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讨打
熙四十二年七月初五巳时,老十家的龙凤胎顺利出
其木格顺产后,感觉很累,沉沉睡了大半天,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到了傍晚,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其木格顾不得增加营养,忙命人将孩子抱过来,就着灯光,仔细打量着两个小不点儿。
端详对比了半天后,其木格叹了口气,女儿居然继承了老十的塌鼻子,因孩子熟睡着,其木格看不出眼睛大小,只希望女儿能将老十的大眼睛也继承了,否则就太不公平了。
儿子的额头轮廓看着有些似老十,嘴巴比较象其木格,让其木格郁闷的是,儿子的鼻梁好像比自己的还要挺一些,感叹着要儿子女儿能互换一下鼻子那该有多好。
老十在窗外轻声炫耀着,夸这两孩子与他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其木格心里有些不悦,觉得老十的塌鼻子基因太讨厌了,遗传就遗传吧,还非要遗传给女儿,恨乌及屋,便翻了个白眼,没理老十。
结果老十不满意自己一人自说自唱,非要其木格附和,让其木格觉得分外讨厌。
看着窗户外老十摇头晃脑的影子,其木格觉得分外别扭,仔细想了想,才后知后觉老十居然没进来。
生产的时候不进来,其木格可以理解,何况,其木格也不愿让老十看到生产的全过程,据说,有的丈夫全程陪同后不是晕过去,就是留下心里阴影,因此,其木格对自己生产时,与老十隔着窗户交流一点也没埋怨。
但坐月子。老十也规规矩矩地在外面呆着。这就让其木格很不爽了。虽然知道古人忌讳。也知道不能对老十要求过高。但这并不能阻止其木格生气。
女人想找。那太容易了。其木格压着嗓门。没好气地道:“别在那大嗓门。吵醒了孩子。你哄啊。该干嘛干嘛去。”
老十怏怏地摸了摸鼻子。心下纳闷。难道产妇也会脾气古怪?没趣道:“那爷睡觉去了。你进食后也赶紧休息。”
见老十走了。阿朵轻笑道:“十爷在暖阁守着两位小主子一下午呢。小主子一醒。十爷就乐上半天。”
其木格心疼地看着两个孩子。埋怨自己这一觉睡得太久。让他们无辜遭受老十地魔音骚扰。却没施予援手。
其木格喝了几口汤。吃了些据说滋补地饭菜。才细细问了问孩子地状况。心里不由越担心。老大只有2斤。老二也只有2斤6两。其木格一听这数字。心里就慌起来。好像后世这么大地小孩都得进保温箱吧?
其木格懊恼自己当初没多了解这方面地知识,充满担忧的看着两张小小的脸,祈求上苍保佑他们平安。
清朝地一斤相当于后世的16两,其木格并没想起两之间的差异,心急如焚,听说孩子并没有什么不适症状,才稍稍安了心,就要出嗓子眼的心总算回落到食道里。
“曹嬷嬷,我怎么还没奶水啊?”母乳含有抗体,能预防小孩感冒,这点常识,其木格还是知道地。
结果才知道,大清规定,王府里的女人们只负责生,不负责喂,产奶的工作就交给乳母了。
其木格后世的朋友都不是大富大贵之人,没人请过奶妈,因此其木格并不知道一个人的母乳抗体是否对所有婴儿都适用,其木格可不敢冒这个险,当即告诉曹嬷嬷,她要亲自喂养,自己奶水不够了,才让乳母喂,还吩咐阿朵立即去准备下奶的汤水。
见曹嬷嬷犹豫地脸色,其木格着了恼,好像自己愿意当大奶瓶似的,若现在能上网查询,确定乳母奶水里地抗体对两个小宝宝同样适用,自己肯定不会揽这苦差事。
于是,刚眯着的老十就被曹嬷嬷弄醒了,老十听了此事,想也没想,便让曹嬷嬷照其木格所地办,叫屋子里的人闭紧嘴巴就好,然后便又爬上炕沉沉睡去。
可惜,当天,其木格并没如愿亲自乳,曹嬷嬷刚走没多久,女儿就醒了,开始嚎啕大哭,声音大地根本就不象早产儿,于是睡得正香甜的儿子也开始闹起来,抗议打扰了他的睡眠。
弄得其木格一阵手忙脚乱,哪还有心思让孩子允吸自己的,赶紧让乳母一人抱一个喂奶。
换了尿布后,两孩子半睁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其木格,没流露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又继续做梦。
其木格看着女儿,更郁闷了,虽然半眯着眼,但其木格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到女儿居然是个单眼皮!儿子却是双眼皮!
其木格彻底无语,老十是双眼皮,自己也是双眼皮,怎么会生了个单眼皮的女儿出来呢?
看来,以后得把女儿朝气质型美女方向培养了。
为了孩子之间不相互打扰,其木格权衡再三,还是同意将儿子交给乳母李嬷嬷带到暖阁安置,自己则留下了女儿,女儿的乳母张嬷嬷则在外间歇息。
好的基因都被儿子抢去了,当妈的也只能偏点心了。
但其木格也同样舍不得儿子,等两个孩子都睡着或都醒的时候便将他们抱在一起,共同培养感情。
其木格抱着儿子,不舍的道:“宝宝,姐姐是女孩子,你让着她点,委屈一下啊。”
曹嬷嬷迟道:“主子,小阿哥是大的,小格格是妹妹…”
“啊?”其木格诧异的看着曹嬷嬷,又看看阿朵她们,不相信的问道:“明明是小格格先出生啊?难道我记错了?”
乌雅咯吱笑道:“十爷说小阿哥重些,所以是哥哥。”
曹嬷嬷红着脸,为自己有这么个乳儿子感到惭愧,低头不语。
当晚,其木格就隔着窗户要老十老实交代,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老十无耻道:“女儿有个哥哥多好,有人护着帮着。再说了,儿子肯定是怕妹妹一人没力气,才留在你肚子帮着推她,否则早自己跑出来了。”
其木格没想明白老十是什么逻辑,“但你得尊重事实啊,再说了,两人同样大,就是儿子当哥哥也没法帮女儿打群架。”
老十不服气道:“成年后,哥哥就有作用了。”
其木格觉得不能任由老十这么胡闹,便劝道:“弟弟也可以帮姐姐的。”
老十不耐烦道:“弟弟帮姐姐,听着多不舒服,就象咱闺女多没出息似的。”
其木格彻底无语,准备让孩子长大
去找老十讨回公道。
第二日,老十继续儿子,闺女地叫着,其木格则不论是谁一律唤着宝宝,曹嬷嬷见这两人一点也不自觉,方提醒道,孩子还没起名字呢。
怀孕的时候,老十光想着生儿子,对着其木格肚子天天叫小阿哥,其木格老想着教育老十不能重男轻女,于是,几乎每个准爸爸准妈妈都会乐此不彼的起名游戏,便被老十两口子给糊里糊涂地忽略了。
孩子出生后,这两当爹妈的又极其不负责任的忘了,反正孩子还小,你叫他,他也不会答应。
经曹嬷嬷提醒,其木格立即将错误推到老十身上,指责他对孩子一点也不上心,等老十急中生智,想了几个名字后,其木格又觉得不满意,于是便与老十隔着窗户讨论起两孩子地小名。
依照其木格的意思,孩子平安就好,因此让儿子叫平平,女儿叫安安。
老十觉得一点水准也没有,毫不客气的给否决了。
老十认为儿子地乳名应该以动物为名,什么老虎啊,狮子啊,豹子啊,雄鹰啊诸如此类的,听着就带劲,女儿就应该以花为名,什么牡丹啊,桂花啊,芙蓉啊…
不等老十说完,其木格就急了,“你要敢叫女儿芙蓉,我和你没完,女儿就叫安安,瞧你都起些什么名字,除了动物和花草,你就想不出其他的了吧?儿子随便你,就是叫猫啊,狗啊,我都不拦着。”
老十觉得其木格太瞧不起他了,合着自己就只能给儿子取那么没档次的名字?简直是侮辱他地智商,便一路小跑,跑到书房开始查永乐大典,誓要给儿子娶个很有水准的名字。
结果,老十的名字还没取出来,儿子不乐意了,觉得自己被区别对待,受到了歧视,被迫当老大不说,晚上又不能与当妈的睡在一起,如今连娶名字都要拖延着,于是,开始使劲犯浑,哭得差点背过气去,吓得李嬷嬷和其木格出了一身冷汗。
吃完晚饭,老十总算前来交差,斌斌,文武双全嘛,虽然老十强调他还备了几个很有文化底蕴的名字,但其木格已经不想听了,直接拍板,就叫斌斌。反正是乳名,大名还得等康熙赐呢,所以其木格也没过多纠缠,只是为老十的老师感到不值,辛辛苦苦地居然培养了老十这么个没文化的人!
名字地事情顺利解决了,老十便提起明天的洗三仪式。
其木格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些地繁文缛节,想着孩子早产,抵抗力肯定不足,便告诉老十最好能取消这么个仪式。
老十不乐意,觉得这么大的喜事,怎么能不操办呢?虽说孩子早产,可看着精气神都不错,而且太医也说目前无大碍。
其木格道:“若有女眷带了病气过来,怎么办?我怀孕地时候害我的人到现在也没找着真凶,谁知道这次会不会搞什么花样,他能神通广大的将打胎药材混进我娘家的礼物里,你怎么能保证他不会将天花混进明儿来的女眷身上?”
老十一下清醒过来,觉得自己是高兴得昏了头,忙做了检讨,刚要去前院处理此事,就听其木格问道:“爷,问问太医,孩子什么时候可以种牛痘?”
老十奇怪道:“什么牛痘?”
其木格心想,不是说康熙在宫廷中推广了牛痘预防天花吗?难道自己记错了,忙问道:“预防天花的呀?”
老十喔了一声,解释道:“那是人痘,有些风险,要2岁以后才能种。”
人痘就人痘吧,反正只要有就行,其木格忙催促老十去安排人手告知各府,明天的洗三活动取消。
然后其木格又叫来曹嬷嬷,“小阿哥和小格格的衣服每次都必须用热水煮过,晾晒的时候找可靠的人守着。”
曹嬷嬷道,早已经这么做了,让其木格甚感欣慰。
不过曹嬷嬷接下来的话却让其木格心生警惕,曹嬷嬷略带遗憾和自责的说:“没想到是两位小主子,百家衣还没备好…”
其木格心想,幸亏没准备好,忙道:“嬷嬷,百家衣就不用做了,告诉李嬷嬷和张嬷嬷,也别去张罗这些。”
见曹嬷嬷有些不乐意,其木格劝道:“嬷嬷,我是他们的额娘,不会害他们,照我说的做,百家衣的布块都是到各家各户找的,万一被人做了手脚,那就麻烦了。你仔细盯着他们的衣物,别凭空多出一件或少了一件。”
听其木格如此说,而且又被委以重任,曹嬷嬷便也爽快的没再争执。
然后其木格又吩咐除了自己贴身伺候的几个人,两个乳母和曹嬷嬷,其余人都不得站在这排屋子的走廊上,当然老十除外,有资格进入的人,必须在进屋前用热水洗手,若有伤风感冒不准隐瞒不报,保贵媳妇负责乳母的饮食,何贵媳妇则负责其木格本人的饮食,勒令都不许添加任何药材。至于小英子,其木格则命他延长借调时间,直到孩子满百天再去老十跟前当差…
阿灵阿听到管家的报信,道:“是不是孩子有什么不妥当?”
管家道:“只说小阿哥和小格格体弱,怕见了风,所以明日不洗三了。”
阿灵阿想了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八阿哥和九阿哥当晚就过府询问老十,毕竟早产儿体弱,何况还是龙凤胎,他们担心是不是孩子出了什么状况。
结果见到的却是老十显摆的臭模样,两人没等茶端上来,便起身告辞。
走在大街上,九阿哥不服气道:“我明儿就找人给我一胎生三个出来!瞧十弟那张脸笑得,简直讨打,恨不得给他一拳…”
洗三活动取消,引起了各方猜忌,而老十又无耻的继续休着陪产假,更让大伙觉得情况不妙,八阿哥和九阿哥极力辟谣,却更让人觉得欲盖弥彰。
最后连慈宁宫的太后也听到了风声,忙派人去探望,而此时,老十正端着椅子坐在走廊上,捧着茶杯,对着窗户猖狂的笑着,“十三得了一格格,哈哈,哈哈…”
这话老十今天已经重复了上百遍,其木格恨不得拿块胶布封住老十的嘴,斌斌微微皱了皱眉头,不安的动了一下,安安则继续呼呼睡着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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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日子
知道从何时开始,十阿哥渐渐成了新闻人物,隔三_引起大众的关注。如今,受十阿哥连累,十阿哥刚满月的一对龙凤胎也站到了风暴的中心。
由头就是十阿哥府不仅取消了小孩的洗三活动,连满月庆祝也顺延。
如果光是这两条消息,也没什么新闻价值,毕竟新生儿死亡率本来就不低,何况这两孩子又是早产又是双生子,若夭折也很正常。
但老十的表现却太不正常了。
十三阿哥大格格洗三时,老十满脸堆笑的去了阿哥所,与其是亲自送礼物,还不如说是上门炫耀,连九阿哥都觉得老十活脱脱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因此,大家都以为那对龙凤胎应该转危为安了。
可接下来,老十还是继续休着陪产假,没去上班,也很少出府,于是大家认为孩子的情况肯定又急转直下。
没几天,康熙看不过眼,加上御史弹劾老十的折子甚多,毕竟老十是接了正经差事的,如此作为,简直是对康熙的大不敬,因此,康熙便下旨勒令老十立即恢复正常上班,必须在两月内拿出火耗归公的初步实施方案,于是老十终于拖拖拉拉的去太和殿和户部报道,但脸上却是阳光灿烂。
虽说老十还是打完卡就走人,但总归是春风得意,因此大伙也失去了兴趣。
可昨天是老十一对龙凤胎满月的日子,十阿哥府却没办满月酒,虽然八福晋、九福晋和太后宫里的嬷嬷依然前去探视,而且都不约而同的说孩子身体结实,但却没人相信。
但令人惑的是,老十还是笑得象花儿一样地跑去打卡。
于是。事情便变得让人琢磨不透。
若孩子病危。老十怎么会依旧顶着张笑脸?
若孩子安康。依照老十那得意忘形地样子。怎么会白白浪费这么个显摆地机会?
于是。京城地下钱庄便开始下注。两孩子身体良好地一赔六。小阿哥病危、小格格无恙地一赔四。小格格病危。小阿哥无恙地一赔三。两孩子都病危地一赔二。两孩子将会夭折地…
老十听后。也不恼。眨了眨眼睛。就直接让小英子去各个赌坊下注。准备狠狠大赚一笔。让其木格无语以对。
老十额头冒着微微细汗。看着熟睡地一双儿女。小心地问其木格:“天热起来了。能给他们打扇不?”
其木格也不懂,想了想,说道:“应该不行吧,曹嬷嬷和两个乳母都没说打扇地事。”
老十点点头,看着女儿的小帽子,道:“要不把帽子取了吧?”
其木格在后世的时候也见过小孩子大热天的带着小帽子,护着额头,忙拦住老十:“别,帽子得带着。”
老十怏怏地收回手,想了想,方道:“要不我去内务府拿些冰块,反正也到供冰的时节了?”
这点其木格倒赞成,忙夸老十想得周到。
老十得意的摇晃着脑袋,看着女儿道:“安安今儿还想对着我喊阿玛呢,咱家的格格,就是机灵。”
当时安安正好吃饱睡足了,便睁开眼看世界,老十便抢着将安安抱在怀里,安安想打个哈欠,没打出来,只张了张嘴巴,老十就立即兴奋的就象发现了新大陆,非说安安想喊他阿玛,听得曹嬷嬷赶紧放下手中的针线找了个借口逃去了厨房。
如今老十又象老太太似地再次夸他的宝贝闺女聪明绝顶,其木格实在没了耐性,道:“这么小就知道喊人了,不是妖怪才怪,你出去少说这话,免得让人笑话。”
老十不乐意地责怪道:“有你这么说话的嘛,当心闺女不待见你。”
其木格笑道:“这我倒不担心,倒是某些人怕要被儿子不待见。”
老十真是个尊重传统地好公民,当其木格在生产一月后见到老十时,质问他为何在自己做月子的时候不进来,老十理直气壮道:“坐月子地时候,房里晦气,爷要带兵打仗的,怎么能沾惹这些!”
其木格决定不和老十这迷信残余一般见识,便没理他,谁知老十接下来的举动却再次让其木格看不过眼。
虽然安安在熟睡着,老十还是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左看右看,不停的问孩子什么时候醒,至于斌斌,老十却没将他抱起的打算。
其木格让他将安安放下,也与熟睡的斌斌做下亲子互动,老十挑着眉毛道:“你不知道?咱满人讲究抱子不抱孙。”
然后无论其木格怎么说,老十就是不抱,说是老祖宗的规矩,好像他从来就是个守规矩的十佳公民。
因此,其木格此时便抵了老十这么一句,想改变老十这观念,想让他不要那么迂腐,见老十不服气,其木格继续道:“你这样,当心斌斌以为你不喜欢他,孩子敏感着呢。”
老十不以为意,吧唧着嘴巴道:“慈母多败儿,斌斌以后得撑起整个府的,不能带得那么娇气。”
其木格挪揄道:“爷,若只生了斌斌一个,你也不抱他?”
老十咳嗽了一声,仰着脖子道:“那当然。”
其木格见老十说谎都不打草稿,便不客气道:“也就是如今有个安安让你抱,你才能大言不惭的说慌。”然后将斌斌抱起,放到老十手上,“你放心,不会坏你名声,就咱们一家四口的时候抱,就算小英子和阿朵在,我也绝不让你抱斌斌,这下行了吧?”
老十忙小声道:“你小声点,阿朵她们就在外屋。”然后才美滋滋的看着斌斌,夸道:“这孩子一看就象爷,以后定有出息。”
其木格打趣道:“爷,你是夸你自己呢,还是夸儿子啊?”
老十摇着他已经摇了无数次的脑袋,正想发话,却一时僵在那里,瘪了瘪嘴巴。
其木格正诧异想问,就见斌斌哭了起来,其木格一边接过斌斌,一边对外面道:“没事,不用进来。”然后轻声拍着斌斌,道:“乖,别哭,别哭,别把安安吵醒了。”其木格实在没法对儿子说他成了哥哥,便一直教儿子直呼其名。
老十黑着脸,道:“尿了。”
其木格忙将斌斌放在床上,对老十道:“递块尿布过来。”
老十磨磨蹭蹭的没动,其木格盯着老十威胁道:“阿朵她们进来,可全知道了。要不,我叫她们进来?”
老十挠挠头,道:“爷看着斌斌,你去找,爷又不知道哪个是。”然后便对斌斌喊,“叫阿玛,阿玛…”
斌斌咧着
了老十一个微笑,这下又不得了了,其木格制止住要发表的感言,一边给斌斌换尿布,一边道:“我知道,我知道,咱家孩子聪明,别说了…”
老十正开心的逗着斌斌,希望能多得几个笑脸,就听小英子道:“爷,奴才回来了。”
老十忙一把将斌斌交给其木格,走到软榻边端起一杯茶,才道:“进来。”
小英子进来后,见完礼就道:“主子,奴才已经将差事办好了,没人起疑。只是赌坊如今又多了开了个盘…”
老十惑道:“又在赌什么?”
小英子看了眼其木格,道:“赌福晋是否卧床不起。”
老十和其木格对视一眼,老十想了想,“去,到账上支银子,再给爷下注。”
小英子见老十没有生气,便大着胆子说:“奴才,这回来叫周祥去吧,免得让人起。”
老十点点头,“你好生交代给他,让他机灵点,爷这次一定要让那些赌坊割肉心疼!”
小英子忙应了,还不忘说,他也拿自己地私房银子下了注,拍老十马屁说搭老十的顺风车,多了门发财之路,让老十心情大好。
等小英子走后,其木格责备道:“你也是,掺和这些干嘛?”
老十从其木格手中接过斌斌,抱起来胡乱晃了晃,道:“斌斌,那群混蛋,你就是砸了他地铺子,明儿换个地方又开张,只有让他们亏大本,才能知道你阿玛的厉害,你说是不是?”说完,还不忘对斌斌抬抬下巴,斌斌迷茫的看着老十,眨巴眨巴眼睛,可能还是没想明白,便半眯起眼睛,准备继续睡觉。
老十见斌斌没为他鼓掌叫好,便看着其木格,坏坏道:“要不等天后,你还继续坐月子?等孩子百日才出来?”
其木格觉得若有股市,老十肯定是操纵股市的幕后黑手。
其实不办满月酒的原因很简单。
其木格只是觉得如今地医疗条件不够,而且后世坐月子好像都不是30天,大概都是天,所以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其木格主动要求多在屋里呆1,毕竟这辈子也是黄种人,不能和白种人强悍的体魄相比,而且孩子如今虽说长了肉,但比起足月生产地孩子还是小许多,因此其木格便建议不办满月酒,等百天的时候再大宴宾朋,反正大家的礼物全送来了的,自己也不吃亏。
老十仔细想了想,斟酌后,也同意了,毕竟还是安全第一。
而太后宫里地嬷嬷探视完后,回禀太后孩子长势良好,也不忘提及,十福晋还在继续坐月子,但瞧着精气神也不错。
结果,传来传去,就变了样,从孩子身体不错、十福晋精气神不足,到孩子身体不好、十福晋精气神不足,再到孩子病危、十福晋忧思过度,…最后就成了老十立即就要遭受丧妻丧子之痛…
于是,地下赌坊便又多了一门生意。
其木格听着老十的建议,好笑道:“当心被人知道后,让御史弹劾你。”
老十咬牙道:“爷又没少被他们弹劾,还怕了他们不成。”
这段日子,老十请长假的行为早让御史看不过眼,弹劾老十的奏折堆了满满几大桌。
其木格见老十恼怒的表情,劝道:“爷,这也是你不对,虽说你不乐意去户部,但也不能撂挑子不是?瞧着这架势,你若不把火耗的事处理好,皇阿玛怕不会准你回兵部。”
老十一听,心烦道:“你当爷想啊,和银财打交道,爷一窍不通,手下也没能干地人,怎么做?”
其木格叹气道:“爷,不是说什么事都得你去经手,又不需要你事必躬亲,既然没能干的手下,你就先找能人,不管是户部还是兵部,都得会用人,敢用人才行。”
老十烦躁道:“说得轻巧,你以为能人是从天上掉下来地,户部那帮王八羔子,除了派了两笔贴式,什么人也没给爷。”
其木格见斌斌已经睡熟,便指挥着老十将孩子放到床上,笑道:“都当阿玛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当心孩子笑你。”
老十看着斌斌熟睡地脸庞,默不作声。
其木格靠在老十肩膀上,轻声说道:“若是军营的事,怕是再难,爷也去办了,这事归根结底,还是你心里不乐意,笔贴式怎么了?很多堂官都是从笔贴式干起,再说了,你对银钱犯晕,九哥可是见着银钱两眼发光,你干嘛不找九哥帮你?”
老十鼓着腮帮子,正想发话,突然使劲嗅了嗅鼻子,“其木格,你头发都发酸了,哈哈,就你这样,爷看你还怎么好意思逼爷沐浴,哈哈…”
贪生怕死的其木格只是用热水擦拭着身子,头发压根就没洗过,不臭才怪,恼羞成怒的其木格举起拳头不停的砸向老十,“我做月子都在想着怎么让府里多挣银子,你呢,就知道拿去赌,居然还敢嫌弃我没洗澡,我这不洗澡与你不爱安静是一回事吗?”
老十也不躲,笑呵呵道:“对了,忘了问你件事,你派去车臣汗部和阿茹娜合伙赚私房的那几人是直接从库伦过去,还是要回京来一趟?”
其木格道:“肯定要先回京,我还要交代他们具体事宜,再说了,本钱也要他们带过去,毕竟是等阿茹娜大婚后才开始经营,若上次阿布走的时候一起将银钱带去,阿茹娜还得给夫家解释,这部分钱不是嫁妆,怪麻烦的。”
老十笑道:“这就,你记着,他们走时,通知爷一声。”
见其木格看着他,老十又努力用鼻子嗅了嗅空气,还不忘夸张的用手扇了扇,直到又挨了其木格几下拳头,才道:“十三大格格洗三的时候,十四弟问咱们府里什么时候给阿茹娜送贺礼过去,一听我说,上次已经一并装箱了,当即就拉下脸,说这么做不符规矩,还说爷图省事,连礼节都不顾了,真不知是哪跟哪。”
其木格好笑道:“难道他还要随一份礼?”
老十点头道,“还真让你猜对了。”
其木格惑道:“他两人互看不顺眼啊?”
老十大咧咧往后一躺,惬意的轻拍着斌斌和安安的小脚丫,道:“管他的,反正到时给他带过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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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百日
十似乎有子万事足,虽然其木格曾建议他去请教:户部掘人才,老十每日还是照常翘班回家逗小孩,抱着两孩子唧唧咕咕的说得不亦乐乎。『更新超快』
其木格见老十打算就此沉沦于天伦之乐,心中也暗暗窃喜,只要老十能心甘情愿的不管朝堂之事,那么自然也不会成雍正的眼中钉,因此,其木格也就没再劝说老十要奋振作,反而希望一家人就这么其乐融融的过着小日子。
老十在该交差的日子交了白卷,康熙当着众大臣的面,毫不客气的将老十狠狠骂了一顿,老十又赔上了两年俸禄。
但康熙却不打算这么放过老十,又给了老十一个月的宽限期,扬言,若到时候老十还浑浑噩噩的,就要从严从重处罚。
虽然八阿哥和九阿哥轮番劝老十做个样子,先糊弄过去再说,毕竟做的差总比不做强,老十还是顽固不化,将这哥俩气得直跺脚。
而此时,大清的地方官全在看老十的笑话,觉得老十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巴不得老十下月就被康熙永不录用。
而武将们却分成了几派,有的对老十失望,有的为老十抱屈,有的觉得老十自不量力,有的…,总之,老十在军中赢得的拥戴已所剩无几。
八阿哥暗暗心急,虽然他这边的人气在不停上涨,但都在文官集团打转,依旧未能在军中打开一片天地,因此八阿哥隔三岔五的就找老十谈心,最后还走起了夫人路线,要八福晋去提点其木格,不能让老十就此胡闹下去。
其木格只嘴上应着,反正他们也知道其木格到底有没有劝老十愤图强。
转眼就到了斌斌和安安的百日,老十因朝堂上混得不如意,加之又正在服丧,便没大宴宾客,但斌斌和安安也算是在京城社交圈开始了头次亮相。
因已经到了十月。天气早已冷了下来。两孩子戴着虎头帽。穿着棉祅。圆滚滚地。看着甚是可爱。
八福晋和九福晋最先到场。因此时还未有男客上门。老十便赖在后院陪着自己地嫂子说话。主要是炫耀自己地孩子聪明可爱。关键是都象他。
八福晋和九福晋一人抱一个。简直是爱不释手。
两小鬼也给老十长脸。不停地瘪嘴、撅嘴、微笑。就是不哭。惹得八福晋和九福晋羡慕不已。
八福晋道:“瞧这孩子。浓眉大眼地。透着机灵。”
老十得意的笑道:“那是,八嫂,这孩子长得可象我了。”
九福晋看了看怀中地安安,笑道:“我倒觉得小格格象十弟呢。”
老十忙点头,“就是,我也这么觉得,只要见过我的,就知道安安是我府上的。”
正说着话,就听小英子禀告,十四带着侧福晋到了。
老十忙起身去前院待客,走得时候还抢走了安安和斌斌。
其木格不好意思道:“让嫂子们见笑了,我们爷就是有点孩子气。”
八福晋叹了口道:“唉,我倒也希望你八哥能这样呢,可肚子却不争气。”
其木格只好劝道:“八嫂,您别着急,平常心就好。”
见九福晋也没了笑意,其木格问道:“九嫂,九哥他?”
九福晋道:“你九哥倒也言而有信,没有失言,如今正在服小功,这才断了。”
因恭亲王和裕亲王过世,作为侄儿,老十的一帮兄弟得服小功五个月,这期间是一切娱乐活动都禁止的,而且还不许饮酒,当然要听戏唱曲,喝酒玩乐也不是不可以,偷偷的就好,但若被逮着了,那可是一辈子都无法翻身的了,因此在服丧期间,一般没人搞娱乐活动,这个太显眼了,不过总有人关起门来偷偷喝酒,偷偷人伦,只要出门不带酒气,府里没人怀孕,御史想弹劾也没证据。
其木格才不会相信九阿哥能在这五个月里守身如玉,但若九福晋在此期间怀孕那可是一大丑事,因此,其木格也不去挑拨她们的夫妻感情,言不由衷的赞美了一番九阿哥。
八福晋打断道:“等服完丧,也就到年底了,开春又要选秀女,还不知道宫里会给各府指些什么人呢。”
其木格惊讶道:“这么快?我怎么觉得秀女才选完没多久啊?”
九福晋正要话,就听阿朵道十四的侧福晋舒舒觉罗氏到了。
舒舒觉罗氏刚要行礼,其木格忙拦道:“你才出月子,就别多礼了,嫂子们都不会怪罪地。”
舒舒觉罗氏坐下后,八福晋问道:“身子可养好了?小阿哥没闹吧?”
舒舒觉罗氏在九月初一为十四生下长子,如今才刚满月没几天。
舒舒觉罗氏小心翼翼的道:“托嫂子的福,都好。”一点也没有生了长子后该有的
其木格笑道:“你也是的,才出了月子,这大冷的天也不说在家里好好歇着,若落了病根,到时候十四弟肯定得埋怨我们。”
舒舒觉罗氏娇羞的低下头,过了会儿才道:“十嫂,小阿哥和小格格呢?是不是睡着了?”
八福晋快人快语道:“被你十哥带出去见十四弟去了,怕得等孩子睡着了才会抱过来。”
八福晋太小看老十了,安安和斌斌睡着后,老十依然将他们带出来见客,告诉迟来的客人,没见着这两孩子可爱的表情那简直是天大地遗憾。
其木格派人去催了好几回,老十都不放人,一直到客人全到齐了,老十向所有人献宝完毕后,才将安安和斌斌送回后院。
老十的舅舅和舅母是最晚到的,因此索卓罗氏到的时候,老十正领着两乳母向自己的舅舅显摆,索卓罗氏并没第一时间见到。
索卓罗氏打量了一下屋子,笑道:“小阿哥和小格格呢?怎么还藏起来了?”
其木格露出了一个亲切的微笑,道:“十爷将他们带到前院见客去了,怕要等舅舅见过后,才会送回来。”
五福晋看着与索卓罗氏同行的一旗装女子,问道:“这姑娘长得可真俊,以前怎么没见过?”
五福晋这次还带了马佳氏宛儿一起过来,因此话虽是问向索卓罗氏,眼睛却瞄了眼宛儿,宛儿轻轻的摇了摇头。
索卓罗氏笑道:“这是我家大媳妇的表妹玉兰,因大媳妇得了风寒,怕给小阿哥和小格格过了病气,今儿就没来,玉兰这丫头要参加明年的选秀,她阿玛在湖南任职,所以如今在我府上学规矩,今儿我带她出来透透气。玉兰,给各位福晋见礼。”
玉兰略带羞涩地给众人见了礼,大伙都笑着夸了几句,索卓罗氏这才笑着问其木格,“十福晋,您觉得这丫头怎么样?”
众人虽说还在说笑着,但耳朵都竖了起来。
若不是八福晋先提及明年选秀,各府可能都要添加新人,其木格肯定就顺口夸好了,还好八福晋这个妒妇让其木格提高了警惕。
其木格笑眯眯道:“玉兰,到我跟前来,让给我好好瞧瞧。”
八福晋觉得其木格简直没长大脑,但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假装干咳了一声,希望其木格别傻乎乎的上了套。
其木格恍若未闻,拉着玉兰地手,仔细盯着人家姑娘打量,直弄得玉兰红了脸,才转移了视线,看向索卓罗氏:“舅母,玉兰不仅长的可人,而且还带着福相,明年选秀必定会得宫里主子的欢心,说不准啊,就成宫里的贵人了呢。”
玉兰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索卓罗氏尴尬的笑了笑,“就怕这孩子没那福分。”
其木格还想继续,乳母带着两小不点回来了,转移了大伙地注意力。
开席后没多久,康熙就来了旨意,给孙子孙女送了点小礼物,不怎么值钱,就是几对银手环、银项圈。
传旨太监宣读完旨意后,对老十道:“十阿哥,皇上还有口谕。”
口谕就没那么让人好受了,康熙提醒老十一个月期限就快到了,若到时候拿不出个章程来,就准备去牧场放牧去。
虽然礼物很轻,而且口谕措辞又很严厉,但众人却都立即敏感的扑捉到相关信息,纷纷断定老十还未完全失宠。
因不能饮酒,所以酒席早早散场,八阿哥和九阿哥留了下来,告诉老十要抓住这个机会,否则到时候说不定真只有去养马了。
老十冷哼一声,道:“养马就养马,没什么大不了地。”
九阿哥气道:“糊涂,你犯什么倔呢。”
老十沉默了会儿,方道:“八哥、九哥,皇阿玛为什么要让我去户部张罗火耗的事?”
见八阿哥和九阿哥不出声,老十愤愤道:“我在兵部干得好好地,一下就把我派到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户部,不就是怕我风头盖过太子,变着法地折腾我。”
八阿哥冷冷道:“住嘴,十弟,这些话是你该说的?”
老十坦诚的看着八阿哥,道:“八哥,这不是第一次了,原黑龙江将军萨布素革职也是因为我,我算是看明白了,从今往后,我才不管他朝堂上吹什么风呢,八旗将士吃空饷就让他吃去,就算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关我屁事。”
…
老十在书房向八阿哥和九阿哥泄着心中的不满,其木格则在卧室里气得牙痒痒,准备等老十一踏进门就向他开炮,怎么会有那么极品的舅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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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发配
日宴第二日,其木格就带着斌斌和安安进宫拜见太后
两孩子一看就是势利眼,对着太后不停的献媚,也是现在还太小,若能说话了,还不知会怎么个肉麻法。『更新超快』
太后老人家开心得得了,又给了许多赏赐,两孩子笑得更欢了,其木格真想问他们脸部肌肉累不累。
太后亲了亲斌斌,道:“孩子虽然透着机灵劲儿,可个头还是没足月的孩子大,脸上肉也不多,你可得多费心。”
其木格点点头,“本来就早产,加上又是双生子,自然比不上足月的孩子,不过如今比足月的孩子也没轻多少,再过两月也就赶上了。”
太后又问道:“晚上闹夜不?吃得好不好?”
其木格笑道:“说来也是运气,这两孩子睡眠都挺好的,这段日子,晚上也就只闹了几次,还算好带。吃得还行,斌斌有些烦,只吃一个奶嘴,若中途换一边的话,怎么都不吃了,安安笨笨的,奶嘴掉了自己怎么找都找不着,只知道嚷嚷。”
太后责怪道,“哪有你这样当额娘的,说自己孩子烦和笨的?”见其木格低头笑着,又问道:“你身子养好了吧?瞧你这张脸怎么一下就瘦了不少,看着比怀孕前还瘦,可是没胃口?”
虽说斌斌和安安都挺好带的,但毕竟时下医疗条件差,其木格的心一直悬着,心里压力有些大,连带的睡眠就不足,胃口也不怎么好,因此坐月子的时候不仅没胖,反而还瘦了,不过肚子上的肉还是松松垮垮地,腰围也没恢复到以前的尺寸,这让其木格很不满意,只好用布使劲裹着,希望能将肉裹紧点。
见太后问起,其木格便老实道:“总悬着一颗心,睡得不好,人也就清瘦了,不过,如今总算好了,也开始睡沉起来,声响小了根本就不会醒。”
太后怜爱地看了看其木格。又吩咐人装一些上好地补品。让其木格一并带回去。其木格假意推脱了一下。便笑纳了。看架势。老十很有可能未来十年都得打白工。其木格自然巴不得太后多给些赏赐。
正说闲话。就听宫门口地太监进来报告。康熙来了。
其木格忙站起来。迎接这个专门克扣老十工钱地不良老板。
康熙给太后请了安。叫其木格平身后。便接过安安道:“这小格格长得象十阿哥。”
其木格心中不悦。认为康熙就是看着那塌鼻子才这么说地。但也没胆子刺康熙一句。只是埋怨自己不该给两孩子分别打扮。若两人穿着中性颜色地衣服。康熙就会忙着分辨男女去了。哪会来看相貌。
安安却没其木格那么多心思。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是塌鼻子。只专注地盯着康熙胸前挂地佛珠。微张着嘴巴。见康熙没注意到自己。就手舞足蹈地“喔。喔”地叫着。
康熙开心的笑道:“这闺女精气不错,叫什么名字?”
其木格恭敬道:“安安,平平安安地意思,儿子叫斌斌,文武斌。”
康熙将安安交给乳母,又伸手抱过斌斌,看了看,又说道:“这孩子也象老十。”
其木格无语,觉得自己错怪了老十,眼神不好,果然是有遗传的。
斌斌咧着嘴巴吐了个泡泡,见康熙扯着嘴角笑着,也回了个灿烂的笑脸。
康熙逗了一会儿后,就让乳母带两孩子下去休息,吝啬的没给见面礼,引起了安安和斌斌的不满,被带下去的时候,都“喔,喔”地吼着,康熙还以为孩子是舍不得离开他,又夸了一番,没办法,孩子太小,大人容易错误解读他们的情绪表达。
孩子带走后,其木格不知道康熙是不是有私房话与太后说,便提出告辞,康熙却将她留下了,说有话要问,太后便适时地说要去看孩子,怕孩子换了环境不习惯。
太后走后,其木格等了半天也没见康熙说话,只觉得气氛越来越不妙,心里直犯嘀咕,难道自己写的家信又被增添了不该有地东西?
一想到这,其木格就心跳加速,胆怯的喊了声,“皇阿玛?”
康熙见其木格这副小心翼翼地样子,并没觉得多高兴,淡淡的说道:“知道朕为何留你单独说话?”
其木格摇摇头,康熙不悦道:“就一点头绪也没有?”
其木格迟道:“皇阿玛,莫非我写的家信又出了问题?”
见康熙木着张脸没有表情,其木格:“皇阿玛,我冤枉啊,我真是冤枉的,我和九哥无怨无仇的,我干嘛老想害他?”
见康熙还是没有反应,其木格又痛心疾道:“皇阿玛明察,真是有人冤枉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写家信了,都让十爷帮着写,我再也不动笔了,真的…”
康熙见其木格语无伦次的在那打胡乱说,又觉得好笑,又感可气,皱着眉头道:“你就只能想到这个?”
其木格慌乱的看向康熙,喃喃道:“那是我用其他法子害九哥了?”
见康熙还是没反应,其木格苦着脸道:“不是九哥,那我这次害谁了?”
康熙实在
,拍了一下炕桌,“谁说你害人了?”
其木格长长舒了一口气,没人向自己栽赃就好,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皇阿玛,我都给弄得杯弓蛇影了,皇阿玛见谅。”
康熙嘲讽道:“是有长进了,连杯弓蛇影都知道。”想了想,挥挥手,“跪安吧。”
弄得其木格一头雾水,直到回府后仍在继续猜测康熙到底是想对她说什么。
老十冥思苦想了半天,依然未果,只好道:“说不准是想赏你东西,被你没头没脑的胡说八道给气着了,就干脆省了。”
其木格白了老十一眼,道:“为什么要赏我?我没做什么啊?”
老十嘿嘿笑道:“你满大街打听打听,有几人能生龙凤胎的?你可是居功至伟。”
其木格想了下,也自作多情的点点头,有些遗憾,到手地赏赐就这么被自己搅黄了。
老十和其木格这两傻瓜在府里感觉特好,完全不知道八阿哥已经想跳起来骂人了。
八阿哥下衙后就去找了九阿哥,和他商讨老十交差的事,准备帮老十拟一份请罪折子,先让康熙消消气再说,九阿哥摇摇头:“八哥,没用,十弟拧在那里,你就是写好了,他不誊抄,也没用。”
八阿哥叹气道:“还有两天,再劝劝吧,对了,听你八嫂说,昨日十弟的舅母带了一姑娘去赴宴,看样子是想选秀地时候能指到十弟府上,你明儿见着他,也跟他说说,让他去阿灵阿府上探探口风,若真是这样,他到时自己去求了就是,也落个好。”
九阿哥摇头道:“他今儿已经去衙门找过阿灵阿了。”
八阿哥奇道:“他怎么那么性急,这事怎么去衙门说?”
九阿哥说:“八哥,你以为十弟是去求亲的?他是去推脱的,怕去府里说阿灵阿脾气,便一大早跑到衙门说了。”
八阿哥急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责怪九阿哥:“他糊涂,你也跟着糊涂,怎么不拦着他?”
九阿哥两手一摊,“他找了阿灵阿后,才来找地我,我知道的时候木已成舟了,能有什么辙?”
八阿哥气道:“如今这形势,他还去得罪阿灵阿,若皇阿玛真要他去放马,连个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
八阿哥想了想,起身道:“九弟,这事咱们得想法子回旋一下,你跟我一起去十弟府上,根子肯定在十弟妹身上,十弟不好说,咱们得去告诉她利害关系,就算那闺女不指给老十,皇阿玛也会指其他人去她府上,她又何必非要得罪阿灵阿。”
九阿哥将八阿哥拉着坐下,说道:“八哥,没用,十弟说了,蒙古女人放话,府里已有地几个,她就不计较了,若府里再多添一人,她就把所有人都打出去,连安家银子都不给。”
见八阿哥气得说不出话来,九阿哥继续道:“我猜肯定不是这么说的,那蒙古女人要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十弟能今儿一大早就去找阿灵阿。”说着说着又有些想不过,不服气道:“你说,她运气怎么这么好啊?居然生个龙凤胎,怎么这好事也让她给遇上了?这下十弟还不将她天天捧在手心里才怪。”
八阿哥问道:“阿灵阿是个什么反应?”
九阿哥苦笑道:“十弟说他说的很婉转,没伤着阿灵阿地面子。”
八阿哥恨声道:“明年才选秀,如今谁敢摊开来说,他舅母转了弯表露了这么个心思,十弟就去推了,再婉转也打人脸,再说了,十弟能婉转成什么样?”
九阿哥摇摇头,长叹了口气,道:“这事怕是没法子了,还是劝劝十弟上请罪折子吧。”
老十最终仍然辜负了八阿哥和九阿哥的心血,既没上建议书,也没上请罪折子,暴怒的康熙差点将太和殿给拆了,在一帮大臣和兄弟们的请罪声中,老十被关进了宗人府。
下朝后,老十的众兄弟为了表示兄弟情深,纷纷到乾清宫外跪请康熙,从轻落老十,被乾清宫的侍卫一鼓脑地赶了出来。
其木格也傻了眼,没想到康熙不仅罚钱还拘留,忙带着安安和斌斌进宫求见,一路上都在对两孩子说:“呆会儿若见不着你们皇玛法,你们就大声啼哭,知道不?若见着了,就乖乖的对皇玛法笑。”两孩子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胡乱“喔”了几声,便在马车上睡着了。
结果其木格刚在宫门口就被拦了回来,其木格见宫门离乾清宫实在太远,就是让孩子对着高音喇叭哭,康熙也听不见,只好怏怏放弃了将孩子掐醒地打算。
在八阿哥、九阿哥和其木格多方奔走之下,老十在宗人府关押了十天后终于被放了出来,刚回府,还没来得及洗手抱孩子,圣旨就到了,火耗的事交给四阿哥负责,十三协办,老十则被配去了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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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劝说
十接了圣旨,黑着脸,连赏银也没提,就回了后宅,公赶紧掏了二两银子请传旨太监吃酒。『泡書』
阿朵探听消息还未回来,老十就已经站在了其木格眼前。
见老十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其木格忙叫奶妈将孩子全抱到暖阁待着,连带其他人也退出正房,外间里屋都不留人值守。
其木格安排的这会儿功夫,老十一直呆坐在炕上,没有言语。
其木格担心道:“爷,皇阿玛是什么旨意?”
老十不应声。
其木格将自己还未喝完的牛奶递给老十,老十连眼皮也没抬,其木格只得到外间提了热水,给老十泡了壶热茶,小心翼翼的递给老十,“爷,喝口热茶吧。”
老十还是没有动静,仿佛老僧入定。
其木格只得将茶杯放好,摇着老十的胳膊,问道:“爷,别这样,就是天塌下来,也有我陪着你呢。”
老十慢慢抬起头来,眼中满是绝望,“其木格,爷怕是没翻身的日子了。”
其木格慌忙道:“爷。只要人好好地。其他地就别去想了。咱们一家人和和乐乐地过日子。也挺好地。”
老十看着其木格。艰难地说道:“十日内。爷就要离京。”
其木格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康熙真打老十去养马。安慰道:“爷。皇阿玛命你去哪个牧场?我带着安安和斌斌陪你一起去。孩子们肯定喜欢草原。”
老十咬牙道:“不是去北边。皇阿玛将我贬到广东。”
其木格不相信地看着老十。激动地问道:“胤。你说什么?皇阿玛让你去广东?你没骗我吧?”
老十心想。看样子。除了高兴和生气。害怕地时候。其木格也会直呼其名。拍拍其木格地手。点点头。“去前山寨当把总。”
其木格稳了稳神,核实道:“前山寨在广州?”
老十摇摇头,“不在广州,挨着澳门了,西洋人…”
其木格兴奋的握拳尖叫起来,“哈哈,爷,你真去澳门?太好了,太好了…”
老十的黑脸已经没法再黑了,只好拿起其木格泡的热茶咂了出去,“爷被贬到那地界就让你这么高兴,你有没有心啊?”
其木格一点也没恼,依旧开心地捂着肚子开心的大笑着,“爷,先别恼,等我缓过气来,好好给你说为什么这是好差事。”
见其木格还在那里高兴得直跺脚,老十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不满。
原来,大清的富庶之地依旧是江南一带,广东如今地经济并不达,虽然有十三行与外商做生意,但关税也并不太高,其他税收更不显眼,而前山寨挨着澳门,负责防务,澳门虽然由西洋人在那做着生意,但也并不怎么繁华,加之满人习惯了北方的天气,到了南边气候饮食都不习惯,水土不服生病的大有人在,因此许多旗人宁愿去宁古塔、乌里雅苏台也不愿去广东与福建一带。
因此,老十认为去前山寨当把总,比去草原当牧马人更无出头之日。
其木格听后,劝道:“爷,不管怎样,皇阿玛还是让你带兵了不是?”
老十没好气说:“把总,正七品,下面最多就1来人,这叫什么带兵。”
其木格笑道:“爷,我不懂军事,但也知道纸上谈兵危害甚大。”
老十生气道:“你说爷纸上谈兵?”
其木格忙摇头,“我不是这意思,你看,爷去了黑龙江将军处,就给西山火器营弄了利刀,去西山火器营操练,又要求皇上惩治吃空饷,这说明什么?”
老十慢慢道:“你是说,爷在朝堂不知道下面地情况,得多去兵营练兵?”见其木格点点头,老十反驳道:“南边有什么仗打的,台湾早收复了,要练兵也得去北边。”
其木格叹了口气,心想,百多年后,大清就是被一群强盗从海上打进来的,道:“爷,这些事都说不准的,明朝不是就有倭寇吗?”
老十笑道:“看来你还认真读了书,可如今哪还有倭寇的踪影。”
其木格苦笑了一下,道:“爷,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不就是防患于未然吗?”
见老十不说话,其木格又鼓励道:“爷,就算皇阿玛打压你,但他也给了你一次机会,并没让你赋闲在家,只要你用心,也一样能在广东干出成绩来,金子到哪儿都光不是?”
然后其木格讲了一大堆励志故事,什么挫折是成功的垫脚石啊之类的,总算让老十笑嘻嘻的接受了“天将降大任”这一观点。
一晚上,其木格都在做着美梦,起来后就开始张罗众人收拾东西,巴不得第二日就起程。
老十给她泼了一盆冷水,“皇阿玛多半不许你跟着去,再说了,孩子这么小,也不敢带出门。”
其木格很想说老外就敢带着一个月大地孩子满世界跑,但老实说,自己也没那胆量,只得退而求其次,明年开春后自己再出,要求老十今天就去求康熙,一定要带家眷。
老十表示难度有点高,其木格便游说道:“要想有番作为,没个三五年不成,难道咱们就要分开那么久吗?我可不想爷地皮子都没踩热,又急急往回赶,这次怎么也要好好干一场,让皇阿玛刮目相看,你就让我跟着去,给你当贤内助好不好?”
见老十仍在犹豫,其木格可怜兮兮道:“再说,爷一走,躲在暗处的奸人肯定跳出来害我,我若出了什么事情,留下两孩子那么小,多可怜啊。”
老十觉得其木格说得在理,正准备走,其木格又拉着他,提醒他将明年选秀的事一并解决了。
老十苦着脸说:“不是说了嘛,我已经给舅舅说过了,你别担心了。”
其木格满脸的不悦,“万一皇上指其他人给你呢,到时候我们都不在,给你指个13岁的小姑娘,放府里养着等咱们回京,到时候怎么办?”
老十摇头道:“皇阿玛气成这样,没准根本就想不起来这事,我去一说,没准还提醒他了。再说了,说不定皇阿玛同意你去广州了,我一提这事,他一怒之下,保不准又不许你跟着,等明年选秀的时候还直接给我送一秀女来。”
说完,老十还重重的点点头,以增加可信度。
其木格琢磨了一会儿,也觉得自己考虑不周,忙夸奖老十心思缜密,一看就是成大事的人。
老十这才雄赳赳气昂昂地进宫求见康熙
如今已是七品小官,没了上朝资格,等散朝后,老十子求见。
到乾清宫一看,几个兄弟都在,九阿哥脸红鼻子粗地正喘着粗气,老十诧异的看了眼九阿哥,忙给康熙见了礼。
康熙也不叫起,说道:“你也是来劝朕收回旨意的?”
老十一听,就知道自己的九哥刚才肯定是为这事闹不痛快,忙道:“启奏皇阿玛,儿子是来谢恩地。儿子做错了事,惹皇阿玛生气,皇阿玛怎么罚都是应该的。蒙皇阿玛垂怜,儿子还能在兵营当差,儿子到了前山寨一定好好干,绝不给皇阿玛丢脸。”
老十此言一出,乾清宫众人都惑地看着老十,不知他打地什么主意。
老十未来之前,乾清宫形成了几派,太子和三阿哥举着双手赞成康熙地英明决定,认为老十就是该鞭挞,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竭力反对,主要担心老十水土不服,还危言耸听,问老十若命丧广东,大家情何以堪?大阿哥虽没站在太子一边,但此时却淡淡道:“旗人去南边当差的多了,水土不服地毕竟是少数。”四阿哥和十三则带着其他的小阿哥保持中立。
听说老十来了,大家以为老十要么低头认错,请求康熙改判,要么就和康熙大闹一场,九阿哥已经做好准备要与老十共进退,结果,老十却坦荡荡的谢恩,一副去当地方大员的模样。让众人大跌眼镜,太子等人后悔不已,早知道老十愿意去,还不如在康熙面前当回好人呢。
康熙虽然也很惑,但还是冷冷道:“你还知道谢恩?”
老十磕了个头道:“儿子如此混账,皇阿玛还是给儿子机会,让儿子去练兵,儿子感激涕零,俗话说,养儿方知父母恩,儿子自问对府里的小阿哥就没这好性子,因此儿子更是惭愧,实在无颜面对皇阿玛。此去广东,儿子一定痛改前非,脚踏实地,好好办差。”
康熙点点头,半响方道:“嗯,跪安吧。”
老十却跪着没动,支吾道:“皇阿玛,儿子还有一事相求。”
不光是大伙精神一震,康熙也抬起了头,心想,就知道还有后手。
康熙面无表情道:“说来听听?”
老十看了一下众人,硬着头皮道:“儿子请求单独面圣。”
尽管大伙都不乐意,但康熙还是准了老十地请求,将一赶人等赶了出去,“你们都是为了十阿哥的事来见朕的,如今十阿哥自己没二话,这事就不用再议了,你们都跪安吧。”
等人都走完后,老十才道:“皇阿玛,儿子这一去,委实不放心府里,想请皇阿玛恩典,让其木格带着孩子随儿子一起去赴任。”
老十话音刚落,康熙案桌上的折子就飞到了老十面前。
老十忙解释道:“她们娘三明年开春再出…”
又一折子落到了老十背上,还好是冬天,穿得多,没感觉到疼…
其木格在家里坐卧不安,若康熙不答应的话,自己劝老十去广东根本就没任何意义,还落个两地分居。
其木格焦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不时打人去大门看老十回来没,结果老十没等回来,却等来了乾清宫的太监,康熙宣其木格进宫。
其木格情知不妙,一边换衣服一边想着对策,打定主意,一定要找各种借口跟着老十走。
到了乾清宫后,其木格低头一看,老十老实巴脚的跪在地上,周围全是乱七八糟地折子,看来康熙比较爱惜公物,没拿易碎品出气。
其木格深吸了一口气,给康熙规规矩矩的跪下,“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康熙怒道:“吉祥!朕哪来的吉祥。”
这话其木格可不敢乱接,老十忙道:“儿子该死。”
其木格便跟着学了一句,“儿媳该死。”
康熙冷笑一声,“还真是夫唱妇随,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朕问你,让你跟着去广州到底是谁的主意?”
老十道:“是儿子…”
迎接老十的又是一折子,这次直接打在了老十头上,有点生疼。
康熙骂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其木格想了想,道:“十爷想我跟着去,我也愿意去,应该是我们俩地主意。”
康熙盯着其木格的脑袋,阴沉沉地问道:“你为什么愿意跟着去?京城真是龙潭虎穴,没你容身之处?”
看来康熙对老十质自己没能力保护儿媳妇人身安全非常生气,其木格道:“我无端遭人陷害过几次,十爷一走,就没了主心骨,自然害怕。但皇阿玛,这也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康熙道:“喔,还有什么原因?”
其木格咬牙道:“孩子还小,离不得他们的阿玛。”
康熙嘲讽地一笑,道:“这说辞到是新鲜。”
其木格小声道:“我没什么出息,也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却希望两个孩子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长大。”
康熙生气道:“说来说去,就是京城有人要害你,也要害你地子嗣!”
其木格解释道:“孩子现在虽然还小,但却不是什么都不懂,每次十爷回来,两孩子都兴奋得不得了,孩子一天大一天,学到的东西也一天多过一天,有十爷在他们身边言传身教,他们长大后才能象他阿玛一样,做个堂堂正正、率真的人。”
康熙道:“若孩子都象他阿玛,你怕都得少活几年。”
其木格磕了一个头,陈恳的说道:“皇阿玛,十爷在您眼里怕不是最优秀的儿子,可在我眼里却是最好的丈夫,我希望我的孩子能以他们的阿玛为荣,就象十爷以皇阿玛为荣一样。”
康熙怔了半天,道:“就这些?”
其木格想了想,又不好意思道:“不敢欺瞒皇阿玛,十爷此去不知会待多久,我怕他…忘记了回家的路。”
康熙楞了一下,才缓缓道:“怕这才是最主要的吧?”
老十本来正在陶醉,听了其木格后面的话,还没回过神来,听得康熙如此说,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府在那里,就是闭着眼睛也知道府门朝哪开…”
康熙随手又朝老十扔了一个折子,同情的问道:“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你如今还想你孩子象他们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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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不顺
么是帝王?帝王就是冷血动物;什么是明君?明君血加无情。『泡書』当然这是其木格的理解。
虽然其木格声情并茂的从父子情深、夫妻恩爱引申到幼儿教育、家庭温暖,康熙依然未应允老十带家眷。
若其木格此时还高颂康熙圣明,那一定是脑袋秀逗了。
但反过来,康熙也被老十这两口子气得够呛。
按康熙的本意,是对老十加以惩戒,并不是派老十出京做官,大清除了带兵打仗,就没有让皇子出京为官的先例。老十倒好,还真以为是吏部给他了官印,能一步步从把总做到将军。因此一听老十要携带家眷,康熙就气不打一处来。
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康熙这次的旨意也不算惩罚,只是康熙打击老十嚣张气焰的一个手段罢了。大清的宗室子弟犯了过错,特别是皇子惹了大祸,自有宗人府接手看管,只能抬头看着四方天地,还没那运气配边陲。
既然是惩戒,自然不会耗时太久,康熙琢磨着让老十痛苦个一年半载的也就差不多了,自然就不会允许其木格跟着过去,那不就是在路上折腾两孩子嘛。
因此尽管老十胡搅蛮缠,其木格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除了让康熙觉得这两人愚蠢透顶外,别无其他成效。
这根本就不是代沟的问题,而是聪明人与笨人之间的鸿沟。
八阿哥和九阿哥知道后,立即就断言老十去不了多久就会回转,原本的担心一下烟消云散,立即掉转枪口谴责老十不懂事,命他赶紧别再胡闹。
其木格则加紧吹着枕边风。给老十描绘了一副无比美好地画卷。指出这是老十大展拳脚地机会。一定要扎根南疆。千万不能走个过场就回来交差。否则这辈子都没法扬名立万。
成名地诱惑太强大了。此后地几天里。老十将八阿哥和九阿哥地苦口婆心全抛到脑后。一意孤行地多次登门求见康熙。但都吃了闭门羹。最后只得在其木格地涟涟泪水和洁身自好地叮嘱中只身走进茫茫大雪中。
其木格回到府里地第一件事。就是将本来预备给京城各寺庙添加地香油钱全扣下了。
晕了几日后。才开始着手处理老十临走前布置地任务。
原来当初在斗文会上结识地丁成和程家义给老十当了幕僚后。都很争气。双双在来年地科举中胜出。老十便给他们谋了外放地缺。丁成去了江西做了盐运司知事。程家义去了湖南做了布政司照磨。虽然品级都很低。但都是有油水地衙门。两人自此死心塌地地成了老十这条线上地人。当然。他们也算是老十地门人了。若不向老十效忠地话。也没其他路可走。
两人深知老十身边缺少人才。因此上任后一直在留心着。经过几年地明察暗访。再加上些运气。丁成终于写信为老十举荐了一人。蒋钦。说是此人甚是有才。思维敏捷。只是时运不济而已。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地幕僚。虽然不知道此人是否能胜任。老十心里还是很受用。离京前交代。若蒋钦到了。直接送到广东去。并叫其木格挑选两丫鬟给丁成和程家义送去做妾。
前还好说,后面的交代就让其木格不爽了,古人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些人想怎么纳妾,其木格管不着,但想让自己成拉皮条的,那是万万不行,便指责老十:“好好的丫鬟送去给别人做妾,你也不怕被人戳断脊梁骨。”
老十好笑道:“不说别地,阿朵该配人了吧,难道你还想让她嫁给府里的奴才?子子孙孙都伺候人?若把她送给丁成或程家义做妾,等生了儿子,就立马能抬举成二房。这两人都是正经进士出身,有爷照着,别的不说,升迁也要顺得多,没准以后就成了地方大员了。再说,咱们府里出去的人,谁敢给气受?丫鬟又不是傻子。”
其木格琢磨道:“话虽如此,但不见得丫鬟就会愿意去做妾,嫁给小厮,至少没那么多污七八糟的事。”
老十道:“保贵都有三个小妾,除了一个是从外面抬进来的,剩下两,都是府里地;何贵,小英子的哥哥,如今正张罗着要纳一小妾,你去问问小英子,他哥哥家的门槛是不是都快被挤破了。”
见其木格不做声,老十又继续道:“虽说他们如今都在府里当差,明眼人都知道,保贵以后肯定是要外放的,何贵虽然没什么出息,但有小英子在,假以时日,混个管事那也是稳稳当当的。怎么都比配给小厮强,顺带地还能帮村娘家。”
老十虽然说的很残酷,但并非全无道理,在身份地位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府里地丫鬟们为了自己以后能过锦衣玉食的日子,为了自己地孩子将来不在奴籍,为了能帮村娘家兄弟,爱情似乎确实太过于奢侈了。
其木格若真按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来决定丫鬟们的婚事,那才没准会被吐沫星子淹死。
于是,等其木格调整好心情后,便叫来阿朵,问她对婚姻地看法,并简单提及了丁成和程家义,让其木格郁闷的是,阿朵只是羞涩的低头说:“全凭主子做主。”
其木格心酸的拉着阿朵的手,说道:“阿朵,你伺候了我这么久,我一直想给你说个好人家,不管你嫁给谁,我一定都会给你脱奴籍的,你小两口的日子一定也会过得红红火火,丁成和程家义虽然看着有前程,但过去毕竟先得做妾,你好好想想,权衡好了,再告诉我,这是你的终身大事,得你自己拿主意。”
听了其木格的话,阿朵才不好意思的说自己曾在府里见过丁成几次,觉得为人尚好。
其木格想起,当初自己被困慈宁宫时,阿朵和徐公公还曾找丁成代笔写过书信,也许从那时起,两人就有了接触。
其木格叹了口气,又继续劝说道:“不知道他妻子为人怎样?若是不好相处,你过去怕有得气受。”
阿朵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告诉其木格,听丁成讲,他妻子贤惠得很。
其木格若再劝下去,反而不象话了,便强笑着让阿朵赶紧收拾,等过完年就送她过去。
望着阿朵消失的背影,其木格暗叫好悬,若不是老十那一番话,自己是绝对不会想起询问自己的贴身丫鬟是否愿意做妾,那才真叫好心办坏事。
其木格总算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汝之蜜糖彼之砒霜。
接下来,其木格又一一询问了乌雅她们三人,探寻的结果,让其木格略感安慰,乌雅和扎丫少女不知愁滋味,还没看到中意的人,格其居然有一青梅竹马,就是被其木格派到库伦,如今又将转战车臣汗部的牧仁。
其木格很想将格其和牧仁塑造成婚配典范,但想想还是摆手,开始给阿朵准备嫁妆,虽然阿朵全然没有去当第三的羞愧,但毕竟也算是有自由恋爱的味道,这让其木格稍微好受一点。
正月还没过完,阿朵就脱了奴籍,带着厚厚的嫁妆,被人送去了江西,嫣红身边的一小丫鬟也同时起程去了湖南,本来其木格是想从环儿身边的丫鬟中挑选的,但环儿本身就是丫鬟出身,担心程家义有什么想法,只得便宜了嫣红。
是的,尽管不情愿,其木格自己也承认,在府里丫鬟们看来,这就是天大的便宜事。
府里的一切事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何掌柜赶在年前又重新张罗了一家新店“中孚堂”,从广东淘换来的西洋货总算搭上了年前的销售末班车。
阿古达木、牧仁和巴音也带着500两金子和十四送的贺礼踏上了行程。
500两金子是其木格怀孕的时候康熙赏赐给未出生的孩子的,其木格拿得理直气壮,十四送的东西倒没占什么地方,看着挺小巧的,就是包裹的严严实实,其木格天人交战了一番后,道德感最终战胜了好奇心,放弃了窥探,但叮嘱阿古达木一定要告诉阿茹娜,当心里面是十四的恶作剧。
蒋钦上京的路上耽搁了时间,所以起程去广东也拖到了年后。蒋钦大多岁,多年都未能中举,其木格也看不出来此人是否能胜任参谋的角色,没多说什么,只是叫护送他的小厮给老十捎去了一封信,说自己和孩子特想念他,想开春的时候去探亲,呆两月就走,问老十以为康熙是否会准。
当然说孩子想念老十那纯属瞎说,斌斌和安安早忘了老十是谁,整天嗷嗷乱叫着,不知在兴奋什么。
然后其木格便闷闷不乐的在京城社交圈子中周旋,大伙都嘲笑她得了相思病,十三的侧福晋不知对十三说了什么,十三出门办事的时候还特意跑到老十府上,告诉其木格,有事就说一声,而且还安慰其木格,据可靠消息,康熙如今兴致很好,八阿哥和九阿哥再上两次折子,老十定会回京,让其木格更笑不出来。
到了三月初,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跑来兴致勃勃的告诉其木格,招老十回京的旨意不几日就下,听得其木格连哭都忘了,只是绝望的问道:“算着日子,十爷在那才待了三个月啊,是不是时间太短了?”
弄得哥三以为其木格得了症,十四不客气道:“莫非还要十哥在那过夏天不成,那可真是遭大罪了!”
就在其木格悲愤的想割腕自杀的当口,老十不负众望,又惹祸了,捅了个大篓子…
今天的更毕,至于加更,这个周末实在没办法,不过下周一定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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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事端
山寨有兵员200人,配战马百余匹,步、水、骑兵:守前山的副将韩滔虽然品级是从二品,得知老十被贬到自己手下当把总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赶紧东罗西凑想将兵员补足到九成,但从他接到圣旨到老十抵达,中间只有20多天的间隔,因此,只得在自己队伍内抽调,先将老十统领的骁骑营左司整满员了再说,如此一来,其他各队缺额就更大了,韩滔一边战战兢兢的请老十多歇息些日子再上任,一边焦头烂额的到处想辙。
老十倒也宽厚,告诉韩滔不用瞎忙乎,他是来当差的,又不是钦差,韩滔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虽说兵员仍在补充,但却没那么心急火燎了。
庆幸的韩滔随后就现老十很有分寸,到前山寨三个多月,除了管理骁骑营左司,绝不插手其他事宜,这让韩滔给康熙上折子时又说了老十不少好话,于私于公,都希望康熙能最大限度的缩短老十的刑期。
韩滔渐渐不再将工作重心放在老十身上,开始专心琢磨广州将军管源忠的喜好,管源忠是汉军镶黄旗人,去年才上任,算是韩滔的顶头上司。因共事时间尚短,韩滔还不太熟悉他的办事风格,因此在写折子汇报军务时,下笔就分外小心。
这天韩滔正在费心斟酌用词,就见一名亲兵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大惊失色道:“大人,不好了,十阿哥身边的侍卫刘贵回营召集人马赶往基督城了,说是怕十阿哥吃亏…”
自明朝嘉靖三十二年,葡萄牙人“借地晾晒”贡物混入澳门后,通过行贿明朝官员渐渐站稳了脚跟,逐渐在澳门半岛围起了一堵巩固地人工城墙,建成长期地居留地“基督城”。上千户葡萄牙人以及他们非洲、东南亚等地掠买来的数千奴隶都居住于此。清朝后来也沿袭了明朝的旧例,虽然顺治时期也曾想过将葡萄牙人驱逐出境,但因传教士汤若望说情,也就不了了知。
此时的大清,上至天子,下到黎民,都有非常强烈的天朝上国的自豪感,对西洋人很是不屑,将之归为未开化之人。虽然偶尔也会生汉人与葡萄牙人的纠纷,葡萄牙人却是一点治外法权也享受不到地。负责管辖澳门一带的香山县县衙尽管也不愿处理涉及西洋人的纠纷,觉得烦,给化外之民讲道理那简直是对牛弹琴,但只要大清子民击鼓告状了,那绝不会搞区别对待,遇到正直的,自然秉公办理,谁也不偏袒,遇到贪腐地,天平就稍稍倾斜给出银子打点的一方,银子才是硬道理,与种族无关。
澳门一带地西洋人早生了一百多年,无法在中国的土地上横行霸道。
但既然是化外之民,那给人的印象自然脱不了野蛮二字,因此,韩滔一听老十与西洋人起了纷争,居然还回营搬救兵,根本顾不上问事情原委,立即传令亲兵队伍集合出,并下令全军进入一级战备状态,若堂堂皇十阿哥在自己的地界被西洋人占了便宜,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韩滔一阵快马疾驰,沿途尽见关闸以南的百姓纷纷朝基督城赶,料想事情闹得不小,忙留下一行人负责劝阻百姓好好回家呆着,没事少去凑热闹。
当韩滔心急火燎地赶到事地点时。远远就见骁骑营左司地士兵与葡萄牙士兵对峙着。气氛一触即。海关澳门总口地防御双寿已经早一步赶到。正在与葡萄牙人交涉。
见韩滔走近。正在摇头地葡萄牙人忙叽里呱啦地朝他说了半天。韩滔一看。原来是马查多。澳门第29任总督。也是去年才上任地。
旁边一葡人用流利地汉语翻译道:“将军大人。你地手下在此挑衅寻事。你一定要主持公道。”
等双寿见完礼。老十才马马虎虎打了一个千。说道:“大人。这点破事怎么连你也惊动了?”
韩滔沉着脸。没理老十。对马查多怒道:“总督大人胆子不小啊。居然敢与我大清兵戎相向!”
经过简短地交流。翻译又传话道:“将军大人。我们一直恪守贵国地法律。按时缴税。没有任何冒犯地地方。可你地手下却无端生事。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既然将军大人到了。想来一定会为我们主持公道。我们这就叫士兵后撤。”
翻译还没说完,葡萄牙士兵便放下手中的滑膛枪,齐刷刷的后退到了一米之外,韩滔暗暗松了一口气,刚想问老十到底生了什么事,就听老十道:“大人,你告诉他,不把人交出来,爷就把这儿踏平了!”
翻译忙又朝马查多耳语,双寿则赶紧小声告诉韩滔原委。
按老十的说法是,他在繁忙的军事训练之余,好不容易才勉强抽了点闲暇时间来澳门逛逛,结果,一葡萄牙人三番五次的无端找碴,老十不愿与之一般见识,觉得掉价,同时也为了给这些化外之民展示天朝风范,便一忍再忍。结果那人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拿火枪威胁老十,大清明文规定,民间不准私藏火器,因此老十为了维护大清律法的尊严,誓必要将此人绳之以法。正要将此人绑了,葡人就来了一列士兵掩护罪犯逃跑了。
接下来的事,韩滔也就知晓了。
双寿说完事情原委,又补充道:“下官赶到时,也给十阿哥解释了,澳门的治安咱们一般都没管,所以洋人多半都私藏有火器,十阿哥说,洋人举着火枪乱掐一气,他管不着,但他们拿火枪指着大清的臣民,那就是违反了大清律例,十阿哥还说,若有了纷争,咱大清的子民拿着菜刀和洋人火枪对着干,肯定吃大亏,所以一定要葡人交人。”
不管事件起因是真是假,反正结果是真的,那就是老十一定要逮人。
韩滔略加思索,对马查多道:“你方惹事在先,陈兵相见在后,我劝总督大人还是将嫌犯交出来地好,以免徒增事端。”
马查多听后,摇摇头,“不,是大人地手下滋事在先,我们有大量的证人可以作证。”
韩滔道:“大清律例规定,只要与我大清子民起了纠纷,就得由我大清的衙门受理。”
老十啧啧两声,走进马查多,指着翻译道:“告诉他,这里轮不到他来说三道四,爷给的一个时辰期限就快到了,届时再不交人,爷就派人挨家挨户搜,他的总督府也不放过
马查多大叫道:“我抗议,我要向你们巡抚大人状告你!”
老十哈哈大笑,“爷等着!”然后眼光左右一扫,厉声道:“都给爷打起精神来,时辰一到,全城搜捕!”然后才对韩滔笑道:“大人,你没异议吧?”
韩滔也骑虎难下,若劝老十罢手,大清颜面何存,若由着老十来,真出了乱子,责任可不是他能担得了的,急中生智道:“总督大人,你若不交人,我立即上报朝廷,请旨关码头!”
这话算是威胁到点子上了,关了码头,这些葡萄牙人难道去喝西北风去?马查多与身边的人交换了意见,才勉强道:“将军大人若能保证秉公执法,我们愿意配合。”
又磨叽一会儿后,老十带着犯扬长而去。
连夜,韩滔就将此事详细汇报给了广州将军管源忠,管源忠立即上报康熙,弹劾老十违反军例,私自调动军队,且有带兵械斗之嫌,但也阐述了对葡人与大清子民冲突渐增地担忧,请朝廷加强对洋人的管理。
双寿的奏章也立即送到了粤海关监督常守的案上,于是,常守便将双寿地折子给了康熙以做参考。
香山县衙的报告要晚几日,因为毕竟第一时间不在现场,在案件调查取证两天后,才上报给广州巡抚,并附嫌犯、证人供词若干,早已等得心急火燎地广州巡抚石文),见了报告,忙修改了自己的奏折,弹劾老十为非作歹,派人赶紧送往京城。
原来老十到前山寨几个月后,好不容易找机会到水兵的战船上观摩了一把,却晕船,吐得个唏哩哗啦,颜面扫地。
心情不好,自然就出门散心,看看西洋婆子是不是真的都那么丑,顺便也再问问西洋的橄榄油到底是什么东东,反正其木格如今也没身孕,给她捎一些回去也无伤大雅。
几人在街上将西洋女子大声嘲笑了个够,全然忘记这帮人久与大清做生意,很多人官话、粤语都说得顺溜,一人见老十他们太侮辱人,便用语骂道:“你老母啊!”,他骂其他的也就算了,老十肯定听不懂,可这句太简单了,在前山寨,不管是不是广东籍地兵油子,都常将这话挂在嘴边,老十想听不懂都难,于是老十的邪火噌就冒了起来,一抬眼,勒孟和刘贵就将那葡人捉来打得满头是血,一路过地葡人看不过眼,拿出同胞友爱的精神,回家操起火枪,勒令刘贵两人住手,这下可就捅了马蜂窝,老十正想亲自上阵,得到有人闹事地葡萄牙治安判事恰好带人赶到,刘贵急忙回营搬救兵,葡萄牙人一看,大清军队出动了,忙将自己的队伍也拉了出来。本来一点小事,结果最后闹到康熙那里去了。
如今被打伤地葡人也要求大清的父母官为他做主,而老十要求严惩非法持枪,逼得香山县知县称病躲了起来,日夜期盼巡抚大人的指示能尽快到达。
老十知道康熙肯定要下旨申斥自己,也在赶着写折子,想把事情圆一下,好对自己有利,但打了几个草稿,都不满意,便拖了下来。
蒋钦在早出晚归几日后,终于来找老十商谈此次危机的处理事宜,老十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谋士在身边跟着。
意识到这点,老十就有些不满意蒋钦的效率,慢腾腾接过蒋钦写的两份折子,先浏览了一遍请罪折子,不高兴道:“蒋先生,你是不是学富五车,我不知道,若你就这么个谋事的水准,爷看你还是另谋高就吧!”
蒋钦给闹了个大红脸,强忍着没支声。
老十应付的翻了一下另一份奏事折,瞄了两眼就不由精神一震,重新仔细阅读起来,读完后,一拍桌子,笑道:“好,先生真乃高人也!”
然后起身给蒋钦行了个礼,“胤有眼不识泰山,出言不逊,还忘先生莫怪。”
蒋钦不介意道:“说来也怪老朽无能,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从未想过去澳门走访一番,等出了事,才手忙脚乱的去调查一二,耽误了十爷的事情。”
老十笑道:“哪里,先生客气了,刘贵!”
刘贵进来后,老十将两本折子递过去,“赶紧到京城。”
蒋钦忙拦到,“十爷,使不得。”
老十诧异的看着蒋钦,没觉得哪有不妥,折子写得很好啊,为什么不能。
蒋钦摸着胡子,对刘贵道:“还得劳烦刘军爷取文房四宝来。”然后才对老十指了指折子。
老十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嗨,一时高兴,忘了誊写了,先生稍后,一会儿就好,今天咱俩一定要好好喝几盅。”
因此,当康熙接到广东巡抚弹劾老十的折子后,又过了五日,老十自己上的折子才摆到康熙案上。
广州将军的奏章到达后,虽然朝堂上一帮人指责老十太目无军纪、处事方法过于粗暴,但八阿哥和兵部的官员都认可老十要求不得对大清子民以火器相威胁的说辞,认为是洋人挑衅在先,老十是被动的,若不拉出军队,万一洋人将老十捉了过去,那朝廷可就尽失颜面,因此老十也是被逼无奈的权益之举,不应太过计较;随后海关的补充报告交上来后,八阿哥一派更是有理,因为双寿赶到的时候,双方的力量过于悬殊,老十这方,加上老十总共才两人,而葡人却有十几个,老十不找帮手难道还束手就擒不成?
于是,八阿哥开始提议大家讨论加强洋人管理的事宜,虽然太子依然要求严惩老十,但康熙没有轻易表态。
不想,没两日,广东巡抚的折子就到了,这下太子一派开始大肆反攻,大街上对妇女相貌出言不逊在先,殴打路人在后,视军法为儿戏,这些行为随便哪一条,都足以严惩老十,因此请求康熙一定要从严从重处理老十,安抚奉公守法、被迫自卫的洋人,以显示大清的气度和胸襟,至于洋人私藏火器一事,毕竟没有危害地方,可以从长计议。
九阿哥见势不妙,放下自己的赚钱大计,开始勤奋的上早朝,帮八阿哥和太子打擂台,但也没法扭转劣势,正在愁眉哭脸之机,老十的折子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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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圣意
十在请罪折子中,先陈恳的对自己莽撞的行为进行深处的检讨,对自己枉读了十多年的圣贤书深感羞愧,自请罚俸一年。
太子心里很不以为然,老十的俸禄已经提前罚了好几年了,而且老十如今是正七品的把总,每年的俸银也就两,就算罚1年也伤不了老十的筋骨,这罚与不罚压根就没什么区别,只是名头不好听罢了。
如今四阿哥和十三接手了火耗银子的处理事宜,日前已经给康熙上了陈条,提出了大体的方向,受到了康熙的肯定,要求他们接下来细化各项措施,争取今年开始推广。
改革必然会触及到一部分人的利益,因此必然会有人抵触和反对,而四阿哥和十三是太子的人马,所以太子无可避免的失去了一部分人的,加之去年年底索额图被圈禁致死,索额图一系的官员各个都噤若寒蝉,太子的势力遭到了重创。
而八阿哥则大肆笼络人心,大阿哥虽然对老十不满,但目前来看,与八阿哥尚无分道扬鏣的迹象,而从兵部官员依然为老十仗义执言的情况来看,老十的影响力不容小窥。
因此,太子急于要搬回一城。
当值太监读完老十的奏折后,九阿哥率先表态,认为老十给自己判的处罚甚好,建议康熙采纳。
太子出声道:“皇阿玛,十弟被罚俸已经不是头一次了,儿臣都不记得十弟被罚了多少年的俸禄,但也没见十弟有什么改进,还忘皇阿玛三思。”
九阿哥刚要争辩,就听康熙问道:“喔,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处罚啊?”
太子恭敬道:“儿子认为,与其罚俸不如罚银,十弟此次生事,影响极坏,应该罚银3000两,以示公正,兼儆效尤。此外,皇阿玛还应下旨申,命十弟潜心悔过。”
九阿哥这个财主知道老十府里年前开地“中孚堂”也有些进项。3000两银子也不是什么大数。但这口子不能开。谁知道老十一年要犯多少事。若回回都罚银子。就是金山银山也不够填这个窟窿。于是说道:“皇阿玛。十弟去年地俸禄就被罚了去。府里只靠几个庄子出息。如今又添了小阿哥和小格格。用钱地地方尚多。再。十弟不在京里。只有弟妹支撑门户。若此时罚银。怕有些不妥。”
三阿哥道:“九弟此话差矣。十弟去年没得俸禄。并不是朝廷克扣。而是他做错事受地惩罚。若罚俸后十弟地日子还是与往年一样富裕。那罚俸又有何成效?”
御史郭纲也附和太子。认为只有罚银才能避免处罚流于形式。让十阿哥印象深刻。
八阿哥出言道:“皇阿玛。十弟虽然此次行事鲁莽。但也让朝廷看到了澳门洋人管理地弊病。就象十弟所说。若百姓生口角。大清地子民必定吃亏。而且一出事。葡兵便能及时赶到增援。而香山县衙距澳门路途遥远。前山寨虽然在附近。但却不插手民事纠纷。长此以往。百姓必然会怨声载道。儿子以为。不如招十弟回京。既能当面问清当日情况。也能详细询问葡人情形。至于处罚。不如也等十弟回京再说。”
九阿哥忙道:“儿子附议。”
康熙不置可否。扭头对当值太监道。“念。”
老十在这份议事折子里详细介绍了澳门的政治、经济和军事情况,指出,澳门总督是由葡萄牙国王任命,这在大清可是独一无二,不论是西藏王还是蒙古诸公,那可都得朝廷任命,一个小小地弹丸之地居然接受番邦委任,朝廷断不能继续容忍;其次老十指出朝廷减少了葡人20的关税,这让葡人比其他西洋人更易获利,但他们转身就用朝廷的恩典供养番邦委任的总督;虽说他们每年给朝廷上交515两银子当地租,与他们高昂地房租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最后,老十指出,朝廷虽然优容待人,但这帮葡人不知感谢皇恩浩荡,在澳门这个小地方居然建造了三处炮台,这是对前山寨20C0多官兵的极大威胁,也是对朝廷地极大危害,因此,老十指出,朝廷应该重新审视对澳门的政策,不能任由他展做大。
听完老十上的这个折子,九阿哥不等各堂官表态,忙道:“皇阿玛,十弟所言及是,从折子上看,十弟对澳门的葡人已有了较为详细的了解,儿子以为当前应将十弟召回,详细询问为好。”
三阿哥则认为若由大清官员管理洋人的日常事宜,因习惯不同,会有诸多问题,颇为不便,若将葡人驱逐,这又涉及到早已争论过无数次地海禁,因此认为澳门的事情应该徐徐图之,还是先优先惩处老十比较好,免得各级官员有样学样。
康熙又询问了户部、兵部和几个大学士地意见,然后下令,老十罚银000两,下旨申饬,澳门的事情暂时不议。
下朝后,康熙在乾清宫里召见大学士马齐,私下里询问了马齐对澳门葡人地看法,马齐以为不能简单的驱逐之,但确实也应该想法加强对葡人地管控,应命广东巡抚拟定一个章程出来。马齐走后,康熙不做多想,提起笔来,一气呵成写下一道密旨,封好后,敲了敲桌子,一名侍卫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康熙将密旨叫给他,吩咐道:“快马送给十阿哥…”
其木格听说老十带人与葡萄牙人在澳门差点干一架,心里直叫可惜,心想,若打起来了该多好,没准鸦片战争就提前一百多年爆了,这时候的大清感觉上比清末要强大得多,而西方诸位强盗实力还没得到快速展,此时双方开战,大清铁定不会输,而且没准还能深刻体会到手枪的长处,开始加大力度展火药武器,那一百多年后地耻辱没准就没了;退一万步说,就算不能改变百年后地命运,至少也有一场胜利能让后人缅怀。
其木格还没YYY完,就听到了后面的噩耗,老十又被罚了,这次可不是没了工资,而是开始罚款了,1两!就是在老十全年工资降到36两前,这也是老十一年大大半的工资收入了。
见其木格脸上阴晴不定,内务府派来收罚款的管事小心道:“福晋,您看,奴才们也是照旨办事…”
其木格压着心头的怒火,强笑道:“这事有些突然,仓促之间一时也凑不齐那么多银子,不如这样,容我几日,凑起了一定派人送去内务府。”
见管事没应声,其木格似笑非笑道:“若你不放心,不如先搬些物件去抵押吧,等凑齐了银子,我再赎回来。”
管事可不敢担这个罪名,
旨去了,康熙一听就火了,他对老十的收入大体还就是罚银两,老十府里也能拿得出来,于是,心疼得都快麻木地其木格再次跪在了乾清宫里。
康熙还是不说话,想用沉默逼其木格疯,其木格虽然勉强保持了正常,但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用颤音道:“皇阿玛,府里一下没那么多现银,我正想法凑呢,您就多宽限两日,不是,三日,三日就好。”
康熙拍着桌子怒道:“还跟朕叫穷!如今才四月,你再不会管家,难道还能将府里一年的出息全败光了
其木格忙摇头道:“不是,皇阿玛,我,我把钱全投去做生意了。”
原来其木格见老十就要被召回京,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机会去沿海一带,于是便开始专心为安安筹备嫁妆,见西洋货大有市场,便将府里所有的现金拿出大部分交给何掌柜去进货,另一部分则在通州的庄子附近买了一匹山,而府里只剩下1多两流动资金,但完全能撑到夏天果实成熟地时节。
“买山干什么?”康熙不解的问道。
其木格苦着脸解释说:“我想开个作坊,京郊地庄子上都是良田,山坡上都种了果树,便买了匹荒山,一来挨庄子近,二来价格也便宜,三来建了作坊后,山上其他地方也可种果树,就算作坊赔了本,果树也能有些收益。”
康熙问道:“开什么作坊要建在山上?”
其木格只得再次解释说不是非要建在山上,因为地价便宜,为了节约成本,才选的这么个地方,至于开办的作坊,其木格支吾道:“想办个钟表和玻璃作坊。”
康熙惊讶道:“胃口不小啊!”
这也不怪康熙如此惊诧,因为这两样都是奢侈品,而内务就有钟表和玻璃作坊,专门满足皇家所需,民间的钟表和玻璃作坊都还没成什么气候。而这两样不是有钱就能办的,钟表需要熟练的工匠,玻璃需要配方,内府在大笔投入之下,也只有钟表作坊做出了精美地座钟,玻璃作坊迄今为止,也没造出大玻璃来。
其木格也不想这么冒险,但为了让安安多些财富傍身,其木格只得想法开源。
其木格认为,如果工匠会做钟,自己就能将小闹钟、手表的样式交给工匠去研究,那么不说技术一流,至少在创意方便肯定是走在大清甚至世界前列,收益应该不会太差。
至于玻璃作坊,其木格地想法是开头几年不求产出,让工匠潜心研就好,只要在安安出嫁前能出成果就行,养几个工匠又花不了多少钱,可一旦在玻璃制造上有所突破,将工匠陪嫁到蒙古,安安也算多了份保障。
康熙见其木格一问三不知,只知道用高额奖金鞭策工匠用心琢磨,不由恼怒道:“你怎么连个章程都没有,就这么糊里糊涂的
其木格不服气地小声反驳道:“术业有专攻,我又不懂工艺,只能让工匠自己钻研,搞起来后,再根据情况设定管理章程也不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庄子上的大棚蔬菜也是这样搞起来地,虽说各王府的庄子都开始种大棚蔬菜,可只有我的庄子上总能培育出新鲜菜种。”
康熙琢磨了一会儿,问道:“你怎么担保作坊的管事就象庄子的管事一样忠心耿耿呢?”
其木格抬头糊涂道:“皇阿玛,我没说他们对我忠心耿耿啊!他们差事办得好,我就多付银子,大家都得益,他们若不好好办事,那就一拍两散,我另请高明就是了。不过作坊的管事确实没庄子管事好找。”
康熙没想到其木格将这中间的关系想得如此简单,盯着其木格看了半响方道:“这么说,你不打算去广东了?”
其木格浑身一震,忙摇头道:“不是的,我想去,我真想去,皇阿玛,您同意我去了?”
康熙敲着桌子,摇头道:“不好,你若去了,那作坊可怎么办呢?都还没开工呢?不妥。”
其木格忙道:“不碍事的,作坊有没有我都一样,真的,我其实什么力也出不上。”
见其木格紧张的看着自己,康熙坏笑道:“你府里就只有1C0多两银子了,大队人马过去,怕是连路费都不够,你总不能让朕的皇孙在路上受苦吧?”
其木格忙摆手道:“皇阿玛,您放心,我一出宫就去九阿哥那借钱去,当然,连罚银也一块借了。”
康熙嗯了一声,挥挥手,“先退下吧,先到内府交了罚银,找时间进宫向太后辞行,看看太后还有没有什么要嘱咐的。十日后再择日启程。”
欣喜若狂的其木格给康熙磕了几个响头,心甘情愿的。
一出宫,其木格就直奔“德泰钱庄”,找九阿哥借了四千两大银,顺便通告了自己要去与老十团圆的消息。
其木格前脚刚走,九阿哥就跑去找八阿哥,寻思康熙究竟是什么意思。
八阿哥闭目思考了一会儿,道:“皇阿玛怕是要对澳门动手了,看来十弟真的要在那里待上些时日了…”
见九阿哥又要跑,八阿哥忙给拦下,劝道:“这对十弟未尝不是好事,那边虽然条件艰苦,但若能解决了澳门葡人这一顽疾,皇阿玛必会将十弟招回京城委以重任…”
而其木格到内府交了罚款后,立即回府安排留守事宜,虽然心中不情愿,但还是将管家的权利交给了嫣红和海棠,让她们分工合作,毕竟让徐公公长期当家,怎么也说不过去。但看嫣红和海棠的脸色,似乎并没掌权的喜悦。
其木格也懒得操心,反正没两天自己就要和她们挥手说BYEEBYEE。
再说,其木格要操心的事多了去了,比如,进宫向太后辞行时,到底带不带孩子?
安安和斌斌如今正认人,除了奶妈和其木格,旁人谁也不要抱,心情好了,会赏个脸,专注的盯着旁人看一会儿,没心情的时候,那对任何人都是视若无睹,自己玩自己的,若强行将他们抱过去,立即就会哭声震天,为此,还荣获八福晋和九福晋颁的“小没良心”称号。
其木格权衡再三,决定还是不带孩子进宫向太后辞行,免得给太后留下一坏印象。
打定主意后,其木格便开始亲手收拾安安和斌斌的贴身物品,刚忙完,宫里就来了人,宜妃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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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训导
安坐在其木格身上,右手里拿着一小块馍馍津津有神情专注而认真,可惜,当馍馍只剩最后一点时,尽管安安做了多番努力,但除了咬到自己的手指外,最终还是将馍馍握在手心里捏成了粉末。
其木格已经给两个孩子做过多次示范,告诉他们要把最后一点馍馍“丢“进嘴里,可成效甚微。
斌斌要稍微好一点,知道左手换右手,但换来换去,换烦了后还是照旧将剩下的一丁点馍馍扔出去,然后转身抓其他的东西糟蹋。
见安安还在死死捏着馍馍渣子,其木格笑道:“安安,将手摊开,额娘给你擦擦手。”
安安冲着其木格乱七八糟的叫了几声,也许是在抱怨其木格不早点伸出援手。
其木格拿了一个布老虎递给安安,安安睁大眼睛思考了一下,终于将手交给了其木格。
其木格最喜欢看安安睁大眼睛的表情,这会让其木格觉得安安的单眼皮其实也挺好看的。
斌斌在一旁坐着,还在努力进行换手运动,看来还得再多练习几趟才会厌倦。
车厢里除了其木格和两孩子,两个乳母李嬷嬷和张嬷嬷也在两旁坐着伺候。
乌雅、扎丫、格其以及新补充的丫鬟翠青都在另外的车厢里。
其木格在四月二十二日。就是康熙准许地十日后地第一天。也是秀女进宫地第一天。便带着大队人马出了京城。
是地。确实是大队地人马。浩浩荡荡近十辆马车。随行地侍卫护院就有近20人。
虽然已经出了大半个月。但每次歇脚时。其木格见着老十笑语嫣然地小妾们。气就不打一处来。
本以为天上掉了馅饼。自己不仅能与西洋海船近距离接触。而且还能与老十过上清净地日子。不曾想。世上哪有这么好地事!
在延禧宫里。宜妃问其木格是否要去老十任上照顾老十。得到其木格肯定地答案后。奇怪道:“这么说来。十阿哥是要把家眷全迁过去了?”
其木格不明白宜妃地意思。便含糊道:“我带着两个孩子过去。”
宜妃盯着其木格,幽幽的说道:“你来京城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么不懂规矩。”
其木格心下一惊,生怕宜妃出什么妖蛾子,斟酌道:“请娘娘示下。”
雍容华贵的宜妃理了理鬓角,慢吞吞的说道:“这带家眷也是有讲究的,有家眷全过去地,也有府里要留人打点老宅的,若是后,那主母必定要留下支撑门户,孝敬公婆,过去伺候地一般都是侍妾。你自己跑去伺候十阿哥,心是好的,可保不齐又叫人笑话了去。”
也是说,大老婆除了孝敬公婆、照顾孩子、支撑门户后,最后才轮到伺候老公,而小妾身份较低,没资格操持有身份的事,只能去和老公。其木格猜测,这狗屁规定是某权贵得宠的小妾定的,专门让大老婆熬成黄脸婆,到时候就算想放下身份,也抢不走小妾的工作!
不过,其木格还是明白,肯定是嫣红来告状了,来不及想嫣红这几日是否回过娘家探亲,忙表白道:“娘娘提点地是,我确实不懂这些规矩,回去就重新安排,徐公公是十爷身边伺候的老人,有他在京城守着,必不会出问题。”
这时节,哪怕是宜妃让其木格再多给老十带两新人去,其木格也会答应。
其木格又不是傻子,不答应,自己肯定连老十地汗毛都见不着。
宜妃过了半响,又道:“若依着本宫的意思,你与小阿哥和小格格留在京里是最妥当不过地,不过既然皇上准了你,本宫也不好拦着。但是,有些话,本宫还是得和你好好说道说道。”
听闻宜妃不会拦着自己去找老十,其木格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为避免节外生枝,其木格依然老实地低头听训,作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宜妃的话不外乎就是告诉其木格,在生下了嫡子之后,注意力要从丈夫身上转移到孩子身边,孩子的饮食起居、孩子的启蒙、孩子的成长教育等等,都得倾注极大的心血;别把精力花在争宠上,正妻有正妻的职责,与小妾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听得其木格很想反问一句,“你若生了五阿哥就不再理康熙,那九阿哥是从哪出来的?”可惜,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
然后,宜妃又指出,老十虽然有了嫡子,但子嗣依然单薄,其木格作为正妻,得多想想府里开枝散叶的大事,少去争风吃醋,弄得十阿哥去旁的院子都象做贼似的,成何体统!
此言一出,其木格在一秒钟之内脸色数变,不是恼怒宜妃的说教,而是心里对老十置气,搞了半天,老十还真偷偷摸摸夜会小情人!
宜妃见其木格脸
,不悦道:“十阿哥的额娘过世的早,本宫有责任)妃娘娘看着十阿哥,早先你有身孕,本宫也就没敲打你,等你产下了下阿哥和小格格,没几日十阿哥又出了京,本宫也就将这事搁下了,不曾想,眼看就要选秀女了,十阿哥不在,你也不知道进宫求宫里的主位指两人到你府上,甚至还打算将妾室留在京里,简直是越闹越不象话!”
宜妃话说得有点多,抿了口茶,调息了下气息,又威胁道:“不要以为你去了广东,有些事就能瞒过哀家,你得记着,皇家最忌专宠,别的本宫也不多说了,等十阿哥回京时,府里多添两个小阿哥比你现在赌咒誓都强!”
虽然宜妃没有再提选秀的事,其木格还是赶紧在选秀开始时逃了出来,谁知道宜妃会不会叫康熙走后门,直接将点名报到的秀女指两个过来。
当然,探亲团圆的队伍里也多了刺眼的三个小妾,本来环儿是可带可不带的,毕竟没给她正名,但其木格觉得既然你们让我不爽,那我也得给你们栽栽刺,其木格就不相信了,嫣红看着环儿,心里就真能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
这个插曲虽然破坏了其木格对新生活的美好憧憬,但老十偷食的行为却让其木格出离愤怒。
其木格认为,就算这些小妾都是老十的责任,老十不能不管,但老十怎么也不该瞒着她,这不是把她当傻子了吗?一想到老十对嫣红深情款款后又跑过来对自己憨笑,其木格就象吃了只苍蝇般恶心。
其木格正想着到了澳门一定要好好收拾老十,马车突然颠了一下,其木格忙将安安搂好,而奶妈动作稍微慢了一点,斌斌的额头与座位上的小桌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其木格见斌斌没有哭,而是诧异的摸着额头,忙制止了奶妈的动作,扭头悄悄观察斌斌的反应。
斌斌摸完额头,又看看小桌子,这时候才抬头看向其木格,见其木格没理他,又慢慢的将头低了下去,低了大约20度时,觉得位置有点不安全,又费力的将小屁股往后挪了挪,看了看小桌子,然后又再次慢慢的将头低了下去,这下轮到其木格奇怪了,难道这傻小子还想再撞一次?
斌斌一边慢慢低头,一边扭头看其木格,其木格没反应过来,眼光移开的稍微慢了点,被斌斌逮了个正着,嘴巴一瘪,“哇,哇…”哭了起来,还不忘摸自己的额头。
其木格忙将瞪圆眼睛的安安交给张嬷嬷,将斌斌抱起来,好笑道:“斌斌,你怎么这么逗?额娘要一直都不看你,你接下来会怎么做?”斌斌委屈的瘪着嘴巴,使劲抽泣了一下,还是没泪水流出来。
其木格学着斌斌,瘪了瘪嘴,笑道:“你就和你阿玛一样笨坏笨坏的!”
又笨又坏的老十接到其木格带着一干家眷来与之汇合的消息后,比接到康熙密旨还开心,韩滔和双寿也都纷纷表态,愿意为老十的安家工作添一臂之力,老十也不客气,忙派刘贵会同韩滔和双寿的亲信,到香山县找宅子,老十全然不知已经欠了九阿哥两外债,对一切物件的要求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还叮嘱刘贵,别忘了多采购几坛西洋橄榄油,务必要让其木格一进门就能看到。
老十在广东忙碌着乱花钱,十四不愿被老十压过一头,也赶着在京城里败家。
康熙六月又要巡视塞外,十四觉得自己此次随行的可能性很大,虽然不知道阿茹娜是否会到热河,但总得有备无患才好。
十四先购买了一些西洋物件,把玩了几天后,又觉得有些不如人意;于是又去淘换了一些古玩,搬回阿哥所后,才想起阿茹娜好像不识货;便又跑去银楼挑了些饰,回家一看,还是内务府的精致些;扔下饰后,又搬了几罐茶叶回宫,正得意,突然又想到阿茹娜不喜茶叶,只爱…
十四的举动连德妃都侧目了,专门把十四叫去教育了一番,“舒舒觉罗氏生下了大阿哥,你看重些也没什么,如今秀女都进了宫,不几日就要给你指婚,你这时候这么大张旗鼓的宠舒舒觉罗氏,嫡福晋进门后,叫她们怎么相处?”
十四讪讪的点点头,探问道:“额娘,您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德妃爱怜的笑骂道:“就你事多,又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要长得俊,额娘这些日子眼睛都挑花了,总算找着一个,这下可随你意了。”
十四讨好的朝德妃笑着,“还是额娘最疼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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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团圆
然一路上走走停停,但安安和斌斌还是对马车心生怨一见马车就出愤怒的怒吼,无奈,怕水的其木格只得弃马登船。
尽管小英子雇的船不小,但其木格一上去还是感觉摇摇晃晃,总觉得不安全。
但安安和斌斌却没晕船的表现,对船这个新的交通工具表示出了极大的好奇心,当然仅限于船舱。
于是,其木格只得委屈着自己一路晕晕乎乎的随船在河道上飘流。
终于,进入7月后,其木格率领着一队船队冒雨到达了广州天字码头。
7月的广州已经开始热了起来,但却比其木格想象中要凉爽许多。
提前两天到达广州的老十穿着油布雨衣打着油伞,在码头上举目眺望着,见着船头的小英子,忙咧着嘴高兴的原地踏步,溅起雨水无数。
船靠岸后,不等小英子打着把伞率先跳上岸,老十就蹭蹭跑上了船,喜滋滋的进船舱一看,居然是三个侍卫和护院。
没等这些人慌乱的给老十行礼,老十就揭开船帘跑了出来,一边朝岸上走,一边对跟着他屁股后面跑的小英子道:“你怎么不跟福晋在一船?”
小英子笑道:“主子,福晋和小主子在后舱。”
老十一瞪眼。“怎么不早说?”刚想再次登船。就见其木格撑着伞已走到甲板上。
此时雨下得越大了。隔着雨水和伞。老十和其木格谁也看不清谁。
老十愣愣地看其木格走上岸。眼看感人地团圆场面就要上演。却听其木格道:“爷。还楞在那干嘛。这么大地雨。赶紧上马车啊。”
其木格显然没什么情商。白白浪费了宽敞地码头、漫天地倾盆大雨。
老十堂而皇之地抢了安安和斌斌地位置。将两孩子挤到了另一辆马车上。
仔细端详了其木格一下。老十笑道:“爷不在。你可瘦多了。安安和斌斌让你不省心吧?”
其木格见着老十也觉得欢喜,早忘了要收拾老十的誓言,挽过老十胳膊,将头靠在老十肩上,还没露出陶醉地表情,就听老十一声惊呼,“呀,你头全淋湿了。”将其木格的头搬正,又看了看其木格的衣服,责怪道:“衣服也湿了大半,怎么这么不上心,当心着了凉。”
说着还用手使劲摸了摸,好像这样就能让水份蒸似的。
其木格笑道:“没事,到了客栈换了就是。没想到雨会下这么大。”
老十扯着嗓子喊道:“快点,让马跑起来。”然后又看着其木格说:“虽说路上走的久,但也不急这一时,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还让开船,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
其木格摇摇头,“早上开船的时候万里无云,后来才下的小雨,快到码头了雨才越大了。”
老十骂道:“这鬼天气,广州可都下了两天了,还好别的地没下,要不,爷还不知道要在这等多久。”
皇子就是皇子,前面刚说别急着赶路,安全第一,后面就开始抱怨自己白等了时日,其木格轻轻打了老十一拳,“谁让你来的,我以为你在香山等我们呢。”
老十笑道:“这不闲得慌嘛,嘿嘿…”
老十联系地是八旗会馆,专门供八旗官员和八旗成员到广州后寄居之用,离码头很近,两口子没说到几句话,马车就停了下来,请他们下车。
八旗会馆的服务确实很周到,一行人刚下马车,就被告知热水已经准备好了,问需要多少澡盆。
老十道:“小英子,你给小二交代一下,对了,先给正房抬一个进去。”
然后对刘贵说:“你和勒孟张罗一下,叫大伙赶紧都去将湿衣服换了,收拾规矩了再来伺候。”
安安和斌斌下船时都裹得严实,没有被雨淋,因此其木格便叫老十带安安和斌斌到其他房间联络,留了乌雅在一旁照看,自己则舒舒服服的洗澡去了。
等其木格沐浴出来,两个奶妈早换好了衣服,正一人扶着一个小祖宗,让他们练习走路,老十则没了踪影。
其木格奇怪道:“爷呢?”
乌雅回道:“说是广州将军遣了人来,十爷刚去了前面。”
也许是要给老十的家眷办接风洗尘宴,其木格也就没多问,转而关心起乌雅,“你换了衣服没?”
乌雅笑道:“主子,奴婢早先穿的衣服是绿色,如今可是黄色的呢,扎丫弄好后就来换的奴婢,奴婢整理包裹,格其瞧不上眼,奴婢又将扎丫换过去了。”
就在这时,小英子走了过来,说道:“福晋,主子让我给您报个信,他要去广州将军府上走一趟,叫您等着他回来吃晚饭。”
其木格有
,看样子广州将军不是来请客的,这么大的雨还来定是公务了,而且肯定还很紧急,想了想,便道:“你去嫣红她们几处传一下话,叫她们晚饭时候一并来请安就行了。”
见安安和斌斌饶有兴趣的迈着短腿,其木格便将老十的事放到一边,开始玩亲子互动。
老十还没到饭点就已经回来了,看样子不是什么大事,至少老十的表情还是很轻松,其木格一边给他擦拭雨水,一边道:“热水都备好了,你也赶紧洗洗。”
老十摇摇头,“没事,就打湿了一点,一会儿就干了。”
其木格还想再劝,嫣红她们到了。
其木格有点不高兴,心想,不是还没开饭?
但面上还是不显,只是吩咐奶妈将孩子带下去,其木格一直避免让孩子与老十的小妾打照面,毕竟魔高一仗,还是小心为妙。
老十见了自己的小妾还是分外亲切,关心的询问了她们的情况。
嫣红则含蓄的表达着自己的思念之情,其木格一见,忙大声吩咐乌雅,上菜。
晚宴比较丰富,而且看着色泽就让人很有食欲,但嫣红和海棠站着布菜也显得那么风情万种,让其木格大倒胃口,便吩咐她们不用讲究那么多规一起坐下吃饭。
老十也表示赞同,“旅途劳顿,你们也都累了,都坐下一起吃吧,福晋从来就不计较这些地。”
嫣红笑意盈盈道:“谢十爷、福晋体恤。”
海棠也娇滴滴的道了谢。
见环儿依然站着,其木格道:“环儿,你也别拘谨,坐下一起吃吧,虽说没在内务府报备,但府里却将你当妾室待地,与嫣红海棠没什么不同。”
本来其木格还想说毕竟环儿还为老十生了个儿子,但怕老十想起早夭的孩子难受,其木格便忍着没说,但就这样,嫣红的脸色也不自然的僵了一下,让其木格心情大爽,大大喝了一口汤。
老十脸色有些不自然,为了环儿,其木格可是私自翘家的,便低头没有说话。
晚宴结束后,老十没有留她们多坐,菜刚撤下去,便挥手叫她们回屋休息。
然后,老十携其木格一起去看望安安和斌斌,“眼看着安安就要叫阿玛了,谁知道爷却被叫走了!”老十显得很遗憾。
其木格没好打击老十,虽然孩子没两日就满1岁了,但音还是只会双音节,比如大大、妈妈、格格、得得之类地,安安作为女孩子,在语言上也没显出什么天赋,至少目前与斌斌相比,并不占优势。
两孩子正在床上玩着,见其木格进来,都伸出手叫其木格抱,老十一把抢过安安,笑道:“安安,想死阿玛了。”
其木格抱起斌斌,指着老十道:“斌斌,这就是阿玛,认清楚喔。”
安安不干了,整个身子全扑向其木格,嘴里“额额”的叫着,老十见状,忙抱着安安摇了两下,道:“安安,好玩吧?”
安安觉得一点也不好玩,开始对其木格吼了起来,其木格忙将咯咯笑地斌斌放在床上,对老十说,“将安安也放下吧,让他们再玩一会儿,奶妈就要给他们喂奶,哄着睡觉了。”
两孩子放一块后,没多久老十就现了问题,“其木格,他们怎么不爬啊?”
一说到爬,其木格就很郁闷。
前世的时候曾听朋友提及,一定要让小孩子学会爬,这样对孩子地平衡感很有帮助,而且可以让小脑更加达。
因此,其木格时时注意这点,在两孩子会翻身后,就制定了学习爬的短期目标。
可惜,尽管其木格拿各种东西引诱孩子向前爬行,安安和斌斌都不买账。
安安一看就不是个执着地人,见东西够不着,转身就抓其他的布艺玩具继续玩,其木格后来将所有玩具都收起来后,安安宁愿玩自己的手指,也愿意费力去够离她不远的玩具。
斌斌的情况稍微好些,会不停的翻身,直到将自己的身体翻到目标附近为止,至于会不会翻下炕,就不是他考虑的问题了。
老十听后,大笑不已,觉得自己的孩子就是与众不同,没给他丢脸,让其木格愤怒不已。
回房后,其木格马上就告诉老十,今晚的聚餐一年也就最多搞一两次,到香山后,一切照老规矩来。
老十一边解着其木格的衣扣,一边喃喃道:“都随你,都随你,今儿别提其他行不,小别胜新婚…”
其木格看着老十,慢慢说道:“爷,我身上来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
第一百二十五章 惦记
大早,老十就派人告诉嫣红她们,不用过来请安,养好精神、还得继续赶路。见老十这么上道,其木格也心情大好。
早饭撤下去后,其木格站在走廊上,看着淅淅沥沥的雨,愁眉苦脸的对老十说:“这雨什么时候才会停啊?眼看就要到家门口了,却遇上这么个鬼天气。”
老十嬉皮笑脸的说:“没事,八旗会馆还不错,住着也方便,再说,在广州多停留几日,爷也好去淘换些宝贝。”说完还不忘色迷迷的朝其木格眨了眨眼。
其木格“噌”一下就红了脸,轻声骂道:“你胡说什么呢?”说完转身进了屋。
老十呵呵笑着跟了进来,坏坏的揶揄道:“爷胡说什么了?爷怎么不知道,你说来给爷听听。”
其木格很想告老十,虽没看过小日本的AV片,但三级片还是观摩过的,轮不到老十猖狂,可一想起昨晚,其木格自己就羞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咬着嘴唇,低声道:“懒得理你。”
老十将圆凳朝其木格挪了,凑近其木格耳朵,“懒得理爷?昨儿夜里好像也有人这么说过呢。”
其木格羞成怒,正想推开老十,就听小英子在外面叫道:“主子,九爷的门人史启祥来给您请安,您看?”
老十得意的朝其木格晃了晃脑袋,将凳挪开,方道:“进来。”
小英子拿出张礼单,递给老十,道:“这史启祥,说是九爷的门人,还说咱家铺子也是从他那进的货,听说主子到了广州,一大早就赶来请安了。”
老十压根就不接礼单。倪瞧了瞧。敲着桌子道:“这也需要来烦爷。你去打了就是。”
小英子忙道:“是。奴才只担心主子要过问生意上地事。才来叨唠主子。”说完就赶紧出去代老十会客。
其木格奇怪道:“九哥地门人你也不见?”
按其木格地想法。只要与九阿哥相关。老十就应该会去嗅两口。
老十翻了个白眼。“九哥生意越做越大。各地都收了几个门人守着。其中亲疏远近差别就大了。爷到广东这都大半年了。九哥都没给我提过此人。那还有什么好见地。”
其木格了悟的点点头,然后看着老十问道:“爷,怎么不见广州当地官员给咱们接风啊?按说昨天就应该有帖子送来才对啊。”
老十红了脸,支吾道:“皇子不得与大臣结交,爷虽说外放,但也只是个七品,广州将军和广州巡抚也不好和爷走往过密,否则御史又要弹劾了,至于那些小官吏,想请爷,也没那身份。”
其木格觉得不大可信,规矩是规矩,可中国自古就是人情社会,这些封疆大吏既然能做到高位,怎么会不懂人情世故?按他们的脑袋瓜子,肯定能想到变通的方法。
其木格想了想,问道:“爷,昨儿广州将军找你什么事?那么大的雨都把你找去,按说应该是急事,可怎么看着不象呢?”
老十眼神稍微慌乱了一下,忙瞟向远方,道:“就是西洋人的事,小事情。”
其木格怀的看着老十,总觉得老十在掩盖什么。
见其木格没有打消虑,老十咳嗽了一声,喝了口茶,不自在道:“对了,九哥来信,说九嫂有身孕了。”
“真的?!”其木格惊喜道,“太好了,九嫂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老十点点头,又补充道:“不过八嫂还是没动静,听九哥说,八哥也有些急了。”
原来八福晋这次居然和康熙直接对着干,咬定牙关就是不准八阿哥娶小老婆,气得康熙连带八阿哥也一起臭骂了一顿,说他连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都不懂。听九阿哥说,八福晋还被罚禁闭,不过康熙也没硬逼着往里塞人,只是对八阿哥很失望,这让九阿哥担心不已。
而八阿哥对子嗣也分外上心,因此九福晋有身孕的消息既让八阿哥两口子看到了希望、又让他们越着急。
其木格对此不好表意见,只得说,“八嫂还是该找大夫多看看。”说到这里,其木格忙打探老十增添了小老婆没,有些担心的问道:“咱们府没指人来吧?”
老十呵呵笑道:“没有,皇阿玛让八嫂给气着了,就没想起咱们来,嘿嘿。”
见自家逃过一劫,其木格大大舒了一口气,接着又就八福晋事件唏嘘了一阵。
其木格委实佩服八福晋的勇气,有些不满的说:“八哥和八嫂恩恩爱爱的,干嘛非要朝他们中间塞人啊,对了,你舅母想塞给你的那姑娘指给谁了?你可别说还给你留着呢。”
老十苦着脸道:“我怎么知道,九哥信上又没说。”
见其木格瘪着嘴,老十忙道:“尚书马尔汉的闺女指给了十三弟,十四弟是完颜家的,侍郎罗察之女,不过十三弟的婚期还没定,十四弟上月就大婚了。”
其木格张大嘴巴,觉得不可思议,“十三弟可比十四弟大啊,怎么十四弟还先完婚?”
在意的笑道:“这有什么,十三弟今年不宜婚娶呗。弟大婚十多天后就随皇阿玛去热河了。”
其木格诧异道:“还能弟弟比哥哥先结婚?十四弟就不能等些日子?”
老十不放过打击报复十三的任何机会,说道:“难道十三弟八字不好,几年内都不宜婚娶,后面的小阿哥都得拖着不成?”
其木格说道:“谁说十三弟八字不好?光看他相貌就是有福之人。”想了想,又补充道:“肯定是有后福之人。”
老十一下就垮了脸,盯着其木格,不说话。
其木格见状,捏老十下巴左瞧瞧、右瞧瞧,嘴里不停的啧啧道:“咱们爷一表人才的,一看就比十三弟有福气。”
老十这才露了个笑脸,其木又道:“难怪那么多人惦记着…”
老十抿笑着:“那是,爷这么仪表堂堂的,你还不对爷好点…”
“啊,啊…”门口适时响起斌斌的叫声,老十中断了显摆,起身迎了过去。
小英子会完后,便将自己的侄儿何全叫了过来。
因老十是到前山寨任职,英子的身份不适合跟着,当时便推荐何全做了老十的贴身小厮,也算是为何全以后的前程打个基础。
昨天一通忙乱,与刘贵勒孟晚上又叙了一阵旧,小英子就没来得及过问何全,此时得了空,自然得问道问道。
“当初徐公公也想荐他的一个侄孙,只是他才进府没多久,怕他不懂规矩,考虑再三,就没提,我可是莽着胆子举荐的你,虽说你进府有些时日了,可一直在门房当差,也没伺候过主子,这段时间我可没少揪心。
全儿,差事还妥当吧?没丢三落四的惹主子心烦吧?”小英子关切的问着。
何全如今已是17岁的大小伙子了,站着比小英子还高,听了小英子的问话,羞愧的将头低得低低的。
小英子一看,就急了,说道:“当初我怎么给你说的,你走之前,我没少教你,主子的喜好、主子的情性,我都交代的清清楚楚,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我也给你说得明明白白,你怎么还出漏子?”
何全小声说道:“二叔,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小英子叹了口气,说道:“你给我说说,出了什么差错?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何全这才一五一十的将自己闯的祸交代出来。
因前山寨没什么娱乐活动,生活有些单调,海关澳门总口的防御双寿过生时,老十便跟着大家一起去凑热闹,反正寿礼也花不了两钱。
生日宴会的举办地是在香山县,双寿专门从广州请了个花魁如画助兴,海关在澳门的官员加上双寿总共才三人,因此前山寨的中下级军官就成了宴会的主体,
宴会进行到一半,如画表演完节目后,众人便纷纷开始打赏。
老十摸了摸钱袋,现没了碎银子,而领赏的人又巴巴的望着,老十便随手放了张银票到赏盘里,唱赏的扯着破锣嗓子那么一喊:“这位爷赏银一百两!”众人都停了筷子,意味深长的笑着。
如画此时也盈盈走上来,斟满了一杯酒,莺歌燕语的向老十敬酒。
老十虽然觉得钱花得不值,但也没觉得肉疼,爽快的一饮而尽,赢得一片叫好声。
小英子听到这,松了口气,“我不是交代过吗,爷的钱袋得随时盯着,尤其是碎银子千万不能少,你也太大意了,还好爷揣了银票,虽说这一百两给的冤枉,总好过让主子出丑。”
何全哭丧着脸道:“要这样就好了,宴会过后,大家都传主子喜欢如画姑娘,双寿便将人赎了出来,给主子送来了。”
小英子听后,惊得合不拢嘴。
何全继续道:“主子推脱不要,如画姑娘就撞墙了…”
小英子此时巴稀不得撞死最好,否则福晋那怎么交代,舔了舔干巴巴的嘴,问道:“死了没?”
何全摇了摇头,“给救活了,主子觉得她是个烈性女子,就给了她些银子,让她自己谋生去,可如画姑娘不愿,非要伺候主子,一说让她走就寻死觅活的。主子就在香山找了个房子将她安置起来。”
小英子干涩的问道:“后来主子将她收房没?”
何全想了想,说:“不知道,应该没有,主子没在那歇过。”
小英子摸了摸额头,懊恼道:“眼下人还在香山?”
何全再次摇头,“昨儿找到广州来了,说是到前山寨给主子送东西,听说主子来广州接家眷,就寻过来想给福晋请安。主子昨儿了好大的脾气…”
热河,康熙站在那里指着前方的一块地,比划着。
十四对康熙在热河修行宫的计划一点也不感兴趣,只想知道还有哪些蒙古王公仍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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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铺展
臣汗部克鲁伦河边,阿茹娜惬意的坐在草地上,随草,不停的把玩着。
身后站着的乌那扯着辫子,不服气道:“主子,你也太好说话了,那帮人压根不知感恩,尽想得寸进尺,这事你若要再答应了,肯定要落京城大格格的埋怨。”
阿茹娜无所谓道:“瞎操什么心啊,我有分寸。”
乌那不服气道:“老吃亏…”
阿茹娜拗过头去,看着乌那好笑道:“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我的便宜没那么好占的。”
乌那还是愤愤平道:“主子好说话,三王子也说话,不被占便宜才怪。”
阿茹娜觉得和乌那没法道理,便回过头,继续眺望河对岸的羊群。
乌那做了个脸,也不好再去触霉头,只好怏怏的站在那里,生着闷气。
一阵马蹄声打破了主二人暂时的宁静。
乌眯着眼睛一看,道:“主子,是三王子。”
阿茹娜“咿”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怎么前回来了?”
呼和在阿茹娜半米处勒住。骑在马上叫道:“猜你就在这。”
阿茹娜起身拍了拍衣服。仰着脸。眼睛笑成了月牙。“呼和。不是说要去两个多月吗?怎么提前了十多天?”
呼和笑着跳下马。道:“天气好。行程也就快了些。”
阿茹娜贴心地给呼和擦了擦额角地汗。询问道:“巡视途中没出什么事吧?”
呼和笑着说“还行。一帆风顺。哈哈。”
呼和是车臣汗部东路中右扎萨克多罗郡王朋素克的三儿子,并非王妃所出,但生母很是得宠,可惜生呼和的时候难产死了。朋素克便对呼和份外上心,一直宠爱有加,这就引起了大老婆和大儿子垂扎布的不满。
而呼和的婚事更是将矛盾激化,大老婆和大儿子都认为呼和娶阿茹娜是朋素克想让呼和继承爵位的前兆。
而朋素克还偏偏要火上浇油,决定今年带呼和去拜见康熙。漠北蒙古部落去热河的次数远没漠南频繁因此这种面圣的机会也就越珍贵。
在临出前该去巡视牧场的垂扎布突然病了,而老二也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腿、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老四又早早的去走亲戚,没三五个月回转不来五才十岁,与老大同是王妃所出王妃的心头肉,自然不许老五出门,于是呼和便主动要求留下巡视牧场,朋素克一气之下带了9岁的老六出了门,让王妃恨得牙痒痒。
自家的家务事,自己心里亮堂呼和瞧了瞧阿茹哪,探寻的问道:“我不在的这一个多月人为难你吧?”
阿茹娜摇摇头,不屑道:“都是些小事才懒得跟她们一般见识,我慢慢等着等她们哪天将我惹火了,我才要叫她们一个个好看!”
呼和无奈的笑了笑,摇摇头。
阿茹娜想了想,说道:“商队回来了,王妃和大嫂看了运回来的货物眼红,想从中分一杯羹,我答应给他们让一分利,叫他们自己接手转卖去,可他们却非要入股。我还没回话,昨儿二嫂也来找我,说是有些私房银子,问能不能一起干。”
呼和楞了楞,“商队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今年只是去踩线,进不到货吗?”
阿茹娜道:“有个郝家一直和姐姐府里合伙做生意,常年有人在库伦守着,不过老被别家压过一头,听说姐姐想走这条线,也入了股,牧仁他们回京的时候,郝家就派人去了北边,与沙俄人联系上了。那边沙俄的守军就跑出去四处找商队,也巧了,半道居然就拦了个商队过来。这不,牧仁就让人押货回来了,他自己还在那守着,说是和沙俄守军谈什么章程。”
呼和笑道:“看来你们姐妹的财运还真不错。”说完又皱起眉头,道:“既然是你姐们挣零花钱,王妃她们你别理就是。”
阿茹娜瘪着嘴巴道:“她们那么坚持,这事还不能不理,若让她们眼红使绊,商队风险就大了。”
呼和有些担心道:“要不先问问你姐姐,别让你姐妹起了嫌隙。”
阿茹娜哼了一声,“我后来也仔细想了想,她们不愿接手转卖,不就是没路子运到中原吗?若摸索个几年,怎么也能与中原商家联系上,先不说他是赚是赔,咱们都得担损失。这事不用问姐姐,我就能做主应了。但想占便宜,却没那么容易。不过具体的法子,我还没想好,如果王妃她们找你,你也先拖着。”
呼和笑着点点头,一把将阿茹娜抱到马上,“咱们回去好好想想。”
不远处的乌那瞧主子们走了,忙将阿茹娜的坐骑缰绳扔给呼和的跟班朝鲁,利索的跃上马背…
还没到帐前,就见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正探头探脑的朝帐子里张望,阿茹娜叫道:“宝力德,阿布回来了。”
小男孩一听,忙撒开小短腿跑了过去,呼和下马将他抱起,开心的问着:“想阿布了没?”宝力德是侍女所生,阿茹
来后,就留在身边抚养,孩子慢慢的也与阿茹娜亲额莫、额莫的叫得分外亲热。
宝力德咯咯的笑着,手里拿着的怀表一下落在地上。
阿茹娜捡起掉在地上的怀表,下意识的朝怀里摸了摸,见自己的怀表还在,才算松了口气,柔声问道:“这东西哪来的?”
宝力德嫩声嫩气道:“王妃那里拿的,是额莫的,就拿来了。”
阿茹娜和呼和对望一眼,确认道:“你在王妃那里看见这表,觉得是额莫的悄悄拿出来?”
宝力德用力的点头,开心的等着表扬。
呼和正要说话,阿茹娜道:“和宝力德说,我去找王妃,她如今有求于咱们,不会小题大做的。”
王妃确实很话,非常大度,一点怪罪的意思也没有,热情招待了阿茹娜,送阿茹娜出来的时候不经意的又提及入股事宜茹娜笑笑应该没什么问题,过两天再说。王妃笑得越灿烂。
走在回程的草地上,阿拿出胸袋里的怀表,脑海里浮现出京城那个飞扬跋扈、不讲理的少年,无奈的笑着…
十对眼前的小屁孩怒目相视得这孩子怎么看怎么讨厌,一想到阿茹娜的丈夫差不多就这模样由得为阿茹娜叫屈。心想,俗话说丑人多做怪,阿茹娜还不知怎么受气呢,看来得赶紧给十哥去信,让十嫂好好问问…
老十自然不知道十四正在挑灯夜,举一反三、极尽所能的诋毁自己的连襟时正在对小英子低声交代着。
老十与其木格一行已经来香山两日,明儿老十就得去前山寨应卯心其木格背着自己上街感受民风,万一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就麻烦大了,便将小英子召过来细交代着,让他竭尽所能别让其木格上街,如实在不行,千万不能让其木格与闲杂人等接触,“你给爷听好了,当地话叽里呱啦的,福晋肯定听不懂,你多留心那些会说官话的。”
末了还威胁道:“若让福晋知道了此事,仔细爷拨了你的皮。”
小英子卖力的点着头…
老十一早上班后,其木格在天井里站了会儿,叹了口气。
这房子是当地的一名乡绅让出来的,三间两廊式,左右对称,中间为主要厅堂。中轴线由前而后、由南而北,依次为门廊、门厅、轿厅、正厅、头房、天井、二厅、尾房。两旁偏间前部左边为书房和一个小院,右边为偏厅和两间客房。客房顶为平天台,供乘凉、赏月和拜月等用。右边偏厅、客房后面依次为三间卧房、三间佣人房,一间厨房。左边书房后面也是一样的布局。卧房中间又间隔着天井,旁边则是青云巷。
小天井大进深,布局紧凑的平面形式,既便于防热辐射和风雨,又可以通风散热,按说这房子应该挑不出理来。
但各房之间联系得太紧密了,头房与左右两边的卧室挨得相当近,中间只隔着一个小巷,其木格本想让正厅和头房两边的卧室做佣人房,将厨房前面两侧的佣人房交给嫣红她们居住,但这样一来男仆就没地住,最后索性自己和孩子占了左边的三间卧室,让嫣红她们隔着正厅住进了右侧的房间,这才稍稍拉开了距离,感觉舒服了那么一丁点。
其木格无比怀念北京的大宅子,多宽敞,多舒服啊,想隔多远就隔多远,怀念归怀念,叹完气后,其木格又叫来小英子,让他去找工匠。
为了解决佣人住房的问题,准备将嫣红她们那侧的佣人房与天井间筑一道墙,那侧的厨房与中段的尾房间也修筑一道墙,这样佣人房便独立出来,男仆们便可以从青云巷进入,完全不影响内宅的生活。只是嫣红她们的丫鬟不大方便,走得路稍微远了些。
而嫣红她们那侧的客房也给隔断,交给侍卫和护院居住。
小英子见其木格的心思还在人员住宿安置上,心里暗暗窃喜,忙跑去张罗。
又过了两天,搬家初期的忙乱终于结束,一切慢慢开始走上正轨,其木格终于有空闲天马行空的乱想。
其木格到的这几日,香山县的父母官一点动静也没有,这让其木格有点失落,又有点不爽,总之觉得怪怪的。
人就是这样,如果其木格从广州到香山,当地官员都设宴招待,其木格肯定会觉得很烦,认为自己的生活受到了打扰,但如果没人搭理,其木格又觉得自己没受到重视,心里也不平衡。
堂堂皇子福晋到了,居然没人理,其木格怎么想,怎么气闷,不过也担心老十心里不好受,其木格面上倒是没显,生怕老十也为此生闲气。
前山寨离香山县大约有60里地,老十每天上下班都披星戴月的,分外辛苦,其木格不想让老十劳力之后还要劳心,哪知老十早已经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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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前兆
着手中的请柬,其木格不由失笑出声。
澳门总督马查多和夫人阿曼达居然发来邀请函,邀请老十和其木格后日参加他们的宴会。
难道真印了那句话:墙内开花墙外香?
老十的名号在大清官员中吃不开,却能到葡萄牙人那里混混。
小英子琢磨不透其木格笑里的意思,只好垂手立在一边。
本来小英子根就不想搭理那送信的洋人,虽然官话说得顺流,可那长相实在没法入眼,即使那人朝小英子塞了二十两银子的红包,小英子也打算帮他说好话。
乌雅好奇道:“主子,洋人的会什么样?请戏班不?”
乌雅的喜好其木格不敢芶同,小姑娘连汉语还没听利索,就迷上了唱戏,觉得那台上唱的热闹、打的好看。
可惜其木格不喜欢,如是黄梅戏女驸马、越剧梁祝,其木格拿着台词还能坐下来看看,要是京剧四郎探母之类的,打出字幕,其木格也能欣赏片刻,这三个故事以前电视上老放,便在其木格面前混了个脸熟。可如今的戏班唱的都是其木格以前在电视上没怎么见过的,而且当前流行的是昆曲,腔调也和京剧不大一样,其木格不是传统文化爱好者,对戏曲提不起什么兴趣,因此除非有重大联谊活动,府里平时就没请过戏班,这让乌雅非常失望,加上其木格的社交圈子也很窄,去其他府里听戏的机会并不多,因此只要有人请客,乌雅必争取随行准就能过过戏瘾。
因,见有人请客,即使对方是洋人,乌雅关心的还是有没有戏听。
其木格也很好奇知道到会不会安排舞会什么地木格一直对《傲慢与偏见》以及《飘》中地舞会印象深刻。很想身临其境见识一下。
这一想。其木格地心也立即痒了起来。就算没有舞会。澳门老外那么多办一次舞会简直就是分分钟地事。
其木格越想越开心。笑得合不拢嘴“小英子。你告诉来人。到时准时赴宴。”
其木格压根就没想老十是否会工作繁忙、脱不开身。反正天高皇帝远。老十翘一天班也无伤大雅。
老十刚进屋。其木格立即就叽哩呱啦地将这消息告诉了老十“爷。我觉得去看看也没什么应了。”
老十笑道:“行。随你正爷也正想去会会那些洋人。到时帮蒋先生也带上。”
蒋钦一直居住在前山寨要不是老十此时提起,其木格压根就忘了此人,“爷,蒋先生此人如何?”
老十接过其木格递过来的酸梅汤,咕咕喝了下去,“是个人才,帮了爷不少忙。”
其木格笑道:“这下好了,爷总算可以省不少心了,如今府里住不下,要不咱们在这附近再寻一处宅子,再拨两人过去伺候,让蒋先生搬过来?”
老十摇摇头,“不用,我先前问过他,他说住在前山寨去澳门方便,先随他吧,等事情了了再说。”
其木格惑道:“那官司还没了结?不会吧?都这么久了?”
老十得意道:“瞧你说的,怎么可能,我听了蒋先生的劝,所以那洋人倒保了一条小命,给赶走了。”
老十详细说完,其木格才了解了个大概。
虽然葡萄牙人很快就知道了老十的身份,但依然很是坚持,在香山县衙上宣称,若你大清朝要将拥有火器的葡萄牙人按律处置,那么也得为无辜被打的路人讨回公道。
正因为老十是皇子,他们担心此例一开,大清将会慢慢解除澳门武装,这次有人拿火器威胁汉人,处置得倒冠冕堂皇,下次没准就是预防洋人拿火器威胁汉人,再接下去,就会预防舰队威胁汉人…
因此,葡人便咬住老十不放,希望康熙能为面子考虑,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老十则非常强硬,而香山县衙在没接到朝廷进一步的指令时,也将此案悬置一旁。
后来,广州巡抚派亲信告之,十阿哥在京城就没人敢惹,谁的帐都不买,惹的事多了去了,因此才被发配到前山寨来锻炼。至于案件,只字不提。
县令也不是傻子,立即强硬起来。
马查多自然不依,派人去找县令理论,双方不欢而散。
老十自然是鹰派代表人物,接到康熙密旨后,心里更是畅快,将蒋先生找来商议,讨论是否派兵协助县令。
蒋先生则劝老十先缓和一下形势,别一下将洋人逼急了,若真乱起来,就算朝廷最后弹压下去了,但老十肯定讨不到好。
蒋先生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给老十讲道理、分析形势,总算让老十第二日派人将自己的判决要求告知了香山县县令。
马查多虽然依然不满意,但也知道这是老
的让步了,口头抗议了两句后,便任由大清的衙役将即将起航的海船上,随后也悄悄撤回了告老十的状纸。
其木格听后,问道:“那蒋先生有什么章程了没?在这个节骨眼上,咱们去赴宴会不会影响不好?”
老十弹了弹其木格脑门,“你这脑袋瓜子,爷都说去赴宴了,你还担心什么?蒋先生还在到处跑,过几日还要去广州看看。”
就凭蒋钦实地调查的劲儿,其木格就觉得此人不错,知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即使他的计策不是最好的,但也一定是最切合当前实际的。
其木格为老十找到这样的师爷打心眼里感到高兴。
此时乌雅进来是否开饭,其木格忙道:“摆饭吧,爷累了一天,肯定早饿了。”
说完又看着老十,问道:“爷,不咱们在前山寨附近找个庄子,看有没有人家愿意将房子租出来的,你这样跑来跑去,实在是太辛苦了。”
老十起身道,“辛苦,这点路还难不到爷。再说了,那一带也没什么好房子。”
其木格跟着老十朝饭走去,“要不我明儿派人去找找?实在不行,咱们搬进澳门去?”
老立即摇头:“这可不行,万一出事怎么办?就在香山住着,爷就当练马了。”
进入饭厅,老十问道“今儿怎没在房里见着安安和斌斌?”
因木格一得空,就和孩子在一起,故此老十才有此一问。
其木格笑道:“中午的时候玩得有些疯,没午睡,刚才有些犯困,就叫嬷嬷带去哄睡觉了。”
老十责怪道:“孩子不能这么惯的。”
其木格一边给老十擦手,一边点头受教,“我下次会注意的。”
老十突然问道:“对了,其木格,孩子抓周的时候,抓的什么?”
其木格一下捂住嘴巴,叫道:“哎呀,我忘了。”
原来七月初五孩子生日的时候,正在路上,还没到广州,其木格只给孩子过了生日,没有举行抓周仪式,想着反正没两天就见着老十了,到时补办一次抓周,也算老十和孩子一起过了生日,结果见了老十后,其木格却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老十彻底无语,“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给忘了呢?有你这么当额娘的吗?”
其木格小声反驳道:“我也是想抓周的时候,爷也在场啊。”
老十给其木格舀了一勺汤,“明儿赶紧张罗,后天怎么也得办了。”
其木格点点头,又想起道:“后天要去赴宴啊。”
老十嚼着菜,道:“早上抓完周再出门,反正也没请旁人,不用招呼宾客。”
“扎丫姐姐,十爷和福晋在里面吗”门外传来春燕的声音。
嫣红的贴身丫鬟嫁给了程家义,春燕便补了进来。
其木格心里叹了口气,放下筷子,对乌雅说,“去问问什么事?”
老十还是不停的吃着,好似没听见。
不一会儿,就听春燕在外面说道:“我家主子身子不舒服,想请个大夫来看看。”
老十筷子稍微顿了顿,又继续吃着。
其木格叫道:“让她进来说。”
春燕进来后详细叙述了嫣红的症状,头疼、胸闷、身子乏,在其木格听来,都很空泛。
听完后,其木格还是道:“乌雅,叫小英子去请个大夫来,让他先去县衙问问,哪个大夫医术好。”乌雅走后,其木格又问春燕:“出现这症状有多久了?怎么现在才来说?”
春燕道:“昨儿就有些不舒服,没在意,眼下越发厉害了,所以…”
其木格想了会儿道:“你让厨房做些清淡的吃食,我和爷呆会儿就过去瞧瞧。”
老十夹了只虾,剥好后放进其木格碗里,其木格恨不得将这虾直接扔到老十脸上,但还是默默喂进嘴里,“是我大意了,见孩子没事,就没想到大人也会水土不服,今儿大夫来了,也让他给海棠和环儿看看,看能不能开些调理的方子,小心些总没错。若这里的大夫不行,就派人去广州请个大夫来。”
老十点点头,“你那么忙,哪能顾得上那么多,应该都是小毛病,你别操那么多心。不过大夫确实得寻个好的,安安和斌斌都还小,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没准能用上…”
一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正在府门口徘徊着,被小英子遇了个正着,小英子脸色一变,一把将她拉到角落边,喝问道:“你家姑娘又从广州跑回来了?…”
本想加更的,但没想到周末也再赶工,请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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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坑
管心里不情愿,其木格还是努力扮演着大妇的角色,便与老十一起去探望嫣红。
海棠和环儿已经早早守在嫣红屋里,不知道是探病,还是等着见老十,或者是为了在老十面前表现姐妹情深。
嫣红躺在床上,旁边放着熬好的小粥,其木格看了一眼,好象没怎么动。
见老十和其木格进来,嫣红便挣扎着起身,其木格道:“别折腾了,好好躺着,我和爷又不是外人。”
嫣红虚弱的说道:“让十爷和福晋费心了。”
老十走近说道:“是吃不下东西?可是不合胃口?”
嫣红摇摇头:“没什么胃口,强吃了些的。”
海棠在一旁过话头,说道:“这里的天气又炎热又潮湿,就是好人都没什么胃口,何况病人。”
其木格瞧了瞧海棠,气色确实不好,脸上没什么血色,整个人也一副颓废的样子,便问春燕道:“今儿进了些什么食?”
春燕回道:“就喝了两口。”
老十立即说道:“这怎么行。是好人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木格想了想。对嫣红说道:“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地?让厨房做去?”
嫣红依然摇摇头。
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室内温度至少升高了两度。其木格有些待不下去了。便道:“我去厨房看看。爷。你在陪着嫣红。大夫来了派人知会我一声。”
其木格出来后。没有去厨房。也没有回屋。而是在天井中乘凉。轻摇着凉扇。思绪飞到了天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雅才来通知其木格。说是大夫到了。
等其木格慢慢跺到嫣红处时,大夫已经诊完了脉,正在开药方。
老十脸色不大好,其木格有些担心问道:“大夫怎么说?”
老十道:“没什么大碍,说是水土不服。”
其木格有些奇怪,既然只是水土不服,老十摆个臭脸给谁看。
其木格心里也有些气,心想道是我让你小妾水土不服的,便没吱声。
大夫开完方子后,又告知睡前饮用点蜂蜜。因为水土不服与脾胃虚弱有关蜂蜜不仅可以健脾和胃,还有镇静、安神的作用,另外还交代多喝茶。
其木格以前听说过蜂蜜里含有激素,孩子吃了后育提前,因此便不敢给孩子喂蜂蜜,至于茶,小孩子还是免了的好,于是便又问询了小孩的注意事项,大夫只是说多喝水多吃清淡食物,再无其他有建设性的提议。
其木格又请大夫给海棠和环儿一一把了脉了些调理的方子,刚想叫小英子取了诊金送大夫出门才发现屋里就没小英子的踪影,也没多想让乌雅去办了。
期间,老十叫其木格也把把脉,其木格拒绝了,是药三分毒,好好的排队看什么病。
大夫走后,其木格见老十没离开的迹象,便强笑着先退了出来。
回屋后,早早打发乌雅她们下去休息,其木格只想自己好好静一静。
夜深了,也没见老十回来,其木格苦笑着熄了灯,不停的对自己道:“国情如此,风俗如此,看在老十天天来回跑一百多里的份上,也不能让老十太难做…”泪水却不知不觉得的滑了下来。
小英子悄悄跑进书房,对老十道:“爷,福晋房里的灯熄了,应是睡下了。”
其木格走后,没多久老十就蹑手蹑脚的回到书房,派小英子盯着其木格的动静,老十有些小心的过了头,担心其木格会派人找他,所以一直在等其木格歇息。
得了信,老十起身道:“吩咐刘贵和勒孟出门。”
一行四人做贼似的出得门来,走在大街上,老十还不忘封口,“勒孟,不许走露口风。”
勒孟正色道:“十爷放心,奴才谁也没说,就是我婆娘也不知道,乌雅她们没地儿得信。”
老十这才满意的扬起马鞭。
到了城东一偏僻的小巷,勒孟走到左边第三家敲了敲门,很快就听到人问:“谁啊?”
勒孟道:“开门!”
“吱”一声,门立即打开,一个身影一边朝里面跑,一边喊道:“姑娘,爷来了。”
老十黑着脸进了院门,没理从屋里奔出来的人影,径直踏上台阶,进了屋。
院中的人影楞了楞,忙跟了进去。
老十坐在屋里,恶狠狠的盯着如画,冷冷道:“怎么?银子不够?在广州呆不下了?”
如画咬咬嘴唇,摇了摇头,用蚊子般的声音道:“奴婢是爷的人,爷在哪儿,奴婢就跟到哪儿。”说完又抬头看向老十,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很是动人。
“爷,奴婢知道出身卑贱,只求能在爷身边端茶递水伺候爷,奴婢不求别的,只要能远远的见上爷一面就成。”
说着又给老十跪下,“那日防御大人过寿,奴婢并不知爷身份如此高贵,只觉得爷举止风流,当时便芳心暗许,见爷当日打赏那么大方,满以为爷会来赎人,谁知盼来盼去,却是防御大人将奴婢赎了去。当初听说要将爷送给十阿哥,奴婢只以为这一生再也没了生趣,天可怜见,兜兜转转一圈,奴婢又见着了爷。没料到爷却嫌弃奴婢粗鄙,奴婢一时羞愤难当,便想了此残生。爷将奴婢救醒后,奴婢已没了心思,爷身份高贵,不是奴婢这等人有福气伺候的,可爷又将卖身契交给奴婢、又给奴婢银子,还问奴婢老家何处,要派人送奴婢回乡好生过日子…”
说到此处,如画再也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奴婢自幼就被卖给人伢子,流落风尘,尝尽人情冷暖,打记事起,就没人真心为奴婢着想过…”
如画抹了抹眼泪,继续悲戚道:“爷是第一个为奴婢打算考虑的人,奴婢这又才起了心思,想留在爷身边好好伺候爷,不为别的,在爷身边至少还有人会心疼奴婢…”
见着眼前柳腰莲脸的女子,纵然哭得是花容失色,依然丝毫不掩其千娇百媚,还是那么勾魂夺魄,老十心里后悔得要死算明白为什么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了。
当日如画醒来后也是这么梨花带雨的一哭,老十觉得眼前这尤物
着实可惜,反正其木格远在京城么也能给瞒得死肆意**了一番。如画虽然是个清倌人,但风月场所出来的,还是别有一番滋味让老十回味无穷。
初经人事的如画,虽然额头还带着伤,但依然尽职的伺候老十穿好衣裳,然后又问老十喜欢的口味,说是要为老十下厨做饭。
老十当场就回绝了,偷偷摸摸的爽爽没什么留在这里吃饭,万一消息传回了京城自己怎么都圆不了谎,其木格还不知会给气成什么样画再媚得入骨,也犯不着为了如画惹其木格生气。
见老十拒绝画撒着娇道:“爷,等过些日子福晋来了香山县,会不会容不下奴婢,毕竟奴婢身份…”
如画后面说些什么,老十压根就没听进去,只记着了如画前面所说其木格过些日子要来香山,如画不知道的是,老十此时只接到了康熙的密旨,还没接到其木格的家信,九阿哥的书信也没有到,因此,对于其木格要来的消息,老十压根就不知道,若早知道了,就是面前放个天仙,老十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可让老十黑脸并不是其木格要来的消息,而是如画怎么知道的?
如画见老十一下变了脸,些忐忑道:“奴婢只是担心…”
老十在震惊余也回过神来,冷冷道:“福晋不是你能随便提的。”
回营后,老十立即给九阿哥去信,他查双寿和朝中哪些人往来过密,但并没提如画的事,老十觉得有些丢人,大着胆子偷食一回,却掉坑里了!
没两日,九阿哥的书信了,证实了其木格要来的消息,老十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没人在院子里,那么应该没人知道自己将如画收了房,因此便将如画安置在了香山县,但还是口口声声说,让如画回乡找人老实过日子,并派人在一旁好好盯着,想顺着这条线好好查查到底是谁在打自己的主意。
如画自然不会走,但除了:三岔五的做好吃食送到前山寨以外,并没有与任何人有联系。
老十到广州接其木格时,如画却也跟了过来,而盯梢的人还被蒙在鼓里,这让老十又气又急,顺势将如画留在广州,又从亲兵中留了两人继续监视,从今天的情况看,两亲兵又着了道。
老十回来问罪的时候,香山的盯梢者告知,他们亲眼看见如画和身边的小丫头上的马车去了前山寨,然后在傍晚时分返回的香山县,不过回来的时候光线有些暗,如画下马车的时候看得不那么真切。
一切迹象表明,如画和她背后的主子知道有人在监视,但依然还是义无反顾的甩掉盯梢,按常理推测,若如画知道有人盯梢,怎么都应该按兵不动啊?而如画去广州是为了见其木格,回香山也是为了见其木格,老十盯着悲切切的如画,想不出来她背后的主子到底要干什么?难道是要害其木格?
也许交给九阿哥的侦查任务有些繁重,九阿哥还未将双寿的交际圈发过来,老十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老十很想告诉其木格,让其木格接见一下,但又怕如画对其木格不利,万一冷不丁的朝其木格撒点毒可怎么办?
而且,老十自己虽然可以面不改色的声称没有染指如画,可若其木格不相信,那又怎么办?其木格早就放了话,只容府里现有的三个,不准再添新人,出了环儿的事后,后院几经调整,嫣红她们的贴身丫鬟只能用五官端正来形容,老十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其木格防的是什么,而且摆明就是连通房丫头也不允许。
老十心想,如画的身份,顶天了只能当通房丫头,若其木格认定自己破了如画的身子,肯定会断定自己想要收通房丫头,那时节还不知怎么伤心呢。
一想起其木格在保定那么个哭法,老十就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怎么那么不长记性啊!
直接除了如画?老十摇摇头,在没收到九哥的信之前,如画还得留着。
想了想,老十道:“你好好给爷在这里待着!若再让爷知道你在爷府门打转,爷打断你的腿!”说完便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回到书房,熬夜给九阿哥写了封信,敦促九阿哥提高效率,并要求派几个机灵的探子过来,老十已经不打算再从亲兵中派人了,总共才十个亲兵,对方肯定早将每个亲兵都认熟了,派了也白派,还不如留在府里加强警戒。
第二日,老十依旧与其木格一起共进早餐,其木格也表现得一切正常。
老十走后,格其打了个哈欠,其木格问道:“昨儿没睡好?”
格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半夜醒了觉得热,老半天没睡着。”
在京城,格其她们都是住的两人间,如今却是四人挤在一屋,自然有些不习惯。
其木格想了想,道:“看来得赶紧重新找房子了,瞧你们这罪受的。”
扎丫道:“主子,在京城的时候,春燕她们可羡慕我们了,因为主子从不要我们守夜,可如今奴婢却有些羡慕她们,昨儿见春燕又去守夜,心里直痒痒。”
其木格笑道:“那你该和春燕打个商量,帮她去守夜…”
说到这,其木格觉得不对,香山的房子是大间,没有被隔成外间和里间,老十留宿在嫣红那,春燕怎么还去守夜?老十和嫣红没那么开放吧?其木格惑的问道:“春燕昨儿几时去守的夜?”
格其道:“有点早,奴婢们还在天井里乘凉,她就抱着席子过去,毕竟郭络罗氏不舒服嘛。”
其木格心想,难道老十去海棠屋了?那也太过分了吧?!“海棠和环儿的丫鬟也都在守夜?”
扎丫道:“嗯,不过她们去的晚。”
其木格心下更觉得奇怪,那老十昨晚去在哪睡的?“乌雅,你去把小英子叫来…”
京城四阿哥府
四阿哥的长子加嫡子八岁的弘晖
四福晋哭得晕死过去好几次,四阿哥心里也难受得要命,却还死死硬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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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信任
老十逗着孩子玩得正高兴,其木格笑道:“安安、>带你们回房休息好不好?阿玛累了一天了,明天早上再陪你们玩。”
安安被老十抛到半空中,“咯咯”的笑着,斌斌站在凉踏上,羡慕的看着安安,“阿、阿”的叫着,嬷嬷在一旁小心的扶着他。
爷三就没人搭理其木格,让其木格觉得分外挫败。
小的没法讲道理,只能对大孩子说教,其木格便冲着老十喊:“爷,这么大热的天,当心孩子得热伤风。”
老十听了这话方停止了抛空动作,将安安抱好,道:“是啊,安安额头也出汗了。”安安眯着眼睛,开心的抱着老十,对着老十一阵猛亲,两塌鼻子对塌鼻子,老十的脸笑得象花一样灿烂。
其木格伸出手,“安安,额娘抱抱。”安安想了想,伸出手,身子朝其木格扑了过来。
其木格接过后,安安对着木格又是一阵猛亲,其木格摸了摸安安的后心,道:“背上也全是汗,得赶紧洗澡换衣服。”
老十已经抱了斌斌,将斌斌立在手掌上,上下升降着,斌斌的大眼睛也笑成了月牙。
说来老十和孩子接触时间不长,也许真是血浓于水,安安和斌斌很快就摆脱了对老十的陌生感,与老十打成一片,除了睡觉或不高兴,其他时候老十似乎比其木格还更受欢迎。
老十逗着斌斌,一边道:“斌斌,明早抓周,你可一定得选刀剑,实在不行,弓箭也成,长大后好和阿玛一起带兵打仗去。”
斌斌一阵点头。“兵、兵”地回应着。
“好了了。不兴作弊地子得洗澡睡觉了。呆会儿玩晚了。又要闹瞌睡。”其木格笑着劝老十将斌斌交给嬷嬷。
两孩子晚上都睡得比较早。如果过了点还没睡。睡前一定会犯混大哭一场。
老十终于将斌斌交给了嬷嬷。斌斌又伸出手朝其木格扑过来。其木格凑近亲了亲斌斌。道:“斌斌娘抱不动两个。让嬷嬷抱你好不好?”
斌斌“呢呢呢”地乱叫着手还坚持举着。老十从其木格手中接过安安。其木格方抱起了斌斌。笑道:“这孩子。非要让阿玛、额娘抱个遍。”
老十又从其木格手中接过斌斌手一边抱一个。笑道:“阿玛送你们洗澡去。”
两孩子竞相朝老十献媚留给老十一脸口水。
交脱了孩子后,其木格和老十才转身回屋,老十道:“这房子是小了些,书房那边的院子也小,建不成什么花园,安安和斌斌以后没玩的地问问隔壁,能不能将他们那边租过来?”
其木格笑道:“爷我还是想在前山寨附近找处子,实在不行块地,自己建屋子也成叫爷这么跑也不是个事,若走到半道、遇到刮风下雨,那可就遭大罪了。”
老十想了想,还是不同意,觉得那边离西洋人太近,不安全。
其木格递给老十一小杯蜂蜜水,道:“在庄上住着,安安和斌斌也能在田间逛逛,长长见识,再说,前山寨那么大个兵营在那放着,有什么好担心的。”
其木格其实是一典型的贪生怕死之徒,有那魄力挨着澳门住,那是因为知道鸦片战争还在百多年后才开打呢,这时节,大清还有能力保证国土安全。
老十笑着喝了口蜂蜜水,道:“再说吧。瞧你,爷来这都多久了,还让爷喝蜂蜜水,要水土不服也早过了。”
其木格瞪了眼老十,笑道:“蜂蜜是好东西,喝点也没什么坏处。”
见老十摇头晃脑的喝完蜂蜜水,其木格对在屋里伺候的扎丫道:“你先下去吧,洗澡水过些时候再端来。”
老十狐的看了其木格一眼,其木格笑道:“爷,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老十点点头。
其木格看着老十,保持着微笑,“爷,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可以不回答,但别骗我。”
老十心里咔的一下,暗叫不好,额头的汗越发密了,稳了稳心神,问道:“什么事?”
其木格叹了口气,说:“爷,你昨儿去哪了?”
因为刘贵和勒孟、以及何全都一路保护着老十上下班,因此老十第一个反应是小英子招供了,心里骂道:“小英子那狗奴才!”
小心的看了眼其木格,试探道:“怎么想起问这事情?”
其木格继续微笑着,“说来也巧,无意中知道爷昨儿没歇在后院,半夜出了趟门。”
老十忐忑道,“小英子怎么给你说的?”
其木格一见老十这反应,当即垮了脸,不悦的说道:“我没问小英子。”
然后其木格便将自己如何得知老十未留宿后院的始末一一道来,然后说道:“我觉得有些奇怪,就让乌雅去问了问,你也别怪门房,压根就没去问门房,是在马房处发现端倪的。”
豆大的汗珠一颗颗从老十额头往下滴,老十懊恼不已,没想到百
,支吾道:“那,那…”
其木格正色道:“爷,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信任!这次叫乌雅打探,也是担心不过,才不得已而为之。虽然你有事瞒着我,但我不也会去将下人召来,逼问他们你到底干了什么。因为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瞒着我肯定有你的考虑,也许是朝廷的事,也许是不想让我跟着操心,也许是其他乱七八糟的理由,总之我相信你瞒我是为了我好,所以我不会背着你去逼问下人。”
老十低头没有言语。
其木格继续道:“但是,爷,夫妻本是一体,若你有什么为难事,我自然希望你能告诉我,就算我不能为你分忧,至少也能让你知道,有人在背后为你打气,你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老十小声道:“也没什么…”
其木格柔声打道:“爷早说过了,你可以不告诉我,但别骗我。在广州我就觉得不对劲儿,广州巡抚和广州将军没有设宴待客,这事就透着古怪,到了香山,咱们也没和县衙、当地乡绅打交道,这怎么都不合常理。但怕烦着爷以也没多问。”其木格顿了顿,又问道:“爷瞒我的事是不是与之相关?”
老十还在做着激烈的内挣扎,想了想,斟酌道:“其木格,若爷不说,你真的就不问了?也不去查了?”
其木格点点道:“若爷不说,我就此罢手不再过问此事。虽然我真的很想知道,虽然我也真的很难过。”
老十认真权衡了一下,得不如现在和盘托出,免得以后其木格从其他地方听到风声,毕竟不可能让其木格与外界完全没有接触。
其木一直紧张、仔细的观察着老十,心里琢磨着底是什么事,居然让老十坚持不松口?
老十将说打完腹稿后终于开口将如画招了出来,但中间稍微做了改动整个事件变成了如画一被送来,老十就提高了警惕觉出了其中的猫腻。
听完十的诉说后,其木格的脸色阴晴不定。
老十见其木格半天没说话,咬牙道:“其木格,爷真没瞧上她,全是外面乱传的,不信,你叫何全来问问,刘贵和勒孟也都叫来,勒孟你总该信吧?”
其木格心里有些疑惑,依着老十的性子,若真没什么,肯定早就气壮山河的将整件事情抖了出来,若自己胆敢不信,老十肯定是气乎乎的拍桌子、摔茶杯,而不会是如今这副焦急的模样。
虽然其木格非常怀疑老十与如画有染,但另一方面,她又担心自己是否过于强势,弄得老十草木皆兵,这可不是好事,弦若绷得太紧了,总有一天会断。
斟酌了半天,其木格也没理出头绪,只得道:“她见我到底是为什么呢?就算要害我,也不会有十全的把握啊?”
老十见其木格将思路转到这案件本身,擦了把汗,忙道:“九哥还没来信,爷也想不明白,要不如画也留不到现在。”
其木格看着老十,幽幽说道:“明儿孩子抓周后咱们要去澳门赴宴,后天吧,后天让她到府里来,我到想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老十猛的紧张道:“其木格,人还是不见了吧,万一…”
其木格嘲笑道:“放心,我会叫护院在一旁站着的,她若真想动刀子,也伤不到我。”
老十又含糊道:“若她胡说八道…”
其木格越发怀老十行为不端,打断道:“爷,我什么时候成母老虎了?在爷眼里,我就这么不讲道理?为了不让这些流言蜚语传进我的耳朵,瞧爷这段时间忙的。”
老十忙摆手道:“不是,爷只是怕你听了生气,爷不想让你生气。”
其木格扯了扯嘴角,说道:“爷,就算外面传得再离谱,我也只信爷的话。我早说过,夫妻间重要的是相互信任,我不信爷,难道还去信旁人?”
老十忙点头道:“就是,就是。”
其木格又接着道:“爷,其实你若真的骗了我,也没什么,只要…”
见其木格拖长了音,老十硬着头皮问道:“只要什么?”
其木格笑了笑道:“只要爷有本事一辈子都将我瞒得死死的,不过,俗话说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会露馅的,是吧,爷?”
大热的天,老十感到背心一阵发冷,强笑道:“是啊,是啊。”
其木格真的宁愿自欺欺人,闭着眼睛相信老十的说辞,可老十的表现就差直接在脸上写“做贼心虚”四个大字,让其木格没法视而不见。
其木格盯着老十,缓缓问道:“爷,你真的没骗我?”
其木格心里直打鼓,想着早先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场景,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老十犯了错,月票也没人投了,踢老十两脚以解心头之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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