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 装
第六百一十八章装
畅春园里,康熙两眼喷火的怒视着老十,要老十给他一个交代。
老十心中也窝火呢,他昨儿回家就问其木格,干嘛发无名火啊,当然了,其木格认为她是师出有名的。
最后得知其木格生气是因为十四未征求阿茹娜的意见,就擅自行事,老十已经无语了,就为这么点事?至于嘛…老十觉得其木格有些莫名其妙。
本来老十是打算好好批评批评一下其木格的,那么小心眼干嘛,不过,等其木格说出德妃的原话后,老十便改主意了,宜妃喜欢摆谱,好歹人家和自己还亲近,可德妃凭什么啊?是,太上皇还在,一个区区太妃想叫皇后去园子就去园子,咱看在太上皇的面子上不计较了,但是,你说话好歹也该注意一下吧?其木格都明说不同意了,还端出太上皇来干嘛?
老十窃以为,就是当初惠妃移宫的时候,其木格表现得太小心翼翼了,才让这帮人敢不将其木格放在眼里。
外人都在可劲的打压其木格了,老十若再批评其木格,那在内外双重压力下,其木格没准给压傻了。
所以,老十便没指出其木格这话说得不对,而是问其木格,阿茹娜会不会同意?
其木格叹气道:“不知道,要换了我也会很纠结,有时候其实留个美好的回忆挺难得的,现实太残酷啊,真的要生活在一起,天天被琐事烦着,再浓的情也会转淡,与其到时成怨偶,还不如保持现状呢。”
老十和十四一样,对其木格的话很是不苟同,“怕十年二十年后,和朕成为怨偶,你是不是现在就不和爷过了?真不知你在想什么。”
活在当下的老十当即就很不以为然的洗洗睡了,本以为这事算是暂时揭过了,毕竟要闹到康熙那,还得等阿茹娜点头了才行不是?
没想到,康熙隔日就召见了。
老十心中的火一下就窜起来了,德妃在宫里瞧着不显山不显水的,还以为是一聪明人呢,怎么合着也是一傻子啊,看来威武的十四象爹多些,冷冰冰的老四更象德妃,以为是一聪明人,结果冷不丁的就跳出来干回傻事。
四阿哥怎么干傻事了呢?好似他和十三绝交了,具体缘由,老十还没空听暗探的详细汇报,因为康熙在催啊…
因此,当老十赶到康熙跟前时,心里也是很不舒坦的,而康熙又一见面就劈头盖脸的朝老十一顿吼,证明嗓子没毛病,气息还不错后,康熙才满意的住了嘴,叫老十开口解释。
于是,本来心中就不怎么爽的老十便来了句,“皇阿玛,其木格不就说了句大实话嘛,错在哪儿了啊?她要说十四弟比她妹妹亲,这话您听了是舒坦了,可您会信不?忠言逆耳,实话有时候就是特不好听。”
康熙一听,这心火也是嗖的一下直往上窜,“说实话也得分场合好不好?”
老十道:“其木格要不给气急了,能说这话嘛?”
康熙怒道:“她有什么好气的?”
老十道:“外面传十四弟传成什么样,皇阿玛您又不是不知道,她好好的一个妹妹,就这么冷不丁的被十四弟拿去顶缸,您让她怎么想?十四弟好歹应该先给她通个气吧?搞得好像十四弟在这个节骨眼上迎我小姨子进门还是多给其木格脸似的。其木格娘家好歹也是蒙古王爷,其木格好歹也是四个阿哥的亲娘,其木格好歹也嫁给我二十多年了,媳妇都熬成婆了,十四弟怎么能这么干?她能不火大嘛?”
听老十这么一说,康熙便眯起了眼睛,“你别告诉朕,十四和你小姨子的私情,你们两口子不知道?”
老十一听,立即非常无辜、非常震惊的望向康熙,“什么?私情?”然后又立马八卦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康熙死盯着老十,想从老十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来,不想,老十从一开始就想好了,打死也要在康熙面前装做不知道,这表情早就悄悄练过好多回了,康熙能瞧出端倪来才怪。
见康熙死瞅着自己,老十忙睁圆了眼珠子,道:“皇阿玛,这不会又是诋毁十四弟的一个谣言吧?”
康熙没好气道:“你那蒙古商队每年去蒙古就没帮人捎带点东西?”
老十认真的点了点头,“带了,各家王府有时都会托商队给他们的闺女带点东西,十四弟也…”说到这,老十猛一拍巴掌,“十四弟也带过,就是给阿茹娜的”表演到这,老十又疑惑道:“可是,可是,真没听说他们有什么猫腻啊,带点东西怕是因为开了个头,不好冷不丁的停下来,反正十四弟又不差那点银子,再说了,阿茹娜守寡也有些年头了,没见十四弟怎么张罗啊,十四弟府里的绝色多了,应该瞧不上阿茹娜吧?皇阿玛,这消息可靠嘛?”
老十表演这一幕很自然,因为当初帮十四给阿茹娜捎带东西的时候,他的确是没多想,因为两人完全不可能啊…
康熙拖长声音道:“你九哥也没跟你说过?”
老十做了个茫然的表情:“九哥也知道?”
康熙仔细分辨着老十究竟是不是在装,没个结果,只好道:“有次在热河的时候,你九哥说漏嘴了,他真的没告诉你?”
老十认真的摇摇头,“这么说,是真的了?”
老十想来想,来了句,“我知道十四弟两口子为什么干架了,十四弟妹瞅上特木尔了,想和阿茹娜结亲呢,弘春、弘明、弘暄都知道,其木格还得意得很呢,因为九嫂也瞧上特木尔了,肯定是十四弟回来后得了消息,气急败坏了,这小子,心思藏得深啊。”
康熙楞住了,觉得有些丢脸,这到底是阿巴亥的外孙太好,还是自己的孙女太次啊?
康熙还没回过味来,就听老十道:“皇阿玛,这事您可万万不能答应十四弟。”
康熙此时可以断定了,老十这家伙肯定知道实情,此时只是在用计而已,当下就一阵冷笑,道:“朕还没老糊涂。”
却见老十松了口气,“儿子总算是放心了,唉,若阿茹娜在这个节骨眼上嫁给十四弟,其木格的脸可朝哪儿放啊,外头铁定会说她拿自己的亲妹妹来拉拢十四弟,皇阿玛,您说,其木格犯得着嘛,再说了,其木格一个妇道人家,多少还是有些相信外头的传言的。”
康熙不爽了,“十四可是你弟弟”
老十笑道:“是,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可如今又不是要我砍手砍脚,我干嘛扔衣服啊。”
康熙顿了顿,本来是打算听到老十说老婆比弟弟亲时跳下去打人的,结果没想到老十换了个说辞,倒叫康熙挑不出什么错来,只好道:“可查出是谁在搞鬼?”
老十摇摇头。
康熙便借题发挥:“你弟弟的事你就这么不上心?”
老十为难道:“皇阿玛,这就象是去查哪滴水是流入黄河的第一滴水一样,多半是查不出来,只能猜。”
康熙道:“那猜出来没?”
老十苦笑道:“总之还是手足干的。”
康熙板着脸道:“哪个?”
老十一边比划了一下“八”,一边道:“只是猜的。”
康熙敲了敲桌子,“你打算怎么做?”
老十摇头道:“静观其变。”
康熙道:“你是想等他罪过积攒得更多些,一次搞定?”康熙有些不悦,自己收拾儿子是一回事,可亲眼瞅着自己的儿子收拾另一个儿子,那可是另一回事。
老十忙摇头:“如今实在腾不出手来管他,等儿子忙完这阵再说吧。”
康熙很得瑟的笑道:“你那几个儿子可真是帮朕解气不少啊。”
老十护短道:“弘丰是在说正事,他说得在理,又不是胡闹,再说了,他又没大张旗鼓的上折子,不算给我添乱。说来添乱的其实是十四弟。”
说到这,老十还冲康熙翻了个白眼,意思是,惹事的还是你儿子,我儿子可乖着呢。
老十正在得瑟呢,就听外面太监说有急报到了。
既然是急报,老十自然是当场就打开了,一看,怒了
康熙狐疑的从老十手中拿过折子,一看,更狐疑了,“商队去马六甲海峡不是一直都有水师跟着嘛,这次怎么会让洋人给打沉了两艘船?”
老十气呼呼道:“水师这帮家伙太懈怠了,可气可恼那帮蒙古王爷还不知道说什么呢”去闯马六甲海峡的大清商队一直只有一个,就是老十早先纠集了一帮蒙古人搞的海贸队,因此,老十才会扯出蒙古王爷来。
康熙摇摇头道:“弘参一声令下,安居岛的护卫就能跑到人后院去逮人,怎么瞧,也不像是懈怠的样子啊。”
其实说来,如今吕宋大清水师反而是最不松懈的一支队伍,因为他处的环境最不安稳,洋人、土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闹点事,因此,不仅365天都没断过操练,警惕性也高着呢…
因此,康熙见了急报,第一个反应就是其中有猫腻。
听康熙如此问,老十则道:“就是啊,太让人想不通了,我饶不了这帮兔崽子”
康熙见状,便幽幽来了句,“九阿哥如今正在吕宋呢,他是干什么吃的,先追究他的责任吧。”
老十一听,郁闷了,本来都打算甩袖子请安了,慌忙又站直了身子,冲康熙赔笑道:“皇阿玛,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康熙冷冷笑道:“你继续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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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九章 让老十极度郁闷的一天
第六百一十九章让老十极度郁闷的一天
原来,气急攻心的九阿哥冷静下来后,想得便深远些了,赶巧的是,洋人又在这时间跳着叫大清就在自己地盘好好待着,因此,九阿哥便开始认真琢磨了,比想法子赚银子还认真。
经过一番周密的思考后,九阿哥给老十上了道密旨,把报仇将会面临的诸多问题一一列举了出来,除去海路茫茫,大清两眼摸黑外,洋人则是另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因此,九阿哥建议,最好先试试洋人的深浅,别到时出洋出洋出成洋相了。
老十解释到这,就对康熙道:“九哥真是一心为朝廷,没被报仇蒙住了眼睛啊。”
康熙瘪瘪嘴,“他正是太想畅快淋漓的报仇了,生怕出一点差错。”
老十无语,想了想,道:“九哥真的是挺能干的…”
康熙不耐烦的打断道:“少夸他,他要能干,能被洋人这么打脸?”康熙瞧九阿哥不顺眼不代表能容忍洋人瞧不起九阿哥,康熙的逻辑是自己的儿子只能自己羞辱。
老十叹了口气,道:“洋人为什么叫洋人啊?不就是不懂事,老爱出洋相嘛。”
康熙白了老十一眼,“按你这么个说法,你九哥也成洋人了?”
老十瞅了眼康熙,想了想,还是不敢吵架,于是便道:“皇阿玛,咱先说正事,说正事。”
然后老十便告诉康熙,九阿哥想探探洋人的底,但是呢,澳门的葡萄牙人一直很安分,贸然去打人家,情理上说不过去,马尼拉的西班牙人倒是该打,但是,南洋的许多汉人都才迁到吕宋安居乐业,锅碗瓢盆刚置办齐全了,冒然发动战事,不得民心,于是,九阿哥便只好无奈的将目标锁定在了马六甲海峡的荷兰人身上,一嘛要去西洋,本来就要端了荷兰人这群拦路虎,还等着征用荷兰人的战舰呢,如今不过是将行动提前罢了,二嘛,马六甲那没汉人聚居区,影响不到民生,三嘛,荷兰人以前占过台湾,打他呢,舆论好造势,四嘛,船队一直在冲关,想制造点事端也容易,最后一条,九阿哥担心洋人使诈,不在马六甲海峡拦船队,让大清顺利过关,然后在随后的行程中使坏…
大清毕竟没和洋人怎么在海上大规模的干过架,九阿哥心中也没底,便想主动制造事端,让马六甲海峡的荷兰人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反正检验大清水师的陪练,荷兰人是当定了。
听到这,康熙不满道:“制造事端?自己的船被打沉了两艘,这叫制造事端?真是不学无术打沉洋人的船那才叫制造事端”
老十翻了个白眼,“这折子上说打沉了两艘就打沉了啊,这不是得找个借口派兵嘛,否则,咱二话不说就冲到马六甲乱炮齐发,大臣们还不知道怎么说我穷兵黩武呢。”
康熙失笑道:“你还会顾及名声?”
老十翻了个白眼,道:“皇阿玛,咱说正事,说正事行不?”
康熙想了想,问道:“就这么想去西洋?”
老十道:“洋人将咱们的底细摸得差不离,咱们对他们还两眼抓瞎,太不合适了。”
康熙默默不语,老十等了一会儿,陪笑道:“皇阿玛,反正咱们本来就要打马六甲的,不过提前了一两个月罢了,呵呵,如果现在没打赢,咱们还来得及想法子补救,若等船队拉了一堆和尚道士去观战,结果咱们大清却没占到便宜,朝廷不是挺没脸的嘛。”
本来老十是想在洋人面前装装和蔼的,还准备好打了马六甲后和洋人谈判的,接受接受洋人的抗议,但是,听了九阿哥的担心,老十窃以为,自己是得先露一手震住洋人,否则船队一路上没准会遇到N多的假海盗,幸运的话,队伍得到了锻炼,战斗力迅猛提升,不幸的话,全军覆没,大清出洋相不说,自己还搭上了一儿子,一侄儿。
因此,老十便批准了九阿哥的提案。
而九阿哥也不负众望,一头钻进吕宋水师大本营,和水师将领们将作战计划、后勤补给搞定后,便指示船队去爪哇岛的烟草种植园送些小商品,丰富丰富种植园员工的生活,以吸引更多的汉人去爪哇岛定居,当然,去的时候是三艘船,回来的时候只能是一艘,而且必须是一艘,船员们谁敢衣冠楚楚,九阿哥就活剥了他。
于是,在荷兰人连大清商队的影子都没看见的情况下,九阿哥一纸状纸就飞到了北京,告荷兰人欺负人。
老十本来是想瞒住康熙的,因为康熙对那片海不怎么敢兴趣,若将北边的极寒之地和马六甲放康熙面前,康熙肯定宁愿选那片连草都不怎么长的冻土。
可是,不巧的是,折子追自己追到畅春园来了,更可悲的是,天天钓鱼、貌似并没怎么用脑子的康熙依旧一如既往的精明,老十心想,自己以后干脆没事也钓鱼得了。
于是,在群臣们面前表演前,老十不得不做通康熙的思想工作。
见老十一脸堆笑的望着自己,康熙没好气道:“告诉你九哥,去西洋的费用,他自己掏腰包,随行水师的开销…”
老十急忙道:“皇阿玛,不可能让九哥支付水师的开销吧,那这水师到底算谁的?”船队到无所谓,反正老十是打算要让民间商人集资的。
康熙道:“你不是有一慈善会嘛,算算整个费用,叫你九哥先给慈善会捐够了再说,这次打马六甲的费用也得算进去。”
老十哭丧着脸,道:“皇阿玛,这不合适吧?为九哥报仇只是附带的,其实是儿子想知道洋人的虚实…”
康熙笑道:“这说明朕和你最亲啊,为了免得你血本无归,帮你找个垫背的,你还不谢谢朕?”
老十想了想,道:“这时间来不及啊…”
康熙两眼一瞪,“还要朕告诉你怎么挤时间吗?”
老十只好最]好ω~。o道:“儿子这就去办。”
刚要走,却听康熙道:“你只负责通知你九哥就行,费用嘛,朕会帮你算的。”
老十忙道:“不敢让皇阿玛太过劳累了…”
康熙摆摆手,“无妨,朕正好闲得慌。”
老十还能干嘛,只好道:“儿子谢过皇阿玛,儿子告退。”
不想,还没退到门口,又被康熙叫住了,“回去告诉你媳妇,以后说话过过脑子,还有,告诉她,十四和你小姨子的事,朕不同意,叫她少操空心。”
老十心中一震,但面上却不显,而是笑道:“是,儿子这下可放心了。”然后转身时则想着,得赶紧通知十四。
不想,又被康熙给叫住了,老十郁闷极了,脸色的笑容却不敢扔了,“皇阿玛还有何事吩咐?”
却听康熙道:“不是说罗刹人和那些洋人是通气的嘛,注意北边。”
老十忙道:“罗刹人已经派人抗议咱们关闭口岸了,所以边境上的守军都不敢懈怠,不过,皇阿玛提醒的是,儿子马上再发一道旨意去,是得提防罗刹人乘机闹事。”
康熙点点头,“叫策凌赶紧回蒙古。”
老十回到紫禁城后,将北边的防御做了安排后,便将弘暄找来了,叫弘暄去趟畅春园,劝劝康熙,均贫富也不是这么干的…
弘暄想了想,却劝老十算了,“日后给九伯补回来就是,何必节外生枝呢,此时去找皇玛法,没准本来九伯得捐200万辆白银的,立马就翻一番。””
老十一想,弘暄说的极有可能发生,当下郁闷道:“怎么补?内务府没法贴,朝廷的银子更是没法扯过来用。”老十觉得太憋屈了,说是拥有天下,结果一细想,自己想随便倒腾一笔银子都没办法,这皇帝当得也够窝囊的了。
弘暄笑道:“等海路开通了,内务府自然会去做生意的,到时叫九伯拿大头不就行了?”
老十气愤道:“你还真是你皇玛法的孙子,这买卖稳赚不赔啊,喔,你九伯咂银子去开通海路,到时候叫他拿大头,还是让他占便宜了?”
弘暄也郁闷了,道:“皇阿玛,是不是九伯出钱将海路打通了,他就能做成独门生意了?就算您能下旨禁止民间商人去西洋,那宗室王爷呢?既然九伯眼下这银子是出定了,那咱们所能想的就只有让他日后多得点利了。”
老十想了想,烦躁道:“不管了,朕写信叫你九伯自己选去”
弘暄一听,便道:“都到这份上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九伯会选那一样啊,您这法子好,让九伯自己选,就成九伯自愿的了,得,海路开通了,您一分钱不花,还不落埋怨,我得多和您学学。”
老十一听,火了,“你九伯万一心疼银子,不干了呢?”
弘暄皱眉道:“皇额娘兴许会,但九伯一定不会。”
老十更郁闷了,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朕知道该怎么做,你去给你皇额娘说,呼斯楞得马上跟着策凌回蒙古,叫她召呼斯楞见见,交代呼斯楞多和策凌学,安心为朝廷办差。”
等弘暄走后,老十想了想,九阿哥的确不可能在此时甩袖子不干,于是,老十便将情况给九阿哥做了一番说明,然后陈恳的道了歉,最后也不问九阿哥的意见,直接说日后内务府和九阿哥一起做海贸生意,让九阿哥占大头,老十写完后,将信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觉得字里行间的确都透露出对不起九阿哥的意思,没半点推卸责任的意味,便叫人火速发了出去。
将信发出去,老十连口水也没喝,就叫人将十四找来,有些情况得好好沟通一下,别到时说岔了…
老十已经够忙的了吧,不想,十四人还没到呢,弘丰就跑来了。
老十生气道:“你不在上书房好好读书,跑养心殿来干什么?”
弘丰气喘吁吁道:“皇阿玛,您快救救雅朗。”
老十迟疑道:“庄亲王家的那个雅朗?”
弘丰忙点头。
老十蹭一下就站起来了,庄亲王可就这一个独苗,宝贝得比眼珠子还眼珠子,若出了事,那可不得了,“怎么了?谁欺负雅朗了?”
弘丰道:“庄亲王打雅朗了”
老十更吃惊了,“消息没错?”
弘丰忙道:“没错,我派人去找雅朗,正碰上。”
老十想了想,觉得不对,“不是弘历和雅朗走得近嘛,你怎么也和雅朗走一块儿了?不会是你惹出来的事吧?”
见弘丰惭愧的点点头,老十更不明白了,弘历唆使雅朗召集宗室子弟卖东西,庄亲王都没打雅朗,弘丰比弘历靠谱多了,但怎么会气得庄亲王打儿子了呢?…
老十看着弘丰,郁闷了,难道弘丰比弘历还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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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章 真是什么都敢想
第六百二十章真是什么都敢想
老十还是认为,弘丰是个好孩子,于是便问道:“是不是弘历写信让雅朗做什么了?你老实给皇阿玛讲,别帮弘历瞒着。”
弘丰头低得更低了,“真不关四弟的事。”
老十不大相信的确认道:“真是和你有关?”
弘丰点点头,“雅朗想四弟了,那天便趁上书房的学生和宗学学子赛马的时机,找我给四弟捎封信去…”
老十揣测道:“喔,他想去吕宋,你打算帮他?”老十觉得这其实还真不算什么事,“你就给雅朗说,他想出远门,先生一帮儿子再说。”
弘丰摇头道:“不是这事,就是单纯的托我捎信给四弟,然后,然后…”
老十道:“然后怎么了?”
弘丰小声道:“然后前天他又到上书房来了,说再给四弟补份礼物。”
老十听到现在,发现弘丰还在捡着正常的说,于是便道:“说重点,朕还忙着呢。”
弘丰于是飞快的说道:“当时正巧下课了,我便独自一人跑到院子的角落里想事情,雅朗见状,便多问了一句,我正没个头绪,便顺口提了一下,然后雅朗说他帮我想办法,然后昨天傍晚时分,他派了一小厮给我送了封信,将他的主意大致说了一遍,还说今天早上就进宫详细说给我听,叫我在上书房等他,结果我等了一上午,都没见到他的踪影,就派人去找他,然后,就听说他正被庄亲王打呢…”
弘丰说得飞快,中间没一点停顿,让老十晕乎了一阵,才将其中的标点符号给添上了,然后好歹算是听明了弘丰在说什么,然后觉得弘丰就是跑来添乱的,“这也不能说明庄亲王打他,和你有关系啊?”
弘丰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皇阿玛,您见了这个,就明白了。”
老十一边接过信,一边道:“你真是嫌我不够乱啊。”可等老十快速浏览了雅朗的信函后,却彻底无语了,想了半天,才道:“换了我是庄亲王,我也打这小子。”言下之意,因为他不是庄亲王,所以,雅朗其实是可以不用打的。
弘丰却没搞明白老十的话中话,一听,当时就急了,“皇阿玛,先别说雅朗错没错了,您还是赶紧给我一道手谕,我真得去救他,他好歹是帮我想主意。”
老十顿了顿,道:“你们怎么说到赋税了?”
弘丰最近一直关心的是军队建设问题,他在西北的调查显示,15-25岁之间的兵丁是最有漏点的,年岁越大,越是滑不溜秋,因此,弘丰便写了个秘密报告,建议老十先试点在绿营搞个改革,只征召年满15岁的男丁,最短服役五年,最长十年,超过十年后,若还没混个小队长当当,就退役,而且,绿营兵服役的地点也得随时变动,老子在直隶当兵,那么轮到儿子了,就去湖北,大哥在湖南,那小弟就去四川,反正一家人分开多则十年,少则五年,无大碍的,免得绿营成了铁打的兵流水的官,不好管理。
老十觉得弘丰这点子其实还行,绿营尘垢的确太重了,是得让兵丁流动起来,于是,便在某次家庭八卦时段表扬了弘丰两句,于是,其木格就知道了,但其木格没听全,听了半截就开跑,以为弘丰是在搞义务兵役,当即就夸道:“弘丰这点子好,后世一定会沿用他这法子。”
就在弘丰开心的当头,其木格又冲老十道:“咱们儿子一个比一个能干吧?弘丰这个主意可能帮朝廷节约不少银子呢。”
老十和弘丰都楞了,一旁的弘暄便开口问其木格,开支都一样,就是领银子的人不同而已,何谈节约银子?
听弘暄这么一问,其木格也楞住了,“不是意思意思给他们发点生活费就行了嘛?”
老十三爷子异口同声道:“真当人是傻子啊”
安安也很无语道:“皇额娘,那些兵丁可得养一大家人呢。”
其木格仔细想了想,明白了大清和后世的差距,于是便道:“那就谁家有人当兵,就免他们的钱粮呗。”
老十实在忍不住了,“兵籍的人本来就不缴税好不好?”
其木格一怔,便来了句,“那就撤销兵籍啊。”
老十彻底无语了,“那谁来当兵,不知道有句古话叫‘好男不当兵’啊?”
其木格瘪嘴道:“那就让大伙觉得当兵有利可图呗。”
弘丰笑道:“皇额娘,这可是一不小心就会送命的差事,没人会觉得有利可图的。”
其木格笑道:“第一,谁家有当兵的,当几年兵,免几年赋税,第二,当兵的退役后,不管是耕地、经商,只要产业是挂在他名下的,头五年都继续免赋税,如果打仗送了命,就评个烈士,朝廷每年给人家父母、妻儿发点抚恤金,伤残了,朝廷每年也给人安家费…如此一搞,你看有没有人乐意去当兵”
其木格一说完,老十几个全傻眼了,半响,安安才道:“皇额娘,朝廷上哪儿去找这么多银子啊?”
其木格耸耸肩,“那就开源呗。”其木格只是想争赢而已,心里也知道,大清不可能这么干,经济条件不具备啊。
见大家全给哽在了那里,其木格总算有了胜利者的感觉,便意犹未尽的再来了句,“还有…”
老十已经怕了其木格了,“还有什么啊?就算海路开通了,朝廷也不见得就能得大把大把的银子,你还是说点实际的吧,别把孩子们给教坏了。”
见其木格瘪瘪嘴,又待继续,老十生怕其木格越说越来劲,只好急忙宣布此届八卦会到此结束,各自回房睡觉去。
等孩子们走后,老十还批评了其木格,叫她以后少出这些馊主意,听上去挺好,可压根没法施行,这不是专门气人的嘛。
其木格则不服气道:“谁叫你们用看傻子的眼神瞧我。”
老十笑道:“得,从此以后,我们全仰着脖子瞧你,这等主意都能想出来,谁敢当你是傻子啊。”
老十两口子很快就将此事抛之脑后,可弘丰却对其木格的话上了心,一边跑到兵部找资料,计算朝廷一年养兵的费用到底得花多少,一边跑到户部翻账册,估量如果按其木格说的来,朝廷会损失多少赋税,一边开始琢磨怎么让朝廷能多开源,一边还去征求弘暄的意见。
弘暄道:“皇额娘的法子的确很好,但行起来难度很大,不过,你也别灰心,咱们这一辈人没法实施,就留给下一辈。”
弘丰一听就泄气了,弘暄见状便道:“如果你想一蹴而就,那就趁早歇了这心思。”
弘丰叹了口气,“大哥,咱能不能争取在咱们闭眼前搞成这事啊?”
弘暄想了想,“看在你用了‘争取’这两字的份上,大哥决定一直支持你。”
于是,这事在弘丰和弘暄处便也告了一段落,弘丰只希望老十能赶紧将五至十年兵役先在绿营搞起来,反正这个又不会叫朝廷多掏银子。
不过,弘丰对于开源还是上心了,因为海船去西洋在即啊,弘丰琢磨着是不是给弘参和弘历写封信,叫他们用心从中寻找商机,最好能找个让朝廷一本万利的生意。
不想,当他正在上书房的院落里想着怎么给两兄弟写信时,雅朗到了,雅朗随便问了一句,“三阿哥,您怎么在这出神啊?”弘丰也随便回了一句,“我在想朝廷怎么才能多收点银子。”
于是,闲得发慌的雅朗便主动将事情揽在身上了,然后第二天就火速给弘丰送了一密信,夸耀的说,他想到主意了,让当官的缴税啊,还以他家为例,告诉弘丰,这笔税银不少…
弘丰当时一看,就知道不可行,简直是开玩笑嘛,当官的到时不集体倒戈才怪。
要知道,朝廷规定,当官的也就是田产不纳税,因为压根就不准当官的经商,所以,对于商业税朝廷便没特意针对官员有个规定。可有几个官员是不经商的,只是全叫奴才出门张罗而已。可是,就这样,谁家的奴才缴过商业税了?自己家当初不也没缴嘛。
而雅朗的建议貌似不是指铺子,因为,他是拿他家的庄子举的例,因此,难度那更是不用提了,直接拿当官的开刀了啊,还不如冲铺子下手呢。
弘丰打算今儿见了雅朗好好劝劝他,也给他讲讲,凡事得徐徐图之,自己已经都有了一个要为之奋斗一辈子还不一定能成功的事业了,雅朗也可以学自己,设立一个类似的目标,这样活着多有意义啊…
不想,弘丰还没来得及和雅朗碰面,雅朗就被庄亲王给逮着了…
听弘丰说完原委,老十想了想,“朕就不用给你旨意了,你就这么出宫去一趟吧,庄亲王应该会卖一个面子给你的,雅朗这信就留朕这儿。”
见弘丰有点迟疑,老十不耐烦道:“朕有分寸,不会让雅朗去当炮灰的。”
弘丰一听,忙道:“是,儿子这就奉旨去找雅朗。”
老十摆摆手,“去吧,这雅朗怎么和你皇额娘一样,什么都敢想啊…”
弘丰来了句,“雅朗的生母可是阿巴亥的使女。”
老十失笑道:“有道理。”
因此,当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的十四进养心殿时,便瞧见老十正在摇头无可奈何的苦笑,手里还拿着一张信笺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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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一章 头大的老十
第六百二十一章头大的老十
其木格听说老十被康熙叫到畅春园后,便有些心神不宁,不知道老十又会挨怎样的一顿批。
其木格叹了好一阵气,很是懊恼,要发脾气好歹也等康熙升天后再说啊,自己急什么呢,看来在老十登基后,自己潜意识里还是大大的放松了警惕,“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古人诚不欺我也。
于是,其木格便打算亲自下厨,贿赂贿赂老十的胃,好歹让老十能感受到,自己这个老婆虽然冷不丁的要闯一下祸,但总体来说,还算是贤妻一个的。
不想,其木格人还没到小厨房,弘暄就来了,说呼斯楞马上要走,老十叫其木格赶紧给呼斯楞洗洗脑,将忠君思想一股脑的给呼斯楞灌下去。
于是,其木格便紧急召见阿茹娜和呼斯楞…
为了证明自己除了拖老十后腿外,其实还是挺能助老十一臂之力的,所以,其木格便滔滔不绝的说了一下午,等将人送走后,才发现,老十马上就要下班了,可晚饭好似还不知道在哪儿。
其木格有点急了,为了减少宫里的浪费,其木格只要打算在小厨房自己做菜,就会叫人去通知御膳房,不必准备自己一家子的吃食,此时再叫御膳房赶,那也会晚点了。
其木格只得一边朝小厨房狂奔,一边祈祷老十今天加班。
所幸,安安和芳茹竟然在小厨房里,灶台上的菜香阵阵扑鼻。
见了其木格,安安笑道:“曹嬷嬷见皇额娘和姨妈她们说话说得有些久,便问我是不是叫御膳房准备吃食,正巧嫂子也在我屋里,我们俩索性就来露一手了。”
其木格觉得儿女大了就是好啊,瞧瞧多能帮忙。
不想,老十的观感却大有不同。
当晚饭时分,其木格笑着表扬安安和芳茹时,自然是将自己的感叹再次说了一遍,而老十则叹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因今儿芳茹也留下一起吃晚饭,按规矩,芳茹是不能和老十同席的,不过,却得给老十两口子布布菜,但其木格最不耐烦这个,因此,在菜端上来后,就叫芳茹和安安到另一屋去吃了,而弘暄和弘丰都没回来,所以,晚饭时间只有老十两口子和几个太监宫女。
见老十表情不怎么好,其木格便屏退了众人,问老十缘由。
老十这才将雅朗要求当官的缴税一事告诉了其木格,弄得其木格好不震撼,其木格尤记得雍正的名声为什么不好,好像就和这个有莫大关系吧。
其木格又认真回想了一下,历史书上好像说的是摊丁入亩,没提官绅纳税,于是,历史知识不怎么扎实的其木格便同情的看了眼老十,如今老十真的向当官的收税,那名声肯定比雍正还臭。
于是,其木格便笑道:“雅朗这孩子还真是会想,呵呵,不过,爷,他就算帮倒忙,也不是咱家的孩子,咱们的孩子还是挺能干的。”
老十看着其木格,“你觉得是帮倒忙?”
其木格想了想,“爷不是在叹气嘛,我想应该是吧。”
老十张了张嘴,想帮雅朗辩驳两句,不过,想了想,还是作罢,“其实不怪雅朗,根源在弘丰这,弘丰若不想倒腾兵役,也就没后面的事了,唉,爷如今是一想着弘历头就更疼了…”
其木格楞了,觉得老十如今已经思维混乱了,颇有点精神分裂的架势,“关弘历什么事啊?爷,你别有的没的都扯上弘历。”
老十拖长声音“唉”了一下后,道:“还记不记得弘历说的官俸的问题?爷敢打赌,他只要一回京,肯定会嚷嚷这事。”
其木格想起来了,在台湾的时候,弘历就发现了一个很不好的症结,老十只给有品级的官发工资和各种补助,而这些当官的又拿着老十给的银子去请师爷和一干助手,结果便是,这些师爷和助手只对当官的负责,很不利于基层管理。
见老十提起这碴,其木格便道:“弘历的想法没错啊。”
老十道:“弘丰的想法也没错,雅朗的想法也没错,弘历的想法更没错,但他们能不能不一窝蜂的跑到朕面前嚷嚷啊,饭得一口一口吃啊。”
其木格失笑道:“爷,弘丰不是没提那些不现实的东西了嘛,雅朗那有庄亲王压着,也闹腾不起来,弘历嘛,等他回来,我给他说,叫他不急。”
老十白了其木格一眼,“朕急啊”
其木格楞着“啊”了一声,“爷着急?”
老十郁闷道:“一想到还有这么多的事没干,朕心里就急得慌,可偏偏这些事又不是能马上就办的,你说气不气人,你说,这些小子过个十年提一个,过个十年提一个,会憋死他们啊?”
老十这是典型的无理取闹了,不过,其木格却没嘲笑老十,谁说当皇帝的不能有使小性子的?
其木格给老十夹了一筷子的青菜,“爷,他们提出来也好,也便于你制定长远计划不是?”
老十一边朝嘴里塞菜,一边郁闷道:“长远计划,还不知得多长远呢没准等弘暄的孙子登基了,都还办不成。”
见老十很是悲观,其木格便笑道:“国泰民安、歌舞升平也就戏文里唱唱,爷,想开些吧,谁叫咱大清这么大呢,眼下虽然你肩上的担子很重,但总比亡国之君强吧,好歹咱不用受欺凌不是?”
老十看着其木格,不满道:“你就这点出息啊?”
其木格笑道:“我没出息没关系,爷有出息就行了啊,呵呵,爷,你别烦了,等咱们的船去了西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老十不屑道:“西洋要是遍地黄金,这些洋人大老远的跑咱这来干嘛”
其木格词穷了,只好自己吃菜,却听老十道:“咱们手头还有多少银子?”
其木格笑道:“放心,亏不了安安。”
却听老十说:“不是说安安的嫁妆,是爷要用。”
其木格楞了,“爷要用钱?用在哪儿啊?”
老十不耐烦道:“你问那么多干嘛,就说有没有吧?”
其木格想了想,“要多少?”
老十迟疑的比了一个“1”,其木格道:“一万两?”
老十不满的瞪了眼其木格,其木格惊讶道:“十万两?你要这么多银子干嘛?”
却谁知老十还是在瞪起木格,其木格不敢相信道:“一百万两?”
见老十点点头,其木格捂住额头,叫道:“你以为是抢银行啊?”
老十纳闷道:“银行?什么东西?在哪儿?”
其木格气愤道:“银子商行,就是钱庄了”
老十瘪了瘪嘴,“我还以为真有地可以抢呢,我猜咱们也没有这么多银子,那50万两有没有?”
其木格粗略估摸了一下,道:“除去给安安添妆的银子,能提出来的最多就20万两。”
这下换老十气愤了,“才这么点?”
其木格没好气道:“嫌少啊,你出门打听打听,看看有几家能马上提出20万两现银的还100万两,就是九哥也拿不出来啊”
老十楞了,“不会吧?九哥那么有钱,拿个100万,不,180万两应该没问题吧?”老十突然想到自己这边只能筹20万两,便将100万改成了180万。
其木格笑道:“叫九哥天天去打劫也许能行。”
老十郁闷了,200万两还是他最乐观的估计,康熙的最终计算结果还没出来呢。
其木格听老十说了原因后,再次无语,康熙怎么能这样啊?
想了想,其木格道:“咱们的产业都分出去了,是孩子们的了,咱们如今不好叫他们拿出来变卖…”
老十想了想,“也许180万对九哥而言,不算什么,不过,那20万可得给爷留好了。”
不想,第二天,当老十见到康熙指定九阿哥捐资总金额后,当场就炸了,“621万?抢银子也不是这么个抢法吧?”更可气的是,康熙竟然还来了个有零有整,显得他好像真的是仔细计算了似的。
于是,弘暄便火速被召进养心殿,“去找你皇玛法,务必将621万两降到200万”
结果,没多久,弘暄就灰头土脸的回来了,“一见我,皇玛法就说,只要敢提少银子的事,我要求减多少,他就涨多少…”
老十楞了楞,看来康熙是铁了心了,“你说,你九伯有这么多银子嘛?”老十此时迫切的希望弘暄能点点头,弘暄是点头了,却说的是:“加上古玩字画之类,应该有吧。”
老十气愤道:“你以为抄家啊”
弘暄想了想,“我名下的产业如果卖了倒能凑点…”
老十顿了顿,“银子的事不用你管,要卖也轮不到卖你的。”
弘暄笑道:“皇阿玛,您倒是想卖自己的,可也要有的卖啊”
老十气道:“什刹海那宅子里还有东西呢,再不济,那些家具也能卖两钱,那可都是上好的木头”
老十这头愁银子呢,而九阿哥看到这个数字后,却是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老十的第一封信,他倒没放在心上,以为康熙耍脾气而已,不想老十的第二封信紧接着就到了,一看那数字621万两,九阿哥就惊住了,因为这差不多是他一半身家…自己的皇阿玛到底是什么意思?九阿哥拿着老十的信,陷入了沉思…
下章会热闹点,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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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二章 一个好人
第六百二十二章一个好人
爆炸性新闻,爆炸性新闻
大清又出了爆炸性新闻
虽然大清此时还没新闻业,大街小巷里没报童手拿报纸沿街道兴奋的吆喝“号外,号外”,但民众们皆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一令人震撼的消息,震撼完后,全都不知道该说啥了,最后,大多数人只能说,康熙爷圣明,为嘛夸康熙呢,因为康熙在那么那么多的儿子中选了老十继位啊,老十这一继位,大清子民从此就不用再抱怨生活无聊、沉闷、如一潭死水了——掰着指头算算,在老十继位不满一年的时间里,发生了多少令人亢奋的八卦啊,可真是便宜了那些说书先生。
那么这次又发生了什么特大新闻呢?
朝廷下旨表彰九阿哥,为什么要表彰九阿哥呢?
因为九阿哥捐了五十五家铺子、八个田庄、四个作坊、外加一个钱庄,记住了,这个钱庄是个集团,包括旗下的大大小小分号,给皇家慈善总会
有那好事的,将九阿哥捐的资产算了算,合起来差不多有800万两了
这难道还不够震撼嘛
当然够震撼的,连老十接到九阿哥报上来的清单时,都当即傻眼了,以为九阿哥在给他闹脾气,本来吧,康熙只是要银子,可九阿哥却是直接将生银子的青山都给一股脑的捐了,那九阿哥日后上哪儿找新鲜柴火去?
于是,老十急忙飞鸽传书给九阿哥,叫九阿哥别动气,他这边再和康熙说道说道,大不了,去西洋的事缓缓,不是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当下还是保重身体要紧,可千万别给气出病来了,言下之意就是说,咱们耗时间吧,将身体养好了,难道还怕活不过自己的爹?
不想,老十这刚和康熙打上擂台,九阿哥发的明折竟然到京了,算着时间应该是和给老十的捐款清单是同时发的。
明折上,九阿哥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然后就宣布,将大半家产全捐了,还附上了一份详细清单,比给老十的详细多了,地点、规模、面积全在上面。
于是,朝堂上一片哗然,大伙儿看老十的眼神那可是有深意的不能再有深意了。
成了庶人的八阿哥听闻后是好一阵冷笑,“狡兔死走狗烹,不知道九弟如今是做何感想啊。”
九福晋也是慌了神,不知道九阿哥犯了什么错,会被老十逼得走上散家产的这条道,于是,急忙紧急求见其木格。
其木格又不能说,这不是老十逼的,是康熙逼的,这话要说,也得等康熙死了后才能说啊,于是,其木格只好很苍白的安慰九福晋,一定要相信,人间还是有真情的,弄得九福晋更是没了个抓拿,真情这两字也太虚幻了不是?
宜妃则是冷笑连连,对跑去安慰她的五阿哥道:“当初我是怎么劝他的,他听了嘛?如今可好,知道什么是翻脸不认人了吧?可惜就是晚了你说说,他如今还剩下什么?除了那些个饭庄,他手上还有几个赚钱的营生?”
五阿哥心里也郁闷着呢,但还得赶紧给宜妃灭火,免得宜妃去找康熙说道,要知道,康熙压得了一时,能压得了一世?未来可是老十的,而且老十敢这么干,没准早就跟康熙通过气了的,因为九阿哥的折子公诸于众后,康熙可是一言未发的。
正在逼准格尔掏更多银子的三阿哥很是不屑的摇头,最狠的就是老十这种人啊,九阿哥真是个傻大帽,还不如支持八阿哥呢,人家好歹会注重点名声。
四阿哥则是在某个散朝时分,对十三冷冷道:“前车之鉴啊…”
十三除了苦笑还能干嘛,就算知道了老十是那寡情的,但他不乖乖给老十卖命,难道又继续将自己圈在家里?自己的抱负不能施展倒无所谓,可孩子们呢?
十五、十六都焉了一大截,十七则是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而急得嘴角上火的老十在砸了养心殿的几个杯子,几个花瓶后,在即将搞大型破坏活动前被匆匆赶到的弘暄拦住了。
弘暄劝老十先好好冷静冷静,“九伯既然上了明折,应该是不想您拦他,皇阿玛,您还是赶紧想怎么应对吧,别光生气了。”
老十气愤道:“他和你皇玛法置气没关系,可能拿银子撒气嘛,弘政他们几兄弟日后怎么办?你叫朕有什么脸去见那几个侄儿?”
弘暄想了想,道:“皇阿玛,九伯应该不单是置气,他大概想得长远些。”
老十更气了,“想得长远些?害怕朕不容他?”
弘暄笑道:“他自然是不怕您的,但却不得不提防着我啊,坐拥那么多家产,又插手水师,自然会遭忌的。”
老十盯着弘暄,“你是不是早猜到你皇玛法的意图了?”
弘暄点点头,“皇阿玛,也就是事关九伯,否则您也早就料到了。”
见老十还在恶狠狠的盯着他,弘暄忙摆手,“皇阿玛,我和九伯也亲,与弘政关系也挺好的,您放心,我x后不会拿九伯府怎么样。”
老十这才收回要吃人的目光,道:“该防的要防,但也不能乱防,别叫人寒了心。”说到这,老十又叹了口气,“这次你九伯寒朕的心了。”
弘暄劝道:“九伯也是不想您为难。”
老十气愤道:“朕愿意为他为难,怎么了?”
老十虽然很气愤,但还是很快颁旨,将九阿哥在吕宋的功劳夸了夸,晋封九阿哥为亲王,再感叹了一下九阿哥仗义疏财之举措,再在九阿哥的亲王前加了个铁帽子三个字。
本来老十准备给九阿哥点奖金的,但是因为气愤九阿哥在没和自己商量好前就擅作决定,便将奖金免了,还给九阿哥去了封信,在信中很是将九阿哥声讨了一番,要求九阿哥将话说明白,自己和弘暄哪得罪他了,要他这么埋汰人。
而安居岛的弘参和弘历也接到了弘暄、弘丰和安安的书信,说打算将他们的股份分出一半来给九阿哥家的儿子女儿们,以让老十心里舒坦点,问弘参和弘历是否参加。
弘参和弘历自然是没二话。
当九阿哥捐产的消息传出后,弘参很是讶然了一番,急忙要拉弘历去吕宋水师驻地找九阿哥探个究竟,可弘历却不去,很不在意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九伯又不是没本事的,捐了就再挣呗,这样才有奔头,否则光在那数钱了,多没意思。”
弘参想了想,索性派人将弘历这话给传了出去。
因此,没多久,广州沿海一带就传遍了,谁说九阿哥钻钱眼了去了,人家一个黄带子阿哥,难道还缺银子嘛?人家经商就是纯粹的出于个人爱好,人享受的是赚钱这个过程,而不是结果,这不,觉得在大清赚钱没意思了,就开始放眼西洋了。
当然,也有人问了,那干嘛捐家产啊?
当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有些五花八门了,有的说,这开通海路是九阿哥唆使的,一路上风险大了,肯定会有人员伤亡的,九阿哥这是散产祈福;有的说,九阿哥寻的就是一个刺激,自然喜欢背水一战,不想给自己留后路;有的说,九阿哥打一开始赚钱就不是为自己,如今只是时机成熟了,于是这钱自然而然就拿出来服务大众了…
于是,九阿哥瞬间便成了一个有着高尚品德的、富有冒险精神的、热心慈善活动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视金钱为粪土的好人…
于是,很快,九阿哥是个好人这一消息便飞遍了大江南北,自然,京里也开始传诵了。
各行各业,包括九阿哥的竞争者都对九阿哥的高尚情操表达了莫大的敬佩,各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在夸赞九阿哥之余,还不忘讲述,可怜的九阿哥为了他那崇高的人生目标受尽了人们的误解和冤枉,还好,九阿哥意志坚定,忍辱负重的坚持下来了,比梅花还梅花啊…
弘政几兄弟如今一出门,那脑袋是昂得老高,终于扬眉吐气了啊,自己阿玛就爱做生意,谁有意见,过来说道说道啊
当然了,宗室里也有人说弘政几兄弟是一群傻子,一个个日后本来是富豪的,如今只算个中产了,还得意啥啊。
不想,没两天,宫里就传出消息,弘暄几兄弟将自己的产业分了一半给九阿哥的儿子闺女,大家一下就眼红了,要知道,弘暄他们的产业可是挂靠在内务府名下的,而且弘暄又是下一代领导人,和弘暄做合伙生意难道还会亏了不成?
更让大家眼红的是,弘暄他们当初拟定的章程可是规定了的,就算股份持有人犯法了,那股份也不能没收,得由法定继承人继承,上面还盖了老十的玉玺的,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些人的富贵可是与大清共存了啊。
于是,九福晋高兴了,女儿又多了份保障啊,宜妃也真的开心了,开始夸赞老十就是想得周到,这可是给了九阿哥一脉长久的富贵啊。
五阿哥总算松了口气,当初九阿哥被封铁帽子王时,宜妃还很不满呢,“还不是花钱买来的,你九哥要不将这些浮财散了,还不定怎的呢,打一巴掌给个枣,当人傻子呢?”
八阿哥知晓后,则是沉默了良久,八福晋则幽幽道:“当今皇上本就不是那小心眼的人…”
三阿哥则是赶紧叫自己老婆又给东茁送了盒珠子,叫他拿去做聘礼,老十这人不是不知道回报啊…
四阿哥在书房里,对着茶杯里的茶叶看了一天,十七阿哥则是背手在院子里站了两个时辰。
十三紧缩的眉头舒展了,十五、十六干起差事来也是分外卖力。
而只有九阿哥,在大清水师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吉时从港口起锚时,还在给老十写信,请老十歇歇肝火,这身体大家都得保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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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三章 父母都不容易
第六百二十三章父母都不容易
其木格知道大清水师出征的日子后,便有些坐立难安,海上可不比陆地,战舰要中了炮,那是逃都没法逃的,只能乖乖的去拜见海龙王了。
但是,老十的事也多,心中本来就烦躁着呢,所以,其木格便没去冲老十唠叨,而是拉着安安微服跑到京郊各著名寺庙去上香拜佛去了,将四周的佛教胜地走完了一遍后,其木格还是觉得不安心,想了想,明白症结在哪儿了,还没去拜见喇嘛庙呢,要知道如今可是父系社会,因此,几个儿子得算满人,满人要么信喇嘛,要么信萨满,当然了,大家基本上也都是两样全信的,反正宫里就这样,一群太妃有信喇嘛的,有信汉人佛祖的,但是,对萨满用满语跳神也一点不排斥,看来中国的大地上的神佛还真是和睦共处的典范啊。
当然了,其木格很好奇,信奉基督教的孝庄是不是真的就不信萨满了呢?对此,其木格真的表示很怀疑…
不过,眼下其木格可没心情去八卦,而是急忙拉着安安又去各个喇嘛庙拜了一番,最后还将宫廷供奉的萨满请来祈了一回福,然后,其木格总算消停了…
这让一旁冷眼旁观的老十、弘暄和弘丰终于大大松了口气,瞧其木格那架势,他们还真怕其木格要跑到庙子里去吃斋念佛…
老十三父子松了口气,但安安却依旧不轻松,不是心理上的,而是真的有具体的事务来忙。
九阿哥捐的那些产业光办交割手续就够麻烦的,还有那些员工的身份转换也需要办一系列文件,主管慈善会的弘政便给忙了个底朝天,虽然慈善会的工作人员如今都还挺能帮上忙的,但是,在大政方针上,弘政还是习惯去和安安这个前任主管商议,因此,安安便也顺带的忙了起来。
而弘丰也挺忙的,弘丰主意是心累。
最开始,虽然弘丰将雅朗给救下了,但是,庄亲王却铁了心要将雅朗送去盛京,本来吧,庄亲王不求雅朗多有出息,反正再有出息这爵位也没法再升了,还会惹得皇上猜忌,庄亲王也不怕雅朗有多败家,再败家,只要不反朝廷,只要不惹得皇上厌恶,就算大权旁落,这铁帽子王的头衔也够雅朗吃喝的,但是,庄亲王万万没想到,雅朗是不反朝廷,但这家伙竟然要和整个官场为敌
庄亲王当即是又恼又怕,这事皇帝可都不敢干啊
因此,庄亲王第一次操起家伙,将雅朗给打了个皮开肉绽,就算他同样最宠爱的闺女拉着他的大腿哭得嗓子都哑了,他也没停手。
要不是弘丰赶到,庄亲王手上拿的戒尺还会继续落在雅朗身上。
当然了,庄亲王虽然气急了,但除了开头两下有将雅朗朝死里打的架势外,后面的,还是拿捏到分寸了的,所以,雅朗虽然屁股上、腿上满是伤痕,但是却不影响他的正常生活。
不过,雅朗自然是要在床上装一下的,庄亲王对自己下手轻重那是门清,因此,虽然没拦着庄亲王福晋请太医,但却要求十日之后,雅朗必须起程去盛京。
雅朗自然是赶紧派人去找弘丰求见,可庄亲王将雅朗和他的小厮给隔离开了,因此,雅朗是找人报信都没法,急得差点要自己翻墙了,最后还是拜托他亲爱的姐姐,弘丰才得了信。
弘丰知道后,只得去找庄亲王了,嘴皮都快磨破了,庄亲王楞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告诉弘丰,这事没得商量。
弘丰只好告诉庄亲王,盛京离罗刹挺近的,没庄亲王在那压着,没准雅朗会偷偷溜过国界却投奔大阿哥当土匪也没准。
庄亲王一听,这的确得防着,于是便跑到养心殿给老十请假,说是想回盛京老宅休一段时间长假,还说他早就起了这心思了,只是一直没成行而已。
不想,老十却笑眯眯的拉着庄亲王的手,推心置腹的朝庄亲王将雅朗好一阵猛夸,吓得庄亲王当即就给老十跪下了,老泪涟涟的请老十高抬贵手。
老十不乐意了,我夸你孩子你还冲我哭,是什么意思啊?
老十的龙脸一板,庄亲王也不敢抽泣了,本来还打算扯着嗓子嚎的,如果是康熙,庄亲王就这么干了,可如今面对的是老十,庄亲王还真摸不清老十下一招会怎么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老十肯定是不在乎被人说欺负老臣的,看来这皇帝还是好面子点比较好。
因此庄亲王急忙止住了抽泣,自己爬了起来,小声说,雅朗当不得夸,就一淘气孩子,一天到晚尽将惹事当正事干的。
老十却又堆起笑脸,说,孩子有想法是好事啊,就算有什么不妥当的,大人好好引导就是了,要不,要大人来干什么呢?
庄亲王急忙点头称是,说他一定会将雅朗引到正道上来。
老十对庄亲王的表态很欣慰,赞了庄亲王两句后,便将雅朗给弘丰的纸条递给庄亲王,道:“瞧这孩子,还真是个有主意的。”
庄亲王看着那张纸条,又掉了两滴老泪,琢磨着自己现在将这纸条给吃进肚子里,老十会不会将自己一家人全给发配了?
不想,老十却道:“雅朗的主意虽然很好,但是,太冒失了些…”
庄亲王急忙点头,如鸡啄米一般,“就是,就是。”
老十笑道:“这条子你收好吧,若传了出去,对你,对雅朗都不好。”
庄亲王的泪花又泛出来了,腿又不由自主的弯了下去,“皇上隆恩啊…”
这次老十没怪庄亲王上演感情戏,而是亲自将庄亲王给扶起来,语重心长道:“王爷请起,雅朗和你家格格可都是托了皇后的福才有幸诞生到你府上呢,朕不照拂一二,能说得过去嘛。”
见庄亲王又要跪,老十忙托住庄亲王的手,道:“老王爷就不要再来这些虚礼了,你若真心感念皇恩,用心为朝廷办差、为朕分忧就是。”
庄亲王立马表态,他愿意为了大清,为了老十肝脑涂地…
老十笑道:“眼下也没什么大事,不如,你就琢磨琢磨雅朗的法子?”
见庄亲王傻在那,老十笑道:“田税牵扯太大,先打铺子的主意吧。你放心,主意想出来后,不叫你上折子,朕自会安排人,你到时只需站出来支持就行了。”
庄亲王这才道:“臣领旨。”
等庄亲王出宫后,才发觉,自己是来申请休假的,怎么反给揽了活计啊?
庄亲王琢磨了一下,算了,反正这事又不要自己承头,影响不大,至于雅朗,不去盛京就不去吧,将他的宗学课停了就是,又不是没钱请夫子。
不想,庄亲王前脚才回府,后脚老十的旨意就到了,宣布雅朗从宗学转到上书房去,让庄亲王好不郁闷,而在床上装伤势惨重的雅朗一下就跳了起来,“上书房的假可不好请,哈哈,这下我能待京里了…”
于是,伤还没结疤的雅朗第二日便不顾一干人等的阻拦,英雄的带伤上课去了,气得庄亲王直跺脚。
不过,弘丰却忙了起来,得操心了啊,雅朗和他不在一个年级,弘丰担心雅朗没吸取教训,会大着嘴巴给他的同窗,自己的一干堂弟乱说一气,于是,一下课就赶紧去找雅朗,给他细细交代,雅朗笑呵呵道:“我知道,我知道,阿玛打完我就将道理给我说了,你在我家的时候不也给我讲了嘛,我会慢慢来的,呵呵,放心放心,四阿哥什么时候回来啊?他这么久都没上课,功课应该赶不上吧,会不会回来和我同一个先生啊?”
老十将雅朗弄到上书房来,是觉得这孩子有大公无私的潜力,值得好好培养,却没想到雅朗和弘历双剑合璧后,上书房会成何模样。
弘丰听雅朗如此问,非常庆幸弘历的先生一直是特聘的,不想,雅朗听后一点也不气馁,“我读书也不行,干脆我也拜四阿哥的先生为师算了。”
弘丰头很大,只好撒谎道:“四弟的先生身体不大好,教不过来两个学生。”
雅朗想想,也不失望,“那就算了,反正上武学课,会碰到四阿哥的,呵呵。”
弘丰只好点头,说,“就是,就是。”
不想,雅朗却又凑近弘丰耳边,悄悄道:“那主意,我该怎么个从长计议的去想啊?”
弘丰急忙道:“这个,怕得等你再多读两年书,才能想出来,现在先专心读书比较好,这件事,你现在千万别再琢磨了,就算要琢磨,也千万别对人说,悄悄来找我。”
雅朗点点头,“那我就过两年再想。”
雅朗总算暂时消停了两天,不想,当老十去视察上书房时,雅朗又人来疯的向老十请战,他要上海战前线,理由说出来让人简直哭笑不得,因为他马术不好,而海战不需要骑马…
老十回到储秀宫就给其木格八卦,幸灾乐祸道:“庄亲王这下该后悔了吧,谁叫他担心出事,拘着雅朗,不让他打小就学骑马的,后来让雅朗上马背了,好家伙,四周全围着一群人,生怕雅朗掉下来没肉垫子支撑…”
其木格也觉得雅朗这孩子好玩,笑道:“庄亲王能将孩子养成这样,还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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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四章 看开些吧
第六百二十四章看开些吧
其木格和老十拿雅朗当了一会儿开胃菜,乐呵乐呵一阵后,暂时忘记了各自的烦心事,觉得这日子其实还是挺享受的。
可没想到第二日,九福晋就紧急求见。
原来老十下旨叫八阿哥搬家了。
但是,其木格却没听老十提起过,因此,听九福晋说后,便一脸愕然,道:“什么时候的事?”
九福晋道:“昨儿圣旨就下了。”
其木格心想,搞了半天老十是小事汇报,大事瞒报啊…
不过,其木格却无暇去腹议老十,而是开始担心心高气傲的八福晋,“八嫂还好吧?”
八福晋能好才怪,昨儿九福晋得了信就心急火燎的赶了过去,却被八福晋好一阵呛,“九弟妹,你着什么急啊,圣旨上不是说了,给我们十天功夫搬家嘛,放心,我们会在十天之内搬走的,耽误不了你扩府。”
于是,九福晋今儿便来找其木格,虽然九阿哥当了铁帽子亲王,得扩府,但能不能不朝八阿哥那边扩啊,实在不行,重新找个大点的地方也行,九福晋不介意搬家。
其木格听了九福晋面带为难的求情后,想了想,道:“有旨意说怎么个扩府法没?”
九福晋摇摇头,“内务府还没将法子拟定好。”
其木格琢磨了一下,道:“九嫂,九哥和八哥的情分,皇上又不是不知道,定然不会将八哥的宅子划给你们,皇上是不会让九哥为难的。”
九福晋松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
九福晋放下心来后,便问其木格,能不能帮着向老十说说情,就别叫八阿哥一家人挪地方了吧。
其木格叹了口气,淡淡道:“八哥如今一没爵位,二没官职,再住那府里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皇上不过是按律办事而已,你让我怎么去说?”
见九福晋怏怏不做声了,其木格方道:“内务府的人没为难八嫂她们吧?”
九福晋道:“倒也没闹得鸡飞狗跳的。”
其木格点点头,“我回头交代内务府一声,叫他们别胡来,清点家具的时候,九嫂,你也过去看着点,别叫奴才们拿着鸡毛当令箭,在那恶心八嫂。”
等九福晋走后,其木格坐在屋里想了半天,不知道老十为什么突然对八阿哥动手了,但是,好歹没抄家,八阿哥一家的生计是不用愁的,因有历史做参照物,因此,其木格认为,如果,八阿哥一家从此就团团圆圆的过过小日子,其实倒也算是个好结局了,只希望,八阿哥两口子能看得开。
而此时,十四正在和特木尔座谈,劝特木尔开看些…
十四悄悄跑去找了阿茹娜两趟,第一回,十四直接就问阿茹娜,愿不愿意嫁给他,然后便说了一大堆,诸如“嫁给我其实挺好的”之类的非常空泛的话,因两人都没提及外面的流言,所以,阿茹娜便请十四容她想想。
十四很开心的走了,既然阿茹娜愿意想,那么表示至少是有希望的。
于是,过了两天后,十四又去找阿茹娜了,不想,阿茹娜却还是一脸为难的叫十四容她再想想。
在十四表达了一下自己急切的心情后,阿茹娜表示了理解,但还是说再多给她两天时间考虑。
十四很有气势的说,想那么多干嘛,想得越多,越麻烦,干脆啥也别想,闭着眼睛应了就是…
阿茹娜轻声说,再嫁可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她得考虑仔细了才行。
十四很急啊,“你这厢点头了,我才能去找皇阿玛啊,你老拖着,这事还不知道给拖到什么时候去了呢。”
见十四提起了他的家庭,阿茹娜便问道:“十四福晋是个什么意思?”
十四恍然大悟,急忙笑道:“她赞同呢,真的,你不用担心她,她还在额娘面前帮你说话了呢,我额娘一直都挺惯我的,只要是我喜欢的,她也不会摇头,你放心好了,至于我皇阿玛,他得考虑朝政、蒙古啊,稍微麻烦点,不过,你可别多心啊,皇阿玛可不是针对你,他其实觉得你也挺好的,就是,你不是皇后的妹妹嘛,他要想得多一些。”
阿茹娜苦笑了一下,还是坚持再给她两天时间。
十四顿了顿,“你还考虑什么啊?”说到这,十四声音小了些,“不会是真的心里没爷吧?”
阿茹娜看着十四,轻声道:“如果那样,我就跟着呼斯楞一起回蒙古了。”
十四高兴了,“爷就当你应了,哈哈,爷这就去找皇阿玛。”不想,却被阿茹娜叫住了,说再给她两天时间,到时一定给十四一个答复。
十四只好怏怏的走了,觉得阿茹娜怎么一点都不爽利了呢,自己难道就那么不值得信任?
心情不大好的十四便进宫去找老十,想请老十帮着问问,阿茹娜的心结到底在那,他好对阵下药啊。
不想,在宫里却遇到了特木尔,因十四已经搬家了,在宫里晃荡的时间便少了许多,因此,这还是十四凯旋回京后第一次碰到特木尔。
十四很热情的招呼着,“特木尔,干嘛,溜班啊?”
十四在西征途中回过一次京,那一次借口问阿茹娜是否要给两个参军的儿子带东西,朝什刹海走过几遭,自然是和特木尔见过面,因十四存心示好,再加上男孩子的英雄情结,因此,特木尔那是一见十四就笑,笑得那叫一个仰慕。
可不想,今儿特木尔一见十四,全无以前的欣喜,而是将头低得低低的,用蚊子般的声音道:“给王爷请安。”
十四心想,这小子也太健忘了吧?不过,转而一想,便明白了,肯定是以为自己瞧上他当女婿了,在这不好意思呢,或者,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当下,十四也不好意思起来,道:“这是出宫办事啊?”
这个点不是侍卫换班时间,故此,十四如此问道。
特木尔点点头,“小子先行告退。”
等特木尔走了两步后,十四觉得不管是特木尔误会了也好,还是特木尔不乐意阿茹娜再嫁也罢,自己都应该和他谈谈,于是便叫道:“特木尔,去哪儿办差啊?”
特木尔还是低着头,小声道:“去慈善会。”
十四点点头,“喔,是大格格的差遣,这样,爷陪你去。”
特木尔楞住了,总算抬起头,拒绝了十四的提议。
十四笑道:“爷去瞧瞧弘政这小子偷懒没。”说着便不由分说的自顾自的转身朝宫外走。
特木尔顿了顿,道:“那王爷先行,小子忘了拿东西了,还得回去找大格格。”
十四停住脚,“无妨,爷等你。”
特木尔有点不耐烦了,道:“王爷,您是不是找我有事?”
十四笑道:“是啊,哈哈,爷就喜欢你这爽快人。”
特木尔瞧了瞧四周,见没人,便道:“既然王爷喜欢爽快人,那小子就冒犯了,王爷,您不用费心思了,我们兄弟不同意。”
十四楞了,错愕之余,心中还有点高兴,看来阿茹娜都给孩子们说了,那表示阿茹娜还是有点想法的嘛,当然,高兴完后,便是生气了,特木尔说的可是我们兄弟,那就是说呼斯楞这个家伙也不赞成,十四觉得自己简直是培养了个白眼狼
十四可不认为特木尔是在拒绝给自己当女婿,特木尔没那么傻,就算不想娶自己女儿,也不会这么硬邦邦的冒出这句话的。
于是生气的十四便拉着特木尔去了间茶坊,搞了半天,这时间都是叫这家伙和这家伙的兄弟给耽搁了。
进了包间后,十四打发走了请他们点茶的伙计,又不是来品茶的,点什么点…
连点茶这点功夫都不想耽搁的十四一坐下便问道:“你没见过我家格格吧?”
这下轮到特木尔错愕了,心想,难道十四爷并没这意思,只是自己娘在那乱想、乱折腾?
见特木尔茫然的摇了摇头,十四又问道:“那你有没有在京里偶遇着某个让你心仪的姑娘?”
特木尔一下手足无措起来,看来真是误会了,瞧这笑话闹的,急忙道:“没有,没有。”
十四放心了,那么特木尔和自己的闺女那是肯定不会有瓜葛了,于是,十四便直接问道:“那你们兄弟干嘛不同意?”
特木尔如今已经断定十四是想让自己给他当女婿了,当下便红着脸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瞧不上十四的女儿,那可是得罪人的事啊,冤枉的是,自己没瞧不上人家闺女的意思啊,这不是弄岔了嘛…
见特木尔尴尬的模样,十四很善解人意道:“担心你额娘受委屈?”
特木尔楞了楞,喔,若有个脾气不好的郡主儿媳,自己的娘应该是没那么顺心吧?于是便点了点头。
然后,十四便道:“这过日子,谁还不都得受点委屈?你说是吧?没人能随心所欲。”
特木尔点点头,“十四爷说的是。”
十四笑道,“所以啊,你不能光想着你额娘会受委屈,是,爷承认,你额娘肯定会受委屈的…”
特木尔瞪大眼睛,心想,没听说十四爷府里有个飞扬跋扈的格格啊?
见特木尔这番表情,十四叹了口气,“被爷的直爽吓倒了?”
…
而一身戎装的弘历此时也站在指挥船上,劝此行主帅施世骠:“施将军,干嘛不许我去前面的那艘战舰上啊,大炮又不懂规矩,难道还能拘着它不朝指挥舰上飞?我在哪儿不一样啊…是不是?你就想开些,让我去吧…”
施世骠是为此次行动特意调过来的,吕宋水师的统帅因熟悉当地情况,被留下守护吕宋和安居岛…
施世骠在台湾就和弘历打过交道,因此装着没听见弘历的话,拿着望远镜在那望着远方…
弘历当然不甘心,清了清喉咙,准备继续游说,不想,弘参瞪了他一眼,“你要再给施将军添麻烦,我就叫人将你送回安居岛去”
弘历吐了吐舌头,急忙陪笑道:“二哥,你看那海,多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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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五章 乐观的胆大派
第六百二十五章乐观的胆大派
弘历上次只是在运兵船上待过一阵,靠岸后,就被派去搞调研了,因此,直到朱一贵被捉,弘历也没亲眼瞧过真刀真枪的干架,心中的遗憾可想而知,这次好不容易能亲历一回战火了,弘历除了激动还是激动,若不是弘参在一旁压着他,他早就激动得不能自己了。
而弘参虽然也同样激动着,但却透露出几分紧张。
弘历并不认为弘参的紧张来源于九阿哥和施世骠,虽然在安居岛坐镇的九阿哥在码头送行时,神情分外郑重,虽然此次主帅施世骠自打登船后,就没露过一丝笑容,嘴一直紧抿着。
但是,弘历窃以为,九阿哥和施世骠、以及弘参的压力并不是来自战事本身,而是来自于民间舆论。
原本大家还担心,朝廷派兵去马六甲给“被袭击”的商船找回场子,会引起吕宋和安居岛汉人的不安,毕竟大家才安居乐业几年啊,自然应是分外珍惜和平的,因此,九阿哥和弘参都在紧锣密鼓的针对安定团结开展工作。
不想,这两地的汉人听了坊间的小道消息后,却该干嘛干嘛,压根没人跳出来抗议,更没人收拾起细软张罗着搬家,弄得九阿哥和弘参都惊叹不已,这些人也太淡定了啊。
一打听,人家淡定不是没原因的,在他们看来,安居岛可是老十的龙兴之地,地位仅次于盛京,朝廷会让战火蔓延到安居岛上来?
九阿哥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越发重了,弘参也在九阿哥的指示下,加紧协助安居岛官员进行防务筹备,并命岛上守备军提前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不想,很快,九阿哥和弘参就更震惊了,两地的商号竟然开始加紧抢修商船,一打听,却是要跟着大清水师屁股后面去南洋做商贸,说就是要趁着朝廷大败洋人的机会,让自家商号的产品遍布整个南洋。
更有甚者,还跑到衙门里打听,大清会不会派人去南洋接管洋人的税收衙门?
以前荷兰人把持着南洋生意,规定大清的帆船商人只能在指定港口停靠,并课以重税,弄得大清帆船商人压根没盈利,很是萧条了一段时间,后来,老十跑去吕宋了,接着,大清水师也来了,于是,大清的帆船商人们的底气便硬了,凭什么要在你洋人划定的港口停啊?我想停哪就停哪,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荷兰人起初自然是派了兵舰去威胁,但敢跑到南洋去冒险的大清帆船商人自然也不是孬种,很牛的冲人家说,南洋自古就是我大清的属国,咱大清没给你立规矩就不错了,你还真想欺到我们头上?
当然了,大清商人说这话的时候,小腿也在打着哆嗦,因为后面并没自家的水师跟着。
但大清商人这牛哄哄的态度却让荷兰人起了疑,怀疑是老十在背后唆使的,就是想挑起争端后,在南洋打一架。
于是,荷兰人就回家去商议去了,得出的结论是,眼下不是和大清开火的好时机,自己的补给线太长了,一开打,准得被大清赶回老家去,先忍忍吧,反正大清在吕宋,除了最早占的那两块地外,也没再朝外扩张,自家在南洋的利益应该能保住。
于是乎,就这么歪打正着的,在没官方抗议、交涉的情况下,大清帆船商人顺利重返南洋,当然,这些人也不是那没脑子的,并不去抢荷兰人的港口,而是另找了几个良港,重新建了几个交易市场,这叫荷兰人在心疼损失的税收银子之余,倒也放了心,看来大清没将自己赶走的打算,那就先这样吧,于是,这些年下来,大家倒也相安无事。
可是,商人的本性是什么呢?是逐利,不管是洋商还是大清的商人,早就盯着对方盘里的肉了,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听说朝廷要发威了,大清商人自然不是会放过抢占市场的大好机会的,于是,全加紧做着准备,打算第一时间去抢市场,至于战局会如何发展,在大伙心里,那可是如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难道大清还会败?别侮辱人行不行…
九阿哥和弘参听了这消息后,只能暗骂商人没脑子,一点都不懂军政大事。
不想,很快,九阿哥和弘参就更坐不住了,因为没两天,广东、福建的船队便络绎不绝的在吕宋和安居岛港口停靠了,人就停靠,不卸货。
再一打听,不光九阿哥和弘参,连弘历都傻眼了,广东福建的好些个商人早就知道大清会朝洋人开炮了,为嘛呢,真以为权贵船队吃饱了撑的,没事就闯关玩啊?
当然了,康熙在位时,大伙儿倒没法预言战事何时会开打,可老十一登基,大伙儿立马全开始准备了,开玩笑,那权贵船队可是老十一手组建的,老十得负责不是?再说了,在大伙儿心里,老十对这片海上心着呢,不像康熙,觉得可有可无。
因此,当坊间一有小道消息传出,两地的许多商人就命人将早已准备好的货物搬上船,先朝吕宋和安居岛开进,就算消息错误,不就是损失点路费嘛,做生意这点风险还不担?
其他没远见的商人则赶紧手忙脚乱的现准备,希望届时能去分点残羹。
见商人们其实还是很有政治头脑的,大伙就想不明白了,既然如此,大家怎么就没想过万一,万一朝廷没打赢他们不是会血本无归?
要乐观是没错,可这也太盲目乐观了吧?
弘历觉得自己也算一乐天派,但也不敢傻不拉几的立保证书,说此战必定大获全胜啊
于是,在全民没一点战败准备的情况下,九阿哥等人的压力那可想而知。
因此,见水战经验丰富的施世骠也是天天紧绷着一张脸,——他祖上倒是跟着郑王爷和洋人交过手,可他没有啊…——弘历便时常的凑上前去闹闹,神经绷紧了也不太好不是,真以为自己那么那么的不懂事啊?
好吧,弘历承认,自己的确有点不懂事,的确想去攻击战舰上,但自己脸皮也不是那么那么厚的,被拒绝十多天了,还厚着脸皮在那老调重弹,其实更大的原因是想转移一下施大将军的注意力…
自然,弘历将自己的想法给弘参说了的,弘参却没好气道:“你还该得表扬是吧?”
弘历还能干嘛,只能仰天长啸,自己的好心咋就没人领呢。
不过,弘历倒也不恼,不领情就不领情吧,反正自己也有事。
于是,再第n次被弘参瞪眼后,弘历第次又拿出两望远镜开始捣腾了。
见弘历将两眼睛前各放一望远镜,弘参失笑道:“你也不嫌难受。”
弘历一边调着两望远镜的间隔距离,一边道:“不难受。”
弘参奇怪道:“你不觉得头晕了?”
弘历还在调着两望远镜的间距,嘴中说道:“摆对了位置就不那么晕了。”
那就是说,摆对了位置还是会晕的,弘参摇摇头,不知该说弘历什么才好。
登船前,弘参和弘历都领到了军用物资,其中就人手一副望远镜。
弘历便将弘参的也拿了过来,用绳子将两望远镜给捆在一起,得瑟的给弘参显摆,不想,刚往眼前一放,就赶紧拿下来了,很是纳闷道:“怎么会头晕啊?”
弘参奇怪的接过一看,的确,不仅头晕,而且还看不清楚。
弘历则求惑道:“没道理啊,两眼肯定比一眼看得宽,但怎么两望远镜反而比不上一个呢?二哥,怎么回事?”
弘参哪知道啊,只好说打完仗再研究吧,如今只清楚,只造单孔望远镜原来并不是节约成本这么简单。
弘历见状,便将弘参的那副望远镜给留下了,说是在行程中他再好好试试。
经过这十多天的航行,弘历总算是发现,两望远镜间的距离和头晕有着直接关系,但却没发现,到底要怎么弄,才能完全不晕。
弘参见弘历眼下又打算摆弄望远镜了,便道:“先将望远镜给我,我瞅瞅海面的情况。”
弘历递了一个给弘参,因施世骠在船头,为了防止弘历待会儿又骚扰人,弘参便领着弘历到了船舷的另一侧,弘历也眯起眼举着望远镜,四处眺望,突然道:“那有两艘船,咿,奇怪,怎么好像是咱大清的。”
弘参急忙朝那方向看了去,确认无误后,叫了一士兵去通知施世骠,虽然商人们都乐观得很盲目,但是,大军出发时,商船都还在港口好好的停放着,总得等洋人败了再去抢市场不是?
那么眼下两艘帆船便显得有些诡异了。
施世骠自然叫人坐小船去问问。
很快,士兵就回来了,说,他们打算去马六甲,等水师打败了洋人,他们好抢占马六甲周边的市场。
当然,人家也说了,他们请了南洋的几个汉人当向导,说是在马六甲附近有个僻静的荒岛可以暂时停靠,他们打算停在那静候大军胜利的消息…
这两艘船并不是从吕宋或安居岛出发的,而是直接从广州启程的,有官府的文牒作证,并且他们出发的日子也比大清水师早了很多天,——在听说大清商队被洋人击沉后的第三天就出港了,因一艘船出了点小故障,所以在南洋某地暂时停了下来,修船耽搁了许多时间,昨儿才重新启航,不想,竟然会遇到大清的军队…
施世骠还能说啥,只能将嘴抿得更紧了…
弘历则对弘参道:“二哥,问问这船是哪家的,你去西洋的时候将他们家主给带上吧,胆子大的人应该都有点本事的。”
弘参幽幽道:“就怕是个莽胆大的。”
而此时京城里,十四也正拍着桌子气愤道:“你小子也太胆大了吧?”
特木尔听十四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总算明白了,自己最早的猜测是没错的,于是,便由起初的尴尬不好意思变成了黑脸没好气,直接冲十四说,不行,这事没得商量,然后便抱拳打算走人。
十四给气住了,合着自己先头都白说了?于是便叫特木尔站住,他话还没说完呢,走什么走。
哪知特木尔却道,他还有工作在身,没时间听十四唠叨。
于是,十四便拍桌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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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六章 男主角
第六百二十六章男主角
见十四动了真怒,特木尔倒也不好使性子径直走人,不管是爵位还是辈分,十四可都响当当的压着特木尔呢。
于是,特木尔便停住脚步,但倒也没一丝怯意,而是正色看向十四,“十四爷还有什么吩咐?”
十四调整了一下情绪,很清醒的知晓,眼下不能发脾气,印象分很重要啊,因此,十四努力挤了个笑脸,道:“坐下慢慢说。”
特木尔道:“小子站着就好。”
十四也不勉强,敲了敲桌面,开始循循善诱,说特木尔不能那么自私,得为阿茹娜想想,“你们兄弟都成家了,你额娘多孤单啊,难道你忍心见她天天就只逗弄小孙子玩?是,你们都很孝顺,可再孝顺,你们也不能天天陪在她身边不是?”
特木尔一下就给十四顶了回去,“十四爷不是比小子们更忙?”
十四打了个哈哈,道:“是,可是,可是,如果你额娘嫁给了我,好歹多了个人冲她嘘寒问暖不是?再说了,你额娘还年轻,你就真的忍心她守一辈子寡?少年夫妻老来伴,等你额娘老了,她没个伴,那多可怜啊…”
特木尔道:“很小的时候,我和哥哥们就给额吉说过,有合适的人,我们不拦着。”
十四用力敲了一下桌子,道:“你这话,爷可就不乐意听了,难道在你们眼里,爷就那么不合适?咱不论身份,不论地位,单说本事,蒙古那片有谁赶得上爷?”
特木尔冷冷的看着十四,质问道:“是,身份低了,没本事的,我们自然瞧不上,但若光有身份,光有本事,我额吉也早就再嫁了,不用等到现在。”
十四点点头:“那好,你给爷好好说说,怎么样才是合适的?”
特木尔硬邦邦道:“我额吉琴棋书画样样都不沾边,敢问十四爷,为什么要娶我额吉?”
特木尔此话一出,十四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特木尔将弘春弘明的胡话给联想起来了,再一联系外面的传言,肯定认为自己娶阿茹娜只是为了平息谣言而已。
于是,十四便叹了口气,道:“你去问问皇上,问问你姨父,爷为什么要娶你额娘。”
特木尔了然的一笑,道:“不用问,我也知道,所以,我不同意。”
十四郁闷道:“你知道个什么啊?你知道个屁爷十多年前就认识你额娘了,要不是你姨母嫁给了皇上,你以为今天还有你在这世上啊臭小子”
特木尔楞住了,十四也沉默了,给一半大小子将自己的感情历程,十四光想想就觉得别扭,于是,便冲已经离京的呼斯楞开炮了,“这些事情,你回头去问当今皇上,你姨父去,对了,呼斯楞那小子也认为爷是拿你额娘当挡箭牌?他祖母的”
特木尔心想,谁知道你们早有有那啥啊…
特木尔正这么想着,却听十四来了句,“但这么些年,我和你额娘可是清白的,没丁点私情的,你可不许回家说胡话气你额娘。”
特木尔一听,觉得十四好似的确挺为自己娘着想的,当下便道:“我知道。”倒不是特木尔大度,而是十四和阿茹娜隔着天南地北的,除了精神上出出轨,还能干啥出格的事?因此,特木尔压根不认为自己老爹被人给带了绿帽子。
见特木尔态度有所软化,十四便继续道:“你额娘这么些年不容易,你们好歹也为她想想吧,总之,爷想娶她不为别的,就是想娶她而已,没那些污七八糟的缘由。”
特木尔顿了顿,道:“我们从来没听额吉说过这事…”
十四道:“你叫她怎么和你们说啊,所以,回去后也别找她核实,进宫找皇上去。”
特木尔应了后,却问道:“十四爷,弘春阿哥他们都知道了?”
十四点点头,“嗯,都知道了,都巴不得你额娘赶快进门呢。”
对十四的这句话,特木尔可是怎么也不信,心想,回头我还是找弘暄和弘丰拿主意去。
于是,弘暄和弘丰都傻眼了,自己身边竟然还有这等绯闻?
两人傻了半天后,弘丰先说话了,“我是说怎么在军营里十四叔对两表哥那么亲热…”
特木尔道:“你们觉得十四爷没说假话?”
弘暄想了想,道:“应该不会,毕竟这事关小姨名节,他应该不会乱说的。”
弘丰却冲弘暄道:“大哥,日后我和二哥、四弟若要娶一家里的三姐妹,你可别拦着,我可不想像十四叔那样,等个十几年,而且还没准不能成。”弘丰本还想加一句,说不见得人人都像特木尔爹那样早逝,但因特木尔在场,这话说出来就太不恭敬了,因此,弘丰便将此话给吞回了肚子里。
弘暄瞪了弘丰一眼,“我总算明白了,并不是你比四弟靠谱,而是有四弟在,他将那些你想问的不靠谱的问题全问了,你没的问了,所以衬得你靠谱了…”
弘丰嘿嘿笑了两声,“看来我欠四弟的还不是一点半点啊,呵呵…”
见弘暄和弘丰两兄弟在一旁闲话,特木尔急道:“你们还是说说这事该怎么办吧?”
弘暄想了想,道:“我先找皇阿玛探探消息,如果十四叔真和小姨那啥,被耽搁了…你就好好想想…反正吧,你拦呢,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不拦吧,十四叔府里也挺让人窝火的,反正,这主意,还是只能你自己拿,不过,你记住了,即使你同意了,可也千万别说同意两字…”
特木尔楞了楞,道:“为什么?”
弘丰想了想,有点明白,便道:“你轻轻松松就同意了,十四叔会觉得得来容易,日后不见得多稀罕小姨。”
特木尔明白了,嘱咐弘暄,“一定帮我将消息问清楚啊,我还得给大哥、二哥写信呢。”
弘暄忙拦了,“别,千万别给他们写信,这事你帮他们拿主意就行了,这一写书信就容易泄露出去,到时更是流言四起,不大好。”
特木尔觉得怎么压力那么大呢,还得帮两哥哥投票,唉,看来决策者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等特木尔走后,弘丰才问道:“大哥,难道特木尔反对,皇玛法就会同意了?”
弘暄摇摇头,“不见得,但好歹十四叔能有个由头跑到皇玛法那大哭一场,总有点转机。”
很快,弘暄和弘丰就从老十口中知道了原来他们的十四叔是那么的深情款款,那么的情深义重,那么的长情,两人唏嘘一番后,便跑去给特木尔说了,“皇阿玛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九叔心细,早就察觉了,你们年年收到十四叔的礼,就没觉得奇怪过?九伯和我皇阿玛关系最好,他都没送呢,十四叔竟然在送,而小姨又没回礼,你们就不觉得奇怪?”
特木尔摇头,“额吉好像以前说过,说十四爷要入伙商队,但一嘛,手头银子不够,二嘛,也不想让人知道他掺和了这事,就借送年礼给份子钱…”
弘暄和弘丰一听,觉得这的确能解释得通,于是,便不再去说特木尔一群人反应迟钝,而是叫特木尔好好考虑,赶紧给十四一个回话,别拖了…
特木尔只好唉声叹气的应了。
弘丰则等走到一无人角落,才问弘暄,“大哥,这事你不会反对吧?”
弘丰的意思是既然康熙站在朝政的角度要反对,那么弘暄这个未来继承人也许也会站在长远的角度投反对票,却见弘暄缓缓摇摇头,“不会。”
见弘丰诧异的望着自己,弘暄笑道:“要平衡各方势力,多的是法子,只是难易不同罢了。”
而安安听闻后,则对十四仰慕得不得了,既能文又能武且痴情的男主上演一段苦情戏怎么可能没票房,这片子的男主角不当偶像,那不是白糟蹋了嘛…
安安还很八卦的问老十,偶尔是不是会有点觉得对不起十四,却见老十两眼一瞪,“要不是朕娶了你皇额娘,你十四叔上哪儿认识你小姨去?”
安安一想,对啊,当时并不是只能成一对,十四选择了成全,而是十四生晚了,好事已经叫自己老爹给占了,于是,只能唏嘘一把…
其木格则叮嘱孩子们,见了阿茹娜不准露出任何打量的眼光,这事,其木格还是觉得很不大舒坦,晚上对老十悄悄说,“爷,阿茹娜若真进了十四弟府,日后我怎么处啊?阿茹娜受委屈,我肯定要帮忙,可人家十四弟妹本来就是正妻,耍脾气人也是应该的…”
在其木格的道德观里,十四福晋是受害者,虽然十四有很多小妾,但是,十四福晋的地位完全不受威胁啊,阿茹娜就算不争,可一群女的守着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不争,这个假设其实是不成立的…
老十却很无所谓道:“十四弟既然要娶,他自然有本事将后院安顿好了,你就别操心了,十四弟妹那么玲珑剔透的一个人,不会面上难为阿茹娜的…”
其木格叹气道:“不就怕十四弟妹出阴着嘛?”
老十笑道:“既然是阴着,其木格,一般情况下,你就发现不了,呼和又不是没小妾,阿茹娜在这些方面,比你强…”老十并不认为阿茹娜会幼稚的哭着找其木格为她出头。
其木格不服气道:“爷,宫里可还有…”
老十道:“你对付嫣红她们的法子就是少打照面,少接触,你瞧瞧哪家主母像你这样,就甭在爷面前说你多有计策了啊,在这方面,不是爷瞧不起你,你真不如阿茹娜…”
其木格一想,不对啊,以前阿茹娜可是正妻,如今换了身份,怎么可能适应…
老十翻了个身,道:“睡了睡了,皇阿玛那道关口还没过呢,你现在操这些心太早了,唉,睡了睡了,爷明儿还有的忙呢。”
虽然在老十一家人看来,十四是绝对的男主角,不过,眼下,在京城权贵眼里,男主角赫然是弘政,因为,朝廷水师已经开拔了,那么如不出意外,西洋之行很快便会提上日程,谁不想得点好处呢?
老十早就下了旨意,说是同意多备两艘船,运载民间筹集的货物去西洋直销,当然了,民间商人需要派伙计跟船,朝廷的人自然是不会去谈生意的不是。而且天下没免费的午餐,想搭这趟顺风船的,需要缴纳不菲的一笔银子,毕竟这次出行是打着官方名义,大伙得交点门槛费吧…
虽然老十的价定得很高,但南边的商人却趋之若鹜,虽然算下来,成本并不比在广州与洋人直接交易低,但是,眼光得长远啊,不提直接打入洋人市场,光沿途的那些市场累加起来,就够大伙儿乐的了,因此,衙门很快就收了一大笔银子,足够此次西行的开销了。
南边动起来了,京里自然也不会闲着,但因宗室们没几人会水,因此,对于海道那是非常非常的陌生,想涉足吧,明显晚了,但不掺和一下,谁也不甘心,纷纷找老十要政策。
老十自然也是要让宗室们也分一杯羹的,——得让宗室得利后,相关海上政策才容易顺利通过啊,——但怎么分,这可是个难题,因为宗室基本上没人做过海贸,就是九阿哥也只是在大清的地盘上和洋人打交道,真出了海,九阿哥也会完全摸不着头脑,因此,老十担心,这帮宗室权贵脑袋一热,胡乱进些货———对洋人的需求认知不如南方商人嘛—然后折本而归,那朝廷不是吃力不讨好嘛,因此,老十只能告诉大家,稍安勿躁,肯定会让大家参与的,该准备什么都先准备着,不过,到时带什么货走,得朝廷说了算。
然后,当老十收到南方商人筹集的大致货物清单后,便将这清单发了下去,叫大家伙借鉴借鉴,谁知简亲王却道:“南洋这边就有那么多口岸,过了马六甲海峡,怕口岸也不会少,不管备什么东西,只要大家抱成一团不互相杀价,定都能卖了出去,咱大清的东西还能差了不成?”
老十一听,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看来自己是给忙晕头了,于是,他也不管货了,直接告诉大家,他已经着弘政筹备一个宗室观光暨海贸团,届时跟着弘政一起去西洋,但名额有限,大家尽早到弘政那去报名…
为什么这个团加了个观光两字呢?
因为其木格不时的唆使老十直接从宗室子弟里挑些人跟着弘政一起去,按其木格的想法,得让更多的在权力中心的人接触到西方社会,那么引进先进技术才会便得顺顺当当,不能光叫弘暄几兄弟外加一个弘政当少壮革新派吧,那多累啊,但老十却不同意,宗室子弟多半都是汉鸭子,水土不服的反应肯定很大,若真出个什么事,那朝廷面对的压力可不是一点半点…
但是,老十却也希望能有几个宗室子弟主动请缨、跟着一起去,不为别的,而是为水师预备人才,老十对于水师由汉人主导的局面很不怎么满意,但是旗人都不喜南方,这些年,虽然水师福利很高,但却依旧没多少旗人主动申请换个兵种来干干,都怕水土不服,窝窝囊囊的魂断异乡了…
因此,老十便想借这个团来探探大家的意愿,看除了报名去做生意的,有没有那些庶子、庶孙想去恍一圈,混个资历的…反正弘政是要雷打不动的铁杆团员,于是,便将这差事交给弘政了。
于是,弘政一下便成了香馍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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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七章 火苗
第六百二十七章火苗
九阿哥府
弘政被权贵们围了一天,回府后整个人像散了架似的,瘫在床上是一动也不想动。
大家都想带特多特多的货物,但船只有限,自然得有个限额,可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个人情社会,规矩是定在那了,但不少人却认为,凭着交情,自己总能超然于规矩之外,因此,弘政便遭殃了…
弘政闭着眼睛正在想明天怎么办呢,不想,他的生母刘氏却来了。
弘政忙坐起来,道:“额娘怎么来了?”
刘氏笑意款款道:“知道你这几天忙,害怕你胡乱垫吧几口就歇了,这不,我特意做了几个菜。”
弘政笑道:“有劳额娘了,说来,倒还真觉得有些饿了。”
刘氏吩咐人将几碟小菜摆好后,招呼弘政落座,“额娘要不来,你是不是就饿一宿啊?你眼下啃个声,厨房的人难道还敢怠慢了,你也真是的…”
弘政嘿嘿笑了两声,径直夹了一点青菜尝了尝,道:“额娘的手艺真是没的说。”
刘氏开心道:“喜欢就多吃些,明儿我再给你做。”
弘政摇头道:“明儿下午我得进宫见皇上,完事后,还得去找大格格,事情有些多,兴许在宫门落锁前赶不回来,得在阿哥所找地歇息,额娘,你就别准备了。”
刘氏一听,眼睛乐得眯成了一条线,“行,行,事情多,你慢慢来,别急着往回赶,反正你又不是头一回歇在阿哥所。”
弘政知道,自己额娘是为自己和宫里的亲密关系而开心,当下便道:“额娘,你在府里别太高兴了…”
刘氏瘪瘪嘴,“额娘有分寸,不用你来教我。”
对于府里女眷们的争斗,弘政是很瞧不上眼的,但自己额娘也身在其中,而且跳得还挺欢,因此,弘政不得不多两句嘴,“额娘,大额娘那你别太过了,免得届时她给你小鞋穿。”
刘氏得瑟道:“给我小鞋,她如今哪有那脸啊,栋鄂家要想在海贸中多得点利,那还不得捧着你…”
弘政皱着眉道:“额娘,你别忘了,大格格可是下嫁给栋鄂家的。”
刘氏耸耸肩,道:“不说这个,四格格的婚事也让她够没脸的了,她哪还有精神使什么幺蛾子。”
四格格指婚给傅清的旨意今儿也下了,因傅清此次靠战功升了官,老十和其木格担心富察家火速定亲,于是其木格便将傅清的嫡母给请到了宫里,暗示了一下,叫他们别去张罗傅清的婚事,但是,虽然暗示了,但毕竟也不能拖得太久,因此,在争得九阿哥同意后,老十便叫其木格先将指婚旨意给发了,免得出什么意外。
所以,今儿九福晋便接到了旨意,当即脸色便不怎么好,的确,这婚事是九阿哥选的,但自己不是不乐意嘛,皇后怎么就不帮帮自己呢,而且眼下各家都正在巴结着弘政,这指婚旨意在这节骨眼上下来,不是昭告众人,自己属于被打压的对象嘛…
因此,九福晋心情便不怎么爽,而刘氏则是笑意更浓。
弘政见自己老娘声音中透着很大很大的幸灾乐祸,便放下筷子道:“额娘,别看傅清出身差了些,日后富察家光耀门庭的一定少不了他,您给四姐姐的礼备厚些…”
见刘氏很不已为然,弘政只好再深入道:“阿玛对四姐姐如何,额娘应该清楚吧?阿玛会用她的终身大事来打压大额娘?您好好想想吧。”
刘氏嘀咕道:“没听说富察家的老2有什么本事…”
就弘政所知,自己的额娘一直都挺能忍的,——其实,在刘氏刚诞下弘政,九阿哥在迎接了五个闺女后殷殷期盼来的第一个儿子的时候,还是很猖狂了一段时间的,只是后来,随着府里阿哥的增多,以及九阿哥的移情别恋,刘氏才收敛了起来,做出一小媳妇状,不过,弘政那时太小了,所以完全没印象,——因此,在弘政眼里,自己额娘在忍功方面修炼的很到位,至少任督二脉是打通了的,实在没想到,眼下会迫不及待的想翻身,弘政实在不忍心提醒,是,照如今的架势来看,自己是会袭爵的,但是,只要九福晋在一天,她想拿捏自己的额娘那也是分分钟的事,自己除了干瞪眼,也没法卷起袖子去帮忙啊…
于是,弘政只好道:“额娘,我马上就要出海,海上风险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弘政言下之意是,要显摆,再缓几年吧…
刘氏一听,笑道,“瞧我这记性,光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去庙里求了一个平安符,你可得贴身戴好了,菩萨会保佑你平平安安的。”
刘氏拿出一荷包,交到弘政手上。
弘政点点头,“额娘不用挂心,我不在的时候,你和二弟也都好好保重,该忍的还是忍了吧…”
刘氏叹了口气,眼角泛起了泪花:“你可得好好的回来,额娘和你二弟可都指望着你呢,真不明白,干嘛要去西洋啊…”
对于弘政此次远行,刘氏是悬着一颗心,可圣意难为,刘氏知道没法改变什么,也只好求佛祖开眼保佑了。
弘政笑着宽慰了几句,等刘氏情绪好了后,便叫人将饭菜收了下去,——本来是真觉得饿了,可一想起府里杂七杂八的事,弘政瞬间又饱了,——然后,便打算请刘氏回房歇息了,不想刘氏却没走的打算,反而托弘政给刘家谋划点利益,“就捎带点货去,就一点,你随便叫人照看一二就行了,你舅舅们不求日后弄个船队,就图手上活络点。”
弘政沉思了片刻,方微微点点头,“陶瓷就算了,又占地方又易碎。”
见弘政应了,刘氏当下大喜,“我明儿就叫人给你舅舅们传话去。”
弘政苦笑了一下,道:“叫舅舅们别声张。”
刘氏笑道:“他们知道分寸的。”
然后刘氏见弘政精神不大足,便不再久留,起身打算走了,不过,在离开前却又问道:“福晋给你的丫头,你安置在哪儿了?”
弘政道:“跟着嬷嬷们做针线呢。”
刘氏满意的点点头,“千万别让她去书房,对了,明儿额娘将身边的…”
弘政忙打断道:“额娘,我不要通房丫头。”见刘氏不大高兴,当下又补充道:“我这两天够忙了,额娘,您就别再给我找事了行吗?”
刘氏嘀咕道:“你也不小了,都满十五了,屋里还没个人,这像什么话啊…”
弘政忙道:“弘暄大哥大婚前也没通房丫头呢。”
刘氏八卦道:“所以啊,不是就出问题了嘛,如今还没诞下皇孙不是?”
弘政一听,急了,“额娘,这些话你日后可千万别再说了,这要传了出去,那可不得了。”
刘氏道:“又不是我传的,如今外头早传开了,也不知是谁,反正说着说着你十四叔,就说到弘暄头上去了…”
弘政呆了呆,“我怎么没听过?”
刘氏道:“知道你和弘暄走得近,人家谁当你的面说啊,我也是昨儿听你舅母说的。”
于是,第二日,老十的情绪便非常非常的不好,首先,弘政交上来的宗室子弟观光团的人员名单让老十很不满意,竟然才可怜兮兮的三个人,其实严格说了,就两人,因为有一个报名者是雅朗,弘政解释了,倒不是宗室里的庶子庶孙们不想把握这个机会,而是,大家从没见过海,都心虚呢,如果去罗刹,那肯定报名的人会挤爆…
其次,就是关于弘暄的传闻了,其实这传言早些时候老十就耳闻过一点点,也给弘暄说了,叫他小子少在那装多愁善感,赶紧增产报国,后来嘛,反正老十登基后,吸引大家眼球的东西太多了,所以,传言并没扩大,反倒有消失的迹象,大家都争相去传那些更热门、更八卦的消息去了,所以这传言便被束之高阁,没什么人去管了…
不想,在大家伸长脖子想分海贸一杯羹的时刻,这传言竟然又死灰复燃了,委实蹊跷…
而且,老十认为,就算有人精力好得不得了,但不还有傅清那大嘴巴可以八卦一下嘛,要知道,九阿哥的嫡女下嫁给一个家里兄弟众多的婢生子,这新闻其实还是挺震撼的,毕竟傅清一不玉树临风,二不文采飞扬,三又没能耐千里走单骑,竟然会给九阿哥这个新晋的铁帽子王当女婿,和财力雄厚的栋鄂家沾亲,这不是更符合八卦流传所需的要素嘛,大伙怎么反而去旧事重提,将注意力放在了不声不响的弘暄身上呢?
老十在派人调查的同时,也将弘暄拎来了,放话说今年他一定要抱上孙子,叫弘暄看着办
弘暄笑道:“皇阿玛,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怀胎好像是得十月吧?”
气得老十直抓狂,直叫弘暄滚。
而没过多久,十四也给气得暴跳如雷,因为特木尔回话了,虽然很感激十四对阿茹娜的仰慕之情,但是,思量再三,还是觉得十四非良配,请十四下辈子赶早,更可气的是,特木尔并没来见十四,也没写个手书什么的,而是托弘暄传的话…
因此,十四便在自己侄儿面前不顾形象的跳了起来…
八福晋此时也在发着脾气,指着弘旺道:“你不要命了这些事是你能掺和的嘛”
八阿哥则稳稳的坐在那,一言不发,等八福晋骂够了,才缓缓出声,叫八福晋收拾细软去,马上就要搬家了,时间不宽裕,气得八福晋当即眼泪就下来了,“爷,你要将自己搭进去,我拦不住,可弘旺我一定得看严实了…”
四阿哥也在书房冷冷的看着弘时,咬牙切齿道:“想死你一个人抹脖子去,别拿全府的人给你陪葬”
而弘历此时也在暴怒着,“竟然敢打我的船不知道小爷在上面啊?”
一向沉稳的弘参无暇去瞪弘历,而是紧张的竖起耳朵听水兵汇报船体受损状况,施世骠则在沉稳的继续下达着攻击命令…
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六百二十八章 儿女们的事(上)
第六百二十八章儿女们的事上)
其木格听着九福晋的话,很是诧异了一下,在心中默默算了算时间,好像离八阿哥搬家的最后期限还有一天,怎么这时节八福晋想见自己了?
其木格虽然很为难,因为这个忙肯定是没法帮的,但还是对九福晋说,她会派人去接八福晋进宫的。
九福晋得了信后,并没立马走,而是坐在那叹气,说富察家的昨儿派人来接触了…
其木格笑道:“儿女大了,总有离家的一日,咱们当娘的,再不舍,也得高高兴兴的给她们准备行囊,你说这是哪来的理啊…”
九福晋叹气道:“若给闺女挑个诚心如意的,我也没这么难受…”
其木格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九福晋对傅清依旧很不满意,真不知九阿哥回家是怎么做思想工作的,其木格只好道:“听安安说,四格格好像挺高兴的,毕竟是四格格过日子,只要她开心就行了,是不是?”
九福晋郁闷道:“她嫁进府给嫡母立规矩,唉,还不知会遭什么罪呢。”
其木格笑道:“富察夫人我倒见过一面,瞧着不像那不懂事的人,九嫂,你就放宽心吧,其实要我说,傅清出身差点也好,等傅清日后出京任职,四格格也不用在家伺候公婆,跟着去任上,小两口过清闲日子,惬意着呢…”
九福晋愁云惨雾道:“我可舍不得她离京。”
其木格宽慰道:“傅清要有出息,怎么可能一直在京里窝着,等傅清成了地方大员,你这个丈母娘没事了就去玩玩,不是挺好嘛…”
九福晋探究的看向其木格,“皇上给您露了口风?”九福晋虽然不喜这个女婿,但是,既然已经无法更改,自然也希望傅清能有些出息。
其木格笑着摇摇头,道:“没呢,是我猜的。”
见九福晋好不失望,其木格忙又道:“九哥那么疼四格格,定然会好好筹划傅清的前途的,再说了,傅清此次又立了功,说明他也是有点本事的,皇上和九哥肯定会给他许多机会的,九嫂,你现在可别给人撂脸子,免得日后不好意思去女儿家玩。”
九福晋笑了笑,“哪有丈母娘去女婿府上玩的,唉,不过,若傅清能有出息,闺女日后也有个靠,我倒是能放点心,她又没个嫡亲兄弟照拂,等我和她阿玛走了,傅清若撑不起门庭,她还不知会过得多窝火呢,被外头人欺负,少出门就是,可被她的婆婆和妯娌欺负,那是躲也没法躲,唉,嫁给傅清这么个出身,外头还不知会怎么编排说我们爷有多不待见我这个闺女呢…”
其木格想了想,道:“九嫂,婚事是要等九哥回来才办的,九哥肯定会交代富察家好好善待四格格的,还有,弘政这孩子心眼倒挺实在的,你…”
九福晋苦笑着摇了摇头,“刘氏不是个省油的灯…”
其木格只好道:“不是还有安安嘛…”
九福晋笑道:“是啊,日后还只能托大格格了呢。”
其木格又笑着和九福晋说了些闲话,九福晋才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却又小声问道:“皇后,我们爷的爵位真的给弘政?板上钉钉了?”
其木格苦笑道:“九嫂,这事最终还得九哥说了算,我和皇上其实是没什么主张的…”
等九福晋走后,其木格不由为弘暄日后担忧起来,公正无私这四个字在后宅里怎么可能存在,谁没个私心啊,弘暄日后可别像康熙那样,被儿子们给折腾得想自杀啊…
其木格担忧了半天也没个好主意,便想找安安唠叨两句,不想,却被告知,安安带着四格格去御花园了,说是约了弘暄。
其木格楞住了,九福晋走了,四格格没跟着走?还约弘暄在御花园?奇怪,难道这三人还挺有闲情逸致的去赏雪景?可没下雪啊,光秃秃的,有什么好看的…
而此时,御花园一暖阁里,傅清正满头大汗的给弘暄回着话。
傅清此次进宫属于临时召见,正在休假的他睡了个懒觉,刚起床听完老嬷嬷的唠叨,还没来得及对一群狐朋狗友的邀约做出回应,就被一太监给叫进宫了,说是弘暄有请。
傅清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指婚很有些云里雾里,如果说他阿玛和嫡母是将这个消息消化了一千遍才敢确认圣旨不是假的,那么他本人则是消化了一万遍,还不怎么敢相信这一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傅清的爹李荣保接完旨谢完恩后当即就将傅清拎到书房,问傅清什么时候得到了九阿哥的赏识?所以说,李荣保聪明呢,人压根不认为这婚事是老十的意思。
傅清急忙摇头,说他连九阿哥的面都没见过,和九阿哥家的阿哥们…说到这,傅清迟疑了,他是见过弘政的,和东茁偶遇后一起见的,然后还见到了刁蛮的大格格和她的三个弟弟…
李荣保见傅清面露迟疑,急忙追问,傅清想了想,忙一阵摇头,有些事还是别说的好,否则追根究底下去,自己讨不了好。
李荣保自然不信,傅清就说因他在军中和呼斯楞两兄弟关系不错,也许是呼斯楞给特木尔说了,特木尔又给弘政说了,然后弘政又给九阿哥说了…
李荣保将这条线长长的理了一遍后,觉得这条线貌似太曲折了些,只好问傅清,十四是不是对他另眼相待。
傅清心想,另眼相待那是自然的,但却不是所想的那种另待法子,在西北,十四分给自己的活可都是最苦最累还最危险的,他此次升职那真的是用脑袋换来的,一点水分都没有,于是,自然是满口否认,否认的很认真。
李荣保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打发走了傅清,自己也赶紧出门去找自己的兄长马齐要主意去了。
马齐也没什么独到的见解,但马齐的女儿,十二福晋却突然想起,其木格曾接见过自己的婶子和堂弟堂妹的,也许那时候宫里并不是打算将堂妹远嫁蒙古,而是在给九阿哥的四格格打探婆家底细?
十二福晋这个最接近答案的猜测却遭到了大伙儿无情的嘲笑,怎么可能,傅清那时就一小兵,就算和皇后的侄儿关系好,九阿哥会看得上他?如今嘛,不管怎么说,傅清还有点军功了不是?再说了,就算傅清那大嘴巴咧得大的晃着了九阿哥的眼,让九阿哥发现了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但要探婆家底细,也该九福晋出马好不好?皇后出马,那自然是为自家闺女,难道傅清还入了皇上皇后的眼?这种玩笑还是少开好不好…
所以,富察家便在摸不着头脑的情况下接受大伙儿的祝贺,傅清更是被一帮损友给连灌了三天,若是康熙朝,娶九阿哥的女儿可能日后前程还会有点变数,可如今已经是敦庆朝了啊,虽然九阿哥散了许多家产,但是,儿子女儿的富贵可和皇上那一脉连在了一起,因此,傅清可是大大的赚了…
傅清其实也欣喜着呢,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这等好运,但心中却又隐隐有些不安,毕竟自己还有个克妻的名声呢,但是,傅清却又不知该不该知会一声九阿哥府的人,自己其实真有些舍不得黄了这婚事的,但是,不通知吧,万一将四格格给克了,那又怎么办?
左右为难的傅清终于明白,要磊落的做人并不是上下嘴皮子动动那么简单,虽然傅清假想过四格格是个悍妇,是个丑八怪,是个结巴等等,但是,傅清还是舍不得亲手毁了这门亲事,最后傅清告诉自己,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绝不吃软饭,于是,便在某天借着酒劲、鼓足勇气朝九阿哥府走去,但还没走到人大门口,离胡同都还有一里地呢,被风一吹,傅清清醒了一分后,便又打了退堂鼓,是自己拼了性命挣来了军功后被九阿哥瞧上了,并不是自己贴上去的好不好?…
因此,这两天在众人的恭喜声中,傅清是备受煎熬,有苦说不出啊…
不想攀附权贵容易,但被权贵攀附上了,想拒绝怎么就那么的难呢。
今儿睡了个懒觉,本想借口待会儿要赴宴而再次将坦白一事延后,不想,宫里却来人了。
傅清并不知道弘暄找他所为何事,但却隐隐希望弘暄是查到了自己这个不大好的底细,自己没勇气揭开的盖子,那就让别人来揭吧。
不想,弘暄见了他却压根没提他的命硬或软的问题,而是关心了两句工作,再过问了两句生活,最后便说了,四格格可是九阿哥的掌上明珠,嫁给他那是亏大了,九阿哥可是做了个亏本买卖…
傅清能干嘛,只能点头称是,当然,心里也憋屈,又不是四格格扔绣球,自己硬去抢的,这亏本不亏本,九阿哥是完全可以控制的啊…
不想,弘暄却笑问傅清,既然九阿哥宁愿亏本,也要将宝贝闺女嫁给他,那么傅清应该怎么表个态?
傅清心想,我要表决心也该当着九阿哥,自己未来的岳丈表啊,不过,谁叫弘暄是皇帝的儿子,自己未来老婆的堂兄呢,因此,傅清便指天发誓了一番,说一定会对四格格好,此生绝不负四格格…
这倒是傅清的心里话,四格格委屈下嫁了,自己占了那么大的便宜,若还对人不好,那还像话嘛…
不想,弘暄却还不满意,反正就是不点头,傅清纳闷了,自己难道表现的不够有诚意啊?再一想,是啊,自己还隐瞒了克妻这么大的一件事呢,好像是挺没诚意的…
于是,傅清便清了清嗓子,道:“大阿哥,那个…”傅清再次咳嗽了一声,可那话就是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第六百二十九章 儿女们的事(中)
第六百二十九章儿女们的事(中)
傅清最终还是支支吾吾的提了一下,很含蓄的问弘暄,不知道有没有合过他和四格格的八字,他本人的命格好像不怎么好…
躲在暖阁小屋子里的四格格不由轻轻捏了一下安安,红着脸低下了头。
安安对傅清的观感倒一下好了许多。
而外头的弘暄却是一头雾水,傅清命格不大好?不会吧?挑人的时候应该是祖宗八代都查了的,不可能遗漏本人的命盘吧?
如果说此事一手由老十和其木格负责,弘暄相信,没准会出现此等疏忽,可人是九阿哥亲自挑的,九阿哥那么精细的人,应该不会犯这等错误。
因此,弘暄疑惑了一下后,便皱起了眉头,难道傅清还不满意这门婚事,想借一些莫须有的理由让女方退亲?
见弘暄面色不豫,傅清只好咬牙,将自己命中克妻的传言说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底气不足的说,也许,也许多给庙里添些香油钱,会,会有所改观…
见傅清比较纠结,弘暄心情稍微好了些,但却没再多留傅清,只说此事容他想想。
等傅清走后,弘暄便冲小屋喊道:“你们出来吧。”
安安拉着四格格笑眯眯的走了出来,“弟弟,这事我们早知道了,去了白塔寺找了一喇嘛师傅帮着化解了呢,师傅说没问题的,就是和你很谈得来的那个小师傅的师傅。”
弘暄叹了口气,“九伯知道嘛?”
安安小声道:“不清楚,应该不知道吧…”
弘暄看着四格格,道:“四妹妹,你真想清楚了?”
四格格一张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但却没低下头,而是略带羞涩的看着弘暄,小声道:“嗯,还请大阿哥别声张。”
弘暄觉得很奇怪,没听说四格格和傅清有什么私情啊,怎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竟然也能让人一见钟情?喔,两见钟情?
安安拉了拉弘暄,道:“弟弟,别节外生枝了。”
弘暄思索片刻,方点了点头。
四格格大大的松了口气,轻声道了谢,便低下头不再言语了。
安安却冲弘暄道,“弟弟,你明天就去找傅清,告诉他你已经找到了破解的法子了,只要他不纳妾,就不会克妻了。”
傅清此次进宫本来就是安安唆使弘暄的,目的就是要傅清保证不纳妾,这样四格格嫁过去后,也就省了许多烦心事。
本来四格格不同意的,安安道:“我知道你的想法,是想好好和他说,但是,也许你和他还没来得及好得如胶似漆,他们家就开始安排通房丫头了,那时节,他肯定就不会拒绝的,你要出言反对,不就成妒妇了嘛?傅清没准心中也不会痛快。”
虽然四格格是铁帽子王的嫡女,虽然九阿哥权势熏天,但是富察家又不是寒门,根基也深着呢,那规矩自然也不会小,加之傅清的出身又那么差,却又娶了贵女,富察夫人没准会给他们小夫妻添点刺,免得夫妻同心和她儿子抢祖上的爵位,而九阿哥若打上门去,除了给人平添笑柄外,没准还会让小夫妻越走越远,试想,哪个男的乐意被人嘲讽说自己被老婆和岳家给拿捏着…
四格格还是有些犹豫,“十叔不就不介意嘛。”
安安劝道:“我皇阿玛是自己愿意的,我不就担心,你还没能让傅清心甘情愿不纳妾的时候,就出些幺蛾子嘛…”
四格格想了想,的确,当时老十可没亲娘或嫡母给他塞人,而老十亲娘过世后,康熙也没给老十指定一养母,因此其他的娘娘也不好插手老十内院的事,于是,四格格略略思索后,便同意了。
不想,傅清被叫来了,保证也说了一大堆,但就没主动说这一辈子只守着四格格一个人,看来,这家伙的确是没什么觉悟的。
安安和四格格本来都以为弘暄还得动许多脑筋才能让傅清自动的保证不纳妾,不想,傅清却冷不丁的将克妻一说给抖了出来…
不过,傅清这一坦白,倒让原本心中有些失望的安安和四格格又重新振奋起来。
于是,安安便建议借这个由头将不纳妾说出去,“傅清怕是压根就没想到这一点去,任由他说,怕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到点子上,不如借这个理由呢,这样挺合情合理的,也不会显得咱们以势压人。”
弘暄瞧了瞧四格格,见四格格没反对的意思,便道:“行,这事就交给我了。”
于是,第二日,弘暄便找到傅清,说他去白塔寺找了一特牛的喇嘛,喇嘛用他六十多年的功力认真仔细的算了算,傅清的确克妻,四格格若嫁过去,怕是凶多吉少。
傅清当时脸就青了,天下掉下来的富贵就这么没了?心都给痛木了,自己当时干嘛不闭紧嘴巴呢,嘴大是用来多吃饭的,可不是用来说不该说的话的…
就在傅清肠子都悔青了的时候,不想,弘暄又转折道,说幸好,还有解救的法子。
傅清大大松了口气,忙巴巴的望着弘暄。
弘暄郑重的说,喇嘛说了,得以情感天。
傅清有些傻眼,自己是挺稀罕四格格的,但要说情,好像还差得远吧,面都没见过,自己就嚷嚷着要为她生,为她死,这老天爷也不会信啊…
还好,弘暄很快就说道:“你只要立誓说这辈子只守着四格格一人,绝不纳妾,一切就会好的…”
傅清自然是楞了几秒钟,弘暄自然是板了几秒的脸,还好,傅清很快就保证了,没问题,为了四格格的安危,这点小事他一定做到。
表完态后,傅清还问了句,“是不是需要在佛前郑重的立一回誓?”
弘暄顿了一下道,“那是自然,但要等你和四格格大婚后一起去,白塔寺的喇嘛师傅我已经说好了,到时还会给你们祈福的。”
弘暄可不想现在带着傅清去寺院,传了出去,太滑稽了,还是等傅清成婚后,两口子结伴去拜佛吧,那样也不打眼。
傅清不疑有他,自然是满口应了,虽然不能纳妾了,但换来了这么个有助力的老婆,傅清觉得还是挺值得的,因此,辞别弘暄后,便开开心心的骑马回家了,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而储秀宫的其木格则是一个头两个大,虽然其木格告诉九福晋,她会见八福晋的,但其木格还是在请示了老十、并征得老十的同意后,今天一大早才派人去接八福晋进宫。
八福晋倒没对搬家的事发泄不满,而是向其木格打申请,说想全家搬去盛京,希望其木格成全。
其木格自然不敢应承,八阿哥能不能去盛京,那可得由老十考量诸多因素后决定的。
不想,八福晋却抹着眼泪说,她是不想让一家子最后落得没个下场,所以才来求其木格的,希望其木格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帮衬一二。
其木格苦着脸道:“八嫂,这事我要能做主,我肯定就应了,可这事,我真没法子,我就算答应了,也不算数啊。”
于是,八福晋就擦干了眼泪,叫其木格帮她安排安排,她要见老十。
于是,其木格头疼了,老十肯定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见八福晋,多尴尬啊,想当初,老十和八福晋可亲着呢…
想了想,其木格便推说老十忙,怕是没时间,任由八福晋软硬皆施,就是不松口。
不过,其木格还是借口上厕所,派人去知会了老十,由老十来决定吧。
没想到,老十竟然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回储秀宫了,说是早上走的时候,忘了系一荷包,那荷包可是安安给绣的。
于是,老十便自然而然的见到了抹泪的八福晋,和在一旁猛摇头的其木格。
“八嫂。”老十在房门口亲切的换了一声,却吓得屋里专心致志打擂台的八福晋和其木格都打了一个机灵。
其木格忙站起来,噌怪道:“爷,你怎么回来了,也不叫人言语一声,真是的,冷不丁的一出声,吓我一大跳。”
老十笑道着将理由说了一遍,道:“我问了,知道你在见八嫂,都是自己人,便没叫太监通报。”
而早已站起来的八福晋听了老十说自己人,本来就红着的眼眶更红了,但等老十进屋后,并没光感慨去了,而是急忙给老十行礼,老十只虚托了一下,但却笑道:“八嫂,别这么见外了。”
其木格笑着扶起八福晋,对老十道:“爷,你回来的可真巧,八嫂正说想见你呢。”
老十坐下后,笑道:“哦,八嫂,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没事,坐着慢慢说给朕听。”
八福晋抹了抹眼泪,却没坐下,站着道:“皇上,我想举家搬到盛京去,还请皇上恩准。”
见老十沉吟着不作答,八福晋忙道:“不是你八哥的意思,是我的想法,他还不知道。”
老十笑道:“八嫂,盛京那里人生地不熟的,你怎么想去那了?”
八福晋道:“皇上,我就想过几年安稳日子,真的…”
老十似笑非笑道:“八嫂,京里的日子不安稳?”
八福晋顿了顿,道:“皇上,您就不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应了我?”
老十微微叹了口气,道:“不能光我一人想着以往不是?朕前头还有事,就不陪八嫂了。”
见老十站了起来,八福晋咬咬牙,跪了下去,“十弟,不瞒你说,弘旺他前些日子做错了事,我不想家里老的、小的都犯糊涂,所以才想避出京去,求十弟准了我吧。”
老十正色道:“八嫂,任谁做错了事都得受罚,躲,是躲不了的…”
其木格茫然道:“弘旺做了什么?”
老十和八福晋都没理其木格…
第六百三十章 儿女们的事(下)
第六百三十章儿女们的事(下)
人生真的是变幻莫测,想当初,老十哪次见了八福晋不是嬉皮笑脸的,八福晋哪次见了老十不是谈笑间打趣两句的,可如今,老十却板着脸,冷冷的站在屋子中央,而一向高傲的八福晋却跪倒在尘埃,声声泣求着…
而老十貌似却没动一点恻隐之心。
这到底是等闲变却故人心,还是应该来句却道故人心易变?
其木格傻傻的站在那,有点接受不了这个场面,但也知道,兴许又出什么大事了,因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声缓和一下气氛,索性只好感叹万分的闭紧嘴巴,呆呆的望着两人…
其木格只觉得八福晋哭诉了许久,老十才缓缓出声,道:“八嫂,在京里好好寻个宅子吧,至于弘旺,朕会手下留情的。”
说完,老十也没去掺八福晋,而是径直朝屋外走,在门口的时候稍微顿了顿,“给八哥带个话,朕自问对得起他,他摸着良心问问,可对得起朕。”
然后,老十便很潇洒的走了,不是,对八福晋深表同情的其木格认为此处应该用“绝情”两字方比较恰当…
其木格感叹完,方回头扶起八福晋,关切的问道:“八嫂,皇上不是那无情的人,应该是弘旺将他给气着了,你千万别介意。”
八福晋苦笑了一下,“我如今哪还有脸介意什么…”
其木格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弘旺到底做了什么?”
八福晋叹了口气,幽幽道:“他和弘皙混到一块儿去了。”
“弘皙?”其木格喃喃道,“二哥家的弘皙?”
八福晋点点头,“除了他,还有哪个。”
原来,康熙当时在京郊给废太子修了个郑家庄,盘算着等自己死后,继位者好将废太子移出宫来继续圈禁,免得在宫里瞅着烦,后来虽然康熙改了主意,禅位了,老十也答应给废太子另寻一去处,但是,郑家庄却还是给修好了。
老十一看,竟然修好了,那就不能空着了,暂时让弘皙带着他的一帮兄弟姐妹搬过去吧,一来,缓解阿哥所拥挤的现状,二来也算是给康熙表个态,自己对这帮侄儿还是挺不错的,虽然没升弘皙的爵位,但生活上却是不会亏了他们的…
不想,弘皙却借着郑家庄为基地,四处搞串联,与自己的一帮堂兄弟打得火热,弘旺便是其中之一。
虽然八阿哥被夺爵了,但弘皙对弘旺的嘘寒问暖却是一分也没少,反而更照顾弘旺的情绪了,让大家都认为弘皙的确仁义,不愧是在康熙爷身边长大的。
弘皙很坦然的接受了大家的表扬,然后便适时的对当今朝政发表一点小小的看法,人家真的很谨慎,对老十一点也没讽刺,恭敬着呢,只是偶尔,真的偶尔那么感叹一下,如今的朝政貌似有点太激进了些…然后再适时的关注一下稳重的八阿哥何时出山…
说来也奇怪,虽然八阿哥和四阿哥当初斗得难解难分,但弘时对八阿哥却很是亲热,不光弘时,康熙的那帮孙子中,许多人都喜欢八阿哥,是啊,温文儒雅的,对侄子们都挺亲切的八阿哥,谁不喜欢啊…
而老十,虽然没咋咋呼呼的吼过侄子们,但从他将九阿哥家的弘相抓脱臼一事就知道,老十不是那窝心的人,加之老十又一直在南边活动,在侄子们的成长期内完全没施加过什么影响,再加上老十以鲁莽闻名天下的名声,因此,在康熙的孙子们眼中,老十得了天下真的是很不公道的。
但是,形势比人强,大伙儿只是将心中的不忿压在了心中,但是从此却将公平公正四个字从字典里给抠了出去…
然后吧,老十一上台后,别的兄弟没怎么打压,却将刀对准了八阿哥,也让这群人心中不怎么舒服,要知道,老十以前除了九阿哥,就属和八阿哥最好了,竟然一上台就翻脸不认人,这德行似乎也太差了点…
但是,大伙儿也只是在心中腹议一下罢了,没人敢明着为八阿哥打抱不平,只是对弘旺更加关怀了些。
虽然这些人政治斗争的经验不怎么丰富,但毕竟自己的老爹都不是那省油的,因此,一个个的城府都不怎么浅,成功的抵抗住了弘皙在旁边隔三岔五的煽风点火,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但老十命令八阿哥搬离府邸一事却引爆了这个早就蠢蠢欲动的炸药桶,大伙儿全为弘旺打抱不平了,凭什么啊,都是康熙爷的孙子,凭什么弘旺这个龙孙日后得和平头老百姓待一起?就是叛逃了的大阿哥和现在还没放出来的废太子的子孙们,也没遭到这个待遇啊,,虽然是要夹着尾巴做人,但还是照旧好房子住着,月例照领着啊…
而弘皙又不失时机的再往上浇了点油,又扇了两扇子,于是,大伙儿便火了,认为老十太不仗义了,于是便大着胆子开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关弘暄的流言便大肆传了出去…
八福晋叹气道:“我一知道这事,就急了,皇上的性子我是最清楚的,什么事都好说,可要牵扯到皇后和阿哥格格,那定是翻脸不认人的,但是,皇后,你真的得相信我,这事我们爷一点也没掺和,弘旺那小子也真的是受人挑唆的,可气的是,弘皙做的滴水不漏,完全抓不到他的错来。”
其木格实在没想到老十在侄子们中间这么没人缘,看来以往的工作还是太疏忽了啊,于是,其木格便问道:“都有哪几家掺和了?”
结果答案让其木格更郁闷,其木格怀疑,老十肯定也很抓狂,竟然除了十四家,老十其他兄弟的儿子们都有人掺和了,包括九阿哥家的两个小阿哥。
其木格想了想,道:“八嫂,你回家好生约束着弘旺吧,至于其他的,先别多想了,我这厢帮着劝劝我们爷,但愿大家都没事。”
其木格窃以为牵扯这么多家人,老十应该不会大办严办的,便稍微表示,愿意帮八福晋说说情。
八福晋郑重的谢过其木格,道:“虽然都说皇上听你的,我今儿才知道,你是什么事都不轻易应承的…”
其木格尴尬的笑道:“外面的话不能轻易信…”
八福晋却道:“皇后,盛京的事你还是帮我给皇上再说说吧…”
其木格看着八福晋殷殷期望的眼睛,只好道:“我试试吧,但八嫂你别抱什么希望。”
八福晋苦笑道:“我真的只求脱离这个是非圈,一家人好生关起门来过日子。”
见其木格没做声,八福晋又道:“皇上自问得对起我们爷,皇阿玛也是问心无愧,九哥定然也是如此想,可是皇后,我们爷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最后被舍弃的都是他?”
是啊,康熙对八阿哥先是扶持,后是打压,九阿哥虽然没卷起袖子帮老十和八阿哥厮杀,但老十一被立为太子,九阿哥便立马顺势站稳了立场,十四按说和八阿哥感情应该更深些,可也没帮八阿哥折腾一下,而老十,在四阿哥和八阿哥同时挑事的情况下,虽然同时让两人闭门思过,但四阿哥很快就给放了出来,而八阿哥却是被一贬到底…
因此,对于八福晋的质问,其木格只能报以相同的苦笑,“八嫂,我不知道,但万事总有因吧…”
其木格这厢对八福晋苦笑着,畅春园里,康熙则心情甚好的逗着十四玩。
因为十四跑到康熙跟前哭诉去了,说外面的流言如此不堪入耳,他简直是没脸活了…
康熙压根就没甩他,只是淡淡的问道:“流言都传了些日子了,你现在才不想活,是不是晚了点?”
十四郁闷了一下,又马上干嚎了起来,“可如今连乳臭未干的小子也瞧不起儿子了啊,儿子哪还有脸苟活在世上啊…”
康熙眯着眼问了问,“哪家小子啊?”
于是,十四便将特木尔的拒绝一五一十的说了,“还不是认为外面的流言是真的,皇阿玛,连皇后都听信了外面的传言呢…”
十四干嘛来找康熙了呢?这还是老十给提醒的,因被特木尔干脆利落的给拒绝了,气急败坏加沮丧的十四便找到了老十,请老十帮着做做特木尔的思想工作,老十便问了,阿茹娜是什么意思啊?
十四道:“还拖着呢…”
老十想了想,道:“特木尔都拒绝了,阿茹娜干嘛不直接拒绝你啊?”
十四一想,对啊,于是便明白了,阿茹娜要么是还在摇摆着,要么是不好表态,想了想,自己干脆还是造成既定事实吧,反正阿茹娜没干脆利落的拒绝自己,那摆明了对自己还是有点意思的,于是,十四便找到康熙哭了。
康熙一听,道:“喔,那朕下个旨意,好好处罚一下这个特木尔,太不象话了,至于皇后,嗯,也叫皇上申饬一下。”
十四急忙拦住,道:“皇阿玛,如今可不是处罚的事,而是怎么洗刷儿子身上的冤屈啊…”
康熙饶有兴致的问道:“你想怎么个洗刷法?”
十四道:“儿子非娶了阿茹娜不可”
康熙点了点头,“嗯,娶了她,大伙儿会认为皇后既然会同意,那你肯定是没问题的了,然后若她再给你生个阿哥、格格的,你的名声更是回来了,反正阿巴亥的女子都能生,叫阿茹娜生个小孩应该不难,是吧?”
十四忙点头,但心中却闪起一丝不妙的念头,紧张的看着康熙。
却见康熙把握了一会儿扳指,幽幽道:“这么些年,你府里怎么就没添丁呢,你该不是真有问题吧?”
于是,十四便真的当着康熙的面去撞墙了,真的没脸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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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 政策变了
第六百三十一章政策变了
京里纷纷扰扰乱做一团,而远离京城的弘参和弘历也过得颇为不平静,从身体到精神都经受了一番洗礼。
他们所乘的船只很没面子的被荷兰人的炮弹给击中了…
整个船队就损伤了三艘船,其中就包括了搭载此次战役最高指挥官以及老十两宝贝儿子的指挥船,而且,就属他们的船损伤最严重,若不是士兵们抓紧时间强攻下了马六甲海峡,弘参和弘历怕得跟着施世骠一起去见海龙王了。
不过,饶是如此,加入大炮抢救分队的弘历也给弄得浑身湿漉漉的,颇为狼狈…
指挥船上的炮舰可是大清最新研出的最高升级版产品,本指望他在此战役中挥点威力的,结果却是委屈的一炮未开,因船身受损,本来就进水了,哪还敢再开炮,那炮击的冲击力没准会让全船的人全落水泡澡去…
因此,弘历和那些在岗的炮兵、预备炮兵和替补炮兵只能在大炮周围郁闷的往外舀水,动作还得快…
弘参则跑到驾驶室观摩船长如何凭借娴熟的技术躲避岸上的炮弹,当然了,这个船长的技术真的是没的说,虽然有三艘战舰在对指挥船进行掩护,但若船长水平稍微次一点,那再挨几炮弹是毋庸置疑的…
当然了,这从另一个侧面也反应了,弘参几人有多背,有着技术如此娴熟的船长,有着最新型的大炮,却还挨了一炮弹,这得有多背才能给摊上啊…
不过,等湿漉漉的他们上岸后,大伙则都开始庆幸运气好,因为登岸后,他们现了荷兰人正在加固中的防御工事,荷兰人应该是得了信,引起了重视,但行动却晚了点…看来老天还是站在大清一边的。
身体遭了点罪倒也罢了,反正这边天气不冷,不想,弘参和弘历还没空找件干爽的衣服换换,精神上又受刺激了。
施世膘上岸后竟然下令将所有俘虏全杀了,一个不留
弘参是张大了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施世骠是主帅,弘参就算张了口也没法阻拦。
而浑身湿漉漉的、正在那用西班牙语咆哮着问俘虏哪些是炮兵的弘历听到这个命令也傻眼了,也不再去追究是谁弄得他那么狼狈了,赶紧跑去找施世骠,商量是不是留几个活口啊,船队可要去西洋呢…
施世骠冷酷道:“正是因为要去西洋,所以这些人才一个都不能留”
弘历想了想,觉得有点明白了,因为要征用荷兰人的船只,施世骠兴许是担心被荷兰人给揭穿了,没面子…
弘历为荷兰人深感不值,最后竟然是死在面子上了,唉,还有谁比他们更冤呢…
但弘参却不认为屠杀令会这么简单,毕竟大队人马要去西洋的,若荷兰人在他们的地盘使坏,可就不好了,所以不留活口应该是为了届时以弘政为代表的大清团队能睁着眼说瞎话,坚决否认打过荷兰人…
不想,施世骠听了两位皇子的揣测只是淡淡的道:“若不是皇上有旨,不准屠杀土著,臣会连这的土著也一块全屠了”
弘参和弘历给骇得差点下巴都快掉了,这施世骠姓施不姓屠啊?咋成一屠夫了呢?
弘历很好学的向弘参求教,“施和屠八千年前是不是亲戚啊?”
弘参茫然的摇摇头,施世骠可是被众人评为“和易谦雅”的,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弘参并不认为此评价掺了假,因此,弘参同样非常的想不明白,这么和易谦雅的人怎么会如此的冷血…
两人全没注意到,施世骠说的是,若不是皇上有旨不准屠杀土著人,那么反过来理解不就是老十就洋人的处置是下了旨的…
因打扫战场、屠杀俘虏、以及抢掠土著、安排防御等等—施世骠虽然没对土著下屠杀令,但却默许了手下去四处抢夺,大清水师是异常的忙碌,所以,直到第二日清晨,弘参和弘历才得了个空询问施世骠,为什么要采取铁血政策。
施世骠的答案言简意赅,“臣是遵旨行事。”
弘参和弘历这下更是吃惊不,要知道老十的政策是以和为贵啊,但是,施世骠又不可能拿圣旨撒谎,于是,两人只好按下心中的惊讶,追问为什么要对土著也不假以颜色,老十只说杀洋人啊…
施世骠冷冷道:“洋人和土著皆非我族类,何必体恤怜悯?”
弘历有些生气,“可皇阿玛不是明明说了,要善待土著,为什么还要纵容士兵去抢掠?”
施世骠道:“皇上只是说不能屠杀他们,并不是说善待。再说了,洋人抢得他们,杀得他们,为什么我大清却不行?”
弘历质问道:“你怎么知道洋人烧杀掳掠了?”
施世骠冷冷道:“四阿哥,台湾可是被荷兰人占过的”
弘历火冒三丈道:“但我大清乃仁义之师…”
施世骠打断道:“四阿哥,仁义之师只对我大清子民而言,对外,就得不仁不义才有威慑力”
弘历跳了起来,道:“施世骠,爷我告诉你,马上得天下、马下治天下,你懂不懂?让我大清水师背个不仁不义之名,当心我皇阿玛办了你”
施世骠幽幽问道:“敢问四阿哥,朝廷要将此处纳入我大清版图了吗?就算要纳,那也得先打一巴掌再给个枣,否则,这帮土著人还以为咱大清是好欺负的”
见弘历还要再度跳起来,施世骠冷冷道:“敢问四阿哥,咱们一上来就对土著和颜悦色的,土著是不是就不反抗咱们了?”
弘历闭紧了嘴巴,怎么可能,你再和善,那也是侵略者啊…
施世骠见弘历不言语了,便道:“汉人在南洋受侵凌的时间长了,虽然这些年,因有朝廷水师驻扎在吕宋,南洋土著人才没敢随意欺凌汉人,但马六甲这块因一直是荷兰人占据,大伙儿对大清的印象应该还是源于以前的南洋汉人,不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怎么行?”
弘历找不出词来反驳,急忙看向弘参,希望弘参能将施世骠给驳倒。
不想,施世骠又冒了句,“对外不仁不义是皇上给臣的密旨里白字黑字的写着的…”
弘历彻底傻眼了,瓜在那不知该作何反应,最后还是被一直一言不的弘参给拉走了。
等四周没什么闲杂人等了,弘历压低了声音问道:“二哥,皇阿玛在安居岛不是一直对土著挺和善的嘛…”
弘参道:“九伯在爪哇岛弄的种植园你知道吧?”
弘历怎么可能不知道,里面还有弘历的股份呢,“和这有什么关系?”
弘参道:“这些年,九伯一直奉行亲民政策,是,种植园的土著人都夸大清好,但种植园外的土著人却没少找碴,相比较而言,荷兰人开的种植园可就安全多了。”
弘历知道此事的,因为九阿哥有好几次当着弘历的面直跺脚,誓要派人去灭了那帮土著,但是,因为朝廷不希望在海上起什么争端,因此,九阿哥回回都只能咬牙切齿的忍了…
“以暴制暴也不大好吧?”弘历虽然喜欢打仗,但对于徒手的平民却实在狠不下心肠来。
弘参道:“看看吧,也许咱们是该和洋人多学学…”
弘历却摇头道:“我还是喜欢唐太宗,他不是说了嘛‘自古皆贵中华,贱夷人,朕独爱之如故其种落皆依朕如父母’,我还以为咱皇阿玛也会和唐太宗一样呢,日后,南边全是土著人当将领,再说了,咱满人其实也算夷人啊…”
弘参思考了片刻,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洋人还是唐太宗的法子更好,两种都试试吧,在安居岛咱们也算是和善的了,在马六甲换个法子也未尝不可…”
弘历郁闷道:“咱们认为马六甲远,可安居岛离马六甲可不远,这的事肯定会传回去的。”
弘参道:“那,咱们给皇阿玛上个折子,说说咱们的看法?”
弘历点点头,“我总觉得皇阿玛不是在和洋人学,而是得意忘形了…咱们可得给皇阿玛提个醒,不能由着性子来。”
其实老十这个冷血政策和洋人压根没关系,而是受的弘参的启,弘参不是派人将几个土著部落的头领给逮了嘛,不是到如今也还没放人嘛,可土著不是越的温顺了嘛,原本还要翘一下尾巴的,如今不是全老实得不能再老实了吗…
于是,老十审时度势的一看,此时的状况和自己当初登6吕宋可是大不一样,那对土著的政策自然就得有所变化才是,得与时俱进嘛…
不过,老十的政策转弯转得太快太急,让弘参,尤其是弘历有点接受不了。
不过,弘历守着弘参给老十写了封谏言信后—弘历认为弘参虽然文采好,但文章深度不够,还提笔添了好几句,又开始举一反三了,问道:“那是不是也应该学洋人,只能让咱们的船过海峡啊,要和洋人学就学全套啊…”
弘历的思维其实是很跳跃的…
按既定章程,大清得说自己只是找荷兰人讨要说法的,谁知道荷兰人不经打,竟然将海峡交了出来,大清却之不恭,只好接了,但是大清可是爱好和平的,愿意和包括荷兰人在内的一切洋人和平共处,因此,海峡的大门是会照旧向洋人敞开的…
这倒不是老十和九阿哥缺心眼,而是大清的帆船商人连马六甲海峡都没怎么靠近,至于海峡的另一边是个什么情形,偌大个大清还真没人知道,那么想到海峡的另一边去做生意,肯定不是一两年内就能展得起来的,将海峡关了,对大清没什么益处,还得白白损失过路费,不划算啊…
而此时,觉朝廷的政策风向改变了的弘参和弘历对这一既定章程有些拿不准了,想了想,还是给老十和九阿哥分别去了封信,询问关口是否按既定政策办,反正才打完仗,暂时应该没什么不长眼的船只来过关…
除了弘参和弘历有点不适应朝廷政策的变化外,安居岛和吕宋的土著和洋人也不大适应。
大清一反常态的高调起来,硬是在安居岛和吕宋水师驻地分别各搞了一次庆祝大军胜利的活动,还邀请了当地的土著以及洋商列席,当然,荷兰人是没那资格了,而大清给此次军事行动定的论调是:“犯我大清者,虽远必诛”
一时间弄得南洋一带的土著和洋人那是人心惶惶,西班牙人在其木格的老朋友,格罗夫纳的指使下,给荷兰人提供了一艘战舰,唆使荷兰人跑到安居岛向九阿哥提抗议。
不想,荷兰人的抗议船还没到,九阿哥就放出话来,说但凡在安居岛和吕宋水师驻地附近,过往船只若携带有大炮,大清水师不问缘由,一律先轰沉了再说其他…
于是,各国的洋人便联合起来抗议了,当然,都没敢乘坐有大炮的船。
九阿哥压根不见抗议者,只是告诉他们朝廷有规矩,但凡进港的船只都不许携带大炮和火枪等武器,安居岛和吕宋水师驻地是大清的地界,自然得按大清的规矩行事,喔,广东、福建的政策到了安居岛和吕宋就不管用了,这是哪家的规矩?大清朝廷可没这么没脸,在自己辖内,怎么能政令都不通呢?
然后,在洋人的抗议声中,九阿哥还赶紧派了一干修船匠、漆工前往马六甲海峡,并派了一队人马去爪哇,通知爪哇的主管,但凡再有土著人前去闹事,直捣他老巢,一定要弄得他姥姥都疼如今马六甲海峡都有咱们的驻军了,还怕什么驰援不及呢…
其木格知晓后,才幡然醒悟,原来老十此时才是传说中的鹰派,别看以前老十牛哄哄的,竟然还是个鸽派代表,这个认知让其木格很是接受不了,硬是停下筹备过年的繁重工作,誓要重新认识老十,却遭到老十无情的打击,“此一时彼一时也,不懂别瞎说。”
老十这厢在打击其木格,那边却在被康熙打击,要过年了,老十专门去畅春园和康熙商议回宫事宜,谁知康熙却不见老十,冷冰冰的让人通知老十,他忙着呢,要钓鱼,别去烦他…
气不过的老十特意跑到园子里的池子边走了一遭,整个池子都冻得硬邦邦的,老十恨不得搬块大石头在冰面上砸个洞,从中抓条鱼扔给康熙,但是老十很及时的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心想,神气什么啊,武则天还能叫百花不顾时令的乱开放呢,连一女流之辈都比不过,哼,也就只能欺负欺负儿子们了…
这么一想,颇有点阿Q精神的老十觉得气比较顺了,拍拍屁股走了。
不过,老十一回到宫里,便叫人将十四给拎来了,“皇阿玛是你给气的,你去将人哄好了…”
在康熙面前寻死未遂、反被踢了两脚的十四毫不客气的道:“皇上,皇阿玛是回宫过年,可不是到我府上过年,他如今还在畅春园呆着,怕不是还在气我吧?”
老十气结,“不去是吧,行,朕记下了,过完年就叫阿茹娜回蒙古。”
于是,十四便很没骨气的灰溜溜的朝畅春园跑了…
老十想了想,又将弘暄叫了来,叫弘暄过两时辰去畅春园走一趟,务必敲定康熙回宫的日子。
弘暄很无语,“皇阿玛,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干嘛还那么狠狠的作弘旺他们啊…”
老十道:“喔,要过年了,所以就不能处罚人了,就得处罚轻了,喔,那要过年了,你是不是就别吃饭了,或者少吃些啊,什么逻辑少废话,赶紧办正事去”
于是,弘暄只能对天长叹,“老天爷到底要降什么样的大任于我啊…”
老十喝道:“这话你冲闹别扭的人说去…”
老十威武的呵走了弘暄,正想是不是到储秀宫和其木格唠唠嗑,休息一下脑袋,不想,弘参和弘历的谏言信就到了,于是,养心殿便传来了老十的声声怒吼,吓得管事太监赶紧去将还没走出宫门的弘暄给追了回来,“南洋那边的信,皇上一看就火了…”
弘暄一听,也急了,大清莫非给败了?那弘参和弘历怎么样了?
于是,弘暄便赶紧朝养心殿冲去,也不管规矩了,不等人通报就直接进了大殿,“皇阿玛,南洋那边怎么了?二弟、四弟没事吧?”
弘暄急吼吼的问完,才现情况有点诡异,老十涨红着脸坐在位置上运气,地上没砸烂的茶杯、瓷器,也没散落四处的奏折。
弘暄心中一紧,太反常了,莫非弘参和弘历…
于是,弘暄便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二弟和四弟没事吧?皇阿玛,你说句话啊…”
半响,就在弘暄等不急要去抢老十手中的信纸时,终于听到老十咬牙切齿的声音,“他们好得很,好得很”
弘暄大大的松了口气,看来是惹事了,没关系,就是将天捅了个窟窿,只要这两家伙还活蹦乱跳的,就没关系,于是,弘暄便笑了笑,“弟弟们惹事了?呵呵,那皇阿玛,您先慢慢生气,儿子先去畅春园了…”
然后,弘暄便脚底抹油溜了,反正弘参和弘历远在南洋呢,老十也打不到他们,弘暄又何苦待在养心殿代两人挨骂…
自然,其木格便遭了秧,老十晚上喋喋不休的冲其木格嚷嚷了一两个时辰,质问其木格,到底怎么教儿子的,竟然教出这么没大没的两个家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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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二章 提意见
第六百三十二章提意见
康熙此次闹别扭,弘暄的天平是倾斜给了康熙,不光弘暄如此,就连其木格也认为,康熙闹的并不是完全不在理,老十做得太那雷厉风行了些,完全没顾忌康熙的感受。
你想啊,人家康熙禅完位了,第一个春节自然是想过得热热闹闹的,儿孙满堂,他老人家好享点天伦之乐塞,老十倒好,赶在春节前楞是将康熙的十多个孙子全给发作了,而且康熙的那帮儿子们,比十四年长的,一个也没逃脱被申饬的命运,比十四年幼的,要么没孩子,要么孩子太小,想闯祸还得过几年,倒是躲过了养心殿挨骂篇…
只有十四,受到了褒奖,治家有方啊,孩子们正是淘气的年纪竟然没去掺和那些破事,十四真的是会当爹啊,自然,老十号召大家都得向十四学习,因此,十四在参加庆功喜宴刚告一段落后,立马又得开课讲授如何当一个称职的阿玛了,忙啊…
其实十四家的老三弘映和老四弘暟完全是运气好,弘暟和弘明同母,都是十四大老婆完颜氏生的,因十四回来就和完颜氏闹了一场,知道底细后的弘明担心自己老娘想不开——被人分老公倒也罢了,这么些年反正也习惯了,但谁乐意被分权啊——…因此,弘明就郑重的嘱咐弘暟每天放学后赶紧回家陪老娘去,不能让老娘郁闷成病了,于是,弘暟放学后,虽然心痒痒的,但客观上却又实在走不开,只好羡慕的看着那边堂兄弟们肆意远去的背影,当然,弘暟还和弘明商量过的,说自己亲娘看上去好像完全无事了,自己是不是可以不用天天按时回家陪着了,弘明摇头,说正因为看上去像完全无事了,所以才更可怕,一定要更上心才是,因此,弘暟只能乖乖回家呆着了,弘映的亲娘一瞅,遂勒令弘映跟着弘暟学,在十四面前做样子,谁不会啊…
于是,两小家伙便非常侥幸的没掺和进去,虽然他们其实是很想掺和的。
而弘春和弘明就不说了,两人和弘暄是同窗,虽然在上书房打过一架,但同学情还是很深厚的,就算他们想去掺和,人家也不会要他们加入,谁知道是不是弘暄派来的探子…
因此,十四这次得到表扬完全是凭运气,真要追根溯源,还只能说他和老婆因误会而干架干对了…
不过,凡事有利就有弊,运气好的十四在一帮年长兄弟中便显得有些刺眼了。
而老十一边表扬十四,一边也没忘记训人,将三阿哥至十三这些人全给叫到了养心殿外的院子里,罚跪,老大和老2以及九阿哥因客观原因来不了,他们的长子或嫡子就代父受过了。
数九寒天啊,老十楞是让这帮人在养心殿外的院子里跪了整整一个时辰,任由十四磨破了嘴皮子,任由十五、十六陪尽了笑脸,老十就是不让人起来。
当老十叫人传这些被罚跪的兄弟们进来时,十四看了看怀表,刚刚好,一个时辰,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弄得十四挺疑惑的,伸长脖子朝老十那边望去,没见老十看怀表啊…
放下十四的疑惑不提,老十将这帮兄弟和侄子代表叫进来后,也没放过人家,劈头盖脸的一顿狂训,就连他最喜欢的弘政也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可想而知,其他人遭到的火力攻击会有多猛…
骂完了,大伙儿以为要过年了,也许此事就这么算了,老十骂的那也太狠了,毕竟孩子们也没捣鼓什么大的事来,不就传了两句流言嘛,不想,老十竟然将大家的过年奖金全给罚光了,要知道,过年钱可不少…
好吧,罚了老子钱了,那儿子大概也就是被勒令闭门读书了,不想,老十竟然宣布,所有涉案人员,管他身上有没有爵位,全部一撸到底,发配到边远地区当兵去
地区的确很边远,全是西北、东北和正北方向的流放地带,兵也是名副其实的小兵,每人全给起了个假名,混入八旗兵丁名册,年前就开拔。
老十还放话了,谁家敢去部队打招呼,谁家敢偷偷叫人给这帮小子捎带银子,谁家的老子也这般当兵去,儿子还换不回来,父子两一起为大清的边防建设默默的做贡献…
宗室子弟都希望去部队,但是,人家是希望去镀镀金,为日后奔前程打下点基础的,谁乐意真的去当小兵啊,还改名换姓的,从士兵往上混,那得混多久才能被提拔为一个小头目啊…
于是,老十这边热血的侄子们全傻眼了,以前没见过这么罚人的啊,皇上能不能别那么别出心裁呢,依旧例行不行?打板子、关禁闭都成啊,就算处罚不能改,用真名姓行不?…
不过,弘皙并没受到如此残酷的惩罚,废太子家被罚的并不是弘皙,而是弘皙的弟弟,弘皙作为代家长,只是被罚了跪、罚了银子、挨了几句骂而已。
至于八阿哥和弘旺则不在这批处罚的名单中。
但是,当八阿哥搬家后的第二天,老十的旨意就下了,八阿哥带着弘旺去给良妃守灵去,即刻起程…
其木格得知后,特意问过老十,为什么,这样对八阿哥是不是太过了,毕竟如今八阿哥也蹦跶不起来了,难道政治斗争中的失败者注定要被赶尽杀绝?那四阿哥呢?为什么放过四阿哥?
老十没做解释,只是说,“其实也是为他好…”
其木格还能怎么的,虽然不大理解,但还是叫人给八福晋捎了个口信,说老十的本意是为了八阿哥好,叫八福晋别做深度解读…
其木格能安抚八福晋,却没法一一安抚众妯娌,只能冲老十嘀咕,“年夜饭还不知会怎么闹呢。”
老十倒不在意,“以前大过年的闹,皇阿玛吼完罚完也不会动真格的,今年他们想闹,怕是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古以来,只有对着爹娘撒泼讨好处的,几时见过冲兄弟犯浑能得到好的。”
是啊,老爹在位和兄弟登基完全是两个概念啊,康熙的这帮逆子们如今怕是后悔当初那么的闹腾了吧,不是他们闹得厉害,康熙怎么会禅位…
于是,其木格稍稍放心了,转而关心弘参和弘历在马六甲能否过个好年…
不想,其木格放下心了,康熙那边却甩脸子了,也是,大伙儿也许不好冲老十开炮,但没准会拿话渗康熙,再说了,大过年的,一下少那么多人,康熙心里自然不痛快,关键是,老十这么做并没事先请示康熙,康熙觉得自己被藐视了,很生气。
所以,十四又被踢出了畅春园,弘暄更是连康熙的人影都没见着…
而老十又被弘参和弘历给“教训”了一番,几头都不顺,晚上便回到储秀宫冲着其木格开炮了。
其木格接过弘参和弘历的信看了看后,又从老十的嚷嚷中整理了些信息,然后便等老十慢慢发泄,等老十发泄的差不多了,其木格才慢悠悠的说道:“爷,你发什么脾气啊,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难道真如两孩子说的,你有些忘形了?”
对于政策上的事,其木格没那能耐去评判谁对谁错,虽然知道西方殖民者的残酷行径是成功的,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从不想看那百年的屈辱史,那么又何苦在别人的地盘去屈辱人呢?而且和大多数中国人一样,其木格对唐朝那叫一个仰慕,因此,更希望老十能效法一下唐朝的祖先,可是到底哪个法子好,其木格真不知道,若其木格能头头是道的分析出两者的利弊,那她就不是其木格,而是武则天了。
不过,其木格可是老十的糟糠,对政策方向搞不明白,但对老十的秉性却还是摸了个七七八八。
老十,性子急,好冲动,胆子大,能走直路是绝对不会选弯路的,以前有康熙压着,加上运气好,倒没造成过什么无法挽回的损失,但是,这段时间,康熙基本上是放手了,老十的建议,康熙要么听都不听,要么听后都点头,所以,老十心中的那根弦便放松了,开始不怎么顾忌各方感受了。这次如此处分一帮兄弟和侄儿就很能说明问题,其木格认为,是时候给老十提提醒了,免得老十真的习惯了万事由着性子来,那日后想纠可就难了…
因此,虽然老十听了其木格开头的话,脸色已经非常非常不好了,但其木格还是继续说了下去,“爷,隋炀帝你觉得怎么样?”
老十火了,“你说爷象隋炀帝?”
其木格摇摇头,道:“不是的,只是我觉得隋炀帝其实是个挺有能耐,有远见的人。”
老十楞了片刻,道:“其木格,要爷给你请个先生不?”
其木格笑道:“先生们只知道老生常谈,还不如我自己悟呢。”其实对于隋炀帝的看法,其木格也是偶然在网上看过,她真没那能耐自己悟。
其木格看着老十,道:“别的不说,就拿修运河来说,他就做了件大好事,但是为什么他的下场却那么惨呢?不就是太着急了嘛,本来该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才能完成的事,他非要马上见到成效,谁能承受的起?”
老十顿了顿,“爷没他急。”
其木格伸出手捏着老十的两颊,笑道:“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说这话你脸红没?”
老十抓住其木格的两只手,解放出自己的脸,叹气道:“有时候不急不行啊。”
其木格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有时候一剂量猛药反而会害死人的。”
老十道:“你也觉得在南洋不该那么干?”
其木格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摸着石头过河吧,慢慢探索呗,方法错了不要紧,只要别一错到底就行,反正也祸害不到咱大清子民头上。”其木格自私的本性一下暴露无遗,“不过,你对你那些兄弟是不是太过了些?爷,皇阿玛如今还在呢,你这么做,让他怎么想?大道理我不会说,我只是觉得,此事你做得不大好…”
说到这,其木格看着手中的信,读到:“‘至其牵于多爱,复立浮屠,好大喜功,勤兵于远,此中材庸主之所常为。’弘参和弘历这句子写得好,等他们回来,我再叫他们也就京里的事写两句经典的话来,爷,届时你就拿着当座右铭吧,没准这还能成为一美谈呢。”
老十很无语,“那句话是《新唐书?太宗纪赞》里的…
其木格只能面上讪讪了,但心里却很愤愤然的,老十也真是的,当个文盲都不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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