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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十福晋全文阅读

作者:子一十四     重生之十福晋txt下载     重生之十福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六十三章 康熙动情(下)

    满肚子疑问的十三走进了乾清宫后,见康熙好端端的坐在御座上,四周没一个太监侍卫,心中有些纳闷,既然没被软禁,为什么就不愿意在大伙儿面前露一下面呢?

    十三心思转的很快,很快就猜测,康熙应该是对老十冒然抄查老四家心生不满,故意的,当下规规矩矩的行完礼,等康熙叫起。

    康熙却端端坐在那儿,没出声。

    十三想了想,也没再出言,就在那跪着等。

    康熙看着下方跪着的十三,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想当初,十三和十四两人只要往前一站康熙心情就会觉得大好,十三稍偏文一些,十四稍偏武,但总体来说,两人都算得上是文武双全,康熙这个当父亲的,心中怎么可能不骄傲。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两个令人骄傲的儿子渐渐成了康熙的心头刺?

    看着白了一半头发的十三,康熙闭上眼睛,有些庆幸,庆幸十四当初掺和得不深,否则,否则两个本该意气风发的儿子怕都得是满面的暮暮之色…

    理了理情绪,康熙冷冷的开口了,“你是不是一直觉得你很冤?觉得朕忒狠心?”

    十三神色一凛,“儿臣不敢。”

    康熙冷冷道,“朕有十年没见过你,十年,整整十年,十年之后,当你再次出现在朕面前时,看着你那低沉憔悴样,朕觉得,朕对你貌似太过严苛了,连着两晚都没睡好…”

    十三哽咽道:“儿子不孝。”

    康熙冷笑了一下,“不过,今儿朕释然了,我们父子走到今天这步,罪魁祸首其实就是你自己你心里但凡想着一点朕,你怎么会做出那等事来”

    康熙听了弘历所说的“那皇阿玛皇额娘还不得给伤心死”,心中颇为震撼,自己这帮儿子斗得你死我活时,有谁想过自己会不会伤心?

    十三听康熙再次提起旧事,心中一酸,顿时泪流满面道:“儿子羞愧。”

    康熙摇头道:“这世上原本就没有绝对公平的事,何苦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这个饱读诗书的人竟然就参不透,早知这样,朕又何苦花那么多心思给你请先生”

    十三流着泪道:“皇阿玛,儿子知错了。”

    康熙闭上眼,“大错已铸成,悔之晚矣。”

    十三哭道:“皇阿玛,儿子不求别的,只求皇阿玛能原谅儿子,儿子纵死也无憾了。”

    康熙走到十三跟前,也有些伤感,“原谅?说得好轻巧啊…”

    十三匍匐在地,哭诉道:“儿子该死。”

    康熙很是伤感的道:“朕两废太子,禁了老大,收拾了你,打压了老八,世人定会说朕生了一副铁石心肠,可又有谁想过,朕的铁石心肠是怎么生来的?想当初,朕对你们哪个不是慈爱有佳,朕对你们哪个不是关怀备至,朕对你们哪个不是寄予厚望,儿孙满堂本是福气,朕原本也这么以为,以为儿子们个个都有出息了,都能干了,朕便能享福了,大清便有福了,谁料想,你们一个个却都能干的过了头”

    十三痛哭失声。

    康熙看着十三,感叹道:“朕早先对唐太宗很是瞧不上眼,这么一个文治武功样样都拿得出手的人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儿子们骨肉相残,朕以为他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朕以为,朕和二哥五弟处得和谐,儿子们应该也会以朕为榜样,结果,结果,你们一个个却非要逼着朕承认,天家自古以来就是无父子”

    十三哭道:“皇阿玛…”

    康熙看着十三,摇摇头,“是你们,是你们一个个先舍了骨肉亲情…”

    十三除了哭着喊皇阿玛,没说出一个成句的话来,虽然康熙的话多少有些推卸责任的意思在里面,但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信任也好,亲情也好,都是需要互动的,不管是谁先或谁后抛弃了信任和亲情,总之,抛弃了就是抛弃了。

    十三愿意背上所有的罪过,只求康熙谅解,有时候,兜兜转转一圈,才发现,自己原来并不知道自己最重视的是什么,当知晓时,却已晚了。

    看着哭的很是悲恸的十三,康熙蹲下去,问道:“朕如今不想知道你当初那么干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旁人,朕只想知道,小十八是怎么死的?”康熙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阴冷。

    哭得一塌糊涂的十三怔住了,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康熙,道:“皇阿玛,您怀疑…”

    悲恸的十三停止了哭泣,将事情前后联系起来一想,猛然明白了,喃喃道:“皇阿玛,不是的,小十八得病真的和我没关系…”

    康熙端端的看着十三,一脸的萧瑟,“那和谁有关系?”

    十三急忙道,“皇阿玛,应该和四哥也没关系。”

    康熙萧瑟的道:“胤祥,你对朕说实话,朕不见得就会原谅你,但是,小十八那心善的孩子没准会认你这个十三哥,你想好了再答。”

    十三顿了顿,道:“皇阿玛,直到刚才,儿子都以为十八弟是真的病逝的,真的,没谁能洞察先机,知道十八弟出事后,二哥会,会那样行事…”

    康熙的眼光在十三身上停了一分钟,没做声。

    十三又再次哽咽道,“皇阿玛,儿子真的不知情,真的,儿子再不是人,也不会想着去害十八弟啊,至于四哥,应该也不会,我真的是一点端倪都没瞧出来…”

    康熙沉默了片刻,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十三擦干了眼泪,给康熙磕了个头,“皇阿玛,儿子虽然混账,但是绝无害皇阿玛和十八弟之心,也万万不敢认此罪过。”

    十三的话让康熙想起了废太子也说过,他虽然有千错万错,但是却绝对没有害康熙之心思,康熙突然觉得很累,“你们没想过弑君,所以你们都是好儿子,是吧?”

    康熙的话堵得十三无言以对,是啊,难道就因为自己没弑君的心思,所以当受处罚时,就能理直气壮的委屈嘛?无言以对的十三重重的给康熙磕了三个头,若时光能重来那该多好…

    康熙淡淡道:“既然你十哥用了你,你就好生办差吧,也不枉费朕花心思让你读了那么多的书,下去吧,叫你十哥进来。”

    当泪痕未干的十三出来后,大伙儿的想法就更多了,但碍于老十在场,没人敢问康熙到底怎样了。

    等老十进去后,大家才悄悄问十三,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十三只说了句,皇阿玛很好,便不再言语了,十三也震惊啊,难道小十八真的是遭了毒手?…

    大伙儿正琢磨着怎么引导十三透露更多的信息,却见康熙如疾风闪电般的冲到了正殿门口,“想见朕是吧?哼见了朕有糖吃啊”声音里透着一股怒气

    原来老十一进去不待康熙发话,就赶紧请康熙出去露一面,安定安定人心,免得有个万一,那笑话可就大了。

    康熙抬眼道:“喔,你四哥有这么大的能耐?”康熙以为老十担心大家会因为在没证据的情况下查抄老四府邸而来个逼宫之类的。

    老十急忙将大伙儿潜在的担心给康熙说了,康熙一听就火了,俗话说,虎落平阳被犬欺,自己这个太上皇没落平阳好不好,怎么在大伙儿眼里,自己连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了?

    于是,觉得受到莫大侮辱的康熙便火大的冲了出来,对大伙儿吼了一嗓子后,还特意走出大门,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抬起腿踢了三阿哥和七阿哥两脚,——三阿哥和七阿哥只是单纯的遭了无妄之灾,康熙就是简单的走到那想踢人了。

    在展示了一番自己不仅拥有人身自由,而且精神还倍儿棒后,康熙方对那几个大臣道:“朕不是叫你们回衙门嘛,怎么,朕这个太上皇指使不动你们了是吧?”

    张廷玉几个一听,急忙告罪,然后灰溜溜的走了,康熙人已露面,那就说明宫中没变故嘛,要知道,康熙可没将什么心肝宝贝疼到骨子里去了,老十没法拿他人性命要挟康熙配合表演。

    雅朗一见,瞅了瞅满院子跪着的其他人,觉得自己在这掺和不合适,但是,他是后面来的,不知道康熙前头的旨意适不适合他,有点进退两难,想了想,只好将头埋得低低的,祈祷康熙没看到他。

    不想,康熙却在他身边停住了,雅朗一着急,忙道:“皇上万福金安。”

    其实康熙原本没瞅见雅朗的,他只是走到这了,想歇歇脚,然后便打算再回正殿的,不想却听见一个人突然给他请安,倒叫康熙微微心跳加快了半拍,定睛一看,道:“喔,原来是雅朗啊,你怎么来了?”

    雅朗正想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但康熙明显只是随口一问,因为接下来便道:“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你先退下吧。”

    雅朗如释重负,急忙起身告退,看着雅朗的身影,康熙突然觉得庄亲王貌似比自己有福,还是一个儿子好啊,没那些烦心事…

    然后,转眼看到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老十,康熙心中便更不是滋味了,老十可不是只有独子,怎么这个爹就当得这么轻松呢?康熙头次期望其木格这胎能生四个,最好全是儿子,这么多儿子,总有一个会让老十伤心吧?

    老十还不知道康熙的龌龊心思,正在想着,怎么让康熙免了九阿哥和十七的板子,没办法,谁叫十七是和九阿哥一起挨打啊,只能附带着一起求情了,虽然老十很不情愿。

    不想,康熙却开口道:“弘历,你大病初愈,别在地上跪着了,免得受了寒气,先下去吧,弘丰,你跟在他身边,好好照顾他。”

    康熙还没对趴在板子上的九阿哥和十七发表意见,没问为什么板子停了,但也没发旨叫他们下来跪地上,因此,弘历便不想走,想出言提醒一下康熙,却被弘丰轻轻拉了拉,只好算了,跟着弘丰退了出去。

    然后,康熙便对老十道:“胤誐,跟朕进来。”

    老十想了想,觉得趴着虽然不雅,但比跪着好,康熙不是说了嘛,地上有寒气,所以便没当场请康熙开恩,而是跟着康熙进了大殿。

    等康熙和老十进屋后,老十的一帮兄弟才反应过来,他们是来干嘛的,是来给四阿哥求情的啊,刚刚怎么忘了呢?…

    大伙儿全将责怪的眼光投向了十七,要不是他,大家怎么会本末倒置,忘了说正事…

    失言了,因为昨天到家又是凌晨一点过了,所以没更,对不起,低头道歉V!~!

第六百六十四章 疑心

    第六百六十四章疑心

    储秀宫正殿,所有在里面伺候的下人全撤了出来,因为其木格邀请的一位特殊客人,前八福晋,到了。

    不等八福晋行礼,其木格就急忙将八福晋扶住,“八嫂,这里没外人,这些虚礼就省了。”

    八福晋一脸的讥讽,“民妇可不敢不懂规矩。”严格说来,倒也不算是对其木格恶言相向。

    其木格赔笑道:“八嫂,按理该我去你府上给你好好陪不是的,但是,如今我身子不大方便,只好劳烦你走一遭了,你别恼。”

    八福晋站在那,哼了声,嘲讽道:“民妇哪敢啊不过,皇后娘娘,您还是请两个嬷嬷在屋里守着吧,免得待会儿您不舒服,民妇又脱不了干系。”

    对于八福晋的不爽,将心比心,其木格能理解,任谁好心救人却遭来一番猜忌调查,心中也是会很不痛快的。

    其木格拉着八福晋的手,道:“八嫂,千错万错都是我和我们爷的错,你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我这给你赔不是了。”说完,其木格便松了八福晋的手,屈膝要给八福晋行蹲礼。

    其木格礼行得很快,但八福晋手也很快,没等其木格礼成,就将其木格给拉了起来,但言语间还是不怎么好听,“皇后,民妇还想多活几年呢。”

    其木格见状,只好道:“八嫂,咱们坐下说话可好,你有什么怒气都冲我来,气发完了,心里也就痛快了。”

    八福晋冷冷道:“民妇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在皇后面前落座。”

    其木格软言道:“八嫂,原本我是想请九嫂也来的,这样气氛大概会好些,但是,后来我仔细想了想,既然是诚心给八嫂认错,又何苦请九嫂来当中人呢,所以,八嫂,今儿你要打要骂,我绝对啃都不啃一声,只要你解气就好。”

    八福晋还是没一丝软话的迹象,板着脸站在那。

    其木格只好继续站着,道:“八嫂,这事的确是我们两口子做的不地道,让你寒心了,你想骂就骂出来吧,别憋在心里。”

    八福晋还是冷冷的表情,“民妇不敢。”

    其木格叹了口气,只好转了个话题,“八嫂,弘旺媳妇还孝顺吧?”

    八福晋哼了声,“不劳皇后费心。”

    其木格顿了顿,道:“弘旺的媳妇是你挑的,你的眼光自然不会错,如今蕙兰的年纪也大了…”

    听到其木格提起八阿哥唯一的闺女,八福晋猛的盯向其木格,不禁握紧了双手。

    其木格忙笑道:“八哥虽然没了爵位,但是蕙兰还是皇上的侄女,皇上没理由不管不是?但是,八嫂你也知道,我是最喜偷懒的了,所以,额驸的人选,八嫂如今怕也得上心了…”

    八福晋慢慢松了双拳,有点激动的问道:“蕙兰还是皇上和皇后的侄女?”

    虽然府上一儿一女都不是八福晋亲生的,但是自小他们就养在八福晋身边,八福晋虽然极其不待见他们的亲娘,但对这双儿女还是疼到骨子里了的。

    自打八阿哥被夺爵并勒令搬家后,八福晋就开始为蕙兰的婚事犯愁了,按照康熙大儿子和二儿子的实例来看,自家闺女的婚事宫里应该还是会管,但是,十之**怕都逃不了抚蒙古的下场,八福晋也想过,一咬牙,索性自己找,来个先斩后奏,但是,漫说高门大户了,就是寻常百姓怕都不乐意和自己家结亲,因此,这事便一直堵在八福晋心上,虽没到愁得夜夜睡不着的地步,但是,一想起来,那叹气声便不断。

    八福晋也不是没想过找其木格走走关系,但是就八福晋对其木格的了解,如果老十不点头,她是不会随便应承什么的,而老十会不会点头,八福晋真是拿不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男人的心思更是琢磨不透,尤其是混到老十这种高位的男人。

    当然,八福晋也不是没想过,到时舍了脸皮去求人,但是,八福晋也担心,就算闺女嫁在了京了,没准婆家也不会待见,说不定还不如离京远些好,总之这娘不好当啊…

    如今听其木格如此说,八福晋不由有些激动了,只要老十认这个蕙兰侄女,那么婆家谁敢给蕙兰脸色?就算给小鞋穿,那尺寸也会稍微大点不是?

    其木格见八福晋眼眶有点泛红,忙拉着八福晋朝椅子走去,一边将八福晋往椅子上按,一边道:“不光蕙兰,就是弘旺那也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不是,我们爷想不认,那也得问问祖宗们答应不答应啊…”

    八福晋不敢置信道:“弘旺他,他也…”

    其木格点点头,“八嫂,弘旺眼下还回不来,但是,三年之内,一定会回来,不过…”

    八福晋忙问道:“不过什么?皇上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做。”

    其木格叹了口气道:“说难也不难,但说易也不易,八嫂得看好了他,别叫他被坏人利用了去,否则,否则还不如在盛京守灵呢…”

    八福晋点点头,郑重道:“我省得。”

    其木格这才松开了八福晋的手,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八嫂,我不是想为我和我们爷开脱,只是,当时真的是弄的草木皆兵,你…”

    八福晋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我明白,换了谁,也会怀疑的,虽然道理是这样,但是我心里多少还是不痛快,不管爷们在外面斗得有多惨烈,我可是一直没冲你使过绊子的啊…”

    其木格点点头,很是真诚的道:“八嫂,你的好我都知道,真的,要说我这辈子最感激谁,除了我们爷,一个就是你,一个就是九哥,真的…就算你没出手救弘历,蕙兰的婚事我和我们爷也不敢马虎的,还是会请你把关的,真的,弘旺那里我们也会尽力照拂的,八嫂,你得信我,就算你没出手救弘历,我们都会看护好弘旺和蕙兰的…”

    八福晋擦了擦眼泪,道:“我信,我信…”八福晋相信,老十两口子应该会管府里的两个孩子,但是管也有不同的管法不是?

    其木格等八福晋擦完了眼泪,方道:“八嫂,八哥那…”

    八福晋楞了楞,心想,难道作为对挽回弘历小命的答谢,三年后也会让八阿哥回京?于是忙问道:“你八哥,他到时也能回来?”

    其木格低声道:“八嫂,皇上没说,不过,皇上以前说过,说叫八哥去守灵是为了八哥好,若时机成熟了,八哥肯定也就能回来了…”

    八福晋顿了顿,道:“我知道轻重,我知道轻重。”

    其木格看着八福晋,道:“不过,皇上说,如果八嫂不嫌盛京冷清,想去陪着八哥倒是省得的…”

    八福晋急忙道:“真的?”

    其木格点点头,“嗯,真的,弘旺媳妇跟着去尽孝也成,蕙兰要去盛京也没问题,若是留京,九嫂那肯定是能照拂好的,我原本是想将蕙兰接进宫来的,但是怕宵小们动歪脑筋,背地里使坏,反倒不美,所以…”

    八福晋忙道:“我明白的。”

    其木格顿了顿,道:“不过,若弘旺到时返京,八嫂,你怕得跟着回来,府里总得有个明白人不是?”

    八福晋忙不迭的点头,“成,成,那,多久起程?”

    其木格道:“你收拾好行囊叫人给宗人府说一声就好,路上的护送侍卫我们爷都安排好了。”

    八福晋起来冲其木格行了一礼道:“谢皇上皇后成全。”

    其木格忙扶起八福晋,笑道:“八嫂,你欺负我大肚子,动作缓慢是吧,不是说了,不来这些虚礼的了嘛。”

    八福晋笑了笑,“该谢的。”

    其木格对八福晋道:“我们爷本来说若前头事不忙,他就赶过来,好歹也该亲口给八嫂你说声对不起,不过,瞧你怕是急着要回家,我就不多留你,等你回京后,再叫皇上给你赔不是…”

    八福晋忙道:“我可当不起。”

    其木格笑着起身道:“当得起,呵呵,八嫂,我就不耽搁你时间了,这就叫人送你去见宜太妃,免得将你出宫时间给拖晚了。”

    八福晋笑了笑,没拒绝,其木格将八福晋送到屋门口:“八嫂,这事真的是对不住了,你…”

    八福晋道:“我记下了,日后定叫你们还我一份大大的人情。”

    其木格听八福晋如此说,舒心的笑了,道:“你就饶了我吧,让我们爷还去。”

    八福晋笑了笑,迈出的腿又缩了回来,道:“听说皇上派人围住了四哥府邸?”

    其木格敛了笑容,点点头。

    八福晋想了想,道:“四哥不是那么容易让人逮住把柄的人…”

    其木格除了点头还能做什么?只能再次点头了。

    八福晋看着其木格,道:“四哥和十三弟关系铁着呢,不亚于表哥和皇上…”说完,八福晋便告辞了。

    其木格想了想,摇摇头,雍正和十三关系好,大家都知道,八福晋没必要特意提这一句,难道她的意思是如果此事是雍正干的,那么十三肯定会参与其中?虽然史书上记载的侠义十三爷有吹嘘的成分,但是,就自己和十三的接触来看,十三绝对不是那等阴险小人,何况,老十还起用了十三,让十三在事业上还能有点奔头,如今,十三应该不至于伙同雍正来冲老十下手…而且,雍正不是还和十三闹翻了嘛…

    其木格突然觉得不对,如果雍正和十三关系真的如老十和九阿哥那般,那么又怎么可能真的闹翻?…

    于是,其木格急忙叫人去养心殿找老十…

    而老十此时正在乾清宫内对康熙说:“皇阿玛是怀疑…”

    而老十的一帮兄弟们都很懊恼,明明是跑来求情的,结果,好容易见了康熙,竟然忘了求情这件事,忘了求情倒也罢了,但是,这到底要跪到什么时候啊…

    下一章会进展快的

第六百六十五章 发火了

    第六百六十五章发火了

    乾清宫外

    突然,五阿哥一声惊呼,原来三阿哥晕了过去。

    大伙儿全急了,纷纷拖着几乎失去了知觉的双腿跪着向三阿哥靠拢,不过,大伙儿很快就开始咬牙切齿了,晕过去的人能痛苦的抿紧嘴唇嘛…得,晕这一招被他用了,大伙儿用啥?全晕过去?当康熙是傻子啊…

    所以,大伙儿除了咬牙切齿还真没其他能干的…

    大家为啥想装晕呢?

    因为他们已经跪了差不多一整天了,下早朝后在养心殿没耽搁多久,他们就来乾清宫外跪着了,别说午饭了,连口水都没喝呢…

    当然,一顿不吃并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的,跪一整天,双腿虽然痛苦,但也是在可承受范围内的,他们这帮皇子并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人。

    但是,再能干,再强悍,也得有三急不是?

    看着渐渐暗了下去的天色,十四一手捂住肚子,一手痛苦的拿出怀表看了看,还有一刻钟,宫门就该下锁了,难道大家还得在这跪一整夜?十四哭丧着脸,不敢想下去,将怀表放回兜里,赶紧去掐另一只捂着肚子的手,得转移注意力啊…

    这一整天,十四靠这法子成功了两回,别说,注意力一转移,就自然而然的憋住了,过一会儿就真的没尿急的感觉了,但是,这次好像和以往不大一样,手上的疼痛太小了,小得十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无奈,十四只好腹议康熙,以前兄弟们剑拔弩张时,也没被勒令在乾清宫外跪一天一夜啊,今儿瞧这架势怎么有点像要创新的样子呢?要创新没关系,提前说一声啊…

    而康熙其他儿子表情也不怎么愉快,九阿哥也捂住肚子,很艰难的憋着…

    老十在上午时分就离开了乾清宫,离开前传达了康熙的旨意,说九阿哥和十七阿哥的板子暂时不打了,先记在那,因此,屁股上挨了两板子的九阿哥和十七都改趴为跪了…

    在晌午时分,闻着正殿里飘出的阵阵饭香,九阿哥的神经都是绷得紧紧的,一点儿也没觉得饿,只是想着,肯定是查抄工作不顺利,所以老十才没过来提醒康熙放大家回去吃饭…

    九阿哥揪心啊,如果什么都查不出来,老十这跟头可就栽得大了去了…

    揪心的九阿哥对身体器官发出的信号便迟钝得多,是兄弟中最后一个抓紧脚趾头逼着自己不去想与水相关的各种信息的,但是,此时此刻,见着装晕的三阿哥,九阿哥满脑子里全是出恭出恭,赶紧出恭,至于查抄雍亲王府结果如何,九阿哥压根就没法去想了…

    九阿哥正痛苦呢,就听十四小声道:“这时丢小脸,还是待会儿丢大脸,大家定吧…”

    十四实在憋不住了,再憋下去,那下半辈子可就真没法见人了,于是,便准备号召兄弟们团结一心了。

    十四这么一说,康熙其他儿子都急急看向十四,纷纷要求十四承头。

    十四有些气愤,为什么不能一起开口呢?十四索性不开口了,既然大家都不乐意率先出声,那就一起出丑好了,谁怕谁啊

    十四还没气愤完呢,正殿就出来两个太监,对院子里的侍卫道:“太上皇有旨,将诚亲王扶到偏殿,着太医诊治。”

    太监话音刚落,两侍卫就走到三阿哥身边,将三阿哥给扶了起来,朝偏殿走去,大伙儿瞧的那叫一个羡慕啊…

    于是,大伙儿便都齐齐怂恿十四开口叫太监将大家要上厕所一事给康熙通报一下,十四气呼呼的装没听见,当然,还不忘拿眼瞪了九阿哥一眼,九阿哥毫不犹豫的回瞪了回去,触犯了龙鳞,挨打算谁的?自己已经是伤者了好不好…

    于是,兄弟几个便僵持了起来,谁也不愿意先迈第一步,十四头次对老十这个皇帝脱离群众有了深深的不满,若老十此时也跪在这,九阿哥肯定早出声了…

    十四正在不满呢,却冷不丁的听见耳边响起了太监的惊呼声,十四扭头一看,得,地上倒了一片,连九阿哥都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十四一瞅,心想,装晕谁不会啊,既然大家都不管后果,自己还瞎操心干嘛,于是,也赶紧侧着身子倒了下去…

    在倒下去的时候,十四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大家宁愿一起倒霉,——集体装晕,是极其容易被康熙识破的,一旦被识破,那处罚肯定少不了,——也不愿意牺牲我一个,幸福众兄弟呢?

    十四忘了,他其实不也一样嘛…

    很快,康熙就出来了,看着一个个蜷成虾米状的儿子们横七竖八的在地上躺着,原本震惊加焦急的康熙有着一时的失措,瞧这架势怎么像是中毒的征兆呢?

    康熙刚想急吼吼的叫太医,却见一侍卫过来附耳过来,说晕倒的三阿哥一进厢房就醒了,然后便跳着找马桶…

    康熙瞬间明了了,心里那个气啊,不就是要出恭嘛,知会声怎么了?难道自己还会叫他们憋着?

    康熙很想扭头不理,但是一想到也许过一阵子乾清宫的上空便会飘荡起阵阵刺鼻的怪味,康熙就只能压着火气妥协了,康熙不介意捂住鼻子,但是,这事若传出去,皇家脸面何在啊…

    于是,康熙便冷冷的宣布,不必宣太医了,给这帮儿子一刻钟的休息时间,休息完了,再到侧殿接着跪,到时若还有人晕着没醒,就用板子打醒

    说完康熙便恨恨的转身进屋了,老十的这帮兄弟都不是傻子,一听康熙的话便知道,自己那精明强悍的老爹洞察了一切,于是,在康熙双腿还没迈进屋时,乾清宫的太监和侍卫们便见到了千年难得一见的奇观:一群晕倒在地的亲王、郡王、贝勒、贝子瞬间就自动清醒了过来,一个个一边揉腿,一边艰难的歪歪斜斜的朝茅房跑去…跑得那叫一个凌乱啊…

    而茅房附近的太监也大开了眼界,这帮贵人竟然不顾矜持,开始拼抢马桶,更让人结舌的是,没抢到马桶的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给地施肥…

    不过,一刻钟后,乾清宫便恢复了平静,康熙的一帮儿子们全揉着膝盖慢吞吞的到侧殿继续跪地板去了。

    老十的兄弟们既然没被尿给憋死,此时自然开始深思了,很明显,大家得在乾清宫跪一晚上,说白了,就是被禁足了,被隔离了,那么是不是说明老四真的是大有问题呢?…

    十四脸白得不行,万一自己的同胞哥哥真的脑袋发热做了傻事,自己额娘怎么办?

    九阿哥则在担心,老十到底找到证据没有…

    而此时,雍亲王府已经乱做了一团,一向冷静的雍亲王发飙了。

    当搜查头领张琦带着老十签发的搜查令将雍亲王府团团围住时,老四正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上朝,惊闻突变后,极度震惊的老四虽然给气得手都在发抖,但是,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阴沉着脸,独自进了前院的花厅坐着,还算配合。

    弘时被发配边疆了,在花厅中陪着雍亲王的只能憋红了脸的弘历和弘昼。

    而二门内,女眷们起初倒是惊慌失措了一回,但是当在四福晋的正房中集中后,大家的情绪也都安定了下来,包括年羹尧的妹妹,得宠的年侧福晋所生的一岁多的八阿哥福惠都没再哭闹了。

    而府里的奴才们,也按性别给分别禁在了前院和后院的一小侧院里,尚算安静。

    简亲王和刑部尚书是早朝时分才接到的办案命令,在不能抗旨的情况下,不情不愿的赶了过来,见府里次序还算井井有条,当着老四的面说了两句官话,命大家不得损坏老四家的瓶瓶罐罐,然后便搬了两张凳子在院子里坐下了。

    但是,官兵们在雍亲王府上上下下都很配合的情况下,从早一直翻到晚,也没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简亲王和刑部尚书命人给老十汇报了两次,老十的旨意依旧是再查,最后,无奈之下,简亲王便只能亲自进宫见老十,结果,老十却叫简亲王亲自带人挨个房间挨个房间的搜,让简亲王好不后悔,早知道,还不如在雍亲王府的院子里坐着呢…

    不过,进宫的简亲王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知道康熙将求情的儿子们给罚跪了…

    因此,简亲王返回雍亲王府后,心中没那么忐忑了,开始专心带人再次搜查了,不想,在查到一半时,就听人回报,说老四家的福惠阿哥啼哭不止…

    福惠阿哥的奶娘是作为特例跟在老四家女眷身边的唯一一个奴才,按说应该不会饿着小阿哥,但是简亲王想起大家都没吃午饭,便认为大概是奶娘奶水不足,小阿哥饿了在哭闹,便叫人去厨房给奶娘找些吃食…

    结果,奶娘进了食后,小阿哥还是啼哭不止,简亲王正想给老十汇报呢,——虽然宫门下锁了,但是老十说了,再晚都可以递牌子请见——却听人报信说,小阿哥额头滚烫…

    小阿哥一发烧,年侧福晋便忍不住凄凄惨惨的哭出了声,在她的带动下,惊吓了一整天的一屋子的女眷都忍不住泣哭起来,四福晋弹压了两次都没压住。

    于是,在外院的雍亲王便听见了内院的哭声,火了本来一整天没等来康熙只言片语,老四早就是怒火攻心了,此时听闻内院啼哭,便火冒三丈的走出花厅,叫院子里的刑部尚书约束好手下,少在那惊扰女眷…

    刑部尚书忙说,侍卫们都很守规矩,女眷们哭不干侍卫们的事,是小阿哥病了…

    于是,素以冷静著称的雍亲王便上前捉住了刑部尚书的衣领,发火了…

    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第六百六十六章 阵脚有点乱

    第六百六十六章阵脚有点乱

    养心殿

    灯火通明

    老十显得很烦躁,确切的说,是有点坐立不安。

    弘暄站在那,神情一点也不轻松。

    老十和弘暄都没料到,老四家竟然什么都没搜出来,别说大嘴巴病的相关证据了,就是心生不满的只言片语都没查到…

    在乾清宫时,康熙并没责怪老十贸然对老四下手,只是淡淡的告诉老十,如果查不到证据,他绝对不会管这个烂摊子。

    老十当时还松了一口气,觉得想查出陷害弘历的证据也许很难,但是想查出点小毛病那还不容易,只要查出了毛病,那就看怎么发挥了不是。

    因此,老十当时还是很乐观的。

    但是,很明显,康熙不那么认为,在老十告辞时还是忍不住告诉老十,别小瞧了老四…

    如今看来,老十的确轻敌了…

    但是,正因为什么都没查出来,老十才越发断定,老四绝对不简单,就是突然搜查自己府邸,那肯定也会搜出些违反朝廷法例的东西,毕竟生在皇家,谁的屁股能干净?

    莲花很普通,但皇宫若生出一朵莲花那可就成奇葩了

    很明显,老四不是奇葩,若真的那么高洁,又怎么会与老八联手呢?

    但如今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搜出来,这说明什么,说明老四谨慎啊…

    弘暄站的腿和腰都挺累的了,便略微活动了下身子,道:“皇阿玛,不如咱们见见十三叔吧,八婶的话…”

    老十摇头道:“就算他知道,也断然不会说的,没必要白费功夫。”

    弘暄想了想,道:“皇阿玛,不如将人撤回来吧,反正您当时也是说查一下可证明清者自清,也能回旋一下的。”

    老十不甘心的摇摇头,“再等等。”

    而储秀宫里,其木格也没入寝,出于惯性,其木格不怎么看好老十和老四的对决,堂堂的雍正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而老十,虽然一直被康熙打压,但父子之间的打打闹闹,没哪一回是真的让老十伤筋动骨的,基本上是老十犯浑,康熙罚款贬官,老十拧着脖子重头再来,期间康熙也不怎么送老十小鞋穿,然后老十再犯浑,康熙再罚款再贬官…如此轮回,老十的斗争技巧从中并没什么长进。

    果然,其木格担心的事发生了,老四府什么都没搜出来…

    其木格急了,雁过还留痕呢,如果如后世所说,老四养了庞大的血滴子队伍,怎么可能一点猫腻都没找到?

    其木格此时对于查找大脖子病的证据早不抱希望了,只希望老十能平稳处理好此次风波。

    而乾清宫内,如老僧坐定的康熙半闭着双眼,不知道该祈祷什么,从本心来说,康熙是希望老四是清白的,但这么多年的斗争经验告诉康熙,老四十之**脱不了干系,随着调查的深入,过于干净的老四更让康熙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儿子太不了解了…

    德妃则跪在佛像前,虔诚的念着佛。

    康熙的一帮儿子们在乾清宫偏殿中跪着,但脑袋却没休息,全在紧张的分析琢磨着,其中属九阿哥和十四最煎熬,十三则是耷拉着脑袋,瞧不出什么端倪。

    就在宫中的主角们寝食难安的时候,侍卫飞奔来报,雍亲王小阿哥生病,雍亲王一怒之下打了刑部满尚书,并独自骑马飞奔到了皇宫跪在了宫门外求见康熙…

    老十和弘暄都楞住了,老十心中那个懊恼啊,当时怎么没下旨看押老四呢,失算,真是失算…

    康熙则高看了老十,以为老十不看押老四是埋的伏笔,这不,老四沉不住气了吧…

    在康熙看来,只要沉不住气了,那么寻找破绽便容易了许多。

    康熙再一联想老十无厘头的命人将雍亲王府搜了四五遍,得一结论,老十就是想激怒老四,于是,康熙心情稍微好了些,老十并不是有勇无谋嘛,只不过是谋略都带了些勇而已,过于耀眼的勇掩盖住了谋的光辉…

    于是,康熙命人放老四进宫后,就叫人请老十也去乾清宫一叙。

    虽然康熙不了解老十,但是,弘暄对老十可是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老十突然对老四动手,并没知会弘暄,否则,弘暄肯定会拦着的,等弘暄知晓时,除了支持老十,还能干嘛,总不能向老十进言,说老十你错了,错得离谱…当然,这些话弘暄还是会说的,但得等事情平息了再说。

    因此,弘暄急忙对老十道:“皇阿玛,先叫太医去四伯府吧,皇玛法若不召见四伯,您就见见,否则场面肯定越发不可收拾。”此时弘暄还不知道,康熙已经同意见老四了。

    老十恼怒道:“简亲王是干什么吃的”咬牙切齿的老十命人调派太医后,就直接去乾清宫打探,如果康熙不召见,就直接将老四给带到养心殿来。

    弘暄看着老十道:“见了四伯,咱们怎么说?”不管康熙召不召见,老十和老四肯定是要打照面的。

    老十握紧拳头,道:“先听他怎么说。”

    这事是挺难办的,如果只搜了一次,那么老十打个哈哈道个歉,再给点赏赐,勉强倒能将事情给抹过去,可如今从早上都搜到晚上了,重复搜了好几次,还将人小儿子给吓病了,犯罪嫌疑人可就成了苦主了,老十想道歉也行,怕真的负荆请罪才行,而且,就算老十披着荆条满京城走了一圈,宗室大佬们对老十怕照旧会耿耿于怀的…

    但是,若继续硬挺着,可没搜到半分证据啊,怎么服众…

    老十的莽撞终于给自己带来了有生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危机。

    弘暄看着老十,道:“皇阿玛,让儿子来见四伯。”

    老十下意识道:“你是晚辈,去见他,一上来你就矮了一截。”

    弘暄镇定道:“但皇阿玛,别忘了,我除了是他的晚辈,还是大清的太子。”

    老十道:“你打算怎么说?”

    弘暄顿了顿,“先听他怎么说,到时见机行事。”

    老十火了,“朕还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呢,都是一样是见机行事,喔,你就能抓到机,朕抓不到是吧?”

    弘暄见老十没反应过来,只好明说,“皇阿玛,这事就让儿子担了吧…”

    老十楞了楞,道:“你再说一遍?”

    弘暄将话再重复了一次,虽然见老十有暴怒的迹象,但弘暄却丝毫没退却,很勇敢的直视着老十喷火的眼神。

    老十怒笑道:“旨意是朕下的,你怎么帮朕担?”

    弘暄道:“皇阿玛宠儿子是出了名的,这有什么,再说了,如今要的是有人出来受过,至于细节,没人会去追究的。”

    老十走到弘暄跟前,道:“朕告诉你,朕还没混到要儿子来顶罪的地步”

    弘暄给老十跪下,道:“请皇阿玛从大局出发。”

    老十踢了弘暄一脚,吼道:“去他娘的大局,你给朕滚”

    弘暄怎么会走,就跪在那不动,于是,老十便叫人了,让侍卫将弘暄给拖出去,弘暄犯浑了,哽着脖子冲侍卫吼道:“谁敢管我和皇阿玛之间的事,滚”

    老十气得手都发抖了,吼道:“你个兔崽子,翅膀硬了是吧?”

    弘暄也对吼了回去,“本来翅膀就硬了,你才知道啊”

    老十觉得面子上下不来了,对着弘暄抬脚就欲再踢,谁知弘暄不受了,直接跳了起来,躲了开去。

    老十对侍卫吼道:“还不将他拿下”

    面面相窥的侍卫只好硬着头皮朝弘暄走去,此时却听太监在外面唱道:“三阿哥、四阿哥求见。”

    太监话音刚落,就见弘丰和弘历走了进来,弘历嘴里还说道:“要拿下谁啊?”

    老十没好气道:“你们这时节不在阿哥所睡觉,怎么跑这来了谁给你们开的宫门”

    弘丰忙道:“皇阿玛,我们没回阿哥所,一直在偏殿呆着呢。”

    老十鼻子都气歪了,“谁允的?啊怎么没人来回朕?”

    弘丰忙道:“我们本来是要求见皇阿玛的,但怕打扰到皇阿玛的正事,就一直在偏殿等着,结果,不想等过了头,宫门下锁了,回不去了…”

    弘历则将两欲逮弘暄的侍卫往外推,“家事,家事,你们别掺和。”

    老十火大道:“弘历”

    弘历手一顿,冲老十笑了笑,“皇阿玛,家丑不可外扬,大哥不听话,我和三哥将他架走就行了,别让外人看笑话。”

    弘丰也急忙道:“是啊,何苦让外人笑话咱们啊,皇额娘若知道,肯定生气,皇额娘如今可气不得…”

    老十不耐烦的胡乱摆了摆手,两侍卫如释重负,赶紧溜了。

    等侍卫退出房间后,老十便道:“你们带你大哥出去。”

    弘历笑道:“大哥,你太过分了,我们都听到你说你翅膀硬了呢,快给皇阿玛陪个不是,不过皇阿玛,我们翅膀硬了其实是好事,我们翅膀要是不硬,你说不准更操心…”

    老十瞪了弘历一眼,对弘丰道:“你将他们俩个带走。”

    弘丰看了看老十,对弘暄道:“大哥,你怎么惹着皇阿玛了?”

    弘暄三下五除二将事情说了,“你们说,是不是得从大局出发”弘暄准备搞民主投票了。

    弘丰想了想,“还是我来担吧,皇阿玛和大哥都不能有闪失。”

    老十要气疯了,“你们都给朕滚,再不滚,朕就叫人将你们关进宗人府去”

    弘历忙摆手,“皇阿玛,我又没说傻话,不用关我。”

    老十一喜,道:“还是你小子懂事。”

    弘暄和弘丰都同时叫弘历闭嘴。

    弘历不服气道:“四伯还没到呢,咱们就在想担责的问题了,那不是一上来气势就差了一截嘛谁担责是不是等咱们输得一败涂地后再说啊…”

    父子四人正闹得不可开交,派去乾清宫打探的太监和康熙身边的太监一前一后到了…

第六百六十七章 没闹起来

    第六百六十七章没闹起来

    老十就着昏暗的灯笼走在宫中甬道上。

    走到一半突然脚下一滞,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来自己今天是糊涂了,怎么能相信弘历的话呢?

    当时弘暄和弘丰都要求一起到乾清宫去见康熙,老十自然不许,就在父子又要对吼时,弘历很乖巧的发话了,叫老十放心走,两个哥哥他负责看守。

    心急上火的老十当时没做多想,竟然应了,然后还夸了弘历两句。

    而当老十出了养心殿后,渐渐回过味来,弘历那小子不惹事就谢天谢地了,怎么可能帮自己解忧?就是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出来施法,弘历那小子也不可能转性啊

    老十想到了四个字“缓兵之计”,老十低声骂了句“去他娘的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老十认为,这两位神仙肯定是冲弘历施法了,让弘历开始尝试着用计了,老十恨啊,为什么不让弘历当个乖宝宝呢?本来就淘气,如今又会动脑了,自己这个当爹的还有活路嘛…

    老十略思忖了片刻,便嘱咐身边的一侍卫,“去告诉养心殿的侍卫,没朕的命令,太子和三阿哥四阿哥不得出养心殿半步”

    交代完后,老十才稍微放了点心,继续朝乾清宫走去,不过,并没加快脚步,因为老十还在想辙,想呆会儿该怎么应对,不管情愿不情愿,老十承认,这事自己是栽了个大跟头,如今只能琢磨怎么栽得好看些罢了…

    老十走到乾清宫附近,侧耳听了听,没听到什么哭声和闹声。

    到了乾清宫门口,老十又问了问侍卫,得知老四已经到了,心中不由有些诧异,老四半夜跪宫门,按理应该闹些声响出来才是,怎么这么安静?

    心中疑惑的老十一进乾清宫正殿就知道自己错了,老四没选嚎啕大哭,而是用上了无声流泪,有时候无声胜有声啊,别说康熙了,老十都觉得老四楚楚可怜…

    老十咳嗽了声,给康熙行礼道:“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哼了声,道:“起吧。”

    然后老十方对跪在地上的泪人儿道:“四哥,朕已经派太医去你府上了,你且放宽心,小阿哥定会无碍的…”

    老四泣不成声,收了几次眼泪都没收回去,试着发了几次音,也没成个调,瞧的老十都不落忍…

    康熙倒还是一副铁石心肠,冷冷道:“朕老了,早就不管事了,你们兄弟的事,自己解决吧。”

    康熙此话一出,老四只觉得心都给凉透了,自己就这么不遭人待见?当下眼泪更是止不住。

    老十想了想,扯了个笑脸,道:“四哥,谁给你委屈了?你说出来,朕帮你收拾他…”

    老十此话一出就被康熙瞪了眼,太没水平了!

    老十知道这话没水平,但能怎么办,一点证据都没搜到,就算自己想给老四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那也得康熙同意才行啊!如今除了打哈哈,还能怎么办?若真是闹起来,自己不占理弘暄是万万不能出来当替罪羔羊的,但老十也不想发什么罪己诏,如今之计,只能选择安抚了,至于面子,老十暂时顾不了那么多。

    悲伤得不能自己的老四没搭理老十,继续趴在那无声的流着泪。

    老十瞅了瞅康熙,也不做声,主要是老十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就这样,过了差不多两刻钟后,老十才开口,主要是康熙忍不住了,瞪了老十一眼。

    于是,老十只好硬着头皮道:“四哥,你别哭了,朕知道,今儿你受了委屈,但是,你也得体谅一下朕的苦心,弘历的案子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但是弘历的案子攀咬的人那么多,拿谁开头呢?朕真的为难啊,论年长,朕也该搜查三哥府邸不是?三哥那人大毛病没有,但小毛病不少,若搜他,还不知道会搜出些什么有碍瞻仰的东西呢,都是自家兄弟,朕总得顾忌着大家的颜面不是?论亲,我该查九哥,查他还能显得我大公无私,但是,九哥马上就要嫁闺女了,府里弄得鸡飞狗跳的兆头不好,当然了,再不济我也该去查十四弟的,但是,十四弟才立了军功,我去查他,担心大伙儿会说飞鸟尽良弓藏…而五哥、七哥他们胆子都小,我若查他们,万一将他们给吓死了,我这罪过不就大了嘛,所以,我只好委屈四哥了…四哥你一向谨慎,又洁身自好,就算查,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的,何况你又在办官绅一体纳粮的事,攻击你的人多,朕也是借这个机会让大伙瞧瞧四哥你到底有多清白,免得日后有人拿贪墨啊之类的来攻击你…”

    老十一开口,突然觉得思路清晰了,说得貌似很顺口,老十很满意。

    而老四还是无声的哭着,对老十的良苦用心嗤之以鼻。

    老十顿了顿,道:“四哥,朕真的迫于无奈啊,只有先查了自家兄弟,我才好接着往下查不是,否则害弘历的人不就得逍遥法外了?对这等歹人,咱们不能姑息是吧?”

    老四终于止住了哭声,悲愤道:“承蒙皇上看得起,臣万分荣幸,但是臣只是不明白,如果只是为了办案顺利,为什么从早到晚,侍卫们将府里翻了四五遍还不收兵?臣若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自是无话可说,可如今,臣委实冤枉。”

    老十忙道:“四哥,朕可是只命人搜查,没下旨关押你吧?从这就你能看出一切不过是走个过场,对不对?说来其实还怪你,你一点把柄都没有露,让侍卫们怎么交差啊,朕就算说出去,有谁信?四哥,不是我说你,你也太谨慎了,哪怕强抢个民女藏在府里也好啊…”

    老四心中微惊,终于知道自己哪儿疏忽了,打扫得太干净了,虽然没了把柄给老十,但是却会让老十乃至康熙对自己猜忌更深。

    当下,老四急忙道:“皇上,自打弘时那逆子惹事后,臣生怕他会祸害全家,便命人将和他相干的东西全处理了…”

    老四此话一出,老十心中就升起一股不屑,拉儿子出来背黑锅,算什么老子

    老十讥讽的笑了笑,道:“四哥,弘时最近如何?”

    老四道:“臣未派人去打探。”

    老十嘿嘿笑了笑,对康熙道:“皇阿玛,四哥这样也太不近人情了。”

    老四抹了抹眼泪,道:“皇阿玛,儿臣惶恐,皇上说五弟他们胆小,臣又何尝不是,但身为皇阿玛的儿子,皇上的兄长,儿臣认为,为朝廷分忧,为皇上解愁,是臣的本分,臣再胆小,也得大着胆子上了,但没想到弘时那逆子竟然触犯龙鳞,儿臣真不知该如何面对皇阿玛,如何面对皇上,除了不认这个逆子之外,儿臣实在想不出其他法子来…”

    说到这,老四又掉了两滴眼泪,“儿臣子嗣本来就单薄,弘时儿臣已经指望不上了,今年又夭折了一个小阿哥,所以听得福惠生病,儿臣便一时情急,还请皇阿玛和皇上恕罪。”

    老十忙道:“都是当阿玛的人,能理解,不过,四哥,可不是我说你,这儿子可不是听话的才是儿子,那不成器的、惹事生非的,也是自家的种,怎么能割舍的那么干净,不是说子不教父之过嘛,咱们得反省反省自己。”

    老四应道:“皇上教诲的是。”

    老十笑了笑,“其他府里虽然没敢抗旨去照应那些不听话的阿哥们,但是,基本上每家都还是叫下人去信关心叮嘱了两句的,四哥,你断的这么干净,就不怕人说你生性良薄?”

    老四道:“臣知错了,回去就叫人给弘时去信,教导他好好历练。”

    老十点点头,“四哥,皇阿玛也乏了,咱们不如就散了吧,你也别出宫了,就在宫里歇一会儿吧…”

    老四看着老十,漠然道:“皇上,臣府里的官兵还没撤呢?”

    老十拍拍脑袋,“喔,瞧朕这记性,不过,四哥,你好好想想,府里到底有没有什么无伤大雅的小错?这样无功而返,对你对朕都不好啊…”

    老四气急,很想揪住老十的耳朵吼声“我不是你九哥”但是,却只能忍着气道:“臣一向洁身自好,一时半会儿委实想不起来。”

    康熙静静的看着两人,对老十的处理手法还是很满意的,原本康熙以为今晚乾清宫会上演一场兄弟大闹的戏份,没想到竟然如此的云淡风轻,康熙有些不敢相信。

    不管是老十还是老四的反应,都让康熙觉得自己对这两个儿子太不了解了,虽然老十不是头次发挥胡诌的本事,——当初一条鱼都能被老十胡说八道一番——,但是,在今天这么个形势下,老十能立马收手却是康熙万万没想到的,依着老十的脾气,那是撞了南墙都不会回头的啊;而老四都打人了,都半夜去跪宫门了,都在乾清宫哭成个泪人了,竟然没要自己给他主持公道,竟然接受了老十那牵强的解释…

    康熙本来想今晚趁势追问小十八的死因的,结果,这哥俩儿竟然一点也不配合,让康熙好不懊恼。

    不过,康熙也不打算将话头引到大嘴巴病上去,康熙如今担心的是老十明天早朝该如何对群臣交代,于是,当下便道:“行了,闹了半天就为这么些破事,你们臊不臊”

    老十和老四齐声请罪。

    康熙摆摆手,“老四,你先下去吧。”康熙还得听听老十的打算啊。

    老四却道:“皇阿玛,儿子放心不下府里…”

    不等康熙发话,老十便笑道:“那四哥就出宫吧,朕给你条手谕就是,对了,四哥,你真没把柄给朕啊,算了算了,就这么收兵吧,谁叫朕事先没知会你呢…”说得老十和老四好似特亲密似的。

    眼看这事就要这么了结了,却听一太监急急在外禀告:“启禀太上皇、启禀皇上,太子派人来了,说派去雍亲王府的太医传回来了消息。”

    老四急忙看向康熙,康熙微微皱了皱眉头,心想,到底是什么消息,会让弘暄巴巴的派人来通知呢,康熙认为就算小阿哥夭折了,弘暄也没必要这么急着通知自己,当下便叫人进来。

    结果,雍亲王府的小阿哥竟然感染上了大嘴巴病…

    最近手头的事不确定,所以更新有些不稳定,请大家多多见谅

第六百六十八章 不知是不是转机

    听闻福惠染了大嘴巴病,老十讥笑了一声,“什么时候起,大嘴巴病竟如伤风一样如此寻常了?”

    康熙则冷冷的看了看老四,又瞅了瞅老十,但是没做声。

    老四面色苍白,喃喃道:“怎么会得这种病?”

    老十笑了笑,问道:“听闻小阿哥打出娘胎起身子就弱,四哥一直将他拘束在府里,迄今为止,京城没几人见过小阿哥,不知道他是在哪儿染的病啊?”

    老四白着脸,道:“臣不知。”

    老十笑着看了看康熙,道:“皇阿玛,四哥爱子心切,怕是方寸已乱,不如儿子派人帮他查查源头…”

    康熙没直接拍板,而是问道:“老四,你怎么看?”

    老四还能说什么,自然是咬牙感谢老十的费心尽力了。

    于是,老十立即下旨,命守在雍亲王府的简亲王和刑部尚书务必将导致福惠染病的病原体找出来然后,才派人送老四出宫,还殷勤的告诉老四,如果一时半会儿没找到仙人掌,就言语一声,宫里有。

    等老四走后,老十方对康熙道:“皇阿玛,会水落石出的,你别太揪心了。”

    康熙问道:“你做的手脚?”

    老十忙摆手,“我就是想做手脚也没法啊,四哥府里治的如铁桶一样,我怎么可能短时间内就找到人帮着下手?”说完,老十顿了顿,又道:“皇阿玛,你该不会怀疑是侍卫们今天搞的鬼吧?就是出痘,也不是马上就发病的,好歹得等到第二天吧?”

    康熙自言自语道:“那怎么这么巧呢?”

    老十瘪瘪嘴,“是啊,儿子也奇怪呢,太巧了。”

    康熙想了想,道:“明天早朝怎么说?”

    老十笑道:“需要说什么?四哥府里出事了,朕只是有先见之明而已。”

    康熙也懒得管老十明日怎么胡诌了,只是叮嘱道:“动静别闹得太大,但是,案子一定要查清楚”

    老十辞别康熙后,本想去侧殿看看九阿哥的,但想着那里跪着那么多兄弟,最后还是作罢,急急赶回养心殿。

    弘暄三人本来是急得团团转,从正门出不了门,翻墙侍卫们也盯着,不过,当听到太医传回来的消息是福惠得了大嘴巴病后—传消息的太监不知道老十去乾清宫,将口信送到养心殿来了——,三人立马安静了,庆幸福惠这病生得好,生得妙,大家终于赢得了时间啊。

    等弘暄命人去乾清宫报信时,弘历甚至还说,“如果查明就是四伯搞的鬼,我一定要将福惠保下来,这份人情一定要还”

    弘暄白了他一眼,叫他一边凉快去,然后便问弘丰,老四家的弘历和弘昼平日在上书房有没有提过福惠…

    不等弘丰作答,弘历就抢话道:“他们不和我们玩,三哥也不知道情况。”

    按说小孩子闹别扭,过两天就算了,弘暄当时还和弘春干架呢,可最后不也亲近的不得了?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三胞胎和老四家的两孩子就是耍不到一快去,按说三胞胎都不是记仇的性子,但是,三人这些年就是鲜少和老四家的孩子打交道,大概气场不合。

    听弘历如此说,弘暄道:“是你们不和他们玩,还是他们不和你们玩?少在那瞎说,别以为我不知道。”

    弘历想了想,道:“我们互相不玩。”

    弘暄瞪了眼弘历,又问弘丰道:“就没从旁听到些什么?”

    弘丰摇摇头,“他们从不说府里的事。弘昼那么跳脱的一个人,都没提过。”

    弘历问道:“会不会是四伯自己干的?”

    弘暄摇头道:“他没那么傻,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弘历道:“也许他就是知道你们会这么想,所以才这么干的呢…”

    三兄弟议论了半天,也没议论出个所以然来,不过,知道老十应该平稳过关后,三人便索性不再费脑子,跑到养心殿的暖阁中补觉去了,等老十回来时,三人都横躺在暖阁的炕上沉沉的睡着了,让老十很傻眼。

    自然,第二天早饭时分,老十便向其木格告状了,说生了三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强烈要求其木格,这胎一定要全生格格。

    弘暄三兄弟都没搭理老十,自顾自的朝嘴里塞东西,好似老十抱怨的压根不是他们。

    老十实在气不过,放下筷子点名批评了。

    弘暄悠悠道:“皇阿玛,我们没告你将我们软禁在养心殿就不错了,您赶紧吃饭吧,早朝事还多呢。”

    老十气得直瞪眼,“其木格,你瞅瞅,这家伙简直无法无天了,对了,这臭小子昨儿还当着侍卫和爷顶嘴,说他翅膀硬了,简直是反了反了。”

    弘暄笑道:“人家四弟都说了,翅膀要不硬,皇阿玛又该愁了,我翅膀硬了是好事啊。”

    弘历边吃馒头,边点头,但嘴里却说的是,“皇额娘,明儿我要吃包子,肉包子,纯肉馅的。”

    老十竟然被无视到这等地步,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指着三儿子,吼道:“还有没有规矩了?”

    弘丰笑道:“皇阿玛,别生气,就算我们全没规矩,还有二哥呢,呵呵。”

    弘历笑道:“悬,二哥回来没准沾上了西洋习气,皇阿玛更得跳脚。”

    老十真的火了,自己简直威严扫地,这象什么样啊

    其木格见状,急忙笑骂道:“你们三个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还不赶紧给你们皇阿玛认错。”

    弘暄瘪瘪嘴,“皇额娘,皇阿玛昨儿真的将我们软禁起来了呢。”

    老十火大道:“朕就是少收拾你们了”

    弘丰耸耸肩膀,无畏道:“但再怎么说也不该将我们软禁起来。”

    弘历道:“就是,太过分了,就算我会闯祸,但大哥和三哥总不会塞,干嘛将我们都关起来,何况我昨天还表现得挺好的。”

    其木格并不知道昨儿的详细情况,见状便仔细问了起来。

    然后老十和弘暄他们便争先恐后的给其木格描述,好似谁抢先说,谁就有理似的。

    其木格等他们七嘴八舌说完后,方笑着对儿子们道:“你皇阿玛还不是怕你们不知道轻重,你们怎么能不领情呢?”

    弘历抢先道:“皇阿玛也不领我们的情呢”

    其木格乐道:“你们的心是好的,不过,你皇阿玛可不是要拉儿子垫背的人,你们日后都换种方法为他排忧解难吧。”

    弘暄讪讪道:“我是有些沉不住气。”

    老十哼了声,弘历忙表白,“我沉住气了的,但我还是被软禁了。”

    其木格笑道:“是真是假,只有你自己知道。”

    弘历嘿嘿笑了两声,“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就任我说了呢,呵呵。”

    老十还是板着脸,不过在喝粥了,老十可不想饿着肚子去上班。

    其木格冲弘暄使了个眼色,弘暄抹了抹嘴巴,起身对老十道:“皇阿玛,儿子错了,日后再不和你顶撞了,有什么事,我一定好好和你说。”

    老十哼了声,继续喝粥。

    弘丰也放下了筷子,道:“皇阿玛,我也知错了,不过,我们是知道没什么事了后,才去睡觉的,真的。”

    等弘丰说完了,弘历也跟着站起来,道:“皇阿玛,我会学机灵的,绝对不再给你惹事,但是,你别动不动就软禁我们啊,如今你是皇上,稍有不慎,我们就成欺君了,要是在什刹海的府邸,我们哥三早将护院打趴下,去寻你了,我们昨儿可难受了呢,真的…”

    老十又喝了口粥,才道:“朕就让你们这么不放心?”看来老十的心结在这里。

    弘暄忙道:“我们只是想着上阵父子兵。”

    其木格见状,忙道:“好了好了,爷,主要是你昨儿的举措太突然了,将大伙儿吓了一大跳,孩子们担心也是正常的,你就别钻牛角尖了。”然后又对孩子们道:“你们都给我记住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在外人面前不准顶撞你们皇阿玛有什么事,回来关起门来悄悄解决”

    弘暄三人低头应道:“是。”

    老十摇摇头,“严父慈母,他们怎么听你这个慈母的啊?”

    其木格笑道:“因为你是慈父,我是严母。对了,爷,你认为是谁冲福惠下的手?”其木格转了个话题,免得父子四人继续掐架。

    老十摇摇头,道:“不知道,不过,肯定是四哥府里的人就是了,对了,其木格,等他府里的下人审完了,没准会涉及到审问内眷,到时你怕得出面…”

    看样子,老十是借此机会要将老四府里弄个底朝天了,老十笑了笑,“光搜查,自然不好找证据,但如今可以审人了,哼,蛛丝马迹很快就会出来了。”

    其木格想了想,“爷,四哥家养着暗卫没?”

    老十乐道:“这也得审人才审得出来。”

    如此看来,福惠的病肯定不是老四干的,这简直是在给老十帮忙嘛,其木格转了转眼珠子,轻声问道:“爷,是不是你干的?”反正屋里没奴才伺候,其木格也不怕被人偷听了去。

    弘暄三人立马竖起耳朵,等着听音,哪知老十却白了其木格一眼,起身道:“安安今天回来不?如果回来就派人知会爷一声,爷空了就过来。”说完,便冲弘暄道:“你今天不早朝嘛?”然后便出门了。

    弘暄立马道:“马上。”说完将碗筷一放,急忙跟了出去。

    弘丰和弘历忙起身,冲着老十和弘暄的背影做恭送状,然后便凑到其木格耳边,轻声问:“皇额娘,是不是皇阿玛干的?”

    其木格摇摇头,“不知道。”

    弘丰和弘历瘪瘪嘴,道:“皇额娘,那我们去上书房了。”

    一路上,两人都在用眼神交流着,因为吃早饭的时候,屋里没伺候的奴才,所以大家说什么话都很放心,但一出门,弘丰和弘历屁股后面便跟上了太监,自然不能想什么说什么,只能依赖心心相通了。

    到了上书房后,两兄弟便分手了,因为先生不一样嘛,教室也不同,弘历走到自己的教室,一瞅,雅朗竟然在,笑道:“你怎么在这?”雅朗虽然成绩不好,但是还是和弘丰他们一样用的是正规先生,和弘历不同班的。

    雅朗打了个哈欠,“还不是给你带口信,喜塔腊家的小姑娘约你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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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九章 有戏了

    下午时分

    雅朗和弘历一同出宫,不过,没走两胡同两人就分手了。

    雅朗有些拿不准,自己帮着传信到底对不对。出宫前,雅朗专门问了的,问弘丰怎么没跟着来,虽然弘历说,弘丰有其他事要办,没空,但雅朗却担心是弘历瞒了弘丰。

    不过,雅朗也不可能去和弘丰对质,只好忧郁的独自闲逛,此时还不是回家的时辰,一回家铁定被大额娘盘问。

    赶去赴约的弘历并不知道雅朗的担忧,他还在努力调整着自己的表情,弘丰特意交代了,不能表现出丝毫异样来。

    当然,弘历提出了异议,芳菲主动约他本来就不合规矩,自己还是应该表现出些诧异来才对,不过,当弘丰问他怎样的诧异才合适时,弘历也说不上来,因此,便遭到了弘丰的好一顿白眼,“反正你给人的感觉粗得很,装什么敏锐啊。”

    于是,弘历便叫弘丰跟着一块儿去,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茬子,哪知弘丰却说,“我要去嫂子那问问安,再说了,你日后总得独自应付许多事的,就当从现在开始练手艺吧,我估摸着芳菲就是一传声筒,你自己想想怎么回她的话就行了,简单得很。”

    于是,弘历便孤身一人来赴约了。

    不过,弘历还是想表示出适当的诧异,因此,一路上便在琢磨着,怎么样的诧异才是适当的,直到他进了约定的茶楼,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按弘丰所说,装作芳菲约他出来很正常。但芳菲却显得很紧张,给弘历行礼时,显得有点不那么利索。

    弘历扫了一眼屋内,发现芳菲身边跟着的嬷嬷丫头貌似以前没打过照面,边坐下边对芳菲笑了笑,道:“坐啊,叫了茶没?”

    芳菲楞了楞,道:“我叫的**,马上就叫小二奉茶上来。”

    老十的几个儿子中,就弘历和其木格一样,品不出茶好茶坏来,不过,娘俩都很随和,没特意强调自己的与众不同,别人上什么茶就喝什么,只要不叫他们发表评语就成,当然,如果让他们在花毛峰和**之间选,两人都会选**。

    因此,听芳菲如此说,弘历忙摆手,“那就**吧,我还没在茶馆喝过**呢。”

    已经站起来的芳菲看了看弘历,道:“这家店也没有,我打发小二去街头的酸奶铺子买的。”

    如今酸奶铺子的经营范围基本上覆盖了所有的奶制品,除了大白兔奶糖。

    弘历点点头,冲屋里的嬷嬷丫头说:“你们都出去喊壶茶喝吧。”

    一嬷嬷笑着:“四阿哥,格格在外面和您见面就于理不合了,奴才们要再不在屋里伺候着,回府后,怕是不好交差…”

    弘历眨巴一下眼睛,“你们将格格带出来,就已经没法交差了,一个错是犯,两个错也是犯,俗话不是说,债多不愁嘛,下去吧,爷不耐烦身边这么多人。”

    芳菲忙道:“嬷嬷,四阿哥的贴身侍卫都没进屋呢。”言下之意是弘历的确喜欢清静,然后又对嬷嬷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弘历专心的敲着桌子,不过,脸色却不是那么的和煦。

    嬷嬷只好带着丫鬟们退了出去。

    等房里只剩弘历和芳菲两人了,芳菲才走到弘历身边,小声道:“四阿哥,对不起,是大额娘叫我想法子见你的,我就告诉她了,说你说的,有事可以找雅朗世子…”

    弘历笑道:“没事,反正我也好久没见你了,你还好吧。”

    芳菲点点头,看着弘历道:“你瘦了呢,这场病…”

    弘历摆摆手,“没事,早好了,过两天就会胖起来了,你大额娘叫你见我干嘛?”

    见弘历直奔主题,芳菲低声道:“昨儿雍亲王府被官兵包围了,大额娘有些担心,让我来探探消息。”

    弘历道:“她瞎担心什么啊?还有,她怎么不去问嫂子?”

    芳菲小声道:“这个时候不敢贸然给宫里传信。”

    弘历瘪瘪嘴,“你回去告诉她,朝中的事,我不知道,我还在读书呢,要办差得过几年,叫她找她女婿去。”

    芳菲闻言一惊,问道:“四阿哥,你该不会真和太子生了嫌隙吧?”

    弘历转了转眼珠,道:“这些事,你别管,我有分寸,你还是想法子怎么应对你大额娘吧。”

    芳菲想了想,道:“大额娘要将我过到她名下养…”

    弘历笑道:“你都多大了,还换娘?”

    芳菲眼眶红了,道:“大额娘说,是为我好,姨娘也说我跟在大额娘身边才能有出息。”

    弘历想了想,道:“你回去告诉她,就说我说的,她早干嘛去了,如今将你放身边养,能养家嘛,费这些事干嘛,弄得大家都不痛快,还不如好好待你,你这个婢生女日后若有了出息,会不领她这个嫡母的情?”

    弘历声音故意将声音说得很大,就是想让屋外的奴才们听到,芳菲则急忙摆手,焦急道:“我今儿出来不是为这事。”

    弘历看着芳菲,正待小声套点口风,却听侍卫在外面说,**到了,只得住口。

    等**端上来,弘历品了口,等人退下关上门后,才小声问道:“你今儿出来,你阿玛知道吗?”

    芳菲摇摇头,说的却是:“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不过,四阿哥,我们家肯定不会派人害你的。”

    弘历看着芳菲,没做评论,芳菲却继续小声道:“四阿哥,就算你和太子不对付,但如今太子坐得稳稳的,撇开太上皇不说,皇上和皇后对太子都恩宠有嘉,而太子妃又不得宠,我们家犯不着走这步。”

    弘历问道:“你大额娘让你说的?”

    芳菲摇摇头,“我自己想的,这道理我都懂,阿玛和大额娘更是再明白不过了。”

    弘历点点头,“有道理,我会给皇阿玛说的。”

    芳菲郑重的谢过弘历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所以,我今儿其实也是半推半就的应了大额娘来找你的,四阿哥,你别见怪。”

    弘历点点头,站起身,道:“我晓得了,没别的事吧,我是偷偷和雅朗出宫来的,不能耽搁太久,否则三哥到时找不到我会发火的。”

    芳菲道:“四阿哥,你多多保重。”说完从身上拿了一个香囊,“这是我绣的,里面装的是我抄的平安经…”

    见芳菲声音越说越小,弘历忙接过香囊,还笑嘻嘻打开将佛经拿出来看了看,夸道:“字又有进步呢,不错啊。”

    芳菲红着脸笑道:“四阿哥不嫌弃就好。”

    弘历将香囊往身上一揣,道:“那我先走了,你自己也注意保重。”说完便拉开房门,一边朝外走,一边叫侍卫去结账。

    在回宫的路上,弘历想了想,觉得虽然没获得什么有效的信息,但是,这事本身就说明喜塔腊家沉不住气了,如果心中没鬼,他们慌什么?因此,自己隐隐对大哥的不满应该是表达对了的…当即,弘历便加快挥鞭,希望进宫后,弘丰能问完安了,主要是弘历要确认一下,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而弘历刚到宫门,就见到弘丰身边的一太监守在那,“四爷,您这是去哪儿了,三阿哥派人到处找你呢。”

    问清弘丰如今在阿哥所,弘历便直奔目的地,一见面便问:“三哥,你这唱的是哪出啊?”

    弘丰叹了口气道:“我没去毓庆宫,只好装样子找你了。”

    弘历奇怪道:“怎么想着改主意了?”

    弘丰道:“不是改主意了,是我在御花园见着嫂子和宜太妃赏花。”

    弘历问道:“他们没瞧见你吧?”

    弘丰白了一眼,“我给她们请安了的,告诉她们在找你。”

    弘历喔了声,然后才反应过来,“嫂子陪宜太妃赏花?她们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要知道芳茹每天处理那么多的宫务,应该是无暇去和这帮太妃们拉好关系的,何况这帮太妃跟着康熙在畅春园还住了不少日子。

    弘丰摇摇头,“不知道,只能说嫂子聪明过了头了。”

    弘历顿了顿,“像她娘,当初大哥给嫂子说了的,叫他们不许打我和芳菲的主意,她娘居然又想着要将芳菲养在身边,唉,娘俩都一样,瞧着一脸的精明,结果尽干傻事,我现在倒有几分相信,嫂子要害我了,傻人的想法和咱们不一样。”

    弘丰这才问起弘历和芳菲见面的情况,看着小姑娘送的香囊,笑道:“你小子动心了吧?我告诉你,你的脑子可赶不上芳菲这丫头。”

    弘历大咧咧道:“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芳菲的聪明就是比嫂子的聪明让人觉得舒服,三哥,咱们接下来该去找大哥了吧?他的岳家还真是,嘿嘿,千挑万选出来的,嘿嘿…日后怕够大哥操心的。”

    弘丰叹了口气,站起身,道:“走,找皇额娘去。”

    弘历奇怪道:“不是该找大哥嘛?怎么去找皇额娘?”

    弘丰笑道:“四伯那查到东西了,大哥去雍亲王府了呢…”

    弘历急忙问道:“查到什么了?”

    弘丰开心道:“不知道,不过,三伯、九伯和十六叔都给派去了…”

    弘历咧嘴道:“那就是有戏了?”

    祝大家七夕快乐V!~!

第六百七十章 进展

    第六百七十章进展

    储秀宫

    其木格正用手在剩菜盘子里捻食。

    其木格今儿命人用泡椒泡姜炒了份鸡郡肝,结果中午时分,她基本上就只冲着这盘菜吃,还别说,这菜的确很下饭,其木格竟然吃了三碗饭,吃完饭后,其木格对这盘剩菜还是念念不忘,便叫人这盘菜暂时不收,放在桌子上,她就有一搭没一搭的从里面捻大葱或者泡姜吃,泡椒倒是没敢吃,怕火重,对肚里的胎儿不好。

    弘丰和弘历进来时,正好给逮个正着。

    弘丰看看其木格,又瞅了瞅盘子里的菜,哭笑不得道:“皇额娘,你喜欢吃这个,叫人重新炒一盘就是了,怎么吃剩菜啊?”

    弘历则学其木格,用手从盘子里拎了块大葱,丢进嘴里,“酸辣酸辣的,皇额娘这胎肯定有儿有女。”

    其木格脸有点红,道:“弘历,你胡说什么呢,太医说了,这胎就一个。”然后又对弘丰道:“我就是觉得嘴巴没味道,吃着玩而已,懒得叫厨房费事了,你们这时候来干嘛?”

    弘丰走到门口,让在门口站着的嬷嬷到院子中间站岗去,然后才关上门,冲弘历道:“给皇额娘看看。”

    弘历将芳菲送的香囊递给其木格,“芳菲今儿找我,送给我的。”

    其木格仔细看了看香囊,道:“这绣功倒还不错。”

    弘历笑得很爽朗,道:“里面放的是她抄的平安经。”

    其木格打开欣赏了一下,字也还写得不错,赞了一句后,复又放回去,但却没还给弘历,道:“她找你干嘛?”

    弘历和弘丰将情况给其木格做了个简单的说明,并着重汇报了芳茹和宜太妃一起赏花的事,最后总结说,如果他们的正宗奶奶还在,其木格肯定会被架空了。

    其木格微微笑笑,对他们的结论不予置评,道:“这香囊先放我这,我让你们皇阿玛找太医看看,别有什么问题才好,芳菲虽然不会害弘历,但难保有人借芳菲的手干坏事。”

    弘历忙点头,“对,芳菲虽然聪明,但总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弘丰白了弘历一眼,对其木格道:“皇额娘,虽然还没开始查喜塔腊家,但是他们家这么沉不住气,肯定有问题,你对嫂子提防着点。”

    其木格点点头,叹了口气,她真的对芳茹和芳菲没偏见,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愿意给这两人撑腰,如果说芳茹和弘暄大吵一架,或者大打一架,其木格十之**会站在芳茹这边,就算芳茹费心的找宜太妃当靠山,其木格也就略微有点不爽而已,很快就能说服自己得体谅芳茹的不容易,毕竟芳茹走进这段婚姻是因为她完全没的选,最可怜的人是她;

    至于芳菲,也许这小姑娘心里会有阴影,也许心思过于活络,但是,如果弘历满18岁后真的想娶她,其木格也不会过于激烈的反对,感情的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外人是体会不了的,死命阻拦,除了造就一对痴男怨女,没别的功效…

    但是,如果喜塔腊家真的出手害弘历,就算芳茹和芳菲没有参与,她们两人想和自家成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都不可能了,都是爹生父母养的,芳茹和芳菲怎么可能六亲不认,和喜塔腊家划清界限,背负太多的婚姻,就算再爱也会消耗殆尽的,何况,芳茹和弘暄还没爱,而芳菲和弘历懵懵懂懂的,离要死要活的真爱怕也有些距离,谁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叹了口气后,其木格道:“对了,弘历,你明儿去你十二叔府上走一遭,我托你十二婶寻了点东西,我这段时间不想见客,你去帮我谢谢你十二婶。”

    弘历应道:“现在时间还早,我待会儿就去。”

    其木格道:“别那么急忙忙的,他们才搬家,府里肯定还没理顺,我先叫人给你十二婶带个口信去,免得你突然上门,让她好一阵忙乱。”

    弘历瘪瘪嘴,“都搬了好些天了,应该早理顺了…”

    其木格道:“以后你搬家就知道了,乱七八糟的事一大堆,可烦人了,我让你去是谢谢你十二婶的,可不是让你去给她添乱的。”

    弘历点点头,“知道了。”

    弘丰等这娘俩说完了,才道:“我陪四弟一起去。”

    其木格想了想,道:“让他自己一人去,他也该学着独立了,嗯,你就去看安安吧。”

    兄弟俩不疑有他,再度叮嘱其木格小心芳茹后,便回阿哥所了,还是学生,得做作业啊。

    而其木格则急忙派人出宫,知会九福晋,请她想法子让十二福晋明日务必一早就邀请她的小堂妹和堂弟过府玩,还得玩一整天,——因为其木格不好规定弘历去拜访的时辰,太刻意了,不大好,——九福晋如今也算和十二福晋亲上加亲了,虽然和十二福晋交情不深,但办这事应该不为难吧?

    其木格对乾隆的皇后倒不是非要志在必得,可是,如今这个状况,她只能让弘历多结交些小女朋友了,唉,都怪康熙提倡汉学,弄得满人对男女大妨也上了心,虽然比汉人好些,但象弘历这么大的孩子,想男男女女一起玩,还是不大可能了…

    其木格琢磨着,得给老十提提,干脆找个借口,邀请几个小姑娘进宫来暂住,让弘历多见点鲜花,对了,借口就是老十想生个可爱的格格,所以邀请一大群小姑娘来让其木格养眼了…

    不想,晚上老十却派人传信,说晚上就歇养心殿了,叫其木格自己早点睡。

    其木格叹叹气,唉,老十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的,是不是不该拿这等小事来烦他?但不烦老十,又能烦谁呢?

    其木格在储秀宫烦恼着,老十在养心殿则是笑的眉飞色舞,老四家查出东西来了啊。

    当雍亲王府的奴才们能正大光明的被审问后,不一会儿,就更新手打有人将老四给告了,说他院子里有个密室,具体在哪儿不知道,但是,密室是肯定存在的。

    于是,简亲王便向老十汇报了,本来每个王府都有可能有密室,说来也不算什么大事,但老十却振奋起来,着令简亲王彻查。

    然后,两个时辰后,简亲王便找到了密室,里面倒没大嘴巴病的各种资料,但是,却搜到了一本名册,第一时间报给了老十。

    老十收到这本莫名其妙的名册后,也纳闷了一会儿,因为这些名单和朝廷官员并无关系,不过,老十很快就想起其木格说的暗卫,当即就命九阿哥和弘暄带队,奔赴四阿哥府。

    于是,原本守在福惠身边的老四便被单独关押了,要求对名册做出解释,由三阿哥和九阿哥负责。

    而弘暄则会同十六阿哥详细审问老四家的奴才,希望从中得出更重要的信息。

    简亲王和刑部尚书此时倒真的开始查福惠为什么会染上大嘴巴病了…

    而快下班的时候,九阿哥便跑到养心殿给老十汇报了,“皇上,不得不说,太让人心惊了,四哥他做事的确隐秘,除了这本名单,再无其他把柄被搜出来。”

    但是,有了这本名单,九阿哥就有了突破口,很快就翻查了老四家的账册,账面上收支平衡,无一丝破绽,可惜,老四遇到的是打小就对银子分外亲热的老九,可惜,老四遇到的是帮八阿哥做过无数回假账的老九,可惜,老四遇到的是自己也曾养过密探的老九…

    因此,虽然九阿哥对老十感叹了一番老四的谨慎,但接下来,却是话锋一转,交给老十一叠证据,表明,就现有证据来看,老四养的暗卫规模不小…

    老十一听,先是讶然了一下,——讶然其木格的先知——,然后便咧嘴笑道:“也就是说,将四哥关进宗人府是完全没问题的了?”

    九阿哥点点头,道:“是的,不过,目前为止,臣这没搜集到四哥谋害弘历的证据。”

    老十怔了怔,“弘暄那查的怎么样?”

    九阿哥摇摇头,“皇上,你想都想不到,弘暄查了一大堆四哥后院的龌龊事,唉,四哥的嫡子、年侧福晋开头生的儿子,都是被人害的…”

    弘暄和小十六都很郁闷,没想到自己的工作竟然和简亲王他们重合了…

    老十楞了楞,“四哥不是以治家严谨著称嘛,四嫂不声不响的,也厉害着呢,怎么会这样?这么看来,四哥比你可差远了。”

    九阿哥没好气道:“我什么时候比他差了?”

    老十讨好的笑了笑,“你府里,小嫂子们可没少欺负九嫂,不过,你还真是管家有方,不管怎么说,侄儿侄女们没遭什么罪。”

    九阿哥叹了口气,“四哥治家只求一个严字,少了温情,下人们对他记恨的不少,所以,他自己怕都没想到,下人们会这么快就招了。”

    老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九阿哥道:“皇上,这和治国是一个道理,严和宽都得有个度。”

    老十叹气道:“这个度不好把握啊,唉,又不能学其木格,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九阿哥笑了笑,看着老十,道:“皇上,接下来怎么办?”

    老十道:“将四哥先关进宗人府吧,慢慢查,只要他没害弘历,朕不会严惩的,不过,这人倒真不敢再用了,太可怕了,谁能想得到他悄无声息的养了那么多的暗卫,皇阿玛怕都得心惊一回呢…”

    九阿哥又问道,“那佟家?”

    老十扬扬眉:“有证据?”

    九阿哥道:“四哥和隆科多平日就有来往,佟家应该牵扯进去了。”

    老十想了想,“佟家就别动了。”

    九阿哥笑道:“臣遵旨。”

    老十搓了搓手道:“四哥这查出问题来了,御史们应该会住声了,不过,九哥你估摸着,四哥到底害弘历没?那姓王的奴才指证四哥,瞧着不像说谎,他当时脉搏真的加快了。”

    九阿哥想了想,道:“皇上,要不让臣去查查阿灵阿家?”

    老十黯然道:“姓王的应该不会受他们指使…”

    九阿哥思索了下,道:“我明儿问问我额娘身边的老人,看看他们知道那奴才的底细不…”

    老十顿了一下,笑道:“也是,那时我额娘和宜娘娘交情不错,奴才们肯定接触的多,那就谢过九哥了。”

    九阿哥乐道:“皇上,再过十日就是四格格出嫁的日子,你到时多赏些礼就好…”

    老十瘪瘪嘴,“瞧你这阿玛心偏得,就四格格才是你生的啊?”

    九阿哥道:“几个大的不是生早了嘛,我想疼也没辄啊…”

    老十笑道:“行了,少找理由了,你那时候就想要阿哥,哪会对闺女上心。”

    九阿哥脸一红,有些不大自然,的确,在弘政出生以前,九阿哥一听闺女就头疼,除了抱过大格格外,其他的几个闺女,九阿哥都没怎么瞅,还是后来和老十这个特滋润的爹一对比,才开始反省自己,反正那时节儿子接二连三的出世,也不稀罕了,九阿哥便开始想对闺女们扮演慈父了,可惜,大的小的就是不怎么甩他,让九阿哥很不爽,自己以前就算想要儿子,但也没虐待闺女啊,这些丫头怎么能见了自己就往后躲呢?

    就拿四格格来说吧,九阿哥觉得老十对安安做的,他也全做了,老十没做的,他也做了,但是,四格格对自己就是不亲热…

    此时见老十揭他的老底,九阿哥脸上有些挂不住,忙借口天色已晚,不耽搁老十休息,他要出宫。

    老十自然是留他在养心殿住下,九阿哥不愿,说还是回府比较好,马上要嫁闺女了,府里肯定有很多事等着他拿主意。

    老十笑了笑,没怎么强留,给了他一道出宫的旨意,——因为此时宫门已经下锁了,道:“行,看你将四格格的婚礼能不能办出一朵花来,不过,到时朕真的会送你一份大礼的,哈哈,所以,明儿一早,你可得按时去办案,是去宗人府还是雍王府,你自己看着办…”

    等九阿哥走后,老十靠在椅子上闭目沉思了好一会儿,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储秀宫。

    其木格已经睡了一觉了,见了老十嘀咕了一句,“爷,不是在养心殿歇嘛?”说完又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实在是有些困。

    哪知老十却将其木格摇醒,“其木格,爷有事给你说…”

第六百七十一章 最坏的猜测

    第六百七十一章最坏的猜测

    其木格眯着眼,迷迷糊糊道:“你不能明天问啊…”

    老十声音有些低落道:“其木格,爷不想查下去了…”

    其木格含糊道:“不想查就不查了呗,真是的,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刚嘀咕完,其木格便觉得不对,脑袋稍微清醒了些,眨了眨眼,没再听到老十的声音,一骨碌的爬起来,看着垂头的老十,问道:“爷,你不想查什么了?”

    老十叹了口气,拿了个靠垫放在床头,对其木格道:“你慢点…”

    其木格没理,径直问道:“你不想查什么了?不想查凶手了?为什么了?”

    老十黯然的点点头,浑身散发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沮丧。

    其木格小心翼翼问道:“怎么了?可是四哥那又碰了钉子?”

    老十摇摇头,看着其木格,幽幽道:“朕突然有个可怕的想法…”

    其木格握住老十的手,关切道:“爷,你别难过,慢慢说,没什么是可怕的,有我在呢,咱们不怕。”

    老十深吸了口气,道:“九哥今儿说额娘和宜娘娘交好,宜娘娘宫里的奴才怕有知道那姓王的底细的…”

    其木格有些茫然,问道:“然后呢?”其木格不大明白这和不想查案有什么关系。

    老十艰难的说道:“爷突然想,会不会,会不会那些太妃掺和了?”

    其木格睁大眼睛,下意识就开始摇头,“不可能,你是皇阿玛禅位的,她们还折腾什么?难道还想弄个太后来当当?这不可能啊,以前你们兄弟争得你死我活的,宫里的娘娘们好像也没怎么参与啊,否则,皇阿玛肯定饶不了她们,她们怎么可能此时再来掺和一道?”

    老十轻声道:“位份最高的佟贵太妃不掺和,那是因为虽然她算是四哥的母家,但又不是四哥的亲姨娘,说亲也可,说不亲也行,四哥赢了,她肯定得利,四哥输了,她也坏不到哪儿去,她费力掺和干嘛?而管事的两位娘娘其实却以她们的方式掺和了的,五哥不问世事,九哥又热衷商贾,皇位自是无望,因此,宜娘娘只求五哥和九哥平安,所以自然会教训九哥,不准九哥掺和太深,但是,她和八嫂却没少了亲近;德太妃是四哥的亲娘,既然四哥那弹压不住,那只能由他去了,而她却从没教训过十四弟,由着十四弟和八哥交好,为什么?因为若四哥赢了,十四弟自是无虞,若四哥输了,十四弟也能对四哥的子嗣照拂一二…”

    也就是说,宫斗娴熟的康熙的小老婆们都在求稳的前提下追求利益最大化…

    其木格默默消化了一会儿,方问道:“那她们如今为什么要掺和?”

    老十看着其木格道:“孝庄文皇后干嘛非要科尔沁的格格当皇后?”

    其木格顿了顿,“可皇阿玛的后宫蒙古人位份都低啊,当时孝庄文皇后也在世呢…”

    老十道:“早些时候,得拉拢满臣巩固皇位,因此,才会有赫舍里皇后,我姨母和佟皇后,后来,皇阿玛坐稳了江山,但羽翼也丰了,孝庄文皇后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自然也就不会再去讨人嫌了…”

    其木格笑了笑,不可置信道:“你是说,这些太妃如此讨人嫌,就是想让她们的亲戚进宫?可是,如果这样,那不是应该害我嘛?”

    老十低声道:“那太一目了然了,这么直奔主题的事,除了你,没什么人会做,按大伙的推测,不论弘历是否挺得过来,朕和弘暄肯定会生嫌隙,弘暄和三个小的也会疏远了…”

    其木格道:“那又怎么样,说我不会教导孩子,然后逼你纳妃,这太滑稽了吧?”

    老十道:“你想得太简单了,一旦人生了嫌隙,那裂痕便会越来越大,有一天,朕没准会舍弃了弘暄,三个小的如今容貌虽然能分辨了,但是毕竟是三生子,谁知道刻意之下,会不会又长成一样,那么爷就会惊觉后继无人,那么,爷是不是就会主动扩充后妃呢?”

    其木格喃喃道:“那得等多久啊?”

    老十看着其木格,道:“她们有的是耐心…”

    其木格摇摇头,“不可能,她们怎么会为了娘家如此铤而走险?她们一个个可都是人精呢”

    老十道:“一半是为娘家,一半是为她们的儿子,只有她们娘家的人进了后宫,她们儿子和宫中的联系纽带才不会断…”

    其木格气恼道:“依你看,这三个娘娘都掺和了?”

    老十道:“爷猜应该如此,她们在宫中经营多年,想做个局,自然容易,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咱们精挑细选的奴才会背主了。”老十的声音中透着一种空洞。

    其木格想了想,调整了一下情绪,道:“德妃的娘家不显,宜妃的娘家也不算世家,她们也就是在康熙朝才发达起来的…”

    老十道:“怕掺和的不止她们…”

    其木格顿了顿,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满族几大家都掺和进来了?”

    老十看着其木格,微微点头,道:“爷担心如此。”

    其木格想了想,觉得不对,“康熙爷对世家出来的闺女可也没怎么宠。”

    老十道:“但她们的位份却是尊贵的,没人能越得去。”

    其木格气急败坏道:“就是说整个有权势的人家都嫌我碍眼是吧?他们所有的人都冲我来是吧?就是说,因为你没纳妾,所以,我儿子就得遭殃,是不是?你现在是不是告诉我,为了平息事态,凶手不仅不能追究,你还得陪他们家的女儿、孙女儿睡去?你是鸭子还是牛郎啊”

    老十皱了皱眉头,“你小声点,什么鸭子牛郎的,词不达意。”

    其木格将身后的靠垫拿起来狠狠的朝地上扔去,但还是余怒未消,“什么乱七八糟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告诉你,他们不想让电]脑访问ωaPO我好过,他们也别想过好日子,我才不会乖乖的卷起铺盖卷回娘家呢凭什么啊”

    老公出息了,糟糠就该靠边站了,其木格可不想混成这等惨样

    老十拍了拍其木格的手,道:“这一切都是爷的猜测,你别着急。”

    其木格气呼呼道:“你好的不猜,怎么竟猜坏的?是不是想顺势纳几个美娇娘啊?”

    老十苦笑道:“爷也希望,爷猜错了,再不济,就宜太妃一人搞鬼,你别将火烧到爷头上行不,爷心里也烦着呢…”

    其木格见老十的确很不好受,便闭紧了嘴巴,生了一会儿闷气,觉得自己语气不会太冲了,方道:“爷,你打算怎么做?”

    老十道:“就按你说的做。”

    其木格傻眼了,“我说什么了?”

    老十笑了笑,“别让人以为你好欺负啊。”见其木格红了脸,讪讪的不知所谓,便接着说道:“先接几个娘家侄女进宫吧,漠北、漠西蒙古也找几个小姑娘,看哪个合适,先给弘暄指了去,三个小的,看和谁合得来…”

    其木格睁大眼,“爷…”

    老十笑道:“你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大清的后宫不光敦庆朝,就是下一朝,也将是蒙古人的天下…”

    其木格还在权衡,老十又道:“其木格,你可是堂堂阿巴亥老郡王的嫡女,别太低调了,你不出声,旁人真的会当你好欺负。”

    其木格叹气道:“爷,换个法子行不,孩子们不见得喜欢,弘暄这样,已经让人够焦心的了,我可不想再弄出三对怨偶来。”

    老十道:“所以啊,不是叫你多召些人进宫嘛,总能选着合适的。”

    其木格只觉得头疼,正想说,她目前想撮合弘历和富察家的小姑娘,又听老十道:“命妇们你每天也召见些,想敲打谁就敲打谁,别客气,各府里的蒙古福晋,不管老的小的,你都多见见,给她们撑撑腰…”

    其木格正想问,先敲打哪家,又听老十道:“宫里的宫女放些出去吧,太监嘛和皇庄上的换换,一定要在你生产前弄妥当了…”

    等老十交代完了,其木格才问道:“难道咱们就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其木格很不甘心,但是,不甘心又如何,不可能让老十和大清整个统治阶级对抗…

    老十很沮丧的道:“哑巴亏爷可不想吃,不过,这案子怕也只能稀里糊涂的结案了…”老十此时才知晓,为什么英明如康熙在某些问题上都只能草草作罢…

    其木格想了想,道:“爷,案子随便结没关系,但凶手一定要揪出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就不信,花十年时间会收拾不了他们”

    老十无声的笑了笑,搂住其木格,道:“嗯,爷也是这么想的,其木格,孩子们暂时先别说,也许是爷猜错了,不过,如果情况真的这么糟糕,还是由你来给孩子们说吧…”

    其木格点点头,又道:“那是不是等情况核实了,我再看要不要耍威风?”

    老十摇摇头,“明儿就将威风抖出来吧。”

    第二日,京城权贵们便被一件事给惊住了,不是雍亲王被夺爵被投入宗人府,而是一直不怎么冒泡的皇后竟然宣了一批命妇进宫,里面有老十的四舅母、有佟家夫人、有富察家的老福晋,有兆佳家的当家太太,还有太子妃的娘…

    按说皇后召见命妇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自打老十登基以来,其木格和命妇们见面的次数少得可怜,而且全是正规场合,四处寒暄的也是九福晋和芳茹,其木格就只是负责接受大家的跪拜而已,也就是说,其木格在寻常的日子里,从未单独接见过什么命妇。

    联想起老十对老四的出手,大家都有些胆战心惊…

    而理藩院的满汉两尚书则接到老十的圣旨,要求理藩院通知十六名蒙古小格格进京…

    什刹海的阿茹娜接到其木格的懿旨,被要求搬进宫去,而同时,命特木尔到九门提督历练的圣旨也由养心殿发出…

    弘丰在安安的公主府没待到十分钟,便告辞出门,去了皇家医学院…

    而同一时间,在慈善会混日子的东茁接到旨意,正式全盘接管皇家慈善会,而芳茹的哥哥则被调往了光禄寺…

    九阿哥则踌躇满志的进宫给他额娘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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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二章 其木格出手(上)

    第六百七十二章其木格出手(上)

    紫禁城宫门外

    一群盛装的命妇鱼贯而出,默默的上了各自的马车,没人寒暄。

    她们刚从储秀宫拜见了其木格出来,其木格并没冲她们发火,也没让她们在院子里等上一个时辰才召见,相反,她们一到储秀宫就被宫人给领进了正殿。

    其木格笑眯眯的等她们行完礼后,不仅热情的赐座,还吩咐人给她们泡了好茶,当然,其木格自己喝的是柠檬水。

    见着其木格的架势,大家直觉松了口气,看来皇后是特意和大家拉关系的了。

    起先,其木格也的确只和大家话了话家常,问了问几家的老人小孩的近况,然后还夸了隆科多老婆皮肤好…

    就在大家以为就这样了的时候,却见其木格蹙起眉头,轻声叹了口气,话锋一转,道:“说来男人们在外忙碌,好似我们女眷天天就闲着了似的,其实,一大家子人的吃喝拉撒睡,我们是样样都得操心,不比男人轻松。”

    大家心想,难道皇后是想表白一下自己有多不容易?表白就表白吧,听着就是…

    不过,老十的四舅母还是适时的点了点头,附和了一句,“皇后说的是。”

    其木格看着这几个命妇,心中挺不是滋味的,自己毕竟是皇后,身份在这摆着呢,好歹也该这些命妇来讨好自己吧,怎么这些人都淡淡的呢,其木格觉得自己做人挺失败的,如果在后世,自己不喜社交,大家了不起来句假清高就算了,可在大清,自己不喜交际,貌似却和蠢沾了边,真是的,弄的自己都不知道该怪谁了…

    于是,很不是滋味的其木格便笑着对老十的四舅母点了点头,然后便道:“内宅里的事不轻松,所以咱们这些管家的可得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一点也马虎不得。”

    然后,其木格便敛了笑容,正色道:“最近京里发生的事想必大伙儿都知道了吧,皇上很是震怒,后宅不宁,伤的可是咱们满人的根本,满人本来就人少,子嗣们还被无谓的牺牲在内宅争斗上,简直是岂有此理荒谬之至”

    其木格说到后来,声音中带了一抹厉色,还是有了那么一点气势,跟着老十混了这么多年,好歹出来还是能唬唬人的…

    这几个命妇都敛了神色,低头看着脚。

    其木格品了口柠檬水,道:“这大家子里,年轻的想着争宠,年老色衰的又想着给儿子们夺利,这些本宫都能理解,但是,你们都给记好了,不管是谁,胆敢打子嗣的注意,可别怪本宫无情。今儿叫你们来,就是告诉你们,当家主母就得有当家主母的派头,就得有当家主母的胸襟,就得有当家主母的能耐,谁个府里若再出这等龌龊事惹皇上生气,本宫可就不会客气了本宫别的本事没有,重新给你们各府指个能干无私的当家主母还是可以的”

    大家全站了起来,肃手听其木格训话。

    其木格缓和了一下口气,道:“以前的事没人想去追究,大家都着眼于未来吧,今儿你们回去,将本宫的话都传给你们的儿媳妇、孙媳妇们,叫她们都好自为之,要斗没关系,别越了底线,别真的头发长见识短,拎不清。”

    大家齐声道:“是,谨遵皇后教诲。”

    其木格笑了笑,“教诲说不上,本宫历来不善言辞,有些话也许说的过了火,你们也别往心里去。”

    大家自然是齐声说不敢。

    其木格看着这几人,想了想,又道:“庶子庶女中有出息的,自然就有不起眼的,对有出息的,你们得好好待人家,别给人使绊子,对那些不起眼的,你们也得尽心照拂到,别让他们在府里受欺负,不看僧面看佛面,看着自己男人的份上,还是将自己的肚子撑大吧,装不了船,好歹也容鱼儿游几下。”

    大伙儿再次齐声应是。

    其木格又喝了口水,方问道:“本宫说的这几点,你们都能做到吧?如果有谁觉得为难的,现在就告诉本宫,本宫自会派人去帮衬一二。”

    大家谁敢说做不到啊,自然都拍着胸脯立保证。

    其木格点点头,“这就好,俗话说,家和万事兴,皇上老喜欢说,他这辈子顺风顺水的,就是应在家和上,起初本宫还不怎么当一回事儿,以为皇上是在哄本宫,今儿才知道,皇上说的没错,家不和,再掩的好,那气场都不对,风水都会给带坏了…“

    大家自然再次口称老十说的对,其木格说的没错。

    其木格满意了,然后便说自己是孕妇,不能太过劳累,叫她们将自己的话给京里的相关人家都带到,说当家主母不仅要以身作则,更得将内宅管好了,谁没本事就主动让贤,别让男人们回家了都还得操心。

    然后,其木格便说自己累了,要歇息了,叫大伙儿都散了吧。

    于是,这几个命妇便很郁闷的告辞了,皇后什么意思啊,想换人?可是人家的理由说的也没错啊,叫人想反驳都无法,真是气闷啊,而且还叫给其他人家带话,难道想将京里高门宅院的当家主母都给换了,这也太荒谬了吧…

    就在这几个命妇的车驾缓缓驶离紫禁城时,又有四辆马车在宫门口停了下来,验牌的侍卫觉得挺纳闷的,皇后今儿是怎么了,竟然一碴接一碴的接见女眷…

    阿茹娜并不知道缘由,但也很奇怪,问其木格,“姐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按照最先的安排,特木尔是要去张家口练兵的,怎么突然给派去了九门提督?而且其木格还一反常态的突然召见这么多命妇。

    其木格笑道:“别担心,天塌下来,还有你姐夫顶着呢,你安心在宫里陪我就是。”

    阿茹娜笑道:“姐姐真是好福气,万事都有姐夫担着。”

    其木格道:“如果呼和还在的话,你也会和我一样享福的…”

    见阿茹娜点点头,其木格又道:“十四弟那里,你还是考虑清楚,如果真的不愿意,我就帮你找找其他的,再耽搁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阿茹娜没做声,其木格握了握她的手,“儿女们长大了,你还是多为自己打算打算吧。”

    两姐妹正说着话,就听太监在外说:“肃亲王太福晋、肃亲王福晋、顺承郡王太福晋、顺承郡王福晋觐见。”

    阿茹娜便起身告退,其木格想了想,也没留,还是等自己和大家搞好了关系,再介绍阿茹娜进来吧,眼前的事,阿茹娜的确不应该掺和。

    于是,两家铁帽子王的福晋便只见到了其木格一个人。

    等大家行完礼,其木格便热络的用蒙古语问道:“你们进京的日子都不短了,如今是喜欢喝**还是茶,都别不好意思,喜欢喝什么尽管说出来,虽然你们比我辈分低,但都比我年长不是。”

    肃亲王太福晋笑着点了**,其他三人也纷纷从她。

    其木格等**上来后,用汉语问了句,“你们四位进京的年头怕都不短了,最少的也应该有二十多年了吧?”其木格真不是故意的,而是平日说汉语说顺口了,下意识的没换成蒙古语。

    谁知道四个蒙古福晋都没听懂,其木格微微叹了口气,用蒙古语道:“你们进京这么些年,怎么就不学学汉语呢?王爷们是会蒙古语,但他们还是说汉话顺溜不是?”

    四个蒙古福晋都惭愧的低头不语,半响,其木格又道:“我知道蒙古女人在京都不怎么受宠,论才论貌,咱们的确逊人一等,不服气不成,但是,你们进京这么多年,连汉话都学不会,这日子过得不顺心,可还真赖不到旁人头上去,叫我怎么说你们才好。”

    四个蒙古福晋都不吱声,肃亲王福晋小声道:“就算学会汉语,还不是一样不得宠。”

    其木格恨铁不成钢道:“那你好歹也努力了啊,如今王爷可是能挑你的理的,对了,你们汉语都不会,平日管家怎么办?”

    肃亲王福晋道:“我们府里是兆佳侧福晋管家。”

    顺承郡王则说她们家是完颜氏当家。

    这些情况,其木格已经知道了,这两家人是昨儿晚上老十帮她挑的,情况自然一并给其木格说了,太福晋和福晋都是蒙古人,太福晋生的儿子都没养大,但福晋们则都有一子长大成*人,自小就放在太福晋身边养着,如今已经娶妻生子了,也就是说,这两府里的蒙古婆媳是一条阵线上的,而且两家又都是铁帽子王,影响力也大。

    但是,其木格却装作才知晓,很是气闷的问道:“你们才是明媒正娶的嫡福晋,怎么让旁人管家?”

    肃亲王太福晋尴尬的笑了笑,道:“皇后有所不知,我先头嫁进来的时候,府里的侧福晋已经当家多年了,等她去了,老王爷便将管家权交给了儿媳妇,当时,海拉苏氏还没嫁过来。”

    也就是说他家两代蒙古福晋都因为是晚入府,所以才大权旁落的。

    顺承郡王家的则是很羞愧的说,因为能力不够,没管好,给剥夺了权力,她家的太福晋也很惭愧的说,没帮好儿媳妇。

    其木格听完后,想了想,道:“回去就将管家的大权收回来,既然当了嫡福晋,就该担好嫡福晋该担的责,不能白领朝廷禄米啊。”

    四人都楞了,看着其木格,有些吃惊。

    其木格有些不悦道:“说句不好听的,别让人家说你们占着茅坑不拉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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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二章 其木格出手(下)

    第六百七十二章其木格出手(下)

    听着其木格很不快的说了句粗俗话,肃亲王福晋看着其木格,犹豫的试探道:“不瞒皇后,如今,怕是,怕是,有些难…”

    其木格不悦道:“有什么难的,你们是身体不好啊,还是犯了错啊,不好将管家权收回来?你们偷闲了这么多年,终于羞愧了,想明白了,要给夫婿分忧了,本宫想,王爷们若知道了,一定会很欣慰的,夸你们还来不及呢,侧福晋们拿着侧福晋的月例,干的却是嫡福晋的活,怕早就有怨言了,如今你们肯劳心了,她们还会不欢天喜地的,告诉本宫,难在哪儿啊?”

    见四个蒙古女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些无措,其木格又加重语气,道:“不是我说你们,论才论貌,你们都差人一等,还尽想着躲清闲,换我是男的,也不喜,你们给我记住了,不能娱夫婿一笑,那就努力为夫婿分忧,你们堂堂嫡福晋不管家,让侧福晋在府里做主,传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王爷宠妾灭妻呢瞧你们,都给你们男人惹了些什么事”

    虽然其木格说的声色俱厉,肃亲王福晋却展颜笑道:“皇后说的是,臣妾是茅塞顿开,回去可就得马上给王爷请罪,我们偷懒,倒累得王爷名声受损,太不应该了,真是该罚。”

    其木格瘪瘪嘴,“可不是该罚,本宫猜,王爷们若不是为了顾全满蒙亲善的大局,早狠狠罚你们了”

    肃亲王福晋忙笑道:“是,是,真是羞愧的没脸见人了。”

    其木格正待露出个笑容,却见顺承郡王福晋一脸为难,便问道:“顺承郡王福晋,怎么,你不愿意为你们王爷分忧?”

    却听顺承郡王福晋轻声道:“不瞒皇后,我怕管不下来。”

    肃亲王福晋拉了一下她,小声道:“你糊涂了,你管不下来,你儿媳妇还不行?叫你管家,又不是叫你事无巨细的什么都做,你分给你儿媳不就行了?”

    说完又对其木格笑道:“皇后别见怪,她就是这个性子,不过,她儿媳倒泼辣的很。”

    其木格笑道:“蒙古女儿怕还真找不出她这样的,在京里性子再给磨得没了,也不至于这样啊,可是有什么苦衷?说来听听,看看是你自作自受,还是真的有人给你委屈?”

    顺承郡王福晋不做声,有些犹豫,其木格继续笑道:“有本皇后给你做主,你怕什么?”

    顺承郡王太福晋抹了把泪道:“皇后娘娘,您是不知道,我们过的叫什么日子…我才嫁进京来的时候,也不信这个邪,还请当时的太后娘娘做主了的,可是,可是,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讨到好,还连累了腹中的胎儿…”

    其木格道:“那是太后娘娘太仁慈了,我可没太后娘娘那么好说话,爷们想宠谁我管不着,但尊卑嫡庶得给我分清了,谁要变着法的宠妾灭妻,那就搂着小妾回盛京老家去,少在京里丢人现眼”

    顺承郡王福晋也红了眼,道,“皇后,我生了四个儿子,可如今只站下一个,真的怕了…”

    其木格冷冷道:“怕了?你怕了,歹人就笑了,有什么好怕的汉人有句话可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肃亲王福晋叹了口气,道:“她又才折了一个孙子。”

    其木格道:“不是说她儿媳妇能干嘛,怎么也没保住?”也是,再能干,不管事也没辙,于是,其木格对顺承郡王福晋道:“皇上正为内宅女眷谋害子嗣生气呢,你回去就你叫儿媳妇彻查此事,不管查到谁,都绝不轻饶这等邪风可不能纵容”

    顺承郡王福晋忙应了,“谨遵懿旨。”

    顺承郡王太福晋则道:“皇后,回去我就帮我儿媳妇将家管起来,起初怕是会做得不如意的地方,还望皇后听了闲言碎语后,别恼我们蠢。”

    肃亲王太福晋和福晋也都齐声表示,请其木格对她们做的不对的地方,多多海涵。

    其木格明白,她们贸然接手,府里有段时间肯定会乱成一团糟,当下便道:“这很正常,你们别担心这个,了不起二个月,也就能上手了。”

    肃亲王福晋笑道:“就怕王爷会说我没本事,让皇后丢脸…”

    其木格觉得肃亲王福晋更对自己的胃口些,也笑道:“你难道就不会说奴大欺主,让本宫不丢脸?”

    肃亲王福晋笑道:“皇后说的是,瞧臣妾这榆木脑袋。”

    其木格笑道:“太后娘娘虽然去了,但我这个皇后还在呢,你们日后若有什么委屈,只管进宫来找我,不过,话可先说在前头,本宫可是只帮理不帮亲喔…”

    大伙儿齐声谢过其木格。

    其木格又正色道:“今后可别让本宫再听到什么日子过不下去了之类的话,这日子过不下去,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别动不动就怪男人喜新厌旧,男人们在外头辛苦一天,不容易,你们扪心自问,当他们回府后,你们可让他们省心了?得体谅男人,他们也有他们的为难之处,夫妻嘛,多体谅体谅,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去你们都给本宫好好学汉语,喔,两位太福晋就算了,但你们两个都给我好好学,学不好汉语,本宫可不会帮你们主持公道,不论什么事,一定断你们无理。”

    见四人都一副乖乖受教的模样,其木格又问道:“你们的儿子如今都领的什么差事?”

    这下两家福晋都不说话了,看来的确如传闻所说,不怎么样。

    肃亲王福晋的儿子整天惹是生非,一年中有一大半的时间都被他爹关禁闭,而顺承郡王福晋的儿子则老实得不得了,有点笨。

    半响,肃亲王福晋怏怏道:“我家那小子不成器,愁都愁死人了,所以,暂时还没领差事。”

    顺承郡王福晋则郁闷道:“我家那小子太老实了,被人卖了,都还会帮着数钱呢,王爷也不敢给他谋差事。”

    其木格笑道:“我问问皇上吧,看他哪天得空召见他们一下,他们可是两家铁帽子王府的嫡子呢,若不成才,皇上脸上也无光啊。”

    四人没想到还有这等福利,皆起身郑重的谢过其木格,声音都激动的有些发抖。

    其木格坦然的受了大家的谢拜,然后又对两太福晋道:“嫁进京的蒙古女子怕有小一百多号人吧,本想都见见的,但是,我身子又重,实在没这个精力,你们就代我传个话,别给本宫丢脸,她们想偷懒可以,别让本宫知道,若让我知道谁家的蒙古嫡福晋不管家,我就将她们和她们家的男人一并罚,懒妻还不是男人给惯出来的”

    两太福晋应的那叫一个响亮,其木格满意的点点头,心想,我让你们八旗贵族和我斗,哼,真当我是吃素的不成

    要知道嫁进京里的蒙古女子,一多半的人都是坐着冷板凳,真正管家的没几个,其木格这么一说,可让那帮早就憋了一肚子邪火的蒙古女子找到鸡毛令箭了,——这些蒙古女子在娘家有几个是受气的,到了京城,天时地利人和样样不占,只能忍气吞声夹着尾巴做人,如今好容易有了机会可以打个翻身仗了,怎可能不好好利用,可以想见,京城内宅之中,蒙古贵族和八旗贵族的争斗不日即可激烈上演…

    而其木格在接见这两拨人时都没清场,就是想让有些话给传出去,因为自己没哪句说的没道理,不怕人知道,尤其不怕康熙知道,更不怕御史知道,其木格就是要让这帮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自己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真以为那么的没水平?

    等两个铁帽子王府的两代嫡福晋走了后,其木格想了想,叫人将芳茹找了来。

    其木格没给芳茹脸色,只是淡淡的说:“今儿虽然见了你额娘,但人多,有些话不好给她说,你回头派个人去知会一声,别象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打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家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简直是不像话。”

    芳茹一惊,急忙跪下,“皇额娘,儿媳真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请皇额娘明示。”

    其木格道:“你将话带回去,你额娘和你阿玛,总归有一个人知道。”

    芳茹眼泪一下就出来了,“皇额娘,您别生气,儿媳这就叫人好好问问…”

    其木格看着芳茹,心中真的也挺难过的,“告诉你额娘,做好自己的本分,就万事出不了差错。”

    芳茹低咽道:“是。”

    其木格道:“你起来吧,别跪着了,给我近宫里可有什么事?”

    芳茹静静的站起来,挑了几样重要的给其木格说了。

    其木格不得不佩服,芳茹管家的确是一把好手,当下点头道:“嗯,见你打理的这么井井有条,本宫也就放心了,不过,最近的开支好像也在涨啊,怎么回事?待会儿将账册拿来我看看…”

    对于芳茹的管家大权,其木格暂时不打算动,但是,其木格也不能再当甩手掌柜了,拿了那份钱就得干那份事,否则,隐身掌柜当久了,会被篡权的…

    等芳茹走了后,其木格想了想,还是打算会会三个太妃,这个提议,老十昨晚是给否决了的,但是,其木格委实咽不下这口气,自己是享专宠了,但是,并不是康熙的专宠啊,这群老巫婆干嘛这么心理不平衡?

    于是,在老十不知道的情况下,其木格发出了帖子,请三位太妃到御花园喝下午茶赏花…

第六百七十三章 解释

    第六百七十三章解释

    老十散朝后就埋头处理公务,虽然心很烦,心情很不爽,但是,该签的字还得签啊…

    一直忙到下午,老十屁股都没挪一下,文案工作太繁琐了,老十正打算暂时休息一下,就见一太监进来了,说收到了弘参的信。

    老十心中一喜,接过略略一看,抬头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三阿哥给太上皇去信没?”

    太监道:“给了,已经送去乾清宫了。”

    老十只能祈祷,弘参在给康熙的信中可千万别说什么他是天竺皇帝的亲戚之类的话,那康熙肯定会对蒙古人越发忌惮的。

    不过,信已经送去,老十也没法子,只好叫太监退下,专心的将弘参的信从头又仔细看了一遍。

    在信中,弘参说了许多异国的风土人情,对英国人在天竺的经营也交代得比较仔细,然后就是请老十派人去陆地边境接他派去攀亲戚的人,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水师那边也得定期去天竺…

    最后,弘参便是问弘历是不是出事了,他老做不好的梦,可以想见,弘参给弘历的信中肯定会大篇幅就他的噩梦进行阐述…

    看完信后,不知怎的,老十心情好了许多,虽然外人面目可憎,但儿子们都个个挺乖的,老十觉得自己能想得开了,换谁也都宁愿和外人斗个你死我活,而不希望看到家里乱成一锅粥…

    老十当即便叫人去储秀宫,吩咐其木格晚上加菜,至于其木格和命妇的见面情况,老十问都不问,在老十看来,其木格就是万事都图个省事,并不是没那能力,所以一点也不担心其木格欺负不了那些命妇…

    结果,得到的消息却是其木格去御花园和三位太妃喝茶去了,老十郁闷了,其木格怎么不听劝呢,想了想,决定还是去御花园盯着比较好,老十还没挪脚,却发现乾清宫的太监来了,说康熙有请,老十只好叫人去找弘丰,让弘丰去御花园罩着其木格,指令刚发下,老十就怏怏的给收回来了,因为弘丰一早就被他派去了太医院的学堂,此时怕还没回来…

    老十只能希望和康熙的会面能飞快的结束…

    而弘暄此时也赶到了乾清宫,正在冲康熙叹息着,“听说弘晖挺聪明的,真是可惜了…”

    康熙很生气,“你管这些破事干嘛?他养的暗卫是怎么一回事?”

    弘暄无奈道:“孙儿也不想管啊,可那些奴才就捡这个说,孙儿有什么办法,关于暗卫一事,是三伯和九伯在查,孙儿不大清楚。”

    康熙想了想,“你和你三伯换一下,反正他喜欢嚼舌头。”

    弘暄应道:敢说今天压根就没见着他亲爱的九伯。

    然后,康熙便问了:“你皇阿玛下的什么旨?接蒙古小格格进京干嘛?”

    弘暄笑了笑,“孙儿昨夜没回宫,今儿早朝散了后,又去刑部处理了些文案,然后又去了四伯府,刚刚才进宫,一进宫就直奔皇玛法您这儿来了…”

    弘暄表示他还没和老十打过照面呢,所以呢,自然不了解老十的用意,不过却加了句,“皇阿玛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康熙道:“你皇阿玛简直是想起一碴是一碴,还有你皇额娘,简直是,简直是…”

    康熙连说了两个简直是,但却接不出下文,其木格这回貌似不算胡闹啊…

    弘暄也耳闻了其木格挑动蒙古女人抢班夺权的事,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在康熙面前还是必须维护其木格,便道:“虽然事情我不大清楚,但是,想必大家是误会了皇额娘的意思…”

    康熙想了想,觉得现在和弘暄讨论这个话题纯粹是在浪费时间,于是转了个方向,“就你看来,你四伯下手害你十八叔的可能性有多大?”

    弘暄看了眼康熙,摇摇头,“不好说,如今瞧着,四伯背地里经营了不少东西,若说他对十八叔下手,反正孙儿是信的,不过…”

    康熙急忙问道:“不过什么?”

    弘暄看着康熙,道:“不过,当时那种情况,什么都有可能…”也就是说,小十八也可能是被其他人害的,也可能是真的生病。

    一句话,弘暄说了当没说。

    康熙有点微怒道:“弘历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弘暄摇摇头,“还是没证据。”

    康熙很有气势的指示道:“给朕好好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弘暄大声的应道:“喳”

    弘暄正高声应答时,老十急急赶到了,行完礼后,就扭头问弘暄:“怎么,查出新的证据来了?”

    因弘暄在这,而且声音又那么的有气势,老十想当然的以为,康熙召他来是为了正事。

    不想,康熙却将桌子一拍,怒气冲冲道:“你这个逆子,到底想干什么?”

    康熙突然发火,让老十和弘暄都给吓了一大跳,老十看了看非常非常生气的康熙,想了想,还是不怕死的来了句,“皇阿玛,您说的是儿子?”

    老十认为,也许他那隐藏最深的四哥又给查出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惹得自己老爹气急攻心了,只顾将脏话给骂出来,顾不得是否骂错对象了…

    哪知康熙却恼怒道:“不骂你骂谁?你给朕说说,急召16个蒙古小格格进京干嘛?你媳妇刚刚召见两拨命妇又要干嘛,你是不是嫌日子过于太平了,非要找点事啊?”

    老十一听,原来自己这一骂不仅没给躲过,还给提前了,心中很是不快,对弘暄横了一眼,骂道:“怎么查个案子都不专心,一点新进展都没有”在老十看来,如果弘暄查出了什么令人震撼的消息,康熙哪还有闲情来管自己的事?

    无端受到牵连的弘暄很无辜的低下了头,心中却在打着小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自己老爹公然做出姿态要增强蒙古人在京的势力?

    弘暄没反驳,康熙却看不过眼,骂道:“你当弘暄好欺负是吧?朕还没闭眼呢,说,为什么干这混账事”

    老十皱了皱眉头,斟酌着用词,“皇阿玛,这个事嘛,是这样的,蒙古格格啊,为什么要召蒙古格格啊,是有原因的…”

    康熙冷冷笑道:“什么原因,朕洗耳恭听。”

    老十嘿嘿笑了笑,今天太忙,没时间想词应付康熙,来的路上又在担心其木格和三太妃子喝茶会喝出事,所以,如今老十有些抓急。

    弘暄却迟疑的出声了,“皇阿玛,该不会是因为咱们前段时间议的事吧?”

    老十楞了一下,呵呵笑道,“对,对,就是为那事快给你皇玛法说说。”

    康熙怒道:“弘暄,你先头可是说不清楚的”

    弘暄很坦然的笑道:“是啊,孙儿先头真的没想到,此时才突然想起来的。”

    康熙冷笑道:“怎么,你皇阿玛给你说过,要你娶一帮蒙古媳妇?”

    弘暄摸摸额头,心想,娶十六个蒙古格格,以为我们还没进关啊…,弘暄正腹议康熙想法过于没谱,不想,老十却来了句:“如果弘暄都喜欢,他要全娶了也无所谓。”

    弘暄忙苦恼的喊了声,“皇阿玛…”

    康熙冲老十再拍了一下桌子,“你有没有脑子”

    弘暄忙道:“皇玛法,是这样的,有次我和皇阿玛说起策棱额驸,皇阿玛夸策棱额驸对大清忠心耿耿,全赖皇玛法教诲…”

    老十边听边点头,表示,弘暄所说属实,心中却在犯嘀咕,心想,没召策棱的闺女啊…

    却听弘暄道:“然后我们就说到了蒙古八旗,说到了在京的蒙古侍卫,然后便说到了该怎么才能更好的让蒙古人不生二心…”

    康熙冷冷道:“召人家小姑娘进京,就能让人家不生二心了?什么逻辑”

    弘暄笑道:“皇玛法,可不能小看女人的力量。要让蒙古人对大清有归属感,不能光从男的方面下手,女的在家生儿育女,对小一辈的影响也大着呢,咱们每年都会从漠南蒙古中选几个男丁,让他们进京当侍卫,为什么就不能选几个小姑娘,让她们在宫中学些礼仪呢?虽然咱们宗室闺女嫁往蒙古的人不少,但毕竟不可能让每个蒙古王公人人都娶一个宗室女吧?尤其是漠西和漠北蒙古,那么咱们为什么不试试教化蒙古小姑娘呢?”

    老十此时还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就是傻子了,于是忙接话道:“是啊,皇阿玛,当时和弘暄随口议了议,回头就给忘了,这两天才想起来,觉得可以试一试,本来想多召些漠北和漠西蒙古的小格格的,但是又怕漠南蒙古不满,所以还是漠南蒙古的多些。”

    暗暗松了口气的老十,对弘暄的急智暗暗表扬了一番,又道:“但这话怎么可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只能含糊了,倒让皇阿玛操心了,而且这事吧,儿子也觉得有些不大好意思说出口,堂堂大清天子,竟然打女人的主意,嘿嘿,儿子觉得有些丢人…”

    康熙是什么人,如果老十一上来就口齿伶俐的这么说来,他倒是会信,如今,摆明了是弘暄临时帮老十想的主意,康熙有些后悔,该让弘暄先退下的,于是,还是板起脸色,道:“那你媳妇为什么要这么干?啊”

    如今整个京城都知道其木格干了什么,但老十却真的不知道,因为所有人都认为他肯定知道,所以反而没人给他汇报,因此,老十还以为其木格今天大概对命妇发火发得稍微大了些,让康熙觉得不妥,于是,便想当然的笑道:“皇阿玛,其木格就是个直性子,没坏心眼的。”

    康熙阴森的冷笑了两声,道:“没坏心眼?朕看她摆明了就是要整个内城都鸡飞狗跳”

第六百七十四章 杂

    听的康熙如此说,老十不大在乎道:“不就训了几个命妇嘛,其木格是皇后,就算话说得过了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皇阿玛又何必给那些命妇抱不平。”

    说完,老十还嘀咕了一句,“其木格可是你嫡亲的儿媳妇。”

    康熙气得鼻子都要生烟了,“你不明是非,还要朕也跟着不明是非?”

    弘暄一见,觉得大概自己老爹真的不知情,十之**是自己额娘说着说着,超常发挥了…

    于是,弘暄急忙道:“皇玛法,皇额娘如此行事,其实真的让人挑不出理来,她哪句话是在无理取闹了?”

    康熙指着弘暄,道:“弘暄,你是你额娘的儿子,但你更是大清的太子”

    弘暄忙道:“是,孙儿从没忘过我是太子,所以我才认为皇额娘做的没错。”

    将康熙要发飙,弘暄急忙道:“咱们不可能将潜移默化的希望只寄望于这16个小格格身上吧?等这些人又嫁回蒙古后,蒙古王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人家肯定会想辙应对了,这16个格格没准泡都不冒一个,就给打入另册了,尤其是漠北和漠西蒙古,但咱们也不可能一次就下旨召四五十个进京,这不合乎常理啊,所以,咱们只能让蒙古人主动求着咱们接收她们的闺女,而皇额娘如此做,蒙古人就会相信,皇额娘要大力扶持蒙古,他们以为机会来了,见自家闺女不在这16人名册上,就一定会屁颠屁颠的四处找关系,到处给人塞银子,求咱们准许他们将自家闺女送进京来在亲戚家暂住着,以求有机会见得天颜…”

    康熙疑惑的看着弘暄,“你皇额娘的说辞是你给准备的?”

    弘暄郑重的点点头,“是,不过,皇额娘说着说着,也没全按草稿来,有些话说的略微不是那么的妥当。”

    老十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强迫自己不去看弘暄,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其木格到底干什么了?

    康熙琢磨了一会儿,道:“朕不管你们起初是想干嘛,但是,既然如此给朕解释了,那么就得按这解释来办,否则,朕绝饶不了你们弘暄,你别以为你跑得掉,朕到时连你一起罚。”

    等老十和弘暄走后,康熙陷入了沉思,肯定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想了想,遂命人起驾,去御花园,康熙想会会她这个儿媳妇…

    而老十从弘暄口中得知其木格如此的超常发挥后,心中很不是滋味,其木格都有长进了,自己竟然要靠弘暄来解围,太丢人了

    弘暄则在追问真正的缘由,“皇阿玛,今儿我一直没见到九伯,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九伯去处理去了?”

    老十怔了怔,“你九伯没去查案?”

    弘暄摇摇头,“皇阿玛,你不知道?”

    老十想了想,道:“你去御花园找你皇额娘,朕寻你九伯去…”

    早朝上九阿哥都还在呢,这说明九阿哥没病没灾,想起九阿哥说今天要去找宜太妃身边的老人,老十猜测,大概九阿哥发现了什么猫腻,一时给接受不了,找地方躲起来了…

    老十思及此,也很有些不淡定,自己只是猜测,而如今,猜测马上就要被证实了…

    于是,老十还没回到养心殿,便差人去寻九阿哥…

    而九阿哥此时正在内务府查档案。

    九阿哥上午就去见了宜太妃,先和宜太妃轻言细语的话着家常,“额娘,四格格大婚那日,您能请旨出宫不?”

    宜太妃噌怪的瞪了九阿哥一眼,“怕是不行,胤禟,不是我说你,你怎么挑了这么个女婿,唉,那么多好的你不选…”宜太妃还是很耿耿于怀。

    九阿哥笑道:“不就出身低了点嘛,嘿嘿,儿子不是给你说过嘛,四格格大婚后,皇上就会将傅清外放到天津去,有皇上栽培,他想不出息都难。”

    宜太妃微微点点头,“这安排倒是不错,皇上真是费心了。”

    九阿哥笑道:“皇上对儿子那真叫没的说。”

    宜太妃点点头,表示认可,“那你就好好给皇上办差,家产大半都捐了出去,给子孙们也挣到了长久的富贵,你就别一心再琢磨着怎么赚钱了。”

    九阿哥点头,道:“儿子知道。”

    宜太妃顿了顿,又道:“五格格的婚事,你也多上上心,弘相那你也多提点些。”

    九阿哥一一应了,等宜太妃没什么交代的了,方道:“额娘,儿子想见见你宫里的老人。”

    宜太妃扬扬眉,看着九阿哥。

    九阿哥笑着解释了一下原因,宜太妃强笑了一下,问道:“是你自己主动提的?还是皇上吩咐的?”

    九阿哥笑道:“皇上那么忙,哪想得起这些。”

    宜太妃想了想,道:“现在就见?”

    九阿哥点点头,宜太妃便吩咐身边的老嬷嬷去传人。

    九阿哥见了两个老太监和一个老宫女,但也没问出什么来,他们和那姓王的奴才都没太多的接触。

    九阿哥在宜太妃确认了没什么遗漏的人员后,很是黯然的摇摇头。

    宜太妃见状,有点遗憾道:“看样子,额娘帮不了你了。”

    九阿哥甩甩头,道:“无事,儿子再想想其他法子。”说完便起身打算告辞,走到一半突然想起还是该再游说一下自己的额娘在四丫头大婚那天,请旨出宫的,便猛的转身回头,却发现自己额娘给吓了一大跳,九阿哥不由咋舌,“是儿子莽撞了…”

    在得到宜太妃的保证,说一定试试给康熙请假后,九阿哥方满意离去。

    不过,还没出宫门,九阿哥就想起,他额娘身边的老嬷嬷也是老人啊,怎么能忘了呢?…

    九阿哥放慢了脚步,联想起自己额娘被吓的那有些夸张的一大跳,心中浮起一个不好的念头,但旋即就摇了摇头,不敢再顺着那条思路想下去…

    不想,却碰到了同样神色很奇怪的十四。

    十四刚见了德太妃,保证自己会想法子向老十求情,并说老十已经准了,准三个侄儿们先迁到他府里去。

    娘俩一阵唏嘘后,德太妃便叫十四去佟家走动走动…

    十四自然告诉德太妃,佟家肯定是能躲就躲,不想,德太妃却冷冷道:“他们家想躲开,可没那么容易,你尽管去找就是。”

    十四不知道自己额娘为什么这么笃定,只好应下。

    十四觉得很是奇怪,自己额娘当初可是佟皇后身边的宫女,对于佟家的秉性会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笃定佟家会淌浑水?难道她拿捏住了佟家的什么把柄?但是,佟皇后早就逝世了,佟太贵妃和自己额娘走动又不多,能有什么把柄让佟家忌惮?

    而且佟家和老十又没什么交情,也只能陪着自己去乾清宫找门路,难道多一个佟家求情,皇阿玛就会施以援手?

    十四只觉得心烦意乱,不想,在宫门口遇到了同样眉头不展的九阿哥…

    两兄弟胡乱相互道了声好,就分手了。

    两人都觉得有些心烦意乱,便都没去上班,骑着马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慢慢晃悠着,想理出个头绪来。

    结果,头绪还没理出来,就得到了消息:其木格冠冕堂皇的挑动在京蒙古女子抢班夺权。

    再一联想到老十突然下诏,召集16个蒙古小格格进京,九阿哥和十四都惊得出了一身冷汗,老十为什么要扶持蒙古人在京的势力?

    思索片刻,九阿哥索性跑到内务府查档案去了,不想,刚到没一会儿,十四也来了,两兄弟只能相视苦笑,想问却都不敢问,只好讪讪的各自默默低头翻册子…

    而弘历此时也很郁闷,下午上武学课的时候,他没看到弘丰,一问,才知道弘丰早请假出宫了,弘历觉得弘丰太不仗义了,请假出宫怎么能不叫自己呢?

    但是,弘历还是等放学后才拉着雅朗出宫,“不过,就算三哥给我说了,我也不会请假的,这可是武学课,不能耽搁。”

    这下轮到雅朗郁闷了,“我不喜欢上武学课。”雅朗骑射功夫都垫底,很伤自尊,所以对武学课有着很强的抵触情绪。

    两人一路唧唧歪歪的到了十二阿哥府,发现十二福晋娘家的亲戚也在,倒也没生疑,径直给十二福晋请了安,弘历郑重的给十二福晋道了谢,奉上其木格早早就准备好的谢礼,然后便打算拉着雅朗告辞了。

    而十二福晋却留他们吃点心,弘历不好推托,便姑且按纳性子坐了下来。

    一顿点心吃完,几个孩子相处得倒也算是融洽,出得府来,雅朗对弘历道:“富察家的小姑娘瞧着可真聪明。”

    弘历笑道:“可她年纪比你小,你想早点成婚选她怕是不成…”

    雅朗红着脸道:“你胡说什么呢?”红着脸的雅朗又悄悄凑到弘历耳边:“你身边有通房丫头没?”

    弘历摇头道:“皇额娘说了,再不济也得等我们满16岁才能近女色,说太早了,不利子嗣。”

    雅朗楞了一会儿,“那我不是不能早结婚?”雅朗不在意结婚早晚,他在意的是能不能给自己老爹早生几个儿子,完成任务后,就能不再被圈着养了…

    弘历想了想,“那富察家的小姑娘倒还合适…”

    雅朗则诡秘的笑道:“喜塔腊家的小姑娘你打算怎么安置?”

    弘历翻了个白眼,“胡说八道些什么啊?”策马狂奔了起来。

    雅朗瘪瘪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啊,真是的…”

    张家口,九阿哥的三女婿,纳兰永福见一队车马缓缓驶来,对身边一蒙古装束的男子道:“王爷,应是色卜腾布郡王和大格格的车驾到了。”

    站在永福身边的正是九阿哥的二女婿巴林博尔济吉特氏郡王侃布,侃布身边还有一旗装女子,正是九阿哥的二闺女,侃布抖一抖缰绳,道:“咱们迎上去吧。”

    不想,车队中却没有厄鲁特绰络斯氏郡王色卜腾旺布,只有大格格,厄鲁特王府的属官说色卜腾旺布身体有恙,无法前来。

    侃布抿了抿嘴没做声,永福等大格格和二格格抹完泪后,方道:“大格格,车驾得留在张家口…”

    永福话还没说完,厄鲁特王府的属官就发出了异议。

    侃布没好气道:“你将车驾大摇大摆开进京去,打乱了皇上的计划,看不宰了你”

    侃布是郡王,说话不客气是应该的,但永福却不行啊,只能笑着给大格格解释,“皇上要给岳父大人一个惊喜,所以,命我只能在四格格大婚前一日才能将大家引进府去呢,车队太显眼了,这一路走来,没准会有口风传到岳父耳里

第六百七十五章 明了

    老十心情不好,明眼人都知道,因为雍亲王进了宗人府,而庄亲王又突然病倒了,一堆烦心事…

    九阿哥心情很糟糕,京城人大多也知晓,因为富察家送的聘礼很是循规蹈矩,害得九阿哥不得不将早就预备好的大大的嫁妆给压缩了一半,一方张狂,一方低调,不是显得张狂的一方越发没水平嘛…

    十四有些心烦意乱,兵部的人都察觉到了,猜他大概在为他家的三个待嫁的闺女操心,三个闺女年纪相仿,如今也该议亲了,圣眷再浓,也不可能三个闺女同时留京啊…

    当然了,各宗室和重臣的心情更是不好,这个地球人都知道,因为一个个后院正在鸡飞狗跳,热闹得很…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没人去过多的关注老十这三兄弟的心情,自顾不暇啊,蒙古女人的杀伤力太大了。

    不过,这这种情况下,大伙儿依旧密切关注着乾清宫,毕竟老十突然对老四下手,康熙的态度和反应可是关键中的关键,决定着未来朝局的走向啊…

    而康熙的反应却让很多人大失所望,因为康熙竟然四平八稳的在乾清宫练字,好似外面的纷纷扰扰皆与他无关,看来要想康熙借此废了老十无异于又成了一场奢望…

    其实,康熙远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只是善于伪装罢了,要知道,在御花园里和其木格会面后,康熙当晚可是一宿都没睡着,又是焦心又是发愁…

    康熙赶到御花园时,一走进皇家女眷的茶话会现场,就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一是没伺候的下人,二是自己的三个小老婆面色不怎么好看,康熙扫了一眼自己那个傻乎乎的、不怎么善于交际的儿媳妇,心想,能同时将三位太妃一起给得罪了,其实也是一种本事啊…

    当然,三位太妃一见康熙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而有些蠢的其木格脸上还带着那么一丝意犹未尽的兴奋,让康熙觉得此人真的是笨没得救了…

    一阵忙乱的见完礼后,康熙便问大家刚才在闲聊什么。

    三个太妃笑意盈盈的正待开口,就被其木格抢了话头,这让康熙有些微微发愣,虽然和其木格接触不多,但是印象中,其木格基本上是不被点名就绝不出声的主,今儿是怎么了?竟然如此不礼貌的抢话?

    但是,康熙发完楞后,却冲其木格微微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于是,其木格便淡淡笑着告诉康熙,她们一群女的正在讨论如何捍卫家庭,此言一出,虽然三位太妃神情都未变,但凭着多年来的了解,康熙知道,他这三个小老婆此时肯定恨不得堵上其木格的嘴。

    于是,康熙也淡淡笑了笑,“喔,可有什么心得,说来听听。”

    其木格笑道:“儿媳认为,其实简单得很,那就是得有玉石俱焚的决心。”

    康熙挑了挑眉头,“如何解?”

    其木格面带微笑并口齿清晰的说道:“就是说,得有承受得住两败俱伤的勇气。”

    康熙见这个文盲儿媳妇今儿老说成语,觉得很不习惯,但是,还是说道:“两败俱伤,这可是下下策。”

    其木格笑着点点头,道:“我可不管什么是上策,什么是下策,我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康熙皱了皱眉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胤誐给你说的?”

    这下轮到其木格发愣了,有点搞不动康熙的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总不能说自己看书看来的吧,谁知道是哪本书上写的。

    其木格压根就不知道,这话是毛爷爷的原创,就是老十来了,也给康熙找不到出处。

    还好康熙没继续问,而是思索了片刻,道:“今儿你见两拨命妇,是因为有人犯着你了?”天下第一号人精康熙很快就将所有事情给联系了起来,全明了了,神情不由也严肃了许多。

    康熙认为和其木格这种头脑简单的人就得直来直往,说含蓄了,她压根就听不懂,白费口舌,于是,便问得很直率,让他的三个小老婆都不由一怔。

    其木格顿了顿,还是选择了点头。

    康熙冷笑了一声,“你知道玉石俱焚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两败俱伤是什么意思?”

    其木格点点头,觉得康熙太侮辱人了,自己再文盲,好歹这两成语的字面意思也能看明白的啊…

    康熙再度冷笑了一下,道:“朕觉得你不大明白,哼,朕来告诉你,想要玉石俱焚,想要两败俱伤,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得记住,要做到这两点中的任何一点,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双方得势均力敌。”

    其木格笑道:“皇阿玛教训的是,但是,是骡子是马,不也得牵出来溜溜嘛,没过招之前,谁强谁弱都是虚的,而且儿媳更相信,狭路相逢勇者胜。”

    康熙冷哼了声道:“《孙子兵法》也给搬出来了,看来是做好万全准备了的啊…”

    其木格才不知道“狭路相逢勇者胜”是孙子的话,她反正是从《亮剑》中学到的,所以啊,有时候电视作品还是很能发挥教育作用的…

    康熙冷哼完了后,又来句,“胤誐性子本来就急躁,你不在一旁劝着点,竟然还跟着闹,成何体统”

    其木格没给吓得当场跪下,而是径直看着康熙,道:“儿媳不觉得皇上在胡闹。”

    康熙道:“你没读过书,但应该还是听过‘顾全大局’这一词吧?”

    其木格听了康熙的话,笑了,道:“皇阿玛,为什么要让我们来顾全大局呢?既然都说了是大局,那就得大家来顾全,仅仅只有一方的忍让,不仅仅换不来大局的顾全,反而还会成为他人眼中的软柿子。”

    康熙气恼的站起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诡辩了?”

    其木格无谓的看着康熙,道:“皇阿玛,我一介弱女子,没别的祈求,只想守护好自己的家,只希望皇阿玛长命百岁,只希望皇上平平安安,只希望孩子们健健康康,这个祈求不过分吧?如果这么简单的心愿都要遭人破坏,那么是谁在不顾全大局?既然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他们都不怕翻船,我有什么好怕的?而且他们不是赤脚的,我也不是,那就不存在赤脚的不怕穿鞋的一说,我怕他们什么?”

    其木格说到这,情绪有些激动,但一激动完,其木格就惊觉自己是在和康熙对话,于是,急忙缓和了一下语气,道:“所以,皇阿玛,儿媳真不知道自己哪里是在诡辩了。”

    说完,其木格还给康熙跪下了,没办法啊,大清还是康熙最大啊…

    不过,其木格刚跪下,支援军弘暄就赶到了,“参见皇玛法,参见三位太妃,那个,皇额娘,你可是双身子啊…”

    弘暄边说边看了看康熙的脸色,见康熙脸色不大好,也急忙跟着跪了下去,“皇玛法,孙儿不知道皇额娘为什么冒犯了您,但是,请您念在皇额娘双身子的份上,别和她计较了。”

    康熙冷哼了一声,“你自己问她,是朕让她跪的嘛?”

    弘暄一听,急忙爬起来去搀扶其木格,“皇额娘,皇玛法和蔼着呢,你别一惊一乍的,自己吓自己。”

    其木格顺势站起来,但还是不忘对康熙道:“谢皇阿玛。”

    康熙气呼呼的,没理其木格,弘暄则急忙找了个由头护送其木格回储秀宫去了。

    而康熙等其木格和弘暄走后,则冷冷的扫视了三位太妃一眼,一甩袖子,走了…

    当晚,康熙便失眠了,对于勋贵世家的行径,康熙那是非常非常痛恨的,而且也是万万不能容忍的,皇家哪能容许旁人来算计因此,康熙不反对老十出手,但是,康熙对老十大刀阔斧的出手方式很是不赞同,真闹得玉石俱焚、两败俱伤,大清就得卷起铺盖卷回关外了,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见祖宗?

    其木格这个文盲皇后可以赌气不顾全大局,但是,老十这个皇上怎么能不顾全大局呢?

    因此,一晚上,康熙都在生气,既气那些勋贵世家,也气老十。

    气了一晚上后,第二天,康熙拒绝了老十的请见,但却让弘暄进了屋。

    康熙很是忧心忡忡的对弘暄道:“徐徐图之,徐徐图之,你皇阿玛怎么就学不会呢?”

    哪知弘暄却道:“皇玛法,孙儿不敢苟同,皇阿玛徐徐图之的事并不少,八旗改革、官绅一体纳粮、皇家太医学院、州府学堂等等,每一样皇阿玛都恨不得明天就能出成效,但是,他不都耐着性子一步一步慢慢来的嘛,许多事不都是探讨探讨再探讨的嘛…”

    康熙有些生气道:“那么你是赞成你皇阿玛这么干的了?朕告诉,蒙古人一旦得势,必将成为大清的心腹大患,你皇阿玛那是在前门驱虎,后门进狼”

    弘暄道:“皇玛法,蒙古人的势力不会做大的,这点皇阿玛心中有数。”

    见康熙不大相信,弘暄便劝道:“皇玛法,你就姑且信皇阿玛一回吧,何苦这么早就下论断呢,如果,如果皇阿玛真的拎不清了,你再出手也不迟啊…”

    康熙看着弘暄,幽幽问道:“你皇额娘呢?”

    弘暄这下笑了,“皇额娘胆子可小了,而且她不管是对我们还是对阿巴亥,期许都一样,就是平平安安的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弘暄的安慰起了作用,反正,康熙真的没对此事发表任何意见,开始在乾清宫练起了大字。

    但是,九阿哥和十四却知道,他们的亲娘这两天日子并不好过,因为她们身边好几个老人都被康熙找了个由子给撵到皇庄去了…

    看着京中各府的一片乱象,九阿哥和十四都猜测老十怕是会重拳出击了,——他们两人比康熙更信任老十,压根不认为老十会真的想扶持蒙古人的势力,他们以为老十是想大家后院不稳的时候突然发招,好事半功倍,——但是,接下来的几天,老十却没任何动静…V!~!

第六百七十六章 苗头

    第六百七十六章苗头

    接下来的几天,虽然京中权贵之家依旧家宅不宁,——那些蒙古侧福晋也站起来了,本来说话就直,如今更是一句话可以梗死一个人,但是,别说当家嫡福晋了,就是坐享齐人之福的老公也不好翻白眼,当务之急是安抚为上啊…——但是,宫中却是分外的安静,安静的有些诡异。

    就在大家开始觉得紫禁城有点反常时,九阿哥四格格的婚期到了,大家的视线又都被吸引了过去。

    要说四格格这次大婚,九阿哥家受到的皇恩可是浩荡的没了边了,老十和其木格那是三番五次的给赏赐,宫里的太监一天从早到晚都端着赏盘奔波在紫禁城和九阿哥府之间,搞得好似九阿哥是老十的一穷亲戚似的。

    赏赐的次数够让人咋舌的了,赏赐的质量那更是让人眼红不已,全是好东西,悉数全是内务府珍藏的古玩字画,件件皆是珍品,随便放一件到市场上去,铁定会引得行家打破了头,打破头还只是为了观赏一眼而已,想买,那只是少数人能享受到的权利,太珍贵了…

    看着流传出来的那些清单,大家为弘暄心疼啊,瞧老十这两口子败家败的,好东西全给人了。

    据说九阿哥还专门去了趟养心殿,九福晋则专门去了回储秀宫,一是谢恩,二是想将东西还回去,好像老十对九阿哥说的是:“东西是给四格格的,又不是给你的,你矫情什么啊?”其木格好像对九福晋说的是:“这些东西都是一代一代往下传的,留给弘暄安安他们,和留给四丫头,不都一样嘛,都是爱新觉罗的子孙,何必那么见外呢?”让九福晋感动得一塌糊涂。

    不过,十四却觉得九阿哥的心情非常非常的沉重,挣扎了许久,便去对九阿哥说,“九哥,皇上如此厚待你,应该什么事都能解决的。”

    十四和九阿哥都没敢将那隐秘事摊开了说,谁都不想迈那第一步,不过,大家含糊的说,但却都能听明白就是了,倒也不耽搁事。

    所以,九阿哥自然听明白了十四的意思,但只能苦笑以对,九阿哥心中忐忑啊,老十这么大张旗鼓的施恩,十之**是为接下来的雷霆怒火做补偿…

    不过,在四格格出嫁的头一天,九阿哥突然明白,自己将老十想歪了,因为他见到了突然返家的大格格和二格格,以及二女婿…

    蒙古路途遥远,二格格还好说,在巴林,大格格却远在漠西,那里朝廷的驿站都还没建好,老十的旨意怕是在弘历生病前就发出了的…

    于是,九阿哥华丽丽的哭了,当然,不是嚎啕大哭,只是眼眶红了,眼角掉了几滴泪,大伙都以为九阿哥见了女儿,儿女情长了…

    大格格的生母完颜氏和二格格的生母兆佳氏更是不住的抹泪,本以为这辈子难得再见闺女一面,不想幸福竟然来得这么突然…

    九福晋也跟着抹了几把泪,这一刻,大家都是当岳母的人,内宅争斗暂时给搁在了一边…

    因大女婿没跟着来,所以大格格就理所当然的在九阿哥府住下了,二格格则是在二女婿的坚持下,单独留在了府邸,让九阿哥对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郡王女婿比较满意…

    一家人吃完团圆宴后,九阿哥便直奔养心殿,郑重的叩谢老十。

    老十则笑眯眯的道:“九哥,我是蒙古郡王的女婿,你却是蒙古郡王的老丈人,你可混得比我强,哈哈…”

    老十很开心,九阿哥却很伤心,复又给老十跪下,“皇上,臣对不起你,臣有罪…”

    老十楞了楞,赶紧扶起九阿哥,道:“九哥,你这是干嘛?”

    九阿哥哽咽道:“皇上,臣没脸见你啊,臣真的没脸见你啊,我额娘那…”

    虽然那天九阿哥在内务府查档案的时候被老十找了去,但两兄弟却没人愿意率先提起这个话头,老十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九阿哥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两人都有些躲躲闪闪的…两兄弟干笑了几声,便只得各干各事去了。

    今儿见九阿哥突然提及此事,老十忙道:“九哥,今儿咱们不提烦心的事,你欢欢喜喜的嫁闺女,朕欢欢喜喜的嫁侄女…”

    九阿哥固执道:“皇上,你一定要容我说,我,我,你以诚待我,我却,我却…”

    老十憨笑道:“九哥,咱们俩兄弟谁对谁又假了,你别钻牛角尖,换了朕,朕肯定还没你做的好呢…”

    九阿哥红着眼道:“不是,我,我…”

    老十拍了九阿哥一下,道:“你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懊恼什么啊…难不成你还想六亲不认一回?”

    九阿哥道:“不是,我,我以为皇上大肆赏赐,是为了让我别给额娘求情,我真不是东西…”

    老十楞了一下,随即释然,笑道:“九哥,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了,不过,你这么想朕的确不对,这样吧,日后朕找机会气你一回就是了。”

    九阿哥擦了擦眼角的泪道:“皇上,臣真的是无言以对。”

    老十笑道:“九哥,行了,这事就别再提了,你赶紧回府吧,明天可有你忙的呢,反正,朕要气你还不容易,别纠结了…”

    第二日,四格格风光出嫁,九阿哥和九福晋皆一脸的喜气洋洋,九福晋心中还是有点小遗憾,若宜太妃能出宫赴宴就好了,谁知道康熙竟然会不同意呢。

    而老十和其木格则在婚宴要结束时携手驾临,让进入尾声的婚宴又掀起了一阵**…

    据说康熙对此很不满,而老十承认错误也很快,拍着胸脯说以后再不犯了,承认错误快的一点也没诚意,气得康熙指着老十的鼻子道:“朕等着弘政大婚”

    老十楞了楞,道:“娶媳妇和嫁女严格说来应该不是一回事吧?”

    于是,在大伙儿翘首以盼中,康熙终于发飙了,追着将老十打出了乾清宫…

    但是,就在大伙儿对九阿哥家的婚事的热度还没散去时,庄亲王被再度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雅朗早几日就停了上书房的课,跟着同一天出生的姐姐在家伺疾。

    弘历秉着朋友之谊,专门跑去找老十,要求请半天假,出宫去看望庄亲王,当然,弘历要请假是不用专门找老十的,他主要是想拿一些好药材,当然,要好药材也不用找老十,但弘历去储秀宫后发现其木格在睡觉休息,便转道去找老十了。

    老十一问,心想,幸好来找朕了,当即便道:“弘历,你就别去添乱了,你去了,庄亲王更会不安心的。”庄亲王的心结,老十那是门清。

    弘历很郁闷,翘着嘴不说话,老十见状,只好道:“要去就拽上你大哥吧,你去了后闭紧自己的嘴巴。”

    于是,忙得晕头转向的弘暄便被弘历拉到了庄亲王的病榻前,当然,弘丰也跟着去了。

    然后,弘暄便给老十带回了一本庄亲王的折子,也算临终遗言了,庄亲王给老十推荐了几个人,说可以试着用用,然后便长篇累赘的请老十多多照拂他府上的孤儿寡母,看得好不让人心酸,老来得子的人注定不能了无牵挂啊…

    虽然康熙和老十接二连三的赏赐了诸多名贵药材,但庄亲王终于还是没熬过去,带着对家人的牵挂闭上了眼。

    老十下旨宗人府,一定要将庄亲王的后世给办好了,然后亲自去了灵前祭拜。

    雅朗仿似一夜之间长大了,一下稳重了不少,虽然眼睛肿得不像话。

    在庄亲王丧事期间,朝中发生了一些人事变动,好些勋贵人家的子弟都给调任闲职,但是,此事并没引起太大的震动,因为空出来的位置,老十依旧还是从八旗人家中挑的候选人,虽然好多候选人都是庶子旁支。

    然后,等庄亲王下葬后,隆科多突然毫无征兆的被老十夺了官,理由是在庄亲王出殡当天,隆科多一点也不悲伤…

    这是什么理由啊?

    明眼人都知道,老十是在找碴,应该是为了雍亲王的案子…

    但更让人咋舌的事,发作了隆科多不久,老十在早朝时分,很不给自己四舅舅面子,不仅当众驳回了殷德的折子,还将他给批得狗血淋头,与此同时,那个理藩院的笔贴式钮祜禄善柱,也就是建议给弘历嘴巴开刀放浓的人,却被调到了户部,连升了两级。

    其他几大家族,诸如富查家、瓜尔佳家,索绰罗、栋鄂家、纳拉家以及兆佳一族也是有贬有捧。

    但是,对于佟家、郭络罗家和喜塔腊家,情况却不大一样,除了贬还是贬,再无其他。

    这三家的当家人,隆科多就不说了,丢了官,老十的儿女亲家芳茹的爹也被勒令闭门思过,至于郭络罗家,宜太妃的两个亲哥哥都被一撸到底,其他旁支也都因一点小事遭到了养心殿的严厉训斥…

    大伙儿都被弄得晕头转向,不知道老十为什么发飙…

    五阿哥为此特意找过九阿哥,问老十的意图何在,憋屈的九阿哥只能黯然摇头。

    而十四则是看得一阵阵的心惊胆颤,他的额娘是包衣出身,后来被康熙将一家人抬了旗,这么些年一直谨小慎微,所以并没发展得很显赫,但是在朝中却也都担任了一些低级职位,但老十却好似全然忘了乌雅氏一族,这是什么苗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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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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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多了清穿,满喜欢老十的,可老十为主角的作品太少了,找得多了,干脆自己写一篇…重生之十福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十福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十福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