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想点子
第四百三十九章想点子
安安稳稳的过完了正月十五。老十没遭到暗箭袭击,弘暄和三胞胎也生龙活虎的,天天都喜气洋洋的去各府拜年,有钱拿啊…
八阿哥对老十还是很亲热,言谈中也透着那么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心,十四的态度也没怎么变,只是某天一人跑到老十府上,拉着老十小酌了一会儿,无意中不在意的问老十收到小姨子的年礼没…听说年礼早到了,便莫名其妙的黑了脸,沉默半天又冷不丁的叫老十从阿茹娜的牧场进点羊毛,多照顾照顾人家孤儿寡母的…
老十好笑道:“以前你俩不是不对付吗,怎么你还关心起她来了?”
要不是十四提,老十还真想不起要关照关照这个小姨子,所以很是奇怪,十四的记性怎么这么好。
十四闷不做声,半天才告诉老十,他会是一个好弟弟的,但希望老十也能是一个好哥哥。
十四的话说得有些深奥,老十理解得不大透彻,但估摸着十四是来表态站队了。而且并不是无条件的,要老十开张支票以后兑现。
老十转着眼珠子将十四前后的话连起来想了一会儿,有点顿悟,不可思议道:“不是吧?你和她…”
十四红了脸,“我就看她可怜!”
得了十四的确认,老十惊讶的张大嘴巴,“多久了?”
十四不耐烦道:“问那么多干嘛,反正你应了就是!”
看样子应该是两人吵闹的时候就弄出感情来了,老十猛灌了一杯酒,突然觉得十四都能非常痴情的喜欢上阿茹娜,自己当储君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老十却没立马答应,“那她是什么意思?”
十四道:“还能有什么意思,怕耽误我呗。”
老十想了想,道:“不对啊,你是不是给她送了年礼,她没回礼?”
十四气愤的灌了一杯酒。
老十忙道:“先申明,她自己要嫁人我可管不着。”
十四一下就站了起来,“十哥,咱们来仔细说道说道,三哥,在文人中有一群支持者,四哥看不出什么名堂,但他的包衣奴才很给他长脸,弘皙,虽然是乳臭未干的小儿,但二哥的人脉可全向着他。还有八哥,他可是朝里有名的贤王,不管是大臣还是宗室,谁不赞他一声好…”
十四说得一点也不含蓄,就差直接告诉老十,他支持老十可是冒了天大的风险…
老十仔细回想了一下,还是没想起阿茹娜长啥样,头次觉得古人是大骗子,谁说红颜祸水的,没颜色的一样也是祸水,根子全在男的身上!
但老十却没好意思鄙视十四的眼光,十四可是头一个明确站队的人,连九阿哥都没明说,所以就冲这点,老十也只能昧着良心说十四眼光不错,然后便保证,他一定努力,但在阿茹娜未收到其木格的信函前,若阿茹娜改嫁了,老十概不负责,但是。届时一定帮十四抢过来!
十四想想,老十有条件的保证也从侧面证明,老十是认真考虑了此事的,没拿大话哄他,便应了,当即敦促老十立即马上给其木格写信,然后又叫老十写信邀请阿茹娜到京来。
老十没同意,“你这么多年还将她挂心上,这份心思很是难得,但别害了她。”
十四想了想,也是,夺嫡路上风险重重,阿茹娜在京的确没在蒙古安全,只好怏怏的罢手。
然后告诉老十打铁要趁热,赶紧让康熙将他的名给正了,这样一来,他改帮老十也名正言顺,给八阿哥也好有个交代,“不光是我,就是九哥也没那脸突然离了八哥。”
发觉十四的支持也是有先决条件的,老十气不打一处来,觉得十四占了自己的便宜,但想着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老十忍着没嚷嚷,暗暗下定决心,等自己争赢了,一定要好好逗逗十四…
不过,老十也知道,十四的话说得在理。这些日子九阿哥一直让老十得争,但对于八阿哥,九阿哥是只字未提,老十也没问,总不能逼九阿哥立即和八阿哥割袍断义吧?这么多年来,九阿哥和八阿哥的感情也不是假的…
可让康熙马上立自己为太子?老十自问没这个本事,只好道:“行,如果皇阿玛又要大伙拥立太子,你就推荐我吧。”
十四白了老十一眼,“十哥,咱们兄弟中,最有可能的还是八哥,如果你和他对着干,只能是两败俱伤,让旁人得了利,最好的办法是你名正言顺了,我和九哥再用兄弟情去劝八哥,而且,就算八哥不罢手,他道义上也不占理,气势会小很多。”
老十突然问道:“既然你这么看好八哥,怎么不将此事告诉他啊,他肯定满口答应。”
十四摇摇头。“八哥重名声,肯定不愿意让那帮汉人拿此事说他不尊礼教。”
老十叹了口气,表示理解了,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我也是很重名声的…”
十四再次翻了个白眼,敦促老十赶紧发信后,甩甩手,走了…
十四走后,老十为难了半宿,的确,只有自己先名正言顺了,才不会陷九阿哥于不义。而且和八阿哥是和则利,斗则败,但人家八阿哥凭什么放着皇上不当,当亲王?让利给老十?没那么高尚!
老十想了半宿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总不能直接跑去告诉康熙,反正我都成嫡子了,太子就一道让我当了吧…
老十发觉争这位置还真他祖母的难,想了想,自己能不能不争啊?这倒只想了一秒钟,如今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想全身而退,更难!
所以想来想去,老十还是找到了九阿哥,问有什么法子能让康熙直接立他为太子的…
九阿哥对老十的积极进取很是欣慰,指了条路,“让蒙古人去敲敲边鼓…”
这天寒地冻的,等蒙古王爷知道老十又捣腾出羊毛生意,不知是猴年马月了,没准老十都返回安居岛了,所以老十直接否决了这个提案,让九阿哥再想…
九阿哥想了想,让老十叫他的亲信上折子立老十,毕竟老十是嫡子了嘛…但没等老十反对,旋即就自我否定了,老十的势力都在军中,军官上这种折子,康熙肯定以为老十想搞兵变,老十还想当太子,得,等着被圈吧!
九阿哥也没好主意,只好让老十容他好好想想,这事可不是一般的事…
京城里老十叫九阿哥想个好主意,而安居岛里,弘政已经捧着小脑袋瓜想了许多天了,其木格交代的…
其木格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又没当过便宜娘,所以在教育孩子这个问题上一点也没心理压力。心情舒畅的时候会耐着性子讲道理,还会说得甜蜜蜜的,听话不听话,额娘都喜欢你们,急了就说,再不听话,额娘不喜欢你们了…红脸白脸全凭心情,从未担心会给孩子们造成童年阴影,都是一个妈一个爹生的,能不喜欢到哪儿去啊…
但是粗心的其木格还是觉察到了弘政和自家孩子的不同,别的不说,又早熟又敏感。
其木格想着他的生长环境,也能理解,庶出的长子身份本就有些尴尬,虽然九福晋未生出一个嫡子来,但也没将他认养到自己名下,所以弘政小小年纪就背负了许多过于沉重的期望,想不早熟不敏感都不行,想来也是啊,九福晋不高兴了,肯定不会说我再也不喜欢你了,但保不齐回头就会想法子给弘政上点眼药。
所以其木格对弘政的早熟表现是能理解的,虽然弘政如今已经是世子了,但个性已经形成,敏感的心怕是难得改变了。
当然,其木格觉得这和遗传大概还是有些关系。
所以,当指出弘政阴谋里的不足时,其木格便一直注意着弘政的表情,害怕让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果然,弘政脸色有些讪讪的。
其木格心中叹了口气,心想,总不能说“虽然你早熟,但毕竟还不满十岁,想不周全是正常的,别那么敏感…”又不是自己儿子那粗线条。
无奈,其木格只好赶紧组织词汇以对弘政表示肯定,好在安安及时出声了,“额娘,阿玛不是告诉英国人到我大清的海域不准商船上放太多大炮吗,咱们就查这个,只要他们不守规矩,收拾他就是完全应该的!”说完还补充道:“我就不信他们有那么听话!”
弘政不做声,只是望着其木格。
其木格想了想,道:“你阿玛就那么一提,又没真的付诸实施,再说了,真要这么做,难度也挺大的。”
安安又道:“咱们就说阿玛是认真的,英国人能怎么着,弘政,你说是不是?”
弘政想了想,道:“这法子好,大姐姐想得周全多了。”
其木格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大妥当,便道:“我还是觉得不妥,有点强词夺理。”说着其木格笑了笑,道:“我只知道法子妥当不妥当,但让我来想主意,兴许等到明年也想不出来,弘政,你脑袋瓜灵,多想几个点子出来,想好了,就告诉我,让我来挑理,等我挑不出毛病了,咱们再拿给你十叔和阿玛挑理…安安,你也别闲着,和弘政一起多想想。”
其木格觉得自己又夸了弘政,又点明了他是主角,应该能安慰弘政那敏感的心了,所以便放心的忙自己的去了。
然后,弘政便开始了冥思苦想,安安则负责陪着克里蒂丝玩,没办法,否则弘政没法一个人静静呆着,安安和其木格一样,对自己的短处很了然,知道自己在一个框架内,帮着完善、丰富、哪怕改进里面的内容都完全没问题,但若让自己去想点子,而且还是想几个点子,有些为难人,于是便主动帮聪明的弘政去排除外来干扰…
今天码完字看着还早,本想回复评论的,但不想被叫出去吃烧烤,对不起,只能说谢谢大家的评论,就算没回复,但也是看了的,真的,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四百四十章 护犊
第四百四十章护犊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春节长假已经结束一个月了。老十还是没能更进一步,别说太子了,就连亲王也没捞上。
老十试探性的请旨,说吕宋杂事多,他好像该回去了,但康熙却道:“不忙。”但吐了这两字后,康熙也没给老十做另外安排,所以,当大家都开始上班时,老十不可避免的闲了下来。
不过,这也只是表面上看着罢了,老十的脑袋可没闲过,分分钟都在琢磨着对策呢,当然,也没想出什么好计谋来。
老十这厢还没想到辄,康熙又露了一手,告诉老十,过完年三胞胎就实打实的五岁了,是时候进上书房了,叫老十给他们买点文具用品,也不用选黄道吉日。明天就带三胞胎进宫拜师。
老十这下真急了,想了想,道:“在安居岛给他们请了师傅的,若皇阿玛担心他们耽误了功课,儿子明天就派人送他们回去。”
康熙抓住了老十说辞里的一个“回”字,看来老十真拿安居岛当家了,当下也没出声,只是摆摆手,叫老十滚。
老十急忙连滚带爬的跑回了府,还没来得及叫人收拾三胞胎的行囊,康熙的旨意就追到家了,白字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命老十明天送子进上书房…
老十黑着脸没说话,也没谢恩,直接站起来,从太监手里拿过圣旨,也没叫人备马,大步流星的走出府门,拉了传旨太监的坐骑就朝紫禁城赶去,传旨太监也是个机灵的,赶紧抢了旁人的马跟上,但和老十比飙马,自然没胜算…
但最终,还是传旨太监先见着了康熙,老十虽然跑得快,奈何人家康熙就是不接见啊…
康熙以为老十是接了旨后来纠缠的,没想到老十压根就没接旨。因此,听了传旨太监的汇报,康熙一下怒火中烧,拍了一巴掌桌子,气壮山河的吼了一声,“传!”
老十的气场同样不弱,见了康熙,先是气呼呼的瞅了康熙一眼,才打了个千行礼,没下跪,不等康熙叫起,自己就立起来了,还拿着圣旨质问道:“皇阿玛,您怎么朝令夕改啊?刚才不是同意儿子送弘参他们回安居岛读书吗?怎么我刚到家就得了这么道圣旨?是不是奴才们搞错了?”
老十讲起了策略,康熙却不给自己和老十留脸面,喝道:“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在朕面前信口雌黄!”
老十毫不示弱的道:“皇阿玛,你别冤枉儿子,儿子胆子不大,但君无戏言,您怎么能出尔反尔?”
康熙怒道:“朕说了同意了吗?”
老十顶了回去,“您也没说不同意。儿子自然当你默认了。”
康熙指着老十,冷笑了一声,“你这会儿倒耍起小聪明了,朕告诉你,少在朕面前耍花样,朕不吃这一套!”
老十喘了口粗气,强压住心中的火气,道:“皇阿玛,咱们找人评评理…”
康熙冷哼道:“朕没那么无聊,朕只问你,是不是要抗旨?”
老十扬了扬手中的圣旨,道:“还没接呢,哪来的抗旨一说?”
老十这话明显刺激到了康熙,康熙咬牙道:“你敢抗旨不遵?”
老十长长吐了口气,平息了一下气息,道:“请皇阿玛收回成命。”
康熙冷冷的看着老十,继续问道:“朕再问一遍,你敢抗旨不遵?”
老十给了康熙一个死鱼眼,气冲冲的张了张嘴,但想了想,还是先跪下了,“请皇阿玛收回成命。”语气虽然依旧很冲,不过姿态还是低了许多。
康熙却没看到老十的这点进步,抓起御案上的东西就朝老十扔去,“好,好,朕今儿倒要看你有多大的胆子!来人…”
在康熙处罚措施出台前,老十忙见缝插针道:“皇阿玛,儿子没那狗胆。但有些问题,儿子实在是想不明白,想请皇阿玛解惑。”
康熙哼了声。
老十见康熙没吱声,便道:“皇阿玛,您现在没说话,到底是同意儿子问还是不同意啊?您给儿子一个明示,免得儿子又弄错了。”
康熙气急,“好,好,你想磨嘴皮子是吧,好,好,来人…”
见康熙恼羞成怒了,老十忙道:“皇阿玛,我是想问,儿子过段时间是回吕宋还是留在京里?”
康熙想了想,道:“吕宋的金矿得有人在那守着…”
老十听后,有点失望,果然太子和自己无缘,“皇阿玛,那就是说儿子和其木格都不在京了,弘参他们干嘛非要在上书房读书?他们才多大,正是离不得人的时候…”
康熙道:“他们也搬进阿哥所来。”
老十听得直发笑。道:“皇阿玛,儿子该不是你从宫外抱来的吧?”
康熙气愤的看着老十,拒绝回答这个无聊问题。
老十也豁出去了,道:“皇阿玛,儿子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从没生过非分之想,这么些年来,儿子在吕宋的所作所为,想必皇阿玛也清楚,敢问皇阿玛,我可生出了不臣之心?”
见康熙不吱声。老十继续道:“是,吕宋汉人都喜欢我,南洋汉人也服我,可您随便派人去吕宋问问,问问他们知不知道康熙爷,问问他们知不知道皇太后,问问他们知不知道朝廷在哪…”
说着说着老十还拿那双渐渐红了的眼睛看了看康熙,见康熙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正想再添点料,不想就见康熙朝左右使了个眼色,老十这才发现,屋里的太监还没被赶出去呢,于是怏怏的住了口,等人都走完了,大门也关上了,屋里只留下他们父子俩后,才继续道:“儿子不是个聪明人,但也知道没有朝廷,没有皇阿玛,儿子什么都不是,最多就是个能干的猎户,所以儿子不管做什么都记着皇阿玛的恩德…”
吧啦吧啦,老十便动情的讲了许多,说什么他牢记军功章有康熙的一大半功劳,对南阳汉民的洗脑工作那是时时刻刻都没敢忘,还自掏腰包大肆的宣传着康熙,成功的将康熙树立为一个忧国忧民、为所有百姓撑腰的好皇帝,连吕宋土著民都知道大清的康熙爷厉害得不得了…
说到最后,老十道:“儿子没别的本事,但自问心中不敢一日无君父,不敢一日无朝廷,可皇阿玛,你当我是你儿子了吗?你当我是为朝廷在那穷乡僻壤、拼死拼活的臣子了吗?”
康熙本来听得有那么一丝感动了,想起当初自己听探子回报时,好像也是挺高兴的,情绪刚好了点,不想。老十又不打温情牌了,开始咄咄逼人了。
康熙原本动容的脸一下又垮了下来,大声质问道:“朕还对不起你了?啊?吕宋水师的装备,你要什么给什么,你要钱要粮的折子朕能批都批了的,连药材朕都给你运去了好几船,弹劾你的折子朕能压的都压,实在压不下去了,也是轻罚了事,你纵女行凶事情还小了,朕罚你没?朕不仅没罚你,还追封你额娘为皇后,你竟然还说朕没将你当儿子看?没将你当臣子看?你自己摸摸良心!”
康熙这话有明显的逻辑错误,被老十逮着了,不客气反问道:“那这么说皇阿玛是赞同安安追杀那姓张的了,所以才追封额娘以示嘉奖?”
康熙气结,看来是被老十给气糊涂了,“朕是告诉你,朕没盯着你的错处不放!”
老十心一横,很厉害的问道:“皇阿玛,那您也扪心自问,额娘被追封为皇后,儿子我x后会不会尸骨无存?”
康熙楞住了,没想到老十会这么直接,一时反而不知该作何反应。
老十反正已经开了头,往下说就十分的顺溜了,直接问,为什么要将他树成靶子,他好歹也是有功劳的,怎么说也在海外给朝廷占了几个金矿,又没玩阴谋诡计今天陷害一哥哥明天污蔑一弟弟的,为什么要欺负他这个老实人…
康熙听得就差中风了,是的,他有时也期望能感受到寻常百姓家的父子情,希望儿子们能给他交交心,但听了老十的大实话,康熙觉得他还是当君父好了,这普通的爹他当不了,于是一拍御案,道:“朕不是说让你回吕宋吗?如果你不去掺和那些乌七八糟的事,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老十看着康熙,好笑的问道:“皇阿玛,儿子离京了,四个儿子全留在宫里,让他们代替儿子当靶子啊?儿子没那么不知耻!”
康熙冷冷道:“朕会护着他们的…”
老十毫不领情,道:“儿子不冒这个险。”
康熙扫了眼老十,缓缓逼问道:“这么说你是要抗旨了?”
老十将顶戴摘下来,磕了个头:“皇阿玛,我也是您儿子,您那位置,儿子不是没动过心,可儿子却没怎么去掺和,为什么?不就为的让孩子们能没心没肺的淘淘气,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嘛,若儿子本本分分的做事不仅护不了他们,反而将他们置于险境,那儿子还本分干什么?但儿子也知道,儿子斗心眼斗不过您,也斗不过那帮兄弟,所以,您直接将我圈了吧,这样一来,孩子们也安全了,等新皇登基,没准我还能出来透透气,总比死无葬身之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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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 突生枝节
第四百四十一章突生枝节
老十豁出去了,趴在地上自请被圈。康熙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站起来,指着老十,浑身发抖。
老十还不解恨,再刺了康熙一下,“皇阿玛,您儿子多,想怎么摘瓜就怎么摘,儿子就不劳您动手了,自己将自己摘了。”
康熙本来是要下去踢老十的,听了这话,给气得又坐下来了。
“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再摘令瓜稀。三摘犹尚可,四摘抱蔓归。”这首著名的摘瓜诗是武则天的儿子对着一代女皇深情朗诵的,老十这个粗人,来了个不伦不类的借鉴,完全没复制到人家那种意境,武则天听了后是深有感触,而康熙听了是想抓狂。
康熙还没发飙,大殿外就传来一阵怯怯的声音。“皇上,大学士马齐请旨见驾。”
康熙很想吼一声“滚”,但好歹当了五十多年的勤勉皇帝,片刻间,国事还是大过了家事,忍住气,叫人宣,然后命令老十先到暖阁跪着去。
屋外的太监听了指示,忙打开门,快速收拾了一下场地,还给康熙送来一盏热茶。
马齐进来时,康熙已然喝了口茶,调整好了情绪,不带喜怒的问道:“何事?”
马齐递折子求见的时候已经打听过了,知道老十又在乾清宫惹毛了康熙,两父子正关起门来对掐,此时见乾清宫里没老十的人影,猜测老十可能到弘暄做家庭作业的屋子里去了,但还是装作不知情,将折子递给康熙,道:“皇上,吕宋水师游击、广州海关衙门、广州巡抚、广州将军、联名上了折子,”说着,顿了顿,又补充道:“事关十阿哥。”
康熙楞了楞,接过折子,仔细一看。火更大了,当即吼道:“胤誐,你给朕滚出来!”
老十在暖阁里一直竖起耳朵听着呢,一听是广东和吕宋那帮人的联名折子,头一个想到的是其木格和安安是不是出事了,可听到康熙愤怒的吼声,心里便打起了小九九,转而猜测:难道他们联名推荐自己当太子?想了想,觉得不大可能,广州那两老狐狸滑头着呢,肯定不会出这个头,何况自己和他们也没那个交情。
因此,老十出来时,是满脸的疑惑,本想虚心问问发生了什么事,不想还没开口,康熙就将折子扔了下来,道:“看你干的好事!”
老十脸色一下变得非常非常难看,这么说来,这是弹劾自己的折子了?!自己在南边怎么说也算是有点势力的,这可倒好。京里还没人恶心自己呢,自己势力范围内的那群蠢材就明晃晃的朝自己放箭了,这让老十非常非常生气。
不过,老十弯腰捡折子时,还是非常桀骜的看了康熙一眼,用眼神证明自己担忧的正确性和远见性,这不,脏水就泼过来了!
康熙很愤怒的还了老十一个瞪眼:“你自己好生看看,你将朝廷当成什么了!”
老十满不在乎的翻开折子,一看,也傻眼了。
折子其实是两个,一个是吕宋水师游击写的,转发的是安居岛海关衙门的信函,因为水师游击名义上也隶属广州将军管辖,所以管源忠便在折子上签了个名,表示自己也非常重视此事,因为此事又涉及到行政税收,所以广州巡抚也在上面署了个名,表示自己没渎职。
另一个则是广州海关衙门转发的安居岛海关衙门的信函,当然,也另起了一张纸,阐明了自己的意见,因为担心近期生变,又去找到管源忠,请他加强戒备,管源忠一看,这事好像也不小,赶紧在上面写了两点意见,想了想。又让人将折子给广州巡抚送去了,军政得齐心协力嘛,广州巡抚一瞅,也不敢怠慢,急忙写下了自己的提议,然后便派人八百里加急给康熙送来了。
而广州将军和广州巡抚因为乍听到此事,摸不清状况,所以只是吩咐人赶紧打听详情,还没敢冒冒失失的给康熙写密折,总不能将两个原始折子所说的事换个修辞法又给康熙发去吧…
康熙不知道啊,冲一侍卫微微颔了颔首,侍卫便悄悄退下,去查密折信箱了。
康熙等老十看完后,给了老十两分钟时间进行思考,其实是等侍卫返回冲他摇了摇头后,才问道:“你有何说辞?”
老十先瞟了眼马齐,道:“马大人,你学问高,给我指点指点,这两折子上哪一句话说和我有关了?”
马齐面不改色道:“十阿哥,事情发生在吕宋和安居岛,若没十阿哥授意,下面的人怎敢乱来。”
老十简直是有苦说不出。他真不知道这两件事,被蒙在鼓里已经够愤怒了,更让人愤怒的是,自己澄不澄清都没脸!
两件事,都是安居岛海关衙门发的文,可安居岛除了吕宋派去保护自己的水师,所有人员全是自给自足,没占朝廷的编制,算是老十嫡得不等再嫡系的人马了,自己的亲信竟然背后捅了自己一刀,老十觉得没脸去辩白什么。还不如揽在自己身上呢…
但老十是谁啊,虽然反应比不上那帮人精,但好歹也在宦海里沉浮了许多年,面子思想也就是一闪而过,下一秒立马就想到了康熙安居岛布置的密探,当即认定这是康熙安排的,所以即刻就战胜了面子思想,下一秒就扯了扯嘴角,二百五的道:“那就查查吧,看看是哪个王八羔子授意的!”说着还挑衅的瞅了眼康熙!
康熙气急,但又不能和老十明着掰扯,马齐还在这呢,不能让外人看笑话,因此,将老十的帐记在心里,咬牙道:“查,查到底!”咬完牙,还恶狠狠的盯着老十,心中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失望。
老十回府就将书房的东西全砸了,太打击人了,在吕宋经营了这么多年,自己刚一离开,竟然就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十誓要杀回去搞次大清洗,这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九阿哥得了信赶到时,书房已然是一片狼籍。
九阿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老十,的确太龊了,沉默了半天,才道:“十弟,你还是赶紧给皇阿玛请旨,回吕宋吧。”
老十叹了口气,“皇阿玛说了,过段时间就让我回去,但要将孩子们全留下。”
九阿哥想了想,拍了拍老十,“十弟。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没准皇阿玛改主意了呢?”连吕宋的人都拿捏不住,老十还能有什么威胁?九阿哥笃信,康熙没准连弘暄也给放了。
老十脑子没转过弯来,没领会到九阿哥话里的深意,气呼呼道:“该死的马齐,他要不来掺和一下,皇阿玛最终肯定会让弘参他们跟我走的!”
九阿哥道:“他这么做也好,总比明天早朝弄你一个措手不及强。”
老十恶狠狠道:“不知是哪个王八羔子在搞鬼,我绝饶不了他!”
九阿哥迟疑道:“没一点头绪?”
老十摇摇头,“反正和京里拖不了干系,他祖母的,太气人了,我明天就请旨回去,我担心其木格会出事。”
老十本以为自己给其木格铸了一铜墙铁壁,可如今出了这事,他不确定了,敌人太强大了,自己太,太丢人了…
九阿哥想了想,“会不会是十弟妹…”
老十忙摇头,断然否定:“不会,其木格从不插手这些事。”
九阿哥想想,也是,按理老十额娘被追封的消息,安居岛早该知道了,蒙古福晋再笨,应该也知道不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老十添乱,于是便安抚道:“你别急,明儿下朝后,我和你一起去见皇阿玛,请旨跟你跑一趟,就说去接弘政回来。”
九阿哥此时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老十的能力了,冲锋陷阵也许老十行,但在管理上,还是太弱智了,因此,便打算亲自出马。
老十还是没听明白九阿哥的言下之意,断然拒绝:“九哥,这事你别插手,我知道好好清理门户。”说完还愤愤的骂了声:“王八蛋,真是吃了豹子胆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第二天早朝,不出意料,御史的火力全对准了老十,朝中重臣,也纷纷要老十交代清楚,老十以不变应万变,对付各种质问和叱责都是一句话,“查,查查看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指使的!”
十四很苦闷,看来自己的心愿真的得等下辈子去完成了,整个人怏怏的,没帮老十,如果是他授意的,那么老十就太蠢了,如果不是他授意的,那么老十和阿斗有什么差别?
老十的一帮哥哥也做如是想,但为了保险起见,除了九阿哥,都没帮老十说话,一个个皆露出非常凝重的表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康熙没接到密报,也不了解情况,但对老十也非常失望,因为瞅老十的表情,应该不是他指使的,但自己也没派人捣鬼啊…
所以,康熙看向一帮皇子的眼神便分外的凌厉,能将手伸得那么远,不简单…
康熙昨天和老十眼神交流过,稍微用眼过度了些,所以盯了会儿,眼睛便有些吃不消,只好揉揉眼睛,准备待会儿再仔细观察一下各方的反应。
康熙正保养眼睛呢,就听侍卫在殿外大声报告,“禀皇上,安居岛折子到!”
因事情不在康熙掌握之中,所以康熙下令,所有吕宋的折子必须第一时间呈上来。
大伙一听安居岛又来折子了,一个个都亢奋起来…
老十则绷紧了脸,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岔子…
康熙也不心疼眼睛了,拿着老花眼看向越走越近的侍卫…
小声要票票,呵呵
第四百四十二章 “替罪羊”
第四百四十二章“替罪羊”
在众人的瞩目中。康熙接过安居岛新到的折子,慢慢翻了开来,虽然心里很着急,但康熙还是顾全了一个皇帝的体面,没露出一副猴急样。
刚扫了一眼,康熙的眉毛就挑了挑,大伙猜什么的都有,老十手心里全是汗。
其实也就是片刻功夫康熙就看完了折子,但大伙却觉得好似过了一年。
终于,康熙将折子递给了当值太监,发出了天籁之音,“念。”
老十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白着脸等着迎接始料不及的打击。
九阿哥则悄悄靠近老十,安慰的握了握他的手,不想,手还没放开,就听到当值太监尖着嗓子道:“孙儿弘政跪奏…”
九阿哥完全没思想准备,冷不丁的一下握紧了老十汗渍渍的手,额头开始冒冷汗。
老十心中也是一紧,弘政写折子了,难道是其木格和安安出事了。也条件反射般的反握住了九阿哥的手,巴巴的盯着当值太监一张一合的嘴…
而其他人也都第一时间瞅向九阿哥,于是兄弟俩手拉手的这一幕自然又全落进了大伙眼中…
弘政虽然读了几年书,但水平非常有限,比老十当年好了那么一点,但赶九阿哥却差远了,用词非常幼稚,这主意嘛,也不怎么成熟…不过,若考虑到他的年纪,其实已经非常不错了。
弘政郑重其事的向康熙报告,英国商船在海上无端攻击大清帆船,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但大海茫茫,没法缉凶,大清子民只能自认倒霉,令人十分的扼腕。
弘政懊恼完后,便开始为朝廷居安思危了,认为任由洋人海船载满大炮到大清港口停泊,隐患太大,万一洋人起了歹心,一下涌来几十条船,那战斗力可不是一点半点,虽然弘政对大清水师倍有信心,但还是认为防患于未然比较好…
所以,经过认真思索,弘政向康熙提出建议。所有停靠大清海岸的洋船必须得出示安居岛或吕宋岛出具的文书证明,证明什么呢,证明他们的大炮都暂存在了这两个岛上,只有交了证明书,才能有资格与大清进行交易。
弘政说了,为了大清漫长海岸线的安全,安居岛和吕宋岛承担些风险是应该的,毕竟不是本土嘛,他们不吃亏,难道叫广州吃亏…
所以,弘政便叫安居岛海关衙门的负责人给广州海关衙门发了个公文,拟定的临时操作指南作为附件也一并发了过去,请他们指正,还告诉他们,即便是日后,洋人若不停泊安居岛或吕宋岛,在到达大清本土港口前,都不会知道朝廷出了这么个章程,所以,目前可以先拿英国作为试点,勒令他们回航到安居岛或吕宋岛。将大炮卸下再说,也顺便给两个岛带点收益,总不能给他们白保管吧?当然,安居岛如今已经做好了寄存服务的准备,可以叫英国人都到安居岛来,毕竟吕宋岛是否也搞寄存服务,得康熙说了算…
大伙听到这,都摇头看向九阿哥,唉,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没想到弘政小小年纪就如此财迷…
九阿哥表情有些复杂,但还是比较抱歉的看了看老十,没想到是弘政这个王八蛋惹的事…
老十却没看九阿哥,而是一脸讪讪的看了看康熙,按理接下来应该是安安上的折子了,因为广州衙门转来的吕宋岛水师游击的折子涉及的是农桑保护政策,据老十所知,前段时间因要支援苏禄岛地震灾区,安居岛军营仓库要调拨许多物资,安安遂到军营仓库观摩,学到了什么老十不大清楚,但却知道有两个后继影响,一是提刀追杀张守备,一是开始关心农民生活问题,对丰年农民收入不涨很是不平…
所以,老十对自己误骂到安安、并冤枉了康熙很是有些难为情…
不想,接下来却让老十傻眼了,农耕问题竟然还是弘政的主意。
弘政说了,安居岛的移民大多都没什么家产。虽然减免了开头三年的赋税,但生活依旧非常艰辛,所以为了让移民觉得生活有奔头,决定在安居岛实施农产品最低收购价,保护农民的利益,避免丰收后粮贱伤民。
但吕宋岛与安居岛太近了,如果只安居岛实施,难免会引发吕宋岛的移民潮,但是,吕宋岛可是实实在在的大清的地盘,弘政无权逾越,只好叫安居岛海关衙门给吕宋岛的大清水师游击发了一道文书,通知他们提前想对策…
太监念完了,九阿哥已经跪下请罪了,说自己这个当爹的愿意为弘政的胡作非为负责,但话里却透着那么一点得意,哪个皇孙不到十岁的时候能有这番见识?
老十则楞在了那里,倒不是糊涂为什么弘政抢了安安的功劳,而是隐约觉得其木格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否则,怎么弘政提都没提安安呢?
而且若其木格插手,那么弘政能指挥得动海关衙门也就解释得通了…
老十和九阿哥一个发愣,一个心中得意。却忘了一帮兄弟的感受。
三阿哥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老十,挑拨道:“弘政小小年纪哪想得到这么多,该不是被人当枪使了吧?”
其他兄弟皆微微点头,弘政在上书房好几年了,从没听过他聪颖过人,怎么一到安居岛就成小大人了?
老十冷笑道:“三哥,你把话说清楚点,谁拿弘政当枪使了?”
九阿哥则反驳道:“三哥,我家弘政脑袋瓜子好使着呢,小小年纪可就被皇阿玛封为世子了,谁家府上的世子比他年纪小啊?”
康熙觉得胸口有些发堵。早早封弘政是气九阿哥的,没想到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四阿哥也出声了,“弘政这些日子的确出息了许多。”
康熙一听,对三阿哥鄙视了,瞧瞧人家老四多会说话,明着夸弘政,其实是告诉大家,怎么弘政一到安居岛就突然出息了?
康熙认为三阿哥简直枉自自称为文人,说话的水平简直和老十一样,丢人!
九阿哥仰着头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
康熙摆摆手,制止了他们对弘政智商的进一步讨论,而是叫大家商议商议,弘政的两个提议是否可行。
这世道就这么不公平,若是老十提的,那老十就是其心可诛,换成弘政提的了,尽管康熙心存疑虑,但却还是很大度的叫大伙讨论了。
关于叫洋船卸炮的问题,大家没什么反对意见,但却不赞成立即马上拿英国人开刀,毕竟朝廷没宣传过啊,容易出乱子,还是先大肆宣传为好,不仅广州海关衙门要宣传,而且驻扎在吕宋的水师更应该加强海上巡逻次数,对过往的船只发发宣传单,宣传个大半年再实施不迟…
至于农产品最低收购价,朝堂上则全是一片反对声,安居岛虽还没正式划进大清版图,但沿海一带可没人认为安居岛是蛮夷的,安居岛这么搞了,吕宋岛肯定也只能跟着搞,那么接下来呢,本土怎么办?搞还是不搞?搞的话,若遇到丰年,朝廷哪有那么多银子去买农民的粮食?若不搞,那岂不是告诉大家。朝廷对南洋流民比对本土良民还好吗?这不是鼓励大家都跑到吕宋去嘛,届时还不知会荒芜多少田地…
说到后来,朝堂上也有人将矛头指向了老十,认为弘政此举定然是受老十指使的。
老十锁紧眉头,道:“我让弘政搞这一出,对我有什么好处啊?”
大家也都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弘政虽然是世子,但若没十阿哥的许可,安居岛的人会听他的?”
老十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按理说,弘政是插不到手的,但事实摆在眼前,弘政的确在安居岛发号施令了,那只能有一个解释,其木格插手了…但这话不仅不能说,而且还打死都不能承认…
所以老十只好道:“大家都知道我喜欢弘政,加之认为他说得在理,自然就听了…”
朝议最后在吵吵闹闹中结束,虽然大家都还是怀疑老十背后捣鬼,但弘政毕竟站了出来,老十的压力小了许多。
散朝后,因惊喜而有点昏头的九阿哥也清醒了过来,拉着老十上了马车,问他弘政怎么能指挥得动安居岛的行政机构,到底是哪里出了乱子…
老十想了想,道:“安安连张守备都敢砍,弘政怕更是…”
九阿哥道:“不对,就算他们受不了弘政闹,但也应该先给你送个信啊…”
老十一听信,脑子里闪过那么一个念头,叫了声:“糟糕…”
的确,年还没过完的时候,老十就收到了其木格的信,先是对自己的婆婆荣登皇后宝座表示了祝贺,然后便大篇幅的叫老十保重好身体,约束好三胞胎,虽然写了两页纸,但却没再说其他内容,只是安安在信的末尾加了几句思念老十的话…
老十有种不好的感觉,大概自己误事了…
果然,老十丢下九阿哥飞奔回到书房后,拿出那封信,又在书架上找了本《论语》,按几年前的规矩将其木格的书信翻译了出来…
其木格急了,告诉老十,要么就赶紧带着孩子回安居岛,要么就接她和安安进京,她实在不放心老十一人面对这么多问题…
最后请示老十,安居岛需不需要闹点事出来,这样没准康熙就让老十回来主持工作了…
老十这次回京走得急,临行前没和其木格商定说暗语,加之许久没用过了,京里事情又多,老十接到信后,压根就没想到这上面去…
老十想了想,又将他命弘暄飞鸽传递的信件仔细回想了一下,默写了个大概出来,然后翻着论语那么一对照,老十想死的心都有了,译出的暗号竟然是:“可行,但一定找好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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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 来龙去脉
第四百四十三章来龙去脉
弘政当了替罪羊。其实真不能怪其木格黑心。
当初听到老十额娘被追封为皇后时,其木格整个人完全傻了,清醒后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去想此举可能造成的诸多冲击,而是开始拼命回忆后世网络上的种种清穿文,想证明一下老十的额娘是不是真的当过皇后…
其木格其实有点印象,好像遏必隆有两个女儿进宫,一个皇后,一个贵妃,而老十的姨妈已经是皇后了,老十的额娘怎么可能又成皇后呢?
其木格觉得历史好似改动得大了些,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骤然间多了一个出来,应该也算是大事吧?
所以其木格便开始回忆,希望能找到点蛛丝马迹以证明自己的记忆是错的…
虽然其木格死命的回想,但很遗憾,没找到任何一点佐证…
郁闷的其木格只好回归现实,开始思索如何应对康熙带来的突发状况。
左思右想,其木格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就算想到了,也不敢轻举妄动啊,谁知道京里是个什么局势。所以只好写了封密信去征求老十的意见,问是应该静候消息还是该在安居岛搞点名堂出来,没别的目的,就是想告诉老十,自己也是能使上一点力的,如果需要的话。
没想到老十还真叫其木格闹点事出来,而且还附带了一个条件,要找个替罪羊。
这让其木格很为难,怎么闹啊,既要闹得大,又要康熙必须立马放老十回来,还得有替罪羊,这难度委实太大了,除非英国人派兵来搞侵略了…
在老十不在的情况下,其木格自问没那胆子去挑衅英国人,只好将主意打到了克里蒂丝身上,琢磨着能不能请西班牙人搞次军事演习…
想了大半天,其木格最终还是否决了这个想法,太危险了,国家与国家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安居岛本来就是从西班牙人手里抢来的,请西班牙人来演戏,其木格没把握能与狼共舞…
所以其木格便将主意打到了土著人身上,觉得土著民的暴动应该比较容易掌控,但是,其木格还是很怕死。担心万一局势不受控制,自己和安安被送上断头台,那可太冤枉了…
但其木格想了许久,最终发现,好像除了土著人,其他人都不适合当替罪羊,因此,便将目标锁定到了土著身上,开始认真动起了脑子…
其实吧,当这头脑简单的人开始思考复杂问题的时候,往往会将事情想得特别复杂,因为他潜意识里就认定了对手的脑袋肯定比计算机还复杂百倍…
所以其木格便开始努力复杂化了,先将结果列出来:要土著人暴动,备注:在可控范围内,最好是只有这个苗头,然后,其木格便开始反推回去…
于是,列出的第二点便是如何诱使土著人闹点小事。
其木格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辙来,去欺压他们吧?好像没这个传统,而且如果派兵去惹事。康熙那脑袋肯定会想到自己是故意的…
其木格想得都想哭了,开始咒骂蒋先生,这个节骨眼上,怎么去苏禄岛了呢?虽然蒋先生到底是不是康熙的探子还没个定论,但此时此刻其木格已经顾不得了,如今点子第一…
老十离开后,蒋先生便去苏禄岛那边了,说要收集当地的第一手资料,至于安居岛的安危,他倒不担心,真出了事,他一介文人,也抵不了事,关键是,他认为即使出现难题,那也是京里老十该面对的,与其木格无关,所以走得很潇洒,越发像是康熙的探子。
本来其木格是可以派人去请他回来的,但是,前面已经说了,简单的人复杂起来,那就是特复杂,其木格担心即使蒋先生不是康熙的人,自己这个举动落入康熙眼里,日后发生的什么事都会让康熙先入为主的认为是人为导演的了,而且还有一半的可能性蒋先生是间谍呢,所以其木格也只是骂骂过过嘴瘾,骂过后理智又占了上风。最终还是在点子和安全之间选择了后者…
所以认为自己只能自力更生的其木格哪能想到什么法子啊,急得嘴角突然间冒了两个大泡…
而这时弘政认为自己收拾洋人的法子趋于成熟了,便在一晚上,为什么选晚上呢,因为这样才能轻轻松松的摆脱克里蒂丝,因此,在一个晚上,拉着安安来给其木格说他的主意了。
此时的其木格哪有心思管这个啊,耐着性子心不在焉的听了听,不想,听着听着,突然想到,弘政这法子好啊,如果英国人将大炮暂存在安居岛,那么谁知道会发生什么纠纷?而且老十要请旨回来也有理由啊,个安居岛,突然多了那么多重型武器,安全堪忧啊…
于是,其木格一下就雀跃起来,对着弘政是连番夸奖,性急的叫弘政不用去请示老十和九阿哥了,直接放手去干,立即就开始寄存服务。
弘政年纪虽然小。但却很有耐心,不紧不慢的告诉其木格,一切得徐徐图之,这种事必须得有广州海关衙门的配合才行,所以一定要朝廷点头,才能实施…
其木格冷静下来,想想也是,康熙不点头,安居岛想办理大炮寄存服务无异于痴人说梦,想着用不上了,便没精打采的叫弘政给老十和九阿哥写信。咨询他们的意见。
而这时安安出声了,夸弘政这法子好,不仅为大清解除了隐患,而且还能给安居岛带来一笔额外收益,手里有钱了,谷贱的时候便能出手救救市…
其木格一听,便琢磨开了,如果安居岛汉人的日子过得舒畅,那土著人肯定要眼红的,没准会跑来搞点血案什么的…
举一反三的其木格一下思绪如涌,立马就联想到了最低收购价,如果同样的亩产量,家庭年收入却差上一大截,那土著人的嫉妒之火肯定会熊熊燃烧…
因此,其木格马上提示了一下,安安便立即想到了保护价这个点子,其木格当即附和,认为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应该立即张榜将这好消息告诉民众,让大家高兴高兴,当然了,主要是让土著人心生不满…
两孩子一听,也高兴了,弘政高兴自己的创收举动给百姓带来了福音,安安兴奋自己的主意利民,两孩子都兴致勃勃,开始亲自拟定告示…
其木格开心啊,这政策一出来,也只是煽起了土著人的不满情绪,离暴动还远着呢,压根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但是,老十也有借口赶回来了啊,凡事要防患于未然嘛…
其木格觉得这法子简直是绝顶的好,陶醉了…
但是,弘政开心一会儿后又想到了负面影响,安居岛这么搞了。吕宋怎么办?
于是,弘政便告诉其木格,应该通知吕宋岛一声,让他们做个预案比较好…
其木格一想,对啊,安居岛这么搞了,土著人还没闹,吕宋岛肯定就先闹起来了,虽然有调拨大家窝里斗的嫌疑,但这比土著人闹事更可控…
其木格头次觉得弘政简直比天使还可爱,大肆赞扬了弘政一番,告诉他们,不用请示了老十和九阿哥了,立即放手去办…
弘政走到门口时,确认了一下,是不是两件事都不用请示了?说到底,还是孩子,性子还是急躁了些。
见着弘政期望的眼神,其木格粗略想了想,反正大炮寄存服务只是提议,广州海关衙门还是会去请旨的,于是,便点头,两件都不用专门请示了,好好干吧,给老十和九阿哥一个惊喜…
于是,弘政便和安安一起跑到海关衙门,叫他们分别给广州海关衙门和吕宋水师发公文,至于他们亲自起草的告示,弘政决定过两天再贴,要给吕宋岛准备的时间嘛,其木格对此也是同意的,反正世上没不透风的墙,这事贴不贴告示,肯定都会传出去的,吕宋村民肯定会天天去水师那打听消息…
但过了两天后,蒋先生回来了,从海关衙门处听到此事,头都大了,毫不客气的告诉其木格,这哪是给老十惊喜啊,完全是惊吓。
其木格没吭声,很有警惕性的没告诉蒋先生闹事是经过老十批准的…
而蒋先生也没理会那么多,当即开始采取补救措施,叫弘政直接给康熙上折子,减轻老十的压力…
其木格多了个心眼,问康熙会不会迁怒于弘政,蒋先生道:“世子年纪小,能想到这些点子已然难得,而且这都只是提议,就算上头要怪罪,也有回旋的余地。”
弘政一点也不怕,告诉其木格,“婶娘,主意本来就是我出的,而且又不是馊主意。”
安安忙要将保护价的责任揽过来,蒋先生毫不留情的道:“格格乃一女子,插手这些事是犯大忌!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于是,其木格便提议,将弘暄加进去吧,就说弘暄一直有这想法,弘政只是弟承兄志罢了…
蒋先生也制止了,说没时间和弘暄通消息,不能弄巧成拙…
其木格想了想,觉得应该不会对弘政造成什么负面影响,而且即使康熙要迁怒,大不了弘政不回京就是,反正雍正上台的话,九阿哥一家最好的未来也是在安居岛安家,所以便点头应了…
哪知却让老十觉得万分愧对九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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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 “弯路”?
第四百四十四章“弯路”?
大清的十皇子似乎走到哪儿都能创造点历史记录。这不,上下五千年,所有被弹劾之人皆被老十踩在了脚下,只经过了短短一个晚上,康熙案头上的弹劾老十的折子就已放不下了,据事后统计,将各地巡抚滞后的弹劾折子也算上的话,“雪花般”这三个字的形容词都显得过于无力…
若大清也有个人档案之类的东东,怕没哪家人才市场愿意接收老十的档案,亏大发了啊,不知道得腾多少间屋子来存放老十的资料,就算顶着被工商局查处的压力,多收老十保管费,那也没辙啊,谁乐意每月给人才市场交上千的保管费?就这样,人才市场还是按市场价打了三折的呢!
康熙此时也遇到了类似的问题,当然,对康熙来说,仓库不够大完全不是问题,保管费、场地费和人工费也完全不在考虑之中,但问题是。这些堆积如山的弹劾折子完全大同小异,不仅没一丁点的保存价值,反而还会给后世留下笑柄,但不存吧?这与规矩不符,按要求,所有明发的折子都得存档备查…
最终,康熙还是遵守了规矩,让人搬下去单独放在一偏远的大殿内,准备在自己即将去见祖宗时制造点火灾…
光文案就这么烦人了,可想而知朝堂上的争辩有多让康熙头疼。
本来乍一接到吕宋的两条消息时,大家都凭直觉反对农产品最低价,可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大家的思路变得更加清晰了,大炮寄存服务那也是大大的危险啊,试想啊,洋人将大炮都存在老十那了,变得手无寸铁,届时若老十不还他们大炮,他们就是将眼珠子瞪出来也拿老十没办法。
大清的朝臣没那么伟大,自然不会去担心洋船在茫茫大海上的风险系数陡增,而是在焦虑老十一下囤积了那么多大炮,想干嘛?…
所以,第二日,两项政策全被大家用来攻击老十狼子野心了。
老十此时已经不是为捍卫自己的利益而战了,深觉对不起九阿哥的老十此时完全不顾个人安危,一心一意只想给弘政争个好名声,所以。在太和殿上,老十是一点也不示弱,指着群臣字字讥讽,挖苦他们只知道盗世欺名,一个个连弘政的小指头都比不上,让双方之间本来就紧张的关系越发没缓和的迹象,发展到后来,老十骂人祖宗,人家问候他姥爷,遏必隆比顺治好欺负多了…
三阿哥还是老样子,不时的放放酸话,和老十拌几句嘴,四阿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但在紧要关头,总会淡淡的说两句,不失时机的提醒攻击者,其实还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叱责老十的…
八阿哥这回姿态倒放得端正,每次有人攻击这点子不好时,八阿哥就会温言细语的夸夸弘政,颇有吾家有侄儿初长成的自豪感,但是。夸完弘政后,也会告诉康熙,这两个点子好是好,但需要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来执行…既不得罪九阿哥,也表示了自己的不同意见。
九阿哥自然一如既往的自愿充当润滑剂,负责缓和气氛,但九阿哥也是人啊,这人嘛总是护短的,何况弘政这次怎么看怎么该护,所以,九阿哥经常打着打着圆场就冷不丁的鄙视鄙视旁人的子孙,劝架的不知不觉加入战局了…
以五阿哥为首的一帮皇子继续当路人,所以,在中间起调剂作用的重大职责便无可避免的落到了十四身上,每次老十和人争得脸红脖子粗时,十四便赶紧插科打诨,没事找事的高声叫道:“儿臣有事启奏。”没奈何啊,去拉架吧,老十情绪激动,九阿哥时不时还站在一旁帮腔,十四拉不动,而老十的对手就更强大了,十四审时度势,非常识时务的不去激起众怒,只好凭借声高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了,等到散朝的时候,十四的嗓子已经嘶哑的说不出话了,而兵部的大小事务,连扫地的环卫工人工作努力应该褒奖都奏给康熙和大伙儿听了…
结果就是。老十和九阿哥虽然势单力薄,但因占了出生的先天优势,再加上老十独一无二的气势,九阿哥那损死人不偿命的口才,以及十四的敬业,竟然楞让集合了大半朝官力量的控诉方没取得明显的优势…
朝堂辩论大会的闭幕日遥遥无期,这么大个国家,每天有多少事等着处理,这下倒好,整个国家机器无序的跑去攻击老十了…
康熙还没最后拿定主意,因为在等安居岛的密报,做决策嘛,总需要多收集些资料,尤其是第三方资料,所以康熙没一拍桌子,快刀斩乱麻,而是在观察着朝中的势力分布,很遗憾,老十的支持者太少了,如果那些默默站在那不出声攻击老十的大臣勉强划归老十的话。
康熙仔细瞅了瞅,嗯,加起来不到二十个,康熙不忍心再剔除那些真心作壁上观的人数了…不过。对老十的怜悯下一秒便变成了心惊,朝臣里肯定有直臣,这些人姓甚名谁康熙那是门清,剔除这次忠臣外,其他朝老十开火的人背后自然是有人指使的,那么不管他们背后的人是一个或一群,都无一例外的证明,这帮人又重新站队了!
康熙突然感到有些无力,难道自己真的老到让大臣们不顾前车之鉴又去抱新主子大腿的地步了?
有几分英雄迟暮般悲凉的康熙神情中多了几分阴郁。
不过,宗室的反应却有些奇怪,庄亲王不用去管他。为了膝下的一双儿女,既不会去拿老十开刀,但也不会与众人为敌,得给孩子们留后路啊,但其他的宗室王爷贝勒竟然大部分都静静的在一旁看热闹,出来跳的没几人…
康熙有些不大明白,到底是爱新觉罗家的人都聪明的选择不插手呢,还是全傻乎乎的成了老十的隐形支持者?
康熙瞧了瞧老十,有些拿捏不准,觉得老十其实挺高深莫测的,否则怎么安居岛的探子到现在都还没消息送出来?康熙开始怀疑老十是否在走以宗室包围大臣的路线了…
心情非常糟糠的康熙不假辞色的结束了早朝,一个人在大冷天逛御花园去了。
这一逛便逛了一整天,也不知在那小小的花园里转了多少圈,等他回到乾清宫时,案桌上除了多了些折子外,弘暄的家庭作业也搁上面了。
康熙边随意拿起弘暄的作业,边问道:“弘暄呢?”
太监告知,弘暄没等到康熙,便先去太后宫里了,说是三胞胎今儿在慈宁宫给太后解闷,他去照看一下,待会儿再过来听康熙的教诲。
康熙淡淡道:“宣他过来。”
但当弘暄赶过来时,康熙却只久久的盯着他,没说一句话。
弘暄有些奇怪,担心的轻声喊道:“皇玛法,皇玛法…”
康熙回过神来,揉了揉眼睛,“太后精神可好?”
弘暄道:“挺好的,还夸弟弟们唱的军歌好听。”
康熙有些奇怪,太后可只会蒙古语,军歌可是汉语啊?
弘暄不等康熙发问,便笑道:“这夸奖是弘历讨来的。”
康熙笑着摇摇头,老十家的孩子好似从来都不知道含蓄两字该怎么写,想到这,又看了看弘暄,是啊,连弘暄都直言不讳的说过。爵位可以让给弟弟,但皇位那就另说了。
康熙想了想,问道:“你怎么看弘政上的折子?”
弘暄见康熙态度严肃了些,也敛了笑颜,正色道:“上书房里都传遍了,大家都赞弘政脑子好使呢。”
康熙不大满意,“你怎么看?”
弘暄道:“弘政的法子的确不错,大炮寄存倒可以考虑,但没必要定在安居岛和吕宋,毕竟这两地到广州一带还有些距离,容易让海盗钻空子,倒可以在广州附近找一个小岛,这样立马就可以张贴告示,叫洋人照章办理,反正一来一去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不过,弘政制定的章程倒是不错,不用改动太大。”
康熙点点头,还是弘暄务实,一帮朝臣食君俸禄,竟然只知道挑错,压根不去思考如何完善方案,或者说,不愿意完善此方案,打击政敌第一嘛…
“那农作物最低价呢?”康熙又问道。
弘暄道:“这主意其实比大炮寄存更好,毕竟这是关系到天下民生的东西,虽然牵扯太大,不可贸然行事,孙儿觉得前期准备工作必须得仔细了,户部应该将荒年、丰年的粮食产量、价格按各县做个详细的统计,朝廷可从中选几个具有代表性的县来试试…”
大炮寄存弘暄算是和康熙想到一起了,但很明显,对于农作物最低收购价,康熙却不认可弘暄的建议:“这种事不试都知道,朝廷没那么多的银子!”
弘暄道:“皇玛法,广州一带的洋行流行囤货,这囤积粮食若能经营得好,朝廷平抑荒年粮价将容易得多,粮价只要不疯涨,百姓的日子便能过得下去,朝廷还不用或只需少拨些赈灾粮。”
康熙想了想,道:“怎么个经营法呢?”
弘暄笑道:“这事没准九伯会有好主意…”
康熙思索了一下,道:“你八伯来负责如何?”
弘暄想了想,“应该也行,如果八伯愿意多问问他铺子的掌柜。”
康熙又道:“那你四伯呢?”
弘暄道:“应该也没问题。”说完,弘暄又道:“皇玛法,不管是哪个伯伯叔叔,这事最终肯定都会办下来,只是看谁少走弯路罢了。”
康熙感叹道:“少走弯路,唉,走之前谁知道那路是直的还是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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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变动
第四百四十五章变动
康熙摸不清老十的脉搏。老十更搞不懂康熙的大脑构造。
原本一直口头表示老十差事照旧的康熙竟然在朝堂马拉松式的辩论大赛进行得如火如荼时,突然发了道明旨,让老十到户部当一项目专员,负责全国粮食产量统计工作。
大臣们愤怒了,任人唯亲也不带这样的,难道老十现在不应该被双规吗?怎么还从地方上调中央了?
于是,康熙面前便跪了黑压压的一大片,要求康熙先将手中正在进行诉讼的案子结案后再说其他。
康熙也没发雷霆之怒,早有准备的扔出了第二道折子,命九阿哥前去广州负责找一合适的大炮寄存点,争取早日给朝廷添加一进项。
然后,康熙才淡淡的发了言,说弘政小小年纪能提出这样有意义的议案,实属难得,虽然有不周之处,但瑕不掩瑜,还是该奖,即日起封为贝子…
康熙这么一弄,大伙知道,这两天的口水是白费了,已经表彰弘政了。那么也就间接表明,这两事和老十没什么关系,大家要再要求追究老十的责任,那可就有些不识时务了,康熙可是在位50多年的老皇帝了,又不是初等大宝的三岁小孩,想煽动闹群谏的人闭着眼睛想,也知道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所以,大家虽然有些不忿,但都还是住了口。
不想,九阿哥却头一个跳出来反对了,自己这个当爹的混了小半辈子才捞了个贝子当,弘政这个勉强算得上半大小子的家伙凭什么一步登天,混成和自己同级?这家伙本来就口口声声说瞧不上袭自己的爵,要跟着老十去建功立业,康熙这么一搞,不是明着给弘政长志气吗?
于是九阿哥便婉转的提醒康熙,弘政可是府里的世子,他现在就成贝子了,那自己的爵位传给谁?
哪知康熙却当着众人的面矂了九阿哥一句,“你这当爹的不求上进,还想拦着儿子不成?”
九阿哥的脸才红到脖子上,康熙又对老十道:“十阿哥,朕让弘暄协助你办差,反正这法子也是他想的,你有什么不懂的。别来烦朕,问弘暄就是。”
老十倒不像九阿哥那么觉得没脸,而是好奇的反问道:“弘暄是不是也要被封为郡王?”惹得十四扑哧笑出了声,让朝堂上的气氛一下缓和了不少。
散朝后,九阿哥完全没一丝胜利者的喜悦,以愤怒的眼神逼退了想给他道喜的不识时务者,将袖子甩得虎虎生风,独自一人找地疗伤去了…
而老十也没意外的惊喜,康熙一宣布散朝,便急冲冲的朝乾清宫跑去。
老十不在意康熙一天一个主意的瞎折腾,但总得给自己透个底吧,这个专员期限是多久?半年,一年还是无限期…其木格和安安可都还在安居岛呢!
因此,当康熙告诉老十,差事办好了就卸任时,老十忙求证,他是不是只负责统计数据,见康熙拿眼瞪他,老十也管不了许多,“其木格和安安两母女得孤零零的在安居岛呆多久,儿子心头总得有个数吧。一年半载的倒还好说,万一三五载都还交不了差,那我府里不就成和尚庙了?”
康熙气急,告诉老十,要是嫌府里没女人支撑,要几个,他指几个。
老十也以无赖对无赖,直接告诉康熙,随便他指多少来,全直接拉到庄子上去圈着养,府里不缺粮食!
见康熙想扔折子打人,老十也毫不退缩,放言道:“我招谁惹谁了?先是被莫名其妙拖出来当靶子,现在又莫名其妙要给我弄一堆妾来,我还就偏不宠妾灭妻,我看谁能翻得出圣人言来指着鼻子骂我!”
康熙给气得除了说滚,没找想到第二个词。
老十还不依不饶,非要康熙给个准话,他这差事到底是不是只负责统计数据?
康熙案桌上的折子终于还是和老十来了个亲密接触,折子有些多,还没扔完康熙就气喘吁吁了,但老十却站在那没动,总得让康熙解解气吧,反正大冷的天,穿得多,折子砸身上完全没感觉。
果然,老十老老实实挨了一会儿砸后,换来了康熙的一句话,“让你办差就好生去办。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至于你老婆女儿要待哪,你自己看着办,这等事都来烦朕,你是不是嫌朕一天到晚太清闲了?!”
虽然不是老十想要的答案,但老十听后还是立马麻利的打了个千,告退了,退到乾清宫门口时,还不忘确认一下,“那府里的事儿子就不再来劳烦皇阿玛了。”然后在康熙跳下来踢人前跑了。
不想,康熙气呼呼的还没坐回到龙椅上,老十又杀回来了,“皇阿玛,其木格和安安留在安居岛可是您专门下旨了的,您还是给我一个明话吧。”
康熙这次不冲动了,非常冷静的叫人拿戒尺来。
老十忙道:“皇阿玛,那儿子就当您默认了…”然后快步越过去找戒尺的太监,跑了…弄得那太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任务是该继续啊,还是中止啊…
老十出了宫后,并没第一时间去给其木格写信,而是跑到九阿哥的老巢,“九哥。你说这事该怎么办?看皇阿玛的意思,我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交差出京呢,其木格娘俩怎么办,是回来,还是继续在安居岛待着?”
九阿哥正郁闷呢,给了老十一个白眼,没搭理他。
老十等了半天没等到九阿哥的回应,觉得有些奇怪,这才仔细瞧了瞧九阿哥的脸色,诧异道:“九哥,你怎么了?”
九阿哥再度翻了个白眼。
老十还是不明白。认真想了想,“九哥,按理你该满脸高兴啊,你在这装什么深沉。”
九阿哥怏怏道:“我高兴什么啊?弘政那家伙上道折子就成了贝子,合着这贝子这么不值钱啊?”
老十无语,“九哥,你可真没意思了,弘政有出息,你该高兴啊,怎么反而嫉妒起他来了呢?弘暄要是现在被封个亲王,我也绝不眼红,他再出息,那也是我儿子,见了我还得夹着尾巴走路…”
九阿哥耻笑道:“行了,你家的几个小子现在都不怕你,还等以后,哼…”
老十笑道:“你哼什么哼,就是再过几百年,我家那四个小子也不敢忤逆我。”
九阿哥又哼了声,“弘政这家伙还不知道会怎么得瑟呢!”
老十随口道:“没有你,他往哪儿得瑟去?”
九阿哥想了想,好像老十的话有道理,便道:“我没那么无聊和弘政置闲气,只是你不觉得皇阿玛此举很奇怪嘛?他最后也说了,弘暄在这事上也出了力的,怎么不封弘暄,按理说他那心要偏也该偏向弘暄啊,这好事怎么会落到弘政身上?我觉得皇阿玛就是瞧我不顺眼,专门埋汰我的!”
老十安慰道:“那还不简单,你多用心办差,这爵位不就升上去了。”见九阿哥两眼喷火,老十忙道:“明天,明天你就到皇阿玛跟前显摆去,说你教导有方,所以才养出了弘政这么个好儿子,你就拿出一副与有荣焉的架势,恶心恶心皇阿玛不就完了…”
九阿哥心想。要光这样就好了,但关于弘政瞧不起袭自己这个商人的爵位、想跟着老十这个英雄人物奔前程的事又实在没法对老十说出口,只好继续憋着一股子的气,“行了,不说这件事了,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吧?”
老十摇摇头,“我这不是来讨主意了嘛,谁知道京里的局势会怎么变,说来其木格娘俩呆在安居岛倒还好些,但万一皇阿玛不放我出京了呢?一家人总不能一直这样隔老远呆着吧?而且,安居岛那里又是洋人又是土著的,我也不放心。”
九阿哥想了想,“那就接回来吧。”
老十重重叹了口气,“九哥,可我如今已经成了靶子了,到时…”
九阿哥思索了片刻,“还是接回来吧,如果只有你和弘暄两人在京倒还罢了,可如今你们父子五人全在这,十弟妹和安安若还继续呆在安居岛也说不过去,反而会落人口舌。”
老十很郁闷,“九哥,我既怕其木格娘俩呆在安居岛,又怕她们回来,唉…”
九阿哥道:“要不先缓缓?”
老十想了半天,好像也只能暂时如此,见九阿哥也给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便唉声叹气的回了府。
老十最终还是决定先缓缓,反正搬家需要时日,所以便提笔给其木格写了封密信,将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告诉其木格,他已经将主动权争取到了自己手上,其木格和安安是随时可以回京的,但什么时候回京,大家再想想,别着急,先缓个半年,他争取在半年内让康熙将他再打发回安居岛去,其实这种可能性还挺大的,毕竟康熙是临时起意让他留京办差的…
写好信,老十又检查了一遍,觉得明面上的意思也挺通顺,便抓过弘暄的信鸽,给送出去了…
晚上弘暄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问老十,其木格和安安回不回来,第二件事就是告诉老十,康熙叫三胞胎明天去上书房报道…
今天总算早了些,呵呵
第四百四十六章 破坏规矩
第四百四十六章破坏规矩
老十可是亲自负责启蒙这几个孩子书法的。所以对孩子们的秉性还是略知一二。
得知三胞胎明日就必须得到上书房报道,老十不用想也能猜得到,弘历那小子怕没好日子过了,有了热爱学习的弘暄这个珠玉在前,又有弘参和弘丰这两个领悟能力和学习能力都还不错的同龄人做参照,弘历怕得让师傅们瞠目结舌。
老十倒不怕弘历终日郁郁寡欢,自此生活在哥哥们的阴影下,真要论起来,还真找不出几个人比弘历更能胜任乐天派的掌门人,老十担心的是,师傅和弘历不断的角力,自己的耳根子没法清净。
因此,老十赶紧召来三胞胎,想给弘历打点预防针,也顺便叫弘参和弘丰多帮衬点。
不想,老十刚一宣布完三胞胎明日得早起进宫读书,弘历便跳出来反对了,“我不去,我不去,宫里一点也不好玩,话也不能随便说。路也不能随便走,憋死人了。”
老十拉长了脸,道:“读书是正事,怎么能由着你说不去就不去?”
弘历道:“我回家读书,不在这读。”
老十开导道:“这就是你家!”
弘历扯着嗓子道:“这是京城,不是我家!”
老十没了耐性,啪的拍了一下桌子,“你皮痒了是不是?”
弘历一点也不怕,给老十顶了回去,“我明天就回家,找额娘去。”
老十一把拉过弘历,指着他鼻子道:“你额娘很快就回来了,你明天给我老实读书去!听到没有!”
弘历怔了怔,“啊?那叫额娘将我的师傅也一起请过来,我还给他当学生,我不进宫读书,我才不要天天都闭着嘴不能随便说话。”
老十气急,一巴掌就朝弘历的屁股拍了下去,“我看你真是欠揍。”
老十也没真用劲,所以弘历很有骨气,继续大声叫着,“我就是不去。”
弘暄忙上去拉开老十,弘参和弘丰则赶紧将弘历拉到一边,三人异口同声的劝老十别生气。
老十气呼呼的对弘暄道:“拿家法来,我还不信治不了他了。”
弘暄忙道:“阿玛,你别急,让我去和四弟好好说说。”说完也不等老十答应。便急忙拉着弘历出了门,弘参和弘丰见状也想跟去,被老十留下了,有话交代啊。
老十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总之就是叫弘参和弘丰进宫后认真学习,多听少说,不准惹祸,要团结同学,不许打群架,最后还着重强调,一定要做好弘历的帮扶工作,以二帮一,不能让弘历成为落后分子。
老十交代完后,弘丰问了句,“阿玛,能不去吗?我也不想进宫去,这段时间,我膝盖都痛了。”
老十奇怪道:“你进宫和膝盖疼有什么关系?”
弘丰道:“一会儿一跪,一会儿一跪…”
老十忙紧张的跑到门口瞅了瞅,见没人偷听,才松了口气。对弘丰道:“这话不准再说,听到没有。”
弘丰苦着脸,“在府里也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啊?”
老十还没开口,弘参就道:“没外人的时候可以说,对吧,阿玛?”
老十欣慰的点点头,儿子多了就是好,总有乖巧聪明的,不想弘参接着又道:“阿玛,能不能还是请师傅到府里来教我们?”
老十觉得奇怪,按他的了解,不出意外的话,弘参应该比弘暄更适合当学习委员的,怎么也冒这种话,“为什么?”老十很不解的问道。
弘参道:“宫里规矩太多了。”
老十板着脸,严肃道:“你们野惯了,也该受受约束了。”
弘丰还想争取一下,被弘参拉住了,“阿玛,是不是以后不论你说什么,我们都不能和你讨价还价了,就像皇玛法叫你跪,你就必须得跪着,话都不能多说一句?”
老十还没作出回应,弘丰就道:“阿玛,我不喜欢这样。”
老十听得心里发酸,道:“外面的规矩你们得习惯。”
弘参对弘丰道:“三弟,阿玛的意思就是咱们在外面做做样子就好,回府后关起门来该干嘛还是干嘛。对吧,阿玛?”
老十为难的点点头。
弘丰这才笑道:“阿玛,你还有交代的没?如果交代完了,我们就去劝四弟了。”
老十甩甩手,“去吧。”
弘参临走时问道:“额娘要多久才能来?”
老十注意到,弘参用的是“来”而不是“回来”,看来孩子们对京城都没归属感,于是,老十有些体谅弘历了,遂决定和弘参他们一起去找弘暄和弘历,准备当个慈父。
也不知弘暄给弘历说了些什么,反正当老十再见到弘历时,弘历的情绪已经没那么抵触了,但还是一脸的不高兴。
弘参和弘丰见状,便道:“阿玛,四弟马上就要答应了,你别急,要不,你先回书房等等?”
老十叹了口气,冲弘历招招手,柔声道:“弘历,过来。”
弘历走到老十面前,撅着嘴。没说话。
老十摸了摸弘历的头,道:“在上书房你想干嘛就干嘛,和在家里一样,只是有一点,少说话,好不好?”
弘历想了想,没答复。
老十又道:“咱们家可能得在京里待好几年,你总得习惯是不是?总不能让你一人回安居岛吧?”
弘历和老十一样,是个顺毛驴,如果硬逼着他做某事,那是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还没个结果。但如果听人说说软话,一下就讲道理多了。
果然,弘历妥协了,“大哥天天都去上书房读书,我不要像他那样,我要上五天休息两天,额娘说了,要劳逸结合。”
老十不由埋怨上了其木格,没事坏什么规矩啊,还找些歪理出来佐证,真真过分…
不过,最终弘历没有坚持一周40小时学习制,因为弘参说了句让老十非常郁闷的话,“四弟,这事阿玛做不了主,是皇玛法定的,你忘了,阿玛怕皇玛法,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
晚上老十做了个梦,在梦里将其木格好好教训了一顿,太过分了,规矩是能随便改的吗?上个学还要休息,想教出一群败家子啊…
在梦里,老十很威风的捍卫了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过第二日,老十便又和康熙对着干了。
这次倒不是为了三胞胎,老十还没弱智到让康熙去改上书房的作息时间。
今儿一早老十没亲自送三胞胎上学,叫弘暄一并带去了,反正弘暄要下午才能到户部跟着办差。
下午老十和弘暄在户部碰的头,知道弘历来了个开门红,用一手比同龄人稍微漂亮些的大字征服了康熙给他们指定的启蒙老师,老十很坏的问道:“那你出宫时瞧见他们的师傅没?”
弘暄笑道:“见着了,师傅说弟弟们表现都很好。”
老十不大相信,“都很好?”
弘暄点点头,笑着没做声。
老十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虽然自己读书时也是作弊的高手,但这并不代表能容忍三胞胎胡闹。准备晚上动用家法了,当然,教育后还得采取防范措施,老十正想着是不是让人在三胞胎衣服醒目处绣上他们的大名以防患于未然,就听弘暄道:“阿玛,宜妃娘娘赏给了我两屋里人。”
老十楞了,打量了一下弘暄,是啊,弘暄已经13了,自己12岁就有屋里人了,13岁的时候,嫣红都跟着他了,弘暄屋里是该有人了。
但是,因弘暄一人在京,其木格早就放过话,不准弘暄小小年纪纳什么屋里人,老十当时颇不以为然,认为其木格有些无理取闹。
其木格也没说什么大道理,年纪就动起了花花肠子,对身体不好?这是没法取信于老十的,老十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身体倍棒…
所以其木格只是淡淡的说:“我不想弘暄日后为难。”
老十想了想,“爷只对你一人好,不见得弘暄也会和他媳妇双宿一起飞。”
其木格道:“等他大了定性了,如果他喜欢三妻四妾,我也不说什么,可万一他和爷一样呢?”
老十觉得好像也有这可能性,毕竟言传身教嘛,如今孩子们可都是誓死不让府里进小妾的,所以遂同意了其木格的观点。
因此,听弘暄这么一说,老十立马问道:“你怎么想?”
弘暄红着脸,道:“额娘早就发过话的。”
老十道:“你若想守着一人过日子,阿玛就帮你推了,你若没拿定主意,但日后能狠下心来,学周围那些人,对失宠的小妾不闻不问,那就接了,你额娘那,我去说。”
弘暄想了想,道:“阿玛,我不知道日后会怎样,但现在我还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老十也没废话,叫弘暄在户部盯着,自己则跑进宫找康熙去了,宜妃赏人肯定是和康熙通过气的,毕竟弘暄不是她正经的孙子,所以老十直接去找管事的人…
当然,老十先汇报了一下工作,然后顺口提了这么一件事,不想刚开口说弘暄年纪还小,康熙就垮了脸,宗室子弟谁不这样,老十发什么抽?
老十也没傻乎乎说不能让这通房丫头妨碍到弘暄未来可能的小幸福,而是说弘暄刚开始学着办差,不能让杂事分了他的心,这两通房丫头就先在府里学学规矩,等弘暄差事办完了再到跟前去伺候…老十准备用拖字诀。
康熙不以为然,“他是朕亲手教出来的,若连这点定力都没有,也就不用再接什么差事了…”
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四百四十七章 家庭教育
第四百四十七章家庭教育
老十拿厉害的康熙没奈何。只好去捏软柿子。
于是,一到下班的点,老十就走了,留下弘暄带领一干人等熬夜加班。
不过,老十也不是去悠哉游哉了,一回府,茶都没顾上喝,就命人将那俩女的叫到跟前。
老十细细打量了一下俩人的容貌,见这两人都不是狐媚像,但却透着一股可爱劲儿,就知道宜妃是用了心的,看来明天还得进宫给宜妃说声谢谢。
但是,老十对她们还是不假辞色,声色俱厉的警告她们老实跟着老嬷嬷们学习业务,少打歪主意,若带坏了阿哥,他直接一棒子打死扔出去了事。
两通房都是内务府包衣出生,家里也不是实权派,全指望着她们能混出个人样来,提携一下弟兄,所以。今日被宜妃叫去耳提面令了一番后,心中都是暗喜的,弘暄可是康熙最喜爱的皇孙,前途无量,加之其木格又不在京里,肯定没人给她们备下避孕汤药,她们若是运气好,能抓紧时间一举得男,那这辈子的依靠可全有了…
没想到,当家主母不在,按职责划分,本应该不插手内宅事务的老十竟然出面了,两人顿时如数九寒天被泼了一盆冷水…
老十威胁了她们之后,还叫来弘暄身边的嬷嬷,好生叮嘱了一番。
安排完后,老十想起自己当初的心路历程,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又跑到弘暄屋子里视察了一番,然后做出了指示,从即日起,让三胞胎和弘暄挤一个炕,美其名曰,让弘暄争分夺秒辅导三胞胎的功课。
嬷嬷们虽然担心三胞胎将弘暄给挤到地上去,但见了老十的脸色,楞是没人敢吱声。
老十忙完这些后,才腾出手来准备收拾三胞胎。
三胞胎第一天上课就摊上了繁重的家庭作业。因此一回府就跑到他们的小书房里高叫着笔墨伺候,听闻老十传唤,三人都有些不情愿,也没管那么多,头也不抬的告诉传令人,“告诉阿玛,我们忙着呢,写完作业了再去找他。”
于是,老十便只得亲自去了。
三人虽然奇怪的看了眼老十,但还是放下手中的笔给老十行了个礼,然后才由弘参出面问道:“阿玛,师傅留了好多作业,让我们先做完了…”
老十找了个凳子坐好,淡淡的说:“作业不急,做不完就算了。”
弘历瓮声瓮气道:“阿玛,没做完你去给师傅说啊?”
老十看了他一眼,道:“我去说。”
三胞胎都楞了,过了一会儿,弘丰才问道:“阿玛,有什么大事?”
老十一脸的严肃,“来。你们给爷说说,今天在上书房都做什么了?”
弘参忙捡了重点说,说一去师傅就让他们写字,然后表扬了他们,然后又问他们学过什么,知道学过三字经,但没学完,就接着教他们,然后他们又得了表扬,云云…
不过,当弘参开始说下午的武学时,老十打断了他的报告,“你们都得了表扬,弘历也得了?”
弘历没吭声,弘参和弘丰互看了一眼,也没说话。
老十啪一拍桌子,厉声道:“说,弘历是不是也得表扬了?”
弘历缩了缩脖子,“阿玛,二哥和三哥帮我了…”
弘参忙道:“阿玛,我们下来要教四弟的,真的,我们教不会,还有大哥呢,四弟的功课绝不会落下。”
老十本想质问他们,这么干,只能害了弘历,他们是不是想让弘历成为一个不学无术的人?不过,当听说他们下来会给弘历补课后。老十便换了个教育角度。
老十冷冷的看着他们,道:“爷今儿就告诉你们,爷希望你们走哪都能得一片赞,但是,爷可不希望你们打小就欺欺哄哄,弄虚作假!说,今儿李代桃僵是谁的主意?”
老十拿诚信开刀了,准备告诉他们诚实是立人之本。
不想弘历却小说道:“阿玛,你以前没说过我们啊…”
弘丰也忙道:“我们上次在太和殿也这样了的,你还夸了我们的…”
老十尴尬了,的确,自己很没立场来教育三胞胎,平心而论,他早知道三胞胎喜欢搞这个把戏,但认为无伤大雅,也就没管,当初其木格还说不能坐视不管,否则三胞胎不知道什么是是什么是非,但老十却阻止了,“由着他们吧,好不容易三人长一个样,还不兴他们利用这优势?反正又糊弄不了咱们。”而且当三胞胎在康熙面前玩这一手时,老十心中是暗喜的。巴不得立即告诉其木格,“瞧,爷多英明!”
但当听说三胞胎在上书房又故技重施,老十知道三胞胎在这条路上好像走得有些远了,不能这么放任三胞胎了…
但是,没想到三胞胎很不给面子,直接申诉了,你这当爹的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干嘛今天要找茬?老十很庆幸,幸亏没一上来就拿戒尺冲着三胞胎一顿猛揍,否则自己这个阿玛在三胞胎心中怕是再无形象了。
尴尬的老十想了想。道:“你们兄弟互相帮扶,阿玛很高兴,真的,阿玛希望你们这辈子都能这样。”老十准备对三胞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
弘历这个愣头青却还在继续揭老十的短:“那阿玛为什么还拍桌子?明明很生气嘛。”
老十冲弘历招了招手,道:“弘历,你过来。”
弘历一脸疑惑的走到老十跟前,“阿玛…”
老十露了个亲切的笑容,拉住弘历的胳膊,道:“弘历,今天师父夸你,你可高兴?”
弘历摇摇头,“夸的又不是我。”
老十道:“可师傅以为夸的是你,上书房的同窗也以为你是该夸的,你皇玛法知道了,也以为你是个好学生…”
弘历无所谓道:“那也好啊,我还能混到赏赐,又不吃亏。”
老十咽了咽唾沫,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大伙会知道你们玩的把戏,到时候你如何自处?”
弘历想了想,道:“他们分不出来我们。”
老十道:“阿玛以前也分不清你们,你大哥也一样,如今不都能分清了?”
弘历无所谓道:“那也没什么,就不再这么干了呗。”
老十引导道:“那你们在大家心中就是坏孩子了,没人会喜欢你们了。”
弘历这下不吱声了。
老十又看了看弘参和弘丰,道“有些伎俩得用到刀刃上,若常常用,被人识破了,关键时刻可就麻烦了。”
弘参想了想,“我知道了,我们和四伯家孩子打架那次就是刀刃。”
老十点点头。
弘历则歪着脑袋道,“阿玛,但上书房的师傅是要打人的。”说着又补充道:“他要打我,我才不怕,可他要打伴读,真的。他打了五伯家孩子的伴读。”
弘历很是真诚的看着老十,道:“阿玛,我不怕丢脸,也不怕师傅训我,可我不想连累旁人,让伴读替我挨打,我不乐意。”
老十听弘历这么一说,也想起了自己当初的伴读,是啊,好像是挨打最多的,但自己当初怎么没弘历这想法?
老十觉得弘历心太善了,“弘历,伴读本来就是代正经主子受罚的。”
弘历摇摇头,“阿玛,一人做事一人当。”
老十哑然,只好道:“那你就得认真读书,只要你能背得出书来,答得上师傅的问题,你的伴读就不会为你挨打了。”
弘历摊开双手,“我知道啊,但我没听明白师傅说什么,怎么答啊?”
老十无语,弘历说的是大实话,作为一个曾经的差生,老十很能理解,又不是故意的,真的听不懂,怪谁啊?
无语的老十还没想好该怎么安慰弘历,就听弘历很坚决的道:“阿玛,要么我不去上书房读书,要么我不要伴读。”
弘参忙道,“阿玛,要不你试着去给师傅说说,不准他打四弟的伴读。”
弘历疑惑道:“那不是宫里的规矩吗?得皇玛法说了算。”
老十赞许的看了眼弘参,摸了摸弘历的头:“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规矩,阿玛明天就去说。”
弘历咧嘴笑了,“谢阿玛。”
不想,弘丰又道:“阿玛,原来宫里的规矩也是可以改的啊。”
弘历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老十觉得现在告诉他们人治、人情、权势这类问题过于高深了,便道:“有些能稍加变通,有些是断然不能去碰的,你们才进宫,不知深浅,都给爷加起尾巴做人。”
弘历没心没肺的笑道:“我知道了,就是额娘说的,等地皮子踩热了再大闹天宫,哈哈…”
老十没好气的敲了敲弘历的额头,“你要是在上书房惹事,气急了师傅,阿玛可就帮不了你的伴读了。”
弘历一下焉了。
老十突然觉得干脆在府里也给三个小子配个伴玩算了,那该多好管教啊…
开心的老十当然不忘再强调一遍,不准三胞胎再玩移花接木,而三胞胎也拍着胸脯表示一定在刀刃上才玩,让老十很满意,儿子们太有慧根了,完全和迂腐不沾边…
老十心情愉快了,准备写信告诉其木格,他在教育儿子这一伟大事业上喜获丰收,但慈宁宫里的娜仁吉娜却是看着手中的家信,一脸的愁容。
娜仁吉娜也知道了宜妃给弘暄指了屋里人的事,心中虽然有些不是滋味,但规矩就是如此,她难受一会儿也只能作罢,但让她焦虑的是,弘暄屋里人都有了,那指婚怕也快了,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康熙却没给太后透一个字的口风…
娜仁吉娜再爽快,也不好缠着太后去向康熙讨旨意,只得闷闷不乐的在院子里踩雪玩,不想却收到了家书,以往的家书都让娜仁吉娜看得高高兴兴,可这封,却让小姑娘犯了难,家书中让娜仁吉娜去找弘暄打听打听羊毛产业计划…
娜仁吉娜担心弘暄会不会多心,以为自己喜欢他就是图的这个…
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四十八章 一本万利
第四百四十八章一本万利
接下来的几天,老十很忙。因为蒙古已经得到信了,知道羊毛也可卖钱,漠南蒙古的一帮王爷全派了得力的子孙到京城和老十拉关系,当然,他们也想亲自来,但没朝廷召唤,他们不能随便离开蒙古,派管事吧,份量自然不够,没准连老十的大门都进不了,所以,一个个便派了没封爵的、机灵的小儿子、小孙子带着他们的亲笔信,疾驰进京特意拜访老十去了。
这帮漠南的蒙古王孙一个个到京后,到理藩院报了个道,给康熙上了个请安折子,便立即打马到老十府递名片,身后还带着一箱箱的金子,蒙古人实在啊,送礼全送真金白银,让那些听到风声天天在老十府门外晃悠的御史一个个红了眼。
老十府前是一片车水马龙,热闹得不得了。各色人等全将注意力投了过来,康熙自然也没闲着,派了探子24小时轮班在那驻守,比摄像头还摄像头。
老十开头几天倒也低调,这里说的低调不仅是指他受贿很低调,也指他接人待物很低调,冲谁都笑眯眯的,平白发了横财,心情好啊,弘历捉条蛇去吓师傅,被告到康熙处,老十也没恼,不仅没恼弘历,也没恼人家师傅,还挂着一张笑脸给师傅陪不是,当然,陪完不是后,老十也当着康熙的面说了,弘历这孩子就是不喜欢读书,师傅睁只眼闭只眼就行了,只要不给他太多的压力,弘历其实挺听话的,绝不会再捉条蛇来吓师傅了…至于弘历的学业,大家不用担心,自己这个当阿玛的会给他请家庭教师的,绝不会让弘历掉得太远…
然后在康熙的黑脸和师傅的白眼中,还和蔼的叫弘历给师傅赔不是…
虽然气得康熙又摔了一个茶杯。但从头到尾,老十的态度都很好,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就是御史弹劾老十勾结蒙古,老十也没蹬鼻子绿眉毛,吃牙咧嘴的在朝堂上发飙,而是笑容可掬的说,“礼尚往来,礼尚往来…”
又过了两日,其木格的三哥查干巴拉也来了,因为其木格的大哥觉得亲戚间还是得多走动走动,否则情分慢慢就淡了,当然,本来想将自己的儿子派来的,但不巧的是,懂事能干的恰恰生病了。
老十自然热情万分的招待了查干巴拉,这下,那些早到的蒙古人更是天天朝老十府里跑,老十不在没关系,他们在大厅等就是,还有那机灵的,想直接坐在门房等呢。好在老十回府时第一时间见到老十…
九阿哥有些急了,老十再不着调也不能这样啊,蒙古是依仗,但怎么能过犹不及呢?这不是双手将把柄献给康熙吗?
于是九阿哥按捺不住了,找到老十,叫老十赶紧去给康熙表表决心,不想老十却让九阿哥给他点优惠,他想包下九阿哥的饭庄,大宴宾朋,“我府里的厨子弄不来那些花哨菜。”
九阿哥气急,“你胡闹什么?还怕自己不打眼?”
老十笑道:“九哥,我就算闭门不出,一个蒙古人也不见,也讨不到好,那我干嘛有钱不收,我正缺银子呢,收了礼总得回请吧?你放心,我会付你银子的,记得给我打折啊…”
说完便挥挥手走了,留下九阿哥独自一人郁闷,是啊,老十说的是大实话,可,可总该想想法子吧?怎么能真这么干呢?
不过,九阿哥想了一晚,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看来老十是无论如何都和蒙古人扯不清了,于是,九阿哥便亲自定了菜单。既然老十已经摘不清了,那就好好招待吧…
不过,除了那些蒙古人,老十还邀请了理藩院的头和宗室的几个铁帽子王,然后还给自己的一帮尚有人身自由的兄弟都发了帖子,请大家在某年某月末日某时某刻光临“欢迎蒙古朋友暨老十答谢亲朋好友宴会”。
到了老十请客的那天,不仅蒙古人早早到了,连老十的那帮兄弟也赶了个早,说有好几年没白吃过老十了,今天这个机会实在难得,铁帽子王也到得比较早,说是难得老十如此盛情,他们自然要好好捧场,反而是理藩院的头有些忌讳,来得最晚,但也没迟到。
老十在九阿哥的饭庄门口一脸喜色的迎客,弘暄和三胞胎也登台亮相,叔叔伯伯喊个不停…
到饭点后,老十这个主人便责无旁贷的说起了祝酒词,从那文绉绉的开场白中,大伙可以瞧出,老十是特意准备了一番的。
老十先遥望紫禁城感谢了一番康熙,然后说了一大通满蒙亲善。赞扬了在座诸位为两个民族的友谊所做出的卓越贡献,并代表京中的一帮兄弟对远道而来的客人表示热烈的欢迎,请大家一定吃好玩好,拿京里当自己家一样,别客气…让署理理藩院的七阿哥和理藩院的头听的脸上直抽抽。
欢迎了蒙古人后,老十又对京里的客人表示了由衷的感谢,感谢他们在自己不在京的日子对弘暄照顾提点有加,当然老十还不忘冲四阿哥说了句,“四哥,虽然我不喜欢你那法子,但我也谢谢你了。”听得一帮兄弟哄堂大笑。四阿哥微微扯了扯嘴角,不想老十又来了下一句,“你以后对侄儿们该说就说,这罚还是留给我来办好了。”大堂里的笑声更大了,虽然四阿哥有点尴尬,但宴会的气氛却活跃了起来…
然后老十便穿梭在酒席中,豪爽的干了一杯又一杯,弘暄带着三胞胎也脚不沾地的不停敬酒,当然,弘暄喝的是酒,三胞胎喝的是…
酒席即将结束时,老十还打着酒嗝请蒙古人明日下午到府一议,共商致富大计,让一帮蒙古人喜上眉梢,又吆喝着店小二再来一坛酒,要和老十一醉方休…急得九阿哥直跺脚,没想到更让九阿哥晕的是,老十临了还告诉铁帽子王和一帮兄弟,如果想一起发财,明天下午也敬请光临寒舍…
于是,当众人都散去后,已经喝高了的老十便被九阿哥留下了,“你糊涂了,没皇阿玛的旨意,这羊毛生意是能随便做的吗?你以为拉上宗室王爷和一帮兄弟,皇阿玛就得被迫答应了?”
老十酒劲有些上头,摸了摸太阳穴,道:“九哥,我哪句话提羊毛了?真是的,你喝糊涂了吧?”
九阿哥想了想,好像老十的确从头到尾都没提过羊毛,便道:“那你是什么打算?”
老十嘿嘿笑了两声,“九哥,你知道这帮蒙古人总共给我送了多少金子?”
九阿哥没好气道:“多少?”
老十竖了个一个手指头,“五千多两,啧啧,太有钱了…”
九阿哥一听。白了老十一眼,鄙视道:“我还以为五万两呢!”
老十斜了九阿哥一眼,“你一次能收五万两黄金?哄谁呢。”
九阿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没吱声。
老十又呵呵笑了两声,“九哥,他们既然有钱,咱们就让他们出钱做合伙生意呗…”
九阿哥奇怪道:“做什么生意?”
老十很神秘的道:“一本万利…”
九阿哥没好气的拍了老十一下,“就你,还一本万利?连自己府上生意都不过问的人还知道一本万利?”
老十斜睨了九阿哥一眼,“让蒙古人出钱,咱们出人,赔了是他们的,咱们当然一本万利了!”
九阿哥好奇道:“什么生意?”
老十抬眼看了看九阿哥,低声道:“九哥,我想派人去洋人那走一遭。”
九阿哥本想笑的,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凛,“最近才想到的?”
老十点点头。
九阿哥喃喃道:“怎么没给我提?”
老十笑道:“九哥,我不怕你笑话,我真不知道府里有多少钱,才写信去问其木格了,如果其木格说没钱,我肯定还会找你。”
九阿哥心中有些发酸,“九哥我有钱,不管你府里有没有积蓄,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
老十摇摇头,“九哥,马六甲还在荷兰人手里,开头几次,咱们的商船十之过不去,肯定会血本无归,我不能拿你的钱去打水漂。”
见九阿哥拿眼瞪他,老十忙道:“九哥,你别急,听我说完,若八哥上位,你自是无虞,可若是其他兄弟呢?你和八哥走得近,与我更是亲密,想再升爵位怕是不可能的了,没准还会被夺爵呢,许多生意怕都做不了,你府里一大家子到时靠什么养?所以,我不能糟蹋你的银子。”
九阿哥强笑道:“若真那样,我就去找你。”
老十也扯了扯嘴角,“那你也得有银子雇船啊,呵呵。”
九阿哥强挂的笑容维持不下去了,“十弟,那你打算走多远?”
老十摇摇头,“不知道,起初以为安居岛够远了,如今才发现还是太近,驻扎在吕宋的朝廷水师是朝发夕至,南洋一带也不保险,朝廷一发话,我立即就得四面楚歌,所以我想到马六甲海峡那头去找块地,那边隔得远了,我呆在那,朝廷也能稍微放心些。”
说到这,老十又笑了笑,“九哥,其实我运气真的不错,我正愁怎么派兵到马六甲转一圈呢,蒙古人就找上门来了,哈哈,皇阿玛肯定会同意我邀请蒙古人合伙去搞海运的,总比蒙古人追着他卖羊毛好,如此一来,商船在马六甲被拦了,我还不会亏银子,哈哈,朝廷出兵去看看也成理所当然了。”
九阿哥道:“那你怎么还扯上宗室和这帮兄弟?”
老十道:“做给蒙古人看的,免得他们疑心我讹银子。”
九阿哥听后,半天都没做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十弟,你,真觉得没胜算?”
老十叹了口气,“九哥,皇阿玛就想拿我做筏子,我哪儿找胜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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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婚事
第四百四十九章婚事
时间飞梭,一眨眼。老十和其木格两地分居整整一年了。
在这一年里,老十也没老在京里待着,领着弘暄去了趟山东、山西和浙江,在这三个省份选定了农产品最低收购价的试点县,准备来年执行,当然,在进行项目考察时,也顺带的拉了拉关系,找了找支持者。
而京里,老十与一帮宗室也保持了安全的交往距离,没三天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但人情往来却比以往频繁了许多。
而在朝中的大臣中,老十也艰难的赢得了三五个人的好感。
总的来说,老十夺嫡之路的开局还比较顺利,但却没太多进展。
三胞胎如今早适应了上书房的读书生涯,弘参和弘丰让老十很长脸,弘历则让老十的一帮兄弟弹冠相庆,老十终于有个像他的儿子了…
而老十和蒙古人组建的船队果然在马六甲海峡被荷兰人给拦了回来,要不是船上火力威猛,一船货物早被荷兰人抢去了。消息传来后,蒙古人很愤怒,纷纷上折子,请康熙准许他们带兵去剿灭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荷兰人。
康熙自然是安抚了一番,然后表示,朝廷会帮大家出头的,吕宋的水师可不是吃干饭的,这任务就教给他们了…
当然,康熙也没给吕宋水师下达死命令,当初同意老十拉着一帮蒙古人搞海运,就是为了将他们的注意力从羊毛身上转移出来,可不是真的想让漠南蒙古一起发家致富,要真这样,何必舍近求远,直接从他们那进羊毛就是…
老十见康熙没叫他回去带队,便写信告诉其木格,带着安安回来吧…
于是,与老十分别了整整一年的其木格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京城,看着在城门口伸长脖子张望的老十和四个儿子,其木格不由湿了眼眶…
一家人相见,自然分外兴奋,三胞胎挤掉老十,率先爬上了其木格和安安的马车,老十还没开吼,就听见三胞胎在叽叽喳喳的告状了,愤怒之下,索性也踩上了马车的踏板。准备将头伸进去直接逮人,不想,老十踩的动作幅度太大,而三胞胎恰好又全挤在那一边,于是,马车华丽丽的侧翻了,正在一旁寒暄的弘暄和弘政楞了一秒后,才反应过来赶紧冲去救人…
于是,其木格还没进城,便狼狈了…
当晚,其木格和老十小别胜新婚后,便开始抱怨了,“你叫我明儿怎么进宫见太后?太丢脸了,肯定整个京城都传开了。”
老十乐呵呵的笑着,“没事,那说明爷勇猛。”
其木格摸着老十的脸,道:“也是,他们想翻马车,也得有那本事才行,呵呵。反正见着爷了,其他的。我才懒得管了呢。”
老十一翻身又将其木格压在身下,道:“就是,好容易见着你了,其他的事情,爷也懒得管了,呵呵…”
一晚上,老十和其木格都没睡,儿童不宜的事做了不少,但也见缝插针说了些正事,让其木格的心情一下低落了不少。
其木格倒不是介意老十前面的道路布满荆棘,反正老十的未来是怎样,其木格早就知晓了,影响不到其木格的情绪,让其木格担忧的是,老十告诉其木格,康熙快给弘暄指婚了,弘暄这两天明显有心事…
第二天一早,老十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了,其木格一觉睡到中午,起床后,洗漱完毕,才知道三胞胎今天冠冕堂皇的逃课了,正忙着给安安显摆他们这一年收到的各种赏赐。
其木格也没说他们,不就逃一天课嘛,谁还没个小时候?
和孩子们逗了一会儿,其木格也没去看府里的账册,而是叫人去户部将弘暄找回来,儿子最重要啊…
弘暄还是笑得很灿烂,没一点不妥的样子。恍惚间,其木格都怀疑老十是不是弄错了,不过,基于对老十的信任,其木格还是直接问道:“你皇玛法要给你指婚了?”
弘暄一下不笑了,有些落寞的点了点头。
其木格叹了口气,弘暄还没满14岁呢,竟然都要说媳妇了,这叫什么事啊!不过,其木格也知道,自己是没法让弘暄拖到18岁的,如果是以前,其木格肯定这么搞了,弄个算命的去告诉康熙,说弘暄不宜早娶,可如今,虽然知道老十在做无谓的斗争,但其木格也不愿给老十设置障碍,娶就娶吧,到时候看能不能想法子不让他们圆房…
见弘暄也没一丝高兴的样子,其木格便试探的问道:“知道是哪家闺女?你阿玛昨儿也没细说。”
弘暄小声道:“喜塔腊氏家的。”
其木格摸了摸脑袋,这个姓氏好像不出名啊?反正自己没怎么听过,于是。其木格便想左了,“弘暄,是不是她们家门第不高,你不高兴了?”其木格以为弘暄从康熙此举看出了老十于大位无望,因而沮丧。
弘暄苦笑了一下,“额娘,她阿玛是副都统,内大臣,显祖宣皇后就是他们家的,也算清贵。”
其木格不大清楚那个皇后是谁,有些困惑。弘暄解释道:“太祖生母。”
其木格喔了一声,问道:“你不喜欢他们家的闺女?”
弘暄道:“我没见过。”
其木格想了想,“额娘想法子让你先见一见,要是不喜欢,咱们就想办法…”
弘暄摇摇头,“额娘,不必了。”
其木格看着弘暄,有些不可置信,难道弘暄早恋了?“弘暄,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弘暄没做声,其木格拉住他的手,道:“难道连额娘也要瞒着?”
弘暄想了一会儿,鼓起勇气告诉其木格,“额娘,我想和你说件事,您别生气。”
其木格坐直了身子,点头保证。
于是,弘暄便告诉其木格,查干巴拉来京的时候,找了个机会含蓄的告诉老十和弘暄,其木格的大哥有意让拖娅给弘暄做媳妇,在老十还没开口前,查干巴拉就说了,知道弘暄的婚事得由宫里做主,他们不急,拖娅可以多留几年,等日后有机会再说,反正有其木格罩着,名分都是浮云。
阿巴亥部是想赌一把了,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将拖娅留到18岁,康熙十之早撒手西归了,若老十继位,那么拖娅自然而然能嫁给弘暄当侧福晋,日后当个贵妃那是肯定的,没准还能当皇后呢;如果老十失败了,拖娅再嫁给他人就是。反正大家当初又没说死,只是说有机会…
老十压根没瞅弘暄的眼神,就直接否决了,老十说得很直率,拖娅身份高,又是其木格的外甥女,若日后给弘暄当侧室,让正室如何自处?老十可不希望弘暄家宅不宁,见查干巴拉有些讪讪的,老十也说了些安慰话,“三哥,你回去转告大哥,我是阿巴亥部的女婿,这个一辈子都改不了,他没出过痘还亲自送其木格进京与我完婚,这个情,我和其木格都一直记着呢。”
等送走红脸的查干巴拉后,老十还不忘问弘暄,“你喜欢拖娅那丫头不?如果喜欢,阿玛就想法子让你娶她做正妻。”
弘暄忙摇头,表示自己与托娅之间就是单纯的表哥表妹,纯洁着呢。
…
这事老十在信里给其木格提过,其木格当时还独自郁闷了一番,没想到自己大哥变得这么功利了,当初可是口口声声要给自己这个妹妹做主的,如今却拿女儿的幸福不当一回事,难道位置不一样了,这人就必须得变吗?自己阿布怎么没这样?
如今听弘暄提起,其木格依旧叹了口气,但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喜欢拖娅?”
弘暄忙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舅舅们这个法子其实挺好的。”说完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其木格,求证道:“额娘,是吧?”
其木格道:“告诉额娘,你喜欢谁,看有没有法子去求来。”其木格不喜欢这个方法,很明显,这将会害了两个女人,而弘暄,以后的日子怕也不好过。
弘暄摇摇头,“额娘,不可能的。”
其木格道:“弘暄,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弘暄想了想,还是道:“娜仁吉娜。”
如果康熙有意传位给老十,那么绝不会再给弘暄指一门蒙古贵亲,蒙古女人掌管大清后宫的时代早在康熙算立老十为储,弘暄也娶不到娜仁吉娜,老十在蒙古的威望早就如日中天,康熙绝不会再让老十在蒙古多一助力,因为这不论是对未来的新君还是老十一家都是有百害而无一益。
因此,弘暄笃定,自己是绝对娶不到蒙古女的,更不要说是科尔沁的娜仁吉娜了…
其木格听后,也知道这事好像的确不大可能,想了想,有些疑惑的问道:“以前没见你喜欢他啊?”
弘暄道:“是啊,我也不知道喜欢她什么,其实我最讨厌她使小性子了,她还偏偏没事就耍脾气,可是,可是…”
其木格又详细问了问,才知道,由于太后有意无意的放纵,弘暄回回来慈宁宫必定能和早该避嫌的娜仁吉娜说上两句话,这日子久了,便日久生情了…
第四百五十章 有计划的惹事
第四百五十章有计划的惹事
在其木格回京后的第三天。如果在北京城随便逮一个人问:“谁最会惹事?”
99%的人都会说:“十阿哥府的蒙古福晋。”剩下的1%则会说:“阿巴亥家的闺女。”
于是,九阿哥愤怒了,怎么蒙古福晋一回来就不消停?
这一年里老十在忙着打基础,九阿哥也没闲过,被康熙派到广州去搞洋人大炮寄存服务,洋人意见很大,九阿哥在广州待了差不多将近一年,才将洋人的寄炮费收到手,本来是可以在广州多待二十多天,等着和其木格一行人汇合的,但是,九阿哥一想到弘政成贝子了,心里就分外的不痛快,拍拍屁股,自己先走了,父子两状元,那是骄傲,父子两贝子,当儿子的骄傲,当爹的可丢脸丢大发了…
所以自认失了颜面的九阿哥回京后也没和老十到城门去接儿子,而是端坐在府里的太师椅上。很是矜傲的等着弘政过来见礼,不想,弘政还没到府,就听人汇报,说老十和三胞胎将马车弄翻了…虽然汇报的人将责任归咎于老十和三胞胎,但是,护短的九阿哥却将帐记在了其木格身上,不过,因忙着要给弘政一个下马威,九阿哥没跑去找老十唠叨,不想,这蒙古福晋歇了一天,又闹事了!
九阿哥出离愤怒了,没去宗人府探望被关押的老十,也没去乾清宫和在那跪着求情的弘暄一起努力将老十从牢里捞出来,而是直接冲到老十府,找始作俑者算账去了!
其木格正在和安安给老十收拾衣裳,准备待会儿送去,听得九阿哥上门,只好吩咐安安继续,自己则跑到前院招待客人。
不想其木格刚一露面,九阿哥就怒吼道:“十弟妹!你没长脑子啊!”
其木格没想到九阿哥会来声狮子吼,给吓了一大跳,脸都给吓白了,不过,心里却对九阿哥恼不起来,上哪去找这么护着老十的哥哥?
其木格悄悄吐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气息,才平静的道:“九哥,你别生气。”
九阿哥愤怒的指着其木格,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就算你不知道皇阿玛打算将喜塔腊氏指给弘暄,怎么能冒失的去求太后将娜仁吉娜指给你做儿媳妇?你有没有脑子?”
是的,其木格今天借着给太后请安的机会,当着宫里的几个主位,以及几个妯娌,请太后给弘暄和娜仁吉娜指婚…
太后笑得有些尴尬,没应承但也没拒绝,只是告诉其木格,一定会给弘暄指个好媳妇,不想其木格却开玩笑道:“我就看那丫头对眼了,太后,您老可一定得成全这门亲事,您若舍不得将娜仁吉娜指给弘暄,我就让弘暄当和尚去。”
太后拍了拍其木格的手,没做声,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
等其木格请完安出宫了,康熙知道了这事,很生气。将老十叫到了乾清宫狠狠骂了一顿,说其木格这个无知妇人如此不懂规矩,老十难辞其咎!
不想老十却道,这事他知道,正想找空给康熙汇报呢:“其木格就喜欢那闺女,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等弘暄结婚后,婆媳在府里天天斗法吧?皇阿玛,我觉得娜仁吉娜还凑合,她也是蒙古人,对其木格的脾气。”
康熙一听,更火大了,什么都不想多说,直接叫人将老十关到宗人府去。
老十一进宗人府,弘暄便得了消息,赶紧跑去找康熙,康熙看着弘暄,那是声声叹息啊,真不知道弘暄怎么那么倒霉,投胎到这家人中了。
弘暄长跪不起,请康熙大人大量,别和老十计较,还是让老十回府闭门思过吧。
康熙没理这碴,只是告诉弘暄,“你的婚事,朕自有主张,亏不了你,至于你阿玛,别管他,关他几天就老实了。你赶紧办差去。”
不想,弘暄却道,他不能当个不孝子。
康熙气了,“那你就忤逆朕?”
弘暄忙摇头表示不敢,但是老十毕竟是他爹,又是为了他的婚事进的监牢,他这个当儿子的怎么能坐视不管,所以便在乾清宫和康熙耗上了。
九阿哥知道后,能不气吗?打破脑袋都没想明白,这蒙古福晋到底给老十灌了什么**药,让老十也跟着出昏招。
九阿哥觉得根子在其木格身上,骂老十不管用,所以直接找上门来教训这个糊涂透顶的弟妹了。
其实,这事,其木格还真是经过了几多思量的。
其木格对早恋是完全不感冒,而且说实在的,其木格也不认为弘暄和娜仁吉娜小小年纪就能有多情深意长,又不是琼瑶小说,现实毕竟是残酷的,有几个初恋修成正果了?更何况早恋,了不起就是几十年后,颇有感触的说一声,当时年纪小。不懂什么是爱情…
可是等听弘暄前前后后讲完后,其木格不敢掉以轻心了,弘暄,至少是当下,的确对娜仁吉娜恋上了。
弘暄告诉其木格,去宫里求是完全没用的,没准还会让康熙火速给娜仁吉娜指婚,“去年皇玛法知道我和萨春还在通信,转身就将萨春指给了科尔沁的一个小贝勒…”
其木格觉得康熙也太如临大敌了吧,萨春才和弘暄见过几次面啊,就凭鸿雁传书。两小孩就能心心相印了?真不知道康熙脑袋是怎么想的,以为人人都是大情圣?
见其木格一脸的不可思议,弘暄低声解释道:“其实如果萨春也在京里,我大概会喜欢上她吧,我觉得和她挺谈得来的,皇玛法怕是有所察觉…”
其木格一听,便想提醒弘暄,也许他只是习惯了娜仁吉娜的存在,并不是喜欢她,就听弘暄继续道:“有太后在,皇玛法应该会有所顾忌,但我还是有些担心,所以有意减少了和娜仁吉娜的接触,前段时间,她也没多想,每次都找机会缠着我,不是给我剥好的花生,就是送我砸好的核桃,说我在户部办差,费脑子,听嬷嬷们说,这两东西补脑…这两天怕是也听到了风声,我去慈宁宫,她都不露面了,昨天我逮着机会见着她了,发现她整个脸全尖了,看了我一眼,就将脑袋低下了,我瞧得清清楚楚的,一滴豆大的眼泪落在地上,弄得我难受死了…”
其木格摸摸弘暄的头,道:“弘暄,既然这样,咱们就去求太后,求你皇玛法…”
弘暄忙摇头,“额娘,不行。”
其木格道:“那你的法子就行了?让娜仁吉娜遥遥无期的等你。等了半天还是做妾?或者你到时来个休妻或者杀妻?再说了,你怎么跟科尔沁说这事?科尔沁会同意?你皇玛法知道了还不知会怎么拾掇你呢!”
弘暄强笑道:“是我想左了,我也就是这么一想,额娘,真的,我只是想想而已。”
其木格虽然还是拿不准弘暄对娜仁吉娜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情,——爱情到底是什么,其木格其实也不大明白,也许有时候习惯了身边这个人的陪伴也算一种爱情吧,——但是,其木格还是不想让弘暄有什么遗憾,于是便道:“我知道如今朝里局势不明,咱们得夹着尾巴做人,而且我也知道,江山美人孰轻孰重,男人和女人的选择肯定不同,但是,弘暄,额娘只是想让你好好想想,你甘心吗?”
弘暄叹了口气,“额娘,其实我说出来心里就畅快了,没那么难受了。世上的事哪能十全十美,我会甘心的。”
其木格认真的说道:“弘暄,额娘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额娘告诉你,那位置的归属由你皇玛法说了算,你的婚事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既不会给你阿玛加许多分,也不会让你阿玛一下就失去诸多优势。额娘不敢向你保证什么,但是,有些事努力过了,也就不会那么后悔了,额娘不希望日后你内疚自责…”
弘暄满脸担忧的看着其木格,急促道:“额娘,你别乱来。”
其木格没乱来,而是晚上等老十回来后,和老十在被窝里商量了大半天。
老十一上来就让其木格打消这个念头,康熙断然不会同意的。
其木格则道:“如今你那帮兄弟都拼了老命的在争那位置,如果咱们表现出一副不稀罕的样子,会不会反而让皇阿玛另眼相看?以为咱们真的没那心思,反而会对咱们放松警惕,爷悄悄做些安排也方便许多…”
老十道:“但咱们与蒙古的联系本来就够打眼的了,如此一来,皇阿玛没准会以为咱们想挟蒙古之势威胁朝廷。”
其木格想了想,“那咱们能不能不去温言相求,而是让皇玛法闹闹心呢?反正这么些年,爷没少闹事,没准皇阿玛还以为咱们这次也是真性情呢?”
老十开始认真思索这个问题的可行性,“但如果和皇阿玛闹一场的话,爷不是更没戏了?”
其木格道:“爷,你不是还在笑话九哥别扭吗?别看九哥这么别扭,如果他当上了王爷,肯定还是会将爵位传给弘政的。但如果弘政和他的一帮兄弟争破脑袋去抢世子位,你说九哥会做何感想?爷虽然不敢和皇阿玛比功劳,但皇阿玛可没开疆扩土,爷可拿下了吕宋和安居岛,如果爷对皇位不屑一顾,会不会反而刺激到皇阿玛,非要让你继位呢?”
老十听得哈哈大笑,“你以为这是小孩过家家啊?整个一意气用事。”
其木格道:“爷,别笑话我了,还是赶紧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吧,既能让弘暄如愿以偿,又能帮上爷…”
老十摇摇头,“难啊…”
不过,第二日一早,老十便告诉其木格,经过一夜的思考,他同意其木格的想法,让其木格去找太后,他在康熙面前搞配合。
其木格笑道:“不是意气用事了?”
老十叹了口气,“人到用时方恨少,但如今皇阿玛盯的紧,想多拉几个人都得瞻前顾后的,也只有出出昏招了,能让皇阿玛减少些提防也好,再说了,真和科尔沁结了亲,对咱们也大有好处…”
因此,其木格这次的确是惹事了,但却是有计划的,不能与糊里糊涂的添乱相提并论,可这事怎么跟九阿哥说啊…
其木格觉得和九阿哥不熟,还是让老十去透底吧,于是,便老实的低头挨骂…
其木格正当着受气弟媳,宫里来人了,康熙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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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 罚款
第四百五十一章罚款
听说康熙有请,九阿哥被迫亲自护送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的其木格进宫。担心其木格出事啊,但并不是关心其木格的安危,而是再怎么讨厌其木格,九阿哥也不能让康熙在老十蹲大牢的时候将其木格给处置了,否则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呢。
虽然九阿哥想提点其木格两句,但一路上,九阿哥骑马,其木格坐轿,九阿哥也不好意思在大街上凑近弟媳的马车帘说悄悄话,在宫门口下马的时候吧,又遇到康亲王拉着寒暄了两句,一回头,甬道上已经没了其木格的影子,看着空空的甬道,九阿哥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夸其木格无知者无畏…
九阿哥叹了口气,还是赶紧大步流星的朝前追,没敢跑,在宫里跑步追又蠢又没姿色的弟媳,九阿哥丢不起这个脸…
没想到,九阿哥竟然楞是没追上,只能眼真真的瞅着其木格闪进乾清宫的大院门…
九阿哥深呼吸了两口。算了,就算交代了也无济于事,还是准备打硬仗吧…
更没想到的是,最后九阿哥一个人进乾清宫了,人家康熙压根就不见其木格,一太监说了,康熙有旨,叫其木格将她跪在院子里的四个儿子给领回家去,而九阿哥太着急了,在院门口的时候,脑袋没朝里瞅,就叫人去通报了,结果,太监说,康熙说了,他随来随见,九阿哥还没纳闷完怎么三胞胎也跪在院子里,又开始想自己什么时候有这脸面了…
没想到,进了乾清宫一看,竟然四阿哥和八阿哥也在,人家谈的是正事,九阿哥行完礼后只能先被晾在一边,慢慢的等着,九阿哥心里郁闷啊,不是摆明了让自己罚站嘛…
虽然四阿哥和八阿哥汇报的是国家大事,但九阿哥却没兴趣听,而是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还好,蒙古福晋没在乾清宫外上演一出教子的戏码,外面好像没什么动静,大概已经将人接走了,九阿哥稍微放了点心,不过旋即又愤怒了,这蒙古福晋是怎么回事,怎么不知道给皇阿玛请罪呢?指婚的事先不说他,光孩子不听话这一项,她这个当额娘的就该给康熙磕头道歉了,怎么还真听话的将孩子接走了事?又等着老十来给康熙下跪善后…
九阿哥满脑子都是对其木格的不满,尽想着老十怎么娶了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婆,没注意到四阿哥和八阿哥汇报完国家大事了,康熙也给出处理意见了,大伙都等着他开口说来意呢。
八阿哥轻轻咳嗽了一声,拉回了九阿哥的思绪。
九阿哥忙打了个哈哈,然后表示自己只是来请安的,没什么事。
康熙点点头,表示心领了,没说话。
九阿哥心想,虽然原本打算是来帮蒙古福晋打圆场的。既然蒙古福晋没事了,那就帮老十求求情吧,虽然九阿哥认为应该关老十一晚上,让他长长记性,但既然来了,没理由就这么回去啊…因此便问道:“皇阿玛,儿子刚来的时候瞧见弘暄他们四兄弟跪在外面,还真是稀罕啊…”
康熙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他们是来给你十弟求情的,见朕有诸多正事要处理,便跪到院子里去了。”
九阿哥笑道:“皇阿玛,十弟虽然老惹您生气,可他的儿子们却体贴得很呢。”
康熙瘪了瘪嘴,不知可否。
九阿哥干笑了一下,道:“皇阿玛,看在侄儿们的面子上,您就饶了十弟吧,四哥,八哥,你们说是不是?”
九阿哥见四阿哥和八阿哥都不帮老十说话,忙拽上这两位,人多力量大,就算是做做样子也行啊,不想,八阿哥冲他叹息的摇了摇头,而康熙则直接冲一太监挥了挥手。
九阿哥还没反应过来,那小太监就走到了跟前,道:“九阿哥,皇上有旨。谁为十阿哥求情,第一次罚银一万两,第二次罚银两万两,第三次罚银三万两,每多求一次,这罚银子就多一万两,您刚求了一次情,得交一万两给内务府,您是交银票啊,还是交银锭呢?”
九阿哥傻眼了,怔怔的看了看康熙,又瞧了瞧面无表情的四阿哥和低头不做声的八阿哥,怪不得,怪不得这两个人精不趁机表现一下兄友弟恭,怪不得,怪不得乾清宫里没其他来挣表现的兄弟…“皇阿玛,这不知者不为罪…”
康熙又抬了抬手,那小太监继续道:“九阿哥,乾清宫外贴了告示的,您来的时候没瞧清楚?”
九阿哥傻眼了,乾清宫外也能贴告示了?这不是乱来嘛,宫里什么时候准许乱贴东西了?“皇阿玛,我真没瞧见。也没人告诉我外面贴告示了,这以前也没这规矩啊…”
九阿哥肉疼啊,真当银子好赚啊?于是,开始做无谓的挣扎了。
康熙悠闲的抬手欣赏了一下他的扳指,淡淡道:“弘政的婚事是不是也该定下呢?”
九阿哥心想,笑话,这也能威胁到人?正想得瑟的一笑,立即就打了个寒颤,没准康熙会将娜仁吉娜指给弘政呢?弘政和娜仁吉娜成不成怨偶九阿哥不在乎,可是若惹得弘暄和弘政日后打死不相往来,那可是九阿哥不愿意看到的…
郁闷的九阿哥只好道:“皇阿玛。儿子还是交银锭算了,这用箱子抬进来,看着压秤。”
康熙心情不错,废话,平白多得了一万两,换谁也会开心两秒钟的,“嗯,你自己看着办吧。”
九阿哥准备撤了,万一到时不小心提到老十,一万两雪花银又得给搭进去,不过,正想打千告退,又想起弘暄他们也罚银子了吗?于是,便问道:“皇阿玛,那弘暄他们上哪找银子交啊?”
九阿哥拿定主意,如果弘暄他们没被罚款,就算康熙将娜仁吉娜指给他,他也不给内务府送银子,凭什么啊,没这么欺负人的!九阿哥的第六感告诉他,康熙这个规定其实就是专门针对他的!
不想八阿哥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帮康熙答了,“他们说找你借。”
康熙很开心的补充了一句,“他们求情的次数有些多,念在他们一片孝心的份上,朕今天就只算他们求了十次情好了。”
九阿哥脸都绿了,今天算十次,那就是说明天还有?“皇阿玛,他们是一起被罚啊,还是分开…”
九阿哥话还没说完,康熙就打断道:“废话,当然算四份。”
九阿哥说不出话来了,这一下就是四十万两?合着这世上一本万利的生意就是罚款,九阿哥觉得这么多年来自己的努力打拼全成了笑话,早知道,在城门口贴张告示,逮人就罚款…
虽然九阿哥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发声了。但还是强撑着艰难的告诉康熙,自己没那么多钱,弘暄他们怕是一时半会儿凑不起罚款了“四十万两,我上哪找啊…”
康熙鄙视道:“你会不会算数,一共是220万两,一个人55万两。”
九阿哥哼了声,这么大数目,自己更没有了。
八阿哥道:“当时我和四哥也是这么对他们说的…”
四阿哥接过话,道:“有一个小的说,他九伯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九阿哥已经无法呼吸了,问道:“是谁说的?”
四阿哥道:“不知道,三个小的中的一个。”
九阿哥气急,道:“他们不在上书房好好读书,跑乾清宫来干什么?哪个多嘴的太监告诉他们的?”
八阿哥叹了口气,“他们不知道十弟的事,是来了见了弘暄才知道的。”
九阿哥楞了楞,“那他们来干嘛?”
原来其木格此次回京,带了一群老师,不仅三胞胎的启蒙老师给带回来了,连洋人师傅也请到京城了,弘历一瞧,便打算不去上书房学文了,只去练武,给老十和其木格简单提了提,两大人都没功夫理他,他一着急就自己给上书房师傅说了,上书房师傅很郁闷,他已经放任弘历不管了,怎么这位还厌学啊?
不想弘历告诉他,在府里读书上五天玩两天,如果上书房也给他同样的待遇,他可以勉为其难的继续早起跑上书房的。
师傅无语,告诉他,这事他做不了主,得找康熙。
于是,弘历下午结束了武学课程,便雄赳赳气昂昂的来找康熙了,弘参和弘丰没劝住,因为弘历说了,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所以,弘参和弘丰只好嘱咐弘历届时看眼色行事后,跟着一起去试康熙的底线了…
本来康熙以为他们是得了信来给老十求情的,正想彻查是哪个太监多嘴,不想三胞胎见了弘暄跪在那全都非常震惊,纷纷七嘴八舌的问弘暄做错了什么事,一看就知道是不知情的,不过,三胞胎注意力全集中到弘暄身上了,没告诉康熙他们来的初衷,在听弘暄说了原委后,便跟着跪下给老十求情了,知道弘历要转学还是孩子们跪到院子里后,康熙叫人去上书房打听的…
听八阿哥说了情况后,九阿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好对康熙说,其实弘历真的是好孩子…
康熙嗤笑道:“知道弘历记着你的情,你就不用为他说话了,如今在牢里的可是你十弟…”
九阿哥喃喃道:“十弟其实真的不容易啊…”
康熙不动声色的把玩着戴的扳指,没做声,但九阿哥却突然反应了过来,道:“不过,儿子也认为十弟是自作自受,该罚!”康熙扬了扬眉毛,有丝不悦,只罚了一万两,太让人不甘心了,不想九阿哥又道:“皇阿玛,儿子都说十弟该罚了,这罚金是不是可以免了?”
康熙挑了挑眉,反问道:“你说呢?”
九阿哥忙不做声了,赶紧打千告辞,也不等四阿哥和八阿哥,抬脚就往外走,不想走到院子一瞧,差点就晕了,其木格不仅没将孩子们接走,自己还在边上找了块地跪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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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 一根筋(上)
第四百五十二章一根筋(上)
其木格本以为会和康熙来番对决。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和康熙过招,其木格觉得自己就算再重生十次也占不到丝毫上风,没想到康熙竟然连面都不露,直接通过太监传话,让其木格领孩子回家,这简直上其木格喜出望外,因此,她是真的决定一定要坚决执行康熙命令的,但是弘暄不配合,弘参和弘丰也装做没看见其木格,跪在地上只眼巴巴的歪着脖子朝大殿的大门瞅,真是两傻孩子,想观察康熙,怎么不知道跪到大门前呢?而弘历则将其木格问得一楞一楞的:“额娘,你真这么心疼银子啊?”
其木格心想,这和银子有什么关系,我是心疼你们这些小家伙好不好?“这不关银子的事。”
弘历放心了,点点头,“就是,罚再多的银子咱们也要将阿玛救出来。阿玛是好人,怎么能进大牢呢。”
其木格奇怪道:“罚什么银子?”
弘暄开口了,告诉其木格康熙今天针对老十坐牢制定的新政策,弘参则补充说康熙念在熟人的份上,给他们打了折,今天按十次计算。弘丰则强调,每人十次。
其木格傻眼了,“你们今天就被罚了四十万两?”
弘暄纠正道:“额娘,一共220万两,每人罚了第十次的罚款金额。”
其木格咽了咽口水,这好像涉及到什么数列计算了吧,这年代应该没有这理论出来啊,其木格觉得这金额肯定算错了,赶紧掰着指头算了算,郁闷了…
虽然其木格非常郁闷,但还是飞快的算了一下家底,现金肯定没有那么多,但所有资产折算下来,200多万两白银还是凑得出来的,但是,就算能凑得出来,也不敢真凑啊,那让大伙怎么看?没准还以为老十在吕宋贪了多少钱呢!但康熙已经发话了,若不交钱,那老十能出来吗?其木格犯难了。
见其木格脸色有些难看,弘历鼓起腮帮子道:“额娘。再多的银子也比不过阿玛,咱们家没有,就找九伯借,九伯有钱。”
其木格一听,心想,九阿哥也没那胆子一下拿那么多钱出来啊…康熙太蠢了,还不如罚40万呢,至少还能见到银子入库…
想到这,其木格觉得不对,康熙要都是蠢货了,那大清还真找不出几个聪明人了,他到底想干嘛?其木格想了一会儿,虽然没想明白康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知道,老十肯定安全了,大概连官都不用贬了,否则康熙怎么会唱这一出,完全就是个闹剧嘛…
于是,其木格干脆也跪了下来,既然康熙也想闹,那就捧捧场吧。一万两和220万两比起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其木格这下不担心老十会不会被贬到鸟不拉屎的地方了,她和老十拿定主意的时候曾定下了预定目标,他们没那么乐观,认为他们有那能耐让康熙立即成全弘暄和娜仁吉娜,只要能将指婚朝后拖个两三年那就是胜利,如果老十再被罚点小钱,继续在京里待着,那么他们就算是大获全胜了;但他们也考虑到了最坏的结果,万一老十被贬到老少边穷地区,其木格就带着孩子们坚守京城,一定要提醒大伙十爷府的存在,而且,其木格留京的话,老十就算一天给京里递十封信,也能找得出理由来说道说道,这样便于老十遥控布局…
其木格心中自然不舍,但再不舍又能怎么办?虽然其木格对老十夺嫡不抱希望,但是,康熙非要逼老十去撞南墙,如果老十明智的不动,还不知道康熙会使什么阴招呢。
如今见康熙这么没章法的乱来,其木格心安了,管康熙打什么主意,只要他不真收拾老十,其他的都是毛毛雨了…所以,其木格跪在乾清宫外的时候,觉得头顶的乌云一下散开了。
其木格心情正好时,九阿哥出来了。一见其木格跟着跪在地上,脸都绿了,小声道:“十弟妹,你先带着孩子们回府,十弟应该没事的。”
九阿哥为什么那么心疼银子呢?就是他也想明白了,康熙这次不会真将老十怎么样,若康熙真的要将老十推出午门斩首,别说罚九阿哥一万两了,就是罚他一千万两,九阿哥也得跪在乾清宫抱着康熙的大腿嚎啊…
所以九阿哥便劝其木格领着孩子撤,甭管安全的老十了。
其木格还没说话,弘历就张口了,“九伯,阿玛一个人在牢里,好可怜啊,反正皇玛法说了,今天只算十次,若是我们明天再来,又得多罚好多银子。”九阿哥连翻好几个白眼,当然,是冲康熙的,九阿哥并不认为康熙是作茧自缚,相反。他反而认为康熙是蓄意的,康熙肯定早想到了这个结果,所以才故意表示今天只计算十次,反正今天已经罚到顶了,老十家的这几头倔驴肯定觉得今天要不多跪点就吃大亏了,若老十家的孩子真听话的乖乖走了,没人跪着求情,那康熙得多失落啊…
而随后出来的四阿哥和八阿哥也都齐声劝起了其木格,这两人精也知道,老十这次肯定是无大碍的,康熙这哪叫处置啊。倒像是在和老十一家开玩笑,所以都表示他们会等康熙气消了去帮老十求情的,让其木格先放心的领孩子回去。
其木格虽然感激的表示了谢意,但却没丝毫妥协的迹象,其木格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该闹到何种程度,便给自己定了个底线,那就是,只要康熙赶人,就继续跪着,准没错…
见其木格不听劝,四阿哥和八阿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尴尬的站在那,拿眼瞅着九阿哥,九阿哥只能抬头望天。
还好,这几人没呆多久,康熙就派了一太监出来,告诉其木格,立即、马上领着孩子出宫,什么时候将罚款交齐了,老十什么时候就放出来,其他的,一律免谈。
大伙全傻眼了,难道还真要交罚款啊?八阿哥和九阿哥面面相觑,其木格则张大了嘴巴,弘暄则不敢置信的追问了太监一遍,四阿哥还是面无表情,但气场一下显得和蔼了许多…
只有三胞胎最高兴,一下就跳了起来,连膝盖上的灰尘也没拍,就冲九阿哥非常灿烂的笑着,“九伯,我们现在跟您去拿钱吧。”
九阿哥哑然,没说话,八阿哥面色有些难看。
弘历忙道:“九伯,您放心,我们会还的。真的。”
九阿哥苦笑着,支吾道:“九伯没那么多钱…”
三胞胎想得不远,以为九阿哥真没有,便扭头对四阿哥和八阿哥道:“四伯,八伯,你们能不能借给我们啊,我们肯定要还的。”
四阿哥和八阿哥也为难的没开腔,这话还真不好接。
其木格想了想,康熙已经发话了,自己再跪下去也是白搭,便站了起来,对正在起立的弘暄道:“你进去问问,咱们先打欠条行不?”
虽然九阿哥觉得这可能性不大,但还是鼓励弘暄去问问。
三胞胎头次听说可以打欠条,不大明白,便很好学的让其木格进行解释,其木格不耐烦道:“就是先欠着。”
三胞胎点点头,用自己的话解释了一遍,“和借差不多。”不过,没大人表扬他们,全盯着大殿的门呢。
不一会儿,弘暄就垂头丧气的出来了,还没冲大伙摇头,其木格就泄气了。
九阿哥还不死心,道:“弘暄,你进去再求求你皇玛法,看银子能不能少些,按四十万两算?”
弘暄摇摇头,“我问过了,皇玛法说一个字也不少,再去求,就往上加银子。”
九阿哥也焉了。
八阿哥最着急,如果康熙是打定主意要银子,老十家肯定是没有那么多的,那只能找九阿哥,九阿哥凑这么多银子出去,自己这边还不知要耽搁多少事…
四阿哥则是一阵暗喜,面上却不显,只是淡淡的劝其木格别着急,他们兄弟明天再想想其他办法…
其木格还能怎么办,乖乖的领旨走人,八阿哥和九阿哥亲自将他们娘五个送回府。
九阿哥很为难的告诉其木格,他手上一时半会凑不出那么多银子,但是,叫其木格放心,他明天再去找康熙,好生说道说道,这罚金大概也许能减点下来,九阿哥自己都说的没底气。
八阿哥则赶紧表示九阿哥是做生意的,资金自然都不会闲置起来,让其木格千万别多心,还说他也可以出点力,凑个三五万还是没问题的…
其木格起身谢过八阿哥和九阿哥,表示钱的事不着急,明天她再去找太后说说情,让八阿哥和九阿哥不由松了一口气,他们就怕其木格不讲理,一根筋的非要九阿哥借钱,老十家的孩子为什么会认定九阿哥是个财神,那肯定是老十和其木格灌输的啊…
其木格见八阿哥和九阿哥明显放松的神情,不由腹议道:“真当我是傻的啊…”
不过,九阿哥没想到蒙古福晋通情达理了,老十却发病了,当着狱卒冲其木格咆哮道:“明天让弘暄去问问,咱们将罚款凑齐了,娜仁吉娜是不是就指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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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 一根筋(中)
第四百五十三章一根筋(中)
老十这么一吼,其木格也反应过来了。220万两,虽然不是天文数字,但不是其木格自夸,老十这帮兄弟,除了九阿哥府和自己家,还真找不出第三个人能在短短的几天内凑出来,当之无愧的巨款啊,总得发挥最大作用吧?
因此,其木格在牢里给老十承认错误了,“我一时慌了神,没想到这点,明天让弘暄再问问。”
九阿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十弟,你真糊涂了还是怎的,弘暄的婚事是你能做主的?”
老十看了眼九阿哥,道:“九哥,220万两,就为了出这个牢门,我疯了?”
九阿哥气呼呼道:“花220万求个儿媳妇就值了?”
老十捶胸顿足道:“九哥,总比银子花了,儿媳妇也没求到好吧?再说了。总不能一提弘暄的婚事,我们就得出220万两吧?我就是砸锅卖铁,手里也没那么多的锅和铁啊?”
九阿哥气急,“你真想皇阿玛圈了你是不是?”
老十脖子一梗,“真圈了我,我还省心了!”
其木格忙劝道:“爷,你消消气,我明儿就让弘暄去问问,九哥说能借给咱们30万两,我再凑凑,先凑齐40万两,明儿先给皇阿玛交去,看能不能想将你弄出来。”
老十眼睛一瞪,道:“九哥的钱不用还啊?啊,府里还凑10万,安安多大了?弘暄都要娶媳妇了,安安还能留几年?给爷听好了,府里的钱一个子也不许动,也不许到处借钱!安安的嫁妆要是少了一个子,爷和你没完!”
九阿哥要疯了,“皇阿玛将娜仁吉娜指给弘暄,你就不管安安的嫁妆了?你这是什么道理?”
老十道:“这账弘暄记着啊,他慢慢还给安安呗!”
其木格也觉得不妥当,拉了拉老十,“你是不是想让人说弘暄不孝顺?给他娶媳妇了,他就帮着给安安补嫁妆,救你出去。他就不管了,是不是?”
九阿哥赞许的看了眼其木格,难得啊,这蒙古福晋总算反应快了一回。
谁知老十却道:“你上街问问,弘暄如果背着一屁股债,哪家愿意将闺女嫁给他?就算不敢违抗圣旨,我们俩百年之后,弘暄媳妇乐意将府里的入息全给安安送去?弘暄后院不天天上演全武行才怪!娜仁吉娜就不一样了啊,弘暄的债务可是为她背的,安安受委屈也是为她,她感动还来不及呢,敢对安安不好,不劳我动手,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她!”
其木格一听,好像有理,忙道:“爷,你放心,明天不仅让弘暄去给皇阿玛说,我也将你这话说给太后听,请太后帮咱们一把。”
老十很满意的点点头,告诉九阿哥。别劝了,他是铁了心了,还叫九阿哥明天去内务府查查,看看这么些年来,他总共给康熙贡献了多少纹银,老十很愤怒,坚定的表示,这次绝不妥协了,为了弘暄的幸福,他宁愿将牢底坐穿!
九阿哥没咆哮,也许对方康熙这个无赖,只能比康熙更无赖才行,谁乐意将白花花的银子送人啊?因此,九阿哥便默许了老十的胡闹。
但是,九阿哥毕竟不大放心,第二天早早的就守在乾清宫外,等着跟弘暄一起进去。
康熙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只是淡淡的重申了一遍既定政策,什么时候交齐了罚款,就放老十出来,一时半会儿凑不齐也没关系,宗人府大牢将犯人养个七、八十年还是支付得起的…
弘暄还能说啥,只能跪下请康熙将他也关进去,毕竟老十是为了他的婚事捅的篓子…
按照老十和其木格的部署,弘暄在娶不娶娜仁吉娜这个问题上不正面表态,这样才符合弘暄在康熙心中的形象嘛,所以弘暄这还是头次向康熙提及自己的婚事。
不想,康熙压根就不问弘暄是不是中意啊之类的废话,而是道:“你还是好好想法筹银子吧。”说完就让太监将弘暄架出去了。完全不给弘暄耍赖的机会,而且还火速命人在乾清宫大门外又贴了一张告示,宣布对老十的处分一百年不变,有求情者趁早节约口水,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九阿哥听了康熙的安排,什么也没说,灰溜溜的回来了,在半道上碰到了十四,十四才从军营回来,只知道个大概,还不了解具体详情,见了九阿哥,就激动的问:“皇阿玛真罚十哥220万两啊?哈哈,我是不是该请旨出宫建府呢?”
真不能怪十四没心没肺,若少个零,十四肯定还要哀痛一番,因为那银子肯定是会进康熙腰包的,可220万两,一般人也就视之为恶作剧了。
九阿哥不耐烦的瞄了十四一眼,甩手走了,十四奇怪的追上道:“这罚银减下来了?”
九阿哥摇摇头,十四笑道,“那有什么好担心的?”
九阿哥缓缓的朝乾清宫方向指了指。“你自己去看吧。”
十四疑惑的跑到乾清宫,看了告示,糊涂了,难道还真要追缴啊?
而慈宁宫中的太后和其木格也知道了最新出炉的布告,两人相对无言。
其木格早早的就进宫找太后求情,太后自然想应承下来,可她又不是孝庄,实在没那能耐,说个不好听的,康熙能敬重她就已经是烧了高香了,因此。太后只是叫人去乾清宫打探一下消息,打算从康熙对弘暄的态度中来判断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走,没想到康熙来了这么一手。
太后沉吟半响,“要不先拖拖,就先委屈十阿哥几日?”
其木格想想,也只能这样了,如今康熙正亢奋呢,说什么也白搭,还是赶紧再去打点一下宗人府吧…
可是半个月过去了,康熙没松口,四十天过去了,康熙驳回了让老十保外就医顺便过年的请求,让大家以为康熙想过个好年的猜测落空。
其木格干脆带着孩子跑到牢里和老十欢度除夕,在牢里来了个春节联欢晚会,五个孩子人人都表演了四五个节目,老十还得瑟的端着酒杯,打了套醉拳…不过,也没激起康熙丁点反应,三胞胎逢人就说今年压岁钱只收金子和银子,康熙也没动气,好像没听到…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康熙还是不松口,一个半月过去了,康熙依旧不改决定,两个月过去了,康熙仍然不松口,十四干脆建议将老十发配到宁古塔,说是不能让老十在牢里养膘,大家都紧张起来,如果说康熙有其他什么打算,完全可以借十四阿哥的话,将老十发配得远远的,反正老十自办差以来就一直没在政治中枢长期待过,没想到康熙还是淡淡的说,宗人府穷是穷了点,管个老十的牢饭还是没问题的…
这下大家相信了。看来康熙的确是要见到真金白银才放人了…
大牢里的老十也不闹腾了,趁着其木格来探监的时候凑到耳旁悄声问:“咱家是不是真有那么多钱?”
其木格微微点点头,老十吃惊之余,觉得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肯定是康熙知道了自己的家底,抄家来了,老十一下怒不可遏,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府里有这么多钱,但却知道,那些钱里可没一分是贪污受贿得来的,凭什么要给收了去?
于是,老十给康熙上了个折子,说是先放他出去,他再到吕宋打两个金矿送给康熙,就当交罚款了,主要是提醒康熙,内务府的那些金子可不是凭空从天上掉下来的!
康熙没理,直接将折子束之高阁了。
其木格有些着急了,老十已经给关了两个月了,时间就是金钱啊,康熙好像是在位60年还是61年,如今已经是康熙五十六年了,如果康熙只能再活个4年,老十也只有24个两个月来折腾啊…
于是,便告诉老十,干脆还是四处借借钱吧,至少让康熙知道,他们是在想法子的,也好让他顺顺气,还说了自己的打算,找九阿哥借个60万,再朝老十的一帮兄弟借点,大概能凑出十万两来,然后再找阿巴亥部借个三十万,再朝阿茹娜借个十万,然后再朝科尔沁借个三十万,然后自己家再出个四十万,总共就180万了,剩下的40万就拿老十额娘留下的财物抵,因为是老十额娘的贴己宝贝,不好变卖,还给康熙也不算亵渎…
哪知老十在牢里跳得老高,红眼睛绿眉毛的冲着其木格就是一顿吼,还立即命其木格即刻将徐公公给他叫来,然后当着其木格的面,命令徐公公,通知所有商铺作坊庄子,没有他的印章,任何人都不得提走一毛钱,而且还令徐公公将府里的库房从其木格手中接管了,没他的命令,府里一个子也不许动…
其木格气急,在牢里冲老十吼了起来,“你这个顶梁柱老在牢里坐着,像什么话?”
老十气势汹汹的给吼了回去,“爷说像话就像话!你以为是人就能进这牢啊?!”还一把扭过其木格的肩膀将其木格给赶了出去,自己将牢门给拉上了。
很快,京里的人都知道,老十在大牢里很有气势的向大家证明了,如今的十爷府,到底是谁家之府邸…气得九阿哥直接爬到软榻上躺了一个时辰,这是老十大振夫纲的时候吗?…
而其木格回府后果真乖乖的将库房钥匙交给了徐公公,因为老十在将其木格推出去的时候,飞快的凑到其木格耳边轻声说了句:“皇阿玛不缺这笔钱,肯定不是要咱们东拼西凑…”
今天总算更得早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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