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懂事
第三百四十八章懂事
弘暄和安安运气不错。正好赶上那天赶集,街上人来人往的,虽然只备了一份资料,城门处来不及贴,但不一会儿,在衙役的敲锣打鼓声中,半座县城的人还是都知道了…
弘暄他们贴出的布告不仅仅详细的写下了捐款人的详细籍贯,捐款数额,还对接受资助的每一个人也做了详细的描述,是自耕农的,村落地址那是写得详详细细,是佃户的,主家是谁也写得清清楚楚,至于资助项目,那更是要多详尽就多详尽了,那怕是一个铜板的支出也是列明了时间和事项…
不仅如此,弘暄对民众的智商有些怀疑,还特意找了几个不起眼的家丁临时客串托儿,专门在人群中惊呼:“呀,怎么王老爷的佃户天天都在抓药啊?他庄子是不是风水不好?瞧这架势,怕是今年收成够呛。佃户全成药罐子了,谁伺候庄稼啊?”
“刘老爷才出了1两银子,他家才那点儿家底?不可能吧?还送了五个孩童去学堂?明摆着占便宜啊?…”
“张家…”
这么一挑唆,大家的注意力立马变了,在衙役念读时纷纷当起了统计员…
弘暄和安安躲在马车里悄悄看了会儿热闹,便吩咐勒孟出城。
安安开心道:“弟弟,你说那些有能力出10两银子却只给半钱、还从咱们这拿走上百两银子的人知道这消息后,会是什么脸色?”
弘暄坏笑道:“这可比当众剥了他们的衣裳,还叫人难堪,我估计他们肯定全成黑色了,都拿锅盖灰擦脸了,免得让人认出来。”
安安心想,也是,虽然大家伙不知道彼此的真实家底,但猜来猜去,一般也不会差上十万八千里,谁是真的量入为出做善事,谁是占便宜,基本上算是一目了然。而那些自愿、半自愿或被逼帮主家骗取援助金的人自然也会大大减少,中国人别的不看重,这脸面可是千百年来最不愿丢的东西,要不怎么说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呢…
安安这么一想,当下开心笑道:“还是弟弟这个法子好,将心术不正之人逮了出来,还让他们没法说咱们一个坏字。”
的确,既然收了大家的银子。向大家公布账簿没错啊,以前只是一家人的事,关起门来,想怎么对账都无所谓,可如今有外人参与了,自然得给大伙儿一个交代,免得让旁人说,敦郡王府的大阿哥挪用了善款去吃酒,或者大格格贪了他们的银子去买糖吃。
当然了,那些实打实的善心人士自然是喜上眉梢,中国人虽然信奉做了好事不留名,但却又期盼着自己能流传千古,可能名垂千史的毕竟是极其极其的少数,作为一般大众而言,能有幸被载入县志,那已经值得杀猪宰羊来庆贺一番了。
可以预料,等新版县志出炉后,这见面后的日常问候语十之会被改成,“你读了县志没?”当然,还得再加三个字:“新版的。”
对自己此举所带来的深远影响还不甚了然的弘暄此时正一脸的坏笑:“妹妹,你等着吧。没两日,咱们府里的门槛就会被人踏破了!”
安安扬扬眉毛:“为什么?”
弘暄道:“给咱们送钱啊!”
安安张大嘴巴:“啊,可他们眼下就算投了钱,也不一定能进县志了啊?这县志又是一年一修。”
弘暄解释道:“咱们不是说了,接下来的第一要务就是修路修桥嘛…”
安安不解道:“也一样啊。”
弘暄拍了拍安安的肩膀,耐心道:“这桥要是一月内给修好了呢?”
安安夸张的叫了声:“不会吧?”
弘暄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你瞧着吧,一月之内,这新桥必定剪彩,而且咱们收到的钱没准能修五座桥呢,咱们至少两年内不用为修路修桥的银子费心了。”
此时这些头脑发热的捐助者自然不会去计较自己捐的银子是否会全款用于某一座桥的修建,只要自己捐出的钱有一个铜板能用到第一座新修大桥上就成。
安安明白了这个道理,佩服道:“我还以为你说修路修桥是为了让那个县官同意修县志呢…”
弘暄摇摇头:“妹妹,咱们是什么身份,就是叫年年修县志,也犯不着给一个小县官甜头尝,你怎么和额娘一样,时不时的就犯糊涂?”
安安瞪圆了眼反驳道:“你精明,二弟、三弟、四弟你怎么分不清楚?”
弘暄尴尬的笑了笑,道:“咱家的人都精明,就是每人精明的地方不一样,哈哈,这账目你就管得很好嘛,要我,就没那本事。”
安安满意,点点头,“还不算太糊涂。”
弘暄笑道:“妹妹,要是事情再多些,你能顾得过来吗?”
安安自信满满的一仰头。道:“就是修一百座桥,我也能打理的有条不紊的。”神情间像足了老十。
弘暄道:“那好,我回头就给皇玛法去信求恩典。”
安安眨了眨眼睛,“你该不会修桥修路上瘾了吧?”
见安安将他当做了包工头,弘暄没好气道:“我是想建个仓库,咱们庄子上的存粮一般只够自己庄户应付灾年,届时若真发生个水灾旱灾,咱们收了其他庄子的银子,不给人家发口粮也不合适,可若要发,咱们的存粮又不够,等捐的银子多了,我便想再建个新的。”
这年月,若发生什么自然灾害,因受交通的限制,等救援物资调集到时,早已饿死了许多人,因此,手里有粮、心里不慌,但凡富庶之家都会囤积些粮食以备不时之需,但是,若大规模的私自囤粮,那可就犯朝廷的忌讳了。
帝王统治下。各种忌讳是层出不穷,为什么前山寨这边那些有实力的大地主会学着成立个基金会,给自己的庄户救济救济,而在京郊附近,却没人跟风呢?
归根结底,还是忌讳啊,在京城,也就其木格这个二百五敢唆使着孩子与康熙争夺民心,正常人没那个胆量。
前山寨这边一来天高皇帝远,二来,这些地方乡绅。威胁不到皇权,贫苦民众才有幸获得些微民间资助。
听弘暄说完后,安安倒也非常的支持,不仅建议在丰收之年囤积些粮食、还要预备些棉被和药材,至于帐篷,安安倒没想过,这年头,砍俩树枝就能搭个草棚遮雨…
安安兴奋的催促着:“弟弟,你回去就赶紧给皇玛法写信,赶紧将这事办好了。”
弘暄摇摇头,“这事牵扯的大呢,若没个妥当的章程,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去,往小了说,会引起粮价波动,往大了说,逆贼也可借机囤积口粮…”
安安听得皱起了眉头,“怎么会牵扯这么多啊?”
弘暄笑道:“许多东西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安安若有所思道:“也是,加上又摊上这么个无能的县令,好事没准也会变成坏事,还是回家问问阿玛吧。”
弘暄却不同意安安的说法:“我倒不认为林大人无能…”
安安不可置信道:“不是吧?他那样子,唉,简直没法上台面…”
弘暄道:“咱们随便一句话就能断了他的前程,他紧张些也无可厚非,但你瞧见没,他说的是训斥那些人,叫那些人补足银子?”
安安道:“那又怎么了?”
弘暄分析着:“这说明他并不是完全的趋炎附势,否则一上来就会说将那些贪小便宜的收监治罪,以便讨好咱们。还有,他不还打着算盘叫咱们将三座桥全修了嘛?这说明他不是没心眼,只是没那胆子多争取而已。”
安安还是不敢苟同,“别告诉我天下的官都这样!”
弘暄道:“林大人这样的官,你不能指望他有什么建树,因为他胆子小了些,要说造福一方的确有些为难他,但随便将他放哪儿,他都不会祸害一方。有时候摊上这样的官,对老百姓未尝不是一种福气。”
见安安依旧还是不服气,弘暄笑道:“当然了,他是没那能耐大乱大治的,若将他放在吏治千疮百孔的地方,他是断断无法营造出朗朗乾坤。”
安安歪着脑袋道:“皇玛法教的?”
弘暄不好意思的笑笑,“有时候功课做完了,皇玛法还没处理完朝政,我又不想温书,就会竖起耳朵听听,听多了,自己得了些感慨罢了。”
安安想了想,又问道:“那些和咱们一样出了血本的大户,他们虽然银子投得不少,可却没投给咱们,你说,他们得给姓林的塞多少银子才能给写进去?”
弘暄好笑道:“我说了,他胆子小,不会收太多的,没准还会分文不收,因为这事是因咱们而起,他不想徒惹事端。要不,咱们派人盯着?”
安安摇摇头,抿嘴笑道:“不用,弟弟如今可真是出息了呢,不仅个子比我高,学识也比我厉害,你既然如此说,自然不离十,懒得费神去求证。”
弘暄笑道:“真心夸我啊?那我可就受了。”
安安道:“你不能光自己出息了,还得将二弟、三弟和四弟也带出息,这样阿玛才会少操好多心。”
弘暄失声笑道:“妹妹也长大了呢,懂事多了。”
安安得意道:“那是。”
弘暄盯着安安问道:“真懂事了?”
安安点点头,正经道:“如假包换。”
弘暄立马一脸期待的道:“叫我声哥哥。”
安安给了弘暄一个白眼,“梦吧。”
弘暄瘪瘪嘴,小声道:“原来还是骗人的。”
安安佯怒道:“你说什么?”
弘暄摸摸脑袋,道:“没什么,妹妹,想不想去澳门逛逛?”
安安转了转眼珠子,道:“不想,额娘带我去过了,我没什么兴趣。”
弘暄讨好的冲安安笑道:“我还没去过呢,你带我去见识一下?”
烧退了,却又开始上吐下泻,这个倒霉催的夏天。
本以为今天更不了了,结果没想到还坚持下来了,呵呵,自己佩服自己一把
请大家多多支持
第三百四十九章 城门
第三百四十九章城门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傍晚时分。前山寨的庄户便也零星听到了风声,有那性急的,便跑到庄头家里,叫庄头带领大伙将那些不要脸皮的龌龊人堵在他自家的门口骂上个一天一夜,用他们的话来说,“竟然敢占小主子们的便宜,当我们是死人啊?”
于是,在非刻意的情况下,老十和其木格便知晓了弘暄和安安的应对措施。
其木格很骄傲,乐得眼眯成了一条缝,“这两孩子都象我,瞧这聪明劲儿…”
其木格的确自豪,在没自己的提点下,两十岁的孩子竟然知道以公布账目的方式将一切牛鬼蛇神曝光在太阳光底下,真真是,真真是,聪明啊,聪明的比早熟还上了一个档次。
老十看着其木格的得意样,倒没无聊的去争功,而是瘪瘪嘴,提醒道:“先别夸了。按说这两孩子也该回来了,怎么眼下还没个人影,既然你说他们象你,那你说来听听,他们又跑哪儿去了?”
老十的水平就是不一样,一下就抓住了重点。
其木格听后,这才想起,两优秀的孩子还没归家呢,不过,也不怎么着急:“按说也该回来了啊,这县城也没什么逛的,要不,派人去迎迎?”
老十正待再损其木格两句,就见扎丫在门口道:“王爷、福晋,格格打发了一护院回来送信。”
老十和其木格对视一眼,皆心中一凛,就老十两口子所知,在整个广东,还没人敢和自己孩子掐架,当然了,不排除两孩子隐瞒身份去斗殴,该不会是打群架没占到上风,回来搬救兵了…
听了送信人的汇报后,老十脸已经黑了…
弘暄和安安从县城回来后,过家门而不入,直接奔向了澳门,虽然很懂事的留下了送信人。但却又很讨打的规定:“若到了晚饭时间,我们还没回转,再去回福晋,免得福晋着急。”
其木格没接到信时倒没还真不怎么着急,有20多人跟着,就是遇到一两个恐怖分子,那也只是增加点刺激色彩罢了,遇到一大队恐怖分子?就是其木格这智商也知道不可能,老十就差带人去南洋端天地会的老巢了,天地会没那实力短时间内在前山寨军营驻扎地附近召集一小撮人马;可一听说两孩子去了澳门,其木格便不由有些上火了,澳门可是洋人的地盘,谁知会出什么事?不过,其木格刚这么一想,就知道不对,澳门只是租给葡萄牙人住的,还是大清的地盘,但是,但是,那地方全是洋人啊,其木格还是控制不住的有些发慌…
老十大概也想到了这一层。虽然脸很黑,但还是站起来,“爷去接他们。”
其木格忙跟上道:“爷,我也去。”
老十不假思索的拒绝了:“马车跑不起来。”
其木格遂提醒道:“我会骑马的,打小就会的。”
老十没停留,头也不回的道:“爷让你在家呆着,你就好生呆着,少啰嗦。”
其木格想了想,也不再坚持,而是对着老十的背影喊道:“爷,别在外面发火,我这给你备好家法,你将弘暄带回来好好收拾,别在外面…”
其木格话音未落,老十已经没了人影。
仓促之间,老十只带了10多个随从便匆忙上路,到了前山寨关卡,这城门已经关上了。
老十沉声叫守门官开门,虽然老十一行人穿的是常服,但守门的兵丁中却有一大半都认得他,无他,清朝不实行义务兵役,当兵的基本上都混到老,当初老十在前山寨历练时,大家可都偷偷的将老十瞧了个仔细,皇子啊,那可不是人人都能见的,不找机会好好瞅瞅,以后出去。没人相信自己是前山寨的…
守门官也认得老十,但苦于职责所在,只好战战兢兢的告知需要前山寨副将的令牌。
老十随手就抽了他一鞭子,正待闯关,突然想到,自己这边的城门已经关了,洋人那的怕也不会再开着,于是,便勒住马缰,临时停了一下,就在守门官以为老十准备按规矩走走程序时,就听老十道:“去,给爷找个通译过来。”然后又扔了块扳指给一亲兵,叫他去叫前山寨副将调兵,然后手下不停的又给了守门官一鞭子,“还不快开城门!”
守门官心想,自己也算按章办事了,只是违章的人来头太大,实在招惹不起,也别傻了,先保住小命要紧,于是便赶紧小跑着招呼人:“快,开城门!”
不想城门打开后。老十骑马跑到城门下,又站住了:“找的通译呢?”
守门官心想,合着给贵人办事都得三头六臂才行,这时节上哪儿去找通译?
眼见老十的第三鞭子就要下来,一急之下,倒想起了,守门兵丁中倒有两三个能和洋人比划两句,忙叫道:“柱子、丰收,快随王爷前去办交涉!”还不忘给老十道:“王爷,他们两人会两句,您先用着。容小的派人去找通译。”
老十心里着急啊,还不知孩子们在澳门遇到什么了呢,否则就算弘暄脑子发热,可一向稳健的勒孟也应该吆喝着叫一行人往回赶啊…
因此,老十手一甩,来不及出声反驳的柱子和丰收便被老十的两亲兵给虏到马背上了。
老十也不是二楞子,到了澳门基督城下,便叫着柱子和丰收前去叫门,“告诉他们,爷乃大清敦郡王,要进城见他们总督。”
柱子和丰收只会和洋人连比带划的说:“你好,来了,吃了吗,生意好啊…”这些十分十分简单的见面语,还从没说过完整的句子,听了老十的吩咐,傻眼了,可偷眼瞧了瞧老十的脸色,权衡了一下,若此时说不会,没准会死得很难看,于是便硬着头皮上了,对着守门的大叫:“你好,你好…”
老十一行人刚到城下,葡萄牙士兵便发现了,但却没当一回事儿,那么几个人,虽然骑马带着刀,但都是平民打扮,因此只当是大清的观光客,趁着天没黑,来欣赏异国城墙。
葡萄牙士兵正在鄙视不知哪儿来的土包子,搁哪儿城墙都得由石头堆砌,有什么好看的啊,就瞧见两清兵朝着他们挥舞着双臂,大叫着你好。
大伙一听,看来土包子很有钱。给清军的贿赂铁定不少,否则怎么会不仅给他开了城门,还特意派了两兵丁跟着做沟通呢。
葡萄牙士兵有些眼红,心想自己这边是不是也该开展这么个旅游业务?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傻子喜欢看夜幕中的东方城墙…
葡萄牙士兵琢磨外快去了,便没搭理柱子两人。
还是洋人守门官有远见,认为以后开展业务少不了清兵的配合,在柱子和丰收密集的问候声中,懒洋洋的回了声:“你好。”但情绪却没那么高。
柱子和丰收一看,有回应了,忙叫道:“来,来…”
葡萄牙的守门官一听,心想我怎么来啊?城门关着呢,难道从城墙上跳下去?你也是守城门的,怎么这点常识都没有?
正腹议着,又听到城墙下两人叫着:“来,来,说,说…”
但转眼一想,便觉得也许是想让自己来几句葡萄牙语,让观光客听听,为了以后的精诚合作,当下便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大意是,你们运气真好啊,遇到这样的土包子…
柱子和丰收哪听得懂,只好不住的叫“来,说…”葡萄牙人给弄烦了,也顾不上长远利益了,直接吐了个字:“不”,便闭嘴了。
这下两蹩脚翻译听懂了,忙给老十道:“王爷,洋人不下来。”
老十火了,不是对洋人火,而是对这两东郭先生,合着这两人跳着闹着弄了半天,就只是叫洋人下来?当即发出命令:“赶紧说正题,告诉他打开城门,爷要去找他们总督!”
柱子和丰收两人凑一块儿,合计了一小会儿,方才指了指老十,道:“他,见,你的,头…”
洋人耸耸肩,他见我的头?一下便有些火了,自己好歹也算是勇士,什么时候成马戏团的猴子,供人参观了?
于是,干脆将脑袋也缩回去了,偏不让土包子瞧,门票收入全被清军得了,我凭什么友情客串塑像啊?
不过,守门官头刚一缩回去,便觉得有些不妥当,没准以后自己的客户也会要求见见全副武装的清兵呢?于是,立即又伸出脑袋,还特意叫人拿火把照亮一兵丁,指着那红脸小兵,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最后还说,明天咱们好好商议商议,琢磨个章程出来,叫观光客先回去吧,等咱们商议好了,再来…
柱子和丰收急了,也不知道自己这边的通译何时才会来,便急中生智的冲着城门上喊:“通译,通译…”
两人觉得自己聪明啊,自己不懂鸟语没关系,有洋人会说汉语也行啊…
葡萄牙人可不这么认为,觉得清兵有些过分了,凭什么你收银子我提供服务啊?于是,便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意思是今晚你们领人听我们说话,看我们的头,我就当免费赠送了,可请通译得花银子,这费用谁出啊?你们出,你们给多少?算了,问题一大堆,还是等明天咱们合计好了,明晚再参观吧…
这还真不是葡萄牙人脑子笨,毕竟双方一直友好相处着,最近也没什么纠纷,就算有,大家肯定也都私下解决了,反正没闹到官方层面去,加上老十一行人都穿的是常服,也不是官方服装,而且跟着的又是两几乎不懂葡萄牙语的兵丁,让葡萄牙人有什么理由去怀疑,去猜测,会有人穿着便装不带资深翻译跑来要求进行高层通话?…
唉,不好意思,感冒没好,昏昏沉沉的,没能将昨天的补上,请大家海涵
第三百五十章 错?(上)
第三百五十章错?(上)
本届前山寨副将张凉今年才到任。虽然是升迁,但却很是羡慕茫茫大洋对岸的吕宋水师,不仅打仗立功的机会不少,这副业也多…
虽然心有些痒,但碍于前山寨是老十除京郊八旗营外第一个长期蹲点的地盘,倒没敢胡来,万一栽在老十手上,不划算啊,还不如将朝廷的奖金揣稳了,这奖金可是一年比一年丰厚…
被迫本份为官的张凉听说老十的亲兵求见,很是诧异,自己和老十可没交情,又是军职,按理老十应该忌讳一二才对,怎么会派人前来呢?
待见了老十的亲兵,张凉更莫名其妙了,疑惑的看了看亲兵递上来的扳指,咽了咽口水,这扳指虽然看着不是便宜货,可没一处能表明来者身份啊?
张凉很想问问有没有敦郡王府的腰牌,但想了想。还是忍住没问,反正老十的确在前山寨休假,就算有人行骗,自己不过就是枉走一遭而已。
不过当听说需要派一队人马去砸洋人的城门时,张凉头都大了,这个敦郡王,只在前山寨休整三天,怎么也会给自己惹事啊?没朝廷的命令,自己怎么可能擅自调兵去攻洋人的城门?那不是等着朝廷撸顶戴吗?
不过,张凉也没立马拒绝,而是找了个借口溜到师爷房里。
师爷思忖了一会儿,建议张凉还是带兵去一趟,毕竟又不是带兵去香山县城,朝廷没那么大的忌讳,再者,若老十在前山寨吃了洋人的亏,张凉的日子怕也不好过,这么大的一个军营摆在这儿,竟然都没给洋人足够的威慑,朝廷明面上不说,这心里肯定也会给张凉记上一笔,影响以后升迁啊;再说了,这带了人马去帮忙,也不意味着就得冲锋陷阵,完全可以在后面摇旗呐喊,老十才回前山寨两天,能和洋人接下多大的仇怨?怎么会真的砸开洋人城门。跑到里面去打砸抢?十之也就是意气之争罢,需要人帮着壮壮声势,挣个脸面;当然了,如果遇到了骗子,带去的这帮人也能立即转变职能,利索的逮捕诈骗犯…
因此,一小盏茶的功夫后,张凉终于在操场点兵了,还特意带了两资深把总在身边,以核实老十的身份。
这么一磨蹭,等张凉赶到时,老十已经在暴走的边缘了,之所以克制着没发作,并不是因为老十要注意什么外交形象,而是通译和帮手都没到,只得忍着。
老十虽然也是头次见张凉,按说副将这个品级还入不得老十的贵眼,但其木格和四个孩子可在前山寨住着,因此,早在朝廷任命邸报下来后,老十便将张凉的履历给摸了个一清二楚。
因此当张凉在得到两资深把总的点头示意后。正待下马给老十请安,老十便出声道:“张大人,叫通译让洋人开城门。”。
张凉来不及窃喜老十竟然知道自己的姓氏,便郁闷了,看了看老十的亲兵,心想,合着你工作这么不负责任啊?正要给老十解释澄清一番,就见守门官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王爷,大人,通译带到了。”
老十立马对通译道:“去,给爷喊话,叫他们打开城门,爷要进城见他们总督!”
通译来时跑得有些急,此时正上气不接下,见了大官后,心情自然又是一番起伏,因此,当踉踉跄跄的跑到城墙下后,很是调理了一番气息,才开始喊话。
柱子和丰收见了,都赶紧悄悄的退了下去,不敢奢求赏银了,只求老十千万别记着还有他们这两号人。
葡萄牙人一见张凉带了一队人马过来,当即就紧张了,一边派人去城里报信,一边将炮口和枪口对准了楼下,作出一副严正以待的阵势。
听了通译的话,只甩了两字“等着!”并没将火枪收回来。
而在洋人哗啦着举起枪时。老十便被大伙给围在了中间,张凉身边的亲兵本还想给张凉挡子弹的,也被张凉骂过去给老十筑人墙,这里老十最大,张凉的姿态摆得很正。
如此一通忙乱,让原本火气就不小的老十顿时火冒三十丈了,指着洋人的城墙,咬牙道:“张凉,瞧着那炮口没?冲着那,给爷轰!”
张凉苦笑不已,这十阿哥还真是个不讲理的主儿,你突然要见总督,也得给时间让人家去传话啊,总督又没兼职当守门官,再说了,人家拿枪指着咱们也正常,要换了咱们,咱们也得这么做啊,于是,便小声的劝着老十,让老十稍安勿躁,洋人总督一盏茶的功夫准到。
老十冷笑道:“澳门到底是谁的地界?啊?爷要进城,还得叫洋人拿刀剑指着爷?”
张凉苦着脸解释道:“王爷。咱将地租给了洋人…”
老十打断道:“地主还将田租给了佃户呢?佃户敢拿刀对着地主,不让地主去田里查看?给爷轰城!”
张凉苦苦劝着:“王爷,没朝廷谕令…”
老十不理张凉,对通译道:“你,给爷告诉他们,爷数到三,他们若不将那枪口收回去,就等着爷带兵将这城墙上的砖搬回去砌猪圈!”
老十是又急又气,急的是不知道两孩子现在到底是在澳门找了客栈歇下了,正在美滋滋的吃着当地特产,还是与人起了争执后。被当地的地头蛇给关进了阴风瑟瑟的地牢,或者在澳门大街上与人打的正酣;气的是张凉这个蠢猪,人家都做出一副要干仗的架势了,他除了叫人保护首长外,竟然不知道叫咱们的炮兵各就各位,反而还拿朝廷谕令来劝自己息怒!
老十气啊,两孩子还在澳门呢,就是朝廷谕令来了,爷就是霍出去抗旨也不会准大炮轰城啊!但眼下你得虚张声势啊!这个张凉一看就不是带兵的料,整个一猪脑子。
还好,张凉也不是猪脑子,只是满脑子都在想着该如何应付老十,没想到这一碴,听了老十对通译的吩咐,立即就回过神来,敢拿枪对着我大清的王爷和大将,这帮蛮子真是太猖狂了,“来人,吩咐炮火手准备。”
眼下大清还有一丝威风,在通译传达了老十的威胁后,没等老十开始数数,葡萄牙人便将伸出城墙垛口的火枪全收了回去。而此时,大清的炮口却开始瞄准葡萄牙人了。
张凉觉得面子给找回来了,可老十憋屈啊,在我老子的地盘上,爷还要受这约束,真是活见鬼了!但形势比人强啊,老十除了忍,还得委曲求全,对通译道:“叫他开城门,爷有要事找他的总督,没功夫等总督慢慢朝这边跑,叫他放一百个心,爷只带你一人进城!”
张凉一听,就急了,虽然洋人看着老实,但叫老十一人进城?这可是开天大的玩笑。整个大清的城,除了紫禁城老十得一人晃悠外,哪怕是在大清最最安全的、夜不闭户的城市,老十身边也得有侍卫跟着啊,当下便劝诫道:“王爷,万万不可,王爷可是千金之躯…”
老十心想,爷是千金之躯?那洋人城里面,才真有个货真价实的千金!当即闷声道:“行了,爷有分寸。”
葡萄牙守门官权衡了利弊后,同意了老十的要求,但前提是清兵所有人都得退回大清的城墙内。
在老十拿着马鞭发了一阵威风后,张凉终于带着人返身走进了前山寨的城门。
老十则带着通译,打马进了澳门…
看着老十身后的城门迅速的关闭,张凉背心全是冷汗…
而此时,其木格则大大的松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弘暄和安安,噌怪道:“你们都多大的人了,在外面玩也不看着时间。”
弘暄道:“额娘,我和安安也没想到会耽搁这么久…”
其木格朝门外望了望,没瞧见老十的影子,疑惑道:“你们半路上没遇到你们阿玛?”
弘暄和安安皆摇摇头,“没有啊。”
其木格还没急,弘暄就急道:“阿玛去接我们了?”
安安则跺着脚,“都怪我,要是回来的时候我不拉着弟弟去看海,就不会错过阿玛了。”
原来弘暄到澳门后,觉得除了洋人多些外,没什么稀奇之处,加之老十府里一直从事着对外贸易,两孩子见过的洋玩意也不少,所以弘暄和安安在澳门并没扮好奇宝宝,加之澳门也不是那么繁华,比北京城差了老远,因此,来自大城市的两姐弟对澳门这个小乡镇兴趣缺缺,逛了一会儿后,随手买了点小玩意儿逗三胞胎,便回转了。
可在回来的路上,安安临时提议,去看看大海,于是,两人便又朝前山寨最近的海滩奔去。
在海边,两人捡了些贝壳、石子,在海边玩耍的渔村孩童见他们衣着光鲜,却尽挑一些不值钱的小石头往怀里捡,有那胆子大的,便出声提醒了两句,当初其木格任由弘暄和安安在庄子里敞开了玩,两孩子都对当地方言都不陌生,如今两人的听力都没问题,虽然张口说话有些结结巴巴的,但并不影响沟通交流,这说着说着,便来了兴致,跟着人家打渔归来的爷爷老爸,跑到人家屋里去小坐,到了人家屋里,不想意外发现了老十的长生牌位,两人更兴奋了,这话匣子便一发不可收拾。
如此以来,这时间便耽搁的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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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身体大好了,但人还是有些虚,因此昨天便只回了最近的帖子,请大家见谅,在此谢谢所有发帖的读者,谢谢
第三百五十一章 错?(下)
第三百五十一章错?(下)
其木格听了两孩子的叙述。除了叹气外,只能赶紧叫人去通知老十,心想今晚等老十吼完弘暄,一定得给老十好好按摩一下…
但弘暄却感觉有些不妙,问了老十出门的时间,皱着眉头道:“等阿玛赶到前山寨,城门应该已经关了…”
其木格虽然在大清生了五个孩子,可从没深夜返过城,因此,对此时一到点就关城门的作风没什么太深的印象,听得弘暄如此说,才想起还有这么一档子事,但也没在意,“你阿玛肯定会让人开城门的…”官大一级压死人,老十虽然没了实权,但爵位在啊,压死守门士兵几代人都没问题。
安安此时比其木格聪明了,“可洋人的城门也关了啊…”
其木格一听,就楞了,是啊,敦郡王这三个字在清兵中吃得开。可葡萄人知道你是老几啊,这老十被城墙给挡了道,还不知怎么着急呢。
其木格更担心老十情急之下会与葡萄人发生冲突,但当着两孩子,其木格没敢将担忧表现在脸上,只是赶紧叮嘱扎丫,追去提醒给老十报信的人一定要拿王府令牌,有什么万一也好证明身份。
其木格与老十多年的夫妻,自然了解老十的性情,而弘暄和安安也朝老十喊了十年的阿玛,对老十的脾气那也是门清。
因此,弘暄和安安也急了,洋人若气着阿玛倒还好说,万一伤着阿玛了,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弘暄和安安便强烈要求亲自去找老十,被其木格强势镇压了,“你们还不嫌乱是不是?你们跟了去,我得找多少人一路护着?眼下你们正是惹事的年纪,想为父母分忧,过几年再说!”
于是,这娘三便跑到大门口举目眺望,一干门房只好将工作场所转移到了进庄小路上。
而老十进得澳门后,并没遇上什么麻烦。
澳门时任总督晏多尼两年前赴任,虽然没与老十打过交道,但对老十的威名还是有所耳闻,倒不是对老十有多景仰。而是因为老十是唯一一个与洋人曾经、正在、并可能将会继续打交道的大清权贵,除了老十,晏多尼想关注旁人,也没那机会。
就拿广东巡抚满丕来说,算了,广东离澳门太远,就拿前山寨副将张凉来说,虽然和澳门背靠背,但就楞没踏上过澳门的一寸土地,晏多尼就是含情脉脉的关注他十年,给国内的报告也不会增加任何可读性。
但老十却不同了,据晏多尼所知,大清地方官之所以一反常态的受理所有涉外纠纷,就和老十脱不了干系,而大清之所以在吕宋也有了一块殖民地,也是出自老十之手,因此,晏多尼怎能不留意老十的一举一动?谁知道老十抬个手、踢个腿会不会改变大清的澳门政策?
因此,听说老十要求会晤,晏多尼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本该在吕宋的老十此时却出现在澳门——大家体谅一下晏多尼吧,这时节。情报网不好建,能知道老十在吕宋已经不容易了——,当即就赶紧朝城门跑去。
晏多尼跑到半道上,便瞧见一队人马,忙勒住马缰定睛一看,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东方人,后面跟着葡萄牙的兵丁,瞧兵丁的架势也不象捉拿逃犯的,晏多尼觉得有些奇怪,但想着见老十要紧,便不打算过问此等闲事,不想那东方人却在自己眼前勒马停了下了,还问了句话。
晏多尼当然听不懂,好在追在东方人身后的葡萄人开口发声了:“总督大人,此人是大清的敦郡王爷。”
而这时,另一个东方人也从队伍中冒了出来,说着葡萄牙语:“来者何人?”
晏多尼再混乱也知道,打头的东方人的确就是曾在澳门闹过事的老十了…
当晏多尼得知老十只身进城后,不由对老十肃然起敬,当然也对城门官的应对措施很是满意,在不触怒老十的前提下、保留了自己的体面,难得难得,看来应该发一嘉奖令。
不过,接下来,老十的要求却让晏多尼犯了难,虽然晏多尼在得知老十的一双儿女滞留澳门未归时,也非常的着急,生怕就此给澳门带来不可预见的负面影响,因此当即就表示愿意要尽全力向老十提供支持。但老十却要求让清兵进城挨家挨户的搜寻,理由是自家孩子不懂鸟语,若起了冲突,算谁的错?
好在晏多尼也颇懂什么叫顾全大局,只为难了片刻,最终还是同意了,但要求所有清兵不得携带武器,毕竟你是来找人的,而且还要求每队清兵都得由葡萄牙士兵陪同,美其名曰,“这里住着许多西洋商人,皆不懂汉语,清兵上门询问只能引起误会,反不利于寻找小公子和小小姐…”
老十自然没有异议,于是,不一会儿,整个澳门便成了火把的海洋,煞是耀眼。
当未在客栈发现落脚的弘暄和安安后,不待老十发话,晏多尼便立即增派人手,命大伙对澳门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就在澳门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老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晏多尼也越来越紧张。张凉也直心颤颤时,其木格派去的人终于赶到了…
于是,凌晨时分,老十前山寨庄子里的家丁便亲眼目睹了浑身冒着火气的老十飞起一脚将跑去迎接他的弘暄踢倒在地,然后又见证了还未来得及爬起来的弘暄立马又被老十拎着耳朵拖进了大门…
别说家丁傻眼了,其木格和安安也受惊不下,连惊叫声都给吓没了,只知道傻傻的跟在老十屁股后头。
其木格本以为老十会将弘暄拎进屋子,锁上门来一顿暴打,不想,到了其木格的起居院后。老十便放开了弘暄,自己一人进了屋。
其木格这才上前道:“弘暄,你被踢到没?”
安安赶完院里的闲杂人等,也急道:“你怎么不知道躲啊?猜都不用猜阿玛肯定会发火的。”
弘暄揉了揉耳朵,小声道:“我将屁股凑上去的,阿玛脚还没踢到,我就倒地了,不想没骗过阿玛,我耳朵都快被拧断了。”
其木格拍了一下弘暄:“活该,也不看看什么时候,还和你阿玛耍心眼…”
弘暄委屈的解释道:“我真是想让阿玛踢一脚,让他消消气的,可我凑上去一看,才发现阿玛脸色好吓人,真不骗你们,阿玛气得眉毛都立起来了,我怕阿玛会将我踢得卧床不起,可又不能跑啊,那么多人看着,阿玛肯定会气炸,这才赶紧朝地上倒的…”
其木格又给了弘暄一下,小声骂道:“你还有理了,在院子里站好,我先进去看看…”
其木格还没进屋,老十就出来了,手上还拿着一鸡毛掸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就逮住了弘暄,拿着鸡毛掸子冲着弘暄的屁股刷刷就是好几下:“爷就差将澳门的地皮给翻过来了,简直是气死爷了,看爷今天不打死你!”
弘暄一边哼哼,一边认错:“阿玛,我知道错了,我真知道错了!”
安安则在一旁哭道:“阿玛,别打了,都是我的错,别打弟弟了…”
其木格倒觉得弘暄挨顿打也没什么,是时候让他们知道安保的重要性了。否则到了安居岛后,他们还在这么大意,那可真是要出大事的,而且听老十的口气,好像还真进了澳门,看在老十成了国际笑话的份上,其木格便没做声。
等老十差不多打了十几下后,其木格才上前将弘暄解救出来,这打归打,也不能打多了不是,大家都是一夜未睡,还是早点结束,赶紧去补瞌睡的好…
不想,老十放开了弘暄,却举着鸡毛掸子,道:“安安,你给爷站过来!”
其木格傻眼了,怎么连家里的太上女也要挨罚?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就算在葡萄牙人面前失了面子,也不至于让老十性情大变啊…
安安更是不知该做何反应,不是吧?阿玛要打我?
弘暄也呆了,这还没斗转星移呢,怎么世道就变了?还好,自己刚才没跑啊…
“站过来!”老十见安安没反应,声音更大了。
安安慢慢挪了两脚,小声喊道:“阿玛…”
老十黑着脸道:“自打你会说话开始,你自己说,阿玛哪一样没依着你?哪一次没顺着你?”
安安忙摇头,带着哭腔道:“阿玛,我错了。”
老十却没心软,继续教训道:“你们要去澳门,回来说一声,加派些人手,护送你们去就是了,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啊?生怕我们活得太长了?”
弘暄小声帮着辩解:“阿玛,我们只是想…”
老十暴怒道:“你给我住嘴,是不是想嘴上再挨两巴掌?!”然后又对着安安,语重心长的说:“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会着急?啊?!”
安安哭道:“阿玛,我错了。”
老十气呼呼的说:“你自己,如果今天出了什么意外,你叫阿玛、额娘怎么办?你说啊!”
安安已是满脸的泪水,“阿玛,我没想到…”
老十瞪着安安,道:“没想到?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没学过?手伸出来!”
安安抽泣着伸出双手…
弘暄已经被老十的反常举动给震住了,没敢上前帮着领罚,低着头,一脸的懊恼…
其木格觉得老十终于对弘暄和安安做到了起码的公平,也没上前劝说。
不想,却见老十将鸡毛掸子递了过来,道:“其木格,打她十下手心。”
…
十日后,乾清宫内,康熙怒气冲天的砸了一茶杯。
康熙气啊,朕打弘暄板子,你两口子就巴巴的跑回来,好似朕有多委屈弘暄似的,这可倒好,才将弘暄交给你们几天啊,竟然将弘暄踢倒在地!
老十那不知道轻重的,还不知会将弘暄伤成什么样呢!
蒙古福晋也是的,在朕面前护犊得紧,怎么看着弘暄挨打也不帮忙啊?
康熙想到此,忙拿起密折又看了看,不错,蒙古福晋没和老十干架,第二天还带着全家大小和老十一起去了吕宋…
康熙认为其木格是为了换取老十同意她随军,才任由弘暄被老十欺负,太过分了,为了自己的小心眼,竟然不为弘暄主持公道!
康熙气了一阵后,发誓要明年一定要给老十选两汉军旗的秀女,恶心死其木格…
赌咒发誓后,康熙还是觉得气不顺,同样是打,凭什么自己当玛法的打了就有虐童的嫌疑,你当阿玛的打了就有理,就算你在洋人面前丢了颜面…
想到洋人,康熙更火了,要不是澳门洋人多,老十会那么担心孩子的安危吗?要不是洋人修了个城墙,老十费了些功夫才进去,老十会有那么大火气吗?要是老十自己带人搜街,老十会觉得丢脸丢大发了吗?…
钻牛角尖的康熙最后得一结论,要是没洋人,弘暄就不会被老十踢飞,因此,全是洋人的错!
于是,康熙当即下了一道手谕,要求理藩院的将涉及澳门的所有公文全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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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护短
第三百五十二章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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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说老十护短。其实根源全在康熙身上。
康熙恼怒弘暄挨了亲爹的踢,将怒火烧向了老十,愤恨中突然发现了新的靶子——葡萄牙人,便立马将所有罪责全推到了葡萄牙人身上,老十再混账,也是亲生的啊,能有外人担责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康熙和嚣张老十的想法一致,在我的地盘上,我想叫谁开城门就开城门,凭什么将我关在外面等信?
当然了,康熙在审视澳门政策时,还不忘鄙视前明一把,中原是地大物博,但没一处是多余的啊,你就独独缺那几百两银子的租金啊?
康熙这厢闭着眼睛挑葡萄牙人的毛病,费尽心思的想着该找什么体面的借口、在不失天朝脸面的情况下,客客气气的将葡萄牙人送走,那厢满丕弹劾老十的折子便到了。
原来,弘暄和安安的清朝版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搞得是如火如荼。前山寨最近流行的问侯语从“吃了吗”,到“看到了没”,再发展为“捐了吗”…
在弘暄和安安的带头示范作用下。在名留县史的诱惑下,香山县广大中上层阶级迸发出了一股无比热烈的捐款热情。想想也是,人都说是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这上县志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那些原本自己注册了家族慈善基金会的土豪乡绅也高调宣布将向敦郡王府注资,以默默支持小阿哥和小格格的慈悲之举,其实也就是买个保险,万一县令认为大善人太多了,只寥寥几笔来个概括总结,那可亏大了,而敦郡王府可是打了保票要让所有捐款人都入县志的!
于是在老十家门口前,捐款的人便排起了长龙。
没过几天,这事就落到了有心人的手里了。于是满丕的一封奏折就又飞往了紫禁城。满丕说弘暄为了沽名钓誉跑到县衙逼县令更改县志,仗着身份迫使百姓捐款,而且用收来的钱大量的囤积物资,致使当地的粮价上涨。
四阿哥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的密报。老十这是在干什么?就是想搏个仁厚的名声,怎么选前山寨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就算那里的民众将老十捧上了天,与京中局势也无益啊…而弘暄一到了前山寨就搞了这么多名堂,究竟是皇阿玛的授意,还是老十背后指使?
八阿哥也接到了的密报,虽然心里的小九九也没放下来,但当听说满丕又告了老十一状后,八阿哥决定悄悄帮满丕一把。八阿哥心里清楚,满丕的弹劾折子肯定是皇长孙弘皙在背后挑事,虽然不能让弘皙这个隐患做大,但就目前的形势来看,老十的威胁似乎更大些。谁知道老十就真的对这位子一点不感兴趣?而且弘暄又深受康熙喜爱,他们父子联独斗有分量多了。
因此,八阿哥很快便拿定了主意,决定见缝插针的给弘暄上上眼药,让康熙对弘暄生点疑心,先断了老十的臂膀再说其他。
当然,为了安抚九阿哥,也为了彰显自己的兄弟爱、手足情,八阿哥决定在康熙惩处时,得恰如其分的帮老十说句好话。
满丕折子抵达京城的第二日,太和殿的早朝就好似油锅里浇了点开水,整个的炸了锅。御史士气如虹的向老十发难,而且一个个都拿眼斜睨康熙,叫你护短,你儿子上次拿着一条鱼来糊弄你,我们帮你说话,你不领情,好似我们要害你似的,不顾我们的齐声反对,不痛不痒的轻轻处罚了一下…这回可好。你儿子变本加厉了吧?敢逼人捐款,这不是明摆着强抢嘛,还敢跑去囤粮了,他老十想造反不成,真当我们御史不存在?!
这帮御史这次开口必提社稷,张嘴必说天下,誓要纠正康熙护短的毛病!护短?你也得分场合啊?动不动就护短,还要不要天下了?
要知道逼人捐款这事倒还好说,可囤积粮食,往小的说是引起物价上涨,导致民不聊生,往大的说是图谋不轨,蓄意谋反!
因此,有的御史什么也不说了,直接控告老十谋逆,心想,这次你还有心情护犊子,我跟你姓!
是啊,一个阿哥谋逆,和和稀泥,倒也无所谓,无奈您老人家身体康健啊,十几个儿子在跟前虎视眈眈的盯着呢,你放过了一个老十,就不怕十几个老十站出来?真给你一年谋反一个,你那身子骨能受得了嘛?
当然了,也有人直接要求将老十押解进京,一圈了事。人家的想法也没错啊,大阿哥、二阿哥圈得。凭什么十阿哥就不能圈了?
见着御史咄咄逼人的势态,阿灵阿心里可美了“该!我看老十这下可惨了,待会我再火头上浇点油,届时老十夺爵可能都还是轻的,没准还真就给直接圈禁起来。哼,我看你到时用什么去孝敬你的四娘舅!”
兵部几个亲近老十的根本不敢说话,就怕再给康熙说成是结党营私。
庄亲王想着家里的两个宝贝,强硬着头皮上前说到“皇上,这事可不能听满丕一面之辞,还应该再详加查探。”庄亲王就怕康熙一怒之下直接就定了老十的罪,想着最好能先把事情放一下。等到康熙气消一点再慢慢劝劝,到时老十再发个请罪折子,弘暄再去求个饶,说不定康熙也就把这事放过去了。
八阿哥想了想,忙上前顺着庄亲王的话往下说:“皇阿玛,庄亲王说得对,这事可得详加查探。这里面或许别有一番隐情。”是啊,最好能将那些藏着掖着的全挖出来。
康熙阴郁的看着大伙,心里一阵纳闷,明明昨天才接到弘暄的信,说想多备些物资以备荒年,而且还白字黑字的写得明明白白,为了怕引起物价动荡。以及造成负面政治影响,特意提出,仅在丰年加大收购力度,这样不仅收了粮,还能避免谷贱伤民,而且为了不给有心之人以可趁之机,弘暄还建议,将所有赈灾粮仓全交给县衙管理,由县衙统一调度,当然了,县衙开仓放粮时应有捐款方在一旁监督。而且每年得核查两次仓库即可以杜绝官府挪用…
总之,弘暄通篇都在建议如何更好的用民间富余的钱帮朝廷办事,康熙看后甚觉欣慰,还准备今儿早朝拿出来让大伙夸夸呢,不想,却被满丕这厮给搅和了。
郁闷之余,康熙也很纳闷,从弘暄的信中可以看出,弘暄还在等着朝廷给政策,那么是断然不会贸然屯粮的,怎么满丕会就此事进行弹劾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弘暄人如今早已离开了前山寨,难道是没给下面的人交代清楚?
想了想,康熙便道:“这事不用争了,屯粮之事,朕倒也有所耳闻…”
一听此话,在场的人可是有惊有喜。惊的是庄亲王这类偏向老十的人,暗叫不好,哟,康熙爷也听到了风声,那老十这次不死也得脱成皮了…
当然高兴得也不少,特别是弘皙,要不是在大殿上,肯定会高兴得跳起来,胜利在望啊…
阿灵阿也准备下了朝,就让老婆收拾些细软什么的,等到时好去探望老十。你虽然没有个当外甥的样,我可得让天下人看看我阿灵阿是怎么当舅舅的。
康熙冷眼瞧了瞧朝堂上的众生百态,又慢慢悠悠地接了下半句:“弘皙,来,将这读给大家听听!”
弘皙听见康熙点名,很是激动,毕恭毕敬的从小太监手里接过一封书信,可看了眼抬头,大好的心情就没了,居然是弘暄的信,这家伙一向最会糊弄人,肯定是在信里给康熙打预防针了!
弘皙看了看群情激奋的大臣。心中稍微安定了些,这才打起精神,将弘暄的书信认真朗读了一遍。
“有你这么大喘气的吗?好家伙差点没把我给急死!”庄亲王腹腓着,不过这悬着的心还是放下了。
他的心放下了,可好几个人的心都给吊起来了,若按弘暄所说,那朝廷得大力表彰啊!这怎么行!
等弘皙读完,康熙淡淡道:“大伙怎么说?”
庄亲王忙道:“皇上,弘暄大阿哥的提议甚好,老臣附议。不过,满丕如此诽谤敦郡王,臣以为断不可轻饶。”
弘皙忙站了出来,“皇玛法,也不能就此断定满丕是诽谤,也许弘暄年纪小,行事急躁了些,没等…”
庄亲王道:“弘暄在信里可是明明白白的说,等圣意决断后,再安排行事,二阿哥,你读的时候兴许没注意,不妨再看一遍。”
弘皙红了脸,康熙仿似没注意到庄亲王和弘皙之间的互动,慢慢发着感慨:“弘暄这孩子就是个心善的主,这些年一直都用自己的月钱帮着庄子里的人办学堂,施粥施药的,这次在前山寨没待两日,又琢磨出了这么个章程,其心可嘉啊。但为什么满丕的折子却出入这么大?看来得派人好好去查一下了,万一下面的人办事不力,污了主子的名声就不好了。”
康熙说完了这句,就是连平时最笨的王御史也知道康熙是力挺弘暄了,康熙已经定了基调,就算如今真的在囤积粮食,那也是下面的人会错了意,与弘暄无关,该给弘暄颁奖还得颁…
于是,御史都不说话了,上回老爷子护短就罚大家写文章,这次还不知罚什么呢,没人想往枪口上撞,再说了,弘暄的提案的确不错,也许是中间哪出了差错,先查吧,查出来再说…
于是大家便集体遗忘了满丕的弹劾折子,争先恐后的献计献策,力求最大限度的利用民间富余资本…
将老十的一帮兄弟给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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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观念
第三百五十三章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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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得朝来,四阿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张脸冷得就好象结了冰一样。
本来以为老十一家今天就此翻不了身,没想到康熙竟然站在他们那一边。
四阿哥心中甚是郁结,什么时候老十也变得这么聪明了,面上是不争,可却叫孩子去拼命讨皇阿玛的欢心。这弘暄也的确厉害,别的不说,小小年纪就能想出这些章程,委实让人不可小瞧。一想到横冲直撞的老十和那傻头傻脑的蒙古福晋竟能生出这么优秀的下一代,而自己的儿子不是见了自己缩手缩脚,就是早死早投胎,这冷面四阿哥的脸色便越发的冰冷起来。
四阿哥的邻居八阿哥,也一脸凝重地坐在书房里,心里堵得慌啊。
八阿哥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同人不同命,这老十还真他的不是一般的好命!
自己一向对九阿哥体贴入微,关怀备至,可九阿哥呢,却总是心甘情愿的追着不领情的老十替他擦屁股;自己的皇阿玛那可是严父里的严父,结果呢?每次与老十交手,不管皇阿玛明面上有多占上风,实际上总会拐弯抹角的遂了老十的愿!给指了个没有脑袋的蒙古福晋吧,本以为老十这辈子肯定得宠妾灭妻。不想人家两口子恩恩爱爱的,还连着生了四个嫡子!老大弘暄又让康熙当做金宝贝一样,唉,老十儿时没享受过的待遇,好似全补给弘暄了。
再想想自己,八阿哥都想哭了,什么时候康熙也护护自己的短啊?
虽然大伙给康熙贴上了护短的商标,但康熙却是坚决不会承认的。
康熙倒不是耍无聊,仗着自己是老大,楞将黑往白了说,而是因为有关前山寨大小事务,尽职的密探早已详详细细地汇报上来了。
在弘暄的慈善发展纲要提交前,康熙已经知晓了弘暄用县志为饵摆脱自家基金会的资金窘况,当时康熙还乐得哈哈大笑,直夸弘暄聪明,象足了他这个皇玛法…
其实要说康熙对老十家的慈善事业没有一点想法,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要是老十自己牵头挂帅,没准早被康熙逮回来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了。
当然了,如果一开始弘暄和安安就搞出这么大的声势,康熙还是免不了申饬老十一番——想想老十也可怜,孩子聪明吧,象爷爷,和自己这个当爹的没关系,孩子惹了事吧,当爷爷的立马又会想起原来孩子还有个爹——,但人家弘暄可是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的将慈善事业发展到今天这个规模的,那可是滴滴都是弘暄的月钱啊!
康熙同志有幸目睹了整个发展过程,可是大大地被感动了一番。
原来听弘暄说要尽自己所能让庄子里人人能吃得饱,穿得暖,还能有学上,康熙嘴上虽然赞许,但心里可是清清楚楚,要实现这些个事情,可不是说几句话,表表决心就能做到的。
结果弘暄硬是做到了,不光做到了,还搞得有声有色。
康熙高兴啊,一想到自己当初瞧着弘暄手头拮据,还特意额外给他发了些零花钱,顿时觉得自己英明无比,不知道弘暄在亲笔撰写的香山县县志纪要里,会不会提及此事,严格说来,自己可算是最早的捐助者了…
满丕借此挑事,康熙不帮弘暄说话。难道还伸脸过去叫满丕打?康熙可不是耶稣。
康熙不仅不是天上的神人,连人间的圣人都不是,这个千古一帝其实就是一小肚鸡肠的老头,人生哲学虽说不上是睚眦必报,但离这境界也差不了多远。康熙心想,自己都捐了款的项目竟然会反朝廷?满丕这厮太不长眼了!
于是,第二天,康熙的报复就华丽登场了。
早朝刚一开始,在大家还未提交今日讨论大纲时,康熙就下了一道圣旨,说是虽然太医院的权威报告尚未出炉,但鉴于人命关天,不可马虎,因此,为了对天下苍生负责,特暂时将阿片列入管制品清单,其独家进口权授予内务府,各药铺向所在地的衙门申报年度用量,地方衙门汇总后,呈报给内务府,内务府按单拨划。任何药铺一旦发现有人购买的阿片量超过正常所需,必须得向当地政府报告,任何人、任何商铺、任何药店不得从洋人手中购买阿片,违者一律收监…
太和殿的小太监吧啦吧啦的念了大半天,满大臣也不觉得烦,全竖着耳朵等着通篇的点金之笔。
果然,在旨意即将结束时,小太监代表康熙宣布,就算最后证明阿片是无害的。但是,朝廷也将加大力度严打阿片背后的利益链,力求给大家一个公平的市场环境。
大家如今全了然了,满丕这官怕是做到头了,阿片背后的利益链,除了满丕,还会有谁?
圣旨一下,大伙都赶紧领会精神去了,是啊,其中的弯弯道道太多了。
阿片风波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老爷子此时突然出手,无外乎就是告诉大伙,老十和蒙古福晋随便你们怎么折腾,朕帮不帮忙,那得看心情,但弘暄,你们千万别招惹,你们就是在心里骂他,朕都得帮弘暄骂回去!
于是,老十的一帮兄弟郁闷得无以伦比,…
三阿哥特意绕着弘曦和弘景走了好几圈,最终还是没踢出那一脚,这两孩子又没在宫中抚养。就是被踢个半死,康熙没准也不会发话,算了,自己还是省省力气吧。
四阿哥看了看低头的弘时,失败啊,自己的儿子怎么就激不起让人踢的呢?再看看两小的,算了,才三岁,先养养吧。
五阿哥最淡定,自己是太后养大的,儿子女儿如今也有太后疼着。所以对康熙的关爱倒不怎么强求,但就是不明白,自己的儿子看着也挺机灵的,怎么就入不了康熙的法眼呢?
七阿哥一直就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倒很是希望康熙能对自己的下一代做些补偿,可仔细打量了一下,一个个都规规矩矩的,便熄了那心思,康熙似乎喜欢胆大的…
八阿哥最郁闷,虽然弘旺不是八福晋亲生的,但一直养在八福晋身边啊,怎么就和弘暄两个性子呢?要比彪悍,自家福晋不比蒙古福晋差啊…
九阿哥没在,府里的小阿哥们倒省了排排站…
其他几个小阿哥回家后也拎着自家的娃左看右看,和弘暄一样啊,两眼睛一嘴巴,怎么待遇差这么远呢?
…
而其木格知道后,什么都没说,直接蹦起来高呼万岁,就差封康熙为世上最可爱的人了。
激动啊,其木格没想到康熙在有生之年真的圣明了一把,激动之余,其木格还没忘提醒老十提高警惕,万一鸦片战争提前开打呢?东印度公司已在印度扎了根,随便开个炮舰来轰轰大清口岸也不是不可能…
其木格的居安思危换来老十一顿白眼,连才从军营站完岗的弘暄宁愿转身去找三胞胎继续猜人游戏,也不屑于对其木格解释一二。
这时候,其木格便发觉,还是老公比儿子窝心,老十翻完白眼后至少还说了句:“不懂就别乱说话。”
虽然这话听着不好听,但至少给了其木格一个梯子,让其木格能接着往下说,否则其木格可就真成了唱独角戏了。
于是,其木格拉住弘暄,还顺带瞪了弘暄一眼,警告弘暄在儿媳妇没进门前,不准嫌弃自己这个当娘的。然后才对老十道:“爷,我知道咱大清实力雄厚,但咱们没和洋人正儿八经的交过手啊,洋人万一要来探探虚实呢?到时候,真开打起来,咱们可吃亏呢。”
弘暄生怕其木格再说些瓜话,惹得老十生厌,为了家庭和谐,弘暄抢先说道:“额娘,就算洋人来探虚实,就算真的交上了火,吃亏的也不是咱们。”
其木格白了弘暄一眼,道:“怎么不是咱们吃亏,洋人败了,人家就损失一战舰,可咱们呢?沿海省份不全得草木皆兵?”
其木格本来还想说,若让洋人发现大清的兵力不过尔尔,那麻烦可就更大了,要知道康熙可是动用了数十万大军去打沙俄的几千兵丁的,沙俄的重心在欧洲,没想和康熙纠缠,可英国人若发现了实情,谁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不过,这话其木格还是忍着没说出口,好歹得给老十留点面子啊,老十如今可在抓军队建设呢。
老十听后,不在意道:“洋人没那么傻,以卵击石的事怕还干不出来,若真那么不长眼,爷就带兵将他老巢给端了!”
其木格笑道:“爷,你知道洋人的老巢在哪儿啊?”
老十还真不知道,楞了半天,方道:“这些洋人也真是的,天远地远的,跑到咱们跟前干嘛啊,也不嫌累得慌。”
其木格叹气道:“还不是为了赚钱。”
老十这个莽夫忙道:“那好办,叫洋人从咱们手里赚不了钱就是了,爷写折子,请皇阿玛下禁海…”
老十的“令”字还没说出口,其木格就打断了他的话,“爷,您还是一心练兵的好,旁的事,您就别操心了。”
其木格摇头啊,这老十的眼光怎么就那么短浅啊,目光短浅不是你的错,那是康熙遗传不好,但你要祸害子孙那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弘暄歪着脑袋道:“阿玛,派一艘船给我,我先去天竺逛逛,展示一下咱大清的军威,威慑一下洋人。”
听弘暄的口气,好似你敢骚扰我沿海,我就打你印度。
其木格一听就吓着了,与弘暄同辈的乾隆当初就是傻不拉叽的给英国人展示天朝实力,结果被人鄙视了不说,还给英国人发动鸦片战争壮了胆,弘暄这傻孩子可千万别弄巧成拙,咱可不能抢乾隆的风头,这受人鄙视的事还是留给乾隆吧。
其木格忙道:“你显摆什么?告诉洋人咱们的大炮不如他的啊?”老十眼下可在捣鼓西班牙的大炮呢!这说明什么?说明先进技术掌握在洋人手里呀!
不想老十却帮腔道:“谁说咱们的大炮不如洋人的了?”
见其木格瞪他,方改口道:“也没差多少,真打起来,洋人也讨不了好。”
其木格再次瞪了老十一眼,心想,好吧,就算旗鼓相当,但你打印度,也伤不了英国的筋骨啊,于是继续教训着弘暄:“卖鸦片给咱们的是英国人,你就是将天竺打个稀巴烂,英国佬也就是生意受损,人家本土该唱歌唱歌、该跳舞跳舞…”
弘暄还没瘪嘴呢,老十就发言了,“其木格,你不就是找洋人问了两个字嘛,瞧你得瑟的,行了,我们都知道天竺被英国人占了,就像西班牙人占吕宋一样。”
弘暄则补充道:“额娘,我将天竺的洋人赶跑了,他想骚扰我大清,哪找补给去?”
其木格心想,这主意不错,当然了,弘暄是不能随船的,其木格正待怂恿老十派兵骚扰一下印度,不想却听老十说:“但咱们也不能老守在那里,咱们一走,英国人肯定又去了,唉,这事还是挺麻烦的。”
其木格道:“咱们为什么不派兵守着啊…”
老十摇头:“你以为驻军不要钱的?”
其木格火了,老十的祖宗可是推崇以战养兵的,怎么到老十这就非得拿我大清纳税人的钱去支付海外驻军费?“爷,你别告诉我,咱在吕宋驻军,朝廷还得倒贴银子。”
老十疑惑道:“天竺也有金矿?”
其木格怒道:“西班牙人占的地难道处处都是金矿?”
老十摇摇头,“所以说洋人奇怪啊,为了那么点蝇头小利就喜欢离乡背井…”
其木格跺脚道:“人家那是赚大钱!还要我怎么说!”
老十道:“咱们在大清地界就有赚不完的钱,谁乐意去天竺?又不是去取经。”
老十已经无可救药了,其木格遂寄望于下一代,对弘暄殷切道:“弘暄,别听你阿玛的…”
不想弘暄也道:“额娘,甭管洋人为什么大老远的占天竺、占吕宋,除非天竺和吕宋遍地黄金,否则咱大清的人,没人愿意去,咱们可不像洋人,咱们讲究的是故土难离,因此咱们要占,就得让土著完全归附朝廷,需要的兵力不少…”
老十也接话道:“咱大清够大的了,真不稀罕天竺…”
弘暄却道:“阿玛,还是将吕宋占了吧,吕宋小,离得也近…”
老十道:“瞧你皇玛法,好像没那意思…”
弘暄皱眉道:“要不咱们再找找,如果金矿多了,皇玛法肯定同意…”
…
听着父子俩的对话,其木格哑然,这都是什么观念啊?落后的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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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钱财
第三百五十五章钱财
九阿哥尚且不知道自己成了炙手可热的投资方。正一脸郁闷地看着蒙古各部的来信。
老九连拆了几封信,信里内容都差不了多少,或是直接,或是婉转地对九阿哥在振兴蒙古经济方面迟迟毫无建树表示不满。
更有甚者,直接要求九阿哥如果没有办法就让给十阿哥来做,或者至少让十阿哥挂个名,再不济叫弘暄露个脸也行。
就差没有直接说,你老九就只知道自己闷声发大财,不知道为大家谋福利,瞧瞧老十父子,人家千里迢迢去吕宋都还不忘装一船的奶粉子!
九阿哥气得鼻子都歪了,这些蒙古王爷什么时候消息这么灵通了?自己刚接到消息没两天,似乎整个蒙古全知道阿巴亥部的奶粉子冲出国门了!
据说,其木格老爹那走路叫一个抖擞,逢人便说自家奶粉子为大清的国防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连阿巴亥部的牧民都厉害了不少,和其他部落的放羊人争抢草源地时,说的都是:“我们的羊产的奶那可是要运到吕宋去劳军的,吕宋你知道不?在天那边呢,你们还好意思和我们抢?耽误了朝廷的事谁负责啊?…”
好像听说,科尔沁亲王还特意做出了一番说明。说船上那批奶粉子还有自家部落的…
九阿哥气归气,但至少还保留了一分理智,吕宋全是水师,基本上清一色的全是汉人,而且还是南边的汉人,谁吃这奶粉子啊!这帮蒙古人怎么就不长脑子呢?怎么就没想到老十是用奶粉子压船呢?反正放在手里也卖不出去,还不如为海途安全做做贡献呢!一到吕宋,准全倒海里去了!
叽歪归叽歪,九阿哥却没怠慢手头的工作,药材基地已经快上轨道了,快的话,明年就能见到成效,九阿哥心想,届时,我看你们怎么好意思见爷!
一心要有一番作为让蒙古人痛哭流涕的承认有眼无珠的九阿哥努力的调节着自己的情绪,力求不带一丝负面情绪到工作中去,但是,当九阿哥瞧见十四的信函时,却实在没法平静。
本来,九阿哥以为自己坏了十四的好事,在蒙古期间应该不会收到来自十四的问候,不想十四在信里那是可劲的热乎,先是对九阿哥的辛苦表示了慰问,然后又像老妈子似的嘘寒问暖了一番,还介绍了几个草原生存法则,说是听蒙古侍卫说的,特意告之以供参考…
看到这里。九阿哥就差热泪盈眶了,心想,还是十四实在啊,应该将此信转交给老十,让他好好看看,什么才是当弟弟的样!
凡事就怕对比,老十虽然在信里也叮嘱九阿哥好好保重身体,但就那么干瘪瘪的几句,没任何建设性建议,然后长篇不是说满丕就是说阿片…
和十四这么一比较,老十简直是狼心狗肺了!
九阿哥一边骂老十,一边感动的一字一句的认真阅读着十四的慰问信,这信有些长,九阿哥已经看到第九页了,对老十更是不满了,瞧瞧人家十四,光嘘寒问暖就能写九页纸,而且还没完,下面还有一页呢!
不过,看到第十页,九阿哥笑不出来了。终于体会到了老十的难得,老十虽然在关心人这方面要差些,但却从来不玩虚的,九阿哥明白了,一个大老爷们如果像女人一向絮絮叨叨的挂念你一日三餐的食谱,一准没安好心!
在第十页信纸上,也是此信的最后一页,十四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自己开发新型大炮的进展,委婉的表示如今资金链出了点问题,但是该项目的前景非常不错,热烈欢迎九阿哥进行投资,说是别看先期投入大,但后期回报也高,只要转手一卖,保准让九阿哥赚得盆满钵满,最后,希望九阿哥拿出魄力来大干一笔,别畏手畏脚的,先砸5万两银子再说…
九阿哥气急,“嘿,真把爷当财神爷了!”
捏着十四的信,九阿哥心想,大炮造出来,除了八旗,卖给谁?是卖给蒙古还是天地会?卖给洋人?洋人的大炮又不差,干嘛给我送钱,人家傻啊?
九阿哥想明白了,十四将他当冤大头了,于是。嘴一哼,准备来个不回应,让十四着急去!
平息了怒火的九阿哥扭了扭脖子,准备继续看信,今天来了两拨信使,信件稍微多了些…
九阿哥随手拿起下一封信,一看封面,是自己钱庄掌柜的,便打起精神来,业务不能丢啊。
可信还没看完,九阿哥手上的茶杯便和地面做了最亲密的接触…
掌柜的说,十四领着八阿哥从钱庄支走了五万两白银…
九阿哥彻底怒了,这和抢有什么区别?八阿哥也真是的,为什么由着十四胡来?合着银子不是自己的,都不心疼啊!
九阿哥后悔了,不该授权给八阿哥提款的权利,自己的钱又不是抢来的,就算抢,那也是动了一番脑筋、费了一番功夫的!
九阿哥咬牙给钱庄掌柜写了一封信,叫他去告诉十四,看在哥俩好的情意上,这五万两的贷款利息就打个八折!
给钱庄掌柜写完回信后,九阿哥已经没了一一拆信的心情。在信堆里意兴阑珊的翻了翻,不想竟然发现还有一封十四的信。
九阿哥心想,该不是告诉我他又去钱庄支了5万两银子吧?
一思及此,九阿哥赶紧拆开信,一目十行…
读完后,九阿哥心情好了些,十四在信里说,因形势所迫,若等九阿哥回信后再筹集资金,黄花菜都凉了,所以便好说歹说的游说了八阿哥。将银子提了出来,十四对自己先斩后奏的行为很是诚恳的道了歉,请九阿哥别计较,不过十四表示,如果九阿哥委实不愿意投资,那银子就算他借的,但怕得等他拿了开府银子才能还,当然,他是做梦都希望九阿哥同意投资的…
九阿哥想了想,撕掉了给钱庄掌柜的回信,准备不理十四,先将他凉拌起来,一切等自己回京后再说。
不过,九阿哥对十四宁愿负债也不去求康熙还是有不同的看法,好强不是坏事,但得量力而为啊。
对于十四的心结,九阿哥是心知肚明,十四读书比老十好,骑射功夫也不比老十差,为人处事也比老十圆滑,康熙见了他也是乐的时候多,生母不仅还在世,而且还几十年屹立宫中不倒…在正常情况下,老十根本就不算十四的竞争对手,就是真发生战事,那老十能当前锋,十四就能当元帅…
但正常的事只要遇到老十就偏偏不正常了,谁也没想到,老十这十多年来竟然在康熙的骂声中成长起来了,邪门的就连九阿哥也觉得匪夷所思,何况其他人了。
所以九阿哥能理解十四的感受和挣扎,但理解归理解,九阿哥可不想为此搭上五万两银子,倒不是说和十四没那交情,而是怕此例一开,没准康熙小金库缺钱了也会打自己钱庄的主意…
九阿哥只是觉得老十的成长历程透着邪门,但八阿哥却认为这是老十处心积虑的结果。
八阿哥认为。虽然老十表现的很淡定,但仔细想想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简直是步步为营,每一步都透着深意…
就连去吕宋也是事先盘算好了的,吕宋可是产金子的,谁知道老十有没有私吞一两座金矿,手里有了钱,什么事做不成?
八阿哥心想,老十既然已经开始假借孩子之名在南方造势,那么要不了多久,老十应该就会走上前台了吧?届时九阿哥…
八阿哥不敢想九阿哥的选择,很是痛苦…
而八阿哥痛苦的老十此时正在海上游弋着。
老十领着弘暄已结束了安居岛的视察,整个安居岛颇有百废待兴的味道,到处都在搞基础建设,短短几个月不见,多了许多民宅,有老十自掏腰包修建的廉租房,——以前修的已经不够住了,只得继续接着修,此时,老十终于觉得自家还没破产真是万幸——,也有中产的南洋汉人修建的别院…
虽然整个岛上给弄得尘土飞扬,但老十却很是高兴,只要有人来,什么都好说。
而安居岛的防御工事也让老十非常满意,既然安全有了保障,老十准备回去就将家搬过来,以吸引更多的中产汉人…
弘暄也很是喜欢安居岛的新家,只是认为自己父母有些奢侈,在别院上投入了过多的银子,安安的嫁妆又少了不少。
心疼银子且小家子气的弘暄见到打劫而来的满仓库的阿片,问清来历后,直接想的就是赚钱,被老十打了一下脑袋:“你傻啊,你额娘为阿片闹的那一出,你不知道?你皇玛法已经下旨禁止随便进口阿片了,你现在倒想靠阿片赚钱了?有没有脑子?!”
弘暄翻了个白眼,道:“阿玛,咱们可以卖给洋人赚钱啊!”
老十没好气道:“洋人还在想着法子卖给咱们呢,你卖给哪个洋人去?”
弘暄道:“既然洋人在卖这个,他们肯定就有人用,这仓库里的阿片本来就没本钱,咱们低价卖出去,肯定有人接手,少赚些也比让他们白占着仓库好。”
老十一听,觉得有道理,便叫弘暄与菲德利斯谈谈。
是的,是弘暄与菲德利斯谈,老十觉得应该好好锻炼一下弘暄,真的给了弘暄一艘船,不是兵船,而是在安居岛找的海船,叫他自己去马尼拉…
当然了,老十也不敢掉以轻心,将弘暄的护卫队增加到了五十人,而自己则带了三艘战舰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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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讨价还价
第三百五十六章讨价还价
弘暄站在商船的甲板上。看着越来越近的码头,心里不由一阵发慌。
离开安居岛时,老十并没立即让弘暄上大海船,而是在兵船上不假颜色的叮嘱着诸多注意事项,直到快到马尼拉了,才放下小船,派人将弘暄送到商船上。
倒不是老十给了弘暄什么压力,老十一路上万变不离其宗,说的全是安全问题,告诫弘暄,在岛上只能逗留2个时辰,若见势不妙,千万别硬撑着,先撒腿开跑,若没跑掉,就乖乖的听洋人的安排,自己这个当阿玛的两个时辰后若没见弘暄回还,自会带兵救人。
弘暄打小接受的可不是这个教育,虽没说一落入敌手就得自刎谢罪,但坚持斗争、不屈不挠似乎是必须的,因此当老十唠叨完后。弘暄简直哭笑不得,“阿玛,我又不是专门去惹事的,洋人没事扣留我干嘛?你放心好了,两个时辰后,我一准回来。再说了,就算真有什么万一,我也不能丢大清的脸面啊。”
老十立即眼睛一瞪,“合着爷刚才全白说了?你没学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弘暄下意识的就反驳道:“阿玛,你当初在吕宋怎么没听洋人的?”
老十气急,伸手就弹了弘暄脑门一下,“是一码事吗?爷当初是出门游玩啊?啊!混账!”
暴躁的老十不是个好的教育工作者,见弘暄有不同意见,也不再继续做思想工作,直接下令返航,不去马尼拉了。
害得弘暄被迫赌咒发誓一定当个乖宝宝,才换了老十很不情愿的松口,接下来当然是老十说什么就是什么,弘暄只负责态度很好的垂手称是…
当终于踏上商船时,弘暄却不仅没如释重负,反而又添了新压,无他,不知道该怎么谈生意而已。
弘暄学了了地理、学了军事、也涉足了权谋,但就没学过做生意。
虽然菲德利斯与老十一家除了军火生意还有其他贸易往来,但对于详情,弘暄却是一无所知。
倒不是弘暄不知道事先做足功课,主要是因为马尼拉之行乃仓促上马。只给弘暄留了一晚上去请教其木格,但其木格却又忙着收拾爷俩的包裹,外带还要镇压安安,也没时间给弘暄详细解释,只叫弘暄记住,一定要诚信做生意,但却不能叫洋人占了便宜去…
弘暄自觉悟性很高,但实在没慧根参透这句话到底该怎么执行,无奈,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在路途上向老十求教,果然,老十压根就没比弘暄强到多少,只知道用银子砸死菲德利斯,倒惹得弘暄一阵羡慕,心想,怎么就没人拿银子砸我呢…
因此,虽然弘暄临时增添了阿片生意,但对商场的规矩却完全不得其门而入…
军火倒还好说,有先前的例子在那里,弘暄只是负责要点赠品而已。难度应该不大,但酸奶作坊,弘暄心中却没底,虽然弘暄一手创办了酸奶作坊,但却没插手过具体经营,最多也就是在开拓市场上做了点贡献,对于其他环节则完全是两眼一摸黑,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如此一来,届时与菲德利斯谈合作,真是不知道该从何谈起…
而阿片嘛,虽然是抢来的,但也有人力成本啊,老十已经交代了,如果阿片换成了银子,一半得分给扮贼的官兵,因此,弘暄必须得争取一个好价钱…
弘暄皱着眉头,很苦恼,该怎么讨价还价呢?
弘暄后悔啊,早知道平时就该多向九伯请教一二的…
弘暄还没后悔完,马尼拉港口就到了。因是装扮成商人,但又没随船携带货物,西班牙海关很是不解,但听说是找商业协会会长菲德利斯后,便很快放行。
老十此次给弘暄配的通译曾陪着老十两口子来过马尼拉,一回生、二回熟,通译比上次自信了不少,很快就打探到菲德利斯的住所。
当问清菲德利斯的住所离码头并不太远时。弘暄拒绝了随从雇来的马车,说是要好好欣赏欣赏沿途风光,看看与澳门有何不同。
其实弘暄是不知道见了菲德利斯该怎么谈判,在憋灵感呢…
而菲德利斯听门房来报,说大清敦郡王王府来人找时却是喜出望外,因为他正想去吕宋找老十…
见了菲德利斯,弘暄的身份便成了敦郡王府管事的儿子,以后准备接手王府的生意,所以这次特意前来拜访菲德利斯,为以后的长期合作打好基础。
菲德利斯本来见来访者是一孩童,便失了几分热情,但听了通译的介绍,复又高兴起来,当下便热情的请弘暄进府。
宾客双方一落座,菲德利斯便亲切问候了老十,还请弘暄代为转达他对老十的良好祝福。
弘暄一听,原来商人的寒暄语也没什么不同,心中稍微安定了些,稍有些矜持的转达了老十对菲德利斯的问候,还说邀请菲德利斯在适当的时候前去吕宋做客。
菲德利斯笑呵呵的问道:“我前些日子派人给王爷送了一匹毛纺布,不知道王爷可还喜欢?”
弘暄一楞,心想,布也送得出手?当下便摇摇头:“我才到吕宋没两日。所以不清楚此事。”
菲德利斯依旧笑道:“上个月我去吕宋与王爷见了一面,王爷说是对我们的毛纺织品很感兴趣呢,还说若东西不错,会考虑大量进货,小管事没听说过?”
弘暄心想,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我阿玛会想着做布匹生意?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也不可能,再说了,上个月,上个月阿玛在京城呢!你在吕宋能见着阿玛?真是活见鬼了,不过弘暄很快就明白过来。毕竟自己又没有信物,虽然菲德利斯认得通译,但谁知道是不是通译联手他人来诳诈呢?当下便淡淡道:“王爷上月不在吕宋,阁下许是将日子记错了。”
见菲德利斯楞了楞,又道:“王爷一向不管铺子的事,一般事务都是福晋在打理,如果阁下想做这门生意,我愿意带样品回去问问福晋的意思。”
菲德利斯与老十广州的铺子已打过几次交道,已然知晓除了军火,老十家的生意全由他老婆做主,听弘暄如此说,心中的疑虑去了大半,当下讪讪笑了笑,道:“是我记错了,好像是两个月前,呵呵…”
弘暄但笑不语。
菲德利斯想了想,问道:“小管事这次来所为何事?”
弘暄扫了眼屋子里的仆从,没做声。
菲德利斯这才挥发随从到门外站岗,只留下了通译。
弘暄笑道:“其实是福晋命我过来的,想和阁下在马尼拉合伙做生意。”
菲德利斯有些诧异,道:“什么生意?”
弘暄简单的叙说了一下酸奶作坊的项目,菲德利斯一听就有些犯晕,就为这事,需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吗?
他哪知弘暄准备先啃硬骨头呢,耐心的听完了弘暄的介绍,摇摇头,道:“姑且不说这生意前景如何,在马尼拉还没中国人办作坊的先例,怕是有些难办。”
弘暄道:“我正想说呢,我们想请阁下在作坊挂个名,当然了,阁下是一分钱也不用出的,所有开支我们包了,所得利润我们两家五五分。”
菲德利斯眯了眯眼睛,道:“七三分。”
弘暄很是不习惯这样的砍价作风,心想。九伯这时候会是如何反应?七三分,也太过了吧?弘暄明白这是等着他还价呢,想了想,还是道:“福晋给的底线就是五五分。”
这下换成菲德利斯发怔了,本以为他回七三,弘暄争辩一番后,再不情不愿的还价六四,然后自己也艰难的表示愿意做出让步,接着双方一拍板,这生意不就成了嘛!
怎么这孩子一下就将底线给搬出来了?哪有这样做生意的!不讨价还价这还叫做生意吗?
不过一看弘暄的年纪,菲德利斯也觉得有些明白了,小孩子一个啊,是得多历练。不过,菲德利斯不觉还是有些生气,心想,你们就算是培养学徒,也得有老师傅带的呀,这孩子他爹怎么不来?
弘暄见菲德利斯一时没做声,脸上虽在微笑着,但心里却也在打鼓,要是菲德利斯不再接这话可怎么办?
其实若和菲德利斯砍价的是一成年人,菲德利斯肯定会不再谈这事,等着对方慢慢回转,但弘暄的年纪让菲德利斯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加之他还有求于人,当下便道“既然是福晋的意思,那我就让一步好了,不过我这有件事还想请福晋帮忙,希望小管事届时能在福晋面前美言两句。”
弘暄一听,暗骂自己是猪头,早知道洋人有求于额娘,就该开价三七开的!
弘暄心中虽恼,但面上却不显,依旧笑容可掬道:“阁下请讲,我一定将话带到。”
菲德利斯笑道:“是这样,我前段时间进了批阿片,本来正想运到广州去的,但听说福晋对阿片有些看法,便迟疑了一下,但货物压在手上也不是个事,所以想请福晋抬抬手。”
弘暄有些郁闷,自己想卖阿片给菲德利斯,不想菲德利斯手里还积压着一堆等着卖给自己,这阿片怎么这么烦啊…
为舟曲默哀,唉,希望自然灾害别再来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 惑
第三百五十七章惑
听说菲德利斯手里还积压着一批阿片。而且还想打通其木格这个关节,弘暄很是郁闷,不过既然朝廷的临时禁令还没传到吕宋,弘暄便想趁机好生探问一下阿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虽然其木格闹了个满城风雨,但毕竟没拿出有力的证据证明阿片有害,因此,好奇的弘暄便没直接回应菲德利斯的要求,而是问道:“马尼拉不能销售吗?”
以弘暄所知,既然菲德利斯是洋人商业协会会长,在马尼拉的能量应该不小才对,不至于巴巴的望着大清的市场。
谁知菲德利斯却笑道:“阿片只能用来做药材,但吕宋这边当地人很少用这种药。”
弘暄心中觉得奇怪,既然英国人都在广州做着功课,希望民众能吸食阿片,为什么菲德利斯不在马尼拉如此行事呢?
于是,弘暄便笑道:“好像听说这东西还可以拿来吸食的…”
菲德利斯大喜,道:“小管事也听说了?哈哈,的确,这东西的确除了做药材还可当烟草,味道比烟草还好。”
弘暄也笑道:“既然如此。阁下的货在马尼拉应该不愁卖啊…”
菲德利斯苦着脸道:“唉,小管事有所不知,马尼拉没人吸这玩意。”
弘暄想了想,喔,看来这东西是洋人喜欢的,于是便建议道:“实在不行,不如运回贵国?”
菲德利斯忙摆手道:“我们更没人喜欢这东西。因此,才想请福晋高抬贵手。”
弘暄有些不解,既然洋人也不喜欢吸食阿片,为什么要想方设法的让大清的子民吸食呢,困惑中猛然想起,西班牙人和英格兰人不是一国的,便道:“那就卖到英格兰去…”
菲德利斯摇头道:“英国人只喜欢白兰地,对阿片也没兴趣。”
弘暄心里已经很是不快了,原来卖东西的压根就不用自己所卖的货物,那为什么非要打破脑袋让我大清百姓购买呢?还害得额娘毁了名声。
弘暄按捺住心中的不满,认真询问起白兰地究竟为何物,若白兰地与阿片同宗,那倒也能解释得过去,不过等菲德利斯略微解释后,弘暄明白了,白兰地是一种酒,和阿片八竿子也打不着。
于是,弘暄便道:“我大清也没人喜欢阿片。”
但菲德利斯却道:“据我所知,贵国已经有人开始喜欢阿片了,如果再加把劲儿,阿片以后将是最赚钱的买卖。你想啊,大清人口众多,若人人都吸食阿片,那银子不还滚滚而来?正因为如此,我才想请福晋手下留情,小管事,你可以告诉福晋,以后阿片供不应求了,我一定保证货源,我和东印度公司关系很好…”
弘暄不大明白为什么洋人非要卖阿片给国人,完全没道理啊,尤其是如今大清也没什么人没事就吸两口阿片玩,而且洋人自己本身还不用这东西,要知道其木格大力推广奶粉子,那毕竟是有基础的,蒙古人全喝那玩意儿!
再说了,如果说同样是打开市场,为什么不在本国,不在吕宋努力,非要费尽心机的去琢磨大清?就算我大清人多,但蚊子虽小也是肉。按商人重利的本性,怎么会只顾大头呢?
而且,更让弘暄纳闷的是,洋人为什么笃定假以时日阿片会在大清畅销?
弘暄百思不得其解,不由承认自己的道行还不够深,分析能力和洞察力都还有待提高,准备写信于是便准备回去写信问问康熙,至于老十和其木格,弘暄则自动忽略了,自己的阿玛和额娘是什么德性,还是自己最了解!当然,弘暄也打算问问九阿哥,请九阿哥从商人的角度来分析一下,洋人的行为是否正常?
菲德利斯见弘暄沉默不语,便道:“小管事不必担心,只要将话给福晋带到就好,我会给福晋修书一封,阐明厉害关系的。”
弘暄微笑着点点头,但还是笑道:“王爷都想将酸奶作坊开到马尼拉,这烟馆其实也可以开开的。”
菲德利斯摇摇头,“吕宋这里别看有几座金矿,但说上富庶,远比不上大清,人们求生都不易了,哪还有闲钱光顾烟馆。”
弘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骄傲,合着是大清钱多,洋人才打这主意的,但英格兰和法兰西也和吕宋一样?难道是大清人傻?人傻钱多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弘暄便板起了小脸。不再纠缠此话题,而是点点头,表示愿意给菲德利斯当信使。
然后便顺势提及了大炮生意,弘暄明白的表示:“王爷说了,他只对你们的新型大炮有兴趣,上次从你那买的两门炮,王爷完全瞧不上眼,因此希望阁下能再淘换几门新型大炮。”
菲德利斯自然又是大大的倒了一番苦水,不过通译的水平委实不怎么样,因此弘暄听来听去便是重复来重复去的两三句话,让人恹恹欲睡。
弘暄都快忍不住打哈欠了,菲德利斯还在絮絮叨叨的摆着困难,弘暄还想在马尼拉大街上好好逛逛,因此便打断道:“既然如此为难,阁下就先考虑一下吧,反正届时会有人来详谈酸奶作坊事宜,到时,阁下给个回话就是,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
菲德利斯楞了楞,心想自己说了这么多前奏就快进入正题要求加价了,怎么这小管事竟然就这么算了?“小管事,你此番既然是来谈生意的。我自然不能让你空手而回…”
弘暄已经站起身来,听菲德利斯如此说,便站定问道:“那阁下是答应了?”
菲德利斯笑道:“我一定会尽力而为,但是这价格嘛怕得再加点才行。”
弘暄可不是老十,打小就在精打细算的过着日子,深知挣钱不容易,因此当即一口否决道:“价格不能再高了。”
见菲德利斯脸色不好看,弘暄又笑了笑了,缓和了语气,但还是坚定的拒绝加价。
菲德利斯自然又是一番唠叨,总之就是一口咬定。如果不加价,他就得赔本,这世上可没人会做赔本的买卖…
弘暄压根就不知道老十两口子急需大炮巩固安居岛的防卫,加之十四又一头扎进西山火器营专心的改良着大炮,而样品就是西洋炮,虽然弘暄离京时,十四领着一帮技术人员还没取得突破,但弘暄对大清的科研水平还是很有信心的,自己额娘招来的一帮工匠都能将洋表做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何况自己那聪明的十四叔?
因此弘暄谈判的心态就完全不一样,见菲德利斯坐地起价,心中便添了几分不满,因此也不问加价几何,就云淡风轻的说:“价格的确不能再加了…”
菲德利斯等了半天,见弘暄说出这几个单词后便没了反应,心想,和学徒打交道就是累啊,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想了想,做出一副肉疼的模样,道:“这样吧,我就亏本一次,少加点钱!也让你好交差。”
弘暄笑着摇头,心中想的却是,“九伯和人谈生意是不是也如此这般?”
菲德利斯见了,也坚决的表态,一定要加钱,否则宁可不做这生意…总之又叽里呱啦一大堆。
弘暄压根没听通译在说什么,心想,真是难为九伯了,天天都得受这些聒噪,等回京后就拉着弘政去观摩九伯是如何赚钱的,也体会一下九伯的不容易…
等菲德利斯说得差不多了,也不待通译翻译,弘暄便道:“既然价格谈不拢就算了,总不能叫阁下做赔本买卖。”
说罢弘暄便拱手告辞。
菲德利斯以为弘暄在玩欲擒故纵,便摆了摆手。示意弘暄请便,反正弘暄的身份也不配菲德利斯亲自送出门去,倒也不显得失礼。
哪知弘暄还真的就扬长而去,倒叫菲德利斯有些拿不定主意,不过一想到没几日老十便会派人来谈酸奶业务,便也不怎么着急,心想,打心理战?谁怕谁啊!
不过,心情刚放晴的菲德利斯立即就叫了起来,自己还没给福晋写信呢,小管事怎么就走了?
于是,一边赶紧叫人去拦弘暄,一边赶紧找出鹅毛笔,一笔一顿的开始写信,不敢写得太流畅了,怕通译看不懂…
而弘暄一点都没有任务失败的沮丧,反正以后自己的目标又不是当伟大成功的商人,至于火枪,弘暄也不介意,连大炮都没谈成,怎么可能再提搭送火枪,最关键的是弘暄不需要非得做出什么成绩来获得老十的亲睐,因此没一点心理压力的弘暄便兴致勃勃的出了菲德利斯的府邸,虽然在门口被菲德利斯的仆人追了上来,但弘暄也没停留,而是留了两个随从在门口等候。
当然,为了能按时赶去和老十汇合,弘暄也没乱跑,而是顺着来时路慢慢的走着,来的时候光想着怎么谈判了,一点风景都没留意,如今弘暄才细细品味起沿街的西班牙式建筑,看着许多哥德式的房舍,弘暄倒有几分喜欢,不过当瞧见街上的黑人时,弘暄还是吓了一大跳,不顾礼仪的盯着人家看了许久…
马尼拉的商铺看上去也是欣欣向荣,货物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而且竟然还有烟草出售!
弘暄觉得头更晕了,要吸烟的马尼拉人为什么不可能吸鸦片呢?…
没想到这么晚了,抱歉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三百五十八章 吃醋
第三百五十八章吃醋
弘暄无惊无险的回到了海船上。又一帆风顺的与老十按时,不对,提前汇合,然后又与老十一起,安全的返回到了吕宋大清水师基地。
不过,前往码头迎接的官兵却发现老十的脸色很难看,随便挥挥衣袖似乎都散发着一股火药味,而敦郡王府的大阿哥则一改往日笑眯眯的模样,也是一脸的严肃,于是,大家便心有灵犀的临时取消了一切欢迎仪式,中规中矩的给老十行完礼后,便一个个成了木头人,等老十走了好远才慢腾腾的开始挪动脚步,还不忘问随船人员:“可是安居岛出了乱子?”
漫说迎接人员心下生疑,就是在院门外率队等候老十的其木格见了老十的表情,也以为安居岛被天地会给占了去,在无精打采的弘暄做出否定的回答后,其木格才稍稍放了放心,快步去追怒气冲天走进院子的老十,以及顺便拦截跟在老十屁股后面猛追的三胞胎。
安安本来准备给老十甩脸子的。老十当初翻墙而出后,楞是一夜未回,第二日凌晨就上了兵船,完全不给安安吵闹的机会,在老十和弘暄出门视察的日子里,安安想了n多对策,一个比一个气人、誓要让老十知道自己心中的怒气,不想,安安还没来得及按计划行事,老十就黑着脸直冲冲的进门了,没和一个人打招呼。
安安咽了咽口水,拉住弘暄,往院里紧走两步,避开夹道欢迎的仆从,问道:“阿玛怎么了?”
弘暄郁闷的小声道:“被我气着了。”
安安睁大眼睛,甚是奇怪的问道:“不会吧?你到底做了什么,将阿玛气成这样?”
说完还气恼的捶打了弘暄一下,道:“那是阿玛呢,你没事气他干嘛?”
弘暄一脸的懊恼,摸着脑门道:“我哪知道会这样啊,阿玛平日瞧着不像这么小心眼的,早知道阿玛那么计较,我真该将那铺子一锅端了!”
安安更奇怪了,但了弘暄一下,“你惹着阿玛,竟然还说阿玛心眼小。太过分了,快说,怎么和铺子扯上关系了?”
原来弘暄出得菲德利斯府门后,发现了烟草,便留心了一下价格,当得知烟草一斤不到一两银子后,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毕竟弘暄对大清国内的烟草走私市场一无所知,只是单纯的想问问价钱,对比一下阿片和烟草哪个性价比高而已,而且这对比分析工作还得回吕宋后慢慢做。
不过,因为弘暄身边随从甚多,洋商也是有眼力的人,觉得弘暄应是非常有潜力的大买主,不想弘暄问价后并没有买的打算,而是又挪开步伐准备继续逛街,于是,洋商猜想这种能请得起几十人当保镖的公子哥儿应该是喜欢高档货的主儿,于是便卖力向弘暄推销起了雪茄。
果然,一听雪茄的价格,原本已经挪开脚步的弘暄不仅立即停住了脚步。还盯着雪茄看了半天,然后还详细询问了雪茄和烟草的不同,而且最终还下了订单,不过却让给弘暄上了一堂雪茄普及课的洋人空欢喜一场,因为弘暄只买了两只。
弘暄仰天哀嚎道:“那雪茄一只要15两银子,我自然就没多买。”
说来还真得夸夸其木格的教育方针,别看弘暄和安安不愁吃不愁穿,比富二代还富二代,但两人不仅打小就学会了精打细算,而且还明白钱该用在刀刃上,若叫他俩人炫富,下辈子怕都没机会,因此,安安听后,也是咂舌道:“一只15两?是什么做的?”
弘暄郁闷道:“还不就是用烟草做的。”
安安觉得自己有些明白了,道:“说白了还是烟草,15两银子太不值了,所以阿玛生气了?”说完,安安又摇摇头,若换成其木格生气倒有可能,老十可是花钱大方的主,于是,安安立即就自我否定:“阿玛不可能为这生气,是怪你买烟草?”
弘暄小声道:“我买了两只…”
安安想了想,眉毛竖了起来:“你偷偷吸了一只?”
弘暄摇摇头,“我有那么糊涂嘛,我打算一只送给皇玛法…”
安安“喔”了声,道:“阿玛怕你惹事,不准你送。你和阿玛顶嘴了?”旋即又摇摇头,“你又没少和阿玛顶嘴,但阿玛从没生过这么大气…”
弘暄红着脸道:“一只打算送给九伯…”
安安应了声,觉得好像没什么,但立即瞪大单眼皮,道:“你要送一只给九伯?你总共只买了两只,一只送皇玛法,一只送九伯?”
弘暄见安安也要发飙,忙解释道:“我不是送去给皇玛法和九伯让他们享用的…”
原来弘暄觉得15两银子一只的雪茄肯定比阿片贵,或者和阿片差不多的价格,——大家原谅弘暄吧,他从没做过商业调查,所以不知道阿片的价格,只能凭感觉了——他只是疑惑,既然这么贵的雪茄在洋人那都有市场,为什么阿片却没洋人买?
弘暄觉得自己想不明白,只能求助于康熙那英明的脑袋了,但是弘暄站在客观公正的角度,窃以为康熙虽然治国是把好手,但这事好似关乎商业,在这方面,九阿哥似乎要略略胜出那么一筹,比康熙要多懂那么一丁点儿。因此,便给九阿哥备了一只,想劳烦九阿哥帮着思考一二。
听了弘暄的解释,安安有些了悟,“阿玛认为你都备了九伯的,却没备他的,就生气了?”
弘暄点点头。
安安想了想,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啊,“又不是送礼落下阿玛,阿玛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啊?”
弘暄苦着脸道:“阿玛说我没将他放在眼里…”
骑墙的安安歪着脑袋想了会儿,立场又转向了老十。拍了拍弘暄的肩膀,道:“好像阿玛生气也在理。”
弘暄小声嘀咕道:“我是考虑的不周全。”
不想安安又叹气道:“弟弟,真庆幸啊。”
弘暄诧异道:“庆幸?”
安安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庆幸啊,若府里有庶出的弟弟,你怕得被扫地出门了呢,阿玛有时候还是需要讨好的啊…”
弘暄急了,争辩道:“阿玛从不管这些事的,又不是大炮、火枪,我哪想得到啊,我没不想讨好阿玛…”
安安瘪瘪嘴,道:“唉,你怎么就没想到这是个稀罕玩意儿,阿玛就算不乐意费脑子想其中的弯弯绕绕,但也可以拿着把玩一番的啊,没准额娘也稀罕呢…”
弘暄心想,得罪阿玛就已经够悲催了,再得罪额娘,这日子简直没法活了,干脆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不打算走了…
而屋里的其木格也差不多听老十发泄完了,当然老十的说辞是弘暄兴致勃勃的端了个盒子换乘到兵船上,很是兴奋的将雪茄给老十做了一番介绍,还着重强调了一下雪茄的价格,当然也说了他的困惑,然后便将盒子一盖,说得好生放着,不能潮了,一回吕宋就差人给康熙和九阿哥送去!
其木格还很高兴,开心道:“弘暄能有此困惑,我真不敢相信。”
的确,虽然后世的孩子都很聪明,也日趋早熟,但让一个小学四年级的学生自发的去思考这一复杂的国际问题,似乎也不大可能,因此,其木格认为弘暄能做到这一步简直出乎意料的好了。自己这个儿子真是让人骄傲啊!
老十很生气,对其木格不满道:“两只雪茄,爷就看了一眼,这叫什么事!”
其木格见老十为此生气,觉得有些好笑,弘暄已经很能干了,做父母的又何必在小节上过多计较,于是便劝着老十,“他小小年纪哪能想那么周全,那雪茄在他眼里就是一证物,与其他无关的,你本来就不喜商贾,他去找九哥,也没错啊。”
老十怒道:“他这是完全没将我放在眼里,爷叫他谈大炮,他给人家怎么说的?啊!扔下一句不加价,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想了想,老十还是觉得气不过,咆哮道:“他多买一只会死人啊!爷在他眼里还不值15两银子了?!”
老十的咆哮声有些大,院子里的安安和弘暄都吓得一震,弘暄就差以头抢地尔了…
跟着走进屋的三胞胎再没眼色,如今也被吓到了,一个个都安静了,有些心有余悸的看向其木格,神情中怯怯的,让其木格有些心疼。
其木格忙走近三胞胎,低声劝慰着:“阿玛说话声音好大啊,我们不学阿玛,你们先出去玩好不好?”
开始怎么赶也赶不走的三个小家伙听了这话,突然想起,原来是可以跑开的,那干嘛还待在这里,于是纷纷转身,迈着小腿就开跑,不想却被老十一把全搂在了怀里,“出去干嘛,阿玛陪你们玩!”
说完还大声道:“等你们长大了,记得凡事多想着阿玛!”
聿儿带头道:“最想阿玛了!”
厥儿也赶紧表态:“不惹阿玛生气!”
修儿也搂紧老十的脖子,道:“天天都想阿玛!”
听得其木格直翻白眼。
安安冲弘暄耸耸肩,弘暄则干脆坐地上了,“妹妹,帮我说两句好话…”
安安点点头,但却不动,只盯着弘暄。
弘暄猛一阵摇头,“我在船上好话都说了一箩筐了,阿玛就是不搭理我。”
安安无奈只好上前拖人,“眼下有额娘和我呢。”
弘暄想了想,遂半推半就的由安安拉了起来,磨磨蹭蹭的走进屋里…
经安小亚提醒,三胞胎名字写错了,唉,晕,赶紧改了过了
谢谢小亚,多谢多谢
第三百五十九章 “多事”
第三百五十九章“多事”
最终,送往京城的雪茄只有一只。而且弘暄还特意在给康熙的信中仔细交代了,说这雪茄乃是一物证,特意送上以供尊敬的皇玛法和亲爱的九伯参考的。
当然了,送走了一只,自然就得剩一只,剩下那只的归属稍微费了点周折,但最终还在弘暄言辞恳切的请求下,非常醒目的放在了老十的临时书房中,本来老十是想将这战利品放在正厅以供大伙儿参观的,但三胞胎如今还不懂事,体会不到这只雪茄蕴藏的含义,只知道搞破坏,老十还想拿着这只雪茄给三胞胎做父、敬父的教育呢,便暂时换了存放地点。
原本其木格还劝老十别置气了,这雪茄还是送给九阿哥去研究比较好,但老十却是坚决不同意,认为这是原则问题,绝不能退让。
对于老十的举动,其木格虽然觉得好笑,但又有几分理解,自家孩子一有事就去问爷爷问伯伯。直接无视当爹的,尽管理由很充分,但换谁,情感上也接受不了,本来该是一座山的父亲竟然成了可有可无的小土堆,正当壮年的老十能忍下这口气才怪!
因此,虽然弘暄诚恳的向老十承认了错误,也对自己的行为做出了深刻的、触及灵魂的检讨,而老十也以收下雪茄表示了和解,但其木格觉得为了老十父子以后更和睦的相处,有必要将此事深入讨论一下,于是,过了两日,见大家的情绪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其木格就在晚餐后的闲暇时间,当着全家人的面,对弘暄进行了严厉批评,动情的说老十这个爹是多么的不容易,舍弃了京城舒适的生活环境,跑到偏僻的吕宋来喝海水,全是为了这个家,老十如老黄牛般的卖力拼搏着,只求付出,不问回报,简直是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牛奶…
安安本来在酝酿情绪,想等其木格发完言。便出面夸夸自己这个爹简直是只有天上有,人间哪里找的珍品,不想听了其木格最后的一句话,一下没绷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换来其木格一顿白眼。
老十虽然觉得这话形容不当,但念在其木格这两年一直都心系奶粉子这一没前途的事业,便没怎么计较,本来也是,其木格打蒙古出来的,习惯于拿牛做比方也不奇怪,而且这可是在老十与弘暄的拉锯战中,其木格头次站对了立场,因此,尽管厥儿在一旁嚷嚷:“我也要吃草,挤奶出来…”老十也没恼。
其木格夸完老十后,便批评弘暄,老十没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目无老十,从此以后。虽然不说得每次三餐前必须和手感谢上天赐给了他这么一个好阿玛,但也必须得将老十时时刻刻放在心里…
老十听得很满意,弘暄也赶紧表态,表示一定牢记老十的恩德,绝不再伤老十的心…
安安也连忙声明,老十在她心中一直是最最亲的阿玛…
三胞胎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决定还是掺和一下比较好,于是老十便如愿以偿的听到了乱糟糟的一阵“阿玛最好!”
等三胞胎喊完了,弘暄也舔着脸,不自然的加了句,“阿玛的确最好!”
让安安又一阵闷笑,老十则是翻了翻白眼。
其木格摇摇头,中国人就这样,尤其是男孩子,稍大一点便开始喜欢含蓄美了,但其木格并没就此向弘暄提出改正建议,而是对老十道,“不过,这事反过来倒说明弘暄实诚…”
老十一听,眼睛一下就瞪起来了,其木格忙笑道:“弘暄不都解释过了嘛,他只想着解惑了,而你又不擅长商贸,便没想到你,也很正常,他没存讨好你的心思,哪会想那么多,他才多大?”
安安也忙帮腔道:“就是,就是。我已经说过弟弟了,好在我们府上没庶出的弟弟,否则他肯定不受阿玛待见。”
其木格笑道:“听见安安的话了吧?你也不希望弘暄为了多得一分利而刻意讨好你吧?”
老十指着弘暄道:“合着爷还错了?”
其木格忙道:“不是,这事是弘暄做错了,但是,爷,你也别得理不饶人,要知道过犹不及,若将弘暄吓得以后天天揣摩你的心思就不好了。”
安安也一阵猛点头。
老十没做声,其木格又道:“说来弘暄这实心眼也像爷,做什么事吧都心无旁骛,那些面子活一时半会儿都想不起来…”
老十想想,的确也是,自己小时候每次和十三争执都落下风,不就因为十三嘴甜,天天将皇阿玛挂在嘴边,让皇阿玛以为就十三将他放在心上似的,于是,也不翻白眼了,但对弘暄还是恶狠狠的道:“你要敢花言巧语糊弄爷,看爷怎么收拾你!”
弘暄摸摸额头,笑道:“阿玛,不会的。我哪会花言巧语啊,我可和您一样实诚呢…”
老十瘪瘪嘴,“你赶爷,差远了…”
其木格和安安一阵好乐。
弘暄赶紧顺着杆子往上爬,“阿玛,真的,我对您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现在也一样,咱们这里不时有商船靠岸,我想和这些商人打打交道…”
见弘暄抢了弘政的台词,老十得瑟不起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
老十正要板脸拒绝,就听弘暄慢慢解释道:“九伯如今在蒙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京,我想先做一番调查,以供九伯日后参考。”
老十淡淡道:“调查什么?洋人为什么自己不用鸦片?”
弘暄摇摇头,“我也不知我想调查什么,就是随便问问,主要是洋人太奇怪了…”
其木格听了,立即举双手支持,“爷,就依了弘暄吧,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再说了,有你在呢,弘暄的骑射功夫绝对拉不下。”
老十想了想,最终还是应了,但警告弘暄:“你若敢一心扑在商贾之事上,当心爷打断你的腿!”
弘暄自然是又表白了一番自己的伟大志向,为大清死而后已…
接下来的日子里,其木格兴致高涨,很是亢奋,就像才吸食了鸦片似的,天天拉着弘暄给他出谋划策。
虽然历史书上对鸦片战争爆发的内因外因都做了详细的分析,但其木格也没记住那么多,只知道是贸易逆差太严重了,于是,便着重提醒弘暄要调查洋人进货和出货之间的差额,还叫弘暄给康熙用信鸽发出求助信息,从海关衙门调相关文档好好研究一下…
但弘暄却认为调阅朝廷文档应该是九阿哥做的事,便拒绝了其木格的提议。
其木格道:“你既然来了吕宋,离洋人也近,光是在军营历练其实意义不大,不如好好的研究一下洋人,要知道大清有传教士,有洋商,但洋人那里却没咱们的和尚和道士,而且似乎也没咱们的商人。如今是洋人将咱们研究的门清,但咱们却连洋人的老窝到底在哪儿都不清楚,别说打了,人家如今光是卖给咱们阿片,就让我们摸不着头脑了!你将这问题研究透了,对咱大清只有好处绝不会有害处的,不就调阅一下文档嘛…”
弘暄认真一想,觉得有理,当即就将信鸽放飞了出去,然后在其木格的帮助下,花了二十多天的时间才拟定了一个调查大纲,其木格太急切了,管他有用没用的,反正只要是自己知道的,哪怕是捕风捉影、道听途说的信息,也全一骨脑的倒了出来,要求弘暄将之全部列入调查范围,反倒让弘暄多花了些时间才理出一条主线,当然,中间安安也出了不少力,帮着磨了许多墨…
老十本来站在一旁置身事外,不想却还是被其木格分派了差事,命他邀请西班牙商业协会的会员们在吕宋水师驻地开一个茶话会,“这里本来停靠的商船就不多,洋人的更少,叫弘暄怎么调查?”
于是,老十这头老黄牛便不情不愿的发出了请帖,当然,还是不忘唠叨道:“同样都是养儿子,怎么就爷的事多!”
老十认为自己的事多,康熙也有同感,当然,也是认为老十事多!
虽然弘暄给康熙的信函中对雪茄的物证性质进行了详细的解释,但无奈,康熙早已接到了密报,知道弘暄买了两只雪茄,也清楚老十在海上突然间莫名其妙的黑了脸,而且弘暄神情也不大对头,原本康熙并没将雪茄与老十黑脸联系起来,但一对照弘暄的信函,康熙这人精,立即就猜出了个大概,老十要不是为了雪茄闹别扭,弘暄会在信里着重强调此乃物证而非礼物?
康熙不觉摇摇头,竟然让弘暄一人去马尼拉的老十欠考虑就算了,怎么还多事的阻挠弘暄进步呢?
于是,康熙也不爽了,本来这只雪茄是当证物还是礼物全凭自己心情,九阿哥收到的才是铁板钉丁的物证,瞧让老十搅和的!
康熙很想学学老十,犯犯牛皮气,将这只雪茄收归己有,但一来康熙不想为难弘暄,二来对洋人的商业行为也很是不解,直觉认为不是什么好事,便也没节外生枝。但九阿哥在蒙古也办的是正事,而且比洋人的事急多了,因此康熙倒没急着召九阿哥回京,反正已经发了临时禁令。
再过了一个多月,当看到弘暄的调查大纲后,康熙很是欣慰,若不是弘暄的标题是商贸调查,康熙都以为是敌国情报总调查了…
于是,康熙大笔一挥,不仅命广州海关衙门给弘暄送去备份,还命理藩院也赶紧整理出相关资料,给弘暄发去快件。
而九阿哥,康熙也不确定等他回京后是否让他主办此事,弘暄那么能干,等他那里出了结果再说,届时再考虑看要不要将功劳分些给九阿哥…
康熙心情刚舒畅了一会儿,就见太监来报,慈宁宫里太后发火了…
小声说一句,能不看盗版就别看吧,唉,订阅狂下,沮丧中…
第三百六十章 笔记
第三百六十章笔记
康熙是孝子,至少在大伙儿眼中如此。
孝子自然得有孝子的样。因此康熙一听说太后发火,立即就丢下手里的奏折,朝慈宁宫赶去,焦急之中还不忘嘱咐太监去给大臣们传话,圣驾移到慈宁宫了,乾清宫暂时不受理一切公务。
要说康熙全是装样子倒也不尽然,和太后相处了这么些年,多少也有些感情,更关键的是,太后一向好脾气,在康熙的印象中,太后大发雷霆的次数一个巴掌也数得过来,而且基本上还都是康熙授意的…
因此,康熙倒有几分真急了。
但当康熙匆匆赶到慈宁宫后,并没听见太后的咆哮声,也没听到锅碗瓢盆的落地声,入眼处,地上也没发现什么陶瓷碎片,当然,仅限于院子里。
即便如此,康熙进了院子后。也没直冲冲的朝屋里闯,而是顿住脚步,等太监尖声叫完:“皇上驾到!”、屋里走出一老嬷嬷俯身请安后,才缓缓迈上台阶,总得给太后一个缓冲的时间啊。
康熙进屋后,快速扫视了一下屋内的坏境,似乎没什么物件英勇献身,太后脸色有些不豫,娜仁吉娜红着双眼站在一边。
康熙笑笑,打了个千,“给皇额娘请安。”
太后略略点点头,道:“皇上快起来吧,哪个多嘴的奴才去惊动你的?”
康熙在太后对面座下,道:“皇额娘,您的喜怒哀乐关系可大呢,儿子应该知道才对,谁惹您生气了?您给儿子说说,不管是谁,儿子定不饶他!”
而此时娜仁吉娜也上前给康熙见礼,声音还有些哽咽,“皇上吉祥。”
康熙笑着叫了起,对太后道“皇额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娜仁吉娜象哭过一场似的?受人欺负了?”
康熙猜测可能是娜仁吉娜与人起了冲突,没占到便宜,然后又被某个不长眼的引申着顺带侮辱了科尔沁,因此方才惹火了太后。
不过,太后却摇摇头。“小事罢了,皇上政务繁忙,别为这些小事费心。”
康熙忙道:“皇额娘的事可没小事。”
见太后没说话,康熙便叫娜仁吉娜发言,不想娜仁吉娜一听康熙点名,这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康熙很是瞧不上娜仁吉娜这模样,放着添油加醋告状的机会不要,只知道傻哭,完全继承了蒙古人的不动脑,还不知在哪儿沾染上了江南女子动不动就哭的恶习!
于是,康熙便指了指太后身边的一老嬷嬷,叫她站出来说说事情原委。
老嬷嬷见太后没阻止,便道:“前两天,太后最喜欢的那只鹦鹉死了…”
康熙点点头,表示知晓。
太后养了一只绿哥鹦鹉,这只鹦鹉长像并不出众,但学舌的本领却是一等一的,最关键的是,该鹦鹉是科尔沁送的,太后每日见着这只鹦鹉也算是睹物思乡了。
因此,太后对这只鹦鹉很是上心。基本上算是捧在手心里的。
但这只鹦鹉最近却反常起来,总喜欢窝在笼子里没精打采的打瞌睡,怎么逗也不理人,焉里吧唧的,但吃饭时却象打了鸡血似的,那阵势简直如饿虎扑食,吃饭后总会亢奋一阵子,但好景不长,不一会儿就如霜打的茄子般——焉了。
太后心疼得不得了,还叫了太医来看,但太医只会治人,不会看鸟,那鸟爪没法把脉啊…
太后没办法,只好亲自照看这只病鹦鹉,不想照看了两日后,这只鹦鹉竟然抽筋而死了…
当时太后还伤心了一阵,将太医贬得一无是处,康熙那两天还特意过来安慰过几遭,宫里的娘娘们还陪着太后掉了好几回眼泪。
因此,见嬷嬷又提起鹦鹉之死,康熙虽觉得有些奇怪,但一见到娜仁吉娜,便有些了然了,好像这丫头前阵子出宫去了,也许今日回宫一瞧,鹦鹉没了,那么一嚎,便又惹得太后伤心了。
但这也该是伤心,而不是动怒啊。康熙见嬷嬷停了下来,没往下说,便只好劝道:“皇额娘,人都有生老病死,何况鹦鹉,您就别再为它伤心了…”
太后叹了口气,道:“皇上,别提了,一提这事,哀家就禁不住生气。”
娜仁吉娜本已擦干了眼泪,此时又热泪盈眶了…
康熙就没弄明白,娜仁吉娜什么时候成了水做的了?
不过康熙对娜仁吉娜的组成成分一点也不感冒,而是奇怪,为什么这小丫头一回来,太后就由伤心变成生气了?
于是康熙便问道:“皇额娘,究竟怎么了?可是这鹦鹉之死有蹊跷?”问到此,康熙不经意的瞄了一眼伤心垂泪的娜仁吉娜,小小年纪就知道生事,看来也不是个省事的…
太后想了想,郁闷的道:“娜仁吉娜前段时间自告奋勇的揽过了喂鹦鹉的活…”
康熙不做声了,合着是娜仁吉娜惹的祸,娜仁吉娜可是太后的娘家人,这处罚权还是让给太后吧。不过,康熙心中还有一丝窃喜,如此一来,太后怕也会熄了让娜仁吉娜嫁弘暄的念头,连只鸟都喂不好,好意思往弘暄身边站?
娜仁吉娜已经抽泣出声了,不过此时康熙倒不觉得碍眼了,反而亲切的问道:“娜仁吉娜,给朕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可是你不小心疏忽了…”
娜仁吉娜一阵猛摇头,哽咽道:“皇上。我没想害它,弘暄也不想的…”
康熙楞住了,这关弘暄什么事?疑惑的看了看太后,见太后一脸的恼怒,不觉问道:“弘暄怎么了?”
娜仁吉娜只哭不语,于是太后便亲自给康熙解释了一番。
原来科尔沁仗着离京近,在没收到订单的情况下,抢先运了一批奶粉子进京,说是不能耽误吕宋官兵吃奶,而且为了彰显对奶粉子出口的重视,还特意由娜仁吉娜的二叔亲自押货,娜仁吉娜便跟着她二叔出宫透风去了,出宫时,鹦鹉只是一如既往的精神不济而已,不想一回来,鹦鹉就没了,娜仁吉娜当场就能哭出了声,不过并不是哀悼鹦鹉,而是口口声声说,没法给弘暄交代。
太后原本还跟着一起抹泪呢,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便问鹦鹉是慈宁宫的,关弘暄什么事?
娜仁吉娜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弘暄的嘱托和盘托出,太后一听,虽然不知道到底哪儿不对,但直觉告诉她肯定有古怪,凭着多年的宫廷生存经验,便叫娜仁吉娜将弘暄留的食料拿出来一起研究研究,虽然太后不懂药理,但她身边的嬷嬷却略知一二,猜测可能是阿片。
太后虽然身在深宫,但并不代表她不知民间事,何况其木格又大张旗鼓闹得沸沸扬扬的,因此,一听是阿片,太后就火了。一边叫人请太医,一边继续盘问娜仁吉娜。
娜仁吉娜本是想给弘暄表功的,不想却适得其反,一下也给吓着了,问什么都只知道摇头,让太后更火大了。
当太医证实食料果真为阿片时,太后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弘暄怎么能这样?!
康熙听后,也觉得弘暄有些过分,要帮你额娘有的是方法,怎么能打太后鹦鹉的主意呢!于是,康熙口头上很是严厉的声讨了弘暄一番,说一定要下旨申饬,绝不放过他!还得让老十也写请罪折子!
其实太后一向对弘暄不错,因此气归气,但却也不想让康熙上纲上线,当下便道:“皇上,这事留给哀家处置吧,反正他待不了几月就该回来了。”
康熙假意坚持了一下,见太后不似作伪,便假装勉为其难的应了太后的要求,但决定还是要在私底下训训弘暄的,这事的确做得有些过分了!
娜仁吉娜见弘暄似乎逃脱不了责罚,便哽咽道:“弘暄真没想害鹦鹉,他还叫我好好做记录的,真的,他可能只是想知道鹦鹉吃了会怎么样…”
康熙听后,对娜仁吉娜的鹦鹉记录有些兴趣,便叫她取来看看。
本来康熙对娜仁吉娜的笔记没抱什么期许,一个小姑娘,没上两天学,不可能写出一朵花来,但不想却是越看越严肃,越看越心惊…
太后见了康熙的神情,也有些担心,问道:“皇上,可是有什么不妥?”
康熙点点头,道:“皇额娘,朕有些明白弘暄为什么要打您鹦鹉的主意了。”
太后扬扬眉,心中略微有一丝不快,心想,我还没收拾弘暄呢,你就开始说情了,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不想康熙却接着道:“这阿片要么有毒,要么无害,如果无害,鹦鹉吃了也没事…”
太后问道:“若有毒呢?”
康熙道:“若有毒,太后将会第一个知晓,朕很快也会知道,眼见为实,如此一来,朝廷很快便会彻底禁止阿片…”
太后有些明白了,“天下黎民便能少遭些祸害…”
康熙点点头,娜仁吉娜也不哭了,眨巴着眼睛道:“那鹦鹉就是死得其所了?”
康熙失笑道:“你用起成语倒熟练,怎么通篇尽是错别字?还夹杂了那么多蒙古文?”
娜仁吉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汉字难学。”
康熙笑道:“那蒙古文的错别字又怎么解释?”
娜仁吉娜不狡辩了,看着太后道:“太后,说来这也是造福百姓的事,算是积福呢,您就别生气了。”
太后想了想,还是有些想不过,道:“皇上还养了海东青呢,弘暄怎么不打海东青的主意?”
不等康熙说话,娜仁吉娜便道:“我没办法去喂啊…”
听得太后一阵莞尔。
康熙见太后情绪好转了,便不再多逗留,起身赶回乾清宫,临走时,叫人将五阿哥叫进宫来,整理誊抄娜仁吉娜的日记,并叮嘱娜仁吉娜,不许乱跑,要随时为五阿哥解惑,有的字简直太难猜了…
回了乾清宫后,康熙并没立即宣召大臣商议重大事项,而是命刑部尚书将死囚记录书呈上来。
草草翻了两页后,康熙直接将记录书砸到了刑部尚书脸上:“这写的是什么?啊?连个孩子都不如!朝廷简直是养了一群废物!”
记录书笔迹工整,句子通顺,每日一记,没一天遗漏,但是,每天就那么寥寥两笔,别说观察细节了,就是大体全貌也没写全…
而娜仁吉娜的,那可是地地道道的流水账,连鹦鹉打了几次哈欠都没落下…
于是,康熙下令,刑部尚书带头学习娜仁吉娜的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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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雷厉风行
第三百六十一章雷厉风行
弘暄自认为年纪还小。对世事若有什么不懂,一定得小心求解,不敢冒然行事,生怕自己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但康熙却不是弘暄,掌管泱泱大国几十年了,让他承认这世上还有他看不透的东西?无异于痴人说梦。
于是,不等弘暄的调查报告出炉,康熙就很有魄力的下了结论:阿片的毒害洋人肯定早就知道,为什么还要特意运到大清来?那就是没安好心!
虽然康熙对汉人心生警惕,一直说一套做一套,又打又拉的,但若全天下的汉人都成了娜仁吉娜记载的那只鹦鹉一般除了打呵欠就是等吃阿片,这八旗谁养啊?
更可怕的是,虽然满人占了天下,但骨子却认为汉人文化要优那么一点点,基本上最喜欢跟在汉人屁股后面学了,汉人放个屁都是香的,届时八旗再一流行阿片,得,就等着蒙古人兵不血刃吧!
康熙很生气。洋人太不懂事了,要卖阿片也卖给蒙古人啊,这下可好,一旦自己这边明令禁止了,也就没法祸害蒙古了!
是全国瘾君子,还是拖蒙古人下水?只要脑袋正常的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因此,正常的康熙骂完刑部尚书后,就毫不犹豫的亲自拟了一道旨意,那简直是一气呵成,畅快淋漓啊。
第二天早朝时分,众人就在太和殿听到康熙煞有其事的宣布朝廷正式禁止阿片!
旨意上明白说了,如今谁家府里藏了那么一丁点儿的阿片,都交到衙门去,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还是我大清的好公民,但若在四十天内不上缴,一旦被人举报,以长江为线,南边的统统流放到乌里雅苏台去,北边的则全发配到吕宋…康熙虽然不清楚北边有没有人吸食阿片,也一并来了个未雨绸缪。
此外,康熙还对阿片买卖双方进行了威慑,做出如下规定:以后若没内务府文牒,洋人私自运送阿片抵港,不论是不是路过,连人带货一律留下,但是。虽然咱大清有的是地方,勉强收留你的货物就不错了,绝不会腾出一块儿地来埋洋人的臭骨头,一概扔海里喂鱼,至于与洋人勾结的大清商人,好说,家产充公后,一律腰斩,家中老母妻儿的处置,参考阿片私匿犯。
然后,康熙还提及了海关官员,表示一旦发现有走私的阿片入境,超过一定的数量,这帮人全部革职流放…
关于这一条,康熙倒有些画蛇添足了,查到洋人携带了阿片,那可是能名正言顺的将一船货物全部充公的,其中的猫腻可大了去了,谁还会傻乎乎的去给走私犯开绿灯呀?阿片市场又正处在萌芽阶段…
最后,康熙还着重命令广州将军管忠源亲自去澳门宣布朝廷旨意,并表示。要管忠源每月亲自带兵一巡查,一旦发现有阿片,对不起,咱明明白白写了,照章办事,没欺负谁,与大清子民享受一样的国民待遇,要觉得不痛快,行,出门就是海,恕不远送…
一帮大臣都被康熙给弄了个措手不及,这不是才下了临时禁止令吗?怎么又突然对阿片发力了?雷厉风行也不是这么理解的吧?…
当听到最后一条后,众人都不由瘪了瘪嘴巴,终于还是找到由头寻澳门的麻烦了,不就是因为老十没及时进澳门城,弘暄为此被踢了一脚嘛,至于报复成这样吗?
大臣们都以为康熙还在为弘暄出气呢,一帮皇子自然更不可能免俗了,一个个都不由变了脸色,弘暄眼下不知在吕宋哪个疙瘩里蹦跶呢,老爷子怎么还对他念念不忘?而且还糊涂到公私不分了,简直是乱来…
于是,理藩院尚书就站出来了,首先表示坚决拥护朝廷政策,但是,能不能请康熙法外开恩,将贩卖阿片的洋人赶走了事?若真一板一眼的执行康熙的严政,还不知会引起多少纠纷,哪有那么多人手去解决啊?而且澳门洋人一向都按时交租。是不是也别将他们逼紧了?最后还请康熙别意气用事…
康熙本来就很生气,刑部的人比不上一个丫头片子已经让康熙觉得颜面扫地了,如今理藩院为了省事,竟然要求对洋人法外开恩?洋人怎么不对大清开恩呀?
更可气的是,理藩院尚书的一席话竟然还得到了不少人的腹议!
康熙气啊,不仅洋人心怀叵测,这帮庸才也跟着添堵,还有谁比他更悲愤!
于是,康熙站了起来,走下台阶,站在理藩院尚书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骂完后宣布理藩院尚书撤职,回家养老去,最后还道:“是不是还有人不服气?都去看看娜仁吉娜的笔记去!”
然后不等大家琢磨娜仁吉娜究竟是谁,便一口气宣布,刑部负责笔录的笔贴士全解聘了,永不录用,笔贴士的直接负责人也开除,刑部尚书负领导责任,罚俸一年,留任查看…
然后是满丕革职,回京接受调查。福建陆路提督汉军旗的杨琳授广东巡抚…
虽然朝堂上仍有不同的声音,但封建制度的优越性也体现出来了,康熙直接来了个乾坤独断…
散朝后,各大中枢衙门的头立即围住了刑部尚书,不想刑部尚书口风很紧,楞是没给问出个所以然来,丢人啊,连十岁的小姑娘都不如,谁好意思说…
然后大家便开始打听娜仁吉娜是谁,理藩院的有点印象,这么一说。康熙肱骨大臣的脸色可好看了,五颜六色的,侮辱人也不带这样的啊…
而五阿哥则意识到了自己工作的重要性,下朝后,也不和人寒暄,赶紧就朝慈宁宫跑,生怕康熙今天就要完稿,娜仁吉娜太能写了,光鹦鹉喝个水她就能写一篇,虽然笔记涉及的时间不长,只有短短几个月,但无奈量大啊,往书桌上一放,厚厚的一大堆!关键是,一页纸张好点的能猜懂80%,差点的能瞅明白50%就谢天谢地了,工作量大啊…
但刚走到半路上,就被康熙差人叫了去。
到了乾清宫,不等康熙问话,五阿哥先就请罪,说自己对待工作不认真,没能及时将娜仁吉娜的重要文献整理出来,然后话锋一转,提了提自己的实际困难。
康熙一听,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自己看的好像是鹦鹉临死前的记录,那写的叫一个惨不忍睹,不论形式还是内容,但就是详细得不得了,还不时的做一番分析比较,于是又引来康熙一番感叹,心想,弘暄怎么就知道娜仁吉娜心细起来会细致得吓死人呢?真是有眼光啊,知道用人所长…
一番心理活动完成后,康熙才很大度的告诉五阿哥,自己不催他。慢慢来…
然后便问五阿哥对此事有何看法,康熙的看法当然就是五阿哥的看法,这让康熙很满意,然后便道:“朕准备将九阿哥从蒙古召回来,蒙古药材的事你先接手吧。”
五阿哥傻眼了,自己吃闲饭吃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被拉出来效力了,而且还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力?于是,当即力辞,说了自己一大堆的缺点,最后还为难的道:“皇阿玛,不瞒您说,这药材收上来后,我都不知道往哪儿卖去,更别说其他了…”
康熙道:“不懂的就问九阿哥,一母同胞,他还藏私,朕先撕碎了他!”
其实,康熙选五阿哥当蒙古经济n年发展计划的继任者也是委实不得已,若有得选,康熙宁愿让五阿哥去和洋人打交道,但已经坏到骨子里的洋人怕只有九阿哥才能应付,倒不是说九阿哥最狡猾,其他几个心大的儿子智商都不错,但和商人打交道,则完全不对路,因此,虽然康熙不乐意九阿哥也朝南边发展,但无奈之下,也只好姑且为之,等事情上了轨道,再换人吧。
而叫五阿哥接手蒙古事宜,康熙也是经过多番考量的,一来,五阿哥由太后抚养长大,蒙古人对他在感情上要亲近些,二来,五阿哥老老实实,一门心思只想为爱新觉罗开枝散叶,康熙也不担心他借助蒙古之势背地搞鬼,派到九阿哥周围的暗探可以撤回一半,用到其他更需要的地方去,三来,康熙也需要敲打敲打几个不安分的儿子,明白的告诉他们,朕说谁行,不行也行,朕说谁不行,行也不行!
康熙在乾清宫给五阿哥打气,而慈宁宫中一帮皇子也全到齐了。
大家对娜仁吉娜都不陌生,因此散朝后全涌慈宁宫来了。
到了慈宁宫,根本不用费什么心思,娜仁吉娜便竹筒倒豆子,一个不留…
大伙儿一听和弘暄又扯上了关系,心里的难受劲儿就甭提了。当然,大家也做了自我检讨,认为不应该对慈宁宫有一丝一毫的疏忽,虽然昨儿大家都知道太后发火了,也知道康熙移驾过去安抚了,也清楚五阿哥被召进宫了,但楞没一人朝政事上想,结果今天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既然康熙已经发话让大家看看娜仁吉娜的笔记,众人郁闷完后,还是应景的请娜仁吉娜显摆一下。
娜仁吉娜一听,立即献宝似的将自己的手稿拿出来给大家展示,至于五阿哥誊写的,娜仁吉娜认为没问过主人,不能随便动。
一帮阿哥随手翻了一下,看着神采奕奕,得意极了的娜仁吉娜,心里不由苦笑,字都写成这样了,真难为她还笑得出来!
但见太后也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大伙将讥讽的话全压了下去,不过却在心里为五阿哥默哀了两分钟,摊上这差事,真是难为他了…
不过,没多久,这帮人又傻眼了,五阿哥被委了差事,虽然不是重任,但却是正经差事?这说明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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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余波
第三百六十二章余波
诺尔曼,娜仁吉娜的二叔一扫近日的愁眉苦脸。也不去堵小英子,喜气洋洋的去逛茶馆了…
是的,虽然诺尔曼亲自押送了许多奶粉子前来,但小英子一直躲着没见,作坊的管事都推说做不得主,他们只能按订单收货,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做主将诺尔曼的货全收了,也没法给银子。
诺尔曼还没伟大到无私的给朝廷捐奶粉子,何况,就算捐,也该捐给理藩院,而不是老十的作坊,加之科尔沁还等着他带银子回去呢,王府虽不稀罕这点收入,但牧民们可殷殷期盼着,因此这些天来,诺尔曼都在四处找寻小英子。
不过,今天的诺尔曼焦却将积压在手上的奶粉子暂时抛在了一边,跑到茶馆当老爷去了。
不错,这几日。京城百姓对蒙古人那叫一个热情,就差在大街上唐突的强拉素不相识的蒙古人去家里做客了。
诺尔曼倒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受欢迎,当大爷当惯了,不会为了陌生人的一个笑脸而左右心情,而是听了消息专门到民众中听表扬的。
原来,这几日,鹦鹉英勇捐躯的事迹慢慢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而娜仁吉娜废寝忘食做记录一事也渐渐流传开来,百姓知晓后,那叫一个感激啊…
当然,中间也有人提出疑问,为什么敦郡王福晋在广州的两条狗却没事呢?
民众的智商不可小瞧,立即就有人站出来解释道:“是太后大啊,还是敦郡王福晋大啊?这事就得太后出面,天上的神仙一看,太后都出面了,自然得帮忙了,太后可是天上的星宿转世,和天上神仙的交情好着呢…”
大家一听,有道理,和太后相比,郡王福晋简直就是虾兵虾将,天上肯定没人帮着搭把手…
而娜仁吉娜也荣升了,成了王母娘娘座下的童子…
连带的,整个蒙古人全沾光了,蒙古人所有的优点全被放大,缺点?谁说蒙古人有缺点的!
诺尔曼这几日在为奶粉子的销售而奔波。得到消息的时间晚了些,但正好赶上京城蒙古友好月活动的时刻,连三岁孩童见了蒙古人都会笑眯眯的打声招呼。
而说书先生全清一色的绘声绘色的讲述着“太后起疑心,格格勤操劳、鹦鹉勇献身”,诺尔曼虽然汉话说的有些生硬,但听力却可得100分,聚精会神的听完后,又换了个茶馆接着乐,然后便屁颠屁颠的跑进宫去给太后这么一学舌,惹得慈宁宫中是笑声朗朗,娜仁吉娜跳着要出宫亲自采风,太后噌怪了两句后,准了,娜仁吉娜比诺尔曼能说会道,模仿起来肯定更精彩…
不过,新上任的理藩院尚书和九门提督最近的日子却不好过。
无他,虽然阿片并没在京城流行,但大伙细细一琢磨,发觉自己的生命安全竟然受到了威胁,于是便坐不住了,纷纷自发的跑到教堂门口。高呼口号,叫洋人滚出大清,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漂亮的教堂楞给砸了个稀巴烂…
这年头可没什么外国政府出面抗议,按说没理藩院什么事,但传教士可是在理藩院挂了名的,一个个都哭着朝理藩院衙门跑,在康熙年间,传教士身后没有巨舰利炮壮胆,因此,没人敢在理藩院拍桌子砸板凳要清廷给个交代,而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一边诉说自己多年来是如何的安分守己、奉公守法,一边指天发誓的和英国人划清界限,而英国传教士则解释说是误会,天大的误会,肯定是中间环节出了错,他们一定给国内去信,好生询问,最后,殊途同归,都请求理藩院保护他们的生命财产安全…
而九门提督则是真正做到了衣不解带,晚上睡觉楞不敢脱衣服,就怕民情激愤下,被好事者一煽动,殃及无辜事小,破坏京城治安事大,想驱散聚集在教堂周围的民众吧,人家眼一瞪。“太后老人家的鹦鹉可是为咱们枉死的,我们不为鹦鹉报仇还是人嘛?”
这叫九门提督怎么说,那可不是一般的鹦鹉啊,命好啊,归太后养的…无奈,只好勒令兵丁打起精神,加班巡逻…
而广东毕竟离京城远些,正式禁阿片的旨意到达后,太后鹦鹉舍生取义的英勇事迹还没传到广州,因此,不明真像的群众基本上都对洋人和满丕抱以同情,觉得康熙有些过分了,给儿媳善后也不至于如此…
老十和弘暄、安安在广东的口碑不错,注意了,不是老十全家人,没包括其木格这个女主人和三个不懂事的孩童,因此正义的人民理性的将事情一分为二,没迁怒到老十头上,而是认为老十娶了这么个败家媳妇简直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至于弘暄和安安,大家也是抱以同情,有这样的娘,真不是孩子的错…
因此。为了向朝廷表示大伙对其木格这个蒙古娘们的不满,满丕离开广州那日,竟然有上万民的群众去送行、以示声援,叫满丕感动的就差当街大哭了…
管忠源一看,这不是个事,赶紧给康熙上了道密旨,八百里加急给送去了。
康熙一瞅,也不耽搁,立即给了管忠源最新指示。
于是,没多久,老十府里的管事便宣布。因朝廷禁止民间私藏阿片,即日起停止给狗喂阿片,改喂正常狗粮…老十一家遵守朝廷律令的表态换来的却是一片嘘声。
不过,没两日,当试验狗开始犯烟瘾后,大伙全傻眼了,以前狗也有不对劲的时候,但喂饱了就没事了的,不过多数人还是半信半疑,谁知道是不是老十府里人做的手脚…
而此时离康熙规定的鸦片上缴最后期限也没了两日,大家本着不顶风作案的宗旨,都跑到衙门将阿片全上缴了…
不两日,广州城便多出了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瘾君子…
而那只英雄鹦鹉的事迹也适时在广州流传开来,大家皆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寺庙的生意顿时应接不暇,人人添香油钱时都不忘说为太后祈福,为敦郡王福晋祈福…
虽然民心向背很快来了个大逆转,但似乎又有些过了,洋人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吓得洋人全躲去了澳门…
而管忠源见广州城安稳后,这才带兵去了澳门,对澳门总督传达了朝廷的最新指示,管忠源没带圣旨去,懒得为了在圣旨面前下不下跪起争执。
澳门总督听后自然是气急败坏的一阵抗议,管忠源冷冷道:“我就是来通知一声的,朝廷也给你四十天的时间,将城里的阿片全收缴了,四十日后,我带人亲自来查。”说完便扬长而去,但却没返回广州,而是一头扎进了前山寨军营,命令前山寨军营进入一级战备状态,防止洋人铤而走险…
但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弘暄在其中的作用完全给抹杀了,老十府里没赚到一点名声。只是广州百姓对其木格生出了几分愧疚罢了。
老十得知消息后,没什么反应,其木格虽然不认为康熙查澳门有什么不对,本来就是我的领土,有什么不能查的,但却担心物极必反,若康熙脑袋一当机,再来个禁海运动,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中断了东西方交流,就凭大清的八股文,100年后,肯定还是逃不过挨打的命运,后世子孙还是得遭殃!
俗话说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不栽也就算了,可千万别毁林呀!
因此,其木格便试着劝老十给康熙上个折子,讲讲对外贸易的好处,被老十直接驳回了,“好处在哪儿啊?就是屋里多几个西洋摆设?”
就这点水平,还当大清王爷?其木格打从心眼里鄙视,真想毛遂自荐,帮老十当了得了…
不过,没两天,其木格便没了心思关心国家大事,老十吩咐,叫她给嫣红一行人去信,叫小妾们收拾行囊,准备到安居岛度假…
原来程家义的族长亲自奔赴了广州,本来这老头还有些好面子,虽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程家义低头,但却不想落个畏惧权贵的名声,因此到了广州后,便煞有其事的展开了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调查,很是耽误了一些时间,但当阿片被证实有害后,族长便飞快了结了案子,责令程家义休妻,并对外认可了庶子的血统…
族长一结案,程家义的官司也没法打了,再加上满丕也走了,新任巡抚杨琳一上任就没给程家义好脸,只好到衙门撤了状子,然后被迫辞官走人。
对此,广州城竟然没人说二话,大家的逻辑是,敦郡王是好人,敦郡王福晋是好人,敦郡王府的大阿哥和大格格是好人,好人怎会容许府里的小妾去冤枉人…
中国人就是有这习惯,当一个人做了好事后,大家总会将他的其他普通行为美化、或对他的思想境界进行盲目的升华、或将他的一些不当行为淡忘,非要树立出一个高大全的楷模来,全然忘了,大家都不是圣人,其实有些小毛病或犯些错,反而才显得活生生的,有点人气…
不管怎样,程家的案子解决了,而老十便叫其木格接人了…
于是,大清是否会重启闭关锁国政策便不在其木格的考虑范围内了,家务劳心啊,干脆跑到院子里唉声叹气去了,不想却正逮着三胞胎在墙边叠罗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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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积极
第三百六十三章积极
北京城和广州城是一片忙碌。而吕宋也没闲着,“大清暨西洋各国外贸恳谈会”的筹备工作正紧锣密鼓的开展着…
不错,大伙没看错,座谈会已经从大清和西班牙的双边会晤发展到了大清与西洋各国的多边座谈。
原本弘暄只打算邀请西班牙商业协会成员到会,但看了广东海关送来的资料后,便决定将邀请范围扩大,毕竟根据海关记载,英国与大清的贸易好似占了最大比例,想了解全面准确的信息,似乎不能拉下英国人。
于是,在其木格的指导下,弘暄便给徐大强去信,叫他找十三洋行的行商商量一下,拟定一个外商邀请名单,但一定要包括英国、荷兰、葡萄牙和法兰西这几个国家,当然,英国东印度公司是必不可少的,一共给了15个名额。
这外方人员一增加,中方人员便显得过于单薄了,而且还全是门外汉,没一个懂行的,于是。弘暄索性又叫徐大强会同广州铺子的掌柜,商量出一份中方赴会人员名单来,入选条件是广东和福建两省的、有实力的、从事对外贸易的商家,人数分别控制在10名左右,最多各不超过15名。
这样一来,光派发通知的时间就比预期要长了许多,因发往马尼拉的邀请函已经发出,因此,又赶紧补发了大会延期通知以及致歉函…虽然邀请函冠的是老十的名字,但具体办事人员却是弘暄,因此弘暄这些日子忙得不可开交,副手安安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其木格本想插手,却被老十制止了,“他们也不小了,由着他们去。”唉,在古代就是不好,儿童期太短了
其木格没徒劳去争取,在弘暄如此繁忙的情况下,老十依旧命令弘暄每日上午必须到军营报道,其木格几次抗议皆判无效,有这样强势的爹,为了家庭稳定,其木格这个当娘的除了在一旁默默给予支持别无他法。
要说这次,其木格的确是给弘暄提供了全方位的支持,不仅出谋划策,还慷慨解囊,表示愿意赞助大会全部开支。大方的让人不敢相信,连老十都确认了两次,反复问道:“不从弘暄月钱里扣?”得了其木格的肯定答复后,老十看着一脸喜色的弘暄,还不忘上点眼药,“酸奶作坊好像赚钱了啊…”
急得弘暄赶紧解释,“全花了,没剩几个了,在马尼拉建作坊还得用银子呢…”
而老十的挑拨压根就没起作用,其木格无所谓的大手一挥,“弘暄就是赚了一座金山,这大会的所有花费还是包在我身上!”
在老十和弘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的错愕眼神中,其木格动情的表白着:“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要是为国为民的事,散尽家产,那个,散尽大部分家产,我都绝不皱半点眉头。”
本来老十和弘暄听得想发吐的,但其木格很小人的即使添加上了“大部分”这个定语,父子俩便改成眼部运动了…
虽然花的不是弘暄的私房钱。弘暄并没因此而极尽奢华,邀请了安安,继续着精打细算的本事。
因老十不同意将洋人朝军营里引,村子里也住不下,小小的市集也没像样的场所,安安便怂恿老十拉了一帮士兵在港口附近整平了一块地,然后预先获得了老十的应允,届时从军营免费借帐篷,并请兵士们帮忙搭起来,里面的简单摆设也只能到时候从兵营里借了,总之,整个住宿和会场的风格朝朴实大气上走,这氛围其实也是被逼出来的,弘暄倒想放些奢华的摆设,可得有地方借啊…
对于吃食,弘暄准备借鉴热河巡猎招待蒙古人的办法,直接上烧烤,反正府里这次带了蒙古人来的,虽然一路上晕船晕得厉害,但如今早精神抖擞了…
这里不是草原,不怎么产羊,猪肉也不怎么富裕,说白了,就是肉类价格贵,因此弘暄便建议全部烤海鲜,然后配以酸奶…
安安对变相给酸奶打广告倒没意见,反正这段时间与前山寨往来频繁,到时叫人多稍点奶粉子来就行,而且带到吕宋来的蒙古人中也有会做的。不愁没师傅,但蒙古人会烤海鲜吗?
听了安安的疑问后,弘暄想了想,还是认为自己的提议可行,“万变不离其宗,反正就是那么个烤法,找弄鱼的婆子负责佐料,应该没问题。”
于是,其木格又借了两个厨娘和五个蒙古人给弘暄演练。
这日午后,弘暄和安安正在请老十和其木格品尝最新出炉的烤鱼,以给出指正,不想却得到报告,“启禀王爷,参加大会的洋人来了。”
虽然离开幕还有20多天,但这年头,路上时间不好准确估算,因此许多人都会提前上路,有那谨慎的,还可能提前一个月起程,因此,大家都没觉得奇怪,老十不在意的吩咐道:“去军营领帐篷吧,洋人嘛。就先带他们逛逛镇子吧。”
因时间还早,帐篷都还叠得好好的放在军营里,不过,搭个帐篷用不了多少时间,因此弘暄和安安也坐着没动。
不想,传令兵却道:“除了马尼拉的,其他洋人全来了,葡萄牙的商人还给王爷带了封他们总督的信。”
老十稍微楞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喔,洋人是约着一起来的啊,真是的。这样吧,叫刘管带领一队人去搭建帐篷,告诉刘管带,注意军纪。”
等传令兵走了,老十也不去看澳门总督的信,葡萄牙语的通译还没到位呢,到时再看吧,不想其木格很是好奇,随时拆了开,惊讶道:“爷,是中文的。”
老十和葡萄牙总督不久前才打过交道,直到这人连汉语都不会说,因此,便笑道:“喔,还找人代写…”
其木格交给弘暄,“给你阿玛念念…”繁体字其木格如今也能认个七七八八的,但对文言文还是免疫,一看就头疼。
弘暄念完后,一家人是面面相窥。
原来澳门总督对清兵去澳门盘查阿片的行为提出了严重抗议,就在大家认为他将信发错了地方时,他话锋一转,说老十与葡萄牙有着深厚的友谊,请他从中斡旋一下。
老十道:“我和他有交情?我怎么不知道?”
其木格也觉得很是滑稽,真不知道老十什么时候成亲洋派了…
老十嘲笑完后对弘暄道:“你请的人,你自己回话去。”
弘暄还未表态,就见又跑来一人,“王爷,与会的广东商人也全到了。”
大家这下觉得事情不大寻常了,洋人结伴,汉人也结伴,而且还全提前这么早,这也太巧了吧…
的确,不是巧合,而是大伙约好的。
大会邀请函一出炉就在洋人和沿海本地商人中引起了轰动。
大清的敦郡王亲自具名邀请商人参加宴会,而且还是举办这么个纯粹的商业活动,简直是前所未有,至于后嘛。也是问号连连…
而且,不管会上有没有什么有用信息,但有没有资格参会这可关系大了,你一天到晚尾巴都翘上了天,结果大会组委会压根就没瞧上你,以后还能在这商圈内混下去?
因此,一时间,各方人士都伸长了脖子去找徐大强,不厌其烦的拿出各种资质证明,表示自己最有实力,连九阿哥广州铺子的掌柜也按耐不住,跑去问有没有他的份;十三行的本地商也没心思帮徐大强拟定名单,也是一门心思的缠着徐大强要请柬…
澳门商人的名单还没拟出来,人家就自己找上门了,说总督说了,看在王爷一家与他们有诸多交往的份上,劳烦多分几个名额,至于人员筛选,总督乐意费费心…
与老十家铺子有生意往来的洋人也全挤过来攀交情…
那几日,不论是洋商还是本地商,晚上说梦话都还惦记着请柬…
不想,就在大家头破血流的抢到请柬,一个个四处显摆之际,朝廷的阿片禁令下达了,鹦鹉事迹也开始四处传诵,群众幡然醒悟,意识到原来阿片真的有害,一时间只要涉个洋字,必引来大伙一阵唾骂,虽然没人上街游行示威,也没人去砸洋人的商铺,但敌视的苗头却茁壮成长,一时间广州的洋商全躲到澳门去了,还没合计出应对之策,管忠源又去了,的传达了朝廷的命令,这下澳门总督可急了,要说大清他打过交道的最高级别的官员,就只有老十了,虽然老十的态度也不怎么亲善,但人家可发了请帖啊,于是,便找来一文笔特好的通译,给老十去了封信,请老十帮着在朝廷面前说说话。
总督信写好后,便命去赴会的葡萄牙商人提前出发,务必尽快将信交到老十手上。
其他人一看,也觉得与其在澳门待着受煎熬,还不如早去吕宋,在老十面前探探口风呢,于是,也不用搞串联,大家都住得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有人收拾行囊了,其他人也忙着跟进,码头的船便前脚跟后脚的起锚了…
大清本土商人也着急,朝廷以后的政策动向可是关系到家族兴衰,若朝廷真会再次禁海,那可得赶紧筹划,该买地买地,该购山就购山,免得一大家子坐吃山空。
因此,大家一面派人到广州衙门套近乎,一面派人进京寻关系,一面便是心急如焚的想赶紧见到可亲的敦郡王,大会组织者不仅是王爷,还是皇子呢,消息肯定不会错…
于是,几家一合计,便匆匆定了行程,一起出发了。
而西班牙人还没得到消息,所以马尼拉商业协会的人尚未到达,福建本地的民愤没那么大,大家的紧迫感尚不强,还没想得那么深远,因此也没那么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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