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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子一十四     重生之十福晋txt下载     重生之十福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四十八章 乐极生悲了

    第六百四十八章乐极生悲了

    听了康熙近乎直白的担忧,弘暄思忖片刻,方道:“皇玛法,我和二伯不一样,您大可放心。”

    康熙摇摇头,“弘暄,老实说,有些地方你还不如你二伯,为君者切忌犹豫不决,最忌心软,而这两样你却都占全了。”

    弘暄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当不了国君也是活该,皇玛法何必为我这么早早的就开始筹划呢?”

    康熙有些生气了,“弘暄”

    弘暄这才正色的给康熙施了一礼,道:“皇玛法对孙儿的体恤关爱,孙儿此生皆无以为报,只能祈求皇玛法长命百岁,身体康健。”

    康熙点头道:“你知道朕的苦心就好。”

    康熙还没欣慰完,弘暄又来了个但是,“但是,皇玛法,不论是四弟,还是二弟和三弟,以及即将出世的五弟,孙儿都信,他们会是好弟弟。”

    见康熙面色又不豫了,弘暄缓缓道:“不过,皇玛法说的也没错…”

    康熙这次并没将喜悦之情挂在脸上,静静的等弘暄说完。

    弘暄道:“人长大了,想法肯定会变,同样都是皇阿玛的儿子,谁也不比谁差,就因为出生的晚,而无望于大位,换了谁心中也都会有些不甘的…”

    康熙的神情终于有些松动了,“你知道就好…”

    弘暄望着康熙,道:“但我这个当大哥的,不能因为弟弟们心里不甘,就对他们心生芥蒂,相反,我更应该以身作则,让他们知道,虽然世间没有绝对的公平,但亲情却是永恒的,我更应该给他们做出示范,告诉他们,权力虽然很诱人,但亲情却更宝贵,我更应该向他们证明,我比他们更适合当这个太子…”

    康熙听了弘暄这番话,并没被感动,眼神中反而露出浓浓的失望,弘暄这等思想只适合去传道…

    康熙真的想不明白,弘暄为什么会这么天真?他自己可是遭过暗算的啊?

    康熙头次开始怀疑,弘暄是否真的合适当大清的帝王…

    而弘暄则对视着康熙那双失望的双眼,道:“但是,一旦我发现当我倾尽全力也留不住亲情时,皇玛法,请您相信,我一定不会手软。”

    康熙犀利的看着弘暄,道:“就怕为时已晚。”

    弘暄严肃道:“皇玛法,一旦发现弟弟们有不轨的苗头,我就不会给他们再与我做兄弟的机会。”

    康熙明了了,弘暄的意思是,他会努力做个感人的好哥哥,弟弟们心生不满没关系,他可以慢慢感化,但是,若弟弟一旦想将心中的不满转化为行动,他会毫不犹豫的出手,他的倾尽全力维护亲情只适用于预防阶段。

    弘暄等康熙消化完自己的话后,又道“皇玛法,我不知道四弟为何让你心生警惕,但是,到目前为止,四弟真的没生什么歪心思,请您信我一回。”

    康熙想了想,将弘历对十四和阿茹娜的评论以及弘历在回答问题时,言必称“大哥说…”告诉了弘暄,叫弘暄好好认清弘历的真实面目。

    哪知弘暄却笑道:“皇玛法,打四弟出生到现在,他只是淘气的紧,但并不傻,在台湾的时候,他…”

    康熙打断道:“对,他去了趟台湾,给你皇阿玛上的折子虽然很冒失,但也是说得头头是道的,细想起来,并不是没道理。”

    弘暄乐道:“皇玛法,这只能说明四弟是个可造之材,并不能说,他有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康熙不服气道:“那他来见朕,将你抬出来干嘛…”

    弘暄更乐了,“那是他聪明没用对地方,弄巧成拙了…”

    虽然弘暄最后辞别康熙的时候,神情很轻松,但一回宫,便叫人通知弘历和弘丰到毓庆宫的书房集合,自己则面色严肃的坐在书房等两弟弟前来报道。

    弘历一进书房门,瞅了瞅弘暄的脸色,摸了摸脑袋,不解道:“大哥,我惹皇玛法生气了?不对啊,皇玛法明明没生气啊…”

    弘丰则问道:“大哥,我问过四弟了,他这回应对的还算得体,你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啊?”

    弘暄看着弘历道:“干嘛每次都说,‘大哥说…’”

    弘历道:“皇玛法问的全是你给我分析过的,我不能抢了你的功劳不是?”

    康熙偶尔会问问弘历对某些事件的看法,以此来推测老十的新动向—-因为老十有时候会和弘暄在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将一些他们认为不是很重要的事拿出讨论,弘历的观点里自然而然会夹杂着一些他认为正确的讨论内容——,所以,弘丰听弘历转述了康熙的那些问题后,并没起什么疑心,虽然问题多了些。

    弘暄已经要晕死了,怎么能这么巧呢,“这也太巧了吧?”

    哪知弘历却道:“遇到你没仔细说过的事,我都摇头说不知道或不清楚,免得让皇玛法从我话里逮到把柄,还有,但凡你说皇玛法大概不会这么认同的事情,我也都摇头说的不知道。”

    弘暄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只好对弘历道:“从今儿起,你但凡要出宫,必须和三弟一起”

    然后又对弘丰交代道:“你给我将他看紧了,若再遇到皇玛法突然宣他,也能提点他一二。”

    弘历奇怪道:“皇玛法认为我不抢功劳也不对啊?”

    弘暄翻了个白眼,气愤道:“这是个屁功劳啊”

    弘历回给了弘暄一个白眼,“屁功劳也是功劳。”

    弘暄恨恨的盯着弘历,但不一会儿,便改成深深的叹气了,因为弘历貌似真的没做错什么…

    于是,弘暄只能叫弘历低调,低调,再低调…

    于是,在安安回门的时候,弘历便冲安安告状了,“大哥明明知道我在和国子监翰林院的人打擂台,竟然还叫我低调,唉,姐姐,你说,我能低调到哪儿去?”

    其木格正在仔细看着新为人妇的安安,——老实说,没看出和以前有什么不同来,其木格只好认为自己观察力太差,——听弘历如此问,便噌怪道:“谁叫你摸不清你皇玛法喜好的?”

    弘暄给老十和其木格的说辞是康熙认为弘历言必称大哥是明显的在搪塞他,所以才有些不高兴,其木格便没深想,只是小声说了句,康熙的头难剃,便没管这档子事了。

    而老十显然不认为这么简单,因为据反馈回的情报显示,康熙可是和弘暄单独谈了好一会儿的话的,但老十也没去追问弘暄,弘暄不想说,自然有他的原因。

    因此,这两天大家便谁也没提这事,今儿安安回门,因要去畅春园给康熙请安,弘历想起自己前两天见康熙所引起的不愉快的后果,便提醒安安,磕完头就赶紧走,千万别多说话,然后便自然而然将自己的悲惨遭遇给说出来了。

    当然,弘历还是很懂分寸的,没敢怪康熙,而是说弘暄的主意太差劲儿了,完全不具备可行性。

    而其木格则将责任推到了弘历头上,于是弘历只好瘪嘴道:“姐姐,你瞧,皇额娘忒偏心了。”

    弘暄笑道:“你才知道啊,也真够笨的。”

    弘历嚷嚷道:“大哥,你脸皮也太厚了吧,皇额娘都没承认偏心你呢。”

    老十笑道:“你大哥附和你也不对啊?看来你的头也不好剃。“

    弘丰一听,便笑道:“四弟,得,你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了,干脆跟着姐姐去公主府吧…”

    弘历笑嘻嘻道:“我偏不,我要等着教坏弟弟妹妹们,让皇阿玛和皇额娘头疼去。”

    老十天天念叨四胞胎,弘暄和弘丰都当老十喝醉了酒,懒得搭理他,但弘历却跟着老十起哄,据说都在开始缩减开支了,因为到时得买四份礼物啊…

    其木格此时一听弘历的“弟弟妹妹们”,头就大了,“弘历,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叫你去小厨房帮工去。”

    芳茹此时正带着弘暄的几个妾室在小厨房亲自下厨,昨天芳茹提出这个要求时,其木格是不同意的,因为芳茹说的是弄一桌子菜,其木格认为没必要,要表个心意,弄一个拿手菜就是了,但弘暄却应了,不过,却叫身边的几个小妾都去帮忙,因此弘暄的后院女眷此时全在储秀宫的小厨房里当厨娘。

    听到其木格如此的威胁,弘历来了句,“君子远庖厨…”

    其木格便哼道:“说你读书不用功吧,回回扯歪理反倒都能出口成章,真正是难为你了…”

    安安笑道:“四弟这回知道该怎么考试得高分了…”

    弘暄配合道:“怎么做?”

    安安乐道:“将试卷都当歪理扯呗…”

    一时间储秀宫里笑声朗朗…

    接下来的两个月,老十一家也是过得其乐融融,其木格没什么壬辰反应,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很好,安安和东茁也算得上是情投意合,安安还回宫住了一个月的对月,所以老十心情也很好,弘参的信也抵达了京城,说是已经到了天竺…当然,朝堂依旧不平静,但老十和弘暄都没因此而影响好心情,朝堂本来就不可能风平浪静嘛,老十和弘暄都挺看得开的…

    而弘丰、弘历和雅朗还在艰苦的和饱学之士们做着斗争,依旧没什么进展,不过,三人也懂得劳逸结合,时不时的会出城去偷偷教雅朗游泳…

    就在老十一家感觉良好的时候,弘历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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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九章 弘历病了

    第六百四十九章弘历病了

    一向生龙活虎的弘历突然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起初第一天只是有点发热,乏力,对一向最喜爱的肉也提不起一丁点儿兴趣。

    大家都没怎么在意,包括其木格也以为弘历大概是中暑了,叫人熬了些绿豆汤,命令弘丰逼弘历灌下去,还叫弘历好生在阿哥所呆着,休病假一天,而且也别来储秀宫,自己如今可是孕妇呢。

    但很快,第二天,弘历的腮帮子就肿大了起来,虽然不明显,但胆小的太医还是严正以对,给弘历把完脉后,便叫弘丰一定要拦住弘历,不能让他出了居所,然后便急忙忙跑到储秀宫,对正在吃早餐的老十和其木格汇报说,弘历大概、可能、或许得的是“大嘴巴”。

    其木格对“大嘴巴”完全不懂,但见太医满额的汗珠和老十严肃的神情,便知道,这个病很严重。

    果然,老十当即叫太医赶紧回阿哥所照看弘历,并传旨命太医院的一干医术高明者火速到阿哥所给弘历会诊。

    等太医和传旨太监走后,其木格便再也按捺不住道:“爷,大嘴巴病是什么?”

    老十顿了顿,告诉其木格,就是脸肿了。

    脸肿?其木格想了想,如果是肾病的话好像是腿肿,那么脸肿会是哪儿的毛病?淋巴?但淋巴好像是在脖子上啊,喔,对了,花粉过敏也有可能的。

    想当初,其木格还在读大学时,脸就肿过一回,还有小疙瘩,但没两天就好了,校医捏了捏她的腿,排除了肾病后,便告诉她说十之**是花粉过敏,好像也没开什么药,过两天就好了,而且在穿越前也就过敏了那么一次,但有没有发烧呢?其木格想不起来了…

    不过,过敏症严重的好像也是会导致死亡的,那么太医这么紧张也就能说得过去了。

    于是,其木格便小心翼翼的道:“会不会是花粉落到脸上了?爷,叫人将弘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全搬出去吧,没准病情就会缓和了…”

    老十看着其木格,迟疑了一下,缓缓道:“其木格,十八弟就是得的这个病…”

    其木格一下就震住了,小十八可是死了的,不过,老十马上就飞快道:“当时十八弟和皇阿玛在热河,所需药材没备齐全,如今太医院什么药材都有,其木格,你不用担心,这些天叫弘历搬到储秀宫吧,这样好方便你照顾。”

    其木格怀着身孕,按理老十是该瞒着她的,免得其木格一着急,影响到胎儿,但是,老十其实也拿不准弘历这次是否能吉人天相,思忖片刻后,还是决定将实情告诉其木格,免得真有个万一,其木格和弘历都抱憾…

    而其木格压根就没注意到原本应该千方百计瞒住她的老十竟然向她吐露了实情,因为她正飞快的回忆着那些清穿小说,努力回想着,十八阿哥得的是什么病?有没有人给个偏方什么的?…

    但是,其木格的记忆力实在不咋的,楞是没想起来,于是只好冲老十强笑道:“我现在就去瞧瞧弘历去。”

    老十则叫一太监去太和殿宣布今日早朝取消,有事去养心殿排队,然后便和其木格一起朝阿哥所赶去。

    刚走进弘历的住所,就听到弘历在嚷嚷,说自己无碍,坚决要去打擂台。

    老十没吼弘历,而是分外慈祥得叫弘历别急,乖乖听医生的话。

    弘历和弘丰见了老十,都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还是弘历率先发话,“皇阿玛,你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按理你现在该到太和殿了啊…”

    弘丰则怔怔的看看老十,又看看其木格,再看看虽然不是活蹦乱跳,但离病入膏肓还是甚远的弘历,委实不明白,老十两口子怎么搞这么大阵仗?

    其木格则仔细瞅着弘历的脸,没瞧出有多肿,只是两腮有点大,其木格盯着弘历有点肿的两腮,心中阵阵发慌,心想,“难道是肿瘤?”

    其木格想着就伸手去摸弘历的两腮,却见弘历扭过了脑袋,嚷嚷道:“别摸腮帮子,疼。”

    其木格突然注意到“腮”字,脑子灵光一闪,“腮腺炎?”

    然后其木格隐隐约约的想起来了,好像清穿小说里就是说十八阿哥得的是腮腺炎,腮腺炎后世应该不会致命了,但是是用的什么药呢?肯定有抗生素,其木格咬牙启齿的想,**,这辈子一定要让孩子们都精通医术,这样万一他们穿回远古时代也能用得上

    其木格知道了腮腺炎,但却不敢确定这个病是不是会传染,而当初康熙似乎没给传染上,应该问题不大吧?

    但为了安全起见,其木格还是发话,叫弘丰立即出房间,而且还马上搬到另一个院子里去,并将所穿衣服全脱下来,整个人好好去泡个澡,洗澡水里再加点醋…

    弘历当即就给吓着了,“皇额娘,我得的什么病啊?”

    其木格忙安抚道:“我只是以防万一,以防万一而已,你这屋里也用醋薰薰,反正是消毒,总是无害的。”

    老十也忙笑道:“是啊,若你这病真的会过人,你皇额娘不是更该避开?”老十也没朝传染方面想,因为康熙当初安然无恙啊。

    而其木格则想的是,如果这病要传染,自己是孕妇,抵抗力肯定弱,此时病毒没准已经入侵了,而且,如果腮腺炎在此时是个非常非常严重的病,自己这个当娘的必须得守在弘历身边,那么自己除了做好防护补救措施,似乎也没别的选择了…

    因此,其木格又对老十道:“爷,你也一样,出屋子后按弘丰的法子照做…”

    老十笑着对弘历讲,“你皇额娘最是喜欢大惊小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弘历想了想,道:“皇额娘大惊小怪就罢了,但是,为什么皇阿玛你今天不去上早朝呢?”

    老十顿了一下,继续扯着笑脸道:“不是怕你皇额娘干什么出格的事嘛,得盯着她不是?”

    其木格则拍了一下弘历,“对了,你腮帮子肿了,没准牙床也肿着呢,赶紧用盐水漱口。”

    然后,其木格又命人去准备口罩之类的物件,她要用…

    老十笑着拍了拍弘历的脑袋,“你皇额娘就这样,呵呵…”

    其木格也笑着告诉弘历,小心驶得万年船,然后便严厉的告诉一直呆在那没动的弘丰,赶紧执行命令。

    满腹疑惑的弘丰只好不情愿的朝屋外走,弘历见状,便交代道:“三哥,你叫雅朗也薰薰醋吧,反正也不怎么麻烦。”

    交代完弘丰后,弘历又对其木格道:“皇额娘,大哥昨儿可在我屋里呆了很久呢,叫大哥也薰薰。”

    其木格忙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先用盐水漱口去。”

    而此时,前来会诊的专家齐齐赶到了,老十便让弘历先让太医们把脉,“知道你没什么毛病,但得让你皇额娘放心不是?”说完还对五个专家道:“来,来,来,你们赶紧给四阿哥瞧瞧,免得皇后在这心急上火。”

    五个太医听出了老十的弦外之音,一一把完脉,都说没什么大碍,卧床休息一下,吃几副药就好了,弘历耸耸肩膀,冲其木格吐了吐舌头。

    老十见状,只是笑着拍了弘历一下,“赶紧卧到床上去,朕还有事,你自己应付你皇额娘吧…”

    老十离开弘历的住所没多远就停了下来,叫人去将专家小组的组长给叫出来,“是不是大嘴巴病?”

    见太医点点头,老十眼神黯了一下,冷冷道:“听好了,你们若只想着自己不出错,尽用保守的方子,那就得确保四阿哥无虞,否则,哼,别怪朕无情方子拟好了,抄一份给朕送来。”

    心情沉重的老十连想叹气都叹不出来了,只能窝着一肚子的心火慢慢朝养心殿走。

    到了养心殿院门口,却发现弘暄正候在那里,老十楞了一下,弘暄怎么在这?他此时不是应该朝弘历处跑嘛?

    于是,老十便疑惑的叫弘暄跟他进去,“怎么了?”

    弘暄在院子里没做声,进了屋后也没做声,只是用眼神扫了眼角落里的几个太监。

    老十摆了摆手,将太监全给打发了,然后问道:“什么事?”

    却见弘暄跪下了,“皇阿玛,儿子有个不情之请。”

    老十看着弘暄的脊背,道:“说。”

    弘暄缓缓道:“儿子想彻查四弟身边的人。”

    老十眯了眯眼睛,“你怀疑弘历是被人给害了?”

    弘暄顿了顿,道:“四弟身子一向壮实,这些天又天天和三弟雅朗在一起,没理由就他染病了…”

    老十看着弘暄,手渐渐开始发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老十心中突然有了个可怕的念头,“你皇玛法上次将弘历找去干嘛?你给朕老实交代”

    弘暄抬头看向老十,提醒道:“皇阿玛,宫里的内鬼如今可都还没查出来呢…”

    老十盯着弘暄,一字一顿道:“朕想知道上次你皇玛法为什么找弘历”

    弘暄看着老十,也一字一顿的回道:“若是如皇阿玛所猜,我会自己悄悄查…”

    老十松了口气,此时老十宁愿选择相信弘暄的判断,否则,老十真怕自己承受不住,但老十还是问道:“为什么你这么相信…”

    弘暄道:“就凭四弟和十八叔得上了相同的病…”

    而畅春园的康熙得了消息后,则是惊的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昨天陪老妈找一民间游医看颈椎,因离家远,住在亲戚家,因此,晚上不好用电脑,所以没能上来请假,对不起

第六百五十章 弘参的经历

    第六百五十章弘参的经历

    印度加尔各答

    见弘参又无意识的摸了摸脸颊,弘政奇怪道:“弘参,你脸怎么了?”

    弘参皱着眉头道:“没怎么,但我怎么老觉得不舒服呢…”

    弘政不敢大意,急忙派人将随行的太医找来,生怕弘参是水土不服,太医给弘参仔细检查了一番,表示弘参身体很健康,至于为什么弘参老觉得脸不对,太医也不知道原因。

    当然了,太医心里认为弘参是老想着水土不服,所以疑神疑鬼的硬要生出点毛病来…

    弘政放心了,但还是叫太医每天早晚都给弘参把把脉,以防万一。

    弘参倒觉得无所谓,笑着叫弘政别过于担心。

    弘政笑道:“咱们才离家多久啊,唉,光天竺这一地就和咱们想的完全不一样,还不知以后行程中会遇到什么事呢,你若再一病,我可真是没了抓拿。”

    弘参又摸了摸脸,跟着笑道:“是啊,玄奘大师可是从天竺取的经,怎么如今咱们接触到的天竺人不是和苏禄一样都信回回教,就是信另一个没听过的教派啊…”

    本来随行的和尚听说天竺到了,一个个都卯足了劲儿,准备好好的和人论论经、辩辩道,然后再网罗走一大堆的经书,——他们可没想留在天竺传教,那不是班门弄斧嘛——,不想,一到天竺,却全傻眼了,天竺竟然压根就没几人信佛教

    于是,道士们高兴了,在先前停靠的港口,当地人基本上都信佛教,无意中他们开展工作的难度便比和尚们难了许多,人一看大清的和尚,一个个都仰慕的不得了,“啊,天朝来的高僧啊…”再一看梳着发髻的道士,一个个都茫然了,“是干嘛的?”

    本来道士们以为到了天竺,他们基本上是不可能有空间开展工作的,没想到佛教竟然在天竺没什么土壤,他们总算与和尚在同一个上了…

    当然,起初大家心里基本上都认为此天竺非彼天竺,不想,经过仔细的打听,却发现,释迦摩尼就是这的人,大家除了感叹沧海桑田还能说什么?

    而弘参和弘政则更是惊讶,在一系列调查后,居然发现天竺的皇帝竟然是蒙古人,因翻译问题,康熙的这两皇孙不大能确认他们是蒙古哪一支的,但却能确定他们的开国皇帝是察合台汗国的权臣。

    于是,弘参便洋洋洒洒给天竺皇帝修书一封,派人去认亲戚去了,当然主要目的还是查探天竺的国情,以及深入调查英国人在此地的影响力,这可是老十交代的任务,九阿哥还特意预备了一队人马专门负责此事呢。

    而在一个半月前,船队在抵达天竺的第一站时就和英国人纠缠上了,因为是在加尔各答停靠,而加尔各答可是英国人出钱从天竺封建领主手中买来的。

    本来船队是可以再往前走走的,船上的补给都很充足,但是,为了查探一下英国人在天竺的经营情况,船队还是毅然决然的在加尔各答港口附近停了下来,要求靠岸补充补给。

    英国人可没少给弘政和弘参添堵,一会儿要求这,一会儿要求那的,弘政和弘参也好说话,说入乡随俗嘛,咱们可是文明人,知理呢…但是,英国人折腾了一天后还是不准大清船队靠岸,于是,弘参便告诉此行的最高军事指挥官施世骠,“施大人,看来你得出马扮扮黑脸了…”

    于是,当英国东印度公司的代表第二天上午登上大清海船时,便没见着温文尔雅的弘政和弘丰,接待他们的是板着脸的施世骠,一字一顿的道:“大清船队要想靠岸,除了你们同意,还是有其他法子的…”

    因马六甲海峡如今在大清手里,东印度公司的人审时度势,只好不情不愿的让弘政一行人上了岸,但要求他们只能停留一天。

    这怎么可能?为什么朝廷会在意天竺?不就是因为英国人嘛,所以有了大好的机会实地了解英国人,弘政等人怎么会放过?

    于是,英国人便抗议了,然后弘参便装病了,于是,大清船队便有了正当理由继续滞留了,于是英国人便天天上门吵架了…

    还好,在双方撕破皮之前,弘政等人得到了他们想要的情报,然后一刻也不多待,赶紧走了。

    不过,大清船队在离加尔各答大约100多海里的一个港口又停了下来,既然英国人可以从天竺人手中买下加尔各答,大清为什么不可以在天竺买地呢?

    因此,离了加尔各答后,弘参和弘政一面派人给朝廷送信,一面命令船队沿着天竺的海岸线走走停停,勘察适宜的港口,终于在行驶了100多海里后,找到了一个不错的港湾,船队便停了下来,很有礼貌的和当地贵族进行了试探性的接触,也没一上来就提买地,——这事得朝廷拟定章程———只是说想和当地做做生意。

    随行的商人都很兴奋,因为在加尔各答,就他们的观察,天竺贵族还是很有钱的,个个都是肥羊,好赚钱,因此,一个个都主动将手中的货物拿了些贵重的出来,求弘政和弘参收下,以便去贿赂天竺人。

    然后,弘参和弘政便在没花大清朝廷一分银子的前提下开始大肆行贿了,在密集发射了十多天的糖衣炮弹后,在大清商人终于获得了行商资格的同时,天竺的基本信息资料也终于收集到手了。

    在商人们火热交易的时候,弘参则在给老十写信,告诉老十派去新德里的人马会试着看能不能回到西藏,如果不行,还是会返回这个据点,就算朝廷决定不买这块地,也得不时的派马六甲的军船过来打探他们的消息,然后弘参还叫弘政给九阿哥写了一封信,告诉他在天竺钱庄发现了一种叫期票和汇票的东西,也许九阿哥能用得着…

    弘政有些别扭,道:“这是你发现的,还是你写吧。”

    弘参笑道:“九伯对你不错了,你这个当儿子的舔舔他的屁股又怎么了?不丢人。”

    弘政还是很不自在道:“我们家和你们家情况不一样…”

    弘参笑道:“不就是怕被人说你邀宠嘛?有什么啊,不向自己亲爹邀宠,那向谁邀去?”

    弘政有些尴尬的笑道:“你这口气怎么那么像弘历啊?”

    弘参乐道:“我可怜的四弟啊,怎么但凡不怎么规矩的话都像他说的呢?得,我得写信告诉他去,呵呵。”

    说到这,弘参又不经意的摸了摸脸颊。

    弘政道:“你怎么又摸脸?”

    弘参歪着头道:“你看我脸肿不肿?”

    弘政仔细瞅了瞅,“没肿啊…”然后弘政又急忙要找随行太医,被弘参拦下了,“别,反正晚上太医会来把脉的。”

    晚上太医依旧说弘参身体倍棒,弘政再次放下心来,专心给九阿哥写信去了,还是听弘参的吧…

    不想,到了半夜,弘政却被下人给叫醒了,说弘参梦魇了。

    弘政急忙跑到弘参房间,而弘参好似还没缓过神来,脸色很是苍白,额头满是汗珠,“弘参,你怎么了?梦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弘参喝了口水,对弘政道:“我担心四弟出事了…”

    原来,弘参梦到弘历在院子里和一七、八岁的小孩玩,便走过去问,“四弟,这是哪家小孩?”

    弘历笑嘻嘻道:“这是咱们的十八叔,你怎么不认得啊?”

    弘参喔了声,“原来是十八叔啊”,然后发现弘历肿着一张脸,再一看,那小孩也肿着脸,弘参便奇怪道:“你们的脸怎么了?”

    而此时,那小孩也不答话,径直朝远处走去,弘历见状,急忙就要追上,被弘参一把拉住了,“你脸怎么了?”

    弘历却一下挣开了,道,“别拉我,我要去追十八叔。”

    弘参正在摇头,却见老十、其木格、弘暄、安安和弘丰全在身后狂吼,“弘参,拉住弘历,别让他跑了,弘历,别跟你十八叔去…”

    弘参猛的一惊,十八叔可是过世了的啊,弘历去追什么,于是急了,便赶紧冲上去死命拉住弘历,道:“你给我哪儿也不许去”

    弘历却在那死命的挣扎,眼看要拉不住他了,弘参便大叫老十他们快点过来,结果却被人给叫醒了…

    “弘政大哥,你说四弟是不是出事了?”讲完这个可怕的梦后,弘参便急忙向弘政寻求安慰。

    弘政道:“你拉着弘历呢,应该没事。”

    弘参焦虑道:“但我完全不记得到底有没有拉住他啊…”

    弘政想了想,道:“要不请大师们做场法事,给弘历祈祈福吧。”

    于是,一大早,随行的和尚道士便给聚集到了一起,在港口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祈福仪式,弘参面向大海,在一块大石头旁摆好了香案,——主要是借助石头的遮掩挡风,免得将香蜡给吹熄灭了,——端端正正的跪在那,然后便是佛家唱罢道教又登场,两教轮流着上,佛教围绕着弘参转圈唱经,道教则在香案前烧符念咒,让天竺看热闹的人很是诧异,这是什么教?怎么两教派能一起上呢?他们就不怕神仙怪罪啊…

    此时的人们谁都没想到,弘暄旁边的那块大石头在若干年后,竟然成为一旅游景点,名曰“兄弟石”,虽然去过的人都念叨着“见面不如闻名”,但当地却还是靠这块石头打出了名气…

    不过,此时此刻,弘参并不知道他为天竺的后人留下了一人文景观,正心急如焚着呢…

    而紫禁城里,老十一家人也都一个个将心给提到了嗓子眼,他们可是将所有知道的正方、偏方都给弘历用上了,但是弘历的病情却一天天恶化了下去…

    因天竺对后文有用,所以多交代了些

    还是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PS,老妈治颈椎和腰椎时,用了一拉筋法,竟然坚持了40分钟,我试了试,居然连腿都打不直,唉,看来我像老爸,上网一查,说此法不是任何人都适用,遂安心,呵呵

第六百五十一章 无用

    第六百五十一章无用

    弘历的病情是突然加重的,头天晚上还在唧唧歪歪的嚷嚷着要出门,半夜却突然高烧起来,人也开始直喊痛。

    为了便于照顾,弘历还是给搬到了储秀宫,反正如今安安也出嫁了,要传染也就只能传染给老十和其木格了,不认为此病有传染性的老十说他皮厚没问题,其木格自然说当娘的抵抗力都强,所以弘历便转病房了…

    但其木格还是做好了一切防护措施,但凡进弘历病房的人都必须用棉布遮住耳鼻,出病房必须换衣服,还得被醋熏…

    就算如此,其木格还是下令,芳茹等不必前来探视,弘暄、安安和弘丰的探视时间也给减少为每天一次,——本来其木格也是不准孩子们来探望弘历的,但三个孩子联合起来表达了最最强烈的抗议,连老十出面都弹压不住,最后还是其木格在储秀宫拍着桌子狂吼了一顿,孩子们的气势才低了些,但却从硬碰硬转为了怀柔政策,“皇额娘,四弟要是见不着我们,肯定以为他真的病入膏肓了,怎么可能会快快好起来?”“皇额娘,别看四弟平日大大咧咧的,他不该心细的时候那心比针尖还细…”“皇额娘,我们会按你的规矩好好熏醋的,我每次熏两回醋还不行嘛…”

    于是,老十拍板,每天探视一次,本来老十还要准安安回宫小住的,被其木格给坚决否决了,“你给我记着,如今你可是东茁的妻子了”

    因此,当弘历病情突然加重的时候,匆忙赶到病房里的只有老十两口子,弘暄和弘丰都在阿哥所呢。

    老十在病房里没发火,但在探视完弘历后却将一干太医叫到储秀宫前院的一间小屋里,恶狠狠的说:“给朕将各种方子都找来,用不用在朕,但若让朕知道你们瞒了些方子没呈给朕,朕一定诛你们的九族”

    于是,很快,太医就将他们掌握的各种方子,不论是保守的还是冒进的,是正经的方子还是民间的土方法,全一股脑的拿出来了,老十一看,也拿不准,干脆连夜出宫,叫人紧急打开城门,跑到畅春园去求教康熙了。

    弘历生病后,虽然老十选择了相信弘暄的判断,但是,心中总是忍不住有些怀疑,就如康熙不信任一帮儿子一样,老十对康熙从骨子里就不信任,但是,老十又不敢亲手去揭开真相,只好努力说服自己,反正弘暄在查了,会有结果的。

    至于弘暄会不会隐瞒调查结果,老十却是丝毫没一点怀疑,他对弘暄的信任就如他对康熙的不信任是一样的,说不出道理来。

    但是,虽然康熙狡诈、康熙阴狠、康熙小心眼、康熙无事生非,康熙在老十心中有着诸多诸多的毛病,不过,同时,在老十心中,康熙同样也是最博学多才、最权威的一个人…

    因此,老十咬咬牙,豁出去了,决定堵一把,找康熙拿主意去,不是信康熙,而是信弘暄。

    但是,当康熙迷迷糊糊被太监从睡梦中叫醒,说老十紧急求见时,康熙心中却不由一紧,难道老十还是没按捺住,打上门来了?

    要知道,老十这些天一次也没去畅春园请安,只是递的请安折子,大概是担心会忍不住拿言语打探精明的康熙…

    好在老十疼孩子一向出了名的,所以大臣们都没人起疑。

    不过,康熙心里却是门儿清。

    因此,见老十天还没亮就跑来求见,康熙会往好处想才怪。

    所以,康熙是黑着脸出来见老十的,打定主意,只要老十敢撒泼,他就敢叫人将老十架出去打板子

    不想,老十一见康熙,连安也没请,就急忙忙将手里的一堆纸塞给康熙,急切道:“皇阿玛,您看看这几个方子,现在用哪一个好?弘历如今就快人事不省了。”

    康熙怔了怔,一时没回过味来,老十急了,“皇阿玛,您快看啊,弘历那边等着用药呢…”

    康熙张了张嘴,想讥讽老十两句诸如“怎么,不担心朕使坏”之类的,但却及时管住了自己的嘴巴,心想,老十能在这时刻跑来找自己,说明什么?说明自己还是老十心中的主心骨嘛,否则老十干嘛不去问弘暄?弘暄在药理方面的造诣虽然赶不上自己,但好歹也比老十强很多不是?

    因此,自尊心得到满足的康熙便没干破坏气氛的事,只是在看单子的时候,说了句,“如今知道书到用时方恨少了吧…”

    老十不迭的点头,“是,是,儿子明儿就抱着医书啃去,皇阿玛,您看用哪个方子好?”

    康熙将手中的方子细细看了一遍,又问了问弘历目前的症状,从中挑了一份,“先用这份试试…”

    老十接过一看,有点迟疑,“皇阿玛,有一张更猛的,如今不能用?”

    康熙摇摇头,“太猛了,恐怕会过犹不及。”

    老十马上就接受了康熙的建议,道:“谢过皇阿玛,那儿子这就先回宫了,皇阿玛,您赶紧回屋歇息,儿子就不耽搁你了,睡眠很重要的,您接着睡。”

    康熙鼻子哼了声,心想,还接着睡?以为朕还是小青年啊?但骂人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康熙不仅没骂人,等天亮后,琢磨了一会儿,竟然突然决定带着一帮老婆立即回宫。

    接到消息的朝臣们以为康熙是看不过眼老十一心扑在弘历身上,要回紫禁城监督老十办公了,不想,康熙回宫后,第一站就是去的储秀宫探望弘历,然后接下来的两天,康熙也只是在乾清宫看弘历的病例和诊脉,至于朝事是压根过都没过问,委实让人大跌眼镜,而且听说康熙还表扬了蒙古皇后,说她治家有方,这更让大伙奇怪了。

    因为据说康熙刚进储秀宫时,闻着刺鼻的醋味就皱了皱眉头,再见人递给他棉巾遮面时,还不由翻了翻白眼,好在得了信,仓促间跑到宫门口迎接到康熙的老十和弘暄及时陪了一阵笑脸,康熙才没做评论,不过,却没给面子,拒绝领棉巾。

    好像还是弘暄哭着脸对康熙说,“皇玛法,您不用,孙儿哪好意思用啊,但是,您若不用,我皇额娘不敢支声,但孙儿若不用,明儿可就进不了屋探视四弟了,皇额娘如今可是双身子,孙儿不好违她的意,…”——言下之意就是说,就算有康熙撑腰,他也不能和其木格对着干——,康熙才勉为其难的胡乱蒙了一下脸。

    可想而知,康熙会对蒙古皇后有怎样的观感,因此,听说其木格得了康熙的表扬,大家不惊讶才怪。

    大家再一打听,才知道,康熙突然携带一大群人回宫,按理说宫中会鸡飞狗跳一阵的,要知道,虽然各个宫殿按理都必须天天打扫的,但没主子住,奴才们自然会偷懒不少,除了乾清宫,其他宫殿怎么也都得再彻底大扫除一遍,才能达到贵人们的要求,但是康熙的一帮小老婆们竟然惊讶的发现,她们的住所好似她们压根就没离开过,连角落里都是一层不染的,几个太妃都不是那省心的,眼睛一转,竟然跑去将下人们的房间也瞅了,得,虽然清洁卫生的档次往下调了几档,但是,也都担得起干净二字。

    第二天,当康熙和几个妃子一起逛御花园的时候,德妃就向康熙夸了其木格,德妃干嘛想向其木格示好呢?错,德妃示好的不是其木格,而是老十,最初十四闹腾着要娶阿茹娜,虽然德妃也不同意,但对于其木格不客气的态度还是很耿耿于怀的,便在康熙面前给其木格上眼药去了,结果,没两天,她宫里的人便处处被人穿小鞋,当然,不是那种明目张胆的,而是让德妃想给康熙告状都没法告的那种…,因为全是严格按章程来的啊…

    德妃正咬牙切齿暗说自己小瞧了其木格的时候,老十竟然在某天和十四一起去给她请安了,见了德妃就笑着说,其木格办事没经验,若有什么不妥当的,还望德妃多多指教…

    老十小时候就很少在德妃面前晃,长大后,除了礼节上的需要,更是没怎么去德妃宫里做过客,自打登基后,更是没单独探望过德妃,因此,老十这次来,就让德妃有些稀奇,再一听老十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自打那次后,德妃便再没有在康熙面前提过其木格,就是别的妃子闲话间提起那有福气的皇后,德妃也只是微笑,绝不插话,德妃其实挺想表扬表扬其木格的,但是找不到理由啊,太突兀的表扬不是让人生疑嘛…

    因此,德妃便一直将此事给按下了,如今好容易发现了其木格的一闪光点,自然不会放过,便给康熙夸了。

    康熙则以为德妃的宫殿被打扫得很干净,是老十授意的,因为要拉拢十四嘛,听了德妃的赞语,便没怎么表态,而其他几个妃子也都是人精,德妃都夸皇后了,她们也不能落后不是,于是都纷纷冲康熙赞扬他有个能干的儿媳妇。

    康熙依旧不置可否,但逛着逛着却突然提出去瞧瞧一不怎么得宠的贵人,结果发现那小院落果然不象是长期没住人的…

    康熙此时还是没夸其木格,又带着几个小老婆继续在宫里瞎逛,随意走进一偏僻的没住人的宫殿,结果,进去一看,清洁卫生依旧可以评个良…

    然后,康熙在晚上和老十共进晚餐的时候便夸了夸其木格,说将下人管理的还是不错嘛,都没人偷懒…

    老十听见康熙夸自己老婆,自然高兴,要知道所有人可都认为其木格只是运气好,并无什么管理才能的,因此老十自然要将康熙的金口玉言传播出去…

    一时间,大家都知道,老十和康熙之间的深情牢不可破,瞧吧,康熙连蒙古皇后都给夸上了,而且为的还是这么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不过,当一些高官一时兴起,回府逛了逛没人住的院落后,一个个都郁闷了,于是,好些当家主母都受到了批评…

    但是,虽然老十一家可以评得上大清五好家庭了,可弘历并没高兴的一下就从病床上跳起来,反而一日更比一日重,最后,当老十提出要用最猛的药方时,康熙都没出言反对,九阿哥知道后,则是白着一张脸,急忙赶到储秀宫去等结果…

    猛方给弘历灌下去后,还是没起到什么效果,太医轮流给弘历把了回脉后,终于用沉痛的声音通知老十,准备后事吧…

    老十只觉得脚下发软,其木格捂住嘴忍不住的抽泣开来,弘暄红了眼眶,安安一边搀扶着其木格,一便止不住的落泪,弘丰则抹了把泪,勒令太医重诊,九阿哥鼻子则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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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二章 都不淡定

    第六百五十二章都不淡定

    虽然太医下了多次病危通知书,但是直言让准备后事还是第一次,储秀宫中霎时乌云压顶,凄风惨惨。

    其木格擦不干眼泪,索性也不擦了,拖着哭腔对老十道:“爷,快想办法啊,不能让弘历这么去了,他才多大啊…”

    老十此时其实也挺想找人哭的,但无奈满屋子就他该当脊梁骨,只好强作镇定的拍了拍其木格的背,道:“爷这就想法,这就想法…”

    弘丰想了想,道:“皇阿玛,咱们贴皇榜悬赏求医吧,戏文里不都这么演的嘛…”

    九阿哥正想说,虽然说戏如人生,但戏终归是戏啊,怎么能当真呢…

    不想却听老十道:“对,咱们就贴皇榜,弘暄,你赶紧起草榜文去。”

    其木格也一下来了劲,“别用文绉绉的词,就说大白话,这样,不识字的人也能一听就明白。”

    其木格补充说明时,弘暄都已抢过一正在愁眉拟吊气方子的太医手中的笔,安安则已从给太医们准备的空白纸张中抽出了一份,正在往弘暄跟前放…

    九阿哥见状,只好咽下未出口的话,不想却又见弘丰抹干了眼泪,跑到门口扯着嗓子喊了,“来人,来人,去,将今儿宫中值班的侍卫全喊来…”

    九阿哥一听,急了,照弘丰这么个安排法,那紫禁城不就成了一座空城了,而老十和弘暄竟然没人出言制止,看来都给慌了神了,于是,自认还比较稳得起的九阿哥赶紧对老十道:“皇上,我去安排几个人手。”

    老十压根就没听明白弘丰在吼什么,他脑袋里正一团浆糊呢,听九阿哥主动请缨,忙应了,“那就有劳九哥了。”至于九阿哥请旨要干嘛,他一样也没听明白。

    而弘丰见自己的差事被九阿哥给抢了,也不恼,直接又跑回桌子边站好,催促道:“大哥,写快点,写快点。”然后又转身跑到门口,接着扯着嗓子吼,“来人,来人,会识字的全过来,哎,侍卫,侍卫快过来…”

    还没走出院子的九阿哥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弘丰,说他急昏了头吧,还能记起太监宫女不识字,知道改口叫侍卫,但你说他脑袋还清醒吧,发布的命令又那么的狗粪,侍卫们没老十的召唤敢随意踏进后宫各宫殿大门嘛…

    九阿哥正待对在储秀宫门口站着岗的、明显很为难的侍卫们叮嘱几句,却听弘丰又改口了,“来人,来人,去,去将上书房、宗学的人全叫过来,快去…,叫他们跑着来…带上自己的文房四宝…”

    九阿哥心想,朝令夕改算什么啊,瞧瞧弘丰,话刚出口就改,不过,改得好…

    脑子也不怎么转得过弯来的九阿哥认为弘丰最新出炉的口令无伤大雅,便没管,遂急急忙忙朝内大臣们的值班室跑去,以便加速安排几个小分队等皇榜出炉后火速将其运输到京城中的几个闹市口。

    九阿哥很快就和内大臣们安排好了十多个任务执行小组,并指着京城地图,将确定的十多处皇榜张贴地点一一分配给那些小组长,然后,又勉励小组长们一定要认真工作,确保皇榜周围的每一个民众都能知晓皇榜上的内容,然后又叮嘱内大臣们务必要做好巡查工作,要取得工作成就,光靠勉励肯定不行,监察制度那也是必不可少的嘛。

    最后,九阿哥便准备叫小组长们派人去储秀宫门口等着拿皇榜,但还没开始安排,就见储秀宫的太监满头大汗的拿着一张纸跑来了,“王爷,皇上有旨意,先将这榜单赶紧贴出去,先贴外城…”

    九阿哥一看,就一张四四方方不大的纸张,——你想啊,用来写药方的,再大能大到哪儿去——,别说装饰了,连玉玺都没盖一个。

    内大臣们都不啃声,盯着九阿哥等九阿哥拿主意,九阿哥想了想,将纸张塞给一小队长,“贴到大前门去,给爷大声吆喝起来,其余的,火速派人去储秀宫门口候着。”

    然后,九阿哥将送皇榜的太监拉到一边,悄悄的让他告诉老十,是不是将养心殿的玉玺拿到储秀宫去盖盖章啊?

    等太监跑着步走了后,九阿哥又接见了内大臣们安排好的十多个侍卫,告诉他们,要快马将皇榜送到京郊的府县去…

    说到这,九阿哥想起来了,要地方官深度配合,还得老十再下一道圣旨才行,于是,九阿哥又赶紧朝内阁大学士们的办公室跑去,得叫他们帮着拟旨啊…

    然后,九阿哥就拿了二十份未盖章的圣旨———九阿哥多准备了些-,有备无患嘛——跑到储秀宫找老十盖章了。

    远远的,九阿哥就发现,储秀宫门口的侍卫没多,也就是说,小分队前来拿皇榜的人一个也没有了,算着时间他们不可能还没到,想来是已经拿到手赶着出任务去了,九阿哥略微松了口气,希望弘历命大福大,这榜一贴出去,就有人来揭…

    这时,九阿哥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总共就二三十份皇榜,弘丰干嘛要叫上书房和宗学的学子来帮忙啊…

    正琢磨着的九阿哥一走近储秀宫的门口,就给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好家伙,上书房的学生全来了。

    上书房学生不多,但陪读却不少,加起来也有小百号人了,按理说这几个人应该不会吓着九阿哥的,但是,这帮人可全蹲在地上奋笔疾书,一侍卫正拿着稿子扯着嗓子念呢,而好几个太监则在院子里不停的穿梭,看架势是准备收集写好的告示,看来这帮学生也就刚刚到…

    九阿哥不由有些咋舌,进屋后,则再咋了一回,外间竟然只有四个太医在那推敲方子,其余的人全跑到弘历养病的里间去了。

    不过,在京的老十一家都没围在病榻前哭天抢地的抹泪,除了文盲其木格和昏睡的弘历,全加入了抄写大军。

    是的,屋里的老十、弘暄、安安和弘丰都在抄写,他们的待遇要好些,四人面前有一圆桌,能坐着写,而且,面前都还有一份稿子…

    而其木格则在有点无所事事的围着桌子漫无目的的乱转,九阿哥心想,你没事坐在病榻前看着弘历也好啊,在这晃什么晃?还好,有两个太医在盯着弘历…

    九阿哥还没腹议完,就见其木格飞快的抓过老十面前刚刚写好的一份告示,转身回到弘历的病榻前,从弘历的枕头旁拿起一个章“啪”就盖了下去“弘历,待会儿外面那么多的告示可都得我来盖呢,手肯定会酸死了,你醒过来,让额娘省省力气好不好…”

    文盲皇后原来是以这种形式发光发热的啊…

    九阿哥还没感叹完,心中突然觉得不妙,赶紧走到正在疾书的老十身边,小声道:“皇上,皇后盖的玉玺?”

    老十边写边道:“不是,是她的皇后印。”

    九阿哥松了口气,心想,看来老十还没急晕头,要知道玉玺可只能皇帝用的,不想,老十又接了句,“她的印就在正房里放着,拿着方便,不耽搁时间。”

    九阿哥还能干嘛,只能庆幸弘历给搬到储秀宫来了,然后便提醒老十,外面有那么多人在写呢,一人写一张也差不多了,可以不用再继续写了,不想老十却说,多写些,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发去,一定要让最最广大的群众知晓这事…

    九阿哥一听,也没反对,只是心想,侍卫肯定不够用了,忙给老十说,他再去安排些人手。

    谁知老十却说不用,说刚进来探视的阿茹娜已经回什刹海的老宅去安排人手了,“朕叫她顺便派人知会九嫂和庄亲王福晋了。”

    九阿哥头还没点完,又听到其木格此对弘历道:“弘历,你快醒来吧,你若再不听话,还在那睡着,今儿大伙抄了多少张,我一定让你如数再抄一遍”

    九阿哥正想说其木格逻辑有问题,却听弘丰头也不抬的接话道:“四弟,你睡着,我想帮你抄也没法子啊,你在睡梦里一个人抄,多累啊,还是赶紧醒来吧…”

    弘暄也是手没停,只动嘴,“四弟,你还欠我钱呢,快起来挣钱还我”

    安安则道:“四弟,你可是也要当哥哥的人了呢,别这么赖皮好不好…”

    老十则说:“这么吵都吵不醒你,你小子是不是装睡啊…”

    九阿哥鼻子一酸,眼睛又红了,“弘历,你哼声痛也行啊…”

    九阿哥还没抹去眼泪,就听太监来报告说,宗学的学子们跑步赶到了。

    九阿哥一听,心想,宗学若满员的话,那可得6、7百人呢,储秀宫的院子怕是塞不下吧?正想主动说他去安排地方,却听老十道:“弘暄,拿上你的太子印,赶紧去午门。”

    九阿哥方知晓,宗室学子是给安排在午门附近的广场上了,而很明显,弘暄的太子印应该也早早的给拿过来了。

    九阿哥心想,看来自己可以在这屋里多守弘历一会儿了,九阿哥正待去问问太医弘历的病情发展,却听走出房间的弘暄在外面问,“你手上拿的什么?”

    一声音响起:“内阁大学士们…”

    “啊”九阿哥当即一声尖叫,吓得正在抄写的人都手一抖,得,这份告示得作废了…

    还好,其木格下一秒就开口了,“告诉大家,花了就花了,只需将花了的字重写就是”都这时候了,还讲究什么卷面整洁啊…

    而老十则先看了眼弘历,嘀咕道:“就这样都没给吓醒,真是的…”然后才问九阿哥,“九哥,怎么了?”

    九阿哥讪讪道:“原本是来找皇上盖玉玺的,谁想竟然给忘了…”

    九阿哥终于承认,原来自己也没淡定到哪儿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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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三章 方子

    第六百五十三章方子

    疯了,老十一家已经疯了,这是老十一帮兄弟的观感。

    但是,没奈何,老十的这帮兄弟却还得委委屈屈的跟着疯一把,因为九福晋派人通知了所有妯娌,请她们抽调人手,帮着上街发皇榜…就算九福晋不知会,他们也得主动跑去要求同疯一回啊…

    乱套了,全乱套了,这是宗室们的感想。

    可惜,无奈中,宗室们却还得叮嘱那些派出去的奴才一定要卖力吆喝,绝不能比庄亲王家的声音小了…

    闹腾啊,太闹腾了,这是权贵们的感受。

    不过,权贵们还得一个个面露悲色的跟着闹腾,因为东茁,老十的乘龙快婿,不好好在慈善会上班,竟然跑回家,注意,不是跑回公主府,而是跑回栋鄂家吆喝人上街了,并且,还没忘给交好的几家发求援信号,有人带头了,大家敢不跟上嘛…

    因此,很快,将近十万份皇榜就被分发一空,京城百姓再次沸腾起来,不过,大家也就是私下沸腾,没人敢大着胆子将自己所听说的,所杜撰的,所想象的法子献给朝廷,虽然皇榜上说了,大家只管献方,只要有用,赏金千两,无用也没关系,不追究责任,但是,大家都胆小谨慎着呢,谁知道若这个金贵的四阿哥去了,皇上会不会一怒之下将献方之人给杀了,不是说君心难测嘛…

    因此,虽然皇榜很快就发完了,但是,各个方子收集点却是门可罗雀,等着写方子的人闲得直发憷…

    于是,那些发皇榜的又改行了,改为宣传队队员了,敲锣打鼓的满大街的宣传老十的承诺,并给大家不厌其烦的解释什么叫君无戏言…

    但是,就这样,到傍晚时分,还没收集到一个方子,而弘历的脉搏则越来越弱,太医小声的宣布,弘历也许熬不过这个晚上了…

    其木格已不抱任何希望,在那里嘶声力竭的不住的冲弘历喊话…

    弘暄咬紧了牙关,泪水却不住的往下流,但却紧紧跟在其木格身边,生怕其木格有个闪失,安安则依偎着老十不住的抽泣,弘丰坐在病榻前,边哭边不住的轻摇弘历,九阿哥红着眼睛空洞的望着病榻,赶来的芳茹则开始静静张罗弘历的后事,而无力的老十则默许了芳茹的行动…

    就在储秀宫被深深的悲恸笼罩时,一太监急冲冲的跑了来,满屋子的人立马满怀希望的急切的望着他,不想,太监带来的消息却是九福晋求见。

    大伙儿一下子全泄了气,九阿哥更是没好气的哼了声,“都什么时候了,还来添乱”

    完全不被大伙儿期待的九福晋还是跑的跑进了储秀宫,“皇后,皇后…”

    九阿哥恨声道:“皇后好着呢,你嚎什么嚎…”

    九福晋连礼都顾不上行,自然更是顾不上理会恶声恶气的九阿哥,急慌慌道:“皇后,八嫂给我说了个法子…”

    老十沉声问道:“八嫂?”

    九福晋这才想起,自己忘了给老十打招呼了,“皇上吉…”

    九阿哥火大道:“你说完再行礼”

    九福晋蹲了一半又赶紧站起来,道:“八嫂刚来找我了,给我说了个法子,说是她府里的一个厨娘是广西人氏,她那村子有人得过大嘴巴,将仙人掌弄碎外敷,给治好了的…”

    老十怀疑道:“就这么简单?”

    九福晋点点头,“嗯,就用仙人掌敷。”

    其木格一听,急忙哑着嗓子喊道:“来人,来人,找仙人掌去,快点”

    老十没拦其木格,但却看向九阿哥,九阿哥迟疑道:“表妹她,我也拿不准…”

    九阿哥的确也不敢肯定八福晋会不会使坏,毕竟八阿哥和弘旺可都被老十给打发去守灵了,八福晋此时想建功或想报复都能解释得过去…

    其木格则异常坚定道:“如今都这样了,就是有人送来的是毒药,我也要给弘历试试,没准以毒攻毒就好了呢”

    而就在这时,又跑来一太监,“皇上,皇后,宫外送来…”

    屋里众人都是一喜,全振奋了,“人呢?快传进来”

    谁知太监却递上一条子,“不算揭榜…”

    大伙儿虽然再次失望,但是却还是怀着一丝希翼,都静静的看着接过条子的老十。

    原来有一理藩院的笔贴式,曾负责接待过英国人斯隆,有次斯隆向一太医请教时,他正好在场,他们正巧说的是化脓处理,笔贴式说,医术之类的他也不懂,所以斯隆和太医谈的大道理他没怎么听明白,但却听到两人都同意有脓就应该要挤,因此,见了皇榜知道弘历脸肿着都化脓了,便很疑惑怎么不挤脓呢,自己的疑问也许很幼稚,但因期望能为老十分忧一二,便大着胆子将此事告知…

    其木格听了该笔贴式的提醒后,肠子都悔青了,怎么没将斯隆留下呢?

    而老十当即就火了,“为什么不给四阿哥挤脓”

    不光里屋的太医,就是外间的太医也赶紧跑来给老十跪下了,给老十解释说,没这先例。

    老十已经要气疯了,“理藩院的笔贴式都知道有脓了要挤出来,你们一个个竟然因为没这先例就不处理?说得过去嘛”

    老十忘了,他也没想到这一点啊,不光他,精明的康熙以及朝中那么多饱学之士也无一人思及此…

    弘暄忙道:“皇阿玛息怒,眼下还是叫太医先为四弟挤脓为好…”

    老十吼道,“还不快去”

    五个太医面面相觑,哭丧着脸说,他们不擅长动刀,得找专攻外伤的…

    这回九阿哥也火了,“都是死人啊,快去太医院…”

    老十双眼喷着火死盯了那五个太医一秒钟,努力控制着方没吼出“滚“字。

    一直在病榻前看着弘历的弘丰突然道:“这传太医一来一回的,又得耽搁不少时间,皇阿玛,你来给四弟挤脓吧,不就是划一刀嘛…”

    老十长大嘴巴,没接话,这个任务貌似太过艰巨了吧?

    哪知其木格却道:“对,咱们抓紧时间,赶紧的,先将灯点上,还有,快找把小刀来,对了,还得去小厨房端碗酒来,爷,等这些都准备好了,敢动刀的太医若还没来,你就上。”

    九阿哥心想,从这到小厨房跑十个来回,传信太监也没到太医院啊,这不是摆明了要叫老十上嘛…

    老十只觉得嘴唇发干,咽了咽唾沫,干涩道:“好…”

    九阿哥见状,便鼓足勇气,道:“皇上,要不我来吧?”声音中还是有点迟疑的。

    老十没做声,大概是想到时再说。

    果然,其木格所要求的东西很快就准备就绪,老十被赶鸭子上架了——弘丰直接将一匕首塞给了老十。

    老十倒没瞪弘丰,而是默默的接过匕首在灯上烤了烤,大伙儿都看得出来,老十的手有些发抖,但九阿哥这时也不敢再请缨了,因为他光看着腿都在打哆嗦,要镇定、要狠心,容易,但是,那得看是对着什么人啊…

    老十消完毒后,一咬牙,就要冲着弘历的脸来一刀,其木格惊呼道:“你干嘛”

    老十给吓得打了一哆嗦,旋即冲其木格吼道:“你瞎叫什么,爷还能干嘛,看不见爷要挤脓啊”

    其木格握了握老十没拿刀的拿只手,强作镇定的说道:“爷,从嘴里划。”

    老十一点也没尴尬,此时哪还有什么心思去尴尬啊,只是点点头,后便掰开弘历的嘴,冲那跪着的五个太医吼道:“还不来帮忙”

    五个太医赶紧爬了起来,跑到病床前,瞅了瞅弘历的嘴,给老十指明按他们的判断最应该下刀的位置,老十稍微顿了顿,一咬牙,飞快的划了下去,其木格、九福晋和安安不是将头转了过去,就是将头埋得低低的…

    弘暄等几个爱新觉罗家的男丁都不由微微龇了龇嘴…

    老十划完后,也急忙让位,让太医去挤脓…太医倒腾了一阵,大概是挺疼的,许久都没声息的弘历终于给哼了声,让大家不由看到了一丝丝希望…

    有了第一刀的经验,老十冲弘历的另一边脸来第二刀的时候就更利索了,而那五个太医此时也只剩了两个,另外三个则跑到外间给弘历弄防止伤口感染的药去了。

    在弘历的伤口弄得差不多、外科医生刚刚赶到才接手不久的时候,仙人掌也给找来了…

    老十看了看弘历,虽然脓给挤出来了,脸好似小了些,但是,弘历并没什么好转的迹象,于是,老十决定豁出去了,“赶紧捣拦了给四阿哥敷上”

    而此时,喜塔腊府中,芳菲正在屋里静静的抄着佛经,芳菲的生母也在房间里小声念着阿弥陀佛…

    喜塔腊夫人听了身边嬷嬷的回报后,微微瘪了瘪嘴,没说什么,回事的嬷嬷笑道:“好容易攀了个高枝,眼看就要没了,能不心急嘛…”

    喜塔腊夫人扫了那嬷嬷一眼,嬷嬷忙打了一下自己的脸,笑道:“瞧奴才这嘴,就是管不住…”

    喜塔腊夫人淡淡道:“什么叫眼看就要没了?这话要传到老爷耳朵里,我可护不了你…”

    嬷嬷忙满脸堆笑道:“是,奴才记下了。”顿了顿,该嬷嬷又笑道:“依奴才说啊,这福气可不是大就好,还得看能不能承得住…”

    喜塔腊夫人微微扯了扯嘴角,没再批评嬷嬷嘴碎,而是开始用心的挑起了礼物单子,瞧着外面那乱糟糟的事态,宫里怕很快就要办丧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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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四章 天衣无缝

    第六百五十四章天衣无缝

    庄亲王府

    庄亲王心事重重的回到后院,让庄亲王福晋好不纳闷。

    自打弘历得病后,庄亲王的心就一直悬在半空中,生怕雅朗有个什么闪失,因此非常强势的将雅朗给拘在了府里,专门请了京里的两资深大夫早晚给雅朗把脉,——擅长这方面的太医高手都围在弘历身边呢,庄亲王只好退而求其次。

    还好,紧张了这么些日子后,天可怜见,大家终于可以确定,远没弘历结实的雅朗貌似没感染到那可怕的疾病,庄亲王心中是大大的松了口气,虽然还是一回府就冲到雅朗跟前,但却没再拿着尺子上下左右的量雅朗脸的尺寸了。

    而雅朗被确诊无碍后,就开始闹腾着要出府,庄亲王福晋说:“宫里如今正乱着,你又不是大夫,去了只能添乱,你若真担心四阿哥,就静心在府里抄经书为他祈福吧…”

    结果,一向坐不住的雅朗真的破天荒的天天认认真真的坐在了书桌前,让庄亲王好不宽慰。

    因此,当雅朗被确认完全没危险后,虽然庄亲王对于老十的焦虑挺能感同身受的,虽然,庄亲王也一直将忧心忡忡挂在脸上,但是熟知他的庄亲王福晋却知道,庄亲王心里其实没他表现的那么难受。

    而且,不知是挤脓的功效还是仙人掌的威力,总之,弘历在鬼门关晃了晃,又回来了,虽然弘历还是很虚弱,整天大半时间基本上都在昏睡,但是,宫里却是欣喜若狂,老十早早就宣布了,他要亲自到白塔寺去酬神,不光宫里,整个京城的气氛都好似为之一松,庄亲王脸上的忧郁更是一扫而空。

    怎么今儿又满脸的忧愁了呢?而且,打庄亲王一进屋,庄亲王福晋就明显感觉到,他老公是真的非常非常忧心,里面没一丝表演成分。

    于是,庄亲王福晋亲自给庄亲王倒了杯茶,“爷,出什么事了?”

    庄亲王叹了口气,良久方道:“朝堂上最近怕不得安稳,你这些天守好门户,谁也别见,还有,两孩子那都给盯结实了,别让他们出门和旁人接触…”

    庄亲王福晋疑惑道,“为田税的事?”就庄亲王福晋所知,好像朝中就只有田税改革能让自己老公如此担心了。

    不想,庄亲王却道:“不是,是为了四阿哥…”

    听得庄亲王如此说,见惯了宫斗的庄亲王福晋没咋咋呼呼的问:“四阿哥病情有反复了?”而是松了口气,带着几分笃定的问道:“四阿哥这病真有蹊跷?真是这个做的?”边问还边比了个“八”…

    当听说八福晋献上了方子后,京里很多人都不再认为弘历是单纯的病了,都在私下猜测着谁是幕后黑手,猜来猜去,貌似八阿哥的嫌疑最大…

    而那个笔贴式也是另一个让人疑窦丛生的地方,钮钴禄氏善柱,满洲正红旗人,父母早逝,依附族叔生活,近亲中都没人当官,但是,他却给补了个笔贴式,找的是拐了七八十道弯的一个亲戚,而这个亲戚官职也不大,又拐弯抹角的找了他妻子娘家哥哥的亲家的亲家,而最终帮忙的亲家又和老十死去的五舅舅阿灵阿的老婆是远亲…

    旗人本来就盘根错节的,加之兄弟之间多为竞争关系,因此,基本上没受牵连这么一说,只要老老实实的,就是亲兄弟谋逆了,也能保住一条命,因此,别说阿灵阿老婆的远亲了,就是她亲兄弟,只要没掺和那些破事,但凡有本事,朝廷也会酌情使用的,毕竟满人就那么点,人才难得啊…

    但是,当大家知道了这个善柱进入官场的途径后,全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两个字“阴谋”…

    众人都这么想了,宫里能想不到嘛,因此,大家都在静候着宫里出招。

    不过,宫里却没什么动静,老十只是在早朝上宣布给理藩院的那笔贴式和郭络罗氏各赏千两黄金,此外,再无其他下文。

    但是,大家都嗅到了一丝风暴来临前的味道。

    按说赏金千两是皇榜上白字黑字写好的,老十兑现自己的承诺应该没问题,但是,赏金子需要在早朝上来特意说嘛?而且赏完就没了下文,要知道,连弘丰在西北大营都会维护策凌,救安安的还是策凌儿子呢

    因此,大家都在等,等着宫里的进一步消息。

    京城女眷们也都隐隐知道这一点,不过,庄亲王福晋却认为和他们家没什么关系,因此,此时心情很轻松向庄亲王求证大伙儿是否猜对了,然后突然想到,不对,就是核实是八阿哥干的,自己老公犯不着忧心啊,于是,急忙忙问道:“皇上将这差事交给你了?”如果是这样,那可真是愁死人,办重办轻都得罪人…

    庄亲王摇头道:“你想到哪儿去了…”

    庄亲王福晋松了口气,“那爷为什么事烦呢?”

    庄亲王道:“皇上今儿在早朝上当着群臣训斥太子了…”

    庄亲王福晋笑道:“这应该没什么吧?”

    庄亲王摇头道:“听说四阿哥醒来后,当晚太子就被皇上骂了…唉,也许,算了,不和你说了,总之,你守紧门户就是。”

    庄亲王福晋惊讶道:“几个皇子阿哥一向都挺友爱的,怎么会…唉,怎么再好的感情一到了皇家就得变味呢…爷,和太子结党的都是那些人啊?太子也是的,太上皇还在呢,四阿哥再有福,能大得过他去?爷,你说这事是他筹划的,还是仅仅是借力打力?…”

    庄亲王道:“这些话你给我赶紧咽回肚子里去,皇家的事,是你妇道人家能乱说的嘛,总之你将府里给我看好了就对了。”

    庄亲王福晋担忧道:“雅朗天天跟着四阿哥跑,咱们可别给卷进去了…”

    庄亲王叹气道:“这一轮肯定波及不到咱们身上,毕竟四阿哥是受害者,但是,这些事,肯定是有来有往的,皇家的人,谁是省油的灯啊,唉,这才消停多久啊…”庄亲王眼光很长远…

    而储秀宫里目光短浅的其木格正劝着老十,“爷,你就消停消停吧,我觉得吧,也许是你想得太复杂了,既然没查出幕后指使之人,也许弘历真的就是单纯的生病,你想啊,天天跟着他的弘丰和雅朗都没事,那就说明这个病不象天花可以传染的,对吧?想拿这个病来害弘历也没法子啊,是吧?”

    这段时间,其木格也渐渐相信,腮腺炎也许真的不传染,否则怎么就弘历一个人得了呢?不过,因她是孕妇,所以她还是没撤消储秀宫的消毒措施。

    老十生气道:“没查出来不等于就没事走漏消息的事不也没查出是谁干的嘛?但那消息难道不是人传出去的,是自己飞出去的?”

    其木格一想也是,当下不说话了。

    老十则气恼道:“你想想,咱们明明知道有人在使坏,却楞是什么都查不出来,这说明什么?”

    其木格答道:“说明敌人太狡猾了”

    老十气得一拍桌子,“错,说明咱们太笨了”

    其木格给哽了一下,这老十也太会辨证的来看问题了吧?“爷,咱们都是老实人,阴谋诡计什么的是不大会,你别急,咱慢慢查啊…”

    老十气呼呼道:“三个小的心眼实在我不气,可弘暄他可是跟在皇阿玛身边那么多年的,就一点没学到?太没出息了吧?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其木格无语道:“爷,你小声点,这话要传到太上皇耳朵里,你还不定怎么吃排头呢…”

    老十这两天天天骂弘暄,其木格早听不下去了,此时便对老十道:“爷,你要觉得弘暄心眼少,那你直接去查好了,你在皇阿玛身边的日子可比弘暄长,干嘛将两个案子都一起交给弘暄啊…”

    原本查内奸是老十亲自领导的,但后来,老十也移交给了弘暄,两件事没准就是一伙人干的,那又何必设两个办案组呢,没的浪费资源。

    见其木格帮弘暄说话,老十气恼道:“朝中那么多大事…”

    其木格瘪瘪嘴,“交给弘暄呗,好歹太上皇肯定会指点一二的,想犯大错也犯不了…”

    老十楞了楞,过了一会儿才嚷了起来,“有你这么宠儿子的嘛事办不好就换个差事,那他这辈子还能有出息嘛”

    其木格耸耸肩,“我的意思是能者上,节约时间。”

    老十生气的瞪着其木格,眼睛瞪得忒圆,眼看就要咆哮了,其木格将肚子一挺,“你吼啊,吼啊,在家里吼弘暄就算了,今儿竟然在外头也吼弘暄,弘暄如今都这么大了,还是太子,被你这么吼,你让他将脸朝哪儿放…”

    老十咽了咽口水,反驳道:“他大了,他成太子了,爷就不能吼他了?哪儿的规矩,爷现在还被皇阿玛教训呢,爷不比弘暄大?爷不比弘暄尊贵?”虽然还是满脸的不忿,但声音却低了八度。

    其木格瞪了老十一眼,“你怎么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老十气结,只能扭过头去,不搭理其木格了。

    其木格等了大约一分钟的样子,才靠上老十,放软声音道:“爷,别气了,这事本来就不好查,你别天天吼弘暄了,给他些时间吧,我知道你是心急,但是弘暄也急啊,你就别再给他施压了,反正无外乎就是四哥、八哥、十七弟、弘皙、再加个五舅舅家,实在查不出,咱们就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百,将他们全发作了,喔,如今也就四哥没伤元气,对了,爷,会不会是四哥啊?”

    其木格说到后来,不由有点激动了,雍正可是大大的阴险狡诈的,而且最擅长默默经营…

    果然,老十说了,“四哥眼下说来还算安分,你以前还给他送了不少青叶子菜呢,怎么如今这么怀疑他?”

    其木格忙道:“爷,我认为不是咱们傻,也不是敌人狡猾,而是敌人隐藏得太深,但是他怎么能隐藏那么深呢?那肯定是早早的就默默做了一系列准备不是?我觉得四哥就象这种人,能忍得,可以悄悄的布几十年的局,平日都引而不发,到关键时刻跳起来给人致命一击”

    老十叹了叹气,没发表评论。

    其木格想了想,又道:“爷,不如先集中力量查内奸吧?咱们身边被人安了探子我信,但弘历是被人害的,我觉得吧,前前后后也许是巧合,你想啊,他们害弘历干嘛?要害也该害弘暄啊,弘暄若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可就算得上后继无人了呢,三个小的如今是长得不那么象了,但晃眼一看,要分出他们来,还是很费眼神的…”

    老十的脸一下阴郁了,他为什么这些天天天骂弘暄啊,就是逼弘暄去查根子,能做得这么天衣无缝的,老十窃以为,除了康熙,真没别人了…

    而乾清宫内

    康熙静静的听了一侍卫的回报,微微皱了皱眉头,但却没发表评论,就那么静静的坐着,虽然表面看康熙很平静,但是心里早是波涛汹涌的不能再汹涌了,竟然一点头绪都查不出来?

    康熙可不相信弘历真的就是单纯的生病了而已,宫里的事就没单纯了的,但是,究竟是谁能做得这么天衣无缝呢?

    康熙一一想过自己的那帮儿子,微微摇了摇头,大家斗智斗勇这么多年了,他们的能力康熙还是很了解的,若是他们干的,颇为自负的康熙不认为自己会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

    陷入困惑中的康熙思忖了良久,脑中突然灵光一显,冲暗处招了招手,“去查查弘历和老八家有没有什么联系…”

    而弘历此时正翘着嘴,气鼓鼓道:“三哥,我想睡觉,都晚上了,本来就该睡觉了,你别吵我。”虽然神情很生气,但声音却是非常非常的有气无力。

    弘丰笑道:“你白天基本上睡了一整天了,先别睡了,喝点粥吧。”

    弘历闭着眼,摇了摇头,“不想吃。”说完翻了个身,打算继续入睡。

    弘丰摇了摇弘历,道:“你得先喝粥,否则你哪来得精神,快起来喝了,皇额娘身子不方便,你别又将她给招了来…”

    弘历却不再言语,仿似已经睡着了。

    弘丰见状,便道:“我可是专门搬到你隔壁的,你给点面子吃一口行不行?”

    在弘历醒后,弘丰也搬到了储秀宫,说是免得弘历觉得孤单,因为事实证明,好像弘历没传染性,其木格便也没再拦着。

    此时,弘丰便将这拿出来要挟了,但弘历却没啃声,弘丰无奈,只好对下人说,“先去热着吧,等他半夜要喝水的时候再给他…”

    昨儿突然有事,所以没来得及更新,对不起,今早补上

第六百五十五章 粥

    第六百五十五章粥

    储秀宫

    夜深人静,只有小厨房和弘历病房的外屋亮着两盏微弱的灯光,但这两处也听不到一丁点儿声音,想来弘历此时还在睡着,值夜班的下人们应该都在打着盹…

    半夜起来上厕所的弘丰因记挂着弘历没吃晚饭,便打着呵欠,迷迷糊糊的朝前院走,准备去问问,弘历这小子半夜有没有加餐——虽然其木格准许弘丰搬进了储秀宫,但是却没让弘丰住弘历隔壁,连前院都不准弘丰住,将弘丰给赶到了后殿中,和安安的闺房相邻。

    因此,弘丰从住所要去探视弘历还得走一段路。

    因其木格从不在外间留人伺候,几个孩子也形成了这等习惯,不过,几个孩子也不是那勤快人,半夜起床去厕所那是从不点灯,反正就着月光,隐隐约约也能看得清,所以,当弘丰出房间时,是独自一人,而且没提灯笼。

    弘丰慢腾腾的绕过老十两口子居住的正殿,觉得困得不行,摸了摸脑袋,决定少走点路,干脆直接去小厨房算了,弘历若要吃粥,小厨房肯定是知道的,自己又何必非要跑到病房去换趟衣服、蒙回面纱呢…

    就在弘丰还有二十多步就快走近小厨房时,却突然发现,亮着灯光的小厨房闪出一个人影,弘丰一下来了精神,心想,莫非是给弘历拎吃食的?

    弘丰停住脚,仔细看了看,来人好像是弘历身边的贴身太监小张子,弘丰当即快走了两步,打算问问,弘历眼下是不是醒了在嚷饿。

    不想小张子走得忒快,竟然一转眼就过了二门,弘丰只好加快脚步,要不是大半夜的声音会显得特响,弘丰早张开嗓子叫小张子站住了。

    郁闷的弘丰刚追过二门,却欣喜的发现小张子在前面走廊上停了下来,弘丰待出声喊他,想了想,还是闭了嘴,虽然过了二门不担心吵醒老十和其木格了,但是,万一弘历没醒,小张子只是拎去预备着呢…

    弘丰摇摇头,算了,反正都走到这了,也不在乎多走这几步了…

    可弘丰的脚还没跨出,就发现停下脚步的小张子竟然给蹲下了。

    弘丰瘪瘪嘴,心想,这小张子竟然拎个食盒都要歇歇气,看来得给四弟说,让小张子多练练身手了…

    不过,小张子很快就又复站了起来,继续朝前走,不过,这回脚下的速度却不似先前那么快了…

    因小张子蹲下耽搁了一会儿,速度又放慢了些,因此,在未到弘历病房前,弘丰就追上了小张子,吓了小张子好一大跳,“三,三,三阿哥…”

    弘丰笑道:“瞧你这点胆子,说出去谁信你是在四阿哥身边当差的?这皇宫大院的,难道还怕有歹人不成?”

    小张子擦了擦额头,“奴才,奴才没出息…”

    弘丰没在意,一边往前走,一边问道:“四阿哥醒了?”

    小张子应道:“是,小的就自作主张去小厨房给主子拎点吃食来…”小张子的声音明显还有一些发抖。

    弘丰笑道:“胆子虽小,想得倒还周到。”

    说话间,弘历的病房便到了,但是,弘历喝完水又睡下了。

    弘丰有些失望,“睡下多久了?”

    得知弘历刚睡下,弘丰想了想,还是在外间穿了件罩衣,系上棉巾,拿了一盏灯走进里屋,却听弘历瓮声瓮气道:“爷没叫人呢,出去,别打扰爷睡觉…”

    弘丰笑道:“四弟,没睡着啊…”

    弘历奇怪道:“三哥,你怎么来了?什么时辰了?”

    弘丰道:“离天亮还早呢,你感觉好些没?”

    弘历道:“嗯,好多了,就是觉得嘴巴疼。”

    弘丰将灯放在床头旁,坐在床边道:“瞧着你现在的精神比白天好多了。”

    弘历打了个哈欠,“还不是被二哥给吵的,吵得我现在都有点睡不着了。”

    弘丰乐道:“看你真是病糊涂了,二哥如今可在海上呢。”

    弘历闭着眼睛,叹气道:“这些天老梦到他,我睡了多少天就差不多梦了他多少天,不是管着我不准干这就是拉我回家呆着,还凶巴巴的…”

    弘历醒了的这两天基本上都还是在昏睡着,所以,弘丰还是头次知道弘历这些天老梦到弘参,当下便笑道:“今天梦到他又怎么你了?”

    弘历嘿嘿笑了笑,“他今儿没管我,就是不停的在我耳边念叨,念得人烦死了,对了,他还说大哥和你笨死了呢,呵呵…”

    弘丰乐道:“得,你就编吧。”

    弘历又打了个哈欠,“真的,不过为什么要这么说你们,我就想不起来了…”

    弘丰拉了拉弘历的被子,“再热也得将肚子盖上,对了,你病的这些天梦到我没?”

    弘历摇头道:“没有,你人就在我身边,我还梦你干嘛啊…”

    弘丰道:“你天天昏睡,对子还这么多啊,对了,既然没睡着,就起来吃点东西吧,不能老饿着。”

    弘历摇摇头,“不想吃,我还是想睡,明早起来吃。”

    弘丰劝道:“就吃一点吧,你昨儿也没吃两口,现在难道不觉得肚子饿?该不是怕嘴疼,才不吃的吧?”

    弘历郁闷道:“真的没胃口。”

    弘丰道:“要不明天问问太医,看你能不能吃肉粥?”

    弘历还是摇摇头,“不想吃。”

    弘丰试探道:“炖肉?”

    弘历依旧摇头,“什么都不想吃。”

    竟然连肉都不想吃了,看来弘历依旧处在重病状态…

    弘丰叹了口气,“四弟,你多少吃点吧,这样才能快点好起来,你不知道,也就你醒来的这两天,皇阿玛和皇额娘才睡了个好觉…”

    弘历想了想,“就吃一口。”

    弘丰一边急忙叫小张子将吃食拿进来,一边笑着应道:“好,好,好,我觉得你今儿晚上精神比昨儿白天好多了,你若将这碗粥喝完了,明儿肯定精神更好。”

    弘历嘀咕道:“其实昨儿早上我刚醒的时候精神也挺好的。”

    弘丰哪里会信,正待反驳弘历两句,却见小张子端了碗粥进来,道:“主子,粥来了。”

    弘丰便暂停洗刷弘历,对小张子道:“给我吧。”说完便从小张子手中接过了碗,不经意间碰到了小张子冰凉的手,弘丰楞了楞,这大热天的,小张子的手怎么这么冷,弘丰下意识的多看了小张子一眼,虽然灯光有些昏暗,但弘丰却还是清楚看到小张子额头有汗珠…

    弘丰奇怪的想,难道是冒冷汗?莫非小张子也病了?

    而弘历已经自己坐了起来,道:“我自己吃,才不要你喂呢。”

    弘丰一边将碗递给弘历,一边又瞅了瞅小张子,虽然光线不好,但是,还是证实了,小张子的额头的确在冒汗。

    弘丰顿了顿,对小张子道:“这些天你伺候四阿哥也辛苦了,今晚就不用值夜了,下去好好歇歇吧…”

    小张子忙道:“奴才不觉得辛苦…”

    弘丰道:“叫你去歇息就去吧,别婆婆妈**…”

    小张子飞快的看了眼弘丰,道:“谢三阿哥体恤,不过,奴才真的没事。”

    弘丰没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

    等小张子悄声退下后,弘历已苦着脸吃完了一口粥,将碗递给弘丰道:“三哥,小张子的声音是有点不对,你明儿叫太医给他看看…”

    弘丰接过碗,笑道:“是嘛,哪不对了?”

    弘历道:“好像声音有点抖,搞不清楚,大概是给累着了。”

    弘丰笑道:“是啊,连小张子都给累成这样了,可想而知,我们有多累,看在我们这么辛苦的份上,你就不能多吃两口?”

    弘历一下就躺了下去,“说了只吃一口的。”

    弘丰笑道:“人是铁、饭是钢,你就多吃点吧…”

    弘历蒙头道:“睡觉也很重要的,你怎么就只记住一点啊,怪不得二哥在梦里都说你笨呢。”

    弘丰乐道:“我还笨?好歹比你聪明好不好…”

    弘历掀开薄毯,瞪着弘丰道:“我现在可是病人。”

    见弘丰还要再说,弘历急忙道:“我要喝水,喝糖水,喝三哥兑的糖水。”

    弘丰无奈的笑了笑,只好走到外屋去给弘历弄糖水。

    糖水很快就弄好了,外屋存放着一罐糖呢,小张子飞快的就找了出来,一点也不费功夫。

    弘丰心很细,觉得糖水有点烫,就又拿了一个空杯子给晾了晾,也没耽搁多少功夫,觉得不烫嘴了,弘丰便将糖水给弘历端了进去。

    不想,糖水端到了床边,弘历却好似已经睡着了,弘丰笑着推了推弘历,“别装了,起来喝水,喝完再吃一口就好。”

    哪知弘历却好似真的困得不行,不耐烦道:“别烦我,我要睡觉。”说完就翻了个身,呼呼睡了,弘丰哪信他是真睡,使劲摇了摇弘历的身子,不想弘历只嘀咕了两句,再没其他反应。

    弘丰笑道:“好了,好了,不逼你喝粥了,你真不喝水了?那我也回屋睡去了。”

    弘历还是没反应,弘丰拍了拍弘历,道:“真睡着了?”

    弘历含糊道:“嗯,嗯,睡觉…”瞧着不像是装的。

    弘丰讶然了,明明刚刚精神还好啊,而且还有越说越兴奋的架势,不可能这么会儿的功夫就困成这样啊…

    弘丰觉察到事情不对劲了,扫了眼床边的那碗粥,眼神一凛。

    想了想,弘丰从自己内衣上撕下了一块布,包了一小匙粥,揣在怀里,走了出去,依旧关心了小张子两句,然后才离开。

    小张子等弘丰走后,急忙走进里间,将剩下的基本上还是一整碗的粥给端了出来,对其他值夜的人道:“要不是皇后娘娘担心四阿哥的病会传染,不准咱们吃四阿哥吃剩的东西,大伙儿眼下也可垫垫肚子…”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六百五十六章 没想到

    第六百五十六章没想到

    储秀宫

    其木格面色苍白,双手微微发抖,“弘丰,你怎么能不守在弘历身边,竟然自己又回房了呢?”说着,其木格就要朝外走,弘丰急忙拦住道:“皇额娘,稍安勿躁,四弟身边伺候的人可不光只有小张子一个,就算他将屋里的奴才都能糊弄了,屋顶上还有暗卫守着呢,无碍的,我若留在那,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弘丰昨儿回房后就没再睡着,主要是太震惊了,小张子竟然会害弘历

    老十当初分府时,因没有封爵,所以只带了身边的几个贴身太监出宫,后来封为郡王后,内务府是要按例给老十配齐20名太监的,但当时其木格早就取得了家中的话语权,因此,对太监充满同情但却无力改变什么的其木格便采取了一贯的对策:眼不见心不烦,告诉老十,别要。

    老十倒也没全听其木格的,还是给弘暄挑了一个小跟班——弘暄得进宫读书,身边没个跑腿太监会非常不方便的,弘暄的小跟班挑出后,老十便告诉内务府,他挑好了,这把这小太监送来就行了。

    而内务府自然将此事禀告给了康熙。

    大清的规矩是,宗室王公、一品文武大臣都可以用太监,以前并没有人数限制,后来,康熙认为各王府旗下太监数量太多了,便在康熙十四年对各个级别可使用的太监数量进行了规定,府中太监数量的多少从此便又成为身份的一种证明,大家都是可着劲儿的将编制用完,从没人像老十这样,拿着名额不用的。

    所以,康熙很好奇,老十到底是哪儿抽筋了,哪知老十一句话就将康熙给气得跳了起来,老十很无赖的说:“养太监的银子全都拿去交罚款了。”

    于是,气急的康熙将老十骂了个狗血淋头,但骂完后,康熙也没逼着老十按定额接收太监,这可是福利,爱要不要

    因此,当老十后来当上太子后,三胞胎和安安身边便没太监可用,老十为三胞胎和安安挑选伺候的太监可是费尽了心神,比给自己挑贴身太监都用心,那可是将太监们的祖宗八代都查完了的。

    而有幸被选上的小张子更是符合各种入选条件,并且,还是弘暄推荐的。

    小张子四岁就进宫了,父母双亡,是被唯一的亲人,家中并非穷得揭不开锅的他的叔叔给送去当太监的,因此小张子进宫这些年来,并没和他叔叔有任何联系,而且他的师傅还是弘暄身边的大太监王公公,而那个王公公又是老十给弘暄亲自挑的,当时弘暄独自在京,住进了阿哥所,老十便将以前伺候过自己额娘的几个忠心太监给弄到了弘暄身边,其中一个便是弘暄身边如今的大太监。

    也就是说,算得上是老十家嫡系的小张子在宫外并无牵绊,不存在被人拿住家人要挟之说,此外虽然小张子年纪比弘历还小一岁,但人却和机灵,又透着勤快,因此,弘历很快就喜欢上了他,对他也多有照顾,也就是说,不存在弘历欺凌下人被人报复之说…

    因此,弘丰才会对小张子是一丁点儿怀疑都没有…

    不光弘丰没怀疑小张子,就是第二天一早听到弘丰汇报的老十的第一反应都是不可能吧…

    只有其木格第一反应是,弘丰为什么昨夜不好好守着弘历…

    听弘丰说是不能打草惊蛇,其木格很不赞同,道:“小张子都能干出这等事,谁知道暗卫会不会也被人收买?”

    其木格真的抓狂了,如今自己一家可是当权派啊,小张子也算是弘历身边的储备干部了,日后弘历分府,他不是大总管那也会是二总管的,作为一个太监,能有这样的前程不错了啊,而且这种前程也就弘历能给他啊,他怎么还不实心踏地的呢?这些人脑袋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啊…

    有了小张子这个坏榜样,其木格对暗卫也没法信任了。

    老十握住其木格的手,道:“暗卫不会有问题的,而且爷派的是两暗卫。”

    老十说得很镇定,但话语间却也透着那么一丝不确定,而且其木格也感觉到老十的手在微微发抖,看来也是给气得不轻,当然也有可能是给吓的。

    其木格顿了顿,问道:“那为什么暗卫没发现小张子下药?”

    老十道:“他们只负责盯住弘历的房间,哪会分神四处张望,再说了,他们在屋顶上,小张子是在走廊上下的药,走廊和弘历的房间又不是正对着的,视线也不好。”

    其木格还是不放心,道:“那弘丰,小张子起疑了没?”

    弘丰道:“应该没。”

    其木格叹了口气,突然想到:“爷,弘暄那别也有危险吧?”小张子可是和王公公是师徒呢,而王公公又是老十额娘宫里的旧人,于是,其木格急了:“爷,该不会是王公公要给阿灵阿报仇吧?”

    老十摇摇头,“他和阿灵阿没关系…”

    其木格不怎么相信,“没关系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完全没道理嘛…”

    老十也有些烦躁,“你别说了,爷会好好查的”

    其木格见老十心情也很燥,便压了压火气,道:“还是快吃早饭吧,吃完了去看弘历,爷,弘丰拿回来的粥,你可得找个真正信得过的太医来辨认一下。”

    这年头,到底谁能被信任啊,其木格真的很头大。

    再一看桌上丰盛的早餐,其木格突然觉得别这里也被人给下了药吧?虽然是用银针试了的,但是弘丰取样的那点粥刚不就没被试出来嘛,于是,立马又道:“早饭还是别吃了吧?万一…”

    听其木格如此说,老十也有些草木皆兵了,道:“也行,过会儿再叫人仔细做,其木格,日后派人拿吃食,务必派三个人一起去。”

    其木格点点头,应了,又道:“弘暄那也得赶紧知会到,他今早也干脆别吃早饭了…还有,安安那会不会有问题啊?”

    其木格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孩子们小时候没栽在吃食上,怎么大了也得给补上啊…

    于是,老十便叫来太监,叫他们将吃食给撤了,因为其木格闻着反胃,然后,又请人去出宫去请安安,叫安安赶紧进宫亲手给其木格做饭,免得其木格使性子,饿着肚子里的孩子,然后又叫人去将弘暄叫来,作为其木格最受宠的儿子,他这时不来当孝顺儿子还待何时…

    其木格本想说还有弘暄的几个老婆呢,但转而一想,弘暄对谁都没特别宠,她们应该没资格被选为被害目标,便没啃声。

    当然,当着太监的面,其木格还是假意叫老十和弘丰吃两口,说她先去看弘历就好,老十和弘丰自然不依,说他们半上午的补些小吃就行,还是一起陪其木格去看弘历吧…

    其木格坚持了两句,老十不耐烦了,“行了,你一个人饿肚子,叫我们怎么吃?走吧,去看弘历。”

    因此,虽然端出去的饭菜一点也没动,但却没人起疑。

    而老十和弘丰在快到弘历病房的时候都不由顿了顿脚步,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其木格,害怕其木格露馅,果然其木格透着几分紧张,老十牵起其木格的手,笑道:“其木格,等弘历好了,咱们带他是去蒙古玩玩,还是去江南呢?”

    老十边说边牵着其木格进了病房,不过,在外间门口却转身停了下来,凑近其木格脑袋,道:“喔,你这都有白头发了,朕帮你扯了…”

    其木格是面向屋子的,而老十刚好将其木格给挡住了,而弘丰则赶紧拿了棉巾过来,“皇阿玛,您肯定是眼花了,皇额娘怎么会有白头发?”边说边将棉巾递给老十,头次觉得这棉巾是那么那么的可爱。

    老十笑道:“你小子就会糊弄,不过,这回好像真是朕看花眼了,呵呵。”老十边笑边自然的给其木格围上了面巾…

    里屋中的弘历还在呼呼大睡着,而屋里桌子上又放了一罐粥,其木格知道自己此时开口声音肯定会发抖,便忍着没问出声,只是专心的看着弘历那“熟睡”的脸庞。

    果然,弘丰下一秒就帮其木格问了,“四阿哥刚刚进食没?”

    小张子道:“还没呢…”

    其木格身子明显放松了,老十道:“这小子怎么这么能睡。”然后又问向屋里的太医道:“四阿哥的脉象如何了?怎么这么爱睡觉却胃口不好呢?”

    太医却说大病初愈是这样,其木格决定了,这个太医得开除了。

    老十微微点点头,没说什么,但却摇了摇弘历,“弘历,弘历,起床了。”

    弘历微微张了张眼睛,含糊说了一句,又翻身睡了。

    老十笑着对其木格道:“干脆将雅朗叫进宫来吧,那小子闹腾,就叫他在饭点上将弘历闹醒…”

    不等其木格说话,弘丰便急忙道:“皇阿玛,那我今儿也留下吧,雅朗没人看着可不行…”

    老十微微皱了皱眉,像是不打算同意,弘丰又急忙道:“皇额娘如今可是双身子呢,万一雅朗冲撞到了皇额娘…”

    老十没好气道:“你这个当哥哥的竟然连弘历都闹不醒,还有脸在这说”

    而其木格此时觉得心跳正常些了,便轻声开口道:“爷,…”还好,声音没抖,其木格方接着道:“算了,就叫弘丰留下吧,我今儿觉得没什么精神,有他在也好。”

    其木格发话了,老十自然只得点头,然后其木格又问道:“四阿哥昨儿可歇得安好?”

    其木格没指名问小张子,害怕自己叫他会控制不住情绪,但平日里每次都问了的,今儿不问没准小张子会起疑,其木格此时也是怎么复杂怎么去想了,终于明了康熙和老十的一帮兄弟为什么老会将事情想复杂,原来是不敢想简单了啊…

    小张子倒还很镇定,说弘历除了半夜醒了一次要喝水外,中途便没再醒来。

    其木格听着小张子镇定的声音,心中发着狠,发誓一定要将这个伪装得如此好的歹毒之人碎尸万段…

    而这时弘暄也急忙忙赶到了,身后还跟着芳茹,老十瞪了他一眼,道:“养你有什么用,用得找你的时候你跑哪儿去了?”

    弘暄不知道老十怎么发这无名火,自己怎么可能未卜先知,知道自己亲娘今儿早上不吃饭呢,但是弘暄却没和老十顶嘴,而是问向其木格,“皇额娘,你怎么了?身子若不舒服今儿就别守着四弟了,叫妹妹进宫来陪四弟就是…”

    芳茹也道:“皇额娘,请太医看了没?”

    其木格笑道:“无碍的,就是不想吃东西而已,明儿就好了,你们皇阿玛就喜欢大惊小怪,别理他,你们吃了早饭没?”

    弘暄微微笑了笑,道:“皇额娘,不想吃也得吃才行呢,你可千万别学四弟,芳茹,你给皇额娘做些吃食去,皇额娘,我今儿可只吃了几口饭呢,待会儿我再陪你一起吃点?”

    其木格一听弘暄只吃了几口,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见弘暄此时还是活蹦乱跳的,也放心不少,笑道:“别费事了,你皇阿玛已经叫人去叫安安了,说是让安安下厨呢,唉,这叫什么事,不就是没吃一顿早饭嘛,竟然闹得闺女媳妇都不安生,还有你,还陪我吃饭呢,你呆会儿不上朝啊…”

    弘暄一听,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而问道:“四弟今儿喝了粥没?”

    弘丰摇摇头,“睡得可沉了,叫都叫不醒,自然是没喝。”

    弘暄听后,皱了皱眉头,叫太医将昨儿用的方子拿给他瞧瞧,看了后,道:“没安神的药啊,四弟怎么还这么能睡?”

    太医还是那句老话,正常。

    弘暄点点头,“那再看看吧…”

    老十又稍微坐了一分钟,便和弘暄一起上朝去了。

    在路上,老十问道:“你媳妇怎么跟着来了?”昨儿可不是初一十五,弘暄不可能歇在芳茹屋里。

    弘暄道:“喔,我出门时碰上了,就将她叫来了,我不知道三弟今儿留下陪四弟,想着妹妹得照顾四弟,皇额娘那就叫芳茹陪好了,反正她们俩也谈得来…”

    老十没说什么,只是道:“散朝后直接到养心殿来…”

    弘暄道:“皇阿玛,事急不急啊,皇玛法昨儿派人说了,叫我散朝后先去趟乾清宫…”

    老十道:“你皇额娘今儿没吃早饭,你说急不急?臭小子”

    弘暄无语,心想,得,今儿又得成夹心饼干了…

    而早朝上,老十因一点小事发了一大通的火,痛骂朝臣们墨守陈规、思路僵化、自以为是,弄得大伙面面相窥,他们哪知老十其实是在骂自己呢…

    这是昨儿该更的那章,呵呵,小声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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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七章 信任

    第六百五十七章信任

    乾清宫

    听说下朝后弘暄直接杀向养心殿的康熙阴沉着脸,心中升起熊熊火焰。

    从私来说,自己是皇玛法,老十是皇阿玛,皇玛法比皇阿玛大,弘暄该听自己的;

    从公来说,自己是有实权的太上皇,老十这个皇上是自己给的,真要发起狠来,自己比老十更有权,弘暄也该听自己的;

    从理来说,自己昨儿就叫人知会弘暄了,当时弘暄是应承了的,那就是说,老十的邀请当时还没送达给弘暄,先来后到,自己也占了个先不是,弘暄也该听自己的;

    但是,从私、从公、从理三方面来看,都该听自己的弘暄竟然先跑去见老十了,火大的康熙满脑子都是那句话“是可忍孰不可忍”

    康熙拿定主意,今天不给弘暄点颜色瞧瞧,他就不是康熙,改叫稀糠得了

    于是,半刻钟后,听到弘暄求见时,康熙是使劲板起了脸,务求让弘暄在门口就能感受到自己散发出的浓浓戾气,当然,为了给弘暄留点面子,加之原本要说的事也涉及机密,康熙同时还将身边伺候的人全打发出去了。

    不想,当弘暄一进屋,康熙却发现,弘暄的脸比自己的还黑,弘暄浑身散发出的火气比自己的还大,康熙一下就忘了自己的初衷,一上来就送关心去了,“你皇阿玛训你了?还是为弘历的事?”

    弘暄神情很阴郁的道:“我也该训。”

    康熙找弘暄原本也是为弘历的事,听弘暄如此说,便道:“千头万绪的本来就不好理,哪有那么容易一下就查出来的?这今儿叫你来,就是为这事…”

    弘暄猛的一抬头,激动的问道:“皇玛法,您查到猫腻了?”

    康熙此时记起了,他是要给弘暄一点艳色瞧瞧的,于是,立马将面色温度调整到零下,冷冷的哼了声,“朕昨儿是怎么交代你的?”

    弘暄急切道:“皇玛法,孙儿错了,孙儿该先来您这聆听的,您别和孙儿计较了,赶紧告诉我,都查到些什么了吧?”

    康熙扭过脸去,不搭理弘暄。

    弘暄见状,跺着脚道:“皇玛法,都火烧眉毛了,您要教训我,换一天行不?”

    康熙还是哼了声,心中火气更盛,弘暄这家伙竟然不好好陪笑脸,竟然还敢跺脚,还敢挑剔自己发脾气的时间不对,太可恶了康熙此时认为,老十训弘暄训得好,还该训得更狠些才是。

    不想,却听弘暄叹了口气,:“皇玛法,究竟是谁这么处心积虑的想离间我们兄弟呢?”

    康熙惯性的再次哼了声,但下一秒就反应过来,“离间你们兄弟?怎么矛头指向你了?”

    弘暄楞了一下,点点头,然后又有些失望的问道:“皇玛法,您查出来的不是这样?”

    康熙坐正了身子,严肃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弘暄用低沉的声音将最新情况给康熙详细讲了一遍,然后道:“皇阿玛震惊的不得了,皇额娘给吓坏了…”

    康熙没功夫听老十一家人的各种反应,打断弘暄的话,问道:“你皇阿玛怎么说?他疑心你了?”

    弘暄摇摇头,“没有,皇阿玛只是很生气,没想到现在就人在打我们兄弟的主意了…”

    康熙不相信的追问道:“真的没疑心你?”

    弘暄点点头,“皇玛法,您放心,皇阿玛真的没疑心我,我知道的。”

    康熙略略松了口气,但是,心中的那根弦却依旧紧绷着,一次两次也许无碍,但次数若多了,老十早晚会种下猜忌的种子,这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生根发芽,想拔都拔不了,日后弘暄的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看来这事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得多。

    于是,康熙便问道:“你一点头绪都没有?”

    弘暄苦笑的摇摇头,“我和皇阿玛想了半天,只能决定扩大范围查,此外别他法。”

    见康熙皱紧了眉头,弘暄再次摇头道:“皇玛法,您想啊,这么干无非是两种目的,一是所谓的为我好,但是,我身边谁会这么干呢?喜塔腊家?他们家老爷子没那么蠢,而且也没那么大的能耐那二嘛,就是要让我们家宅不宁,但是皇阿玛已经登基了,我们家就算起内讧起得再厉害,他们也得不到甜头啊,叔伯们没那么蠢会去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事实的确如此,康熙几个儿子闹腾得再厉害,那肉烂了也在锅里,福全和常宁不也只能干看热闹嘛…

    康熙听了弘暄简单的分析后,冷静的问道:“所以呢,这两路人都没嫌疑了?”

    弘暄重重叹了口气,“这两路人若都没嫌隙了,那还会有谁去害四弟呢?所以,我和皇阿玛认为,应该不是这两路人中的聪明人干的,肯定是蠢人在自作聪明,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聪明人那也不敢放松,只能扩大探查范围了…”

    康熙想了想,没做声,弘暄见状,便问道:“皇玛法,您查出了些什么?”

    康熙没回答弘暄的问题,而是问道:“会不会有这么种可能,其实一切都是弘历自己干的?”

    弘暄翻了个白眼,对康熙道:“皇玛法,为什么你这么忌惮四弟?就因为有人说四弟比我命好,您怎么就不想想,命好命歹是上天给的,如果四弟真的是天命所归,您折腾半天难道就不怕遭天谴?而且如果四弟真的是天命所归,您折腾得再厉害,那不也是白搭嘛?”

    弘暄说着说着,便有些生气了,“四弟运气好,我们兄妹谁运气差了?我们可都是双生子、三生子,我们可全健健康康的长大了,我们都是嫡子嫡女,没谁打小受过委屈,没谁瞧过旁人的脸色,试问整个天下,谁还比我们这几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兄妹更有福气?”

    见康熙没做声,弘暄又道:“要真说起来,我运气更好,因为我出生得早,我是嫡长子,是皇阿玛和皇额娘的第一个儿子,四弟虽然最小,但是他却是和二弟、三弟同一天出生的,他这个幺儿名不副实,能多得多少宠爱?您干嘛还会认为四弟福气比我好啊?”

    弘暄顿了顿,又接着道:“既然话说到这了,咱们今儿就好生说说,四弟就皇阿玛、皇额娘疼,我还多了个皇玛法您疼呢,难道四弟这也叫福气比我好?是,我是被人害过,但哪次不是毫发无伤?在热河那次,有那嘎阿布帮我,那次坠马,换妹妹给我档了,那次被人暗放阿片,被弟弟们给搅和了,可四弟呢,被人一害一个准,他这也叫福气比我好?”

    弘暄最后气呼呼道:“皇玛法,就算您要说四弟是我最大的威胁,请您千万别拿福气好来说事,还有,四弟打小就不是背地使坏的料,您所想的那么复杂的事,他那脑子想不出来。”

    康熙却很执拗道:“很多事都是想不到的,你怎么不听听朕查到了些什么,就这么斩钉截铁的断然否认弘历会干这事呢?”

    弘暄看向康熙,“皇玛法,背地使坏的人,能想法将矛头指向我,为什么就不会想法子将矛头指向四弟呢?三弟查到小张子有异,没怀疑到我头上,皇阿玛听了后,也没怀疑到我头上,若现在我们就将这情况告诉四弟,他也不会怀疑我,我为什么要去怀疑四弟?皇额娘打小就告诉我们,一根筷子易折,一捆筷子折不弯,我们兄弟若是铁板一块,外人就得不了逞。祸起萧墙,祸起萧墙,内部不乱,又哪来的祸?”

    康熙听了弘暄的话,沉吟良久,“弘历身边有一个打扫太监叫李三的,你知道吗?”

    弘暄想了想,“有点印象。”老十一家搬进宫后,老十和其木格很是看重孩子的安全问题,因此,弘暄对三个弟弟以及安安身边伺候的人都很上心。

    康熙道:“他的一个远方亲戚曾受过你八叔家一个养马太监老娘的恩惠,这个养马太监如今被打发到皇庄去了…”

    这么远的关系康熙都能查出来,可见康熙使了多大的力,弘暄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无奈,只能再度叹了口气,“这能说明什么?”

    康熙缓缓道:“朕叫人悄悄查过那个养马太监,他送回家中的宝贝中,有一样肯定是弘历院子里的…”

    弘暄看向康熙,道:“如果四弟真有那么精明,就不会留下这个破绽,外人只知道他缺银子,欠了皇额娘一屁股的债,但却不知道,他若要筹银子,那也容易得很,别的不说,九伯就不会仔细问他要银子干嘛用…”

    康熙道:“虚虚实实…”

    弘暄摇头道:“如果皇玛法这么说,那我的嫌疑岂不是更大?”

    康熙顿了顿,“总之,你小心些为好,调查的范围既然要扩大,再多扩一点也没什么的,查清楚了,大家都安心了不是?”

    弘暄执礼谢过道:“谢皇玛法关心,孙儿知晓了。”

    谢完康熙后,弘暄便道:“至于接下来该怎么查,还请皇玛法指教一二,您觉得谁最象干蠢事的?”说到这,弘暄又急忙补充道:“四弟扔一边,您别管他,当他不存在…”

    康熙突然有些羡慕弘暄,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就不知道“信任”两字是如何写的了?…

    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第六百五十八章 搅浑了

    第六百五十八章搅浑了

    隐隐的,大家都觉得宫中气氛有些不对,而且不对的很微妙。

    连阿茹娜都特意问其木格,宫中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而到这时,幕后黑手的调查案还是没任何进展,两条线索都没取得一丁点儿的突破:小张子没和宫内外有过什么联系,也没在宫内外参加过任何一门娱乐活动;而李三那只给他家里捎带了几两银子,经过缜密检查,银子就是银子,没掺和其他杂质,而皇庄上的那个养马太监也安安静静的,老实的在庄子上养着马,至于他老娘手中藏有的原为弘历所拥有的一物件——一把精致的小刀,也很快弄清了流通轨迹,弘历给了九阿哥家的老2弘暲,弘暲后来又给了八阿哥家的弘旺…

    而老十的一帮兄弟皆没有异动,弘暄的岳家,老十的舅舅家——所有的舅舅行事也都非常的正常…

    案件就这么进入了瓶颈期…

    案件一日不破,其木格就一日不安,听得阿茹娜问询,其木格只能强做无事,“没有,宫外又有什么传言了?”

    阿茹娜道:“大家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但却皆异口同声的说,宫中肯定出事了…我觉得好像也真的不怎么对劲儿,储秀宫的人好像换了一拨,是吧?”

    案子虽然没破,但该做的防范措施却不能耽搁,因此,本着不打草惊蛇的原则,宫中人员进行了小范围的调动,但是再小范围,那也动了不是?高手过招,谁先动,谁输,老十一家其实已经落了下乘…

    因此,老十当机立断,果断改变了策略,将早就悄悄监视起来的弘历身边的人全给逮捕了,分开关押,命令宗人府府正简亲王、庄亲王和弘暄伙同刑部和大理寺一起调查

    就在调查的第一天,刑部和大理寺的人还没进入状态,弘暄就发出了第一道手令,传唤前八福晋、理藩院笔贴式善柱和阿灵阿的小儿子…

    自此,弘历被害事件便赤luo裸的由老十亲手呈现在了大家面前。

    但是,一时间,舆论竟然没有哗然,这简直大大出乎其木格的预料,太让人意外了…

    其木格不知道的是,大臣们也意外着呢,一般情况下,这等阴私之事谁家不是藏着掩着的,都是实在掩不住了,才不得不打点雷,震一下大家的耳朵,而作为大清第一家,老十家出了这等事,大家虽然在揣测,但宫里是完全可以将事情给捂住的,为什么给揭露出来?而且,瞧那架势,好像雷声过后真的会下点雨,但真要彻查,不说血流成河,那肯定也会血溅很多步的老十怎么就这么不顾脸面的、怎么就一点都不注意影响的将事情堂而皇之的拿出来查了呢?

    要知道,通常情况下,这些肮脏之事基本上都会被含糊带过的,因为牵扯面肯定大,牵扯的人肯定尊贵,没人有那勇气敢将整个盖子全给揭开了,多半是杀鸡儆猴后就草草了结,圣明如康熙也是如此。

    可如今,老十主动报案了,而相关部门在第一天就传唤了两个失势人家,老十想干嘛?

    但是,正因为老十出了这招不符合常理的臭棋,大家又都在猜测,没准老十查案是假,借机将朝中要员来个大清洗是真,——也许是要清算八阿哥和阿灵阿的故交旧友和门生了,因此,大臣们一个个全自觉当起了保密党,回家连老婆都没多说两句,就怕给老十送把柄上门。

    因此,舆论竟然风平浪静,高官们闭上了嘴巴,市井百姓又能从何得知高高在上的神秘兮兮的紫禁城里发生的事呢…所以,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也没获取什么新的题材,继续卖力的说着老段子…

    其木格知晓后,憋着气对老十道:“我算是知道了,咱们家以往一有点风吹草动外面就会闹得个满城风雨的,原来全是这帮当官的在乱嚼舌根子”

    老十好笑道:“那你以为呢?”

    其木格愤愤道:“我以为是奴才们乱说的啊谁知道这些当官的一个个自诩学富五车,竟然嘴这么臭”

    老十笑道:“奴才们传和当官的传有什么两样?还不都是当官的指使的,说你笨你还不承认,幸好孩子们都象我,否则爷可真是没地哭去了…”

    其木格笑道:“惨了,爷,没准肚子里的孩子象我呢,呵呵…”

    老十轻轻摸了摸其木格的小腹,乐道:“那爷就天天当着你的面哭,让你也不得省心…”说到这,老十又带了点担忧,“太妃们回宫了,你身子又重,应付起来是不是觉得有些吃力?”

    其木格笑道:“爷,你真当我那么无用啊,太妃们都不是正经婆婆,没人会那么无趣的想敲打我,就是宜太妃这回也没挑过我的刺,倒是你,天天被皇阿玛念叨,可得忍着点,说到底,太上皇也是被气着了,你别和他钉是钉卯是卯的硬对上。”

    老十发旨叫人明查此案后,康熙立马就将老十叫到乾清宫狠狠的训了顿,问老十,是不是很怀念乾清宫院子里的地砖,当了皇上了还想去怀怀旧。

    老十则说,又不是家里小妾红杏出墙,有什么不好意思报官的——这话其实是其木格说的,当得知九阿哥反对如此操作的理由是认为此事涉及天家颜面,应属于保密范畴时,其木格便问老十道:“如果说家中小妾红杏出墙,家中三缄其口,我可以理解,可弘历被害和红杏出墙的性质可大不同啊,有什么不好意思言说的?”——而老十背书记性不好,但老婆的话基本上却能过耳不忘,因此,直接将其木格的质问拿出来顶康熙了,气得康熙吼了起来:“朕怎么瞎了眼,竟然会选了你这么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来继承我大清锦绣江山”

    老十再次不甘示弱的回嘴道:“就是因为这帮家伙见惯了和稀泥,才会这么是无忌惮的想干嘛就干嘛”

    康熙更火了:“你说朕和稀泥?”

    老十舌头打了个滑,转了个弯,忙否认:“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康熙已经冲下座位,直接踢向老十,“你敢说朕和稀泥?”康熙没给弘暄一点颜色看看,正为稀糠两字郁闷呢,如今又听到老十说和稀泥,康熙怎能不发飙…

    老十没敢跑,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生生受了康熙一脚,康熙看来是一点情都没有留,疼得老十呲牙咧嘴的,“皇阿玛,儿子真不是这个意思,儿子的意思是您是个仁君,方方面面都考虑得很周全,这一周全吧,难免就会让人钻了空子…”

    康熙又给了老十一脚,“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你没听过啊?啊”

    老十摸了摸被踢的小腿,对康熙道:“皇阿玛,您别发火,踢儿子事小,累着你事大”然后便有点谄媚的将桌上的茶给康熙端了来,道:“皇阿玛,您先喝口水,解解气,解解气。”

    见康熙没理他,老十又道:“皇阿玛的教导我都记着呢,朝中之事不能太过较真,该闭眼时就得闭眼,这些我都知道,只要不动摇我大清根基,我的眼一整天都能闭着,但是,这回的事可不一样,手都伸向我后院了,我怎么可能闭眼?我就是要让那帮狗崽子们知道,敢打我媳妇孩子的主意,我和他们没完我就得一次就将他们弄疼了,弄怕了,从此以后,我的后院才能清净了,我这叫一劳永逸”

    康熙叹了口气,“就怕水越搅越浑…”

    老十笑道:“我不怕…”

    不过,后面的事证明康熙是有先见之明的,经过对小张子等奴才的严刑拷打,这池水真的浑得不能再浑了,到目前为止,涉案人员已经包括了弘暄、芳茹、八阿哥、阿灵阿的后人、废太子、弘皙、弘丰、十七阿哥,连九阿哥和十四都给牵扯了进去,庄亲王也惹了一身腥,简亲王也成了犯罪嫌疑人,远在海上的弘参也未能幸免,而受害人弘历也成了这一事件自导自演的编剧加演员…

    当弘暄被指证时,康熙就将老十骂了个狗血淋头,等后来牵扯的人越来越多后,康熙更是一见老十就上火,没再给过老十一个好脸。

    因此,其木格担心老十受不了,言语间有什么冲撞——当然了,老十肯定是冲撞了康熙的,其木格是担心来个大冲撞——,便适时的劝起了老十。

    老十听其木格劝自己当个乖儿子,便笑道:“爷心中有数,不就是被皇阿玛骂嘛,又不是没别骂过,爷受得住。”

    其木格笑了笑,有点担心的问道:“爷,案子会不会就这么胶着了?”

    老十道:“总会查出破绽的,别着急。”

    其木格有些担心道:“我不是着急,我是怕老这样下去,朝中压力太大,爷…”

    朝堂上已经有人劝老十收手了,老十当时就没好气来了句:“爷家里出了事都查不出真凶,百姓还会信赖朝廷吗?”将人给堵了回去。

    但是,随着牵扯的人越来越多,朝中要求息事宁人的声音渐渐高涨了起来,其木格听弘暄说起过,说是几个大学士和宗室王爷一起去找了康熙…

    连九阿哥都劝老十算了…

    老十面临的各方压力不是一点半点的小,其木格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帮上老十的忙呢?

    而老十则不以为然,认为自己抗压能力挺不错的,叫其木格不必担忧。

    其木格郁闷的想,清朝怎么就没个包公呢,想找个得力的破案能手都不行,不过,其木格突然想到,好像后世电视剧里演过施公奇案的,演员们好像是梳着辫子的,但不知道是哪个皇帝在位的时候了,于是便含糊问老十,“爷,我好像听说有姓个施的会断案,是不是啊?”

    老十想了想,“会断案的不知道,但有个施世纶,清靖海侯施琅之子,为官名声倒还不错,被皇阿玛表彰为‘天下第一清官’,而且还挺有能力的。”

    其木格一下来了劲儿,“爷,他人现在在哪儿?”

    老十道:“年初过世了,朕还下旨祭葬的,怎么了?”

    其木格好不失望,叹气道:“还说叫他来审案呢…”

    老十安慰道:“其木格,你别烦心这些事,安心养好胎,给朕生两格格两阿哥才是正事,外面的事,朕自会处理。”

    其木格郁闷道:“太医都说了,是一胎。”

    老十瘪瘪嘴,“太医什么时候说准过?”

    其木格无语,懒得和老十争辩,而是向老十申请道:“爷,我想审问一下小张子,你看行玛?”

    老十楞了楞:“没必要吧?”

    其木格道:“我觉得突破口还是在小张子身上,也许我问不出来什么,但是想试一试…儿子们全被泼了一身脏水,我这当娘的想试试看能不能出力…”

    这想法已经在其木格脑海里盘旋很久了,其木格是担心自己给老十添乱,才忍着没说,如今见案子一直没什么进展,反而有更乱的趋势,那自己添点乱应该问题不大吧?因此,其木格便对老十提了出来…

    老十看着其木格,道:“算了,都用了刑的,你瞧着肯定不落忍…”

    虽然其木格通过电视上见识过许多被严刑拷打的人,但真要亲临现场,其木格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了,不是说满清十大酷刑嘛,想来都是特残忍的,于是,便道:“爷,让我试试吧,不行的话,我走了就是,反正又不会叫外人在场,没什么好丢脸的…”

    老十还是不同意,“这事你就别管了。”

    其木格想了想,“那我和弘历一起去吧,弘历问,我在另一间屋子里听…”

    见老十还要开口否决,其木格忙道:“我知道,弘历对小张子问过话的,但是我还是想亲耳听听小张子的口供?因为我从没办过案,和你们的想法以及判断肯定会不一样的,虽然不见得有用,但你们也能多条思路不是?”

    老十想了想,道:“行,那就后天吧,爷陪你一起…”

第六百五十九章 脉络

    第六百五十九章脉络

    毫无征兆的,一队侍卫团团围住了雍亲王府,领头的拿出圣旨,宣布不是抄家,是搜查。

    于是乎,老十的一帮兄弟,包括九阿哥全跑到养心殿跪着去了,恳请老十念那么一丁点儿的兄弟之情,别这么羞辱以前的四皇子,如今的四皇兄雍亲王。

    要知道老十可是没任何证据就直接派人大张旗鼓的进屋搜查了啊,这不是欺负人嘛,连大阿哥、二阿哥和八阿哥都没受过此等侮辱啊…

    与老十一帮兄弟一起跪在养心殿外的还有内阁大学士们。

    老十倒是亲切接见了大家,告诉大伙儿,不就是搜查嘛,大家何必想得那么复杂呢,往好处想行不行啊,如果没搜出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来,那雍亲王的清白不也就能大白于天下了嘛…

    老十的说辞显然不能服众,弘历一案被攀咬的人多了,为什么只搜查雍亲王?因此,大伙儿全没起来的意思,一个个都继续跪着,请老十收回成命,给雍亲王留点颜面。

    老十劝了一会儿,见没什么效果,干脆直接叫太监将这帮人给架出去了。

    于是,除了九阿哥,大伙儿便又转道乾清宫,找康熙说理去了。

    而火大的九阿哥则忍着一肚子火气再次叫太监给老十递牌子。

    老十当然见了,还满脸笑容:“九哥,你怎么也跟着他们一起闹啊,十四弟嘛毕竟和他是一母同胞,你跟着参合什么啊?”

    九阿哥板着脸,道:“皇上,你如此行事,当心落个暴虐寡情之名。”

    老十哼了声,“那怎么办?所有矛头都指向了他,就因为没证据,朕就不能动手?他掩的再好,府里怎么都会留下些蛛丝马迹,除了进府搜查,还能有什么办?”

    前些日子,老十应其木格之请求,陪同其木格一起去听了下审案,两人都没出现在审讯室里,而是坐在隔壁,静静听着旁边审讯室里弘历提审小张子。

    虽然知道权利斗争充满狡诈,但弘历却是第一回亲身尝到被人背叛的滋味,因此,虽然是案发后第二次审讯小张子,其木格还是能听得出来,弘历的情绪很不好,这让其木格有些担心,担心自己几个儿子心理承受能力不强,看来得加强这方面的教育了。

    而小张子还是一口咬定,是弘暄身边的王公公指使的,药粉也是王公公给的,他全是受命于王公公。

    问了一阵后,还是一些老生常谈的话,随后,小张子被带下了,王公公给提了出来,而王公公则说一切都是弘暄交代的,他这个当奴才的不得不听…

    虽然弘历恶狠狠的威胁要割了他乱说话的舌头,王公公还是用虚弱的声音坚持不翻供…

    其木格噌的站了起来,老十不由一慌,急忙拉住其木格,用眼神示意其木格稍安勿躁。

    其木格复又坐下,冷冷的开口了,“王公公…”

    隔壁的王公公一听,急忙拖着哭腔,凄厉的喊道:“皇后娘娘,老奴糊涂,老奴该死,请皇后娘娘念在奴才对太子一片忠心的份上,赐奴才一死吧…”

    想来是被各种残忍的大刑伺候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老十生怕王公公凄厉的哭声惊吓到了其木格,急忙握住了其木格的手,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其木格的脸色。

    其木格倒还很镇定,冷冷道:“好,本宫答应你,只要你将幕后指示之人供出来,本宫就让你痛痛快快的死,如果你还万般护着你真正的主子,本宫就让你亲眼瞧瞧你的九族会落得什么样的惨下场”

    其木格不知道此时除了威胁还能有其他什么更好的方,于是,只能抛出狠话。

    其木格还认为自己已经说得够狠了,不想老十和弘历都在微微叹气,这等威胁的话,他们早说过了,没用…

    自然,接下来还是没什么进展,旁听的其木格除了给气得鼻孔都快冒烟了,再无别的收获。

    这结果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开玩笑,刑部的审讯高手几乎全在盯着这个案子了,他们都没办,毫无审讯经验的其木格就凭听那么一下下能抓到关键疑点才怪…

    但其木格却很郁闷,怎么能无而返呢?因此当老十宣布说旁听结束时,其木格耍赖了,坚决不走,说要再听听嫌疑犯的供词,以便她回储秀宫后好好琢磨琢磨。

    老十笑着劝道:“难道光靠琢磨,还能琢磨出他们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就别操这门子心了,刑部会审出来的。”

    其木格一听,是啊,怎么才能分辨出供词的真假呢?也别说,其木格一急,这脑子倒转得快了,突然想起了测谎仪,如今虽然没高科技,但是,完全可以借助一点原始手段嘛,虽然准确性肯定会大打折扣,但是聊胜于无不是?

    于是,其木格便冲老十使了个眼色,走出了小屋子,来到另一方的大厅。

    老十跟出来后,轻声道:“气着了?”

    其木格摇头道:“爷,有没有能玄丝诊脉的太医?”

    老十楞了楞,“没有,你该不会要叫太医给那奴才诊治吧?其木格,软的硬的招数我们都用过了,没用。”老十以为其木格要用怀柔手段了。

    其木格摆手道:“才不是给他诊治呢,是叫太医把着他的脉,然后让弘历问,他答时,若脉搏突然跳得快了起来,那他答的肯定就有问题…”

    其木格对测谎仪不怎么懂,但是却隐隐知道点,那玩意的工作原理是基于人体的心跳啊、脑电波之类的,脑电波如今没测,但心跳却是完全可以掌握的啊。

    老十想了想,好像是,如果猛然被人逮住了小辫子,心跳在那一瞬间肯定是会加快的,于是,老十便赶紧叫人去传太医去了。

    不过,老十对此还是没抱太大的希望,“审了这么些天,该问的都问了,抛不出什么震撼力的问题了,怕是没什么效果…”

    其木格想了想,也是,于是又郁闷了,怎么才能让案子有突破呢?

    还别说,其木格今儿脑子真的是超常发挥,“爷,这两天别用刑了,就翻来覆去的问吧,别让他们睡觉。”这人若长时间不睡觉,脑子肯定会成一团浆糊,想编谎话,那肯定会漏洞百出的,想原封不动的记起以前说的谎话,怕也很难。

    老十听后,倒没全盘接纳,而是道:“爷给他们说说,让他们看着办吧。”

    而这时,太医赶到了,弘历被叫出来和太医沟通了一番,不过,最后只有其木格一人回到小屋里继续旁听,老十去了审问厅,因为弘历想亲手证实一下太医诊脉识谎话是不是真的,因此,老十便只好去当主审官了。

    首先试的是王公公,王公公突然被人按住了脉搏,起初还尖叫了几声,后来见并不是新发明的刑罚,便安静了下来。

    老十再次重头问了起来,王公公再次断断续续的答着,分别按着王公公左右手的太医和弘历都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要么就其木格的子不灵,要么就是谎言说得多了,人脉搏早免疫了。

    弘历不由懊恼的想,看来今天又得铩羽而归了,而老十也似乎再找不出什么该问的了,这堂庭审眼看很快就会结束了…

    此时,却听小屋子里突然传来了其木格的声音,“是不是雍亲王指使的?”

    其木格问得太突然了,而且声音还很凶,老十和弘历都楞了一下,但很快,老十更楞了,因为太医在冲他点头,而弘历的眼睛也睁圆了…

    后来老十才知道,在其木格问的那一瞬间,王公公的脉搏突然加快了…

    …

    当晚,老十就诧异的问其木格,“你怎么第一个问的就是四哥?”

    为什么第一个问,因为其木格觉得奇怪啊,攀咬出来的人中竟然没雍正,这太说不过去了,也许旁人会认为雍正和五阿哥、七阿哥一样低调,但其木格却知道,雍正的低调是赤luo裸的假的,但他这个假低调却和五阿哥、七阿哥一样没被波及,那里面肯定有问题,而且其木格对雍正的血滴子也是印象深刻,上辈子看的小说电视里可没少提那可怕的血滴子,但是这辈子,其木格还没怎么听老十提过四阿哥拥有这只可怕的队伍,那说明什么,说明雍正善于隐藏啊,所有人,包括康熙和老十对雍正拥有的实力全都低估了…

    这些天其木格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但因找不到雍正的合理作案动机,所以便没对老十提,今儿实在忍不住,终于问出了声,没想到,竟然有效果…

    不过,听得老十问,其木格却不好说实话,康熙和老十都没发现的事,自己却给察觉到了,那不是太让人奇怪了嘛,于是,便道:“八哥都如此不甘心,四哥怎么一下就想通了?我觉得挺奇怪的。”

    说完,其木格又苦笑了一下,看来夺嫡就是只能成不能失败,因为失败者不论怎么做都不对…

    不过,其木格还是皱着眉头问老十,“爷,在这种情况下,四哥若想上位,咱们的儿子应该都得死翘翘才行吧?喔,还有,九哥也得死…你说,他这么干,得等多少年才能成啊?”

    老十想了想,道:“有时候其实等的就是个时机。”

    其木格想了想,问道:“爷,如果最后没查出什么有力的证据,咱们怎么办?”

    老十道:“会有办查出来的”

    不过,老十并没在第二日就签发搜查令,而是命审讯官按照其木格提供的审讯办将所有人犯全部重新提审,虽然案件还是没什么大的突破,但是,目标却给锁定了:雍亲王和喜塔腊家。

    听说喜塔腊家真的有可能牵扯其中,其木格是吃惊不小,太有些不可思议了,而老十和弘暄好似却不怎么震惊,也许是他们早就怀疑了,也许是他们心理承受能力强。

    更让其木格佩服的是,两人对芳茹的态度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不冷不热的。

    其木格则不行了,就算芳茹是不知情的,但其木格对芳茹还是有些迁怒,开玩笑,弘历可是差点就丢了小命呢,因此,其木格便借口身体不舒服,不耐烦见人,免了芳茹每日的早请安晚汇报,至于宫中的事务,其木格暂时还是没将大权收回来,倒不是其木格不想,而是老十和弘暄没同意。

    又审了两日,整个案件的脉络渐渐清晰了,当然了,一切全是靠分析,没任何有力的证据支撑。

    虽然是在大清这个封建社会,但因牵扯到的人位高爵显,没证据,老十也不好结案。

    就在其木格努力想着该怎么去收集证据时,老十却突然命人查抄了雍亲王府

    其木格知道后,傻了,目前一点证据都没有啊,老十这么干,朝堂上不闹翻天了才怪…

    不光其木格傻眼了,九阿哥也是被老十给弄了个措手不及。

    案件的进展情况,九阿哥是完全知晓的,因此,早在老十的吩咐下,已经在命人秘密的搜查证据了,实在没想到,老十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闹了这一出,将九阿哥给气得不行。

    九阿哥还没来得及找老十发火呢,就被五阿哥拉着进入了为雍亲王请愿的大军,九阿哥总不能说,我不去吧?那也太不像话了,在案子未明朗前,兄弟情还得演啊…

    于是,气闷的九阿哥便随大流跪在了养心殿外,还好,当大家齐齐奔赴乾清宫该找康熙时,九阿哥仗着和老十关系好,找了个由头,“我私下再劝劝皇上吧。”给留下了。

    因此,当老十的一帮兄弟跑到乾清宫外接着跪的时候,九阿哥则在养心殿里冲老十发火,当然,这发火还是拿捏住了火候的,没敢直接冲老十吼,只是语气不大好而已,谁叫老十成皇上了呢…

    听老十说是没办的办,九阿哥火更大了,“皇上,我这厢不是在暗暗的查嘛,为什么不能等等?”

    老十道:“因为不能再等了,四哥好似察觉到了些什么,如果我再晚出手,没准所有证据都得被他给毁了…”

    九阿哥顿了顿,“就算他将所有证据都毁了,日后你再寻个由子收拾他也不难啊…”

    老十冷笑道:“寻什么由子?办差不力?如果是那样,最多就是夺了他的爵位”

    九阿哥顿了顿,“皇上,你该不会想…”九阿哥觉得老十有这个想太可怕了,“皇上,大哥、二哥可都是圈禁了事的,你就算不顾忌自己的名声,也得顾着皇阿玛那头啊…”

    见老十不做声,九阿哥又道:“还有喜塔腊家呢,你难道也打算不给他们留一点后路?你多少得顾忌点弘暄的脸面啊,弘暄才当太子几天啊,他的外戚就被你收拾了,你说大伙儿会怎么看?…”

    谢谢大家的关心和体谅,发泄了一番,感觉好多了,唉,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啊

第六百六十章 又想歪了

    第六百六十章又想歪了

    听九阿哥说到自己的亲家,老十脸上也没挂出笑容来了。

    如今查到的情况是,老四和喜塔腊家没联系,两条线是各干各的。

    弘历的大嘴巴病是老四干的,而小张子在粥里加料则是喜塔腊家指使的,而这两路人马找到的帮手不约而同都是弘暄身边的王公公…

    也就是说其他太监全是清白的,八阿哥和阿灵阿一家也是挺磊落的…

    至于喜塔腊家到底有哪些人掺和,到目前为止还没一个确切的答案,因为没提审相关犯罪嫌疑人啊,据王公公交代,是芳茹的奶妈给他的药粉,而老十目前还没对芳茹采取拘留措施,他在等,看看芳茹背后还有没有大鱼出场。

    但是,不管喜塔腊家涉案是深是浅,总之,他们是脱不了干系的,那么,一旦发作喜塔腊家,弘暄怎么也会受到波及,至少在外人眼里,弘暄是绝对不清白的。

    因此,这也是老十为什么没对喜塔腊家行雷霆手腕,一方面是想等大鱼,另一方面老十也在犹豫到底该怎么出招…

    九阿哥见老十没笑了,便趁热打铁道:“喜塔腊家掺和其中的事是一定不能闹出来的,但是,万一四哥和他们家有联系呢?皇上,你能保证咱们现在查的都全是对的?你能保证王公公真的就没有一丝隐瞒了?你这么对四哥,万一他真和喜塔腊家联手,保不齐就会将喜塔腊家给供出来,到时你怎么办?”

    九阿哥不等老十回答,又道:“你怎么就不能缓缓呢?等咱们查实了,让他们暴病而亡不就得了,如今这样,到时怎么收场?”

    老十看着九阿哥道:“暴病而亡?然后呢?让他们风光大葬?让他们的子嗣依旧袭着爵位,虽然圣眷淡了点,但小日子照旧过得有滋有味?九哥,这样的代价是不是太小了点?朕不是那小心眼的人,也不是非要睚眦必报,但是,如果这么处置了他们,朕告诉你,暴病了他们两家的头头,后面立马有一干人排队等着害弘暄他们兄弟朕这回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敢动朕的家人,那就先预备好了断子绝孙再来”

    九阿哥楞了楞,“皇上,你还是要大肆发作喜塔腊家?”

    老十叹气道:“朕也不想,但委实没想出其他更好的办来。”

    九阿哥皱眉道:“那弘暄呢?你想让满朝文武都对弘暄议论纷纷,想让后代史书含糊其辞的隐射弘暄心狠,想让野史将弘暄说成道貌岸然之人?”

    老十顿了顿,“弘暄和朕一样,不在意这些虚的,再说了,嘴长在别人身上,想管也管不了。”

    九阿哥跺脚道:“皇上,官绅一体纳粮虽然还在商议之中,但你已经将那些有能耐让你遗臭万年的人给得罪完了,你如今搞这么一出,保不齐过个几百年,人再给昏暴之君排位,你可就赶超桀纣了这个名声你可不能不在意啊”

    老十看着九阿哥,缓缓道:“为了得个好名声,就让家人置于危险之地?九哥,我做不到。”

    老十自打继位后,对九阿哥可是很快就改口了的,朕啊朕的说得特顺口,今突然又重新用起了我这个第一人称,让九阿哥觉得老十太他**的真情流露了…

    但是九阿哥却没夫去感动,还是郁闷了,作为一个皇帝,老十是不是太儿女情长了些?

    不过,九阿哥没夫去感慨,如今游说老十可是第一要务:“喜塔腊氏可是皇阿玛亲自选的,皇后当时就不喜欢,如今皇上这么干,旁人怕会说是皇后容不下人,诬陷的,皇上,虽然你认为皇后是最最贤德的,但是,大伙儿不这么认为啊,你不知道,皇后被你这么捧着、宠着,眼红的人可多了,大家正愁没由头坏皇后的名声呢,你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好歹也顾忌一下皇后的声望吧?”

    老十淡淡道:“朕不需要一个贤后来增光添彩,只要其木格平平安安的就好…”

    无语的九阿哥只好搬出了康熙,“皇阿玛那你是不是也得顾忌着些啊?”

    老十微微笑了笑,道:“九哥,查抄四哥的人前脚出宫,后脚朕就派人去给皇阿玛说了,到现在,乾清宫也没一丝动静…”

    九阿哥楞了,“你的意思是,皇阿玛允了?不会吧?没准皇阿玛是被你给气得背过气去了呢?”

    老十淡淡道,“你说皇阿玛会不会联想到十八弟害病…”

    九阿哥只觉得浑身冰冷,“不可能吧?四哥怎么可能算得那么准?就算害了十八弟,如果二哥不是那么蠢,也不会被废啊。”

    老十幽幽道:“没事端他就永远没机会啊…”

    九阿哥顿了顿,“那,那我先去乾清宫看看…”

    九阿哥一赶到乾清宫就后悔了,但是已经来不及拔腿开溜了,因为守门的太监一听九阿哥说要见康熙,就立马宣布了康熙的旨意,说是,今儿但凡来乾清宫的所有皇子们,全先在院子里跪着去…

    将九阿哥给悔的啊,干嘛不先在院门口探头探脑的瞅瞅呢看了看守门太监,九阿哥想和人打个商量,装作没听见自己刚才的口头求见申请行不行?但想了想,为了自身的形象,九阿哥忍了。

    于是,九阿哥便郁闷的踱进院子,瞅了瞅莫名被罚跪的一帮兄弟,慢腾腾的跪在了十四身边,小声道:“见着皇阿玛没?”

    十四摇摇头,“张廷玉那帮大臣也没见着,不过,皇阿玛却叫太监传话,让他们回去好好办差,就独独将我们给罚跪了。”

    九阿哥有点明了了,康熙应该是被勾起了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在和大家算老账呢,不过,九阿哥却看见张廷玉他们也跪在这的呢,便问道:“他们自己跪的?”

    十四点点头,十四的心情不大好,虽然和四阿哥不亲,但毕竟是一母同胞啊,见老十这么发落四阿哥,十四心头还是很不舒坦的,认为老十这事做的不怎么地道,凡事都得将证据不是,怎么能在大家都是嫌疑犯的情况下,独独突然袭击四阿哥府邸呢?要知道四阿哥还没在嫌疑犯名单上呢…

    有些落寞的十四也轻声问九阿哥:“皇上还是没准?”

    九阿哥轻轻点了点头,正想说老十两句好话,却听十七阿哥轻声来了句,“皇阿玛为什么见都不见我们就罚我们跪院子?这太监传的到底是不是皇阿玛的旨意啊?”

    十七阿哥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却比九阿哥的声音大多了,整个院子的人差不多都能听见。

    大伙儿一听十七阿哥如此说,脸色全变了,纷纷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场景:康熙被老十软禁了…

    三阿哥看看四周,兄弟中就自己年长,好歹该出来说句话,但是,如果康熙真被软禁了,自己此时冒然出声,日后会不会被老十朝死里整?

    三阿哥犹豫了,准备当鸵鸟,装没听见。

    康熙的其他儿子们也都在权衡着形势,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张廷玉几个大臣们也傻眼了,如果太上皇真被软禁了,他们该怎么应对?

    九阿哥见状,急忙高声道:“儿臣胤禟求见皇阿玛”

    大伙儿一听,心中一松,心想,九阿哥既然在这么干,那说明康熙应该是安全的,不想十七阿哥却急忙跟上,报上名号,请康熙接见,大伙儿眼珠子一转,是啊,没准九阿哥这是在扔烟雾弹呢,于是皆纷纷报着名号,请康熙求见,大臣们也都跟着打申请,反正是九阿哥承的头,老十也不好秋后算账。

    九阿哥则恨恨的瞪了十七阿哥一眼,心想,幸亏爷也跪在这儿了当下又扯着嗓子喊了两声。

    很快,乾清宫正殿内便出来一个太监,宣布,谁胆敢再高声喧哗,杖责十下

    十七阿哥冷冷的大声道:“谁喧哗了?我们想见皇阿玛怎么是喧哗了?”

    此时乾清宫里传来了康熙的怒吼:“给朕拖下去打”

    九阿哥忙叫了声,“皇阿玛”

    康熙的声音又传了来,“这个也给朕拖下去”

    九阿哥更郁闷了,趁侍卫们还没走到跟前,又扯着嗓子叫道:“皇阿玛,您要罚儿子们也露露脸啊,大伙儿可都担心着您呢”

    康熙恼怒的声音又响起了,“杖二十”

    九阿哥要抓狂了,凭什么自己比惹事的十七多挨十下板子啊,当下索性也不做声了,让那些愿意挨打的人去接着试探吧,反正自己开了头了,接不接在于他们…

    侍卫们上来了,将十七阿哥和九阿哥都给拖了起来,却听康熙来了句,“慢”

    九阿哥顿时激动了,以为可以逃过这个最冤的惩罚了,不想康熙却接着道:“就在这院子里打”

    九阿哥一下焉了,得,这下可好,丢人现眼还有观众了…

    就在太监们布置刑场的时候,十四出声了,很温柔的给太监说,“劳烦公公给皇阿玛通报一声,九哥和十七弟也是担心皇阿玛的身体,这责罚是不是就免了?还有,我可没喧哗啊,我是在小声的请示,这话一定得给我带到了…”

    九阿哥要晕过去了,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呢,这个鬼十四,真是贼精贼精的…

    于是,跪在院子里的人全轻声的叫太监去给康熙通报,他们为九阿哥和十七阿哥求情…

第六百六十一章 康熙动情(上)

    第六百六十一章康熙动情(上)

    悲催的九阿哥最终还是在一帮兄弟和几个重臣面前被按在了板子上,屁股上很快就挨了一下,因为康熙叫人出来传话了,说谁再为九阿哥和十七求情,一同受罚。

    康熙也挺搞笑的,儿子们高声喧哗,他就扯开嗓子吼,儿子们轻言细语的请太监传话,他也小声的叫太监出来宣布决定,——说他小声,是因为跪在院子里的人都没人听见他出声,——害得九阿哥还以为自己可以免于责罚呢,结果等了一小会儿,屁股还是遭罪了。

    如此一来,大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又不能直接高叫着请康熙出来露露脸以解大家之惑,只好等,等九阿哥和十七挨完板子后再从长计议。

    眼看悲催的九阿哥的屁股就要开花了,间接害九阿哥挨打的弘历却从天而降,在院子外问侍卫:“说是皇玛法要打九伯?”

    院子里的人一听到弘历的声音全振奋了,有了这个傻乎乎的家伙来搅和,就算老十有什么阴谋,怕也得给搅和散了吧?

    而九阿哥则想找个地缝去钻,如果来的是老十,九阿哥会露出一受害者的表情,以鞭策老十,日后行事稳妥些,如果来的是弘暄,九阿哥会脸红一下,躲两天不见弘暄就是了,但是谁知道来的却偏偏是弘历呢,九阿哥真不知道脸该朝哪儿放了,要知道,老十拐走了弘政,本想拐走弘暄的九阿哥中途发现拐走弘暄的难度太大,而且酷似老十的弘历又更对九阿哥的胃口,所以,九阿哥便将更多的注意力倾注到了弘历身上,早就和弘历建立了超越一般叔侄情的深厚感情,正在向父子深情靠拢,这时节却偏偏在弘历面前丢脸,叫九阿哥情何以堪啊,老十是被打过板子,可也没当着孩子们的面行刑不是?

    九阿哥这还没悲催完,又听到雅朗的声音冒了出来,“三阿哥、四阿哥别耽搁时间了,赶紧进去求情吧。”

    合着不光弘历来了,弘丰也来了—弘丰去了趟西北,和十四的感情更深些,人家十四这个榜样好好的跪在那呢,九阿哥却在被人按着挨打,高低顿现啊——,雅朗这家伙也在——得,宗室子弟明天就会全知道细节了——,九阿哥想装晕了…

    九阿哥还没想好怎么装晕,毕竟屁股上只刚挨了两下而已,弘历三人就进了院子,九阿哥不是靠眼睛观察到的,而是用耳朵听到的,因为弘历在惊呼着,“住手,住手,别打了”弘历话音刚落,脸朝地的九阿哥就看到一双脚从自己跟前飘过,九阿哥急忙扭头跟上那双脚,果然,那双脚在九阿哥身侧的行刑太监旁停了下来,九阿哥急了,也顾不得没面子要装死了,急忙喝道:“弘历,不住妄动”

    与九阿哥声音同时想起的还有弘丰的声音,“四弟,住手”

    就在九阿哥要爬起来的时候,眼光发现另一双脚也已经赶到了,想来是弘丰跑到了,九阿哥便又乖乖的在板子上趴好,弘丰是个稳妥的,应该没问题。

    果然,弘丰很镇定将弘历拦着太监手中打人板子的手给挪开,对行刑太监道:“请公公暂缓片刻,我们兄弟这就去找太上皇求情。”

    弘历眼睛还盯着那打人的板子,嘴里却也说道:“是啊,送信太监已经去养心殿了,我们没耽搁他,我皇阿玛肯定很快就来了,你若手快打完了,我皇阿玛来了还求个什么情啊,对吧?”

    大伙明了了,这三人是在半道上碰到去给老十报信的太监了,九阿哥打算回头就叫老十将这报信太监发配到皇庄去,太不会办事了,这事是能给三屁小孩说的嘛…

    虽然没人去拦打十七阿哥的太监,但人家也自觉停了下来,巴巴的望向正殿,等着里面给出最新指示。

    而弘丰已然叫太监去通报了,当然,这就是做个样子而已,刚才大家那么大的声音,康熙肯定早听到了。

    太监很快就叫弘历进去,是的,单独叫弘历进去,弘丰轻声给弘历交代了两句,刚交代完,弘历人还没走远呢,雅朗就悄悄问弘丰,“三阿哥,我们不会也得跪着吧?”

    九阿哥翻了个白眼,不知道庄亲王怎么养出了这等儿子,打算过两天在京城做个调查,看看京里那些阿巴亥女仆所生的孩子是不是都这样,——因庄亲王老来得子,阿巴亥女仆在京城那是一夜间就火了起来,那些子嗣艰难的王公大臣们全托各种关系去阿巴亥找孩儿他**,而且专找洗衣妇,害得阿巴亥贵族们天天都在开洗衣妇培训班,也别说,还真有几家生了孩子的,弄得阿巴亥洗衣妇名声大噪,直到今天都还抢手得不得了,没点关系,想要阿巴亥土生土长的洗衣妇?一边凉快去吧…

    不过,就雅朗的表现来看,九阿哥对阿巴亥的基因很怀疑,不是人人都能象老十那么强大的不是?…

    而弘丰没回答,只是用行动告诉雅朗,自己的一帮叔伯都跪着呢,难道自己这个小辈还能站着不成?

    弘丰跪在十四身边,轻声问着缘由,听明了情况后,弘丰就纳闷了,不知道康熙为什么不出来辟谣,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呢?而且弘丰也有点担心,因为没交代弘历这一层,就算康熙透露了些什么,弘历肯定也是想不到这方面去的,那拯救九阿哥的行动可就得事倍功半了…

    其实弘丰倒是想多了,康熙压根就没想到他的一帮儿子想歪了,不是康熙老糊涂了,而是他太有自信了,老十能软禁他?用屁股想也不可能啊

    真的很纯粹的就是沉寂在悲恸中的康熙若知道自己在儿子们眼中成了这等弱者,早就跳出来了,士可杀不可辱啊

    可惜,非常非常自信的康熙压根就没朝这方面想,结果倒让他的一帮儿子们又多死了一大堆的脑细胞。

    因此,康熙单独叫弘历进来也不是有什么阴谋,想从弘历的嘴全}文字中推测一些东西,而是单纯的想见见这个孙儿,这个同样得了大嘴巴病却侥幸逃过一劫的孙儿。

    看着弘历跪着请安,康熙恍惚又回到了从前,那时候,小十八比弘历还小呢,在乾清宫叽叽喳喳的说什么呢?

    时间太久了,康熙摇摇头,不记得了啊,不记得小十八跟自己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小十八笑得很开心,笑得很无邪,可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这么无害的一个孩子竟然,竟然就那么去了,而自己这个自诩为世上最宠爱他的人竟然直到今天才惊觉,这可怜的孩子也许是遭人毒手了,而且是亲兄弟的毒手…

    弘历虽然很心急,但是也知道在康熙面前不能撒野,因此,见康熙怔怔的没发话,只好再次朗声道:“孙儿弘历给皇玛法请安,皇玛法吉祥。”

    弘历的声音及时将康熙浑浊的泪水给堵了回去,康熙抚了抚额头,叫了起。

    弘历站起来后,就待求情,却见康熙招手道:“弘历,到朕跟前来。”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慈爱,让弘历很是不适应。

    不过,弘历还是很听话的走到康熙跟前,“皇玛法,那个,九伯…”

    弘历话还没说完,就听康熙幽幽的问道:“身子大好了?”

    弘历点点头,“劳皇玛法关心,孙儿已经大好,又活蹦乱跳了,可是,九伯…”

    康熙又打断道:“活蹦乱跳了就好,活蹦乱跳了就好…”声音很柔,柔得弘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弘历这下担心了,“皇玛法,您没事吧?要不要宣太医给您把把脉?”

    康熙苦笑的摇了摇头,“朕好着呢,弘历,病的时候很疼吧?”

    弘历楞了楞,道:“嗯,挺疼的,皇玛法,您真的…”

    康熙再次抢话道:“你十八叔当时睡着了也喊疼,醒了却告诉朕,不疼,他勇敢,他比你还小呢…”

    弘历发觉康熙眼角流出了泪水,有点无措道:“皇玛法,也不是很疼,真的,十八叔应该不会很疼…”

    弘历对素未谋面的十八叔完全没什么感情,要不是此次生病,他连十八是得的什么病都不知道,不过,见康熙这么伤感,弘历想起了在病中,自己一家人那担忧的神情,当下也很有感触的劝起了康熙:“皇玛法,您别伤心了,我病的时候见皇额娘偷偷抹泪,心里可难受了,可又没力气说话,可急死我了,十八叔想必也不想看到皇玛法为他伤心的,您就别难过了…”

    康熙悄悄擦拭了眼角的泪,笑了笑,“你没见过你十八叔吧?”

    弘历点点头,然后就听康熙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说他的小十八是多么的可爱,多么的懂事,多么的体贴,多么的窝心…

    正说到一半,太监来禀,说老十到了。

    康熙很不悦的告诉太监,不见,然后又继续柔声给弘历讲他的小十八话还未说清楚的时候就知道将好东西分给自己了,说他的小十八其实胆子很小,除了爬桌子,房梁是绝对不去的,说他的小十八…

    粗线条的弘历完全被康熙那浓浓的思子之情给感染了,忘了九阿哥还趴在板子上等着挨打,忘了老十在外面求见被拒,乖乖的站在那静静的听着,听着在他印象里一直很威严很严肃的皇玛法将他那早逝的十八叔的点点滴滴娓娓道来…

    康熙说着说着不经意的发现弘历红了眼眶,便停了下来,微微笑了笑,“朕说的都是高兴的事,你怎么眼睛红了?”康熙话还没说完,自己的眼泪也不禁夺眶而出…

    弘历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道:“皇玛法,十八叔没了,你还有皇阿玛,还有九伯,还有三伯他们一大群儿子呢,他们大了,不乖了,还有大哥呢,还有二哥和三哥呢,我也会乖的,皇额娘肚子里的弟弟妹妹也会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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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二章 康熙动情(中)

    第六百六十二章康熙动情(中)

    乾清宫正殿外

    九阿哥继续趴着,虽然老十来了,但是没康熙的旨意,老十也不敢叫九阿哥先起来,何况就算大着胆子让九阿哥起来了,九阿哥肯定也得跪着,与其跪着,还不如趴着呢…

    作为九五之尊的老十当然不用跪,不过,却在焦灼的来回踱步,他已经悄悄问过十四了,自然也猜到了大家的怀疑,老十也没想到康熙没朝这方面想,老十和弘丰想的一样,康熙不出来辟谣心中肯定是打了小九九的,康熙单独叫弘历进去那肯定也是有图谋的,老十不怕弘历说漏嘴什么,因为没什么好瞒康熙的,但是却架不住康熙去做深度解读啊…

    而正殿里面又静悄悄的,弘历的大嗓门一点也没听到,这说明什么?说明康熙正在循循善诱啊,而弘历那傻孩子没急,反而在对康熙掏心肺腑呢…

    因此,老十很焦躁。

    焦躁的老十没想到,他的不安落在这帮兄弟和重臣眼里早给拿来解读的不能再解读了。

    不明真相的大伙儿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老十是清白的,在担心弘历说错话,另一派认为老十是在做戏,心里其实想的是怎么将大家糊弄走…

    焦躁的老十在瞪了好几眼十七阿哥后,终于再次请太监去通报,请求康熙接见接见他。

    而康熙此时正在问弘历,“你为什么那么笃定不是你大哥干的?”

    弘历已经郁闷的无以伦比了,看来今天出门没看皇历,本来是跑来求情的,结果成了康熙的情感垃圾桶,虽然弘历自认为口才一般,但是还是愿意勉为其难的努力好好安慰安慰康熙的,没想到,他安慰的话还没说完呢,康熙话锋就转了,很犀利的让他解读解读一下什么是兄弟情。

    弘历能说什么啊,只能告诉康熙,兄弟情就是手足情,当然说完后,弘历也知道不妥,生怕康熙发飙,赶紧又补充了一句,“让我好好想想。”

    康熙没发飙,只是很有耐心的等着,弘历想了半天也没组织出什么好听的句子来,只好讪讪道:“那个,就是说大家要互相帮衬。”

    康熙喃喃道:“互相帮衬,小十八那么多的哥哥,怎么就没人帮衬一下他啊?”

    弘历这时巴不得康熙提那十八阿哥了,急忙道:“有的,肯定有的,那个,只是皇玛法你不知道罢了,大哥他们帮衬了我好多,皇阿玛和皇额娘都不知道的。”

    康熙眼神一楞,“不知道,是啊,朕不知道的太多了。”说完神情又一缓,问道:“对了,那姓王的太监不是说是你大哥指使他害你的嘛,你没找你大哥理论?”

    弘历笑道:“大哥疯了啊,害我干嘛?”

    于是,康熙便问了,为什么。

    弘历还没来得及做答呢,太监就进来了,说老十再次求见,康熙火大的道:“不见,叫他该干嘛干嘛去否则,休怪朕不给他面子”

    康熙这次声音很大,不等太监传话,院子里的人全听见了,老十就差爆走了。

    弘历急忙道:“皇玛法,您就见见皇阿玛吧…”

    对于弘暄害他之事,弘历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老十两口子压根没想隐瞒什么,而弘暄也没给弘历解释,说什么我是清白的之类,只是气得脸发白,弘历这个受害者还赶紧反过来安慰弘暄,叫弘暄别和那些人置气,划不来。

    当然,起初弘历也不明白他怎么就被挑选出来当成了靶子,还是在弘丰的解释下才明白,原来他的福气早就名扬天下了,这让弘历很郁闷,埋怨弘丰,“咋不早给我说呢,早知道在打马六甲的时候,我就叫人做个大旗,绣上‘大清第一福将’六个大字,那多鼓舞士气啊。”

    当然,埋怨完弘丰后,弘历也明白了,这件事牵扯的东西很多也很深,所以,他对进宫陪他的雅朗也是绝口不谈此事,害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给老十和弘暄添乱。

    如今见康熙起,弘历是一百个不愿意说,谁知道哪句话会引起误会啊,而且他也说不清楚,因此,弘历是非常非常的希望,康熙赶紧接见接见老十。

    不想康熙却道:“别理他,对了,咱们刚说到哪儿了?喔,说到你怎么笃定不是弘暄干的?”

    弘历哭丧着脸道:“我不是说了嘛,大哥疯了才会这么干。”

    康熙却逮住不放,“为什么你会这么笃定?”

    弘历摸了摸脑袋,“不为什么啊,我就是不怀疑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不怀疑啊…”

    康熙微微笑了笑,告诉弘历世上万事都是有理由的,还说就算弘历怀疑弘暄也是正常的,叫弘历别有心里压力,有什么就说什么,他这个皇玛法绝不会将话传给弘暄的…

    弘历给逼急了,只好道:“我又没当太子的本事,大哥知道的…”

    康熙抓住要害,问道:“那就是说,如果等你有那本事了,你大哥就可能害你了?”

    弘历急了,开始跺脚了,“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就算以后我有本事了,大哥也不会害我的,我要当大清的天下兵马大元帅的,我当大元帅是能帮大哥日后做稳江山的…”

    康熙道:“等你大哥有了孩子,没准你的大元帅就会给让出来呢…”

    弘历再次跺脚道:“那我侄儿也得有人帮不是?九伯和十四叔不就在帮我们嘛,也没见他们和皇阿玛争皇位啊…”

    见康熙看着他不做声,弘历哭丧着脸,道:“皇玛法,不如让三哥进来给您解释行不?三哥能说出大道理来,我读书不专心,肚子里有货吐不出来,有些东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康熙好笑的扯了扯嘴,“是不是觉得皇家的事挺不公平的?”

    弘历觉得和康熙说不清楚,便道:“皇额娘早说过,这世上就没绝对公平的事,但也没谁会一直占便宜,凡事别盯着一面看就好了。”

    康熙扬扬眉,“怎么解?”

    弘历道:“如果立长,貌似大哥占便宜了,其实,换个想法,就能发现,谁占便宜还不一定呢,大哥日后得耍多少心眼啊,多累啊,干得好是应该的,干的不好一不留神就遗臭万年了,没我们活得轻松自在。”说到这,弘历觉得自己话没说对,急忙又道:“我不是说大哥占便宜了,大哥能当太子也不是他生得早,他真的有本事的,皇阿玛是立得贤,如果我是老大,皇玛法,您说皇阿玛会让我当太子嘛?肯定不会啊,我不能每批一个折子都祷告一声,老天赐给我福气吧…”

    见弘历绷紧了小脸,瞪圆了眼珠子在那急切的表白,康熙不由笑道,“你可以学嘛,你皇阿玛以前也是什么都不懂的一个愣头青呢…”

    弘历真的想哭了,“我其实不像皇阿玛,我像皇额娘,真的,皇阿玛哪有皇额娘福气好啊…”

    康熙不禁再次笑了笑,“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弘暄这回真对你下手了,你怎么办?”

    弘历想了想,“那我就和他干一架,然后,我就回安居岛去,好男儿志在四方,我朝南边抢岛去,再也不帮大哥了,累死他。”

    康熙怔了怔,道:“如果没安居岛这个退路呢?”

    弘历道:“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其他退路的。”

    康熙道:“那你就不能成为大清的元帅了,你不遗憾?”

    弘历双手一摊,“肯定遗憾啊,南洋的土匪哪能和大清元帅比,但那也没办法不是…”看来弘历还是将南洋当成了退路。

    康熙道:“你就这么想得开?”

    弘历道:“想不开也得想开啊,否则就只有不活了,我觉得活着挺好的,再说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康熙想了想,来了句,“为什么没想过留在京里一较高下呢?对自己没信心?…”

    弘历道:“那肯定是两败俱伤,冤冤不得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那皇阿玛和皇额娘怎么办?他们还不得伤心死?我去南洋,好歹我们兄弟日后还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一天呢…”

    康熙很是动容,自己这帮儿子闹腾的时候,有谁想过自己是不是会伤心?

    弘历见康熙神情不对,着急了,不知道自己哪里表述的不对,急忙道:“皇玛法,刚才说的都是打譬方,是您打的譬方,我可从来没认为大哥现在或以后会害我,真的,我只是顺着您的路子往下胡说的,您…”

    康熙看着弘历,道:“朕明了了,弘历啊,你先下去吧…”

    弘历怔怔的看着康熙,没动。

    康熙苦涩的笑了笑,“你没说错话,就算你说错话了,皇玛法也会给你兜着的,你就放心好了,你身子刚好,这几天就别太淘了,好好将养两天。”

    弘历心想,坏了,肯定是说错话了,当下便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告辞。

    走到门口,又被康熙叫住了,弘历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康熙道:“叫你十三叔进来。”

    于是,大伙儿便见弘历不怎么高兴的出来了,然后宣布了一个大家都没想到的命令,康熙要见十三。

    大伙儿都被康熙的旨意给弄昏了头,,要知道,虽然十三起复了,但是,康熙对他还是从没给过好脸色的,如今怎么竟然要单独召见?

    而老十则听弘历小声道:“皇阿玛,我肯定说错话了,皇阿玛应该是被刺激得不小,他最后竟然将只可能对大哥说的话对我说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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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多了清穿,满喜欢老十的,可老十为主角的作品太少了,找得多了,干脆自己写一篇…重生之十福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十福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十福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