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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子一十四     重生之十福晋txt下载     重生之十福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零九章 希望

    第四百零九章希望

    其木格和老十还真是心有灵犀。其木格才觉得自己好似不了解老十,老十这厢也就觉察到了,不过,略有不同的是,其木格觉得老十带给他的是惊喜,老十则是满头的黑线。

    老十实在没想到,其木格竟然完全不懂音律,虽然其木格不喜欢听戏,虽然其木格从未在月下抚琴,但老十真的没想到其木格会连跑调都听不出来,这确实太让人震撼了,蒙古人打小可就耳熏目染的,架一堆柴火都能唱啊跳啊的一晚上,老十真的没想通,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其木格怎么会完全没一点音乐细胞?

    不过,老十还是很够义气,没当着孩子的面揭穿其木格,只是等夜深后,才冷不丁的说道:“其木格,你给爷说说,还有什么是你该会却不会的?让爷有个底。免得日后给你捅娄子。”

    其木格语气不善道:“什么意思?”

    老十笑道:“亏了孩子们还小,否则今天你可糗大了,你在蒙古该不会都躲在帐篷里吧?怕太阳晒,那晚上呢?就没去载歌载舞乐呵乐呵?”

    其木格见老十洞察了自己的弱点,瘪嘴道:“不感兴趣。”想了想,没想过味,又问道:“爷,你怎么知道我听不出跑调啊?”

    老十叹气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跑调还真不好学,弘历一句话能变四个调,难度太大了,正常人没法学。”

    其木格红了脸,虽然熄了灯,但还是不好意思的朝老十怀里钻了钻,瓮声道:“那就各唱各的,没人敢挑理。”

    老十搂紧了其木格,一本正经的问道:“其木格,你会不会跳舞啊?”

    其木格想了想,还是老实道:“不会,试着学了的,但腰杆是硬的,别扭,就没管了。”

    老十这次大大的叹了口气,“唉,弘历那小子肯定又是个硬腰杆,他怎么就像你了呢?”

    其木格想反驳,却没了底气,老十在那帮皇子中虽然是最没音乐造诣的。但人家有天赋啊,少数民族嘛,都是能歌善舞的,其木格决定淡定,让老十得意一下,于是闭着眼睛装睡…

    不想,老十却扯玩着其木格的头发问道:“其木格,你知道今天上午三个家伙在干嘛?”

    其木格随口道:“练唱歌…”

    老十道:“没有,坐在葡萄藤下等葡萄熟。”

    其木格笑道:“他们怎么这么嘴馋啊?知道了,我明儿叫人给他们备些葡萄。”

    老十再次大大的叹口气,“我怎么觉得弘参他们这么惨呢?”

    其木格有点不乐意了,“他们又没说想吃葡萄,我是他们的额娘,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

    老十用手拨乱其木格的头发,咬牙道:“你怎么能这样,惹了事自己却给忘了,是谁让他们去想为什么椰子熟了,会落到地上,而不是飞上天的?”

    经老十一提醒,其木格想起来了,某天她与老十带着孩子们在沙滩上玩的时候。突然一颗椰子熟了赶巧落在大家面前,老十第一个反应是禁止其木格和孩子以后在椰子树下玩,而其木格则是想培养出中国的牛顿,因此,等老十宣布完禁令后,其木格便开始循循善诱,引导孩子们思考了。

    三胞胎想不出来,直接反问“为什么呢?”

    安安则道:“是不是椰子太重了?不对啊,好像所有果子都是朝地上落的。”

    其木格笑着叫他们多开动开动脑筋,也就没再给提示了,事后倒还真忘了这档子事。

    而孩子们自此也没再过问此事,加之三胞胎对造船工艺没一丝兴趣,其木格更是死了为中国培养一自然科学家的野心,没想到啊,三个小家伙竟然还知道给其木格惊喜了。

    其木格当即撑起脑袋,略带激动的问道:“葡萄落下来没?”

    老十道:“落了。”

    其木格开心的笑道:“他们运气这么好啊?”

    老十翻了个白眼,“弘参叫人守在葡萄藤下的,时候差不多了,他们三个才跑去换人,你当运气真有那么好。”

    其木格乐了,“弘参真是聪明,爷,那他们是怎么说的?怎么回来没听他们提啊?”

    老十乐道:“能怎么说,说安安说得对啊,凡是果子都该朝地上落。”

    其木格哑然,“就这么算了?”

    老十点点头,“是啊。”

    其木格感叹啊,怪不得牛顿是牛人,都到这一步了。三胞胎还不追根揪源,看来只能当被巨人踩着肩膀的普通大众了,“他们为什么不追问果子为什么要朝地上落呢?”其木格想想,很是失望,自己当初给的命题是这个好不好,他们怎么中途改去证明安安的论断了?

    老十道:“不知道,反正没问。”

    其木格咬牙不语,还是睡觉吧,看来这辈子是没法当科学家的妈了。

    不想,老十却问道:“其木格,你说说是为什么?”

    其木格怔了下,老十都这把年纪了,想研究万有引力怕是晚了,于是,对当科学家的妻子完全不抱指望的其木格没精打采道:“我也不知道,反正这事就是奇怪。”

    老十道:“爷问了蒋先生,蒋先生想不出来,只好说天上是神仙住的地方,凡间俗物自然去不得。”

    其木格头次觉得蒋先生是个蠢蛋,但嘴里却只嗯了一声。

    不想,老十却又道:“一个亲兵却道,那为什么咱们可以将东西抛上半空再落下来,果子熟了却不是先抛到半空再往下落?”

    其木格有点振奋。“是哪个亲兵?”

    老十拍了一下其木格,没回答其木格的问题,反而道:“你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其木格道:“是啊,他说得可太有道理了,爷,明儿叫他来见我,我要见见他。”

    老十笑道:“你死了那条心吧,爷早问过了,他大字不识一个,只是突然想到这而已。”

    原来是偶然事件,其木格再次失望了。不甘心道:“我明儿写信给弘暄,让他琢磨琢磨。”

    老十瘪嘴道:“安安肯定早问了,爷都想不出来,他能想出来才怪,你放心,这事爷一定弄出个子丑寅卯来。”

    其木格敷衍的笑道:“好。”

    不想老十接下来却道:“爷悬重金求解,哼,爷就不信了,咱大清那么多能人异士,会想不出答案来!”

    其木格讶然失笑,没想到希望竟然在老十身上,忙道:“对,爷,反正咱们有钱,不过,就别限在大清了,让洋人也参与吧。”

    虽然其木格不知道万有引力是何时提出的,不过当初在前山寨和威廉接触的时候就已经确定牛顿在世,那么洋人来揭榜是指日可待,因此,其木格便猛的亲了老十一下,道:“爷,咱们出黄金一千两!”

    这下轮到老十吃惊了,其木格好像总是精打细算的,怎么突然这么败家了?想了想,老十安慰道:“其木格,爷娶你回府,可不是为的听曲,爷又不好这一口,你该干嘛干嘛,别放在心上,爷不会嫌弃你的。”

    其木格心想,老十的思维跳跃得也太快了吧?…

    没多久,京里的人也知道了老十的跳跃性思维,因为老十的悬赏告示已经被满天下传得沸沸扬扬了。

    九阿哥已经彻底无语,原本还盘算着康熙近期是否有打算将老十调回京,得。被老十这么一闹腾,就算旨意已经拟好了,肯定也给压下了。

    十四则开玩笑道:“九哥,十哥是不是生怕大家不知道他贪了黄金啊,一出手就是一千两,好家伙,啧啧。”

    九阿哥一听,对啊,皇阿玛以为老十手里特拮据呢,这下可好,直接撞枪口上了,九阿哥太善良了,完全忘了老十朝他伸手要银子的事,只顾着担心康熙的反应了。

    于是,九阿哥赶紧寻了个由头进宫,康熙已经从畅春园搬回紫禁城了,弘暄虽然继续在朱轼手下学习,但下午却开始接着练习武学了,回宫了,各种规矩都得兴起,康熙没那气魄将朝会改成晚会,所以,除非下午有特别重要的朝务,康熙一般都没打扰弘暄的武学课,这让九阿哥见弘暄多了许多方便。

    九阿哥顺利在练武场找到了弘暄,将满头大汗的弘暄拉到僻静处,“你皇玛法说什么没?”虽然九阿哥没提什么事,但弘暄却还是了然的回道:“皇玛法有些生气,不过,随后又释然了。”

    九阿哥扬扬眉。

    原来,被康熙留在身边养的弘暄此时站出来帮老十说话了,“皇玛法,虽然阿玛此举看似胡闹,但是仔细一想,这问题还真不好答,也许心中有这疑问的人多了,但只有阿玛拉得下脸来不耻下问而已。”

    康熙一想,的确,这问题看似简单寻常,但还真让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罢了,就当老十有强烈的求知欲,但是,那一千两黄金是怎么回事?因此,便道:“你们府的东西不都是留给安安嘛,怎么你阿玛这次这么大方了?不是说你们府上不宽裕嘛。”

    弘暄笑道:“皇玛法,不是有九伯在嘛。”

    康熙笑出了声…

    九阿哥听弘暄这么一说后,脸上有些挂不住,弘暄忙道:“九伯,我的意思是阿玛若钱不够,肯定会找你借的…”

    九阿哥讪讪的笑了笑,旋即严肃的问道:“你皇玛法就没再说别的?”

    弘暄摇摇头,道:“皇玛法没再多问,不过,我还是给他说了为什么阿玛要这么做。”

    九阿哥奇怪道:“你知道?”

    弘暄笑道:“嗯,安安曾写信问过我呢。”

    等弘暄说完前因后果,九阿哥彻底无语了,不过想想也好,至少康熙不会对老十的动机产生怀疑了,郁闷的九阿哥挥了挥手,放弘暄继续去练习。

    弘暄走了两步,又跑到九阿哥身边道:“九伯,弘政说他想送克里蒂丝回马尼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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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胡诌

    第四百一十章胡诌

    洋人在京滞留了许久。开始是洋人拿乔,颇有志气的不给康熙磕头,后来却是康熙耍威风了,在洋人答应遵照大清礼仪大礼参拜后,康熙不仅没屈尊纡贵出来露个脸,而且还立马一改先前柔和的作风,莫名的强硬起来,康熙是得了面子后,便开始想法赶人了。

    对西班牙人伸出的橄榄枝,康熙是正眼都没瞧一下,还一改常态的,派人去收费了,而且费用还不低。

    大清一向以天朝上国自居,所有番邦前来朝贺都由理藩院免费提供住所、还带一日三餐,接了人家的礼物后,又会翻倍的给赏回去,好似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大国风范来,洋人来后也是这么安排的,虽然理藩院早想赶人了,但还真没觉得洋人白吃白喝有什么不对…

    因此,当七阿哥接到康熙旨意。要求洋人给理藩院缴纳住宿费和餐费时,完全呆了,没先例啊…而且,让人住了好几个月了,现在才告诉洋人要收银子,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虽然康熙的心情看上去不错,但七阿哥还是没胆子多问两句,怏怏的回衙门传达最高指示去了。

    于是,理藩院的一帮大老爷们一天之内全告假了,不是老娘病了,就是老婆要生了,再不济也是儿子淘气被磕出血了,总之,都有不得不请假的理由,偌大的衙门顷刻间便只剩下了七阿哥和理藩院的满汉两尚书面面相觑,喔,忘了,还有一帮笔贴式。

    于是,一倒霉的笔贴式迫于生计的压力,无奈的接下了这有史以来最最丢脸的差事,别看笔贴式是衙门里的底层人士,但人家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如今却叫人去收账,的确是太难为了人家。

    不过,最终,洋人费了些功夫,还是弄明白了来意。倒没什么异议,本来天底下就没不要钱的午餐,但是,洋人还是发了点杂音,嫌康熙的开价高了,要搬出去自己住旅馆。

    还好这笔贴式还有点脑子,虽然心里巴不得赶紧应下来,但嘴里还是叫洋人等候消息,这事得上头拿主意。

    七阿哥和两尚书知道后,虽然也想这些麻烦赶紧搬走,但笔贴式都知道要请示,这三个官场老人自然不会犯糊涂,赶紧去给康熙做了汇报,不想,康熙却不准,“洋人必须住在理藩院安排的宅子里,便于管理,以免扰民。”

    于是,那倒霉催的笔贴士再次领了差事,和洋人交涉去了。

    如此一来,西班牙人便想快点走了。出差补助虽然丰厚,但无奈大清的官方旅馆太贵了,加之此前的花费也不小,再住下去,怕连回家的路费都没了…

    于是,西班牙使者便通知理藩院相关人等,他们准备回去了,询问大清皇帝对两国邦交还有没有其他建设性的建议,这一利好消息让理藩院上下大大的松了口气。

    而英国人开始还按兵不动,不想没两天就收到了来自七阿哥的严正抗议,康熙说了,那片海是大清的,所有船只必须得接受大清水师的登船检查,英国商船竟然敢跑?简直没将大清放在眼里,因此,七阿哥代表康熙,要求英国给出书面道歉,严格约束其商人,并向大清赔款。

    英国人气急,是你炮轰我,又不是我打你,怎么是我给你赔钱?

    结果,七阿哥义正言辞的说:“我大清造炮弹难道不用花银子?”

    英国使者当晚就围起来开了个会,统一了思想,看来大清对大英帝国是大大的不友善,两国想建立伙伴关系无异于痴人说梦,还是先撤吧,回去再商议对策。

    当然了,英国人内部也开始了互相指责。有的说大清态度骤变肯定有缘由,一定是贿赂工作没做到家…

    自然,负责行贿的人也叫屈,七阿哥难得出来打个照面,登门拜访吧,门房到是好茶好水的招待着,但不管留什么东西都一概不接,理藩院的官员们也一个样,听商人讲,大清的官员够贪的,怎么自己一行人却偏偏遇到廉洁奉公的主了呢?

    于是,叹自己走背运的英国人也赶紧撤了。

    当他们和西班牙人在路上一起补给淡水和食物时,还是忍不住感叹起大清的京官十分清廉,不想,却换来了西班牙人的惊诧,西班牙人可是送出了好多礼物呢!要不是礼送得太多,有些吃不消,没法再多住几天高价旅馆,他们才不会这么急的朝马尼拉赶呢!

    英国人愣住了,怎么这么大的区别待遇呢?

    当然了,西班牙人也纳闷,你礼物都没送出去,那应该还有钱再接着住啊。怎么也匆匆的跑了?

    英国人有苦难言啊,大清翻脸比翻书还快,再呆下去,没准自己带的财物会被硬抢去赔他们的炮弹钱了!更关键的是,得赶紧回去汇报大清的敌意啊…

    于是,英国人一头雾水的上船了,纳闷的西班牙人也登上自己的船去找弘政解惑了。

    是的,大清的皇孙、九阿哥府的世子亲自送克里蒂丝回马尼拉了。

    西班牙使者要离京时,克里蒂丝并没尝试要弘政护送一程,只是红着眼睛拉着弘政上街买礼物。

    不想,弘政却找到弘暄。说自己想送克里蒂丝。

    弘暄打趣道:“真瞧上她了?”

    弘政摇摇头,“哪有,她是冲我才偷偷跑来的,于情于理我也该去马尼拉给她阿玛额娘交代一下。”

    弘暄笑道:“这不像你啊?你如今是世子了,怕没那么容易出京。”

    弘政想了想,道:“正因为我如今是世子了,所以才想去十叔身边呆几年。”

    弘暄张大了眼睛,道:“世子又不需要马上功夫了得,你找我阿玛干嘛啊?”

    弘政认真道:“长长见识。我想过了,你的见识那么多,就是因为你小时候跟着十叔东奔西走的,压根没在京里住几年。”

    弘暄也认真的说道:“其实在京里也能长不少见识,真的,不比在外面少。”

    弘政道:“如果你一直在京,你就不会去马尼拉,如果你没去马尼拉,你就不会知道洋人压根不管咱们的住宿,如果你不知道洋人压根不管咱们的住宿,你就不会向皇玛法进言,收洋人的银子,如果不是要收洋人的银子,洋人眼下没准还会继续滞留…”

    听着弘政一长串的绕口令,弘暄觉得脑袋都涨了,“你是和我一起去马尼拉的,那如果换了你,你会这么建议吗?”

    弘政老实的摇摇头,“不会,我想不到。”

    弘暄一摊手,“所以,这不是出门出得多,主意就多的。”

    弘政却道:“但听说这事后,我一下就能了然了,可不像其他人欲言又止的,而且,我比你小,还只出过一次远门,等我像你那么大了。没准我也能想得到呢。”

    弘暄想了想,道:“可你去了安居岛后,我阿玛肯定不会让你到处跑,你多半也只能窝在府里。”

    弘政小声道:“我喜欢待你家。”

    弘暄笑道:“你难道就不想你额娘了?若你额娘想你了怎么办?”

    弘政道:“有婶在,我没事的,再说我待个三五年就回来,额娘也不会太难受。”

    弘暄张大了嘴巴,“三五年?”

    弘政才不理弘暄的诧异,“你帮我给皇玛法说说。”

    弘暄觉得不太好,似乎应该先通知九阿哥,不想弘政却小声说:“阿玛肯定不会同意的,他如今还在收拾我呢。”

    见弘政要搬出大老板来压九阿哥,弘暄十分无语,半响才道:“你比我胆子大。”

    不过,弘暄还是决定先争取九阿哥的同意,人家两父子,气过就算了,自己这个侄儿没准会被九阿哥忌恨一辈子。

    果然,九阿哥乍一听弘政要去送克里蒂丝,楞了片刻后就是直接拒绝。

    弘暄只好道:“弘政送了克里蒂丝后还想在安居岛住些日子…”

    九阿哥黑脸了。

    弘暄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弘政没想到如今就成了世子,他觉得压力有些大,想出去多长长见识,毕竟日后那么多人要靠他吃饭呢。”

    九阿哥还是不说话,弘暄想了想,道:“九伯,弘政在我阿玛身边,别的不说,武学肯定会精进的。”

    九阿哥还是没应答,只是告诉弘暄,他会和弘政好好谈谈。

    第二天,弘政便揉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苦着脸来了上书房,九阿哥动家法了,弄得弘暄一脸的抱歉。

    巧的是,那天康熙闲着没事,溜达来视察上书房了,弘政大着胆子当着诸位老师和学子的面请康熙批准他去送克里蒂丝,顺便在安居岛学习学习。

    康熙想了想,同意了,本来九阿哥就气弘政想给老十当儿子了,康熙很乐意看到九阿哥暴跳如雷的样子,关键是,康熙认为自己是个非常公平的人,九阿哥在这边拐骗弘暄,总得给老十创造拐孩子的同等条件啊…

    于是,在九阿哥铁青的脸色中,弘政一脸灿烂的起程出发了,屁股后面还跟着一脸喜色的克里蒂丝…

    离京前,弘暄将九阿哥这些日子塞给他的几千两银票全给了弘政,弘政也没客气,瞧九阿哥那气愤的模样,没准连路费都不会给,弘政正琢磨着是不是悄悄去当铺走一遭呢。

    见弘暄给的是自家钱庄的银票,弘政可开心了,为了支持老十的工作,虽然亏着血本,但九阿哥还是将钱庄开到了安居岛,因此,弘政连兑换银子的功夫也给省了,能不高兴嘛…

    果然,九阿哥压根就没提银子的事,那么自然是不会给弘政准备海船了,所以弘政便在克里蒂丝的邀请下上了西班牙的船。

    经过这些日子的海上航行,弘政和西班牙人倒都混熟了,而西班牙人也有将弘政当自己人的意思,所以行事也随便了许多,这不,一有了疑惑,便直接问弘政了,一点也不忌讳。

    弘政想了想,道:“英国人得罪了我十叔,谁敢收他们的银子?十叔发起火来,那可是任谁都不给面子的。”

    西班牙人没想到老十有这么大的威力,不相信道:“真的?”

    弘政点点头,肯定的说道:“那是,我皇玛法拿我十叔也没办法。”

    见弘政言之凿凿,西班牙人有些信了,看了看克里蒂丝,有些遗憾克里蒂丝怎么缠上的不是弘暄呢?

    弘政则心中暗笑,他哪知道原因啊,压根就是胡诌,反正老十驻守南洋,将老十说得厉害些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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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 有意义的事(上)

    第四百一十一章有意义的事(上)

    弘政一行人并未如期顺利驶往马尼拉。而是在福建滞留了下来,因为海上不太平——据有经验的水手判断,海上不日将会有大风暴,还是躲躲的好,与天斗也许其乐无穷,但与海斗,人压根就没胜算…

    于是,弘政等人在福建的一处小山庄下了岸,虽然九阿哥很小气的没给弘政派专船,但弘政身边却还是跟了几个护卫,而且这些护卫挑的都是南方水乡人,不怕晕船,而上次在弘政身边伺候的小厮此次也一并同行,因此,到了小山村后,自有人去交涉,倒给洋人省了不少事。

    安置好后,村长便来给弘政请安了,他的经验与洋人一样,告诉弘政,他们怕得在这个偏僻之地委屈十多日。

    弘政如今有的是时间。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而此时的安居岛则是一片紧张,地动了。

    5.12大地震的时候,其木格就在成都,猛的晃荡了一下后,第一反应竟然是“哪里的装修这么猛?”再晃后,还凑到窗户外去瞅了瞅,第三次晃了之后,才觉得不对,但还不相信的说了句:“不会是地震了吧?”结果,反应迟钝的其木格当时是倒数第二个跑下楼的,丢人啊…

    有了前世丢人的经验,这一次,其木格的反应自然是十分的神速,第一时间就拉起安安跑出了屋,然后又第二时间冲进三胞胎居住的厢房,当然了,第三时间便反应过来,三胞胎跟着老十出门了,于是,在第四时间又冲到了院子了,第五时间才开始履行当家主母的职责,“派人去找十爷,通知各处,全部到花园集合,护院不在此列,加强戒备…”

    就其木格的判断。此次地震震级应该不高,反正没5.12的时候厉害,但是,当时其木格是在高楼里,晃荡感肯定比在平房里强烈,所以其木格也不是很确定。

    不过,让其木格安心的是,房子好像安然无事,如此看来,老十和三胞胎应该不会被埋在瓦砾下。

    于是,其木格便镇定自若的拉着心跳加快的安安到花园去了,老实说,当时晃那么一下,安安完全没反应过来,心跳加快全是被其木格飞快的跑进跑出给闹的…

    老十府里的人心里素质都很高,在花园集合后,没一丝噪杂,虽然有些人的脸上有那么一点慌乱,但其木格已经很满意了,便叫大家先待着,等老十传回消息后再做打算。

    一刻钟后。三胞胎被送了回来,老十却没跟在后面,根据三胞胎的口供,老十在大门口见府里似乎没乱套,再一问,说是其木格已经下达了加强戒备的指令,便学了大禹,转身走了,过家门而不入…

    让其木格一阵不爽,地震了啊,怎么着也该回来看看自己这个黄脸婆吧?不过,其木格很怕便没时间生气了,因为三胞胎似乎有点害怕。

    弘历小脸绷得紧紧的,“额娘,地动了。”

    其木格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额娘知道,别怕啊,没事的。”

    弘参板着小脸,“街上乱哄哄的,阿玛叫人去查看了。”

    弘丰小声补充道:“有个人满脸都是血。”说完还打了个寒颤。

    三个孩子虽然胆子大,但此前最多也就看看杀鸡宰羊,今天见真人流血,的确是给吓到了。

    其木格听后,旋即了然,想当初,4点几级的地震,农村的土胚房子也会倒一大片的,如今穷人家的房子都是竹子加泥巴砌的墙,应该也不怎么结实。倒是正常的。

    于是,其木格瞧了瞧花园里站的百十号人,——其木格并没叫男仆到前院的空地上集合,万一有什么新状况,后院一帮女的,腿肯定早给吓软了,——马上又做出了最新指示,留下十个男士,其余人全部由管家带队,到大街上去救灾…

    然后,又命令副管事带人将府里的药材全搬出来,外伤药优先,这还不算,其木格还请府里的专职医生赶紧去拿药箱,立刻赶去救死扶伤…

    接着,其木格又叫人拿着锣鼓四处通知,不准喝冷水,不准随地大小便…

    然后,其木格又叫人去准备石灰,在伤患集中的地方撒撒…

    最后,其木格还叫人去将府里的存粮找出来,待会儿在府门口架起大锅,保证灾民不饿肚子…

    不过。这道命令的执行人没走多远,又被其木格叫了回去,“别在府门施粥,随便找块空地就是,离咱们府远点。”

    大灾之后就是大疫,其木格可不想自己被传染到痢疾…

    其木格发完一条条指令后,这才长长出了口气,总算做了件有意义的事了…

    见安安欲言又止,其木格笑道:“安安,有什么话要和额娘说?”

    安安凑到其木格耳朵旁,小声道:“额娘。不是该先派人去打探灾情吗?”

    其木格一脸的郑重,“安安,这时候,时间就是生命,咱们多耽搁一会儿,就会少救一个人…”

    安安点点头,表示受教。

    三胞胎也认真的猛点头,对其木格是一脸的仰慕,让其木格越发坚信,人啊,就是应该做好事…

    不过,半个时辰后,满心喜悦的其木格便闹了个大红脸,老十气呼呼的跑回来了,当着一大帮人的面就冲其木格吼开了,“其木格,你嫌爷还不忙啊,没事添什么乱?!”

    其木格以为是府里的救援人马和老十派出的救援大部队中间衔接出了问题,忙着急道:“怎么了?”

    老十这才注意到院子里除了有四个孩子,还站着一群嬷嬷丫鬟,其木格等了半天,没等着余震,便叫大家回各自的院子待着,但还加了一条,不许进屋。

    老十憋住气,对其木格道:“跟爷进屋。”

    其木格知道老十肯定是有话不方便对外人讲,但又不乐意进屋去,如今又没地震局,震中在哪儿都不知道,万一安居岛就是震中呢?那没准还有更激烈的等在后面呢,于是,其木格便拉着老十出了院子,在院门口小声问:“到底怎么了?”

    老十气急,“你自己看看去,你叫人在外头做什么?”

    其木格想了一下,自己的命令简单清楚,那帮人肯定不会搞混。便示意老十说清楚。

    老十气愤道:“地动了,本来就人心惶惶,你又是叫人拉着一车药四处问受伤的人在哪儿,又是叫人拉着一车米到处晃,还有一帮人不知从哪儿运来的一车石灰漏得满大街都是,更可气的是,还有一大帮人四处问‘你家房子倒了没’,还有人敲锣打鼓的吆喝,大家本来就害怕,你这么一闹,弄得满大街的人更是莫名恐慌起来…”

    其木格张大嘴巴,“没倒房子?”

    老十很生气,语气不善道:“你以为房子那么容易倒?”

    其木格不大相信的说道:“不是说有人满脸是血吗?”

    老十没好气道:“被震落的瓦片砸着了!”

    其木格红了脸,“没死人啊?”

    老十气呼呼道:“没,就伤了三个!你那一车药将他们三个浑身全抹上,也用不完!”

    其木格真没想到会这样,刚想辩白一下自己是好心办坏事,但想到老十正在气头上,忙老实的低头问道:“爷,那该怎么办?对了,你怎么没叫府里那些人回来?”

    老十道:“爷让他们去营房了…”

    老十正说着,就见一亲兵跑来说蒋先生请老十快速回营,有要事相商。

    老十瞪了其木格一眼后,怏怏的走了,于是,院子里的一群人便见着了耷拉着脑袋的其木格。

    安安小声问道:“额娘,怎么了?”

    三胞胎也凑到其木格身边,给她力量,其木格红着脸,道:“没事,以后再说。”

    到了晚上,老十还没回来,其木格叫人去兵营打探消息,顺便带几顶帐篷来。

    等跑腿的人回报后,其木格的摇杆又挺起来了,就是说嘛,堂堂一个穿越人士,好歹也是要做点贡献的。

    原来,蒋先生提议,既然其木格已经将阵势给拉开了,老十不如顺势而为,来个赈灾演练好了,总比去平息莫名的谣言轻松许多,而且还能大大赢得民心。

    于是,这下改衙门的人敲锣打鼓的通知大家了,叫大家都到经济适用房前的大空地上集合。

    民众莫名的跑到那一看,老十府里的一帮人在那架柴的架柴,洒石灰的洒石灰,一大夫模样的人和几个军医煞有其事的在一旁指指点点,而一队守卫正在搭帐篷…

    而老十在大家表演的差不多的时候,出场了,严肃的告诉大家,日后若发生任何重大天灾,所有没了居所的人都到这块空地来集合,若经济适用房能用,大家就挤进经济适用房,若不能用,有可亲的安居岛守卫给大家搭帐篷,相应的饮食和医疗皆有保障,而且,安居岛守卫还会去搜救幸存者,因今天的地动没造成财产损失,所以这项演习不大好弄,便省略了,当然了,老十还强调,自己府里敲锣打鼓的要求大家不饮冷水,不随地大小便的行为也是赈灾演练的一部分,是为了防止疫情出现的…

    最后,老十还要求大家这几天都惊醒点,能不在屋里待就不在屋里待,以防万一,当然了,除了衙役巡逻外,他还会增派一队人马帮助维持治安…

    民众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全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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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有意义的事(下)

    第四百一十二章有意义的事(下)

    老十作完秀后,又回营房巡视了一圈。直到半夜才返回府里。

    而其木格已经在院子里搭起了两顶帐篷,一顶给安安和三胞胎,一顶自己住。

    虽然其木格挖封建主义墙角一点也不手软,但考虑到老十需要维持威望,这手还是不自觉的软了许多,只假公济私的搞了两顶帐篷,府里的其他人都在走廊处安置着。

    老十这辈子还没经历过地震,康熙十八年京师大地震时,老十还在可劲的贿赂阎王爷呢,因此,关于地震,还真只会纸上谈兵,于是,为了不耽误事,整个防震工作,老十这个外行便没怎么插手,只是不停的四处露脸,以示重视罢了。

    见其木格如临大敌的模样,老十虽觉得有些过了,但也没说什么,谁叫自己没经验呢。没经验自然就没发言权…

    但是老十说完仓促而行的演练后,还是批评了其木格,叫其木格以后别听风就是雨的,就算毛毛躁躁的,也关起门来,折腾自己一家人就行了,而且,还告诫其木格,“安心将府里打理好,少操闲心,府外的事不是你该掺和的。”

    其木格虽然不以为然,但介于自己今天的确是过于唐突了,多亏蒋先生急中生智,否则民众没被地震吓着,反而会被自己给折腾得无以适从,因此,其木格便默默的点头,没争辩什么,只是还是提醒道:“爷,港口的人撤了没?”印尼海啸的威力其木格还是听过的。

    老十点点头,躺在毯子上。

    安居岛守卫如今有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改良的海盗和招募的南洋汉人,也就是老十日后偏安一隅的依仗,另一部分则是大清水师,毕竟如今老十还是大清的郡王,康熙的儿子,朝廷的队伍不能不保障他的安全。因此,康熙便又从福建和台湾抽调了一部分队伍去给老十站岗放哨了。

    这两拨人都是在海浪里讨生活惯了的,地震刚过,人家就防着海啸了,命人去找老十,申请关闭港口,警戒哨朝后移…因此,其木格又白操了一回心。

    可其木格却没这个觉悟,见应该没人会葬身随后可能发生的海啸了,便将注意力转向了山体塌方,“爷,通知了山脚下的人家搬家没?”

    老十打了个哈欠,“没,都不是傻子,若不敢进屋,自会知道找空地安置。”

    安居岛里的山,对于前世的四川人而言简直是e了,确切的说,连丘陵都算不上,就是稍微高点的土坡,但是再小的土坡若瞬间崩塌。那渺小的人类也无法承受。

    因此,其木格还是有些担心,随着投奔而来的人越来越多,住在附近丘陵下的人家也不少,人命关天,还是小心为上。

    于是,其木格便建议道:“爷,明日一早还是派人将山边的人接出来吧,万一山垮了…”

    老十听后眉头紧皱,“山能随便垮吗?”

    其木格以为老十说的是疑问句,正准备解答,不想就听老十非常不悦的说道:“先是地动,接着是涨潮、再来山崩,你什么意思?爷在安居岛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啊!”

    其木格无奈道:“爷,这是天灾…”

    老十坐起身,道:“谁信?”

    其木格想了想,菲律宾应该是在地震带上吧,“爷,明儿去问问当地人,没准这里经常地动呢。再说了,爷又不是安居岛的岛主,咱们可只占了一小块地,而且还得听皇阿玛号令呢,就算你想下罪己诏,皇阿玛还不乐意呢。”

    老十瞪了其木格一眼,复又躺下,一脸的倦容。

    老十回来时,虽然显得很疲惫,但其木格却没怎么担心,事发突然。老十这个最高长官忙些也正常,不想,老十却还有这层心理压力,其木格不由的心疼起来:“爷,咱们也不硬性规定,干脆叫各村村长负责在村子里找离山远的空地,建议各家各户到那去暂避几天,咱们和当地人就隔了一座山,若此时当地人借机滋事,也麻烦啊,还不如将村民集中到一起呢。”

    见老十没吱声,其木格只好放弃,老十本就是顺毛驴,若逼得紧了,只能适得其反…

    好在老十第二日与人提了后,大家都觉得这个方法不错,辛苦点防患于未然,总比到时哭天抢地好…

    其木格得意啊,自己也算功德无量了…

    但接下来的几天,既没余震,也没海啸,就是海上的浪大了些而已,大家都渐渐放下心来,生产生活开始恢复正常。其木格也安心的搬回了屋子里。

    老十也闲了下来,但心情并不轻松,海上风大浪大,没法与吕宋岛的驻军取得联系,不知道吕宋岛可一切安好,此时此刻,老十无比想念弘暄,弘暄在,信鸽在啊!

    老十想好了,等通讯恢复了,一定要上奏康熙。专门拨个军鸽培养费来!

    其实大清队伍里军鸽不少,不管是骑兵、步兵还是水兵,各个兵种都有,但是,偏偏最该有的吕宋岛驻军却没有配备。

    一来,吕宋岛的驻军是从各地调的,原单位都没配送信鸽,到了吕宋后,老十为了避嫌,也没搞信鸽建设,连九阿哥给老十送信都没派鸽子,康熙本来就疑心重,没准会派人在吕宋岛天天盯着天空,拿着弹绷子打鸽子,何苦呢,为难了康熙,也为难了自己,于是,老十为了自己省事,便顺带的也帮康熙省事了。

    于是,如今便遭了罪。

    老十这边还没和吕宋岛取得联系,苏禄岛的国王却派人乘风破浪登上了安居岛的土地,气得老十想将手下的一帮兵全扔海里去!自己怎么带了一群怂兵啊!

    不过,当老十接见了苏禄来使后,这气便消了许多,原来,苏禄国王前后派出了10队人马,也就眼前两人死里逃生见着了老十。

    苏禄群岛在安居岛南边,信奉伊斯兰教,南部还流行蓄奴,西班牙人不仅未占领苏禄,吕宋岛反而还会经常招到苏禄人的偷袭,因此,根据线报,老十对苏禄人的印象就是两个字“凶悍”。

    不过,苏禄人对大清却还很友善,这说起来话就长了:明代时他们的国王跑到北京去玩。回程途中病逝了,便被葬在了德州,长子回国继位,王妃,其他两儿子和10多名侍从留在德州守墓,还领朝廷俸禄,改朝换代后,大清也依照明例,照样发银子。

    其实,德州留守人的后代与苏禄岛已没了联系,自大清开国以来,苏禄岛还未曾进过贡,而留在德州的后代,乡音是什么早不记得了…

    但是,就如老十知道德州有苏禄岛国王墓一样,苏禄岛的人怕也知道这一历史,所以,吕宋大清水师驻地还没遇到过一次袭击,也算是变相示好吧。

    也正因为这个缘故,老十才亲自接见了来使。

    原来,此次地震的地震是苏禄岛,房屋几乎全毁了,伤民无数,苏禄岛国王找老十求助来了,一方面是请老十帮忙救灾,另一方面也是担心西班牙人乘机发难,寻求大清的军事保护来了。

    使者说得很恳切,说他们一直都对大清忠心耿耿,赐给他们的国王的衣服如今还被当国宝供着,只在庆典的时候,国王才穿出来显摆一下…总之,他们和大清就是一家人,老十不帮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老十也不去计较他们奉为国宝的衣服是前明赐的,很快就给出了答复,表示既然是一家人,自然是该帮的就得帮,但是,如今海面不太平,他也没法从吕宋或福建调集物资,只能在安居岛筹备,一时半会儿怕筹集不到多少,不过,只要海浪一小,就会派几船士兵先送过去,以解燃眉之急,顺便为威慑一下洋人。

    使者没想到老十答应的如此爽快,感动得嚎啕大哭…

    蒋先生对老十的做法颇有异议,漫说这事得先知会康熙,若将安居岛的守卫调走一部分,万一苏禄人起了歹心,扮成海盗来抢怎么办?蒋先生提醒老十,他老婆孩子可都在岛上。

    老十不为所动,“苏禄岛倒不用担心,他没那能力同时对抗洋人和我大清,要说担心,其实该担心洋人偷袭,蒋先生不必担心,爷会安排的,至于皇阿玛那,蒋先生帮爷拟个折子,给皇阿玛好生解释一下,事急从权嘛…”

    其木格知道后,也是不解,老十不像那种爱心泛滥的人,正待问缘由,不想就见老十的亲兵匆匆跑了来,说是军营请老十赶紧过去。

    安居岛目前没设地方行政长官,一般的事务都是由海关衙门兼管的,反正海关衙门有点清闲,但大事都还是禀到军营,请老十定夺。

    此次,便是海关衙门的人跑来了,说是发现了一个不好的苗头,这两天跑来买地的土著人多了起来,开头倒办了十几家的手续,但后来发现人多得可疑,便给拖着没办,如今手上已经积压了100多号人了。

    “派人去打探没?”老十淡淡的问道。

    “说是跟咱们住在一起,若发生灾祸,有人管…”

    老十哑然,你又没给我交税费,我凭什么管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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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三章 “大骗子”

    第四百一十三章“大骗子”

    对于土着人想纳入老十保护伞的想法。老十嗤之以鼻后,是给予了坚决拒绝,这税的问题好说,人搬来了,依法收税就是,但怎么给土着老大交代呢?

    如今老十根基尚浅,和土着大老板搞好关系是必需的,老十可不想为了几个移民破坏双方和谐融洽的大好局面,如今老十可不缺这几口人。

    其木格听说后,觉得老十处理得不大好,“海关衙门先头可卖了地皮给当地人的,结果后面的全不卖了,怎么服众啊,总得有个说法吧?”

    老十脖子一梗,“还要什么说法,爷的地,他还想强买强卖不成?”

    其木格笑道:“爷,这些小民要不停的闹事,那也麻烦啊,还是想个法子一劳永逸的好。”

    老十道:“他买不到地,难道还敢强修房子?总不能再在山上修一道城墙。不准土着人过来吧?”

    其木格呵呵笑道,“爷,我倒有个法子,要不要听听?”其木格眼珠一转,想到了后世的绿卡和投资移民,其木格一向很乐观,一秒钟不到,就从土着人移民立马就想到了一窝蜂洋人排队递交绿卡申请的场景…

    坏坏的其木格还琢磨着是不是也来个托福、雅思考试,自己来负责出题,将后世的郁闷全淋漓精致的发泄出来…

    谁知老十却将头摇得叮当响,“不听。”

    其木格没料到老十是这种反应,气愤道:“你怎么这样?”

    老十乐道:“就冲你前几天毛毛躁躁的样子,你那法子,爷不听也罢,不过,若你求爷,爷就勉为其难的听听。”

    其木格气急,“我这法子可能生不少钱呢!”

    老十瘪瘪嘴,“你怎么和九哥一样了,什么事都能扯上银子。”

    其木格瞪眼道:“那你听不听啊?”

    老十笑道:“你还没求爷呢…”

    其木格气呼呼道:“不听算了,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其木格心想,自己一定要将这事记录下来,叫人誊抄个上百万本,在中国的大地上,隔个几公里就埋一本,让后世的人想挖不到手稿都难,大家一定会劈头盖脸的将死去的老十给骂得活来死去!谁叫他不知道为子孙后代出气!

    老十见其木格神情变了几变。正待继续打趣几句,却听到弘历在院子气呼呼的叫道:“额娘,额娘…”

    老十眉毛一挑,扬声道:“瞎咋呼什么呢?”

    老十话音还未落,就见弘历已一头蹿了进来,面向其木格,瞧都没瞧老十一眼,马马虎虎的打了个千:“阿玛吉祥”然后就急冲冲的对其木格嚷嚷道:“额娘…”

    老十叫道:“什么规矩?怎么请安的?”

    弘历看了老十一眼,又马马虎虎的打了个千,飞快的说道:“额娘吉祥,额娘…”

    老十火一下就上来了,噌的站了起来,“你小子皮痒了是不是?”

    弘历哎呀了一声,“阿玛,听我说完,额娘,我们遇到一个大骗子了!”

    老十本想好好教训一下弘历,但一听他们遇到大骗子,便适时住了口,忍了,打算等弘历说完后再收拾他。

    因答应了要给苏禄岛提供救灾物资。老十便派人从物资仓库提货,安安因负责慈善会的大小事务,很多时候都会涉及到赈灾物资的储存和发放,因此,便要求到军营去学习取经,以提高自身的管理能力。

    安安有所求,老十自然答应了,反正安居岛守卫营严格说来也不算大清的正规军,有女子进去问题也不大。

    三胞胎一看,自然也跳上了马车。

    老十打算待会儿从府里直接去视察海岸线,加之这几天忙哄哄的,有些忽略了其木格,便没和孩子们随行,留在府里陪其木格唠一会儿嗑。

    没想到一离了老十,孩子们竟然就遇到大骗子了,这让老十有些愤怒。

    按说孩子们出行有人护送,生人是近不了身的,那么大骗子势必是在军营里遇到的了,敢骗自己的孩子,胆子够大啊!

    更可气的是,遇到骗子这么严重的事不是应该找自己这个阿玛吗,弘历这臭小子怎么只冲着其木格叫屈?不知道阿玛比额娘厉害啊?!

    而其木格则关心的是,“姐姐和哥哥们呢?”

    老十一听,陡然想起,是啊,一群孩子出去的,怎么就回来了一个?赶紧咋呼道:“你姐姐和哥哥们呢?”

    弘历跺了跺脚,“听我说嘛!”

    其木格瞪了老十一眼,瞧给了弘历什么基因。性子急成这样,但却柔声对弘历道:“别急,阿玛额娘不打岔了,你慢慢说,慢慢说。”

    弘历这才交代道:“姐姐在军营,哥哥们在后面呢。”

    弘历话音刚落,弘参和弘丰便进屋了,这两家伙一点也没气喘,到屋后还规规矩矩的请安问好,一看就是淡定啊,而弘历已经急得再次跺脚了…

    终于,在弘历要跺第三次脚时,所有礼仪全完成了。

    在弘历激动的语调中,老十和其木格知道了原委,原来骗子和军营无关。

    三胞胎在仓库玩了一会儿,便觉得无趣,遂想去听漏点澎湃的洗脑课,不想,军队处于一级戒备状态,大家全站岗放哨去了,三胞胎没寻到偶像老师,随意的转了转,没找到什么兴趣点。便干脆出了营房大门,上街去了。

    瞎逛的三胞胎不经意间走到了海关衙门,就见一洋人在那叽里呱啦的和衙役比划着,衙役则很不耐烦的吼道:“走开走开,别来添乱,滚回旅馆老实待着!”

    如今衙门很忙,虽然安居岛没遭遇强震,但毕竟还是给惊吓了一场,为了保护正常的生产生活,街头巡逻的次数陡增,生怕有人打劫铺子。引发一连串的多米诺骨牌效应,因此这几天衙役的工作强度大得不得了,因人手不够,连衙门里的通译都派出去巡逻了,因地震那日正巧有两艘洋船跑来避浪,——水手们都不是盖的,那经验比砖家们强多了—因此,通译便给派到洋人居住的旅馆附近维持秩序了。

    故此,衙役与洋人只能鸡同鸭讲了,再加上本来就忙,于是这脾气便不大好。

    三胞胎虽然没那助人为乐的热心肠,但却好奇心特旺盛,因为他们没听懂洋人在说什么,便跑上去了,护卫拦都拦不住。

    “你说的是什么?”弘历率先用西班牙语问道。

    洋人一脸的惊喜,忙用西班牙语对答“太好了,小公子竟然会西班牙语。”

    弘丰奇怪的问道:“你开头说的是什么话?”

    洋人开心的说,他是英国人,刚开始说的是英语。

    弘历道:“你用英语将这话再说一次。”

    洋人因有求于人,便笑着照弘历的吩咐说了一遍。

    弘历对两个哥哥说道:“没西班牙语好听。”

    弘参翻了个白眼,指示两个弟弟,“问他在衙门处闹什么?”弘暄不在,他不自觉的当起了老大。

    弘丰看了弘历一眼,弘历便很自觉的当起了发言人。

    不想洋人是来揭榜的,他在旅馆见着了老十叫人用西班牙文、英文和法文写的悬赏通知,问了海关衙门的地址后,便跑来领赏了。

    弘参一听,立马来了兴趣,要知道这榜自打挂出去后,虽然看得人多,想得人也不少,但却没人有那胆子来揭榜,连神棍都没敢大着胆子去胡诌一番。

    因为衙役没少提醒大伙,敦郡王是求解惑的,可不是让人给添堵的,想给王爷添堵,先掂量掂量有没有那胆子!因此。浑水摸鱼的人在安居岛楞是一个也没有,可想老十有多牛!

    因此,一见有人知道答案,别说弘参了,弘丰和弘历都瞪大了眼睛,赶紧叫洋人说出答案。

    洋人自是不愿,虽然三个孩子看着挺小,但既然他们都知道这个题目,没准儿会拿着答案去领赏也不一定,因此只是叫三胞胎帮着给衙役说一声,装作没听懂三胞胎的要求。

    这么你来我往的说了几次后,弘参瞧出了那么点门道,正想亮出身份,不想弘历已经按捺不住了,“找什么衙役,找我们就是了,我们听了要觉得靠谱,就去回阿玛,让阿玛给你金子!”

    弘历最后的一句话起了作用,洋人马上追问道:“请问你们是?”

    弘丰也回过味来,道:“悬赏的是我们阿玛。”

    洋人看了看三胞胎的穿着,再看了看三胞胎身后的一大队人,又瞧了瞧自三胞胎来了后一直低头不语的衙役,有些信了,想了想,便将万有引力定律说了出来,结果却将三胞胎全给弄晕了。

    弘历率先摇摇脑袋,“他到底说的是什么啊?”

    弘丰则望向弘参,弘参也摇摇头,“我也没听懂。”

    弘丰道:“我越听越糊涂了。”

    弘历一看,两个哥哥都没听懂,脖子一梗,“他没准是在糊弄我们,背的是英国的《论语》呢。”

    三胞胎只学了《三字经》,但却听过《论语》的一小段,还是弘政拿着书本在院子里心不在焉的朗读时,凑巧听过,就与现在一样,没听懂,巴巴的问的弘政,弘政很好学的解释了半天,三胞胎基本没记住什么,但对记住了书的名字:《论语》。

    弘参和弘丰倒没什么,但弘历幼小的心灵中便留下了《论语》的阴影。

    弘参和弘丰都觉得弘历说得有道理,自己兄弟可是懂西班牙语的,为什么洋人说的却听不明白?那肯定就是说得非常深涩难懂了,就果子落地,有那么难懂嘛?肯定是拿高深的书糊弄人来了,欺负咱们年纪小!

    于是,弘参便出考题了,“英语再见怎么说?”

    洋人道:“goodbye.”

    弘历当即大叫道:“来人,将这个骗子给抓起来!”

    弘参和弘丰也很生气,真当我们不懂英语啊,于是都没拦弘历。

    而可怜的洋人便瞬间被五花大绑起来…

    其木格听得一脸黑线,“还记得洋人是怎么说的再见吗?”

    弘参学了一下,“goodbye.”

    其木格哭也不是,笑也不对,后世说惯了bye-bye,这辈子给孩子们炫耀从威廉处学到的简单的日常用语时,说的也是bye-bye…

    本想今天回复帖子的,唉又到这个时候了,争取明日能回复吧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四百一十四章 吃不到的馅饼

    第四百一十四章吃不到的馅饼

    老十很不厚道的狂笑着。三胞胎则一脸的受伤,睁着大眼睛无声的申讨着其木格。

    其木格可不认为自己不负责任,就和威廉接触了几天,自己能将后世学到的英语一股脑的全教给孩子们吗?而且更关键的是,孩子们学了也没什么用啊,这年月,法语才是欧洲的通行语言!

    所以,其木格推卸责任了,“弘参,你怎么不多考几个?早上好,下午好,额娘也教了你们的啊…”

    弘参无语望苍天,弘丰则低头看大地,只有弘历还在据理力争着,“bye-bye说着最简单啊!”

    其木格拿出老师的派头,“在咱大清,再见也有诸多说辞,比方说,回见,后会有期等等,你们怎么就不知道举一反三呢?”

    弘参和弘丰这下都端正了脑袋。开始反省自己的错误了,弘历则直接看向他的两个哥哥,以肢体语言表示,举一反三应该由他们负责,和自己无关。

    老十“趴”拍了一下弘历的脑袋,“你看什么看,自己没脑子啊?爷告诉你,你那脑袋长着也是用来思考的,不是放那专吃肉的!”

    弘历摸了摸头,嘟噜道:“我吃了菜的!”

    老十无语了,其木格也没这么笨啊!

    其木格则想着,弘历怎么这么象老十啊!

    夫妻俩满是遗憾的对望了一眼,交换了个不知所谓的眼神,然后又自以为是的点了点头,给了对方一个安慰的笑容,心有灵犀的典范啊…

    而此时,被误抓的洋人也被送到老十府了,因为听说来者是英国人,其木格便做好了准备要去迎接万有引力,因此也跟着老十父子四人来到了前院大厅。

    为了防止三个小孩作弊,还有一官方通译也在场。

    虽然平日与西班牙语打交道打得多,但在其木格为这一世的翻译同行的大力争取下,老十也花银子养了几个英语翻译,也算不上讨好其木格,抢劫商船的时候完全能派得上用场。

    故此,考虑到来者的母语是英语,其木格便建议老十唤了个英语翻译来。

    许是路上翻译交代过洋人。所以见了面后,洋人并没哭天喊地的叫冤,而是镇定的做起来自我介绍,结果,又让其木格一阵激动。

    来人看着大约50出头,说叫斯隆,是个医生,并且是英国皇家学会的院士。

    其木格不大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太久没听过英语了,听力退化了许多,大部分都是连蒙带猜,因此,便耐着性子等翻译传话。

    没想其木格竟然蒙对了,是的,英国皇家学会的院士大驾光临了,其木格惊喜得已癫狂了,站起身来,走近斯隆,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道:“你真的是英国皇家学会的院士?院长是谁?”

    斯隆不仅证实了牛顿是英国皇家学会的院长,还表示。果实为什么朝地上落的原因也是牛顿发现的。

    这下轮不到其木格发问了,老十好奇了,“说出来听听。”

    结果,可想而知,三胞胎再次听了个眼对眼,老十离开上书房多年后再次腾云驾雾的飞了起来,父子四人交换了个眼神,弘历适时将他的《论语》说搬了出来,力证该洋人就是个大骗子!自己叫人抓他没错,应该表扬。

    别说无知的老十和三胞胎了,就是知道万有引力的其木格也没听明白,你想啊,翻译又不懂行,对科学术语完全不知,凭着自己的想象和诠释进行的翻译,说有多拗口就有多拗口。

    见听众全住声了,斯隆想了想,检讨是自己说的不清楚,不怪听众的理解能力,请求回宾馆一趟,自己的行李中有牛顿所写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里面对万有引力有着详细的论述,他照书讲,效果可能好些,毕竟他也只知道个皮毛,不是专门研究这个的,需要教材。

    其木格再度激动了,虽然其木格对牛顿除了苹果和万有引力,再没别的了解。喔,错了,还知道牛顿晚年去研究神仙了,但是此时却丝毫也没怀疑斯隆所说的著作乃是假冒产品,急急的叫人去斯隆住的旅馆拿行李。

    趁着这会儿功夫,老十派人去请蒋先生了,如果到时蒋先生也听不明白,老十可就打算不客气了。

    而其木格则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天上终于掉了个大馅饼,忧的是,牛顿的那套理论看似深奥了些,尤其是对完全没一点自然科学知识的大清子民而言,再加上语言障碍,想普及科学知识无疑难于上青天…

    看了看三胞胎,他们倒是懂西班牙语,可年纪太小了,没听过幼儿园的孩子学万有引力的,弘暄和安安,虽然不到上初中的年纪,倒可以勉强学学,可如今弘暄不在跟前,安安算盘虽打的不错,但物理这玩意。叫个女孩子来学,还是有些不大人道,后世物理班里有几个女学生啊?

    叫翻译先翻牛顿的大作?其木格微微摇摇头,没点自然科学底子的人怕是没法完成这项重任,想当初,一同学专攻it翻译,某次忙不过来,找到了自己,结果,自己楞是中文都没怎么看明白,吐几了天血。弄了个惨不忍睹的草稿出来,另一同学,堂堂的硕士生,结果也没比自己好到哪儿去,刚交稿,就上吐下泻了…

    所以别看都是翻译,分工细着呢,隔行如隔山…

    其木格头疼了,馅饼已经到手了,结果却吃不进肚里,世间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吗?

    其木格咬咬牙,准备拼了,自己好歹读过高中物理的,就算全还给了老师,看着书本总能琢磨出个大概来!自己翻,不就辛苦点嘛!

    旋即,其木格又为难了,自己翻,怎么给老十解释?

    想了想,只有将斯隆留下,让专职翻译担纲,自己在旁协助了,唉,亏大了,大好的扬名立万的机会就这么拱手送人了,而且更亏的是,自己真是那正儿八经的翻译者…

    其木格头次知道不计较个人得失原来是这么让人心痛的一件事,怪不得先烈值得人们敬仰!

    其木格这厢拿定了主意后,才发现三个儿子气呼呼的看着自己,老十又在憋笑。

    弘参这次先出声了,“额娘,洋人说没听过bye-bye。”

    弘历翘着嘴,“通译说他也没听过。”

    弘丰则干脆以眼神对其木格表示控诉了。

    其木格傻眼了,不是吧?bye-bye现在还没诞生?

    其木格哪知道,bye-bye在18世纪中期后才出现,而且多用于儿语和口语。

    其木格没法解释,只好糊弄着。“许是额娘记错了。”

    弘历毫不客气的吧唧了一下嘴巴,“额娘,就那么几个词,你也能记错?”老十准备踢脚了,其木格学问再不好,也轮不到弘历这个当儿子的来教训。

    不想,弘历接着又道:“怪不得我老背不住《三字经》,原来像额娘啊。”

    弘丰接话了,“难怪额娘会说背不出来没关系。”

    老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到了一会儿的蒋先生也扭过头去,憋笑得浑身发抖。

    其木格腾一下红了脸,给气的,自己这个知识分子可是有英语专业八级证书的,被人这么埋汰,还有没有天理了!

    好在牛顿的书赶紧来救场了,其木格头一仰,一脸傲气的叫下人将书交到自己手上,准备露一手,吓掉这群父子的下巴。

    不想,一看封面,傻眼了,再一翻,更傻眼了,好吧,其木格承认自己学业不精,但就算自己只读过初中,也能断定,这书不是用英语写的!

    其木格想起来了,这年头流行法语,当下就将牛顿给埋怨上了,有点骨气好不好?好好的一英国人,用法语写什么书?有本事,你用汉语写啊!

    其木格又瞄了眼斯隆,心想,还院士呢,都不知道带本英文版本的,附庸风雅干嘛啊?你以为你看得懂法语,就成贵族了?

    当下,其木格便有些恼怒的问:“这书是法语写的?”

    不想,其木格这次却猜错了,这书竟然是用拉丁文写的,让其木格好不惊讶,难道此时英国的书面语是拉丁语?

    其木格试着问了问:“这书有英文的吗?”

    斯隆摇摇头,表示只有拉丁文版本的,然后便无视讶然的其木格,客气的要回了牛顿的大作,仔细看了会儿,又卖力讲解起来,因有书本做参考,其木格觉得斯隆说得好似要有条理些了,可惜翻译的水平却没太大的提高,老十和蒋先生依旧皱着眉,瞧老十的样子,怕忍耐不了多久了,于是,其木格无奈只好不大礼貌的打断道:“阁下的说法有些新鲜,我们一时没法接受,不如这样吧,阁下在安居岛多逗留些时日,帮着将这书翻译成汉语…”

    见斯隆想发言,其木格不紧不慢的说道:“酬劳自是不会少的,事成之后,不管我们接不接受书中的说法,我都付给你两千两黄金!”

    老十还未出声,弘历就张嘴抗议了,“如果我叫姐姐将《论语》翻成西班牙文,洋人会向额娘这么大方吗?!”

    其木格翻了个白眼,“你们姐弟会写、会认西班牙文吗?”

    弘历还是不依不饶道:“洋人会给那么多银子吗?”

    其木格想了想,“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弘历马上对老十道:“阿玛,给姐姐请个西班牙先生吧。”

    老十白了弘历一眼,“你姐姐可没说要学,怎么着,请来教你啊?”

    弘历楞了楞,有些急了,道:“可我不会《论语》啊…”

    弘参拉了拉弘历,“四弟,何必那么费事,你问问斯隆会出多少银子买咱们的书不就得了。”

    弘历还未来得及欢欣鼓舞,弘参就被其木格敲了一记脑袋,谁说孩子聪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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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不容易啊

    第四百一十五章不容易啊

    虽然老十和三胞胎看向斯隆的眼神非常不善。虽然蒋先生欲言又止,但其木格还是将斯隆挽留了下来,不仅将两千两黄金涨到了三千两,还热情的邀约斯隆住进府里来,在遭到了斯隆的婉拒后,还高高兴兴的告诉斯隆,他在安居岛期间的住宿费、食宿费以及日后回英国的交通费统统可以拿来报销…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谁才是府里的老大。

    蒋先生虽然一直知道蒙古福晋有很高的话语权,但却是头次见识到其木格的独断专行,深刻的体会到了老十的不容易,老十能走到今天,真的不容易啊…

    蒋先生摇摇头,半是同情、半是佩服的走了,留下尤不自知的老十和满肚子不服气的三胞胎,以及一脸喜色的其木格。

    老十当着孩子们的面不好落其木格的面子,张了张嘴,中途改成喝茶了。

    三胞胎看了看老十,又看了看其木格,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其木格还沉浸在兴奋的情绪中,无暇顾及老公孩子的感受。

    一时间屋里便冷了场,半响后才听到弘历气呼呼的道:“我要去告诉姐姐”,见弘参白了他一眼。也意识到老十才对安安百依百顺,顿了顿,又补充道:“叫姐姐写信告诉大哥。”

    弘丰赞赏的点点头,大哥在额娘面前说话好像还有点分量。

    其木格轻轻打了一下弘历的小脑袋,道:“就你嘴贫,你们眼下小,额娘和你们也说不清楚,总之,你们记住了,如果有人能将斯隆带的那本书中的学识全教给你们,额娘就是出十万两黄金都乐意。”

    弘参摸了摸额头,叹气道:“额娘,你如果非要给洋人送银子,还是一千两一千两的涨吧…”

    弘丰则道:“阿玛,还是你管钱吧。”

    其木格笑骂道:“你阿玛还没心疼呢,你们心疼个什么劲儿…”

    不想老十幽幽道:“爷有什么好心疼的,咱家什么时候有十万两黄金了…”

    甩手掌柜老十从不查账,虽然知道自家的铺子和作坊都比较赚钱,但也清楚府里的额外开支大,一会儿是赔本买奶粉子,一会儿是花钱修安居岛的经济适用房…全是巨额支出,所以一直以为自家也就是小康水平而已,能有十万两白银的存款,老十就心满意足了,当然了,就是没存款,老十也不心慌。堂堂皇子,还会饿死不成?就是老十自己愿意,康熙还要脸呢。

    因此,各种因素那么一综合,老十还真没将钱财看在眼里,但今日也对其木格颇有微辞了,再乱花也不能这么没谱啊,怎么也是郡王福晋,要败家好歹也该败得有水平点吧?

    因此,老十准备和其木格谈谈话了,再这么下去,危险了…

    老十咳嗽了一声,打算清场,不想外面却跑进一小厮:“王爷、福晋,不好了,大格格在军营要杀人了!”

    假咳的老十一下呛了气,拍着胸脯一阵猛咳,其木格则失翻了一茶杯,三胞胎则捂住了嘴巴,满脸的不相信,还夹杂着那么一丝兴奋。

    虽然老十很惯安安。但毕竟有其木格在那掌舵,老十府里并没如期造就出一小女魔头来,别说魔头了,安安的性子连娇纵都算不上,最多也就是有些率性罢了,而且与几个儿子比起来,安安这个闺女其实真的算是乖巧懂事的乖宝宝了,不说人见人爱,至少大半都会喜欢。

    而且,虽然安安没有接受人人平等的观念,但却也从未视人命如草芥,今天怎么在军营里喊打喊杀了?

    别说老十和其木格了,就是三胞胎都不信,安安可是淑女啊…

    一向老道的弘参抢先发问了:“听谁说的?”言外之意就是道听途说之言不可信。

    小厮急忙忙道:“张守备的亲兵在大门口候着呢,说格格正提刀四处追杀张守备,请爷赶紧去呢。”

    张守备是吕宋水师编制里的人,算是吕宋水师安居岛分队的最高长官了,除了老十,就他最大。

    老十慌了神了,安安若真伤了张守备,自己可真得要带着全家在安居岛自立为王了,否则,康熙那雷霆之怒不劈死安安,也会将安安弄个半残。

    于是,老十啥也不问了,飞快的跑了出去。

    其木格没想得那么深,只是作为一单纯的惹祸孩子的母亲,匆忙跟了出去,三胞胎则跑得比其木格还快。

    出了府门。老十已经不见了身影,其木格赶紧命人拉住三胞胎,恶狠狠的威胁道:“你们不坐马车,就在府里呆着!”然后便跺着脚叫人赶紧牵马。

    许久许久都没骑马了,其木格的技术有些生疏,刚一提速就差点给晃下马来,吓得跟出来的护院一身冷汗。

    因此,虽然其木格煞有其事的选择了最快的交通工具,但与三胞胎的马车基本上是同期抵达现场,欲速则不达,古人诚不欺也。

    其木格跳下马来一看,老十这个阿玛竟然只控制住了一半的局势。

    为什么说只控制了一半呢?因为其木格和三胞胎见到的场景是:张守备一脸愠色的站在那里,老十则一手将安安朝后拖,一手拿刀,看样子,那刀应是缴获的安安的凶器,而一向很有涵养的安安则在冲老十吼着,“阿玛,放开我!”

    老十虽然脸已经全黑了,但却咬着牙没出声,让只比其木格早到一步的蒋先生再次感叹了一番老十的不容易…

    好在是军营,除了张守备的亲兵和老十的亲兵,再无围观之人。准确的说,现场附近再无围观群众,而远处依旧有不少人竖起了耳朵。

    其木格见没人受伤,便打算先喘口气,不想,三胞胎却先出招了。

    三个小家伙跑到张守备面前,抬头打量了一下受害者,又看了看犹在老十手中挣扎的安安,并没贸然给自己亲爱的姐姐出头,而是劝起了安安,弘参道:“姐姐。别气了,我们都来了!”

    弘丰则道:“姐姐,气坏自己不划算。”

    弘历最实诚,“姐姐,他是大人,我打不过他,你放心,有机会见了他儿子,我揍他儿子!”

    蒋先生又再次感叹,不容易啊,不容易…不容易了半天,突然想到,这么不容易老十都走到了今天,还有什么事能难住老十呢?康熙的工作对老十而言,应该没什么难度吧?

    虽然蒋先生在一旁看热闹都看得不专心,但却还是被其木格的一声吼给吓得打了一个寒颤。

    只听其木格大喝道:“干什么呢?吃饱了没事干是不是?胤誐,你放手,将刀还给安安,让她去砍,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胆子!”

    其木格发誓,她真的是生平第一次这么扯着嗓子吼,否则,怎么会连老十都给吓楞了呢?

    但是,周围的亲兵们却不这么想,不管是老十的亲兵,还是张守备的亲兵,都为他们的王爷不值,天天忍受这河东狮吼,而且还是头不漂亮的狮子,王爷真是苦啊…

    而被其木格楞不丁的大嗓门给吓楞了的老十下意识的又松开了安安,于是,又迎来一帮亲兵的一声叹息…

    而安安大概也是被吓住了,站在那里,也没再发疯,只是皱着塌鼻子,瞪着单眼皮的眼睛。委屈的看着其木格。

    三胞胎自动的站到安安面前,筑起了一道人墙,紧张的望着其木格,生怕其木格对安安施暴。

    其木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只有仓库是最近的建筑物,便冷冷的对安安道:“跟我到仓库来!”说完也没去拉人,直接朝仓库走去。

    安安也没怎么耽搁,委委屈屈的跟在怒气冲冲的其木格身后。

    三胞胎忙跟了上去。

    老十这时已经反映过来了,但却无暇去顾及自己两口子的名声,而是对张守备问道:“怎么回事?”

    老十的脸色很难看,但语气却很缓和,张守备可是朝廷正五品,别说安安了,就是老十自己也不能随便对他喊打喊杀,而且,老十也不认为张守备该杀,虽然按常理,能将安安那么听话的孩子气成那样,张守备不是犯了罪大恶极的大过,就是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但是,张守备能来驻守安居岛,——虽然不是老十挑选的,——却也甚合老十的意,因为在吕宋时,老十对张守备的印象还不错,所以,老十便认为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虽然老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误会会造成这么让人想撞墙的后果…

    而且,就算张守备是一坏蛋,老十也不能一上来就给张守备定罪,否则,日后还怎么带兵?喔,女儿要杀一守备,自己这个当阿玛的不分青红皂白就帮忙,军营不哗变才怪!

    因此,老十的态度还不错,不想,张守备却没好气道:“难得王爷还先来问询末将!”

    老十憋住火气,不温不火的道:“爷是那是非不分的人吗?”

    张守备想了想,态度也端正了,道:“王爷,不如一起听听格格怎么说吧?”

    老十可不想让外人瞧见安安挨训的样子,因此,建议张守备就在案发现场说,谁知张守备却非要坚持进仓库,气得老十真想派弘历去揍张守备的儿子一顿!,不知道他儿子今年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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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太巧了(上)

    第四百一十六章太巧了(上)

    老十为了让安安活得有尊严。耐着性子和张守备打着商量,脸虽然越来越黑,但声音却越来越温柔。

    但奇特的是,张守备声音虽然已经开始带颤音了,但却依然强笑着请老十先采集安安的供词。

    老十开始咬牙冽笑了,声音也轻柔得有些碜人,“张守备,你放心,若你真受了什么委屈,爷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蒋先生已经无语很久了,虽然老十态度看着比较端正,但话里话外都充满着偏袒的味道。瞧老十说的叫什么话?真受了什么委屈?被一小姑娘提刀追得满院子跑,难道还是假委屈不成?

    当然了,蒋先生对额头冒着大汗却还固执的不让步的张守备也非常无语,这里是军营,老十家的格格是来仓库学习管理经验的,不是来洗澡沐浴的,不管你怎么惹火了那小魔女,反正不会是偷看金枝玉叶的出浴图,有什么不能当众告诉老十的?

    虽然周围除了亲兵就是亲兵,但只要有围观者。那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你将委屈诉一诉,就算没人为你请命,但好歹也能争取到点同情分吧?

    可是,蒋先生除了无语的将两对峙的当事人在心里默默的鄙视外,也别无他法,老十的气场太强了,谁此时插一脚,那铁定得给震成内伤,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老十的柔情显得特别假,一个作假的人,你还能指望他主持正义公平?扯淡吧,唉…

    于是,老十和张守备又旁若无人的打了一会儿太极,还是未达成任何有效协议,蒋先生瞧着自己再不出手,今天怕只能耗在这了,所以,只得活动了一下肩膀,英勇的向前迈了一步,刚要开口,却听仓库处传来一声天籁之音,“阿玛,快过来,快来啊,额娘找。”

    其木格也不想当众教女。所以府里早先跟在安安身边的护院,以及随后赶来的下人全被赶到了仓库50米远的地方,因此,一听见其木格说:“去请你们阿玛过来。”弘参还没迈开小步,继承了老十大嗓门的弘历便抢着当起了传令兵,错,当起了喇叭。

    弘参不知道该不该收回脚步,迟疑的看了眼其木格,其木格无力的摇摇头,“若你阿玛在朝这边走了,你就别跑这一趟了。”

    弘参点点,弘历却认真的道:“额娘,我再喊,保证让阿玛听到。”

    其木格还未出手,弘丰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弘历的嘴巴,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弘参已经伸出脑袋打探到了形势,“额娘,阿玛快步走过来了。”

    弘丰这松开手,还不忘道:“你别再喊了。”

    弘历有些不高兴,低头叽咕了两句。其木格头疼的闭上了眼睛,反正一家人的脸都丢尽了,破罐子破摔吧,也懒得说弘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就算其木格想将弘历一并教训了,也没时间。老十虽然没跑,但这速度比跑也没慢多少,很快就闪进了仓库,绝对的竞走大赛世界冠军,而且创造的记录随后三、四百年内无人打破。

    老十进了仓库后,先紧张的看了看安安,没哭,放心了,这才又看了看其木格,没气晕,安心了,于是,老十便也不着急了,挥挥手,示意其木格继续坐凳子,自己则随便找了个鼓鼓的袋子坐了下去,可能是米袋,坐着还挺舒服的。

    老十和其木格分别落座后,才扬眉道:“怎么回事?”老十想问其木格吧,又怕安安想申诉,想问安安吧,又怕安安已经被其木格问烦了,不想再多说,所以便没指名道姓的问,眼睛也平视着前方。反正只要不是三胞胎回话,老十都能接受。

    其木格摸摸额头,递给老十三张纸,道:“爷,你看看吧。”

    安安忙道:“阿玛,这是张守备写的,但过分了!”

    老十接过一看,竟然是流水账,纪录的是昨天老十在军营的所作所为,从老十什么时候来的军营,在军营逛了哪些地方,接触了哪些人,说了什么话,到什么时候离开的,无一遗漏,记载得那叫一个详细,详细得让老十都开始怀疑他的记忆力了,怎么有的记录自己没印象呢?昨天才发生的啊…

    老十一看就明白了,张守备是康熙安在自己身边的线人,结果保密工作未做到家,被安安逮着了。

    老十看完后,不由的一阵苦笑,什么时候自己这么有分量了。竟然连每日言行都被监听了。

    康熙肯定在吕宋和安居岛安插了眼线,这一点,连其木格都心知肚明,但老十和其木格却都以为,康熙的眼线也不过就是给康熙及时汇报突发的重大事件,然后便是每月做个月报表,半年来次总结,年终再来个大总结,仅此而已,万万没想到老十的被监视等级竟然如此之高,连每天鸡毛蒜皮的事都不放过。

    而且。更没想到的是,康熙竟然会将此琐碎的任务交给一个正五品的官员,果然是打了老十一个出其不意。你想啊,正五品的官,安居岛一人之下的副手,竟然有时间去记流水账,而且还是去记一把手的流水账,这谁能想到?

    老十一直以为张守备也就是有个密折权而已…

    军营里张守备负责监视,那军营外是谁?府里又是谁?老十一想到自己每天吃了几口菜,骂了几次人都在康熙的掌握中,心里就碜的慌,这叫什么事!

    其木格脸色也不大好看,虽然府里的人自己都是精挑万选的,但看康熙这个架势,府里若没安插进人,老十肯定早就给招回京了,真不知道康熙怎么有这么强的控制癖,简直是心理严重变态!

    其木格还在腹议康熙,老十却已开始着手解决问题了,“安安,你怎么得到这东西的?”

    原来仓库的事完了后,安安便打算去街上找弟弟们,不想刚出来,还没上马车便遇见了张守备,前面已经说了,安安是个好孩子,想着张守备是老十的同僚,便请他先行,非常的有礼貌。

    等张守备一行人走过后,安安发现地上落下了几张纸,其中一张又恰巧落在安安脚跟前,安安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却发现上面的文字提到了老十,觉得有些奇怪,便自己拾起看了看,这不看倒罢,一看就火大了。心想,他这是在干什么,将阿玛的行踪记录的这么详细清楚,肯定是不怀好心,打算找法子谋害阿玛!

    而安安这边信刚看完,张守备就折回了,见了安安手里的纸张,脸色立马变了,但却没说什么,准备沉默的走开。

    安安一见到这个预谋毒害老十的凶手,怒火更盛,直接从护院手中抢过一把刀,朝那家伙追去,而安安身边的保镖虽然也给吓呆了,但立马反应过来,赶紧跟上,虽然不敢冲张守备下手,但却将张守备的退路给封死了,老十宠安安,地球人都知道,因此安安身边的保镖只认一个理,只要急格格之所急,想格格之所想,那肯定没错,因此,便当起了隐形帮手,否则,安安哪能追得一武将四处跑,人家惹不起,还躲不起啊,直接拉匹马跑了就是…

    老十听完后琢磨开了,既然是密探,业务水平怎么这么差劲?就算白痴地将密报随身携带,也不至于就那么巧的掉了,而且还很狗血的掉到了安安脚下,怎么不是被三胞胎捡到?太巧了吧?…

    老十打算先查查张守备当时是要去干嘛,怎么那么巧碰到安安刚出仓库,一切都等查出了结果,再做打算。

    因此,老十便对安安道:“这事以后不要再提了,阿玛知道处理的。”

    其木格点点头,表示赞同。

    安安也没坚持,只是提醒道,“阿玛,你以后万事小心些。”

    三胞胎很着急,纷纷问道:“怎么了啊?怎么了啊?”

    老十低呵道:“给爷闭嘴,不管你们的事,出了仓库后不准再问!否则你们以后休想再踏出府门一步!”

    三胞胎面面相窥,心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那纸上写的什么?为什么额娘看了信,楞了一会儿后,便问怎么得来的,然后便找阿玛,阿玛来了也是看了信,又问怎么来的,然后就叫不要提了?…三胞胎小小的脑袋有些想不明白,因此,心情有些郁闷,想得便深远了些,谁规定的不识字就得这么明目张胆的被欺负?文盲又不是自己乐意当的,不是年纪小嘛…

    蒋先生也很郁闷,老十从仓库出来后,竟然径直带了妻儿上了马车,华丽丽的走了,没留下任何交代…

    蒋先生觉得老十不能这样,这事的影响太不好了,老十哪怕是做做样子,也必须得表现出秉公执法的决心,因此,郁闷的蒋先生忙追了上去,准备好好谏言一番。

    不想,到了府里后,老十却一反常态的让蒋先生在书房里等了好久,一直等到夜深,才出来露面。

    自从老十认可了蒋先生后,还从来没这么无礼过,最多就是黑着脸大声的反驳蒋先生的意见。

    因此,蒋先生在书房里也是百转千回,想到了各种各样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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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 太巧了(下)

    第四百一十七章太巧了(下)

    老十之所以耽搁这么久。并不是在后院与其木格亲切交换意见,而是一人静坐在卧室里,慢慢思考着自己身边的嫌疑潜伏者。

    而蒋先生也头次被纳入了老十的怀疑视线,康熙想要全面了解老十的思想活动,除了蒋先生,还能有什么更好的人选呢?

    因此,蒋先生此时便成了头号嫌疑犯,老十坐在床边,默默的回忆自己在蒋先生面前有没有说过犯了原则性错误的话。

    这细下一想,不由老十出了一身冷汗,太子被废后,老十可是正儿八经的问询过蒋先生,自己问鼎的胜算有几何,蒋先生当时很不客气的泼了老十一盆冷水,不过,老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段时间康熙看自己的眼神是否不对劲…

    老十琢磨了半天,出完冷汗后,又有些释然了,心想,这些年来皇阿玛对自己除了罚银子不手软外。倒也没采取过特别严厉的惩罚措施,如果蒋先生是皇阿玛安插在自己身边的钉子,那么至少说明,自己的一举一动尚在皇阿玛能容忍的范围内…

    老十想明白这一点后,稍微安了下心,不想却透过隔断瞧见其木格在外屋不停踱来踱去。

    其木格领着孩子回到后院后,心情也很沉重,直接叫安安领着三胞胎去厢房玩,自己则跟着老十进了卧室,不想却被老十打发了出去,老十说得很直白,“爷要静一静。”

    其木格颇能理解老十此时的心情,体贴的给老十倒了杯茶,便退回外间开动自己的脑筋去了。

    也许其木格压根就不适合进行思考,张守备是资深间谍之事被揭穿后,其木格便开始怀疑府里所有的下人都有可能是康熙安排的窥视者,觉得人人都有问题。

    安居岛府里的下人,都挑的是思想过硬的,连随其木格陪嫁而来的蒙古人也未能全部入选,在前山寨收进府的庄户更是经过了层层调查,而开府时内务府拨来的奴才,能跟到安居岛来的,那绝对是经历起了时间考验的死忠份子,加之其木格在挑人时,那些亲戚多的下人一个也没要,所以,虽然知道康熙肯定会派人盯梢。但其木格对府里的人事还是很有信心的,但今天见识了康熙那变态的疑心病和老练的手段后,其木格不确定了,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那么反之亦然,最安全的没准是最容易攻克的,于是,其木格非常非常怀疑康熙肯定策反了自己的蒙古亲信…

    一想到这点,其木格便有些坐立难安了,心烦意乱之下,便无意识的开始在屋里不停的绕圈子。

    而老十当时也在很投入的思考着,所以并没受到什么干扰,等想完了,才发现自己老婆急得有些没抓拿了,于是,赶紧将其木格唤了进去。

    “其木格,咱们又没做亏心事,别担心。”老十挤了个笑脸,安慰着。

    其木格叹了口气,有些哀怨。“爷,咱们行事光明正大,自是没什么好怕的,但一想到不知哪个角落躲着一个人监视着咱们,我脊背就发凉。”

    老十和其木格想霸占安居岛一直只是个想法,还没发号施令想演变为事实,所以到目前为止,除了老十两口子,就只有九阿哥和弘暄知道,这年头又没窃听器,所以其木格倒还真不怕康熙逮住自家什么把柄,可其木格的心脏也没坚强到能自娱自乐的生活在摄像头下。

    老十也不是被偷窥狂,一思及此,也是百般的不自在,但还只能宽慰道:“也没那么严重。”

    其木格想了想,道:“爷,过些日子我想打发一些人回前山寨和京城,会不会给你添乱?”其木格虽然没什么斗争经验,但也知道眼下府里不能轻举妄动,得等这事过了后,再慢慢的筹谋,可是,却不知道最佳方案到底是什么,是心知肚明的容忍偷窥者在一旁悄无声息的守候,或是将康熙的暗桩全拔了?

    依其木格的想法,自然是将这些叛徒全宰了最好,但对手是强大的康熙,想快意江湖,其木格自知没那能耐。别说宰人了,就是赶人,其木格也担心会带来一连串的负面连锁反应,找老十请示了。

    果然,老十要求其木格先将此事放一放,“府里的人,自己多留意一些就是,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先知会我,别自作主张。”

    其木格有气无力的点点头,“爷,那张守备那怎么办?”

    老十道:“爷待会儿就去叫蒋先生起草一封信,爷要向皇阿玛弹劾张守备!”

    其木格没注意到老十说的是“叫”蒋先生打草稿,而不是说和蒋先生“商议”,还犹在担心的道:“爷,我多句嘴,你别怪我疑心病重,蒋先生会不会是密探啊?”

    老十呵呵笑了两声,道:“看来你真是被吓着了,蒋先生对爷可是忠心耿耿,这些年多亏了他在一旁帮衬,再说了,爷可是派人查了他底细的。你且放宽心。”

    其木格这才松了口气,而老十的笑脸在走出房门后就立马消失了,他能叫其木格宽心,可他的心却还紧着呢…

    不过,当老十走进书房时,神情中却只有气愤,再无无任何其他情绪,也没给蒋先生致歉,直接将安安拾到的三张纸递给了蒋先生,“实在可恼!”

    蒋先生接过一看,神情是越来越严肃。看完后,也是立马问及来源,听了老十的解说后,蒋先生冒出的头一句话也是:“这也太巧了吧?”

    老十摇摇头,“爷才不管他巧不巧,反正这三页纸冤枉不了人,爷要弹劾这厮,还劳烦蒋先生执笔。”

    蒋先生没立即应下,而是怔了一秒,叫道:“哎呀,不好!”

    老十还从没见过蒋先生如此失态,诧异的扬了扬眉。

    蒋先生看都没看老十,自行起身,一边朝书房外走一,一边道:“王爷,赶紧去军营,晚了怕出事。”

    老十拉住蒋先生,“先生别急,我派人盯着张守备的,他玩不出花样来。”

    蒋先生确认道:“王爷真派人盯着了?”

    老十点点头。

    蒋先生这才稍微松了口气,道:“那就好,这样张守备想寻短见怕也没那么容易。”

    老十冷笑了一声,“难道他还有那胆子寻短见?他这次捅了娄子,总得给皇阿玛请罪后才能自行了断吧,否则,他就不怕皇阿玛震怒之下殃及他妻儿老小?”

    蒋先生不赞同道:“怪不得王爷当时什么也没说就回府了。王爷,如果张守备真是皇上的人,王爷如此行事倒也无妨,毕竟张守备私下记录王爷行踪的事并没闹出去,就算格格冲动了些,过段日子大家也就淡忘了。但是,这事透着古怪,似乎是故意让格格捡到的,我觉得他十之不会是皇上的人,怕他的主子是…”蒋先生看了老十一眼,没点名老十那帮过于聪明能干的兄弟,顿了顿。道:“那么他如此行事,王爷有没有想过,他所图为何?”

    经蒋先生这么一说,老十才发觉自己只顾着提防康熙,竟然将那帮如狼似虎的兄弟给忘了,不过,谁有那么大的能耐,竟然将手伸进水师了?

    老十无奈道:“所图为何?爷哪知道,总之不会是向爷表忠心就是了,爷和他还没那交情。”说到此,老十略略瞄了蒋先生一眼,很遗憾,蒋先生的表情没什么细微的变化。

    老十想了想,又道:“就算他是其他府的人,故意将信丢给安安,但他怎么知道安安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蒋先生摸了摸额头,继续剖析着:“王爷,他只是在赌,如果格格没看到,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与他无碍,如果格格看到了…”蒋先生停了会儿,看了看老十,大着胆子道:“虽然王爷认为格格乖巧懂事,但是外人却无从得知,只知道王爷宠爱格格,而府里的阿哥们也都是有脾气的,所以,所以”蒋先生有点为难的说出了结论:“所以,外人十之都不会认为格格能若无其事的将信转给你。”

    蒋先生的话虽然说得很含蓄,但老十也听明白了,自己的一帮儿子在外似乎是以脾气大著称,而安安的名声好像也不大好,老十有些不满,府里的阿哥们又没在外面惹过事,这“脾气大”的三字评语是怎么得来的?安安除了做慈善,极少接触外人,到底招谁惹谁了?

    老十不悦的瞪了蒋先生一眼,道:“先不说先生的话对是不对,即便如此,张守备又能图个什么呢?”

    蒋先生道:“若格格冲张守备发了火,而张守备随后又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在大伙眼里,格格便是罪魁祸首,届时,王爷若处置不当,这军心怕是得大乱了…”

    老十心想,这还用你说,我要不怕失了军心,早在操场扇那厮两巴掌了!但嘴里却无所谓的说道:“军队哗变又怎样,爷最多也就是被皇阿玛再贬为兵卒,哼,爷这些年早远离了京城的事事非非,是在安居岛当王爷还是去漠北放马,与京里的局势都没甚关系…”

    蒋先生正色道:“王爷此言差矣…”

    老十正做出一副洗耳恭听样,不想就听到守在院子里的亲兵通传道:“王爷,军营来了急报!”

    老十和蒋先生皆一凛,屋里一下沉静得有些吓人,老十运了口气,道:“将人带上来!”

    果然,张守备抹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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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 拖

    第四百一十八章拖

    蒋先生是否是最具蒙骗性的大骗子尚不得而知。但他却似乎稳坐今年年度最佳预言者的宝座。

    张守备果然自杀了,而军营中的兵士果然瞪大了眼睛,等老十还张守备一个公道。

    虽然安安是皇孙女,但无端逼死张守备,这性质可不是简单的用“恶劣”就可以形容了,如若老十不给大家一个交代,众人如何能心服口服?

    因此,虽然没人到老十府门前去禁坐示威,也没人罢训以示康熙,但各方的压力依旧源源不断的朝老十涌来,那些中层干部,不管是朝廷水师,还是改编的海盗,都纷纷找了机会在老十面前汇报工作,话里话外都表示,军心不稳,请老十尽快定夺,弄得老十焦头难额,只能将负责盯梢的人骂了一次又一次。

    负责盯梢的人也委屈,当初接的任务可是防止张守备生事,谁能料到他会去寻死呢?

    盯梢的人委屈。老十更憋屈,当时为了悄无声息的处理此事,没将张守备故意丢弃的纸张当场公之于众,如今张守备抹了脖子,老十手里拿着如山的铁证也没法出庭,谁会信啊!到头来,老十反会被判个栽赃陷害!更失军心!

    堂堂五品都被安安欺凌得没脸活了,品级低的本来就担心自己以后会被欺负得连下辈子都没脸过下去,品级高的,也担心以后安安会换个法子折腾,所以,大家是团结一致的隐晦的要求严惩肇事者,若老十此时义正言辞的揭露张守备不为人知的一面,落在大家眼里,那只能是老十故意抹黑张守备,人都给欺负死了,还不放过,非得朝死人身上泼脏水,没准将大家的火气全给激起来了,来个联名上书请康熙罢免老十…

    虽然老十告诉蒋先生,他才不在乎是在吕宋当王爷还是去漠北蒙古放马,但若老十真被贬去蒙古,老十没准会抗旨也不一定,倒不是他没从头再来的勇气,而是康熙日渐年老,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变天,届时安居岛可就成了老十一家安身立命的最后退守之地…

    因此。老十很是头疼,也顾不得许多,继续请教起了蒋先生。

    蒋先生一时间也没个好主意,只好提议老十尽快忙碌起来:去苏禄岛救援的队伍可以择日出发了,风浪虽然依旧不小,但可以每天都拉到船上去坐坐,到时若天气状况不允许,再下船就是;而街道上的巡逻队伍也该加强了;港口的战备值班也该好好查查;夜间训练也该认真搞搞了…

    总之,老十一定得忙起来,老十这个最高长官光发号施令都不得闲了,下面的人能不忙吗?下面的人都累得半死了,一个自杀案件的调查取证和处理过程能短了吗?慢慢的拖吧…

    老十觉得蒋先生这主意很臭,可自己又想不出稍微不那么臭的主意来,只好郁闷的一边暂时先采纳了蒋先生的意见,一边继续冥思苦想,还破天荒的向其木格征集意见了。

    而其木格知道后,心头也是一紧,她倒不担心老十拿安安立威,也不担心老十迈不过这个坎,她担心的是,安安知道后会不会一时想不开。去钻牛角尖。

    瞒着安安?能瞒得了一时,又岂能瞒住一世,谁知道那些心怀叵测的人什么时候会冷不丁的去刺激安安…

    因此,思前想后,其木格还是决定向安安坦然相告,老十虽然将安安视为心头肉,但毕竟是个粗心的大老爷们,压根没想到安安可能会留下心理阴影,听了其木格的担忧后,很不认同,“安安又不是胆小鬼,她才不会害怕呢!”

    其木格苦笑道:“爷,我说的压根就不是胆大胆小的事,万一安安认为是她害死了张守备,想不开…”

    老十摸了摸脑门,道:“安安怎么会认为张守备是她害死的?其木格,你就别东想西想的了。”

    老十心想,其木格这脑袋是怎么了?没事楞能给想成大事,大事楞是不去想…自己问她主意呢,她却跑题了,而且还跑了个伪命题,老十摇摇头,算了,还是自己慢慢想辄吧!

    而其木格也很无语,老十这个二十四孝老爸也不是十全十美啊,完全不见关注孩子的心理健康。

    当然,其木格也没意识到老十似乎也需要帮助,满门心思全扑在了安安身上。

    介于老十的态度,其木格便没拉老十一起去告诉安安这个不幸的消息。倒不是因为老十还不知该怎么给将士们一个交代,心烦着呢,而是担心老十帮倒忙,反而堵塞住了安安的发泄渠道。

    因此,其木格便单独上阵了,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在安安正准备午睡前,其木格款款走进了安安的房间,开始扮演知心妈妈。

    不想,在其木格拐弯抹角、委婉含蓄的告知了张守备的死讯后,安安的确如老十所料,压根就不认为这事和自己有什么干系,“额娘,我知道了。”表情很是淡定。

    其木格想了想,安安毕竟还小,有些问题可能一时间联想不起来,于是,便提醒安安,可能日后会有人拿这事做文章,污蔑安安的名声,叫安安想开点,别理那些人就是。

    谁知安安却眉毛一挑,道:“额娘。是不是现在就有人在胡说八道了?”

    其木格忙安抚道:“安安,这事和你没关系,是大人之间的事…”

    安安打断其木格,执意问道:“额娘,是不是有人在胡说八道?”

    其木格微微点点头,安安脸上带了怒气,“他们怎么说的,是不是说我横行霸道,仗势欺人,闹出人命了?”

    其木格诧异道:“你听谁说的?”难道这些话这么快就传到安安耳朵里了?其木格对府里的人事越发忧心忡忡了,到底谁才是忠仆啊!

    不想安安却摇头道:“我自己猜的。想来都是那些话。”

    其木格惊讶的“啊”了一声,到底是孩子太早熟,还是自己太晚熟啊?

    安安见其木格表情有些怪,反而开始安慰起了其木格,“额娘,你别担心,我才不怕呢,哼!那坏蛋自己没脸活在世上,关我什么事,谁敢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胡话,我一定让他下辈子见了我都躲着走!额娘,你别气”

    其木格看着安安因生气而有些泛红的小脸,傻眼了,好吧,就算安安象老十,一根筋,心思简单,可,可如今是死人了啊,她怎么就没一点内疚呢?其木格有点想不通,难道安安是个冷血动物?可她做慈善的时候挺有爱心的啊!

    其实安安眼下的状态正是其木格当初所追求的,但缺少了开导的过程,似乎也不大对,其木格原本是担心安安过于内疚,给憋出神经病来,如今却又有些焦虑安安对生命的漠视。

    不大了解自己孩子的其木格总算还清楚如今可不是教育安安尊重生命的好时机,因此,便笑着摸了摸安安的脑袋,“不愧是你阿玛的闺女。”是啊,这闺女真是老十的,但却不大象是其木格的,这事若发生在其木格身上,别的不说,至少会好好的忏悔一把,哪会像没事人一样…

    安安很快再次证明了其木格的论断。

    因为安安叫住了打算撤退的其木格,问起了斯隆和那三千两黄金,三胞胎果然告状了。

    安安问道:“额娘,你都不知道那本书到底写了些什么。怎么就花那么多金子叫洋人翻译啊?而且弟弟们说,洋人压根就没说明白果子为什么朝地上落。”

    其木格笑道:“他们听不懂,不表示那书就毫无价值。”

    安安奇怪道:“额娘,你怎么那么笃定?万一那书真的一文不值呢?”

    其木格又不能说因为那书是牛顿写的,所以她笃定,只能含糊道:“那书要么一文不值,要么千金难求,要么普普通通,反正就这三种状况,额娘赌一把,胜算机会其实也满大的,若堵赢了,也算是利国利民的一件好事。”

    安安想了想,道:“额娘,三千两黄金啊,你还不如捐给慈善会呢,不用你赌,准会利民。”

    其木格无语,这孩子怎么就不能眼光长远点呢?完全不像自己!“安安,并不是给穷人发冬衣,送粮食才叫利民,利民的学问大着呢,你以后慢慢就知道了。”

    安安叹了口气道:“额娘,我现在就知道些了呢,唉,今天在仓库,我听说岛上水稻今年大丰收,仓库里的粮食都是本地产的,没从广东运,我挺高兴的,说农户肯定开心,不想人家却说谷贱伤民,粮食卖不起价,农户手里也没多换到两钱。唉,欠收吧,农户食不果腹,丰收吧,农户也没过上好日子,想利民还真不容易。”

    其木格一听,觉得自己好像光顾着为遥远的未来打算了,严重忽视了当前真实实在的民生问题。

    于是,其木格便拉着安安开始讨论如何改善农民收入了,将张守备的死、以及其对老十带来的负面影响全抛到了脑后…

    而老十此时却匆匆的赶到军营,眼前跪着黑压压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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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开杀戒

    第四百一十九章开杀戒

    看着操场上黑压压的跪了许多人。老十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这离哗变也就一步之遥,怎能不让人胆战心惊!

    老十稳了稳心神,一边慢慢朝队伍前面踱去,一边急速思考着对策。

    是的,自接到消息飞奔而来,短短的时间内,老十压根没空闲去思考自己该怎么办,更别说去咨询顾问了,连派人去通知蒋先生也没时间说,只一门心思的想着赶紧奔到事发地,满脑子的难以置信。

    直到进了营房,老十都不敢相信,这种事真的发生了!

    直到见到操场,老十才知道自己的运气还真不是盖的,竟然成了被手下士兵逼迫的大清第一人!

    老十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决定还是先安抚吧,但当老十站到下跪队伍的正前方后,老十却改了主意。

    心情特别沉重的老十发现,原来自己和其木格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对的!

    老十粗略一看,驻守安居岛的大清水师中的中下层军官全跪在地上了。再目测了一下人数,应该是所有兵丁全部到场,这样的大手笔,除了自己的皇阿玛,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漫说自己的一帮兄弟没这个水平,就算他们中任一一人真的有了这份能量,才不会浪费在安居岛这个弹丸之地,早逼宫去了!

    老十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后,一阵的心寒,心想,皇阿玛到底要干嘛?如果只是单纯的忌惮,来一纸调令明升暗降就是,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打算将自己圈起来?是否也不必这么计划周详,太子两度废立,第一次尚且借助了个导火索,第二次则连引线都懒得找了,皇阿玛两片嘴皮一张一合,理由就齐全了,收拾自己这么个区区郡王,哪值得皇阿玛如此费尽心机?

    费解的老十琢磨不透康熙的心思,但却知道自己这次怕会让康熙忌惮得更深了。

    因为改编的海盗队伍无一人在场,如果是一般的闹事,见了编外军这种表态,老十一定开心得不得了,可此时,老十却只想骂娘,自己有了一只嫡系部队的事怕自此得浮出水面。被所有人拿来大做文章了…

    老十的现在和可预见的将来,似乎都很难挨,既然没了个奔头,老十也不想顾全大局了,既然一切都是康熙的安排,那么此事是断然不能善了了,而且也不能善了,否则还不知有什么后招等着自己呢,因此老十打定了主意,将安抚二字从自己的脑海里给扔了出去,至于什么章程,老十还没想好,见招拆招吧,反正如果是康熙指示的,没人敢包围老十府,所以从某一方面来说,老十还放心了不少…

    于是,操场上是一片沉寂,耳畔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良久,老十终于缓缓道:“贺千总何在?”

    跪在最前头的贺千总沉声道:“卑职在!”

    所有人都在等着老十问询为什么大家跪在此地,皆鼓足了劲儿。只等贺千总回完话后,便齐呼口号,不想老十却问道:“今天港口是谁负责值班?”

    贺千总楞了楞,但还是正色回道:“是邹把总。”

    老十眯着眼睛,指了指队伍中的一人,问道:“喔,爷怎么瞧见邹把总在这跪着玩啊?”

    邹把总除了叹息自己运气差,还能怎的,谁知道老十将值班表都给记下来了,只好起来、出列、再跪倒:“回王爷,海上风大,应不会有人挑此时来犯,所以,所以…”

    老十嘴角扯了个嘲讽的微笑,对自己的亲兵道:“斩!”

    邹把总忙磕头道:“王爷,港口值班的兵丁都在…”

    老十冷冷道:“兵丁都知道忠于职守,你一个把总竟然连兵丁都不如,哼,还好意思给自己求情,斩!”

    老十的亲兵在老十第一声令下时就走到了邹把总的身侧,此时见老十不改主意,立马将人按住。

    贺千总忙叫道:“王爷手下留情。”

    老十冷冷道:“军规岂能儿戏!”

    贺千总急道:“王爷总该问问邹把总为什么会擅离职守…”

    老十冷哼了一声,“就是他家祖坟被人挖了,他也得站完岗再跑去与人拼命!”

    贺千总道:“王爷,事权从急,邹把总也是无奈。”

    老十不知可否,只是又问了几处战备值班的负责人何在,于是又有四人被按住了,等着砍脑袋。

    其中还有两人很得老十的赏识。虽然面上很是羞愧,但还是站到老十对立面了不是?看来和康熙争人,老十真的是没一丝胜算,本来也是,人家妻儿老小全在大清本土,追随老十抛头颅洒热血没问题,但怎会跟着老十与康熙对着干?

    老十自嘲的笑了笑,也没说人是杀还是不杀,只盯着贺千总道:“你口口声声说他们无奈,无奈在哪儿啊?”

    贺千总咬牙道:“王爷,众将士跪在地上也是事出有因。”

    老十扯了扯嘴角,“怎么回事?”

    贺千总以悲愤的声音说道:“张守备死的冤枉,请王爷主持公道!”

    也许是有四个低层官员面临被斩的威胁,贺千总说完后,整个操场响起的是一片稀稀落落的声音,“请王爷主持公道!”

    贺千总心中有些发急,赶紧深情并茂的叙述了一遍安安是如何的嚣张,张守备是如何的委屈,以想激起大家的共鸣。

    最后又总结陈词,道:“王爷,张守备乃不堪大格格羞辱,悲愤而死,请王爷主持公道。”这次操场上的喊声有气势多了。“请王爷主持公道!”

    老十饶有兴致的问道:“怎么样才叫主持公道,说来给爷听听!”

    贺千总顿了顿,道:“王爷,公道自在人心,只要王爷的处置能让大家心服口服,就是公道!”

    老十逼问道:“那你说说,怎么样才能叫大伙心服口服?”

    贺千总楞了楞,终是说不出口一命抵一命,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黎民百姓,无人会否认安安的命比张守备金贵多了,于是只好搬出大道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老十还是依旧问道:“怎么个同罪法?”

    此时。一把总出面了,愤然道:“王爷是定然要袒护大格格了?!”

    老十打量了一下该把总,有印象,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和谁都是泛泛之交,原来该抱的大腿都抱了,老十当下冷笑道:“到底是爷袒护大格格,还是你们朝大格格身上泼污水?大格格为什么要提刀追杀张守备,你们搞清楚了没?谁知道是为什么?啊!什么都没搞清楚,就将罪责推到大格格身上,你们还好意思来叫爷主持公道,你们知道公道二字怎么写吗?”

    贺千总想了想,道:“格格娇纵…”

    老十打断道:“娇纵?那怎么不追杀你啊,偏偏要去追杀张守备那厮?!”

    出头的把总道:“张守备运气差,正好赶上了。”

    老十点点头,“爷知道了,大格格娇纵,而张守备运气差,所以大格格遇到张守备后,便没来由的提刀砍人了…”

    贺千总想了想,道:“定是张守备言语间冲撞了大格格…”

    老十道:“继续猜,爷听着呢…”

    把总道:“总之,不论如何,大格格都不应提刀追人…”

    老十恶狠狠道:“大格格该如何行事轮不到你来裁决!”

    贺千总也有几分机灵,“请王爷彻查此事,若大格格受了委屈,就还大格格一个公道,若张守备得了冤枉,就给张守备一个说法。”

    把总也跟着吼了起来,接着大队伍也开始整齐喊话,看来大家都想弄个水落石出。

    然后不等老十表态,贺千总就急忙道:“王爷若不准了我等请求,我等便长跪不起!”

    这次一看就是早串联好了的,不用把总承上启下,大伙便立马整齐划一的威胁起了老十。

    老十不气反笑,“大家放心,此案有皇上过问。自会断得再公道不过…”

    贺千总没想到老十会将案子呈给康熙,想了想,又道:“王爷,如今海船尚不能出港,等皇上得了消息,怕已经得一两个月之后了…”

    老十冷笑道:“时间再久,有你这么热心的人,查个案子还不简单?”

    贺千总又道:“皇上日理万机…”

    老十冷哼道:“据爷了解,张守备是有负皇恩才畏罪自尽,皇上再怎么忙,总会抽得出时间来过问一二的,否则岂不是叫那些办皇差的人寒心?”

    贺千总没想到老十将话说得如此直白,再次傻眼了。

    不想让他更傻眼的还在后头,老十说完后,竟然指着那四个被按住准备砍头的把总,严肃道:“虽然他们是受人蒙骗,听了煽动的话才跑过来跪地上的,但军规就是军规,任谁也不会例外。”说完便手一挥,他的亲兵立即手起刀落,血溅当场…

    不光贺千总傻眼了,众人全傻了,没人相信自己所见的,在这种情形下,老十真将人砍了,而且还一砍就是四个!…

    而姗姗来迟的蒋先生正巧遇见这个血腥的场景,脚肚子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了…

    老十在安居岛大开杀戒,但此时京城里的康熙连安居岛受地震波及都不知道,只知海上风大,船只停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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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继续杀

    第四百二十章继续杀

    京里不知道安居岛里老十发了威。就是同在安居岛的其木格也是时隔三日之后才从三胞胎处听到了些只言片语。

    弘历最激动,“额娘,阿玛威风惨了,差点和人打架了!”

    其木格先是一头雾水,然后是对弘历的逻辑很是无语,打架未遂很威风吗?然后才反应过来,什么,老十差点和人打架?这可是安居岛,不是京城,谁有那实力和老十掐架?

    于是,赶紧问弘参和弘丰,“你们听到什么传闻了?”

    弘丰纠正了弘历的说法:“阿玛可厉害了,要和人打架,但却没人敢接招。”声音中透着一丝兴奋。

    其木格急道:“你阿玛要和谁打架?”

    弘参道:“阿玛要和营房里好多人单挑,结果楞没人敢上前!阿玛简直是万夫莫敌!”

    一旁的安安好奇惨了,“额娘,咱们送信叫阿玛今天早点回来吧?”

    其木格则是吓得脸上没了血色,老十和营房的许多人单挑,难道军营哗变了?

    旋即其木格便恢复了平静,老十肯定是控制住了事态,否则府里肯定不会这么风平浪静。老十也不会准许三胞胎今天去军营晃悠,但这么大的事,老十怎么能不给自己提提呢?

    其木格也很想派人叫老十赶紧回府以了解情况,但又担心误了老十的正事,只好耐着性子等天黑。

    这几日老十都很忙,回府基本上都是后半夜了,其木格倒是很精神,但老十却累得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倒头就睡。

    其木格哪还有心思问,只顾着心疼去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等老十喝粥的时候才见缝插针的问了问情况,哪知老十却淡淡道:“没什么事,少听那三个小子胡说,爷只是修理了一下人而已,让他们知道,这是安居岛,可不是平阳!”

    其木格不大明白,反问道:“平阳?什么意思?”

    老十稀里哗啦喝完了好几口粥,才道:“虎落平阳被犬欺…”

    见老十还有心情打趣,其木格放心了不少,但还是埋怨道:“爷,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竟然都不知道,我还是不是你福晋啊?”

    老十抬头看了一眼其木格,笑道:“爷就是怕你担心,没别的意思。”

    其木格憋憋嘴,“你回府的时候事情都解决了,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老十讪讪的笑了笑。“爷怕你以后一有事就担心爷…”

    其木格接话道:“你也知道你行事莽撞啊?”

    老十呵呵干笑了两声,“爷其实还是有分寸的。”

    有分寸的老十做的事似乎并没什么分寸。

    当日老十下令砍了四个中低层军官后,看着四颗血淋淋的人头,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死得冤枉,但老十却是按军规行事,此时地动的恐慌刚过,军队尚未解除一级警报,执行的是战时标准,临阵脱岗当然是死罪,就是天王老子也没法挑老十的错!因此,操场上没人冒杂音,全老实的等着老十宣布解散。

    但是没想到老十却再下了一剂猛药。

    满脸肃杀的老十冷冷的踏过那一片血迹,不仅未劝慰大家回到各自的岗位去,反而开始追究起了责任,以零下40度的冰冷声音问道:“谁叫大伙在这跪着的?谁挑的事?”

    贺千总回过神来,但却不认为老十敢拿他开刀,当下道:“大伙义愤填膺,自发下跪请愿,无人指使。”

    蒋先生也爬了起来,顾不得自己私人顾问的身份,当众大声道:“王爷。大家也是一时糊涂,还请王爷格外开恩,不要再追究了。”

    老十却冷笑道:“义愤填膺?自发的?哼!贺千总,你义愤填膺了?”

    贺千总想了想,道:“卑职惭愧,不知道王爷打算凑请皇上圣裁,一时糊涂,请王爷恕罪。”

    老十冷冷的问道:“贺千总,张守备抹了脖子后,你可给爷上过文书,请爷彻查此案?”

    贺千总低头未做声。

    老十鼻子哼了一声,追问道:“说,你给爷上过文书没?”

    贺千总低声道:“卑职未曾上过文书,但却提醒过王爷,大家都期盼王爷给张守备主持公道。”

    老十哼笑一声,“你怎么提醒的,说出来让大伙听听。”

    贺千总道:“卑职说,张守备死得冤屈。”

    老十冷笑道:“那爷是怎么说的?”

    贺千总小声道:“冤不冤只有张守备自己知道。”

    老十扬声对众人说道:“除了贺千总,你们中间有谁为这事给爷上过文书的?”

    操场一片寂静。

    等了一会儿,大伙儿又听到了老十愤怒的声音,“你们有谁正儿八经的给爷上过文书,请爷给张守备主持公道的?啊!一个都没有,,你们一个个无人写状纸,无人击鼓喊冤,今儿却突兀的上演这么一出,到底想干什么?!你们口头上告诉爷,张守备委屈,爷不也告诉你们他委不委屈只有他自己知道吗?喔。你们肯定是想说,你们如此含蓄是想给爷留面子,是吧?”

    操场上有资格含蓄的和老十说上话的十几个脑袋一阵猛点头。

    老十嘲讽道:“你们含蓄,爷自然也只能含蓄,总得给张守备留点面子吧。”

    贺千总想了想,申辩道:“卑职等见王爷迟迟未调查此事,所以…”

    老十声音一紧,“爷没调查,你们不知道直接问吗?你们不问,难道爷还得给你们汇报不成?爷打算奏请皇上圣裁,还得经过你们批准?!”

    蒋先生不着急了,只是不大明白老十从哪儿学的诡辩术。

    而大伙虽然没法反驳,但也不着急,不就跪着听训嘛,无所谓了…

    好似老十的座右铭是,只要爷不痛快,大伙都甭想痛快,所以原本不着急的所有人全被老十下一句话给震住了:“你们今天竟然寻着由头公然闹事,简直是无法无天!爷告诉你们,爷从不会秋后算账,这帐从来都是现算现结!来人,将贺千总拿下,堂堂一千总。不知为朝廷出力,竟然煽动闹事,动摇军心,立斩不赦!”

    这还不算完,老十第二句话就是命令人将所有有官职的人全免职了,还被处以20大板到50大板不等的体罚。

    蒋先生已经要窒息了,老十这么个搞法,不是逼人造反吗,老十的亲兵虽然此时全部在岗,但也只有30多个人,老十就不怕挖个坑反倒将自己给埋了?

    贺千总首先就站了起来。很是威武的推开了前来行刑的老十的亲兵,高叫道:“王爷要卑职的命不就是怕朝廷调查时,卑职说些不利于大格格的话嘛,王爷如此行事,如何让弟兄们信服!若卑职行事有差错,但请王爷将卑职交由刑部问罪。”

    有了一个人带头,自然就有跟随着,被免职的军官中也站起了四五个人,嚷了起来,“我等不服!”

    几十个兵丁也站了起来,跑到了贺千总的身边,拔出武器将贺千总保护了起来。

    老十的亲兵也噌的一下护住了老十,没人去执行命令了。

    蒋先生闭上了眼睛,已经不忍在看了,老十真正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想,却听老十大喝一声,“给爷闪开。”说完,便推开亲兵,朝贺千总一帮人走去,冷冷道:“你们想造反不成?”

    老十步步紧逼,贺千总一帮人只能步步后退,贺千总愤然道:“王爷扣好大的帽子,我等对朝廷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倒是王爷,为了私利,做出这等不齿之事,如何给朝廷交代,若弟兄不服,引起哗变,王爷可担待得起!”

    老十冷冷的看着贺千总,道:“哗变?!爷还真不怕!”说完,怒视着那些拿刀的兵丁:“你们谁有种,冲爷砍啊!”

    老十发完彪后,又对操场上的人吼道:“你们谁想造反,拿刀冲爷来!”

    大伙本以为老十会说他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不想老十却道:“看爷怎么结果了你们!爷一人在沙俄的队伍里就能如进无人之地。带着百十号人就能杀进吕宋岛,还会怕了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逆贼不成!”

    老十很酷的道:“想造反的一起上,爷一次性的解决了!”

    老十的亲兵全紧张的想护在老十四周,不想,老十却眼一瞪,“没听见爷的命令?行刑!胆敢反抗的,一律视作逆贼,留给爷来祭刀!”

    亲兵们也不傻,一人去拿板子,一人去将受罚之人拖到老十跟前,说是要一个一个的行刑,好让大家受震撼教育的时间长些,免得噼里啪啦一会儿就打完了,让人记不住。

    老十也没说什么,默认了他们集中优势兵力保护自己的做法。

    等跪着的人打完后,站起来和老十叫板的人又幡然醒悟了两个,涨红了脸趴下请老十的亲兵狠狠地打…

    老十则对那些从犯道:“爷从不诳人,你们现在醒悟还来得及,多打20大板,爷既往不咎。”然后又讥讽的看着面色惨白的贺千总,“你现在要抹脖子,爷发誓,你的罪名一定是造反,铁定灭你的九族!不如在爷手下过两招?”

    …

    其木格听到这,不可置信的问道:“贺千总就这样束手就擒了?”

    见老十点点头,其木格很是想不明白,“要是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挟持爷得了。”

    老十笑道:“你当爷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再说了,若他真挟持了爷,造反的罪名更是坐实了,他全族人的性命可全死在他手上了。”

    其木格想了想,道:“爷,你真的太大意了,万一这事不是皇阿玛安排的呢?你怕是凶多吉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老十擦了擦嘴巴,“你放心,若他真敢造反,爷见风向不对,自然会改口…”

    其木格不相信的摇摇头。

    老十笑道:“爷不会为了面子丢小命的,爷走了,这句话你可别给安安说啊…”

    其木格笑着叫住老十,道:“爷,别急,你干嘛非要杀那姓贺的?”

    老十道:“杀给京里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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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圣心难测

    第四百二十一章圣心难测

    “其木格,不就是弘政来嘛。至于闹这么大阵仗啊?”老十闷闷的品着茶,看着其木格在那仔细的定着菜单,有点无语。

    老十今日早早的就回了府,本想携带其木格、安安和三胞胎出去闲逛一下,生活嘛,就得有张有弛。

    刚进院子,老十就遇到了三胞胎,“赶紧收拾收拾,待会儿跟爷出门。”

    不想,三胞胎却告诉老十,他们今天忙得很,没功夫陪老十出门玩,请老十自便…

    老十闹了个没脸,很是不甘的问道:“忙什么?”

    弘参道:“弘政大哥明后天就要到了,我们要去码头接他,可礼物还没找好呢,阿玛,不和你说了,没时间了。”说完便带头朝院门外跑,另两个小子自然赶紧跟上,老十忙伸手一逮。不想却抓住了弘丰,便怏怏的放了手,问弘丰,太耗时间了,可最爱说大实话的弘历却窜得太快,老十只好按捺住好奇,由三胞胎瞎忙去了,反正不日就会知道他们备的礼物了,老十可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等小事上,再说了,没三胞胎在一旁闹腾,那才是名副其实的放松休闲…

    可没想到其木格也无暇搭理他,一边定着菜单,一边说待会儿要亲自检查给弘政备下的院子,没空,让老十自己打发时间去。

    老十不满的哼了一声,很有骨气的转身找安安去了,不料安安正忙着处理广州慈善会的紧急事务,偷不得闲。

    于是,老十只好再转身去找其木格,而其木格还在仔细拟着菜单。

    于是,老十便酸溜溜的说其木格小题大做了。

    弘政在其木格身边呆了半年,其木格自然认为这个侄儿比其他侄儿们更亲近,但是,还真没亲近到让其木格如此上心的地步。

    其木格如此重视弘政,全源于这些日子遭遇的挫败。

    为了将牛顿的著作《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成功贴切的翻译成中文,其木格特意安排了西班牙语、英语和法语三个通译队伍同时展开工作。让斯隆将牛顿用拉丁文书写的大作逐字逐句的依次翻译成上诉三种语言,然后三种语言的通译分别将之译成中文,最后在互相核对的基础上,形成最终定稿。

    本来其木格还想找一饱学之士来当总编译的,但想在安居岛立马找个合适的知识分子也不容易,所以暂时还没润笔之人,不过,其木格认为只要能将基础知识说透了,那么即使遣词造句有些不妥,也无伤大雅,因此,便没怎么着急,只是随便叫人张贴了个招聘告示。

    可是,十多天后,其木格便意识到,虽然自己认真严肃的考虑到了翻译中可能出现的诸多困难,但是,却万万没想到翻译工作竟然如此的举步维艰,确切的说,翻译工作压根就没法开展。

    首先通译的外语水平非常的有限,而且都专攻商贸外语。对于其他领域基本上完全没有涉及;其次,眼下不是21世纪,不认识的单词上网查就是,更难的是,许多专业词汇如今都没对应的中文,就是查,也查不到;第三,通译本身就不懂数学、物理的相关知识,听了斯隆的话,猜都没法猜,更别说冥思苦想的现编外语科技词典了;第四,斯隆的专业是医学,对其他领域虽有所涉及,但却并不精通,多问几个为什么,斯隆自己也就糊涂了…

    因此,虽然斯隆还想坚持,但通译们却撂摊子了,不是他们有畏难情绪,而是担心即使他们咬牙耗上十年的光阴,最终还是会交出一份让人惨不忍睹的答卷,本着对雇主负责的态度,他们便硬着头皮、红着脸给其木格请罪了。

    备受打击的其木格想强人所难,却不得其门而入,只得通知大家暂时休假一个月,原来强人所难也是一种本事…

    其木格还是很不甘,咨询起了老十:“爷,即使通译们翻得前言不搭后语,没准也会有那饱学之士从中领悟到一二吧?”

    若老十此时给其木格一个肯定的眼神。其木格立马就会通知通译,随便翻,没听过的词,自己编一个,管他通不通,先弄成满篇的中文再说!

    谁知老十听后,不仅没给予支持,反倒嘲讽了两句,“蒋先生学问够好吧,不也闹得一头雾水?”

    其木格觉得很无力,有点学问的吧,压根就不懂外语,懂外语的吧,又完全不懂专业知识,这人类的智慧结晶到底怎么才能传播开来啊?

    然后,其木格便想到了“教育得从娃娃抓起”这至理名言,可安安对此完全没兴趣,三胞胎又过于年幼,实在看不出他们将来的发展方向,其木格很是气馁,便将主意打到了其他孩子身上。

    一开始其木格是想办个公办中学,安居岛但凡够年龄的少年儿童都可入学,至于老师。花重金去请就是,洋人的教授和大清的先生都不落下,既向学生普及了自然科学知识,也不耽误学生去参加科举考试,两全其美,多好。

    但是,眼下其木格却没条件操办此事,老十才在军营里玩了回血腥,康熙的问罪折子和处罚措施虽然尚未下来,但老十和其木格都认为,老十这回肯定得离开安居岛了。不是在京里当个无所事事的宗室,就是被发配到西南边陲去,漠北那是蒙古人的地盘,康熙肯定不会让老十再去蒙古赚取人气。

    此时若再开办义学,先不说能不能办起来,消息只要一放出去,康熙没准立马当着大伙的面伤伤心心的直接将老十给圈了,然后晚上给乐醒好几次…

    就在其木格感觉非常挫败的时候,弘暄的信鸽到了,听说海上风浪大,与吕宋断了联系,弘暄便向康熙请了旨,动用信鸽进行联络。

    联络信里除了问候语,自然还会讲有些其他事情,而弘政的大名便有幸出现在了那张小小的纸条上。

    一听说弘政来了,而且还要在安居岛长住,其木格便打起了小算盘,不管九阿哥日后是何种命运,反正康熙还会活几年,那么若弘政喜欢上了数学物理这些理科,至少还能在上层社会中推广一二。

    再说了,弘政的脑袋瓜子也挺聪明的,不喜欢读大清的书,那也只说明他不喜欢文科,并不代表他对理科也不感冒…

    所以,其木格便掐指算着时间,估摸着这两日该到了,遂开始了讨好弘政的准备工作…

    结果却不巧让老十感觉自己似乎被遗弃了,“早知道你这么不待见爷,爷还不如去苏禄岛呢!”

    老十杀了贺千总,又将一干中底层军官全免职后,火线提拔了一批后备干部,然后天天安排下一大堆的训练任务,累得那帮兵丁哭爹叫娘的嚷嚷着下辈子宁愿当一头牛,也不在老十手下当兵了,于是当海上风浪渐渐平息后,大伙个个都争着写血书、表决心。强烈要求参加苏禄岛救援和维和任务,惹得苏禄使者又感动了一把,扯着嗓子嚎了半宿…

    老十赶紧将苏禄使者的激动和感恩之情添加进了自己的对奏草稿,准备回京后在朝堂上好好和康熙辩辩,自己可是做出了成绩的!

    不过,老十还是把握住了分寸,没亲自带队去施恩,本来康熙就忌惮了,此时再去添一把火,那不是找死吗?

    所以,救援队便是由清一色的吕宋水师组成,改编的海盗一个也没派,为的就是着重宣传大清和康熙。

    因此,其木格便笑道:“爷,你现在赶去也来得及啊。”

    老十板起了脸,哼了一声,其木格放下菜单,呵呵笑道:“行了,行了,这就陪你出去逛逛。”语气听着就像在逗三胞胎。

    老十用鼻音道:“不去。”

    其木格笑道:“爷,那你陪我出去逛逛可好?”

    老十瞪了其木格一眼,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还不快去换衣服…”

    不想,老十和其木格还未出门,弘暄的另一只信鸽又到了。

    不过,这次却不是捎来了弘暄的问候,绑在信鸽腿上的竟然是康熙的旨意,非常的言简意赅,命老十亲赴苏禄岛。

    “皇阿玛到底是什么意思?”其木格有些想不明白康熙到底要干嘛,若不是想将老十弄回京,为什么煽动人闹事?可此时干嘛又叫老十去苏禄岛呢,那以后老十在南洋一带的名声岂不是更大…

    老十也百思不得其解。

    其木格想了想,又问道:“爷,皇阿玛到底会不会招你回京啊?”

    老十摇摇头,“我也糊涂了。”

    其木格皱眉思索了一下,“爷,算着时间,岛上的探子应是在没恢复通航前就将信给送了出去,那么皇阿玛发这道旨意时,应该没收到爷的折子,那现在爷该么办?”

    老十的折子写得很不客气,虽然没指名道姓,不过也指桑骂槐的暗讽了一下康熙,反正都讨不到好,老十便选择了出出胸中的恶气,可没想到如今康熙却通过这个非正常渠道发来了个非正常的旨意,老十闷了半天,无奈的对其木格道:“圣心难测,爷还是先去苏禄岛吧,等皇阿玛来了新旨意,再回来就是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 一盘大棋

    第四百二十二章一盘大棋

    康熙在下一盘棋。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综观康熙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其木格得出了上述结论,让老十很是刮目相看了一把,“其木格,你这话说得太精辟了。”

    其木格没虚荣的将网民的智慧归到自己身上,主意是心里全被忧思给占满了,无暇去沽名钓誉。

    当老十还在苏禄岛指挥国际救援时,正式的圣旨终于传达了下来,严词训诫了老十一番,骂完后,才想起总得听听被告方的说辞,按理说这是好事,可康熙却偏偏叫老十立即回京,硬要给老十一个当面骂爹的机会,也不问老十乐不乐意,木格真想叫人带话给康熙,老十的文采其实还可以,不管是文言文还是白话文,他都能自己操刀上折自辩。

    如果圣旨就此结束,那么基本上老十是被康熙如愿招回京了,其木格都能瞧出其中的名堂来。那岂不是太让康熙没面子了?所以,说完正事后,康熙又告诉老十,太后甚为想念三胞胎,反正马上要过年了,命老十顺道携子进京辞旧迎新。

    如果圣旨在此画上句号,那么基本上可以断定,康熙是坚决彻底的要将老十连根拔起,重新移植到大清的政治心脏中心,为了避免老十耍小动作,特意点了三胞胎的名,警告老十休想耍花招,赶紧老老实实的搬家吧,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其木格依旧还能猜出来,因此,如果圣旨到此为止,那么就简直太埋汰康熙的水平了,所以,康熙又补充了一句,其木格和安安留守安居岛,以免动摇南洋汉人对朝廷的信心,以兹证明皇帝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果然,这下其木格完全摸不着头脑了,就算自己这个儿媳妇是外人,不受康熙待见,怎么安安也给留下了?

    其木格承认了,康熙已经修炼成精了。非常人所能理解。

    传旨的人先到的安居岛,见老十不在,自然不会对着其木格宣旨,又急忙奔赴苏禄,因此,其木格虽然知道圣旨到了,但直到等老十匆匆回来接三胞胎的时候,才知道康熙发了这么道狗屁圣旨,和老十大眼望小眼后,只能气急败坏的对着床上的被子一阵猛敲,已经被康熙不待见至此了,其木格可不想再被康熙抓住把柄,只能悄无声息的发狂,憋屈啊!

    闷头拿被子出了一会儿气,其木格披头散发的抬起头来,可怜巴巴的问道:“爷,皇阿玛该不会叫你休了我吧?”

    老十也是满脸的无奈,苦笑道:“说什么呢,七出之条你占哪条了?”

    其木格憋屈道:“子不教父之过,女不教母之过,皇阿玛肯定拿这大做文章。”

    老十垮着脸道:“爷不是说大话。满京城你打听打听,有谁家的格格比得上安安,别的不说,她们敢提刀砍人吗?!”

    其木格无语,等张守备自杀的事稍微平息后,见安安完全没心理障碍,其木格也曾告诉安安,冲动是魔鬼,日后行事前一定要记得三思,可老十却回回都和其木格唱反调,“别听你额娘的,思什么啊思,思来思去只能憋着自个儿,多学学你额娘,过日子嘛,就得真性情。”

    其木格气急,质问老十,自己的真性情是什么?什么时候冲动和真性情划上等号了?

    老十懒得过多解释,提醒其木格讨论的是安安的教育问题,别跑题。

    于是其木格便问老十,“她遇事如此不管不顾,日后嫁了人怎么办?你别给我说有你在,女婿不敢怎么安安,你瞧过哪对夫妻靠长辈施压过得和美的?”

    老十哈哈大道:“其木格,你傻啊,不知道找个喜欢安安这性子的女婿?”

    其木格急道:“爷,就算小两口感情好,可安安如此行事,他们的日子怎么过啊…”

    老十不在意的打断道:“你心眼不多。爷心眼也少,你不是温温柔柔的小家碧玉,爷也不是那文质彬彬的书生,可咱们日子不一样过得好好的,咱们关起门来仔细掰扯掰扯,刚开府你就扫了舅舅脸面,那事当时闹得动静不小吧?可咱们如今的日子也不见得差啊;大嫂没落大哥舅家的脸面吧?二嫂没惹过赫舍里家吧?十三弟妹没去招惹过章佳一族吧?结果怎么样,大哥、二哥全给圈了,十三弟也给毁了…”

    其木格觉得老十简直是胡扯,“那是一回事吗?大哥他们可是犯了事!”

    老十摊摊手,“是啊,这日子过得好不好,不在乎娶了个悍妻或妒妻,也不在乎当家主母心眼多或少,关键得看当家的糊涂不糊涂,有没有本事。”

    其木格听得哭笑不得,“爷,换了你隔三差五的给我善后,你乐意吗?”

    老十张大嘴,“其木格,你真糊涂了,爷哪天没给你善后了?”

    其木格无语,懒得和老十瞎扯。只好妥协道:“安安平日里瞧着倒不温不火的,怎么关键时刻犯糊涂啊,爷,这比她一直都咋咋呼呼的还让人担心,总之,我一定得好好说说她,你别添乱。”

    老十斩钉截铁道:“爷的闺女,自然得有爷的脾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少去折腾安安。”

    于是,安安的教育问题便这么给拖了下来。如今老十要走了,见其木格又提到安安,赶紧自夸了一把后,又要其木格保证,不能趁他不在的日子里,拘紧了安安。

    其木格应允了下来,“你在苏禄岛的时候,我不也没训安安嘛,我知道讲究方式方法的,反正她还小,慢慢来。”

    老十想想道:“若不是安安闹这么一出,不知皇阿玛还有什么招数等着咱们呢,没准安安不动声色的将那三张纸交给咱们,情况会更糟…真不知皇阿玛想干什么…”

    于是其木格便将网民的经典语录说了出来,“皇阿玛在下一盘棋,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得到了老十由衷的表扬。

    得了表扬的其木格并不犯晕,清清楚楚的提醒着老十,“你记住啊,就是皇阿玛拿刀比你脖子上,也不许娶个平妻之类的回来。”

    老十苦笑道:“放心,爷带着三个小子去京,也只带三个小子回来。”

    其木格担忧的望着老十,“爷,皇阿玛会让你再回吕宋吗?”

    老十也不知道,只得告诉其木格,如果他留京,一定派人来接其木格和安安,如果他被发配去了其他边陲,一定将三胞胎送回来,保证京里只留弘暄一个…

    老十和其木格的话题有些沉重,而厢房中安安和三胞胎的对话也很严肃,安安非常郑重其事的嘱咐着三胞胎,叫他们沿途一定要提高警惕,只是要母的,不管她是什么物种,全隔离在老十五米之外。

    日历已悄悄翻到了康熙五十四年,三胞胎如今已快满五岁。算是小大人了,但因老十府里的三个小妾都龟缩在后院角落里,三胞胎平日并没怎么见过,过年过节的时候虽然觉得饭厅多了几个人,但也没放在心上,加之从小就跟着老十和其木格在前山寨和安居岛这类小地方混日子,出府后接触的都是平民子弟,没怎么和养得起三妻四妾的大家族打过交道,因此,对于小妾和庶子的威胁完全没概念,对安安的交代完全不明白。

    可如今三胞胎急着要赴京,当天就得走,安安也没时间给他们详细讲述小妾和庶子的危害,只好下达了死命令,三胞胎互相望望,点点头,表示不管理解还是不理解,一定照办,安安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于是,其木格和老十在正房交心,四个小的则在厢房嘀咕,下人们忙得脚朝天赶着收拾行李,而闲暇的弘政则在二门处兴高采烈的等着汇合大部队去港口送行。

    弘政没法不高兴,他可不想在安居岛没待两天就跟着老十一家返京了,幸好啊,圣旨特意交代其木格和安安当留守人员,弘政头次觉得康熙是个好玛法。

    弘政不记得转了多少圈,反正,老十一家终于踩着点出来了,弘政本来还有点愧疚的,觉得自己不该偷着乐,将幸福建立在老十一家的痛苦上有些不地道,可一瞧老十一大家子,顿时畅快的展了个笑颜,打千请安道:“十叔,婶娘吉祥。”

    老十和其木格虽然表情严肃,但三胞胎却是一脸的兴奋,安安脸上也没离别的伤感,所以弘政光明正大的向大伙展示自己的好心情了。

    不想到了码头,弘历不走了,拉着其木格的手,闹着说要留下来陪额娘,弘历带了头,另外两个也有样学样,弘参说阿玛大哥都不在,他得负责看家,弘丰说二哥还小,他得在一帮衬着,弄得老十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而原本淡定的其木格则眼泪汪汪的低声相劝着,无奈三胞胎就是倔强的不松口,安安无奈,只好凑近他们的耳朵小声说道:“你们不跟着阿玛,沿途阿玛纳小妾怎么办?”

    三胞胎这才想起自己可是肩负重任的,于是,一个个立马不闹了,拍着胸脯表示保证完成任务,很有气势的给其木格磕了两头,然后又拜托弘政帮他们好好保护其木格和安安,还叫弘政代他们对即将来做客的克里蒂丝表示欢迎,这才跟着老十屁股后面上了船,一滴眼泪也没洒,是的,从头到尾都没掉过一滴泪,开头闹着不走,人家也只是闹,可不是哭,小男子汉嘛,船起航时还站在甲板上开心的挥手作别…

    昨天的补更送到,今天的可能还是会更的很晚,大家明早起来看吧,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四百二十三章 会师

    第四百二十三章会师

    老十带着三胞胎进京后。留守安居岛的其木格还得领着安安和弘政继续过日子,总不能因不知明天将去往何方,而蹉跎了今朝吧。

    调整了两天后,其木格便打起精神亲自给弘政和安安制定了个课程表,中文课大家的进度不一样,各有各的老师,各进各的教室,互不相干,武学课弘政得去军营上,安安则在府里想骑马就骑马,不想骑马了,就陪其木格散步,而由斯隆照本宣科的西学课,两孩子则给编进了一个班。

    本来其木格不想压着安安学理科的,但后来一想,后世的学生可都是高二才分科的,还是让安安去学学吧,反正又没人在意她考试是否及格,比后世的学生压力小多了。

    虽然其木格恨不得一夜之间就将所有的理科知识全塞进弘政和安安的脑袋,但深知减负教育重大意义的其木格并没去拔苗助长,课程安排表上赫然有了周六周日。让弘政觉得幸福极了,以为自己来到了天堂。弘政许是为了给其木格一些安慰,许是想在天堂多呆些日子,许是真的对自然科学感兴趣,反正他竟然一反常态的十分认真的对待起斯隆的课,堂堂不落,连真的咳嗽了两声都坚持没请病假,让安安诧异的不得了。

    而克里蒂丝回到马尼拉和父母团聚了一个多月后,又来安居岛了,还带来了自己新聘的专职家庭教师,于是,其木格又变动了一下课程表,丰富了一下私塾的开课科目,给弘政和安安增添了一门选修课——西班牙语,如今孩子们的西班牙语只是能听会说,但却不会写不会认,不利于开展东西方文化交流,而克里蒂丝也开始练习握毛笔了,既然是交流,自然不能只有一方努力…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如果康熙不下那道狗屁圣旨就完美了。

    每每想到康熙那道令人猜不透的圣旨,其木格的脑袋总是不停的想:康熙下一步到底会如何安排老十呢?

    其木格倒不担心老十会被圈,要知道圈老十的人是雍正,而不是康熙,再说了,从康熙的旨意上来看,老十的人身自由应该也能得到保障。如果想圈老十,康熙才懒得费纸笔骂人,直接派人将老十押解进京了,但是将三胞胎一起召进京去,康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人质一个就够了,四个真的多了…或者接下来派给老十的任务重要到一定得在京里留四个人质?…或者康熙准备让老十和自己分居?反正他不待见安安,就大发慈悲的将安安留给自己了?…

    其木格一边在安居岛竭尽所能的猜想着各种可能,一边掰着指头算着时间,算着老十他们今天走到哪儿了,明天可能在哪儿歇,同时又在想嬷嬷们是否及时去店铺买到了成衣,他们父子四人穿着是否合身,要知道年关将近,虽然安居岛此时只需穿两件单衣,但老十他们却需要穿棉衣了,因这两年一直待在南边,大家是一件厚重的冬衣都没有,临行时,其木格让人把他们父子的衣裳几乎全收拾上了,薄是薄了些,多穿几层也能御御寒。还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老十,若沿途找不到合适的成衣铺,就从沿岸军营里弄几套棉衣,别挑剔,保暖最重要,至于三胞胎,就用棉被将他们捂在床上…

    其木格决定,以后不管家安在哪,一年四季的衣裳都给备齐了,,又不缺这点钱,免得老公孩子冤枉挨冻…

    事实证明,其木格操心操得有些过了,不光老十和三胞胎,就是跟去的下人都没挨到一点冻,全穿上了合体的冬衣。

    康熙的旨意徐公公不得而知,但弘暄知道啊,当即就叫徐公公立即收拾衣服派人坐船往南去迎老十,至于三胞胎,则找出了弘暄小时候的衣裳,暂时将就一下,虽说是旧的,但质量肯定比成衣铺的强。

    派出去的人在圣旨发出后的第二天就跟着出了京,所以,老十他们还未起程,送衣的人便早早的等在前山寨码头了,自然是非常圆满的完成了任务,看着蹦蹦跳跳、叽叽喳喳瓜分弘暄旧衣的三胞胎,老十觉得弘暄有些多事了。将三胞胎困在床上该多好啊…

    到了天津港后,小英子亲自带人迎在码头,还送上了崭新的衣裳,“大阿哥命人赶制的,说新棉衣保暖些,大阿哥担心小阿哥们长得快,叫人将衣服做得稍微长了些,这样改起来也好改。”

    老十点点头,很领情的换了,三胞胎也喜气洋洋的穿上了一模一样的新衣,有那么一点点长,无伤大雅,完全不妨碍三胞胎惹是生非。

    穿着新衣的父子四人在京城城门外和等候在那的弘暄顺利会师,三胞胎大呼小叫的跳下马车扑向弘暄,迎来不少人的侧目,累得老十在马车里等了半天,才听见弘暄的请安声。

    然后三胞胎不坐马车了,非要骑马,因为弘暄骑马。

    弘暄也想进马车,但马车坐不下那么多人啊,如今三胞胎可不是抱在手上就行了的婴儿了,可惜,三胞胎才不听弘暄的解释。蹬蹬瞪抢了护卫的马,利索的爬了上去,说什么也不下来,“大哥都不怕吹风,我也不怕。”这是弘历的说辞。

    弘参则是笑着说好久没见弘暄了,要在路上和弘暄唠唠嗑。

    弘丰则说哥哥弟弟们都骑马了,他一人跟老十坐马车,太不像话了。

    弘暄见状,笑着摇摇头,告诉三胞胎,这马对他们而言。稍微大了些,他已经叫府里的人预备好小马了,回府就能骑,三胞胎却拍拍胸脯,表示他们在军营里早骑过大马了,绝对没问题。

    弘暄正待找老十核实一下,不想老十出了马车,对弘暄道:“你领着他们坐马车,路上给他们好好说说宫里的规矩。”

    弘暄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老十,船上又没什么消遣的活动,怎么阿玛竟然没提点弟弟们啊?

    这倒是冤枉了老十,一路上老十都在唠叨,三胞胎也答应的很好,任由老十说什么都点头,即便如此,老十还是没掉以轻心,每天必讲五遍,都赶上穆斯林做礼拜了。

    可惜,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好像没什么效果,所以老十下马车了,寄望与弘暄能抓紧时间给三胞胎恶补一下。

    在老十眼神的威胁下,三胞胎磨磨叽叽的下了马,非常不情愿的朝马车走去,走过老十身旁,弘历还不怕死的对老十道:“阿玛,我没在雪地里骑过马,就我让骑骑吧。”

    老十此时觉得其木格真的英明无比,没事教三胞胎骑什么马啊!

    瞪了弘历一眼,老十郁闷的骑上了弘暄的坐骑。

    弘暄才赶紧将三胞胎邀进了马车。

    在马车里刚坐定,弘暄便急忙告诫三胞胎进宫后要注意礼貌,别多说话,别乱跑。

    弘参道:“大哥,阿玛一路上都在说,我们早知道了。”

    弘暄苦笑道:“那你们刚才怎么还不听话,非要闹着骑马?”

    弘丰道:“不是还没进宫嘛。”

    弘历也道:“进宫我们就听话了。大哥,现在我们可不可以出去骑马?”

    看着六双期待的眼睛。弘暄只好扭过头去,道:“大哥叫人将你们的下马牵到宫门口等着,等咱们见了皇阿玛,一起骑马回府。”

    三胞胎一听,点点头,表示同意妥协,然后便揭开马车的窗帘,好奇的询问起弘暄,“大哥,那是什么?”“大哥,待会儿我们在街上逛逛再回府”“大哥,那个好吃吗?”…直到到了宫门口,三胞胎才安静下来。

    不过,当踏进紫禁城的土地后,三胞胎除了好奇的四处张望,嘴巴却都闭得紧紧的,也没乱跑,老实排队走着,让老十和弘暄松了一口气。

    而乾清宫里一帮皇子全在那候着,都是俗人,自然都想第一时间见证老十和康熙火星撞地球,所以都找了个由头进宫了,见康熙气色还不错,便都顺势留了下来等着瞧热闹。

    康熙也没赶人,反而和蔼的和一帮儿子话起了家常,更难能可贵的是,还每人都表扬了两句,一时间乾清宫内气氛很是融洽。

    听到太监传话,康熙敛起了笑脸,众人忙止住了笑声,侧头朝门外望去。

    老十领着四个孩子进来后,抢前一步,给康熙行了大礼,弘暄则带着三胞胎老老实实的跟在老十屁股后面磕头。

    康熙没理老十,只是淡淡的叫孙子们起立,但也没怎么亲切的招呼三胞胎,只是问了问长幼次序。

    三胞胎一边答,一边扭头看继续跪着的老十,然后都求助似的看向弘暄,还好,他们尚且记住了在宫里,一切行动听弘暄指挥。

    弘暄给了他们一个安慰的笑容,示意他们别出声。

    康熙似乎没什么兴趣逗孙子,叫他们按长幼次序站好后,又眯着眼默默的分辨了一下,叫太监将早就预备好的赏赐端了上来,三胞胎很有礼貌的谢了恩,然后又在弘暄的带领下给叔叔伯伯们见礼。

    叔伯们也不怎么热情,连九阿哥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让见着熟人的三胞胎有些受伤,不过因大伙早存了来看热闹的心,见面礼倒是早早就备下了,所以三胞胎磕了一圈头后,收获倒是不少,不过三个家伙都没面露喜色,因为老十此时还是跪着的。

    三胞胎又看了看弘暄,弘暄瞧了瞧九阿哥,见九阿哥微微摇了摇头,忙拉着三胞胎给康熙跪安,说是要去慈宁宫见太后。

    三胞胎怔了怔,老实跟着做了,让乾清宫内的人失望不少,唉,这三胞胎没什么意思…

    不想几人刚踏出乾清宫的大门,大伙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童声:“皇玛法还没叫阿玛起呢…”,“大哥,我把礼物还给皇玛法,他会不会高兴点,让阿玛起来啊…”“嗯,把叔叔伯伯给的也交给皇玛法,阿玛应该能起来了吧…”“九伯怎么象不认识我们似的?他也不敢在宫里随便说话啊?”“皇玛法也没敢怎么说话呢…”“皇玛法是不是忘性大啊?”

    大伙觉得遗憾了,早知道该逗逗三胞胎说话的…

    昨天的更补上了,呵呵,晚了些,对不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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