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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子一十四     重生之十福晋txt下载     重生之十福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七十九章 大名(上)

    第三百七十九章大名(上)

    爱新觉罗家康熙这一脉今年都有点流年不利。

    康熙的儿子郁闷不已。老十家的三胞胎也是满脸的不忿。

    这一日,弘暄照旧在学堂做作业,虽然上书房的师傅不在身边,弘暄依旧求知若渴的在蒋先生的教导下在学海里泛舟,想偷懒也不行啊,康熙的家庭作业又来了,而且难度都不小,光解题就得耗去弘暄一个时辰,就这样还不敢保证答案正确,若题都解错了,答得再有文采,那也只会换来“文不对题”四个批复,弘暄除了发奋,别无他法。

    安安也在学堂里聚精会神的跟着听课,倒不是安安心有大志,要向天下证明女子能顶半边天,而是不想以后如其木格般被自己的子女笑话。

    只有弘政变着法的想逃课,无奈老十早就给临时教师发了话,谁都能中途开溜,就弘政不能,他得对九阿哥负责。

    但是。弘政的日子还是比上书房好了许多,一个老师教两个年级,弘政自习的时间便多出了许多。

    弘政每每都表示读书得吸天地之灵气,闷在房间里事倍功半,非要在院子里温书。蒋先生也不为难他,反正如果弘政自习没用功,届时拖堂就是,保证学习时间一分不少,还省了诸多口水,因此弘政便拿着本书在院子里闭目养神。

    一切都平静如往昔。

    但是这一天,院子外来了三个不速之客。

    老十还是很重视教育的,让安安跟着在外院学堂读书,就是想避免三胞胎的打扰,即便如此,依旧在学堂院子外布置了多重守卫,这里得特意注明一下,这些守卫都是防三胞胎的,但是,如今的三胞胎早已不是吴下阿蒙,没晃进院子,不是他们水平不够,而是他们还未打这院子的主意,又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哪儿都是三人行,三个小脑袋瓜子凑一堆,随随便便就能找到丰富多彩的节目,因此。当弘暄和安安上学时,三人也没什么不适应,照样玩得不亦乐乎。

    老十的新居有些大,三胞胎东逛逛、西玩玩,楞是浪费了许久才发现有一处似乎守卫特别多,不仅仅大门口增加了岗哨,院墙下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东瞧瞧,西看看,确认的确不是外墙后,好奇心便来了。

    这好奇心一起,三人便集中火力开始了攻坚战,外墙不能翻,翻一次就一天不准吃肉,这是其木格给他们订下的规矩,他们倒不是有多守规矩,只是当今目前而今现在眼目下,三人在院子里还没玩腻,因此肉的诱惑力便占了上风。暂时没去触及其木格的底线。

    外墙不能翻,这不是外墙,自然能翻了。

    可守卫一见他们,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们走哪儿,守卫跟哪儿,一点也不怕调虎离山。

    三人强攻了半个时辰,尚未能如愿离地一寸。

    聿儿干脆不做无谓的尝试了,直接在院门口坐下,叫来自己的亲兵,要求他们向守卫发出比武邀请。

    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老十和其木格心知肚明,因此搬来安居岛后,特意在二门处多设了一个排的兵力,只要三胞胎出了内院,这一排人必须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算是三个小家伙的亲兵了。

    聿儿一发话,他的亲兵便犯了难,踌躇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修儿则想了想,“那你们自己练吧。”

    这话亲兵们爱听,赶紧行动起来,生怕聿儿不同意。

    厥儿不明所以,对两个哥哥很是不满,太容易放弃了吧?

    于是,聿儿和修儿便坐在院门口看士兵操练,厥儿继续围着围墙打转,身后当然跟着一大队的人,有自己的亲兵,也有严防死守的守卫。

    聿儿和修儿很有耐性。在厥儿气喘吁吁的绕了两圈后,两人还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武术表演。

    厥儿很生气,喝了两口水后,又待继续,不想一直安静的聿儿和修儿却突然吵了起来。

    三胞胎平时没少争执,但一般都是厥儿和修儿闹腾,聿儿当调解者,从未见聿儿亲自上过战场。

    厥儿感觉很稀奇,也不生气了,站在那儿认真的看了一会儿,才想起跑去劝架,不想刚说了句:“你们别吵了”,修儿就直接将战火烧到了厥儿身上,也不和聿儿吵了,直接对厥儿小声吼道:“傻蛋,大傻蛋。”

    厥儿一下就来气了,虽然自己是头回劝架,但聿儿不就是这么说的吗?厥儿很想冲修儿吼回去,但实在舍不得放弃这千载难逢的劝架机会,谁知道聿儿吵架得等几年?

    于是,厥儿想了想,便道:“那你们慢慢吵吧,吵累了我再给你们评理。”说完后。厥儿很得意,认为自己比聿儿有水平多了。

    厥儿此话一出,聿儿不做声了,修儿则恨恨的瞪了厥儿一眼,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你要不是我弟弟,我揍死你!”

    厥儿真的生气了,立马吼道:“谁揍谁还不一定呢!”

    而在院子里打盹的弘政终于听到了修儿和厥儿的吼声,赶紧跑了出来,“你们在干嘛?”

    聿儿大大的叹了口气。修儿则奇怪的问道:“弘政大哥,你怎么在里面?”

    弘政道:“读书啊,唉,过几年,你们也得开始读书了,辛苦啊,厥儿,生什么气呢?”

    厥儿一副谁也别惹我的样子,气呼呼的指着修儿,道:“你问他!”

    弘政还待发话,聿儿抢先问道:“弘政大哥,我哥在里面吗?”

    弘政点点头,“在,你姐也在,先生正在教他们呢。”

    聿儿忙道:“带我们进去吧,我们保证不吵。”

    弘政当然乐意了,有三胞胎当挡箭牌,待会儿背不出书来也有借口啊,于是,便热情的邀请三胞胎进院一游,还对试图阻拦的守卫道:“三个小阿哥如果在门口闹腾起来,影响了大阿哥和格格读书,你们谁担责啊?”

    于是,聿儿便昂首走进了学堂外院,修儿则对气咻咻的厥儿小声道:“我们吵架,你不知道见机窜进去啊,笨!”

    厥儿想了想,也不气了,红着脸道:“你们怎么不提前给我说一声?”

    修儿摇摇头,边走进院门,边说:“额娘还老说你像阿玛,阿玛若知道你这么笨,不气死才怪,以后你只负责吵架好了。”

    厥儿忙跟上,“这次我不知道,下次我就明白了啊,我不干。下次还是你们吵架。”

    修儿没理他,厥儿小跑了两步,拉住早已在院子站定的聿儿,“二哥,我不干…”

    聿儿嘘了声“小声点,大哥和姐姐在读书呢,不能打扰他们,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厥儿这才不情愿的住了嘴,压低声音问道:“弘政大哥,读书好玩嘛?”

    修儿不客气道:“刚才在外面不是说了辛苦嘛,怎么会好玩?”

    厥儿不服气道:“骑马也辛苦,但好玩啊。”

    弘政道:“读书一点也不好玩,比骑马差远了,天天都得背东西,烦死了。“

    修儿扬起小脑袋,道:“我们现在也在背诗歌啊,挺好玩的,不烦啊。”

    弘政憋憋嘴,“读书和背诗可是两码事,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聿儿道:“既然不好玩,那为什么要读书?”

    弘政想了想,道:“这读书吧,往小了说,就是让咱们会写自己的名字,你们会写你们的名字吗?”

    厥儿抢先道:“我认得,不会写。”

    安安经常将他们的名字写在纸上教他们认,三孩子在两岁的时候就会条件反射的认出自己的名字了。

    弘政笑道:“真的?没骗我?”然后便折了个树枝,作势想往地上写点什么,却又停了下来,“你们的大名是什么?”看来弘政是想确认一下三胞胎是不是说的实话。

    聿儿道:“聿修厥德,前面三个字,就我们三兄弟的名字,弘政大哥,你天天叫着,怎么还问啊?”

    弘政道:“那好像是十叔给你们取的吧?难道我弄错了?”

    修儿确认道:“是阿玛取的。”

    弘政解释道:“名字有大名和小名…”

    厥儿忙点点头,“我们有小名,老2,老三,老四,臭小子…”

    弘政笑道:“不是,大名要皇玛法取,得内务府拟好几个名字,皇玛法从中选,然后再下旨,那才是大名,十叔取的是小名。”

    修儿点头表示明白了:“那皇玛法还没给我们取。”

    厥儿也点头附议,“嗯,那我们还没大名,只有中名和小名。”

    聿儿想了想,却问道:“皇玛法一般什么时候起大名啊?”

    弘政道:“两岁吧,反正我是两岁的时候得皇玛法赐名的。”

    厥儿一下声音大了起来,“我们都三岁多了,今年就四岁了!皇玛法怎么还没给我们起名?”

    聿儿道:“你嚷什么,待会问问大哥就知道了。”

    修儿则大叫道:“大哥,姐姐,大哥,姐姐…”

    早已听到三胞胎声音的弘暄和安安连忙给蒋先生告了声罪,跑了出来。

    片刻之后,院子里又响起了厥儿的声音,“原来就我们没有啊!”

    修儿也鼓起腮帮子,“我找阿玛去!”

    聿儿则拉住修儿,道:“找阿玛干嘛,应该找皇玛法!”

    修儿气呼呼道:“对,找皇玛法!”

    厥儿双手叉腰,道:“对,问问为什么独独没给我们起名?我们又不是格格”

    聿儿有点不确定了,问着抚额的弘暄:“皇玛法该不会连我们是阿哥是格格都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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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最近有些忙,不敢熬夜太久,所以大家的帖子都没回复,请大家见谅

第三百八十章 大名(中)

    第三百八十章大名(中)

    三胞胎得知自己受到区别待遇后。立即展开了维权行动,非要弘暄立即马上给康熙去信,问问为什么要歧视自己这三兄弟,聿儿一向很淡定,但此时却也不再顾全大局,振振有词的说道:“虽然我们住得远,但过节的时候我们都祝皇玛法万寿无疆了的,我们没忘了皇玛法。”

    三个孩子还不满四岁,其木格依旧奉行爱心教养政策,老十对这三个小家伙也不那么严厉,不是老十偏心,而是这三人脸皮太厚,老十脸再黑,他们照样能笑得前俯后仰的,久而久之,老十自己也难得想起自己的职责是扮演好严父,安安也宠着他们,弘暄更别说了,基本上对三胞胎是有求必应。因此,三胞胎便以为人人都爱他们,人人都疼他们。他们是全家人的心肝宝贝,不想冷不丁的发现,传说中的皇玛法竟然连名字都忘了给他们取,小脑袋瓜一时半会儿便接受不了,爆发了。

    聿儿发言后,修儿也补充道:“皇玛法也没给我们鸽子。”

    当初三胞胎就问过这个问题,但却因其木格的回答而释然了,“皇玛法也没给你们阿玛啊。”不想修儿此时又翻起了旧账。

    厥儿使劲的点点头,“皇玛法偏心。”

    弘暄忙耐着性子,好言好语的进行着解释安抚工作,当然了,全挑三胞胎听得懂的词,安安和弘政也在一旁斡旋。

    但三胞胎却什么也听不进去,非要弘暄即刻给康熙写信。

    弘暄实在没法,只好告诉他们,这事得由老十出面才比较妥当。

    于是,三胞胎便跑到大门口坐着等老十下班,弘暄和弘政自然得跟在他们身后,安安则抽空跑回后院找其木格。

    因为安安也要当学生,所以其木格便收拾了一处紧靠二门外的院子做为学堂,因此其木格很快得到了消息。

    按说三胞胎在学堂院子里大声嚷嚷时,就该有人去通知其木格的,但无奈三胞胎太活泼了,而其木格虽然自诩为严母,但在外人眼里,还是被当成了溺爱儿子的母亲,因此。除非三胞胎摔着了、或要出大门,三胞胎身边跟着的嬷嬷、亲兵没人会立即去给其木格告状,一般都是在一天即将结束时,由嬷嬷们给其木格来个口头总结报告。

    因此,三胞胎为名字对康熙有了坏印象一事,安安便成了第一个汇报者。

    其木格一听就急了,一大堆的护院和亲兵,还有嬷嬷们,万一三胞胎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传到康熙耳朵里,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而安安的说辞又是:“弟弟们只是生气,没说太出格的话。”

    这让其木格更急了,没太出格,那就是出格了。

    因此,其木格也顾不得贵妇形象了,跑了出去,当跑到大门口时,已经浑身是汗。

    还好,三胞胎只是在门口禁坐,没敲锣打鼓的叫过往的路人评理。

    要是可能,其木格直接就将三人捂住嘴巴拎回院子。但无奈自己只有一双手,眼前却有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子,于是,其木格只好挤了个笑脸,道:“你们怎么坐在这儿?来,跟额娘回去,肚子饿了吧?额娘准备了点心呢,可好吃了。”

    聿儿摇摇头,道:“额娘,我们等阿玛。”

    其木格忙道:“咱们回院子里等好不好”

    厥儿将脑袋摇得叮当响,“不,就在这等,额娘,你不知道,皇玛法…”

    见厥儿这傻小子要开始抱怨了,其木格忙打断道:“额娘吩咐厨房备了些元子,想来,元子汤应该煮好了,咱们先回去吃元子,吃完了元子,阿玛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三胞胎不为所动,厥儿还坚持要继续表达自己的不满,“额娘,你听我说…”

    弘暄忙道:“额娘,是鱼元子还是肉元子?”

    三个家伙对鱼元子感觉一般,因此其木格拖长了声音道:“是肉元子呢,可香了。”

    弘暄吧唧了一下嘴巴,做了个吞口水的模样,“弘政。咱们先去吃吧,弟弟们看样子是不想吃的,不用给他们留,妹妹,走吧,咱们一起。”说着便作势要走。

    厥儿站了起来,看着弘暄,有点着急。

    其木格忙哄道:“厥儿,赶紧跟哥哥姐姐去,否则他们就给吃完了。”

    弘暄三人忙挪动了两步。

    厥儿有些心动,对聿儿和修儿道:“肉元子会吃完的…”

    修儿瞪了厥儿一眼,“吃完了再煮。”

    其木格忙道:“厨房今天准备的元子不多,吃完了就只好等明天了,来来,你们先跟哥哥姐姐去吃点,等阿玛回来了,我叫他直接回院子,不耽搁你们的事。”

    安安又往回走了两步,拉起聿儿:“阿玛回来见你们坐在这,肯定要先训斥一番,会平白耽搁许多时间,还不如边吃边等呢。”

    聿儿想了想,点点头。对修儿和厥儿道:“我们回院等。”

    看来富贵不能yin不适合这三个小家伙,区区几个肉元子就动摇了他们的意志,三岁看到老,其木格不禁怀疑,这三人以后长大了,该不会成了货真价实的吃货吧?

    不过,其木格也只恍惚了一下,便回过神来,赶紧悄悄命人去通知厨房,叫他们快速弄锅元子汤出来,不管味道。只求速度。

    回到院子里后,元子汤自然没端上来,其木格便吩咐嬷嬷们带三胞胎下去洗脸、洗手换衣服,当然嬷嬷们也是人精,都尽力的拖延着时间,将三胞胎的手楞是给洗白了一层。

    可怜的三胞胎被嬷嬷们揉捏完后,终于见到了才出锅的、热气腾腾的一锅汤,耐着性子等嬷嬷们分好碗,还没开吃,老十就提前下班回家了。

    聿儿忙放下碗,跑到老十跟前,“阿玛…”

    修儿恋恋不舍的看了眼碗里的元子,也下了桌子,厥儿则抓紧时间塞了一整个元子到嘴里,烫得直跳。

    其木格忙道:“让你们阿玛喘口气”,然后赶紧将屋里伺候的嬷嬷丫鬟们全打发了出去。

    本来其木格也想请弘政出去的,但一来弘政没这个自觉,二来也怕九阿哥心里不痛快,只好作罢,但却绷着一根弦,随时准备打断三胞胎犯忌讳的话。

    好在聿儿只是陈述了一下他们没有其他皇孙在两岁时便获得的大名,说了两句康熙偏心,然后就叫老十给康熙去信,问问原因,让其木格松了口气,康熙最多也就“偏心”两字给三胞胎穿穿小鞋罢了,应该伤不了筋骨。

    老十一听,这才想起自家的三个小儿子好像是受到了歧视,但老十却没怪康熙,孙子太多了,顾不过来很正常,老十还没那么自满,以为康熙会对他额外上心,因此,老十直接将罪过算到了内务府头上,康熙忘了正常,但内务府不应该忘啊?老十可不信内务府拟定好了名字。康熙会说以后再议。

    当下,老十便点头道:“知道了。”

    修儿不满意老十的表态,“阿玛,为什么皇玛法没给我们起大名?”

    老十含糊道:“你们皇玛法忙,你们又没在京里…”

    聿儿道:“但为什么我们却记得皇玛法?”

    老十没好气道:“你们记得皇玛法是应该的。”

    厥儿吞完了元子,发言了,“阿玛,我挺喜欢我的中名,叫皇玛法就给我起这个名吧,免得我还要再多认一个字。”

    老十没反应过来,弘政忙解释道:“中名就是十叔给起的名字。”

    老十无语,骂道:“那还劳烦你皇玛法干嘛?”

    厥儿道:“人人大名都是皇玛法取的,我又不是捡来的,当然要皇玛法起名了。”

    修儿道:“阿玛,皇玛法是不是不喜欢我们?”

    聿儿道:“笨啊,要喜欢的话怎么会不记得我们呢?”

    厥儿问道:“阿玛,那你再问问,皇玛法为什么不喜欢我们。”

    老十急了,“谁叫你们淘气的?天天不是爬树就是翻墙,你们皇玛法当然不喜欢你们了!”

    三胞胎的表情有些受伤,其木格忙道:“爬树、翻墙的确不对,不过,只要你们改了就是乖孩子,皇玛法就会喜欢你们了。”

    三胞胎没做声,好似在思索,其木格又继续趁热打铁道:“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要再做这些事了,好不好?到时你们皇玛法一看,原来这三个孙子已经改正错误了,一高兴,自然就会给你们起名了。”

    其木格也不知道这三孩子怎么会热衷于危险运动,哄也哄了,骗也骗了,——打倒是没打,老十给拦了,认为男孩子就该这么淘,——也许有老十撑腰,所以三胞胎一直是我行我素,完全不体谅其木格那颗悬着的心。

    因此,其木格便抓住机会再次进行说教。

    聿儿点点头,“嗯,我们改,阿玛,你给皇玛法写信吧,说我们改。”

    厥儿有点不舍:“我喜欢掏鸟窝。”

    其木格还未开口,修儿就做起了厥儿的思想工作,“先忍忍,等皇玛法给我们起了大名,咱们再去掏鸟窝。”

    弘政抿嘴不由一阵偷笑,偷偷的打量着老十,发现老十好似装作没听见,心想,十叔真宠孩子…

    其实,弘政倒冤枉了老十,老十压根就没认真听大家的谈话,正在想着,自康熙五十一年起,赫奕就一直担任内务府大臣,赫奕办事一向谨慎,怎么会忘了自己府里三个小子的起名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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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大名(下)

    第三百八十一章大名(下)

    老十对自家的事很是上心。给三胞胎讨名的折子很快就到了康熙的案头。

    与之同时到达的,还有暗探送的密折,因此,除了不知道三胞胎怎么向老十告状的,整个事情的经过,康熙是了解的清清楚楚。

    康熙首先对弘政有那么一点意见,不好好读书,挑什么事啊?简直是继承了老十和九阿哥的缺点!

    其次,康熙对聿儿和修儿表示了赞赏,小小年纪就知道动脑了,像自己这个当皇玛法的!

    接着,康熙对厥儿的情绪则有点不好说,又一个老十,脾气一样大,脑袋一样笨,心眼一样直,运气一样好,不对,运气比老十还好,老十身边只有一个九阿哥护驾,厥儿周围则有三帮手。看样子以后惹的事不会少;但是,一想到老十将为此大伤脑筋,康熙又觉得厥儿其实挺可爱的。

    接下来,康熙便叫人传内务府大臣赫奕见驾,起名这么大的事,赫奕竟然都能给忘了,简直是岂有此理,朝廷拿着真金白银竟然养了这么一号人,康熙觉得冤枉极了。

    总之,整件事情康熙就没反省过自身,好似他忘了给孙子起名是理所当然的。

    赫奕不明就里的急冲冲赶到乾清宫,脑袋里琢磨着各种各样康熙可能问及的事务,不想却是老十三胞胎起名的事。

    听完康熙骂人,抢在康熙开口处罚前,赫奕忙跪下高呼冤枉,“皇上,奴才冤枉啊。”

    康熙鼻子都没哼一声,脸上也没结冰,对赫奕这种角色,犯不着费力表现天威,“你冤枉?三个小阿哥今年都要四岁了,连大名还没有,你还敢说冤枉?!”

    赫奕喊完冤枉后,也后悔了,当初他可是找了一堆名字请康熙画圈的,结果康熙将折子留下了,一扣就是几年。如今当事人闹起来了,康熙却好似全忘了这档子事,赫奕简直是有苦说不出,但冤枉却是不能乱喊的,总不能直接告诉康熙,你老人家记性不好,我的工作早做到位了,你自己拖拉,真和我没什么关系,然后再叫康熙去查档案以示正听…

    有贼心没贼胆啊,因此,赫奕匍匐在地,斟酌着说道:“启奏皇上,奴才疏忽大意了,但奴才真是无心之过啊,毕竟双生子偶有,三胞胎罕见,奴才以为皇上扣下折子是别有深意,便没再提这事,奴才有罪。”

    赫奕虽然认罪了,但也告诉康熙。名字我早拟好交给你了。

    康熙仔细想了想,完全没印象,但是赫奕应该没那胆子信口雌黄,这东西可是有案底可查的,因此康熙的底气便没那么足了,虽然依旧强词夺理的指责赫奕工作不到位,报告交上去了,怎么能不追着要反馈呢…叭叭叭,康熙针对工作态度和工作作风向赫奕一人训了半个时辰的话,然后没好意思罚人银子,降其官职,挥挥发赫奕走了。

    从这点来看,康熙还是比较厚道的,虽然不承认自己的错误,但也不会让别人当替罪羊,还算有救。

    接下来便是乾清宫的太监忙了,先是找到清单,再按清单找折子,不过,乾清宫的管理工作还是十分的有条不紊,档案保管工作做得非常到位,半个时辰后,内务府请康熙拟名的折子便给找了出来。

    康熙有些老花眼,眯着眼大致看了下,也没仔细多想,直接就圈了“参,丰,历”三字,叫人赶紧发下去。快船送去吕宋。

    可想而知,其木格听到康熙定的名字后有多么的惊愕,硬是半天回不了神,好容易接受了这一事实,第一个动作就是神叨叨的将厥儿拉到眼前上下仔细打量着,还用手摸了摸他的耳垂,真没看出有帝王之像啊。

    厥儿被其木格弄得不耐烦了,扭着身子冲老十嚷嚷道:“阿玛,你到底给皇玛法说没说啊,怎么我还是给改名了,历字要不好认,我就还用中名。”

    其木格急了,“你皇玛法起的名字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从此以后你就叫弘历了,敢再提你的中名小名,两天不准吃肉。”

    其木格刚琢磨了一下,好像自家的三胞胎比乾隆没大到一岁,厥儿抢了乾隆的饭碗那是大大可能的,至于厥儿到时怎么抢位成功,其木格就不管了,反正她只认一个死理,乾隆叫爱新觉罗弘历,至于是谁的儿子。其木格来了个选择性忘记,反正是康熙的孙子就对了。

    因此,其木格激动的稀里哗啦的,一听厥儿竟然还不情愿当弘历,其木格能不急嘛,当即就发出了威胁。

    果然,厥儿不闹了,对弘暄道:“大哥,将我名字写出来,让我看看,再难我也得会认啊。”

    其木格忙道:“来来。额娘教你。”

    厥儿很不给面子的说:“不要,额娘的字不好看。”

    屋子里顿时响起一片闷笑,老十打趣道:“弘历,你小子的字没准以后比你额娘还丑呢。”

    厥儿一时反应不过来,弘历就是他,“弘历是谁?”

    聿儿,如今该叫弘参了,在一旁提醒道:“弘历就是你,皇玛法起的名,别忘了。”

    厥儿,也就是弘历,皱着眉头道:“那不是还要多认个字?就叫历儿不行吗?”

    屋里这次是一片大笑声,笑声刚停,就听其木格迟疑的问道:“爷,圣旨上是写的弘历还是只有历字一个字啊?”

    老十带着三胞胎接的旨,其木格没参加,所以有些担心,这历儿和弘历可差得太远了,虽然知道皇孙都是弘字开头,但万一呢,厥儿都能叫弘历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老十无语,弘暄和安安赶紧去找笔墨,弘政低头憋笑,觉得十婶就是逗…

    晚上,夜深人静后,其木格还就弘历这个名字美了半天,叮嘱老十以后要加强对三胞胎的教育工作,多多开阔他们的眼界,当然了,重点得盯紧弘历,从目前来看,这小子好像最不让人省心。

    老十举双手同意,“这三下子太淘气了,再不加管束,大了准败家。”

    其木格忙“呸,呸。呸”吐了三声唾沫,“坏的不灵,好的灵。”乾隆本就一败家的,自己的儿子若还走乾隆的老路,没准就是被老十这乌鸦嘴给害的。

    老十觉得其木格今天有些发神经,摸了摸其木格的额头,没发烧,便转过背去,开始闭眼打呼。

    其木格捅了捅老十的背,“爷,四哥府里的四阿哥和五阿哥比弘历他们小几个月,名字该早起了吧?”幸福来得太突然,其木格完全没做好当太后的准备,有点不敢置信。

    老十含糊的应了声:“应该取了。”

    其木格忙道:“起的什么名?”

    老十将头朝被子里埋了埋,“谁没事记这个…”

    其木格更睡不着了,“明天赶紧写信给九哥问问。”

    老十不耐烦的转过身,将其木格拉进被窝,“不就是个名字嘛,你怎么兴奋成这样,还给九哥写信呢,问弘暄和弘政不就知道了。”

    其木格合掌笑道:“对喔,我怎么忘了这两孩子了。”

    老十拉拉被子,“赶紧睡。”

    第二天一大早,其木格洗漱完毕便跑到弘暄屋里,将嬷嬷们全打发走,“弘暄,额娘问你个事…”

    刚洗了半边脸的弘暄不解道:“什么事这么急?”

    “你四伯家的四阿哥和五阿哥起的什么名?”

    弘暄失声笑道:“弘历和弘昼,怎么了?”

    其木格如数九寒天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半响才道:“你不会记错了吧?那不是和咱们家的弘历重名了…”弘历这名字好啊,其木格有些舍不得。

    弘暄道:“重名有什么,十四叔家的四阿哥也叫弘暄呢。”

    其木格想起来了,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十四家的是康熙四十八年赐的名,当时弘暄已经被特招进上书房读了大半年书了。

    其木格很生气,太欺负人了,凭什么自己四个儿子中就有两个重名的?这50%的比例也太高了吧!不知道弘参弘丰还有没有重复的!

    再说了,委屈了弘暄就算了,干嘛还要来委屈厥儿,等乾隆上位,厥儿还不得被迫改名啊?!

    其木格一下从云端跌落泥塘,清醒了,正宗的弘历在呢,皇位没厥儿什么事,虽然其木格很遗憾不能为中国培养一代圣君,但更担心自己儿子的姓名权。

    其木格怏怏的回到自己屋后,老十很奇怪,“怎么了?一大早的怎么就满脸的不高兴?”

    其木格生气道:“四哥家的四阿哥叫弘历,十四弟家的四阿哥叫弘暄,咱们的儿子就是重名的命是吧?而还尽和四阿哥重名,是四阿哥和我们有仇,还是我们和四阿哥有仇啊?”

    老十不在意道:“这么多皇孙,有重名也正常。”

    其木格不敢骂康熙,毕竟是老十的爹,得给老十留点面子,“内务府是干什么吃的,拟个名都尽弄重样的,有这么偷懒的嘛?”

    老十笑道:“你这可冤枉人了,内务府拟什么名可是根据八字来的,你以为是天马行空随便拟啊。”

    其木格心想,八字差不多,爹妈不一样,这境遇可差远了。

    为了防止以后厥儿誓死捍卫自己的姓名权,这小子一根筋,没准还真会拿干这傻事,其木格便对厥儿道:“你若觉得弘历两字不好认,就别认了,反你也喜欢你的中名,额娘私底下还是叫你厥儿。”

    厥儿很高兴,亲了其木格一口,乐呵呵的跑了。

    其木格也管不了那么多,趁不在京城,让厥儿加深加深与自己中名的感情吧。

    当然,其木格也找了个机会,当着老十的面,对弘暄说道:“你十四叔家也有个叫弘暄的,若你皇玛法有心让你阿玛上位,会让你和旁人重名吗?”

    不过其木格也忘了,如今不也有两弘历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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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歪心思

    第三百八十二章歪心思

    虽然老十和其木格对安居岛的安全仍有疑虑。但弘暄和弘政还是按照在吕宋岛的规矩,每天得进行半天军训。

    起初两人都在府里开小灶,但是,时间一久,弘暄便觉得天天呆在府里,就算地方再大,活动空间再多,但与外界的联系却不可避免的少了,非常不利于他的后期调查工作,因此便强烈要求和海岛卫士一起训练,如此一来,弘政只好随行了。

    弘政和九阿哥一样,对军营不感兴趣,但却很喜欢出门,因此,很是高高兴兴的跟在弘暄屁股后面参加半日一训,吃一路的灰尘。

    如今的安居岛是尘土飞扬,虽然弘暄和弘政出行时有诸多护院层层保护,但破坏环境却与他们无关——灰尘来源于热火朝天的建设工作,安居岛到处都在大兴土木,与21世纪的中国颇为相似。

    不过。这次掏钱建屋的却不再是老十和其木格,而是南洋各地的富庶华人。

    大清敦郡王举家搬迁到安居岛热热闹闹的过了个新年,鞭炮声虽然没震得整个南洋都听得见,但却通过各种途径传到了那些一直密切关注安居岛动静的华人耳里,于是,农历新年一过,有钱人家便派了自家子弟带人带钱朝安居岛奔去。

    当初修廉租房时,老十在其木格的建议下,便找人进行了城市规划,因此,这些人到海关衙门一报到,公差便给他们一张图纸,任其自由选择居家之所,当然地价定得还算合理,严格说来,还稍微有些偏低,以吸引更多的中产者。

    大家当然都赶着想将房屋建在王府附近,但来自后世的其木格早就体会到了地段的重要性,王府周围的空地全没放出来,一来要给九阿哥日后逃难留块地基,虽说老十在弘暄的鼓动下,重新燃起了掺和那些破事的斗志,但安居岛还是公认的最后避难所,凡事都得未雨绸缪啊,总不能届时叫九阿哥和土著人为邻吧,就算九阿哥不介意,老十肯定也要将自己的府邸让出来。那才叫亏大发了呢。

    准备了九阿哥的地,八阿哥的自然少不了,虽然老十对八阿哥已经心存芥蒂,但其木格却不能不承八福晋的情,人情债难还啊,而且,九阿哥和八阿哥交情匪浅,届时非常非常可能将八阿哥一家捎上。

    好地段只建三个王府有些浪费了,剩下的地盘,自然得卖出去,但却都是特意给豪富留的,准备卖个天价,当然,有钱只是其中的一个前提条件,最关键的一环是必须得顺利通过背景考察这一关,总不能在自家旁边放个定时炸弹吧,但如今千头万绪,老十和其木格都还顾不上这一头,而且这年月要去搞个调查,耗时也不短,因此。王府周围的地盘便没标价出售。

    因此,如今热闹朝天的场景离王府都有些远,弘政隔了好一会儿才被满天的灰尘给呛得咳嗽起来,捂着鼻子对弘暄道:“弘暄大哥,下次我们别骑马了,坐马车吧,这房子要修到何时才是个头?”

    弘暄道:“迁来的人越来越多,暂时没那么多的田给他们耕种,多亏了能在工地上找个活干,所以目前来说,修房子的是多多益善,不就吃点灰尘嘛,你忍着点。”

    弘政耷拉着脑袋:“其实出门也没什么好玩的,商铺少得可怜,我数过了,茶馆一家,饭馆两家,三家米店,布店三家,喔,还有一家专门卖醋的…”

    弘暄失声笑道:“你天天出门就记这些个东西了啊,怎么读书不见这么用功?”

    弘政理直气壮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从京城到安居岛,没有万里也有八千里吧?既然我都读了八千卷书了,在学堂偷偷懒也正常,不过,”不等弘暄笑出声,弘政便转移了话题,“弘暄大哥。我还是觉得这里太荒凉了,一点都不热闹。”

    弘暄其实很想不厚道的大笑一阵的,但灰尘实在太大了,便忍住道:“我第一次来安居岛的时候,这里就一家米店呢,我想想,饭馆好像都没有,对,好像没见到饭馆。”

    弘政吐吐舌头,弘暄继续道:“其实也正常,那时来的人都穷,到岛上来时几乎是身无分文,虽然得了地,但庄稼又不是一天就能种出来的,我听说,有的人家吃了一年的鱼…”

    弘政一听,觉得不对,“一年?庄稼早熟了啊!”

    弘暄笑道:“熟了的庄稼卖给守卫营了,蔬菜也是,就求多攒些银子,好修房子啊,所以啊,那时候在这开店铺只能是赔本的。如今有了几个店铺也算不错了。”

    弘政叹了口气,“唉,他们得多久才富起来啊?”

    弘暄道:“当初给太后祈福,阿玛额娘叫人修了许多宅子给那些流民住,如今人口比当初多了许多,但我们府里增修的屋子却没多少,知道为什么吗?”

    弘政脑袋瓜也很聪明,当即就明白过来,“先前的人自己修了屋,搬走了…”

    弘暄点点头,“阿玛额娘以为他们至少得存五年的钱才能修房。不想,也就两年多时间,几乎一半的人都搬了。”

    弘政想想,又觉得不对,“既然前面来的人都有钱了,怎么铺子还这么少啊?”

    弘暄笑道:“能修得起房子并不是说他们就是有钱人了,日子其实还是过得紧巴巴的,只是不再勒紧裤腰带拼命攒钱罢了,叫你跟我去农家,你又不去,说胡话了吧?”

    弘政摇摇头,“没意思,不过,下次你去找土著人玩,记得带上我。”

    弘暄疑惑道:“为什么?”

    弘政道:“南洋流民穷,土著人不见得都穷吧?我去看看,他们喜欢什么,咱们倒腾来卖,来了大街上,他们总不能只逛咱们一家铺子,到时饭馆、茶铺…”

    弘暄忙道:“阿玛正在和他们谈土地买卖,闹得不大愉快,这事眼下怕行不通。”

    当初圈占的无主地早已分完了,但后来者却源源不断的赶来,想再拿地,就是土著人的地盘了,因此,老十便叫人向土著人买,开头还好说,反正土著人头领手里多的是空地,但后来,麻烦却出来了,汉人的田地越来越接近土著人的核心区域,土著人肯定不乐意再卖了,再卖,他们住哪儿去?但汉人却又不愿意越过这个土著寨子,向纵深发展。心里不踏实啊,总想挨武装力量近一些,因此便不可避免的产生了矛盾。

    弘政晃晃脑袋:“十叔还真是辛苦,帆船商人和探子也回来了,十叔这些日子怕有得忙了。”

    弘暄点点头,“你当心点,阿玛心情不大好,别去惹他。”

    俗话说,学坏容易学好难,弘政住进老十一家没多久,便和三胞胎一样,任由老十如何瞪眼,也一副嬉皮笑脸样,让弘暄总担心他日后回京可怎么活。

    也许弘政也不想早早回京受约束,眼珠子一转,对弘暄道:“洋人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扣咱们的帆船,十叔应该不会就这么善了吧?”

    按说帆船早就该回来了,耽搁了那么久则是因为被荷兰人扣留了,理由是他们没在规定的交易地点靠岸,很是花了些银子打点才得以脱身,可还没到马六甲海峡,便被荷兰人的军舰给打回来了,幸亏跑得快,否则就是船毁人亡了…

    弘暄也觉得有些憋气,但却还是冷静的说:“阿玛应该不会擅自做主,肯定得请示皇玛法。”

    弘政没再做声,到了护卫营才凑到弘暄耳边,小声说道:“咱们悄悄去马六甲看看?”

    弘暄讶然的看着弘政,“为什么?”

    弘政道:“咱们手里可有五万两银子呢,安居岛花不了,去南洋花花…”

    弘暄纠正道:“那钱是拿来赚银子,好多做善事的,不是叫你乱花的!”

    弘政忙改口道:“不是,我说错了,咱们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生财的法子…”

    弘暄笑道:“你不怕洋人将你虏了去?”

    弘政忙道:“那正好,十叔不用请示皇玛法就可直接派兵了,看以后谁还敢拦大清的帆船。”

    弘暄叹了口气,“就为了出去玩一趟,瞧你想了多少理由出来,这么说,你还为国为民了?赶紧收起你那歪心思吧,回京骗弘春和弘明去。”

    弘政有些委屈的说:“我连马尼拉都没去过呢,到时回京,人家一问,吕宋是什么样的?叫我怎么说,难道说我天天不是在军营就是在府里呆着,别说洋人了,土著人都没见着两个,那多丢人啊…”

    弘暄想了想,“那也不能悄悄去,否则我阿玛还不得给急死…”

    而此时的老十离急死已经不远了,九阿哥来信了,说是秀女已经进宫,蒙古这次送来了22人,而且听那口气,好像都想挤进老十府里,加上一些八旗的大族也盯着老十,九阿哥幸灾乐祸道:“可以想象,竞争将会是多么的惨烈!最后胜出的人想简单也简单不了啊…”

    老十简直要给怄死了,真不知这帮人脑袋是怎么想的…

    工作烦啊,郁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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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被无视(上)

    第三百八十三章被无视(上)

    北京城

    稍微细心一点的人便会留意到最近这段时间。街上的蒙古人陡然多了起来。

    虽然大家因为阿片的事爱屋及乌对蒙古人客气中带了不少亲近,但乍一下突然涌进一大群异装人,大伙还是有些不习惯。

    不过,蒙古人虽然有点横着走的趋势,但总得来说,也没人去惹是生非,大家观望了一阵后,便又释然了,继续该干嘛干嘛。

    而茶铺老板也特意请说书人大吹特吹太后鹦鹉的光荣事迹,说书人也不傻,不仅着重强调了太后和其木格的蒙古族身份,连鹦鹉来自科尔沁草原也没放过,一时间得了不少赏银,一个个都打算回乡买地去了。

    有人高兴就有人愁,理藩院是最焦头烂额的,一下来了那么多人,中间又有着千头万绪的复杂矛盾,住宿安排上倒是颇费了一番周折。

    而太后和康熙叹气的次数也比往常多了许多倍,面对蒙古人突如其来的参加秀女大选的热情,太后和康熙委实高兴不起来。

    太后心底善良,只是烦恼怎么安排这些蒙古秀女。一个个身份都不低,至少一半的人得当正妻,哪有那么多的位置啊…

    康熙则有些恼怒,诅咒来京的蒙古人全染上天花,可惜了,蒙古人也不傻,在挑选负责人时,特意选的那些出过痘的子嗣,毕竟这次在京呆的时间不短,不敢让那些对天花没抵抗力的人去冒险,所以直到整个选秀结束,也没一例蒙古人感染天花的病例,让康熙好不失望。

    因大清历代都奉行满蒙联姻,这次送来的待选秀女中,又有一大半都和宗室有着千丝万缕的亲戚关系,尤其是漠南蒙古,但是,蒙古人这回不来京里攀亲了,坚决不住亲戚家,独门独院自己待着,生怕别人说他们是某某王爷的外孙女,重外孙女,重重外孙女…

    倒不是说这些王府已经失势,而是漠南蒙古可不想在秀女选拔大赛中输给漠北蒙古,大家心知肚明,名额有限,朝廷不可能全顺了大家的意。这时,亲戚多了,就意味着说客多了,得不偿失。

    因漠北蒙古地处偏远,与大清联姻尚未普及,因此,送来的全是地道蒙古血统的贵女,人家打的是部落的旗号,口口声声表示对大清永远忠心,口说无凭,特送女、孙女、重孙女进京联姻。

    漠南蒙古一看,自然是有样学样了。

    不过,事事皆有例外。

    车臣汗部的护送队伍就堂而皇之的住进了老十在京城那栋没正经主人的空宅,徐公公想拦也没法拦,人家可说了,在京里人生地不熟的,只与其木格有亲,不住这,住哪儿?

    此外,老十府里还住进了一家人,其木格老娘的哥哥的弟媳妇的孙媳妇的娘家侄女。则是漠西蒙古的,青海一带的和硕特部。

    科尔沁一看着急了,进宫去找太后,娜仁吉娜比弘暄小两岁,如今虚岁才11,不够资格,本来他们曾想挑选两15、16岁的格格进京备选的,但被太后拦了:“糊涂,十阿哥如今被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捏得死死的,任谁都没法插进去,你们这么做,反而会惹恼了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届时,科尔沁的奶粉子还想卖过来?别将到手的鸭子也给丢了!”

    科尔沁的人本还有些不服气,“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也专宠十多年了,十阿哥没准早生厌了。”

    太后气恼道:“以色示人自然鲜少有人能获宠十年,但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可不是靠相貌立足的,就冲她膝下的四个阿哥,就算日后十阿哥转了心思,那府里也没人能大过她去,赶紧给我熄了这心思。”

    科尔沁的人本还想仗着太后撑腰,硬给老十府里塞一人进去,主要是阿巴亥部太讨厌了,逢人就说科尔沁占了他们的便宜,如果自己部落也有人嫁进了老十府,那是就应该享受的福利了。

    太后很生气,最后直白的说道:“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是什么性子,你们不清楚,我还不知道。就没她不敢做的事,哀家可把话说在前头,你们硬要胡来,自己给自己断了财路可别来找我,还有,将娜仁吉娜也接回去,你们让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心里不痛快了,娜仁吉娜也就甭想嫁给弘暄了!”

    科尔沁的人此时才明白,合着在太后眼里,十福晋捍卫自己独宠地位的决心竟然坚定到了如此地步,连太后的话也敢不听,胆子实在太大了!

    于是,科尔沁便选择了让步,先维护好既得利益吧,而且眼光的确要长远些,敦郡王府虽然是老十的,但也是弘暄的,归根结底还是弘暄的。

    可是,车臣汗部与和硕特部住进老十府里,这威胁可太大了,因为这两部落此次进京的待选秀女都是虚岁刚刚13的小姑娘,而且听他们的口气,目标定得很低。不求指人,只要留牌子就行。

    科尔沁的人当然坐不住了,赶紧去找太后,“留牌子,那也就是打弘暄的主意,没准,选秀结束后,他们都不会走,美其名曰留在京里学规矩,实则是想等弘暄回来后,和弘暄拉近关系。”

    太后也没什么好办法。如果老十在京,她倒可以给其木格透透口风,让其木格撵人,可如今老十两口子全在吕宋给内务府守金矿呢,这事没法在信里细说。无奈,只好劝来人稍安勿躁,然后又嘱咐娜仁吉娜多给弘暄去信,她可是帮了弘暄的大忙呢,多问弘暄。

    而康熙却天天在乾清宫里对着蒙古待选秀女的单子发愣,此次秀女大选除了蒙古人空前积极外,这年龄偏小也是一大趋势,22个蒙古待选秀女中,就有10人虚岁刚满13,这大大的反常啊。

    蒙古人往年即使送秀女进京,一般来的都是15、16岁的,选秀一结束,就能直接完婚,本来就是联姻拉近关系,自然得讲究效率了,可今年倒好,眉眼还没长开的小丫头片子也全给拉出来了,而且还竟是嫡女、嫡孙女、嫡重孙女…

    康熙不是不清楚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但他却没打算给弘暄找个蒙古媳妇,好吧,就算他退让一步,但这么多部落,选谁啊?顺了哥情失嫂意,美了一家人,得罪一大片,康熙其实心里有点小小的得意,以后给弘暄指婚的时候总算有足够的理由不考虑蒙古因素了,不能人为的制造矛盾吧…

    但是,眼下的问题依然有些棘手,这些小姑娘留不留牌子,留了牌子怎么个安排法,都极大的考验着康熙的智慧。

    此外还有一半二八年华的少女啊,那些15、16岁的则全是庶出的。摆明了就是进王府当妾。

    按说这更好办了,但这十多号人却全红着眼盯着老十的府门,蒙古还是需要安抚的,康熙也不好拿出王八之气来个乾坤独断,若到头来将好事演变成一场纷争,那简直显得康熙太没水平了!

    但想妥善处理好此事,需要的水平还真不低,可康熙是谁啊,小小年纪就除掉了鳌拜的牛人,在乾清宫冥思苦想了半天,便将九阿哥召进来了。

    康熙态度很是和蔼,虽然九阿哥依旧站着,但康熙却让人给九阿哥端了杯茶来,让原本淡定的九阿哥反而紧张起来。

    等九阿哥象征性的沾了沾茶杯后,康熙便屏退了众人,对越发紧张的九阿哥笑眯眯的道:“明儿秀女就要进宫了,你府里也是多年没指人,这次有没有中意的,如果有的话,就告诉朕,朕一定顺了你的意…”

    九阿哥有些糊涂,康熙一直对自己府里的莺莺燕燕万分的厌恶,所以才一直没朝府里指人,说是不能祸害臣工,今年怎么变了?

    九阿哥歪着脑袋想了想,喔,对了,最近一年又是蒙古又是吕宋的,自己在京里没待多长时间,只收了两个通房丫头。

    于是,九阿哥便道:“全凭皇阿玛做主。”九阿哥的确无所谓,就算指个丑八怪来,扔院里养着就是,又不是没银子。

    康熙笑道:“也是,蒙古的差事让你忙得脚不沾地吧?想来是没心思过问这些事。”

    九阿哥奇了,谦虚道:“蒙古药材都是五哥出面打理的,儿子只是在一旁帮着出点主意,不敢居功…”

    康熙双手一挥,“嗳,这差事你可是从头跟到尾的,你五哥没你熟,你最近多和那些蒙古人走动走动,集思广益嘛,也许除了药材,还能找出其他生钱的法子呢,多走动走动总是好的…”

    九阿哥点了点头,表示一定照办。

    康熙又说了两句,说九阿哥办事能力是有的,就是磨练不够,不知道这一年多的办差生涯,九阿哥有没有长进,这次的差事也算是一次考验吧。

    九阿哥激动啊,当即拍着胸脯说绝不会让康熙失望,然后便打算马上离开宫门直奔理藩院,总得问问蒙古人住哪儿吧,不想却被康熙拦下来,“见了蒙古人态度谦逊些,还有,注意仪表…”

    九阿哥仿似看到大清蒙古药材事务总管的头衔正朝自己飞来,开心得有些语无伦次,“皇阿玛放心,儿臣一定会对蒙古人以礼相待的,绝不…”

    康熙打断道:“以礼相待还不够,要对他们表示出亲热,满蒙一家嘛,要让他们有和你是一家人的感觉,知道吗?”

    九阿哥傻呵呵的笑着,“儿子谨记皇阿玛的教诲。”

    康熙欣慰的点点头,拍了拍九阿哥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好好表现,别给你皇阿玛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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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被无视(下)

    第三百八十四章被无视(下)

    接下来的几天,九阿哥便如辛勤的小蜜蜂般。在蒙古人中不停的穿梭,整天都堆着一张笑脸,据说,还有针对性的给蒙古人送了几个江南美女,赢得了蒙古人的赞扬,人人都夸九阿哥会来事,是个和蔼可亲的皇子。

    康熙得到消息后甚感欣慰,请太后出面找时间召集这帮人到慈宁宫话话家常。

    当然,家常闲谈得差不多了,孝顺的康熙大帝便放下手里的朝务,过来给太后请安了。

    见了一大帮的蒙古人,康熙故作惊讶了一下,然后便与他们亲切攀谈起来,告诉他们,秀女如今都被照顾得好好的,叫大伙儿不必挂心,然后言谈间便不经意的提起了九阿哥,舔着脸狠狠的夸了夸自己这个儿子,还特意强调了九阿哥身家雄厚,在兄弟中若说是第二富,那绝没人敢称首富。

    不想蒙古人赞同归赞同。不过并没多的表示,反而还是将话题扯到了老十身上,纷纷将老十夸翻了天,分别以暧昧、含糊或清晰的语言向康熙表示,若能有幸与老十府里结亲,那简直是莫大的皇恩,整个部落都会对康熙打心眼里感激…

    康熙脸上继续笑着,心里却恨得牙痒痒,难道不指给老十,你们这帮人的感恩就是从脚板心出来的?

    于是,情绪高昂的九阿哥便被叫到了乾清宫。

    九阿哥在进宫的路上还在美滋滋的想,看来这几日的辛苦总算有了回报,没准从今儿起,自己又能名正言顺的处理蒙古药材的相干事宜了,不想刚踏进乾清宫,就被康熙劈头盖脸的一顿好骂:“你府里一个接一个的进人,朕还以为你多有能耐呢,合着半天你除了仗势抢人,还会什么?”

    九阿哥瓜了,不知道康熙发什么神经。

    而康熙还在继续着:“你在蒙古人面前晃悠了好几天,竟然没一个人瞧上你,朕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你自己好生反省一下,为什么胤誐弄个奶粉子,这么多蒙古人就全想拉他当女婿,你倒腾的药材生意说来也能带两收息,怎么就没入了一个蒙古人的眼?!”

    九阿哥这才明白过来,脸都气白了。合着让自己去办的差事是毛遂自荐,赶着趟给蒙古人当女婿?…

    这也太欺负人了!九阿哥真想对康熙来句国骂,但迫于康熙多年来的yin威,没敢骂出口,但心里却忍不住问候了一句康熙的妈。

    康熙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做得不妥,尤指着九阿哥,气呼呼的道:“你瞧你办的什么事,生怕人不知道你风流成性,还弄一大堆江南美女到处送人,朕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

    九阿哥气急了,忍不住回嘴道:“十弟可没少给他岳丈送美女。”见康熙怔了怔,又昂头补充道:“我这可没半句假话,全是我经手的!”

    康熙气得扔了一只御笔,“你还好意思说?!拉皮条都拉到十阿哥岳丈头上了,你还有脸了!”

    九阿哥硬邦邦的回了句,“是十弟托我给他找的!”

    康熙指着九阿哥:“这事搁在十阿哥身上,蒙古人说他孝顺,搁在你身上,那就成混账了!”

    九阿哥气得大大的喘了口粗气,“哪有这种道理,同样的事情。为什么十弟做得,我就做不得?何况这蒙古人还不是我姻亲呢,何来混账一说!”

    康熙冷哼道:“是啊,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你人品好?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九阿哥憋住气,努力告诫自己保持清醒,艰难的压下心中的怒火和不忿后,倒也明白了康熙是不打算让老十再与蒙古沾亲带故了,老十本来在蒙古口碑就不错,如今在南方,尤其是广东和福建一带,声望也是如日中天,康熙怎么会允许老十与蒙古再增进联络?

    可是,九阿哥还是想不过,合着不能给老十,就全塞给自己了?让漠南、漠北、漠西蒙古王公全与自己结亲,我就这么没威胁力?太埋汰人了吧?

    其实,这倒冤枉了康熙,康熙压根就没打算将人全指给九阿哥,开玩笑,就算九阿哥是一傻子,康熙也不会将人全指了去,康熙只是觉得九阿哥在几个没什么大志的皇子中,算是最机灵的一个了,加上长得又象宜妃,往那一站,不说玉树临风,相貌堂堂是当之无愧的,应该能入得了蒙古人的眼,只要打开了一个蒙古人的缺口。后面的事就好办了,既然蒙古秀女能指给九阿哥府上,自然也能指到其他宗室王府。

    加之,九阿哥这几天在蒙古人中得的口碑还不错,因此,九阿哥的失利完全不在康熙的意料之中,这火气便可想而知了。

    因此,乾清宫中,康熙很生气,九阿哥也很生气,两父子都气鼓鼓的,谁也没再说话。

    半响,康熙才发出了新的指令,“如今还有时间,你赶紧想法子,这事你要敢给朕办砸了,朕活剥了你!”

    九阿哥也不管不顾了,大不了就被圈禁,总比受这份窝囊气强,于是语气很冲的道:“我…”

    康熙打断道:“我什么我,赶紧去想辄,对了,把你五哥、七哥、十二弟、十五弟、十六弟和十七弟都一起叫上…”

    九阿哥稍微平衡了点。想了想,在高墙内坐井观天还是没什么意思,日子怕很难熬,算了,反正被康熙欺负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便没按原有思路顶撞康熙,慢慢踱出乾清宫,找那六个倒霉蛋去…

    而蒙古秀女此次大规模入京也引起了三阿哥、四阿哥和八阿哥的注意,连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也不由多留了些心,当然了,小阿哥则是因生母地位不高。想找个有靠山的姻亲,免得哥哥们想欺负自己就欺负自己…

    而那三个有野心的、年长的阿哥倒识趣的没朝蒙古人面前凑,没人会傻乎乎的去犯康熙的忌讳,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对蒙古秀女的去处撒手不管,虽然大家都知道,老十最多也就笑纳一人,但其余的人往哪儿安,也是关系重大,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多方留意着。

    蒙古秀女没他们的份,但八旗的秀女可就与自己息息相关了,三阿哥早已给自己的亲额娘荣妃打了招呼,虽然荣妃不管事,但到底是一宫主位,给自己儿子府里塞个人的本事还是有的,四阿哥则派四福晋进宫给德妃提了提,说是巡抚年遐龄是四阿哥的门人,他女儿今年选秀,瞧着倒是不错的,想请德妃作主,德妃虽然和四阿哥不怎么亲,但毕竟是母子,对四阿哥的子嗣尤为上心,听四福晋一说,自然不会有二话…

    八阿哥则是迫于无奈没去求什么恩典,惠妃受大阿哥牵连,早就不问宫中事务,只专心打点孙子的一切,八阿哥日常请安时,见了惠妃落寞的表情,也不好开口,剩下的就是宜妃了,八福晋那是打死也不会去求的,八阿哥便没白费功夫,但对八福晋的态度却还是冷漠了许多,一连多日都在书房歇息,气得八福晋不住的抹泪。抑郁之下,便病倒了。

    九阿哥刚回府,就遇着九福晋出门,一问才知,自家表妹病得不轻,便强忍着满腹的心酸,掉头又朝八阿哥府走去。

    八阿哥也早早的从衙门回了府,正在书房听太医的诊断,九阿哥赶到时,正好听到太医说什么郁结于心,九阿哥对八福晋的病由便有了几分了解,微微摇了摇头,将手伸给太医,没好气道:“给爷把把脉,看看爷是不是也郁结于心了…”

    八阿哥呵斥道:“九弟,别胡闹。”

    九阿哥收回手,对太医道:“郁结于心就会生病?哄谁呢?要让爷知道外头这么说八福晋,爷头一个就撕烂了你的嘴!滚!”

    太医有些发怔,九阿哥虽然不象八阿哥那么平易近人,但也鲜少这么发脾气的,今天怎么像是吃了火药了?当下顾不得许多,忙跑了。

    八阿哥责怪道:“你怎么了?谁惹着你了?”

    九阿哥摇摇头,“没什么,若是郁结于心就得大病一场,我早没了,我就气不过这些太医胡诌。”

    八阿哥没做声,九阿哥想了想,又劝道:“表妹就那脾气,每次选秀你们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何苦呢。”

    八阿哥缓缓道:“知道年遐龄吧?他女儿此次也在名册上,若被四哥得了去,唉…”

    九阿哥道:“四哥想得,也得看皇阿玛同不同意。”

    八阿哥苦笑道:“虽是这么个理,但总让人心里不舒服,对了,打探到皇阿玛会将谁指给十弟没?你看年遐龄…”

    九阿哥忙摆手,“不行,年遐龄是一方巡抚,他女儿若跟了十弟,怎么也得捞个侧福晋,我答应过十弟的,如果实在帮他推不掉,就给他挑两家势弱的进府当格格。”

    八阿哥叹了口气,“蒙古人如今这么个阵势,你怕得辜负十弟的托付了。”

    九阿哥一听,这满腔的怒火、满腹的心酸便汹涌而出,狠狠的喝了一口水,絮絮叨叨的将自己遭受的屈辱给八阿哥绘声绘色的形容了一遍,“八哥,你不知道,我当时差点背过气去!”

    八阿哥却是一惊,九阿哥支持自己是朝野皆知的,压根就不是秘密,为什么康熙能肆无忌惮的让九阿哥和蒙古联姻?难道不怕变相的助长自己的实力?除非,除非康熙能笃定,九阿哥在紧要关头不会支持自己…能让九阿哥抛弃自己的,除了老十,还能有谁?康熙不能允许老十马上做大,但却是可以给老十暗暗增添点助力的…

    而九阿哥浑然不知八阿哥跑了神,还在气呼呼的道:“我,我,我,我再差,也混不到这份上啊?合着我除了和亲就没其他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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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还是没法回帖,请大家海涵,但帖子却是一一都看了的,谢谢大家

第三百八十五章 家学渊源

    第三百八十五章家学渊源

    虽然京里的九阿哥感觉自己被无视得令人悲愤。对老十是又是嫉妒又是羡慕,但是康熙却有种幡然醒悟的感觉,原来九阿哥的风流全是假的,没一点真材实料,竟然连女方的长辈都搞不定,要不是生在皇家,兴许如今还在打着光棍。

    而此时老十的感想却与康熙完全相反。

    看着眼前金发碧眼的小姑娘,再脸不耐烦的弘政,老十不由感慨,九哥家真是家学渊源啊,弘政小小年纪,竟将九哥的秉性学了个七八分,出门一趟就拐个洋人回来,厉害,委实厉害…

    起初弘政非常渴望去马六甲逛逛,好让他再多读几百卷书,缠着弘暄不停的游说,最终,原本就心痒痒的弘暄也就动了心。

    但经过多年的正规教育,弘暄熟知安全的重要性,并没愚蠢的在港口偷条船悄悄带着弘政出海。大海茫茫,就算侥幸生还,老十和其木格铁定急死,弘暄是个乖孩子,知道父母的不易,出格的事暂时还不想做,因此,便按正常程序,给老十打了个申请报告,请求老十批准他们的南洋多日游计划。

    老十自然不准,派出的探子虽然没将荷兰人的情况摸明白,但至少知道一点,那就是荷兰人对南洋的控制超过了老十的想象,因此,老十自然不会同意弘暄和弘政跑去冒险。老十拒绝的很干脆,完全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申请计划被驳回,倒在弘暄的意料之中,要是能在南洋畅通无阻,九阿哥的烟草种植园早挂牌剪彩了,也不至于到如今都还没个下文。

    但碍于弘政苦苦相求,没多久,弘暄便又打了份报告,要求带着弘政去马尼实地考察,上次太匆忙了,很多东西都不甚了然,老十准了,但不准弘政去。

    这时候。九阿哥的五万两银子可起了大作用,弘暄说,弘政可是慈善会的大捐款人,而且酸奶作坊也有他的投资,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去马尼拉视察一下业务都是应该的。

    老十还是不许,其木格出来说话了,“九哥留弘政在这,也想他让多长些见识,你这么拘着他,反倒不美,再说了,他可是和弘暄一起去的,就算出事,也是两人一起…”

    于是,老十在恶狠狠的告诉弘暄:“弘政若少了一根头发,爷就让你成秃子!”后,才不情不愿的放了行。

    自然,在弘暄他们出发的前几日,老十就派人快船赶往马尼拉,给菲德利斯送了封信。请他接待弘暄一行人,介于安居岛的防卫力量目前无法完成护航任务,还从吕宋调了两艘军舰同行。

    弘暄和弘政此次在马尼拉待了将近二十天,老十天天都在记挂着他们的安全问题,没想到两家伙过得倒挺滋润的。

    弘政竟然还带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回来做客。

    老十觉得自己真是白白担惊受怕了,有点为自己的冤死的脑细胞不值,再一瞧弘政那一脸的不耐,老十心想,你既然不耐烦,还将人请回来干嘛!显摆自己有本事啊?!

    老十瞪了弘政一眼,脸色不佳的问着弘暄:“哪家的姑娘?”

    弘政笑道:“西班牙总督的小女儿。”

    老十又看了一眼弘政,心想,这小子不愧是九哥的儿子,有能耐。

    然后便放低了声音,轻声问着小姑娘,“你父母知道你来这吗?”

    小姑娘一脸的疑惑,看着弘政,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弘政不耐烦道:“别说了。”

    小姑娘果然住了口,冲老十甜甜的笑了笑,老十心想,洋人一个个都丑得要命,没想到小姑娘却挺可爱的。

    弘暄则上前一步告诉老十,“阿玛,克里蒂丝不会汉语,他听不懂你说什么。”

    老十讶然,一下对弘政敬仰起来,“弘政短短时间内就学会说洋话了?”

    弘政忙摇头:“侄儿愚钝,只会说日常的招呼语。比如,你好,吃饭了吗?没弘暄大哥说的多。”

    老十的景仰越发不可抑制,就凭着“你好?吃饭了吗?”竟然捕获了小姑娘的芳心,真正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九哥后继有人啊…

    弘政见老十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忙硬着头皮道:“我们离港的时候,她非要来送行,结果,上了船就不下去了,菲德利斯派人给总督送信后,总督和总督夫人都来了,也没能给劝回去,只好让她跟着我们走了,说过段时间再接她回去。”

    弘暄赶紧掏出三封信,递给老十:“一封是菲德利斯的,两封是西班牙总督的,其中一封是在码头匆匆写的,许是请阿玛多多照顾克里蒂丝。”

    而此时其木格领着安安和三胞胎也到了,本来其木格得到消息就要立马带着安安过来的,结果三胞胎那时刚睡醒,一听弘暄他们回来了,立马来了精神。也要跟着去,于是,等他们拉完屎拉完尿,穿好衣服,便耽搁了时间。

    一进屋,大家便看见了克里蒂丝,介于弘暄在蒙古小姑娘中颇受欢迎,其木格便直接问着弘暄:“你带回来的?”

    老十瘪瘪嘴,“跟弘政一起回来的,西班牙总督的女儿,要在咱们这住几天。不懂汉语,呵呵。”

    其木格也笑了,没想到爱新觉罗家的孩子走哪都受欢迎啊。

    安安道:“长得好可爱啊。”

    三胞胎也不和弘暄叙离别情了,都围着克里蒂丝,七嘴八舌的打着招呼:“你怎么长这样?”“你眼睛好奇怪?”“你头发怎么是卷的?”…

    其木格忙拉开三胞胎,“弘政,既然是你的小客人,你可得好好尽地主之谊。”

    弘政还是臭臭的一张脸,“我又没请她来,她自己硬跟着来的。”

    其木格心想,得,又一个九阿哥,以伤女人心为乐…当下笑道:“你要不招惹她,她会跟着你来?”

    弘政忙喊冤,“是弘政大哥让我和她一起玩的。”

    老十和其木格齐刷刷的看向弘暄,眼神不善,安安也投去诧异的眼光,只有三胞胎又围了上去,和克里蒂丝鸡同鸭讲的对起话来。

    弘暄忙笑道:“额娘,洋人也喜欢喝,不过是牛奶,我就想啊,咱们喝不惯吕宋本地羊产的奶,难道马尼拉的牛奶味道就会好些?便寻着喝了点,那味道可差远了,便想将咱们的奶粉子卖给他们。”

    弘政忙接着说道:“正好菲德利斯带我们去拜访总督府,这小丫头也跟着出来见客,弘暄大哥就叫我带她玩,领她去酸奶作坊,还给她喝咱们的羊奶粉子,当然,还给她送了一坛子。谁知这丫头就缠上了我,为了卖奶粉子,我只好忍了。”

    安安轻笑道:“弟弟,你怎么不亲自去施展美男计啊?”

    弘暄笑道:“别看克里蒂丝个子高,才五岁,弘政八岁。两人正好能玩到一块儿。”

    弘政忙澄清,“谁说我和她能玩到一块了?我是为了卖奶粉子。”

    老十想了想,不解道:“奶粉子的生意,你又没入股,那么积极干嘛?”

    弘政呆了呆,猛一拍脑袋,哀嚎道:“对啊,又不是酸奶作坊!”

    其木格瞪着弘暄,“你要卖奶粉子,直接与菲德利斯谈就是,干嘛想这些歪脑筋?”

    弘暄小声道:“他们在马尼拉待了许多年了,喝惯了那个味道,咱们是羊奶粉子,他们不见得会习惯,而且咱们的奶粉子长途运输过来,价格肯定比当地的鲜奶贵,销路不好打开,如果总督能给他们的军队订货,那订单可就少不了,但洋人肯定对咱们心存芥蒂,我若直接说给他军队供货,肯定谈不拢,就只好另想法子了。”

    其木格哼了一声,“那你拿到订单没?”

    弘暄挺了挺胸,“拿到了,不过价格压得有些低,咱们没赚的,可总比在京里免费送划算。”

    老十和其木格面面相窥,“总督做事这么随意?”

    弘政忙补充道:“马尼拉的鲜奶也不多,他们的士兵不见得能天天喝到鲜奶,而且他们也喝得惯羊奶。”

    弘暄也笑着道:“克里蒂丝将那坛奶粉子拿回家后,没两天菲德利斯就来和我谈生意了,当然只是说他买,没提是给军营采购的。”

    弘政忙跟着说道:“拿到订单后,我就懒得理克里蒂丝了,可她非要缠着我,我总不能赶人啊。”

    其木格原本不知是该夸弘暄聪明,还是骂他狡猾,正有些左右为难,不想又等到弘政过河拆桥的言论,更是无语了,只好起身,领着克里蒂丝进后院好好休息,可怜的小姑娘,小小年纪就被人算计,而且还是被自己的儿子算计,其木格觉得自己这个当娘的应该好好补偿补偿她,至于弘政的罪过,其木格自动忽略了…

    老十也有此感觉,谁家的小孩胆敢这么利用安安,老十准会剥了他的皮,可罪魁祸首是自己的儿子,主犯是自己的侄儿,老十能怎样,只好威胁两人,若克里蒂丝玩得不痛快,唯两人是问。

    弘暄笑嘻嘻的,无所谓,反正克里蒂丝最喜欢跟弘政一起玩,只要敦促好弘政就行了,弘政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苦着一张脸…

    入夜,老十和其木格不觉又谈起了这个话题,都不知该怎么处罚弘暄和弘政,罚吧,毕竟人家拿到了大单,而且也没欺诈行为,只是迂回的将样品送给了决策者,不罚吧,自己也是有女儿的人,怕以后女儿遭此报应…

    最后老十拍板,罚弘暄抄书,罚弘政陪克里蒂丝玩,只要敢黑脸对人家小姑娘,就立即将他送回京去…

滴三百八十六章 善解人意

    滴三百八十六章善解人意

    第二日,其木格总算知道了为什么西班牙总督会乐意让自己的小女儿跟着弘政屁股后面跑了。弘暄和弘政想向他们推销奶粉子,西班牙总督则想与大清结盟。

    虽然老十如今在吕宋岛和安居岛慢慢的渗透着,但总得来说,对西班牙尚未构成大威胁。

    西班牙一直陷入欧洲的诸多纠纷,与英国和荷兰的糊涂账那是说也说不清,既然说不清自然也就懒得再说,但在西班牙国力日趋衰退后,西班牙人想经过荷兰人把持的马六甲海峡也是课税多多。

    原本西班牙总督想和英国东印度公司联合起来,但英国此时正如日中天,没那心情去拉西班牙一把,因此,西班牙总督便将主意打到了老十头上。

    所以,西班牙总督先前写的第一封信便是阐述合作方针的,等老十第二日找来通译,知道信函的大致意思后,对克里蒂丝也没了愧疚,本来也是,若西班牙总督不在那推波助澜,弘政能轻轻松松的将人家的小姑娘带到酸奶作坊乱转吗…

    而菲德利斯的信则详细叙述了自己是如何热情的款待弘暄率领的参观团,简单提了下酸奶作坊渐渐上了轨道,又说老十要的重炮已经搞到手。按老规矩交货,最后,表示对康熙亲笔题词的纪念品一直是念念不忘,希望老十能送他一个…

    其木格笑道:“他怎么还对那茶具念念不忘?爷,送他一套吗?”

    老十摇摇头,“咱大清的商人将那套茶具拿回去供起来了,菲德利斯没准会拿去高价转卖,送他干嘛,他从爷这赚的银子还少了?”

    其木格点点头,夸老十难得有了商业意识,然后便问老十对与西班牙人结盟如何看,说起来,其木格倒是乐观其成的,虽然西班牙衰败了,,可八国联军里也有他啊,从他那也能学不少东西。

    老十倒没想那么多,只是道:“这事我得给报给皇阿玛,洋人那边太乱了,和战国时差不多,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过两天又好了,一起去打别人,弄得爷脑袋都大了,咱们就算要结盟也得选对人,没由来去帮那些一直挨打的。”

    其木格笑道:“那些有实力的谁乐意和咱们结盟。让咱们去分一杯羹?”

    老十眯着眼,道“我怎么听你的意思,咱大清还成弱的了?”

    其木格耸耸肩膀,“爷,咱大清最厉害了,那九哥的烟草种植园什么时候剪彩啊?”

    老十没好气的瞪了其木格一眼,有点生气。

    其木格走过去拍了拍老十的肩膀,“王爷,讳疾忌医,咱比人差不要紧,但若死鸭子嘴硬…”

    老十急了,“谁死鸭子嘴硬了,爷要派一艘军船去…”

    其木格笑道:“那你怎么不派啊?”

    老十气呼呼道:“这些事你妇道人家懂什么,少插嘴。”

    其木格也不恼,“爷,你就听我说一句,咱们的探子去打探个虚实都费劲得很,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咱们完全不知道洋人的底细吗?如果和西班牙人结盟,至少许多消息便是现成的了,能节约不少时间呢。”

    老十不想再谈下去,没做声。

    其木格也很识趣。老十在掌控全局方面一直比自己强,有些东西点到为止就行,过了,反而惹人生厌,因此其木格便转换了话题:“十四弟要的大炮搞到手了,你可得催户部将购买款拨给咱们。”

    老十嗤笑道:“十四弟知道去催户部的,你别天天惦记着你那点银子。”

    其木格无语,一门大炮,上万两的开销,竟然是那点银子?真该给老十好好忆苦思甜一下,其木格正想回忆一下才开府时的窘况,不想,又听老十道,“对了,今早接到十四弟的来信了,他听说阿茹娜情绪不大好,让我给你说一声,看是不是接阿茹娜来吕宋散散心。”

    其木格奇道:“十四弟还真是有心人呢,没见他和阿茹娜有多深的交情啊?”

    老十道:“他肯定也就是听人这么一说,给我写信的时候顺便想起了。”

    其木格觉得有理,点点头,“阿布去世后,若不是爷在身边,我都不知道会怎样,唉,妹夫才过世没多久,又遇上阿布离世,阿茹娜一人强撑着,心情肯定不好。这想都能想得到。”其木格的情绪中也带了几分哀愁。

    老十想了想,“要不咱们派人接她来玩玩?草原见多了,看看海也不错,侄儿们应该会喜欢的,但是我怕他们在船上吃不消。”

    其木格道:“我写信问问她吧,弘政头次出海也没瞧出有多大的不适,对了,十四弟有没有说阿茹娜到底是怎么个不好法?”

    老十摇摇头,表示十四并未过多提及,“算着时间,岳父大人的超度法事也该结束了,没准过几天就会收到大哥的来信,应该会提到阿茹娜的,你别担心。”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其木格点点头,“阿布去世了,还有额莫在呢,再说大哥也是重情意的,只要阿茹娜在阿巴亥部,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老十点点头,又道:“你也给三哥写封信,大哥袭了爵,不知道二哥和三哥分的牧场如何。手头会不会紧?九哥想在爪哇岛弄雪茄,到时我给九哥说一声,让二哥和三哥掺一股。我虽然和二哥没什么接触,但三哥对你的确不错,咱们能帮就帮帮。”

    其木格爹过世后,老大便成了阿巴亥部的新主人,其木格其余的兄弟都得依附王府过活,这日子自然不会如早先那般滋润,爹当董事长和哥哥当董事长,这差别其实还是蛮大的。

    其木格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也想和老十提提。看看能不能帮一下,但又担心老十觉得自己得寸进尺,没个分寸,老十已经厚着脸皮去请了活佛,再叫老十帮衬一帮舅子,其木格有些开不了口,本想届时多买二哥和三哥牧场的奶粉子就是,但如此一来,肯定会得罪大哥,大哥虽然继承了绝大多数的财产,但家大业大,开支也不小,其木格想不出好法子,只好暂时不去思考,以免徒增烦恼,如今听老十主动提及,其木格不由一阵感动,怔怔的看着老十,半天没说话。

    老十被其木格盯的莫名其妙,想了想,道:“我倒不是说大哥为人不好,不过,当家有当家的难处,很难做到面面俱到…”

    其木格突然说道:“爷,谢谢你。”

    老十怔了一下,失笑道:“你还跟爷客气?”

    其木格深情的说道:“爷,你为我做的太多了,我,我,我上上辈子肯定是个大善人,所以今生才有幸遇到你。”

    其木格本来想说上辈子的,不过上辈子在21世纪好像没做过什么大好事,所以便又往上走了一辈。

    老十笑得很开心,“那是,爷这么好的人竟然让你给找到了,呵呵,你运气还真不赖。”

    其木格重重的点点头。“我运气好啊,所以我得惜福,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全听你的。”

    老十心情很痛快,“行,给爷捏捏肩膀。”

    其木格立马狗腿的站好,卖力的当起了按摩工。

    老十又道:“明儿我要带人出海操练,爷要带安安一起去。”

    其木格的双手停了下来,“爷,不能这么惯安安。”

    老十道:“马尼拉她就没去成…”

    其木格打断道:“那是她自己不去的,不能以这个为借口。”

    本来老十和其木格都同意安安跟弘暄他们一起去马尼拉逛逛,但临出发前,前山寨送来了消息,说是有大批人特意从江浙一带赶过来捐款,问弘暄和安安该如何处置。

    这都是多亏了九阿哥心疼自己出的五万两银子,将老十的一帮兄弟全拖下了水,虽然经过一致协商,大家捐款数额有多有少,但却起到了很好的带头示范作用,皇孙一带头,宗室便也凑了份热闹,至此,前山寨慈善会的性质便大大的改变了,由老十府私人民间募捐机构,演变成了皇室慈善总会。当然了,经康熙指定,该机构依然由弘暄全权负责,每年向捐赠人发份账目明细就行。

    此外,康熙还亲自为慈善总会撰写了序,虽然其木格怀疑是找人代笔的,但慈善总会的名头便打了出去。

    因为弘暄和安安在前山寨就接受过民间捐款,所以,升级为皇室慈善会后,这政策依旧没变,弘暄相信,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

    受交通条件的限制,弘暄和安安只批准成立了慈善总会北京办公室。

    康熙倒是很想弘暄立即将慈善总会的分支机构推广到全国,一来皇室的名声好听了,二来,赈灾时,朝廷也能节省一些资金,但弘暄却说,还是一步一步稳打稳扎的好,扩张太迅速,难免会出大纰漏,到时寒了捐款人的心就不好了,康熙听后,便没再施压。

    但是,没想到,各地乡绅的捐款热情如此高涨,竟然跨省捐钱,那么自然就不能给他们泼冷水,这钱肯定是要收的,但怎么操作却又得重新拟定章程,这些人巴巴的来捐款,肯定也希望能留个名,而且这个名还得能传到他们的家乡去,这个难度有点大,需要细细筹划,但人家已经拿着银子等在前山寨了,弘暄和安安总不能去马尼拉考察后再过问此事,于是,安安便主动提出,自己留下负责跟进此事,弘暄继续行程,毕竟弘暄的调查报告是要发给康熙的,不能耽搁…

    安安无怨无悔,老十却觉得自家闺女受了委屈,变着法子的想给予补偿,其木格自然觉得老十有些过了,不大认同。

    老十幽幽道:“是谁刚才说事事听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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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赌气

    第三百八十七章赌气

    这段时间,老十和九阿哥的往来信件很是频繁。海上交通线是一片忙碌。

    很快,九阿哥就接到了老十的信函,老十对弘政小小年纪表现出来的迷死人不偿命的潜质大加赞扬,对弘政为奶粉子订单所做的贡献进行了由衷的肯定,当然在信里,也提了一下,想让自己的两个舅子掺和一下将来的南洋种植园,最后,重头戏当然就是今年的选秀了,再次老生常态,自己府里能不进人就不进人…

    九阿哥读完信,也不气了,总算明白为什么蒙古人瞧不上自己了,只是赶紧写了封信去骂弘政,本想心平气和的去了乾清宫,因为老十在信了还交代了,如果种植园想尽快上马,与一方洋人合作是势在必行,叫九阿哥在康熙面前敲敲边鼓,顺便还得帮老十探探康熙的口风,虽然知道蒙古女人肯定是不会进老十府了。但八旗的秀女还没个准数,但是康熙这段日子进入了更年期,脾气特别暴躁,九阿哥实在没那胆子去撞康熙的枪口,想了想,便去了慈宁宫,政事太后插不上手,可秀女指婚却是太后的分内事,康熙拿了大主意后,剩下的也就是太后说了算了。

    到了慈宁宫,九阿哥请完安,还没开始说过渡词,就听太后开心的道:“九阿哥,你来的正好,哀家正要去寻你呢。”

    九阿哥一听,立即心生警惕,大老板这种突如其来的示好往往都没好事,但嘴里却还不得不说:“太后有事尽请吩咐,孙儿一定尽全力办好。”

    太后笑眯眯道:“其木格来信了,说弘暄和弘政卖了许多奶粉子给洋人,没想到弘政小小年纪也这么能干,呵呵…”

    九阿哥心想,看来蒙古福晋也不笨,知道来讨好太后,肯定告诉太后这批奶粉子得从科尔沁进货。

    果然,太后又说了:“但是,这两孩子订协议的时候只顾卖得越多越好。却忘了奶粉子也得等羊产了奶才行啊,其木格说,这批货要得急,想请哀家帮帮忙,让科尔沁加班加点的制作奶粉子,赶紧送过去,其木格这孩子也实诚,说是她本来也想从阿巴亥进货的,但阿巴亥毕竟离京远些,时间上赶不急,所以便求到哀家身上了…”

    九阿哥心想,肯定是老十出的主意,真话假话得掺和着说,这样可信度才高,不过,这奶粉子关自己什么事啊?

    于是,九阿哥便问道:“太后,不知孙儿能做些什么?”

    太后笑道:“其木格说了,这海船跑一趟吕宋费用不低,叫科尔沁除了奶粉子,再选些其他特产一起送过去。没准能卖个大价钱呢…”

    这点九阿哥倒不怀疑,卖不出去,老十肯定会自掏腰包将货给接了。

    太后接着说道:“但是你也知道,科尔沁的人对生意不在行,哀家想叫你帮着合计合计,看看再运些什么过去,还有,海船也得帮着找找…”

    九阿哥自然是应了,表示一切包在他身上,请太后放心,太后更高兴了,又将弘政拿出来夸了夸。

    九阿哥则乘机将功劳转移到了老十和其木格身上,然后再引申到这两傻子伉俪情深,羡煞旁人,最后还请太后多多爱护这两小夫妻,“十弟是莽撞的,十弟妹也没什么心眼,若不是太后庇护,他们哪能过得这么舒坦,好在两人倒都是知恩图报的,安居岛码头上立了一块碑,将太后仁慈、心念众生的慈悲心肠全写了上去,还说为了给太后祈福,特意在安居岛修建民房,供迁徙之人居住,船一靠岸,人人都能瞧见这块石碑,如今,南洋一带的汉人可都在念叨太后的好呢。”

    这事其木格早第一时间报告给了太后。做了拍马屁的事,总得让人知道啊,否则那不是白拍马屁了吗,但是,听了九阿哥的话,太后还是乐得合不拢嘴,越发觉得老十和其木格就是招人疼。

    九阿哥见给太后戴的高帽子差不多了,便叹了口气,“我离开安居岛的时候,十弟特意嘱咐我,说是他府里实在不想再添人,可孙儿回京后,楞是找不到机会给皇阿玛说,太后,您一向疼爱十弟,还请您在皇阿玛面前帮十弟说两句好话…”

    虽然其木格从没给太后提过别给老十塞人的话,但在这节骨眼上给科尔沁送上这么大的一份礼物,太后自然得投桃报李,可是,在这之前,太后就问过康熙今年给不给老十指人,如果康熙说要指,太后就想叫娜仁吉娜透露给弘暄。卖个人情,叫老十他们好早做准备,可康熙却不给个准话,所以太后也是一筹莫展。

    听了九阿哥的话,太后也只能是缓缓点头,什么承诺也不敢给。

    九阿哥便知晓,看来康熙还没拿定主意,正想着找个吉时去见康熙,不想,乾清宫的太监便找来了。

    九阿哥到了乾清宫一看,被拉出去相亲的皇子全在。再一瞧康熙的脸色,就知道今天出门没看皇历。

    也不怪康熙生气,这段时间爱新觉罗家的脸面基本上算是丢尽了,康熙的几个儿子在得了九阿哥的暗示后,或被逼、或自愿的天天曲意奉承着蒙古人,不想人家楞是没给瞧上,还是口口声声说老十好,说过世的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有福气,气得康熙鼻子都歪了。

    眼看选秀已经到了尾声,蒙古秀女的未来到底怎么安排还没个头绪,康熙急了,便将这帮不成器的儿子叫到跟前,仔细打量了半天,一个个都人五人六的样,怎么就那么不招蒙古人待见呢?

    盯得一帮皇子是胆战心惊,如履薄冰,但是,康熙实在没那脸给这群儿子说大白话,于是,以眼神施完压后,便放了众人,独独丢下九阿哥承受那万均雷霆。

    再次受到区别待遇的九阿哥悲怆啊,实在忍不住了,顶嘴道:“启奏皇阿玛,儿子总算知道为什么蒙古人瞧不上儿子和其他众兄弟了。”

    听说九阿哥找到了答案,康熙暂时将恶毒的词语吞进了肚子,急切的问道:“哦,说来听听。”

    九阿哥一本正经道:“因为十弟不是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半子。”

    康熙骂道:“胡说!”

    九阿哥也不退缩,“十弟完全是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儿子,比亲儿子还亲!”

    康熙气得拍了拍御桌,指着九阿哥,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九阿哥心一横,道:“若儿子们一个个都将蒙古王爷当亲爹敬着,自己吃亏不要紧,只要岳家过得好就行,肯定抢手。”

    说完后,九阿哥无畏的看着康熙。心想,虽然儿子多了让你闹心,但你乐意给蒙古人养儿子吗?

    康熙不是不明白这个理,但他就是没想明白,这帮儿子在自己面前一个个都装得无比孝顺,在蒙古人面前就不能装装样子?于是骂道:“你装不出来啊?!”

    九阿哥叹气道:“儿子现在装,也得有人信啊。”

    康熙气道:“说来说去,就是你没本事!”

    九阿哥火气也不小,顶了回去,“弘政在马尼拉将西班牙总督的小女儿给拐到安居岛了呢,还拿回了大订单!”

    康熙早得了消息,因此压根不问细节,直接反问道:“那又怎么样?”

    九阿哥表白道:“弘政就象我…”

    康熙呸了一声,“你好意思说得出口?!你给朕拿回什么单子啊?啊,朕得了你什么好处了?你除了仗势欺人,强抢民女,你正儿八经的拐回一个女的没?朕告诉你,弘政和你没一处相似,你比你儿子差远了。”

    九阿哥申辩道:“我什么时候强抢民女了?”

    康熙才不接这碴,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骂道:“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如,你还有脸站在这,朕要是你,买块豆腐直接撞死得了!”

    九阿哥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差点的意思就是最终人还是在那直挺挺的站着,但脑袋却给气糊涂了,叫道:“不就是蒙古秀女嘛!儿子明儿就叫那帮蒙古人来求皇阿玛指婚给我!”

    康熙哈的冷笑了一声,“你要有弘政一半的能耐…”

    九阿哥不想再听下去了,拍着胸脯道:“儿子今年一定娶两蒙古女人进府!”

    康熙哼了一声,“你有本事将她们全娶了,朕都不拦你!”

    气得九阿哥道:“儿子就只娶两个,但是…”

    康熙道:“但是什么?”

    九阿哥本想叫康熙以后再也不提自己不如弘政的话,但话到嘴边,却临时改成了:“但是,十弟府上不进人,管他八旗还是蒙古,都不进!”

    康熙破天荒的没怪罪九阿哥竟然敢和他讲条件,反而心平气和下来,道“好!但是,若蒙古人不中意你,朕今年就指十个人去十阿哥府上,还会告诉你十弟妹,老十添新人,全仗你帮忙!”

    九阿哥大吼一声,“好!”

    康熙心情舒畅了许多,很是后悔,老十每次一到选秀时节就温顺得不得了,今年离得太远,宫里活动的事肯定是交给了九阿哥,怎么没早想到拿这事出来和九阿哥说道说道,看来真是被这群蒙古人气糊涂了。

    心情好了之后的康熙变得很好说话,笑眯眯道:“两个太难为你了,就从漠北蒙古挑一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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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 解决

    第三百八十八章解决

    九阿哥赌气走出乾清宫后。还没走出宫门,被微风一吹,就清醒了,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耳光,弘政比自己强又怎么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正常啊,难道真要爹是英雄儿混蛋?

    可如今搭上了老十,九阿哥想反悔也没法了,就九阿哥对康熙的判断,自己若没完成任务,自己这个皇阿玛一定会竭尽所能去挑拨离间的,老十倒好说,可蒙古福晋那木鱼脑袋,肯定会认为自己是蓄意的!

    九阿哥自觉不怵其木格,但作为好兄弟,不能让老十为难啊…

    因此,九阿哥赶紧快步出了宫门,直奔扎萨克图汗部的送亲使者,扎萨克图汗兼多罗郡王的孙子依扎卡的住所。

    到了之后,九阿哥也不废话,直接说自己在宫中不经意间见着了依扎卡的侄女。立即一见钟情,请依扎卡成全。

    依扎卡忙不住的摆手,九阿哥装作没瞧见,飞快的说道:“扎萨克图汗部还没闺女嫁到京来,我知道汗王和小王子肯定舍不得,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每年我都会送一万两白银给汗王,以慰汗王思亲之苦。”九阿哥豁出去了,不就是银子嘛,我给!

    然后不待依扎卡找托辞,九阿哥便继续说道:“虽然你侄女是你庶出二哥的庶女,但我一定会奏请皇阿玛封她为侧福晋的,小王子不必挂心。”

    依扎卡的手没摆了,开始沉思。

    九阿哥又缓缓道:“别看奶粉子闹的阵仗大,可多是牧民获利,王府一年的入息不见得有一万两,而且这位分的事,也不是那么好升的。”

    九阿哥想了想,又道:“你知道,敦郡王和我最交好,我的事就是他的事,当然了,他府里全被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把持,想越过阿巴亥部自是不可能,但是,除了阿巴亥部和科尔沁部。扎萨克图汗部想分一杯羹总比其他部落便宜许多。”

    依扎卡听明白了九阿哥的几层意思,一,阿巴亥的闺女地位牢固,凭借他和老十的铁杆关系也越不过去,何况新进府的女子;二,汗王府旱涝保收,每年多得一万两银子,而且是九阿哥有生之年,也就是说,自家侄女要是早逝了,汗王府的入息也不会少,不必担心自家侄女失宠后,九阿哥因舍不得银子而夺了侄女的性命;三嘛,那就是在九阿哥力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扎萨克图汗部谋取福利。

    但是,他出发前,汗王可是特意叮嘱过,一定要千方百计的将侄女送进老十府,汗王府适龄的格格有三、四个,这次特意选了个出身一般、但相貌最出众的,就是想以庶福晋的身份进入老十府,以免引起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的激烈反弹。站稳脚跟后再慢慢获得老十宠爱,给部落带去最大的利益。

    可到京这么些日子了,宫里一直不给个准话,加上竞争者太多,想嫁给老十这难度太大,如今九阿哥开出的条件也颇具诱惑力,答应吧,怕汗王怪罪,不答应吧,怕竹篮打水一场空,依扎卡陷入两难境地。

    九阿哥等依扎卡思考了一阵,又加了点筹码:“我知道,十弟是郡王,我只是贝子,你回去怕有些不好交代,这样吧,只要你能玉成此事,我在有生之年每年都送你2000两银子,以兹感谢。”

    这让依扎卡很是心动,毕竟自己的爹继承不了王位,日后都得看王府的脸色过日子,手头活络些,自然是好的,因此小声道:“若被汗王知道了,这责罚定然少不了。”

    九阿哥见说动了依扎卡,便笑道:“你放心,到时我就说咱俩一见如故,便合伙做了点小生意,那2000两银子便是每年的分红。没人会起疑的。”

    依扎卡想了想,点点头,道:“你确信皇上会封我侄女为侧福晋吗?”

    九阿哥忙以人格进行担保。

    依扎卡冷不丁的问道:“若九贝子先于我侄女早逝…”

    九阿哥脸都给气绿了,但还是强笑道:“这就是天公不作美了,我都不在了,我儿子断然没再为我孝敬汗王的道理,再说了,他们能不能收住家业也是两说呢。”

    依扎卡也觉得不好意思,忙解释道:“九贝子别多心,我不是那贪心的人,但日后得回去给汗王回话的,若到时答不上来,也是不美。”

    九阿哥心想,你交差,也不能咒我死啊,你侄女看着才像个短命鬼呢!但脸色却挂着笑意,“理解,理解。”

    依扎卡想了想,又问道:“敢问九贝子,你府上如今有几位侧福晋?”

    九阿哥有些挫败,这帮蒙古人还真是目不斜视,合着全部精力都去打探老十底细了,“只有嫡福晋和小妾。侧福晋和庶福晋都没有。”九阿哥说完后,又加了一句,“儿女倒不少,不过只有一名嫡女。”

    依扎卡一听,如此说来,自己侄女只要生下儿子,那便应是世子了,立即拍板,表示认下了九阿哥这个侄女婿,九阿哥咬牙喊了声小叔叔,满脸堆笑的谢了又谢。

    第二日。康熙刚下早朝,九阿哥便跑进乾清宫,请求赐婚。

    康熙瞪了他一眼,走下御坐,踱步到他身边,小声问道:“稳当不?”

    九阿哥面色不豫道:“万无一失。”

    康熙也不夸人,直接命人传蒙古人和一帮老实儿子到御花园一游。

    九阿哥有心让康熙着急,站在御花园里,紧闭着嘴巴,当起了雕塑,任由一帮蒙古人围着康熙问指婚计划。

    康熙应付了一个时辰,不耐烦了,直接点名道:“胤禟,你站在那想什么心事呢?”

    九阿哥恭敬的摇了摇头,“儿子没心事。”

    康熙的头都快给气炸了,盯着九阿哥,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问道:“那怎么老实的站在那,一言不发?”

    九阿哥还是态度恭敬的答道:“怕打扰了皇阿玛的谈性。”

    站在康熙附近的五阿哥已经听到康熙的咬牙声了,忙道:“皇阿玛,九弟许是在想蒙古药材事宜呢。”

    康熙拖长了声音,问道:“是嘛?”

    九阿哥抬眼对上康熙愤怒的眼神,一脸的麻木,但心里却有一种报复后的畅快感,这才慢腾腾的跪下请康熙指婚。

    康熙一下笑得灿烂如花,“依扎卡,你意下如何啊?”

    在大伙的诧异中,依扎卡将九阿哥夸了又夸,表示自家侄女能得到九阿哥的垂青,自己这个当叔叔的脸上也有光彩。

    康熙哈哈大笑起了,“好,朕就成全了胤禟。”

    在蒙古人疑惑的看着依扎卡之时,康熙悄悄的瞪了五阿哥一眼,五阿哥打了激灵,心想,怎么事先不通知一声啊,这事到临头。自己该请旨娶哪家的闺女?蒙古人会不会犯轴直接拒绝啊?

    但康熙已经在瞪第二眼了,五阿哥只好硬着头皮,仓促的表示想娶一个漠南部落的格格为庶福晋。

    康熙自然又笑眯眯的问对方的意见,对方瞠目结舌,“啊,啊”了半天,楞是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来,康熙便当人家是默认了,兴高采烈的指了婚。

    于是,接下来的皇子们便按年龄依次表示自己有了心仪对象,请康熙这个当爹的予以成全,蒙古人还能怎么办?别人都应了,自己却推诿,那不成皇帝的眼中钉了…

    这么轮下来后,还剩下几个,康熙便和蔼可亲的提供了几个宗室王府的世子给大家参考,还很善解人意的问这些蒙古人,需不需要将爱新觉罗家的这些青年才俊叫到御花园来?

    蒙古人也不傻,知道大势已去,便都乖乖的俯首表示,一切但凭康熙做主…

    不久之后,老十便接到了选秀结果的最后通知,屁颠屁颠的跑回府找其木格领赏去了。

    其木格也不敢置信,乍然听了这个好消息,硬是楞了两秒才笑出声,“消息确凿不?”

    老十将信递给其木格,“你看看,九哥开头就说了,选秀结束了,咱们府里没指人进来。”

    其木格接过信,美滋滋的看了起来,可看到最后,却傻眼了,“爷,九哥怎么说咱们日后每年得给他一万两千两银子?”

    老十“咿”了一声,“怎么会?拿来给爷看看。”

    老十看了喜讯就没继续往下看,接过信,仔细一读,果然,九阿哥白字黑字的写得清清楚楚…

    其木格喃喃道:“九哥就算打点时耗费了银子,也不用每年都给吧?”

    老十也觉得很奇怪,“我仔细问问…”

    老十两口子正在琢磨呢,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弘政的吼声:“不许亲我!弘参,告诉她,不准亲我…”随即又传来克里蒂丝脆生生的笑声,和三胞胎的哄笑声。

    弘暄、弘政和安安都得上学,平日里便是三胞胎和克里蒂丝厮混,没几日,三胞胎便能断断续续说些西班牙语了,而克里蒂丝也学会了些简单的汉语短句,再加上手语,孩子们已经不需要通译在场陪着玩了,弘暄他们三个稍大点的孩子,因为只能放学后和克里蒂丝玩,加上也过了语言学习的最佳黄金期,这语言表达反而不如三个小的,故此,老十和其木格便听到了弘政要求三胞胎当翻译的要求。

    老十对其木格道:“那丫头怎么还没改过这坏毛病,你到底给她说没有,她不知廉耻不要紧,别祸害我爱新觉罗家的人。”

    其木格不以为然,“她亲弘政就和咱们蹲膝行礼一样,别大惊小怪。”

    老十道:“那她怎么不亲弘暄啊,转逮弘政亲?”

    其木格翻了个白眼,“我打探过了,开始时候那丫头也是亲了弘暄的,结果弘暄说,如果克里蒂丝再亲他,或别的男孩,弘政就不会和她玩了…”

    老十皱着眉头:“弘暄这家伙…”

    老十也不知该骂弘暄什么好,运了运气,“洋人什么时候来接他闺女?在咱们这住了这么久,他们还真是放心,这丫头是不是洋人总督亲生的?”

    其木格好笑道:“马尼拉隔三差五的送东西过来,还不亲生的?你一日不给他们一个准信,这丫头怕一日也不会接回去。”

    老十道:“我再给皇阿玛上道折子,九哥真是的,怎么信里也不提提这事啊,我上封信还特意交代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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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打秋风”

    第三百八十九章“打秋风”

    九阿哥风光娶回侧福晋时。一道斥责的圣旨也发向了安居岛。

    康熙解决了选秀难题,终于空出手来关心不怎么重要的洋务事宜了。

    在旨意中,康熙严厉批判了老十与西班牙人结盟的意愿,勒令老十不准参与洋人纠纷,严格保持中立,大清水师既然已经到了吕宋,打探个马六甲海峡能有多困难?就因为想走捷径,便傻乎乎的给人当枪使?愚不可及!最后还叫老十将战国策再从头到尾仔细读一遍。

    老十接到旨意后,有些生气,不过,并不是气康熙,而是气自己。的确,在当前形势下,大清作为一支新兴的力量陡然出现在南洋一带,即使大清对占领南洋不感兴趣,但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打破了当地的势力均衡,大清倒向任何一方,对另一方都不是好消息。

    因此,最佳的办法就是态度暧昧,四处逢源。而不是仓促的选择阵营。

    看来康熙的确比老十英明了许多了,老十头次陈恳的写了份检查,没一丝怨尤。

    其木格知道后,很是不好意思,若不是自己在老十耳边进献谗言,老十没准不会力促与西班牙建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看来女人真的不能干政,武则天这种牛人除外。

    老十都写检查了,其木格自然也得做做样子,低眉顺眼的承认自己目光短浅,还保证以后再也不胡乱发言了。

    老十好笑道:“别往你脸上贴金,关你什么事?”

    其木格本以为自己差点就成了红颜祸水,正忐忑着呢,听老十这么一讥讽,满腔的歉意顿时烟消云散,也懒得去承担错误了,怏怏的塞了块糕点,“怎么给西班牙人回话?”

    老十笑道:“拖着呗,给点希望,但又不说死。”

    其木格看了看老十,故作深沉的道:“看来皇阿玛很快就会将爷调回京去了…”

    老十错愕道:“为什么?”

    其木格笑着摇摇头,“皇阿玛的意思,我也算是明白了,就是要咱们在洋人中间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可冲爷的性子,能成事吗?不结盟好办。可没准不到一年功夫,爷就将洋人全得罪遍了,皇阿玛会放心将你留在这?”

    老十翻了个白眼,“选秀完了,你又得瑟了是吧?”

    其木格猖狂的点点头,“那是,我都夹着尾巴做人好几个月了,总算熬出头了,幸福的日子得多多珍惜啊!”

    老十提醒道:“选秀可是三年一选呢。”

    其木格笑道:“我很务实的,三年后的事,三年后再说。”

    老十瘪瘪嘴,“行,爷记住你了,三年后你给爷等着。”

    其木格眯起眼睛,威胁道:“三年后你想怎么的?”

    老十笑道:“爷让皇阿玛给弘暄指个恶媳妇,天天给你添堵!”

    其木格笑着朝老十嘴里塞了块点心,“有你这么恶毒的爹嘛?再说了,三年后,弘暄才14岁…”说到这,其木格住嘴了,老十14岁时。嫣红海棠可都跟了他了,大将军王15岁就当爹了,三年后给弘暄指媳妇是完全有可能的,何况今年有十多位蒙古秀女因年纪小只记了名…

    楞了楞后,其木格便和老十打起了商量,“爷,要不咱们就说请高僧给弘暄算过命了,他不宜早娶…”

    老十很不理解的说道:“为什么?弘暄早娶媳妇,咱们也好早抱孙子啊!”

    其木格咬牙道:“我才多大年纪,就抱孙子?”

    老十很不客气道:“你以为你还年芳二八?”

    其木格恨得牙痒痒,在后世,自己这年纪的女星,那可是一口一口“我们女孩子”的!怎么到了老十这,除了豆腐渣,就什么都不是了呢?

    老十见其木格吃了瘪,很是得意的大笑着,差点给呛着。

    其木格气呼呼的大口吃了块点心,道:“别笑了,说正事。”

    老十憋住笑,点点头,“你说,爷听着呢。”

    其木格道:“昨儿弘历问我,为什么洋人的船是尖底的?”

    虽然其木格一直在诱导厥儿喜欢老十给他取的名字,但这小家伙,见其他人都用上了康熙定的大名,在攀比心理下,骤然放弃了他曾经依依不舍的中名,还告诉其木格:“历字比厥字简单多了。”

    其木格提醒道:“还有弘字呢…”

    小家伙振振有词,“哥哥的名字里都有弘字。看多了,我也就会认了,不费事。”

    自此,其木格也就不再做无用功,无奈接受了弘历的名字,几十年后改名的事,留待以后再说吧。

    老十道:“他们又去码头了?给他说,咱们的船也有尖底的。”

    其木格笑道:“昨儿有马尼拉的商船过来,帮西班牙总督给克里蒂丝带了些东西,一帮孩子都去码头了。”

    老十喔了声,觉得不对,“咱们府里的船可是从洋人手里买的,弘历早见过啊。”

    其木格继续解释道:“正巧那天有艘去日本的南洋商船在码头靠岸,几个孩子头次见着咱们这边的海船,觉得形状不一样,就跑过去仔细看了看。”

    老十不以为然,“那有什么,洋人和咱们还长的不一样呢。”

    其木格噌怪道:“我说怎么弘暄和安安以前没认识到这点,合着全象你这个阿玛,理所当然认为洋人的东西就该和咱们不一样,也不知道问问为什么,还是弘历象我,知道开动脑筋。”

    老十坐直了身子。“不,等等,你不是说弘历象爷嘛?”

    其木格理直气壮道:“可他这点象我。”

    老十笑问道:“那这么多年,怎么也没见你提这档事啊?”

    其木格心想,我心系全家安危,有闲功夫管这些事吗?于是,瞪了老十一眼,道:“爷,咱们的海船在性能上确实不如洋人,九哥不是想在南洋种烟草嘛?这东西以后还得卖给洋人,这船要差了。去西洋可就得全仰仗洋人了,被人牵着鼻子走不说,还得少赚不少银子。”

    老十点点头,“所以呢?”

    其木格道:“所以啊,我想在好好的安居岛建一个船坞厂,请些洋人的工匠,咱们融合两边的优势,造个无敌大帆船出来,你看怎么样?”

    老十无所谓,“这些事,你自己拿主意吧。”

    其木格忙笑着点头,对老十的信任表示由衷的开心,不想,老十过了一会儿,却问道:“其木格,这开销不小吧?咱们每年还得给九哥一万二呢。”

    老十早就给九阿哥去信了,询问为什么要每年都得给一万二,得给多少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结果换来的却是三个字:“少废话!”

    老十便识趣的没再问,只叫徐公公悄悄打听,至今还没结果,但是,老十可不是赖账的主儿,将这长期欠款牢牢记着,还不时提醒提醒其木格,家里有债务,得精打细算过日子了。

    其木格笑道:“爷,你可别以为船坞厂只进不出,等船建好了,开出去一转悠,没准朝咱们买船的人得从安居岛排队排到前山寨。”

    老十一听,原来不光给自己造船,还能拿来卖,是个赚钱的买卖,于是,脑袋一转。心想,不应该拉下九哥,九哥如今可能缺银子了,想都能想得到八哥那边的开销有多大,否则的话,依照九哥的性子,花钱帮自己办了事,是万不会让自己掏钱出来给他的。

    于是乎,老十便提议,让九阿哥当大股东。

    其木格有些顾虑,毕竟这洋人好不好请,有没有市场完全都是未知数。

    但老十却对其木格很有信心,“咱家的钟表作坊如今不就比洋人厉害嘛,没事,肯定赚钱,就这么说了,让九哥赚大头。”

    为了表示对九阿哥在选秀期间所做的努力表示感谢,老十不容其木格多说,遂兴致勃勃的写信去了。

    老十有些自作聪明,担心九阿哥认为是送银子给他,便写信说借钱,拿船坞厂的股份抵押,不想,却叫九阿哥以头撞桌,连撞了好多天。

    其实,这也怪十四。

    选秀期间,十四一直躲在西山火器营闭门不出,仿似外间的纷纷扰扰皆与他无关,十四福晋欣喜之余还是故作贤惠的请德妃给十四挑两能生养的,得了德妃的赞,却被十四隔空骂了声“蠢货。”

    选秀结束后没多久,十四便回京再次当了两回新郎官,然后也没去其他兄弟府上喝喜酒,又急冲冲的奔赴西山火器营,一直待到老十的书信漂洋过海的抵达十四手中。

    老十在信里主要是告诉十四,他要的大炮已经到手,没多久就会进京了,也简单的就十四对阿茹娜的关心表示了感谢,但并没提是否会邀请阿茹娜度假。

    十四接到信后,第二天就回京找到九阿哥,不为别的,借银子。

    九阿哥好心劝十四,这么下去,不是个事,还是上折子要经费是正经。

    十四点头表示知晓,说是已经给康熙上了折子,但还没批下来,“九哥,你也知道,改良大炮一直没进展,朝里的人早在抨击我了,皇阿玛也不好爽快的给我银子。”

    九阿哥也隐约知道点十四身上的压力,听十四如此说,便爽快的点头准备答应。

    不想十四又接着说:“别的都还好说,十哥在吕宋买到了大炮,这笔款项可得早早给他…”

    九阿哥不乐意了,“你十哥又不是小气的人,你先欠着你十哥就是。”九阿哥其实有些想不通,为什么老十的钱不能欠,自己的钱就可以随便拖着?论交情,十四与老十也不差啊。

    十四摇摇头,“十哥一家都在安居岛,开销不少,又在奶粉子上耗了不少钱,手头也不宽裕。”

    九阿哥心想,手头不宽裕,安居岛每个窗户全是玻璃,这叫手头不宽裕?

    于是,九阿哥便告诉十四,老十手里有钱,叫十四别急给老十付款。

    孰料十四却道:“到处欠钱象个什么样,就欠九哥一人就是,这样也好记。”

    其实十四是不想某天其木格给阿茹娜说漏了嘴,破坏自己的形象,否则欠谁不是欠啊?

    于是,十四便美滋滋的从被哽的无语的九阿哥手中接过银票,转身叫人送给了老十在京的管家徐公公,留下一脸悲催的九阿哥。

    十四借钱没两天,老十的信便到了,九阿哥再一联想到康熙让他拨五万两银子的轻松劲儿,九阿哥头次后悔,没事挣那么多银子干嘛,专给人打秋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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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体谅

    第三百九十章体谅

    选秀威胁消失后。其木格的日子便又日复一日的舒坦起来,若不是接到阿茹娜的信,其木格几乎都忘了阿巴亥部的新主人已经换成了自己的大哥。

    阿茹娜婉拒了其木格度假的提议,说是孩子们都没出过痘,不敢南下,而且呼和留下的草原和蒙古商队也离不开人,还说自己的心情早就调整过来了,叫其木格不用担心…

    阿茹娜的回复倒在其木格意料之中,毕竟路途太过遥远,别说孩子了,就是大人也会觉得分外辛苦,万一再遇上点头疼脑热的,那就更磨人了,因此,其木格倒没特别失望。

    不过,阿茹娜在信中还特意提了提阿巴亥部的牧民一个个都干劲十足,其木格的大哥,也就是新一任的郡王巴特玛衮楚克有些担心,害怕这些奶粉子最终会积压在牧民手里…

    其木格早就给巴特玛衮楚克写了封信,就向科尔沁下订单一事进行了简单的解释,当然了。没敢交代实话,但是,却郑重的表白了自己致力于回报家乡这一伟大事业的坚定决心,本以为能让大哥理解一二,但瞧着阿茹娜的言下之意,怕是自己的信函并没发挥什么作用。

    其木格当初出嫁就是大哥亲自护送到京城,当时出过痘的三哥生着病,未曾出过痘的大哥便主动接过了送亲使者一职,冒着生命危险护送自己南下,而且在京里还四处活动,光阿灵阿处就跑了不下十趟,这还不算,最让其木格感动的是,大哥临走时告诉其木格,如果被老十欺负,只管找娘家撑腰,似乎完全未曾将这桩婚事视为政治婚姻…

    因此,虽然其木格自从嫁给老十后就再也未曾见过大哥,但对大哥的感激却从未减过一分,如今见大哥似乎对自己起了隔阂,其木格不禁有些伤心,原来人都是会变的…

    于是,其木格便到老十处寻求安慰,不想老十却没站在其木格一边,“大哥刚刚袭爵,咱们就越过阿巴亥直接给科尔沁下了大订单,事先也没打声招呼。只是事后去了封信,还说的是货要得急,不得已而为之,大哥心里不痛快,也在情理之中,就算大哥不计较,可落在外人眼里,就是岳父过世后,咱们和阿巴亥便疏远了…”

    其木格委屈道:“大哥稍微动动脑子也该知道啊,我不是不得已为之嘛,他怎么就一点也不体谅我呢?”

    老十笑道:“你老叫大哥体谅你,你怎么不体谅体谅大哥?咱们远在吕宋,谁知道阿巴亥部是个什么情形?大哥刚接手阿巴亥,首要任务就是得稳定人心,咱们这时节不仅没帮大哥,反而去拖他的后腿,大哥心里有想法也正常。”

    听了老十一席话后,其木格也觉得自己是有些小心眼,有些羞愧道:“爷,幸亏我嫁给你了,若嫁了个小心眼的人。我肯定会成为一个讨人嫌的自私鬼。”

    老十呵呵笑道:“这倒不怨你,人都这样,顺了他一百个意,只要第一百零一个没做好,得,前面一百个全白做了。”

    其木格红着脸道:“爷,我…”

    老十拍了拍其木格的手,道:“当局者迷,你生气伤心都没什么,不过,等气过了,伤心完了,还是心平气和的想想大哥的好,再想想怎么安慰一下大哥,别等着大哥想明白后再来宽慰你,这要拖久了,本来没事也会生出事来,兄妹间倒还真会起了隔阂。”

    其木格点点头,表示受教,然后又八卦的问道:“爷,你有没有生过九哥的气?”

    老十不假思索道:“就九哥?能气着我?他生我的气都生不完,哪有功夫来气我!”

    其木格无语,“你怎么就不知道改改,老气九哥,这不是欺负人嘛。”

    老十摊开双手,自豪道:“这人啊,太顺风顺水了,不好,这满京城。也就我能气着九哥了,我不气他,谁气啊?”

    老十明显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九阿哥的能耐,北京城里,九阿哥正似笑非笑的对四阿哥道:

    “四哥,这欺负人,也不待这样的吧?”

    四阿哥也是一脸的铁青,“九弟,国库空虚…”

    九阿哥冷笑着打断道:“国库空虚那是你户部无能,与我何干。”

    四阿哥也回以冷笑,“九弟,就算你不理政事,也应该知道商贾赋税也是朝廷税收的一大来源…”

    九阿哥冷冷的看着四阿哥,未做声。

    四阿哥继续道:“九弟自作生意以来,从未缴过赋税…”

    九阿哥皮笑肉不笑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雍王爷,我九贝子脸上是不是写着‘好欺负’三个字?这京城哪家王府国公没派下人开铺子,你收到他们的税了吗?”

    四阿哥盯着九阿哥,直言不讳道:“不劳你操心,他们自然也跑不掉。”

    九阿哥哈哈干笑了两声,道:“想杀鸡儆猴,那也得问问我乐不乐意当那只鸡!”

    四阿哥其实心里也是憋气的很。不明白怎么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全落到了自己头上。

    康熙为了给自己贴个宽厚的标签,对贪官是宽厚得没了边,基本上算是两眼全闭上了。

    康熙装作没瞧见,自然是喜了贪官,苦了国库。

    当初四阿哥受命清理亏空,刚触及了些皮毛,康熙就不了了之了,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虽然财政收入增加了,但这几年,国库就楞是没丰盈过。

    这几天。康熙也不知发哪门子疯,突然又叫四阿哥打理国库,不过,这次变了方法,不找贪官开源了,直接找上了宗室贵族。

    四阿哥听了康熙的授意后,心里呕得无与伦比,自己才得罪完百官没多久,怎么又被派去得罪宗室了?

    四阿哥这次也学聪明了,虽然胸怀大志,但鉴于康熙的不良记录,四阿哥便选上了九阿哥打头阵,如果康熙不中途变卦,收拾了九阿哥,其他王爷贝勒也无话好说,皇子都交税了,他们还有什么好叫嚣的?如果康熙又朝令夕改,也就只得罪九阿哥一人,反正九阿哥是八阿哥的钱袋子,自己也没多树敌人。

    于是,四阿哥领旨后,第二天便找上了九阿哥。

    果然,九阿哥不是那软柿子,虽然四阿哥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但是,因为被康熙弄得比较郁闷,四阿哥也没心情采取怀柔政策,直接甩了句的话,“九弟,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若没收到你该交的赋税,我就直接派人封铺子。”说完后,便直接走人,气得九阿哥将房里宋代的花瓶都给砸了!

    在这三天期限中,九阿哥得到了宗室王爷、功勋之家等等各类权贵的大力声援,大家纷纷给九阿哥献计献策。基本上全都怂恿九阿哥到乾清宫静坐示威。

    八阿哥急了,生怕九阿哥做傻事,每天晚上都会跑去劝九阿哥消消火气,别将事情闹僵了。

    九阿哥开头两天没表态,在第三天晚上,才笑道:“八哥,你放心,我没那么傻,枪打出头鸟这道理我懂。”

    八阿哥稍稍放心了,便道:“实在不行,就少交点,意思意思,四哥也没工夫去查你的帐。”

    九阿哥摇摇头,“八哥,他想踩着我上去,哼,也得瞧瞧他有没有那能耐!”

    八阿哥还待再劝,就被九阿哥打断道:“八哥,我可不是十弟,有分寸呢。”

    有分寸的九阿哥第四日便上朝了,康熙对底下的动静是了如指掌,对四阿哥拿九阿哥做筏子一事是默许的,这种事,自然得先拿皇子开刀才有说服力,因此早做好了在乾清宫接待九阿哥的准备,不想一等不来,二等不来,九阿哥却主动跑到太和殿来上早朝了。

    康熙心中有些不悦,看来想好言好语劝慰九阿哥顾全大局是不可能了,只能粗暴对待了。

    不想,九阿哥站在那楞是许久都未发一言,一直安静的等着诸位大臣汇报国家大事,直到快散朝了,九阿哥才站了出来,给了康熙充裕的时间准备骂词,当着外人的面,这骂人其实是很讲究的,所以康熙还真是费了点脑筋。

    不想,九阿哥站出来却是给自己讨封,要求康熙封他为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

    大伙发现九阿哥从一个全新的角度与康熙斗智斗勇,全来了精神,等着康熙接招。

    康熙只是冷冷的盯着九阿哥,过了半响才道:“九阿哥想来是魔障了,八阿哥,送他回府,请太医给看看。”

    九阿哥推开走近身前的八阿哥,大声道:“皇阿玛,儿子没魔障,儿子讨封,可是为了四哥好,四哥要拿自家兄弟做筏子,论长,有三哥,论爵位,几个哥哥兄弟不是亲王就是郡王,不想,四哥却偏偏挑上了儿子这个非长非嫡的区区贝子,以儿子的身份地位,就算祭了四哥的刀,也无法服众,故此,儿子请皇阿玛封儿子为铁帽子王,以堵诸位王爷悠悠之口!”

    四阿哥忙出列道:“九弟生意做得大…”

    九阿哥冷笑道:“四哥此言差矣,咱们兄弟中也有生意做得大,爵位却比我高的…”

    一帮封了亲王郡王的皇子全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九阿哥将炮火引到自己身上,不想,九阿哥却补充道:“比如敦郡王…”

    这下,不光康熙、一群皇子和文武百官,就连太和殿的太监都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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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 蠢

    第三百九十一章蠢

    徐公公听了四阿哥的话。完全懵了,这做生意还要缴税,谁定的规矩?

    四阿哥冷冷的看着没反应过来的徐公公,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九阿哥的算盘打的精,老十家赚钱的生意都不显眼,闹得路人皆知的奶粉子不仅没什么进账,而其还涉及到蒙古,因此,便笃定康熙不便拿老十开刀,这科尔沁才运了一船奶粉子和蒙古特产去吕宋,好容易打开了那么一点奶粉子的市场,康熙突然就向老十征税,落在蒙古人眼里,康熙不就成了见不得蒙古好的坏皇帝了嘛,难免蒙古人不朝深处想…

    不想,万万没料到九阿哥会将祸水朝老十身上引的康熙,在太和殿上阴阴的盯了九阿哥老半天后,突然面带微笑的下旨,命四阿哥下朝后立即前去老十家收税!

    九阿哥完全傻了眼,没想到这次搬起石头砸到老十的脚了…

    八阿哥倒松了口气,让老十去闹腾。总比九阿哥直接和康熙打擂台的好。

    四阿哥则心里一松,老十两口子都不在府里,底下的奴才再刁钻,也不敢在自己这个亲王面前放肆,因此,很是痛快的领了旨,下朝后便命人去寻了小英子和徐公公到户部问话,四阿哥可没功夫登老十的门和几个奴才磨叽。

    徐公公回过味来后,忙恭敬道:“王爷,奴才一向只管府里的内务,府外的生意都是小英子在打理,这赋税的事,奴才是一无所知,不过,小英子办事还算稳当,断然不会给我们爷脸上抹黑的,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

    徐公公正在努力辩白时,小英子便匆匆赶到了,听了缴税的事后,小英子忙挤了个笑脸,道:“王爷,这奶粉子一直是白送的,就前些日子卖了些去吕宋,府里也是一文钱没赚着…”

    四阿哥冷冷道:“除了奶粉子,钟表作坊、酸奶作坊、洋货铺子,还有玻璃作坊都是亏本的?还有,谁规定做生意没赚钱就不用缴税的?”

    小英子赔笑道:“王爷…”

    四阿哥盯了小英子一眼。打断道:“爷叫你们来,不是听你们辩解的,是通知你们备齐税银,交到户部衙门的!”

    徐公公忙道:“奴才立马给我们爷去信…”

    四阿哥冷哼道:“听不懂爷的意思?”

    徐公公擦了擦额头的汗,道:“请王爷见谅,我们福晋临走时,各种开支都定了份额,额外的支出若没福晋的手书,奴才从钱庄提不出银子。”说完又补充道:“这想提前支取下月的银钱也不行。”

    小英子也忙道:“铺子也一样,收入全存进九爷的钱庄了,奴才要额外提取银子,也得有福晋的手书。”

    四阿哥喔了一声,道:“所有银钱都存进九爷的钱庄了?”

    徐公公和小英子忙齐齐点头,反正四阿哥是没法去查府里库房的。

    四阿哥冷笑道:“有银子就好,这可是皇上亲自下的旨,难道你们爷还敢抗旨不成?九爷也知道此事,你们自去提银子就是。”

    徐公公和小英子恨不得互打耳光,怎么这么蠢呢,光想着说自己没权动银子,竟然没想到说府里没钱?!!!

    九阿哥见了这懊恼的两人后,也给气得没言语。自己下朝后被额娘叫去问了一会儿话,出宫后便没朝老十府上去,反正四阿哥的动作快,去了也白去,但没想到徐公公和小英子这么不争气,竟然说府里有钱!老十将府里的内外事务分交给这两人,竟然没出大的纰漏,真不知是这两奴才运气好,还是老十运气好。

    当然,九阿哥对八阿哥也有些不满,自己被额娘宫里的太监叫去时,八阿哥就在自己旁边,怎么也没派人去通知这两蠢货一声?

    九阿哥生了一会儿闷气,方道:“你们回府去吧,这事我知道处理,不过都给爷记住了,你们爷银子没有,欠款倒不少!”本来九阿哥还想叫他们以后机灵点,但想了想,还是作罢,老十两口子还是用笨奴才吧,省心…

    第二天,九阿哥又去上朝了,将老十要银子建船厂的信递给了康熙,在康熙转给四阿哥时,被九阿哥中途拦下,道:“皇阿玛,这信是十弟给儿子的私信,四哥只需看借钱一节和落款日期就好。”

    然后不待康熙答复。九阿哥便仔细的将信撕下两小截,递给四阿哥,“四哥,这信皇阿玛可是亲眼瞧了的,诸位大人也亲眼瞧见这两截纸是我从这信上撕下来的,你到时可别说我找个假的给你。”

    四阿哥气结,看了看手上像被狗啃过的纸,这日期还是前不久的,真不知老十府里的奴才有没有长脑子,主子都在借钱了,他们竟然还以为府里有存银?真是主子蠢一个,奴才蠢一窝!

    康熙虽然没认为老十多有钱,但却也没料到老十竟然还会朝九阿哥借银子,心想,安居岛的密探不是说老十府邸全安的玻璃嘛?搞了半天,那蒙古福晋除了会生孩子,还会败家!

    因其木格不在,康熙只好将气发到九阿哥身上,恨恨的瞪了九阿哥一眼,“你不是说十阿哥生意做得大吗?怎么他还会欠你钱?”

    九阿哥道:“回皇阿玛,生意做得大不见得就能赚钱,有时候是生意越大,越赔钱。”

    康熙没做声。四阿哥则郁闷不已,老十如果没钱,这税款还怎么追讨?给吕宋去信,一来二回的,只能白白浪费时间…

    京里的纷纷扰扰离安居岛有些远,老十和其木格还不知道他们俩口子已经成了京城人人皆知的打肿脸充胖子的最最好面子之人,尚在为三胞胎是否去马尼拉参加宴会一事拿不定主意。

    克里蒂丝前些日子离开了安居岛回到了马尼拉,但没两日就叫人给弘暄、弘政、安安和三胞胎送来了请柬,盛情邀请大家去参加她的6周岁生日party。

    弘暄正忙着和各界人士开座谈会,没时间,弘政则是立即做出一幅好好学生的模样。说不能拉下功课,安安倒是挺想去的,可偏巧感冒了,其木格便直接行使了否决权,当然,安安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主儿,找到老十,要求给她主持公道,老十眼珠子一转,口头上答应和其木格再商量商量,下一秒便做出一副劳累得就快晕倒的样,惹得安安不住的嘘寒问暖,当然了,第二日,安安就被其木格赋予了一项艰巨而光荣的任务:“你阿玛这些日子起早贪黑的,人都给累散架了,再这么下去,就是铁打的身子骨也熬不住,额娘的话,你阿玛从来都不听的,你劝劝你阿玛,叫他每日早些回府,多歇歇,你的话兴许还管用。”

    于是,安安便肩负起了监督老十正常打卡上下班,注意劳逸结合的职责,马尼拉之行便这么不了了之了。

    而三胞胎一个个都精神饱满,没病没灾的,既没学业压力,也没社会实践的任务,便跳得老高,一定要去给克里蒂丝贺寿。

    老十不大乐意放人,原因还是安全理由,其木格对安全倒不担心,“西班牙总督能放心让克里蒂丝在咱们这叨扰,我们送孩子们去马尼拉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话老十可不同意,“爷的孩子比洋人的小姑娘可精贵多了。”

    其木格瘪瘪嘴。“都是爹生娘养的,谁比谁精贵啊。”

    老十有种不好的感觉,问道:“你该不会已经应了那三个小子吧?”

    其木格摇摇头,“没,我不担心洋人将他们扣为人质,不过,人家克里蒂丝主要邀请的是弘政,这主角没去,配角倒积极得不得了,似乎不大合适。”

    老十失声笑道:“也是,人家小姑娘本来满心欢喜的在码头迎接弘政,结果却接着三个淘小子,还不知怎么闹心呢,小姑娘其实挺乖巧的,咱们还是别给她添堵了,一生能有几个六岁生日啊,咱们厚道点,别叫弘参他们去败了小姑娘的兴,再说了,届时克里蒂丝没准又会跟着他们跑回安居岛来,也麻烦,弘暄和弘政没多久就得回京了,难道还叫弘政将她带回京去?九哥不跟我急才怪。”

    其木格一听,才想起弘暄争取的半年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这心情立马便沉了下去,“爷,咱们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好好和弘暄谈谈?”

    当初弘暄表明态度后,老十和其木格深受震动,反省之余也改变了计划,但却再也未和弘暄就此事好好交流过,弘暄也没主动来进行沟通,大家好似完全忘了这碴。

    其实这事又岂是说忘就忘的,只不过是大家都需要时间来消化而已。

    老十点点头,“嗯,弘暄虽然有几分聪慧,但咱们府上,唉…”

    其木格奇道:“咱们府上怎么了?”

    老十瞄了其木格一眼,“咱们府里人口少,弘暄也没庶出的兄弟,当独子的时间也长,这勾心斗角的事,他完全没经历过,有时候难免会显得有些蠢…”

    其木格不乐意了,毛老人家虽然说过,与人斗其乐无穷,可人家也没说过非要窝里斗啊,老十什么意思,合着弘暄的整人经验不足还与他爹小老婆的多寡成正比了?

    老十见其木格变了脸,忙道:“爷的意思是他没怎么吃过亏,加上又是个直肠子,做坏事也只知道走明面,以后怕还得被皇阿玛打板子…”

    其木格听后,顾不得去纠正老十的错误认知,忙担忧的问道:“爷,那怎么办?尤其是这孩子心还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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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 “软柿子”

    第三百九十二章“软柿子”

    说起弘暄,这孩子脾气似乎没老十那么急躁。考虑问题似乎也没其木格想当然的那么简单,这心眼也好像比老十两口子多了那么一两个,但做起事来,却又依稀有着老十的几分影子。

    众目睽睽之下推人入池塘,这事隔在他那帮堂兄弟身上,没一人做得出来,可看着有几分头脑的弘暄却偏偏冒天下之大不韪,一看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十最多也是背着人干坏事啊!

    到了安居岛后,前些日子土著人与汉人发生械斗,打死了一汉人,老十命人去与土著酋长交涉,结果,人家出了10两银子丧葬费,这下可好,老十还没发飙呢,弘暄就直接给身边的侍卫放了假,叫他们深入土著人的寨子,见人就打,硬是弄死了两人,土著人找上门来。老十还没弄清状况,弘暄就掏了20两银子扔了过去…

    其木格知道后很是无语,看似最理智的弘暄都这样了,下面那三个小的日后还不知怎么闹腾呢!

    老十倒没说什么,既没说弘暄对,也没说弘暄错,只是奇怪他怎么突然手里有钱了,20两银子对弘暄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结果一问,搞了半天,冤大头又是弘政。

    但是老十也只是吩咐其木格,将弘暄接下来的月钱直接拨给弘政,然后也没再处罚弘暄别的,反而将弘政叫去训了一番话,让其木格更是无语,严格说来弘政也算受害者好不好?

    结果老十却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没什么不对,不管方法是否妥当,就得有这精气神,在这地方,以德报怨,没人夸你高风亮节,人家反而会以为你好欺负。但弘政这家伙,他可是九哥的长子,怎么事事都听弘暄的呢?九哥可是连名声都不要了。才赚那么些银子,容易嘛?再说了,弘暄真要去凑20两银子,哪有找不出来的,为什么非要找弘政?不就是因为弘政是个散财童子…”

    其木格苦笑的提醒老十,“那你也该教训弘暄啊,捏软柿子的人可是弘暄。”

    老十理直气壮道:“弘政这性子,就算弘暄不去占他便宜,其他人也会照占不误的,这事得从根子上解决问题。”

    其木格说不过老十的歪理,便懒得再过多理会,反正吃亏的又不是弘暄。

    可如今一听说弘暄回京在即,其木格便不由想起了这些琐事,越想越是担心,弘暄这么个不肯吃亏的性子可怎么应付那些如狼似虎的叔伯、以及狡诈的堂兄弟们?

    因此便建议老十,找个时间和弘暄好好谈谈,老十也认为弘暄胆魄够了,但智谋不足,需要好好提点提点,因此便应了下来。

    不想,与弘暄的谈话刚提上日程。吕宋岛的金矿就出了点问题,老十便急急的奔赴吕宋岛处理公务去了,这一去就是30多天,等回来时,克里蒂丝都过完生日又跑来做客了。

    其木格本想给老十讲讲孩子们的趣事的,但却发现老十脸色不豫,看来金矿的事不小,让其木格不由一阵担心,“爷,金矿出了什么事?很严重?”

    老十摇摇头,“没什么事…”

    其木格试探道:“真没事?”

    老十重重的呼了口气,咬牙道:“皇阿玛让四哥查咱们的铺子!”

    其木格听得一惊,这无缘无故查什么铺子啊?难道自己当初转移财产一事东窗事发了?可不应该啊,自从知道弘暄不乐意父母给他安排的未来后,北京的银子就没再朝南边运过了,怎么会现在让人逮住把柄呢?

    还好,老十虽然很生气,但语言表达能力却没受到影响,很快就让其木格明白了,原来康熙开始查偷税漏税了…

    其木格后世是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重生后也没去仗势欺负过人,因此,虽然对康熙拿老十开刀很愤怒,但还是觉得毕竟错在自己一方,闹起来,自己一家讨不到好,便劝道:“爷,这事是咱们不在理,你也别气了。我这就给小英子去信,让他将该缴的税款全缴了,不就是银子嘛,咱们不缺。”

    但一想着名不正言不顺的享受了这么多年的零税收政策,其木格又有些担心,“爷,以前的该不会也要一起缴吧?”

    如果是这样,那这笔钱可不小,其木格不由感到一阵肉疼。

    老十冷笑道:“咱们家没银子,哪来钱缴税,我已经给徐公公去信了,叫他将府里的物件拿到府门口叫卖去!”

    其木格彻底傻了,这历史怎么兜兜转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其木格依稀记得以前的历史小说中曾说过,四阿哥查老十亏空的时候,老十就是将府里的花瓶桌椅搬出府去当街拍卖,闹得个沸沸扬扬,可如今自己手里有钱,也没去贪国库的银子,怎么老十还是出了这昏招呢?

    想了想,其木格小心翼翼问道:“爷,皇阿玛让谁负责此事?”

    老十没好气道:“铁面无私的四哥。”

    其木格打了激灵,果然啊。还是和四阿哥杠上了,虽然自己府里也有一个弘历,但此弘历非彼弘历,自己一家人可没那实力和雍正掐架,当即劝道:“爷,大家都知道咱们府里没到那境地,你这么做…”

    老十扯了扯嘴角,“亏得爷拉九哥入股造船厂,九哥上朝时将爷那封信呈了上去,如今人人都知道爷可是靠借债度日,穷得叮当响。”

    其木格听老十提起九阿哥。总算想起事情有些古怪,不解道:“爷,这收税怎么拿咱们开刀?按理应该先找九哥啊?皇阿玛是什么意思?”

    其木格一下想得有些多,担心康熙对老十在安居岛的经营心生警惕,开始出压了。

    老十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九阿哥在信里将前因后果说得明明白白,但老十却不打算告诉其木格,康熙之所以找上门全赖九阿哥所赐,女人心眼都小得很,其木格这几年提起九阿哥才不憋嘴了,老十可不想其木格再对九阿哥心生不满,当下糊弄道:“觉得爷是软柿子呗!”

    其木格叹了口气,那只能怪运气不好了,于是便道:“爷,皇阿玛拿咱们开刀,咱们就配合一下吧,别这样钉是钉、卯是卯的,事情闹大了,皇阿玛生气,咱们面上也不好看。”

    老十冷冷笑道:“爷又不是长子,爵位也不是最高的,凭什么要拿爷开刀,好没道理!”

    其木格忙提醒道:“可爷的出身却是最贵重的…”

    老十一听,火气更大了,“这时候想着爷身份最贵重了,封爵的时候怎么没给爷弄个亲王当当?好事没爷的份,坏事就记着爷了,真当爷好欺负?!”

    其木格劝道:“爷,九哥可才封了个贝子,皇阿玛怎么没想着你了…”

    老十才不和九阿哥比呢,“你怎么不拿爷和那帮亲王比啊?”

    其木格无奈道:“哥哥们不是年长嘛。”

    老十双手一拍,道:“得,那就先从年长的查起,少打爷的算盘。”

    其木格气急,“爷,你还说弘暄不知道转弯,你怎么也一根筋呢。干嘛非要和皇阿玛对着干!”

    老十瞪了其木格一眼,没说话,其木格只好深呼吸了两口,平息了一下情绪,软声道:“爷,蒋先生怎么说?”

    老十道:“蒋先生没拦爷。”

    其木格觉得自己已经处在失控的边缘了,蒋先生平时瞧着挺靠谱的一个人啊,怎么会默许了老十这鲁莽的行为呢?看来外人都靠不住!

    于是,其木格便使出浑身解数,哄着老十改变主意,但老十就是不松口,让其木格好不泄气。

    情急之下,其木格便命人将弘暄和安安叫来,准备来个家庭民主,以投票方式来让老十正视自己的错误,并加以改正。

    不想弘暄却道:“阿玛做得的确有点过,但此外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老十笑了,“安安,你说呢?”

    安安看了眼其木格,站到老十身边,道:“额娘,咱们虽然没在京城,但也不能任人欺负!”

    其木格恼怒的吼道:“你们有没有点是非观?难道不缴税是对的吗?”

    安安道:“又不是咱们一家如此。”

    其木格道:“咱们家就不能做个表率?让你皇玛法少生点气?”

    弘暄摇摇头,“八伯做表率倒说得过去,阿玛做表率,皇玛法倒不会生气了,不过,心里却会不踏实。”

    其木格张大了嘴巴,弘暄接着道:“阿玛一向就不是好说话的主,突然转了性子,任谁都会起疑的。”

    其木格总算有些明白为什么蒋先生默许老十胡闹了,但如此一来,就算现任皇帝不计较,可未来皇帝却是一定会秋后算账的,自己一家的命运大大堪忧啊,其木格此时还真的希望康熙让老十继位算了,自己也就不用这么心力憔悴…

    突然,其木格脑子里灵光一闪,急忙拉住老十问道:“爷,原来是因为这样,你才出此下策啊…”

    老十很不争气的红了脸,其木格知道自己高估了老十,心中不由一阵哀嚎,就老十这水平,弘暄怎么还愚蠢的心存妄想呢,弘暄瞧着挺聪明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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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 火候

    第三百九十三章火候

    老十虽然对其木格没到言听计从的地步。但总的来说,还是颇为尊重其木格的意见的,熟料这次非要意气用事,尽管其木格做出了妥协——请老十吩咐徐公公只放出变卖财产的风声,实际行动暂时押后,但老十还是油盐不进,非要叫京里的人瞧热闹,弘暄和安安这次都站到其木格一边了,毕竟有些事闹闹就好,但过犹不及这个道理,两孩子还是懂的。

    但老十却偏偏要当文盲,表示他不懂什么大道理,就知道一条,得让那些打他主意的人长长记性,他十阿哥可不是任人拿捏的。

    弘暄和安安见老十态度坚决,也没多劝,反而叫其木格认命,他们阿玛就这样…

    其木格心想,什么叫老十就这样?老十做事是少了些策略,但策略少,不代表没策略啊。而且更不表示老十胡来啊,怎么听两孩子的口气,好像老十一般情况下都在胡来呢?

    老十的公众形象什么时候渐变成这样的?其木格看了看一脸无所谓的老十,懊恼的想着,这年头要有公关公司多好,如今想给老十来个形象包装,拿着钱都不知道该给谁送去…

    民主表决结束后,安居岛里姓爱新觉罗的几个人便将此事放之脑后,唯有其木格时时挂着个心,还换来“瞎操心”三个字的评语…

    相对于安居岛三个爱新觉罗的淡定,北京城里的爱新觉罗,只要是有半个行为能力的,全轰动了,爱新觉罗家不缺耍横的人,但像老十这么不顾脸面犯浑的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老十的一帮兄弟、堂兄弟、侄儿、堂侄儿全将视线投到了老十府,纷纷密切关注着事情的变化发展状况,当然了,那些只有半个行为能力的爱新觉罗想法就单纯的多,只想看看老十有没有穷困潦倒的将弘暄的物件也给摆出来,让他们淘换一二…

    但是,很快,他们派出的探子便没了消息传回来,不仅消息没反馈回来,人也没了踪影,过了好大一阵才知道,这些人给堵住回不来了。

    自满人入关以来。内城里的汉人和商贾全被迁到了外城,内城里全是安静的旗民住宅区,没一家商铺。但内城几十万的旗人居民,如果没商店和商人,生活会非常的不便利,王府倒可以派人集中采购,但王府毕竟是少数,大多数的平民总不能天天为买个菜跑上好几里地吧?因此,大清便允许商人白天进入内城卖货,但不准在内城开设店铺,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也出现了一些店铺,但数量是非常的稀少,整个内城各类商业活动场所加起来还不足百家。

    因此,内城的人一般逛街全往外城走。

    今日一大早还挺正常的,大伙都该干嘛干嘛,可慢慢的,在没广播喇叭的情况下,整个北京城迅速反常起来,内城城门的守卫突然发现,怎么没人出城。全改进城了?内城有什么好玩的?

    守门官还是很有责任感,立即将情况汇报到九门提督处,这才知道,不光是自己守的这处城门如此,其他各个城门全一样。

    当然了,有的守门官更负责,不仅报告了反常情况,还拉人问了问缘由,因此,九门提督不用再派人打探便知道是老十家惹的事,赶紧一面派人在内城城门处设岗,严格控制流入人口,一面亲自进宫给康熙报信。

    即使这样,也挡不住大家的八卦热情,内城很快就人满为患,尤其敦郡王府附近的几个胡同,密密麻麻全是人,连蚂蚁都没个落脚的地方。

    历朝历代,即使亡国,也没哪家王府当街叫卖家产的——国都亡了,前朝遗老遗少能保命就不错了,还想当几辈子搜刮来的财产的所有人,无异于痴人说梦——因此,老十家的瓶瓶罐罐一拉到大门外,没多久,几乎全城的人都知道了,这种事可是万年不遇啊,在文化生活比较匮乏的清朝,造成的轰动效应可想而知。

    而此时。康熙还在乾清宫考虑着是不是小憩一会儿。

    老十家一拉开清仓大甩卖的架势,康熙就从各种渠道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秘密警察打了报告、三阿哥也没忘上眼药、四阿哥职责所在,当然也给康熙汇报了一下工作…

    康熙虽然对老十这种无赖做法很气恼,但也没当一回事,心想,你都不要脸面了,朕还帮你弄遮羞布干嘛?而且康熙也存了点小心思,就是想让蒙古人瞧瞧,老十的实力不过尔尔,已经频临破产边缘了,别有事没事围着老十转悠,还是讨好自己这个正主儿才是正事…

    因此,康熙这小算盘一打,便没及时采取阻止措施,只是叫四阿哥去瞧瞧,至于该怎么处置,那是一个字也没提,因此,郁闷的四阿哥也只好老实的去老十家门口转了转,还没等问完徐公公的话,便被突如其来的人潮给弄懵了,赶紧进了老十府…

    因此。当热情高涨的群众变相包围了老十府时,倒霉的皇子便是四阿哥了,坐在客厅里,喝着不知哪年的陈茶——徐公公说了,好茶能卖个好价钱,全摆摊上去了——,耳朵里听着老十府的人声如洪钟的吆喝;如果只是吆喝大家“来一来,瞧一瞧”倒也罢了,可这些宣传人员却有点声声控诉的味道,当然了,圣明的康熙是没错的。错的是奸人,一向老实的老十是被奸人陷害了,不过,即便如此,老十这个坦坦荡荡的君子在知道自家没缴税后,二话不说,就将铺子里的掌柜给训了一顿,然后便命人赶紧补齐税款,说是奸人的事以后再说,先把欠朝廷的银子给补上…

    瞧瞧,老十多厚道…

    可厚道的老十却偏偏遇不到厚道的人,老十府里开支大,又是慈善会,又是在南边给流民建居所,还免费给大家发放奶粉子,手里确实没有余粮,本想请着宽限几日,不想奸人逼得急,只好变卖家产了…

    宣传人员不厌其烦的控诉着,小英子则不时的插两句话,将过错全揽在自己头上,老十是什么人啊,郡王爷,带兵的郡王爷,怎么会过问商贾之事,这没缴税全赖小英子这个总经理,但小英子认完错后,也申辩了两句,做善事开销大,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先赶着紧要的事拨银子了,当然了,没说朝廷的税收不重要,只是瞧着好像周围的人都没缴税,便起了侥幸心理,以为法不责众,不想却给老十带来了麻烦…说到痛心处。小英子还很是激动的想以死谢罪,当然,被老十府里的人给拉住了…

    外面乱糟糟的一片,四阿哥也只能断断续续听到些飘来的只言片语,这让四阿哥有些郁闷,人都在现场了,竟然还掌握不了第一手资料,四阿哥能舒畅才怪!

    郁闷归郁闷,四阿哥还稍微有点紧张,今天这事,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掌握好火候,若弄巧成拙可就亏大了。

    其实在人群涌过来的一开始,四阿哥完全可以叫人控制住局势,但四阿哥却选择了进府喝陈茶,倒不是想将难题丢给康熙,而是想进一步破坏破坏老十的形象,既然老十都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四阿哥顺手推那么一把,也无伤大雅,举手之劳嘛…

    但是,因四阿哥人在现场,所以,情况是一定不能失控的,四阿哥得在正确的时间出门将府外看热闹的人群给驱散了,否则在老十没了形象的同时,四阿哥在康熙眼里也不会有什么好印象。

    可什么时候才是正确的时间点呢?四阿哥觉得有些不好拿捏,把玩着茶杯,紧张的思索着…

    而康熙听了九门提督的汇报后,才知道事情闹大发了,这老十,总能将芝麻绿豆大点的事闹得西瓜那么大!当然了,群众也是不对的,那么多皇子,怎么眼睛全盯老十身上了?

    正巧三阿哥、五阿哥和八阿哥刚进宫门,于是,康熙便下旨命九门提督会同这三个皇子一起去妥善的处理此事。

    于是,三个皇子还没到乾清宫便会同九门提督转身办差去了,但这差事似乎没法办,离老十家还有好几里呢,这群人就没法再前进一步了,虽然衙役扯着嗓子吆喝,群众也努力的想让道,可胡同就那么宽,人又实在太多,大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法腾地。

    瞅着这情况,三个皇子一合计,便留下九门提督继续游说百姓返家,自己则各怀心思的回乾清宫了。

    康熙一听,气急了,想骂老十吧,老十在安居岛呢,没法骂,治老十的罪吧,谁规定王府卖东西只能偷偷摸摸去当铺?翻遍大清律例,老十一不违规,二不违法,治什么罪?治百姓的罪?先不说法不责众,百姓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反朝廷,就因看热闹而获罪?亘古以来没这个理…

    想了想,康熙便问道:“九阿哥呢?”

    老十府里发生这么大的事,要说和九阿哥没干系,康熙打死也不信,就算这蠢主意是老十出的,在实施前,九阿哥肯定也是知情人,没准还给该计划润了润色,叫老十府里的人小心检查,千万别将宫里赏的东西摆出去了。因此,康熙此时便想到了九阿哥,老十跑了,九阿哥这个庙可还在啊。

    三个皇子皆摇头表示不知,八阿哥猜道:“许是在铺子里吧。”

    康熙一想,去外城宣九阿哥,太费时间了,于是也懒得选人骂了,直接将三个皇子骂了一通,污蔑他们脑袋都长在屁股上了,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好,胡同被堵死了,难道不知道疏通嘛?或者是不知道该怎么疏通?就为这事还回来请旨?

    五阿哥倒想说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和平疏通,可三阿哥和八阿哥怎乐意给康熙留下这么个印象,回来这一趟本来就是想将事实夸大,彻底断了老十这一脉的皇位继承大梦,因此,见康熙发火了,忙领了罪,请求再跑一趟,五阿哥无奈,只好闭紧嘴巴,抬腿跟着跑…

    于是,不一会儿的功夫,三个皇子便又再度返回了现场,会同九门提督开始清场行动。

    几人刚一卖力,人群便渐渐散开了,三个皇子和九门提督一刻钟的功夫不到,便前进了50米,众人不由有些沾沾自喜,这任务也不艰巨嘛…

    的确,好像没多久,一行人便来到了老十府前,而此时人群虽然依旧很多,但离人山人海还是差远了,大家还来不及感叹运气好,就发现老十府前空空如也,传闻中的摊子一个也没有…

    大伙有点犯糊涂,难道老十只是先放出了风声,大家以讹传讹?可自己府里的探子不至于拿着传言当事实啊…

    进去一看,四阿哥正口沫四溅的训人呢…

    睡了个懒觉,起得有些晚,才改完,请大家见谅

    中秋快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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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十福晋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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