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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十福晋全文阅读

作者:子一十四     重生之十福晋txt下载     重生之十福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十七章 情绪

    月,康熙的儿子似乎都流月不利。

    留在德州养病的太子刚和索额图研究完了京城送来的最新情报,当然,重点关注了老十府里失踪人口事件。

    两人结合合齐最早送来的消息,一致裁定,肯定是那个蒙古女人走丢了。

    在京城居然都能走丢,这蒙古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白痴,这个认知让太子从心里狠狠鄙视了其木格一把。

    太子和索额图都认为这么多天过去了,其木格还没有消息,生还的希望怕是不大。没准人贩子发现惹了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刀下去灭了口。否则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个准信。

    因~,两人便煞苦心的琢磨着谁家的女儿最适合去给老十做续弦,经过一番热烈的讨论后,两人终于初步圈定了人选范围,接下来又开始绞尽脑汁的思索,该如何不着痕迹的让康熙指这个婚呢?

    这项工程难度系数颇高,人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只得中场休息。

    正喝茶闲聊趣事,就见一侍卫走了进来:“太子爷,山东的飞鸽传书。”

    太子与索额::看一眼,心下一凛,康熙如今正在山东,此时飞鸽传信,不知道大本营发生了什么重要事件。

    太子接过密封好的竹,打开一看,当下便将茶杯朝地上砸去,茶水四溅。

    索额图急忙接过一看。纸条上地寥寥几笔传达一个让太子很不爽地信息:康熙命十三阿哥胤祥单独一个人祭拜泰山。

    泰山古代就是权力地象征。秦始皇汉武帝都曾数次封禅泰山以示最高皇权。个意味不能算不深。

    这也难怪太子要大发雷霆。

    索额图看了也是眉头紧锁。但还是劝慰道:“太子爷。稍安勿躁。十三阿哥额娘早逝。背后也没母族支持。就算皇上再宠爱。也越不过您去。”

    太子冷笑道:“皇阿玛对我早就大不如前。我一天到晚战战兢兢地过日子。不敢行错半步。可还是得不到一句好。这些我都认了。可他再怎么宠十三。怎么能宠到这份上。哼。祭拜泰山。等朝廷邸报一出。我地日子怕又要越发艰难了。”

    索额图安慰道:“四阿哥一直跟着太子爷。十三阿哥又以四阿哥马首是瞻。暂时不足为虑。还是先想法子压制大阿哥那边才是正经。”

    太子恼道:“舅舅也说,以老四马首是瞻。”

    索额图见太子火气不减,便再次阐明了厉害关系,孜孜告诫,在现阶段,对十三还是要以拉拢为主。

    太子自然也知道其中的轻重,当然不会做出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来,不过心里还是不痛快,“一天到晚,只知道邀宠卖乖,难怪老十看他不顺眼。”

    不多久,大阿哥也接到了线报,传来了十三祭拜泰山的消息。

    大阿哥心想,若自己也一同南巡,那去祭拜泰山地会是谁呢?

    想来想去,没个答案,便把老十扯了进来,琢磨着,若老十没有突然回京,康熙又会做何种安排?

    大阿哥是越想越烦躁,弄得他都差点忘了正事,还是经管家提醒才想起,自己原本准备去看望慰问老十。

    大阿哥心想,不知老十听了这个消息,会不会气得把房子给拆了?

    京城~阿哥也接到了相同的消息。

    见着这消息,八阿哥真是百感交集。

    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康熙对太子的疏离和打压,心中掠过一丝,不管怎样,若太子依然是太子,一切筹谋都将无从谈起。

    但八阿哥心里却还是~楚多过喜悦。

    同为皇子,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自己打小就受人白眼,连宫里扫地的太监宫女都敢怠慢自己。

    若不是自己这些年兢兢业业的苦心经营,分封皇子也轮不到自己头上,自己地额娘怕也永远只能是个贵人。

    思及此,八阿哥的心便揪紧了一下。

    虽然如今八阿哥的额娘已经被封为了良妃,但也只是用度改变了而已,在宫里仍然没有她说话的份,还是一样处处陪着小心。

    好在八阿哥如今已经开始独当一面,宫里的太监宫女倒也不敢怠慢。

    而十三,似乎一出生就得到了康熙的众多关爱,就算敏妃已经过世,有德妃呵护的十四如今也还是稍稍落了下风。

    八阿哥突然觉得老十备感亲切,还是老十实诚啊,就是不给十三好脸。

    实诚的老十正象无头的苍蝇在自己的书房里到处乱串。

    时间转瞬即逝。

    老十回京后已过了五天。

    除了被九阿哥拖出去品了回小酒,顺带与八阿哥交流了一下感情,然后又接待了看似忡忡地阿灵阿后

    的时间,老十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急得直跺脚。

    派出去的人一点消息也没有,无奈之下,老十只得广撒网,四面八方都派了探子出去,连一项忌讳的满人侍卫也分派了任务,更别说府里供职的汉人了。

    老十焦虑中已经没心思顾及影响问题,横下心,哪怕是上到皇宫内院,下到挑夫河工全都知道大清朝十皇子的嫡福晋走丢了,老十也在所不惜。就算西方如来、玉皇大帝、南海观音、地府阎罗全知晓了,老十也会皱半点眉头,当然前提是,以为其木格是走失,而不是逃跑。

    至,老十每晚临睡前都会祈祷自己的额娘入梦,说不准能给自己一点提示。

    也许逝去的贵妃娘娘,被老十这个没出息的儿子气得在天堂犯了旧疾,这十日来,硬是不在梦中与老十相见。

    眼见天气已经了下来,老十心里越发担忧了。

    按老十的性子,就算是出瞎找一通,也绝对比在府里心急如焚地转悠强上百倍,可又担心自己前脚刚出了府,后脚就有其木格的消息传来,便痛苦的当了留守人士,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坚守在了书房这一小空间里。

    唯一让老十惑的是,阿朵她们居然直奔蒙古大草原。

    按其木格的作所为分析,老十断定其木格肯定没有跑回娘家,这和格地宗旨不符。

    在老十看来,其木格这是闹脾气要找娘家撑腰,而是想和自己一刀两断,因此断不会在风口上回蒙古,猪都知道,一回去,肯定会被送回来。

    因此阿朵她们的措让老十有些摸不着头脑,老十分析后认为,阿朵她们要么真不知情,要不就是在迷惑自己,牵扯自己地注意力,并浪费有限宝贵的人力资源。

    但以万一,为了那个万一,老十仍然忍痛派人继续跟踪。

    如今,老十一进其木格地院子就觉得心如刀绞,当然,过不了片刻便又会怒发冲冠。

    而也在心痛和愤怒中承受煎熬的,除了老十,还有他亲爱地九哥。

    九阿哥一直密切关注着老十的动静。

    看老十的架势,一点都不象是寻找失踪人口,既不去官府查看遇害人员名单,也不去和黑帮交涉,既没扫荡人贩子,也没涉足**场所,不仅没集中力量在京城进行地毯似搜索,反而将人员分散开来,大部人马都出了京。

    开始的时候,九阿哥以为老十不愿意接受残酷的现实,还每天都去顺天府和九门提督府打听京城治安,并派自己府里仅有的几个见过其木格的人去了黑帮查看,这几人可都是在九阿哥身边伺候的亲信,突然离了他们,给九阿哥的生活带来了诸多不便。

    对于这些,九阿哥都毫无怨言,可老十对他辛苦打探来的消息毫不在意,九阿哥也有些恼了,只是看着老十象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决定暂时不和他计较,准备秋后算账。

    渐渐的,九阿哥觉察到了不对。

    老十再没个章程,也不可能出这昏招,要~老十在兵部可是一点也不糊涂。

    九阿哥嗅出了一丝令安的味道。

    等听到京城里开始盛传的消息时,九阿哥楞是一动不动的呆坐了两个时辰,连身子发麻都没感觉到。

    大家传的消息是十福晋的贴身侍女惹恼了老十,将在最大的怡红院挂牌接客,而且听说老十还放出话来,若是恩客不多,便将她打发到宁古塔做兵妓。众人纷纷猜测,这侍女到底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惹得老十连死也不赏给她,非要留着她活受罪。

    九阿哥发完呆后,便一人独自喝了一晚闷酒。虽然天气不大好,看不到月亮,九阿哥还是打开窗户,对着天空,仰天长啸,几滴浊泪挂在脸上,显得分外凄凉。

    当晚,九阿哥府不时传出几声狼嚎,让九阿哥府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就连八阿哥府和四阿哥府的管事都叫护院操起了家伙。

    第二日一早,九阿哥的贴身太监李金便发现,昨夜还悲秋伤月的九阿哥转眼变成了怒目金刚,修长的丹凤眼楞是叫九阿哥给鼓成了三角眼,全没了往日的翩翩风采。

    “备马。”听着九阿哥发出的怒吼,李金不由怀疑自家爷被十阿哥附身了。

    李金昨天一直都在外与黑社会打交道,并不知道九阿哥发病的起因,但凭借着他丰富的经验,他立即将手里捧着的醒酒汤放到一旁,撒腿就开跑。

    九阿哥不顾醉酒后的头疼,提起镶嵌了众多宝石的青锋宝剑,大踏步的走了出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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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转机

    十在书房里转圈圈,小英子和徐公公都跑到门房办第一时间获得最新消息,若不是国法限制,两人早跑到北京城墙上站岗放哨去了。首发

    于是,可怜的周祥只得坚强的成了书房外的24小时值班人员,谁让他的工作地点就在老十的书房呢,他就是拼了小命也没法换办公室,老十又没调他的职,书房也没装修,真是一点由头也找不到。

    老十这几天脾气火爆,喜怒无常,说错了,没有喜,是暴怒无常,因此,周祥便聪明的到门外站岗,但凡事有利就有弊,虽然站在外面少了当炮灰的机会,但若没及时续茶水,脸上便会沾~十的口水沫子。

    周祥正打起精神关注着书房内的动静,就听得院外一阵嘈杂,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修长身影闪进院内,手提长剑,疾步而来,距离有些远,看不到眼神和表情,但看气场就知道,仇家上门了。

    周祥正想通知老十躲起来,就见剑客身后跌跌撞撞的跟来了徐公公和小英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喊:“九爷,九爷,主子,主子…”

    从他们的动作伐来看,怕是早遭了手。

    周祥忙朝书房里跑,却与到动静出门查看的老十撞了个满怀,被老十一掌推出去老远。

    老十见九阿哥呲牙咧嘴、双眼冒火、一脸扭曲,吃惊不小。

    忙迎上去问道:“九哥,怎么了?:了什么事?”

    九阿哥也不搭话,拿起剑就朝老十砍去,引来一片尖叫。

    老十虽然是手不及。但手下功夫却不含糊。下意识地使出擒拿手。一抓、一握、一勾、一挑就将那价值不菲地宝剑夺了过来。“九哥。你魔障了!”

    九阿哥见兵器没了。赤膊上阵。对着老十脑门就是一拳。

    老十用空着地左手一挡。就势握住九阿哥地手臂。反手一拧。“九哥。你疯了不成?!”说完。手一松。后退了半步。

    九阿哥却不管不顾。挽起袖子又要往前冲。

    老十就纳了闷。要知道他俩岁数只差几个月。小时候都是淘小子。可说来也怪。两人打小还真没干过架。整个童年时光都奉行地是团体作战。九阿哥出点子。老十出力气。一致对外。恶男组合倒也在皇宫内院混出了名号。

    认识九阿哥至今。老十从没见过九阿哥动过手。除了在布库这门必修课上。套用九阿哥地话来是说。有脑子不用。那叫浪费。

    但今天九阿哥却反常的甩开他引以为傲的脑子不用,转向他并不擅长的斗殴,这让老十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老十觉得自从其木格跑路后,一切全乱了套,连最注重形象的九哥都开始学泼妇打架了。

    老十微微侧了侧身,九阿哥埋头冲了过去,一个刹车不灵,就被台阶绊了个踉跄,与青石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徐公公众人都赶紧闭了眼,不忍瞧九阿哥的狼狈像,李金则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几人正踌躇着是否上前搀扶一下,就听老十吼道:“都给爷滚出去。”

    众人正求之不得,立即作鸟兽散。

    老十这才上前将九阿哥扶起来,说道:“九哥,你今儿怎么了?倒叫奴才看了笑话。”

    九阿哥此时清醒认识到了敌我双方力量地巨大悬殊,站起来后,不服气的推了老十一把,很不幸,没推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笑话呢,也差这几个!”

    老十陪着笑脸道:“九哥,咱进屋说去,你给我好好说说,谁不长眼睛惹着你了,我给你出气去。”老十本想说哪个兔崽子没长眼睛,但看这架势,十成十问题出在自己身上,便将骂人的话咽了下去,又不是傻子,谁愿意没事自己骂自己啊。

    进书房后,老十赶紧将门掩上,并将缴获地凶器扔在门外,虽然院子里已经没了人影,但多道门总不是个坏事。

    “啪”老十的茶杯牺牲了,“哐啷”老十书桌上的文房四宝遭了殃,老十躲在门角,一点心疼的感觉都没有,在其木格的布置下,书房里就没什么值钱地物件,就是那几个山寨版的瓶瓶罐罐,这几天也早被老十自己咂了个精光。

    九阿哥气呼呼地左右瞧了瞧,见没了道具,恨道:“这是书房吗,空荡荡的,也不嫌寒酸!”说完还不解气地伸脚踢了踢桌子,力道没掌握好,排山倒海的气势没出来,却让自己疼得呲牙咧嘴。

    “九哥,到底怎么了,弟弟我哪招你惹你了,你给好好说说。”老十见九阿哥坐在那里直喘粗气,有些于心不忍,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九阿哥如此失态。

    想当初,老十把九阿哥最心爱的蛐蛐弄死了,让九阿哥痛失长胜冠军,九阿哥也只是和老十冷战了两时辰而已。

    因此,老十实在不摸不着头脑,光自己府里地事就能让人愁白了头,有心思去得罪人啊?

    “你好啊,几天不见,和你九哥分得倒是清清楚楚了。”九阿哥咬牙切齿道。

    老十听得一头雾水,茫然道:“九哥,你说话别转弯成不?到底怎么了?弟弟我这几日忙得焦头烂额的,就是想惹你生气,也没那功夫啊。”

    “好,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儿,咱们就把话说清楚了。”九阿哥吞了吞口水,恼道:“你如今连我也防着了是吧?远地不说,就说你福晋这事,我也没少费心,这可倒好,掏心掏肺的对你,你却象防贼似地防着我!”

    “九哥,你把话说清楚,我防你什么了?”老十觉得九阿哥太无理取闹了,说话也有些冲。

    九阿哥冷笑一声,指着老十道:“那你说,你福晋到底怎么回,真是走丢了?”

    老十没想到九阿哥居然问的是这档子事,一时间有些结舌。

    “你想好了再说,我就问你这一次,你敢乱说一个字,你就试试!”九阿哥威胁道。

    老十沮丧的耷拉下脑袋,走过去坐下,叹气道:“九哥,这事我是存心瞒着你,不为别的,就是不想让你以后越发不待见其木格。”

    九阿哥不相信道:“你这是什么理由?”

    老十满脸不解的看着九阿哥,问道:“九哥,那你也给我说说,其木格哪得罪你了,你怎么那么不待见她?”

    九阿哥诧异道:“我不待见她,你自己说说,哪次她闯了祸,我没到处跑着张罗。我什么时候不待见她了?”

    老十张口道:“你那是冲着我,但我知道,你打心里就不喜欢其木格。”

    九阿哥稍微顺了下气,“你还知道我是冲着你,真是难得

    顿了一下,接着道:“那是你福晋,要我喜欢干嘛!晚尽给你惹事,亏你还拿她当个宝!”

    老十想了想,陈恳地说道:“我从小到大也没少惹事,你每次被皇阿玛责罚,十有**都是受我牵连,也没见你对我少了亲近。九哥,不管你信不信,我真是怕你对其木格的成见更深了,这才没对你说实话。你们俩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不想你们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

    九阿哥气结道:“你这是哪跟哪,就算我对你福晋有成见,我还能害成!”

    老十瞪圆了眼珠,直视着九阿哥:“那你给我去信,怎么是跟朝廷邸报一起送的,怎么没用我府里的名义?”

    九阿哥被老十堵得回不上话,在屋里走了两圈,方才说道:“我也没想怎么害她,只是觉得你府里多个明事的人是坏事。”

    老十摇摇头,“九,就象你说地,其木格是我福晋,我喜欢就好。你绝不会平白无故的想给我找个明理的来,不是我对你生分,是你对我生分了。”

    九阿哥见老十也不好糊,于是问道:“若有一天,我和你福晋起了冲突,你怎么办?”

    老十苦笑道:“还能怎么办,不让你们触呗。”

    九阿哥摇摇头,“我说地是立起冲突。”

    老十有些迷惑,想不出自老婆和自己的哥哥怎么会有立场冲突。

    于是,九阿哥将其木格对八阿哥和自己客气冷淡,对四阿哥和十三殷勤备至,连冬天青菜的事也没放过。“不光我,就是八哥也觉得你福晋对我们透着疏离。”然后又把其木格与阿灵阿的过节拿出来举例,证明老十心眼太偏,只知道帮老婆。

    老十便再次解释了一遍,说其木格就是礼数上不大懂,过几年就好了,最后还拿十四举例,说其木格对十四也不错,并不是只对四阿哥和十三释放善意。对于其木格和自己舅家的不痛快,老十则说道:“其木格只是没怎么去舅舅家串门罢了,也没做什么过分地事。我又没和舅舅少了走动。”

    末了,老十又道:“就算这样,九哥,你们也起不了什么冲突啊?”按老十的想法,这些都是鸡毛蒜皮地琐事,真不知道九阿哥什么时候心眼比妇人还小了。

    见九阿哥不言语,老十突然有所顿悟,忙打开书房门四下看了看,复又关上,紧张道:“九哥,你要站队?”

    九阿哥缓缓点点头。

    老十当下推心置腹的和九阿哥恳谈了一番,话里话外都是让九阿哥别掺和,大阿哥也不是什么好鸟,就算混了个拥立之功,日子也不会比现在自在多少,何况,还不知道大阿哥能不能有那个命。

    “九哥,咱们就在一旁看着就好,别拿身家性命去掺和这些。”

    九阿哥摇摇头,神秘道:“不是大阿哥。”

    老十皱着眉头,没见九阿哥和其他人过往甚密啊,想了想,惊讶道:“九哥,你,你怎么盯上那位置了?”

    九阿哥翻了个白眼,“你觉得八哥地差事办得怎么样?”

    老十更惊讶了:“九哥,这怎么可能,良妃出身低微,八哥母族一点力也借不上,反而还会给他添堵,八嫂那边虽然可以将安亲王一脉拉过来,但那些人也不是傻子,八哥现在希望渺茫,想这些人雪中送炭是不易。再说了,大阿哥第一个就容不得他。”

    九阿哥豪气干云的说道:“事在人为。”

    老十完全傻了眼,喃喃道:“就算八哥想上位,其木格也不碍事啊?”

    九阿哥问道:“若她支持太子呢?看她对四哥示好,十有**想站那边。”

    老十正色道:“九哥,朝廷的事哪有女人掺和地道理,其木格也没那心思,若你担心的是这个,你大可放心。若为这事,你不待见其木,九哥,那还真是你不对了。”

    九阿哥见老十没有表示是否支持八阿哥,心知这个消息有些过于震撼,也不逼着老十当即表态,便转了话题,开始详细了解其木格事件地真相。

    听了老十的介绍,九阿哥恼怒道:“你说你把她惯成什么样了?还找什么~,这样地福晋不要也罢!”

    老十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恨声道:“九哥,我一定要把她逮回来,好好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九阿哥见老十气急败坏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问道:“有头绪了没?”

    老十气呼呼道:“这都好几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真是一群蠢货!”

    除了老十骂自己的手下是一群蠢货,四阿哥府里的思道正在暗骂着。

    按邬思道的想法,此时对老十示好利大于弊,因此建议四阿哥将消息透露给老十,四阿哥考虑后也同意了此项建议,并命思道全权负责。

    邬思道便命人将其木格卖掉的马从保定买回,准备让人牵着马在车马行附近频繁走动,引起小二的注意,等小二报告给老十的手下后,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邬思道已经制定好了详细的计划,找了一个颇有天分的探子当临时演员,连该说什么话,用什么语气说,都好好训练了一遍,等要实施时,才得知,老十的人根本就没在车马行打探到消息,自然也就谈不上派人后续跟进了。

    这下思道便犯了难,没了马这条线,怎么引出其木格在保定的信息呢?总不能说我一直派人在后面跟着吧。

    …

    其木格在保定闲了两日,便有些坐不住,总想找些什么事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年月其木格也找不到工作,连帮佣都没人要,因此,其木格无法寄情于工作,对老十的思念便在一直在脑海里萦绕,怎么赶都赶不走。白天倒还好些,与张妈东拉西扯两句,看两小孩在院子里打打闹闹,倒也不觉得相思刻骨,可白天没累着,晚上自然迟迟无法入睡,于是,老十的影子便在夜间频繁活动,其木格离神经衰弱已经不远了。

    今天张妈碍口识羞的对其木格提及,她死去的老头是做豆腐的,家里事情不多,她想把豆腐生意捡起来,好给孙子多攒两个钱。她结结巴巴的再三给其木格保证,做豆腐占不了多少时间,做好后,她给酒楼饭馆送去就好,不用摆摊叫卖,觉不会落下做饭和一切家务事宜。

    其木格正愁没事做,岂会不应,当下便叫张妈去找酒楼联系…

    昨天回来的太晚了,就没上网,抱歉得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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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潜伏

    阿哥到老十府上发了一阵疯后,便与老十仔细分析了的逃跑路线。

    九阿哥也觉得其木格不会回蒙古,不过九阿哥推测,其木格多半去的地方应该与蒙古接壤,一来万不得已可以回蒙古,二来生活习惯、天气气候之类的也不用费神去适应。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既然蒙古不能回,整个大清对其木格都是陌生的他乡,江南自古繁华,其木格没准会去那里,但康熙与老十当时都在往南走,就不知道其木格是否知晓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于是九阿哥便从老十处要了其木格的画像,命人快马出京分头朝西北和江南出发,沿途不放过一家客栈、钱庄和车马行,并大肆渲染乌雅被迫沦入风尘的消息。

    至于其木格随身带的银票,九阿哥也觉得起不了什么作用,全是小额的,根本就没处查。

    九阿哥还特意询问了老十的意见,是否也请八阿哥出马,毕竟八阿哥早几年就开始办差,官道上的人脉也积累了不少。

    老十在得到九哥的保证后,--绝不干涉老十府里内政、绝不实施任何对其木格不利的行为,点头答应了。

    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找到木格,至于其他的,就留到以后再说吧。

    于是,八阿哥边也立即行动起来,想来不几日,江南和西北地方大员里就会收到其木格的画像。

    当然,老专门前去阿哥府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之情。

    那天发疯的阵势有些吓人,虽然九阿哥推脱未说原委,八阿哥还是孜孜不倦的给老十和九阿哥上了一堂兄友弟恭的思想道德课。

    不过。令人笑不得地是。京城里居然没人相信。九阿哥提剑冲进老十府里杀人。

    虽然日有不少人亲眼瞧见九阿哥神态癫狂、上来就将老十地门房、侍卫踢得老远。但他们刚起个头。就被众人起哄压了下去。讥讽他们编瞎话地水平太差劲了。有地人干脆直接说:“你还不如说你家地公鸡下蛋了呢!”

    于是。铁打地事实便被众人一致扔进水里。未起一丝涟漪。

    本来九阿哥还准备和老十手牵手出来辟谣。结果也只得作罢。任由老十关在书房里扯头发。

    今年入冬地第一场雪比往年来得早了些。这才十月底。还未入十一月。天空中就飞起了雪花。飘飘洒洒甚是好看。

    老十看着窗外地飘雪。心里越发得犯愁。不知道其木格如今找到落脚地地方

    朝堂上也传来消息,十三阿哥从泰山返回后,康熙已经中断了南巡考察,下令启程回京。

    若等康熙回来,其木格还没有消息,老十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任谁走丢了这么多日,怕都是凶多吉少,康熙肯定会让老十着手给其木格筹备隆重的葬礼。

    想到此,老十只觉得一个脑袋三个大。

    “主子,主子…”小英子一路高叫着,老十猛的跑到走廊上,激动地问着:“有消息了?在哪里?赶紧给爷备马!”

    小英子摇摇头,上气不接下气道:“不是…”

    老十翻脸比翻书还快,当即冷了脸,喝道:“嚎丧呢!看你这慌慌张张的样子,成何体统!”说完便转身进了书房,老十才不愿大冬天地站在走廊上听那些没名堂的工作汇报。

    老十前脚刚进屋,小英子后脚就跟了进来,说道:“爷,府里有个采办叫陈满田,他准备把老婆孩子从山东接到京城来…”

    “行了行了,这些事也来烦爷,找抽是不?”老十不耐烦的骂道。

    小英子却不以为惧,满脸泛着红光,不怕死的继续道:“可他又不想回去,怕耽搁了差事,其实啊是怕他离开几日,旁人将他的油水捞了去…”

    老十听得已经想杀人了,眯起了眼睛。

    小英子似是感到了老十地杀气,忙退后一步,快速道:“他就想到车马行去找到山东的骡车让他们返程地时候把人捎来又想少给银子便琢磨着找车夫私下交易便在车马行外站着等却被小二看见了小二问他是否要买马说不久前有一公子也是站在那很久不好意思上门询问…”

    小英子没练过快板,一口气说到这,已经接不下去了,便停了下来,出了口长气,见老十已经在活动脚踝,忙强调道:“那小二说十多天前有一年轻公子在外面也站了好久,结果最买了一匹马走,而且一看就是挑马的行家,一眼就把他们最好的马挑走了,银子给得十足。”

    英子便开心的看着老十。

    老十听得有些糊涂,“后来呢?”

    “后来,嗯,后来,陈满田就没好意思在那车马行找啊,那多丢人啊,别人站半天买了一匹马走,他却是找车夫做私活,便找了个借口走了,换了家车马行,回来还直道运气背。”小英子眉飞色舞的结了尾。

    老十那一脚终于还是踢了出去,“你见爷闲得慌是吧?”

    英子利索的爬起来,

    不赖皮,还带点开心地重复道:“主子,那小二说十有一年轻公子在外面站了好久,还是个挑马的行家。”

    老十用了几秒来消化这个消息,马上咧嘴笑道:“问实了没?”

    小英子讨好地说道:“奴才听了这消息就来回主子了,还没去车马行查探呢。”

    老十立马又变了脸,“蠢货!”顿了下,道:“给爷备马,爷亲自去问。”

    在小二战战兢兢的话语里,老十断定,买马之人肯定就是其木格。

    但遗憾地是再:进一步的消息,其木格并没给小二透露她地去向。不过,车马行一般都是雇车的多,买骡子和驴的也不少,但买马的却没几个。有钱人家才买马,大多都有专门的进货渠道。因此据小二介绍,这月他们只卖了两匹马。

    老十非常失望,就算他们年都只卖了一匹马也于事无补。

    又不能给马:张像,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画了,谁能分辨得出啊!

    老十万分遗憾的准备退,看来好不容易有地线索就这么断了。

    小二着小英子悄悄声问道:“那公子是你们什么人啊?”

    好道:“欠了爷钱!”

    小二躇了一下,犹豫道:“小的前两天倒见着那马了,只是…”

    老十猛的一激灵,问道:“你确定在京城见到那马了?”

    小二点点头,告诉老十,他确实见到过,不过马主人已经换了。

    于是,老十当即就将车马行包了下来,命认识那马的所有伙计满大街的去相马,找着了赏银一百两,车马行立即沸腾起来,连老板也拍着胸脯说他和那马特熟,早就亲如一家了,自告奋勇的加入了找马大军。

    老十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负责京城车马行排查工作的人全拖出去打了20大板、并罚一月月钱。

    当然其木格骑马而不是坐马车地行为又让老十唠叨了一阵,当晚就梦见其木格在茫茫白雪中被马绊了下来,惊得老十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日傍晚,老十便得了消息,说是那马进了四阿哥府。

    老十也不管是否正是晚饭时间,立即跑去敲四阿哥府的大。

    四阿哥在陪康熙游山玩水,不在家中,接待老十地是四福晋。

    四福晋拿出嫂子的风范,询问了老十的生活状况,并亲切问候了十福晋,对十福晋表现出的妯娌友爱也达了崇高的敬意。

    老十耐着性子等四福晋场面话说完后,便说府里出了一逃奴,眼下正在四处寻找,不过居然发现那逃奴骑地马居然进了四阿哥府,便来问问。

    四福晋自然一口否认,强调自己府里的马不是从蒙古运来地,就是从皇家马场拉来的,怎么可能有外面的马,而且还质疑老十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她府上藏了逃奴。

    老十忙说了一堆好话,表示他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来问问,这马是打哪来的,最后还补充说,绝没有瞧不起四阿哥府上的马的意思。

    四福晋见老十语无伦次,才未与他计较,叹了口气吩咐人去查一下。

    半个时辰后,其木格地帮凶便被查了出来。

    原来是四阿哥府里的人从江南采办茶叶,途经保定地时候病倒了一匹马,下人便在当地的车马行随便挑了一匹,见这马也不算太差,回京后也没让它退役。

    老十强压着心中地喜悦,问清了保定的车马行招牌,便礼数周到地起身告辞,顺便牵走了那匹马。出来便碰到了八阿哥。

    当晚,八阿哥便满腹心事的找到了九阿哥,“九弟,事情有些太凑巧了,透着古怪。”

    九阿哥疑挑了挑眉。

    八阿哥迟疑了一下,继续道:“我从衙门回来的时候碰见十弟从四哥府里出来,说是他福晋当初从车马行买走的马找到了,被四哥的奴才从保定买了回来。”

    九阿哥奇怪道:“这也太凑巧了吧?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古怪就古怪在这。”八阿哥轻声说道。

    九阿哥想了会儿,决定还是去提醒一下老十,不要钻了四阿哥的子,八阿哥也忧心忡忡的跟了去。

    老十得了提醒后,才不管什么古怪不古怪,反正明天一早铁定出发,对九阿哥的提醒只是敷衍的点头道是,看得八阿哥心里不由一阵发紧。

    心里发紧的不止八阿哥,还有四福晋:“这事总觉得不妥当,别弄巧成拙了。”

    邬思道无奈的说道:“这也是没办法,只得出此下策。”

    老十又没对外公布其木格走丢了,就算公布了,四阿哥府的采办奴才怎么可能认识其木格若日子拖得久了,马这条线索也就彻底废了。

    如今只希望陈满田能继续潜伏下去,否则真成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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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被逮

    人曾云,长安居、大不易。

    其木格如今只想说,清朝居、大不易,无他,为张妈感叹罢了。

    自从张妈得到其木格许可后,每天便早早的出门联系客户,一直跑了两天,都没有客栈饭馆同意张妈当供货商,这也能想得通,毕竟人家有了固定的供货渠道,如不是供货商倒闭或送来的产品有质量问题,客栈饭馆自然不会开发新的进货渠道。

    张妈的豆腐要想批发打入市场看来难度很高。

    格有些奇怪,为什么张妈现在才想起来重做豆腐生意。

    不问还好,一问听得其木格一阵唏嘘。

    张妈老公过世后不久,儿又得了痨病,而儿媳妇生老二的时候就难产死了,张妈一人又要照顾病人,又要照顾两小孩,实在没精力张罗生意,只得关门大吉。谁曾想,家里所有的积蓄都换成了汤药,也未能让儿子多留几年。

    这还不算,儿还未下葬,老公家的叔叔伯伯就上门来要分家产,当然,人家话说得特好听,说是把张妈接过去照顾,两小孙子也负责抚养成人,免得张妈辛苦操劳,不过条件自然是把房子的房契过户给公中。

    张妈自然不,觉得自己身板还结实,没由头让两孙儿过寄人篱下的生活,于是官司一直打到族长处,经多方奔走呼号后,总算取得了两个孙儿的抚养权,并保住了祖孙三人的歇身之处。

    这么一来,又耗了半。

    如今一切安顿下。又找到了其木格这么好地一房客。张妈才想着重回老本行。可谁知却没了销售渠道。

    张妈也不泄气。擦着汗珠。说道:“明儿我再出去看看。这些事急不来地。”

    其木格建议张妈开展零售业务。但吃饭问题却让人犯了难。

    张妈和两个孙子吃两个冷窝头就可以当顿。其木格自然受不了。

    其木格觉得自己挡了张妈地财路。很是不好意思。

    便让张妈辞掉帮佣地工作。自己可以请周围邻居过来帮忙。

    但张妈却道:“这卖豆腐也得看运气,一不留神,本钱都亏进去了。哪有每月500文拿在手里实在。再说了,我老婆子祖孙三人还搭着您一起开火,怎么算都比卖豆腐稳当。”

    张妈头一天给其木格做了饭后,才又重新张罗自己一家人的吃食。

    其木格见这样又费时又费柴火,便让张妈一起煮,说是大家一起吃热闹。

    张妈觉得占了其木格便宜,使劲的推脱,其木格便说自己的床单被套半月就要洗一次,给张妈地工钱并不高,自己也不好意思等等…好说歹说,张妈才应了。

    因此,张妈觉木格是个非常有良心的老板,坚决不炒老板的鱿鱼。

    其木格便道:“要不少做点,你到点就回来,就算卖不完,我们自己也可以吃啊。”

    张妈有些犹豫,其木格便在一旁可劲的煽风点火,劝张妈要未雨绸缪,多攒几个是几个,一义心肠的样子,让张妈非常感动,直夸其木格是个好人。

    其实其木格是这几日失眠日益严重,一闭眼全是老十的音容笑貌,其木格怕自己走火入魔,便想找点事情做。见张妈要开豆腐作坊,早盘算好了做作坊的第一个员工。

    因此,见张妈同意后,其木格便催促张妈当晚开工。

    做豆腐其实看着比较简单,把黄豆浸在水里,泡胀变软后,磨成豆浆,再滤去豆渣,煮开。这时候,黄豆里地蛋白质团粒被水簇拥着不停地运动,聚不到一块儿,形成了“胶体”溶液。要使胶体溶液变成豆腐,必须点卤,这样就能使分散的蛋白质团粒很快地聚集到一块儿,成了白花花的豆腐脑。再挤出水分,豆腐脑就变成了豆腐。

    其木格听了张妈的介绍,觉得只有磨豆腐比较费体力,便毛遂自荐。

    张妈见其木格在兴头上,也高兴的给其木格指点,“姑娘,当心点,别闪了腰。”

    其木格哈哈笑着,开心的拿着一根不太长的棍子,插在磨盘上蹊磨眼的绳子上,向前推着走,一点也不觉得累,“很简单的啊,看来我以后可以专门给人推磨去,哈哈。”

    张妈一边把泡好的黄豆放进磨眼,一边笑着:“姑娘可是说笑话呢,这些都是我们这些粗笨人做地,姑娘想沾边都沾不到呢。”

    其木格不会梳复杂的发型,只会最简单的编辫子,虽然编得松松垮垮的,但至少没披头散发,因此其木格倒也比较满意。

    可在张妈眼里,其木格便成了未成亲的闺女,开头闭口的就叫姑娘,其木格也没纠正,就这么应了。

    见粘稠的豆浆从磨盘流到捅,其木

    道:“张妈,咱们明天早上喝豆浆。”

    张妈的大孙子,大宝也在一旁拍手道:“我明儿喝了豆浆就跟着奶奶去卖豆腐。”

    他这一说不要紧,三岁的二宝也起哄道:“我也去,我也去。”

    其木格停下来歇口气,笑骂道:“你们谁也不能去,乖乖在家呆着,别给奶奶添乱。”

    宝不服气的争辩着:“我可以帮着看摊,不添乱。”

    张妈拍着他脑,“在家好生看二宝,若你们在大街上走丢了,让奶奶上哪找你们去?”

    二宝扬着小脑袋,嫩声嫩道:“我牵着哥哥地手,不走丢。”逗得大家一阵大笑。

    厨房里正笑欢,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踢门声。

    张妈变了变色,道:“这时候了,怎么还有人来?”边说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了出去。

    大宝也要跟着跑,其木喊道:“大宝,过来放豆子。”其木格也以为可能是张妈的那些破亲戚上门闹事,但别人家的家务事,自己还是少掺和为好。若那些人真没个章法,虽说自己打架也不在行,但若真闹起来,左邻右舍的都会来帮忙,所以倒不怎么担心。

    可一不留神,二宝跑了出去,当了张:跟屁虫。

    大宝着嘴巴道:“我够不到。”

    其木格瞧了瞧大宝的个头,失笑道:“哈哈,我倒忘了,行了行了,你出去把二宝带回来。”

    这时,就听到院内一阵吵杂,隐约还夹杂着二宝地哭声。

    大宝一窜就窜没了人影。

    其木格猜测可能要武斗了,便将磨盘上的棍子取了下来,刚拿到手上,就见门帘一撩,一阵冷空气席卷进来,其木格睁大了眼睛,不相信地看着门口的人,哐啷一声,棍子就掉在了地上。

    老十铁青着脸,咬着牙不说话,两眼喷着怒火,满脸地胡子渣,象铁塔一样矗立在厨房门口。

    其木格揉揉眼睛,确定真的是老十活生生的站在眼前,瞧着老十深陷的眼窝、消瘦的脸庞、憔悴的容颜,嘴巴一瘪,两行眼泪就流了下来。

    老十的肺都要气炸了,他昨天大冷的天快马加鞭一日便赶到了保定,也不管客栈是否关门,就叫人挨家客栈的拿着画像找人,结果有一个店小二说了个听都没听过的地名,而且还说十多天前就已经退房走人了,老十一着急,顾不得直隶巡抚是否正在与如花美眷交流感情,直接敲开了巡抚府后衙的大门。

    结果,一帮文吏都被迫从热被窝里爬出来,赶到巡抚府里紧急集合,通宵达旦的查了一晚的资料,但还是没找到石家庄。

    一大早,各路人马又开始往钱庄、车马行、店铺跑,要求大家积极配合,见到商馆会所就往里钻,翻来覆去的给人看画像,询问是否有人知晓家庄,就在老十已经准备出保定亲自去找石家庄时,总算得到了消息。

    激动的老十立即带着大队人马杀了过来,可还在院子里,就听见其木格的笑声,气得老十当场就想放火烧房子!

    谁知,老十未曾实施家庭暴力,其木格就未语泪千行。

    老十心想,这可倒好,自己还没发火呢,其木格自己就委屈的哭了起来,这叫什么事啊!

    没错,不是害怕,而是委屈!

    认识到这一点,老十更上火了,这换谁来评理,委屈的也自己啊,其木格有什么好委屈的!

    老十努力的深呼吸了几下,准备朝其木格开火。

    谁知,其木格却扑进老十怀里嘤嘤的哭出了声。

    老十下意识的抱紧其木格,半响方喃喃道:“没事了,没事了,别哭啊,爷这不是来了嘛。”

    其木格更是哭得泣不成声,老十觉得自己的前襟上全是其木格的泪水。

    老十心疼的拍着其木格的背,柔声安慰道:“你瞧你,怎么委屈成这样?别哭了,仔细哭坏了眼睛。”

    说到这,老十琢磨着不对味,事情好像弄倒了。猛的推开其木格,指着其木格的鼻子骂道:“你还好意思哭!啊,你长本事了啊!爷还从没见过你这样的!这事爷和你没完!”

    然后又冷不顶的瞧见其木格梳着的小辫子,咆哮道:“简直不成何体统!你想气死爷不成!”

    说完,拉起其木格的手,就将其木格拖出了厨房,一点也没怜香惜玉的心情,将其木格的手捏得生疼。

    “爷…”

    “闭嘴!”老十怒吼着,尽显霸王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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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训妻(上)

    十大踏步的拖着其木格来到院外,右手一夹,将其木膊窝下,然后径直跳上马背,径直打马狂奔。

    还好,保定不算很大,没多久就来到了老十下榻的客栈,老十跳下马来,继续把其木格这么一夹,蹭蹭蹭就进了上房,然后老十顿了顿,临时的动作收回,改成了放,于是,辫子已经松开、一副狼狈模样的其木格在凌空颠簸后便被老十使劲的放在了床上。

    也能怪其木格,被打横压在马背上急跑,任谁也没法保持优雅,何况还是在寒冷的夜风中狂奔。

    其木格白着一张脸,努力平稳着呼吸。

    老十喘了口气,拿起桌上的茶壶灌了一口茶,“噗”一声喷了出去,手一用力,茶壶便落在了地板上,壮烈牺牲。

    老十扯着嗓子:“热茶都不知道备着,信不信爷咂了你的店!”

    随后跟来的小英子,忙阻小二的赔罪举动,将他手里的茶壶接了过去,挥手让他们退下,“回你屋去,这里不用你伺候,有事我叫你。”

    小二忙谢天地的跑远了,小英子瞅了瞅自己手里的茶壶,又小心朝老十的房间看了一眼,最后还是选择跑到老十隔壁的房间躲了起来。

    十确实也没等茶水,破坏了公物后,便走到床前,恶狠狠的盯着其木格,放佛要将其木格一口吞了去。

    其理了理头发,没敢看老十,眼睛盯着脚背,一副规矩的小媳妇模样。

    老十指了指其木格。但一时又不知道何骂起。只好在那里独自气得直发抖。

    其木格也不道该如何开口。为了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手足无措。便一个劲儿地理辫子。

    这下可给老十找到了突破口:“你说。你这幅打扮要蒙谁呢!爷告诉你。就是爷把你给休了。你也休想再梳两小辫!”

    老十地嗓门点大。其木格觉得有点难堪。毕竟这是客栈。若被天南地北地人听了去。又成一笑料。便压低嗓子道:“爷。这是客栈呢。您要发火。回府再发可好?”

    老十见其木格用了个“您”字。觉得态度还算端正。便歪着脑袋道:“爷地墙角是那么好听地?这上房院子里地人早赶走了!”

    其木格道:“还有其他院子地人呢。”

    老十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这样,家丑不可外扬,还是小声点的好,便点点头,正要虚心接受意见,猛的发现跑题了,“啪”的一拍桌子,骂道:“说说,你哪来地胆子,你居然敢自己一个人跑这地界来!爷哪对不起你了,啊!”

    其木格踌躇了一下,小声道:“我也不想的。”说完眼泪又流了出来。

    老十有点晕,结婚这么久,见其木格哭这还是第三回,可问题是,第二回和第三回隔的太近了,连一个时辰都没有!怎么其木格离家出走一趟,居然变成泪人了?

    老十犯晕地这当口,其木格已经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小声道:“不管爷信不信,我真的不想走的。”说到最后,声音里又带着哭腔。

    老十本来已经骂不下去了,听了其木格的话,不由怒向胆边生,咬牙骂道:“不想走?你跑得比耗子都快!你说,什么时候开始筹划的?帮凶是谁?石家庄是哪里?为什么要去那?你不一桩桩、一件件给爷交代清楚,爷天天把你吊起来打!”

    歇了一口气,老十又继续指着其木格鼻子骂道:“谁让你坐着的!给爷起来!你还真是长脾气了啊!头次吵架就敢闹着要回蒙古,爷没和你一般见识,怎么着,合着爷好欺负不成?如今倒好,架还没吵呢,就卷了细软跑路!爷告诉你,从今往后,爷见天的把你捆起来打!看你还敢不敢做混账事!”

    说完,又是一拍桌子,“怎么还坐着?当爷地话是耳旁风不成?”瞪圆了眼珠子,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其木格磨磨蹭蹭的站了起来,老十瞪了她一眼,一屁股坐在床上,继续骂道:“你说,爷是少你吃了,还是缺你穿了,爷是让你没脸了,还是见天的打骂了?啊!!府里居然还放不下你这尊大佛了!你说,爷哪点对不起了,就差把你捧在手心里了!爷掏心掏肺的对你,就换来这个?你的心就是全让狗给吃了,也做不出这等事来!爷真是瞎了眼,信了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其木格只是低头不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如何说。

    老十见其木格不啃声,觉得独角戏唱着没意思,便清了清喉咙,威严的说道:“你慢慢想,仔细想好了再回话,爷不着急,有地是时间!”

    虽然其木格自己都说不清楚,是否潜意识里就希望老十将她逮回去,但她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晓,若不把善后事宜处理好,事后患无穷,没准以后和老十就成了一对怨偶;若想处理好善后,取得老十的理解和原谅是首要条件。

    可老十,一看就知道很生气,想让气头上的老十大度的给予原谅,怕还有得耗。

    其木格觉得当务之急是要把态度摆端

    错态度定要好。

    于是,其木格开始打腹稿,写检讨书。

    刚开了头,才组织好一句表达自己万分悔、愧疚地句子,就听到微微的鼾声。

    其木格抬头一瞧,老十靠在床头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

    其木格轻轻地脱了老十的靴子,慢慢地将老十放好,然后又小心的褪去了老十地外套,这才扯过被子给老十盖上。

    看着老十熟睡的眉眼,听着老十此起彼伏的鼾声,闻着老十一身的汗臭味,其木格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踏实,看着自己一生中的良人,其木格心里头次充满了愧疚。

    厢房的小英子觉得有些怪,开头还能听到老十的声音,虽然没多久就由清晰变成了隐隐约约,但总归还是有响动啊,怎么没多久就没了动静?小英子蹑手蹑脚地贴着墙壁仔细听了听,居然什么声音都没有,便非常遗憾的上床睡觉,临睡前将老十狠狠鄙视了一把。

    老十自从接九阿哥的信函,这些日子以来,便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如今找到了其木格,虽然心中的怒气还未出,但至少不再担忧,一放松,便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悠然醒转。

    十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瞧着陌生的蚊帐,一时竟不知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翻坐起来后,见着镜子前坐着的其木格,才清楚地想起来,自己昨天已经把其木格到了。

    人找到了,心里也踏实了,便笼着被子在床上,瞧着其木格。

    只见其木格着头发,拿着梳子不停的比划,可比划了半天就没见她有进一步的动作,老十忍不住出声道:“干什么呢?”

    其木格听得老十询问,回头对着老十灿烂的一笑,“爷,你醒了?”

    老十心想,“得,又成你了。”便拉下脸,略微点点头,又问道:“在干什么呢么坐那半天了也没见你梳头啊?”

    其木格笑道:“除了编辫子,我不会梳其他的头,可爷又不喜欢我编辫子。”

    老十翻了个白眼,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会娶了这么个人,不会女红,不会下厨,这下可好,连头都不会梳,“瞧你那出息。”

    其木格伺候着老十穿好外套,给老十洗了脸,又拿水让老十漱了口,最后还端上了一杯热茶,“爷,饭是摆屋里,还是在大堂吃?”

    老十美美的喝了一口热茶,斜了其木格一眼,对着房门高叫道:“小英子,小英子。”

    “主,”门外立即传来小英子的声音。

    “把饭摆屋里来,告诉府里的人,赶紧吃饭,吃完了还得赶路。”老十吩咐道。

    小英子忙应了。

    其木格笑道:“爷,这都中午了,若吃了午饭就赶路,怕天黑前找不到落脚地客栈。”

    老十没好气道:“你给爷闭嘴,这还没待够啊?爷告诉你,咱俩的事没完!想了一晚上,想好怎么回爷了没?”

    其木格诧异道:“我昨晚就回了啊,爷还说不追究了呢,怎么一觉醒来,爷就忘了呢?”

    “啊”老十茫然的张大了嘴巴,想了想,难道自己猴急之下就饶了其木格,不对啊,自己起来的时候可穿得整整齐齐的。

    老十疑惑的看了看其木格,狐疑道:“你回什么了?”

    其木格老实的小声说道:“也没说什么,就是给爷认错了。”

    “喔,还有呢?”老十追问道。

    “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就完了?”老十不相信的问道,见其木格点了点头,气急败坏道:“昨晚地不算,这事你休想就这么糊弄过去,不让你脱成皮,你不知道爷是姓什么的!”

    其实其木格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老十到底被气成什么模样,也不知道老十是否还一如既往的对自己,见了老十的反应,其木格心头一松,看来自己鲁莽的行为是肯定能获得老十原谅地。

    当下便高兴的点点头,乖乖地说:“嗯,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老十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

    “爷,我想回张妈那里去一趟,就是我租房子地院子。”其木格给老十布菜的时候,又得寸进尺地提出了要求。

    老十重重的将筷子一放,怒道:“去干嘛?”

    其木格小声解释着:“我的银子还在那里放着呢。”

    老十又高叫道:“小英子,小英子。”

    屋外又立时传来小英子的应答声,也许小英子就端站在屋外吃饭,要不怎么能这么及时。

    “去昨天的院子,将福晋的银票全找了出来,其他的东西就不要了。”老十高兴的吩咐道,要知道其木格可是带了5000两的银票出门啊,收缴的银票自然不能还给其木格,老十决定占为己有。老十开心的想着:有了50C0两,以后就不用找九哥借钱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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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训妻(下)

    然其木格不太愿意回到京城,但老十却是归心似箭。

    而在这种形势下,自然没有其木格话的余地。

    在小英子拿了其木格的嫁妆银子后,老十便吩咐小英子雇辆马车,因为自己累了,不想大冷天的骑马受冷风吹。

    自然,仍然梳着两个小辫的其木格也沾了光,跟着老十噌上了马车,虽然在爬上马车的时候,老十非常凶恶的瞪了其木格一眼,但并没将其木格踢下车去,让小英子对老十彻底失望,暗地里翻了几个白眼。

    一路上,老十都垮着个脸,没有搭理其木格,其木格也知趣的没有说话。

    一队人马安静走在雪后的大道上,连马嘶声也没怎么听见。

    可毕竟到了冬天,日头落早,又有马车跟着,车队的速度也提不起来,因此还没到州,天色便暗了下来,在征得老十同意后,小英子带人敲开了附近的一家农舍,拿出三两碎银子大言不惭的要求就餐和借宿。

    农户虽然只两间住房,还是巴巴的全让了出来,自己一家四口全搬到厨房过夜。

    其木格走进院子时,只见一三十岁的妇人正对着圈里的鸡犯愁,便柔声说道:“你随便弄点简单吃食就好,我们赶了一天的路也想早早歇息了。”

    妇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当家的说杀只鸡来炖…”

    其笑道:“不用太麻烦了。等鸡炖好都不知道什时辰了。你做点面条吧。大家吃了也暖和。鸡还是留着下蛋地好。”

    十在一旁听得不耐烦。咳嗽了一声。瞄了其木格一眼。其木格忙跟着进了屋。

    屋里几乎没什么摆设。一个大炕占了三分之一地空间。炕上有个小炕桌。虽然有些破旧但却擦拭地干干净净。一卷铺盖堆在炕头。

    小英子狗腿子似地将抗面扫了扫。请老十坐下。然后说道:“爷。奴才让他们加点火。把这炕烧暖些。”

    其木格见小英子就要退出去。忙指了指炕上地铺盖。说道:“把这些给主人家拿过去吧。厨房晚上肯定冷。”

    小英子看了老十一眼,满脸堆笑的抱了铺盖卷跑了出去。

    等小英子走后,老十有些不悦道:“心往哪偏呢?没了铺盖,你就不怕爷晚上着凉

    其木格道:“不是有炕吗,烧热些就好。”

    老十躺在炕上,觉得背心有点凉,便嘀咕道:“还是小英子体贴。”

    其木格见老十兴致还好,便拍了拍老十肩膀,问道:“爷,若我和你也在一山脚下男耕女织,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会不会很惬意?”

    老十好不留情地打击道:“你会纺织吗?爷是那种地的人?”

    虽然老十确实很不懂情调,但其木格略加思索也觉得小农经济的山村生活可能不适合她俩,自己确实不适合站在生产第一线,而老十在祸害了田间作物后,很有可能让山上的野生动物提前进入灭绝期,即便这样,两人也极有可能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山村生活虽然恬静,但若处于清贫或赤贫状态,怕也感受不到什么田园美景。

    想了一会,其木格又换了一种场景:“爷,如果我们有足够的银两,不用操心生活开销,春去岭南赏花、夏到塞北避暑、秋去草原骑马、冬去天山赏雪,是不是有种快意江湖地感觉?”

    老十随口应道:“嗯,不错。”

    其木格带着期望继续问着:“爷,你说,咱俩就过这样的日子行不?”

    老十在马车里也一直打着盹,今天可能是睡多了,没什么精神,打了个哈欠道:“这得有空了才行。”

    其木格进一步道:“爷若不接差,不就有时间了吗?”

    老十头脑稍微清醒了点,疑惑道:“不接差事?爷就整天玩?那爷不成了纨绔子弟,整天混吃等死。”

    老十是一个有理想的热血青年,有着崇高地追求目标,“等爷功成名就再说。”

    其木格便将后世有点著名的小故事告诉了老十,就是一个有钱人去海边度假,看到一个乞丐懒洋洋的晒太阳,就对他说,“你怎么不去做事,这样能改变你的日子”,乞丐说:“做事是为了什么?”

    有钱人回答说:“做事就能赚到钱,能得到地位,就能来海边度假晒太阳。”乞丐说:“我已经做到了,我现在不就在晒太阳吗”

    老十从炕上爬起来,摸了摸其木格地额头,“没烫啊,怎么说胡话呢?”

    其木格争辩着自非常清醒,老十不耐烦道:“有钱人呆的地方早把乞丐赶走了,还能说这些话?”

    其木格要求老十不要去质疑事情的合理性,只需要考虑乞丐说的话是否有道理就行。

    老十想都没想,便道:“有钱人能花钱如流水,乞丐能吗?”

    其木格觉得这个例子有点不恰当,便又说有很多高人都是功成名就后退隐山林

    返璞归真的大自然还是大家最后的向往地,既然不一开始就做山林闲人,悠闲自在地过活呢?

    老十更是不屑道:“你不也说是功成名就吗?”

    看来老十注重过程大于结果,其木格正想继续游说,就见小英子端了两碗面进来,“主子,这山野之地,确实出什么吃食来,您先凑合一晚。”

    村妇虽然没杀鸡,但却拿出了鸡蛋,每个碗里都有一个荷包蛋。

    许是家里没什么油,因此面里不见一点油花,面条也呈现出一种黑黄色。

    这样地面让其格觉得有些难以下咽,见老十唏哩哗啦地猛吃,便将自己碗里的面分了一大半给老十。

    老十鄙夷地看了其木格一眼,将咬了一口的荷包蛋夹给其木格,“就这样,还想着男耕女织!”

    其木格咽着里剩下地几根面条,没底气的说道:“我不饿。”

    老十大口地喝着汤,以一副过来的样子教训着其木格,“挑挑拣拣也得看地方,在京城,可劲的挑剔,没人拦你,你就是不挑剔,爷也得帮你挑一回;可到了这地,就是给你一硬邦邦的窝头,你也得把他吃了,否则哪来的精神。爷在蒙古可吃了好几天的生肉呢,想喝水,没有,有血给你喝就算不错了。爷把这拿到西山火器营里显摆,你猜怎么着?”

    其木格配合地问道:“怎么?”

    老抹了把嘴巴,说道:“有一老兵油子,跟着去打过葛尔丹,给爷说,半路上大军断了粮,他们喝着马尿都不带眨眼的!”

    木格更吃不下去了,将碗蛋推给老十,“我实在吃不下了。”

    老十想了想,接过来,三下五除二就将两个鸡蛋吞了下去,“也该饿你一顿,要不你不长记性,以为讨生活那么容易呢。”

    晚上其木格倒也没饿醒,毕竟只饿了一顿饭,尚在身体的承受范围之内。

    虽然没饿醒,却被热醒了。

    小英子在炕里不知道添了多少柴火,似乎有不把人烤焦誓不罢休地架势。

    老十又担心其木格受了凉,将其木格抱得紧紧的,结果其木格就被满头大汗的热醒了。

    其木格一动,老十也跟着翻了一个身,嘀咕道:“这炕怎么有点烫人。”

    其木格被热的睡不着,坐起来发呆。

    老十白天睡得够多,也不怎么困,见其木格没躺下继续睡地意思,便也跟着坐起来;“想什么呢?”

    其木格幽幽道:“如果爷不是皇十阿哥多好!”

    此时其木格的脑海里想起了一句歌词:“如果你不是你,我不是我,那该多快乐。”其木格越想越觉得这歌词衬景,可惜只记得这两句,还不记得调,令人遗憾。

    老十好笑道:“爷不是皇十阿哥,能娶到你么,尽想这些有的没的。”

    老十是个现实主义者,其木格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发觉自己的浪漫主义情怀完全无法赢得老十地共鸣,便泄了气,

    老十将其木格搂了过来,喃喃道:“舒服。”说着说着就开始动手动脚,老十昨天是自己没那精气劲,自己睡着了,今晚是满脑子担心着凉,心思也没往别处去,如今室内热烘烘的,倒勾起了老十地兴致。

    其木格阻止道:“这房子不隔音呢。”

    农家的墙是用桔杆和泥一起做地,完全不隔音,而隔壁屋里此时正挤着十多个侍卫,老十和其木格将那边的鼾声听得是清清楚楚。

    老十憋着声音道:“你别出声就好。”

    其木格可不敢担保,更没那心思给一干人等上演听大戏,抽身出来,离老十远远地。

    老十可能也觉得不大好,也没坚持,只是摸索着下了炕,不知找了碗水,仰头咕咕喝下。

    然后又上炕将其木格搂在怀里,轻声道:“别动,让爷好好抱抱。”

    其木格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老十怀里,叹了口气,“爷,咱们就不能过过寻常的小日子吗?”

    老十说道:“爷难道还真能撇下府里那一大家子不管?你以为爷象你似的,说跑就跑了?”

    其木格苦恼的再次叹了口气,“爷,以后别堤防我,我受不了。”

    老十只觉得心里发酸,搂紧了其木格,道:“爷猜,是爷不对,你说你,等爷回来好生收拾爷不就完了,任你怎么闹腾,你还占理。怎么想着这么个臭主意,居然还真狠下心来,说跑就跑了,你知不知道爷都急成什么样了。”

    其木格道:“我不知道以后会成什么样子,真的好怕。”

    老十叹口气,拍拍其木格,说道:“以后没这些事了,爷再也不猜忌你了,若爷说话不算话,你就可劲的跑,爷绝不怨你…”

    总算补上昨天的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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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回京

    十带着其木格到京城外九阿哥的庄子住了一晚,拜会格而被迫养病的九福晋,在九福晋的盛待下,吃饱喝足的老十第二日一大早就将九福晋和其木格一起接进了城。

    说来也巧,老十刚进城就遇到亲王福全的世子保泰。

    对于老十府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保泰也有所耳闻,见老十精神抖擞的骑在马背上,便有些诧异,“十阿哥这是打哪来啊?”

    老十利索的跳下马,打了个千,“九嫂在庄子里养病,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也跟了去,眼下九嫂身子好了,九哥又忙,只得我去把她们接回来。世子这是去哪儿啊?”

    九福晋和其木格在马车里给保泰请了安,保泰也跟着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才与老十分道扬鏣,道:“我去鸟市上逛逛。”

    老十礼数周全先将九福晋送回了九阿哥府,这才带着其木格慢摇摇的走回府里,一路上老远见着一熟人就热情的打招呼,连兵部出来办差的一笔贴式也没放过。

    徐公公一见着老十立马带着哭腔扑了过来,还没来得及给老十请安,就见马车直接进了二门,忙收回了拖长的声音,眼睛滴溜溜的看向小英子,希望能得到点暗示。

    老十笑骂道:“子回来了,就这样,赶紧伺候茶去。”

    公公忙点头应了,见老十心情不错,又见小英子没给砍头抹脖子的暗示,便猜到府里的格局应该没有什么变化,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要知道,若其木格倒了,老十万一让嫣红管家,到时候徐公公可有得小鞋穿。

    老跟着其木格进了内院,在徐公公的殷勤伺候下,舒服的品完了一杯茶,这才命小英子将牢房里的乌雅放出来。

    乌雅一见其木格就大放悲声。惹得其又不由红了眼圈。“这不没事了。别哭了。赶紧下去梳洗一番。好好歇歇。”

    乌雅生怕其一会儿又跑没了人影。倔强地坚持要梳洗完后就来伺候。其木格笑道:“先把自己规整利索了再说。”

    等乌雅走后。其木格埋怨老十道:“瞧乌雅瘦地。你怎么非要把她关牢房?”

    老十凑到其木格眼前。指着自己地脸说道:“仔细瞧瞧。看看爷瘦了多少斤!没良心地东西。”说完还觉得不解气。又补充道:“没打她板子就算好地了。你还在那挑什么刺啊!”

    其木格自知理亏。忙将自己地茶杯递给老十。老十仰着头、斜着脸就是不接。

    “爷。晚上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做去。”其木格无奈。只得放下茶杯。转移话题。

    老十摇摇头,“午饭还没吃呢,就说晚饭,哼!你看着办吧,若不合爷的意,看爷怎么收拾你。”

    其木格此时深刻体会到什么是自做孽不可活,只得任由老十大发淫威。

    老十过了大爷瘾后,便命徐公公将还在关禁闭的嫣红、海棠和环儿都叫过来,召开家庭会议。

    准确地说,是扩大的家庭会议,因为徐公公和小英子也将列席。

    没多久,老十的三个小妾便整整齐齐的站在了屋子里,每人还将这些日子的作业全带了来。

    老十似模似样的检查了一遍,不置可否,递给了其木格。

    其木格一看,海棠和嫣红的字那叫一个娟秀,整体感觉非常漂亮,至于有没有错别字就不知道了,而环儿不识字,所以她的作业完成地数量最少,字也不堪入目,看着纸上鬼画桃符的字符,其木格总算对自己有了点信心。

    老十用没有感情的腔调说:“海棠和嫣红写得不错,环儿头次写字,写成这样,才算不错。”顿了一下后,突然拍了一下桌子,猛的提高了声音:“你们是糊弄谁呢?啊!”话音刚落就从其木格手里抢了作业本朝三人咂了过去。

    老十突然发难完全在其木格预料之外,吓得其木格打了一个冷战。

    嫣红三人忙认错。

    老十站起来,恼怒道:“不记在心里,天天抄《女戒》也是白费功夫!你们自己说说,爷和福晋不在府里,你们都折腾些什么?还知不知道规了?”

    老十指着嫣红和海棠骂道:“瞧着福晋脾气好是不?才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居然又在府里起妖蛾子!怎么着,都想去庄上静养不成?爷告诉你们,真惹急了爷,你们谁也别想呆在爷的庄上,统统给爷进尼姑庵去!”

    老十此话一出,嫣红和海棠顿时哭声一片,一个个泪眼婆娑的又是认错又是保证。

    老十任由她们哭了刻钟,就是不发话。

    其木格叹了口气,对老十说道:“爷,有话好好说,别发这么大火。”

    老十其实一直在等其木格开口劝他,见其木格出了声,便冷冷道:“就是你平时将她们惯得

    厚!”

    其木格揉揉额头,觉得有些头,心想,这倒底是谁惯的啊?

    老十敲着桌子,说道:“爷把府里的规矩再给你们说一次,都给爷记住了,只此一次,爷没那好性子再给你们说一遭。以后福晋出门,前院地事就由徐公公负责,后院就交给阿朵,若阿朵不在,有什么事就去问小英子。

    你们都给我安安分分的老实在后院呆着,谁也甭想插手府里的事务。你们肚子里的那半罐水能把自己小院收拾规整就谢天谢地了,把那些歪心思都给爷收好了。”

    嫣红三人忙磕头称是,一个个都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以后绝对遵守府规,一切行动都跟着老十和福晋的指挥棒转。

    老十听完她们:表态,又对徐公公和小英子道:“爷说的话,你们也好好记着,若以后还有这种事,全拿棒子给爷打了去,你们都放宽心,打死了,爷有赏。”说到最后,老十已经咬牙切齿了。

    徐公公和小英子应也不,不应一不是,哪有奴才将主子打死地道理,只得胡乱含糊的发了一个音。

    老十也不计,继续训道:“你们满京城打听打听,哪家府上有这种事,后院地小妾将府里的管家堵着闹腾地,啊!若不是九哥来的及时,这就成了满大街的笑话了!这里是十阿哥府,容不们撒野!”

    十喝了口茶,又道:“各府的女眷串门子也都有规矩,就咱府上女眷和娘家亲戚走动得频繁,福晋本是好意,却被你们弄来兴风作浪。都给爷记住了,以后亲戚间的走动半年一次,其木格,你也记着,别让她们一说就心软答应了。”

    其胡乱点了点头。

    老十又缓了缓语气,“除了环儿,嫣红和=棠跟爷的时间也不短了,你们自己说,爷可曾亏待过你们?只要你们本本分分的,爷和福晋自然也会想着你们。行了,你们都在自己院子里再关一个月,好好把《女戒》给记到心里头去。”

    等嫣红三人啼蹄的退了出去,老十又打发走徐公公和小英子,方对其木格说道:“舅母来过几遭,你明儿早上也去舅舅府里请个安,都是亲戚,别少了走动。还有,备些礼物,我明晚带你去谢九哥和九嫂,这事多亏了他们帮忙。八哥那也不能少了礼数。”

    不等其木格应答,老十便站起来道:“中午我不回来吃饭了,我先去找九哥,你回来的事得亲自告诉九哥一声,他可替爷悬着心呢。”走到门口,又想起来道:“明儿还是先进宫给太后和宜妃娘娘请安吧,虽然消息压了下去,但她们多多少少也听到些风声,你去安安她们的心,舅母那里后天再去。”

    老十完其木格的社交活动后,便跑到德泰钱庄去找九阿哥。

    九阿哥打量了一下老十,阻止道,“行了,什么都别说了,我已经知道了,你一进城,我就知道了,瞧你那得瑟样,巴不得连乞丐都打声招呼。”

    老十从怀里掏出四千两银票,交给九阿哥,“九哥,我先把钱还你,知道你不缺钱,可我也不能赖着不还不是。”

    九阿哥眯着眼打量了一下,“怎么着,说话硬气了?”

    老十大言不惭道:“其木格早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如今一见我就吓得直哭,哪里还敢管我的花销。”

    九阿哥试探着问道:“真这样?把她吓哭了?”

    老十斩钉截铁道:“不信的话,你去问小英子啊。”

    按老十的脾气,确实可能会将其木格一顿好打,但看老十欢喜的模样,九阿哥有些半信半疑,“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置她?”

    老十大度道:“嗨,女人家,给她点教训就行了,我一大老爷们还记仇不成?”

    九阿哥彻底无语,不知道当初是谁说的要将其木格逮回来好生收拾一番。

    不过既然答应了老十不再过问他的感情问题,九阿哥也就适可而止,没有去图挑拨离间,过了一会儿,才问道:“四哥那里,你决定怎么办?”

    老十沉吟了一下,说道:“是太巧了,总有些怪,但毕竟承了人家的情,他若不说,我现在还急得团团转呢,反正皇阿玛就要回京了,等四哥回来,我再去他府上走一趟。”

    九阿哥想着,眼下也没什么办法,也只得点头同意。

    老十想了想说道:“九哥,你手里有人没?”

    九阿哥疑惑的看着老十,老十盯着自己的手掌心,说道:“派两个面生的我府周围盯着,我倒想知道,都有哪些人在盯着我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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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表态

    木格进宫觐见太后时,没人知道两人关起门说了些什太后下了一道懿旨,命其木格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把《女戒》翻译成蒙古文了,什么时候再出府进行社交活动。

    其木格受了太后的处罚,老十也没好到哪去,老十人还没回京,直隶巡抚弹劾他的折子就送到了康熙手上,痛斥老十骚扰地方,当然这些都是康熙回京后,将折子扔到老十脸上时,老十才知晓。

    老十态度端正的认打认罚,但这也没平息康熙的怒火,被康熙勒令停职检查,回家好好反省,下次见面的时候必须要以长篇大论的检讨书开道。

    老十高兴的回家反省了一个礼拜,拉着其木格一起做作业。老十从来就是个好学生,自己静不下来,也见不得旁人认真,时时不忘骚扰其木格。结果七天过去之后,其木格的翻译工作才刚起了个头,勉强完成了一页,而老十却找出以前写的厚厚的一叠检讨书,重新剪接粘贴成了一份长达的最新认错书,让其木格好不眼红,可还没得意完,就被康熙打回,认为没有触及灵魂深处。

    老十垂头丧气、唉声叹气一阵后,便亢奋的指责其木格影响了他的自我反省。

    其木格看了看厚厚的原稿,再瞅了瞅那薄薄的一张纸--自己七天来的工作成绩--,哀嚎道:“我还没怪你呢,你倒恶人先告状,瞧瞧,都是你害的,以后你到书房去,不准和我挤一块。”其木格还不忘拿着那页纸悲愤地在老十面前使劲地晃了晃。

    老十一把抢过其木格的初稿,三下五除二撕了个稀烂,趁其木格没反应过来,就跑出了门,坏笑道:“爷可是受你牵连,你也得陪爷重头写。”

    等其木格追出去,老十早跑得没了人影,于是乌雅一进屋便瞧见其木格没有形象的拿着《女戒》敲桌子。

    老十也没地方去,在家反省总不能出府闲逛,若再被御史参一道,铁定还得脱一层皮,因此老十便在雪花纷飞的时节,在前院练了一通拳,舞了一把刀,然后带着一身臭汗回了后院,也顾不得其木格会杀人的眼光,大无畏的走到桌子旁,“让让,给爷留个地。”

    其木格扑上去一阵厮打,老十也不躲,坐在凳子上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重点,再重点,下面,哎,下面点…”

    气得其木格将脚也派了出去。老十一把逮住其木格地小腿。啧啧道:“谋杀亲夫啊?”说完将其木格一把抱在腿上。按住其木格地手。嗅着其木格耳朵。道:“你要写了十多页该多好啊。才一页。一点也不解气…”

    其木格本来已经放弃了武力。一听这话。胳膊肘便使劲地往老十身上靠。可双手都被老十拿着。那里动弹得了。“你放开我。有本事。就别动手。”

    老十哈哈笑道:“好。爷不动手。爷动嘴。”说完就将其木格地身子搬了过来。冲着其木格地脸就舔了上去。弄了其木格满脸地口水。

    “你一身臭烘烘地。先沐浴好不好?”其木格抽了个空和老十打商量。

    老十地回答是立即堵上了其木格地嘴。

    老十正在忘我地投入着。就听屋外小英子道:“主子。九阿哥来了。”

    老十将其木格的衣领扣好,懊恼道:“九哥也真是的,不知道我在闭门思过啊。”

    其木格见老十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虽然自己也被老十撩拨得心痒痒,还是开心的笑出了声。

    老十咬牙道:“叫你笑,今晚要你好看。”出门后,抬脚就踢了小英子一脚,“跑那么快干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长了四条腿呢。”

    小英子一脸地无辜,跟在老十屁股后面道:“主子,九阿哥脸色看着不好,奴才这才急忙过来寻主子。”

    老十一听自己九哥脸色不好,当下就加快了脚步。

    进书房一看,九阿哥端坐着,也没喝茶,一脸的不高兴。

    “九哥,谁给你气受了?”老十也没见礼,直接问道,见九阿哥没啃声,忙声明:“我可没再瞒你什么了。”

    九阿哥冷冷道:“你如今也就这点出息了!”

    老十坐下后,侧着身子问道:“九哥,到底怎么了?”

    九阿哥无精打采道:“今儿兆佳氏生了个格格。”

    去年十一月地时候九阿哥就得了长女,因此九阿哥期盼兆佳氏能给他添个阿哥,如今得了个格格虽说有些失望,但也不至于气成这样啊。

    老十张大了嘴巴,觉得九阿哥有些无聊,“九哥,格格也不错啊,你今晚耗点力气,没准就添一阿哥了。”

    九阿哥见老十不以为然,恼怒道:“你看笑话呢?”

    老十忙正色劝了九阿哥几句,无外乎就是九阿

    轻,生儿子不着急。

    老十说着便想起其木格现今还没动静,又想到早夭的儿子,也不由一阵唏嘘。

    两人叹了无数次地气后,九阿哥又气氛道:“知道外面怎么说我不?”

    老十来了兴趣,凑近问道:“说什么?”

    “说我以后没儿子送终!”九阿哥话音刚落,老十的茶杯就咂了出去,来了个落地开花。

    “谁?谁敢说这么混账地话?九哥,你告诉我,我去烧了他房子!”老十双目喷火,觉得这简直是在诅咒九阿哥断子绝孙,非常恶毒。

    九阿哥这才郁闷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说给老十听。

    九阿哥的口风本来就不怎么好,堂堂一个皇子阿哥,不去办差不说,还专做生意,与下九流的商人混在一起,简直就是不务正业,只是碍于康熙的权威众人不敢啃声罢了,而宜妃对九阿哥从来也未曾高标准严要求,反正九阿哥也成不了栋梁,因此只是偶尔劝说九阿哥不要太过于冷落嫡福晋,并未插手干涉九阿哥的私生活。

    虽然九阿哥的形象越发猥琐,“贪财、好色”已成了他的代名词,名声已经臭到了护城河,九阿哥也懒得管,反正钱照挣、美女照抱,自己的生活也没受到太大的影响。

    因此九阿哥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可九阿哥最近的商业扩张有些大,步伐走得也有些急,无形中损害了几家铁帽子王的利益,这些人便在康熙面前弹劾九阿哥仗势欺人,惹得康熙龙颜大怒,将九阿哥叫去好一阵骂,并勒令九阿哥收缩战线。

    这边事情还没了,宜妃又把他召进宫里,没头没脑的罚他跪了一个时辰,弄得九阿哥莫名其妙。跪完了,宜妃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尽不让人省心。”

    原来,那些铁帽子王的福晋进宫和太后闲话家常,便明理暗里的给九阿哥上眼药,说他置办了许多别院,天天都不回府,将祖宗家法置于脑后,里面的女子还有强抢来的,还支支吾吾的说,九阿哥的行为已经惹恼了民意,如今民间都在诅咒九阿哥以后没儿子送终等等。

    太后听了自然震怒,勒令宜妃严加管教九阿哥,当然对民间无知愚民对九阿哥的恶毒诅咒也表示了极大的愤慨。

    九阿哥虽然愤怒,但还是陪着笑脸请宜妃别和那些混账计较,最后在宜妃的强烈要求下,九阿哥忍痛将别院的江南女子送到了庄子上。

    “你说,今儿我又得一格格,那些人还不定怎么编排呢!兆佳氏也太不争气了。”九阿哥火气很大。

    若要评选本月最郁闷的人,非九阿哥莫属。

    老十恼道:“这哪是旁人嚼舌乱说,摆明了就是那几家编排的。这些人仗着祖宗的余荫,横行霸道惯了,哪肯吃一点亏。九哥,你等着,看我怎么收他们,反正我也在闭门思过,大不了再多思些时日好了。”

    九阿哥摇头制止道,“这些人不能得罪,八哥已经从中说和了。”

    八阿哥知道这事后,时间就与九阿哥交换了意见,劝九阿哥忍下这一时之气,九阿哥为了大局着想,便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意了八阿哥的意见,还跟着八阿哥上那几家走了一遭,但心里还是不大舒服,再加上又生了一女儿,越发计较旁人说的话了。

    老十听了,便没有言语。

    九阿哥见老十没了兴头,当下拿出一本折子递给老十道:“弟妹受太后罚也是好事,这样一来,皇阿玛就不好再处分了。只是皇阿玛的气没地出,自然只有你受着了。八哥帮你写了请罪折子,你拿去交差吧。”

    老十接过来笑道:“你们怎么知道我的请罪折子肯定会被打回来。”

    九阿哥扯了扯嘴角,说道:“又不是天认识你,若皇阿玛心情好,你也就蒙混过关了,可如今咱哥俩都惹得他心火旺,你要能过关才是怪事。”

    老十笑道:“帮我谢谢八哥。”

    九阿哥笑道:“瞧你气色不错,知道你日子过得滋润,赶紧认完错去办差,大哥已经治完河了,虽说没到兵部去办差,但他在军中的资历摆在那的,又是郡王,兵部肯定会被他染指。你再在府里呆几日,准得被架空。”

    老十无所谓道:“那我就请旨出外练兵去。”

    九阿哥见老十还是回避不表态,只得直接问道:“十弟,这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老十缓缓道:“九哥,这位置不是那么好争的,咱们兄弟真犯不着,你还是劝劝八哥吧…”

    大家周末愉快啊!

第九十五章 暗涌

    然老十拒绝了站队,但也没有就此疏远了八阿哥,哥亲手写的请罪折子重新誊写了一遍,找了一天康熙心情不错的时节递了上去,然后顺利过关。重新恢复办公后,也与往常一样,闲的时候就和八阿哥和九阿哥多喝几杯酒,忙的话也十来天不打照面,总之,该干嘛还干嘛,并没有刻意划清界线,这让八阿哥安心不少。

    老十的四个老婆都被禁足,有一个还是太后亲自过问的,而老十自己也在家反省了十多日,请罪折子都上了两道才重新恢复了工作,按说老十应该焉了脑袋,低调做人,可老十却偏偏不按牌里出牌,不仅活得分外滋润,而且还特别嚣张。

    老十回到兵部后,没两天就收拾了武库清吏司的一主事,罪名是兵籍保管不力。接着又因海禁事宜将职方清吏司的一主事办了个玩忽职守罪。前者是太子的门人,后者是大阿哥的亲信,因此老十的举措在朝堂上激起了阵阵涟漪,见过找太子碴的,也见过不给大阿哥面子的,但还没见过两个一起得罪的,加上八阿哥与大阿哥之间的亲密关系,老十这次也算间接打了八阿哥的脸。

    于是,老十荣幸的当选为康熙朝第一政治白痴。

    这还不算,没多久,兵部便传来风声,老十又重提整治军队空饷。

    空饷之事老十以前也提过,还上了两次折子,但被康熙留中不发,便不了了之,不知道老十这次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又旧事重提,一时间各方势力都盯紧了老十,密切关注着老十的动向。

    因此,老十隐约又成了大清朝军队的头号敌人,说是隐约,那是因为老十的折子还未递上去。

    九阿哥对老十的昏招也颇感无奈,私下找了老十沟通,却在老十的豪言壮语中落荒而逃,只得转而去安慰八阿哥:“八哥,十弟就是认死理,等他想明白了就好了,他真不是针对你,你别心里有疙瘩。”

    八阿哥倒也看不出忧心忡忡的模样,悠闲道:“我明白,九弟,关于我的事,你暂时不要再劝十弟了。”

    九阿哥听了有些着急,他可不想八阿哥与老十之间有了间隙,忙道:“八哥,十弟虽然没说帮咱们,但他也绝不会碍咱们地手脚。他这次真是对事不对人。”

    八阿哥微微笑道:“十弟前两桩做得漂亮。对咱们是好事。”

    九阿哥挑了挑眉毛。有些惑。

    八阿哥解惑道:“如今大哥和太子明里暗里斗得厉害。三哥一门心思地弄他地文人典籍。没有掺和。剩下办差地几人中。五哥和七哥对谁都淡淡地。差事也办得中规中距。没什么建树。皇阿玛也不会委以他们重任。如今办差像模像样地也就四哥和我。四哥是紧跟太子地。我又与大阿哥无法割舍。如今十弟意气风发…”

    九阿哥了然地接道:“却与大哥和太子都不沾边。十弟这么一来就成了纯臣。”

    八阿哥点点头。说道:“若说开始皇阿玛还怀。但十弟要重查空饷地风声传出来。皇阿玛也就释然了。这得罪人地差事。也只有一心为公地人才会做了。因此。不论皇阿玛会不会同意十弟查空饷。必然会看重十弟。”八阿哥说着笑了笑。“虽说十弟没应咱们。但若真有事。他也会给咱们搭把手。这难道不是好事?”

    九阿哥开心的抚掌笑道:“哈哈,看来十弟这么一搅和,倒搅和对了。”

    八阿哥摇摇头,“还不能高兴得太早了,得好好劝劝十弟,空饷的事还是雷声大雨点小为好,糊弄过去就算了,否则真得罪了那些八旗权贵,十弟绝没好果子吃。”

    九阿哥也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叹气道:“他上次闹那一出,咱们也没少劝,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这事。”

    八哥想了想,“上次我已经将厉害关系都说与他听了,他也不是糊涂地人,所以上的是密折,皇阿玛压下了,他也没去争什么。这次就怕皇阿玛改主意,所以十弟的折子一定得斟酌好了。”

    九阿哥拱手道:“折子的事看来还得烦劳八哥费心了,我明儿就去和十弟说说…”

    此时大阿哥也得到了明珠的口信,让他稍安勿躁。

    大阿哥对自己的幕僚戴一凡说道:“舅舅也真是的,都到这时节了,还惜字如金。”

    戴一凡冷静的说道:“明珠大人的意思怕是要大阿哥先稳稳,看十阿哥是否真的要彻查空饷,若不是空穴来风,自有十阿哥地苦头吃。”

    大阿哥不满道:“十弟虽看着莽撞,但也不是傻子,

    事他也不是头次提了,上次还不是不了了之。”

    戴一凡道:“若这次还是没了下文,十阿哥在军中还能做到令行禁止?”

    大阿哥听后,点点头,与戴一凡相视一笑…

    太子也在宫里惬意的品着小酒,一心等着看好戏登场。

    十三对老十却是非常佩服,对四阿哥道:“四哥,看样子十哥还真是有魄力,只是不知道皇阿玛这次会怎么处置。”

    四阿哥心里非常郁闷,自己冒着探子被老十一锅端的风险,将逃跑福晋的去向告知了老十,但老十似乎也没显得特别热络,只在自己回京后,登门拜访了一次,讲的全是些场面话,没看出丝毫感激之情。四阿哥正在怀自己的决策出现了不可容忍的失误,老十又在兵部闹了这么一出,害得四阿哥的脑细胞死了许多,但也拿不准老十到底要干嘛。因此,听十三这么说,只能淡淡道:“过几日就知道了…”

    而老十此时正兴冲冲的朝其木格的院子跑去,刚进院子就扯着嗓门喊道:“其木格,其木格…”

    已经被半路接回来地阿朵忙揭开门帘等候老十大驾,还不忘说:“十爷吉祥。”

    老十胡乱应了一声,一阵风似的跑到其木格面前,眉开眼笑道:“其木格,猜猜爷给你带来什么好消息了?”

    其木格悠闲的放下糕点,起身拍了拍老十身上的落雪,噌怪道:“这么大的人了,性子还这么急。”将老十按坐在炕上后,握着老十地手,皱眉道:“瞧你手冻的,赶紧暖暖。”然后才笑问道:“什么好消息?皇阿玛给赏银了?”

    老十一脸地不屑,“你怎么满脑子就是钱啊,俗气。”

    其木格讨好的笑道:“爷,你不俗气,将我地嫁妆银子还我吧?”

    老十一听这话,忙转移话题,“快猜猜,爷得到什么消息了?”

    其木格见老十笑得眼角都起了皱纹,试探道:“升官了?”老十是个非常有事业心的人,因此,其木格认为自己猜得**不离十。

    老十摇摇头,拿起炕桌上地点心,细细品了起来,“爷今儿去理藩院了。”

    理藩院可是清朝处理民族和外交事务的机构,其木格一听,便蹦了起来,问道:“给我娘家升官了还是发赏银了?”

    老十叹息道:“你除了升官发财,你心里还会想什么?”

    其木格坐到老十腿上,搂着老十的脖子,肉麻道:“还会想爷呀。”

    “呵呵,”这话老十很受用,心满意足的笑道:“这话听着还象那么回事。”

    其木格对这世的父母和兄弟姐妹还是很有感情的,心中也时常牵挂着他们,虽然相隔遥远,但书信和礼物往来却没少,几日前才将今年的年礼打点好,送了过去。见老十得了最新消息,因此便催促道:“别卖关子了,爷,快说啊,什么事?”

    老十见其木格一脸的急切,笑道:“你阿玛和哥哥要来京了。”

    其木格当即开心的拍打着老十:“真的?没骗我?真的?”

    老十见其木格手舞足蹈的模样,笑着证实了这一消息:“他们上了折子,皇阿玛也准了,今儿理藩院已经将皇阿玛的旨意发出去了,算着时间,若快的话,你阿玛他们年前就能到。”

    不过,老十立即又给其木格泼了一盆冷水:“你的通译做了多少?太后可是发了话,没通译出来,你不能待客的。”

    其木格早就没翻译了,反正本来就不喜欢交际工作,老十的府邸也够大,其木格觉得大冬天的在府里呆着挺好,因此,若不是阿朵她们每天打扫,那本《女戒》早布满灰尘了。

    经老十提醒,其木格刚才的喜悦立即没了踪影,痛苦的敲着脑袋,“天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老十不仅没表示同情,反而还幸灾乐祸,“不急,还有两个多月呢,不过到年底了,府里的事好象也很多啊,哈哈…”

    没等其木格展开反击,又听到了小英子的声音,“主子,舅老爷来了…”

    老十楞了一下,说道:“爷换了衣裳就来。”

    其木格忙帮老十换了外套,给他穿上了得体的家居服,然后老十才一脸凝重的出了门。

    其木格觉得有些奇怪,虽然自己和阿灵阿一家结下了梁子,但老十对这个舅舅还是很敬重的,而老十刚才的表情明显就是不想招待阿灵阿这个不速之客…

第九十六章 懵

    十接待完阿灵阿后,似乎变得有些心不在焉,洗脚脱,便一脚踩进了盆里,制造了一场小小的骚乱。

    其木格本来想做一回贤惠人,留给老十足够的空间,但见老十这样子,还是忍不住想询问阿灵阿此番前来到底有何贵干。

    于是其木格披着头对着镜子在脸上一边拍打,一边问道:“爷,舅舅找你有什么事啊?很为难吗?”

    老十“喔”了一声,“说了一些朝堂上的事。”

    见其木格拍完脸就准备上床,便奇怪道:“你今天怎么不洗了?”

    其木格这段时间总是对着镜子往脸上涂抹一些东西,拍打半天,最后又洗了去,然后又涂抹半天,方才歇息。

    因此老十见其木格今天少了一道工序,便觉得有些不习惯。

    其木格坐到床上,一边理被子,一边说:“今没擦绿茶水,直接抹的精油。”

    其木格从保定回来后,便觉得皮肤变得有些粗糙,于是将美容护肤提上了日程,每天早晚是擦绿茶水,就是抹牛奶,但因为这些东西不能在脸上呆得太久,于是,其木格的洗脸程序就稍显复杂了些。

    老十笑道:“瞧着你是爱清爽的,哪知道每天也费这么多劲。”

    其木格拍拍脸颊。无奈道:“没办法。人活一张脸。总得让它对得起大家啊。”

    老十笑了笑。“你怎么不说女为悦己容啊。该不是没听过这话吧?”

    其木格不服气道:“我还知道士为知己死呢。”

    其木格地话似乎触动了老十地心事。老十想了想。自言自语道:“知己难求啊。”

    其木格捅了捅老十。指了指自己地鼻子。说道:“红颜知己就在眼前。你还强说什么愁啊?”

    老十笑了笑。出乎意料地没有啃声反驳其木格。

    其木格躺下后,老十将其木格揽进怀里,半响才说道:“其木格,爷准备查空饷。”

    其木格听得一震,完全没想到老十居然还不死心,非要去踩那个地雷阵,有些担忧的问道:“上次皇阿玛不是压着没理吗?你怎么又想起这事了。”

    老十闷声道:“爷实在看不过眼,这事若就这么放任着,八旗就废了。”

    其木格有些佩服老十的眼光,但佩服归佩服,这事可不是一道旨意就能解决地,没准老十想清除炸药包,可炸药包就在他手上爆了。

    “爷,舅舅今儿就是来劝你的?”

    老十道:“嗯,还有其他的一些事。”

    老十不大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因为上一次其木格地态度是非常鲜明的,老十自然没奢望能从其木格处获得支持,只是心里憋着一口气,总想吐出来罢了,见其木格想劝他,老十便打了个哈欠道:“睡吧,困了。”

    其木格能睡得着才怪,仔细想了大半夜,直到天蒙蒙亮才晕晕沉沉的睡去,连老十何时起床上班都不知晓。

    白天一整天,其木格还在继续思考着这个棘手地问题,总算让她找到了些头绪。

    晚上老十回来时,心情非常不痛快,其木格关心的问道:“爷,你已经上了折子?”隐含的下半句就是:“被驳回来了?”

    老十摇摇头,今天九阿哥专程找了老十,好话说尽后,严令他不得乱来,老十已经很郁闷了,自然不想再听其木格苦口婆心的劝导,便躺到床上闭目养神。

    见老十不想和自己讨论这事,其木格便自顾自地按自己白天想好的思路说了下去。

    先,其木格认为文官可以刮地皮,收什么火耗银子,装了自己腰包不说,也有钱给上司送各种孝敬,那么军队的人没有老百姓可以搜刮,自然只能打士兵饷银的主意。你不能让人家官品一样,但收入差一大截吧?若这样,就违反了公平原则,没人愿意当兵了,全挤着做知县了。

    其次,其木格认为老十应该去搞一个调查,看看仅靠军中的俸禄,那些下等和中等军官到底能过什么样的生活水平?若真是俸禄过低,朝廷就应该给他们涨俸禄,这样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老十地提议肯定会得到广大军官的支持,若合法收入涨了,他们还克扣军饷,这时再查办,阻力也没那么大。

    老十听后,眉头并没有舒展,闭眼道:“八旗又不是让这些人来财地。”

    其木格争辩道:“但至少要让他们衣食无忧啊,得让他们的俸禄足以养活家中地父母、妻子和儿女,不能让他们在前方打仗,他们的家人却在后方为了一斗米犯愁。不能让当兵地又流血又流泪。”

    要知道在后世,一说给公务员涨工资,网上便骂声一遍,但一说给军队涨工资,却很少听到杂音。人人都知道啊,军人这个职业意味付出,意味着牺牲。

    老十听了没有做声,想了想九阿哥今天找他说的一番

    得其木格的说辞尚在他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第二日一早,老十便上了折子,请旨巡查西山火器营和古北口军营。

    不知道康熙出于什么考虑,居然准了。

    于是军中一片哗然。

    八阿哥和九阿哥急得团团转,却又无可奈何,因为老十请旨后便立即打马出了京,连换洗衣服都没带,还是其木格听到消息后,派人将老十和一帮随从的衣服送了过去。

    太子和大阿哥都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翘期盼着老十早日回京。

    已年满1的十四在与十三的闲谈中,也表示了自己的担忧,觉得老十太沉不住气了。

    一时间各路人马都涌向了西山火器营和古北口军营,但似乎都没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大半月后,老十一大早回到了京城,没有回府,直扑朝会现场。

    不仅八阿哥皱起了眉头,连康熙也觉得老十过于莽撞。

    康熙的本意只是想知道空饷的情况到底严重到了什么程度,也顺便对老十进行考察,至于整治,暂时还未曾考虑,何况如今已经到了12月中旬,马上就要过年了,康熙可不想闹得自己年都过不清净。

    因此一见老十要说话,八阿哥便找各种鸡毛蒜皮地事奏请康熙拿主意,康熙也非常耐心详细的给出了指导意见,看来今天的朝会就要在东家丢了只鸡,西家少了斤盐地讨论中结束。但康熙和八阿哥都低估了老十的决心和毅力,当康熙宣布散朝时,老十洪亮的声音响彻朝堂:“儿臣有本奏。”

    所有人都低下头来,看着脚尖,没有丝毫退朝地意思。

    康熙见老十如此不上趟,也非常恼怒,要知道上次老十可是上的密折,恨声道:“奏来。”心里已经在盘算呆会该让老十闭门思过多久才能稳定军心。

    而接下来,老十的陈诉就象凭空一声炸雷,震得文武百官两耳匮。

    康熙不愧在龙椅上坐了多年,听完后,居然还不动声色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然后便冷静地宣布退朝。

    八阿哥也没想到老十居然会上这么个折子,正要拉着他到僻静的地方好生询问,就见康熙身边的李公公过来,对老十宣布,康熙有请。

    不多时,“不能让八旗兵丁又流血又流泪”的话语便飞出了紫禁城,传偏了京城地各个角落。

    老十在朝堂上将众人弄懵了的时候,其木格正在府里等着太医。

    其木格这次回来后,虽然明了老十不可能不管他的小妾,但却也下定决心要和老十一起白头,因此便对怀孕一事上了心,开心担心自己是不是输卵管堵塞,要不怎么结婚三年了,在没采取避孕措施的情况下,肚子居然还没动静。

    以前每次感冒或身体比较劳累的时候,其木格的月事就会推迟几日,这次到保定跑了一圈后,生物钟也毫无例外地给弄乱了,月事延迟了七、八日还未来,其木格便想借着这个借口,找太医开点调理的药,顺便问问自己是否有毛病。

    “也许,应该去咨询一下八福晋,看她有没有什么好地医生推荐。”其木格暗暗想到,八福晋应该比自己更着急,毕竟她是一开始就想要小孩子的。

    正想着,太医就到了,其木格忙收回思绪,开始思考如何能委婉地让太医诊断一下自己是不是换了不孕不育症。

    太医摸着并不花白的胡子,仔细把着脉。

    其木格轻声说道:“也没什么毛病,就是这段日子有些忙,担心身子吃不消,想调理一下。”

    太医过了半响方道:“福晋这月月事可是延迟未来?”

    其木格点头道:“是,这都晚了七、八天了。”然后又接着念叨着:“可能是这段日子太忙了,实在是该好好调理一下了。”

    太医摇摇头:“福晋怕是有了身孕,切莫乱吃药。”

    “啊”其木格听得一楞,不相信地问道:“可我没任何反应,又不吐,也想吃酸的啊?”

    太医道:“时间还太短,要再过七、八日方可确诊。不过,福晋这几日还是莫乱吃药的好。”

    其木格云里雾里的点头称是,心里不禁怀念起可爱的早孕棒。

    阿朵一脸喜色的打赏了太医,并亲自送到了二门。

    乌雅忙跑去吩咐厨房多熬鸡汤,给其木格增加营养。

    扎丫和格其喜笑颜开的给其木格道了喜,然后就不许其木格乱动,非要其木格上床躺着。

    其木格还是不大相信,虽然心中也存着一丝希翼,但不想让老十也跟着空欢喜一场,因此还是吩咐道:“嘴巴都给我闭严实了,等确诊后再告诉爷…”

    新的一月里,请大家继

第九十七章 激动

    管其木格想等消息确实后再通知老十,但当天晚上老晓了。

    老十出差了大半月,虽然在乾清宫被康熙骂了个狗血淋头,但并不妨碍他兴致勃勃的想体验小别胜新婚。

    其木格担心出什么差错,万一真的有了小孩,瞧老十的架势,自己十有会被折腾得流产,于是便百般推脱。老十先还耐着性子好言相哄,然后又主动去洗了个战斗澡,结果见其木格实在是油盐不进,心里那股邪火便呼呼直往上窜,脸色越来越黑,眼见就要飙,其木格忙小声解释道:“爷,真不方便呢。”

    老十黑着脸,将头扭向一旁,把后脑勺留给了其木格。

    其木格推了推老十,轻声道:“今儿请了太医来,太医说怕是有了。”

    老十恨恨道:“爷瞧你好端端,少拿这些糊弄我!”老十认准其木格就是嫌弃他,还非常有骨气的朝床边挪了挪,与其木格拉开了距离。

    其木格只得重复道:“太医说怕是怀孕了。”

    “哼,”老十刚了一个鼻音,大脑就接受到了新信息,忙一骨碌的爬起来,激动道:“真的?哈哈,你怎么不早说?怎么不派人通知我?好,哈哈,好…”

    老十正在激动着,见其木格也要坐起来,忙制止道:“你别动,好好躺着,当心着凉。”见其木格非要起来,忙躺下,将其木格搂在怀里,说道:“这天凉,别起来,听话。”

    见老十如此开心,其木格真不想泼他冷水,但万一过几天,太医说不是,其木格不知道到时该如何面对老十,因此,只得硬着头皮道:“爷,你先别高兴,太医还没确诊呢。”

    老十楞了楞。“不是太医来看了吗?哪个蠢货。这么简单地事都诊断不了!爷明天就将他赶出太医院。免得他糊弄人。爷明儿再请个医术高明地来。不过。依爷看。不离十。”

    其木格听得哭笑不得。自己都拿不准。莫非老十有透视眼。看见了受精卵在子宫里着床?

    忙说道:“不是太医医术不好。是时间太早了。还要过七、八日才能确定呢。”当下便将自己请太医调理身子。然后太医推断已经怀孕地经过详细地告诉了老十。最后说道:“我觉得不大像。以前月事也推迟过6、7日地。再说了。我一点怀孕地征兆都没有…”

    老十却非常肯定地说:“爷看肯定是有了。准没错。爷明天去太医院看看。找个这方面擅长地来。”

    其木格不觉得怀孕是什么羞涩或不好意思说出口地事。但若没怀孕却弄得满城皆知。这就玩笑大了。于是。便威胁老十道:“你消停些。不就再过7、8天吗?有什么不能等地。别闹得沸沸扬扬地。若到时诊断说没怀上。你叫我怎么好意思出门?你明儿若去太医院嚷嚷。我就搬到庄子上去。落个清净。免得被人笑话。”

    老十忙应了,“成,就等几日,不过,爷看你肯定是有了小阿哥了。”

    其木格已经要崩溃了,这是否怀上了还不知道,老十居然就开始要求生男孩了,不过眼下教育老十男女都一样还为时过早,便懒得理他,翻了个身,找周公去了。

    其木格美美的睡了个踏实觉,睁眼一看,老十早已没了人影。

    其木格看了看天色,这还早啊,老十这么早去上班不知道衙门开了没。

    正在嘀咕着,就见老十跑了进来,其木格奇怪的问道:“爷,这么早,你去哪儿了?”

    老十搓了搓手,说道“出去走了一圈,我叫阿朵伺候我梳洗,你别管了。”说完又冲外面喊着,“乌雅,将饭桌摆里屋来。”

    其木格还没习惯在自己地床上吃早饭,忙要拒绝,老十不等她说话,便道:“今儿天有些冷,你别出这屋。”说着,还将外套笨拙的给其木格披上。

    其木格后悔不已,昨晚就是让老十愤怒的放火烧房,也不该告诉他这个不确定地消息。

    等阿朵给老十梳妆打扮好,在扎丫的帮助下,其木格也收拾完毕,但却下不了炕,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乌雅带人撤了铺盖,换上炕桌。

    老十还体贴地拿了个褥子给其木格垫在身后,其木格已经不想说话了。

    可一看到早饭,其木格实在忍不住了,指着桌子上的几盘大肥肉,震惊道:“什么时候早饭改成这个了?”

    老十笑眯眯的,讨好的说道:“爷一早专门去厨房吩咐做地。”

    其木格张大嘴巴看着老十,不知道他什么疯。

    只见老十挑了一块肥得腻人的肥肉,在其木格鼻子下晃了晃,问道:“觉得腻不?想不想吐?”

    见老十一脸的希翼,其木格真不忍心泼他冷水,可自己确实吐不出来啊,想装也装不象,只得摇摇头。

    老十还不死心,将肥肉放进其木格碗里,说道:“说不定一吃就吐了,试试?”

    其木格平时要吃肥肉的,而且还非常喜欢吃回锅肉,但不意味着她能吃得下这片几乎全是油的东西,便没好气道:“谁吃得下这个。”说着就使劲将肥肉挑到老十碗里

    吃吃试试!”

    老十正想表演一番,不巧正对上其木格愤怒的眼神,忙打着哈哈,“吃饭,时候不早了,再耽搁爷就迟了,嘿嘿,真不想吐啊?吃饭,吃饭…”

    今儿地朝会除了早早就下地方考察的,没有一人请病假和事假,全早早地进了宫,按资格分别在太和殿内和外打着堆,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着。

    许久没有上朝地裕亲王也来了,连九阿哥也打着学习公务的旗号跑来凑热闹,所以今天地朝堂分外的拥挤。

    九阿哥和一帮铁帽子王和叔伯亲戚们打完招呼后,就拉着八阿哥小声道:“昨儿十弟等宫门落锁时才出的宫,我怕犯忌讳,就没去找他,呆会儿他来了,我再去和他通通气。”

    可惜,惹了事的老十却是最后一个赶到地,好在九阿哥和老十的位置是挨着的,但九阿哥刚想和他私下聊两句,就听到净鞭的声音…

    康熙瞧着底下黑压压的一片,恍惚间还以为今天是新年呢。

    康熙恨恨的盯了老十一眼,抬了抬手,内宫总管李公公便扯着嗓子叫道:“皇上有旨,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于是,各部堂官纷纷言简意的将自己衙门地事情向康熙做了汇报,然后众人便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了老十。

    老十却眼观鼻、鼻观口、老实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是一木头人。

    九阿哥有些诧异,悄悄拉了拉老十地袖子,老十还是没动。

    眼看康熙就要做总结陈词,大阿哥忍不住道:“儿臣有本奏。”然后便提起了老十昨天要求给军队涨薪的建议,认为此项建议甚好,希望康熙能批准实施。

    这也不能怪大阿哥,毕竟几个皇子中,他的人脉大多在军中,他必须得对此表达自己地态度,表示自己是关心士兵福利的。

    大阿哥刚说完,太子就出声认为不妥,没有单独给军队涨工资的道理,再说了,朝廷也没那么的银子。

    于是朝廷上便开始了激烈地辩论。

    太子一派据理力争,认为涨薪与现实情况不符,老十的提议完全是哗众取宠。

    纯文官抱成一团,痛斥老十提议不公平、不合理,一个个都开始讲着自己家里是多么的困难,就差说吃了上顿没下顿了,眼看康熙脸色越来越难看,总算赶紧出了最后的质问,既然文人都可以过,为什么当兵的就行?

    八阿哥虽然没有出声,但九阿哥却为士兵大声振臂高呼,赢得了武官的赞扬。

    十四见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在一旁急得团团转,但他只有观摩权,没有言权,只得拉着十三小声表达着自己对老十地声援。

    康熙见下面吵成了一锅粥,而老十居然还象没事人一样,不由更生气了,虽说昨天老十挨了批,但今天的表现绝对不是自己昨天教育地成果,康熙认定这小子点了火就跑,便咳嗽了一声,点名道:“十阿哥,这事是你提出来的,你有什么说法?”

    “刷”众人全扭头期待地看向老十,不知道老十会在这金銮殿上有何表现。

    老十恭敬的回道:“启奏皇阿玛,儿臣以为,八旗乃我大清之根基,因此绝不允许坐吃空饷地事情生。但是,儿臣调查后才现,军中的年俸有些低了,若将士在外风餐露宿,而家眷也跟着衣不蔽体,试问,还有谁能安心驻守国门?因此,儿臣以为,增加军中俸禄刻不容缓。”

    老十话音刚落,立即就有一花白胡子老头反驳道:“十阿哥此言差矣,文官和武官领着一样的俸禄,不也都在尽心办差,竭力为皇上分忧。”

    老十拱手道:“大人所言极是,既然如此,八旗将士也愿意为各府衙分忧,我相信八旗将士是非常愿意帮着众多衙门去收火耗银子的。”

    说完,老十又转向康熙,说道:“皇阿玛,火耗银子已成惯例,并不算官员贪腐,但军中空饷却绝不能任其展下去,若吃空饷也成了惯例,则八旗危矣。既然军中没有火耗银子收,自然朝廷得涨俸禄才行。”

    太子不悦道:“十弟说来轻巧,天下到处都需要银子,户部哪找那么多银两?”

    九阿哥刚要话,就听老十说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臣弟在兵部办差,让朝廷兵强马壮才是臣弟的职责所在。”

    太子被老十哽得说出话来,分管户部的四阿哥和十三也低头不语,心中暗骂老十。

    八阿哥心里暗喜,觉得老十应答得体,面上却不动声色。

    终于,裕亲王站出来说话了,“皇上,臣以为十阿哥所言有理,太子所虑也甚为恰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还是徐徐图之为好。不如先让兵部和户部仔细商议一番,看看有没有两全齐美的法子。”

    裕亲王可能是康熙找来的托,不痛不痒的将太子和老十夸了一句,然后便提议让兵部去找户部打擂台,也就是让老十自己去争取军费去。自然,康熙痛快的答应了裕亲王的请求,下旨兵部和户部开会讨论。

    散朝后,九阿哥本想和老十交流几句,可一没留神,

    跑得没了踪影,只得吩咐李金去兵部通知老十晚上

    十四还得回上书房继续学业,一边走一边嘟囓着,“十哥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被谁逮去了?”

    一旁的太监小声回道:“主子,奴才瞧着十爷好像朝太医院方向去了?”

    十四有些疑惑,“去太医院干嘛?”但想了想,还是掉转方向,朝太医院杀了过去。

    还真将老十堵了个正着,老十正拉着一个老太医询问所有地孕期反应,虽然其木格不准老十去太医院找人再次诊断,但并没说不能咨询其他相关信息啊,因此老十问的时候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

    十四叫道:“十哥,你在这干嘛呢?”

    老十笑呵呵的说道:“十四弟,你怎么到这来了,哪不舒服?”

    十四不悦道:“十哥,我可是专程来找你的,如今想找你可难了,我们都多久没聚了?”

    老十立即热情的欢迎十四去他府上做客,说完后便觉得不妥,其木格有身孕了,怎么能操劳这些呢,忙改口到阿哥所十四的住处去叨扰一杯茶。

    十四出宫本来就很麻烦,所以倒也不计较,只要能和老十一起探讨军队问题,十四才不管怎么突然由客场变成了主场,当下也不管上书房的师傅会罚作业,拉着老十就走。

    等老十从阿哥所出来已经快中午了,老十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去兵部报到,忙加快步伐赶了过去,刚到门口就见着了李金,李金热情地传达了九阿哥的邀请,老十自然高兴的应了,然后一进屋就见兵部地满汉两位尚书都在,忙告了罪,然后三人关门开了一个冗长的秘密会议,商讨如何对付户部。

    等到会议结束,也该下班了,老十便带着小英子众人赶到了“陶然居。”

    一问,九阿哥居然不在,老十也不在乎,“没事,爷先上去等着。”

    陶然居掌柜有些惶恐,没听九阿哥说今天要在这里待客啊,但这话又不能随便乱说,说出来可就把十阿哥得罪惨了,因此一边热情的将老十往楼上雅间领,一边忙派人去通知九阿哥。

    九阿哥接到消息地时候正在迎接八阿哥,一听,就给了李金一脚,“你怎么办的差事?”

    李金委屈道:“爷,奴才没找着小英子,就一直等着十阿哥回衙门,可没通知给十阿哥的侍卫,也不知怎的,十阿哥会听碴了。”

    九阿哥又是一脚,“狗奴才,自己办咂了差事,还敢赖到十爷头上!”

    李金眼见九阿哥又要来一脚,忙爬起来跑远了,“奴才这就去给十爷告罪。”

    “八哥,让你见笑了。”九阿哥不好意思地对八阿哥说道,然后将八阿哥请进了书房。

    八阿哥与九阿哥就今天朝上的形势开始进行详细的分析,刚分析了一半,老十就到了,手里还提着一小包东西。

    九阿哥有些诧异,就算老十要送礼,也不用亲自提着啊,“十弟,你手上拿的什么?”

    老十咧嘴笑道:“我让陶然居的掌柜给我张罗的吃食,带回去给其木格。”

    九阿哥心想,自己刚才幸好没说,“十弟,你怎么那么客气,空手来就好了!”

    不满地瞪了老十一眼,“让小英子提着不就好了,或先让人送回府去啊,犯得着你自己拎着吗?”

    八阿哥对此也很感兴趣,“十弟,什么吃食,这么宝贝?”

    老十笑道:“也没什么,就是话梅干。”

    九阿哥奇怪道:“话梅干有什么稀奇的?”

    老十乐呵呵地说:“不稀奇,不稀奇,哈哈,九哥,咱们开饭吧,我今儿还得早点回去,晚了,怕其木格睡了。”

    虽然其木格很少早睡过,但太医说了,孕妇会嗜睡的,老十记得很清楚。

    九阿哥完全愣住了,没想到老十居然明目张胆地告诉他们要早点散席回家陪老婆,正想骂两句,就听八阿哥问道:“十弟,莫不是十弟妹有喜了?”

    老十笑得更欢了,嘴巴直接咧到了耳朵边上,“这可不是我说的,八哥,你真聪明,哈哈,记住啊,不是我说地,呵呵…”

    九阿哥知道自己冤枉李金了,也总算明白,为什么在太和殿上,康熙不点名,老十就不啃声,原来心思压根就没在这上面,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说出“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他没笑着说“你们慢聊,我要回去看其木格,”真是菩萨保佑,九阿哥决定明天给周围的寺庙添些香火钱。

    虽然觉得老十太没出息了,但毕竟这是好事,因此,九阿哥还是很真心的恭喜了老十,“恭喜十弟了,但这是好事啊,怎么还不兴说出来?”

    老十手舞足蹈道:“太医还不能确诊,但我觉得肯定是,哈哈,八哥、九哥,我就要有嫡子了,哈哈…”

    听得八阿哥和九阿哥一脸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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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确诊

    八阿哥和九阿哥的推测,老十这几日怕是没心情处理此当晚他们也没给老十出什么点子,反正说了也是白说,还不如节约点口水润喉咙。

    九阿哥本以为老十会就此疯癫下去,直到太医确诊,但出乎他的意料,老十第二天一下朝就一本正经的跑来找他,“九哥,这事太医还没确诊,你先别忙着到处说,给九嫂也先别提这事。”

    接着,老十又跑去叮嘱了八阿哥千万别八卦,还特地询问八福晋是否已经知晓,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老十才放心的赶去兵部上班。

    老十一夜之间的反差太大,弄得八阿哥和九阿哥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十赶到兵部衙门后,还没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就有一笔贴式通知他到满尚书马尔汉的办公室开会,他踏进门,左右一看,好家伙,四阿哥和十三已经到了,户部的高官,包括满尚书凯音布、汉尚书李振裕,满左侍郎庸爱,汉左侍郎王绅,满右侍郎赖都,和汉右侍郎范承烈全都到齐了,而兵部的几位大员也正襟端坐,满尚书马尔汉,汉尚书范承勋,满左侍郎纪尔他布,汉左侍郎胡会恩,满右侍郎布雅努,和汉右侍郎屠粹忠一个也不拉,咋一恍惚,还以为户部和兵部合并了呢。

    老十进屋后,众人又见了一圈礼,然后四阿哥才清了清喉咙,“既然皇上下旨,要户部和兵部合议,我等还得尽心才是。”

    老十点头称是,不过接下来的话,却让户部一干人等皱起了眉头,“是啊,还得烦劳户部为军中将士筹集饷银,诸位大人以后还得多多辛苦。”

    户部满尚书凯音布说道:“十阿哥此言差矣,如今朝中对于是否该给军中加俸禄还未有定论…”

    凯音布话音未落,马尔汉就将话接了过去,“莫非大人以为我八旗将士不该加俸禄?”

    这话可没人愿意认,谁要认了,谁可就是大清军队的敌人。

    十三此时还不知道马尔汉会成为他老丈人。听了马尔汉言。心里直骂马尔汉是只老狐狸。

    …

    一上午。户部和兵部两大部委地实权人物便你来我往地斗了个不亦乐乎。第一回合交锋下来。双方互有胜负。打了个平手。因众人都还有许多事务需要处理。便相约隔日再战。

    等户部人员走后。老十三下五除二将手上地公文浏览了一遍。挑了急件匆匆写下自己地批示意见。至于其他地。既然都不是急事。按老十地想法。耽搁一天也没什么关系。

    老十高效率地完成工作后。便翘班跑出了兵部。又一头扎进了太医院。

    虽然昨晚其木格并没有对话梅干产生兴趣。而且在得知了话梅干地来历后。还严正重申。只要听到外间有传言说自己怀了身孕。立马就收拾包袱去庄子里。但让老十高兴地是。其木格提到了要派人去广东买橄榄油。并说明这橄榄油是海外来地。

    老十心想,橄榄这东西广东福建都有的,而且京中也有蜜饯卖,但还真没听过什么橄榄油,不过,就凭其木格这奇怪的要求,老十断定,其木格铁定怀孕了,因为只有孕妇才会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老十当即高兴的答应下来,拍着胸脯保证明儿就派人南下广州,但为了保险起见,老十决定还是先咨询一下专业人士地意见。

    可一大早,其木格就旧事重提,责怪他口不择言,还再次威胁要搬到庄子上去住。

    老十见其木格脾气有点大,非常开心,孕妇嘛,脾气总是大的。

    但为了稳妥起见,老十还是将拜访太医的时间推后,先去给八阿哥和九阿哥打招呼封口。

    于是,直到下午后半响,老十才坐到了太医面前。

    “张太医,孕妇能吃橄榄吗?这橄榄能榨油吗?”

    张太医是太医院的优秀妇科专家,家学源远流长,听得老十询问,便摸着胡子,摇头晃脑道:“民间有‘冬春橄榄赛人参’的说法,橄榄味甘酸,性平,入脾、胃、肺经,有清热解毒…”

    张太医说了一大堆地医学术语,老十居然一字不漏的全记了下来,若上书房的师傅知道了,不知会做何感想。

    “张太医,那海外的橄榄与咱们的有差别吗?橄榄能榨油吗?海外的对孕妇有没有害?”老十非常好学的问道。

    张太医沉吟一会儿,说道:“这就不知道了。”

    于是,出了太医院后,老十吩咐刘贵:“去广东买些橄榄回来,顺便问一下十三洋行,有没有海外的橄榄油,有的话,也带些回来,记住了,一定要问清楚那东西的功效。”末了还拍了拍刘贵地肩膀,显得非常体贴的说道:“马上就要过年了,你把家里安顿好,明儿再出也不迟,爷给你派四个人,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一看,就是个体贴员工的好老板,当然,若刘贵申请过完年再出差,好老板肯定变成恶夜叉。

    安排完后,老十见天色尚早,便又回到衙门,挑着那些一般急的公文看了起来,直到下班。

    老十确实没有到处张扬,但他这几天正是众人关注的焦点,一举一动都吸引着许多人的眼光,接连两天都去太医院让大家觉得有些不寻常,于是,各路人马全扑向了太医院。

    有人猜测老十得了绝症,有人以为老十雄风不再,甚至还有人认为老十得了>疮,却没人想到老十居然跑去咨询孕妇注意事项。

    于是,当天晚上,许多人都知道其木格在月事刚停了七、八日便猴急的招太医诊断,然后天上的神仙便忙了起来,太多人祈祷了,都祈求让老十空欢喜一场,连康熙也不例外,认为老十这臭小子讨打,不能让他这么得意。

    康熙自己子嗣昌盛,从不担心绝后,而老十的大阿哥虽然夭折了,但至少证明老十是健康的,这次没怀上,以后再怀就是了,所以康熙根本就没有经历内心地挣扎,直接要求上苍泼老十一头冷水。

    太子就不必说了,老十为将士争取福利,却将太子陷于不义,不同意涨,得罪鹰派人士,同意涨,好啊,户部得出钱,太子又不巧管着户部,让他从哪凭空找钱去?于是,太子自然求菩萨保佑,一定是太医误诊。

    阿灵阿更不必提,虽然老十是他外甥,但其木格若生了嫡子,以后还不知道如何猖狂呢,于是

    罗氏求了一夜的佛祖。

    四阿哥是信佛之人,奈何生在红尘,担心老十有了嫡子,在康熙眼中分量加重,若投向了大阿哥,自己以后将会更加举步维艰,不过,那蒙古福晋似乎对自己府上充满善意,于是,四阿哥便求菩萨赐给老十一个嫡女。

    只有太后,将蒙古族的、满族的、汉族地、洋人地所有神佛都求了一个遍,保佑其木格顺利怀上麟儿,为蒙古争光。

    接下来几日,天上的各路神仙忙得晕头转向,而老十却浑然不知,每天按时上下班,每天都去太医院报个导,隔天便尽心尽力地与户部打次擂台,下了班便张罗些油腻的、酸地、辣的东西打包回家,日子过得既紧张又满足。

    其木格被太后禁足在家翻译《女戒》,不能出府串门,因此,其木格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又当了回主角。

    在其木格津津有味地吃了一片回锅肉,露了个非常满足的表情后,老十小心翼翼地问道:“没来吧?”

    见其木格给了他一个白眼,老十乐呵呵道:“算着日子,明儿就该请太医来了,就请张太医吧,他的医术不错。”

    其木格搬着指头数了数,明儿就是太医诊断后的第七天了,想了想,说道:“爷,还是后天请吧,太医说是得等七、八天,咱们就等八天好了,也不急这一天。”

    太医说了,得顺着孕妇来,这样对胎儿才好,于是老十虽然非常不情愿,但还是应了。

    第二日,众人翘以盼的等着十阿哥府请太医,结果等到月亮和太阳换了班,也没见十阿哥府的人去太医院,于是,大部分人畅快地吐了口气,看来老十的嫡子是没戏了。

    九阿哥听到消息后,决定明天还是得去上朝才行,免得老十飙,康熙治他个大不敬之罪。

    于是,老十刚踏进太和殿,便觉得气氛不对,怎么众人都怪怪的,更奇的是,自己最讨厌上朝的九哥居然又来了,老十仔细想了想,今天没什么事啊,正想问九阿哥今天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结果刚开了个头,又鸣鞭了。

    朝会刚一开始,太子一系人马便朝老十轮番开炮,避开军队是否应该涨薪的话题,对老十的理解能力、分析能力、判断能力进行了猛烈的抨击,连不学无术的话都说了出来,气得九阿哥在金銮殿里用上了国骂,“***…”

    结果,九阿哥还没进入反驳程序,便被罚了半年俸禄。

    但老十却保持了骂不还口地绅士风度,任大阿哥、八阿哥、九阿哥为他打着抱不平,任兵部堂官义愤填膺的捍卫部门领导的荣誉,任武将们将他夸得勇猛无敌,他自己却置身事外,一言不。

    康熙看得有些担心,觉得老十太反常了,难道是受不了刺激,人变得恍惚了?

    康熙果断的制止了争论,顺便又罚了几个情绪激动的官员的罚俸,然后在听取了礼部过年的安排后,宣布散朝。

    九阿哥一脸怒色,“十弟,别和那些王八羔子一般见识,走,我请你喝酒去。”

    老十摇头道,“九哥,今儿我还有事呢,改天吧。”

    八阿哥制止了九阿哥还想再劝的举动,说道:“十弟,任旁人怎么说,自己尽了本份就好。”

    三人还没走到午门,老十就被追来的太监叫去了乾清宫。

    九阿哥有些担心,“八哥,十弟该不会想不开吧?”

    八阿哥道,“你也太小看十弟了,过几天就好了。”

    乾清宫里,康熙叹气道:“和户部商议的如何了?”

    老十恭敬地回道:“回皇阿玛,还没有结果。”

    康熙再次指出老十政治上过于幼稚,这事太欠妥当,提醒老十以后要注意,很多事都是牵一而动全身。

    老十低头说道:“如今这事已经棘手,若再拖几年,怕越不好办了,难道就由着它下去不成?总得想法子才对。”

    老十说的话,康熙又何尝不知,摇头问道:“如今除了闹得人心惶惶,可找到法子了?”

    老十字正腔圆的说道:“这事至少没再藏着掖着,集思广益,总有两全齐美的那天。”

    康熙见老十思维清晰,条理清楚,越纳闷,“朝堂上你怎么不说这些话啊?”

    老十无辜的申辩着:“他们又没提这些,全在指责儿臣。”

    康熙心想,原来你也知道别人在骂你啊,康熙仔细盯着老十看了半天,分析了一下老十地精神状态,觉得还比较正常,那么为什么老十在朝堂上没干上一架呢?要知道,依着老十的脾气,那些人早挨拳头了。

    康熙觉得眼前地这个以鲁莽著称的儿子,让他有些看不透,“嗯,看来你出来办差,虽然还是沉不住气,但性子还是收敛了一些。”

    老十憨厚地一笑,说道:“也就是今天,要换了其他时候,儿子也没那么好的性子,怕一样要惹皇阿玛生气。”

    康熙很诧异,今天没什么特别地啊。

    见康熙惑,老十主动说道:“据说,若脾气太暴躁,会吓跑送子娘娘的,其木格怕是有了,今儿请太医给她诊脉,儿子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这个据说其实是其木格说的,老十见其木格居然在走廊上看雪时,暴跳如雷的斥责阿朵没做好本职工作,其木格便轻轻的说:“本来送子娘娘都来了,没准又被你这脾气给吓跑了。”

    老十当即就闭紧了嘴巴,并将此话记了下来。

    康熙一听,原来搞了半天,今天才确诊?!非常后悔自己没在朝堂上点名叫老十言。懊恼的挥挥手,“下去吧,你媳妇有了准信,赶紧派人给宫里送个信。”

    老十出得宫来,见小英子在宫门外守着,忙问道:“府里来信了没?”

    小英子摇头,“可能去兵部了。”

    老十闻言立即跳上马,刚转进一胡同,就见勒孟一人骑马跑了过来。

    老十“吁”一声,将马停了下来,见勒孟还要跳下马行礼,忙道:“先说正事,太医怎么说?”

    勒孟笑道:“恭喜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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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传授

    木格怀孕的消息传出去后,太后立即来懿旨,告除,《女戒》的翻译工作无限期延后,但要求其木格静心保胎,待怀孕满三月后再进宫请安,过年时节的团拜活动一律不准参加,总之其木格还是被禁足在家,但缘由已经从惩罚改成了爱护,随着太后懿旨一起来的,还有许多名贵药材。

    接着康熙和宫中的几个主位也送来了礼物。

    而老十在第二日进宫谢恩时,被太后拉着手唠叨了半天,出宫的时候,身边就多了内务府挑选的两个嬷嬷,专门照顾其木格孕期事宜。

    老十在得知消息的当日就请自己的奶妈曹嬷嬷担当其木格的生活顾问,而小英子的哥哥,何贵也停了采办的差事,一心一意为其木格的小厨房服务,曹嬷嬷的儿媳妇,也就是保贵的老婆,和何贵的老婆一起专门在小厨房负责检验工作。老十安排完后,还觉得不放心,便将小英子留在了府里,专门负责保障其木格和胎儿的人身安全。

    因此其木格身边并不缺人,但内务府有内务府的规矩,加之这两位嬷嬷又是太后亲自挑选的,其木格不仅没法将人还回去,还得客客气气的以礼相待。

    阿朵刚将两位嬷嬷带去安置,就见扎丫过来说道:“主子,九福晋派人来问,问主子可有精神,若精神还好,她下午就过府来给主子道喜。”

    其木格笑道,“就说我很好,正盼着她来呢。”

    扎丫听后便风风火火的去回话,乌雅担心道:“主子,十爷可吩咐了,说您不能劳累,若开了这个头,各府全来道贺,您身子可怎么受得了?”

    其木格听了乌雅的话,好笑道:“我心里有数,不会让自己累着的。”

    其木格本来就是怕疼、怕累、怕死的三怕人员,虽然上辈子没结婚生子,当了大龄剩女,但周围的朋友却大多还是走进了婚姻的殿堂,不过都不约而同的响应了国家晚育的号召,28岁怀孕地居然是最年轻的妈妈了。也许是独生子女娇气,也许是大龄产妇事多,反正给其木格的印象就是,孕妇都是国宝级动物。

    但见了老十地阵仗后。其木格才真正知道什么是国宝级待遇。

    身边必须得有两人随时跟着。府里地小事全不许烦劳其木格。大事也得悠着点回;走路得让人搀着。虽然肚子还是平平地。而且活动范围还只能在这个小院子里。花园那是绝对不能去地;吃饭得让人先尝。虽然从原料采购到制作都有人监督;睡觉得让人宽衣。自己是绝对不能动手地;坐着必须后面得有个垫子。免得累着了腰;洗澡。屋里没四个火炉。那是绝对不行地;看书。那是绝对禁止地;连产检都不用出门。请了太医在府里坐镇…总之。其木格就是什么都不必操心。什么都不必做。只负责吃、喝、睡就好。若不是太医说适当地走动对胎儿有益。其木格非常怀疑老十会让她在一直在床上待着。

    阿朵她们在老十地影响下。更是高度紧张。为其木格提供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专业细致地服务。

    其木格本来也想娇弱一下。获得大家地专注和照顾。享受一下孕妇地权利。但此时此刻却恨不得告诉大家。自己强壮地能打死一头牛。

    不过是接待一下访客。乌雅居然都会提出质。其木格不知是该为自己有资格享受到这等待遇感到骄傲还是无奈。想当初啊。很多孕妇都是坚持上班直到预产期地头几天地。

    好在。乌雅只是提出质。并没干涉。其木格如愿以偿地见到了九福晋。

    “哟,你快坐着,别起来。”九福晋一进屋就冲起身的其木格说道。

    其木格笑着见了礼,说道:“瞧九嫂说的,哪有那么弱不禁风的。”

    九福晋拉着其木格地手,说道:“这开头可得小心点,别大意了。你没瞧见十弟上心的模样,生怕你累着了。”

    其木格微微笑着,不知道老十又在外面干了什么丢人地事,“十爷又去烦你和九哥了?”

    九福晋摇头道:“这倒没有,他给你九哥说,说你不能受累,叫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但我又想来瞧瞧,只好先派人来问一声了。”

    其木格苦笑道:“九嫂别和十爷一般见识,他只是听太医说前三月得小心些,便将我当成了瓷娃娃,以为我一碰就碎。”

    九福晋羡慕道:“十弟还真疼人,十弟妹,你也是好福气,这胎一定是个小阿哥。”

    其木格也想生个儿子,倒不是她重男轻女,或想借孩子来巩固地位,而是觉得女儿在这个时代生活实在不易,虽然自己妥协的接受了老十地小妾,但并不意味着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地女儿一辈子都和几个女人共享一个丈夫,而且还不知道这个丈夫是否会真心对待她,要知道老十可是被雍正整的很惨的,没准老十刚一

    自己的女儿就被夫家冷虐待呢。

    因此,权衡后,其木格还是觉得生儿子比较好。

    但生男生女又不能自己决定,让人遗憾。

    于是,其木格很实在的笑道:“还得好几月才知道呢。”

    九福晋比其木格结婚早,至今肚子里还没动静,府里却添了两个格格了,心里自然不好受,加上九阿哥又流连花丛,府里一堆小妾不说,外宅里还有一群,因此,九福晋见着其木格幸福的笑容,不由叹了口气。

    其木格虽然想与八阿哥和九阿哥保持距离,但对九福晋却是心怀好感的,不为别的,就凭人家二话不说到庄外住了那么久,其木格都该好好谢谢人家。

    见九福晋心情不好,便安慰道:“九嫂,你也别急,这孩子的事还真不好说,说有就有了。”

    九福晋红了眼睛,“爷一个月能有半月回府就谢天谢地了,你也知道,府里人也多…”

    其木格知道九阿哥那色鬼肯定很少去九福晋房里尽义务,就算偶尔去了,又没碰上九福晋的排卵期,想了想,就将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全打了出去,“你们都先下去吧,人太多了,对胎儿不好。”

    见曹嬷嬷想话,其木格道:“有九嫂照顾我,没事。”

    再笨的人也知道人家是有机密要讲了,于是全老实的退了出去。

    九福晋抹了抹眼泪,笑道:“瞧我,是来给你道喜的,怎么说起这些。十弟妹,这怀了孩子,可得注意饮食,多吃些补品才好。”

    当其木格得知自己确确实实的怀孕后,先想到的就是饮食,一定要确保胎儿吸收到足够地营养,而如今的医疗水平毕竟有限,没办法剖腹产,因此,必须要在兼顾营养的同时还得控制胎儿和孕妇的体重。

    其木格当下便按这一要求制定了孕妇食谱的指导思想:多喝牛奶、多吃水果蔬菜、适当增加粗粮、多吃鱼肉,至于那些补品,通通锁进库房,谁知道吃了后会不会怀个巨大儿,到时铁定难产。

    见九福晋关心饮食,其木格便简单介绍一下,表示自己已经非常注意了,然后便开始盘算着怎么开口,毕竟和九福晋还不算是闺中密友。

    想了想,方低声道:“九嫂,我问你一个事,你别恼。”

    九福晋点点头。

    其木格压低声音道:“九哥每月去你房里几次啊?”

    九福晋脸上没了笑意,低头不说话,

    其木格心想,看来几月去一次地可能性也有,便又问道:“九嫂,那你能想法把九哥叫到你屋里去不?”

    九福晋惑的抬头看着其木格。

    其木格红着脸道:“这怀孕一人总不成啊。”

    九福晋有些悲哀道:“哪能那么巧就有了。”

    其木格一看有戏,忙道:“只要你能每月将九哥叫到你屋里一次,我就有办法。”

    九福晋不可思议的看着其木格,激动道:“你有什么法子?”

    多亏了前世的朋友全都晚育,一个个从准备怀孕到怀上都花了半年到一年的时间不等,这期间大家都显得心浮气躁,纷纷对自己地生理机能产生了怀,那几年时间里,朋友间的每次聚会都成了怀孕技巧讨论加交流会,其木格想不听都不行。结果后来当其木格的一高中同学准备要小孩时,其木格这位未婚人士居然当起了指导老师。

    于是其木格准备帮可怜地九福晋一把,得知她的月经周期很有规律,便再次当起了受孕指导师。

    九福晋也顾不得害臊,听得津津有味,偶尔还要求其木格再重复一遍。

    大该过了一个时辰,其木格总算大体传授完毕,喝着水道:“九嫂,你一定得记住了,前两日别让九哥接近女色,实在不行,我找十爷将九哥哄到我府里来,让他哥俩聊一夜。”

    九福晋听了大喜,本来要在特定的时间将九阿哥请到自己房里就很困难,若再让他前两日不去和那些莺莺燕燕接触,那简直是难于上青天了,“十弟妹,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说着说,九福晋又红了眼睛。

    其木格笑道:“九嫂,我叨扰你的时候,可没你这么多礼。不过,你到时得提前给我送个信,免得十爷这边出了岔子。”

    九福晋当即便和其木格一道算出了自己地排卵期,但没过两天就要过年,大家都非常忙,九阿哥不可能和老十喝茶熬夜聊通宵,便将计划订在下月实施。

    末了其木格又想起道:“九嫂,这法子可能也得一年才能见效,你可别半途而废了。”

    其木格不知道,她的好为人师却得罪了八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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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鞠躬感谢i

第一百章 年饭

    年三十,老十进宫吃年夜饭,因太后抬爱,其木格被静养。首发

    老十的三个小妾没有资格与太后和康熙一起辞旧迎新,便在府里陪着其木格。

    虽然三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但在老十发出建设和谐府邸的指令后,尤其是在老十对她们的刻意打压下,三人之间竟然相互和谐起来,而且在其木格面前又都恢复了最初的无害模样。

    其木格知道,老十对这三人也担负着责任,不论自己闹与不闹,这三人将永远存在于自己与老十中间,因此,其木格只得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现实,在三人禁足期满后,只是加强了监督她们的对外联系,至于其他的,其木格也只有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了。其木格将之称为“伟大的妥协”,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和美国的建国者相提并论。

    嫣红她们尽管背地里不知诅咒了多少回,但在其木格面前还是曲艺奉承,纷纷说其木格是宜男像,头胎必定是个小阿哥。

    其木格听了,也按照应有的模式,矜持中略带满足的接受了她们的祝福。

    今儿年三十,三人照例又说了许多吉祥话,屋里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等年夜饭摆好了,其木格笑道:“既然是过年,爷也不在府里,咱们没必要讲那么多规都坐下一起吃吧。”

    按例,嫣红她们只能站着给其木格布菜的,其木格为了自己安全着想,还是决定不摆谱为妙,谁知道她们会不会趁人不备,在筷子上下药呢。

    小英子更是谨慎,将十阿哥府四个女人的年夜饭办成了分餐制,让其木格对他的聪明才智大为折服。

    小英子带人布菜地时候。还专门解释过:“福晋这几日反应太大。平常地吃食都吃不了。但也不能让几位主子也跟着受罪不是?”

    其实。其木格到目前为止。一点妊娠反应都没有。若不是月事依然没来。其木格几乎会怀太医诊断有误。

    但嫣红等人都是人精。虽然知道防地是什么。但都还是对小英子为她们着想地态度表示了感谢。

    落座后。其木格说了些场面话。不外乎就是总结了一年地府务。展望了明年地前景。然后以水代酒举杯祝愿大家健康平安。

    “福晋。奴婢敬您一杯。府里多亏了您操劳。今年地红包发得可丰厚呢。奴婢打开一看。一时半会儿都没敢相信。”嫣红喝了一口汤后。举起酒杯笑着对其木格说道。

    其木格也笑了:“敢情红包少了。我还喝不到这一口了。”

    海棠响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对嫣红说道:“说错了话,该自罚一杯。”

    嫣红也爽快,说道:“瞧我这张嘴,怎么说出去就变味了呢,我自罚三杯。”

    说完,便仰头干了,一副女中豪杰的架势。

    其木格见她又要干第二杯,阻止道:“好了,过年就图个喜庆,酒也别喝过量,不打趣你了,你敬的酒,我喝了就是了。”说完,也举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将里面的水喝了下去。

    今年虽说有能力的府邸都种了大棚蔬菜,但几乎都只能勉强供应自己府邸的需求,而老十的庄子毕竟经验足,产出和品种仍然占据首位,因此便成了京城各家高档饭馆的供应商,在其木格地管理下,虽然庄上的产出都是紧俏货,但庄上的管事还是一如既往的为大家提供着高质量的服务,完全没有垄断行业的蛮横和霸道,赢得了餐饮业的好评,建立了良好地口碑,就算来年多了竞争者,也不会带来太大的冲击。

    齐齐哈尔的庄子今年的大棚蔬菜也获得了丰收,成了黑龙江将军府的专业供应商。

    因清朝不允许开发关外,在东北拥有田庄的都是王爷贝勒,而且大多都集中在盛京一带,齐齐哈尔太过遥远,要不是其木格当时想跑路,老十府也不会在那里置办庄子。因此,至少在未来几年里,齐齐哈尔的庄子将会一家独大。

    这两地的16个庄子全年就为老十带来了一万八千两的收益,其中大棚蔬菜占了就占了一半。

    而九阿哥推荐地何掌柜,也确实是个人才,在其木格完全没过问的情况下,年终的时候为老十赚的纯利润居然达到了两万五千两。

    这些数字看着不多,但却已经是老十开府以来收入最多的一次了。要知道前两年可全靠老十1300~两的俸禄、1C00多两的年终奖金和庄子上几千两地收益维持呢,每年总共也就一万刚出头。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些收益的前景都还不错。

    因此,其木格也就任由老十将红包翻了几番,府里上下一派喜气洋洋。

    连老十的小妾都不例外。

    海棠也说了吉祥话,敬了其木格一杯酒,然后笑道:“福晋,我前些日子回娘家,听嫂子们说,咱府上的洋货铺子生意可好呢。还说,全都以为九爷赚了个盆溢钵满,没想到咱们府上地眼光也不错。”

    环儿是丫鬟出生,一直只是微微笑着,在席间做着忠实的听众,听到海棠如此说,方问道:“那京城不会都去开洋货铺子吧?”环儿还有娘家需要贴补,自然最在意月钱和福利。

    嫣红笑着责怪道:“你也不想想,这洋货是那么好弄来地?听说广州只有十三家商号能和洋人做生意,整个大清都从那十三家商号拿货,那些货怎么可能人人都拿到。”

    其木格听着,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但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搁到一边,没有再想…

    而此时,老十正为了此事与太子发生了争执。

    太子等大家歌功颂德完毕后,对康熙说道:“皇阿玛,十弟今年可是双喜临门呢,儿臣提议让他给大伙敬一圈酒。”

    不等康熙发话,老十就呵呵笑着站了起来,拱手道:“皇阿玛,这也是皇恩浩荡,儿子恭祝皇阿玛万寿无疆。”说完爽快的干了一杯。

    虽然老十说得不伦不类,但康熙兴致也不错,没有计较老十地语病,端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

    因太子坐在康熙下手,老十不好走过去,便也举起酒杯,对太子遥敬道:“太子新喜。”

    老十正要将酒朝嘴里灌,就听旁边一桌的三阿哥说道:“太子,十弟是哪两喜啊?”

    老十不等太子回答,便哈哈笑道:“三哥,你糊涂了不是,我福晋怀孕了,这不是一喜吗?”

    三阿哥点头道:“这我知道,那还有一喜呢?”

    老十将酒杯放回桌子上,说道:“三哥,你一天到晚钻研学问,书看多了,脑子都不够用了,这第二喜嘛,自然是我要当阿玛了,哈哈哈。”

    康熙扑哧一声,将刚喝进嘴地茶喷了出来,见康熙带了头,众人便敝开嗓子笑出了声,十四最夸张,边笑还边拍着桌子。

    八阿哥也忍俊不住,捂着嘴巴,侧头笑着,九阿哥也笑得个欢,而且还不忘将身子朝八阿哥方向靠了靠,与老十拉开了距离,免得挡了众人的视线。

    老十见自己引得哄堂大笑,想了想,没觉得哪不对劲,惑的问着九阿哥:“怎么了?”

    九阿哥非常不仗义的高叫道:“三哥,你就是说十弟十喜临门,他也能全归到这事上去,哈哈。”

    九阿哥此言一出,老十又被一片笑声包围了。

    等众人笑过后,太子才用清脆的声音道,“这二喜嘛,就是十弟生财有道,府里的库房如今怕都放不下了那么多银子了。”

    太子此言一出,机灵点都知道太子是找碴来了,忙正色坐好,等着看戏。

    康熙脸色也暗了下来,但也没有制止太子地进一步行动。

    九阿哥阴阳怪气道:“太子,您这话就不对了,谁不知道我今年生意做得好啊,您这话该对我说才是。”

    三阿哥此时接话道:“九弟生意做得好,我也知道,十弟嘛,我还真没听说,太子,十弟也学九弟开始做生意了?”

    太子道:“三弟难道没听说四季斋?”

    三阿哥恍然大悟道:“那是十弟的产业?真没看出来啊,十弟,你从哪弄的那些洋玩意?”

    九阿哥外强中干的说道:“如今的洋货除了从广东来…”

    太子打断九阿哥的话,说道:“可四季斋的东西瞧着却象是沙俄那边的,沙俄商队上次来的时候,我凑巧添了些摆设。”

    三阿哥立马跟进,“十弟难道是从沙俄商队买的?不对啊,商队可都是一两年前地事了!”

    康熙虽然没有拒绝和俄罗斯进行贸易,但只允许俄罗斯商队四年来一次北京,而至于蒙古那边进行的贸易全是走私,虽然也有王公大臣掺和在里面,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但毕竟是借着人家商号的名义,上下再一打点,大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可太子和三阿哥将老十走私的事情挑了这么个场合捅出来,若康熙不处置,那以后走私将更加猖狂,因此所有人都认为老十肯定得弄得灰头土脸。

    九阿哥对老十走私的事非常了解,知道全由何掌柜做主,也开始自责,觉得自己推荐的何掌柜太冒进了。

    老十前些日子一直压着火气,怕自己扯开嗓子一吼,将送子娘娘吼跑了,后来其木格确诊后,老十心情分外好,看什么都顺眼,整天就象坐在云端似的,高兴得晕乎乎地,别人只要不指着他鼻子骂,他一般都反应不过来,自我感觉特别良好,经常将反话当正话听。

    可今天太子和三阿哥非要当众给老十一耳光,就算是其木格怀了十个阿哥,老十也没法继续保持眩晕。

    于是,只见老十脸一黑,眉一挑,歪着脑袋道,“谁说我那铺子是从沙俄进的货?谁的狗眼亲眼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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