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螳螂
段时间,其木格与东正教的列昂节夫保持着正常的、的联络,在一来二往中,列昂节夫放弃了劝其木格入教的想法,就他的观察,如果其木格不入东正教的话,也不大可能却皈依天主教,毕竟其木格与那两个法国传教士的接触要少得多。
但其木格的身份毕竟在那摆着,列昂节夫也想与其木格建立私人友谊,所谓朝中有人好说话,列昂节夫也不傻。因此见其木格对俄罗斯的风土人情很感兴趣,列昂节夫便适时的改变了策略,热情的向其木格介绍起了远在万里之外的祖国,还对其木格专门询问的俄罗斯外交进行了详细的介绍。
在一来二往中,其木格对俄罗斯也有了个大致了解。
再加上与法国传教士的有限接触,其木格对欧洲几年前的大体形势也有了一定程度的认知。
但其木格倡导的中俄贸易却没什么进展,九阿哥派来的何掌柜在郝三的带领下与尼布楚的官方走私犯接上了头,对他们提供的商品提出了详细的要求,从商品种类到商品质量,全都一一作出了规定,因何掌柜的要求比较繁多,因此双方的交货日期便定在明年夏天。一旁的郝老三自然没有插话的份,只知道一个劲的点头。
与俄罗斯的谈判结束后,何掌柜在返京的途中又顺便踩了踩点,为今后的贸易寻找了几个合适的中转站,因此路上便耽搁了不少时间,直到前两日才回到京城。何掌柜在汇报完工作后,便马不停蹄的开始在京城寻找铺面,他的建议是要建立销售一条龙服务,零售环节绝不能放过。
其木格自从没打算从尼布楚偷渡后,就没心思管这条线的事情,见何掌柜今年不仅没拿回利润,反而还要自己再出资购买商铺,心中便老大的不情愿,可又不愿意让何掌柜认为自己是个短视的人,只得无奈答应,拨划了资金将给何掌柜打理。
而派去与郝家老二学习交际的阿古达木也不乐观,他们在库伦呆了几月,发现大多数俄罗斯商人都走的王家那条路子,郝家只捡了些残羹冷饭。于是连带的,这些实习生虽然也认识了一些俄罗斯商人,但真正有接触的也不过两三个,而且实力都非常的不起眼,根本没能力帮助十阿哥府在俄罗斯开设分号。
其木格虽然心中失望,但还是不得不写信安慰他们,让他们慢慢来,不要着急。
郁闷时,其木格便拿列昂节夫处得来的信息安慰自己,颇具阿Q精神的想着,不管怎样,自己也不是一无所获。
不过其木格与四阿哥府的关系开始有了进展,因为四阿哥信佛,因此隔三岔五的就要吃素,虽然四福晋绞尽了脑汁,但也没法让菜色更丰富些,见了其木格送的蔬菜后,便腆着脸上门,刚期期艾艾的提了个开头,其木格便主动接过话题,热情的承诺四阿哥府今年冬天的蔬菜自己全包了,明年冬天再派两老农去四阿哥府的庄子上担任现场指导。四福晋见事情出奇的顺利,心中自然大喜,真正是忐忑而来,满意而归。自此,两家的往来比早先稍微多了一些,四福晋偶尔也会派人送点吃食过来,而在其他场合遇见,四福晋也会和其木格话话家常。双方的关系正稳健的迈向友好。
当然。为了照顾老十地情绪。在送走四福晋后。其木格就吩咐徐公公。每次庄上送新鲜蔬菜时也不能落下八阿哥府和九阿哥府。而且其木格还在第一时间向老十做了汇报。老十并不知道八阿哥和九阿哥其实是沾了四阿哥地光。还对府里额外送给四阿哥地蔬菜略微心疼了一把。埋怨其木格不该这么慷慨大方。觉得那些鲜活可爱地蔬菜送给冷冰冰地四阿哥真正是明珠暗投。暴殄天物。
不过后来四阿哥向老十表达口头谢意时。老十还是表现地非常得体。说是小事一桩。让四阿哥不必放在心上。
其木格知道后。心中自然洋洋得意了一把。觉得自己又帮了老十一个大忙。
没多久。老十就彻底结束了在西山火器营地基层锻炼。重新回到兵部正点上班。不再两头奔波。
其木格有一次想起老十接办地是得罪人地差事。便趁着老十高兴。问了他几句。
老十只简单地说他已经将调查地详细情况汇报给了康熙。还一并提交了许多证据资料。如今只等康熙圣裁。其木格其实还担心老十会顺便提出了许多大刀阔斧地改革计划。想多嘴地问几句。可转眼一想。老十又不是小孩子。朝堂上地事。自然有他地应对法子。因此也就没再多事。
这天,其木格拿出《圣经》准备刻苦攻读。
谁让其木格读《圣经》就象是读催眠曲似的,总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看来其木格想成为上帝的子民,前途漫漫啊。
正当其木格开始哈欠连天时,就听远处传来小英子焦急的声音,“主子在房里没?”
其木格纳闷的看了一下怀表,还没到中午,这时节离老十下班还早啊,小英子作为随从怎么回来了?莫不是老十出了什么事?难道老十出了车祸?
其木格却没想过,这年头,就算老十出了车祸,那肯定也是肇事者,再加上老十一般都骑马上下班,他的马术可是打小就开始练的,若他在撞人的同时自己还受了伤,不用旁人发话,老十自己就会找块豆腐一头撞死了事。
正当其木格心急时,小英子总算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主子,你快去看看,十爷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让进,这会儿,书房里的东西怕是全咂了。”
其木格一听,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能发脾气说明老十没哪儿磕着碰着,还好胳膊好腿的。
不过听到老十又在咂东西,其木格不由皱了皱眉头,心想,老十回来没几天啊,怎么又开始忍不住败家了?
“知道什么缘由不?”
小英子摇摇头,“爷下朝后,脸色就不大好,八爷拉着爷在一旁说了几句,爷才勉强上了马赶去了兵部,可进去没多久,就见爷黑着脸出来了,然后一路上马鞭子挥个不停,
和侍卫远远的甩在后面。”
其木格一听,猜想多半是上朝的时候被康熙骂了,便叹了口气,起身出门,小英子忙跑到前面掀起帘子,为其木格开道。
一走近书房,就见周祥在回廊上守着,其木格仔细听了听音响,没听见落地开花的声音,便指了指书房,小声说道:“东西都咂完了?”
周祥摇摇头,一脸困惑的小声回道:“爷今儿没咂东西。”
其木格一怔,心想,老十今天怎么转性了?
其木格走到书房门口,轻轻推了推门,门并没有应声而开,看来是被老十从里面锁上了。
其木格只得清了清喉咙,边敲门边问道:“爷,你在里面吗?”
等了一会儿,书房里仍然一片寂静,并没有老十暴跳如雷的声音传来。
小英子忙在一旁喊道:“爷,您开开门啊,福晋来了。”
正常情况下,老十这时怎么也会发出一声怒吼,让小英子滚到一边去。
可众人等了半响,书房里还是没动静,没听到老十的斥骂声,小英子不以为喜,反而满脸焦急的望向其木格。
其木格也不由担心起来,老十该不会气晕在书房里了吧?忙问道:“爷,你说话啊,再不言语,我可让人踹门了。”
这下,老十终于有了反应,“滚,少来烦爷。”
生气的人最大,其木格决定发扬风格,不和老十一般见识,让他猖狂好了。等他气焰下去了,在找机会报这一箭之仇。
于是,其木格放下身段,轻声说道:“爷,你开一下门,我给你送杯茶就走。”
老十还是没有回音。
其木格无奈,又不能破门而入,只得让小英子和周祥机灵点,然后满脸疑惑的走回自己的院子。
本来其木格还曾想让徐公公派人去请八阿哥或九阿哥的,一来八阿哥正在上班,九阿哥的生意正热闹,二来也怕让老十难堪,便决定让老十独自冷静一下。
可一直到晚上,老十还是没动静,其木格只得再跑一趟。
“爷,吃点东西吧?”其木格隔着书房门好话说了一大堆,可老十就是不搭话,坚信沉默是金,让其木格觉得十分无趣,一个人唱独角戏自然不会有什么兴致。
末了,只得威胁道:“爷,你再不开门,我只好派人去请八哥和九哥了?”
说完后,其木格侧耳仔细听了听,书房里还是没动静,看来今天老十是软硬都不吃。
无奈,其木格只得高声道:“小英子,派人去请八阿哥和九阿哥过府。”说完对小英子使了个脸色,小英子忙高声应道:“奴才这就去。”说完,便原地使劲踏了两步,然后停下动作,伸长脖子望着书房。
在其木格以为老十不可能再出声时,终于听到书房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然后伴随着一声轻响,书房的门终于开了。
周祥忙跑去茶水间提热水,给老十泡茶,小英子忙去厨房拿食盒。
其木格则空着手走进书房。
老十也不搭理其木格,自己坐在椅子上,紧闭着双唇,目光中透着一丝伤痛。
其木格走进,低声问道:“爷,怎么了?说来听听?”
谁知老十听了其木格的问话,猛地一脸的不耐烦,横眉竖眼的冲其木格发起了无名怒火:“你一个妇道人家,给你说了也不懂,问什么问!”
其木格被老十这么一抢白,脸上也挂不住,但老十现在正在气头上,其木格可不想与他发生火拼,便自觉浇灭心中的火苗,闭紧了嘴巴,想等茶水和饭菜来了再说。
可老十却没一点眼力劲儿,见其木格痛快的作出了让步,便猖狂的得寸进尺来。
“你说你,整天操心那些没用的,该你管的事,你又不好好花心思。”
其木格被老十呛得无语,便高竖免战牌,不打算与犯浑的老十理论。转身仔细浏览老十书架上的书籍。
老十发出挑衅后,还在那等着其木格和他掐架,谁知其木格却对他不理不睬,自顾自的欣赏起书架来。
老十觉得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有气也没处发,楞坐了片刻,也拧着脑袋不再言语。
周祥的速度最快,不一会儿就端了两杯热茶在门外请示:“主子,茶好了。”
其木格这才转身走道门口,从周祥手中接过托盘。
“爷,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其木格递给老十一杯茶,温眼劝道。
老十盯着茶杯看了半响,方才接过,慢慢喝了一口。
其木格见老十没有情绪对外宣泄,便在老十身边站定,说道:“爷,心里若是不痛快,说出来就好了,别憋在心里。”
老十苦笑一声,望着其木格,说道:“不痛快,爷有什么不痛快?”
其木格扶上老十的肩,轻声说道:“爷自然是不痛快的,若是觉得不想对我说,咂些东西,泄泄火也好。”说完便递给老十一本书,在这节骨眼上,其木格还在心疼着房里的瓶瓶罐罐,选了最耐摔的物件送到老十面前。
老十也许对书落地的声音不大感冒,并没有去接道具,而是有些寂寥的说道:“爷只该咂东西?”
其木格摇摇头,“爷咂了东西,心里才会舒服些,心里舒服了,爷才能想法子解决那些烦心事,若你一直这样憋屈着自己,除了让自己受罪,则无任何益处。”
老十想了想,有些痛苦的说道:“其木格,你知道今天早朝皇阿玛下了什么旨意?”
然后不等其木格作出回应,老十便自顾自的说着:“黑龙将将军萨布素谎报兵丁数目,浮支仓谷,按例应斩,皇阿玛命免死革职。”
原来,萨布素因黑龙江连年水灾,屯庄积欠官粮,兵丁户口缺少口粮,遂“以旧存仓米按丁支放”。为此康熙大为震怒,将他革职查办。老十则认为若自己不查空响,康熙也不会找这个由头发作萨布素,而且更让老十寒心的是,西山火器营吃空响的事,康熙却只字不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十三章 田园(上)
I代人讲究的是提高工作效率,不把工作带回家,说白T3把工作的烦恼带回家,以免破坏家庭的和谐欢乐大家奉行的是一走进家门,就把工作中的不快乐拒之门外可老十压根没这样的概念
自从康熙将萨布素革职后,老十就整天黑着脸,一点就着,整个十阿哥府都被笼罩在低气压中
而不久后,康熙在萨布素案子还未了结时,又将萨布素调进京城,念在他以往功劳的份上,授予散秩大臣之职萨布素的大儿子常德也三年任满,回京叙职,等待吏部重新分派工作老十想登门解释,说明萨布素的案子并非是自己背后捣鬼,可又觉得有些欲盖弥彰,便怏怏的打住了这念头而此时老十的工作也受到了各方面的干扰,阻力不断
虽然工作很难开展,但老十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一见风头不对,也立即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别人前脚给他挖坑,他后脚就给人使绊子,一时间那是斗得旗鼓相当、难舍难分
但老十却一直无法释怀康熙居然摆他一道老十自认为没有营党结私,但康熙对萨布素的处置摆明就是在未雨绸缪,而后来老十也再次上折子,要求康熙彻查八旗军中吃空响的**贪腐行为,但都石沉大海,没了回音
而老十又不能冲进乾清宫质问康熙,也不可能闹离家出走或登报与康熙脱离父子关系,因此,老十的心情便跌到了低谷
而其木格虽然埋怨老十公私不分,但想到康熙是老十的亲老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家事,加之老十满腔的热血被康熙瞬间冷冻成冰,其木格也有些担心老十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虽然老十那没心没肺的样子不大可能寻短见,但保不齐哪天一根筋不对在朝堂上冲康熙开炮
总之,在各种因素的综合作用下,其木格容忍了老十的暴躁,在老十吹鼻子瞪眼的时候,还陪着笑脸给老十沏茶,请他润喉,免得喊干了嗓子
老十一连十几日与九阿哥混在一起胡吃海喝,然后满身酒气、脚步踉跄的回到府里,其木格也好脾气的伺候酒鬼,又是端醒酒汤、又是端热水,周到的堪比年度最佳服务员
对于其木格的百依百顺,老十倒没什么感觉,他本来就认为自己的老婆是个贤惠的,自然不会奇怪,当然,前提是别惹着其木格,因此他与九阿哥鬼混归鬼混,但还是坚持了原则,绝不让脂粉味沾到自己身上,任九阿哥如何冷嘲热讽、也自巍然不动只是没了其木格的敲打,老十就像脱缰了的野马,行事越发猖狂起来,就差上房揭瓦了
老十的嚣张与其木格的隐忍成了府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府里的众人眼珠子都快掉在了地上,徐公公和小英子都担心福晋秋后算账,很想提醒老十稍微收敛点,可一见老十的肤色,已经奔到嗓子眼的话又被他们硬生生的给吞了回去
阿朵她们见老十发飙时其木格居然好脾气地点头认错都以为其木格吃错了药寻思着其木格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莫名变了性子
当然也有人以为十阿哥府要变天了十阿哥卧薪尝胆终于打倒了压在他头上地蒙古福晋翻身做起了主人十阿哥府地历史从此翻开了新地一页一时间徐公公和小英子身边响起一连串地马屁声连周祥身边也多了嘘寒问暖地人曹嬷嬷和保贵也大有众星捧月之势
直到过完年老十也没有收敛地意思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不分场合地耍起了大牌
天天喝得醉醺醺地不说不仅为一点小事就拍桌子咂茶杯大声咆哮地练嗓子居然还动不动就朝其木格吼上一回
京城各府也隐隐有风声传了出来说是十福晋似乎已经失宠
太后为此还专门召见其木格话里话外让其木格一定要想尽办法抓住老十地心绝不能让蒙古女人好不容易夺取地最后一块阵地就这么沦陷
八福晋也软言相询,打探老十是否有了新欢,斩钉截铁的告诉其木格一定要咬紧牙关不准新人进府,而九福晋望向其木格的眼神则有些自责,认为是九阿哥将老十拉下了水
弄得其木格哭笑不得
在徐公公和小英子都开始怀疑其木格是否真的转了性子时,其木格隐忍了多时的怨气与怒火终于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当小英子第N次扶着歪歪倒倒的老十走进来时,其木格还是照往常那样,将早就备好的醒酒汤端出来喂老十,老十胡乱一挥手,醒酒汤便被打翻在地,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头一回发生,小英子象往常一样,等着其木格叹气然后吩咐阿朵再端一碗过来,谁知,其木格却半天没动静
小英子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其木格,却不小心瞄见其木格两眼喷火,又忙低下头,看了一下醉得不行人事的老十,心里不由的嘀咕,“福晋该不会在这时节发作吧?”
又过了半响,总算听到其木格吩咐道:“阿朵,
碗醒酒汤来”
小英子终于舒了一口气
夜里见着呼呼大睡的老十,闻着他身上散发的浓郁的酒味,其木格咬牙使劲掐了老十一把,恨声道:“借着这点事,可劲耍性子,是不是男人啊!”
虽然其木格使出了吃奶的劲,皮厚的老十却一点痒痒的感觉都没有,身子一动不动,继续一长一短的打着呼,气得其木格无语问苍天
第二天一早,老十刚睁开醉眼朦胧的双眼,就听其木格说:“爷,眼下也忙的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到庄子上小住几日,休息一下”
老十嘀咕道:“不去,这大冷的天,懒得动弹”说完便打了个哈欠,伸长脖子等其木格给他擦脸
其木格拿着帕子使劲在他脸上抹了抹,恨不得抹下一层皮来,老十受痛不住,嚷嚷道:“干嘛呢,轻点,大清早的,你哪来那么大的劲头?”
其木格白了他一眼,将洗脸帕扔到老十手上,说道:“嫌我手重,自己动手”
老十鼓起了腮帮子,立马就想当大爷,其木格忙制止道:“别磨蹭,时间不早了,当心呆会儿迟了你今天去衙门请几天假吧,我真想出去走走,你就勉为其难的陪我一下,行不?”说到后来,其木格的声音放软了许多,老十见其木格对着自己撒娇,觉得很受用,滴溜溜的转了转眼珠子,坏坏的说道:“那你好好求爷”
话音刚落,老十头上就飘过一个可疑物品,老十扭头一看,只见其木格的手帕已经脱离原籍地降落到了自己肩上,忙高叫着:“有这么求人的吗?不去,不去,就是不去”
乌雅刚端着早餐走到门外,就见阿朵从屋里退了出来,忙小声问道:“怎么了?”
阿朵“嘘”了一声,摇摇头
乌雅这才听见屋里的响动声,不时还夹杂着老十的大嗓门,乌雅不由担心的望向阿朵,阿朵指指厢房,率先朝那边走去,乌雅本还犹豫,可猛不丁的听见屋里传出粗重的喘息声,不时夹杂着“嗯”“啊”的声响,瞬间便羞红了脸…
老十自然上班迟到了,好在今儿不用上早朝
神清气爽的到衙门后,老十简单交代完手头的工作,便提笔写了请假折子,吹着口哨朝宫门走去
康熙看着红光满面的老十,再瞅瞅老十递上来的折子,揉了揉眼睛,没错啊,老十的折子上白字黑字的写着身子不好,想请几天假调养调养
康熙腹议道:“就这五大三粗的身板,还需要调养?”
沉吟半响,康熙大方的批了五天大假,至于太医和补药之类的却只字不提,让康熙掩耳盗铃已经够难为他了,若还让他假装糊涂的往外掏腰包贴补老十这个连作假都不愿费心的主,那也太强人所难了好在老十也有自知之明,没动心思去占康熙的便宜于是父子两人也勉强算是在融洽的气氛中结束了会面
老十拿了假条,衙门也不回,直接吩咐小英子道:“回去告诉福晋,赶紧收拾好了出门,一个时辰后,爷在西直门等着,过时不候”然后便打马朝“德泰钱庄”走去,“德泰钱庄”是九阿哥新开的产业,这段时间九阿哥一般都坐镇这里指挥他商业集团的运转,老十昨儿还和九阿哥约好,今晚一起听小曲,既然改变了主意,自然要去知会一声为好
当然,在老十的口中,整个事情便成了“其木格身子不舒坦,整天哀求,瞧着怪可怜的,反正衙门这几天也没事,就索性告了假,带她到庄子上住两天”
九阿哥见老十这段日子确实抬头挺胸的做起了大丈夫,也不疑有他,只是奇怪的问道:“这大冷的天,好人都容易受风寒,十弟妹身子不舒坦就该在府里好生养着,干嘛要折腾到庄子里去?”
老十嘿嘿一笑,搪塞道:“庄子离寺庙近,正好方便她去烧香礼佛”说完不等九阿哥再问,忙起身告辞
等老十跑后,九阿哥还在奇怪,老十的庄子好像没和哪家寺庙接壤啊?
老十为了躲避九阿哥的盘问,只得一人在茶楼里孤单的品茶,如此一来,自然是度秒如年,在老十脖子都快脱臼时,其木格的马车总算出现在老十的视线中
不等侍卫回禀,老十就嘟起嘴巴,皱着眉头径直走出茶坊,朝马车走去,一撩帘子,见乌雅也坐在其木格的马车中,眉头皱的更紧了,乌雅忙跳下马车,将位置还给老十
老十屁股还没坐稳就开始抱怨:“怎么耽搁这么久?再晚一会儿,爷就自己走了”
其木格达成了目的,心情也不错,便顺了老十的毛理
于是在老十的抱怨挑剔声中,一行人来到了郊外的小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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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田园(下)
木格本身就不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对投资理财几乎没T嫁给老十这几年也是东一榔头西一棒的,基本上没有对老十的产业作出长远规划,一直都以资产转移为重心因此当老十到达庄子后,不仅庄子的刘管事诚惶诚恐,手脚无措,其木格的脸也臊得绯红
这个庄子是个小三进的院落,整个院子虽然不觉破败,但也显得有些老旧前院住着刘管事一家人、以及庄上的一些打杂小厮,主院原则上是给老十预备的,但潜意识里却没人认为老十会屈尊踏入这院子一步,因此,即使刘管事提前两个时辰得知老十要大驾光临,发动全庄之力也没法将院子收拾妥当兴许是长久没用过的缘故,炕有些不大好使,等老十赶到的时候,室内正烟雾迷漫、灰尘乱飞,把人呛得涕泪皆流
老十瘪着嘴,疑惑的看着其木格:“你确信今儿晚上歇这里?”
刘管事听了老十的话,低头哈腰的赔罪道:“主子息怒,炕不曾烧过,有些不通泰,您先到前院歇歇脚,等烟散了奴才再请主子移驾”
其木格被呛得不行,忙拉着老十退出正房,在院子里站定,问着刘管事:“后面的院子是做什么的?”
刘管事也顾不得吆喝众人加快工程进度,忙跑到其木格面前回道:“回福晋,后面是粮仓,庄子里留下的收成都放在里面”因为接待工作没有做好,刘管事也想为自己挽回些形象,忙又补充道:“里面全用石灰涂过,粮囤也全检查过的肯定没虫子和老鼠进去偷食”说完便想将老十和其木格往后院领
其木格忙笑着制止了,对阿朵说道:“若后院不能住人的话,大家伙都得挤挤了,你好生安排一下,不要出了纰漏”
阿朵忙点头称是,吩咐乌雅坐镇主院,自己则请刘管事到一旁详细介绍庄子的住宅情况
来到清朝唯一让其木格觉得舒坦的就是,下面仆从一大群,不用她事事亲力而为,因此虽然院子里一片忙乱,但却与其木格却没多大关系,她只需到点回来即可,自有人卖力收拾,根本不用将自己累得腰酸腿疼
因此,其木格便拽着老十来到了田间,当然也不忘为自己的失职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爷,你整天都锦衣玉食的,来庄子上住两天也能让你体会一下民间疾苦,这也是好事要不,我早让人修庄子了”
老十不知真假,偏头将其木格上下打量了一把,怏怏道:“你当爷是纨绔不成,爷可带着两人冰天雪地里打蒙古跑了一圈的,一路上见识的多了”
其木格本来是想让老十贴近大自然出出胸中闷气免得一天到晚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只是实在没料到庄子是这么个景象既不能表示自己对庄子地大致情况不甚了解又不能说是专门来玩农家乐地也不可能给老十解释说出来旅游住宿民居比住五星级宾馆划算很多因此便自以为是地找了个体察民情地幌子谁知道又惹来老十不快
其木格嘿嘿傻笑了一下说道:“这倒是我地不是不过出来欣赏一下美景总是没错地”
因这两天没有下雪田间只是一片荒芜这样地景色就算再有诗情画意地人也没法纵情其中何况老十和其木格这两个大老粗
因此其木格话音刚落不等老十鄙视她自己就主动说道:“这大冬天地好像也没什么好景色要下雪地话还能欣赏一下雪景真是天公不作美爷我们去庄户家里看看吧瞅瞅他们今年地日子过得是否红火?”
老十站在田埂上四处打量了一下见不远处地农舍也没有了了炊烟升起便有些兴趣缺缺但见一旁地起木格正满眼期待地望着他何况回到院子里只能闻熏人地烟味只得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村口大树上玩耍的顽童见到几位衣着光鲜的客人,都爬下树来,远远的跟着
路边的一位老农上次见过老十鼓舞士气,忙颤颤巍巍的过来请安于是老十和其木格便顺势去了老农家中做家访
老农家里的正房是三间土木
I农热情的将客人迎进去后,忙吩咐老伴烧水泡茶
一直跟着的小英子和勒孟也跑进厨房帮忙
其木格打量了一下房间,见屋里摆设虽然简陋但却摆放得干净整齐,想来也是会过日子的人家便笑问道:“老伯你贵庚?家里今年年景如何?”
老农憨厚的笑道:“回贵人,老汉今年62了,家里三个小子,老大去了齐齐哈尔的庄上,老二和老幺今冬都在‘火室’里帮忙,本来收成就不错,承贵人恩典,年前又发了银子,这年可过得舒坦了”
其木格听了,心里美滋滋的,笑着看向老十
老十听了老农的话,心里也觉得一阵得意,也笑着和老农拉起了家常
当天晚上,老十和其木格就在老农家里品尝了农家菜,朴实的老农将珍藏多年的一坛老酒也贡献出来,还未开喝便已醉了
第二日,在其木格的鼓动下,老十也颇有兴致的在“火室”里观摩了一上午,还亲自采摘了小半篮子的蔬菜,非要其木格亲自下厨,按老十的话来说:“谁能有资格做爷摘的菜?!”
其木格无奈进了厨房,本想依靠一群枪手来个瞒天过海,谁料遇到了作弊的鼻祖
老十压根不理会所谓的“君子远庖厨”,亦步亦趋的跟着其木格,在老十一双牛眼的监控下,其木格只得笨拙的拿起了菜刀,不顾老十的嘲笑,将黄瓜和西红柿切了个七零八落,然后做了盘凉拌黄瓜、白糖拌西红柿,外加一个蔬菜汤
一直到菜上桌,老十都还捧腹不已,不过在其木格的威逼下,老十还是哈哈笑着将这两菜一汤横扫一光,末了还不忘嘲笑道:“虽说卖相不好看,味道也不怎么样,好在材料不错,哈哈哈”
见老十笑得开怀,其木格也懒得和他多费唇舌,只拿起桌上的馒头塞进老十笑裂的大嘴里……
接下来的几日,老十带着其木格将足迹踏遍了庄子周围方圆20里的农田村舍,中午偶尔也曾在外野炊了一回
老十的眉宇间也渐渐少了些戾气,多了份宁静
假期很快结束,在回京的马车上,老十还意犹未尽的说:“吩咐庄上好好休憩一番,等春天的时候,爷再带你来庄上小住几天”
其木格略带期望的问道:“爷,若我们以后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悠闲的田园生活,那该多好”
老十笑道:“等爷建功立业、儿孙满堂后,爷就带你在庄上常住”
其木格小心翼翼的问道:“爷,我是说如果,你和我到了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就买块地,种种田,你觉得可好?”
老十奇怪道:“这怎么可能,随便爷走哪,地方官肯定是会知晓的”
其木格不甘心的继续问道:“爷,我是说如果,如果那样,你会甘愿过那样的生活吗?”
老十豪气的摇摇头,“好男儿怎么能贪图安逸,若真那样,也太对不起爱新觉罗的老祖宗了”
其木格苦笑的想着:老十会有一天感慨有时间的时候没有钱,有钱的时候没时间吗?
老十见其木格的表情不大舒坦,便笑道:“田间的生活过两日也是好的,但若真要天天这么过,也腻歪不是?”
其木格强笑道:“可这几日爷的心情却好了很多呢”
老十将其木格揽在怀里,叹气道:“是啊,爷几乎也忘了那些烦心事,可不等于这些事就了结了,回到京城还得一件件去办不是?”
过了一会,老十又道:“若真当个庄户,那倒是没了今时的烦恼,但保不齐操心的事更多
不信的话,你去问问,肯定所有的庄户都想当皇子皇孙”
老十完全未觉察到自己已身在围城内,所以并不羡慕围城外的生活
其木格并没对老十的答案寄予什么期望,但要说一点也不失望那也是骗人的……
过节玩得连更新的时间都没了,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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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产子”
熙四十一年二月,没有想象中的艰难,环儿在挣扎了)F月产下一子,母子平安虽然其木格也算得上心地善良,但并不是未曾坏心眼的想过一尸两命的结局,因此,听到稳婆报喜后,其木格不知该恭喜环儿还是找个地方大哭一场,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老公当了父亲,母亲却不是自己,其木格无论如何也欢喜不起来
但职责所在,其木格也只有装模作样的欣赏了一下婴儿,说了几句吉祥话,并强颜欢笑的打赏了稳婆和太医,然后还尽职的派人去兵部给老十报喜,当然也不忘派人进宫送信,通知康熙他又多了一孙子
兵部的同僚见老十后继有人,不论公事上如何倾轧,都纷纷客套的向老十道喜
许是老十还太过年轻,许是还未曾见到自己的血脉,老十对于自己荣幸的升格做了父亲并未有喜悦的感觉,心中反而有些烦躁
闲暇的时候,老十也曾期盼过环儿最好为他产下一格格,倒不是他觉悟高,不重男轻女,只是直觉的认为若没有庶长子,其木格的心里大概会好受些
因此,下衙后,老十没有直接回府看望自己的长子,而是连跑了两个地方,逮着九阿哥,吵着要讨杯酒喝
九阿哥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日头,奇道:“十弟,今儿太阳没打东边落呀,你这大忙人怎么有空找九哥我喝一杯?”
老十自从休假回来后,心里的郁闷之气渐渐消散,因此借酒浇愁的次数也慢慢减少
于是九阿哥忙于赚钱,老十忙于玩弄办公室政治,哥俩已多日未在一起厮混
见九阿哥打趣,老十抚着额头,叹气道:“九哥,你就得瑟吧”
九阿哥眯起他修长地丹凤眼翘起二郎腿瘪着嘴道:“九哥我生意做得红火心里自然痛快哪象你没事伸长了脖子专往套子里钻”
老十鄙夷地看了九阿哥一眼不屑道:“真不知你怎么想地堂堂皇子居然掉钱眼里了也不去办差”
九阿哥品着茶悠闲道:“瞧瞧这些兄弟别地不说光你和八哥就被差事弄得焦头烂额费心费力还不讨好我才懒得掺和多挣几个钱就是以后爵位不高咱也不愁吃喝有什么不好?你福晋不也想着法地做生意吗?倒显得你多清高似地”说完还翻了一个白眼一副瞧不起老十说一套做一套地模样
老十不甘示弱地端起茶灌了一大口也不顾烫嘴满不在乎道:“要依着我做什么生意啊府里又不缺钱谁让其木格一心想攒家业呢再说其木格也没让我亲自出马那不是还有掌柜地看着嘛大家伙都这样谁也挑不出刺来你满大街地瞧瞧有谁像你这么不务正业?”
九阿哥听了老十地话右手一摊说道:“这会儿嫌弃九哥不务正业了当初是谁从我这拿银子地这都小半年了你也该还我了吧?”
老十一听,有些傻眼,当初老十误以为是其木格有了身孕,高兴得昏了头,在西山火器营见一个打赏一个,可谁知其木格采取了经济制裁措施,保贵回府没取到钱,等老十知道是误会并花了些功夫安抚好其木格后,不想节外生枝,便在返程时跑到九阿哥处,要求江湖救急,九阿哥鄙视归鄙视,但还是大方的支援了老十纹银一千两虽然老十开出去的空头支票也就二百多两,但本着多多益善的原则,老十悉数揣在了怀里,压根没想到还有还钱这一茬
听九阿哥这么一提,老十才猛然醒悟,原来借钱是要还的当下便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两声,说道:“我今儿没带那么多银子,过两日就派人给你送来”
老十本来是找九阿哥排忧解难的,谁知道冷不丁的发现自己居然背负了债务,因此心里愈发堵了,便闷声喝起了茶
九阿哥见老十垂头焉脑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你还真信啊,得了,不挤兑你了,说说,今儿怎么有空来了?”
老十见九阿哥没有追债的意思,心里一松,讪讪道:“本来该马上把钱还给九哥的,可今儿环儿刚生了个儿子,我过两天再给你送来”
虽然老十说的是债务宽限,但也算回答了九阿哥的问题
九阿哥喜道:“恭喜十弟了,这可是件大喜事”说着还捶了老十一拳,笑道:“好小子,你居然越过我和八哥,头一个得了儿子你可得请我们好好喝一盅”说完见老十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模样,便责怪道:“怎么这模样?乐昏头了?你怎么还不回府瞧瞧去?”
见老十欲言又止,九阿哥略一思索便有些明
着老十的肩膀说道:“就你宠媳妇那样,这庶长子怎)E嫡子,旁人都知道,十弟妹心里也明白,你把话给她说透了,她心里也就没什么了,赶紧回府去,说不定宫里的赏赐都到了”
老十心想,也是这个理,于是在九阿哥的鼓励下,终于打道回府,老十进府门时,宫里宣旨的太监刚刚离开不久
其木格强装着平静的模样说道:“你快去看看吧,孩子看着挺可爱的”
其实才出生的婴儿皱巴巴的,眉眼都没长开,跟可爱不大沾边,其木格也只是违心的客套而已
老十看了看其木格,迟疑道:“其木格,这孩子你若喜欢,就……”
其木格不想这时和老十讨论孩子所有权的问题,忙将老十推出门外去,说道:“你快去看孩子,我刚回来,就不去了”
老十本来还不大乐意去瞅自己的儿子,总觉得这孩子给他添乱,心里便有些不待见,但等到奶妈抱着孩子走到外间时,老十见着那小小的襁褓,心跳也不由加速,接过奶妈手中的婴儿,老十心里的父爱油然而生,仔细打量着孩子的眉眼,老十咧着嘴乐道:“瞧这孩子,眼睛眉毛就像和爷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
一旁的嫣红上前对老十笑道:“爷,这孩子的嗓门可大呢,以后定是个练武的材料”
老十高兴道:“哈哈,那是,也不看是谁的种”
嫣红亲了亲熟睡中的婴儿,说道:“太后、皇上、宜妃娘娘和宫中的几位主位都有赏赐送来,福晋全让人送到这院子里了”
皇孙出世宫里都会有例行赏赐,因此老十也没在意,只是点头说道:“我明儿进宫去谢恩”
嫣红接着说:“宜妃娘娘说等孩子满月就接到宫里去,让她瞧瞧”
老十还没接话,孩子就哭了起来,嫣红手忙脚乱的将孩子接过来,递给奶娘,说道:“怕是饿了,小心伺候着”
奶娘忙接过孩子,走进里屋见老十的眼光一直盯着里屋的门帘,嫣红的眼角闪过一丝落寞,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哽咽道:“奴婢今儿总算见着十爷笑了”
老十这才将视线收回,看着嫣红半响方道:“这种事一次就够了,爷可不想听见还有下一回”
嫣红见老十终于彻底原谅了自己,泪水猛的涌了出来,“奴婢当时也是鬼迷了心窍,以后再也不敢了”
老十正色道:“知道错了就好,好在还没铸成大错,否则爷也不会容你”
嫣红拿帕子抹了抹眼泪,说道:“十爷,奴婢以后再也不糊涂了这孩子看着就讨喜,可看福晋的样子,像是不大喜欢,若爷信的过,不如这孩子就让奴婢照看着?”
按规矩,若孩子的生母身份较高,一般都自己抚养,若身份较低,则都交给身份高的妻妾照管
而如今海棠和嫣红都是妾的身份,想照料自己的亲生孩子还得要老十和其木格开恩才行因此老十一听嫣红的提议,便有些着恼,怒道:“看来福晋让你抄写的经书全白抄了”
嫣红听老十语气不善,忙跪下,表白道:“奴婢知道身份低微,见福晋事务繁忙,只是想帮福晋分担一些罢了,没别的意思”
老十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不说老十回府的种种事宜,听到老十一举得男,老十的舅母份外高兴
索卓罗氏抚掌笑道:“十阿哥可真是好福气,头一胎就得了一小阿哥,”
阿灵阿也面带喜色,吩咐道:“满月礼可别寒碜了”
索卓罗氏应道:“我早就准备好了,不会失礼的”说着又笑道:“我倒真想看看十福晋的表情呢,明儿我就过府去看看”
想看其木格笑话的人除了老十的舅母外,还大有人在,那些对老十拒绝秀女进府大加羡慕和嫉妒的一大串福晋们此时全换了心情,不再酸溜溜的说十福晋好命,而是全都如释重负,觉得原来大家也不过彼此彼此而已,纷纷叫人备好满月礼,就算天上下刀子,她们那天也铁定要去吃满月酒的
连八福晋心中也有些窃喜,虽然她并不大愿意承认
看来,老十对其木格宽容的有些碍眼了
毕竟,当众人都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时,谁也不会待见生活惬意的人,何况此人原本就该是她们中的一员,更何况此人还甚为平庸
当然也有人为其木格担忧着,慈宁宫的太后便琢磨着该接其木格进宫来,提醒她找个好医生看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十六章 风起
木格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帖子,心里将老十舅舅的祖都骂了一个遍
这孩子出生还没十天,索卓罗氏就已经往老十府上串了两回门,每次都抱着睡眼朦胧的婴儿自豪的夸耀着:“瞧这孩子,和十阿哥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不知内情的人十有**还以为那孩子是索卓罗氏怀胎十月生下的呢
其木格非常客观的对比过婴儿和老十的容颜,到目前为止,两者除了下巴相似外,还未有其余部位雷同
平心而论,这孩子还是象环儿多些
不是俗话说得好,儿子象娘,女儿象爹,这样才有福气嘛
也许,满人并没这讲究
其木格可以大度的原谅索卓罗氏睁眼说瞎话,但却没那好脾气承受索卓罗氏的频繁骚扰
依着其木格的性子,直接关上大门,再贴上“请勿打扰”,让索卓罗氏吃个闭门羹最好
可这也只能想想而已
其木格思来想去似乎只有自己躲出去才是上策
当下便吩咐阿朵:“给来人说一声我明儿约了东正教地司祭列昂节夫这是早早就约好地不好临了改期不过我会交代嫣红好生招待舅母地请舅母多担待些”
本来其木格是想扯八福晋或九福晋出来地可这两人已经来看望过其木格一回了虽然八福晋慷慨激昂九福晋轻言细语风格大相径庭可两人地眼神都透着一丝同情
也是妯娌三人按说九福晋地境遇最糟可到目前为止九阿哥府也就只添了一闺女而已九福晋根本不用担心自己地儿子将来会失宠虽然她地儿子还不知被送子娘娘藏在哪里
八福晋就不用说了本来还羡慕老十疼老婆可尽地埋怨八阿哥不好好向老十学习自打环儿怀孕后八福晋便将老十从榜样栏里剔除了
其木格不想再去面对那些同情和慰问于是便拿列昂节夫当起了挡箭牌
阿朵地外交事宜还未办妥,乌雅又跑来请示内政:“主子,小阿哥今儿哭闹得厉害,郭络罗氏责怪奶妈没尽心,说是想换一个,让奴婢来请示主子”
其木格对育婴是一窍不通,当然她似乎对其他事情也不在行,但她至少还是知道母乳喂养能让孩子有免疫力,可当时的宣传也没说是不是非要亲身母亲的母乳,毕竟后世奶妈这个职业早就退出了历史舞台但其木格一直就对请奶妈不以为然,可如今富人就流行这个,若让环儿自己喂养,其木格这个嫉妇加恶妇铁定被人戳穿脊梁骨
听了乌雅的回报,其木格下意识的就说道:“先让环儿喂着孩子,看还哭闹不,若还是闹腾,就请太医来看看你也去那院子盯着,若奶妈真大着胆子怠慢小阿哥,再来回我”
乌雅想了想,说道:“奶妈看着倒还好,不过主子既然这么说,奴婢这就去仔细瞧瞧”说完,便跑了出去
当天晚上,其木格告知了老十,他亲爱的舅母将在短短的十日内前来第三次拜访,可能还会带许多礼物,小阿哥真是财运亨通
自然也对自己有事外出无法亲自接待表示了歉意
虽然其木格做足了礼数,可老十并没从其木格的致歉中看出些许诚意,便打趣道:“是不是真约了人啊?”
其木格见老十非要捅破那层窗户纸,便没好气的说道:“你说呢?你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老十本来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地,没想到弄巧成拙,便讪讪的笑道:“我就这么一说,你忙你的,你的事可不能耽搁,呵呵”
老十原本想问一下其木格到底约了什么人,若是借口找得不合适,也适时纠正一下,可见自己破坏了气氛,便识趣的闭紧了嘴巴,不等下人将洗脚水端进屋,就倒在炕上装模作样的打起了呼噜
第二日一早,其木格安排完府里地大小事宜,便带着乌雅坐进马车出了府,阿朵被留下协助嫣红接待那讨厌的舅母
“主子,咱们去了教堂再去前门买点东西吧?”乌雅一直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去过一趟前门后便一直念念不忘
其木格本就打算逛到晚上再回府,当下便爽快地答应下来,乌雅见达成愿望,在马车里越发叽叽喳喳起来,弄得其木格聒噪不已
刚进教堂,就与列昂节夫遇个正着,列昂节夫喜道:“十福晋可是好久没来了,真巧,四贝勒和十三爷也在”
其木格一听有些头大,心想,老十上班都几乎没有迟到早退的,勤勉的雍正怎么在上班时间溜号啊?看来老十还是太实诚了
其木格还真不想和四阿哥打照面,忙小声问道:“他们不知道我来了吧?”
列昂节夫抖动着花白的胡子说道:
皇子来找相关地天文书籍,我儿子正在里面陪着呢,楼上好像还有一本,正想去拿,可巧就碰见福晋了”
其木格暗叫运气不错,忙吩咐道:“你们忙,我改日再来”
说完,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教堂外的马车跑去,还好没穿花盆底
一直等马车开动起来,其木格才松一口气,就听勒孟在马车外说:“主子,乌雅还在后面呢”
其木格懊恼的拍拍脑门,瞧了瞧马车,才发现确实少了一人
忙揭开帘子朝后望去,就见乌雅正气喘吁吁的在后面招手
等乌雅喘着大气爬上马车,其木格愤愤道:“打明儿起,你每天就在院子里跑上几十圈”
乌雅委屈道:“主子,你不知道,你也太快了,奴婢和那个神父都看呆了,直到您跳上马车,奴婢才反应过来”
看来乌雅不是慢半拍,而是慢好几十拍了
“没惊动旁人吧?”其木格有点不放心的问道
乌雅想了想,小声说道:“奴婢好像听到人说,那是谁家地女眷,这么没规矩”
其木格哀嚎一声,“惨了,这下一点形象都没了”
虽然这段插曲影响了其木格的心情,但其木格仍然没有改变行程,带着乌雅逐个地逛起了前门的铺子
其木格在外shoppingg得正欢,老十却有些郁闷地听着索卓罗氏唠叨
老十早早回家,也是想堵着舅母,好好和她说道说道,小阿哥毕竟是庶子,没必要搞得那么重视
可没想到,老十还没开口,索卓罗氏便抱怨上了:“十阿哥,十福晋这么做可要不得,哪有让环儿自己喂奶的?这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死”
老十有些茫然,“不是有奶妈吗?”
索卓罗氏叹了口气,说道:“嫣红说奶妈不尽心,请示福晋想换了去,这可倒好,奶妈没换不说,还让环儿自己奶小阿哥了”
老十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应道:“我回头问问”
老十虚心受教地态度鼓励了索卓罗氏,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老十便成了忠实的听众,听着索卓罗氏念叨:小阿哥身子有些弱,得好好上心;你可不能由着十福晋的性子来;这可是你的子嗣,得护紧了;这照看的人里里外外都得仔细挑;听说十福晋没怎么去看过孩子?这怎么行,她可是嫡母…
索卓罗氏从其木格漠视孩子一直说到其木格打压小妾,从欺压小妾再说回到虐待儿童,转了个轮回,看架势似乎还没停的迹象
“小阿哥按说该有十福晋照管着,可我瞧着她对孩子一点也不上心,你可得好好琢磨琢磨,别等孩子满月了,还没定谁带呢”
老十见索卓罗氏已经开始喝第四盏茶,心中暗暗叫苦
索卓罗氏见老十皱起了眉头,不由正色道:“十阿哥,这些话,你可别不爱听,若不是贵妃娘娘去的早,也轮不到我这个舅母来操心这可是你的子嗣,别让人没声没息的弄没了”
老十咳嗽了一声,笑道:“舅母多虑了,其木格不是那种人,若她真有那心思,也没必要让环儿把孩子生下来”
索卓罗氏不以为然道:“环儿当时喝了药,谁都不会想到这孩子能保下来,十福晋这么做,既得了名,又能去了心头刺,那可是一举两得,若知道这孩子命大,谁知道当时会不会再赏给环儿一杯药?”
见老十没吱声,索卓罗氏继续道:“小阿哥自出生到现在,都是郭络罗氏在料理,若孩子出了事,十有**又会怪到郭络罗氏身上你还是多留个心,别让人蒙骗了去”
…
其木格也够衰的,这边老十的舅母在老十面前上她的眼药,那边四阿哥也在找人调查她的行踪
四阿哥阴着脸,对面前的侍卫说道:“派人去打探一下,看看十福晋与那东正教堂到底有什么关系,另外,找几个人去教堂外好好盯着,一有状况就来回报”
等侍卫退出书房后,邬思道才沉吟道:“四爷,就算十福晋去教堂勤了些,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四阿哥摇摇头:“若私底下没什么事,怎么会听说我和十三弟在,便撒腿跑,比兔子还快,这事透着古怪”
邬思道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慢吞吞的说道:“十福晋是有些让人琢磨不透,可她似乎一直在对四爷示好,这冬送府上的蔬菜与送八阿哥和九阿哥的可是一模一样”
四阿哥冷冷的说道:“无事献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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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刺
熙四十一年三月初十,十阿哥府被一片愁云惨雾笼罩
还未满月的小阿哥辰时卒。
听着环儿嘶声裂肺的哭喊,其木格只觉得心里阵阵发紧,泪水不由自主的滑落脸颊。
老十阴沉着脸,盯着身子已经僵硬的小阿哥半响,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九阿哥刚吃了早饭来到钱庄,准备听掌柜汇报江南支行的筹备事宜,掌柜的刚开了头,还没进入正题,就听贴身太监李金在门外禀道:“九爷,小英子求见。”
九阿哥“喔”了一声,随意的问道:“知道什么事?是不是十爷约着下衙后一起喝酒啊?”
李金摇摇头,“奴才不知道,不过看小英子的架势,怕是出了什么事,奴才见他着急,也没好问,直接就来回爷了。”
九阿哥一听,忙吩咐带小英子进来。
小英子一进来,就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九爷,府里的小阿哥刚没了,十爷心里不痛快,正在‘陶然居’喝闷酒,将奴才也赶了出来。奴才怕出事,求九爷过去瞧瞧。”
九阿哥听了忙吩咐李金备马。一边走一边问道:“小阿哥怎么没了?得了什么急症?”
小英子跟在后面。擦着眼角回道:“昨儿起小阿哥就开始闹肚子。太医来了也没止住。今早就没了。”
九阿哥赶到“陶然居”时。就见掌柜地长长松了口气。“九爷。你可算来了。这么早厨房还没预备齐全。十爷正在喝着寡酒呢。”
九阿哥有些恼怒。“那还不赶紧地。先捡快地端上来。”
掌柜地连声应着。顾不得给九阿哥引路。忙跑到厨房传话。
九阿哥推开包间。就听老十怒吼道:“滚。当爷说地话是耳旁风不成。”
话音未落,就见一椅子咂了过来。
九阿哥忙一侧身,朝老十吼道:“住手,十弟,是我。”
老十红着一双眼,见自己咂错了人,也不道歉,只是将手里的第二把椅子随手丢在了地上。
九阿哥一瞧,桌上只一盘花生米,一盘烟熏豆干,外加两个大酒坛子。
九阿哥凑近看了看开了封的酒坛,还好,只少了一小半。
“十弟,节哀。这各个府里都有几个小阿哥没养活,你也别太在意了。只能说那孩子和你没缘分。”九阿哥拖了一椅子坐在老十身旁。
老十闷头不说话,只是拿着桌上地酒碗往嘴里灌。
九阿哥也没拦他,心情不好,喝点酒也没什么,只是问道:“你可给衙门请假了?别为这事还惹来一顿斥责,皇阿玛这几日火气有些大。”
老十还是不搭理九阿哥,只盯着桌子发呆。
九阿哥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事换了谁都难受,九哥也没法劝你,你自己看开些。不过千万别糟蹋自己身体,否则,小阿哥也走得不安稳。”
“九哥,你说小阿哥是不是真是得病走的?”老十楞了半响,抬头盯着九阿哥,突兀的问道。
九阿哥一楞,迟疑道:“怎么?哪里不对劲?是府里的人做的手脚?”
老十又仿佛石化了一般,只是睁大了眼珠子茫然的看着九阿哥。
九阿哥叹了一口气,拍拍老十的肩膀,说道:“后院这些阴晦手段咱们打小就没少见过,各个府里都有,你该怎么惩诫得有个章程,别把事情闹大了。”
说完,又不放心的叮咛道:“你得给十弟妹提个醒,别整太大的动静,心里有数就行,以后慢慢拾掇。”
“九哥,你说,其木格会不会…”老十怎么也无法将后面地话说出口,端起酒坛又倒了一碗,海饮起来。
九阿哥有些吃惊,“是十弟妹?”
老十摇摇头,拿衣袖抹了抹嘴巴,说道:“不知道。”
九阿哥半响才问道:“有苗头?”
老十有些痛苦的说:“没有,虽说其木格一直不愿意养这孩子,但在用度上也没亏欠什么。”
九阿哥不解道:“那你为什么这么想?”
老十苦笑一下,“九哥,你说其木格该不会以为这孩子保不住,所以才出面将环儿保了下来吧?顺带还发作了嫣红。孩子出生后她也不愿沾手,只让嫣红照看着,她会不会说嫣红没照看好孩子,再敲打嫣红一顿?”
九阿哥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后院的事不见得比朝堂上干净,那些妇人看着娇滴滴的,下手比大老爷们都狠。”
想了想,又说道:“怎么,心疼嫣红了?”
老十摇摇头,有些胆怯的问道:“九哥,其木格就是一没心眼地,不象有那么深心机的吧?”
九阿哥认真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十弟妹是不是心机深,但肯定不是缺心眼的,瞧着倒象是个有主意的。
老十象是说服九阿哥,又象是说服自己,肯定的点点头:“其木格是有主意,但也是直肠子,肯定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九阿哥脑袋里灵光一闪,沉吟了一会儿,象下定决心似的,慢慢说道:“十弟,十弟妹怕也不是直肠子,八哥一早就说十弟妹不简单…”
老十猛的抬头,不相信的看着九阿哥。
九阿哥摸摸脑袋,坚定的说道:“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老十不想听这些,他自己虽然心里犯嘀咕,但他需要的是否定地答案,斩钉截铁的否定,当发现九阿哥给出的答案不在自己预期,他决定当回鸵鸟,起身道,“九哥,我还有事,先走了。”
虽说老十空腹喝了些酒,两眼通红,但走起直线一点也不差,笔直的走了出去…
九阿哥看着老十的背影,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老十骑着马跑到郊外没命的奔跑了一天,午饭也没吃,临近关城门的时候才在小英子不怕死的哀求下,打马回城。
回府后在书房买醉了一夜,第二日便恢复了精神,洗漱一新赶去上早朝。
其木格本担心老十受不了丧子之痛,得知老十回府后想去安慰一番,但环儿哭死了几回,其木格担心环儿想不开做出傻事,一直在这边守着。
这倒不是说其木格对环儿有多深的感情,只是环儿的啼哭让其木格觉得深深地无助,为环儿,也为自己。
不论环儿还是其木格自己,无论她们如何努力奋斗,似乎都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环儿的希望全寄托在小阿哥身上,其木格也无法挣脱老十独立。
因此,其木格与其说在劝慰环儿,倒不如说在劝慰自己。
等回到自己屋里时,天色已经大亮,老十早已上班应卯去了。
随后的日子里,其木格并没有拿嫣红做替罪羊,也没对海棠算旧账,在环儿出月后,还给环儿单独收拾了一个院子,安排了丫鬟婆子伺候,从通房丫头坐实了妾室的位置。
既然命运都不掌握在自己手里,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呢?
老十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见其木格并没有借机铲除异己份子,总算舒了一口气。
但看向其木格地眼神却仍然多了几分探究。隔三岔五的也会去体贴体贴嫣红和海棠,当然,也没忘了不时安慰安慰环儿。
不过,老十也注意了分寸,并没有宠溺妾室地迹象。
其木格无法阻止老十光顾其他小院,也没有立场去阻止,只得暗自苦笑。
面对着新近丧子的老十,想着蒙古贸易路线即将打开局面,其木格又不舍得将老十踹下床去,于是,老十似乎回到了从前,开始重新过上了左拥右抱地日子,但其木格却开始失眠。
老十再也没和九阿哥讨论过其木格为人品质的问题,而九阿哥也默契地了健忘症。
一切似乎都归于平静。
转眼又到了太子生日,毓庆宫自然大摆宴席,席散后,老十自然又和八阿哥、九阿哥找地方继续尽兴。
一直等到月上中天,老十才打着酒饱嗝,步履蹒跚的回到府里。
其木格伺候着老十喝了醒酒汤,又细心的给老十擦拭了手脚,方将老十塞进被窝,老十还径直咯咯笑着:“其木格,嘿嘿,哈哈,啊。”
其木格见老十要发酒疯,便打发走了阿朵她们,免得老十闹出笑话来日后没脸见人。
等众人退下后,其木格才换好中衣躺下,拍拍老十,没好气的说道:“赶紧睡觉,别叽里呱啦说胡话。”
老十不干了,闭着眼睛说道:“爷没说胡话,正经呢,哈哈。”
“好好,明儿再说,赶紧睡了啊。”其木格无法与酒疯子讲道理,只得哄着。
老十猛的翻身将其木格压在身下,努力张开眼睛,迷茫的看着其木格的脸,手不停的摩挲着。
老十整个重量全压在其木格身上,其木格有些受不住,推着老十,说道:“你压疼我了。”
老十也醉得没什么力气,软软的将头趴在其木格脖子上,嘀咕道:“爷才疼呢。”
其木格好容易才将老十翻到炕上,费力用被子将老十裹好,然后开始数绵羊。
不知道数到第87653只绵羊还是87654只绵羊时,就见老十坐起来,摸索着端了炕头上的水杯,咕咕灌了下去,其木格见老十似乎已经清醒,便懒得搭理他,仍然继续专心数羊。
老十放下水杯后,就着微弱的月光打量着其木格,半响,方才喃喃说道:“其木格,若小阿哥真是你害的,千万别让爷知道,千万别…”(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u8。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泡书吧!)
第七十九章 意定
木格这几日一直神色恍惚,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老十见了,几乎可以笃定,加害小阿哥的幕后黑手十有**就是良心备受谴责的其木格。
老十的心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恨不得将屋里的挂件摆设全咂个稀巴烂,但见其木格郁郁寡欢,老十又将心中的打砸抢冲动强压了下去,只是一连几天歇在了其他院子里。
经过一段时间的煎熬,在没与任何人商议的情况下,老十又擅自改变了自己的判断,本来也是,根本没证据说明是其木格动的手,不能草率冤枉了其木格,再说了,其木格这么反常也非常有可能是因为自己这段日子去其他院子稍微多了那么一两次,其木格本来就是个醋罐子,老十顺着这思路,越想越觉得自己英明。至于其木格为何不是发飙而是发呆,老十非常聪明的忽略了,闭着眼睛装做不知道。
英明神武的老十心甘情愿的做起了鸵鸟。
老十是个好同志,自己想通了后,就开始卯足了劲的博取红颜一笑。
今天下班带糕点,明天下班买首饰,后天下班送布料,甚至还花两千两淘换了一套唐三彩,别的说,这唐三彩很有山寨版的架势,好在老十和其木格都不懂行,倒省却了心疼银子的烦恼。
自然,这一系列烧钱运动并没让其木格重露笑脸,却让老十背负的债务更上一层楼,在九阿哥处拿的银子迅速从一千两上涨到四千两的高位。
虽然九阿哥没有逼债的意思,但老十却不想让自己的信用额度受到影响,开始绞尽脑汁地想法还债。
“其木格,府里地子还有多少?你找时间清点一下,九阿哥的钱庄在江南的分号都快开张了,咱们还没往九哥京城的钱庄存银子吧?这也有些太不像话了,你先看看,实在不行,凑个两、三千也行啊,总是个意思。”老十这次可是事先找小英子进行了详细的调研,再三确保自家确实没有银子存在九阿哥钱庄,这才找了个时间指出了其木格地粗心。
其木格这段时间一直在想着何去何从。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听了老十地话。也不多想。只是木然地点头应了。
老十一见喜上眉梢。敦促着其木格赶紧把这当大事来办。要抓紧时间。还毛遂自荐地要亲自给九阿哥送银子去。美其名曰给九阿哥赔个不是。顺便再听九阿哥道一声谢。
其木格于是就稀里糊涂地让账房凑了三千两交给老十。
老十怀揣着账房东罗西凑地银票后。就直奔九阿哥地“德泰钱庄”。见了九阿哥。顾不得寒暄。先将三千两银票递过去。说道:“九哥。先还你三千两。剩下地一千。我过段时间再还。”
九阿哥将银票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疑惑地问道:“你打哪弄来地?”
老十一脸地得意。“府里地啊。我找其木格拿地。”这是自怀疑风波后老十首次在九阿哥面前提自己老婆。
九阿哥聪明的没去关心老十是否已经彻底解决了烦恼,只是奇怪的问道:“你找什么由头拿的?”
老十嘿嘿憨笑两声,说道:“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是正大光明拿来的。”
九阿哥好笑道:“行了,我也懒得管你,到时候十弟妹找你碴可别说我没提醒你。”然后又关切的问老十手上是否紧,大方的表示自己不需要用钱,老十可以先将这三千两存做私房,以备不时之需。
老十坚决的拒绝了,言明亲兄弟明算账,自己不给利息已经占便宜了,怎么能有钱不还。
九阿哥见老十态度坚决,也不再推脱,将银票收了起来,“十弟,宫里传出消息,说皇阿玛九月要南巡,这次你会随驾不?”
老十摇摇头,“不知道,按常理肯定没我。”
九阿哥笑道:“那都是哪年地老黄历了,凭着你办差的功劳,这次可能跑不了你。”
老十无所谓道:“叫我去我就去,不去守在京城也舒坦。”
老十虽然对是否随行并不在意,可其木格却上了心。
自从知道老十对自己产生了严重的信任危机后,其木格就一直在思考自己与老十的将来。
一想到老十的喃喃自语,其木格总有种说不出地心痛,为老十,也为自己。
其木格看得出老十对自己也动了真心,否则依老十的性子早挽起袖子打人了。
本来老十后院又添一人就让其木格心里发堵,再加上老十地疑神疑鬼,其木格实在无力奢望自己与老十能有个大团圆结局,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若继续留下,老十整天在面前晃悠,对其木格地心里承受能力是极大的考验。在老十地诱惑下,其木格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是否会上演飞蛾扑火的悲壮爱情故事。
几次,其木格都想冲着老十吼起来,哪怕干上一架惜,只要大家把误会说开了就好,可这次说开了,以后呢?这次有小阿哥,难保下次没有小格格。
其木格实在没有信心在三妻四妾的干扰下,能经营好与老十的感情。
与其到时候两看相厌,还不如现在趁早脱身,彼此还能留下美好的回忆。
可若此时去俄罗斯,条件还远远够成熟,说不定还没到莫斯科,在西伯利亚就被人逮了去当农奴。
因此,这段时间里其木格一直备受煎熬。
当听到康熙南巡的消息时,其木格便开始在心里暗暗下注:若老十跟着南巡,自己就走;若老十不去,自己就留。
因此,其木格便见天的打听消息,虽然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期望听到哪个答案。
老十本来还担心其木格问他要“德泰钱庄”的银票,见其木格的注意力全聚在南巡上,心里暗叫运气,自然也更加殷勤的担负起打探、传递各种小道消息的重任。
这天,其木格正在屋里坐着发呆,第N次的检讨自己失败的重生生活,就见老十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其木格,嘿嘿,宫里传出旨意来了,随行人员名单定下了。”
其木格紧张的看着老十,有些慌乱的问道:“爷随驾不?”
老十得意的一笑,点头道:“自然有爷,这次随驾的就太子,四哥,我和十三弟…”
其木格呆了一会儿,努力挤了个笑脸,眼泪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怎么了?谁惹你伤心了?”老十忙用手擦拭着其木格脸颊的泪珠。
其木格将头埋进老十怀里,哽咽道:“舍不得爷。”
老十笑道:“瞧你,这次去不了两月,很快就回来了…”
康熙第四次南巡的随驾人员名单一出后,大阿哥就有些坐不住了,随行的四阿哥是太子的人,十三阿哥与四阿哥是一伙的,这些都好说,可为什么多了个老十呢?
大阿哥心想,若说老十练兵有成效,可自己河工的功劳也在那摆着的啊。
于是乎,傍晚时分,八阿哥就应邀坐在了大阿哥的书房内。
“大哥,弟弟可以担保十弟绝对没有投向太子那边。”八阿哥缓缓道来。
大阿哥却有些不信,便再次强调了自己的疑惑。
八阿哥想了想,说道:“阿灵阿怎么说?”
大阿哥摇摇头,“我还没找他,他虽说是外戚,但毕竟是外臣,我也不是很方便与他频繁接触。”
八阿哥寻思了一会儿,说道:“不管怎样,要说十弟与太子站一边,我是绝对不信的,我明儿找十弟问问。”
大阿哥道:“我这正好淘换了一把好刀,你顺便也给十弟带去。”
而九阿哥听了消息二话不说又把那三千两银票塞进了老十的口袋:“出门在外的,多带点防身。”
这么想的还有其木格。
在最初的手足无措后,其木格渐渐平静下来,开始了冷静的思考。
这时候走,去俄罗斯是不可能的,别的不说,自己的嫁妆就没法搬过去,可若没雄厚的财力,其木格还真没那胆子去那遥远的、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想到身上没两钱,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俄语、法语一窍不通,唯一会的英语还是现代英语,其木格就浑身发。
因此,其木格便把视线转向了国内。
经过一天的思考后,其木格决定进军四川,毕竟自己后世就呆那里,总有一丝熟悉感,混在当地也不用担心水土不服,一口纯正的四川话就算在小镇定居也不会扎眼。
可若在国内隐居,自然不能带一群人走,那太打眼了,肯定还没走出河北的地界就会被人逮回去。
若只带阿朵和乌雅走,剩下的人怎么办?老十肯定不相信他们不知情,说定会严刑逼供。
其木格想了半天,最后勇敢的决定孤身一人逃往天府之国,反正也算是回家了,有什么好怕的。
想好了出逃人数,其木格开始盘算随身能携带的银两。
带银子肯定不方便,可也不能带府里的银票,万一到时候查出线索来,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其木格只能打嫁妆的主意,决定分批分量的将嫁妆里的白银存入多家钱庄,每家进存个几百两白银,总共存个四、五千两也足够用了,另外自己再带点黄金防身。
主意定下后,其木格望着满屋子的嫁妆,心里不由一阵愤愤不平:自己可称得上净身出户了。将这些嫁妆全留给老十是否太便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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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出走
木格实在不甘心就这么白白的丢弃价值不菲的嫁妆,没那本事一股脑的全都搬走,一时间脑袋上又多了几根白头发。
接下来的几日,其木格将转移的银两从四、五千涨到了四、五万,但毕竟嫁妆里多是金首饰、玉挂件之类的装饰品,若要变卖一得找准时机,二也需要花费些时日,三则风险过大,没准前脚刚把东西送进店铺,后脚京城就传十阿哥府揭不开锅了。因此,为了具有可操作性,也为了安全起见,其木格又心不甘情不愿的削减到了一万,与嫁妆里的现银目完全吻合。看着最后确认的数目,其木格恼怒的两眼直冒火,却也只能在心里呐喊几遍罢了。
不得以,其木格只得再次搬出阿Q精神胜利法,反正上辈子就不是有钱人,这辈子当了十多年的贵族也够本了。
临近老十出差的日子越接近,其木格就越发黏糊,没事就缠着老十,对老十越发的体贴,完全做到了百依百顺。
头一天,老十一身臭汗的爬上炕,其木格不仅没有捂着鼻子嫌弃,反而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老十楞是兴奋的一宿没睡着。
接着,老十的工作餐越来越精细,不仅讲究了营养搭配,而且还全是老十最爱的菜式。
然后,其木格还张罗预备了好几坛好酒,当然也忘叮嘱老十浅尝即止。
再然后,裁缝络绎不绝的给老十量体裁衣,粗略估算了一下,就这短短几天时间,老十已经订制了几十套衣裳。
最让老十血压升高的是,其木格大方的为老十准备了2000两地出差经费,虽然也唠叨了两句,让他省着花,别大手大脚。而老十耗时两日才出炉的预算申请就这么白白的被束之高阁,枉费他早早就想定,要打着为五台山捐款的旗号结清外债。
最让老十乐得合不拢嘴地是,其木格每晚都竭尽所能地迎合着他,哪像以往,总会没好气的嚷一回疼,好像他多不知道怜香惜玉似的。
…
所有地反常行为。都让老十以为是其木格良心受到谴责后。开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所以老十惬意地享受着其木格地忏悔。衷心地希望就这样一直到永远。
转眼就到了老十出差前夜。
其木格仔细查看着老十地包袱。嘴里不停唠叨着:“爷。出门在外自己多当心些。出了汗就赶紧把湿衣服换下来。免得闭汗。千万别嫌麻烦。”
老十才从九阿哥和八阿哥为他举办地欢送宴上回来。因为第二天一早要出门。所以倒没喝多少酒。但在其木格柔情似水地眼神下。老十还是捏着鼻子喝了一碗醒酒汤。然后就摸着肚子躺在一旁。看着其木格忙里忙外地为他张罗。心里说不出地舒畅。
见其木格一副不放心的样子,老十笑道:“爷又不是头次出远门,你别操心了。”
其木格低头看着老十地行囊,鼻子有些发酸,强笑道:“总想让爷路上舒服些。”
老十满意的将其木格拉进怀里,笑道:“别忙了,爷不在地日子,你多进宫给太后请安,也算代爷尽了孝,遇着事别慌神,实在棘手就放那里,等爷回来处置,若赶得急,就给爷去信。”
满怀心事的其木格并没有注意到,老十这次只叮咛她去拜会太后,粗心地忽略了宜妃娘娘,而且似乎也未曾告诉她有事就去找他亲爱的九哥。
其木格听了老十地话,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老十啧啧说道:“瞧你,若爷以后带兵打仗出去个三五载,你还不得哭瞎了双眼。”
其木格只是埋在老十怀里不抬头,一个劲儿的抽泣着。
老十宠溺的笑道:“说说喜欢什么,爷这次给你带回来,上次就没给你弄来
,这次爷绝不失言了。”
其木格在老十怀里胡乱的摇摇头,哽咽道:“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开心就好。”
老十听了,心里象吃了蜂蜜一样甜,柔声说道:“时候不早了,咱们也早早歇息了吧。”
结果,老十忙乎了一整夜,早上洗漱时顶着两个黑眼圈,头次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他倒没埋怨其木格需求过度,只是晕头晕脑的想着以后得从九阿哥处找些补药。
老十强打起精神接受了嫣红、海棠和环儿的拜别大礼,叮嘱她们要好好听其木格的话。
然后在大伙的簇拥下来到了二门。
小英子早早就在那守着,一脸的笑意,这可是他头回跟着老十出差,因此亢奋了一晚上。
其木格又再次叮嘱小英子一路上要好好照顾老十,嘘寒问暖不能少了。
小英子笑着应道:“福晋放心,主子去哪,奴才就跟到哪,绝不让主子少一根头发。”
老十笑骂道:“滚一边去,少在这卖乖。”说罢又对其木格说道:“府里你就多操点心。”
其木格眼角泛着泪花,点点头,见老十就要离开,一把拉住他的袖子。
老十楞了一下,看着其木格,疑惑的问道:“还有什么没交代的?”
其木格抿笑着,慢慢凑到老十耳畔,轻声说道:“不管爷信不信,到目前为止,我从未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
老十猛的一震,待要说些什么,方发现时间和地点都不对,只得点点头,拍拍其木格的肩膀,然后迈开大步,走出了二门。
其木格望着老十的背影,泪如雨下。
老十的小妾们见了,也不甘落后,纷纷拿起了帕子,眼睛也立即变得水汪汪的…
老十走后的第二天,其木格就换了男装,准备携带银两出府兑换成银票,事到临头才发现,自己一次根本带不了多少白银,(当时的计量单位是一斤等于十六两,若要带500两纹银,差不多就有30多斤了),先不说体积,光重量就没法解决,气得其木格差点以头抢地耳。
经过一夜的思考,其木格只得变换战略,吩咐徐公公将自己陪嫁来的一万两银锭分别存入信誉较好的钱庄,全部要小额银票。当然,其木格也没忘嘱咐徐公公避开九阿哥的“德泰钱庄”。
徐公公只是以为其木格开始打理她的嫁妆,为以后增值做准备,也没二话,立即招呼人手,一天之内就象其木格交了差。
然后,其木格便换了男装,喝退了勒孟,带着乌雅逛出了府。
逛了大半天,其木格终于找到了车马行,然后又进成衣铺子观摩了一番,接着又与乌雅在小摊贩前流连忘返,直到天色渐暗,方朝府里走去。
对着徐公公和阿朵的埋怨,其木格满不在乎的笑道:“你们问问乌雅,街上哪有歹人啊,我自己一人逛街也没问题。”
一直等到老十走了快一月,其木格终于等来了逃亡的日子。
其木格认为,若老十才离开两三日,自己成了失踪人口的消息肯定当天就能传到老十耳朵里,若老十要四处寻找的话,说不定正好将自己的去路堵上。
等老十离开的久了,就算老十要布置路障,这一南一北的长距离消息传递自然要耽搁不少时间,那么自己就可以从容的离开险境了。
于是,康熙四十一年十月初四,其木格充分发挥手中的集权,将阿朵和乌雅全部打压下去,斥责了徐公公,瞪退了勒孟,怀揣着一万两银票,带着些碎银子和铜板,穿着男装,独自一人离开了十阿哥府…请登陆作者,正版阅读!)
第八十一章 风波起(上)
木格在车马行外徘徊了一阵,心里直打鼓。
虽然其木格前世也独自一人到处旅游,但毕竟时代不同,完全不具有可比性。
若论自驾游,其木格会开车,却不会赶马车,因此自驾游不予考虑。
若自由行,不论是汽车、火车还是飞机等公共交通,都不会只搭载一人,而且一有风吹草动,拨个11C一切都搞定;可若独自一人坐在狭小空间的马车里,由着陌生人将自己驶向远方,其木格委实没那胆子。要知道,西游记里的船夫可是把唐僧的老爸给谋杀了,还顺带霸占了唐僧他如花似玉的老妈。
其木格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后,心里越发害怕,总担心自己会被人拉到荒山野外,先奸后杀,然后毁尸灭迹。
自己吓自己的结果是,其木格后悔了,觉得至少应该将勒孟带上,于是开始歪着脑袋琢磨是否今天先打道回府,反正老十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
就在其木格使劲磨蹭的时候,车马行的伙计有些看不过眼了,走出来问道:“这位爷,您是要雇车还是雇马啊?小店里有马车,有骡车…”
听了伙计的话,其木格恨不得当场扇自己两耳光,不会赶马车,可会骑马啊,拥有精湛马术的自己怎么能把这一碴给忘了。
其木格忙打断伙计的资费介绍,言简意赅的说道:“我想买匹马。”
伙计楞了一下,本来以为空着双手地其木格是站在那里吃饱了发神经的,想赶人又见其木格的穿着象是殷实之家出来的子弟,担心惹上麻烦,这才出来这么一说,希望其木格自己不好意思,换个地方,谁知还真招来一个主顾,伙计觉得自己今天运气不错,晚上应该去好好赌上一把,忙笑道:“小店里的马可都是上等货色,爷请随小的来,保您满意。”
其木格虽然五谷不分。但在长期地耳濡目染下。对马倒也有几分研究。
因此。虽然车马行地马参差不齐。但其木格还是很快就挑出了其中地佼者。以35两成交。惊得一旁地伙计不停地夸她好眼力。
本来其木格还想到布行买块布做包裹。再顺便去成衣铺子买两件换洗衣服。然后在小摊上买点烧饼馒头之类地以备不时之需。但因为在车马行外耽搁了些时间。其木格担心天黑前赶不到州。当下便牵着马。兴致勃勃地走出了北京城。
到了申时。见其木格还未回府。徐公公和阿朵都有些着急。便让勒孟带人出府。希望能半路上迎着其木格。
阿朵担心地问着徐公公:“徐公公。主子应该没事吧?”
徐公公也是一脸地焦虑。说道:“这阵子京城治安还不错。不会出什么事地。福晋应该是在哪里耽搁了。忘了时间。”
乌雅则懊恼道:“怎么都不该依着主子的,再不济,我也该悄悄跟着。”
几人也顾不得处理其他事宜,只是守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安慰着,希望下一刻,其木格就会立即出现在他们眼前,可关城门的钟声无情的敲破了希望的肥皂泡,三人集体瘫软在地。
好在还有一人回来报信,勒孟见天色渐暗,便将寻人队伍全拉出了内城,准备通宵在外城晃悠,叫徐公公再安排人手在内城里悄悄找寻。
徐公公强撑着与阿朵合计了一下,又安排了一路人马,因为勒孟带走了多半蒙古男丁,于是第二支队伍便是男女混编旅,自然,临行前,阿朵又再三叮嘱他们千万不能伸张。
徐公公见事情有些棘手,在征得阿朵的同意后,便朝九阿哥府上跑去,谁知给扑了个空,徐公公认为时间就是金钱,还是找福晋要紧,九阿哥就留给九福晋去找好了,于是忙又转身敲开了八阿哥府地大门。
八阿哥听后,一脸怒色,说道:“胡闹,你怎么当差的?怎么出那么大的纰漏?十爷不在府里,你这个管家也不知道劝劝你家福晋。”
徐公公哭丧着脸,说道:“八爷,奴才该死,怎么罚奴才都是应该的,可眼下找福晋要紧啊,若真出个什么事,这可该怎么办啊?”
八阿哥铁青着脸,沉吟了一会儿,吩咐自己的管家立即派出人手,手持火把去大街上安静的寻人,然后告诉徐公公:“爷到九门提督衙门看看,你先回去,若有消息,赶紧派人来知会一声。”
徐公公千恩万谢的走后,八阿哥玩转着扳指,陷入了沉思…
徐公公在半路上又遇到了两路寻人小分队,便又停下来仔细交代了一番,要求他们每个角落都不放过,然后才马不停蹄的朝府里赶去。
一进大厅,就见嫣红、海棠和环儿挤在一处,在她们身后,阿朵模样凝重,乌雅则张大嘴巴说着唇语,扎丫一个劲的打着手势,格其则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
徐公公暗道要糟,可此时拔腿开溜也迟了,只得硬着头皮问道:“各位主子怎么都来前院了?”
嫣红皱着眉头道:“府里发生了这么大地事,怎么还瞒着我们?”
徐公公铁定阿朵她们不会说实话,便打着哈哈道:“府里都好好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奴才还真不知道,这可是头回听说。”
海棠不悦的说道:“若没事发生,怎么那些蒙古人全出府去了,连丫鬟婆子都一个不落。”
乌雅翻着白眼道:“我们几个就不是蒙古来的了?还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儿。”
嫣红凌厉地盯了乌雅一眼,却转头对徐公公说道:“赶紧说实话,这样大伙也好想法子,若耽搁了时间,福晋到时出了什么事,我看你怎么给十爷交代。”
徐公公咳嗽一声,说道:“福晋好好地…”
海棠立时打断道:“福晋若好好地,府里闹这么大阵仗,怎么也没见福晋出来主持大局?”
嫣红紧接着问道:“那你说说,福晋现在在何处?那么多人大黑夜的出府干嘛?”
见徐公公不吱声,嫣红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身份低微,问不得徐公公,既然如此,就派人请舅老爷过府来找你徐公公问话吧。”说完便安排身边的丫鬟杏儿去办差。
一旁地阿朵此时则沉稳的说道:“今天天色已晚,打扰舅老爷多有不妥,有什么事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没有接话,杏儿只得径直朝门外走去,徐公公忙急万不妥…”
海棠冷冷道:“莫非徐公公还想将我们禁足了不成?”
徐公公被哽得瞠目结舌,只得眼睁睁看着杏儿渐渐走远。
阿朵咬咬牙,说道:“就算要去请舅老爷,也得福晋发话才对,今儿若福晋不出声,谁也别想踏出府门半步。”然后对乌雅说道:“去传话各处门房,紧闭大门,落锁地钥匙全交上来,若有人想出府全关到柴房里去。”乌雅忙跑了出去,扎丫紧随其后拽着杏儿就往走廊上拖,格其则叉腰站在门口堵住了众人的去路。
嫣红怒道:“莫非你们要造反了不成?”
海棠指着徐公公,冷笑着:“好大的胆子!”
环儿则往后面闪了闪,远离了战场。
阿朵说道:“福晋并未请各位主子管家,奴婢一直帮着福晋打理府里的事务,这么安排也未逾越。”
海棠冷冷笑道,“打下手是一回事,私自拿主意可是另一回事。”然后又对自己的丫鬟香草说道:“你去院子里叫人来,还真反了天了。”
香草还没动,格其便睁圆了眼睛。
毕竟阿朵她们都是其木格身边地大丫头,一直都在其木格身边伺候着,因此在府里的威望自然不低,香草当然不敢和格其厮打在一处,但碍于自家主子的脸面,只得慢慢的挪动着脚步。
嫣红瞧着这幅情景,冷哼一声,径直朝门口走了过去。
阿朵抢先挡在格其身前,对嫣红说道:“还请别为难奴婢。”
嫣红笑道:“怎么着,还想把我也关进柴房啊?我告诉你,要么就请福晋出来主持大局,要么你就给我闪开。”
海棠也立即跟了过来,二话不说,就要往外冲。
徐公公忙作揖道:“各位主子,福晋今儿真忙着呢,有事儿明再说成不?”
徐公公话音未落,嫣红和海棠就把阿朵推了一个踉跄,格其的脸色也渐渐发白…
就在此时,九阿哥阴森森的声音突然响起:“都在这儿干嘛呢?大老远的就听到乱糟糟的。”
徐公公和阿朵听到九阿哥的天籁之音,不由松了一口气,格其也赶紧闪到一边。
不等众人见礼,九阿哥就黑着脸说道:“怎么了,这府里一日也离不得你家福晋不成,这才一日不回家,就闹腾成这样,若在外呆上一个月,你们还不把房顶全给掀了?”
众人都是一楞,徐公公和阿朵暗叫不好,心想,九阿哥怎么这么口无遮拦,这下可该如何是好。而嫣红则仗着自己与九阿哥是远亲,上前面带焦虑的说道:“就是知道福晋不见了,我们都急得不行,谁知道这些奴才却在那里推三阻四地,一句实话也不给。”
九阿哥听了,冷笑道:“谁说你家福晋不见了?”
众人再次被九阿哥震得发楞。
九阿哥咬牙切齿道:“你家福晋现正在我府上呢,栋鄂氏身子不好,爷就将十弟妹留下了,看情形也许还得烦劳十弟妹一段日子,怎么没人来通知你们?”
嫣红疑惑的看了看九阿哥,觉得事情肯定不是这么简单,便不怕死的说道:“府里所有蒙古来的下人,不论男女老少,全出府去了,这大晚上的,自然让人担心。”
九阿哥盯着嫣红,恶狠狠的挤出一句话:“怎么着,爷用十阿哥府的人还得跟你报备不成?”
嫣红忙低头退了一边去,九阿哥则皱着眉头说:“这是谁家的规矩,女眷居然跑到二门外来了。”
老十的小妾一听此话,都非常有眼色的赶紧闪人。
徐公公见她们走远,才心怀希翼地问道:“九爷,奴才去过您府上,没听说福晋在啊?”
阿朵也紧张的看着九阿哥。
九阿哥没好气的说道:“一群蠢材,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公公和阿朵心里的一丝侥幸也落了空,两人便垂头丧气的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九阿哥本来正在别院里品着小酒,哼着小曲,谁知管家派人告知徐公公找,而且还焦头烂额地。
老十不在,九阿哥只得懊恼的从温柔乡中爬起来。
收拾穿戴时,九阿哥一直在猜测到底是什么事会让那蒙古福晋都没了主张,可一出门,刚转进一胡同,就见两人打着火把东瞅西瞧,到了另一路口,又发现两人,九阿哥觉得可能是哪家府上丢了东西,下人正四处寻找,也就没在意,可后来却又见着十几人闹哄哄地打着火把,压低嗓子对着空气叫道:“十福晋,十福晋…”
九阿哥一惊,招来一问,才知是八阿哥府上的人,当下便将领头地叫来仔细问话,这才知道十福晋丢了。
九阿哥立即将众人一顿臭骂,叫他们全改口喊:“十富锦”,并责令他们立即通知八阿哥府的其他几路人马,还要求他们通宵达旦地工作,若有人问,就说是帮九阿哥祈财。
料理了此事后,九阿哥便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正好阻止了老十的小妾发飙。
九阿哥听了事情经过后,觉得老十简直是娶了个二百五,没事就知道惹祸。但他却认为这个蒙古女人被人谋害的可能性不大,一来她本就没什么姿色,二来穿的是男装,三来天子脚下小偷小贼不少,但杀人放火还真不常见,因此九阿哥觉得这个蒙古福晋十有**是玩得忘了时间,她惹事,闹得众人不得安宁,自己说不定正在客栈的上房里睡得正香呢。
九阿哥对徐公公的处理表示满意,认为这事确实不能伸张,若外面知道十福晋孤身一人在外过夜,那老十的帽子铁定被传成绿色,因此老十的九哥便对八阿哥犯起了嘀咕。
“什么?你说八爷要去九门提督衙门?”九阿哥正在心里对八阿哥表示不满时,却听到徐公公说八阿哥手足情深,还要专门去衙门瞧瞧,九阿哥猛的一惊,立即站起来,对徐公公说道:“在福晋没回来之前,府里不准人出入。”说完也不等徐公公回话,便匆匆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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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风波起(下)
任的九门提督是副都统合齐,今年才上任,这也的主,而且微妙的是他是太子的忠实拥护者。
见九阿哥也赶了过来,合齐微微一笑,拱手道:“今儿可真是难得,我这衙门里还尽来稀客啊。”
招呼九阿哥落座后,合齐才侧头问道:“不知九阿哥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九阿哥却不答话,只是问着八阿哥,“八哥,您怎么也在这儿啊?出了什么事?”
八阿哥淡淡笑道:“皇阿玛南巡,京里留着我们几个处理差事,责任重大,不敢有所懈怠,今儿是专门来看看京城治安状况的。”
九阿哥颇有深意的看着八阿哥说道:“八哥真是辛苦。”
合齐皱着眉头说道:“八爷为国操劳,令人钦佩,连八爷府里的人似乎都不得闲啊。”
九阿哥忙说道:“爷还真有事。爷张罗着在江南开个钱庄分号,但江南离京城路途遥远,万一出了什么状况,爷一时也照看不及,所以便找人给算了算,得了一祈财的法子。这不,府里人手不够,便找八哥借了人手。忙到现在才想起,忘了到衙门知会一声,怕戈什哈冲撞了财神,这才赶了过来,还以为给值班的大人说一声就好,谁知提督大人也未曾歇息,哈哈。”
合齐听了,似笑非笑的问道:“这里面的门道还真多啊,怪不得九爷财源滚滚。
三人各怀心事地试探了一会儿,合齐便端茶送客。
一踏进八阿哥地书房门。九阿哥就恨声道:“合齐好大地谱。居然还端茶送客!”
八阿哥不动声色地说道:“他本身就如此。你又何必和他置气。”
九阿哥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八阿哥端起茶。品了一口说道:“九弟饿了没?要不我叫厨房备点吃食?”
九阿哥摇摇头。“一肚子地气。没那胃口。”
八阿哥看着他。幽幽地说道:“今儿得了消息。皇阿玛南巡德州。太子得病。皇阿玛召索额图到德州侍疾。不知道皇阿玛是什么意思?”
九阿哥黑着脸,冷的说道:“八哥,就为这,你今儿才唱的这出戏?我把话搁在这儿,不管谁想打十弟的主意,先过了我这关再说。”说完便怒目而视,漂亮的丹凤眼里再无一丝风情。
八阿哥叹口气,缓缓说道:“莫非我还会害十弟不成?”
九阿哥不为所动,毫无感情地说道:“那些蒙古人都知道闭紧了嘴巴,你府里的人却还生怕大家伙不晓得那蒙古女人走丢了,那嚷嚷声大了去了。再说,你去九门提督府干嘛?说是查治安,就是猪脑子都知道,铁定和你府里大半夜的大声找那蒙古福晋脱不了干系,怎么着,想把蒙古福晋夜不归宿给做实了?”九阿哥越说越气,站起来道:“那你考虑过十弟没?你让他以后怎么有脸做人?”
八阿哥镇定的说道:“这是个机会。”
九阿哥怒道:“机会?什么机会?让十弟灰头土脸的机会?”说完又疑惑的问道:“大阿哥认为十弟已经站在太子一边了。所以寻思着对十弟下手?”
不等八阿哥回答,又继续愤然道:“你还真下得去手!”
八阿哥无奈道:“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若事情传开了,十弟妹说不定会自请下堂,这对十弟也算是好事。”
九阿哥说道:“那蒙古女人是不讨喜,十弟连从账上支银子都没辄,我早就看不过眼了,怎么折腾她都没关系,但别扯上十弟。”
八阿哥道:“她是十福晋,怎么都会牵扯到十弟。”
九阿哥说:“那就先放着,徐徐图之。”
八阿哥显得心事重重,说道:“她和阿灵阿府闹得不愉快,十弟还没闹起来就不了了之,后来也不见她和阿灵阿府有什么走动,十弟也置之不理;十弟与十三一直不对盘,她却对十三和颜悦色地,结果呢?十弟也没辙,最后还不情不愿的对着十三露了笑脸;如今倒好,她又巴结上了四哥,咱们可是借着四哥的光才得了一冬天的青叶子菜。”
九阿哥其实也对青菜事件颇有微词,但还是小声道:“十弟说了,蒙古女人心思不够用,是四嫂去找的她,她应了四嫂,才想起也该给咱们府上这么置办。”
八阿哥摇摇头,说道:“这话怕只有十弟信,心思不够用?九弟,你想想,阿灵阿和太子不对盘,与大哥走得近,四哥可是太子的人,十三又是四哥的跟屁虫,她到底是起的什么心思?”
九阿哥想了想,说道:“八哥,十弟肯定不会掺和进去的。”
八阿哥道:“你怎么还不明白,十弟哪次没依着他福晋的?”
屋里两人一时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九阿哥开口打破了寂静,“八哥,这事你容我
法子,你就别管了。你也别和大阿哥走得太近了,子,一个是嫡子,任他们闹去,咱们只等着瞧热闹就好。”
八阿哥幽幽地说道:“咱们只能在一旁看着吗?”
九阿哥不在意的笑道:“难不成咱们也能去抢那位置不成说完一楞,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老十对着月亮,心里纠结不已,想着临行前其木格的话语,老十就觉得心如刀绞。
“其木格怎么知道我猜忌她呢?”老十百思不得其解,更让他费解的是,既然其木格觉得委屈,怎么还对自己好的反常?
老十本想给九阿哥去信,请他多费心照看一下其木格,可若不说明白,九阿哥肯定以为是例行公事,也不会上心,若实打实的说出原委,九阿哥心里肯定更加不待见其木格。
这就让老十更郁闷了,打破脑袋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九阿哥会对其木格有成见?
老十想给其木格去信,但却又无从落笔。
走到德州,太子病了,老十还一阵窃喜,以为康熙会打道回府,可谁知康熙却立即召索额图前来照料太子,自己则继续行程。
老十满腹心事、无心睡眠,便披衣起身,外间的小英子听到动静,忙问道:“主子,可要伺候?”
老十嗯了一声,说道:“拿文房四宝来。”
只听外面一阵,不一会儿就见小英子端了笔墨进来。
一整晚,老十屋里的灯都亮着。
第二天一大早,小英子进来伺候老十起床洗漱时,只见桌上、地上全是纸团。
“府里有信来没?”老十打着哈欠问道。
这大清早的,驿站也没开始上班啊!
老十其实也没抱什么希望,但不问又觉得不甘心。
小英子则已经司空见怪了,出门头晚,老十就问过这个无厘头地问题。
“回主子,奴才呆会儿就去看看。”小英子一边将洗脸帕递给老十,一边回道。
见老十没精打采,小英子试探的说道:“主子,奴才还是头回离京这么久,有些想奴才哥哥和侄儿了。“
“嗯,也是,你写信去问问吧。”老十听了提点,心中一喜,无耻的给小英子这一文盲下达了写作任务。
小英子忙机灵的说道:“谢主子体恤,不光他们,奴才还挂念着徐公公和阿朵她们呢。”
老十满意的点点头,觉得回去应该让其木格给小英子涨月钱,或者给他侄儿涨也成。
而此时地其木格正惬意的伸着懒腰,打开了客栈地窗户,用力吸了吸窗外的清新空气。
昨晚,其木格赶到州时,天色还早,但她也不敢贸然继续赶路,找了一家看着很大气地客栈,要了普通间。本来她是想开一间上房的,但觉得为人要低调,便打消了住总统套房地念头。
然后便跑到街上从内到外买了一身衣裳,外加一块布,其木格认为如果一次采购过多,容易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因此决定在一座城市只置办一套衣服。
因为是逃亡的第一天,再之离北京也近,其木格还有些紧张,加之骑了一天的马,人也有些疲乏,便没有欣赏街景,拿着小包裹就直接回了客栈。
简单吃过晚饭后,其木格便和衣躺到了床上,没洗脸刷牙,也没洗脚,但居然还一夜无梦。
她总觉得这些东西都不大干净,准备到保定后买床单被套。本还想买盆的,但目标太大,而且似乎也有些奇怪,只得作罢。
至于洗脸,其木格准备用手抹一下就好,谁知道洗脸盆前一刻是不是洗脚盆,邋遢就邋遢吧。
其木格一边抹脸,一边想着今天的行程,暗暗祈祷,自己能一路顺风的赶到保定,顺便还提醒自己呆会要带几个馒头上路。
其实在来州的途中,其木格就知道沿途都有歇脚的茶馆、小店,但以前电视里的大侠似乎都要在包裹里塞几个馒头大饼,而且经常在破庙里露宿,其木格受此毒害太深,总觉得带点馒头,生命才有了保障。
窗外小路上,偶尔也出现了两三个行人,其木格真切的意识到新的一天开始了,惆怅的喃喃自语道:“不知道阿朵她们现在怎样了?”
一夜未眠的阿朵和徐公公都不时的朝外张望,晚上内城搜索队都空手而归,目前唯二的希望就是一:勒孟在外城有所进展,二:其木格自己回来了。
在太阳的晨晖中,四阿哥府的侧门内闪出一人一马,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与此同时,一戈什哈也离了九门提督府,快马朝城门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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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暂住
木格到了保定后却不大顺利,第二日并未按计划出行找不着石家庄。
按前世的记忆,觉得从北京自驾游去四川,得经过石家庄,谁知一打听,居然没人知道,店小二挠着脑门说道:“客官,您亲戚那村可能太偏了,还真没听说过,你知道是哪个县的不?”
其木格一阵眩晕,石家庄可是河北的省会啊,怎么会没人听过呢?仔细想了想,好像河北以前叫直隶,袁世凯就当的是直隶总督,于是又问道:“直隶总督衙门在哪儿啊?”
小二好笑道:“爷,直隶总督府就设在保定,不过总督大人一般夏天在天津办公,冬天才回保定。天津处小的可不知道,不过保定周围肯定没有那个庄子。”
其木格尴尬的笑了笑,“我也就是随口一问,只知道亲戚是直隶的。”然后打赏了小二几文钱,便开始闭门苦想。还别说,真让她给想起来了,好像还有一条线路是经过宣化。
于是,第二日一早,其木格漱完口后,随手擦了擦眼屎,便精神百倍的上街打探,她刻意躲开了店小二,实在是丢不起那人。
一打听,其木格当场差点闭过气去,宣化偏北一些,离张家口比较近,与保定是一北一南,若从保定赶往宣化似乎太绕了些。
好在其木格还记得太原,当初李世民老爹造反的时候就是从太原起兵的,所以太原应该不是新城,或新名字。
一问才知道太原离保定有800多里,途中要经过的地名她一个也没听说过,心里不由直犯嘀咕。
前面还不知道要翻多少座山,谁知道半路上会不会遇到山大王。
其木格一直以为自己是胆大心细地杰出人士。可眼下却对前面未知地旅途充满了担忧。甚至恐惧。看来。世界上最难地莫过于了解自己了。
好在其木格也没蠢到家。立即开始打听有没有商队去四川。准备搭伙前行。
也许当时对川贸易还不甚发达。也许其木格运气不好。反正其木格在保定停留了两天。连商队地影子也没找到。
如今早已进入1。虽然还没迎来第一场雪。但也能初步领略到北风地凛冽。
其木格看着天气更加担心了。不知道在途中会不会遇到大雪封山。
其木格开始后悔了。觉得不该选这个季节出行。
第三日,其木格一大早又出门打探商队信息,到了中午,仍然无功而返。
凑合吃了一碗面,其木格决定先在保定租个小院子住下来,免得在客栈住着连洗脸洗脚都无法完成,更别说洗澡了。
至于会不会被逮回京城,其木格只得暂时不予考虑。
就算不幸被逮了回去,说不定还能保住一条小命,要真在半路上出了事,那简直就是尸骨无存。
其木格坚信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比较了两者的风险系数后,她果断的决定暂时留在保定。
于是,其木格稍作收拾,便再次出了客栈。
在一家布店里装模作样的挑了一会儿,扯了两尺布,然后装作无意地问起,哪里有房产经济。
古时的人就是热情,本来其木格只是想让小二帮着指个方位,谁知小二却热忱的请其木格稍后,“客官,您稍后片刻,这一片王大胡子最熟,小的这就帮你找人去。”然后就吩咐在店外流着清鼻涕、耍石子的小孩去找人。
其木格早就不想再奔波了,便顺势坐在店里朝大街上东张西望。
不一会儿功夫,小屁孩就领来了王大胡子。
说是王大胡子,却一点胡子也没有,下巴还泛着青渣。
王大胡子先朝小二道了声谢,便爽利的问着其木格:“这位爷,您想找什么样的房子,您先给我说说。”
其实其木格只需要一室一厨一卫就好,但清朝似乎没有这样的单间,因此早就思量好了,要一个独门的小院子就行,没其他特别的要求,只是院子里得有水井。其木格可不想每天出门挑水去。
听了其木格地意思,王大胡子略微思索了一下,探问道:“那挑位置不?”
其木格想了想,觉得自己孤身一人住一个院子,安全也很重要,现在又没有小区保安,若有这项服务,其木格倒是很乐意多交点物管费的。
于是,其木格便增添了一要求,必须在闹市区,或在政府机关附近。“我得找寻亲戚,这样才方便打探消息。”
王大胡子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便摸着下巴开始在大脑里提取有用信息。
过了半响,王大胡子才说道:“在闹市区倒好办,可要院子里有水井就有些难了,附近有水井的成不?”
其木格坚决摇摇头。
王大胡子又试探的问道:“其实和房主同住一院也没什么不方便的,我手里倒有一处地,有一老太太,如今带着两个孙子过活,正想将房子租出去好有个进项,她家院子
小孩子也不淘。”
其木格认真想了想,合租有合租的好处,但也得看人是否合得来,若那老太太好相处,安全系数高了不说,说不定还可以和她一起搭伙吃饭,自己以后的吃饭问题也解决了,否则天天去酒店吃饭影响也不大好。
思及此,其木格便要求先去实地考察一下。
院子并不大,三间正房,两间厢房,老太太和小孙子们住了一间,另一见做了厨房,三间正房都空着,但却打扫的干干净净,院角处有一口水井,许是怕小孩失足落水,上面加了个盖子。
那老太太看着倒象是个老实人,两个小孙子一个大概六七岁,另一个大约只有两三岁。
见其木格一时间没说话,老太太以为其木格嫌小,因为王大胡子一进来就在给其木格说独门小院不好找,便迟疑道:“厨房我也可以不用,在自己屋搭个灶头就好,不过得过两日才能整治规矩。”
其木格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委婉的提出,自己不会照顾自己,亲戚怕一时间半会儿也找不到,家人离得又远,所以若老太太能帮着煮煮饭、做点杂事就好了,当然自己会另外付钱的。
老太太哪有不答应地道理,忙点头应了,但见其木格是一人居住,便又有些担心的问道:“那您点几间房啊?”
其木格当即表示,三间正房全租了,这院子以后不能再有其他租客。
张妈听了这话忙不迭地应了,笑得眼角地皱纹都深了一圈。
王大胡子也笑道:“张妈,这下可好了,房子全租出去了,还平白又多一进项。”
张妈忙又谢过王大胡子。
接着,双方便谈妥了房租,一两银子一月,至于帮佣的钱,王大胡子大着胆子帮张妈要了500文一月,其木格其实觉得有些低,但也不愿让人觉得自己是“富二代”,便应了,反正若两者相处愉快,再给张妈涨工资就好。
待谈妥条件,王大胡子立即利索地找来纸笔,开始写房屋出租合同。
“这位爷,忘了问了,您贵姓啊?”
其木格道:“在下吴贾。”
“房租先付半年,您看合适吧?”王大胡子写了一会又停下来问道。
其木格对此倒没什么异议,反正怀里还有5000。
揣好合同,其木格付了房租,并预付了一个月的工钱和一个月地饭钱,又给了王大胡子一两银子地中介费,说定当晚就搬过来。
其木格回客栈结清了房费,将马以20两银子地甩卖价卖给了一家车马行,然后又去买了两个盆和一大澡桶,跟着送货的伙计,兴冲冲地跑向自己未来的暂住地。
到了才发现,一件床上用品也没有,张妈处也没多的,便跑到邻居家借了床垫子和被子,说是明儿帮其木格去买棉絮和布料。
吃了张妈烙的饼后,其木格美美的洗了个热水澡,头发还未干,便早早的进入了梦乡…
其木格这边开始舒服的睡大觉了,但徐公公和阿朵则几夜都未曾合眼,连九阿哥也开始失眠起来。
虽然其木格走失地消息暂时没有流传开来,九阿哥做戏做全套,当第二天没有找到其木格后,便让九福晋带着心腹丫鬟去了房山的庄子上,对外宣称九福晋身体染恙,需要静养,十福晋>情深,自愿前去陪伴,还派人去十阿哥府取了其木格的日常衣物过来。
虽然事情暂时压了下去,但人到底去了哪里呢?
九阿哥专门打探过了,最近没有命案发生,连无名尸首也没发现一个。
若说被人绑架,漫不说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就算有人被猪油蒙了心,但也没见人前来索要赎金。
九阿哥怀疑其木格被某些势力暗中除去了,觉得大阿哥和阿灵阿怕脱不了干系。
想着嫣红当日要去请阿灵阿的举动,九阿哥认为阿灵阿的嫌疑最大,很有可能是嫣红报信说蒙古女人单独出府,于是老十的舅舅便采取了斩首行动。
如今让九阿哥担心的是,老十接到信件后会不会御前失态。
本来九阿哥是想等老十回京后再告诉他的,但又怕到时候落埋怨,便仔细斟酌了措辞,唉声叹气的给老十写了封信,详细描写了事情地经过,当然对于八阿哥的不当举动,九阿哥只他的信里,反而将八阿哥塑造成了一个忧心忡忡、心系其木格安危、重情重义的光辉形象。还提及因徐公公和阿朵都不识字,为了不走漏消息,便没让他们写信。最后叮嘱老十一定要冷静,否则就算找到了其木格,后面的麻烦也不会小,等等。
九阿哥盘算着日子,老十也快收到信了,真不知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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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知晓
十最近有点烦,连带的看什么都不顺眼,更年期似前了。
老十一直觉得康熙从来就不曾儿女情长过,帝王嘛,操心的事多了去了,哪有那闲工夫卿卿我我的,反正在他的印象中,就没见康熙对自己的额娘有什么贴心的举动。
谁知道这次南巡,康熙虽然只带了几个贵人答应在身旁伺候,但也没忘了后宫的几位主位,送往宫里的情书都快赶上公文了,宫里的诸位娘娘们也频频寄信诉说衷肠。
一时间,康熙成了私信往来最多的人,让老十眼红不已,当然老十双眼发红不是羡慕也不是嫉妒,按他的分析,那是给气的,气自己的额娘遭受了不平等待遇。
儿子为母亲抱屈那是天经地义,因此,只要一听说宫里来了信件,老十便明目张胆的用鼻音发出“嗤”的一声,以示自己是额娘的好儿子。
冷面王四阿哥虽然看着就让人倒胃口,一点情趣也没有,府里的来信也不频繁,但隔着那么五六天总会收到一封,不过看他的表情,似乎里面也没什么缠绵的内容,老十觉得四阿哥最近收到信件后,反而眉头紧皱,不由心里一阵痛快,家信也是那么好收的!
最让人讨厌的是十三,看着人模人样的,尽招人嫌。
总爱打听其木格的近况,老十心道,你问我,我问谁去,自然没个好脸。
十三多嘴多舌象个女人也就算了,偏偏他年初娶了个侧福晋瓜尔佳氏,两口子新鲜劲还没过,家信往来也就比康熙差一点,瞧着十三每次接到家书弯眼微笑的模样,老十就觉得分外刺眼。
老十就觉得纳闷了,其木格不给自己写信就算了,怎么嫣红和海棠也没消息啊?不过转眼一想,也就想明白了,肯定被其木格扣压了,老十也不是没想过给嫣红和海棠去封信,探一下府里的风声,可又怕给其木格再添一根刺,便没付诸行动。
康熙也觉察到了老十这里地异常状况。本想做个慈父。关心关心老十地感情生活。顺便表示一下愧疚。对自己当初错点鸳鸯谱地行为做点检讨。顺便再打听一下老十喜欢哪家地姑娘。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地歉意。可见老十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康熙也来了气。心想。你自己没本事制住府里地福晋。眼红我也就算了。当爹地不和你一般见识。可见过眼红地。没见过眼红都能眼红地这么二百五地。自己与后宫联络感情碍他什么事了!
康熙心想。满蒙联姻地多了。太后跟前哭诉地蒙古女人一大把。从里面随便挑一个出来。绝对都比其木格凶悍。可结果怎么样。还不是一样地哭鼻子!看来关键根源还在男人身上。曾经有段时间。康熙还以为老十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在其木格面前抬不起头来。好几次都想招太医问话。好在老十府里总算诞生了一名小阿哥。虽然夭折了。但总算安了康熙地心。既然排除了隐疾。那就是老十自己有问题了。于是。一气之下康熙认为老十地不幸婚姻都是咎由自取。与他毫无干系。干脆甩手不管了。
虽然如此。但每次邸报送来后。康熙还是会习惯性地问一句:“有十阿哥地信件没?”
这次也不例外。康熙一边随手翻着后宫地几封信函。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回主子。有一封十阿哥地信。不过不是府里地。是九阿哥地。”李公公一边移着烛台。一边回禀道。
康熙乍一听。心里觉得痛快啊。一想到老十失望地样子。康熙就觉得解气。
不过稍一思量后,便不由皱起了眉头,虽然老十和九阿哥关系密切是家喻户晓的事,但老十才出京两月不到,九阿哥这就巴巴的写信过来,还在自己眼皮底下,似乎也太不知道避讳了。
康熙翻了翻案桌上的信函,问道:“有九阿哥的请安折子没?”
李公公小心翼翼地回道:“九阿哥的请安折子前天随八阿哥的一起送来的。”
康熙心想,那就是有事了,当然也不排除老十心里不爽,请九阿哥帮着作弊。
“派人去十阿哥处仔细盯着,有反常状况立即来报。”康熙敲了敲桌子,又补充道:“让京里的人打探一下,十阿哥府最近有没有什么异样。”
小英子拿了信函欢天喜地地跑来讨赏,谁知却闹了场大乌龙,文盲就是吃亏啊!
老十倒没康熙想的那么失望,照他对其木格地了解,除非自己回京好生赔罪,并夹着尾巴做人混些日子,否则其木格心中的怨气是绝对不会消除地,其木格怨气不消,自然也就不会写家书了。
再说,他原本以为的也就是徐公公背着其木格打地小报告。
但见着信件来自九阿哥,老十的心不由一寒,心道,皇阿玛最不喜皇子结党,九哥怎么会这时节给自己写信,十有**是其木格闹出了乱子。
打开一看,老十
石化了,只觉得两眼发黑,一口气差点接不上来,脸吓得小英子一阵手忙脚乱。
被小英子灌下一口水后,老十的当机的大脑开始重启。
老十就想不明白了,自己是冤枉了她,可也没把她怎么的啊,她至于委屈的要离家出走吗?
老十的思维刚运转了一会,就不由一阵恼怒,觉得九哥说的没错,女人就是不能惯的,自己要是早点打压一下其木格的嚣张气焰,她也不至于有那胆子偷偷往娘家跑。
这么一想,老十的脸就从白脸的曹操变成了黑脸的张飞,怒气直冲头顶。“既然你做初一,就休怪我做十五,看我将你逮回来后,怎么收拾你,让你好好尝尝什么才是天大的委屈!”
老十觉得动不动就回娘家的毛病不能惯,当下决定明儿一早就给康熙告假,然后直冲蒙古逮人,到时候一定要当着他阿玛额娘的面好好教训她一回。
“收拾行囊,准备明天回京。”老十言简意赅的吩咐小英子。
小英子懵懵懂懂的应了,开始轻手轻脚的收拾东西,生怕惊扰了老十,招来一顿臭骂。
强压下心中地怒气,老十又将九阿哥的书信仔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一个字也不放过。
这一研究不要紧,冷不丁出了一身冷汗,其木格居然独自一人走了?!
老十只觉得浑身发麻,似乎连坐都坐不稳了。
其木格先前的反常举动,一切都有了解释。
老十觉得自己就算再有不是,其木格怎么能狠得下心来就这么走了?以往的欢爱都成了假的不成?
想着成婚以来地一幕幕,想着自己临走前,其木格泪眼朦胧的说“舍不得”,老十的心一阵钻心的疼,喃喃道:“她怎么舍得,她怎么舍得,她还真舍得了…”
小英子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想劝也不知从何开口,只得担忧的说道:“爷,您放宽心。”
老十摇摇头,嘿嘿笑了一声,“好狠的心肠,真是狠啊。”
小英子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只得默不做声。陪着老十在那里发呆。
发呆不管用,因此老十很快便强打起精神思索对策。
若其木格回了娘家,事情还好办点,虽然也违反了宗人府地规定,但怎么也能糊弄过去,难道就不兴两口子吵架?
可若是独自一人出走,那事情却有些不好收场。
看来还只得暂时将消息给压九阿哥已经打了掩护。
老十不想将事情对九阿哥坦白,虽然九阿哥封锁了消息,但他明目张胆的写信给老十,怕就是想让康熙有所察觉,加深康熙对其木格的恶劣印象,要知道他完全可以以十阿哥府的名义送信过来。
老十虽然恨不得当晚就出发寻找其木格,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轻举妄动,自己可以厚着脸皮说两口子吵架,老婆受了委屈回娘家,将错误往自己身上一揽,康熙也不乐意有蒙古王公贵族上折子告御状,训斥两句也会准假了。
若说其木格独自一人闹离家出走,保不齐给按上什么私奔啊之类的帽子,到时能不能保命还得一说。
可若说其木格走丢了,康熙地反应却不好琢磨,从轻从重就得看他心情了,万一他心里不爽,其木格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眼下只得让徐公公派人出京找人,可让谁回去传信呢?老十犯了难:
保贵?不行,虽然是自己奶兄,但毕竟在舅舅府上当过差
小英子?自己的贴身太监突然回京,定然惹人猜疑。
左右权衡一番,老十还是决定去找康熙请假,一是自己这里确实没合适的人手派往京城,二来,自己亲自坐镇总比徐公公强,调配各种资源也方便得多,三来,九阿哥的信件定会让康熙上心,其木格走丢的事情怕是瞒不住,不如就按走丢了办,横竖没离家出走的性质严重,四来,也是最关键的,老十不亲自上阵,那是一百个不放心。
打定主意后,老十便开始思索其木格可能前往地地方,想了一晚上,也没有头绪,老十一阵失神:对我狠也罢了,怎么对自己也那么狠,哪怕只带勒孟一人也好啊,这天下之大,孤身一人的,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可好?
四阿哥虽然没有熬夜,但晚上睡得也不踏实,他前两天就接到线报,说是十福晋女扮男装,在车马行买了马匹独自一人出了京城,这两天一直在考虑怎么处理这事,到底是利用这事拉拢老十,还是对他进行打压?
得知昨晚老十收到了九阿哥的书信,四阿哥更着急了,得尽快做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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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感谢
第八十五章 着手(上)
熙听闻其木格走失,甚为震怒,顷刻间,老十便承雷霆。
一方面,康熙恼怒其木格不知进退,居然一人出府游玩,虽说旗人没汉人那么讲究,但就是小户人家的媳妇,轻易也不会独自一人上街溜达。归根结底,全赖老十,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自然妻不贤夫之错了。
康熙骂得口水四溅,老十只得强捺住心中的焦急,乖乖低头受教。
另一方面,一个又不傻、又不聋的大活人硬生生的在京城走丢了,这说明,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歹人太猖狂了,简直没把他这个九五之尊放在眼里,于是,远在京城的九门提督和顺天府府尹突然发现自己的耳跟莫名其妙的红了。
康熙出了心中的恶气后,才开始关注老十的需求,气呼呼要派人帮着盘查,老十赶紧婉言谢绝了,说是事情闹大了,怕危及其木格的人身安全。但请求康熙恩典,准许自己能自由踏遍大清的美好河山,毕竟皇子无旨不得离京里的。
然后,老十便急匆匆打马回京。
十三见了有些疑惑,奇怪的问四阿哥:“四哥,十哥怎么请旨回京了?莫非兵部出了什么差错?”
四阿哥面无表情道:“不知道,许是有事。”四阿哥料到老十会派人寻找,但却没料到老十会请旨回京,而且康熙居然还准了,不知道老十是怎么御前凑对地。因此回房便开始给思道写信,商讨对策。
经过三天的急行军,老十在累倒了两匹马后,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回了京城。
徐公公和阿朵见了主心骨,连茶也忘了倒,只顾着哭,争抢着埋怨自己没把福晋照看好。
老十三天来几乎没怎么休息好。晚上歇息地时候总是失望。好不容易打个盹。又总是梦见其木格一个人在那里哭。
人没休息好。精神自然也不好。精神不好。脾气肯定不会小。
因此。见了徐公公和阿朵一副死了老子地丧气样。老十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脚就朝徐公公踹了过去。然后又恶狠狠地对阿朵喝道:“嚎什么嚎!”
徐公公揉着屁股。看了眼捂住嘴巴地阿朵。略微带着哭腔说:“主子。奴才对不起您啊!”
老十路上光顾赶路了。还没功夫告诉小英子府里出了什么状况。因此小英子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但目前地情形肯定不是问话地时机。便跑出去招呼人上茶水。
老十接过小英子送来的茶,命人将乌雅三人也唤来。等人到齐后,老十命周祥到门口守着,
然后才黑着脸骂道:“一群蠢货,爷恨不得拨了你们的皮!”
除了小英子,众人皆小声抽泣着。
“仔细给爷说说,当时是怎么个情形。”老十骂完后冷冷的吩咐道。
徐公公便开始说他是如何的阻拦,其木格是如何地固执己见,总之,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
老十不耐烦道:“少说这些没用的,福晋就什么也没带?”
阿朵抹了眼泪说道:“主子什么也没带,出门前只吩咐我在荷包里装了点碎银子。”
其木格既然要离家出走,肯定不会只带了零钱出门,老十便问道:“福晋最近从账上支银子没?”
徐公公当即摇头,面露疑惑。
乌雅她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阿朵要灵性的多,立即猜到了老十隐藏地潜台词,忙替其木格委屈道:“主子是出去逛街走失了,可不是存心的,如是存心的,怎么会将奴婢们留下?
,这也没道理啊,好好的,主子干嘛要这么做?”
说到最后,阿朵地话里渐渐带了质问的口气。
老十心道,我也想知道她好好的干嘛要这么做,叹了口气,接着问道:“福晋就没处理过钱财上的事情?”
阿朵坚定的摇摇头。
徐公公却想了起来,当下便将其木格把嫁妆里的现银给存进钱庄,换了小额银票地事情报告给了老十。报告完毕便与小英子面面相觑,看来福晋不是走丢,而是跑了。
老十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看来其木格还不算太笨,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
虽然老十笃定其木格肯定带着这些银票跑了,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吩咐小英子和徐公公带着阿朵去找找。
不出所料,其木格钱柜里确实没这些东西。
这下,阿朵四人只觉得头皮发麻,不知道老十会不会迁怒于她们,至于其木格地安危,她们倒还不大担心了,既然是策划好的,自然做了完全地准备。
老十也不发话,只是叫小英子去把勒孟叫来,顺便也把阿尔斯楞、特木尔和刘鲁通知到。勒孟虽然没有明确的头衔,但却一直负责其木格地安全,老十非常倚重,虽然这次出了大篓子,老十仍然决定让他将功赎罪。阿尔斯楞和特木尔两人曾经陪着老十大冬天的在俄罗斯和蒙古晃悠,早成了老十的心腹,再加上是跟着其木格陪嫁过来的,自然信得过。刘鲁以前在原黑龙江将军萨布素麾下任职,老十体验完生活后便将他调了过来,加入了自己的侍卫队伍,算是老十开府后培养出的首批心腹,本来图永也是个不错的人选,但毕竟他是旗人,还是红带子,老十便舍弃了。
等众人到齐后,老十开门见山道:“你们立即去城里的车马行、商会打探,有福晋的消息立即回报,爷今儿就要得消息。给爷记住了,不许惊动旁人。徐公公,你去给他们详细讲清楚,福晋当日的装束,没准有用。”
然后又令小英子去各个钱庄,打探他们所有分号所在地,既然是小额银票,自然没法在其木格提款时布控抓人,只能希望知道其木格大概会不去什么地方。
几人走后,老十又令阿朵四人好生回忆,其木格是否提及什么地方,或喜欢什么特产,毕竟得找准方向,才好有的放矢啊。
老十曾以为蒙古方向可以不予考虑,但又一想,,实着虚之,虚着实之,若勒孟和小英子他们没查到蛛丝马迹,也只有广撒网了。
老十正热切期盼着阿朵她们能提供出有用的信息,就听院子里传来人声问道:“周公公,十爷回来了?”
老十的眼神陡然间凌厉起来,却没出声,只听得周祥说道:“杏儿姑娘,你怎么到前院来了?”
杏儿笑道:“听说十爷回来了,我家主子叫我来传个信。”
周祥道:“主子车马劳顿,吩咐了不准人去打扰,你先回吧,等爷解了乏,我自会报与爷。”
老十朝阿朵她们挥了挥手,朝橱柜方向使了个眼色,阿朵她们立即悄声的躲了过去。
老十这才高声说道:“周祥,让她进来。”
杏儿忙进屋请安,老十也不叫起,只是冷笑道:“你家主子在闭门思过呢,谁递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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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着手(下)
儿见老十一上来就没个好脸,心知不妙,忙道:“家主子一直未曾出过院门,也没特意找人传递消息,是大厨房的饭菜送的晚了些,一问才知道,十爷回府了,大厨房忙着准备回府侍卫的吃食,便耽搁了时间。首发”
老十冷冷道:“那你是怎么出来的?莫不成你主子禁足,你们这些奴才还能到处跑不成?”老十越说火气越大,喝道:“拖出去,赏她十个板子。”
此时除了躲在书柜后的阿朵她们,整个院子里只有周祥守在门口。
因此,即使老十的气势很足,场面却一点也不震撼,并没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将杏儿拖出去,立即在院子里劈里啪啦一阵好打。
杏儿只是怯生生的告了罪,然后自行低头退出了书房,接下来可能是自己去找行刑人员了。
等杏儿走后,阿朵等人立即闪了出来,在老十的怒视下,继续想着其木格临逃前的种种蛛丝马迹。
一直等到徐公公将其木格的装束以及存款的各个钱庄一一交代完毕,然后返回书房时,老十也没什么收获。
听了徐公公的汇报,老十指着阿朵众人道:“将这几个奴才关进柴房,派人守好了,任何闲杂人等不得接近。”
徐公公略带同情的跑出去唤人,阿朵犹豫道:“奴婢们没脸求情,只是求十爷容许奴婢们戴罪立功,奴婢们愿出府寻找福晋。”
老十转了转眼珠子,说道:“好,乌雅留下,你们三人出府去找。找着福晋,记得告诉她,她晚回来一天,乌雅就多受一天的罪,叫她仔细想好了。”
此话一出。阿朵几人大惊失色。不知道老十到底要干嘛。一时间。众人又开始争着留守。
徐公公带人进来。便见着这副乱糟糟地景象。
“将乌雅关进牢房。”老十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徐公公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从柴房变成了牢房。但人犯却少了。
偷瞄了一眼老十冷若冰霜地脸。徐公公没敢吱声。手一挥。乌雅便被带了下去。
阿朵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奴婢们定将福晋找回来。请十爷善待乌雅。”
老十冷哼了一声,没有搭话。
等阿朵她们走后,老十对徐公公招了招手,低声吩咐道:“派人在后面盯着。”
想了想,又加了句,“传消息出去,就说乌雅犯了大错,爷要把她卖进窑子里。特别是在商队聚集地地方传。”
徐公公忙点头应了,然后小心的问道:“主子,莫非阿朵她们知道福晋地消息?”
老十摇摇头,揉着额头道:“爷倒情愿她们知道。”
顿了顿,老十又接着问道:“这几日,有其他府的人来走动没?”
徐公公回道:“因对外说福晋陪九福晋去庄上小住,所以并没其他女眷来拜访,只是舅夫人来过一回。”
老十抬了抬眉。
徐公公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道:“因府里女眷都不方便会客,所以奴才和阿朵招待的舅夫人,只是看样子,舅夫人不甚满意。”
老十点点头,表示知晓,“加派人手将那几个院子看严实了,不准院子里的奴才随意走动。将今天送饭的人掌嘴二十,告诉大伙,若谁还敢嚼舌,直接往死里打。”
安排完这些后,老十便唤人伺候沐浴。然后拒绝了徐公公和周祥强烈要求他休息片刻地建议,打马朝九阿哥的“德泰钱庄”跑去。
其实,老十也想休息一下,可虽然他连续几日都缺乏睡眠,但人却异常亢奋,就是想假寐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因此便决定前去感谢九阿哥。
兄弟两人一见面,九阿哥就责怪道:“瞧你这模样,多少天没休息了?眼睛又黑又肿的,早知道,还不如等你回京再通知你呢。”
老十强笑道:“想睡也睡不着。”
九阿哥想了想,“要不我叫人给你唱唱曲,听着听着,怕就睡着了。”
老十摆摆手,谢绝了九阿哥地好意,然后又衷心感谢了九阿哥为其木格走丢一事所做的各种努力以及补救措施,总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九阿哥笑着责怪老十过于见外,又补充道:“八哥也着急的不行,本也想派人寻找,可与我一样,府里的人都不认识弟妹,只得作罢。”
老十于是又接着表达了自己对八阿哥地谢意。
然后九阿哥又询问了当前的最新进展。
“十弟,你可得有准备,万一…”九阿哥有些犹豫道。
老十坚定的摇摇头,“其木格命大着呢,肯定没事。”
九阿哥见老十这说不通,便打住了话头,问了他向康熙请假的情况。
见老十处理的并无不当,便押着老十去了后院歇息。
九阿哥见老十对听曲不感冒,便陪着老十小饮了几杯,在酒精的作用下,老十终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老十得了片刻的休息,徐公公却连闭眼打个盹地时间都没有。
老十的舅母又来了。
开始时,做出一副不见女眷绝不挪步地架势,后来听说老十回京,便惊讶的问起了老十回京地缘由。
徐公公自然推说不知:“主子的事奴才可不敢过问。”
索卓罗氏见问不出所以然来,便怏怏回府,半道上就派人送信给阿灵阿。
虽然九阿哥极力掩饰了一番,但还是有些弱小的声音在私底下传着,虽然大家都摸不清门道,但都觉得十阿哥府肯定出了事,至于是何时,就大清楚了。
索卓罗氏见老十居然半路回京,连皇帝老子都不陪了,便敏感的觉察到,十阿哥府这次出的事情还不小,自然要第一时间向一家之主汇报。
邬思道也正在府里给四阿哥写着回信,将自己的建议详细的罗列出来…
虽然京城的人都直接或间接的因为其木格变得忙碌起来,其木格自己却过得非常悠闲,甚至是懒散。
在张妈家的第二日,其木格在买棉絮和布料的同时,也稍带买了两件衣裳,回家便恢复了女装打扮,张妈见了也没大惊小怪,反而多了几分欣喜。也是,张妈家里除了老就是小,弱女子自然比单薄的书生更受欢迎。
因此,张妈待其木格也就越发亲近了。
其木格在张妈的悉心照料下,又开始继续饭来张口的日子,偶尔还逗逗小朋友…
本想继续请假,但怕大家咂我,便勉力写了,有些少,多担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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