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奇怪
其木格雷厉风行的指派了阿古达木、牧仁和巴音前往张家口郝家商铺,在那里,郝家会有专人将他们送到郝二爷处。
临行前,其木格郑重其事的给三人开了个会,要求他们一定要虚心学习,不懂就问,库伦到张家口的线路可以不用太过关心,一定要集中精力与库伦的俄罗斯商人拉上关系,向他们打探清楚库伦至俄罗斯首都一路的山川地貌,以及所需官方文碟,顺便问一下俄罗斯对外国商人有何限制,至于俄罗斯国内的政治经济情况在时机成熟时也可略微关注一二,但切忌不要给人留下打探俄罗斯国家机密的不良印象。在会上,其木格还要求他们一定要排除万难,为十阿哥府的跨国事业打下坚实的基础。
其木格为了消除郝家的疑虑,还专门让人写了封书信告知郝二爷,只需教三个学徒基本的经商技巧即可,重心是要多引见俄罗斯人与之相识,因为府里的计划是到俄罗斯境内开设分号,至于蒙古这条线路则无意染指,府里的商业计划与郝家不但不冲突,反而是相辅相成的,云云。
其木格起先以为郝家与老十接上线,应该是欢欣鼓舞的,毕竟他们又不知道老十最后被雍正整得很惨。
可郝三爷却款款来迟,当其木格谈及派遣实习生时,虽然郝三爷立马答应了下来,而且还主动提出可到他二哥处见习,但一涉及蒙古线路的生意,郝三便左顾而言他,而且接下来便提议尼布楚的贸易三七开,郝家三,老十七,当其木格开口说本钱时,郝三爷再三推脱了,只说有老十照应是求之不得之事,不敢再让老十出银子,任其木格怎么说都不改口。
事后其木格有些忐忑的告诉老十,没出一分银子,却凭白得了七成股份,其木格当时还怕老十勃然大怒,指责她坏了府里的名声,做好了挨批的准备,谁知老十压根就没反应,其木格担心他没听清楚,又小心的重复了一遍,老十反倒嫌其木格啰嗦,挥手道:“你刚才说过了,怎么又说呀。”
其木格见老十没上心,便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老十听了用手指弹了一下其木格脑袋,“说你迷糊吧,你还不信,京城里的商铺有几家没挂在王府、国公府门下的,听九哥说一般都是四六开,郝三虽说给的是三七,但这生意风险大,要靠爷的地多了,爷也没占他便宜。”
其木格听得无语,想起郝三的表现,猜测郝家可能担心老十会染指他们家族的其他生意,为了让那三个实习生能从郝二爷手中结识到有用的俄罗斯商人,其木格便特意让人写了这封信,稍微解释了一下十阿哥府的意图。
其木格待那三人出发后,总算长长出了一口气,经过前面一年多的瞎折腾,如今总算走上了正轨。
接下来其木格就开始操心当前欧洲的形势了,因自己对世界历史的态度是考前狂背、考完就忘,完全没法猜出个大概,一方面只有耐下心来等实习生传回捷报,另一方面也派人去打探传教士的消息。希望能从传教士口中了解一下欧洲局势,即使得到的是几年前或十几年前的信息,也聊胜于无。
其木格前世生活在内陆,对浩瀚的大海有种天生的畏惧,自然没那胆子去学传教士在茫茫大海上飘荡几个月,万一遇上台风可就便宜了鲨鱼,因此一开始便没打传教士的主意。如今感到信息匮乏,自然便动上了脑筋。
结果得知北京居然还有俄国地传教士。因雅克萨地战俘被安置在胡家圈胡同。康熙为了照顾战俘地信仰。准许随军修士大司祭马克西木为战俘们举行宗教仪式。将该胡同内一关帝庙。改建为东正教堂。取名“地索菲亚教堂”。
其木格听了不禁感慨万千。中国人还真是宽容。连战俘地宗教信仰都给予了尊重。
其木格没闲着。老十也忙得脚不沾地。不几日又从康熙手中接了差事。准备打着铺盖跑到西山火器营常驻。临行前手舞足蹈地告诉其木格。“爷从沙俄那搞来地刀。皇阿玛让工部地人打造了一批出来。先到西山火器营试试。爷去监管着。”
其木格有些奇怪。难道这个时候欧洲地刀也开始比中国地先进了?怎么老十不去搞手枪、大炮呢?而且刀怎么配备给火器营呢?
听了其木格地疑问。老十笑着道:“你肯定是在蒙古听多了。沙俄地那鸟枪。没弓弩好使。他发一枪。一个熟练地弓箭手都射出五箭了。而且我们地红衣大炮厉害着呢。葛尔丹专门找了传教士造大炮。可在红衣大炮面前也没落到好。”
其木格转眼也就释疑了。可能火枪技术还没革新。冷兵器还暂时占了上风。也可能是沙俄也没弄到新式火枪。毕竟在欧洲来说。沙俄还是比较落后地国家。
老十继续显摆着:“不过沙俄人也不傻,他们在火枪上装了个双刃直刀,固定在枪管外,不过装上去后,有的能继续装子弹,有的不能,可能这东西他们也才捣鼓出来。爷觉得这东西比长矛好,就弄了几个回来。”
其木格猜了半天,觉得有可能是刺刀,以前抗战片里好像八路军经常和日本鬼子拼刺刀,那这么看来刺刀至少还算先进的,便吹捧了老十几句,老十听得是心花怒放,不顾其木格抗议他浑身的汗臭味儿,自顾自的乐了一把。
老十兴致勃勃的投入到国防事业后,没多久三年一度的选秀便落下了帷幕,让其木格惊讶的是,康熙居然没分配秀女给老十,后来听说八阿哥和九阿哥也没享受到这福利,不过有八卦消息称八福晋在太后面前悲悲戚戚的哭了一场,硬是让太后改了主意,而九阿哥则是因为花名在外,康熙不忍心祸害那些娇滴滴的闺女,而老十因中意的远房表妹被五阿哥横刀夺爱,便大有看破红尘之势,康熙一气之下便剥夺了他的资格,打发他到军营当和尚。
虽然其木格恨不得放鞭炮庆祝,但还是适当的为没有新鲜血液加入老十温暖的大家庭表示了遗憾。
其木格这态度得到了太后的肯定和赞赏,还想下懿旨号召全国的大老婆们学习其木格开阔的胸襟,被其木格苦苦拦下。
不几日,八福晋便派发了请柬,美其名曰赏花。
其木格盛情难却,备了份小礼物,慢悠悠的走进八阿哥府,到了才发现好像八福晋的客人似乎只有自己一个。
其木格有些奇怪道:“八嫂,莫不成您只约了我一人赏花?”
八福晋心不在焉道:“谁规定的非要一大群人才能赏花的?”
其木格笑笑没说话。
八福晋苦笑了一下,说道:“也不怕你笑话,今儿是专门请你来的。”
其木格望过去,有些茫然。
八福晋抿了口茶,嘲讽道:“这些日子各种风声你怕也听了不少吧?怎么,怕我这妒妇坏了你贤惠的名声?”
其木格望着眼前的女权战士,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虽然敬佩她的勇气,可也感叹她生不逢时,先驱者都是孤独的,而且似乎没有几个能有好的结局。
迟疑了一会儿,其木格才微微笑道:“八嫂,你也知道,我离贤惠还差得远呢。”
八福晋盯着其木格看了好一会,方才幽幽的说道:“宜妃娘娘让我向你多学学,十弟妹,你就教教我可好?”
其木格一听,汗毛都竖起来,暗想,宜妃是什么意思?自己这段时间很规矩啊。
八福晋见其木格没反应,有些落寞道:“十弟妹,也不怕你笑话,为了不让府里添人口,我是什么法子都使遍了,虽说最后如了愿,可里外都没落到好。”
其木格见她这样,心里也不好受,想鼓励她坚持,可前面似乎是万丈深渊,想劝她放弃,又有些说不出口,便含混道:“八嫂,想开些。”
八福晋摇摇头,强笑道:“宜妃娘娘狠狠说了我一通,还说十弟妹才是聪明人。”
其木格实在忍不住了,直接问道:“为什么?”
八福晋笑道:“你府里一人未进,自己还落得个好名声,难道不是聪明人?”
其木格有些不服气,“八嫂,九哥府里也没进新人。”
八福晋不高兴道:“你这蒙谁呢,那能一样吗?九哥那是皇阿玛压根就没指人去,十弟可是在乾清宫和皇阿玛耗了老半天,才把人给推了出去。”
其木格一楞,没听老十说过呀。
八福晋仔细打量了一下其木格的表情,见不似作伪,“你该不会真不知道吧?”
其木格点点头,老实交代道:“我真不知道,而且十爷私下也没和我谈过选秀的事,后来没指秀女到府里来,我也纳闷呢。”
八福晋见状,心里酸溜溜的,不由自嘲道:“看十弟平时的样子,还真想不出来他这么会疼人。”
其木格从八福晋口里也没探到更多的信息,毕竟老十和康熙到底谈了什么只有当事人知道,但宜妃似乎认定是其木格逼迫老十走到前台,宜妃自然清楚老十对那远房表妹没那心思,既然不是情场上受了打击,那肯定就是被人胁迫了,毕竟没人相信老十会自觉自愿的反对给自己纳妾。其木格也不相信。
其木格一回府,便立即给老十修书一封,打探实情。
老十的回信非常简单:“爷没那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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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进展
其木格虽不知道老十为什么没心思纳妾,但对老十的态度还是非常赞赏的,本想去军营慰问一下老十,但清朝和后世的规矩不一样,后世军嫂去探亲会受到热烈的欢迎,而大清则禁止女性在营门外徘徊,因此其木格便精心收拾了一堆衣物派人给老十送去,而且还隔三岔五的备些吃食用罐子装了,叫人快马加鞭的送到西山火器营。
老十见了,暗叫好险,幸亏自己聪明,猜到了其木格的心思,否则其木格现在肯定不搭理自己,任由自己自生自灭。
当然老十顺带也再次从侧面证实了其木格的心眼比针眼就大那么一丁点儿。
其木格自然不知道老十已经将她纳入了八福晋的行列,正兴致勃勃的参观着索菲亚教堂。
教堂的负责人是马克西姆-列昂节夫,据其木格打探到的消息,列昂节夫一直积极在俄罗斯人的中国籍妻子及其亲属中发展教徒,甚至还发展了好几个有身份的中国人皈依希腊正教。
虽然列昂节夫不知道其木格的身份,但秉着一个也不放过的原则非常热心的为其木格进行介绍,其木格见他完全一幅中国人的装束打扮,剃发留辫,猜他应是为了广泛交际各层次中国人,以便更多地发展教徒,对他也有些敬仰。
其木格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见列昂节夫一脸的执着,不由有些羞愧。
“神父…”其木格刚开口就被列昂节夫逮着了错误,
“准确的说我是司祭。”列昂节夫有点沮丧,觉得其木格可能先被天主教的家伙给洗脑了。
其木格听了,一脸黑线,总觉得司祭和女巫差不多,但不好打击列昂节夫的积极性,便虚心问道:“那东正教是不是也有圣父、圣子、圣灵,圣母玛利亚?”
列昂节夫见其木格似乎还真懂点皮毛,打定主意要把其木格从天主教手中抢过来,便清了清喉咙,为其木格详细的讲解道:“上帝只有一个,但他是三位一体的神…”
其木格有些后悔。觉得自己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地脚。这段时间纠缠于佛教。正在被迫研究藏传佛教与蒙古地关系。脑袋已经成了一锅浆糊。要是再听虔诚地列昂节夫传授东正教。自己晚上做梦可能都会梦见佛祖与上帝打架。
“司祭。你今天讲地我得好好消化一下。你知道。头一次接触。总有些反应不过来。”其木格实在没办法。只得红着脸打断了列昂节夫滔滔不绝地演说。
可能列昂节夫这么多年遇到地挫折多了去了。也不失望。只是试探地问道:“不知府上在何处?如果方便地话。我可以在你空闲地时候上门为你解说上帝地旨意。”
其木格被列昂节夫狂热地宗教热忱打动了。作为没有什么宗教信仰地人。其木格没法想象居然会有人不远万里来到异国他乡。在完全陌生地环境里几十年如一日地虔诚地散播上帝地福音。
其实其木格忘了。后世发生冰雪灾害时。西方地媒体也大惑不解。为什么无宗教信仰地中国人。就是下刀子也要回家过年。
西方对上帝虔诚。中国对家牵挂。
其木格很想大方的告诉他,“我就是十阿哥府的,我是十福晋。”但又不知道与传教士接触有没有禁忌,决定暂时狠心无视列昂节夫期盼的眼神,先回家修书问问老十再说,便推脱道:“今儿既然知道了这去处,以后自然还会上门请教。”
其木格觉得自己说的是大实话,毕竟今天还没问俄罗斯的情况。
列昂节夫却坚持道:“如果教堂有什么活动,我希望能第一时间通知到你,要不你留个联系地址?”
其木格突然觉得他有些象后世的传销人员,正在斟酌,就听有人奇怪的喊道:“十嫂?”
其木格转身一看,居然遇到了十三!
列昂节夫分明知道十三的身份,听十三这么一叫,当下很是高兴,也不再追问其木格地址,对十三说:“十三爷,您先等等,我这就去把书给您拿来。”
等他走后,其木格才笑道:“十三弟,莫非你信了教?”
十三可能刚开始变声,稍微带点鸭公嗓:“我托司祭找了点算学书,今天过来拿。”说完又挤眉弄眼的小声道:“十嫂,你可得注意了,当心他把你诓了去。”
一见列昂节夫,十三立即恢复了翩翩贵公子的形象,非常有风度的道了谢,然后带着其木格含笑告辞,列昂节夫则在后面补充道:“十福晋,我改天登门拜访。”
十三到了茶坊还在看其木格笑话,“十嫂,你瞧着,最多两天,列昂节夫就会到你府上递帖子,再过两天,白晋他们也会找上门。”
“白晋是谁啊?”其木格苦笑道。
十三喝了口茶,扯着嗓子道:“法兰西那边的传教士,皇阿玛很是器重,虽都是传教,但教派不同,他们一直都在争教徒。”
其木格一听是法国的,便有些开心,毕竟俄罗斯只是第一站,就算以后不定居法国,怎么也会路过的,“十三弟,我们和这些传教士接触多了,会不会有什么忌讳?”
十三摇摇头:“仙逝的太皇太后也信奉天主教的。”
其木格心下大喜,便主动提出请客吃饭,十三也不客气,要求去最贵的酒楼消费。
其木格眉头都没皱一下,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十足的大款样,于是两人便臭味相投的结伴去大饱口福。
其木格这边痛快了,可老十却非常纠结,不为别的,主管吏部的八阿哥专程过来了,不为看望老十,只为调解,而且还非要拖着老十去给别人赔不是。
老十到了西山火器营后,就一心1⑹k整理扑在了训练上,典型的一军事干部,因此一开始与营中上下倒也相处愉快,可不久老十就当众对内营的翼长乌兰泰发了火,拍桌子、踩凳子不算,还直接甩了几个大嘴巴过去,这下事情闹得有点大,掌印总统大臣一纸状纸就将老十告到了康熙面前,康熙正觉得老十转性转得过于顺利,见了状纸便来了精神,浪子嘛,总得磨磨才能成才啊!便派八阿哥去了解情况。
八阿哥到了后,上来就把老十一顿埋怨:“十弟,你这脾气怎么就不能收敛点,乌兰泰本身就是宗室,而且还是大哥身边的人,你怎么做事这么不小心呢?”
老十没好气道:“八哥,你不知道,这帮兔崽子胆子太大了,你知道他们吃了多少空响?十之有三啊!还在天子脚下。黑龙将将军离得那么远,也没胆吃这么多空响。”
八阿哥无奈劝道:“吃空响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何必发那么大的火。”
老十痛心疾首道:“谁知道他们居然敢吃这么多的空响!这群王八羔子,在皇阿玛眼皮底下就敢这么干,要外放出去,还不知会成什么祸害。”
八阿哥正色道:“这事皇阿玛都睁只眼闭只眼,这事不该你管,你也管不了,别惹祸上身。”
老十只顾生气,没有接话。
八阿哥顿了一下:“就算为吃空响发火,怎么想起发作乌兰泰?”
老十嘀咕道:“谁让他碰上了。”
八阿哥气得站起来,指着老十训道:“你这是在干什么?”见老十不啃声,想了想,似有所悟,感慨道:“你这么做,除了让大哥记恨,也帮不了我什么。”
老十望着八阿哥,有些结巴道:“八哥,皇阿玛可不聋,你,你,帮着大哥走动,他肯定知道,加上八嫂,嗨,保不齐皇阿玛怎么想,我这发作了乌兰泰,皇,皇阿玛说不定认为是你授意的,就,就…”
八阿哥摇摇头,“皇阿玛精明着呢,十弟,八哥我心里有数,不会被大哥拖累的。倒是你,这么一来可把大哥给得罪了,要知道,大哥在军中的影响力不小。”说完担忧的望着老十。
老十满不在乎道:“我才不怕呢。”
八阿哥见状,只好劝道:“你先认个错,到时候我再和大哥解释一下,就说你是一时气急,乌兰泰运气不好正巧赶上了,你是要在军中发展的,若大哥使跘,你的日子也不好过。”
老十口是心非的应了,就一个劲儿的想赶八阿哥走。
可八阿哥不放心,怕老十再自作主张做出什么傻事,非要押着老十去给乌兰泰当众道歉、承认错误。
老十自然百般推脱。
兄弟俩正僵持着,其木格的爱心便当送到了,老十从没觉得其木格如此可爱过,忙吩咐人赶紧端上来。
“八哥,我们先填点肚子,有什么事,吃饱了再说。”
八阿哥见状,也只好点点头,准备在就餐时再好好劝劝老十。
菜端上来,八阿哥一看,四盘全是凉菜,青一色的绿色蔬菜,但可能考虑到老十会邀请同僚一起进餐,所以分量十足。
老十解释道:“其木格说路途有些远,热菜凉了再热不好吃,就送炖菜过来,炖菜做的有点油腻,所以凉菜就全配的是蔬菜,我们先吃着,一会儿炖菜就热好了。”
八阿哥笑道:“十弟妹还真是用心。”
老十瘪瘪嘴,心想,她是知道我没纳妾的心思后才开始送的,开头才没搭理我呢。
八阿哥不知就理,以为老十在人前装蒜,便打趣道:“行了,知道你们伉俪情深,做这样子给谁看啊。”
老十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其木格的小心眼还是别到处张扬的好,便开始攻击八阿哥的短处,“八哥,不是我说你,八嫂那性子,你也劝劝啊。”
八阿哥苦笑道:“别提了,你八嫂这几天一直唠叨,说十弟你如何如何知冷知热,说十弟妹嫁了你那是上辈子积了福。”
老十得意的点点头,“八嫂这话该对其木格说才对。”
八阿哥乐道:“瞧你那点出息。”
老十吃了口菜,继续插手八阿哥的家事,“八哥,说真的,八嫂闹这一出,真叫人不知说什么好,连九哥都觉得对不住你。”
八阿哥有些低沉的说:“这关九弟什么事,当初是我要娶的,等她有了身子应该会好些。”
老十听了心里也开始犯愁,其木格莫非是身体出了问题,否则怎么会这么久了还没动静。要知道为了让其木格早早受孕,可没少费力气,开府后除了闹别扭,平时去嫣红海棠院子的次数用双手都能数得过来,可就没见其木格的肚子鼓起来…
老十这还在愁呢,八阿哥却开始了说教:“待会儿你态度好点,我得看你把事情了结了才走,然后你再给皇阿玛上到请罪折子…”
老十听得愁云惨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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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消息
没多久,老十就被召到了乾清宫,美其名曰向康熙汇报前一阶段的工作,实则是向最高统帅请罪,也许是老十对康熙的训斥早已免疫,也许是从八阿哥和九阿哥温暖的关怀中得到了安慰,总之,当老十披星戴月的回到府里时,其木格完全看不出老十有任何羞愧、郁闷或愤愤之色,还以为真的是正常叙职。
“爷,先把醒酒汤喝了,歇歇再去沐浴,免得闭了汗。”其木格对老十贴心的说道。
老十二话不说,接过醒酒汤,一仰脖子,咕咕全灌了下去,然后一抹嘴巴,“这天又不热,不沐浴了。”
没等其木格出言抗议,老十从怀里拿出一本书,神秘兮兮的说,“瞧瞧,这可是好东西,九哥专门淘换来的,本来八哥要的,我好容易才抢了过来,明儿还得还给八哥。”
其木格好奇的接过书一翻,扑哧一声笑瘫到床上。
老十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景象,尴尬的红了脸。
其木格见老十似乎要恼羞成怒了,忙咯咯笑着,扑到老十又是汗味又是酒味的怀里,抱着老十的腰,又一阵狂笑。
“笑什么呢?”老十的声音透着郁闷,拍了拍主动投怀送抱的其木格。
其木格好容易止了笑,抬头见老十进退两难的表情,凑到他脸旁亲了一口,搂着他脖子,笑问道:“八哥居然会和你抢这东西?”
老十本来已经被其木格给笑黄了,见其木格难得主动的献吻,也不管先前的尴尬,径直去堵其木格笑个不停的嘴巴,自然,作为十阿哥的嫡福晋,其木格又非常荣幸的被老十蹂躏了一夜。
清晨,老十捡起地上的书,一脸的遗憾。
其木格并不知道。当九阿哥献宝贝似地将此书拿出来时。遭到了八阿哥和老十地一致嗤笑。毕竟这些东西他们偷偷摸摸地看地多了。但等九阿哥说本书记载地都是容易受孕地姿势后。八阿哥立即正经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面上还显得有那么点勉为其难地样子。老十虽然慢了半拍。但胜在脸皮厚。强烈要求八阿哥发扬孔融让梨地精神。先将书借他一晚。还拍着胸脯保证他明天回西山火器营前一定将书亲手交到八阿哥手上。而且。老十还顺着竿子往上爬。不顾九阿哥地嘲笑。请八阿哥把他府上给八福晋调理地名医也介绍给其木格。但一定不能告诉其木格原因。说是强身健体地就好。见这两位如此地郑重其事。弄得九阿哥也开始瞎琢磨起来。
老十归队后没两日。八福晋便要推荐一白胡子老头给其木格。说是入夏时节容易生病。叫医生开点预防药。
其木格却说自己知道泡板蓝根。婉言拒绝了。
没几日。八福晋又说这天气身子容易虚。该让医生开个方子补补。其木格却说药补不如食补。
又过了几日。八福晋没说到两句话又提起了医生。说这天气容易肝火旺盛。最好吃两副药败败火。其木格郑重其事地说是药三分毒…
八福晋郁闷之下甩手不干了。并从自己命苦开始。以老十体贴为主线。对八阿哥进行了血泪控诉。气得八阿哥在书房歇了几晚。九阿哥见状。写信去把老十痛骂了一顿。威胁老十。若八阿哥两口子地感情就此破裂。他得负上全部责任。
其木格压根不知道这些背后的故事,还向老十打小报告,说八福晋没事就吃药。
转眼就过去了两个多月,天气又炎热起来,老十还继续在西山火器营蹲点,其木格本来想在花园里好好避暑,可京城王公贵戚的婚宴一下多了起来,于是其木格便马不停蹄的到处送礼,心疼的都巴不得让老十也娶一人进来算了。
八月二十八,五阿哥娶庶福晋,也就是老十舅母的表外甥女嫁给五阿哥当小老婆的日子,虽然其木格认为老十和那个舅母的表外甥女压根就不算亲戚,可人家还是发了帖子请十阿哥府去添妆。
其木格虽然觉得自己亏大了,可还是被迫选了几样首饰送去。
本来想送给五阿哥的就随便点,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好,可老十却专门修书一封,要求送大大的厚礼,但不能太起眼。
其木格只得费心挑了些压秤的实用奢侈品,搞得自己是既心累又心痛。
其木格为了让这些礼物能在自己手上多呆一会儿,便到的有些迟,到后院一看,似乎除了太子妃,妯娌中只有她是最晚到的一个了,当然,这种场合,太子妃是不会到场的,于是其木格不知不觉来了回压轴登场。
虽然见五福晋笑意浓浓,但其木格还是不知道是否应该恭喜五福晋,便只见了个礼,五福晋笑道:“十弟妹,你可晚来了一步,没赶上四嫂夸你。”
其木格一听,不由心花怒放,问道:“莫不是蒙我呢?”
四福晋淡淡笑道:“可不是我夸你,是四爷赞你。”
其木格更觉得要飘到天上去了,好难得啊,居然能得到冷面王的赏识。
其木格使劲将翘起的尾巴藏起来,按捺住喜悦问道:“真的?”
八福晋快人快语道:“十弟妹,要得四哥赞可难呢。你今儿得好好敬四嫂一杯。”
其木格正巴不得,心想,若与四阿哥府打好关系,也许老十以后的日子不会那么凄惨,这样自己在欧洲也就能放心了。
“四爷看了十弟妹通译的佛经,直说好,还夸十弟妹有悟性。”四福晋缓缓说道。
其木格听得有些失望,不过转眼一想,平时也没接触,四阿哥想表扬自己除了佛经似乎也找不到其他素材,当下便谦虚道:“多亏了太后在一旁指点,而且其中很多地方也请教了四哥,我可不敢贪功。”
其木格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得非常有水平,连拍了两位实力派人士的马屁,还不怎么带谄媚味。
其木格正在沾沾自喜,想着和四福晋再套点近乎,却被大福晋拉了过去,而且开席的时候还顺理成章的坐在了其木格的上手,而四福晋则与其木格遥遥相对。
“十弟妹,最近十弟可有书信回来?”大福晋见席间正热闹,便小声问着其木格。
其木格随口道:“有的。”
大福晋给其木格夹了一尾虾,“尝尝这个,十弟没和你说外面的事?”
其木格有点奇怪,清朝不是讲究男主外女主内吗,就算自己想插手,那也得老十乐意啊。
“十爷回府都不说外面的事,我也没过问。”其木格回道。
大福晋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咱们女人是不该过问这些,可有时候爷在外面任性也得咱们劝着点才行。”
其木格疑惑的看向大福晋,难道老十又闯祸了,怎么没听八福晋说起啊,当下便有些急,“大嫂,你听到了什么?”
大福晋正想说,却被五福晋打断了,“大嫂,赶紧压压八弟妹,她都灌了我三杯酒了,还不罢手…”
一直到婚宴结束,其木格也没找着机会问大福晋,而八福晋拼酒拼的太厉害,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至于九福晋,内院都够她烦的了,怎么可能还有精力去打探朝政上的消息。
其木格无奈,回府后将徐公公叫来问了一遭,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于是第二天一早便跑到八阿哥府拉着酒醒后正闹头疼的八福晋探问究竟,结果八福晋也不知道。
其木格这下完全呆住了,咬咬牙就想往大阿哥府里冲,被八福晋拦了下来:“如今大哥正想拉拢十弟,你这一掺和,这池水就更浑了,你要实在担心,我这就叫人请你八哥回来。”
八阿哥回府后,弄清了事情原委,无视其木格的焦急,只是淡淡的说:“十弟妹放心,十弟做事不是没分寸的,大嫂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其木格见八阿哥如此轻松,也稍稍放下了心,“不知道大嫂听到的是什么风声?”
八阿哥看了其木格一眼,沉吟半响,说道:“十弟妹不用太在意,十弟做的是皇阿玛交代的差事。”
其木格听了,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既然是康熙交代的,天塌下来也有康熙顶着,于是其木格便放心的回了府。
可刚回屋坐定,连水也没来得及喝,就见海棠急忙忙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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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生病(上)
海棠一跑进屋还没顾上见礼就气喘吁吁的说:“福晋,不好了,不好了…”
其木格觉得有些奇怪,不管海棠和嫣红内心如何想,她们平时却是做足了礼数的,象这样大呼小叫的模样别说少见,压根就没见过。
“慢慢说,不急这一会儿。”其木格虽然很疑惑,但还是缓缓的劝道。
“福晋,出,出天花了。”海棠一脸惧色的说道。
其木格楞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机械的重复道:“喔,出天花了。”
海棠一见,更着急了,“福晋,是天花,天花啊。”
其木格总算反应过来,心里吓了一大跳,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谁染让天花了,你慢慢说。”
阿朵和乌雅也变了脸色,都直直的望着海棠。
“是,是,环儿。”海棠摸着胸口总算将病原体指了出来。
“环儿?她不是在嫣红身边伺候吗?怎么不见嫣红来禀报?难道她也染上了?”其木格困惑的说道。
“妾身今儿去嫣红院子找她借花样子,没见着环儿,便问了一句,嫣红说是染了病,在房里歇着,可屋里丫鬟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妾身便长了个心眼,找人打探了一下,结果说是得了天花。妾身觉得事关重大,就赶紧来告知福晋了。”海棠咽了咽口水,继续道:“环儿一直跟着嫣红,嫣红也许是怕府里将她那院子视作洪水猛兽,才瞒着消息。”
其木格也不敢耽搁。想着自己这具身体也没种过痘。便派了两个出过天花地婆子去嫣红院子里探视环儿。
其木格分派了人手后。见海棠还是一脸地惊恐。便安慰道:“不碍事地。你也别担心。先喝口水。”
话虽如此。其木格心里也怕急了。在这时节染上天花基本上是九死一生了。环儿能否得救暂时不提。眼下最关键地还是要防止扩散。
因此。其木格经历了最初地慌乱和惧怕后。总算强迫自己平静了下来。“阿朵。立即再派几个出过痘地婆子把嫣红地院子封了。任何人不得出入。乌雅。赶紧去找徐公公。悄悄告诉他可能有人染了天花。让他先把二门封了。把小英子派到内宅来。一有准信就知会他。扎丫。去告诉内院地婆子丫鬟们。出过痘子地都集中到我这院子来。其余地把各个院子地门都闭紧了。若有人胆敢到处乱窜。直接打死了事。”
“福晋。是否先派人找太医?”海棠在一旁提醒着其木格。
“先等婆子回报吧。若**不离十。再请太医也不迟。”其木格想反正已经派了婆子去探视。也快知道结果了。便勉强安下心来。端起炕桌上地茶杯。猛喝了一阵。今天一天还没沾过水呢。
阿朵不一会儿便办好了差事,回来说道:“奴婢已经派了四个人过去,都仔细问过了,都得过天花的。”
又过了一会儿,小英子也满头大汗的随乌雅赶了过来,“福晋,谁得天花了?您要不先暂时搬个院子?”小英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焦虑的问道。
其木格摇摇头,“现在还不确定,先等等”
扎丫最后回来,禀道:“主子,话都传到了,总共有7人是出过天花的。”
其木格觉得人数太少了,看来以后招聘启事上要加一条:同等条件下,出过天花的优先录取,“让她们先到厢房歇息。”
其木格开始盘算到时得让这七人三班倒,负责内院的巡逻和物资、信息传递。
屋里一时寂静下来,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其木格见还没人来回报,有些着急,便对阿朵说道:“再找个人去看看,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消息?”临了又补充道:“告诉他们,不管能不能确定,只要觉得可能是染了天花,就赶紧来报,让回报的人别进院子,派一出过痘子的在院门处守着。”
其木格觉得自己小命要紧,又增添了一项隔离措施,希望能把病菌与自己隔离得远远的。
阿朵又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海棠在一旁也急切道:“毕竟事关重大,不如先请太医来吧?”
其木格仍然摇摇头:“若冒冒然去请太医,如真是天花倒也罢了,若不是,传了出去,对府里的名声也不好。”其木格心想,毕竟在这个封建等级社会,环儿的身份卑微,是当不起太医为她看病的,若最后确诊是一般的感冒或皮肤病,到时候肯定又有御史弹劾老十,既然老十正热火朝天的办着康熙交代的差事,自己帮不了他,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拖他后腿。
海棠想了想,点点头:“是妾身考虑不周,要不派人到医馆去请个郎中?”
听海棠这么一说,其木格猛的发觉有些不对,
若环儿病了,嫣红肯定要请郎中,而府里下人看病一般都是找定点医馆的郎中,就算嫣红不认可那些郎中的医术,另请了高明,那府里的进出记录上必定会记上一笔。
重要的是,若定点医馆的郎中确认环儿染了天花,必定不敢隐瞒,一定会上报给徐公公,那其木格也会在最短时间里得知消息,若是另请的郎中,那这几日必定出入频繁,而徐公公也定会从门房登记册上察觉腻端。可眼下看来,徐公公似乎也是一头雾水。
其木格不认为嫣红有那胆子不经报备就敢把郎中留在院子里看护病人。要知道,如她私自留宿男子,其木格完全可以給她扣上一顶通奸的帽子,嫣红那么精明,自然不会露出这么大的空门。
其木格仔细想了一遍后,越发觉得这事不简单,有些气恼自己一时情急,没仔细思考,转头看着海棠,不动声色道:“再等等,若那些婆子拿不准,再请外面的郎中也不迟。”
海棠拽紧了帕子,强笑道:“妾身也是一时吓糊涂了,有些着急,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消息,要不让秀儿去看看?”
秀儿是海棠的贴身丫鬟,其木格淡淡的看了眼海棠,心中暗道:“这事到底有什么古怪?”,嘴里却问道:“秀儿出过痘子?”
海棠怔了怔,尴尬笑道:“妾身真是急糊涂了。”
其木格没有吱声,心里越发怀疑,想着,“海棠到底发现了嫣红的什么秘密,而且还和环儿有关?她和嫣红平时看着相处的不错啊,难道也会变着法的给嫣红上眼药?”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其木格见还没消息,都想自己亲自去探望一下环儿了,可又怕万一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冤枉了海棠不大紧,传染上天花那可就麻烦了。
说到底还是怕死。
因此只得耐着性子等着。
在众人望眼欲穿中,总算听到院门口有了声响,“阿朵去看看。”其木格急急吩咐道。
海棠也伸长了脖子。
不一会儿,阿朵进来,为难道:“张婆子不肯传话,非要进院子亲自禀告主子,还再三说环儿没得天花。”
海棠一听,脸上呈现出一股兴奋的潮红。
其木格却在想着海棠到底拿着了嫣红的什么短处,沉吟半响,方说道:“让张家婆子进来吧。”
“福晋,要不奴才先去听听张家的到底说些什么,还是仔细些好。”小英子还不大放心,便毛遂自荐。
其木格拒绝了,因为眼下天花几乎可以给排除了,十有**是两小妾斗法,目前看来海棠略胜一筹。
张家婆子进来后,见了礼,见屋里一群人,便迟疑着使着眼色。
海棠非常有眼力劲儿,连忙说道:“福晋,您也忙了一天,妾身去小厨房看看能做些什么吃食。”
其木格笃定道:“不用了,一起听听吧,这屋里的几个人都不是外人。”后面一句话却是对着张家婆子说的。
张家婆子支吾道:“奴才们觉得环儿不是天花,怕是,怕是…”
其木格好奇道:“怕是什么?”
“象是有了身孕,怕快四个月了。”张家婆子终于说出来,小心的望向其木格。
海棠则是一副非常吃惊的样子,张了张嘴,也看向其木格。
阿朵、乌雅、扎丫、小英子、还有那个秀儿也都齐齐把视线聚焦到其木格身上,脸上表情各异。
而其木格在众目睽睽之下却傻傻的说了一句让她终身都引以为耻的话:“啊,怀孕了,孩子父亲是谁?”…
这更是今天的,昨天欠的一更,争取明天下午补上。
第六十一章 生病(下)
其木格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被众人视作了傻瓜,还在自作聪明的想着,“难道环儿有了心上人,结果闹了个未婚先孕,嫣红怕有伤风化,所以才瞒得紧紧的,而海棠正好借此机会拖拖嫣红的后腿?”
其木格觉得自己已经找着了大致方向,便轻松的问着张家婆子:“怎么耽搁了那么久?”
张家婆子小心打量了一下其木格的神色,觉得其木格看着似乎还有点高兴,心里更加琢磨不准,便低声道:“前面一拨人去的时候正好赶上,赶上…”
其木格不耐烦道:“赶上什么?”
张家婆子用力咽了咽口水,方继续道:“赶上婆子给环儿灌药,环儿哭叫的凄厉,大伙觉得事情不对,便拦了下来,可郭络罗氏又忙忙赶了过去,说环儿得了癔症,怕惊扰了府里,让大伙都先退出去,她呆会儿自己来给福晋请罪。可,可环儿却挣脱了几个婆子,大叫着说,请福晋救救她肚子里的孩子,说,说,说郭络罗氏要谋害十爷的子嗣…”
其木格看着张家婆子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已听不见她到底还说了些什么,整个人完全呆在了那里,时间仿佛永远的定格在了那一刻。
“主子,主子…”阿朵担忧的端了一盏茶,递给其木格。
其木格总算回过了神,却没把握手不抖,便没有理阿朵,咳嗽了一声,调整了一下情绪,努力平缓的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张家婆子小声道:“郭络罗氏晕过去了,院子里一团乱。”
海棠却急急问道:“环儿的孩子保住了没?”
张家婆子却不知该不该报喜,嘟囔道:“孩子命大,说是开头已经灌过一次药了,没打下来,这次是灌第二次了,又被大伙给拦下了。”
海棠地脸一下苍白起来。瞧了瞧其木格。说道:“福晋还是问问郭络罗氏吧。若真是十爷地子嗣。她怕早就报了上来。妾身倒觉得怕另有隐情。”
其木格瞧着海棠。嘲讽道:“是吗?”
其木格虽然不喜欢当便宜娘。也没那胸怀对老公乱搞出来地小孩充满母爱。但其木格却没法看着一个小生命就这样被活活地扼杀在腥风血雨地后院斗争中。
其木格一言不发。猛地起身走了出去。屋里地众人一楞。忙急急跟上。小英子转了转眼珠。向外院跑去。
其木格走进嫣红地院子。就见正房里人来人往。东厢房地耳房外也站着一群丫鬟婆子。
略一迟疑。其木格径直朝东厢房地耳房走去。门口地丫鬟婆子惊觉过来。忙着请安问好。乱做一团。
环儿在里头也听到了动静,忙哭着跑出来,跪在其木格面前,哭道:“福晋大慈大悲,救救孩子吧。”
其木格瞧着她还是未婚女子的装扮,心下有些奇怪,本想问问原委,可环儿扑在地上哭得个天昏地暗,见了让人着实不忍,便说道:“你有身孕,自己应当小心些,起来吧。”
门口的丫鬟婆子听了这话,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她们也担心福晋不想环儿肚子里的孩子出世,会责罚她们没有眼力劲,但若由着环儿被人灌药,万一十爷知道了,发作起来也不好受,因此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
环儿觉得肚子的孩子总算保住了,这段日子的担忧焦虑全化作了泪水,铺天盖地的涌了出来。
阿朵扶起环儿,侧身等其木格进屋。
就在这时,正房里走出一丫鬟对其木格施礼道:“福晋吉祥,福晋,我家主子气急攻心,一时晕了过去,现在还没醒来,是不是请太医来看看?”
其木格本来就一肚子的气,对孕妇不好发作,见有人主动送上门,便冷冷道:“去告诉你家主子,她要么就赶紧醒来,要么就永远睡下去,十阿哥府里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就别去劳烦太医了。”
说完不顾众人的惊愕,转身走进了耳房。
环儿被阿朵搀扶着走了进来,海棠跟在后面,脸色越发苍白,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其木格对环儿说道:“你坐着吧。”然后又吩咐阿朵:“去告诉那些丫鬟婆子,今天的事要传了出去,一家子都别想在十阿哥府里混了,叫内院的人该干嘛干嘛,不用守在院里了。”
吩咐完,其木格才自嘲着想:还好没让人鸡飞狗跳的去抢购醋和石灰进行消毒灭菌工作。想着便瞄了眼气色不佳的海棠,心想,总得让海棠得点教训才好,免得以为自己好糊弄,真能被她当枪使。
还没等其木格想到如何发作海棠,嫣红便急急走了进来。
一进来便跪下道:“福晋,你千万别听这小娼妇的混话,妾身可冤枉的紧。”
环儿一脸惧色,忙站起来,就要下跪。
其木格制止道:“孕妇最大,你先坐着。”
嫣红和海棠一听这话,脸色都一变。
嫣红哭道:“这娼妇做了伤风败俗的事,妾身不好意思声张,念着主仆一场,想悄悄了结这事,再寻个由头,把她风光嫁出去,谁知道她却臆想着是十爷的种,真是没个羞耻的。”
环儿忙泣声道:“福晋,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嫣红怒道:“当着福晋的面,你还敢狡辩。”
环儿便胆怯的住了嘴,望着其木格,眼中闪烁着期望的光芒。
其木格真希望嫣红说的是真的,而且也巴不得就依着嫣红的说辞将环儿打发出去,可委实张不了口。
过了半响,其木格才转向环儿,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若有委屈,我自然会给你做主,倘若有半句虚言,就别怪我无情。”又对嫣红说到:“等她说完了你再接着说,别插嘴打岔。”
环儿先表白了一番自己是个贞洁烈女,那种羞耻的事是做不出来的,接着便说:“那日十爷要歇在这院子里,可我家主子身上不干净,便收拾了厢房,让奴婢,奴婢伺候十爷。”
其木格一听,狠狠的盯了眼嫣红,心里的火更大了,搞了半天是嫣红自己把环儿推给老十的,老十倒成了正大光明的在嫣红眼皮底下搂着小美眉一展雄风,真不知道嫣红那夜到底睡着了没。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既然你伺候了十爷,怎么还是姑娘家的打扮?”其木格压下怒气,继续问着环儿。
“四月二十一,我家主子说,等十爷忙过了这段时间再给奴婢开脸。”环儿略带娇羞的说道。
“既然有了身孕,怎么不早说?”其木格瞧着环儿的身形,虽然不胖,可肚子却已经鼓起来了,而且现在才八月底,衣衫都穿的单薄,嫣红不可能现在才发现,其木格便有些疑惑。
“奴婢怕我家主子不容,想等着十爷来了,禀告十爷的,可十爷又去练兵,奴婢没法,见身子藏不住了,便慌称为主子在屋里吃斋念佛一个月,为主子祈福,可昨儿不小心被送饭的婆子瞧见了,昨晚上就被灌了药。”
环儿说得泣不成声:“许是奴婢这一月虔心向佛,亏得佛祖保佑,孩子挺过来了,今儿眼看孩子不保,又盼来了福晋您,福晋,奴婢句句实话,若有半句假话,叫奴婢天打五雷轰。”
其木格没精神听环儿赌咒发誓,只觉得环儿也是个有主意的,要换了自己怕只能任人拿捏了。
怔了一会后,其木格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嫣红说道:“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听好了,现在说实话,这事就这么算了,可你若要让我费心思去查,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嫣红咬咬牙,想一口咬定环儿肚里的就是野种,可想起其木格开府时整顿下人的时候也说过这样的话,而且最后确实是谁的面子也没给,将人重重的发落出去,连十阿哥求情也没用,心中便一阵胆怯。
“妾身一时糊涂,听了旁人嚼耳根子,才冤枉了环儿,今儿环儿这么一说,妾身想起来,确实那日让环儿伺候了十爷,而且环儿也就只伺候了那么一夜,请太医来一诊断便知是否是那日怀上的。”嫣红经过激烈的内心挣扎后,终于放弃了抗衡到底的做法,当然,她也没傻到要去承认谋害老十的子嗣,即使满大街的人都心知杜明,官方声明该怎么说还得怎么说。
其木格想太医几乎可以不用请了,这孩子铁定是老十的种,但程序还得走,便安排人请来了太医,太医的话自然让环儿脸上放光。
太医领赏走后,其木格便吩咐人将嫣红院子里的厢房收拾出来给环儿居住,并威胁嫣红道:“环儿的孩子在,你在,孩子若有什么闪失,你就跟着去陪孩子好了。”
其木格这样的安排虽说是不想费心保证环儿的安全,其实也是存了个坏心眼,心想,“嫣红你不是给老十牵线搭桥吗,等老十回来在你眼皮底下安慰孩子他妈,帮着做做胎教什么的,我看你能睡得着觉才怪。”
其木格瞧了一眼脸色仍然很苍白的海棠,心想“你怕是以为昨天灌了药,孩子肯定没了,才会演这么一出吧,居然让我象傻子似的忙东忙西,现在后悔了吧,后悔的事还在后头呢。”
其木格想了想,坏坏的对环儿说道:“你安心在这住下,如今你的孩子与嫣红的命可连在了一起,嫣红必会保你平安的,不论到时候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十爷的头个孩子,十爷不会亏待你的,到时候,十爷为你请封庶福晋也说不准。”
如其木格所愿,海棠听了这话,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拽着帕子的手握的越发紧了。
嫣红也没好到哪去,牙齿似乎都要被咬碎了。
其木格总算满意了点,心道:“你们一个个让我不痛快,那就干脆大家一起不痛快好了。”
其木格回到自己屋里后,对嫣红和海棠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一些,对老十的怒火却熊熊燃烧起来,这个老十真是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其木格首先宣布废除了几日一送的营养餐,另外吩咐阿朵去账房查一下,老十今年总共支出了多少银子,既然他的儿子遍天下,他这个做老子的也得节约点,否则哪有那么多的奶粉钱。节约就得从眼下做起才行,若他已经预支了后面的月钱,后几个月自然没银子可拿,若他没有预支,那自然是月钱给得太多了,府里既然要添人口,做为一家之主,他自然应该带头减薪。
阿朵走后,其木格继续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十圈,怒火终于稍微降了那么一点,拿来纸笔,写道:“你要当阿玛了。”其木格看着这几个字,得意的想:老十快马加鞭的回来安慰环儿,不知道嫣红是否会气得吐血呢?
其木格似乎完全忘了她自己也可能是吐血大军中的一员。
封好信后,交给乌雅,“交给徐公公,让他派人给十爷送去,并让徐公公给宫里报备一声。”
徐公公已探知处理的结果,接到乌雅传达的吩咐和转交的信件后,对小英子道:“还好没先去告诉爷,否则咱们肯定里外不讨好。”
老十一整天都忙着训练火器营的士兵拼杀刺刀,等晚上浑身酸痛的回到大营,送信的小厮早已回到十阿哥府复命了。
老十拆了信后,乐得合不拢嘴,心想,自己一番耕耘,总算有收获了,亏自己还以为其木格有毛病呢。
于是大手一挥,为他巡逻站岗的士兵每人都得了一笔重重的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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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糊涂
今训练正在节骨眼上,而且收集证据也到了关键时刻)不好离营,因此尽管他恨不得长出双翼飞回府里,好好犒赏一下其木格,还是生生按捺下来,只修书一封,嘱咐其木格好好保重身体,请太医在府里常驻,以备不时之需,等康熙检阅完毕后他就立即回府,大约也就半个多月的时间。
然后又提笔给九阿哥写了封信,显摆了一下自己立马就要当爹了,让九阿哥给他未来的侄子准备好见面礼,可不能寒酸。然后请九阿哥帮着多找些孕妇吃的补品,给其木格送去。
最后还给八阿哥写了一封信,分享了一下自己准爸爸的喜悦心情,然后厚颜无耻的说自己为了大清的未来正在坚守岗位,因此其木格那里还要拜托八嫂多照应一下。
将信发出去后,老十又蹦跶着在营里巡视了一番,操练的将士大老远的都能瞧见老十咧着的嘴。
话说其木格接到信后,本来就没熄灭的熊熊怒火燃烧的更加猛烈,认为老十建议太医驻守在府里并不仅仅是为了照顾孕妇,肯定是以为自己会被气得半死,所以让太医在一旁随时待命,免得落人口实,说他宠妾灭妻。
其木格将靠枕朝柜子翻来覆去的咂了许多次,总算稍微出了点胸中恶气,恶狠狠的发誓,臭老十,咱们走着瞧。
然后昂首挺胸的吩咐阿朵:“告诉账房,十爷若派人从帐上支银子都给扣下来,我自会给十爷解释。”
昨天的查账工作让其木格有些失望,没想到老十居然没有超支,而且还略有盈余,可能跟他有几个月在草原上奔波有关。
本来其木格本来还在想要找个合适的借口克扣老十的月钱,可见了老十的信,当下也管不了那么多,先扣下来再说,理由随后再找,实在不行,就按个莫须有的名头上去。
不提其木格气得怒火攻心,九阿哥见了老十的信件,则高兴的呵呵笑了起来,心想,看来自己平时还真小看了十弟,十弟还是夫纲蛮振的。当下便让人收罗了一大车的补品送到十阿哥府,其木格见了,差点没气得冲出去找九阿哥拼命,活了两世,还没见过这么埋汰人的,最后听说九阿哥也是受老十所托,于是糊涂的老十便又多了一条罪名。
而八福晋前一刻知道老十的侍女有了身孕,下一刻就把八阿哥身边稍有几分姿色的丫鬟全打发了出去,连在书房伺候的紫竹也配了人,不过为了堵八阿哥的嘴,也顺便显示自己心胸开阔,八福晋倒给紫竹挑了个机灵的英俊小厮,而且还立即将那小厮提拔成了庄上的副管事,远远的打发了出去。
八阿哥为了家庭和睦。只得装聋作哑。没有在这问题上向八福晋发难。只是转达了老十地嘱托。八福晋听后。冷笑道:“十弟倒想做地两面光。哼!”
话虽如此。八福晋转身还是去了十阿哥府。
其木格知道八福晋地来意。可她如今只想一个人呆着。还没有精力去应付旁人地关心、安慰和同情。便想早早将八福晋打发了事。
可八福晋却把自己当成了其木格日夜盼望地组织。时刻准备着给其木格撑腰。“十弟妹。有什么委屈。给八嫂说。我给你出气。”
其木格觉得家丑不可外扬。虽然这丑事早已传了出去。可还是希望能给大伙少添点茶余饭后地谈资。因此虽然心中对八福晋充满了感激。还是笑着推脱道:“八嫂。我没受什么委屈。让你操心了。”
八福晋东拉西扯地劝了半天。见其木格还是一副淡淡地样子。便忍不住埋怨道:“十弟妹。不是我说你。虽说十弟不是那好色地。可你也不能没个警醒不是。这天下就没有不偷腥地猫。”
其木格心想,孩子都搞出来了,还叫不好色?若这样,天下怕没一人是好色的了,看来和八福晋也没法沟通,于是,便有些无奈道:“八嫂,我知道。”
八福晋还想继续劝下去,可见其木格脸上虽笑着,却没什么精神,便道:“十弟妹,若心里不舒坦,就说出来,别憋坏了自个儿,若有什么事,差人来给我说一声就是。”
送走了八福晋,其木格终于静下心来开始思考报复计划:让公众来审判老十这个花心大萝卜?可如今是大清朝,典型的男尊女卑,自己若要找人说理,怕刚开个头,就会被那些伪道夫痛骂一顿,说不定八福晋“第一妒妇”的桂冠就戴在自己头上了;干脆自己也去养个小白脸?反正这种情况后世的豪门也不少见,为了家族的经济利益,两人勉强维持着婚姻,但各过各的私生活,互不干涉,可就算老十同意,康熙怕也不会容忍,等待自己的肯定是一尺白绫,一杯毒酒;拦着老十大吵大闹?但人家聪明的躲在军营,连人影都见不着,何况自己也很鄙视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不管怎样,自己可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找个机会直接将老十太监了?似乎太血腥了些,自己恐怕下不了手…
其木格思来想去,发现自己虽然贵为皇子福晋,但在这方面却也是典型的弱势群体,根本就没有任何力量对老十进行威慑,更别提打击报复了。
看来只有携款逃跑了,一想到老十发现家里所有的钱一夜之间全部消失,气得直跺脚的模样,其木格心中的恶气总算少了一些。
可细细一想,其木格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让老十一夜之间回到解放前,因为老十的府邸和庄子都是内务府赏赐的,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其木格根本就没法变卖,就算其木格将所有细软全卷跑了,老十要不了几个月也就恢复了元气,毕竟开府时间不长,家私也没置办下多少。
其木格认清了这点后,整个人就象焉了的皮球,再也提不起劲来,连带着吃饭也没了胃口。
一个曾读过无数小说、看过各国电视连续剧,以及深夜遨游过互联网的人居然对老十这样明目张胆的不忠行为想不出有力的反击措施,其木格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做人很失败。
于是,其木格急切的想找人谈谈人生、谈谈人生观、世界观、探讨一下生命的意义、重塑对生活的信心,就象在21世纪那样,可惜,能和其木格一唱一和的人全投胎到300后去了。
无奈之下,其木格只得深刻反省,希望能尽量触及到自己的灵魂深处。
其木格接下来就开始坐在床边,默默回想着自己重生以来浪费了多少时间、做了多少错事、走了多少弯路,想着想着便忍不住的叹气。
阿朵见了,忍不劝道:“主子
对主子的好,奴婢都看在眼里,您就宽宽心,别和那气。”
其木格听得无语,似乎应该是自己对老十好吧,否则怎么会那么尽心的帮他照顾他一夜情的对象,他孩子的妈。
想到孩子,其木格猛然想起,自己一直没有采取避孕措施,居然还完好无事,真是走了狗屎运。现在想起来自己还真是太大意了。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不去想什么事都没有,可若要深究下去,那必定会让人寝食难安。
其木格也不例外,自从想到了这点,就一直在琢磨着如何搞点避孕药。
小说和电视剧里,一般都是打发人去找个郎中,悄悄的开副药了事,可事到临头才发现事情难办。怎么想,似乎都没办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脑细胞被其木格折腾的死去活来,无奈之下只得拼了最后一丝力气让其木格突然灵光一现:就冲老十这样的表现,难道还会允许老十上自己的床?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其木格暗叫糊涂之后,终于让自己的脑袋瓜子暂时得到了休息。
让其木格略感安慰的是,太后和康熙只是照例赏赐了一些东西,并没有对老十的第一个孩子倾注更多的注意力。
虽然百分之九十可能是因为太后的重孙、康熙的孙子太多了,这两位长者早没了那耐烦心,可其木格还是说服自己,太后和康熙这么做完全是因为顾及自己的情绪,于是,其木格觉得自己做人总算还是有点成功之处,稍微高兴了一下。
而老十这几天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爱心便当平白无故的没了不说,连保贵回府支银子也是空手而回,据保贵所说,其木格正在查账,查账期间银子只进不出。
老十虽说不大清楚锅碗瓢盆的事情,但并不表示他糊涂,再怎么查账,再怎么定规矩,也不可能让一家之主提不出银子来,因此一听就知道是托辞。
老十心想,不送吃食也就算了,可若不支银子,自己怎么兑现赏银啊,这其木格到底唱的是哪出?
老十当下便有些疑惑的问道:“福晋还好吧?”
保贵忙道:“是,福晋身体还好,就是看着精神不大足。”
老十心道:看来怀孕确实辛苦,可能是臭小子整天折腾的其木格难受,其木格便把火发到自己身上了。反正没两天自己就可以回府了,到时再说吧,也不急这一时,便也就没有多问。
环儿身份毕竟低微,老十没有过问,保贵也觉得正常,因此保贵也就没有多说。
终于,康熙率领一帮大臣移驾西山火器营,开始检阅军队,也顺便检验老十这段时间的工作,除了大阿哥在外管理永定河河工外,康熙所有的儿子能骑马的全跟着一块来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老十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士兵的演练受到了康熙的大力称赞,一身戎装的老十在众兄弟面前显得分外豪气,誓要为康熙带出一只战无不胜的军队,听得康熙是龙颜大悦,好好将老十表彰了一番,并下令老十护驾回城。
一路上,老十都在康熙御驾旁尽职的担任保镖,而其余众皇子则骑马断后,因此直到大家将康熙平安送到紫禁城后,老十又应对了和煦的太子和猴急的十四,才终于抽出身来与早等在一旁的八阿哥和九阿哥汇合。
“八哥,九哥今天天色已晚,怕是来不及给太后和宜妃娘娘请安了。”老十一脸的兴奋,完全看不出一丝遗憾。
“你明天又不急着回西山,明儿再进宫请安也不迟。”八阿哥暖暖的笑着。
九阿哥也笑道:“咱们还是快走吧,宫门都快下锁了。”
兄弟三人一边说,一边朝宫门走去。
老十笑道:“我不在的时候,多劳两位哥哥费心了,弟弟我今儿可得好好谢谢你们,八哥、九哥,今晚你们可得多喝两杯。”
没等八阿哥说话,九阿哥就高兴的说道:“自家兄弟,说这些见外的话干嘛,我猜你今儿就会一起回来,早安排下席面了,不过,九哥我可没瞧出来,你小子居然还这么牛啊,哈哈。”
老十得意的哈哈大笑:“九哥,我早就说过,别看我读书不行,可要论带兵打仗,那可是响当当的。”
九阿哥拍拍老十的肩膀,啧啧道:“你治军如何,哥哥我不清楚,不过,你治家还真有一套,说说,怎么把十弟妹降伏的?居然还让我明目张胆的送补品去,你就不怕打翻了十弟妹的醋坛子,惹得后院不得安宁?”
老十一听,觉得不对劲儿,脚下便缓了下来
而九阿哥却没注意到老十的异常,还开心的扭头对八阿哥说:“八哥,你也学学十弟,别让八嫂由着性子来。十弟都能把十弟妹降伏了,你自然也能磨磨八嫂的性子。”
老十听了这话,干脆彻底站住不走了,八阿哥和九阿哥都疑惑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老十怔了怔,茫然的问道:“弟弟我怎么听着这么糊涂啊?”
九阿哥道,“要糊涂也别在这犯糊涂,马上就出宫门了,出了宫门,随你怎么糊涂。”边说边拉着老十往前走。
八阿哥不解的问道:“十弟,什么事让你犯糊涂了?”
老十忍不住问道:“其木格为什么要吃醋啊?我为什么要降伏她呀?”
九阿哥忍俊不住道:“行,行,行,十弟妹是最贤惠的,你府里的丫鬟大了肚子,她不但不会嫉妒,一句埋怨话不说,反而还忙上忙下的张罗人照顾那丫头,全天下就数十弟妹最贤惠了,这下满意了吧?”九阿哥还待继续打趣老十,就听八阿哥惊道:“十弟,你怎么了?”
九阿哥扭头一看,只见老十脸色掐白,满头的虚汗,也唬了一大跳:“十弟,哪不舒服?要不咱先去太医院赶紧找太医来瞧瞧。”
老十摇摇头,两眼无神,喃喃道:“没事,八哥、九哥,我真没事,不用请太医。”说完撒腿就朝前跑去。
八阿哥和九阿哥面面相觑,不知道老十究竟发了什么疯,对看一眼后,急忙忙跟上。
等他们气喘吁吁的跑到宫门口,一看,老十居然还好端端的站在那里,看样子似乎是在专门等着他们。
九阿哥上气不接下气上前摸了摸老十的额头,急道:“十弟,你怎么了
老十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八哥、九哥,我是想请你们去我府里尝尝家常菜”…(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十三章 手段(上)
十拽着两个挡箭牌一路忐忑的往府里走去,暗暗祈祷]T八阿哥和九阿哥的面子上能给自己留点余地,不要发作的太过火,八阿哥和九阿哥见老十神情不对头,都担心不已,忍不住探寻原由,等听老十红着脸说出原委后都傻了眼,八阿哥完全没想到在西山火器营还人模人样的老十居然会闹了这么大的一个乌龙,头疼道:“你怎么不问清楚?”
九阿哥见老十象犯错的学生一样低头受教,心中有些不忍,劝慰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你的长子长女,你高兴也正常,再说了,瞧着十弟妹这段时间的行事,也不象那容不下人的,就算她恼你高兴得有些过了,最多也就埋怨你两句罢了。”
九阿哥说着说着,又有些嫌弃老十不争气,鼻子“哼”一声道:“瞧你这点出息,你想抬举谁难不成还要看十弟妹脸色?一室之不治,何以治天下?”
老十小声嘟囓道:“这不是自己理亏嘛。”
老十的声音太小,而且语速太快,八阿哥和九阿哥竖起耳朵都没听清楚,不过也只当他发牢骚,便不再理会。
八阿哥想了想,对老十说道:“十弟,既然中间有些误会,你还是和十弟妹讲清楚的好,我和你九哥还是明天再去你府上吃酒好了。”
八阿哥的想法很简单,认为应该留点空间给老十两口子单独解决问题,可老十一听立即结舌道:“八哥,不,不用,就,就今天去、去我府里好了。”
老十认为自己理亏在先,其木格要发火自己也该受着,可实在琢磨不透其木格的火气到底有多大,老十可不想明儿上朝时脸上还挂着伤,因此便急切的希望有人与他一同回府,希望能挡档其木格的怒气,就算其木格要不管不顾的当场发作,至少也有人上前拉架啊。
因此,老十一听八阿哥让他和其木格私了,急得话也说不顺畅了。
九阿哥没好气的笑骂道:“我还不信了,十弟妹真成了母老虎不成,走,十弟,九哥陪你回去打虎。”
老十生怕九阿哥变卦,忙不迭的点头。
八阿哥怕九阿哥在一旁煽风点火。到时老十和蒙古女人闹得更僵。也只得无奈跟上。
刚进大门。就见徐公公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主子。先请到花厅歇歇脚。福晋亲自去厨房交代去了。一会儿就来给几位爷请安。”
老十点点头。心想:其木格怕是躲着不见。这也是个法子。我干脆今儿装醉。明儿上朝后就直接回西山火器营去。等其木格气消了再回来。
一行人来到花厅。小英子早候在那里。见他们坐定后。一挥手。几个丫鬟立即鱼贯而入。给三人送上了飘着清香味地茶。
九阿哥端起茶盏一看。是上好地铁观音。觉得这个蛮子福晋还是没有失礼。瞟了老十一眼。讥讽他自己吓自己。
老十却指着站立一旁地几个丫鬟。奇怪地问着小英子:“前院什么时候换人了?以前伺候地人呢?”
八阿哥和九阿哥一听,都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几个丫鬟,刚才他们都没留意,听老十发问,以为蒙古福晋换上了几个无盐女,结果一瞅,却发现这几个丫鬟一个个都明善睐、风姿卓越,虽不是绝色,可也担得起“美人”二字。
小英子忙笑着回道:“这是福晋专门挑选出来的,说以前的几个丫头粗手粗脚的,早该换了,福晋还说,过几日寻个人伢子来,再挑几个看着顺眼的,府里的丫鬟多不禁细看。”
八阿哥不自觉就想起八福晋的雷霆手段,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找不到是个啥滋味,只是暗暗感叹,人与人之间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九阿哥则得意的笑了笑,挥手屏退了众人,才对老十道:“怎么样,你先把那阵势拿出来,十弟妹先就服软了吧?归根结蒂,这府里的女人哪个不是靠咱爷们活着,瞧你宠旁人去了,还不得赶紧变着法的讨好你?”
老十的心里则是七上八下的,虽然其木格并没有象八福晋那样将府里稍有姿色的丫鬟都视为洪水猛兽,但前院书房里却一直是周详在打理,方圆半里都找不出一女的,在前院伺候茶水的也专1⑹k整理门挑了几个不起眼的丫鬟来打理,因为其木格认为,若有客人是好色的,见了有几分姿色的丫鬟,做出失礼的事来,双方都尴尬。
因此,老十如坐针毡,不知其木格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不过他倒巴不得应了九阿哥的说辞,但事有反常即为妖,老十实在无法说服自己相信其木格转了性。
九阿哥不屑的继续说道:“这男子是天,一家人都得仰仗他吃饭,女子想和爷们作对,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九阿哥话音刚落,就听到屋外小英子的请安声:“福晋吉祥。”
老十猛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伸长了脖子往屋外望去。
九阿哥皱了皱眉头,恨了老十一眼,扯了扯老十的衣袖,心想:“十弟什么时候这德行了?看来以后得好好和他说道说道。”
老十也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坐下,脸上挤满了笑容,巴巴的望着门口,双手扶着椅把,随时准备躲避其木格突如其来的攻击。
谁知其木格却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笑意款款的请着安:“八哥吉祥,九哥吉祥。”
起身后又对瞠目结舌的老十意思意思的福了一福:“爷吉祥,”神情动作显得亲密却不腻歪。
老十赶紧笑道:“趁说起请八哥和九哥来府里吃饭,把你忙坏了吧?”
其木格嘴角带笑,说道:“瞧爷这话,也不怕八哥和九哥生气,你不在府里的日子,多亏了八哥和九哥照应,早就该好好道谢的,何况只是张罗一桌饭菜。”
说完,又转头对八阿哥和九阿哥说道:“我不会做菜,没法亲自下厨,不过,刚才可专门到厨房叮嘱了一番,还让人寻了一坛陈年桂花酿,也不知道合不合八哥和九哥的口味,若是不喜欢,我这就让人换了。”
八阿哥笑道:“劳十弟妹费心了。”
见其木格一幅热情待客的模样,九阿哥也不好说自己不喜欢桂花酿,只是盯着老十,希望老十能开口。
老十则一直在仔细的盯着其
认真分析了其木格的表情不是作伪,虽然心中诧异,T(眼的心总算回归了原位,老十自然知道九阿哥不喜欢桂花酿,但他可不愿为这点小事挑其木格的刺,毕竟不能得寸进尺不是?
因此,老十不顾九阿哥的眼色,满脸堆着笑,讨好道:“就照你安排的做,八哥和九哥又不是外人,没那么多讲究。”
其木格没接老十的话,对八阿哥和九阿哥说道:“虽然我们爷不讲究,可礼数也不能失,呆会我可得好好敬两位哥哥一杯。”
没等八阿哥和九阿哥开口,老十忙道:“就是,就是,呆会儿好好敬八哥和九哥两杯,嘿嘿。”
其木格抿嘴笑道:“爷好好陪八哥和九哥聊天,我带人布置饭厅去。”说完便施礼告退。
见其木格做的是有礼有节,老十终于真正舒心的笑了起来:“哈哈,八哥、九哥呆会儿一定得多喝点。”
八阿哥歪着嘴角道,“十弟,看来你是多虑了,害得我和你九哥都跟着瞎操心,看呆会儿怎么罚你。”
见八阿哥也言语轻松,九阿哥哼了一声,斜着眼道:“十弟,你怎么也不让十弟妹换坛酒啊,你什么时候见我喝桂花酿了?”
老十去了心病,整个人也活跃起来,拱手作揖,嬉笑道:“九哥,改天弟弟给你陪不是,今儿您就凑合着喝,其木格不让我多喝酒,因此府里也没存什么好酒,她八成以为年份越久酒越好,您就委屈一回。”
九阿哥瘪了瘪嘴,嘲笑道:“瞧你这样子,你不嫌丢人,我还要脸呢。”
三人直到走进饭厅,还在说说笑笑,可见到满桌的菜,都楞在那里傻了眼。
老十张大嘴巴,指着桌子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
其木格正在贤惠的指挥下人布菜,见三人如石化般的站在那里,一脸无害的笑道:“瞧着这天气有些冷,所以我专门吩咐四川来的厨子做了一桌川菜,好让大家发发汗,爷,你别楞在那里,快请八哥、九哥入席啊。”
如今虽说已经进入九月中下旬,天气确实开始转凉,但最怕冷的人也没开始穿棉衣,需要发哪门子的汗?
九阿哥冷下脸来,对其木格冷冷的说道:“十弟妹为了这桌饭菜可真是费了不少心啊。”
其木格心想,那是自然,亏得自己记起辣椒面里加了碱会让人烧心烧胃,自己可是好说歹说才说服大厨同意在辣椒里加碱的,看呆会儿不让你们一个个直跳脚。
但面上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八阿哥忙道:“听说川菜味道不错,今儿能尝尝倒也托十弟妹的福了。”说完便坐了下来,还轻轻的扭头看了九阿哥一眼。
九阿哥还想发作,见老十在一旁也打着眼色,便咬牙坐了下来。
老十见九阿哥已经暂时安抚下来,忙对其木格道:“你也忙了一整天了,就别在这伺候了,赶紧回房歇歇。”
其木格点点头,老十心头一松,心想,等其木格走了,大不了到馆子吃去。
谁知,其木格接下来的话却让老十焉了下来。
其木格道:“我给八哥和九哥敬杯酒就退下,大家先来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其木格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犯了众怒,还在那里一个劲儿的表功:“这川菜厨子已经来了大半年了,我觉得他手艺还行,味道也做的十足,这才想起让他掌厨的,还好,没弄巧成拙。”
边说还边亲自拿起碗,给三兄弟分别盛了一碗汤。
其木格手上忙着,嘴里也没闲着:“这是番茄鱼,川菜的做法不大一样,不过鱼汤的味儿还是挺鲜的。”
老十见碗里的汤红涮涮的,心想,番茄里应该不会加辣椒吧,便端起来,喝了一大口,汤还没咽下去,老十就憋红了脸,猛的咳嗽起来,伸手就抓茶杯,可还没喝到茶,就被烫的叫了起来,然后张着嘴,边出气,边用手扇风,对小英子叫道:“凉,啊,凉水。”
八阿哥一见,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其木格,其木格正一脸担忧的拍着老十的背,说道:“怎么急成这样,也不怕八哥和九哥笑话。”
九阿哥端起盛汤的碗,闻了闻,除了呛人的辣味,一丝番茄的味道也没有,便“啪”的把筷子一放,阴森森的说道:“十弟妹真是好手段。”
八阿哥这次却没阻止九阿哥,他一直就认为自己十弟娶的蒙古福晋不简单,既然蒙古福晋已经开始发力,必有下招,因此他便静坐一旁,没有啃声,等着看好戏开演。
谁知,其木格却似听不出九阿哥话里的含义,嫣然笑道:“九哥夸奖了,看来呆会儿得多敬九哥一杯才行。”
九阿哥怒极反笑,“既然如此,十弟妹不如先来敬酒如何?”
其木格点点头,“确实应该如此,不能因为爷呛着了,就怠慢了贵客。”
可怜的老十等了半响也没等到凉水,只觉得脑袋里的筋都辣得生疼生疼的,正猛拍着脑袋,可谁料一眨眼其木格和九阿哥就对上了,当下忙一边拍着脑袋一边对九阿哥道:“九哥,其木格她…”
其木格不等老十把话说完,便怒道:“不长眼的奴才,这半天了怎么还没把凉水端上来,没见爷等着吗?”说完也不理老十,只是不好意思的对九阿哥说道:“让九哥见笑了,回头我一定好好整治这帮奴才。”
老十苦着脸,后悔自己今儿找来帮手,心想,谁知道其木格不来明的,开始整暗的啊比九哥和其木格打擂台好。
老十本来就被辣出了一头汗,如今是连背心都湿透了。
老十无奈,忙一个劲儿的朝八阿哥眨眼睛,希望八阿哥能出来制止两人的火拼,可八阿哥却视若无睹,因此,老十只得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其木格。
可不走暴力路线改走知性路线的其木格却没找九阿哥的碴,而是唤来一旁的丫鬟,接过酒壶,仔细的斟了一杯酒,款款笑着走到八阿哥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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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手段(下)
木格笑道:“八哥,一直以来多承您和八嫂关照,这TTT3该敬您了,却没寻着机会,您可千万别怪罪。”
八阿哥淡淡笑着,接过酒杯,说道:“十弟做事莽撞,若有不当之处,十弟妹也别同他计较,不过,他待你却是真心实意的,你八嫂都说十弟是我们兄弟几个中最重情义的,十弟对你上心的模样,她瞧着都眼红。”
老十虽然辣得想跺脚,可一直在关注着这边的动静,听了八阿哥的话,挺起了胸脯,不好意思道:“八嫂真是谬赞了,我可不敢当。”说完还偷偷瞄了一眼其木格。
其木格没有理他,只是微微笑着看着八阿哥手中的酒杯,八阿哥见其木格不打算说两句应景的话,便也不再多说,一仰脖子喝了个底朝天。
见八阿哥喝了酒并没有不良反应,老十方才放下心来,正巧久等的凉水也到了,忙朝嘴里灌了起来。
其木格看都没看老十一眼,依旧笑盈盈的给八阿哥斟了一杯酒,举起来道:“这一杯是敬八嫂的,八嫂一直为我操心不少,今儿她不在,还请八哥代酒。”
看来其木格似乎有些厌烦了扮演贤妻良母,比较喜欢挑战公关的角色,
八阿哥点点头,二话不说,接过酒杯痛快的干了第二杯,其木格见了莞尔笑道:“八哥真是爽快,八嫂她真是上辈子积了福,才能与八哥您这磊落的君子结成连理,八嫂若还要羡慕旁人,那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放眼京城权贵,象八哥这样专情的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人来。”
老十嘴里包着凉水,刚觉得舒服了点,听了其木格的话,满口的水又冷不丁的呛进咽喉,开始新一轮的咳嗽。
其木格恍若未闻,继续笑道:“有的人前脚还装出正人君子样,让人以为他是柳下惠转世,转身就和丫鬟厮混在一起,一提起这种人,都嫌脏了我的嘴,可满大街这样的人多了去了,真是世风日下。”然后作出猛然顿悟状,不好意思道:“瞧我,怎么说这些没用的,八哥别见怪,我只是羡慕八嫂遇着一生的良人罢了。”
八阿哥还是稳稳地点点头。也不答话。
老十则捂着嘴。心想:“其木格还真本事了。居然学会了指桑骂槐。真不知是哪个混蛋教地。
其木格见老十止了咳嗽。又细心地为他夹了一筷子地菜。柔声说道:“这水煮肉片可是厨子地拿手好菜。你尝尝。里面地青菜是最好吃地。”
老十哭丧着脸。咽了咽口水。瞧了瞧其木格地脸色。见其木格虽然嘴角挂着笑。可眼神却冷了起来。便对小英子骂道:“这凉水只有这么一点了。还不快再端一杯过来。爷要好好凉快凉快。”说完。皱着眉头看了看那小半杯水。心一横。夹起那根还沾着红油地青菜。闭上眼。一口塞进嘴里。
不出大伙所料。老十还没把青菜咽下去。就开始猛咳起来。这次似乎更加严重。连眼泪都咳了出来。老十也顾不上形象。忙将青菜吐了出来。迅速把那小半杯水灌进了嘴里。
其木格似笑非笑道:“爷不喜欢吃?”
老十嘴里含着水,见其木格耐心的等着他回答,于是心一横,勇敢的将水咽下,摇头道:“没,只是有点辣。”
九阿哥见了,脸更黑了,阴森森道:“十弟妹莫非是睁眼瞎不成,这桌菜怕就是川蛮子也受不了。”
其木格却还自顾自的开心的笑着,眯着眼睛,问着老十:“爷,莫非我又做错了不成?你真不喜欢专门为你准备的菜?可费了我好半天功夫呢。”
老十下意识的点点头,忙又摇头道:“没有,挺喜欢的,就是一时不大习惯这辣味。”
老十的想法是,其木格不就是想用辣椒来折腾自己嘛,还是顺她的意比较好,让她出了这口气,自己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因此忙又补充道:“不过吃吃就习惯了,嘿嘿。”说完还使劲的给九阿哥使眼色,让他闭嘴。
九阿哥气得猛翻白眼,觉得自己的十弟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其木格见了便象辛勤的小蜜蜂一样忙碌起来,不一会儿就给老十夹了尖尖一碗菜,放到老十面前,殷勤道:“那爷多吃点,免得呆会儿九哥怨我没将爷伺候好。”
老十一脸黑线,恶狠狠的看了一眼九阿哥,心想,你插什么嘴啊,这下可好,本来是一根青菜的,现在变成了满一碗了。
小英子刚好又端了一杯凉水进来,老十没好气的接过来,喝了一口,骂道:“这么点水,让爷塞牙缝不成。”
然后在碗里选了一块小小的鸡肉,仔细抖掉上面的红辣椒,英勇的塞进嘴里。
随着老十的咳嗽声此起彼伏,八阿哥也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
其木格则不再关心老十,执着酒壶走到九阿哥面前,倒了满满一杯后,端起来道:“一直给九哥添麻烦,借这杯薄酒,聊表感谢。”
九阿哥见了,坐直了身子,却没接酒,阴笑道:“十弟妹似乎心不诚啊。”
八阿哥则仔细的观察着其木格。
可其木格脸色未变,只虚心请教着:“请九哥指教。”
九阿哥痞子似的指了指其木格端着的酒:“我从不喝桂花酿,十弟妹既然要谢我,怎么连这也不知道,不是太没诚意了吗?”
老十虽呛的难受,可也明白若九阿哥和其木格明着翻脸,他以后怕得两边受气,于是连水也顾不上喝,忙打起圆场:“九哥,其木格对酒一窍不通,您别见怪。”
谁知其木格却不领情,放下酒杯,将酒壶递给一旁的丫鬟,给九阿哥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半蹲礼:“就算我对酒一窍不通,但并意味着我就应该不去打听,这事是我准备不周,在这儿给九哥赔礼了。”
九阿哥本以为其木格不会有好脸色,谁知其木格却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心里不由冷笑道:看来这个蒙古蛮子还有点城府,怪不得十弟拿他没辙。
老十见其木格服了软,也顾不上深究,立马坐下继续猛灌凉水。
其木格则继续笑着:“还请九哥示下,应该备什么酒才好,我这就吩咐人去采办。”
九阿哥冷冷的笑道:“还是改天吧,今儿没了心情。”
其木格也不恼,只是歉意道:“我们爷一直说九哥是真性情,今儿才算是见识了。九哥平时的行事也确实如此,从来都是敢作敢当的。即使那些既要当婊子又要
的龌龊小人不停的诋毁九哥,您也依旧我行我素,洒T着一个真字?那些藏着捏着的好色之徒,连给您擦鞋都不配。”心里却鄙视着:色中恶鬼!
九阿哥一听,琢磨道:合着骂人不吐脏字啊?!
八阿哥见九阿哥眉毛一挑,知道九阿哥快要发作了,便端起茶杯慢慢品起茶来。
虽然八阿哥乐意见九阿哥怒发冲冠,却忘了他们团队中出了老十这样的叛变份子。
老十见势不妙,当即叫道:“天色已不早了,明天还要上早朝呢,我就不留两位哥哥了,我改天再请大家不醉不归。”说完还直给九阿哥作揖。
见老十呲牙咧嘴的模样,九阿哥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冷哼了一声,起身就走。
八阿哥还是保持了风度,临走前还礼貌的向其木格道谢。
出了府后,九阿哥咬着银牙道:“八哥,你等着,我一定得出了这口气。”
八阿哥摇摇头,说道:“九弟,这事本来就是你错了。”
九阿哥瞪着丹凤眼,气愤的看向八阿哥。
八阿哥继续说道:“十弟请我们去不是要我们帮他对付十弟妹,而是帮着说和的。”
九阿哥怒道:“没见过那么歹毒的妇人,直接给十弟灌辣椒水,八哥,你就能看得过眼?”
八阿哥面无表情道:“你哪只眼睛看见十弟被人灌了?我走的时候留意看了,十弟已经把那碗堆得尖尖的菜吃得只剩小半碗了。”
九阿哥拍拍脑袋,懊恼道:“我说怎么十弟一直咳个不停呢,光注意那蛮子去了,早知道该拦着十弟的。”
八阿哥幽幽说道:“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有什么好拦的?”
九阿哥怔了怔,有些不服气道:“怕是我们在场,十弟想着要留点面子,才由着那蛮子欺负他。”
八阿哥皱了皱眉头,责怪道:“蛮子这话以后少说,你若想十弟以后将心思花在你和十弟妹身上,你尽管折腾去,不过,你自个儿想想,十弟可是当着皇阿玛都敢掀桌子的人,若不是他自己愿意,十弟妹怎能奈何得了他。”
九阿哥想了想,不解的问道:“八哥,那你怎么不拦着我?”
八阿哥淡淡的说道:“我想看看十弟妹会如何应对,十弟妹还真叫人琢磨不透。不过这事是我做的不地道,我给你陪个不是。”
九阿哥摇摇头,表示不介意,但不一会儿又恨声道:“十弟真是魔障了,居然被那,那女人给拿捏住了。”九阿哥本来还想直呼蛮子的,想着八阿哥的话,硬生生的改了口。
八阿哥也一脸茫然,心想,这蒙古女人长得那么普通,十弟怎么就那么上心呢?
老十自然不知道八阿哥和九阿哥都对他的审美情趣产生了重大怀疑,正在腆着脸给其木格解释着:“…我真以为是你有了身孕,才那么高兴的,真的你别不信。”
其木格听了老十的解释,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但不意味着老十偷丫鬟的事情就可以这么了结了。
本来其木格制定了几套应对方案,但没想到老十非常合作,认罪态度好的出人意料,因此其木格便临时决定要痛打落水狗。
其木格板着脸道:“环儿怎么回事?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当我是傻瓜不成?”
老十急道:“那时候不是和你赌气嘛,嫣红正好身子不方便,就,就…”
其木格怒道:“海棠的院子莫非在天边?你不知道多走两步,你就猴急成那样?”
老十小声道:“当时没想那么多,谁知道她就有了呢?”
其木格是典型的欺软怕硬,见老十没一丁点气势,早将“见好就收”四个字忘到了九霄云外,一拍桌子,作出十足的悍妇样,质问道:“为什么事后要瞒着我,你说,府里还有多少丫鬟遭你祸害了?”
老十忙道:“没了,海棠想让莺儿来伺候我,我那天可没答应。”
莺儿是海棠身边的大丫鬟,其木格一听,更气闷了,觉得这两女的脑袋都秀逗了,怎么变着法的把丫鬟往自己老公怀里推啊,难道她们就不怕养虎成患?
其木格看着老十,恶狠狠的向老十开出了条件:“你想上谁的床就上谁的床,我不想管,也管不着,不过,我拜托你,以后千万别做那些面子活,不要假惺惺的高唱着不纳妾,转身就让丫鬟大了肚子,我可不想被人当笑话看。”
老十争辩道:“你也没说过不让我纳妾啊,那不是我见你羡慕纳兰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才去求宫里的,环儿的事在这之前,你别把时间弄错了,就象我真那么混账似的。”
其木格张大了眼睛,见老十似乎想翻盘,忙道:“这话还要人说啊,哪个女的没事想和旁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啊?”说完又想起海棠和嫣红,忙补充道:“别给我提海棠和嫣红这两个怪胎。”
老十听了这话不乐意了:“其木格,爷心疼你,不再往府里添人可以,但你可不能学八嫂,变成个妒妇。”
其木格觉得老十简直无可救药,冷笑道:“爷的好意我心领了,您千万别委屈了自己,爱干嘛就干嘛去,我也不当妒妇,府里添多少人我都没意见,从今往后,请您别进我的院子,咱俩以后就好好的相敬如宾,您放心,该我嫡福晋做的事,我绝不拉下。”
老十也渐渐恼了,心想,自己陪了一晚上的小心,在八哥和九哥面前失尽了面子,那么辣的东西,自己也强撑着吃了,现在喉咙和胃还火烧火辣的难受,其木格怎么还这么不依不饶的,就算自己理亏在先,可也让她出了气了,她还想干嘛?
于是,一晚上都在陪笑的老十也冷了脸:“其木格,您别蹬鼻子上脸啊。”然后不等其木格开口,抢先甩了甩袖子,拂袖去了书房…
其木格气傻了眼,心想,自己一没骂街,二没将瓶瓶罐罐咂得稀巴烂,三没跑回娘家,居然还成了蹬鼻子上脸了?
于是,其木格也使劲跺了跺脚,气呼呼的向自己院子走去。
本来其木格是打定主意,从今往后,与老十除了官方接触,私底下老死不相往来,可半夜里却又急急的朝书房奔去,可怜的老十正捧着肚子在书房里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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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谈心
十额头冒着冷汗,双手捂着肚子,皱着眉头,在床上\呻吟着。
其木格见老十的中衣都已湿透,有些担忧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请了太医没?”
老十根本无力回答,一旁的小英子回道:“主子刚歇下就觉得肚子不对劲,以为忍一会就好了,谁知却发作的这样厉害。奴才已经派人去请王太医了,应该也快到了。”
王太医是其木格专门请来驻守府邸为环儿服务的,太医虽然是医生,可也不方便住在内院,因此便在前院二进的西跨院安置了下来,不论是从直线距离还是实际路线来看,太医都应该比其木格早到才对,因此其木格不悦道:“赶紧派人去催催。”
其木格一边吩咐,一边用帕子擦拭着老十额头的虚汗,见老十痛苦的模样,其木格也有些抓不住缰,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话:“爷,要不去出恭吧,清理一下肠胃,这样怕要好受些。”
其木格前世吃了火锅,如果觉得肚子不舒服就直接去趟厕所,唏哩哗啦拉完肚子后,整个人立即就神清气爽起来,因此,其木格很鄙视那些吃排毒胶囊的,认为天天吃火锅,既享了口福,也能顺利“排毒”,还促进了餐饮业的繁荣,简直是一举三得,应该大力提倡。
而且其木格来到大清后,在最初试吃辣椒的日子里也没少叫肚子疼,可跑一趟厕所后一切都解决了。
因此,其木格见老十这么难受,便将经过自己两世检验的经验之谈无私贡献出来。
谁知老十却龇着牙道:“爷都跑三趟了。”
其木格看了眼小英子,见小英子一个劲的点头,心里也有些拿不准,毕竟自己吃的辣椒里可没加碱,也许是碱在胃里起了化学反应也说不准。
其木格手足无措。只得埋怨道:“你不能吃辣地。干嘛逞能啊?谁让你吃这么多?”
老十摇摇头。觉得女人就是不可理喻。咬牙切齿道:“不是你让爷吃地嘛?”
其木格没好气道:“我让你吃。你就吃。我让你去跳河。你是不是也去跳河啊?”其木格本想说。让你吃屎你就吃屎。没长脑袋啊。但觉得这话稍嫌恶意了些。便换了说辞。
其木格确实没想到老十会委曲求全。本以为最多也就是在他没防备地时候让他喝点辣椒汤。因此其木格也觉得有些冤枉。
老十则在腹痛如刀搅地时候。对孔圣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真正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王太医终于赶到。其木格也顾不得责怪他磨蹭。赶紧起身让他探视病人。
王太医边把脉边询问老十的饮食,不一会儿便结束了诊断,说道:“十爷是空着肚子吃了太多的辛辣物,伤着了胃,无甚大碍,只是后面几天得仔细调理,多喝温水,多进清淡小粥,忌荤腥。”说完就去外间书桌上开药方。
其木格听了,总算松了口气,心想,没大碍就好,拉肚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疾,至于肚子疼,一会儿吃了药也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老十听了,则盘算着明早得将这庸医给换了,自己都疼成这模样了,居然还无甚大碍?!
不等其木格吩咐,小英子便将备好的温水递了过来,说道:“怎么劝爷都不喝水。”
其木格接过水杯,对老十温言道:“爷,喝点水,暖暖胃。”
老十翘起嘴巴,委屈道:“爷晚上喝的肚子都快涨破了,现在看见水就想吐。”说完还哀怨的皱了皱鼻子,十足的可怜模样。
其木格只得放下水杯,问到:“要不喝点**如何?”
清朝的**有马奶、牛奶和羊奶,其木格受后世影响一直钟情于牛奶,而老十则非常喜欢喝马奶,因此其木格又专门强调了一句:“因爷这段时间一直宿在兵营,没有回府,先让人端点牛奶可好?明儿一早,马奶准给爷备下。”
老十一听,瞪大了眼睛,生气的看着其木格,发脾气道:“爷连马奶都没得喝了?爷偏要喝马奶,现在就要喝,赶紧给爷端来。”
其木格懊恼的想扇自己一耳光,没事给他解释什么呀,还不如直接端起牛奶往他嘴里灌呢。
老十却不依不饶,继续嚷嚷道:“爷就要喝马奶!”
其木格瞟了一眼正襟坐在外间的太医,忙对小英子说:“既然爷没什么大碍,请王太医先回房歇息吧,不必守在这儿。”
太医退出房间后,小英子也很有眼色的留在了外间,其木格这才拍了拍老十的脸,低声说:“你三岁小孩子啊,不就马奶嘛,至于非要这么大声嚷嚷,也不怕人笑话。”说着拉过老十的手,使劲掐起了老十的虎口,“你忍忍,虎口疼,肚子就没那么疼了。”
老十没好气道:“就你那点手劲,就跟挠痒似的。”
其木格也不和他废话,使了吃奶的劲狠狠掐了下去。
但老十还是等喝下药后才感觉肚子舒服了点,冷汗也终于消失了,其木格怕老十穿着湿衣服着了凉,便伺候他换了衣服,谁知道老十换好干净的睡衣刚躺下,又一骨碌的坐了起来,看着其木格,愤愤的说道:“被子也是湿的。”
其木格查看了一下,见垫褥和被子果然全打湿了,忙唤人进来。
一阵折腾后,已经快四更了,老十却不愿意规规矩矩的躺下,硬要其木格陪睡,美其名曰照顾病人。
其木格也没精神和老十折腾,便屏退了众人,坐在床边,对老十说:“我在这守着,你赶紧睡吧。”然后就熄了油灯,斜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就听老十问道:“你睡着了没?”
其木格懒得理他,决定装睡。
谁知老十却自顾自的说道:“我知道你恼了我,这事是我理亏,你要打要罚都随你,可其木格,别不管我,别和我相敬如宾,我不怕你闹,就怕你冷着一张脸。”
见其木格没有动静,老十又继续道:“等环儿生了孩子,就把她打发到庄上去吧,免得你看着她闹心。”
其木格听了不知该说老十冷血还是残忍,忍不住开口道:“一夜夫妻百日恩,爷还真狠得下心。”
老十却没一丝反省的意思,在黑暗中坐了起来,拉着被子给其木格盖好,也依在床头,说道:“其木格,你记着,爷对谁狠心都不会对你狠心。”
微微有些动容,不解道:“为什么?说起来我要貌没T[不好。”
老十沉默了半响,方才回道:“不知道,爷就是看着你比谁都好。”
其木格心想,难道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老十等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其木格,你冲我发火好了,你发完了火,心里就好受了,也就不恼我了。”
其木格摇摇头,心中有些伤感,如果没海棠和嫣红,没有环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那该多好啊!
老十却还坚持着:“要不你打我几拳好了?”说完就将握起其木格的手就要朝自己的胸前捶去。
其木格赶紧制止道:“我没事,真的。”
老十隔了一会儿,小心说道:“其木格,以后你还真心对我好行不?”
其木格眼角的泪不由落了下来。
老十又赶紧表着忠心:“以后府里真不再添人了,真的,爷从不说假话。”
其木格止住了泪水,想了想,缓缓说道:“爷,不管我以后做出什么事情,你也别怪我,好吗?”
老十忙点头道:“嗯,你若捅了篓子,爷给你兜着。”
其木格刚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不敢去想当老十获知她偷渡到俄罗斯后会是什么反应。
老十轻轻搂住其木格的肩,见其木格没有反抗,便建议道:“背靠酸了没?要不躺下吧?”
其木格也没脱外衣,顺从的躺进老十怀里,老十见危机解除,笑道:“嘿嘿,今儿可吓了我一跳。”
其木格想了想,对老十说道:“环儿还是让她在府里呆着吧,这次发生的事你也知道,虽说我答应了嫣红不再追究,可也得给她们敲敲警钟,到时候你别插手,还有王太医住的院子离书房这么近,怎么耽误了那么久才来,我明儿也得好好查查。”
老十打了个哈欠,说道:“你看着办吧。”
其木格本来还想和老十深入探讨一下,可听着老十的鼾声,也只得无奈放弃,跟着老十的节奏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朝,老十自然递上了病假条。
于是还没等到散朝,十阿哥府又迎来了一队太医,专门为老十进行专家会诊。
散朝后,毓庆宫的使者也专程前来向老十转达了太子的亲切问候,而翘课的十四与八阿哥和九阿哥也随后赶到了老十的书房。
九阿哥本以为老十惨遭蒙古福晋的暴力袭击,早将八阿哥劝他的话忘到了脑后,准备来个以暴制暴,谁知到书房一看,老十顶着个黑眼圈正满脸堆笑的吃着小米粥。
九阿哥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将老十仔细打量了一番,见其木格没有留下表面犯罪证据,便不甘心的去扯老十的衣领,老十慌忙躲掉九阿哥的咸猪手,含着粥叫道:“九哥,干嘛呢?”
九阿哥讪讪的笑了笑,问道:“你真是肚子疼?”
十四一脸不解的插话道:“九哥,难道十哥还装病不成?昨天十哥那么威风,今儿早朝必得皇阿玛赞的,就算要装病也不在今天啊。”
九阿哥嘿嘿干笑了声,挪揄道:“你是没瞧见啊,你十哥昨儿可真是威风。”
老十不待十四问话,忙作揖到:“九哥,改天一定给您陪不是,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遭吧。”
九阿哥哼了一声,瘪嘴道:“出息。”
八阿哥见老十精神不错,认为老十应该已经扑灭了后院的大火,便叮嘱道:“十弟,好好养身体,过段时间你还有得忙。”
老十也正经的点了点头。
十四则羡慕道:“真恨自己晚生了几年,没赶上打葛尔丹不说,连练兵都还得继续等,十哥,到时你可不能不帮我。”
老十爽快的笑着,“我一定给皇阿玛上折子,荐你去最苦的地呆着,哈哈。”
十四向往道:“再苦我也不怕,只要能带兵就行。”
兄弟四人又笑谈了一阵方才散去。
出了老十府后,八阿哥还有公事在身,便继续忙差事去了,而好不容易翘课的十四自然缠上了九阿哥。
九阿哥也很爽快,带着十四去了一间老字号的茶馆听曲品茶。
这哥俩刚走进大厅就听人道:“真是气煞人也,这等刁妇,早该给她一纸修书了事。”
旁边立即有人接到:“就是,否则难出胸中那口恶气。”
十四疑惑道:“小二,他们在说什么?”
小二虽不认识十四,可九阿哥却是常客,忙陪笑道:“市井之人说笑,当不得数。”连忙将九阿哥和十四往楼上请。
可十四却是个好奇宝宝,当下也不理小二,直接在大厅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九阿哥也由着十四,便道:“今儿不去雅间,就在大堂好了。”
还没等小二却嘱咐那些茶客小心祸从嘴出,就听一人道:“想那十阿哥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要受这等妇人之气,着实可恼。”
十四立马变了脸色,九阿哥却阴着脸拉住了要揣桌子的十四,慢慢坐下来,眯着眼,威胁的看了小二一眼,小二吓得两腿直颤,哪还顾得上去提醒旁人,忙找地方躲了起来。
随后,九阿哥拉着十四进了七、八家茶楼,不管酒楼档次高低,大家伙都在谈论一件事,那就是,英武的十阿哥娶了个歹毒的蒙古女人,谋害十阿哥子嗣不说,还将十阿哥打得满脸乌青,连早朝都没法上,当然也有人立即纠正,说不是这么一回事,实情是十阿哥刚一回府,就被几个蒙古大汉给绑了,然后被灌下了一碗辣椒水,半夜闹肚子疼,疼得那是死去活来…
总之,老十的那点破事还没一天功夫就在大街小巷广为流传,而民调显示,十福晋以100%的得票率荣登大清第一妒妇和第一毒妇的宝座,90%的人都强烈要求休了十福晋,剩下10%的人则认为应该赐给十福晋一杯毒酒,以谢天下。
见九阿哥和十四气急败坏的模样,八阿哥冷静道:“九弟,你立即去找十弟,让他查查他府里的暗桩,十四你先回宫,别和旁人提起这事。”
等九阿哥和十四走后,八阿哥疑惑道:“这背后之人到底是冲十弟来的,还是真冲那蒙古女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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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多事之秋
木格听着徐公公的回话,脸上冷的简直可以结冰了。
徐公公小心的看了一眼其木格,低头建议道:“要不等爷回来,请爷示下?”
老十昨晚送走报信的九阿哥后就下令徐公公将前院伺候的人清查一遍,连他们上厕所偶遇着哪些人也得一一调查清楚,然后今早给他汇报工作,可老十今天一大早就上班去了,虽然老十很想多耍几天病假,甚至旷几天工也无所谓,可为了平息外面的谣言,证实自己没有遭遇家庭暴力,老十一早就把自己那张脸洗了又洗,准备到时供人观赏。
而徐公公自认已经摸清了十阿哥府的命门,以为老十会对其木格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此调查取证工作告一段落后,见府里最高行政长官不在,便条件反射似的跑进后院向其木格回禀。
谁知老十居然将这消息私自瞒了下来,因此徐公公见其木格一头雾水的模样,当时就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耳光,可接下来其木格自然不会任由徐公公装聋作哑,仔细将外间传闻问了个透,然后才回到正题,了解调查进展情况。
其木格听了外间的流言蜚语,下意识的认为幕后操纵者不是嫣红就是海棠,本来她也有些怀疑九阿哥的,毕竟自己和他闹得不大愉快,可这念头刚一闪,就被自己给否决了,虽然九阿哥的人品有待商榷,但他却真的是掏心窝的对老十,眼下老十正在办差,他肯定不愿意这种负面消息出现,试想,一个被老婆打的窝囊的老十如何有脸在军队里混?
因此其木格便把矛头对准了老十的两个心术不正的小妾,暗地里直接给海棠和嫣红定了罪。
可等听了徐公公的汇报,其木格才发现原来自己一开头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根据徐公公的前期调查结果显示,当晚在书房里伺候的几个漂亮美眉事后都非常安分,没有出过府或与随后出府的人有过直接或间接接触,就算她们不是安守本分的人,但现阶段至少还处于潜伏阶段。
而在书房外守候的人也似乎都有人证或物证证明自己的清白。
最后徐公公只得扩大调查范围,将茶水间,大厨房梳理了一遍。
结果发现。前院大厨房地烧火丫头。清早曾对厨子说过:“那李师傅地手艺太差了。真不知道福晋怎么还请他来。昨儿他做地菜。可把我呛惨了。贵人地口味可真不一样。”
而当时正巧送菜地小贩正在大厨房里讨水喝。便多嘴问了一句。
烧火丫头便绘声绘色地将当天厨房里那呛人地味道描述了一番。末了还加了一句:“我光闻着都不停地咳嗽。真不知道那些贵人怎么能吃得下。”
这时刚好伺候王太医地小厮进来端早点。听了便多嘴道:“那李师傅怕是干不长了。十爷昨儿吃了他做地菜。半夜就叫肚子疼。王太医折腾了半天才回来。十爷今儿怕连早朝都去不了。”
徐公公得了这消息。认为找到了流言地源头。命人将那烧火丫头和那多嘴地小厮绑了。然后便派人去查了一下小贩地背景。
结果却发现这小贩和阿灵阿府有着千丝万缕地联系。当下不知道该如何行事。而老十还没下班。便自作聪明地跑来请示其木格。
其木格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这事居然和阿灵阿有牵连。当下冷冷笑着:“这事先这样吧,换家送菜的,选定前好好查查背景,别到时候出了事才发现与这个府那个衙的有关系。那烧火丫头和那小厮就罚两个月月钱,若下次还这么饶舌就赶出府去。呆会儿把李师傅找来,我有话问他。”
其木格完全没想到背后射冷箭的居然会是老十的舅舅,心想,看来等老十回来,自己一定要记得问问,阿灵阿和老十的额娘到底是同父异母还是一母同胞,若是同父异母,那阿灵阿的邪恶基因就是遗传自他老娘了,若是一母同胞,那不是阿灵阿发生了变异,就是老十的基因发生了突变,要不怎么憨厚的老十居然会有这么恶毒的舅舅?
其木格直觉的认为当初陷害自己写假信件怕也和阿灵阿脱不了干系。
虽然其木格恨不得立即向阿灵阿发起攻击,但盛怒之下总算保留了一丝理智,明白事有轻重缓急,还是先把隐患解决了为好。
因此其木格接见了战战兢兢的李师傅,将他好生一番安慰,告诉他安心在府里当差,当然顺便提点了一下,若是将辣椒里加了碱的消息传出去,到时不仅他的小命难保,他的家族怕也要受鱼池之殃。
在其木格的安抚加威胁下,李师傅汗流浃背的表了忠心,并暗示自己一年之内都绝不踏出府门一步,其木格见李师傅主动安排了禁足,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其木格并不怕老十知道辣椒里加了碱,却怕阿灵阿得了消息,再想出什么坏招。
其实其木格对阿灵阿也暗暗佩服不已,在这个通讯极不发达的时代,居然能一夜之间让自己再度成为市民最关注的话题人物,而且那谣言居然也编造的假中有真、真中带假,在阿灵阿没亲临晚宴的情况下,凭小贩的只言片语就能策划出这样的流言可真不容易,而且付出的人力物力怕也是自己不能想象的。如果放在21世纪,那就意味着在阿灵阿的策划下,自己上了各大新闻媒体的头版头条,自己的博客一夜之间点击率上百万,当然肯定也会有人怀疑这完全是一场拙劣的自我炒作,但不可否认,阿灵阿一定会是个成功的经纪人,从此后财源滚滚。
其木格对阿灵阿表现出来的敌意和实力都感到了极度的震惊,在敌我力量悬殊的情况下,只得耐着性子寻找时机,到时就算不能向阿灵阿发出致命的一击,至少也得让阿灵阿流点血才行。
因此其木格决定先挑拨离间老十和阿灵阿的感情,让阿灵阿赔了外甥又折兵。
可老十一直等到华灯初上才姗姗回府。
其木格一闻到他满身的酒味,就不自觉的埋怨道:“太医嘱咐你这几天别沾荤腥,你可倒好,居然还喝酒,不想要你的胃了是不?九哥也真是的,怎么不知体谅一下,晚两天陪他喝酒又怎么了?”
老十嘿嘿憨笑了一声,“今儿是兵部尚书马尔汉请吃酒,没和九哥在一起。”
其木格一边吩咐人去端马奶,一边将温水递给老十,抱怨道:“你昨儿才告了病假,这尚书也真是的,拖你喝酒干甚?”
其木格哪里知道,老十为了显示自己没有
辣椒水,对所有的敬酒那是来者不拒,当然也没忘了T7T7给别人敬的也不少。
待老十喝下温水,其木格才开始伺候他更衣,“爷,徐公公已经将人查出来了,知道是谁在外乱嚼舌头了。”
老十怔了一怔,笑道:“爷不是诚心瞒你,是怕你听了心里不痛快,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别往心里去。”
其木格叹了口气,没有接话。
老十以为其木格还在生闷气,忙有些歉意的说道:“这都是冲着我来的,那群小人拿我没辙,居然就打起了你的主意,其木格,你放心,既然查了出来,爷绝不饶过那些王八蛋,快告诉我,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指使的?”
其木格见老十无意中将阿灵阿骂成了小人、王八蛋和王八羔子,觉得有些解气,忙将徐公公的调查结果一字不漏的转告给了老十,最后还假惺惺的说:“怕是舅舅还在生气我赶了李音出府,虽说这么做有些过了,但这些市井流言传两天也就淡了,我不会在意的。”
老十听了后,楞了半天,不相信的摇摇头:“这事不应该是舅舅做的,我明儿就去问问。”
其木格觉得老十简直善良的可爱,忙吹风道:“就算你去问,舅舅也不会承认的,到时你们俩闹得不痛快,倒霉的还是我。”
老十想了想,对其木格郑重的说道:“其木格,这事怕是有误会,可能是有人栽赃嫁祸。
我明儿一定找舅舅把这误会说开了。”
老十说完又握紧拳头,使劲捶了一下炕桌,愤愤骂道:“那群王八蛋,居然玩阴的。”
见老十还不相信,其木格便强调道:“爷,这事和你办的差事没什么关系,你别恼了。”
老十摇摇头:“其木格,你不知道,爷这次办的差事事关重大,给爷使绊子的人不少,他们这是在警示爷呢。”
其木格真想大声告诉老十:阿灵阿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瞧我不顺眼就是因为我不买他的帐,他的所作所为就是想让你重新娶个听他招呼的大老婆,然后将你死死捏在手心里,为他服务。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心想,等查出来再说吧,这时说出这话老十肯定不信,还会认为自己对阿灵阿成见太深,不利于以后的调拨大计。
于是,其木格便应景的问道:“爷办的什么差事,怎么听爷说起,好像得罪了不少人?”说着说着,其木格就想起大福晋曾提点过,好像就是说老十似乎有些不知深浅,而当时八阿哥也只是说老十乃奉命行事,并没明确否认老十没惹上麻烦。
因此,其木格便疑惑的追问道:“爷,你到底办的什么差事?”
老十大咧咧说道:“外面的事说了也只能让你操心,不提也罢。”
其木格盯着老十,笑道:“你还没说怎么就知道我会操心啊,说来听听。”
老十想了一下,认真的对其木格说道:“这事你别和旁人说,连八嫂问也不能说。”
其木格心想,保密级别这么高,莫非涉及到核心军事机密?
谁知老十接着却说:“现在外面只是在猜测,就有人急得到处乱咬,你若说了出去,那可就坐实了,以后爷更难行事。”
其木格有些疑惑,虽然老十并没什么实权,可毕竟是皇子阿哥,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为什么居然会有人胆敢不给康熙这个龙头老大面子呢?而且似乎这种人还很多。
其木格这么一想,心里也着急起来,便催促道:“我保证不说出去,你就别吊我胃口了。”
老十这才神秘的告诉了其木格他所奉的密旨内容。
其木格一听,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当下就有些责怪八阿哥,看着老十往火坑里跳,不拉老十一把不说,居然还给老十精神上的支持。
康熙的密旨就是让老十一边操练刺刀队伍,一边暗查空响。
而这一切都源于老十到西山火器营时,发现火器营居然吃了差不多30%的空响,虽然被八阿哥劝阻了,没有上折子将这触目惊心的状况禀告给康熙,其实上至康熙下到普通士兵,大家对这一情况都心知肚明,只是没人去揭开那层遮羞布罢了。但老十随后面见康熙时,还是忍不住道打了小报告。
而康熙略作思索后便密令老十暗中查证,看看情况是否真有那么严重。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多久关于老十要彻查空响的小道消息就开始在相关人士中流传。
于是才有了大福晋对其木格的提点。
于是老十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所有的流言蜚语都是冲着他来的,而其木格只是他的替罪羊而已。
于是老十才会不相信阿灵阿就是流言的制造者和散播者,认为这都是贪腐分子的阴谋。
其木格记得康熙时期官员亏空非常严重,雍正这种狠角色奉旨清理亏空都好像给弄得灰头土脸,虽然雍正最后倒是能全身而退,而且等康熙死后还将那些贪官整治的是哭爹喊娘,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可其木格却不认为老十能有雍正那能耐,若老十触动了八旗军官的利益,想留个全尸怕都会成为一件奢侈的事情。
若让康熙在八旗稳定和老十小命之间选择,其木格闭着眼都知道康熙的答案。
可其木格就没想明白,雍正去查亏空好象是康熙末期的事,而且似乎也没听说查空响,怎么这么早康熙就开始让老十在八旗开始试点,进行前期调研了?
老十见其木格半天不言语,以为其木格给吓傻了,便安慰道:“别担心,爷现在已经把火器营吃空响的证据掌握的**不离十,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复旨了,那些小人没得到准信,也不敢太猖狂。爷一定办好了这差事,让那群混蛋好看。”
其木格见老十正义凛然的模样,更加为老十担忧起来,要知道反腐的道路从来都不曾好走过,那些人还没得到准信就敢给老十下绊,若得了准信怕来暗杀老十的刺客也会有了。这些破事还是留给雍正头疼比较好。
其木格头疼的拍了拍脑袋,心想,这还真是个多事之秋啊,丫鬟大了肚子,小妾一个个不安分,男方的娘舅陷害当家主母,府里仆人的保密防范意识薄弱,而男主人居然还要去挑战盘根错节的军队贪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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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坚持
英子对保贵努了努嘴,微微摇了摇头。
保贵一见便知道老十今天心情不好,因此忙小心的亲自牵过老十的坐骑,等着老十黑脸登场。
保贵本以为老十也就是一般的起床气而已,可看到老十的脸黑得可以出油,便知道今天还是少说话为妙。
一行人在低气压中压抑的将老十送进了兵部衙门,对兵部笔贴式和堂官们今天的遭遇提前同情了一把,还在心里默默流了两滴鳄鱼眼泪。
“十爷今儿怎么了?谁惹他发那么大火?”保贵见一班侍卫都开始喝茶歇息,便将小英子拉到一旁,小声问道。
小英子苦着脸,说道:“我哪知道啊,无缘无故的我还被主子一顿好骂,你说我冤不冤啊。”
保贵想了下,低声问着:“福晋气色如何?”
小英子左右瞧了瞧,见没人注意他俩,才开口道:“这事就怪在这,瞧着福晋似乎倒没有置气,对十爷还笑眯眯的。”
保贵听了也纳了闷,和小英子对视一眼,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他们的经验来看,能让老十一大早就顶着那张黑脸到处吓人,绝对是和福晋闹不痛快了,可若真是这样,福晋虽然不会冲下人发无名火,可对十爷那是绝对不会有好脸子的,更别提还笑眯眯的了。
两人大眼对小眼,交换了半天眼神,也没想出个头绪,只得责怪自己工作不到位,居然没摸清领导的脾气,其中小英子最为自责,毕竟他跟老十的年头最久。
当然小英子下意识地也会对府里地福晋心存抱怨。想当初。在亲爱地十爷没大婚前。十爷地脾气可是有章可循地。只要不是打架落了下风。或被康熙爷责罚过重。十爷一大清早地虽不是笑脸迎人。但还真没有什么起床气。自从福晋进了门。十爷地脾气变得越发不好琢磨了。小英子心想。福晋怎么老找主子不痛快呢。她怎么就不怕主子那张黑脸呢?
想不明白地还有老十。
老十如今是满脑子地愤怒、满腔地失望。再加上一肚子地邪火。
昨儿老十提了一下自1⑹k整理己暗查空响地事。本以为其木格会表扬自己不仅有正义感和有责任感。还魄力十足。谁知其木格虽没明说。但话里话外地意思就是想劝自己推了这差事。若实在不行就来个和稀泥。
其木格暧昧地态度让老十非常愤怒和失望。在老十心里。虽然其木格有点小心眼。可在大方向上还是不错地。老十压根就没想到其木格在大是大非面前居然会站错队。
更让老十备受打击地是。老十以为其木格会一直坚定地站在自己背后。为自己摇旗呐喊。就算有一天众叛亲离。可一回头。其木格肯定还在自己身边。
因此其木格的态度让老十一时接受不了,当时就拉下了脸,虽然其木格也很有眼色的没有再多说,可晚上却继续没让老十近身。
如此一来,就算天皇老子来了,老十也不可能有好脸色,而小英子自然就首当其冲的遭了殃。
好在老十还是稍微注意了一下影响,并没朝兵部的员工胡乱开炮,只是没好气的让他们把公文放在案桌上,然后不用他赶,众人见了他那张脸,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虽然其木格的态度让老十受到了意外打击,但却没动摇他的信念,老十稳定了一下心神,准备起身递牌子觐见康熙,请旨立即回西山火器营继续开展秘密调查工作。
老十还没跨出房门,就见八阿哥走了进来。
老十愕然道:“八哥,你怎么来了?”
也不怪老十奇怪,衙门里一般都是上午最忙,按理这时候八阿哥应该正辛劳的处理着吏部的事务,老十自然没想到工作认真负责的八阿哥会一大清早的跑来串门。
八阿哥说道:“瞧你气色不大好,怎么样,查出是谁安的暗桩了吗?”
老十一听,心里的火又噌的一下往上冒,虽然其木格认定就是阿灵阿下的黑手,可老十仍然执着的坚持是朝中有人对自己进行打击报复。
于是,老十便简明扼要的把情况给八阿哥说了一遍,只是略去了其木格的考虑,只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判断。
“八哥,这些人居然还玩栽赃嫁祸,而且手脚还真快,不过他们可打错了算盘。”老十介绍完后,愤愤的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
八阿哥也完全没想到事情居然会牵扯到老十的娘舅,虽然八阿哥对此半信半疑,但打心底却希望真是有人陷害阿灵阿,因此虽然决定私下派人查查,但对老十却说道:“也是,应该是有人栽赃嫁祸,想要来个一石三鸟,既坏了十弟妹的名声,又连带你受牵连,也挑拨了你和国公爷的关系。”
老十使劲的点点头,觉得八阿哥真是他的知己。
停了一会儿,八阿哥又问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老十正色道:“这点小伎俩就想吓退我,他们也太小瞧我了,我正准备进宫去请旨,明儿就回西山火器营去。本来我还想今晚去趟舅舅家,把这事和他说一说,可这么一来,舅舅肯定猜到我真接了这差事,不想听他念叨,所以先缓缓。”
八阿哥点点头,沉吟了一会儿,才对老十说道:“十弟,不管你查的结果如何,写折子的时候多考量一下,轻重得掂量好了,别莽撞。”
老十说道:“八哥,我晓得。”
八阿哥临走前,又对老十说道:“你九哥今儿怕是进宫给宜妃娘娘请安去了,再说太后对十弟妹宠爱有加,你放心,宫里应该不会为难十弟妹的。”
老十点点头,对九阿哥越发感激,心想,看来今晚一定得带其木格去给九哥赔个不是。
其木格其实也不想惹老十不痛快,也不是因为环儿有了身孕而对老十实施制裁,可算着日子,这两天正好是排卵期,其木格害怕有了身孕,便冒着老十翻脸的危险,硬着头皮给了老十一个冰凉的后背。
其木格也觉得有些对不住老十,因此早上一直对老十带了那么点讨好的意味。
至于老十热衷的反腐行动,其木格目前还不怎么操心,毕竟老十的工作报告还没开始写,时间上并不紧迫,到时再找个合适的时间和老十好好聊聊。
其木格觉得眼下的首要任务应该是让府里的小妾安分守己,少给自己找麻烦,于是,在笑脸送走浑身散发着怒火的老十后,其木格便派人将海棠传了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十八章 “贤惠”
十走进乾清宫,给康熙规规矩矩的请了安,便老老实T3旁,目不斜视,很是和煦的请示道:“皇阿玛,儿子也回来几天了,该在兵部了结的差事也都差不多处理完了,儿子想请旨明天就去西山火器营。”
康熙见老十这副乖宝宝的模样,抚着额头,心中感叹道:“胤誐装规矩的次数多了,可哪次不是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能见他从头到脚,浑身上下连汗毛都陪着小心还真是托了他媳妇的福了。”
老十见康熙没有言语,忍不住偷偷往上瞄了一眼,正巧对上康熙打量的目光,忙闪开了去,低头看着乾清宫的地砖。
康熙摇摇头,叹气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在外办差的时候,你媳妇看着倒不象嫉妒的,为你的子嗣也还算尽心,怎么你一回来就闹得满城风雨的?”
老十皱起眉头,心里有些郁闷,果不其然,皇阿玛还真惦记着这一。
于是老十照着早早准备好的腹稿回道:“回皇阿玛,这都是空穴来风,没影的事。那天八哥和九哥也在,他们可以做证的,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可没失礼的地方。”
老十心想,自己这可不算欺君,其木格那晚可一直笑眯眯的。
康熙盯着老十半响,才没好气的说道:“无风不起浪,你少在那糊弄朕,当朕老眼昏花了不成?”
老十忙称不敢。
康熙“哼”了一声,说:“你说说,你府上什么时候消停过了?别的府上隔一阵闹一出,还遮着掩着的,你们倒好,那是一出接着一出,这还不算,你自己说说,哪次没成为街头巷尾的笑料?朕看着都觉得累得慌,你们两就一点不觉得辛苦?”
老十连忙说道:“皇阿玛恕罪,都是儿子的错。”
康熙瞟了一眼老十。不屑道:“当然是你地错。后院都治理不好。怎么服众?”
见老十又要请罪。康熙不耐烦道:“好了。就别来那些虚地。朕问你。你今天来请旨是不是想出去躲清净?”
说到后来。康熙地语气已经不知不觉严厉起来。
作为君王。康熙自然不会乐意臣下假公济私。作为父亲。康熙更不愿意自己地儿子是个妻管严。当然如果自己地女婿被自己地女儿拿捏地死死地。康熙即使嘴上不承认。背地里也会得意地偷着乐。
老十忙正色道:“皇阿玛息怒。儿子真是想尽快办完差事。再说。府里也没什么事。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虽没读过《女戒》。但也算得上是贤惠人。”
老十本想说是因为自己地差事才连累了其木格名声受损。可毕竟现在查出地线索与自己地舅舅有关。虽说自己不信。可难保康熙对阿灵阿没什么想法。因此老十便按下不提。
康熙听了老十的话,满带同情的看了老十一眼,心想,瞧这倒霉孩子,居然连贤惠是什么样都不知道,便打趣道:“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胤誐你的眼里却是出贤惠啊
其实一听到老十被蒙古女人暴打的传言,康熙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当初的指婚有点欠考虑,康熙认为老十是个直肠子,其木格遇事也不知道转弯,两人遇一起不出事才怪。
没事的时候,康熙私下还曾想过,当时若把其木格指给了九阿哥,再把温柔娴淑的九福晋栋鄂氏指给老十,那就皆大欢喜了:在其木格的暴力下,九阿哥肯定不会象现在这般整日在花丛中流连;而在栋鄂氏的温柔中,老十也能过上正常的家庭生活。
当然,老十并不知道康熙的心理活动,见康熙心情不错,也跟着傻乐了一把。
而此时,被老十夸奖为贤惠的其木格正在府里做着不贤惠的事。
自海棠被传唤来后,其木格一直让海棠在一旁干站着,自己则慢条斯理的处理管事婆子的回事。
因其木格一直不愿与老十的小老婆多打照面,不仅没让她们在一旁站着立规矩,还免了她们的日常请安,当然也几乎从未主动召见过她们,因此海棠听了其木格的传唤,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给其木格请了安后,就一直埋头不语,等着其木格发话。
谁知其木格却对她视而不见,将她放在一旁凉拌起来。
如此一来,海棠更加忐忑了。
终于等回事的婆子都领命而去,其木格也空闲下来,海棠以为这下该轮到自己了。
可其木格却自顾自的拿出一本书,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似乎早忘了屋里还有海棠这号人。
海棠见其木格似乎打算剩下的时间都在学海中泛舟,便壮着胆子小声问道:“福晋,若妾身做错了什么,还请福晋海涵。”
海棠的父亲是正六品的护军校,这要在边远的县城,王家也算得上是一方人物了,可在权贵如云的京城,她们家的门第却显得有些低了。
嫣红的父亲虽然官职与海棠老爸半斤八两,可光坐镇宫里的宜妃娘娘就能让嫣红的脊背挺直不少,因此在其木格与她们的接触中,海棠给人的印象要温顺的多,似乎是个安分守己的角色,自然其木格认为府里的隐患只有嫣红一人而已。
其木格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因为海棠而费心。
但环儿的事让其木格开始面对现实,原来世间并没有童话,妻妾成群的豪门大宅想要安宁过日,似乎比实现世界大同还要难上几分。
其木格见着海棠一副可怜的模样,慢慢放下手中的书,问道:
“海棠,你伺候爷多长时间了?”
“福晋,妾身是康熙三十七年到阿哥所开始伺候十爷的。”海棠低眉顺眼的回道。
其木格叹了口气:“说来日子也不短了,爷的秉性也应该都知晓的差不多了吧?”
海棠低声应道:“是。”其木格感兴趣的问道:“那你给我说说,爷是怎样的秉性?”
海棠思量了一下,回道:“十爷秉性忠直。”
其木格笑道:“看来你也不糊涂。”
海棠也忙陪笑着,可没等海棠弯幅不大的嘴角恢复原位,其木格就冷哼一声,正色道:“既然不是糊涂的人,怎么尽做糊涂的事?”
海棠一惊,战抖着:“福晋,妾身…”
其木格打断她的话,冷冷的说道;”你想说什么?说你精明无比,一步一步都盘算好了,挖好了坑只等别人跳,你还避了一身臊?”
海棠的脸一下失了血色,争辩道:“福晋,妾身不明白福晋说什么?”
其木格站起身,走到海棠面前,轻轻说道:“别把旁人都当傻子,有一句话说得好,聪明反被聪明误。”
海棠强撑着,半响才冒出一句:“请福晋明示。”
其木格见她还在那死撑,冷笑一声,“我记得我告诉过嫣红,环儿肚子的孩子在,她在,孩子没了,她也就只得随孩子去了。当时你也在场,应该还有印象吧?”
海棠艰难的点点头。
其木格继续道:“你最近怎么老往环儿房间跑?少告诉我你对环儿体贴备至,若不是嫣红盯得紧,保不齐环儿就出了什么意外。”
海棠泣声道:“福晋可别听旁人乱嚼舌根,妾身真没起什么坏心思。”
其木格嘲讽的说道:“你是个聪明人,该避嫌的时候还是避避为好。”
海棠白着脸,委屈道:“是妾身考虑不周,以后再也不去探望环儿了。”
其木格见她委屈的模样,不由心中来气,厉声道:“我也不再多说什么,总之,若环儿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差错,你就等着一辈子吃斋念佛。”
海棠终于哭出了声,跪下道:“福晋,妾身冤枉啊。”
其木格冷笑道:“你冤枉,有稳婆冤吗?”
海棠一听,楞在那里,一时忘了哭泣。
其实若海棠只是一个劲的往环儿的屋里钻,其木格也不会过问此事,说实在的,海棠和嫣红这段时间的攻防过招,其木格是看的津津有味,给枯燥的生活平添了几分乐趣。
可稳婆的事出来后,其木格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了。
本来环儿的预产期还早,可当时老十极度兴奋,高兴得找不着北,要求其木格请太医到府里压阵,其木格干脆想领导所未想,从内务府要了两个稳婆过来。
前些日子,有个稳婆摔断了腿,只得回家养伤,临行前推荐了另一人来补她的缺,阿朵便报上来请其木格拿主意。
其木格一时无聊,想知道稳婆的推荐是基于人情还是实力,便让阿朵查查被推荐之人是否很有口碑,可谁知一查才发现,被推荐的人技术平平,与因伤离职的稳婆也没什么往来。
奇怪之下,调查只得继续。
最后却发现被推荐的稳婆与海棠的娘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的弟媳的娘家嫂子的外甥女嫁给了海棠娘家的一管事。
于是,调查又转向内部,经过一番暗访,虽然离职稳婆的受伤和推荐都没有迹象表明与海棠有关,可留下的稳婆却与海棠似乎建立了不错的交情。
这样一来,其木格对海棠的手段暗暗心惊,天知道她在中间搞了什么鬼。
于是,其木格便没法继续欣赏老十小妾们的表演,不得不提前将海棠叫来训示。
见海棠楞在那里,其木格其木格冷笑道:“这事若爷知道了,依着爷的忠直的性子,你说他会如何处置呢?”
海棠楞了一会儿,望着其木格,不知道其木格到底是掌握了证据,还是只是在诈她,一时说不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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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处置
果说疑罪从无是21世纪的大势所趋,那么在不知人权T(清朝,疑罪从有则是豪门大宅追寻的准则。
因此,即使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海棠对稳婆做了手脚,其木格还是非常强势的给海棠定了罪,指责她心怀不轨、恶毒心肠,连辨别的机会也不给海棠。而海棠在几经尝试无效后,终于哭瘫倒地,放弃了申诉。
其木格总算磕磕碰碰的过了一回官大一级压死人的瘾。
在其木格的强权下,海棠已经红肿着眼睛、散乱了发髻,哪里还有半点娇弱如花的模样。
其木格心中叹道,为了老十,海棠和嫣红互相惦记提防,自己也未曾真正置身事外过,真真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思及此,其木格软了口气,说道:“许是我平时太放纵你们了,惯得你们一个个不知进退,说来我也得担负些责任。”
海棠从其木格的话中看到了转机,忙止住哭声,断断续续的说道:“福晋一向宽于待人,遇到福晋,是妾身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还求福晋开恩,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若再有下次,叫妾身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其木格略略思索了一会儿,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方才说道:“稳婆虽不是府里的人,但在府里摔断了腿,府里自然不能坐视不管,账上为此支付的银子,你就拿私房出来补上。至于你的月钱,就连带明年的也一起扣了吧。”
海棠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歌颂着其木格:“福晋大善,妾身一定好好反省自己。”
停了一会儿,其木格又继续道:“另外,罚你在院子里禁足半年,这半年里,你就好好抄写佛经,但愿你能体会到佛经中的善念,也希望能洗清你的罪孽。”
海棠一听。顿觉五雷轰顶。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
罚银子倒是小事。海棠自己本身也存了些私房。再说。吃穿用度都由府里开销。节省一些。日子也不会难熬。而且实在不行。还可以找娘家帮村一二。
可若禁足半年。别地不说。海棠在这半年里怕是连老十地影子也见不到了。怀孕地事更是成了泡影。
而半年后。天知道府里地形势会如何变化。而且一个曾被禁足地人以后想在府里立足怕是更加艰难。不说嫣红会更压她一头。就是府里地丫鬟婆子怕也不会给她好脸色。
于是海棠一急之下。顺势就晕了过去。
其木格一见。初时还有一丝惊慌。生怕闹出人命。若海棠真为此去见了阎王。其木格地良心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其木格忙俯身探她的气息,见海棠仍有呼吸,方才放下心来,赶紧吩咐阿朵和乌雅将海棠抬上软塌,众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朝脸喷水,一阵忙乱后,海棠终于悠悠的醒转过来。
海棠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求其木格改掉一审判决,“福晋,妾身求求您,要打要罚,妾身都受着,可别让妾身禁足啊,福晋,您就开开恩吧。”
其木格见她可怜的样子,心中一软,就想应了下来。
可转眼一想,若不让她记忆深刻,保不准她转身又会想出什么歪门邪道,那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
因此,其木格硬着心肠,冷冷的看着悲恸的海棠,面无表情的说道:“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若道歉有用,还要衙门干嘛。半年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你就好好的在院子里修生养性。若这半年时间真能让你就此脱胎换骨,也未尝不是好事。”
海棠见其木格态度坚决,哭得越发凄惨,直叫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其木格深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和嫣红是最早到爷身边伺候的,爷是个念旧的人,半年后,若你真的洗心革面,爷自然也会欢喜。”
见海棠的悲声还未止住,其木格怕她回去一时想不开,上演寻死觅活的戏码,便又继续开导着:“半年后,环儿也差不多生产了,爷少不得要去宗人府请封,若你这半年内真的能摒弃杂念,改过自新,爷也不会狠下心肠,对你不闻不问。这些话,你自己回去好生琢磨琢磨,看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
海棠还是显得非常虚弱,似乎随时可能晕倒,于是其木格便派人将她送回了院子。
海棠被人扶走后,其木格觉得有些气闷,看着窗外萧瑟的景致,一脸的无奈。
乌雅换了杯热茶,欢快的说道:“主子早该这样了。”
其木格见乌雅欢喜的模样,苦笑一声,问道:“怎么,非要让你主子当回恶人你才开心?”
乌雅乖巧的走到其木格身边,翘着嘴角,埋怨道:
,您平常待她们倒是宽厚,可她们一个个都不领情,)t定以为主子好欺负呢。您早该给她们立立规矩了,汉人有句话,就那个什么不成规矩,然后方圆…”
其木格被乌雅这么一打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学个话都学不全,真不知你平时的机灵劲都用到哪去了。”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乌雅与老十和其木格呆得久了,脸上的皮肤越发的厚实,就算凛冽的北风肆虐,乌雅的脸上怕也开不口子。
因此,乌雅听了其木格的嘲笑,根本不以为耻,反而拍着手,高兴道:“主子,您总算笑了,瞧您刚才的模样,奴才看着都觉得揪心。”
说得就象她故意说错成语以搏其木格展颜一笑似的。
其木格使劲盯着乌雅,将她拉住左右打量了一翻,然后啧啧感叹不停。
乌雅被其木格看得发,茫然看向阿朵,问道:“阿朵,我是不是脸上花了?”
阿朵坏笑道:“你脸上全堆着城墙的石头,还想开出花来啊?”
乌雅猛的醒悟过来,明白了大家在拿她打趣,便垮着脸,委屈的说道:“主子,不待这样欺负奴才的。”
不等其木格发话,阿朵就指着她脑袋,笑道:“那你再把那汉人的话给主子说一遍。”
乌雅歪着脑袋想了想,方才不好意思道:“主子刚才说得太快了…”
屋里顿时响起一阵笑声。
笑过之后,其木格也觉得心情舒畅了些。毕竟其木格就见识过康熙和太后的蛮狠,作为强权压迫的受害者,其木格并不希望自己有一天会扮演自己曾经鄙视过的角色,可若要去收集证据,费时费力不说,事情怕还会再次闹大。因此其木格左右权衡之后才在证据不足的情况用嫡福晋的身份生生将此事做了个了结。
虽然处置了海棠,可其木格总觉得有些仗势欺人,心里也就不怎么好受。
亏得乌雅这么一闹,其木格才舒展了眉头。
于是,其木格便一鼓作气的发出了一系列的指令。
首先请王太医去给海棠诊脉,如身体虚弱,需要进补,其木格自不会吝啬。
接着就向海棠身边伺候的人颁布了调职令,到了适婚年龄的丫鬟全配给了齐齐哈尔庄上的小厮,而那些媳妇婆子则分散打发到了各处庄子。
然后又挑了三个老实的婆子去海棠院子当差,叮嘱她们不能怠慢吃斋礼佛的海棠,但同时也要确保将小院与外界真正隔离开来。
接着,其木格又派人知会嫣红,从明天起,十阿哥府恢复早请示晚汇报的优良传统,若要请病假,必须持有太医开的病假条,至于事假,则需要提前一天报备,经批准同意后方才生效,关于法定节假日,其木格选择了自动忽略。
派去向嫣红传达通知的婆子也顺便带了几本佛经,说是福晋要求嫣红每天抄写1000字的佛经,为环儿肚子的孩子祈福。
虽然其木格对每天都要见到嫣红,仍然存有很大的心里障碍,也很想罚嫣红禁足半年,毕竟嫣红可是罪证确凿,其木格处罚起来一点也不会头疼。即使其木格早先曾说过,对于嫣红谋害环儿母子的事不再追究,但其木格并不担心出尔反尔,也不怕自己说话不算话会影响到当家主母的威信,而是担心嫣红禁足后,环儿的安危就得落在自己身上。
如果说先前其木格还颇为天真以为一群女人共享一个老公似乎也能和睦相处,那么眼下她却是不存半点奢望。
其木格不敢想象,环儿身边到底隐藏着多少危机。
因此,其木格左思右想后,觉得还是让嫣红负责环儿比较划算,便不得不牺牲自己,被迫选择与嫣红天天会面。
接着,其木格便吩咐阿朵封了银子,将留在府里与海棠关系不错的稳婆打发回内务府,至于什么由头,其木格懒得去想,留给阿朵去自由发挥。
最后,其木格又叫人找来徐公公,告诉他要加强府里安全意识的培训,不可掉以轻心,对那些顶风作案的喜欢嚼舌的下人要杀一儆百。另外还要加强人力物力对与府里有供销合同的商贾进行周密详细的调查,一定要坚决彻底的杜绝商贾间谍。
等徐公公走后,探视,发现问题及时禀告。
安排完后,其木格长长舒了一口气,祈祷府里的女人在未来几个月内能安分些,别再瞎折腾…(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快捷键:←)(快捷键:回车)
第七十章 顺利
十从乾清宫出来后,又马不停蹄的跑去黑龙江将军萨)E的府邸。
今天的邸报上称黑龙江将军萨布素病重,虽然萨布素对老十的态度并不友善,但老十却这位老将军心怀敬意,因此便跑到人家府里打探情况。
萨布索的长子在外做官,京城府邸主事的是老二博洛。
萨布素一再的叮嘱他的儿子们要低调做人,不得与权贵,尤其是皇子接触。因此博洛与老十也就是相互知道而已,基本上没打过照面。
所以听说老十来访,博洛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最近京城里有些风言风语,传说老十要查空响,加上老十在齐齐哈尔也没受到萨布素的盛情款待,因此博洛的第一反应就是老十上门找麻烦来了。
尽管百般不情愿,博洛还是赶紧跑到大门处将老十迎了进来。
老十虽然是初次与博洛打交道,却也没想着给旁人留个好印象,一条腿才跨进花厅,就忍不住直奔主题:“听说老将军病了,病情如何?你们兄弟谁过去伺疾?”
因并不清楚老十到底是敌是友,博洛的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见老十还没寒暄就开始关心自己父亲的身体,而且言语间也透着几分真切,博洛不由心中一暖,对老十的戒心当即去了一大半。
博洛一边请老十入座,一边说道:“劳十阿哥惦记,我也是昨儿才得到消息,还不知消息是否已经送到大哥处,但大哥外放为官,不得擅离职守,就算得了信,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赶去齐齐哈尔。因此,我已经上了折子,奏请前去父亲身边伺候。蒙皇上恩宠,折子已经批下,我准备明天一早就动身。”
老十点点头,说道:“老将军乃国之栋梁,戎马一生,实在让人敬仰,你到了后,转告老将军,请他安心养病。”
老十说着顿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今儿才在部里得了消息,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东西,晚上我派人送些人参药材过来,你一并给老将军捎去,兴许能派上用场。”
老十这样冒失地上门本来就有些失礼。再加上名为探病却还两手空空。因此。即使老十地脸皮比旁人稍厚些。此时也有些挂不住。
好在博洛并没心思计较。听了老十地话。也觉得药材正是自家需要地。略微思索一番。便没假意推脱。起身站起后。郑重谢过。
博洛地这番姿态。让老十觉得萨布素地老二倒也是个直爽利落之人。心中顿生好感。
老十见拜访目地已经达到。寒暄两句后便起身告辞。策马回了自己地府邸。
老十刚在府门前跳下马。就对小英子吩咐道:“给九哥送个信。就说晚上我和福晋要登门拜访。”
老十并不是领悟到做不速之客有辱礼仪之邦地风范。只是担心九阿哥在外厮混。让自己扑个空。因此才会派人先去通知九阿哥一声。
老十进了府邸,并没在前院稍作停留,而是径直走向后院。
其木格正在看着关外庄子的名册,猛一见到老十,有些吃惊,忙起身迎道:“阿朵她们也不知跑哪去了,爷来了,也没人知会一声。爷,今儿衙门下得早?”
老十不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什么时候见过衙门下得这么早的?怎么老糊里糊涂的?”
其木格见老十还是早上出门前那副很不爽的表情,便主动套近乎,“这不是奇怪嘛,爷最喜欢兵部的差事,怎么会好端端的提前回府?”
老十坐在软榻上,拿起其木格先前的一杯冷茶,喝了一口,啧啧道:“你忙什么呢,茶都凉成这样了也不知道叫人换。”
见老十问起,其木格也就顺势将今天的工作情况给老十详细汇报了一番。
老十整个过程都阴黑着一张脸,只是听到其木格说将海棠禁足半年时才微微挑了一下眉。
其木格也担心会给老十留下一个心狠手辣的坏印象,陈述完事实后,又小心翼翼的补充道:“我也是怕环儿出什么事,才不得已而为之。”
老十沉默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的又喝了口凉茶,方才说道:“府里的事你看着办就是了,各个府里见不得光的事都多了去,你也不用搞得草木皆兵,环儿本来身份就低微,孩子能保住是她的福分,若出了什么差池,那也只能说她是个没福气的。你给她们一些教训是对的,但不能是为了保住环儿母子,而是得让她们知道府里当家的人是谁。”
见老十说出这种陌生的、略带残酷的话,其木格突然之间觉得老十也不是自己一直以为的憨厚直爽。
其木格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强笑着说:“爷,毕竟是你的子嗣,还是上点心好。”
老十满不在乎的说:“环儿也不是傻子,自会防范,她若这点本事都没有,怎么会显怀了才被发现。”说到这里,老十狐疑的看了其木格一眼,猜测道:“你该不是想把环儿的孩子抱到你名下抚养吧?”
其木格不由张大嘴巴发了一声“啊”,心想,我能费心帮你保住你和别人生的小孩,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还想我去给小孩子把屎把尿啊?我有那么博爱吗?或者说我蠢得喜欢给别人做嫁衣?
老十见其木格呆呆傻傻的模样,便拉住其木格的手,认真的说道:“咱们还年轻,以后肯定会有孩子的,你也别着急,若真喜欢,过你名下就是。”
其木格见老十起了误会,忙推脱道:“千万别,我可没那耐心。”
见老十半信半疑,其木格又解释道:“我只是不喜欢这些阴谋诡计,也不愿府里有人视人命如草芥,这才出手整治的。”
说到这里,其木格瞪了老十一眼,埋怨道:“你是孩子阿玛,怎么能无动于衷?就算你见多了这些血腥场景,难道希望自己的孩子也在这种环境下长大?”
老十看了其木格半响,一字一句地说道:“若他从小不知人世险恶,出了府也会让旁人生吞活剥了去,以后别给咱们的孩子说这些没用的,我可不想爷的孩子以后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其木格完全呆住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恢复了思考,心想,这难道就是皇室成员版的物竟天择?
老十见自己的话吓着了其木格,便缓和了一下语气,安抚道:“别把小孩看得太笨了,一个个都精明着呢。吃了一次亏,下次就长记性了。”
其木格问道:“那爷小时候吃过亏没?”
老十嘿嘿笑道:“爷可没吃过亏,爷的拳头厉害着呢。”
老十这话,其木格自然不信,若没亲身体验,老十怎么感同深受的说出这番话来。其木格想着老十的鲁莽性子,怕是苦头没少吃,心里不觉有些发酸。
老十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对其木格说:“对了,你让人从库房里寻些人参鹿茸之类的上等药材,派人今晚就给萨布素府送去。”
老十说完,见其木格一脸的疑惑,便补充道:“就是黑龙江将军,他在京城有府邸。”
经过老十这番解释,其木格这才搞明白了送礼对象,应了后,才开始问送礼的缘由。
老十以一句话代过,然后又接着说道:“你让人备些礼,晚上我带你去九哥家。”
其木格惊讶道:“去九哥家?没接到帖子呀?”
老十把玩着大拇指的玉石扳指,抬头正想说话,见阿朵端了茶水进来,便住了口。
其木格从阿朵手中接过茶杯,送到老十面前,“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十接过茶杯,仔细泯了口热茶,觉得比冷茶的味道好了太多,满意的点点头:“阿朵泡茶的手艺大有长进,不错。”说完便将茶杯慢慢放到桌子上,“阿朵,你再去端点**来。”
阿朵忙应着退了出去。
其木格待阿朵离开后,疑惑的看着老十,猜道:“爷,九哥府里有什么事,怎么这么神秘,连阿朵也要瞒着?”
老十道:“爷是怕你面子不好过,这才支走阿朵的。”
其木格更奇怪了。
老十叹了口气,皱着眉头道:“这次的事闹得皇阿玛都过问了,后宫的主子娘娘怕也想着要找你的碴,今儿一大早,九哥就进宫去给宜妃娘娘请安了。”老十说到这儿便停了下来,仔细看着其木格。
其木格对上老十的眼神,迟疑的说道:“你是说,九哥专门进宫,是为了在宜妃娘娘面前,帮我说好话?”
老十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欣慰的点点头,“虽然九哥那晚对你有些不满,但他也不想你有事,就冲这点,你也该去好好谢谢九哥。
九哥若甩脸子,你也忍着,我在旁边帮你多说些好话就是了。”
其木格确实没想到九阿哥在愤然离府后居然还能宽宏大量的为自己说情挡祸,在老十亲口证实后,其木格对九阿哥的认识又更深了一层,看来这哥俩还真是铁打的交情,九阿哥对老十的感情似乎已经升华到了两肋插刀的境界。
老十怕其木格不愿放低身段,也怕九阿哥不依不饶,便继续自顾自的摇头晃脑的劝说着:“你记着,不管九哥今晚说你什么,你都忍着,别和他抬杠,其实九哥对你也没成见,只是那晚他心里有些疙瘩,你让他出出气也就好了。九哥这人很好相处的…”
老十一直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其木格从更衣换装、登上马车,走进九阿哥府,甚至在跨进前院书房门时,耳旁响着的声音都是:“你忍着,千万忍着,九哥很好的,真的很好…”
但九阿哥府之行却是分外的顺利,九阿哥并没有老十想得那么幼稚,见了其木格也是和颜悦色的,既不热情、也不冷淡、属于正常的大伯对弟媳妇的应有态度。不等老十使眼色,其木格就诚心诚意的向九阿哥道歉加致谢。九阿哥也没拿乔,痛快的受了其木格的礼,反而还埋怨自己那晚有失风度,让其木格见笑了。九阿哥和其木格之间的交流非常顺畅,中间压根就没老十什么事,于是老十只得边和九福晋寒暄,边竖着耳朵收集所有信息。最后,九福晋见老十坐的有些磨皮擦样,便拉了其木格往后院闲话家常。
见其木格和九福晋的脚步声逐渐消失,老十又起身,郑重的给九阿格施了一礼,“九哥,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九阿哥打了个哈欠,弯腰驼背的坐在椅子上,一脸的不满,抱怨道:“十弟,就为这么芝麻绿豆点的事,犯得找派人巴巴的给我送信?再说了,你福晋有太后撑腰,额娘也不会找由头发作她,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老十正色道:“九哥,我不是为这事。我是谢你不和其木格计较。那晚你那么生气,我真怕你连我都不搭理了。”
九阿哥拍了拍老十的肩膀,眯着丹凤眼,深情的表白着:“十弟,我们俩还分什么彼此,我要和十弟妹置气,为难的是你,我犯得着吗?”
老十一听,觉得九阿哥真是他的知音,拉着九阿哥的手,摇头感叹道:“就是啊,九哥,我这几天就为这犯愁呢,就算你生我的气,两三天功夫你也就消气了,可若你和其木格杠上了,那我还不得一辈子两头受气啊?”
九阿哥鄙视的瞅了老十一眼,抽出被老十握着的手,拍着自己的脑袋,嘟噜着:“没救了,彻底没救了。”
老十才不管九阿哥在那边自言自语的发疯,瘪着嘴,毫不客气的问道:“九哥,饭菜什么时候上啊?弟弟我可饿了。”也是,搁在老十心里的大麻烦得到了解决,老十自然高兴的想开怀畅饮。
九阿哥挪揄道:“我府里的厨子不大会做川菜,速度自然慢点。”
老十一听,象火烧屁股似的一下跳了起来,“九哥,别提川菜,我听了胃难受。”
九阿哥笑得前俯后仰,指着老十,说道:“哈哈,这说出去谁信啊…”
老十酒足饭饱后带着其木格满意而归,顺利的挤进其木格的被窝,借着酒意对其木格撒娇道:“爷明儿就得去西山火器营了,这一走又是好多天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十一章 成效
夜之间京城就成了白雪的世界,举目望去,雪花轻漫)E舞,飘飘洒洒落在各个角落,真正应了“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老十在西山营的工作按理早该结束,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拖到寒冬,似乎还没有了结的迹象。
不过,也许是康熙不再检阅火器营的刺刀演练,老十也没象先前那样敬业,十天半个月的总会找由头回京一趟,因每次都只停留一晚,因此老十和其木格都压抑着自己的脾气,两人相处的倒颇为愉快,周末夫妻当的是有滋有味。
入冬后,京郊庄子的大棚蔬菜产量与种类都有了明显改善,其木格的餐桌上也不再是黄瓜白菜独霸天下,五六种青色的蔬菜轮番登场,让其木格感觉生活质量有了明显的提高。
不过在水果上却没什么进展,让人觉得有些美中不足,即使这样,大棚蔬菜却已经开始为十阿哥府带来经济效益,毕竟绿色蔬菜在京城的冬天属于奢侈品,在整个十阿个府,也就老十的几个老婆有资格享受,其木格以后可能偶而也会让府里的管事尝尝鲜,第一批收获的蔬菜自然轮不到他们。
其目格也给老十的几个哥哥们送了些去,请他们品尝,由于蔬菜的保质期都不长,因此每个府邸也没多送,意思到了就好,不过送给四阿哥的与八阿哥和九阿哥一样扎实。
九阿哥虽然风流的有些下流,但在生意场上却是一把好手。在其木格派人将茄子、西红柿、豆和四季豆送到九阿哥府后,他就派九福晋前去找其木格,要求老十庄上的冬季蔬菜专门供应“陶然居”。
其木格自然乐意,爽快的答应了九阿哥的要求,还主动给了个友情价。
“十弟妹,你还真是有心,这时节连番茄也种植起来,放在屋里看着也真喜庆。”九福晋顺利办完了九阿哥交代的差事,心情不错,便挑着好话说。
番茄虽然在明朝万历年间就已经传到了中国,但一般都是作为观赏植物,几乎没人将它视为蔬菜。
虽然其木格知道番茄具有抗氧化、防衰老已经预防癌症的诸多作用,但因为她不懂厨艺,因此,平时大多生吃,偶尔会吩咐厨房做番茄鸡蛋面,因此其木格吃番茄的传闻到目前还没在市井开始流传,这让其木格有些郁闷,真是应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其木格的小心思是,如果传得沸沸扬扬的,说不定后世也会将其木格视为第一个吃番茄的人,就算不能青史留名,至少在野史里会占有一席之地。
见九福晋这么说。其木格忙开始推销番茄。希望能借九福晋地口传出去:“九嫂。这番茄是能吃地。生吃、熟吃都成。”
九福晋奇道:“这还是头回听说。十弟妹。你这是打哪儿听来地?”
其木格笑着说:“我进京地时候。才头一次见着番茄。以为是水果。没问旁人。就自己吃了。”说着。其木格不好意地低头笑了下。然后才继续道:“后来试着让厨子用来煮面条。觉得味道也不错。挺鲜地。就把它当成了菜肴。”
九福晋捏着帕子擦了擦嘴角。笑道:“十弟妹。还真有你地。连吃地也不禁忌。”
其木格见九福晋不相信。便说:“九嫂。呆会儿留下吃饭。我让厨子做出来你尝尝。”
九福晋品尝地结果自然是赞不绝口。其木格忙又说道:“这东西用来做汤也不错。还可以做鱼。味道也一定鲜美。”
九福晋斜眼看着其木格,埋怨道:“好啊,你还藏私,用面条就把我打发了?”
其木格忙解释道:“不是,我和厨子说不清楚,也懒得往厨房跑,所以厨子做了两次,但味道都不怎么样。”
九福晋这才释然,“那我回去也让厨子好好琢磨一下。”
其木格大喜,要知道,九阿哥手里可是有餐馆的,推陈出新可是菜馆吸引客户的一个重要手段,那里的厨师自然更具创新精神。
九阿哥知道后,不由笑出了声,心想:“怪不得那晚十弟听见番茄鱼压根不奇怪呢,看来回头还得好好问问十弟,他媳妇在家还吃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如今九阿哥的生意已经开始呈现扩张的趋势,“陶然居”已经在京城开了分店,钱庄也处于筹备阶段,开门吸纳资金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因此九阿哥这阵子忙得分身乏术,晚上常常独自在书房歇息,一时间九阿哥府邸心碎满地。
即使如此,九阿哥还是忙里偷闲的吩咐厨师研究研究番茄菜式。
虽然其木格给了优惠价,但九阿哥可不想占老十的便宜,说是在商言商,按市估价。因此第一批蔬菜生意的收益比其木格想象的要多,见着账上记录的蔬菜收入,其木格不觉有种带领农民发家致富的感觉,在心里把自己是夸了又夸,自我陶醉完后,其木格告诉庄子管事,今年年底除了例行的打赏外,庄上的劳动力每人还能领到奖金。农户知道年底有额外收入,自然越发卖力,管事也就更加轻松,而且见农户都能领到奖金,知道自己的肯定少不了,因此也乐得合不拢嘴。
而各个王府收到多款蔬菜后,都有些惊诧,实在没想到老十两口子除了打架闹绯闻,还能做点正经事。
康熙知道后有些不悦,埋怨其木格遗忘了宫里的众位长辈,皇帝也是人啊,大冬天的,谁耐烦桌上除了大白菜就是土豆,偶尔加点黄瓜和箩卜秧?
好在其木格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知道感情是需要联络的。
第二天给太后请安时,就亲自带去了一篮蔬菜。
太后笑得满脸的皱纹打成了堆:“听说你昨儿给各个府里都送了去?”
其木格乖巧的说:“因昨儿不是进宫请安的日子,这些又是吃食,也不敢随便让人送进宫来,所以今儿才带来孝敬您。哥哥们都在外开了府,少了些禁忌,因此昨儿就送去了。”
不过其木格这次可没带番茄,毕竟得让大众检验安全无毒后,宫里的贵人们才可能让番茄上他们的餐桌。
太后拉着其木格的手,用那双有些昏花的老眼仔细打量道:“不愧是咱们草原上出来的,就是会过日子。”
其木格笑着谦虚了一下,然后对太后说:“太后,冬天里多吃点蔬菜对身体好,如今内务府再想多建“火室”、“地窖”时间上也赶不急,不如
府将庄上的接过去?”
太后听了噌怪道:“哪有这样的,不成,那可是你自己琢磨出来,怎能让内务府平白捡了去?”
其实其木格也就是做出个姿态而已,也没打算真心把这赚钱的东西拱手送给康熙,听太后这么说,便顺势说道:“那要不让内务府接几个‘火室’就好,其余的我还自己留着。”
太后想了想,觉得这方法不错,便点头道:“难为你有这孝心,我给皇帝说说。”
康熙知道后,心中的气才顺了,当然毫不犹豫的笑纳了,于是其木格刚回府不久,宫里的赏赐就送了过来,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内务府的管事。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愁。
在这次蔬菜送礼的名单上,其木格故意漏掉了阿灵阿,对于一个在背后捅了自己好几刀的敌人,其木格可没那宽宏大量的胸襟,因此阿灵阿在听了老婆的抱怨后,心里对其木格的不满又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
没两日,老十回家查岗,阿灵阿府便派人给环儿送了一大堆礼物。
老十见了礼单,挑了一下眉毛,对阿灵阿派来的管事说道:“回去告诉舅舅,说是有劳他费心了。”然后便叫小英子打了赏银。
小英子回来后,老十对周祥说道:“你在外守着,别让旁人靠近书房。”
周祥忙跑了出去。老十这才回头,对小英子招招手,低声问道:“这礼单传到福晋耳里没?”
小英子想了一下,摇摇头:“因爷今儿回了府,徐公公肯定是直接来回的主子。”
老十点点头,“去告诉徐公公,这事就不要回福晋了。”
小英子忙应了,刚要出去找徐公公交代,又停了脚步,回头说道:“主子,门房有记载的,福晋每隔三五天都要查看的。”
老十头一次听说这事,皱着眉头说:“还有这事,就算门房记了,难道还能知道是来送礼的不成?”
小英子重重的点点头,说道:“主子,这上面记得可详细了,哪个府上的,几个人,什么事由,什么时辰来的,什么时辰走的,通通都有。”
老十听了,心想,其木格什么时候这么细心了,然后挥挥手,“那就去把这页撕了。”
小英子为难道:“主子,福晋说了,这册子要出了问题,门房全家都得跟着遭殃,门房把册子看得可紧了,奴才没法下手。”
老十瞪圆了眼睛,恨声道:“蠢材,去,给门房说,爷要看那册子。”
小英子一阵风的跑了出去,然后又哭丧着脸走了回来。
老十以为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一下站起来,恶狠狠的说道:“没拿回来?”
小英子拉着那张苦瓜脸,慢腾腾的从衣袖里拿出一本册子,说道:“拿到了。”
老十一脸莫名其妙,骂道:“那你怎么这副嘴脸?”
小英子说道:“奴才画了押,若这上面少了一页,门房就不收。”
“啊?”老十茫然的坐了下来,喝了口茶,说道:“你给爷好好说说,到底是什么章程?”
原来其木格为了加强管理,防止下面的人舞弊,便要求访客登记表的传递必须要有交接记录,因大伙基本上都不识字,所以其木格还专门将原来的门房送去识字速成培训,另外又在全府里挑了几个识字的人去暂时充当门房,因识字的人实在太少了,其木格无奈,只得抓了两个账房去代班,当然薪水是给得高高的,弄得这些人巴不得原来的门房都学不会识字才好。还另外准备了四本册子,里面从上往下,每一行全是大写的数字,从一到百。有人交接时,就按登记的页数在册子上找相同的数字,然后叫领取人在数字后的空白处按手印,并在登记薄的当前页也画上押。四本册子分别代表着徐公公,小英子,阿朵和乌雅。因为这四人都是不识字的,所以还将这四人的画像画了上去,虽不是惟妙惟肖,但还是一眼能分得清谁是谁。
小英子从没去领过访客登记表,因此并不知道这程序,还以为所有事情都是老十担当了,谁知自己还是没逃脱干系,自然郁闷的想哭,后悔自己一时嘴快,多嘴将自己套了进去。
老十翻了翻册子,见每页正下方都写有数字,觉得确实没法下手,若查到小英子头上,其木格根本就不会问小英子,直接就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老十想了想,“把徐公公叫来。”
不一会儿功夫,徐公公就加入了作弊讨论小组,虽然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但这三人的水平差臭皮匠老远,嘀嘀咕咕半天,除了找人重写,别无他法,可倒霉的是,这登记薄已经记录了六、七十页,而且记录的人字体各不相同,因此这工程太过浩大,而且涉及的人数较多,完全不利于保密。
头疼了半天,老十冷不丁的说道:“福晋不会看那么仔细吧?”说完便紧盯着徐公公,生怕徐公公说出让人讨厌的答案。
徐公公仔细想了想,回道:“说不准,福晋有时候看得仔细,有时就瞄一眼。”
老十继续问道:“什么时候瞄一眼?是不是忙的时候?”
徐公公摇摇头:“说不准。”
老十郁闷的在屋里踱来踱去,过了半响,对小英子说道:“小英子你把册子还给门房,叮嘱他闭紧嘴巴。”小英子忙喜笑颜开的应了,然后老十又对徐公公说道:“过会儿你再去领来,然后把册子给我扔水里泡着,就说你不小心掉水里了。若福晋罚你,爷自会帮你说话。”
徐公公一听,眼睛和鼻子都快挤一堆了,想开口请老十另外想辙,见老十态度坚决,便小声说道:“主子,福晋今天没说要看这册子,奴才去领,福晋那儿怕说不过去,不如等福晋要看册子的时候,奴才再去领来?”
老十摇摇头,斩钉截铁的说:“保不准福晋到时候会让她身边的两个丫头去领,这事就今天办了。舅舅送的东西你先放在你屋子里,过些日子再说。”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书房,小英子同情的看了徐公公一眼,一转身,揣着册子就朝门外跑去。
老十直到走进其木格的院子,都还没想明白,其木格什么时候这么精明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