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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道坎     极品奶爸txt下载     极品奶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406章 还春丹

    “还春丹之所以金贵,原因不是炼制困难,而是主药难寻。好几味药都生长在环境极其恶劣的地方,非是一日之功。老弟不需得这么急躁。”

    张春雷嘿嘿笑道:“都他娘的是这一回受伤闹的。打从二十年前晋级后天境界以后,原就以为这世上再难有人能伤到我。后来才知道后天远非武者的极限,连后天境界都还有初、中、后、巅峰四个小境界之分。莫说后天境界,想要以先天境界傲视群雄也都不见得是一件容易的事。那之后就不敢狂妄了,一直夹起尾巴做人。妈蛋,哪想到防着防着,居然还是被伤了,还是被一个死了十几年的家伙留下的一道禁制给伤的,你他么的说这上哪儿说理去?”

    崇镇海只是陪着笑,并不答话。他虽然从不参与张春雷他们做的事,却很清楚这个家伙的群体都是一群多么强大的人物,也是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在张春雷前来求药的时候,想也不想便把还春丹拿了出来。

    要换个人,哪怕就是后天武者,你让他来求一个试试,不敲得他砸锅卖铁,休想拿到一颗还春丹,更不要说两颗了。

    “不过受伤倒是其次,让人给跑了,这才是最要命的。老哥,前次跟你商量的事,你考虑的到底如何了?你要信我,跟着吕大少,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你道老弟我的武道天赋真那么强啊?这一切还多亏吕大少的提携,若非他帮我张氏内家拳补齐拳谱,别说后天后期,就是宗师巅峰,再给老弟五十年,老弟都不见得能够突破那道关隘啊。”

    招揽的橄榄枝并不是头一次递,崇镇海依旧只是笑笑,他不是胸怀大志的人,今生能够成为后天境界强者,他就想靠着这身修为在世俗界好好地享受这花花世界,醉生梦死,再抱住白金伦的大腿,打探点消息避祸,这辈子也就足够了。

    “多谢老弟的好意,老哥我可没有什么大志向,三崇门本身也就是个小门派,老哥也没有将其发扬光大的志愿。这样过着就挺好。老弟要真拿老哥当朋友,就不要破坏老哥这平静的生活。”崇镇海说的斩钉截铁,与前几次一样,连吕大少到底姓甚名谁都没有过问。

    张春雷暗自懊恼,一再被拒绝,让他都有些怒火中烧了,要不是崇镇海的还春丹乃是治疗武者内伤的绝顶好药,依着他的脾气,一再吃闭门羹,他早就直接上硬招了。

    “也罢,老哥既然想要过平凡日子,老弟也不好再劝了。不过老弟还是那句话,老哥什么时候要是想通了,只管通知我一声,吕大少那里别的不敢保证,让他亲自见见老哥你,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崇镇海客气地拱拱手。

    两人又聊了几句废话,张春雷惦念着疗伤,就告辞离开了。

    崇四代替崇镇海将人送到门外,转回来道:“师叔,这死胖子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居然免费给他两颗还春丹,亏大发了。”

    “亏个屁!”崇镇海没好气地训道:“让你小子平时多关注武林大事,你总是当耳旁风。那什么姓吕的大少,能够聚集起张春雷、铁武、青狄这么多超级高手,你真当人家是小猫小狗啊?”

    崇四道:“小猫小狗当然不是,听张春雷那意思,当年的大漠狼王遇难,也是那姓吕的大少所为。师叔,我也就奇了怪了,古法界也好,世俗武者界也罢,从没有听说过一号姓吕的人物有这么强势啊。难道是石头里冒出来的?”

    “管他娘的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就算是从牛屎堆里冒出来的,也和咱们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四儿啊,你小子给我记清楚了,如果你想掺合那些狗屁倒灶的事,趁早给老子滚的远远的。老子这一辈子,可是只想像现在这么过着,吃点香的喝点辣的,睡睡小姑娘,这日子就是你师叔我这一辈子最想过的日子。你可别坏了老子的好事。”

    崇四嘿嘿笑道:“哪儿能呢?四儿是师叔一手带大的,这一身本事随您,那性子还不得随您?四儿也还想伺候在师叔您老人家的身边,您吃着肉啃着骨头,四儿喝口汤就行。”

    “你小子明白这点就好。”崇镇海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转念瞪眼道:“妈蛋,章文泽那孙子办事到底靠不靠谱?这都好几天过去了,云袖姑娘怎么还没有请到呢?”

    崇四道:“师叔,四儿正想跟您汇报这件事呢。刚刚才跟章文泽见过,也不知道咋地,云袖那边就是不松口啊。”

    “妈蛋,这些狗屁的世家子,就他么的没有一个靠谱的。”崇镇海恼怒地骂道。

    崇四道:“师叔,要不还是我出马得了,直接把云袖弄晕了给你带过来。”

    “滚粗!”崇镇海怒其不争地骂道:“四儿,你丫得记清楚了。咱爷儿俩什么身份。咱们是活神仙。你他么的什么时候见过活神仙干伤天害理的事了?”

    崇四嘟囔道:“咱爷儿俩是没有直接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可睡过的那些姑娘,有几个是心甘情愿的,还不是被人绑来的?”

    “屁话!”崇镇海瞪眼道:“那他么的一样么?人家动手绑的,跟咱们有半毛钱的关系啊。咱们哪知道那些姑娘是不是心甘情愿的?”

    “师叔高明。”崇四一个毫无诚意地马屁丢过去,“您老且安着心等着,我这就找章文泽去,这孙子办事也忒他么不靠谱了。”

    ……

    虽说在西山清见了崇镇海面对白金伦的狼狈样,章文泽也并没有失望,毕竟崇镇海师侄的实力他是亲自体验过的。

    今天见到张春雷求上门与崇镇海称兄道弟,他更是对崇镇海刮目相看。作为章家的大少爷,他可以认不得张春颖,但是绝对不会认不得笑面虎张春雷。

    章家是西山省最有权势的家族,这种权势和地位却只局限于普通人,与张氏内家拳这种武者世家相比,章家还是自甘低一头的。

    那边有人来汇报张春雷已经走了,章文泽赶忙迎过去,想要亲自跟崇镇海解释云袖一再爽约的事。

    “哟,四哥!”还没有进门就看到崇四出来,章文泽赶紧赔了个笑脸,“四哥,崇先生怎么说?”

    崇四哼道:“还能怎么说?章大少,不是我说你。往日里你办事也没有这么不靠谱过啊,这回是怎么了?一个戏子而已,你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有搞定。”

    章文泽苦着脸道:“四哥,这事真不能怪我啊,他这是事出有因。”

    “不能怪你,难不成还怪我咯?”

    “不敢不敢。”章文泽连忙赔礼道歉,“我这不是看崇先生对待云袖与往日里其他女的不一样吗?于是就想着通过正当途径,让云袖甘心情愿地过来陪崇先生开心,这样崇先生也才会更加如愿对不对?哪想到,这臭婆娘她竟然不识抬举啊她。”

    “所以我说你笨呐!”崇四一脸鄙夷地道:“章大少,你玩姑娘,有几个是真正讲感情的?”

    “啊?”章文泽一脑子雾水。

    “女人嘛,再漂亮他么的也还是女人,少根棍儿,多两坨肉而已。脸盘长的不一样,也就是关上灯和开着灯的区别。反正都是用来睡的,你管那么多干球!”

    章文泽秒懂,尼玛这是也憋着劲霸王硬上弓呢。

    早,你他么的倒是早说啊,害得老子这一阵都差点精神失常了。

    “四哥这么说,那我就知道怎么办了。”章文泽拍着胸说道:“烦请四哥跟崇先生说一声,让他老人家请好,今天晚上我保证让云袖到他这儿来,而且绝对是自己走着来的。”

    “大气儿谁都吹得,你可别只是吹气,不上干货啊。”

    章文泽道:“四哥放心,这次绝对不再放黄。”

    “那就行,先去准备吧。”崇四返身去告诉师叔好消息去了。

    章文泽也没有闲着,回到另外一套别墅,立马就把心腹刘博找了来,“云袖的演唱会就在今天吧?”

    “是的,章少,八点开始,西山体育馆,贵宾室给您留着呢。”

    “我就不去了。”章文泽道:“你去告诉她,演唱会结束之后到这里来。”

    “这……”刘博道:“章少,那娘们儿已经拒绝好几回,看样子是铁了心不给面子。我看现在去说也是白搭,不如还是用以前的方法吧?”

    章文泽冷笑道:“本少就偏不用以前的方法。她不是自持高傲吗?本少偏要把她的高傲拿过来猜到脚底下。你去告诉她,如果不按本少说的办,今天晚上的演唱会就取消。”

    刘博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心悦诚服的笑来,拍马道:“高明,章少这一招实在是太高明了。这场演唱会云袖已经筹备了半年,还是她全国演唱会的首场。原本就指望着凭借这一轮的演唱会站稳一线明星的位置,如果首场就放了歌迷鸽子,她的演艺事业恐怕也就到头了啊。”

    章文泽自鸣得意地大笑了几声,道:“本少就是要让她明白,谁他么的才是主子。好了,去办吧。”

    “章少请好吧,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

第0407章 破坏

    云袖在娱乐圈里的风评历来很好,她以清纯的长相和娴静的气质获得了大批同行以及观众的认可。在没有什么背景的情况下,出道近十年几乎没有被人泼过脏水,没传出过什么绯闻,这本身就是一种非常难得的事情,至少在当今的娱乐圈是这样。

    风评和口碑却不能代替地位,在没有出事故之前,云袖顶了天只能靠在二线艺人的边沿上,连二线的位置都坐不稳。

    那一次意外烧伤,很多人都以为这个姑娘的演艺之路将会彻底葬送,谁也没有想到,她死马当医地和诗瑶公司合作了一把,不止完全治好了烧伤,而且还因祸得福,赢得了更多观众的喜爱,在短短不到一年时间里,不止坐稳了二线明星的位置,居然还半只脚跨进了一线。

    人生充满意外,又何尝不是到处都有惊喜?

    就连云袖自己也都不可能想到,她奋斗了近十年的路,希望之光遥遥无期,没想到却因为一场意外,在短短一年当中,就将十年没做成的事做成了。

    任何行业的形态都是金字塔的形状,越往上攀登越难,人也越少。

    娱乐圈的竞争更为激烈和残酷,一线明星的席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要上去,就只能踩着别人的肩膀。

    云袖如今已经看到一线的曙光,她急需一次凝聚人气的大动作,所以对于这一轮的演唱会,她几若倾注了全部的心血。

    距离开场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了,云袖不再参与后台的任何事情,专注地在休息室里养精蓄锐,十二场演唱会的首场,她必须以最好的状态与歌迷观众见面。

    万事开头难,她必须要开个好头。

    后台区其他部门都还在紧罗密布地进行最后的各项调试,忙得热火朝天。哪怕休息室的隔音再好,也掩不住杂乱的声音传进来。

    造型师也带着助理在休息室里做各种准备,云袖的第一个妆是需要在休息室里画好的,开场秀也是整个演唱会当中的重中之重。

    “袖儿,时间差不多了哦,休息的怎么样?”造型师是个三十开外的男子,不知道是不是做这一行的通病,他跟sp一样,都有极重的女人习性,说话声音很尖很嗲。

    云袖半躺在椅子上,眼睛也没有睁开,“阿龙,你说人这一辈子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造型师阿龙愣了一下,习惯性地翘了翘兰花指,“袖儿你这可是考住我了。你要让我给你画个眉描个腮一点问题都没有。要让我讨论哲学气息这么重的话题,那还不如杀了我来的干脆咧。”

    云袖坐起来笑道:“要真杀了你,那我可不敢。赶明儿那几个腕儿跟我要人,我拿什么还他们去?”

    阿龙女人一般咯咯地笑了起来,他在娱乐圈的名气和地位也都不弱,是好几个一线艺人的御用造型师,这一次之所以愿意来帮助云袖,也是看中了云袖将来的发展。

    “没人疼咱的。咱还在等着袖儿成腕儿的那一天,好让你罩着我呢。”

    “成腕儿……哪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啊。”云袖叹息一声,“我要说,我现在有点后悔了,你信不信?”

    “后悔?”阿龙愣道:“为什么后悔?后悔什么?是后悔一会儿的演唱会吗?我的小祖宗啊,那你可千万别有这心思。为了这一轮演唱会,我可是看见你和你的团队都付出了多大的努力的。真要后悔不干了,那得令多少人心碎啊。”

    云袖笑笑,“瞧把你吓的,我也就是说说而已,就算是后悔,也不能撂挑子不干啊。路是自己选下的,再难再苦也得走下去啊。行了,不说了,开始试装吧。”

    “得嘞,这就开……”

    阿龙的话还没有说完,sp突然急匆匆地进了休息室,一进门就招呼阿龙他们先离开,说是要有事要和云袖商量。看他急切的样子,阿龙等人心里虽然疑惑,也不好立马就问什么,把地方腾了出来。

    等人走了之后,云袖道:“怎么了?火烧屁股了?什么样的事能把你这种蜗牛性格的人逼成这样,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

    sp没好气地乜了下眼睛,女人一般跺了跺脚,才责备道:“我的姑奶奶耶,你的心怎么这么大?火都要烧到眉毛上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哪有什么火,这就烧到眉毛上了?”云袖眉头微微皱起,与sp合作多年,她很清楚这人的行事风格,平时虽然挺有幽默感的,但绝对不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开玩笑。能让他这么急躁,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真的出事了。

    “sp,到底出什么事了?会不会影响到演唱会的进行?”

    “终于舍得关心正事了?”sp吐槽了一句,忽地哀声叹了一长声,沉声道:“在这节骨眼上,要是不影响演唱会,我也不愿意来烦你啊。袖儿啊,咱真的就不能退一步吗?”

    云袖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虽然sp没说发生什么事情,她已经猜出来了。

    “章家又出幺蛾子了对不对?这次用的什么招数?难不成还想让演唱会停办?”

    sp讷讷不说话。

    云袖顿时明白了,一股愤怒的火气在她心底无限升腾起来,“他们还真的准备这么干?这样干对他们有好处吗?几千万的投资,几十万歌迷朋友已经买了票,再加上广告商的投入,这时候打退堂鼓,那得赔上几个亿啊。”

    sp苦着脸道:“几个亿而已,你以为章家他们会在乎吗?”

    云袖顿时不说话了,对于一个艺人来说,几个亿是笔巨款,但是对于章家这种级数的世家来说,几个亿还真不算钱。

    “说起来也是怪我,本来早就知道章文泽他居心不良,结果为了尽快帮你站稳一线的位置,我还是劝你接受了这笔投资。”sp愧疚地说道。

    云袖道:“这件事不怪你,用这笔投资是我自己的主意。我只是没有想到,章文泽他竟然是这种人,居然连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这个时候抱怨是于事无补的,sp道:“章文泽自己没来,派了个狗腿子过来,这会儿人就在外面等着呢。袖儿,要不先唱完吧,唱完之后我陪着你去一趟,喝几杯咱们就走,也算是给了他章大少面子了。”

    “如果只是喝几杯的事,不用任何人劝,我早就答应了。”云袖冷声道:“这些年我们接触的世家公子不少,你说,有几个世家公子是真的把咱们当做平等的朋友对待?说的好听点是喝酒,真去了,鬼才知道喝的都是什么。”

    “sp,我并不是一点儿人情世故也不懂的人,也不是不懂得变通。但我有自己的原则。别的女艺人都是怎么想的,会怎么去对待这样的事情,我不管,也管不着。但是我能管得住自己,我就是想在这个所有人都觉得肮脏污秽的环境里面,干干净净地做我喜欢做的工作。所谓的什么潜.规则也好,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也好,我都不愿意理会。”

    顿了顿,云袖脸上浮出浓浓的幸福的笑容,“以前我坚持这些,只是为了我自己。但是现在,我的坚持还有人在看着,在期待着。人这一辈子遇到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不容易,我不希望让他失望。”

    sp知道云袖说的是陈赟,可他也很难把悬着的心放下来。陈赟虽然已经是一线明星,可明星到底只是明星而已,在人前风光,面对章家这种庞然大物,他们的风光一点儿也不值得看啊。

    在云袖受伤之前,sp是好几个艺人的经纪人,云袖伤愈复出之后,他辞了所有的聘书,专职打理云袖的事务。两个人如今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个遭殃另外一个也跑不了。

    在娱乐圈混迹无数年,sp见到过太多事情,他心里也很清楚章文泽的真实意图是什么。说实话,他也反感这个,但是真让他取舍,他会选择顺从。

    可他又了解云袖,这个女孩看起来柔弱,实际上特有主见,认定了的事情几乎很难改变,他也就不再多劝了。

    “对了,陈哥说今天会赶过来,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到啊?”

    “他呀。”云袖道:“接朋友去了,估计要在演唱会开始前几分钟才能赶过来吧。”

    sp道:“那我给他打电话说说眼下的事吧,他或许能够想到办法。”

    “别打了。”云袖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想法而已,章家在西山省一家独大,在整个华夏都是名列前茅的世家,陈赟出面,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sp并不知道陈赟还有另外一层身份——武者,作为陈赟的女朋友,云袖却清楚的很。这里发生的事情如果让陈赟知道了,肯定不会善了。她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让陈赟承受章家全面性的报复。

    “让章文泽的人进来吧,我再跟他聊聊看。”

    sp道:“进来的是刘博,这个人不好对付的很。不知道是不是章文泽的授意,他连工人都带来了,说是你要是不答应,立马开始拆除舞台。”

    “他敢!”云袖顿时大怒,演唱会的舞台花了整整一个月才把所有设置布置齐全,这要是拆了,演唱会就真正的黄了。

    毕竟是半年多的心血,云袖哪里会真的放得下?

    “他在哪儿,带我去见他,就现在!”

第0408章 一人当关万夫莫开

    刘博把舞台设计施工的几个承包商全都带来了,百十号工人乌压压地挤进后台,原本听空旷的空间,顿时就变得拥挤起来。

    起初的时候后台的演职人员不明就里,有几个男的舞蹈演员上前质问了几句。

    本就是奔着闹事的目的来的,刘博哪里会放过立威的机会,指使几个工人将几个舞蹈演员围殴了一顿。

    演职人员哪能和身高力壮的工人比力气?眼见几个同伴被揍,余下众人顿时哑了火,再没有人敢当出头鸟了。

    把场面镇住之后,刘博也不再继续闹事,让人在后台正中央搭了一座沙发,大马金刀地坐下去便不发一言了。

    他带来的那些工人倒是没什么顾忌,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堆儿胡扯,抽烟的抽烟,骂娘的骂娘,片刻功夫就将好好的后台搞得乌烟瘴气。

    有几个心思不纯的家伙,光是自己热闹不上算,见那些舞蹈演员长的漂亮,于是就生了调.戏之心。

    好在这些家伙还没有大胆到目空一切的程度,顶了天也就上手摸几把了事,更多的都是在嘴上调.戏几句,不然,事情恐怕会闹得更糟。

    许是那几个被揍的男舞蹈演员对大家的震慑实在是太深刻,即便是好几个女演员被调.戏了,演职人员这边也还是一直在忍气吞声。

    他们的沉默与肆无忌惮的工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整个后台都处于一种诡异的气氛之中。

    云袖老远就嗅到了浓郁的烟味,眉头不由大皱,心里的怒火也更甚。

    “谁让你们抽烟的,这么大的牌子难道你们都看不见吗?要抽烟滚出去抽去。”云袖可不是那些普普通通的演职人员,别人忍气吞声,她用不着这么做,人才进后台,就开始大声呵斥起来。

    她这一年的名气涨的很快,出的作品也多,好几部电影都是票房大卖的杰作,知名度打出去了,认识她的人便也增添了许多倍。

    刘博带来的这些工人敢调.戏那些舞蹈演员,但是面对一个顶级明星,他们还是有些自惭形秽的感觉,好多工人悄悄地将烟头熄灭了。

    “云大明星这脾气可是够大的啊,人也难请啊!”刘博阴阳怪气地哼道。

    sp凑到云袖的耳朵边上小声道:“他就是章文泽派来的人,刘博。”

    云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走到距离刘博两米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淡然道:“刘先生在这个点儿上来这里,有什么见教?”

    “云大明星这可是抬举了。刘某不过就是个跑腿儿的,哪敢有什么见教?我是来替章少传话的。”刘博阴恻恻地看着云袖,“章少是谁,需要刘某跟云大明星介绍介绍吗?”

    “不需要了。”云袖冷冷地道:“刘先生要替你的章少带什么话,就请赶紧说吧。演唱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别耽搁我们的工作。”

    刘博道:“看来这场演唱会对于云大明星来说是真的很重要呢。既然云大明星这么爽快,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还是那件事,云大明星,可是从来没有人敢拒绝章少这么多次,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也烦请刘先生给章少带句话,云袖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陪任何人在私底下喝过酒。告诉章少,好意云袖心领了。等演唱会结束,举办庆功宴的时候,云袖会好好地敬章少几杯,以感谢他的提携之恩。”云袖不卑不亢地说道。

    刘博大怒,“云袖,你他么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是不是?你他么的以为章少缺个陪酒的啊?只要章少愿意,娱乐圈里哪个不是屁颠屁颠的跑上来?就他么的你面子大,就他么的你能装清高?今天我把话撩在这里,你要是不答应,这演唱会,就他么的别想开下去。”

    这就是已经撕破脸了,演职人员也才知道,原来这么多不速之客挤进后台,是来阻止演唱会开始的。

    这还了得?

    被人揍几下不算什么事,能忍就忍了,破坏演唱会,这是砸大家伙的饭碗呢。几个月的忙活,就指着演唱会大火之后排排坐分果果呢,演唱会要开不下去了,往后拿什么买米过日子去?

    人群顿时炸了。

    “谁他么的敢阻止演唱会开始,我他么的就跟谁拼命。”

    “就是,跟他们拼了,敢破坏演唱会,这是砸我们大家的饭碗呢,弄死他们。”

    “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妈蛋,哪里冒出来的一群蠢货,有本事你们拆一个试试,我看谁能走得出去。”

    “围住他们,围住……打电话报警,谁要是敢拆台,直接给我揍,我们这是正当防卫,就算是警察来了也有话说。”

    “……”

    演职人员群情激奋,当刘博撕破脸说出破坏演唱会的话时,他们的血性终于被激起来。

    后台的演职人员加在一起林林总总三百多人,比刘博带来的工人多出两三倍,三百多人一起怒骂,那气势是相当骇人的。

    那些工人被吓住了,气场瞬间逆转。

    云袖得意地瞟着刘博,心说现在才想要中断演唱会,可不只是你们能说了算的。

    出人意料的是,从刘博脸上看不出丝毫慌乱,这个章家的狗腿子眼睛里甚至还有浓浓的讥讽。

    云袖的心莫由地一颤,心道糟了,刘博肯定准备的还有后手。

    “比人多是吗?”只听见刘博冷哼一声,跟身边的一个工人吩咐道:“打电话,让所有人都进来。老子倒要看看,章家要做事,谁有胆子反抗。”

    现场的演职人员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那个章家,就见后台几个门口忽然涌进来更多的工人。

    这些人进入之后就不似先前那群人那么客气了,好多人手里都拿着棍子之类的,逢人便敲。

    短短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从五个门涌进来的工人就已经相遇到一起,所过之处,但凡是拦住去路的演职人员,全都被敲翻在地。

    地上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大片一大片的人,形势急转直下,刚刚还在声势上占据上风的演职人员,在一小半同伴被敲倒之后,终于醒悟过来章家到底是哪个章家。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演职人员再一次哑火。

    刘博讥讽地望着云袖,“跟章少掰手腕,你真以为你是个人物么?”他大手一挥,“拆,把所有设备全部拆掉,开演唱会,老子倒要看看,她怎么唱下去。”

    “嘭!”

    突然有一声闷响从人群后方传来,伴随着一声惨呼,一个工人死猪一般飞过人群,狠狠地砸在刘博面前的地上。

    没等刘博反应过来,后方又陆续传来闷响和惨叫声。

    只见一道人影鬼魅一般穿梭在工人群体当中,所到之处,一个接一个的工人被砸翻在地。

    片刻功夫,那人便在密密匝匝的人群中杀出一条出路,来到了人群中央。

    “陈赟!”看到陈赟那张帅气逼人的脸,云袖的眼眶一热,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眼眶倏地湿了。

    “是陈老师,陈老师来了……”

    陈赟的名气比云袖大的多,跟着云袖筹备了半年的演唱会,后台的演职人员也早就知道陈赟和云袖的恋情,并不奇怪陈赟会出现在这里。

    人们只是震惊于陈赟利落的身手,往日只知道陈赟是国内最顶尖的武打明星之一,塑造了一个有一个身手强大我高手形象。谁能想到,人家在现实中竟然也是一个武林高手。一个人打倒三四十个身强力壮的工人,这简直逆天啊。

    “陈赟,难道你想坏章少的事?”刘博也认得陈赟,往日还在一起吃过几次饭。

    陈赟淡淡地瞥着刘博,“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觉悟,滚回去给章文泽带句话,云袖是我陈赟的女朋友,把他那些龌龊的小心思收起来。不然,改天我就亲自上门,教他规矩两个字怎么写。”

    刘博气得七孔都差点飙血,阴恻恻地冷笑道:“好好,陈赟。你他么的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是吧?武打明星,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多么能打,能打倒几个。都给老子上,打死打残都算章少的。”

    听到刘博的吩咐,那些工人哪里会犹豫,当即就冲了上去。

    陈赟冷哼一声,人影一闪,比所有人更快地冲入人群,所到之处依旧是一招制敌。

    堂堂宗师境界的武者,真要发起狠来,这些普通工人哪能抵抗的住?

    好几百工人,竟是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已经被撂倒一大半。

    还都不只是简单的打倒那么简单。

    但凡是被陈赟击中的人,最轻的伤势也都是掉几颗牙,起码有一半以上的人,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

    霎时间,后台到处都是凄厉的惨叫,到处都是斑斑的血迹。

    好在后台也是做过隔音处理的,而且现在进场的歌迷观众也还只是少量,再加上外面的大厅里一直放着音乐,才没有让乱子延伸到外面去。

    被放倒一半的人,尚还站着的那些工人害怕了,看着陈赟仿若看到了魔鬼一般,再也没有人敢动手,只要陈赟的目光一扫,所到之处的工人纷纷避让后退。

    刘博也有些傻眼了,妈蛋,不是说电影里演的那都是假的吗?可尼玛为什么陈赟真的能一个打几百人?

    这尼玛是真正的一人当关万夫莫开啊!

    “弄死弄残算章文泽的,是不是?”没有工人再敢出手,陈赟也不再难为那些人,一步步走向刘博。

    刘博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劲地把身体往沙发里面缩,“你想干什么……陈赟,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我动手,章少不会放过你……啊,我的腿啊……”

第0409章 男人的骄傲

    第0409章男人的骄傲

    刘博是被抬着回去见得章文泽,两条腿都被打断,半边脸肿的已经看不出来人形,牙齿被打掉一半

    ,说话都无法说出完整的话来。

    事情的经过是一个没挨打的工人汇报的,听完之后,章文泽怒气冲冲地砸了好一阵东西,没什么可

    砸了,才堪堪压下一些火气。

    对于半条命都已经没有了的刘博,章文泽没有丝毫同情,愤恨地骂道:“废物……把这废物给本少

    扔出去。”

    于是两个保镖当真像是扔垃圾一般将刘博扔到了医院门口,然后就不管不顾了。

    扔了刘博倒是解气,但是不能解决实际问题啊,云袖没有被弄来呢。

    “怎么说来着,章大少,你的法子不管用吧?”崇四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章文泽气得横眉怒眼,看了工人带回来的偷录视频,虽是不想认输,却也不得不承认,陈赟的功夫

    实在是太牛逼了一点,他手底下一时间还真难以找出能够与之匹敌的对手来。

    “四哥,我看云袖这婆娘一直端着,应该就是依仗陈赟。想不到这狗东西在现实中居然也会功夫,

    而且实力不算弱。不过四哥你放心,好身手算个屁,我这就派人带着喷子过去,我倒是要看看他有没有

    本事躲过子.弹。”

    崇四心中冷笑,人家的功夫何止是不算弱,在武道的路上已经登堂入室,就自己,恐怕在百招之内

    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你区区几把短把子就想把人撂倒,那是痴人说梦呢。

    崇四却并不捅破这层窗户纸,“章少用什么样的办法我不管,不过我师叔的耐心真的已经耗得差不

    多了,章少不要再出差错才好。不然等师叔他老人家发了脾气,别的不敢说,章少此前做的种种努力,

    恐怕都白费了哦。”

    章文泽顿时有些发慌,他现今并没有什么事情要请托到崇镇海师侄身上,可是这种长远的投资对他

    来说很重要,章家如今正在玩火,稍有不慎就会**,他可不想在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手上死的不

    明不白。

    他不遗余力地讨好崇镇海师侄,就是为了将来某一日与那些不人不鬼的东西闹崩之后,多一份活命

    的机会。

    “四哥,您可一定得帮我好好美言几句。您是看到的,并非我做事不尽心尽力,完全是因为没有料

    到云袖和陈赟有染,也没有想到陈赟的身手这么了得啊。”

    崇四道:“现在你知道了,那你就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

    “知道知道,什么狗屁的心甘情愿,这都是假的。我这就让人将那婆娘绑来。”章文泽保证道。

    崇四很想再看章文泽出一次丑,不过想想师叔已经憋了好几天,积蓄了好多天的精力准备在云袖身

    上释放一下,一而再的被放鸽子,恐怕真的要发飙了。

    “算了,你亲自去一趟吧,我陪你去,免得再出什么乱子。”崇四觉得自己天生就是个劳碌命,哀

    声叹了好几口气。

    章文泽大喜过望,崇四愿意出马,事情就绝对有把握了,他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四哥愿意出马,那真是太好了。四哥你放心,等把云袖弄回来之后,我立马就给您安排。最近才

    出道一个青春组合的成员,还是个雏儿,模样没得挑,我让人把她给你带来。”

    崇镇海喜好完全长熟了的,有滋有味的女人。崇四的喜好偏嫩,越嫩越好。章文泽把这师侄的口味

    倒是摸得一清二楚,这一计马屁倒是拍到了实处。令得崇四眉开眼笑,委屈也就烟消云散了。

    ……

    体育馆,演唱会再有半个小时就将开始,观众开始陆续入场。

    经过之前的闹剧,后台总算是重新恢复秩序,又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开演事宜。

    只不过经刘博那么一闹,气氛却是大不如前了,所有的演职人员胸口都仿若压上了一颗千斤巨石,

    完全找不回之前的兴奋感了。

    好多演职人员挨了打,虽不至于像是被陈赟揍过的工人那般面目全非,好多人却也带了伤,这就令

    得场面看起来显得有些凄惨。

    “老白,你确定一会儿云袖办的是演唱会,而不是追悼会?”冷牧和白金伦并肩走进后台,他们没

    有事先通知云袖和陈赟,恰好看到了真实的一面。

    一连看到好几个带伤的,白金伦也有些讶异,“云袖对待工作挺认真的,怎么这回办的这么不靠谱

    ,请了这么多伤员?”

    后台地面虽然已经清理过,不过空气中还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道。冷牧的武感灵敏,嗅到血腥味,

    再看看那些演职人员的伤势,心里便有了计较。

    “老白,只怕云袖和陈赟遇到麻烦了啊。”

    白金伦也嗅到了血腥味,“不会是陈赟动的手吧?”

    冷牧被这货异想天开的想法气得差点吐血,陈赟该是有多么愚蠢,才动手打云袖的人。

    “这他么的是我倒霉,还是你们倒霉啊。近段时间怎么我认识的人都在接二连三的遇到麻烦呢?先

    是米雪,再是段迪,然后是你,现在又多了个云袖。”

    白金伦愣了一下,道:“还真是嘿。冷兄,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西疆那趟活儿,你在乾坤领中了那黑

    尸诅咒,所以但凡跟你有关系的,都会接二连三的倒霉。那我是不是该离你远一点才会安全一些啊?”

    “滚粗!”冷牧没好气地骂了句粗口,道:“走,先去找云袖和陈赟,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刘博的捣乱仿若只是一个闹剧,一直到演唱会开始,再没有别的捣乱的人出现,演唱会如期进行,

    并且获得了空前的成功。

    回到后台,云袖、陈赟以及所有演职人员,总算是大舒了一口气,且不管章文泽会不会对接下来其

    他城市的演唱会搞破坏,至少今天这个头还开的不错,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冷牧和白金伦看完演唱会,也再次回到了后台休息室。

    “老陈,当真不用我们帮忙么?”冷牧和白金伦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陈赟固执地坚持自己

    处理,他们才没有出手,安安静静地看完了演唱会。

    冷牧道:“刚刚章文泽没有出手,可不代表一会儿不出手。那货可就在这座楼里呢,坐的还是贵宾

    厅。”

    白金伦也道:“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只要你们点头,我就递个话过去,保证借他姓章的两个胆子

    ,以后也不再敢打云袖的主意。”

    “这个我可以作证。这货手底下的两个线人如今就在章家被当做神仙供着,要教训章文泽是件很简

    单的事。”冷牧道。

    云袖有些意动,不过并没有轻易拿主意。

    她倒是偏向于兵不血刃地解决章文泽的纠缠,毕竟他们的出身比不上章家显赫,与章家死磕得不偿

    失。

    她却也明白,作为男人,陈赟心里在想些什么。当一个男人连自己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时候,对

    于男人的自信心,会是很沉重的打击。

    陈赟依旧默不作声,白金伦有些不耐烦了,“丫得也不是不干不脆的人,这时候怎么哑火了?怎么

    地,除了雷明智那些混球以外,你没拿我跟冷兄当兄弟?”

    陈赟连忙道:“白兄误会了,咱们都有一起过命的交情,不拿你们当兄弟,这话太诛心了一点。”

    陈赟含情脉脉地看了云袖一眼,才转过来又说道:“只不过这件事我还是想自己解决。不就是一个

    世家少爷么?我想我还是有解决这样的麻烦的能力的。这件事就不麻烦白兄和冷兄了。”

    “屁话,你他么的说这话本身就没有拿我们当兄弟。”白金伦不悦地说道:“你有能力解决,怎么

    解决?无非是凭借你的实力,弄死章文泽而已。但是这能够令章家彻底死心吗?别怪兄弟没有提醒过你

    ,章家看似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世俗豪门,他们也确实没有跟武者世家有过密的交集,但是他们却还有其

    他的手段。杀章文泽简单,想让章家放弃报复,可不容易。”

    陈赟很清楚白金伦是真的拿自己当朋友才会说这么一番话,所以话虽然不中听,他却很感激。

    “多谢白兄提醒。”陈赟拱拱手,“杀人是最下乘的手段。我们是武者,可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的武夫。要收拾人,手段可多的很。”

    白金伦还有些不满,冷牧拦住他道:“这事就听老陈的吧。我理解他,自己动手是对的。你一个单

    身狗,无法理解身在爱情当中的男人的心理,就别瞎掺合了。”

    “啥玩意儿就单身狗了?”白金伦怒道:“姓冷的你把话说清楚,兄弟我可不是找不到女人,你信

    不信,只要我愿意,大把大把的女人排着队等我挑呢。至今单身,那只是因为我还不想和女人发生点什

    么而已。”

    “明白明白,全都明白,你白大先生玉树临风、才华横溢,是天底下最强大的师奶杀手。行不行?

    别激动了,别激动了。”

    “这还差不多,真当谁找不到女人似的。”白金伦犹自胀.红着脸喃喃不断,“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真不是我吹,只要我想,我的女人比你们任何人都多,质量还高。师奶杀手这个名头用在我身上,那是

    再适合……我擦,不对啊,师奶杀手,怎么是师奶?又是师又是奶的,这他么是妇女之友啊,姓冷的,

    你故意恶心人是不?”

    休息室里传来一阵阵的哈哈大笑,气氛终于活跃起来。

第0410章 斗智斗勇

    贵宾厅里,除开章文泽和崇四之外,还有另外两个人,一男一女,如果冷牧在这里就一定认得出来。男的是帝都吕家的倒霉蛋吕方,女的则是个花痴的妖精,冥玉娘。

    崇四这货就是个彻头彻尾的yin棍,自打冥玉娘进来之后,他的目光就没有从其身上挪开过,毫不掩饰内心的yu念。

    他暗中示意章文泽想办法拿下冥玉娘。

    章文泽有些犹豫,觉得这事有些不妥,毕竟冥玉娘是吕方带来的人,谁知道人家和吕方是什么关系?

    吕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吕家虽然只是帝都的大世家之一,还没能登顶,可人家是武者世家,可不是章家这样纯粹的世俗世家能够抗衡的。

    可他又实在不愿意开罪崇四,错过崇四师侄,想要再找一条这么粗的大腿,还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呢。

    心里计较一番,章文泽决定铤而走险,先向吕方打听一下冥玉娘的来路再说,若冥玉娘在吕大少心里并没有那么重要,未尝不能用利益交换过来。

    “吕大少,兄弟想向你打听点事,能不能私下聊聊?”章文泽端着酒杯过去,跟吕方商量到。

    与几个月前,吕方变化非常之大,吕家差点被连锅端起,也让他认识到,即便身在武者世家,也并不能为所欲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鬼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一块铁板,不止踢不动,还有可能把脚弄折。

    在帝都那场大危机中,他还是靠放血饲养冷牧的石头才躲过一劫,如今做人做事,可是稳妥低调多了。

    “章少还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吗?”吕方大方地笑笑,起身对冥玉娘说道:“我出去说几句话就回来。”

    这话粗略一听像是再叮嘱一个宠爱的女人,仔细听却能发现吕方的态度非常恭敬,这并不是寻常的叮嘱,而是报告。

    可章文泽没注意到这些异样,见吕方同意跟他出去私聊,只觉得看到了一些胜券,快速在心里盘算应该拿出多少好处来换吕方的女人了。

    ……

    冥玉娘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作为北地冥一脉这一代唯一的传人,她虽然不通武道,却有一身的杀人本事,这些年拾掇的人也不在少数,不然,她也无法靠一己之力撑起整个冥家的招牌。

    可是这个女人的长相却非常有欺骗性,她的外貌有些像安宁和何佩佩的结合体,兼有何佩佩的娴静和安宁的清秀灵隽,静静地往哪儿一坐,很容易使人忽略她的年纪,把她当成一个十**岁涉世未深的女学生。

    娴静的灵隽气息,再加上绝色的姿容和看起来偏小的年纪,这些特点都是吸引崇四的存在。

    打从看到冥玉娘开始,崇四体内就有股子邪火在窜,一直不曾停息。

    色字头上一把刀,yu念许多时候会让一个人迷失方向。

    崇四到这里本是要帮助师叔把云袖弄回去的,结果因为见到冥玉娘,他就走不动道儿了,生生地在贵宾厅里面耗了近三个小时。美其名曰是再给玉袖一次机会,事实上整个过程中他一眼也未曾往舞台上瞧过,眼珠子一直都在冥玉娘身上打转。

    “嘿嘿,冥姑娘,再添杯酒怎么样?”虽然已经授意章文泽下手了,崇四却还是有点等不及的样子,主动跟冥玉娘搭起讪来。

    冥玉娘早就发现这个长相猥琐的家伙心存不良了,她只是不想分心与这个家伙计较,可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查出冷牧那个混蛋的踪迹,这一次坚决不能再让那个滑头的家伙溜掉了。

    冥玉娘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示意不用,酒杯还没有空。

    崇四手心里攥着一颗绿豆大小的蓝色药丸,原本准备趁着倒酒的功夫扔进冥玉娘酒杯的,现在人家不上套,尼玛那不是白准备了吗?

    “红酒又不醉人,多喝几口不妨事的。冥姑娘恐怕不知道吧,红酒可是有美肤养颜的功效哦,时常适量的喝一点,可以令你的肌肤更加红润,比任何化妆品都有效。”崇四犹自不死心地说道。

    冥玉娘的眉头微微一皱,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崇四那点小心思压根儿就瞒不住她,不跟你计较也就算了,居然还没完没了,这不是自找不自在吗?

    “听崇先生这话,做美妆行业的?你对女性保养倒是挺在行嘛。”

    崇四大喜,肯接话,这就有搞头啊。他不禁有些暗暗窃喜自己选对了切入口,女人,哪怕是年纪再轻的女人,又有几个不在意容貌的?

    “在行倒是不敢当,略略地通一点基础而已。严格来说,我也不是专业的美妆师,应该说我比美妆师更高一个级别。我是做形象设计的,这其中不止包括美妆,还有服装造型,性格塑造等等各方面。”

    崇四开始吹牛皮,比看他长的其貌不扬,像个成精的耗子似的,一张嘴皮子倒是利索的很。

    “原来是形象设计师啊,那比起美妆师高了可不止一个级别。”冥玉娘也开始飙演技,配合着语言,脸上的神情中透着崇拜,却又不是那种盲目的崇拜,更像是相亲时看对了路子,欣赏中带着一些喜欢。

    崇四喜得心花怒放,这就开始崇拜哥了,再聊几句,那还不得深深地爱上哥?

    他攥着手心里的蓝色小药丸,心里头有些纠结要不要放回去,很显然,通过人格魅力把女人骗上床,这肯定更有成就感。

    “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像是我们这个行业啊,其实工作环境是很窄的。毕竟现实生活中大多数人都不会把形象设计当做一个大事,真正能够为这个行业消费的,其实就是一小撮人而已。”

    “那也很了不得啊。普通人不需要做形象设计,那是因为他们的工作和生活不需要时时刻刻都保持光鲜体面的形象。只有那些生活在象牙塔顶端的一小部分人,才更在意这些东西。”

    “冥姑娘很懂这个啊。你完全说对了,说白了,普通人每天苦哈哈地挣点钱不容易。你让他为了整个万儿八千的,反而花个三五千做一次形象设计,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点儿。不过有钱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分分钟几百上千万,也舍得在形象上花钱。”

    “所以说还是崇先生你们这个工作好,为有钱人服务,工作轻松,赚的还多。”

    崇四不由得意起来,这姑娘连给人化妆的工作都羡慕,看来出身不会多么高啊,估计也就是人家的一个玩物而已。

    勾引这样的女人,技术难度可就小了许多。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崇四这货纯粹就是下半身思考人生的动物,正常男人在这个时候,不免会觉得惋惜,毕竟这么灵秀的女孩子,竟只是别人的一个玩物,不免有暴殄天物的嫌疑。

    崇四心里没有这么多惋惜,他的世界非常简单,再吸引他的女人,在他的世界其实依旧只是女人,都是用来发泄yu念的。

    至于感情,那玩意儿多少钱一斤,先来五斤喂喂狗去。

    不过这个猜测到底还是起了一些作用的,它帮助崇四做了决定,究竟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把冥玉娘弄到床上。

    在他本来的计划中,冥玉娘若是含苞待放,那就费点心思,一步步引起上钩,心甘情愿地躺倒在自己身下。可既然是别人玩剩下的,妈蛋,那还费那么多弯弯绕干屁,直接上干货。

    “跟冥姑娘聊天就是愉快,来来来,再添点酒,我必须敬冥姑娘一杯,以庆祝我们的惺惺相惜。”冥玉娘不把杯子递过来,崇四也不好硬抢,索性另外拿来两个空杯子,重新倒酒。

    惺惺相惜四个字令冥玉娘恶心的差点吐出来,她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个猥琐家伙跳梁小丑一般自说自话。看到崇四极其隐秘地将那颗蓝色小药丸捏碎放在酒杯里,她的唇角只是牵出一缕讥讽的冷笑。

    “来来来,冥玉娘,咱们干了这一杯。”崇四将两个杯子推到茶桌中间,看似两个杯子的位置差不多,放了药的那杯却稍稍往冥玉娘那边靠了几公分,别小看这几公分的差距,十个人有九个人都会去端那一杯,距离近几公分,那也是一种近。

    “我这杯都还有呢。等我喝完这个……哎呀……”冥玉娘一边说着,一边端起自己的杯子,手里却忽然一松,杯子向地上翻去。

    崇四可看不出任何做戏的痕迹,只觉得这是个表现的机会,身形一闪,手一伸,那个快摔到地上的杯子就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哈哈,没洒!”如此干净利落的身手,令得崇四自己都佩服自己了,重新坐好一脸的洋洋得意,根本没有料到这个小变故是冥玉娘设计的,在他去抢杯子的时候,冥玉娘已经将酒桌上的两杯酒换了个位置。

    ……

    “章文泽,你他玛的还是不是个人,这种话也说得出口?”就在冥玉娘和崇四斗智斗勇的时候,贵宾厅外面的吕方和章文泽,已经陷入了僵滞当中。

    对于吕方突然翻脸,章文泽完全没有预料,在他看来,他答应将自己收养的一对双胞胎拿出来换冥玉娘,这买卖划算的很啊,冥玉娘不见得就是完璧之身,可他收养的那对双胞胎,如今才十七岁,他可是一次都还没有用过呢。

第0411章 龌龊

    第0411章龌龊

    帝都与西山相隔太远,华夏素来就有县官不如现管的说法,论综合实力,吕家在章家之上,可是吕家的势力范围是在帝都,章家可用不着怕他们。

    吕方突然翻脸令得章文泽非常不爽,讥诮地冷笑了起来,“吕大少,为了一个女人而已,你连兄弟情谊都不要了,值得吗?”

    屁的兄弟情谊!

    吕方心头骂娘,帝都那次大动荡,让他把世家子弟圈子里所谓的情谊全都看明白了,大家都好的时候,自然是兄弟长兄弟短,可一旦落了难,漫说兄弟,他么的不在你脑门上踹一脚,那就算是仁慈了。

    吕方可从来不觉得和章文泽之间的交情能到兄弟的份上。再说,尼玛这只是女人的事吗?你他么的知道冥玉娘到底什么来头吗?

    不等他回应,章文泽又说话了。

    “吕大少,怎么说咱们也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我这人你是知道的,轻易不怎么求人。兄弟没有别的话,这一次若是你能帮我,他日吕家想要进军西山,章家一定鼎力相助。”

    “那个冥玉娘确实难得一见的美女,吕大少舍不得将她送与他人这一点兄弟是理解的。我也不强求吕大少把她完完全全的让出来,实不相瞒,里面那位是一个武者门派的人,我了解他,不可能在一个女人身上爽死。吕大少只需要让冥玉娘陪他一段时间,等他玩腻了之后,冥玉娘还是你的。反正只是睡一睡而已,又睡不坏,吕大少你说呢?”

    吕方都差点气笑了,尼玛还只是睡一睡而已,又睡不坏……妈蛋,你咋不去死呢?

    “章文泽,我看你们章家是在西山做土皇帝做腻歪了,已经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对不对?”

    章文泽脸色骤冷,“吕大少,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吧?我又不白要你的女人,是拿人跟你换。这样的事咱们以前又不是没有干过,你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和我翻脸吧?”

    “此一时彼一时,章大少,年少不更事的时候,干几件荒唐事并不算什么。如今咱们都已经成年了,再干这种事,你不觉得很不妥吗?”

    章文泽大笑道:“吕方,你他么逗我玩儿呢?咱们都他么什么德行,不用说的太明白。你他么现在是跟我玩幡然醒悟、浪子回头吗?这尼玛才是最大的笑话你知道吗?”

    笑完,他阴恻恻地看着吕方,道:“我收养的那对双胞胎,不论是姿色还是身材,都丝毫不比你带的女人差。样了她们五年,虽然没有动一分一毫,但是该教的取悦男人的技巧,一样也没有少了。她们绝对能值得上厅里那女人,吕大少,真的不能再考虑考虑了?”

    这要是搁在往日,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别说是章家的大少爷,就是天王老子,吕方也大耳刮子呼过去了。就算是拿药物泡出来的,好歹也是后天境界一武道高手,甭管能够胜得过几个人,威严是绝对不能丢的。

    今天吕方却发现至少到现在为止,他的内心都是一片平和,看着软硬皆施的章文泽,他心里甚至有些怜悯,这些行径看起来怎么就那么幼稚,那么可笑呢?

    此时的吕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满腹经纶的老师,而章文泽就是一个各方面都差,还不断调皮捣蛋的小学生。老师看再坏的学生,也不会憎恶,只是觉得这孩子废了,有些可怜来这世上走一遭。

    无形之中,自己的身量仿佛都拔高了几十米,脑袋后面隐隐地还有一圈闪闪发亮的金光。

    想不到自己竟然也会有如此高洁的一天,吕方心里唏嘘不已,虽说这些天带着冷牧的石头,每天都放好几百毫升血,可怎么看都觉得这一切做的值得,若没有冷牧给自己当头一棒,自己现在应该还是章文泽这个样子吧?

    那样就该是别人怜悯自己了吧?

    以己娱人,没发觉倒也罢了,发现了要还这么干,那就是蠢的。

    “章大少,你都把你藏的娇花夸得跟天上的仙女似的。这样你都愿意拿来跟我换,我就不明白了,你干嘛不直接将人送给里面那位?那不是更省事吗?”

    章文泽恼火地想到,妈蛋,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等老子给人开过苞之后,就把两姐妹送到崇四的床上。谁他么的知道你这时候把冥玉娘带来,还偏偏让崇四看到。崇四那货就是属狗的,他看中的女人,就算再拿一百个女人去换,到头来还是得让你把看中的女人弄去让他睡一遍。这货在对待女人这件事上,从来都是搂草打兔子,一个都不愿意放过,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女人都睡一遍。

    吕方没等章文泽解释原因,说道:“这事谈到这里就算告一段落了。此番来西山,我也没想过要和你见面,碰到完全是一个意外。倒是多谢章大少的一番款待,来日到了帝都,这个人情我一定会还。”

    顿了顿,吕方认真地说道:“至于冥小姐,章大少我建议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她可不是我的女人,而是客人。或者说客人这个定位都不准确。这么说吧,这回来西山,我是被胁迫来的,而我的身份,就是个带.路.党,是个跟班而已。”

    章文泽讶然震惊,怔怔地盯着吕方的眼睛,想要从吕方的眼睛里看出一些搪塞的端倪。

    可惜他失望了,吕方大大方方的迎着他的目光,眼神无比认真。

    章文泽不禁吞了一口唾沫,不可置信地问道:“吕大少,你没诳我吧?”

    吕方冷笑道:“咱们以前见面的次数虽然不多,但也在一起胡闹过几回,你应该清楚,吕某我是从来都不屑骗人的。”

    章文泽这才信以为真,想到以吕方的身份和地位,只能做个带.路.党,那冥玉娘的来头到底有多大?

    “吕大少,兄弟刚才的态度有些急躁,你不要往心里去。”章文泽顺势道了个歉,问道:“这冥玉娘,她的身份到底是?”

    吕方摇摇头,道:“这个就不便透露了。只告诉你一句话,这个女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的家族惹不惹得起我倒是不知道,反正我的家族一直把她奉座上宾。”

    尼玛啊,吕家都要奉为上宾的人,借章家一个胆子,也不敢轻易去招惹这样的人物啊。

    这时候贵宾厅里面突然传来嘭地一声巨响,似是有什么东西砸在地上了。

    章文泽的脸色为之一变,这才想起崇四那属狗的性子,这时候把人单独留在厅里,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呢。

    看到章文泽色变,吕方猜到了什么,脸色顿时也是大变,恶狠狠一把推开章文泽,“姓章的,你他么跟老子玩这套?我他么告诉你,人没事倒还好,人要是有事,你章家以后就是吕家的生死大敌。”

    这是彻底翻脸的节奏啊!

    章文泽内心骤然大慌,冥玉娘到底是什么来头,吕方竟然放出这么大的话,将整个吕家都牵涉进来了。

    来不及把事情问清楚,吕方已经化作一匹凶兽,凶猛地撞开了贵宾厅的大门,章文泽只好随着跟进去。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一副怪异的画面。

    冥玉娘好端端地坐在沙发上,而崇四……这货却是躺在地板上,像是蛇一样在扭曲着,嘴里发出猫在春天里才会发出的声音,还不断地撕扯身上的衣服,上半身几乎已经脱光了。

    呃!

    闯进来的两个男人不禁傻了眼,瞠目结舌地看向冥玉娘。

    冥玉娘冷哼道:“看我干什么?我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吕方和章文泽都不是傻子,即便是回头是岸的吕方,曾经也没有少用这种龌龊的手段,只看看崇四那模样,他们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章文泽的额头全都被冷汗沁满了,我的亲大爷诶,你说你给人下.药吧,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了啊。

    “女人,我要女人,快给我女人……”地上的崇四突然恢复了一丝清明,一个激灵从地上窜起来,一双眼睛赤红的像是饿狼一般,猛地朝冥玉娘扑了出去。

    谁也没有想到,马上要被chun药给迷失神智的崇四,却是会在这个时候强行压制住一部分药性,骤然发难。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崇四已经扑到了冥玉娘近前,一个猛虎扑食就将冥玉娘压在了身下。

    冥玉娘一身神奇的相术,但是在武道上却是一窍不通,她倒是还有一身施针的本事,却也因为慌乱忘的干干净净,面对崇四的侵.犯,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无助。

    “草你大爷!”

    听到冥玉娘的尖叫,吕方才猛地惊醒,愤怒地大骂一声,冲上去便一脚将崇四踹翻在了地上。

    “冥小姐,你没事吧?”来不及追上去痛打落水狗,吕方先安抚受惊的冥玉娘。

    却不料他刚才情急之下那一脚根本没有多少威力,崇四被他踹出去一点儿伤都没有受,反倒是又让这家伙的神智恢复了几分。

    “嘿嘿,敢坏四爷我的好事,弄死丫的!”

    崇四怪笑一声,气劲遍布全身,朝吕方扑杀了过来。

    吕方哪里由得他胡来,也是狞笑一声,两人转眼就战到了一处。

第0412章 救场

    ps:人在乡下参加同学的婚礼,昨天晚上喝的人事不醒,真的抱歉!

    ……

    崇四的境界不如吕方,他的基础打的却比吕方扎实。三崇门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不似吕家那般有雄厚的资金做后盾,若不然崇镇海在技成之后,也不会带着师侄到世俗装高人骗取荣华富贵了。

    正因为三崇门实力不强,资金不厚,所以要获得超强实力,就必须一步一步稳扎稳打的修行。这一点就比吕方强了无数倍。

    吕方则不然,他的实力来的太容易,完全是靠药物泡出来的,基础打的不扎实,他便不知道珍惜,不知道珍惜,许多武道的玄妙他也就不会下苦心去琢磨。

    一个宗师巅峰,一个后天初期,按理说基础扎不扎实,也该是以境界的差距可以补足的。

    两人的交战中,吕方却很快露出了败相,渐处下风,到了捉襟见肘的程度。

    “擦,尼玛打了鸡血啊,一个宗师也这么彪悍?”

    脸上狠狠地被砸了一拳,吕方心里窝火到了极致,也有些挫败,这段时间他倒是学会了反思自己,只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差距究竟都表现在哪些地方,也才明白自己差的有多么远。

    “冥小姐,请你先退吧,我恐怕撑不住了。”没有太多的时间悔恨,吕方明白自己现在的任务重心在哪儿,连忙抽身提醒冥玉娘离开。

    “想走,有那么容易吗?桀桀,老子看中的女人,还从来没有逃脱过的呢。”长时间的气劲运用,让崇四体内的药性又催发加快了,他的魔性再次显现出来,手底下的攻势也更凌厉了一些。

    拳劲如箭,气势如罡,摧枯拉朽一般砸向吕方,短短不到三招,吕方被击中两次,嘴角已经有血渍溢出。

    “冥小姐,快走啊!”吕方体内的器脏仿佛都快要爆炸一般,崇四的强力攻势让他已经有些抵抗不住,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几分钟,一旦自己落败,冥玉娘的下场绝对好不了,那不是他能承受的后果。

    眼见吕方一步步落败,直到受伤,冥玉娘却始终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仿佛她压根儿也没有看到吕方的落败一样。

    冥玉娘不动,吕方急的都差点跪地求饶,崇四却高兴的很,“哈哈,看见没有,小子,还是你的妞识抬举。小子,看在你的妞的份上,赶紧跪地求饶,老子可以放你一马,不弄死你。”

    “滚你妈蛋!”吕方破口大骂一声,对章文泽吼道:“章大少,快赶紧带冥小姐走。”

    “还想指使章文泽?丫得脑门进水了吧?”崇四哈哈大笑,章文泽可是他的人。“章文泽,先把那妞给老子绑了带到里间的休息室去,老子立马就来,哈哈。”

    “章文泽,你听好了,冥小姐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吕方大急,唯恐章文泽真会听崇四的,赶紧说道。

    章文泽内心正在经受天人交战,抱住崇四师侄的大腿,是为了应付章家接下来可能会遇到的危机,是活命的稻草。

    冥玉娘的来头却又实在不小,连帝都吕家都得奉为上宾……妈蛋,为什么偏偏是这么一个人物啊?

    “章文泽,丫得傻了不是?还不赶紧去办,你他么的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百般讨好我和师叔是为了什么。你他么现在不听老子的话,将来等你需要援手的时候,也他么休想老子给你尽心尽力。”崇四体内的药性已经完全催发,很快就又会重新迷失神智,估计最多也就撑到把吕方彻底放倒,也就是说,他将再没有能力制.服冥玉娘。

    原本chun药是给冥玉娘下的,莫名其妙的,却是被自己喝下去了,如今药力全面爆发,他再需要冥玉娘,可就不仅仅是满足yu念那么简单了。现在他需要女人那是为了解毒。

    药力全面催发体内血气喷涌,若是不能尽快疏导,他最终会被不断喷涌的血气刺激的爆体而亡。

    崇四的话章文泽听进去了,不论冥玉娘的来头有多么大,也不论吕方的威胁是不是真的能够代表吕家,这些其实都是后话。但是眼下,他真的需要有崇镇海师侄这样强劲的后援来充作活命的保障啊。

    虽说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一直是以合作者的身份在与章家接触,事实上大部分章家人都已经后悔了,特别是爷爷章茂德,他老人家已经搜集到那些家伙不善的证据,一旦章家做完他们需要的事情,章家的死期也就到了。

    冥玉娘的来头或许很大,吕家也是一个强于章家数倍的庞然大物,章文泽却不想去理会太远的危机了。眼皮子底下的危机若是没有接触,考虑的太远,那也是瞎扯淡。

    章文泽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破釜沉舟的狠意,他悄然挪动脚步,往冥玉娘而去。

    “章文泽,你他么的敢!”章文泽眼睛肿的狠厉之意没有逃过吕方的观察,他嘶声怒喊道:“吕家会踏平西山……啊……”

    这一分神,崇四抓住机会,一拳直捣黄龙,却是狠狠地砸中吕方的胸口,将其砸飞了出去。

    崇四眼睛里最后一丝清明消失,神智完全被chun药占据,张狂地大笑不已,“哈哈,好,好,章文泽,快把那妞给老子弄过来按住……”

    “章文泽,我草你大爷……”吕方最后受的一击有些沉重,令他短暂地失去了再战的能力,看到章文泽扑向冥玉娘,他只能眼睁睁地怒骂,却根本无力补救。

    “冥小姐,快跑啊!”一面诅咒章文泽,另一面却看到冥玉娘依旧不动如山地坐着,吕方心里把这个女人骂了一遍又一遍,妈蛋,就算你不是武者,也可以尝试着跑一跑啊,坐在那儿不动算是怎么回事?

    这女人坐的稳如泰山也就罢了,神情也实在是镇定的有点过了头。

    被chun药迷失了神智的人,与野兽没有任何区别,他的所有行动都受制于药性催发出来的本能。

    这种状态下的人和野兽无异,他是不会考虑破坏力的。

    被这种状态的人强bao,受害者不止会承受屈辱,甚至有可能给身体带来不可修复的损伤。

    冥玉娘明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遭遇,在她的脸上却依旧看不到丝毫慌乱。这……

    章文泽距离冥玉娘就只有咫尺,他的动作却不由自主地停滞了。

    崇四已经完全被药性迷失了神智,吕方身受重伤,身心皆受到重创,现场唯独章文泽还清醒着,也只有他能够察觉出冥玉娘神态中的异样。

    这女人到底是放弃了,彻底向命运屈服,还是她有别的依仗?

    危机近在眼前,若是没有别的依仗,她为何又如此镇定?

    不好,有诈!

    想通这个问题,章文泽脸色大变,顷刻就退……

    然而还是晚了,贵宾厅三米高的双开大门突然间洞开,两扇华贵的红木门轰然脱离门框,像是奔驰的坦.克一般朝他撞了过来。

    轰隆!

    两扇门在接触章文泽的身体那一刹那,轰然撞在一起,声势斐然,碎成了渣滓,碎掉的木片四散飞溅,箭矢一般四射。

    近在咫尺,章文泽躲的虽然快,整个后背却还是插上了一大片木屑,顿时变成了一只人性刺猬。

    “老娘还以为你还要继续躲呢。没良心的家伙,吃干抹净就想不认账,哪有这么好的事?”

    冥玉娘终于说话了,她站起来,狠狠一脚将章文泽踹翻在地,冲着空空如也的门口说道。

    说起来也是奇怪,章文泽与她的位置并不远,章文泽被扎成了刺猬,她反而一点事也没有,刚才两扇木门炸裂的时候,仿若有股无形的力量控制着木屑飞射的轨迹,将她护在了一股无形的能量罩里面。

    “你这个婆娘真的是阴魂不散,居然还能找到西山来。”一声颓然的叹息传来,冷牧和白金伦从空洞洞的门口走进来,冷牧一脸的无奈。

    “哎呀,祖宗!”躺在地上的吕方仿佛突然回了魂一般,看着冷牧泪珠子都窜了出来,“您可算是来了,再不来我就该死了啊!”

    “堂堂一个后天武者,被低了一个境界的宗师打的半死不活,你还好意思号丧,我他么要是你,早就找块豆腐撞死了。”

    冷牧怒其不争地瞥了他一眼,大致查看一下这家伙死不了,丢过去一颗药丸。

    吕方如获至宝,接到之后立刻就塞进了嘴里。

    “你倒是知道好东西,就不怕我弄颗毒.药吃死你?”

    大峪山冷家的疗伤药自然是极好的,吃下去就能感觉到震荡的腹脏立刻就缓解了不少,吕方腆着脸笑道:“哪能呢,冷老大可不是滥杀无辜的人。嘿嘿,再说,我这条命,不是还有活着的用处嘛。”

    整个吕家就他的血能够喂养冷月萤,他可不担心冷牧会弄死他。

    瞧着这货没皮没脸的样子,冷牧恨不得真的给他弄颗毒药,“你倒是会顺杆爬。今天这笔账先记着,将来我他么跟你慢慢清算。”

    吕方胆怯地看看冥玉娘,干笑道:“冷老大,这真的不能怨我,您说我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镴枪头,要是不做带.路.党,是会死人的……”

第0413章 谁的面子好使

    第0413章谁的面子好使

    崇四从身体到意识全都被药性占领,人性的本能丧失,战斗力直线下降。经过冷牧给的丹药调理,吕方体内的伤势得到压制,这下就开始报仇了。

    已经丧失神智的崇四,在吕方手底下就跟一坨会哼哼的沙包没什么两样,随便怎么揍,他都绝对不会还手。

    吕方这下倒是彻彻底底扬眉吐气一回,来来回回几十招拳脚,一下不漏的砸在崇四身上,将这猥琐的家伙揍的鼻青脸肿,满嘴的牙齿掉的都没剩下几颗了。

    “嗯哼,再用点力嘛……”

    被又一拳砸翻在地,断牙混合着鲜血吐出来,崇四却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竟然一个骨碌就地一滚,抱住了吕方的双腿,嘴里呢喃出猫发青一般的声音。

    “你大爷啊!”

    吕方禁不住又是一个哆嗦,浑身的鸡皮疙瘩抖了一地。

    这是唯一不美妙的地方,这混球仿佛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他甚至觉得挨揍是一种享受,已经被揍出了新的高度。

    你大爷的,要是个女的有受虐倾向,满足一下她的邪恶小嗜好还可以当做一种享受,可尼玛一个男的,而且还是长相如此猥琐的一个男人……我勒个去,吐啊!

    “滚你大爷的!”一脚将崇四踢得在地上滚出几圈,吕方再也不敢揍这混球了,再揍下去,说不定能把自己恶心死。

    “冷老大,这混蛋咋办?”吕方讨好似的问冷牧,虽说他是被冥玉娘胁迫着来的西山,但鬼知道冷牧对冥玉娘到底有没有感情,反正他没有把人保护好是事实,冥玉娘差点被崇四侮辱,这笔账肯定是要算的,而且他还必须得表现的更积极。

    冷牧哼道:“问我干什么,人家招惹的又不是我。”

    “呃!”吕方顿时被噎住了,祖宗啊,就算你想吃干抹净不认账,好歹样子也要装一装行不行?没看见冥玉娘的脸已经黑的能够滴出水来了吗?

    心里腹诽一下则已,吕方可没胆子把这样的话说出来。既然冷牧指望不上,那就只好把希望放在冥玉娘身上。

    “冥小姐,你看……”

    “看我干什么?直接弄死不就完了?”冥玉娘看在回应吕方的话,事实上她的眼睛一直一眨不眨地瞪着冷牧,有些生冷,也有些怨怒。

    吕方整个人都凌乱了,这到底是要弄死崇四,还是弄死冷牧的节奏啊?

    “那个……冷老大,真的,弄死?”

    “弄死就弄死呗,你又不是没杀过人。”冷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得,那就弄死!

    吕方恶狠狠地咬一咬牙,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打的这么惨过,就算当初冷牧揍他也不过是扇了几巴掌而已,而姓崇这孙子却是差点将他弄死,这样的家伙死不足惜。

    吕方说话就拔出匕首,准备往崇四的心窝子上捅去。

    “吕少,杀不得!”刺猬一般的章文泽这时候突然还魂,一下窜起来抱住了吕方的手臂,开玩笑么,崇镇海和崇四师侄一体的,真要弄死了崇四,崇镇海的怒火也够章家喝一壶的了。

    吕方早就看出章文泽没有受到致命伤,只是他不愿意跟章家把关系做死,才一直没有理会。

    这会儿这家伙主动爬起来,那就没有办法了。

    之前崇四差点弄死自己的时候,你他么的宁愿选择帮助崇四,也不愿意帮自己一把,这会儿还想给崇四求情,你他么真当吕家是吃素的啊。

    “章大少终于不装死了?”吕方一掌将章文泽掀开,毫不客气地说道:“章文泽,里子面子老子都给你了,别他么的给脸不要脸。”

    章文泽已经没有了丝毫锐气,这时候只想保住崇四的命,然后赶紧离开。

    他噗通一桩跪在地上,求饶道:“吕少吕少,今天所有一切都是我的不是,请你给我一点薄面,给章家一点薄面。放我们一马,来日,来日吕家进军西北市场,章家一定大力支持。”

    “吕家要不要进军西北市场,那是吕家自己的事。吕家做事,也还用不着别人的支持。章文泽,你他么的当真想保这个混蛋?”

    这话说的含糊,章文泽却以为看到了希望,连忙道:“吕少你说话,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你能放过我们……”

    “老子的条件就是让你一起死!”吕方突然出手,匕首在手里挽起一个刀花,向章文泽的脖子上划去。

    章文泽脸色大变,这才明白吕方压根儿就没想放过崇四的命,危机关头,想要避闪已是不及,堂堂后天境界的武者出手,哪是他一个普通人能够闪避的了的。

    我……不甘啊!

    章文泽悔得肠子都青了,一直在想办法抱大腿保命,没想到那些神秘人还没有发难,他却要死在吕方手上。

    叮!

    一声脆响传来,一股森冷的气息从脖子上窜过,章文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万念俱灰。

    可是等了几秒钟之后他却发现没有疼痛传来,而思维居然也还在运转。

    我死了么?

    死了为什么还有意识?

    “冷兄,这两个人的命,且先借给我行不行?”

    章文泽还在辨别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忽然间一个年轻的身影挡在了他身前,朝冷牧拱了拱手说了一句话。

    与年轻人一起进来的还有两个人,看到这两个人,章文泽顿时确信自己没死了。

    “哟,这是章大少啊,跪在地上干什么,这迎接仪式是不是太隆重了些?”陈赟手挽着云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章文泽,脸上充满讥讽。

    章文泽想死的心都有了,原本他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个人,现在居然变成了被嘲讽的对象,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不过他却不蠢,他已经认出出手挡住吕方的杀招的年轻人是白金伦,一个令得邓天明都礼敬有加的人,还不是他能得罪的。而陈赟和云袖能够随着白金伦一起进来,那自然也不是他轻易能碰的。

    妈蛋,陈赟居然也这么有来头?

    章文泽心里百般想不通,一个演戏的戏子而已,怎么突然就冒出如此大的背景了?

    ……

    自从跟了冷牧之后,吕方现在的眼力劲大涨,许多时候宁愿吃点小亏,也绝对不会轻易冒头。

    匕首被白金伦打掉,吕方立刻就抽身站到了一边,他总结出一个经验,大凡跟冷牧沾上边儿的事,都少掺合,少做少错,这才是最好的应对办法。

    “白兄,留不留他们的命,我可做不得主,他们今天得罪的可不是我。”冷牧朝冥玉娘瞥瞥眼,再朝陈赟和云袖摆了摆手。

    陈赟道:“我和云袖是无所谓的,之前就说过,我们的场子,我们自己会找回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麻烦两位兄弟。”

    云袖也道:“演唱会也没有受到严重影响,只要章文泽以后不再找麻烦,其实我是不准备计较这些的。”

    白金伦感激地拱手道:“云袖姑娘大度,白某先谢过了。”

    说着,他狠狠一脚踹在章文泽肩上,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云袖姑娘的主意也敢打,你们章家是真的不想混下去了吗?”

    这一脚挨的莫名其妙,章文泽却也能看出来白金伦是在给他找台阶下,赶忙道:“云袖小姐大人大量,一切都是我章文泽有眼不识泰山,云袖小姐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捣乱,云小姐在其他城市的演唱会,章家也会全程赞助,而且一分钱回报也不要。”

    云袖淡淡地道:“生意归生意,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章大少以后别再找我的麻烦,云袖就谢天谢地了。”

    “不敢不敢,再也不敢了。”章文泽一叠声地保证,尼玛啊,回去一定把刘博和其他几个手下全都拖出去喂狗,云袖有这么大的背景居然都没有查出来,这不是想害死老子吗?

    云袖和陈赟表示不计前嫌了,白金伦苦着脸向冥玉娘拱手,“冥姑娘,白某的面子,应该还值几分钱吧?你看今天这事,是不是就?”

    冥玉娘淡淡一哼,“你的面子值个屁的钱,你爷爷白半城还差不多。想要求我啊,让你爷爷来。”

    白金伦苦笑道:“北地冥当代家主的面子,确实只有我爷爷才请得动。不过冥姑娘这愿望恐怕实现不了啊,我爷爷他已经去了那里。”

    白金伦朝天上戳了戳。

    冥玉娘稍稍一愕,白半城飞升的事情迄今都还没有传开,她自是也不知道。

    “那就换个法子。”冥玉娘指着冷牧道:“他不是你的兄弟吗?让他来求我。”

    “他的面子也好使?”白金伦大喜,连忙道:“冷兄,这事你可不能坐视不管,不能看着兄弟我那什么吧?”

    让自己去求她,冷牧哪不知道冥玉娘打什么主意?

    “白兄,别的事好说,这事咱们就别谈了。”冷牧把白金伦拉到一边,“我和这女人之间有些误会,我要是帮你求她,她能顺势要我的命,你信不信?”

    白金伦愕然,“我记得你们大峪山跟北地冥家族没什么交集啊,你们怎么搞出不死不休的仇恨了?”

    冷牧苦笑,你奇怪,我他么的也想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第0414章 晚上有约

    冷牧和冥玉娘之间就是一笔烂账,这笔烂账纠缠到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欠谁的了。

    按照常理来讲,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睡了,吃亏的本该是女人。

    可是在冷牧和冥玉娘之间,这事却反过来了,冥玉娘千方百计地想要把冷牧骗上床,怀上他的种。

    这种借种的事在寻常男人来看,是一件好事。既能成就一番艳遇,还不用担心摊上麻烦,怎么算做男人的也不亏。

    可是冷牧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转过这个弯儿,所有男人都觉得大赚特赚的事,他就是觉得亏得慌。

    从帝都离开的时候,他耍了一个心眼,也知道逃不过冥玉娘的追索,迟早会被这个女人追到门上。

    他只是没有想到,冥玉娘来的会这么快。几乎是前后脚的来了西山。

    同时他也疑惑,冥玉娘借种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居然不管不顾地追出几千里地,大峪山冷家的种,真有那么值钱吗?

    大峪山冷家的种值不值钱这种问题不好给答案,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单单只看这个背景自然是值钱的。

    反过来讲,顶着逆天的背景,却混了个草包的下场,这种例子也不在少数。华夏历史上历经数十个朝代,每个朝代颠覆,不都是因为那些帝王草包嘛。

    帝王的背景够显赫了吧,结果还是国破家亡了。

    所以你说再显赫的背景,值不值钱还得看后人如何善加利用这优势。

    冷牧到现在都还没有想通冥玉娘为什么揪着他不放,非得要他的一颗种子。越是搞不清楚这个答案,他就越是排斥这件事。

    “白兄,别的事咱都可以谈,唯独这件事,咱到此为止,行不行?”冷牧不好将话说的太直白,被一个女人上杆子逆推,这种事说出口也挺丢人的。

    “你想保章文泽和崇四的命,是不是因为你正在查的事?其实不用考虑那么多的,章文泽也好,崇四也罢,都只是小虾米,弄死他们也翻不起大浪来。这样吧,为了表示兄弟我的诚意,你调查的这件事算我一份,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跟你一起蹚。”

    白金伦道:“冷兄,你不能这么敷衍兄弟好不好?就算没今天这档子事,你也是应承了兄弟的。你不能拿已经谈好的事情再来充数啊。”

    冷牧干笑道:“那要不就换其他的事。你还单着身的吧?我给你介绍女朋友怎么样?我的眼光你该是相信的,我能给你介绍的,保管都是天仙般的美女。”

    “打住!”白金伦敬谢不敏,“冷兄咱不开玩笑了,章文泽和崇四现今真是动不得。崇四还好说,就像你说的,只是个小虾米而已。根据我的调查,章文泽在那件事里面的作用可是至关重要的,动了他,很有可能令整件事前功尽弃。”

    见冷牧实在是为难,白金伦也不好强迫,想了想问道:“冷兄,你和冥玉娘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出来兄弟帮着参详参详,如果不是完全不可化解的矛盾,就拜托冷兄你退一步,且不说帮不帮我的问题,和女人置气,也显得冷兄一个大男人不够大气对不对?”

    “你别拿话噎我。”冷牧翻个白眼道:“说实话,和冥玉娘之间,没有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也不涉及大气不大气的问题,原则,主要是原则。白兄你明白么?”

    白金伦心说我明白个毛啊,你连什么事都没说,我要是明白那才有鬼了。

    他和冷牧认识的时间虽说不长,可了解却还算深入,知道将话说到这份上,若不是真的无能为力,冷牧也不可能如此坚持。

    从冷牧身上入手显然已经不成了,白金伦只好重新把目标放在冥玉娘身上。

    “冥姑娘,借一步说话如何?”白金伦哈腰并手作礼,准备把冥玉娘叫到一边,从她身上入手,搞清楚冷牧和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冥玉娘却不吃他这一套,道:“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呗,都不是外人。”

    白金伦懵逼了,这姑娘以前说话也不这么噎人啊,尼玛怎么没多久不见,就变成这样了?

    都不是外人,说的好像你是谁的内人似的……等等,内人?

    白金伦福至心灵,看看装的一副事不关己的冷牧,再看看冥玉娘满脸的怨气,妈蛋,这两个人之间有故事啊!

    “冷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兄弟我知道你女人缘好,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啊。”白金伦苦着脸说道。

    冷牧愕然,“老白,丫得又抽什么风,怎么又扯到老子身上了?”

    “不扯你身上行吗?”白金伦压低声音说道:“说你胆子大也就算了,连冥玉娘都敢招惹。你说招惹就招惹吧,人家怎么说也是堂堂北地冥家族当代继承人,地位显赫,你不能干吃干抹净不认账的事啊。这不是祸害兄弟我吗?”

    你大爷的,怎么又变成祸害你了?

    冷牧气得脸都发绿了,白金伦这货时不时冒出一句话来能把人气死。

    “首先,老白,吃干抹净这件事我不否认,但究竟是谁在吃,这个问题需要分析的。这第二,你大爷的,老子跟冥玉娘之间的事,怎么就算祸害你了?”

    白金伦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道:“你看,兄弟今天就遇上事了,结果因为你的胡搞瞎搞,弄得我的事也卡在了这里,这不就是祸害兄弟我了吗?”

    “老子懒得跟你扯这些乱七八糟的。”冷牧懊恼地低骂一句,走到冥玉娘面前,梗着脖子道:“说吧,你到底要怎么做。”

    冥玉娘轻笑一声,装作才看见冷牧的样子,道:“哟,这不是冷小先生吗?好巧啊,居然在这里碰到。冷小先生到西山旅游?”

    旅你大爷的游!

    冷牧心头直骂娘,压低声音说道:“冥玉娘,你帮我治好米雪母亲,这个情我承。但是人情归人情,有些事不能不清不楚。今天这场面不合适,咱们约个时间再聊行不行?”

    冥玉娘也压低声音说道:“另外约个时间我不反对,我就怕你姓冷的不厚道,再给老娘来个金蝉脱壳。”

    从帝都离开确实耍了心机,冷牧无法回避这个问题,被冥玉娘当面戳破,老脸一片臊红。

    “这样,咱们做个君子约定。只要你能坦诚,我也绝对不再敷衍你,如何?”

    冥玉娘想了想,道:“今天晚上,碧海云天1707号房,我等你。不过冷牧,丑话先说在前头,如果你再敢放我鸽子,后半辈子老娘真的什么也不干,把所有时间都耗在你身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那我就谢谢你了!”冷牧拱拱手道:“和一个大相师纠缠一辈子,我暂时还没有这样的打算。晚上我一定准点去碧海云天。”

    “走了。”冥玉娘洒脱地摆摆手,也不再跟谁打招呼,扭头便走。

    见冥玉娘终于松口,白金伦也松了口气,贼笑着跟冷牧拱拱手,“冷兄,见识了,对付女人,还是你有一套。”

    冷牧没好气地道:“废话别再他娘的多说了,西山这鬼地方老子再也不想多呆了。你那头的事情加快节奏,早点解决完成,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白金伦道:“我这边的事情好办,你那边呢?”

    冷牧的眉头皱了起来,保护彭佳俞这差事说简单简单,说难却也难,如今只是知道有很厉害的佣兵团想要对其下手,到底是哪个佣兵团,什么时候下手,这些事却是连影子都还没有。

    被动地等下去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看来必须主动出击才是良策。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情先谢过了。”白金伦拱拱手,道。

    冷牧看看已经把衣服几乎全都脱光了的崇四,再看看跪在地上大松一口气的章文泽,心里头实在厌恶的很。

    “老白,这两个人只要不死,对你都算是有个交代吧?”

    白金伦一愣,道:“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冷兄,做人情何不做到底,两个废物而已,就是断手断脚也不见得解气嘛。”

    “谁他娘的有闲心砍他们的手脚。”冷牧道:“那姓崇的不是中毒了吗,这样的家伙总还不至于要你老白找人帮其催毒吧。我看不如就劳烦一下章大少,反正他们也是一伙的嘛。”

    chun药之毒说好解也好解,说难解却也难解,这毒本身并不致命,所以大凡配制这一类毒药的人,都不会专门炮制解药。

    chun药的原理其实就是催发体内荷尔蒙高速分泌,达到动情的程度,只要将体内的yu火泄出去,毒自然也就解了。

    若是剂量不重,泡泡冷水澡,扛一扛也能把毒挺过去。不过很显然,崇四这货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其用毒的份量非常重。再加上他中毒之后又和吕方过了许多招,导致毒药全面催发,这个状态下的他,要扛过去等于痴人说梦。

    最好的解读办法,就是给其准备女人,让他将体内的yu火泄掉。

    冷牧说让章文泽留下来给其解读,这意味着什么,但凡是有点两xing常识的人,都能够听得出来,毕竟男人身上也是有窟窿的不是?

    崇四都快被药性烧成灰了,这时候给他一个窟窿,他才不会辨别窟窿的形状到底是什么呢?

    一想到两个男人赤条条的叠在一起,白金伦就是一身恶寒,不过正如冷牧所说,这两个家伙都是混蛋,干了混蛋事,一点惩罚都不给,显然不合适。

    “那就依冷兄的意思,章大少,劳烦你了。”白金伦给赶紧来的两个大汉使使眼色,两个大汉顿时架着章文泽和崇四往休息间走去。

    章文泽一想到接下来会遇到的事,顿时只觉得两股作颤,嘶喊的声音都快将屋顶掀翻了。

    崇四则依旧是一脸迷离的样子,一边撕着身上仅剩的布片,一面呢喃着“我要”,不多时休息间就传来了凄厉的嘶喊声。

    贵宾厅几个人听得都有些面面相觑,再看向冷牧时多了几分无奈,这家伙,真要整起人来,是真够损的。

第0415章 冷月萤的异象

    身为世俗武盟的令主,白金伦和爷爷白半城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单枪独马,这却不代表他们手头就没有人手可用。

    事实上,如同崇镇海崇四师侄这样的线人,白金伦手中掌握着许多。除开线人,武盟也有一支属于自己的人马,虽然不多,但是贵在够精锐。

    这些人武道境界不见得有多么强,办起事情来却都是极为顺手的家伙。

    冷牧等人没兴趣把崇四解毒的全过程听完,确定这两个家伙都受到惩罚之后,他们就有了去意。

    白金伦的人手这时候来了,加上之前的两个大汉,一共七个人,领头的是一个身板笔直的年轻人,一头寸长的短发,再加上不苟言笑的脸,让冷牧不由自主就想起了苏家的苏景龙,一身军人气质,很容易就能辨别出来。

    “千海,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不能让章文泽半道儿跑了,也不能让两人出现意外。”白金伦吩咐道。

    孙千海点头允诺,微微一努嘴示意手底下人分散开来,将贵宾厅的休息室围了个水泄不通,这其中还包括一个女人,听到休息厅里传来的声音,连眉头也都没有皱一下。

    “老白,看不出来啊,手底下居然还有这么一批人。”除了体育馆,冷牧说道。言下之意是说,你既然有人可用,非得拉上我干什么。

    白金伦叹道:“这些人归我指挥,不过可不属于我。武盟一直都是光杆司令,这个兄弟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这些人都是从部队里选拔出来的干将,他们是国家的人。”

    冷牧道:“怪不得我看他们的气劲都有些奇怪,直来直去,手上应该都有功夫,但是境界不高。”

    “国家倒是有从小就开始培养的人,但那还不会交给我用。说到底,武盟到底只是一个民间组织,要不是武盟制约的是世俗武者势力,就连这点人手,政府也不会给我。”

    冷牧深以为然,入世之前他或许不会明白这是为什么,在世俗里摸爬滚打两年,孩子马上都快有两个了,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却是多多少少看清了一些世俗间的生存规则。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没有什么比政府自己掌控更为稳妥了。

    白金伦坐上自己的车,探头道:“章文泽这货暂时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以他的层次,也不见得能查得到。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也不会章家打什么招呼。你得防着点,这一次受这么大的侮辱,这货有可能会狗急跳墙。”

    冷牧冷笑道:“被修理的这么凄惨,他还有余劲狗急跳墙?真要是这样倒还好了,至少证明这货不是个彻头彻尾的草包。”

    以章文泽的层次,想要对冷牧造成伤害是困难了点,白金伦担心的是章文泽会对冷牧周边的人怎么样,转念一想冷牧在西山无亲无故,倒也就释然了。

    “那我就先撤了,回头有消息我再找你。”白金伦又和云袖陈赟打声招呼,然后就坐车离开了。

    云袖和陈赟很诚心地想要请冷牧吃顿饭,以表示感谢。

    “吃饭就不用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云小姐接下来还有好多场的演唱会需要赶,我就不过多耽搁你们的时间了。我这回来西山也是有事要办的,等以后吧,大家都不忙的时候,把雷明智、常青他们全都约上,我们再好好聚一聚。”冷牧婉拒了云袖和陈赟的邀请。

    云袖和陈赟也不好再劝,临走之前,陈赟道:“冷兄,客气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不论是帮云袖治伤的恩情,还是这一次敲打章文泽的恩情,冷兄对我二人都是恩重如山。陈某或许帮不上你们大忙,不过使唤使唤脚倒还是行的,有什么事你只管招呼。”

    “你就别这么客气了,给云袖治伤的时候你们可还没有好上呢。再说当时云袖也帮了我大忙,就别这么客气了。”

    陈赟也不是啰嗦的人,当即朝冷牧拱拱手,两人也乘车离开了。

    ……

    “冷老大,冥玉娘真不是我要带她来的,是她逼我……”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吕方顿时觉得四周全都是冷飕飕的凉风,缩着脑袋准备认错。

    “上车吧。”冷牧自己坐进驾驶室,等吕方上车,发动汽车以后,才开口说话,却没有再计较冥玉娘之事,木已成舟,这时候追求责任已经于事无补,再说以冥玉娘的身份和手段,真要胁迫谁干点什么,十个吕方都不够看。

    “还是没有找到跟你相同命相的人?”

    见冷牧不追究冥玉娘之事,吕方心里悬着的石头这才落地,忙回答冷牧的问题,“没有,几乎把吕家几百口人全都试遍了,就算那些和我血型一样的族人,他们的血对于冷月萤也没有丝毫用处。”

    吕方心里其实是有些自豪的,吕家算上旁支近五百口人,而独独他一人拥有九转囚龙侍的命格,这叫什么?这叫一枝独秀啊。这名个虽然带了一个“侍”字,可尼玛那也是龙的侍卫,很高级的有没有?

    冷牧没理会吕方眉宇之间荡漾的小自豪,目视着前方眼神显得有些空洞,看似在看着车水马龙的夜街发呆,实际上脑海里却在急速盘算孵化冷月萤的事。

    “这些日子冷月萤依旧是三天才会饮一次血吗?”最初发现吕方的血对冷月萤有效的那段时间,冷月萤每天饮一次,大约50cc。半个月过后,吕方来电汇报,周期扩大到了两周。一个月之后,周期却又增加了,变成了三天饮一次。

    冷牧并不知道冷月萤到底是多喝好,还是少喝好,他只是想弄清楚这些变化是因为什么,有没有规律可言。

    “冷老大,这可不是我偷懒,我每天都喂,但是它非得到那么长的时间才会喝。那什么……我也没有办法啊!”吕方连忙撇清自己,甭管冷月萤是一天喝一次,还是三天喝一次,他是每天都不敢停歇,都会固定地每天给自己放一次血。

    冷牧摆摆手示意不会责怪吕方,想了想,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为什么会现这样的状况?”

    吕方心说我哪里会知道啊,我的脑子要是能这么够用,也不会才混到今天的样子嘛。

    “既然冷月萤固定每三天才会饮一次血,那你就没必要每天都放血了,它不喝也是浪费。”

    吕方如临大赦,道:“是这个道理呢,那石头也真是成了精了,每次饮血还都得在固定的时候,还必须是新鲜的,哪怕是提前十分钟放出来的血,它都不会喝。”

    吕方一脸苦涩,很显然,这货为了研究冷月萤饮血的规律,没少干蠢事,也不知道浪费了多少血。

    想到这个家伙的愚蠢行径,冷牧不由苦笑了起来,随手掏出几颗丹药递过去,道:“每十天服食一颗,别是没把冷月萤孵化出来,你自己却先挂了。”

    吕方如获至宝地将丹药取在手里,嘿笑道:“我肯定挂不了的,刚开始的时候还很担心。可是久了才发现,这每天放血喂冷月萤,不止身份没什么损失,反而还有种淬洗了一遍的感觉。冷老大你不知道,我这一身境界,其实就是白捡来的,没什么厚度。可是照顾冷月萤这几个月以来,我的根基居然扎实了不少呢。”

    冷牧眼神骤亮,“把冷月萤拿出来我看看?”

    吕方连忙将装有冷月萤的锦盒掏出来,从表面上看,冷月萤依旧没什么变化,需要很仔细地去看,才能发现有几缕墨绿色的纹路清晰了一些。

    “从今天开始,就别把冷月萤放在盒子里了,你将它贴身放,最好放在贴近心脏的位置。”冷牧也不知道自己猜测的对不对,左右都没个定数,反正只要是个思路,那都姑且先试一试呗。

    吕方现在对冷月萤已经没有了恐惧感,冷牧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当即就把冷月萤贴着心口的位置放了起来。

    冷月萤拿在手里是透心凉的,奇怪的是,贴在心口放置,却感觉不到沁凉,反而有股温热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暖宝一样,释放着丝丝从热气,一点一点地往他的身体里面渗透,令得他通体舒透。

    吕方以为这是自然现象,也以为冷牧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让他将冷月萤贴身收藏,才没有将这点讲出来。

    殊不知,冷牧对此完全一无所知,若是他此刻将这种感觉讲出来,孵化冷月萤的过程倒是会少走许多弯路。

    “还有,从现在开始,你也不能再偷懒了。虽说你以前的武道境界都是通过药物喂养起来的,但是从今天开始,你必须脚踏实地的开始修行。我会传你一门冷家的内劲心法,帮助你稳固根基。”

    “哦!”吕方很敷衍地哦了一声,并没有什么欣喜的感觉,他从来都不是勤奋的人,若不然也不可能用药物去喂养武道境界了。

    ……

    将吕方送到机场,让他回帝都专心孵化冷月萤,看看跟冥玉娘约定的时间还早,冷牧就准备去找陈冲聊一聊,看看能否化被动为主动,逼那些佣兵现身。

    路上的时候,他却接到了张春颖的电话,有笑面虎张春雷的消息了。

第0416章 给点信任吧

    冷牧一直觉得有双手悬在自己身后,起初以为是周潭秦老头使的坏奏了效,那些人是奔着金戈如意来的。

    西疆的时候,青狄、张春雷、铁武等人来了那一出之后,冷牧就不这么想了。

    金戈如意失窃,稍稍有点见识的人细作思量之后就能发现问题,那玩意儿被誉为古法界第一至宝,周潭秦家的看护必定是铜墙铁壁,即便大峪山与周潭是世交,自己是周潭的嫡孙女婿,想要偷出来也必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入世之初自己可还只是一个刚刚突破宗师境界的武者,一个宗师境界的武者想要偷取周潭保护的至宝,谈何容易?

    冷牧到现在也不相信金戈如意真的遗失的事情,若是金戈如意真的丢了,古法界早就已经乱成一锅粥,哪还能像现在这般风平浪静?

    呃……风平浪静似乎只是一种表面假象,如今武者的世界貌似并不太平。

    可这种混乱到目前为止,都还局限于世俗界,没听说古法界传出什么动乱的纷言啊。当然,大漠青门东家除外,不过那也是由世俗界四喜宗延伸进去的纷乱。

    冷牧很想揪出总是藏在不远处,对自己虎视眈眈的这双手,最好的突破口当然是西疆对他动心思的那群老货。

    柿子要挑软的捏,青狄、张春雷、铁武等人当中,虽说以青狄武道境界最弱,但真正好对付的却是笑面虎张春雷。恰好这一次受段迪之托到西山保护彭佳俞,来到张春雷的老巢,自然也就要顺带手的把这头笑面虎的皮扒下来。

    不管最终能够从张春雷嘴里掏出多少东西,哪怕只有零星半爪,该做的事,总得先做过再说。

    ……

    张氏内家拳在西山的盘口铺的非常大,事实上张家直系子弟人数不多,张春雷这一代算上张春颖,也就七八个人而已。而这其中,武道成就最高的也只是张春雷一个人。

    张春颖其他兄弟姐妹,在经营生意上倒是一把好手,可是言及武道,则庸碌平凡的极。她的武道天赋并不算好,却自幼喜欢这个道道,除了大哥张春雷以外,其他兄弟姐妹都不赞成她醉心此道,所以在张氏一族当中,她也只与张春雷关系最好。

    与冷牧接触半月有余,虽是从来没有正面谈及冷牧与大哥张春雷之间的恩怨,张春颖却看得出,如果事不得已,冷牧恐怕会对大哥张春雷下杀手。

    可以说,冷牧是大哥张春雷既分生死的敌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张春颖依旧选择将大哥的情况暗中呈报给冷牧,她其实也是有私心的。

    张春颖与大哥张春雷之间年龄相差二十余岁,严格来说,她算是大哥一手带大的。大哥在她心中亦兄亦父,情感远比一般的兄妹更深。

    在她还没有上大学之前,大哥与她从来都是无话不谈的。她上大学这几年来,也不知道是兄妹分隔的时间太长,还是其他的原因,她总觉得大哥在慢慢疏远她。从来没有秘密的大哥,已经开始有秘密了。

    是人都该有私人空间。

    张春颖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如果大哥只是在外面养了几个女人,哪怕这些女人形貌不端,品行不齿,其实也无所谓的,这些秘密她不会去探究。

    但她看得出来,大哥隐藏的秘密远非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从大哥有意无意地将张氏内家拳的基业摊分给众兄弟姐妹这件事中,她就发现,大哥近几年的种种行迹,似都带着一种决然,仿若随时都在提防身后事。

    一个人要是活得好端端的,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总是盯着死后那点儿事。

    随时随地都把自己做的事当做遗言来办,那只能说,这个人预感到了危机,而且是随时都有可能身死的危机。

    张春颖一直在刨,在刨她大哥隐藏的秘密。认识冷牧之后,她在刨冷牧与大哥之间的恩怨。

    她做过设想,大哥这种生死危机是不是冷牧带来的,为此她甚至做过最大胆的一件事。

    在邓桐梳准备把自己献身给冷牧的时候,她也义无反顾地插了一脚,当时的想法就是,若冷牧是危及大哥生命的那个人,她把自己变成冷牧的枕边人,则会有机会杀掉冷牧,将大哥的危机化于无形。

    后来她才发现,这一切真的就只是设想而已。冷牧确实有可能杀掉大哥张春雷,但不是必杀不可,他似是更想从大哥身上入手,查得什么事情。

    这就好办的多了,这也让张春颖再向冷牧通风报信的时候少了一些负罪感,冷牧的真实背景如何她还摸不清楚,但是白金伦的来头她却是知道一些的,能够跟武盟小令主称兄道弟的人,别的且不说,在世俗武者界这一块,至少都是有些份量的。

    更重要的是,武盟素来与华夏政府焦不离孟桥不离孟、孟不离焦,华夏政府看似管理的是世俗普通人的政务,事实上,人家手里可是握着能够制衡整个武者世界的力量呢。

    与章文泽拼死交好崇镇海崇四师侄一样,张春颖其实也在抱大腿,她希望交好冷牧,能够帮助大哥张春雷度过一劫。

    ……

    张春颖和冷牧约定的还是上次那一间咖啡馆,与上一次的形态平和不同,今天的张春颖脸上明显带着惊慌,手上的“雪肌里咖啡”一口没喝,倒是每隔几秒钟总是会把脖子抻长往门口看看冷牧是否已经来了。

    “都说女生外向,这话在你身上一点儿错处也挑不出来。向外人出卖亲大哥的动向竟然还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情况,你这妹妹算是白养了。诶,我说,你不会是真喜欢上我了吧?”

    冷牧从后门的方向走来,一边打趣一边走到张春颖对面坐下。

    张春颖一直盯着门口,哪想到冷牧竟然会走后门进来,受了惊,再加上冷牧的打趣,一张俏脸顿时红的看不到本来颜色了。

    “你怎么不走正门?”张春颖低着头嗔怨一声。

    “怪我咯,你约我的时候,我刚好在那个方向,从后门进来最方便。”冷牧指了指身后的方向,事实上这间酒吧的前门和后门区别真没有那么大,都在供客人进出的,只不过前门面向一个广场,招牌也更大一些而已。

    “我大哥受伤了。”张春颖没有理会冷牧进一步的打趣,沉默一会儿,突然说道。

    “受伤?”冷牧愕然了一下,张春雷的武道境界不弱,也不是吕方那种靠药物喂起来的草包可比,就算是自己要伤他,都还得下点功夫才行,妈蛋,难道当今世俗武者界真的已经是高手如云了?

    “谁伤的,知道不知道?”

    张春颖摇摇头,“大哥没说,我也没敢问。我回去的时候,他刚刚从别的地方求了还春丹,正在调理伤势。”

    “还春丹?”冷牧沉吟,“治疗内伤吊命的丹药,看来你大哥这一回伤的不轻啊。在哪儿受的伤也不知道吗?”

    “这个倒是听说了一点,貌似是在大漠上……”

    “你说哪儿?”不等张春颖说完,冷牧突然惊道。

    “具体在哪个地方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听我大哥提了一嘴,他是从大漠刚刚赶回来的。我和他聊天的时候,他还叨叨了一句,若这一次若不是跑得快,恐怕就葬身大漠了。”

    “大漠?”冷牧自言自语地沉吟了起来,“听老白讲,自狼王一族以后,大漠几乎已经断了武道传承,再没有强者存在。后天境界不说算是当世顶尖,一流高手怎么也是算的。大漠已经没了高手,哪还有谁能伤得了一个后天境界武者?”

    “大漠,大漠……米雪一行人去的就是大漠……妈蛋,不会这么巧合吧?”

    看着冷牧一个人自言自语神神叨叨的样子,张春颖几次欲言又止,从冷牧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当中,她仿佛找到了伤害大哥的凶手,很想问个清楚,却又害怕冒然张嘴会打断冷牧的思绪。

    其实她多虑了,别看冷牧一个人自说自话说的欢实,实际上脑袋里面都快变成浆糊了。

    米雪的母亲陈爱莲本身是个无相之人,又被人拘了魂魄,这说明陈爱莲本身不是一个单纯的普通人,她的身上藏有极大的秘密。

    可陈爱莲不通武道也是真的,冷牧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查探了无数遍,如果这也能查错,那只能说明一点,陈爱莲的武道境界已经高出了天际。

    这种几率实在是太小了点,冷牧相信自己不会看错。

    那么问题就来了,创伤张春雷的人,绝对不可能是陈爱莲。

    只是他总有种奇妙的预感,张春雷受伤于大漠这件事,似是真的能够跟陈爱莲母子扯上关系。

    “郭凯你个王八蛋,旷工这么久了也不给老板我来个电话,妈蛋,有种你后半辈子一直躲着老子,不然老子一定扒了你的皮。”

    虽是知道郭凯跟陈爱莲一行人深入大漠不见得就是郭凯的本意,冷牧这会子没处撒气,也只好揪着郭凯过过嘴瘾了。

    “你大哥手伤的事我知道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回去继续帮我盯着他,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冷牧下了逐客令。

    张春颖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这就完了?你神神叨叨地分析半天,明明已经分析出好多东西,为什么就不说出来共享一下?我费心巴力地帮你在我亲大哥身边做卧底,难道连这点信任也不给我?

第0417章 难缠的主儿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不用你费劲地胡猜,我现在就可以实话跟你说。我与你大哥之间,并没有血海深仇。虽说不久前他确实做了令我非常愤怒的事,但结果毕竟在我的掌控之中,他们也没有成功。”

    “要说狠吧,我倒是真想弄死他,以消我心头之恨。不过我并不是滥杀之人。武者,特别是能够称之为强者的武者,在普通人眼中,都是神仙一般的存在。但是你我应该清楚,这种光鲜只存在于表面。除非你真的能够做到与世无争,没有丝毫各方各面的yu望,不然,总能出来一两个你招惹不起的存在。”

    “客气点的,或许动之以利,给你足够的诱惑,看你能不能抵挡得住人家的糖衣炮弹。不客气的,直接以力压之,从之则罢,人家啃了肉骨头,说不得还会给你留点汤汤水水。不从,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是你,你怎么选?”冷牧淡笑着把问题抛开张春颖。

    冷牧笑的很是平和,眼神甚至有些温柔,但是张春颖看着眼里,却有些心惊肉跳,她震惊的自然不是冷牧的眼神,而是冷牧分析的事实。

    “看吧,就连你这样的小姑娘一时间都无法取舍。更何况你大哥这种肩负了一个家族重任的人,你说对不对?”

    这句话张春颖倒是听懂了,冷牧的意思是,他理解大哥张春雷的苦衷。这也印证了她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和猜测,冷牧与大哥之间的仇恨不是不可化解的。

    见张春颖面露释然,冷牧也轻轻地笑了笑,他说这番话并不是为了搪塞张春颖,以诱使张春颖替他通风报信。

    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冤家宜解不宜结,没有必死之仇,就没必要揪着不放。只要张春雷能够悬崖勒马,他未尝就不能做肚子里能撑船的宰相,略过旧事不提。

    如果双方性格投缘,交个朋友都不是不可以,不打不相识嘛,好多人的缘分都是打出来的呢。

    “这下心里有底了吧?心里有底就赶紧回去吧。”冷牧再次结束与张春颖之间的谈话。

    这一次张春颖起身很利索,得到明确答复,她心中悬着的石头也就落了地,至不济也算是帮了大哥一个小忙,不再是那个什么也帮不上的小女孩了。

    “对了。”就在张春颖已经抬脚的时候,冷牧又叫住她,叮嘱道:“我能够摆正姿态正视与你大哥之间的恩怨,但不见得他就能正视。所以在我还没有弄清楚某些事之前,你别在他面前提及我,也不要自作聪明的帮我们做什么斡旋,懂吗?”

    这话有些伤人,张春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懂吧,这明显是在承认自己的大哥没有容人之量。说不懂吧,她却又不得不承认,冷牧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大哥如果真是受人所使,一时间就肯定放不下这件事。

    不知道如何回答,索性就不回答,张春颖想了想决定随机而定,她郑重地对冷牧说道:“你放心,我不是不知道深浅轻重的人,一定控制好事态发展。”

    冷牧没纠正这姑娘的用词,事态发展?和张春雷之间根本就谈不上事态发展,不过是彼此都有自己的目的,就看能不能各退一步,找一个折中的办法而已。

    冷牧倒是很希望张春颖能够尽可能地影响她的大哥,这样他也省去不少事,也能弄清楚一些事,彼此都少一些麻烦,少一些流血。

    ……

    送走张春颖,冷牧并没有立马离开咖啡厅,先是给何先武打了一个电话,询问郭凯是否有消息。

    大熊带着宁从雪等所有女人回去大峪山之后,何先武便结束了休假,重新回到东山省经营诗瑶集团在东北地区的运营,这期间他一直没有放弃搜寻郭凯的下落,一方面是因为冷牧的交代,另一方面则是他确实喜欢郭凯这个小子,把他当做徒弟在培养。

    这小子一消失就是近三个月时间,可是急坏了一些人。好在这家伙的父母逝去的早,才没有人打上门冲何先武要人。

    冷牧接着又给陆炳文打电话,得到的消息依旧不喜人,陈爱莲带着米雪和郭凯进入大漠之后仿佛就人间蒸发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压根儿就没有丝缕消息透出来。

    郭凯杳无踪迹,冷牧却从陆炳文那里探到另外一个有用的消息,还春丹竟然是三崇门的镇派之宝,在世俗武者界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才与姓崇的分开,没想到这么快竟然又撞到了一起。人生何处不相逢,妈蛋,这么巧合的事,为什么是和两个猥琐的男人呢?这要是女人多好?”

    嘴里喃喃着和女人撞点巧合的事赏心悦目,冷小先生却忘了,他与一个超级大美女还有一个约会。

    一杯咖啡细口细口的嘬完,已是晚上十一点,他彻底将冥玉娘忘在了脑后边,回到学校与陈冲互通了信息之后倒头就大睡,直到第二天醒来,愣是都没想起冥玉娘来。

    说来也不怪他忘的彻底,以冥玉娘的秉性,此后一周多的时间,竟是都没有在他面前露过面,理所当然的,冷牧自然更是将那天的约会忘了个彻彻底底,甚至都忘了冥玉娘来了西山这档子事。

    ……

    世家豪门的子弟圈子里是不会有秘密的,章文泽面朝墙壁给崇四解毒这件事所知之人并不多,而且都不是多嘴之人。

    冷牧、白金伦、云袖和陈赟,他们打心眼里看不起章文泽这么一个草包的二世子,自是没兴趣传播他的八卦。

    白金伦手下那批军人的风骨刚直,虽是全程耳闻了章文泽迤逦中带着凄惨的遭遇,他们的风骨却封闭着他们的嘴,不会就这件事嚼什么舌根。

    即便是吕方这个曾经的二世祖,被冷牧打服之后,做人的境界也一下子拔高了好几个层次,如今的他,早已经不屑干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找不到快感。

    但这件事依旧传播出去了,而且在极短的时间里传的人尽皆知,一连数天整个西山市的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都是这件事。

    章家的大门已经连续关了好几天了,就算那些只是跟在章家身后摇旗呐喊赚点汤汤水水的狗腿子,如今出门都得戴个帽子,以免被人认出来当面臊死。

    章文泽原本还是西山大学研究生院的学生,如今也不敢再踏进西山大学的门了,那些曾经跟在章文泽屁股后面的狗腿子,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撇清与章文泽的关系,传统思想极重的华夏,还没有多少人敢背负同.性这样的标签。

    却也有例外的,章文泽事发之后,人人避之不及,有一个女孩子却旗帜鲜明地站到了章文泽这边,而且不止一次地公开言论,要让始作俑者不得好死。

    好吧,这个女孩其实是章文泽法定的未婚妻,本身也是本地一个豪族的掌上千金,巧合的是,这姑娘如今也在西山大学就读大四。

    未婚夫的菊花残了一地,做未婚妻的誓言替夫复仇,这原本是无可厚非的。

    冷牧想不通的是,谢绍群怎么会找上他,妈蛋,这事怎么跟自己有毛的关系,把章文泽按在墙上的又不是他,是崇四好不好?

    捏软柿子也不是这么捏的好不好?

    “姓冷的,有本事你就从宿舍里滚出来,躲起来不敢见人算是什么男人?”

    九号楼下又传来谢绍群的叫骂声,已经足足三天了。

    说起来这女人也是个坑,你说你为章文泽报仇找错对象也就罢了,喊归喊,骂归骂,你他么的把前因后果讲清楚行不行?

    只是每天定点守在楼底下骂,翻来覆去就那几句,什么“不敢见人”“不是男人”之类的,却又不提替章文泽报仇的话,搞得好像冷牧把人怎么着了却又不愿意负责任似的。

    如今九号楼这边风言风语早就传遍了,说他冷牧给章文泽戴了绿帽子,把人家的未婚妻搞了,还可恨地吃干抹净不认账,现在人家女孩子找上门来了。

    更有甚者,还说谢绍群怀了他的孩子……

    你么哦!怀个狗屁的孩子,在这之前老子连谢绍群是哪根葱都不知道的好不好?

    不是不想下去,实在是事情闹到这份上,下楼去也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谢绍群铁了心胡搅蛮缠的话,还有可能把他弄的更加灰头土脸。

    “唉,冷哥,你说你怎么就惹上这个女人了呢?”冷牧住进九号楼以后交了唯一一个朋友,住在隔壁的张庆阳,父亲是本地一个小建筑商,不算贵不可言,却也衣食无忧,负担得起九号楼的花费。

    这两天张庆阳不住学校,今天才返校,回寝室刚好遇上谢绍群在楼底下摆开阵势开骂。

    冷牧把掀开一角的窗帘放下,回头道:“回来了?家里没什么事吧?”

    “没事,都好着呢,就是去咸阳玩了两天,嘿嘿。”张庆阳身上没有世家子的脾性,这也是冷牧能和他成为朋友的原因,挺直爽一小伙子,他把冷牧放下去的窗帘又拉起来,问道:“冷哥,你到底怎么得罪这女人了?她可是个难缠的主儿。”

第0418章 超级绿帽王

    难缠的主儿冷牧不是没有见过,入世之前古法界那些货色就不谈了,单单说入世以后的,苏家的苏瑞,四海门的沈阀,便宜堂姐焦颜,四喜宗的东天殷,西疆唐家的唐印,包括被打服的吕方,以及前不久在东天殷家里莫名其妙遇到的殷天顺……一个个的,哪个不是难缠的主儿?

    所以张庆阳说谢绍群难缠,他还真没有往心里去,再难缠也只是一个世俗豪门的富贵小姐,能难缠到哪种程度去?

    “冷哥,你一点儿也不着急啊?”张庆阳并不算是什么热性子的人,就像冷牧看他投缘一样,他也挺认可这个朋友,所以才会露出如此真诚急切的一面。

    “我有什么好着急的?”

    “谢绍群很难缠的。”

    冷牧心里却是没有在乎谢绍群把麻烦找上门,都几天了一直不理会,一方面是觉得麻烦,另一方面其实是因为没准备和一个普通人计较。

    “难缠?再难缠也是个女人,女人能难缠到哪儿去?难不成她还能把我凌辱了……”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看见张庆阳一脸震惊的样子,仿若……他猜对了一般。

    妈蛋,不是吧?这女人急眼了难不成真的会凌辱人……而且还是凌辱男人?

    “庆阳,这玩笑可一点儿也不好笑。女人天生在身体和生理上都处于弱势,怎么可能?”

    张庆阳道:“冷哥,是大多数女人天生在身体和生理上处于弱势,你忘了华夏历史上就曾经出现过一个统治男人的女皇帝?这个有点远,咱们就说点近的,前段时间,就前段时间,西南一个城市不就有个女人在半夜的时候把路过的男人那啥了么?那可是在大街上啊。”

    冷牧的嘴咧的老大,你大爷的,章文泽这未婚妻到底是怎样的奇葩啊?

    张庆阳道:“反正谢绍群在西山的圈子里名气不算小,只不过因为她是章文泽的未婚妻,没人敢传她的闲话罢了。”

    “说说,快说说。”冷牧往床上一坐,把腿盘起来,挤眉弄眼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一个一流的武道高手,倒像是市井里家长里短的碎嘴子长舌妇。

    张庆阳少见冷牧这么接地气的样子,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尴尬地笑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劲,“冷哥,背地里议论人是不对的。”

    冷牧一本正经地道:“谁在议论?没人议论啊。只是让你讲一讲,我只听又不说话,这可跟议论扯不上边儿。”

    这是跟议论扯不上边儿,妈蛋你倒是把嫌疑撇开了,可我还是在背后说人坏话啊……

    “冷哥,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你只要知道谢绍群这个女人惹不得不就行了?”张庆阳苦着脸说道,他身上没什么二世子的脾性,有点真君子的爽直。

    “说说说说,说说又不会掉肉。”冷牧催促道。

    张庆阳道:“是不会掉肉,可是会受良心谴责啊。”

    “良心谴责?这是好事啊。”冷牧胡说八道:“良心这东西啊,也是需要锤炼和考验的,你要是长时间不用,对它不闻不问,它就会变得脆弱。就是需要时不时地把它牵出来,弄点小锤炼砸一砸,它才会变得更加坚挺,你知道吗?”

    还牵出来?你当是遛狗啊?

    “得,我算是怕了你了。”张庆阳无可奈何地说道:“xing瘾,你知道的吧?”

    “xing瘾?知道,一种心理疾病。”

    “其实也有生理上的,比如内分泌紊乱,肾上腺肿瘤……”

    “别科普了,我本身就是医生。”冷牧摆摆手,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贱眉贱眼的,“你的意思是说,楼下那位,章文泽的未婚妻,是个xing瘾患者?”

    张庆阳点点头,一脸唏嘘,“谢家在西山省也是数一数二的豪门了,掌上明珠得了这么一个怪毛病,也是够可怜的。”

    “谁他么管他可怜不可怜了?”冷牧道:“古人总结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别歪楼了,谈章文泽的未婚妻呢……你那意思,谢绍群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呗?”

    “冷哥你真会说笑。都确定为xing瘾患者了,还能有黄花大闺女吗?”

    “这倒是。”冷牧嘿嘿道:“再问个深入一点的问题,谢绍群在你们的圈子里胡搞瞎搞,这事已经不是秘密了?”

    张庆阳点点头,“至少在小范围里,已经人尽皆知。”

    “靠!”冷牧兴奋地道:“封锁这个消息的事儿,章文泽有没有份儿?”

    张庆阳咧着嘴道:“冷哥,我看你怎么格外的兴奋呢?”

    “废话,章文泽诶,西山省第一世家的少公子,被未婚妻光明正大的戴了绿帽子,他不止发作不得,还得帮着捂盖子。这就像是一个无能的丈夫娶了一个精力旺盛的婆娘,婆娘无法在他这儿得到满足,所以只能偷情。而且不止不敢声张,还得站门口把风……这多刺激的事儿啊,这充分地向世人展示了贵圈有多么乱,兴奋一下不应该啊?”

    张庆阳顿时无语,苦笑道:“冷哥,我现在才发现你挺蔫儿坏的,幸得你不是身在乱世,要在那时候,你绝对是天下第一大搅屎棍。”

    冷牧谦虚地拱拱手,道:“就权当你是在夸我了。”随即又开始感慨,“想不到啊,前段时间遇到个主动往头上戴绿帽子的家伙,当时就觉得他是世上最独特的一支奇葩了。现在知道章大少爷的事迹,才知道世上的奇迹永远都不会有终点的。章大少爷这个超级绿帽王,才有问鼎世界第一奇葩的资格啊。”

    张庆阳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跟冷牧交流了,原本是准备来安慰这家伙的,现在看来,这货心态好的很,一点儿也不着急。正主儿都不着急,他自然也就没必要再抓耳挠腮,索性坐到一边随手拿了本书翻了起来。

    谢绍群和章文泽的小故事成功地引起了冷牧的兴趣,楼下依旧传来断断续续的骂声,他掀开窗帘再次观察这个传奇一般的女人。

    平心而论,从外表上来看,谢绍群完全不像是一个患有xing瘾的问题女人,高挑的个头,顺而直的披肩长发,大眼睛柳叶眉,红唇润泽如若点绛,高高挺挺的琼鼻,秀长的脖颈,哪怕是愤怒的张嘴骂人,气质里也有股娴静的清纯劲儿。

    实打实的美人一个,而且是那种偏向于清冷型的高艳美人。若非张庆阳身为局中人,点透这女人的隐疾,旁人挖空脑袋也不可能想得出来,这个女人竟然是个绿帽生产者。

    “庆阳,这么大的事儿,章家都愿意给捂盖子,楼下这位的家族,有其不同寻常的地方吧?”重新放下窗帘,冷牧的神情就恢复正常了,不再调笑。

    张庆阳愕然一愕,随即笑道:“冷哥就是冷哥,通过这么点儿事,就猜到了本质。”

    “恭维话儿别说了,听着假。”冷牧道:“谢家依仗的是什么?”

    张庆阳摇了摇头,道:“谢家依仗的是什么我倒是不知道,我只知道,西山的圈子里流传着一句话:章家是明面上的土皇帝,谢家是暗地里的帝王。”

    “混黑.道的?”

    张庆阳默然点点头,“谢家的发家史不长,百年的样子,经逢了华夏的战乱。早年谢家的祖辈是跑单帮的,后来纠集了一批人,在战乱时候打下好几条海陆商道,他们就是靠这商道发的家。”

    这就不是单纯意义上的黑暗势力了,也是有渊源出处的。

    不过冷牧想了好半天,也没有想起华夏世俗里出名的传统黑.帮势力里,有姓谢的名人。

    这次图谋彭佳俞的是佣兵团,也算是黑暗势力,冷牧不可能不做功课,顺带着将全世界范围内一百多年里出名的黑暗势力都研究了一遍。

    “洪.门、青.帮、哥老会、漕.帮……如今尚存的这些传统帮派里面,谢家不再其列吧?”

    张庆阳道:“这也是谢家最为奇怪的一个地方,谢家经营的生意与传统帮派经营的生意是有冲突的,但是迄今为止,在黑暗势力中,都没人听过他们的名号。”

    见冷牧脸色怪异,张庆阳赶忙撇清道:“我家可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只是我爷爷再建国前曾经跑过单帮,这些事都是听他讲的。”

    “你们家是不是正经生意人家干我屁事,我和你是朋友,又不是要和你们全家交朋友。”

    冷牧沉吟道:“挺有意思的,看来我真得会一会楼下这位才行啊。”

    张庆阳吓了一跳,“冷哥,你可别自己个儿往坑里跳。”

    “且,章文泽能够帮那女人捂盖子,难不成还能帮她把人绑了往她床上送?”

    张庆阳道:“那倒还不至于,章文泽还不敢这么丢人。冷哥,咱们是朋友我才劝你,谢绍群不论长相、气质还是身世,都是百里挑一的,她要勾引的男人,也还从来没有谁拒绝过。虽说这种事儿并不吃亏,可是划不着。章家不能把谢绍群怎么样,可是对她祸害过的男人,下手可是从来不留情的。”

    “知道为什么迄今为止,从来没有一个圈子里的哥们儿中招吗?因为他们都不敢。凡是跟谢绍群上过床的男人,都会莫名其妙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一百,估计也有八十了。”

    冷牧有些感动,“你担心我会成为下一个?”

第0419章 xing瘾者

    人不能不知好歹,朋友真情实意地为你担忧,不论人家担忧的有没有道理,这个情都该领。

    对于张庆阳的坦诚真挚,冷牧打从心里的感动,不过他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表示领情,然后还是准备出门会一会谢绍群。

    白金伦正在查的事情与章家有关,而章家的事似乎又与邓家有关,不论从白金伦那儿论,还是从邓桐梳邓天明父女那儿看,他都不能置身事外。

    谢绍群的xing瘾之疾如此严重,章家却宁愿跟在其屁股后面造成一段一段的杀孽,也不愿奋起一怒毁了这段婚约,由此就可见,谢家与章家的关系也是非同一般。

    如此坚挺的联姻,要说两家之间的合作还只是局限于正正当当,那也就太假了。

    见冷牧不听劝解,一意孤行地要碰一碰谢绍群这堵酥香软墙,张庆阳也只好颓然叹口气,决定陪他走上一遭。

    只是没等他们与谢绍群照面,却已经有人捷足先登拔得了头筹。

    一个装满水的塑料桶从九号楼另一半的某个窗户上直泻而下,桶在半空中就翻了个个儿,一道人工瀑布就这么形成,哗啦啦地淋下来,将谢绍群淋成了落汤鸡。

    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呆了藏在各处看热闹的人,也激怒了谢绍群,只见她抹一把脸上的水,充满恨意地抬头望着楼上。

    “邓桐梳,你别藏了,别以为我没有看到是你倒的水。”

    那扇窗户上,一张秀丽的脸枕在手背上,不是邓桐梳又是谁?旁边还有张蓬头垢面的脸。

    邓桐梳冷笑着看着一身狼藉的谢绍群,“藏?本小姐用得着藏吗?水就是我倒的,有种你咬我啊。”

    “你……”谢绍群气得咬牙切齿,正要发狠,突然觉得身上有些不对劲,那桶水把她淋的很凄惨,事实上打湿的只是面上的衣服,直到这时候水才慢慢将衣服湿透,开始浸入肌肤。然后就是被水浸到肌肤的地方,却突然开始瘙痒起来。

    起初只是一处两处,很快衣服被水全部浸湿,全身都开始瘙痒起来。

    那种感觉实在是不美妙,就好像是身上爬满了小猫,正在拼命地挠她似的。

    看着谢绍群恨不得多长十双手的狼狈样儿,邓桐梳在楼上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样,这滋味好受吗?”

    “邓桐梳,你个不要脸的贱.货,你淋我的水里面加了什么?”谢绍群就是再蠢,这时候也该明白自己遭了暗算,不由怒火中烧。

    她恨不得扒了邓桐梳的皮……不过不行啊,扒皮之前,得先把身上各处的瘙痒止住才行。

    实在是太痒了,她恨不得把全身的衣服都撕掉,然后躺在地上狠狠地摩擦、摩擦……

    “痒啊,好痒啊……”

    痒起来的感觉比疼痛还要难受,只是片刻功夫,谢绍群就差点崩溃了,一屁股瘫软在地上,一边挠能够挠到的地方,背部手挠不到,她索性狠狠地在地上蹭。

    “哈哈,痒就对了。这样是解决不了实际问题的。喂,姓谢的,你左手边就是男生宿舍,难受的话就赶紧进去吧,脱光了让他们帮你挠。放心,九号楼住的都是有修养的人,他们会怜香惜玉的。”

    随着邓桐梳的声音,九号楼男生那一半楼上传来一阵阵吞口水的声音,谢绍群可也是校花级别的大美女,哪怕是不能发生什么实质性的故事,就是帮她挠挠痒,想想那画面……也是很香艳刺激的咧!

    “邓桐梳,你个贱.货给我等着,我和你誓死不休……”

    谢绍群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趁着自己还没有失去理智之前赶紧跑了,她确实xing瘾成疾,却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地步,不是任何男人她都能看得上的。

    “唉,怎么就走了呢,太让人失望了!”

    九号楼里传来一阵阵失望的声音,这种机会可是不常有,就算不能挠痒痒,看着谢大校花把自己扒光,也能过过干瘾嘛。

    “都他么的给老娘闭嘴,真把自己当牲口了?”还在男人们不停叹息的时候,邓桐梳突然发飙,冲着这边一声大骂。

    顿时,那窸窸窣窣的叹息声全都哑火了,看看谢绍群被整治的凄惨模样,想想都觉得可怕,他们可不敢招惹邓家大小姐。

    ……

    “人走了。这下好了,冷哥,不用下去了。”张庆阳和冷牧已经出了电梯,恰好看到谢绍群落荒而逃,张庆阳高兴地说道。

    冷牧唏嘘地说道:“圣人说的对啊,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张庆阳想了想,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表示认同。

    “成,现在难缠的主儿已经跑了,你就没必要陪我了,上楼去吧。我找不难缠的主儿聊几句去。”冷牧指了指邓桐梳所在的楼层。

    张庆阳担忧地道:“邓桐梳比谢绍群正常点,没什么特殊癖好。不过这丫头脾气不大好,这会儿又在气头上,冷哥担心些。”

    冷牧鄙视道:“庆阳,你小子以后找媳妇一定得把眼睛瞪大点才行。”

    “为什么?”张庆阳不解地问道。

    “你只能找那种性格温顺的像绵羊的,不然你小子一定是妻管严。”

    张庆阳顿时无语,扔下冷牧就冲进了电梯里面。

    ……

    “佳俞,你这药水太管用了,究竟是什么药啊?”邓桐梳身上如今已经看不到任何颓败的模样了,她也和彭佳俞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这还一度成为西山大学其他学生非常无法接受的现实。

    在人前,彭佳俞依旧保持着不修边幅的样子,人们很是不理解,邓桐梳这么高品位的世家小姐,怎么会和这么邋遢的女生成为形影不离的朋友,不恶心么?

    两人倒是不介意别人怎么看,反正感情好的很,为此邓桐梳还把之前住在一起的女孩撵走了,让彭佳俞搬了进来。

    “我通常都只管用,可不管到底是什么药。”彭佳俞习惯性地推了一下鼻子上的大眼镜,“这一类的药水还有很多,刚刚你用的那种是纯粹的痒痒药,还有好几种类似的,不过都挺邪恶的。”

    “邪恶?能邪恶到哪儿去?”邓桐梳好奇地问道。

    彭佳俞坏笑道:“要不先弄一种你试一试?试玩你就知道怎么个邪恶法了。”

    邓桐梳赶紧摇头,“那还是算了。你给我讲一讲就行,我不好奇那种感觉,就好奇它的药效。”

    “那是痒痒药和chun药的结合体,粘在身上不止会让人身体发痒,心里也会发痒。”冷牧连门也没有敲,直接推门而入。

    邓桐梳和彭佳俞都被吓了一跳。

    “冷……冷牧?你……你怎么来了?”邓桐梳这几天一直在刻意地回避冷牧,虽说她并不反对父亲的主意,可总还是觉得难为情,再说她与冷牧认识时间也还不长,谈不上感情,顶多是不讨厌而已。

    正是因为感情不够深入,而她接近冷牧又带有极强的目的性,这才让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于是选择了逃避。

    在使坏的时候被冷牧抓了一个正着,她更是觉得无所适从,甚至有点胆怯。

    “我来谢谢你啊,帮我撵走一只苍蝇。”冷牧笑着说道,自来熟地拉了张椅子坐下,“来者是客,不给我倒杯水吗?”

    邓桐梳连忙起身,准备去冰箱里拿一瓶现成的饮料。

    彭佳俞将她拉住了,冷冷地看着冷牧,“你很没有礼貌,这是女生宿舍,你进来之前,难道不该敲一下门吗?”

    “对哈!”冷牧装作后知后觉的样子一拍脑门,一溜烟儿跑到门外梆梆地敲了两下门,然后探进来一只脑袋,“我可以进来吗?”

    “不……”

    彭佳俞的“能”字还没有说完,冷牧又自顾自地走进来到椅子上坐下来,然后对彭佳俞摊摊手,“我敲门了,这下满意了吗?”

    彭佳俞气得脸色都绿了,咬牙切齿地骂道:“你无耻!”

    冷牧无所谓地耸耸肩,道:“无耻走遍天下,这是将来在社会上生存的必备技能,你也可以练练哟。”

    “真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姓冷的,我耻于和你做同学。”

    冷牧拍拍胸脯,“幸好幸好,我不太看重你的意见。”

    彭佳俞这次是彻底没招了,想她智商比寻常人高出许多,是百年不遇的妖孽般人物,可是智商不能当脸皮用,碰上冷牧这种无奈,生平头一次感受到了浓浓的无力感。

    “冷牧,我看不起你,真的。耍嘴皮子不要脸不算是本领,有本事你在其他方面赢我?”彭佳俞犹自不甘地发出挑战。

    “其他方面?”冷牧上下把彭佳俞瞅一遍,“如果我不挑食的话,我能在床上把你打败三百个回合,这算是真本事了吧?”

    “你无耻!”这句话算是彻底惹怒了彭佳俞,她突然窜起来,随手抓起书桌上的台灯就朝冷牧砸了过来。

    “一言不合就动手,你也不算有耻到哪儿嘛?”冷牧轻飘飘地躲开砸来的台灯。

    彭佳俞怒火中烧,砸台灯只是第一步,娇斥一声,随后就扑上来,挥拳朝冷牧捣来。

    这一拳却是有模有样,一看就是练过的架势,虽然力量不足,也没有什么劲气,不过拳路却非常正,走的是刚正的路子。

第0420章 诱饵

    邓桐梳尴尬的很,刚刚还骂得好好的两个人,怎么就说动手就动手了呢。

    瞧着两道身影在房间里拳来交往,动作越来越快,都化成了两道虚影,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很想上前去劝架,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上前。

    就算是上前,以这两个人的身手,她也拦不住两人啊。

    唉,要是春颖在就好了,春颖可是练过武功的。

    “别打了,你们别打了!”无法劝架,邓桐梳只好在一旁焦急地大喊,希望能够劝住两个人。

    然而两个人反而打的更加激烈了,仿佛她的劝架声像是浇在火上的油一样,反而令火烧的更旺了一些。

    彭佳俞手底下的架子练的是非常不错的,除了正宗的国术,还结合了跆拳道和柔术的一些精髓,放在普通人之间,就是寻常三五个大汉,也不见得能够在她手上讨好。

    不过架子练的再好,在真正的武者面前也是差距极大,之所以能够和冷牧交手几十招依旧不露败像,那是因为冷牧一直控制着交手的节奏,并没有使用真正的武技。

    他有时候嘴确实有点贱,但是再贱也不会贱到刚才激怒彭佳俞的程度,他故意那么做,其实就是想逼彭佳俞动手,试一试这姑娘的功夫深浅。

    段迪也好,陈冲也罢,对彭佳俞的身手都是推崇的态度。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亲自试一试,冷牧也不会放心。

    他这几天一直在和陈冲商议,决定化被动为主动,以彭佳俞做饵,诱使藏在暗处的佣兵团下手,然后一劳永逸地解决后患,结束这一次的保镖任务。

    所以他必须试一试彭佳俞的身手,才好决定将饵放到多远。

    到目前来看,效果还是不错的,这样的身上与真正的武者相比差距甚远,哪怕是寻常的武徒,也都对付不了。

    可贵之处在于这丫头感官上的灵敏,虽然她连武徒都胜不过,但是拥有灵敏的感官,却可以保证她有足够的逃命希望。

    听说这丫头在枪械上的本领也不算小,再加上点运气,从宗师武者手底下逃命也不是一种奢望。

    “好了,不打了。你打不过我,我也打不倒你,算平手如何?”已经试探清楚彭佳俞的功夫深浅,目的就已经达到,自然就不必再纠缠,冷牧跳出战圈喊道。

    怎么可能?

    邓桐梳惊讶地看着冷牧,彭佳俞的武功到底怎么样,她也没有标准衡量,但是她见过冷牧和张春颖过招,那时候冷牧的气场可是能令空气都变得压迫,她敢肯定,彭佳俞一定不是冷牧的对手。

    那冷牧为什么会对彭佳俞留手呢?

    邓桐梳狐疑地看着冷牧,忽地想起彭佳俞邋遢的表象下面那副绝色倾城的模样,心里头骤地升起一股危机感,难道冷牧看出了彭佳俞的伪装,他故意失之以弱,其实是在变相地向彭佳俞表达爱意?

    心里生起这个念头就再也撵不走了。

    邓桐梳心里黯然起来,她确信自己还没有对冷牧产生感情,可不管有没有感情,为了家族,她都得去走这一条路。

    如今冷牧却喜欢上她最好的朋友,那自己该如何自处?

    “平手?你想的倒美,你以为会几下三脚猫的功夫,就能跟我相比吗?做梦。再来,我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冷牧休战,彭佳俞却不买账,作势又要冲上来,瞧那架势,不分生死她是不准备罢休的。

    冷牧哪肯跟她分生死?一溜烟儿就冲出门外跑了,那速度,快的让人眼花缭乱。

    彭佳俞在身后急的直跺脚,气咻咻地骂道:“有种你别跑,姓冷的,你就是个窝囊废……懦夫……”

    然而不管她骂得多么难听,冷牧都已经听不到了,她满心怒火无处发泄,急得一个劲地跺脚。

    “破军,你给我滚出来!”彭佳俞冲着空气大声喊道。

    说起来也怪,屋子里除了她和邓桐梳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就在邓桐梳正准备想办法劝一劝她的时候,异象突然发生,只见她们面前的空气一阵扭曲,然后仿若虚空撕开一道裂缝,一个浑身透着冷冽气息的瘦弱男子走了出来。

    “首领!”破军恍若没有看到目瞪口呆的邓桐梳一样,走到彭佳俞面前恭敬地喊了一声。

    彭佳俞一点儿也不意外破军的出场方式,只是怒气难消,把在冷牧那儿招来的怒气全都撒在了他身上,“我说过什么?我让你去试探冷牧的底细,你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行动?”

    破军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举手投足间没有丝毫声息,就仿若他整个人已经与空气融为一体了一般,存在感极其地弱。

    “其实不需要试的,他不是普通人……”

    彭佳俞愤怒地打断破军的话,“废话,他要是普通人,能会武功?而且能够跟我对抗那么多招?”

    “首领,他让着你的。如果他真想对你不利,一招足可以让你落败。”

    静!

    房间里骤然一片死静!

    仿若天地万物全都在这一刻陷入了沉睡!

    彭佳俞死死地盯着破军的脸,眼睛瞪的圆鼓鼓的,脆齿咬得咯咯直响,好半天之后,才一字一句地哼道:“我是不是该表扬你很坦诚?”

    “不敢!”破军依旧一副不生不死的模样,“他的实力确实很强……不过我能看得出来,他对首领应该没有恶意。”

    “有没有恶意,那也要知道他的底细!”彭佳俞盯着破军那张毫无表情的脸,突然泄了气,“算了,我知道你不会说谎,他应该确实比我厉害,也确实对我没有恶意。但这并不是你违背我命令的理由,摸清他的底细,这是你的任务,明白吗?”

    破军道:“明白,我立刻行动。”说完空气又是一阵扭曲,他的身子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邓桐梳怔怔地看着破军消失的那片空间,还伸手摸了摸,确信那里什么也没有之后,才喃喃地道:“我这是见鬼了吗?”

    “恩,见鬼了!”彭佳俞心头怒气未消,敷衍地应和一句,就不再理人了。

    ……

    从邓桐梳的宿舍里出来,冷牧并没有回自己的宿舍,而是望着楼上意味深长地一笑,缓步缓步地朝九号楼东南侧的荷花池走去。

    “这里已经没人了,出来吧。”在延伸到荷花池里的凉台上坐下来,冷牧冲着空气里喊道。

    破军从虚空里走出来,尴尬地朝冷牧拱一拱手,“见过冷先生。”

    “你就是破军吧?”冷牧淡淡地道。

    破军道:“对,我就是破军,奉命保护首领。陈冲跟我讲过冷先生的事,多谢冷先生对我们首领的保护。”

    冷牧摆摆手,道:“我是在帮段迪的忙,没工夫接受你们的谢意。想不到你还是一个空间阵法的高手。将空间阵法与暗杀结合在一起,这倒也算是一种创新,不错。”

    破军干笑道:“在下也就是这阵法值得一看,武道实在平平。靠着阵法才在蝰蛇当中混到s级的位置。实在汗颜。”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一面,如今的武者大多认为阵法是鸡肋,纯粹研究阵法的武者已经很少。你能将阵法推陈出新,运用得当,这也算是为武者的世界作出贡献。不需妄自菲薄。”

    “冷先生谬赞!”破军恭敬地道。

    冷牧道:“陈冲在你们组织里的级别太低,更多的时候他只能充当传话筒。既然和你见了,那我接下来的计划就和你交流。我打算用彭佳俞做饵,诱使藏在暗中的人出手,你们组织里那几位sss级的元老已经到了吗?”

    “用我们的首领做饵?”破军皱眉道:“冷先生,这是不是太冒险了一些?此次的对手并不是普通的佣兵,以蝰蛇的资源,如今都查不出他们的底细。很有可能不是世俗里的佣兵团,不夸张的说,若是涉及武者或者西方世界那些隐秘的势力,恐怕就是我们组织几位sss级的元老齐至,怕也不是对手。”

    “你们的sss级元老,都是武者吧?他们的实力突破先天了吗?”

    破军惭愧地道:“他们都是武者,距离先天却还有段距离。只有三位元老突破了后天,如今位列后天初期。另外几位都还在宗师后期、巅峰的境界里。”

    “那加上我一个后天中期,另外再帮你们找两个后天初期。这应该稳妥了吧?”

    破军那张毫无表情的脸终于松动了,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冷先生真的能够如此帮我们组织?”

    “再纠正一次,跟你们组织没有半毛钱关系,这只是我的任务。”

    “一样的一样的,不管冷先生究竟为谁,最终受益的都是蝰蛇,我们都会承这个恩情。”

    “那就别扯那么多了,这事能不能干?”

    破军咬一咬牙,心里很是意动,有三个后天境界的高手帮忙,这等于将蝰蛇的实力提升了一倍,的确可以冒险一试。他们也早已经厌倦了被动的防御,如果对方拖个十年八年,那蝰蛇还不得被拖垮?怎么说也是个上千人的组织,就算是有些积蓄,十年八年下来,也得被吃垮啊。

    “冷先生,这事我无法做主。容我回去跟几位元老商议一下再做决定如何?”

    “可以。”冷牧淡淡地道:“不过速度要快,我可没什么耐性。如果你们拖得太久,那我只好自己把你们首领丢出去,成与败都在此一举。”

    破军骇然色变,赶紧保证一定尽快答复,也不敢再留下来耽搁时间,道一声得罪就快速离开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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