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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十福晋全文阅读

作者:子一十四     重生之十福晋txt下载     重生之十福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六十三章 分析

    第二百六十三章分析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转了n圈。九阿哥还没过来,而查干巴拉也没个人影,急得抓腮挠耳的弘暄便道:“那嘎阿布,要不对皇玛法说实话吧?我摆明就是着了别人的道。”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摇摇头,“背后陷害你之人肯定跟皇家脱不了干系,皇上不见得愿意深查,再说了,不管什么原因,你都不该违抗圣旨,就冲这一条,这处罚你怕是躲不过去。”

    弘暄垮着脸,不服气道:“难道我就这么凭白被人陷害了不成?”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虽然不是猖狂的主,但能在一方为王,也不是软绵绵任人宰割的小白兔,当即就冷哼道:“哼,若在京里,我自然是鞭长莫及,但在这草甸子上,想欺负你,怎么也得问问我答应不答应。”

    弘暄心中吃了颗定心丸,便安静起来。不再去打断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思绪。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也不再做声,双眼渐渐眯成一条缝…

    又过了一刻钟,查干巴拉总算回来了,一瞧见弘暄,就立即瞪大了眼睛,“你,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弘暄郁闷的小声道:“那噶界,我上当受骗了。”接着便将经过又说了一遍,最后还忿忿的道:“我是不是很蠢啊?”

    查干巴拉听后也傻了,问道:“阿布,眼下咱们该怎么办?”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缓缓道:“以不变应万变。”

    弘暄小声问道:“皇玛法派人来找怎么办?”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轻声笑道:“既然太监谎报我病重,自然会有人提醒皇上别漏了这处大帐…”

    弘暄急道:“那我们不是坐以待毙吗?”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寒着脸,冷冷道:“你那嘎阿布的大帐也不是想搜就能搜的!”

    看来弘暄还真是有福气,不仅有一个手握生杀大权的爷爷,还有一个强势的姥爷;可在两大靠山近在眼前的情况下,竟然还有人对他暗使阴招,从这一点来看,弘暄也够走背运的。

    查干巴拉想了想,建议道:“阿布,要不我出去打探打探消息?”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摇头制止道:“不用,若不小心遭了他人的道,反倒麻烦,横竖弘暄在咱们这儿,咱们心里踏实着呢,该干嘛干嘛。”

    查干巴拉和弘暄自然没反对意见。

    其木格老爹打定主意让康熙心急上火后,去找九阿哥的亲兵才跑回来复命。说是因九阿哥影踪不定,很是费了一些时间才打探到他在哪里晃悠,但赶去后,却听说九阿哥刚被康熙叫走了…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想了想,吩咐查干巴拉道:“在营地外多设几个暗哨,还有,告诉大帐外的守卫,任何人来拜见,都按例通报。”

    查干巴拉忙出去安排,临走时还不忘对弘暄道:“弘暄,别怕,大不了就跟我们回蒙古。”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低声怒喝道:“说什么胡话,还不快滚。”

    查干巴拉瞅了眼弘暄,红着脸走了出去。

    虽说其木格这个女儿很长脸,虽说弘暄也很乖巧,虽说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也很喜欢弘暄,就算不考虑任何政治上的得失,但毕竟弘暄是皇孙,毕竟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是蒙古的王爷,自然无法与寻常人家相比,哪能因叔叔伯伯陷害自家外孙。就将外孙带走的?

    这也难快其木格老爹当着弘暄的面让自己儿子下不来台,其木格的三哥好像是有些太不着调了。

    弘暄轻轻拉了拉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袖子,道:“那嘎阿布,都是我不好,您别生气了。”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强扯了个笑脸,道:“你这么将那噶阿布放在心上,我欣慰还来不及呢,怎会生气?不过,弘暄,你得记住,以后凡事多想想,别轻易相信那些道听途说的闲言闲语。”

    弘暄点点头。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想了想,继续道:“你回京后又要住进宫里,更得万事多长个心眼,做任何事都先在脑子里过几遍,别学你额娘,见风就是雨的。”

    弘暄还是默默的点头,没为无辜受牵连的其木格正名。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说完后,又引导道:“弘暄,你想想,若以后出现这种情况,你该怎么办?”

    弘暄立马答道:“我派人出去打探消息。”

    其木格老爹对这个答案不大满意,皱着眉头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人不会骗你?要知道,他们可不是你身边的人。”

    弘暄也皱起了眉头,费力想着,“是啊,那些奴才没准也会传回假消息,嗯,我就给皇玛法上请安折子。请皇玛法…”

    提及康熙,弘暄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道:“怪不得阿玛说我是猪脑子,皇玛法最重孝道,若那嘎阿布真的昏迷不醒,阿玛额娘都不在这,皇玛法定会叫我前来伺疾的,啊,我真是比猪还笨…”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见弘暄这么快就开了窍,很是满意,宽慰道:“吃一堑长一智,你别自责了,任谁头次遇到这种事,也不会比你好到哪儿去。”

    其实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还想反驳两句老十的评语,但一想到老十这些年的殷勤孝敬,便没好让老十这个高大光辉的阿玛形象蒙尘,只好安慰弘暄。

    弘暄还没来得及与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深入交流思想,就听查干巴拉在帐外开心的大声说道:“十四爷,哟,您这是来找我,还是来找我阿布的?”

    不等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使眼色,弘暄就朝屏风后躲了去。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则在垫子上坐好。随手拿起案桌上的刀,细细看了起来。

    只听十四在帐外说道:“三王子,王爷可在帐内?”

    查干巴拉笑道:“在呢,在呢,我这就去禀告,您稍后。”

    查干巴拉话音刚落就进了大帐,用同样洪亮的声音道:“阿布,十四爷来了。”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也不将刀放下,笑道:“快请。”

    不待查干巴拉出去通传,十四就闪了进来,笑呵呵道:“给王爷请安了。”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这才放下刀。笑道:“十四爷请坐,十四爷,你怎么得空来了?”

    十四笑道:“路过王爷的营地,特来给王爷请安。”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笑道:“十四爷客气了。”

    十四略显拘谨的笑了笑,没话找话的问道:“王爷,您那刀瞧着还真不错。”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得意的捋了捋胡须,“这是十阿哥派人给我送来的,呵呵。”

    十四陪着干笑了两声,道:“十哥真是用心。”

    查干巴拉接话道:“整个蒙古谁不羡慕我阿布得了这么个好女婿啊,呵呵…”

    十四又陪着干笑了几声,然后又没话找话的闲扯了几句,什么王爷身体可好啊,什么王爷觉得这天热不热啊,什么王爷的马与众不同啊…总之什么无聊,十四便说什么,弄得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和查干巴拉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十四为什么不赶快切入正题。

    十四搜肠刮肚的坚持了一刻钟,就词穷了,不由佩服老十,当初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进京的时候,他象跟屁虫似的天天陪着,真不知道哪找那么多话来说。

    于是,脸皮稍微薄一点的十四在将其木格老爹坐的垫子都夸完后,终于还是红着脸说道:“王爷有所不知,我一直搭着十哥的商队,啊,那个…”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一下皱起了眉头,不明白十四怎么扯到了商队,便静静的等着下文,心中却在盘算,若十四真打着拿弘暄换商队的主意,自己是应还是不应…

    查干巴拉暗暗恨了十四一眼,心想,看着人模人样的,原来比狼还狠!

    十四见两人都望着他,脸更红了,声音再次小了八度。“往年都是搭着十哥的商队寻些好物件,有时候阿茹娜,喔,就是二格格来热河,也顺便帮着捎带一些金贵的小玩意儿,那个,啊,那个,不想阿茹,那个,二格格今年没来,我,我其实也不急着要那东西,只是,刚和人赛马,说呼和此次没来热河,是因为阿茹娜病重,那个,我就是顺便问问,不知道二格格病情到底如何,如果需要大夫,我这倒还可荐两人过去,真不是急着等她帮我捎的东西…”

    其木格的爹和三哥听得面面相窥,不知道十四到底托阿茹娜带的什么东西,如此着急?无奈,谁会相信十四会真的关心阿茹娜的病情呢?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喉咙,道:“应该没什么,我们出发前就接到信,说是已经在好转了,前天我又接到呼和的信,说阿茹娜已经好多了,谢谢十四爷关心,不过…”

    十四忙急切的问道:“不过什么?”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又楞了一下,方道:“他还说商队怕要耽搁些日子,好像是沙俄那边耽搁了时间,他发信的时候,商队还没到他们部落,叫我不用等商队,先将奶粉子运进京去,那个十四爷,您的东西怕还得等些日子。”

    十四讪讪的笑了笑,“不着急,嘿嘿,我真不着急。那个,王爷,时候不早了,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先告辞了,呵呵…”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笑道:“十四爷放心,往年商队也有耽搁的,但货物都不会出纰漏的,你就放心好了。”

    十四摆摆手,直到退出大帐还在解释着,“我真不着急,不着急…”

    查干巴拉送走十四后,连忙跑进帐,想与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好好分析分析,十四此行到底是真的焦心货物,还是康熙派来的探子…

    而不着急的十四离开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营地还不到1公里,就遇见了疾驰而来的四阿哥…

    总算赶在零点前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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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查找

    第二百六十四章查找

    十四忙打马迎上去。“四哥,你这是去哪儿啊?”

    十四见四阿哥身后还跟着四个御前侍卫,便猜测应是去办正事。

    果不其然,四阿哥勒住马道:“皇阿玛赏给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一块鹿肉,我接了这差事。”

    十四觉得有些奇怪,赏个鹿肉,交给侍卫不就完了,干嘛还要一亲王专门跑一趟,但他还未将心中疑虑问出来,就听四阿哥道:“你赶紧去大帐见皇阿玛,刚才皇阿玛宣召,就少了你一人。”

    十四忙道:“不知道皇阿玛找我们有什么事啊?我刚和人赛了马,顺便到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处坐了坐,不会误事吧?”

    四阿哥本都准备继续催马前行,听十四如此说,忙问道:“你刚从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处出来?”

    十四点点头:“是啊。”

    四阿哥想了想,问道:“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可好?”

    十四道:“挺好的,笑眯眯的。”

    四阿哥思索了一下,还是道:“你赶紧去见皇阿玛,至于什么事,你去了就知道了。”说完不待十四回话。便打马前奔。

    十四也不敢耽搁,忙双腿一蹬马鞍,赶紧朝康熙的大帐跑去。

    而此时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和查干巴拉还在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十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而弘暄则默默的对十四抱以一抹同情,心想,看来十四叔手头还真是不宽裕啊,要有银子,在京里的洋货铺子买了就是,何苦这么巴巴的望着商队,也不知道十四叔将二姨的钱还清了没?…

    就在弘暄总结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时,就见一亲兵跑进帐小声道:“启禀王爷,四阿哥和四名御前侍卫朝大帐过来了。”

    弘暄立即利索的朝屏风后躲去。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和查干巴拉对望一眼,看来这次才来的才是正主,不过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更加疑惑,十四该不会真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借以要挟,想换商队吧?

    不过,不待他细想,四阿哥便到了。

    因是皇帝赏赐,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和查干巴拉都当着四阿哥的面肃穆的理了理衣袖,三呼万岁、磕头谢恩,接过一小块鹿肉后,方请四阿哥落座。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笑道:“真是烦劳雍亲王了。”

    四阿哥还是一副冷峻的表情,故作不在意的扫过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和查干巴拉,才道:“王爷不必客气。”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哈哈笑道:“也是,也是,呵呵。”

    而那两个御前侍卫交接完鹿肉后。便退出了大帐。

    四阿哥见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没叫人给他泡茶,微微皱了皱眉头。

    不想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接着就解释道:“虽说如今许多蒙古人都喜欢喝茶,可我还是品不出那东西的好坏来,所以这营地里也没备着茶叶,听说王爷不喜欢喝羊,所以我这,嗨,要不,你先等等,我派人去九阿哥处寻点茶叶过来?他这几天老找我商议药材的事,我和他也处了个半熟,其他蒙古人的茶怕是入不了你的眼。”

    四阿哥本心中有些不悦,听了解释心中倒也有几分舒坦,能让一蒙古王爷记住自己的嗜好,也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当下便道:“王爷不必费神,我还要赶回去复旨,不必叫人伺候茶水。”

    虽说其木格老爹是蒙古的实权郡王,但从品级上来说,四阿哥这个亲王却比乌尔锦噶喇普高了一级,而且又是办的皇差。因此,其木格老爹可以不给十四看茶,也可以不用专门解释一二,(当然,十四也压根没注意到自己干坐了半天,连口茶都没喝到),但却必须要给四阿哥诚心诚意的说声抱歉。

    四阿哥说此话时,眼睛也扫了一下屏风,见乌尔锦噶喇普一副坦然的模样,便转移了视线,扯起了话头,与其木格老爹开始了索然无味的交谈。

    查干巴拉插话道:“阿布,我出去招呼那几位皇差,免得奴才们怠慢了。”

    乌尔锦噶喇普挥挥手,道:“去吧,去吧。”

    不想四阿哥却道:“三王子不必管他们,这些御前侍卫鼻子灵着呢,对了,三王子,这几天你可与人赛马了,成绩如何?”

    查干巴拉笑道:“这几天都被阿布抓来办差,成天在各营地来回跑呢,没时间去赛马。”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解释道:“九阿哥为了药材的事,找我寻些大伙的说法,我顺便就叫这小子跟在身边多学学。”

    四阿哥点点头,见查干巴拉并不急着出帐,又瞄了一眼屏风,然后便草草结束了谈话:“不叨扰王爷了,我还要回去复旨。先告辞了。”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心想,你回去复旨就好,但嘴里却留客道:“王爷,你瞧这,你来了连口水都没喝上,我明儿就去寻些茶叶,你有空就来坐坐。”

    待四阿哥走远了,乌尔锦噶喇普方走到屏风后,见弘暄正从软榻下往外爬,便道:“弘暄,这软塌可藏不住你,你何必费劲。”

    弘暄小声道:“总比不藏的好,不过如果我在软塌下被发现了,那嘎阿布就可以说我是悄悄溜进来的,您不知道。”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笑道:“你这孩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帮那嘎阿布洗清,不过我是过于大意了,皇城里的人个个比猴子都精,这大帐内是得悄悄布置一下…”

    弘暄想了想,问道:“那嘎阿布,我得藏多久啊?这藏久了,到时候不是更不好解释了?”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道:“这些事你就别管了,你就安心待在这…”

    弘暄虽不知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打的什么主意。但猜测康熙此时肯定很着急,便道:“皇玛法会不会急出病来,我,我…”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道:“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

    弘暄猜得确实没错,黄色大帐内,康熙正白着一张脸,问着十四:“你确定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没一丝异样?”

    十四坚定的摇摇头,道:“儿臣确实没发现有什么不妥。”那是自然了,失态的人是他,他哪还有心思去打量别人。

    康熙不由站起来。在大帐内焦急的踱来踱去。

    十四想了想,问道:“皇阿玛,弘暄会不会还在行宫里?要不儿子去查看一下。”

    康熙摇摇头,道:“朕已经派了你七哥去行宫,你九哥后来也赶去了,估摸着时间,应该也快回来缴旨了。”

    康熙一听说弘暄失了踪,便立即派命人将一帮皇子叫了回来,安排七阿哥去行宫查探,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兵分三路到行宫外排查,四阿哥去其木格老爹处一探虚实,而太子、三阿哥和十三则都被留在了帐内,哪都不许去。

    九阿哥稍后才赶到,一听了这消息,便请旨去追七阿哥,康熙倒也同意了。

    而十四最后一个才到,虽说康熙想拿他做靶子,但十四却又偏偏带来了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最新消息,康熙只好忍气放过了他。

    不一会儿,负责行宫外区域的三个小阿哥便回到了大帐内,皆摇头,未曾发现弘暄的踪迹。

    又等了一会儿,四阿哥也回来了,将其木格老爹的反应一一描述了番,最后才下结论道:“看着倒象是不知情的。”

    三阿哥道:“哪有那么巧,他竟然没备茶叶?该不是怕你借机打翻茶杯,到屏风后换衣衫吧?”

    康熙也疑惑的看着四阿哥,四阿哥道:“是儿子思虑不周。”

    十四此时却出声道:“他大帐内确实没茶叶,九哥曾给我说过,说每次找他说事,就得喝一肚子的,九哥曾给他送过一盒茶叶,不过他没要,说没人喝这个,九哥还随手给我了。”

    康熙有些失望,没想到自己的亲家竟然是这么个实实在在的粗人,其实粗人倒不是什么大罪过。不过,断了康熙的期望那就太不应该了。

    因此,康熙便没好气的小声道:“山猪吃不来米糠。”

    说完其木格老爹的坏话后,康熙便与大伙一起翘首以盼期待七阿哥和九阿哥能带回一丝有用的线索。

    终于,七阿哥跑了回来,道:“回皇阿玛,行宫各个角落都查遍了,确实没弘暄的下落。”

    康熙问道:“在院子里伺候的太监怎么说?啊,弘暄是什么时候不见的?那些侍卫都是死人吗?”

    七阿哥迟疑了一下,才道:“因弘暄是禁足,只有两个太监在里面伺候弘暄起居,其他太监打扫完院子后都没在院子里多待,侍卫们都在院门外守着…”

    康熙打断道:“那两近身伺候的太监怎么说?”

    七阿哥为难道:“他们说弘暄不满处罚,天天都在院子里转悠,变着法的想出去,今天寻了个由子,罚他们在厢房跪一个时辰,等他们跪完,就发现弘暄不见了…”

    三阿哥冷笑一声道:“弘暄也太不像话了,皇阿玛,找到弘暄后定不能轻饶了他!”

    太子也道:“确实是太没规矩了些。”

    四阿哥微微颔了颔首,继续奉信沉默是金。

    十四则急忙说道:“皇阿玛,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弘暄,其他的稍后再说,他小小年纪,在草原上若迷了方向,那可不妙。”

    太子淡淡道:“应该就在营地附近,不会跑远。”

    三阿哥突然一拍脑袋,叫道:“弘暄该不会是自己回京了吧?说不定自己去南边找十弟去了。”

    七阿哥喃喃道:“应该不会,十弟府上的护院都还在行宫内,弘暄应该没那胆子一人上路。”

    十四想了想,道:“难说,弘暄胆子大着呢,皇阿玛,儿子请旨,带人前去驿道上寻寻。”

    十七阿哥奓着胆子,小声道:“这些日子里,弘暄和那些格格们混得老熟,也许是躲在哪家格格的帐篷里了…”

    十四想了想,道:“也有可能,那帮小格格都喜欢围着弘暄转,大有可能帮着隐瞒弘暄的踪迹,你想啊,乌尔锦噶喇普郡王那他又没去,他还能藏哪?”

    康熙怒道:“你一天到晚招蜂引蝶的,以为弘暄和你一样啊?!”康熙骂完后,才发现被骂的是十四,不是九阿哥,便又冲十四吼道:“你自己狗胆包天就算了,朝弘暄泼什么脏水?”

    十四觉得自己才真是有冤无处伸,但见康熙在气头上,只好忍气吞声道:“儿子知错了。”

    十七阿哥也是懊恼不已,忙低头道:“儿子糊涂。”

    康熙大大喘了两口粗气,方问道:“九阿哥呢,怎么没跟着回来?”

    七阿哥道:“九弟觉得事情蹊跷,留在行宫继续审问那两个小太监。”

    三阿哥瘪瘪嘴,“九弟也是,这不是明摆着要将太监屈打成招吗?”

    康熙阴森森的一一扫了眼三阿哥道:“这么说只有你才是铁面无私了,好,朕就命你去与九阿哥一同审问那两个狗奴才,朕告诉你,这两个太监若有个头疼脑热的,朕绝饶不了你!”

    三阿哥打了个寒颤,忙低声应了。

    康熙接着又发出指令:“四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你们分头到营地去找,十四阿哥,你带人朝官道上找找,七阿哥,你去太后处,请太后今晚宴请所有蒙古小格格。”安排完后,康熙还威胁道:“若谁胆敢泄露了消息,别怪朕无情!”

    众人走后,独独留下的太子和十三只好继续在大帐内罚站,康熙则陷入了沉思,按康熙对弘暄的了解,自然不信弘暄会因不满责罚而离家出走,何况又才听了弘暄的远大理想,康熙更加确定,弘暄是遭人陷害了,心中一阵发紧…

    而正在大海上遨游的老十此时压根不知道自家老爹和九哥如今已经心急如焚,还满脸得意的对其木格炫耀道:“怎么样,爷没说错吧?洋人敢朝爷开炮,哼!再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西班牙人在抗议了数次无效后,便默许老十开着兵船大摇大摆的跟在自己身后,老十自然不会错过机会朝其木格显摆自己是如何英明。

    其木格瞧老十一脸的自大,心中叹了口气,道:“爷,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西班牙人在明朝的时候就敢出狂言2万人占了咱们的万里江山,必定是有些依仗的。”

    老十瘪瘪嘴,“前明?哼,能和咱大清比?”

    其木格很不给面子的说道:“明朝再怎么太监专权,皇帝再怎么昏庸,但他却是唯一没与外族和亲的王朝,而且历代天子都切实做到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就凭这点,爷,你就该敬重前明。”

    老十面色不悦,“你怎么帮前明说话?”

    其木格正色道:“爷,良药苦口,真话没几个是好听的。”

    见老十没啃声,其木格缓和了一下语气,道:“远的不说,就说吕宋的洋人,你与他们交过手,你摸着良心说,难道洋人真是银样蜡枪头?”

    其木格正视着老十道:“我也希望大清能傲视天下,可咱们得先清楚,自己是不是真有这个本钱,否则落在旁人眼里,那就成大笑话了。”

    老十摸了摸额头,道:“爷知道,爷已经在派人弄他们的大炮了,不过,他们也就大炮厉害…”

    其木格宽慰的笑了,狂妄不要紧,只要能保持几分理智,那就好…

    要说没电话也是好事,至少老十两口子如今还能有心情谈论着国家大事,世间万物果然是辨证的,落后也有落后的好处啊…

    争取明天也多码点字,至少加起来,字数上能补更也好,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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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愉快

第二百六十五章 火候

    第二百六十五章火候

    直到晚上,老十的谈兴都不是很浓,其木格不由自责,自己怎么那么不讲究说话艺术呢?

    于是,其木格便向老十做起了检讨,其木格就这点好,认错快,脸皮也厚,道歉时从不觉得难为情,不过,美中不足的就是,没几天,其木格就故态复还。

    但是老十还是很吃这一套的,听了其木格的口头检查,老十面上虽不显,心里却很舒坦,语气也稍带的轻快了些,“你这一辈子想学会说光面话,看来是没戏了。”

    其木格笑道:“你怎么能这样,怎么也该鼓励鼓励我啊。”

    老十道:“改什么啊,爷觉得这样不错,怎么,你觉得爷听不进批评啊?切,爷是那种只喜欢听好话的人吗?”

    其木格瘪瘪嘴,老十忙威胁道:“你想说什么啊?”边说边挽起袖子,朝其木格挤眉弄眼的走近。

    其木格夸张的抬起头挺起胸,道:“我富贵不能yin…”

    老十哈哈笑道:“其木格,这里该用威武不能屈…”

    其木格红了红脸,道:“我知道…”

    老十嘲笑道:“喔,爷想起来了,你得背了上句才能记起下句…”

    老十答对了,其木格一直习惯前后连着说,单独说半截,大脑总是反应不过来。

    闹了个大红脸的其木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扑入老十的怀抱,搂住老十的脖子,道:“我就这样,你能把我怎么样?”

    老十呵呵笑道:“爷得好好想想。”

    其木格舔了舔老十的耳朵,道:“你再欺负我,我就热死你。”

    老十笑道:“热死我吧,热死了好…”

    老十两口子正在船舱内嬉闹,突听舱外传来亲兵的通传声,“王爷,张佐领有事求见。”

    老十翻了个白眼,道:“爷马上就去。”说完又凑到其木格耳边小声道:“爷好怕热,等爷回来,继续热死爷,啊,呵呵…”

    老十两口子在军船上惬意嬉闹,热河行辕里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按康熙的安排,本是要搞个小规模的女童聚会的,但因准备时间不够,太后在征得康熙同意后,便将活动改为太后———蒙古贵族女童互动联欢会。

    康熙当然也在百忙之中抽空参加,还带上了太子和十三阿哥,七阿哥也一直守在会场,但这帮女童没人有异常表现,一个个都开心的吃着瓜子,不知道今晚一过,热河的瓜子会不会涨价?

    康熙本来就不信弘暄会躲在小姑娘的帐篷里,如今是越发确定女童中没有帮凶,草草敷衍两句后便将空间留给了大家。

    回到行辕后,接到的消息更不容乐观。

    十四已经追出了50里地,也没发现弘暄的任何足迹,只好派了一侍卫回来报信,自己则带人继续前行。

    四阿哥几人在营地四周进行地毯式的搜索,但到目前为止,连弘暄的头发也没找到一根。

    热河行宫处的情况就更糟了,那两小太监竟然咬牙熬住了酷刑,打死也不改口,就在大伙警戒松懈时,却趁守卫不备,皆一头撞到墙上,一个当场毙命,一个昏迷不醒,应召而来的太医一检查,便斩钉截铁的宣布,情形不妙。

    不论九阿哥如何痛心疾首的跺脚,不论三阿哥如何含沙射影的讥讽,总之,唯一的线索基本上是断了。

    听了红眼的九阿哥与幸灾乐祸却强作哀伤的三阿哥的汇报,康熙心中的寒意更重,可眼下这两太监的家庭背景资料还没呈上来,调查取证工作只得暂告一段落。

    见康熙没新的指示,九阿哥便要求加入搜寻队,三阿哥为了显示自己也有幼他人之幼的高尚情操,也主动请缨。

    但最终三阿哥却留了下来,康熙此举倒完全符合两人的真实心理活动,所以没落下什么埋怨。

    而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此时也同样绷紧了神经。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虽然想让康熙着着急,但这火候也得把握好,温度不够自然是大忌,但也得提防过犹不及。

    火候不够,康熙肯定不会痛下决心揪出幕后指使者,火烧得太旺,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十之也得被康熙树立成反面典型。

    因此,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受的煎熬并不比康熙少。

    弘暄则在案桌上用心修改请罪折子。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已和弘暄套好了说辞,责任自然是在太监身上,但不是故意透露虚假信息,而是假传圣旨,说是塞北巡猎已经进入尾声,叫弘暄多在自己姥爷身边尽尽孝道,便将禁足地点从热河行宫改到了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大帐内。

    这个解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但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恰恰就是要的这个效果。

    弘暄虽然不解,但自己又没其他法子,只好保证一定认真配合。

    眼下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缺的就是个时机。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盯着案桌上的蜡烛,竖起耳朵,静静等着寻人队伍再次经过自己的营地,希望这帮人千万别偷工减料…

    但这次间隔时间好像稍微长了些,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紧张的握紧了双手,若弘暄明早再现身,那可是大大的臭棋…

    终于,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听到了帐外的脚步声,只见查干巴拉匆匆跑了进来,“四阿哥好像带人又过来了。”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轻轻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言简意赅道:“迎上去。”…

    而带队寻人的四阿哥此时也正情绪莫名的扫视了一眼远处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营帐,因营地四周都点着篝火,正巧见着一人一马离了营地、朝自己驶来,不由眯起了双眼,突然道:“到巴林部的营地周围再查探查探…”

    说完,四阿哥便带头调转了马头,急速离去…

    查干巴拉勒住了马,怔怔的看着那队人马越行越远…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听了信后,咬牙道:“哼,真是想不到啊…”

    查干巴拉却道:“阿布,四阿哥也许并没瞧见我。”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冷笑道:“你可别将这帮皇子想得太好了!”见弘暄抬头望着自己,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生生将后面的话给吞了回去,只闷声哼了两声。

    查干巴拉想了想,还是问道:“阿布,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道:“哼,你去车臣汗部朋克素的营帐走一遭…”

    朋克素是阿茹娜的公爹,亲家之间走动自然要频繁得多,这个时辰过去,倒也不显得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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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浑人

    第二百六十六章浑人

    科尔沁亲王巴巴的看着太后。期望太后能给他个准话。

    虽然昨夜皇宫侍卫静悄悄的四处搜寻,但那么多人来回的跑动,而且个个领队的来头都不小,蒙古王公怎会不上心,更何况入夜后那星星火把在夜色中更是醒目,想忽略都难。

    因此蒙古王爷贝勒们全派出了探子,四下打探,虽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却也有神通广大者打探出热河行宫内外也没得安宁。

    两下一联想,想来应是出了什么皇家辛秘,众人便安下心来,袖手旁观,反正事不关己,没什么好掺和的。

    不想,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却突兀的跑到康熙大帐见驾,而在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进账后不久,各路人马皆立即鸣锣收兵。

    如此以来,诸位蒙古王公的心思便活络起来。

    纷纷将焦点转移到弘暄身上,本来也是,在热河,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与皇家的联系纽带除了弘暄。似乎还是只有弘暄。

    众人纷纷猜对了方向,但却想不出细节,不知道弘暄小小年纪到底牵扯入什么事件,竟然闹得如此人仰马翻,于是纷纷提前给粗使婆子下达了命令,在没有新的指令下达前,一定要将自家的女儿、孙女看紧了,等弘暄禁足期满,严禁她们往弘暄面前跑。

    此时,大伙才纷纷羡慕汉人的礼仪教育,哪象自家的小姑娘,一个个都由着自己喜好来,将长辈的话全当成耳旁风,当然,也有那思维怪异的,准备回家后就找些漂亮的半大小子来充实队伍,免得自家的小姑娘以后轻易就中了美男计,连糖葫芦都没吃到就傻乎乎的被骗走了。

    但科尔沁亲王的思虑则更深一些,虽说科尔沁一直与大清皇室联姻,但总的说来那都是老一辈的事了,虽然科尔沁不缺大清公主,但康熙的后宫却没一个科尔沁女人,太后毕竟年纪大了,科尔沁还不知能再仪仗太后几年。

    科尔沁一早就意识到了自己面临的危机,但这么多年,尽管做了诸多努力,就没一个科尔沁女儿成功嫁给皇子。更别说太子和康熙了。

    可想而知,科尔沁的心情有多复杂,如今虽将联姻的要求从找寻靠山转为了挖掘金山,可若这金山背后牵扯势力太多,那对科尔沁就不是幸事了,毕竟弘暄离那位置过于遥远了些,科尔沁犯不着为他得罪实力派人物。

    因此,科尔沁亲王一大早就来求见太后,开门见山的指出科尔沁确实想多几门赚钱的营生,但眼下部落的光景也过得去,犯不着冒大风险去带领大家奔小康。

    关于弘暄失踪一事,本来是瞒着太后的,但因要借助太后召集那帮蒙古格格,因此,太后得到消息的时间虽晚,但的确知道实情。

    听了科尔沁亲王的话,太后叹了口气道:“唉,哀家一向不管朝中之事,就是想管也管不来,不过敦郡王母族势大,就算他与阿灵阿不合。但他的舅舅又不止阿灵阿一人,在京中并不是就真的没了依仗,弘暄的母族也不容小窥,哀家只觉得弘暄以后若不是犯了泼天大罪,至少能当个安稳贝勒。不过这些事都说不准的,你自己拿主意罢。”

    太后这话说了当没说,但科尔沁亲王很了解太后,知道太后并不是说的托词,而是她本身思维就有这么简单,当下便为难道:“这,弘暄到底惹了什么事?怎么昨夜这么大动静?”

    太后淡淡道:“打听这些没用的做什么,若敦郡王知道你这么挑弘暄,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幺蛾子呢。”

    科尔沁亲王不服气道:“弘暄虽说长得不错,可我家娜仁吉娜也拿得出手,我怎么不能好好挑挑了?”

    太后叹气道:“娜仁吉娜是可爱,可性子却太倔了些,女人啊,还是要服软才行,若性子太硬,吃亏的可是自己,你也别太宠着她了,该教的还是要教。唉,你也别光顾着挑弘暄,哀家估摸着,弘暄八成看不上娜仁吉娜。”

    与弘暄联亲可不是为了混个身份地位,而是想要讨得实惠,若小两口不对付,就算将他们凑成了一堆,那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有谁见过不给自家女儿好脸的女婿会帮衬岳家的?

    科尔沁亲王自然也知道这个理,可又不想失了面子,想了想,还是反驳道:“弘暄的额娘不也是个性子倔的,敦郡王不也天天将她捧在手心,让乌尔锦噶喇普也平白得了诸多好处。大伙都说,乌尔锦噶喇普不知哪辈子烧了高香,生了两个女儿,容貌都不出众,性子也不见好,可偏偏找了两个好女婿,娇滴滴的江南女子,敦郡王送的,光闪闪的大刀,敦郡王送的,高头大马,呼和送的,皮毡子,呼和送的…太后,您不知道,只要他身上数得出来耀眼的东西,那全是他两个女婿送的!”

    太后笑道:“这两口子的事说不准,谁知道敦郡王就乐意听他媳妇的呢?不过。我瞧着弘暄怕是更喜欢懂事乖巧的小姑娘,所以这事我不给你拿主意,免得到时候你收的孝敬少了,又来找我犯嘀咕。”

    科尔沁亲王正说到兴头上,也不管太后打趣,喝了口,继续道:“乌尔锦噶喇普就是个浑人,这次当着大伙夸耀呼和去年托商队给他捎了一上等的虎皮,朋克素当场就变了脸色,虽然掩饰了过去,哼。我可瞧见了,等朋克素回去,呼和肯定得掉一层皮。”

    太后摇摇头:“不就是为了奶粉子嘛,这事毕竟是咱们占了便宜,乌尔锦噶喇普心里不痛快,你就让让他好了,何必与他置气?”

    科尔沁亲王急道:“太后,您不知道,那厮心大着呢,他才没看上牛奶粉子,他这次口口声声的提的是羊奶粉子,还说不管怎样,他得占大头,如果羊奶粉子真卖成了,他还不给赚晕了去。”

    太后正想劝两句,不想科尔沁亲王又补充了句:“有他这样蛮不讲理、到处丢人现眼的姥爷,想与弘暄结亲的人家,谁不犯嘀咕啊…”

    康熙此时也有同感,听了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话,恨不得拿把刀剖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猪脑子,当然心系天下的康熙也不忘为阿巴亥部落的子民道一声抱歉,竟然委派了这么个浑人去治理他们,真不知道他们这些年来是怎么活下来的。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见康熙没理他,又壮着胆子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皇上,敦郡王和家眷悉数去了南边,弘暄这孩子心眼实诚,让他一人在京里,我委实不放心,这孩子被人卖了没准还帮人数钱呢,而且还笑嘻嘻的,求皇上恩准,让我照看弘暄几年吧,反正他也挺喜欢草原的。”

    康熙见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如此不知进退,也真的恼了,没见过外孙被叔叔伯伯暗算,就非要将外孙接到自己家的外公。当自己这个皇玛法是吃干饭的吗?康熙暗暗道:“还是汉人会造词,外公,外公,光从字面上就知道那是外人家的,你瞎忙活什么啊?”

    于是,便听康熙冷冷道:“弘暄的功课不能落下,上书房的师傅可全是大清数一数二的学问人,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此话休要再提起。”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也不想提啊,昨儿让查干巴拉去朋克素处假意晃了一圈,然后自己便亲自送弘暄过来关心一二,在康熙,太子,三阿哥和十三震惊的眼神中,镇定自若的解释道:“听说雍亲王带人路过营帐外多次,我虽有些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因二女儿身体有恙,便叫我家小子去问朋克素有没有接到最新的家书,不想却听说十六阿哥也多次带人经过朋克素的营帐,我想许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皇上体恤老臣,我又怎能厚颜霸着弘暄,便将弘暄送来,希望他能代替他阿玛在皇上跟前尽孝,当然,他眼下不能帮皇上分忧,但这小子哄人开心的本事倒是不小。”

    太子三人面面相窥,康熙心中石头落地后,便简单问了问缘由,弘暄按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交代,告知康熙是太监通知他去其木格老爹的大帐禁足的,以便他祖孙俩多培养培养感情,毕竟热河之行已进入尾声。

    至于为何自己在太监带领下出宫却没人发现,弘暄的解释是不知道,自己可是大摇大摆跟着太监走出去的,侍卫们为什么没发现,得问那帮人才对。

    当然三阿哥也问过为什么十四和四阿哥去了都没见着弘暄,乌尔锦噶喇普郡王道:“我将弘暄安置在另一帐篷中写请罪折子,虽然皇上体恤,但弘暄毕竟还是在禁足,所以我便没叫弘暄过来给两位阿哥请安。”

    虽然这个解释非常的不尽如人意,但康熙愿意就此结案,众人也没办法继续深究,只好任由康熙下令,将行宫中的奴才全部彻查一遍。

    其木格老爹走后,太子等人便被赶了出去,而辛辛苦苦在外奔波了大半天的其他皇子则连康熙的面都没见着,便接到通知,临时任务取消,大家继续各司其职,更别说听康熙道声辛苦了。

    弘暄则在康熙大帐内足足待到了后半夜。

    虽然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不知道弘暄是否在康熙的威压之下坦白告知,但见康熙顶着个黑眼圈,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心中不觉有些安慰,自己昨夜也是没睡成安稳觉。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并不想这么咄咄逼人,但总得要向康熙表明一个态度,弘暄不仅是他的孙子,还是自己的外孙,被人这么算计,怎么也得有个交代才行。

    因此这才一大早又跑了过来,给康熙添堵。

    弘暄昨夜倒没老实交代,毕竟自己可是被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藏在大帐内待了许久,足以让康熙将其治罪。

    为了维护其木格的老爹,弘暄破天荒的对康熙撒了谎,当然因这心中有愧,这谎只撒了一半,却不知半真半假的谎话往往最容易取信于人。

    弘暄告知康熙,自己听到两太监低声议论,说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昏厥过去,心中担忧,便悄悄翻墙溜出了宫殿,跑到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住处一看,见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完好无损,怕他担心,就撒了谎,说是奉康熙之命来的,太监送到大帐外就被打发回去了,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倒没生疑,当下很是高兴。

    不过,晚上听说四阿哥带人在营帐外来回跑动,便有些奇怪,专门派查干巴拉去朋克素处走一遭,听说十六阿哥也没消停,便严词询问。

    当然,弘暄向康熙表白,自己依旧没对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说实话,不过也许自己面上有些紧张,被看出了破绽,便被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给逮来了。

    至于弘暄自己到底如何打算了结此事,弘暄倒完全说了实话,“皇玛法,我真不知道,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陷害我,我怕自己跑回去被人逮个正着,反而将事情弄得不可收拾,到时候皇玛法想帮我都没办法了,所以我只好先待在那嘎阿布处,走一步看一步。”

    康熙问道:“你怎么知道朕会相信你?”

    弘暄道:“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偷跑啊?皇玛法一想,就知道理由不通啊。”

    康熙看了看没什么神采的弘暄,心中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活到这把年纪,竟然只有弘暄这么简单明了的信任自己,信任自己会相信这么简单的道理。

    因此,康熙当即就决定,哪怕是为了弘暄的这份信任,也要将幕后主使人给揪出来。

    可第二拨密探还没来得及派出去,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就跑来胡乱捣乱,让康熙肠子都悔青了,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就看走了眼,竟然与这种人打亲家!

    九阿哥此时却在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大帐内静候着,没想到自己起了个大早还是来迟了一步,这也怪九阿哥,一早起来就探听到弘暄住在行辕内,没返回行宫,便跑去找弘暄,不想帐外的侍卫却告知,康熙有令,弘暄概不见客。

    九阿哥没胆子和康熙对着干,便匆匆跑去找其木格的老爹,不想又扑了个空,气得九阿哥直觉得胃疼,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便对查干巴拉道:“有你这么待客的吗?怎么不招呼我吃早饭?”

    查干巴拉还从没见过九阿哥这副不讲理的嘴脸,当下怔了怔,但想到九阿哥肯定是埋怨他们没提前告知弘暄的去处,便歉意的笑了笑:“我这就吩咐人去准备,很快就好!”

    虽然查干巴拉一副笑模样,但九阿哥还是觉得这口气咽不下去,准备给老十写信,叫他断了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美女供应…

    昨天网线断了,不知道欠费了,汗,还打电话去质问10000号,因当时也很晚了,没法买卡,对不住

    今天白天本想给大伙说一声抱歉,不想没时间上网,唉,实在对不住大家。

    晚上买了卡,充值后,网线还没连起,一问说是缴费后24小时内开通,郁闷,刚又试了试,嘿嘿,网竟然通了,可惜因想着今晚没法更新,就没认真码字,到现在才写了几百个字,所以只能将昨天的发上去了,大家海涵。

    另外,白天不能用u盘,以前都是发邮箱的,所以昨天写的没办法弄出去,再次道歉

第二百六十七章 烦扰

    第二百六十七章烦扰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虽然没在康熙处讨到好。但九阿哥也未从他那里得到事件的真相,也算变相报复了康熙一把,只是可怜了九阿哥。

    当然,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并不是报复那么简单,毕竟这事涉及欺君,既然九阿哥未能在第一时间赶过来,那么少一个人知道,便会多一分安全。

    虽然九阿哥未了解到真相,但毋庸置疑,有人陷害弘暄那是肯定了的,至于那幕后黑手,连康熙都觉得是雾里看花,云里雾里的,何况他人。

    不过,热河里的侍卫太监却因此死的死,罚的罚,贬的贬,一夜之间,里面的员工便少了一半。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得了此消息后,还不满意,正打算去找康熙演一场哭戏。就听说太子、三阿哥、四阿哥在御前言辞不当,被康熙罚跪了两个时辰,还损失了一年的俸禄。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闻言便收回了已跨出大帐的一只脚,看来康熙在找不到元凶的情况下,采取了株连政策,将有嫌疑的几人一并罚了。

    康熙如此行事,一来大概也是想在热河巡猎结束前用实际行动向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表明态度,二来也不排除这摊水委实过于深了些,连康熙也不敢轻易去一试深浅。

    但不论从哪方面来讲,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若再揪着此事不放,那就是太不知好歹了。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自然是识时务的,除了暗恨自己没大着胆子将弘暄藏一夜,让康熙怒极攻心外,只在大帐内猛灌了一壶酒,从此再也没提过此事。

    不过,在与弘暄分别前,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还是找了个机会,告诫弘暄,提防着四阿哥:“别与他府上的阿哥们交往过密,免得他们知道了你的喜好,更容易背后里害你。你也多长个心眼,只要与他府上相关,切记,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他府上的阿哥再怎么激你,你也得好好稳起,千万别上当,别忍不住就去和他们比试什么的。记住我的话,丢人没关系,脸面值几个钱啊,没病没灾才最重要!”

    弘暄也不细问,只点头应了,“那嘎阿布,我知道,您别担心我,阿玛临走前背着额娘给我说过,让我进宫后得多长几个心眼,还说吃暗亏不怕,怕的是不长记性;我这次大意了,下次一定会多多注意的。”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稍微放了点心,道:“若在宫里实在待不下去了,就到蒙古来,你府上的蒙古护院都认识路,你带上他们,一路上绝不会有事。”

    弘暄笑道:“那嘎阿布,我应付得来,您真别担心。”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点点头,“你阿玛额娘离得远。有什么事别忘了给我送个信,没准我这边还快些,你是我外孙,我不帮你还帮谁啊?对了,我叮嘱你的事,你别写信告诉你阿玛,我会派人去一趟南边,这样才稳妥。”

    弘暄见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处处为自己考量,也很是感动,拉着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又说了好些贴心窝的话,惹得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忍不住湿了双眼。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虽然蒙古小姑娘们万般不舍,但还是被迫收拾行囊开始了回乡之旅,不过,一个个都还是如愿以偿的给弘暄送去了小礼物。

    这下可把弘暄给难住了,自己上哪去找那么多的小物件啊?但来而不往非礼也,作为受过良好教育的堂堂皇孙,怎能比没上过学堂的小姑娘还不知道礼数?于是,下一秒,弘暄就当起了礼物中转站,将漠南的礼物转送给漠北,将西边部落的转送给东边,反正大家的亲疏远近大多是与距离成正比,距离越近,关系越近,距离越远,关系越远。

    虽然万事都有例外,但弘暄才走了霉运,眼下正是鸿运当头。这伎俩楞没被人戳穿。

    到最后,弘暄手中就只剩下拖娅送的礼物了,毕竟是亲戚,弘暄可不敢敷衍,不仅收好了托娅的礼物,还专门从热河行宫中拿了副文房四宝送给托娅,告诉她没事就练练字,全当消磨时间,喜得拖娅当场夸下海口,一个月后一定要亲自给弘暄写信。

    不过弘暄也没忘叮嘱拖娅,千万别告诉娜仁吉娜,免得惹麻烦。

    托娅很守信,但娜仁吉娜最终还是找上了弘暄。

    弘暄千算万算,就没算到娜仁吉娜竟然会跟着太后去京里小住。

    于是,当弘暄在中途歇息时节去给太后请安时,便被娜仁吉娜给逮住了,“我送你的玉佩呢?怎么没见你带?”

    弘暄笑道:“我不喜欢带这些。”

    娜仁吉娜想了想,道:“那我叫人做个荷包,你将玉佩放里收着。”

    弘暄点头没有拒绝。

    但娜仁吉娜身边的侍女太厉害了,才一天功夫就将荷包做好了,于是,弘暄手中便多了个荷包。

    接下来的几天,娜仁吉娜只要一见到弘暄就会问:“你怎么也还带以前的荷包啊?”

    弘暄道:“这是额娘给的。自然得好好带着。”

    其实那不过是其木格守着丫头们绣的,其木格绣的连老十都瞧不起,其木格自然也不想弘暄被人笑话。

    但弘暄的话却成功堵住了娜仁吉娜的嘴,可不想没两天,娜仁吉娜又说了:“弘暄,我找人给你重新编个带子,编素色的。”

    若玉佩还在手里,弘暄肯定早就说,我还你得了,但这东西还不知在蒙古哪个部落里落了脚,弘暄只好推说不用。

    但娜仁吉娜一得空便扭着弘暄唠叨。弄得弘暄半夜爬起来给安安写信,很是抱怨了一通,末了还叫安安抽空去庙里帮自己上柱香,免得老是流年不利,当然还不忘告诫安安,别轻易给人送东西,与其让别人糟蹋她的心意,还不如拿去哄弟弟们玩。

    心烦意乱的弘暄还在信中告诉安安,他觉得蒙古酸奶不错,准备回京找人试试,叫安安找老十拿点本钱,他们好一起挣点零花钱,免得弟弟们到时候买东西,他们这做哥哥姐姐的没钱付帐。

    其实弘暄还想将三胞胎的月钱也给拉过来,但因其木格早就发过话,三胞胎的钱得等他们懂事了,才能由他们自己支配,因此弘暄便没叫安安打弟弟们月钱的主意,而是请安安去找老十,至于其木格,弘暄是想都不想,若给其木格说了,自己和安安没准未来二十年都见不着月钱在哪,有十四的前车之鉴,弘暄深刻意识到男子汉大丈夫兜里不能没钱。

    当弘暄不胜烦扰之际,康熙五十一年九月三十日,康熙带着大队人马终于回到了京师。

    众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康熙下的一道旨意给弄晕了,康熙向诸皇子宣布:“皇太子允礽自复立以来,狂疾未除,大失人心,祖宗弘业断不可托付此人。朕已奏闻皇太后,著将允礽拘执看守。”

    十月初一,康熙又以御笔朱书向诸王、贝勒、大臣等宣谕重新废黜胤礽的理由,而且还告诫众人,若以后有人说太子已洗心革面,改过自新。请求将其释放,他是听也不会听,就将这等说情之人立马拖出去砍了。

    所有人都知道,太子是再也没了希望。高兴者有之,沮丧者有之,但在这种情形下,没人敢轻举妄动。

    弘暄也老老实实的待在阿哥所的院子里,门都没去串过,更别说制造机会观察四阿哥了。

    弘暄虽然不清楚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找到了什么证据才会那么郑重的叫自己提防这位信佛的四伯,但一路上,弘暄还是抓住一切机会悄悄打量着四阿哥,最后得一结论,看来自己的道行确实不够,竟然没看出一点端倪。

    本想回京后再接再厉的,但没想到康熙将储君给废了,朝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弘暄自然不好在乾清宫多待,每日都是用心快速做完功课,便奔回阿哥所继续温习,一副很有钻研精神的派头,不过,倒也不全是坏事,至少娜仁吉娜也没机会在弘暄耳边聒噪。

    但想来想去,弘暄还是觉得自己亏了。

    远离京城纷纷扰扰的老十和其木格与西班牙人几番交锋,终于将两军舰停泊在了马尼拉港口,虽然西班牙人最终让了步,但却让老十在途中耽搁了不少时间,老十咬牙对其木格道:“耗爷这么久,爷这趟亏大了!”

    其木格虽然也知道浪费时间就等于谋财害命,但却觉得此次是物有所值,便笑着看向老十,“爷,那咱们就在马尼拉将便宜给占回来。”

    这话老十爱听,当即重重的点了点头,“换最素净的衣衫,头饰带一个钗就够了,爷要告诉那帮洋人,爷可没将他们当回事。”

    于是,马尼拉港口上荷枪实弹的两排西洋兵便迎来了貌似前来休闲度假的老十和其木格…

    马尼拉的武装司令维达到场迎接,对一旁的翻译问道:“不是说他们的官服很繁琐吗?”

    翻译道:“是有些奇怪,在广州,那些逛街的乡绅才这么穿。”

    不等翻译说完,维达也发现了其中的猫腻,毕竟老十两口子的服装与身边亲兵的服饰完全不配。

    维达挂了丝嘲讽的微笑,自言自语道:“如此目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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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亲民

    第二百六十八章亲民

    还在船舱时,老十就接到报告。说西洋人荷枪实弹的在太阳下站着,不知道是来迎接贵宾还是来示威。

    当时老十就命其木格的侍女稍后再出来,免得胆子小,战战兢兢的,丢大清的脸面。

    本来老十还想叫其木格也呆会儿再下船的,明面上说的是码头上也没个女洋人,其木格在一大群男人堆里站着,有些不像话,但心里还是怕其木格没见过这种场面,到时候丢脸不说,还凭白受一顿惊吓,

    但其木格却拉着老十的衣袖,可怜巴巴的冲老十直抛媚眼,当然在老十眼里,只是眨眨眼而已,不过老十也没什么原则,其木格的眼睛只眨了两秒钟,老十便妥协了,于是,一身简朴装束的其木格便跟着同样休闲打扮的老十一同出现在了甲板上。

    老十定睛一看,便感到一股肃杀之气迎面扑来。微微皱了皱眉,对张佐领道:“传令下去,都打起精神来,但没爷的手势,谁也不许拔刀!”

    说完便想叮嘱其木格两句,不想扭头一看,就见其木格正笑眯眯的看着码头上的人群,一脸的雀跃。

    老十想了想,也是,其木格心思粗,应该感受不到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便将告诫之话咽了下去,免得吓着了其木格。

    其木格早将两家的恩怨抛到了脑后,正美滋滋的想着自己呆会儿是不是也与老十一起去检阅一番西班牙人的军队,虽然后世领导人出访,夫人下飞机后都在一旁站着,没参与军仪队的检阅,但其木格想着,自己毕竟在300年前,完全可以开开先河啊。

    其木格正美着呢,就听老十轻声道:“跟在爷后面,眼睛看前面就是。”

    其木格点点头,问道:“爷,咱们是不是站在甲板上冲他们挥挥手?”

    大家原谅其木格吧,好容易能显摆一回,头脑确实有些发热。

    老十倒没责怪其木格,心中反而有些得意。心想,任换一个自己的嫂子弟媳来,没准这时腿肚子都抽筋了,哪还有心思想这些污七八糟的。

    为了转移其木格的注意力,免得其木格呆会儿给吓得一屁股坐地上,老十便从善入流,虽然码头近处全是西洋士兵,但远处还是挤着一大堆民众在看热闹,挥就挥吧。

    于是,老十在下船前,当西班牙吕宋的武装司令维达已经准备向前迈一步,迎接老十时,老十却再次停住了脚,面无表情的冲远方慢慢的挥了挥手,其木格站在老十右侧,摆了个自以为雍容华贵的笑脸,用自以为仪态万方的姿势朝前方开心的挥动着手臂。

    远处的人群中多是洋人或者当地的土著高层,因老十来访也算大事,尤其是在人尚未到达,双方就闹了数次不快的情况下,大家都憋着一股劲儿专门来瞧瞧这个前几年抢了金矿。如今又抢占码头的大清十皇子,顺便也想从老十的神态中猜测一番,两国外交的走势,好为自己的生意早做打算。

    见老十和其木格朝他们挥手致意,大伙便欢呼起来,纷纷摘下帽子挥手回敬。

    听到远处的欢呼声,维达皱了皱眉头,还好一亲卫跑了过来,冲他悄悄的点了点头,维达这才露出了真心欢喜的笑容。

    而此时老十却扭头对满脸笑容的其木格道:“你还摆什么笑脸,隔那么远,谁能瞧见。”

    其木格这才想起,这时节没有摄像机,自己的表情大伙瞧不真切,有些遗憾的瘪了瘪嘴。

    老十见其木格没了兴致,便停止了挥手,对身边的人轻呵道:“打起精神来,谁让洋人小瞧了去,爷就将他丢进大海喂鱼!”

    然后老十又对其木格道:“这船梯有些陡,爷扶着你。”

    其木格见老十在外宾面前表现得如此有风度,更开心了,忙挽住老十的手臂。

    老十脸僵了僵,轻轻抽出手,一手扶着其木格的手臂,一手扶着其木格的背,道:“别耽搁了,咱们下船吧。”

    于是,码头上的人便瞧见了这么一幕,大清皇子体贴的扶着自己老婆下船。对老十的好感便莫名增添了一分,对老婆关怀备至的人,再坏应该也坏不到哪儿去。

    老十刚扶着其木格下了一半的船梯,毫无征兆的,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炮声,纵然老十有一颗坚强的心脏,也不禁给吓得微微抖了一抖,而其木格不仅吓得浑身一紧,更是下意识的叫了声:“啊!”,还好炮声很大,没人听见,但其木格还有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就是立马想伸手捂住耳朵,当然,就被老十不动声色的夹住了双臂,老十还担心其木格往地上缩,还微微用力将其木格向上稍稍提了提。

    而老十此次挑出的一帮人都是上过战场的,惊诧之下倒没人失态,皆纷纷握紧了手中的刀和剑,只等老十举手示意。

    张佐领更是机警的朝四周打量了一番,想看看炮口是否对准了老十。

    而两艘兵船上的大炮也立即将炮口对准了码头上的维达,将官们都紧张的注视着老十。

    老十在隆隆炮声中轻轻拍了拍其木格的手臂,但并没将手松开。其木格朝老十歉意的笑了笑,若不是老十,自己今儿这丑可出得大了,没准几百年后大伙还会添油加醋的嘲笑,瞧瞧十福晋,不就几声炮响嘛,竟给吓得捂住耳朵,蹲在登船梯上瑟瑟发抖!若遇到八国联军,还不知道会怎么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呢!

    其木格这时反应得也快,反正刚才被吓着了,脸色肯定很红。干脆就站在船梯上不动,再次给了老十一个安慰的笑容,将手从老十手掌中挣脱出来,指着远处冒烟的大炮,凑到老十耳边,什么也没说。

    反正是做个样子,在炮声中,其木格就是拿着话筒,老十也不见得能听见,其木格便懒得浪费自己的嗓子。

    老十倒非常配合,顺着其木格的手望过去,还煞有其是的点了点头。

    等西班牙人放完十二响明为欢迎实为下马威的大炮后,老十才轻扶着其木格继续走完那不长的船梯。

    大炮刚响过,大伙耳朵都不好使,加之维达和老十都在心中给对方记上了一笔,两人也不假意客套,连头都没互点。

    维达做了了个请的手势,老十便昂首朝前走去,不过步子迈得却不大,毕竟不能让身后的其木格跑。

    两旁的西班牙士兵在老十走过时都刷一下朝上举起了火枪,老十心中嘲笑,觉得这帮人怎么虎头蛇尾的,此时应该朝天鸣枪才对啊。

    其实西班牙人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但维达被老十和其木格的着装给气着了,竟然穿着逛街的衣服来会见总督,便临时安排了大炮演出。

    既然大炮都没让老十出着丑,那接下来的火枪就太小儿科了,维达从节约出发,便叫大伙省下几个弹药,蚊子虽小,也是肉啊。

    西班牙人准备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不多久老十和其木格就登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后,其木格揉了揉耳朵,对老十小声道:“爷,听得见我说话吗?”

    老十笑道:“嗯,没事吧?”

    其木格摇摇头,道:“爷。吩咐马车先去人群处,咱们和民众近距离接触接触。”

    老十不解的看着其木格,其木格道:“西班牙人想让咱们出丑,偏不让他们如意,咱们就笑眯眯的玩回亲民的把戏,让民众夸咱们有风度,有涵养,对了,你再当众发表一番和睦相处的即时讲话,以后若两边起了冲突,西班牙人想污蔑咱们,也没那么容易。”

    老十不大愿意,“这么大日头,你不最怕晒太阳吗?算了,不去了。”

    其木格拉住老十的胳膊,道:“爷,就这一回,你就依我这一回,行不?”

    依了其木格无数回的老十终于还是掀开了帘子,冲跟在马车两旁的亲兵道:“停车。”

    于是,正在赶马车的土著人便莫名其妙被大清士兵夺去了鞭子。

    在维达派来问询缘由的人未到达前,老十的马车便在自己人的驾驶下,朝人群驶去,气得维达赶紧命自己的马车夫跟上。

    围观人群见清兵夺了马车夫的位置,本来都瞪大了眼睛,不想马车却朝自己这方驶了过来,有反应快的,便叫了出来:“大清皇子莫非是要来接见咱们?”

    民众一下沸腾起来,纷纷朝前挤,让维持秩序的西班牙士兵心里直骂娘。

    不过,马车在距离人群还有500米时,便停了下来,老十率先下了马车,然后又伸手将其木格扶了出来。

    面对欢呼的人群,老十和其木格并没立即行动,而是等着维达下了马车,老十才领着其木格朝人群走去。

    维达心中气愤不已,既然招呼都不和自己打一个,还等我干嘛,但虽然心中老大不情愿,却不能失了面子,只好强颜欢笑跟在老十身后。

    老十却还是一脸严肃的冲众人慢慢挥手。

    其木格则学着t形台上的模特,走起了猫步,笑不露齿的冲众人挥手致意。

    老十的亲兵则如后世演唱会上维持秩序的保安和警察,在老十、其木格和人群中间再次铸起了一道人墙。

    不过,民众的热情却丝毫不减,这年月又没电视,也没照片,普通民众一辈子都很难见到几个大人物,猛然间,大清的皇子和皇媳就近在眼前,众人的激动不是其木格这个穿越者能想到的。

    西班牙人纷纷脱帽弯腰致意,土著人则在拥挤的人群中跪了下去。

    其木格正在感叹东西方的文化差异时,不想一东方小孩却被人从西班牙士兵拦起的人墙处给挤了出来,趴在了西班牙士兵和大清士兵的空档之间,小男孩大约四、五岁的样子,看装扮,应该是土著贵族家的小孩,此时猛然见身边的亲人换成了凶神恶煞的兵大哥,嘴一瘪,就哭了出来。

    其木格正巧瞧见了,便轻声唤了声老十,然后支开大清士兵,走过去,扶起小男孩,轻轻帮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笑问道:“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和阿玛一起来的?”

    小男孩还是瘪着嘴,但却冲人群中指了指。

    老十此时也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吩咐亲兵:“将孩子送到他家人手中。”

    其木格笑道:“我去吧。”

    说着便抱着孩子朝人群走去。

    老十只得跟上,维达翻了个白眼,也跟了上去。

    老十带的翻译没怎么在军营待过,老十怕他丢了颜面,下船时被安排到了后一拨,但因翻译这个角色非常重要,因此,当老十上了马车后,通译便坐上了西班牙人为大清人员准备的第二辆马车,此时离老十倒没多远,见老十两口子朝人群走去,忙一路跑了过来,免得西班牙人的通译故意曲解老十的意思。

    其木格抱着孩子,走到西班牙士兵筑起的人墙处,看了看跟在身边的老十,老十只好问道:“谁家的孩子?”

    翻译刚跑到,就听到老十发问,忙立即展开工作。

    一30多岁的土著人在人流中高叫着,“皇子殿下,是我家的孩子。”

    老十依旧面无表情,道:“过来接孩子。”

    于是,在众人艳羡的眼光中,此人万分荣幸的跪在了老十和其木格面前,而他的孩子则还在其木格手中抱着。

    等他行完礼,站起来后,其木格这才放下小男孩,道:“去找阿玛吧。”

    不待其木格说完,小男孩就跑过去牵住了自己爹的手。

    其木格笑道:“这孩子真乖巧,以后这种场合别带孩子出来,若挤伤了就不好了。”

    翻译的声量很大,不一会儿大家全知道了大清十福晋有颗菩萨心肠。

    老十干脆也不再找地方,就站在那发表起了自己的访问感言。

    老十先对民众的热情表示感谢,又深情的回忆起吕宋与中国源远流长的友谊,然后又简单介绍了大清水师驻地附近汉人与土著人的和睦相处,接着才提了提西班牙人,表示欢迎西班牙商船到吕宋汉人的港口码头互通有无,最后,愿意与包括西班牙人在内的所有吕宋人一起共谋和平发展,还用“恨相知晚”来结尾,表示后悔彼此建立友谊太迟了…

    虽然维达对老十的即席讲话很不感冒,但老十却在民众中获得了好评,民众谁想没事就打打杀杀的啊,何况老十话里话外还含有那么一层共同发财的意思。

    就连西班牙商人都觉得老十很可爱,固然老十没回忆与西班牙的友谊历史,但西班牙以前本来就没与中国有什么接触,老十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西班牙商人特感兴趣的是老十欢迎他们去汉人的码头做生意,虽然眼下还限定在吕宋,但要知道老十可是大清的皇子啊,谁知道几年后,自己商船的货物会不会在老十的牵线搭桥下卖到大清的各个角落?

    老十才不管自己的讲话给大伙造成了何种影响,一结束发言,就结束了亲民活动,拉着其木格重新登上了马车。

    虚荣心获得极大满足的其木格还是稍有些遗憾,这年头要有报纸该多好。

    其实西方这时早有了报纸,不过,发行量和影响都不是很大,几个月后,意大利、英国和法国的报纸上都刊出了大清十皇子携福晋访问马尼拉的消息,不仅大肆宣传了老十的发言,还对其木格平易近人的作风大加赞赏,但等其木格和老十知晓时已是几年后的事了,这些都是后话,其木格眼下自是无从得知,自然一个劲儿的叹息着,弄得老十在总督府门前下车时还一脸的莫名其妙…

    今天更得稍微多些,希望能弥补上周的欠更,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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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猴子称霸王

    第二百六十九章猴子称霸王

    西班牙总督为老十一行举办的欢迎宴规模很小。反正其木格感觉,比葡萄牙总督那次邀请的人要少得多。

    而且宴会的气氛也不大好,这主菜还没上,总督便就老十坚持带两艘军船抵港的行为提出了抗议,谴责老十的行为完全不符合作客之道,一点也不绅士。

    本来就是土八路的老十则干脆指着桌上的羊排,无礼道:“难道你们就懂待客之道了?宴请客人前是不是该问问客人的喜好?还有,你们不会拿筷子,难道连摆筷子也不会吗?这就是你们说的绅士?在我们那,就是地痞流氓也比你等绅士知礼得多!”

    老十言下之意就是,咱们都彼此彼此,大哥莫说二哥。

    可在外交上,老十这话就显得太过于鲁莽和直率了些,其木格觉得不能一来就将事情闹得那么僵,便想与总督夫人轻声交谈几句,不想总督夫人坚定的奉行着夫唱妇随,一直严肃的板着脸,其木格便懒得搭理她,也挺直了腰板,一脸严肃的坐好,扮黑脸谁不会啊?

    总督听了老十的话。脸上也有些挂不住,道:“你们不是有句话,叫入乡随俗…”

    老十笑道:“中国还有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总督听完翻译的话后,当即就拉下脸道:“王爷此话怎讲?”

    老十笑道:“不懂啊?找个懂的给你好好说说,爷可从不给人当先生。”

    武装司令维达坐不住了,冲老十道:“王爷,我们好心好意请你来作客,一心想与大清交好,还请王爷不要将之视为软弱可欺。”

    张佐领忙道:“主子们正在说话,你插什么嘴?一点规矩都没有?”

    老十抬了抬手,呵斥道:“你难道今天才知道洋人没规矩?”

    张佐领道:“王爷教训得是,末将近墨者黑了。”

    总督此时说话了:“王爷,我们诚心相邀,是想就大家共同关心的事好好商议商议,王爷若抱有偏见,我们岂非将白白浪费时间?”

    老十道:“前明时候,你们不是打算派2万人马夺取我锦绣江山吗?怎么,或许你们洋人的交好本就是如此?”

    总督怔了怔,不知道老十怎会知道这消息,下意识的否认道:“王爷,我向你保证,我国一向没有窥视贵国之意,一定是英格兰人在背后诋毁我们。”

    其木格一听不乐意了,道:“总督大人,你愿意以上帝的名义发誓吗?若你所言为虚。必将被上帝抛弃?”

    总督尴尬的笑道:“我们从没这个惯例。”

    其木格嘲讽道:“总督大人,由你开这个先例也不错啊。”

    维达一看总督受到了挤兑,忙站了出来道:“总督大人,阿德拉曾向大清十王爷提出过决斗邀约,但王爷却将阿德拉赶下了船,眼下阿德拉正在宴会厅外等着,想再次向王爷发出邀约,不知王爷可有那胆量接受?”

    老十哼了声道:“你们想决斗可以,想让爷出场也行,总督大人亲自上场吧,其他人,哼,想与爷交手,不配!”

    维达道:“我是吕宋的武装司令,自问还有资格向王爷提出决斗,不知王爷可敢应战?”

    张佐领道:“我是大清的佐领,你这个司令只配向我提出决斗!”

    于是,大伙饭也没吃,便移步到院子里见证两者的决斗,还好,维达提出用剑。

    数十个回合后,张佐领一刀砍中了维达的左肩。刀锋再一转,便指向了维达的脖子。

    因老十这一帮人都不了解决斗的真正含义,想着还在西班牙人地盘上站着,便只想给洋人一点颜色即可。于是,张佐领在示威完毕后,便收回大刀,退了回去,来了个点到为止。

    总督当然也不想自己的司令在自己眼皮底下死于决斗,冲亲卫使了个脸色,忙拉着老十等人再次入席。

    其木格可不想让西班人这么容易就过关,幽幽道:“决斗从来都是生死之比,眼下这场决斗应该还未结束吧?”

    老十看了眼其木格,心想其木格与澳门洋人接触的多些,看来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还能挤兑挤兑洋人,便站在那不动。

    维达捂住左肩,咬牙道:“我也没说决斗结束了,继续!”

    总督忙道:“胡闹,这次请王爷前来是商议正事的,这些私事等以后再说。”

    言下之意,就是等咱们达成协议后,你想找谁决斗,没人拦你。

    老十才没功夫去想总督话里的深意,当下就冷冷道:“我对你司令的人头没兴趣,不过,以小看大,我委实瞧不出贵国的诚意来,想谈,好。按我大清的规矩来,我大清可从不将自己的规矩藏着掖着!你们想好了,再到船上去请我,我在港口等你们三天!”

    说完,老十便带着其木格和一帮亲兵有很有气势的走出了总督府,让总督府外围观的民众很是吃了一惊。

    原本其木格还担心西班牙人会派人阻拦,不想一路上皆畅通无阻,当异常平安的抵达了自家的兵船后,其木格还一脸的不可置信。

    老十回船后第二天,西班牙总督便派人送信,说是请老十移驾,双方正式开始商谈正事。

    老十给了回信,说是天气太热,不想走动,就在码头上搭个棚子,随便谈谈吧。

    这倒不是老十害怕再入总督府,而是老十打死也不愿意再带其木格一起前往,万一擦枪走火,那可怎么办?于是老十便对其木格嚷嚷道:“人家洋人也没请女的作陪,你一人坐在那里被卖了都不知道!亲兵?亲兵事多着呢,你少来添乱!”

    但其木格也不放心老十离开自己的视线,于是,老十朝其木格吼了几声后。遂做出了以上决定。

    接下来的几天,西班牙总督便与老十在棚子里相互责骂,各自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一项协议也没达成。

    虽然官方谈判陷入了僵局,但受老十即席演讲的影响,在经过一番筹备后,西班牙商业协会的请柬便放在了老十的桌上…

    前山寨更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已经一岁零十个月的聿儿,修儿,厥儿自其木格走后,唧唧哼哼了两天。突然发现没了其木格却换来了毫无约束的自由,遂将恋母情结抛之脑后,开始肆无忌惮的大肆挥霍难得的福利。每天比赛似的搞着破坏,聿儿不小心打碎了砚台,修儿立马就会不甘示弱的将小算盘当成进攻武器,什么贵就朝什么砸去,厥儿下一秒就会不巧用木剑柄碰倒花瓶…

    两天后,扎丫便将三个小霸王活动范围内所有易碎物品全搬了个空,留下厚重的家具任他们折腾。

    三个小家伙某天合力抬八仙桌未果之后,便对室内活动不再感兴趣,改为分分钟都是课外活动,扎丫和嬷嬷们担心他们中暑,只得左哄右哄,可这三胞胎却拒不合作,只要将他们朝屋里抱,顿时哭天抢地的嚎起来,用安安的话来说,那简直是哭得天地变色。

    不过,三个小家伙倒很给安安这个长姐的面子,只要安安发话,一般都会委屈的听从,但前提条件就是安安必须得陪他们一起玩。

    于是,为了弟弟们的身体健康,安安只要一睁眼,便开始当孩子王,带着三人玩各种室内游戏,一时间倒也是其乐融融。

    不过,今天,安安却黑了脸,三胞胎一个个都憋着嘴巴老实的站在那,没人敢造次。

    一嬷嬷刚要开口,安安就训道:“我教训弟弟们呢,谁也不许插话。”

    聿儿本来已经在冲嬷嬷哼了,一听安安的话,忙闭紧了嘴巴。

    安安指着面前的几张破纸片,问道:“谁撕的?”

    聿儿忙摇头,修儿看了眼厥儿。冲安安讨好的笑了笑,而厥儿则憨笑两声道:“练剑。”

    安安拿起面前的一片破纸,走到厥儿跟前,道:“这是你们大哥写的信,大哥写的,你这么不听话,到时候大哥不教你练剑。”

    厥儿怔了怔,道:“阿玛教。”

    安安威胁道:“阿玛也不教。”

    厥儿想了想,爬上凳子,从书桌上胡乱拿了一张白纸,递给安安,道:“姐姐,给。”

    聿儿凑过小脑袋看了看,道:“不是。”

    修儿道:“又写。”

    厥儿忙冲安安一个劲的点头,安安郁闷道:“知道错了没?以后不能撕纸,知道吗?”

    厥儿申辩道:“没撕。”

    聿儿解释道:“剑…破的。”

    修儿补充道:“要改。”

    安安拉长着脸,道:“以后你们谁也不许弄破纸。”

    三个小脑袋忙一阵乱点。

    安安这才坐下,一边拼纸,一边道:“我才去一趟如厕,弟弟的信就被撕了,怎么叫我不生气?”

    厥儿拉了拉安安的裤子,道:“姐姐,不生气。”

    聿儿也道:“没坏。”

    修儿则道:“姐姐念。”

    安安见三个小家伙头次这么乖巧的站在那等她念弘暄的书信,心中稍微痛快了点,遂浏览了一遍书信,挑着内容慢慢念给三胞胎听,厥儿闯了祸,听得最认真,聿儿和修儿听了个开头便又转身玩玩具去了,不过安安倒没再教训这两人开小差,因为安安看完信后,正在琢磨着是不是先从这三个弟弟处挪用些银子,毕竟老十压根就不在眼前,等银子弄到手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去了,于是安安便笑眯眯的,甜甜的叫了声:“弟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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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商贸

    第二百七十章商贸

    安安在前山寨打着三胞胎私房钱的主意。她的老爹,大清的十皇子,敦郡王正在马尼拉西班牙商业协会为其举行的宴会上,大言不惭的对众人说道:“吕宋与大清一衣带水,按说应该互通商贸,但我大清地大物博,怎好意思赚吕宋的银子?大家的眼光得放长远些,如果允许你们到大清自由贸易,那反过来,我大清商人也必然得有资格在吕宋、乃至西洋自由贸易,说句不好听的话,到时候整个吕宋,乃至西洋怕都将遍布我大清的货物,在座的诸位可得好好思量思量,届时你们的银子怕全都被我大清赚了去,想我大清,乃礼仪之邦,怎会做出如此行径…”

    老十原本不想参加商人举办的宴会,毕竟在大清,商人地位低下,老十也不能免俗。其木格费了老大的劲,告诉老十得为今后的生活铺垫些基础,在吕宋定居,吃一年老本没关系,吃两年老本也勉强可以接受,但总不能吃一辈子老本吧?若不趁此了解了解吕宋洋人商业协会的情况,以后怎么和他们打交道?…

    老十还是油盐不进,扬言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不过,当听说安安的嫁妆十之将被挪用为生活费时,老十才万般不情愿的勉强答应出席。

    但在宴会伊始,当商业协会会长菲德利斯致辞、祝酒时,老十还是摆着一副臭脸,好似多么的屈尊纡贵,气得其木格不由后悔,不该软硬兼施的将老十拖来,这下可好,本想和大家良好互动的,不想老十却专门来得罪人。

    虽然老十和总督会谈的详情是严格保密的,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商人还是从各种途径探知双方闹得不大愉快,为了防止场面尴尬,特意未邀请总督和其他高级官员出席,就冲人家这么善解人意,按说老十也该和蔼可亲点,不想老十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让其木格恨不得一脚将他踢到大西洋去,太平洋太近了。不足以解气。

    在老十的冷脸中,菲德利斯以对未来的美好展望——西洋货物卖遍大清的各个角落——作为结尾,并欢迎老十致辞。

    老十依旧黑着脸,也不站起来,冷冷的开始了上述发言。

    其木格本来还想嘲笑老十鼠目寸光,听到老十后面的话,却对老十由衷的佩服起来,在300年前的大清,老十竟然就知道最惠国待遇不是单方的,而是相互给与的,而且还知道加入世贸组织对民族工业会造成不小的冲击,这不得不说老十还真有点见识,虽然老十考虑的是对方的立场。

    其木格打量了一下四周诸人的神情,想来都在认真思索着老十的话语,一个个都沉吟着。

    其木格依稀记得,英国人贩毒就是因为承受不了与大清的贸易逆差,想来,在这个世纪,西洋与大清的贸易怕也不会是贸易顺差,看来老十的话应能击中要害。

    老十接下来便将重点放到了吕宋汉人身上,号召大家与吕宋汉人多做生意:“吕宋如今聚居了不少汉人。其中不乏商贾行家,与其一口吃个大胖子,还不如循序渐进,先与吕宋汉人打打交道…”

    老十面无表情的讲完自己的观点后,也没学人祝酒,只是扫了菲德利斯一眼,然后还冲其木格微微瘪了瘪嘴,心想,这下该满意了吧?爷该说的话都说了,以后你没和他们做成生意,可别怪我。

    菲德利斯也在消化老十的讲话,没有继续主持活动,一时间有些冷场。

    其木格倒对老十有些刮目相看,不知道从不过问商业经营活动的老十怎么会有这份见识,到底是遗传了康熙的精明,还是九阿哥曾给他上过课?

    过了好一会儿,菲德利斯才回过神来,顾不上主持人的身份,客串起了记者,向老十提问道:“王爷,据我所知,西洋的货物在贵国还是很受欢迎的,若贵国准许我们到内陆经商,应能互惠互利,不知王爷如何看?”

    老十淡淡道:“我大清不仅地大物博,还有各种能工巧匠,就说你们的钟表和玻璃吧,我家的作坊如今就能产这两样,据我所知。还比你们的种类多。”

    其木格插话道:“我们作坊产的闹钟如今还反卖给俄罗斯了,在广东的洋行也有两家买了去,你们一打听便知。”

    因蒙古商队一路上还顺便做与蒙古人做点生意,所以闹钟带得比较多,而南边的洋行在见识到闹钟这种新兴商品后,都只购买了几个样品,准备带回去拆开来研究研究,因此其木格其实并没接到过洋人的订单,但为了证明老十所言非虚,其木格便厚颜无耻的夸大其词了。

    众人早就听闻过大清的闹钟,有的还买了样品寄回了国内,但从未想过那个背后有权势的老板便是老十,一时间不由又发了呆。

    菲德利斯好半天才讪讪道:“王爷真是深藏不露,真是失敬失敬,但除了钟表和玻璃,我们还有其他许多好东西,没准王爷也会喜欢。”说着还拍胸脯,“我们什么生意都做,王爷定能从我们这发现好东西的。”

    老十喔了一声,盯着菲德利斯道:“你们什么生意都做?”

    菲德利斯再次保证道:“那是,就算我们没有,只要有地方产,我们也能给王爷找来。我们的船队遍布各地…”

    老十缓缓道:“其实我刚才并不是说大清就不需要西洋货物,至少我对你们产的某些东西还是很有兴趣的,但我还是那句话,做生意嘛,得一步步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老十此言一出,一下激起浪花无数。

    赴宴者纷纷如打了鸡血般兴奋起来,有那性急的,还直接问老十钟情何物。

    宴会场一下就变成了菜市场,闹哄哄的,完全不成样子。

    菲德利斯过了好半天才突然想起。作为商业协会会长,自己有责任负责让宴会顺利走完流程,忙起身做了个手势,请大家安静,“大家都静一静,王爷既然有钟表作坊,对商业定是十分了解,大家下来后可以慢慢向王爷请教,眼下,还是上菜吧,免得饿着了我们尊贵的客人,那可有违我们的待客之道了。”说完便一拍手,通知上菜。

    坐了老半天,其木格只见着桌子上的点心和酒水,听主人吩咐上菜,便悄悄直了直腰,心想,今天可得好好尝尝西餐。

    不想第一道菜上来,其木格就傻眼了,竟然是凉拌猪耳朵!

    而菲德利斯的夫人却恰巧冲其木格笑了笑,弄得其木格赶紧转换表情。

    菲德利斯则笑眯眯的给老十解释道:“王爷,我们一时找不到地道的厨子,好在有一吕宋人以前曾在南洋给汉人帮过厨,学了点皮毛,您多担待些。”

    洋人虽然上的是中餐,但还是每人面前一份,老十和其木格面前还单独摆放着筷子,其他洋人面前则依旧是汤匙和叉子,有点中西合璧的味道。

    老十倒没挑剔,拿起筷子尝了尝,点点头,道:“倒还学着了几分真谛,味道不错。”然后又冲菲德利斯说道:“多谢费心。”

    菲德利斯对老十的态度感到很满意,笑道:“王爷喜欢就好。”

    其木格尝了尝,觉得这味道简直就是不伦不类,看来老十总算懂得投桃报李了。

    确实,也许老十见人家仓促间还专门为他安排了中餐。心情大好,主动端起酒杯,站起来道:“虽说眼下大清不怎么需要西洋物件,其实只是好销的物件大伙都未发现罢了,没准还是一本万利的东西,这就得靠在座诸位多多努力,多多尝试了,我这里先预祝诸位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其木格心里喀嚓一下,心想,老十这个乌鸦嘴,胡说什么呢!

    在其木格眼里,一本万利的东西除了鸦片好像再无其他,其木格很是担心,英国人该不是听了老十的鼓动才想起向中国倾销鸦片的吧?

    担心老十是让后人成为东亚病夫的罪人,接下来的时间,其木格再无心思关心其他,只盼望宴会早早结束。

    可西班牙商人听了老十的话,都兴奋莫名,好似看到成堆的金子在向他们招手,七嘴八舌的拍了老十许多马屁,都转弯抹角的打听老十到底看上了什么商品。

    老十则含糊不言,只说眼下忙于政事,无暇处理私务,但却透露他平时在军营都非常的空闲…

    终于在菲德利斯与老十敲定了洋商拜访大清水师驻地的日期后,心急火燎的其木格才跟着老十坐上了返程的马车。

    其木格还是很有保密意识的,一直等上了船,进入船舱后,才向一路上也在沉思的老十发问:“爷,你对什么西洋货感兴趣了?若是真的,你赶紧给他们明说,你不知道,商人都重利,就冲你刚才讲的那些话,那些商人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违法作恶的勾当呢?”

    其木格心急啊,与其让他们想出卖鸦片,还不如开门见山的向他们公布采购清单。

    老十象是没听明白,重复道:“商人重利?”

    其木格道:“是啊,只要能赚钱,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只要把钱给够了,这些无良商人就是杀人放火也不在话下!”

    老十开心的笑了笑,道:“不错,只要钱给得够,哈哈…”

    其木格疑惑道:“爷,你怎么了?你到底看上他们什么了?”

    老十敛起笑容,正色道:“那天他们在码头放的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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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思维

    第二百七十一章思维

    京城八阿哥府

    八福晋拿着手里的礼单。对八阿哥说道:“爷,阿灵阿这是在干什么?眼下人心惶惶的,他平白送这么些礼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他没安好心呢?”

    八阿哥淡淡道:“他家管事不是说了吗,说爷身体不好,正巧得了些好药材。”

    八阿哥确实清瘦了许多,自从一年前良妃去世后,八阿哥好似还没从丧母的悲痛心情中恢复过来,一直都有些怏怏的,人瘦得好似一阵风就能给吹走,阿灵阿给他淘送药材倒也挺合适的,只是时机似乎有些不大好。

    八福晋盯着八阿哥,道:“爷,你别欺负我是个妇道人家,到底是什么缘故,你还是和我交代实话的好,我也好有个应对。”

    八阿哥面色不改,道:“能有什么?表个态罢了。”

    八福晋道:“这我知道,可他为什么不缓几日?眼下风声正紧,我真怀疑他是故意的。”

    八阿哥不答反问道:“太子这次是彻底没了翻身之日,皇阿玛接下来会立谁为储君呢?”

    八福晋不假思索的道:“三哥为长,四哥养母是先头的佟皇后。也勉强算得上是贵,接下来便是爷这个贤王了,皇阿玛应从你们三人中选吧?”

    八阿哥微微笑了笑,“你也说四哥勉强算得上是贵…”

    八福晋想了想,笑道:“爷是指十弟?可十弟那性子,皇阿玛可不糊涂…”

    八阿哥扯了扯嘴角,突然问道:“这几日九弟可来过咱们府上?”

    八福晋怔了怔,道:“这不是得避嫌吗?”

    八阿哥用鼻子哼了声:“九弟什么时候需要和我们避嫌了?”

    八福晋完全呆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道:“那阿灵阿会不会明面上向着咱们,暗地里却朝咱们捅刀子?”

    八阿哥坚定的摇摇头,“不会,阿灵阿心里跟明镜似的,十弟若上位,他钮祜禄氏家得势的绝不会是他。”

    八福晋缓缓点了点头,思索了下,试探道:“那表哥处…要不我进宫见见宜妃娘娘?”

    确实,就算九阿哥想帮老十,但宜妃肯定会理智的考虑家族利益,郭络罗氏若能出一任皇后,九阿哥今后的依仗自然比虚无缥缈的兄弟情谊牢靠得多。

    八阿哥摇摇头道:“先不忙,九弟应还在为难,这时若宜妃娘娘出面,反倒容易弄巧成拙。”

    八福晋有些担心,“可若表哥最后决定帮十弟呢?”

    八阿哥轻声道:“九弟不过是一时没想明白,再等等吧…”

    八阿哥倒不是对九阿哥充满信心,而是眼下没想出什么好法子。只得以静待动,免得将九阿哥越推越远。

    八福晋点点头,又不忘提醒道:“爷,十四弟莫非也有了什么心思?”

    十四这几天也没派人来接头,八福晋一打开思路,联想力还是很丰富的。

    八阿哥皱着眉头道:“也缓缓…”

    其实八阿哥倒还真猜错了九阿哥和十四的心思。

    太子被二废后,九阿哥心中虽然也是一阵欣喜,但还真没想过帮老十过过皇帝的瘾,不是他瞧不起老十,而是你怎能寄望于一个准备偏安番外的皇子有这鸿鹄之志?

    九阿哥高兴的是,若八阿哥成功当了太子,老十就不用背井离乡了,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老十在吕宋安了家,等八阿哥登基后,老十也能有落叶归根的一天,因此,九阿哥给老十发去了密信后,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让八阿哥得个结党营私的罪名,便按捺住了雀跃的心情。强忍着没去找八阿哥互通有无,但却悄悄下令各地钱庄押银子进京,充实京城总店。

    九阿哥悄悄为八阿哥上位做着后勤准备,十四却坐在书房发呆,虽说倒了一个太子,康熙背后还站着十多个皇子,可真有竞争力的一个巴掌也能数得过来,才24岁的十四几头都不沾边,无力争锋,只能投资潜力股,原本十四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总不能抱怨自己没早生十年,也不可能埋怨自家老娘没本事,混了半辈子,还没混上皇后宝座吧?

    可当十四一想起老十,心里就赌得慌。

    老十自打办差以来,凡他经手的,就别想顺当,可这些年来,老十走南闯北的,楞是没少历练,十四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将宝押在八阿哥身上,不就是期望有一天在八阿哥的支持下,能一展抱负吗?

    可老十却事事都赶在他前头,等十四熬到八阿哥上位,届时大清八旗哪还有自己的位置?

    不是十四悲观,就眼下来说,在兵部。虽然十四比老十会做人,上下左右的关系都相处融洽,可老十一个折子上来,尽管大家都多有非议,却没人敢找碴不办;地方上就不用说了,十四没去过,可在那西山火器营,十四也总能感受到将士们打量的眼光,似乎总在拿他与老十做比较;这次老十去吕宋,外地回京叙职的武官到兵部办理相关听老十在吕宋将会如何改革军制,至于兵部现行推进的政策却没几个人用心思量…

    十四本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主,虽然与老十关系不错,但却还真瞧不起老十的能耐,可老十却似乎处处都压了他一头,这叫十四心里怎么能服气?

    细细思量后,十四认为自己差的就是实践机会,本想这次从塞外回来后,就向康熙请旨,去边远哨所蹲两年点,不想又赶上了二废太子…

    虽然十四不会改换门庭,自立门户也为时尚早,但二废太子却让十四郁闷大过欣喜。一废太子时,远在前山寨的老十都被召回京里,在京城窝了两年多才重新跑出去祸害一方,如今召回老十的旨意怕是已上路,至少在储位未定之际,十四想出京,那是门都没有…

    十四不仅郁闷自己出京锻炼遥遥无期,更郁闷老十回来后,自己好容易在兵部打造起来的那么一点关系网将会被老十撞得七零八碎…

    因此,十四都郁闷的快得忧郁症了,哪还有心思与八阿哥对暗号?

    阿哥所里。发呆的不止十四一人,还有十三。

    当初十三就是因一废太子时站错了队,被康熙猜忌至今,如今太子再度倒台,十三心中不仅暗暗憧憬,自己的境遇能否有些改善,可这两天,一切待遇如常,十三的心又渐渐冷了下去,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坐就是大半天,连茶水都不曾喝一口…

    阿哥所的其他皇子也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一个不慎,传到康熙耳里,遭来厌恶。

    可同样在阿哥所的弘暄此时却是一脸的兴奋,咬着笔头半天也没写下一个字。

    原来立储君还有立贵这么一说啊,弘暄一想到不经意间听来的消息,就恨不得赶紧跑到前山寨,叫老十快快回来,免得被旁人占了先,那旁人自然是四阿哥了,弘暄总算想明白,为什么四阿哥要害他了,呵呵…

    是啊,弘暄乐啊,觉得四阿哥太蠢了,心想,自己可是有三个弟弟的,就算自己出了事,阿玛也不会做出失心疯的事来,四伯算是白费心思了…

    弘暄评价完四阿哥,又开始算老十抵京的日期,弘暄相信,老十一收到朝廷邸报,肯定会快马加鞭朝京里赶的,于是,弘暄便不停的改动着老十在路上花费的时间。直到否决了老十五天内抵京这个非常不切实际的计算后,才突然惊觉,已经华灯初上了,弘暄用力的摇了摇头,努力甩掉脑海中的浮想联翩,告诫自己,不能再深想了,否则明天自己可没法过关…

    第二日,弘暄也未能见着康熙,因为康熙一整天都忙着中气十足的冲一帮重臣发火:“朕只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还不曾听说没有太子,国家就会根本动摇了!”

    …

    而老十此时正与其木格在甲板上看着马尼拉港口的黄昏。

    风景虽好,可老十的心情却不怎么妙。

    老十与西班牙总督几经会谈,未取得丝毫成果,老十又不能真向西班牙人开炮,老十倒不怕康熙治罪,而是怕双方一交战,自己就真的只能对着洋人的大炮望洋兴叹了。

    见老十闷闷不乐,其木格不由劝道:“爷,这谈判的事还是交给下面的人去交涉吧,这本就不是一天两天能谈成的,难道谈一年,你也在这耗一年?”

    老十听了其木格的话,闭上眼,道:“其木格,爷要从这跳下去,你别拦着爷。”

    其木格奇道:“怎么了?你做了什么丢人的事?”

    老十郁闷道:“是我给气糊涂了,怎么自己去谈呢,不过,那洋人怕也被爷气得不轻,呵呵,竟然象傻子似的顶着太阳天天朝码头跑。”

    看来老十和西班牙总督的仇结得不小,竟然让老十时时不忘损他两句。

    其木格无语,看来这时节,外交活动相当的不成熟啊!

    隔天,西班牙总督便发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老十竟然笑眯眯的,西班牙总督不由揉了揉眼睛。

    老十瞧了西班牙总督的模样,悄悄瘪了瘪嘴,道:“这几天,我们也都明白了双方的立场,分歧确实很大,但至少有一点,咱们都是赞同的,那就是最好不要动兵戈。”

    西班牙总督点点头,“确实如此。”

    老十道:“大方向有了,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细节就叫下面的人去谈吧,咱们就没必要为这等小事浪费时间了…”

    西班牙总督闻言,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自己怎么如此糊涂…

    双方最后商定各自派第一回合一个月后在大清兵营进行,历时10天,时隔一个月后,双方再在马尼拉进行为期10天的谈判,务必在四个月内达成协议…

    老十与西班牙总督头次相谈甚欢,会晤一结束,老十便命船队立即启航,时间紧迫啊,还得去看以后的落脚点呢,气得闻讯赶来找张佐领重新决斗的维达直跺脚。

    而西班牙总督此时也在总督府里暴跳如雷,“为什么没人提醒我?啊?发薪水给你们是让你们来看笑话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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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老实

    第二百七十二章老实

    兵船航行了两、三个时辰后。抵达了一处荒岛,稍作停留,便又继续上路。

    一直尾随其后,远远跟着的西班牙军船有些疑惑,停船上岛巡检,除了发现一堆生活垃圾,再无其他。

    西班牙人哪有什么环保意识,反而觉得老十太能折腾了,对大清水师深表同情。

    第二天,大清的两艘兵船依旧见岛就停,不是去随地大小便,就是去捕鸟野炊,要么砍两棵树,或者在岸边嬉水一番,就差在岛上立个牌子,说王老大,张小二某年某月到此一游…

    西班牙人在嘲笑大清水师没体统之际,也渐渐的放松了警惕,上岛后便敷衍了事,最喜指着大清水师搞的破坏大肆嘲笑一番,侦查范围缩小了不少。

    一路上。西班牙水兵心情很是愉悦,航行途中还兴致盎然的对大清水兵下一站的荒唐举动开盘打赌,在有赚有赔的嬉戏中,时间倒过得飞快。

    西班牙人在开心之余,无人知晓,大清水师第二次下海游泳后,有一半的人都没上船,而是分散隐蔽到了荒岛的各个角落里。

    在大清兵船开走后两个时辰,一艘南洋商船停泊靠岸。

    没耽搁多久,商船便又重新起航,朝南边开去。

    床舱内,其木格帮老十擦了擦额头的汗,笑问道:“爷,你在哪捣鼓的商船?”

    老十接过其木格手中的帕子,胡乱擦了擦脸,又摸了摸颈脖,骂了声鬼天气后,才回答道:“征用的。”

    其木格楞了楞,道:“船主乐意吗?”

    其木格倒不是有多高尚,担心老十强抢豪夺,而是怕船主心里不痛快,若派人在船底凿两个洞,届时自己和老十就荣幸的去见海龙王了。

    老十皱了皱眉头,道:“他有什么不乐意的?不知他祖坟冒什么青烟,能有这个机会来巴结爷,他烧香还愿还来不及呢!爷要放出风声去,那送船的人能从吕宋排到广东!”

    其木格嘲笑道:“哟。爷,那你干脆还在门口放一箱子,告诉大伙,谁捐钱最多,就征用谁的船,一举两得,多好。”

    老十看着其木格,半天没说话。

    老十的反应不在其木格的预料范围,其木格有些奇怪,老十可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自己刚才的玩笑话难道犯了什么忌讳?当下便疑惑的问道:“爷,怎么了?”

    老十摇摇头,慢悠悠道:“要论抢钱,九哥比你差远了…”

    其木格哑然,不想老十接着又道:“可怎么九哥还是比咱们有钱啊?”

    其木格气道,“九哥还连带骗的!”

    老十赞同的点点头,道:“这倒不怪你,咱们家的人就是太实诚了,干什么都是明火执仗的…”

    老十在船上自以为是的似褒似贬的剖析着自家人的性格,而留在前山寨的安安已经接近成功的骗取了三胞胎的各种储蓄金。

    说是接近成功,那是因为安安获得了三胞胎的口头承诺。三人皆一致同意将钱如数奉献出来,能不同意吗?天天被安安用各种玩具和吃食贿赂着,哪怕安安教他们说“阿玛、额娘是坏蛋”,三个小家伙肯定也会鹦鹉学舌,何况只需要点头说声“好”,老十虽然傻乎乎的,但他孩子们智商的基因都有着突飞猛进的改良。

    安安在问三人:“将你们全部的银子都借给哥哥和姐姐好不好”时一定会挑人多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给自己找证人,表示自己可没巧取豪夺,免得其木格不认可自己与弟弟们达成的协议。

    别看三胞胎貌似傻乎乎的胡乱点头,但却也只是给安安画了个好看的饼而已,解不了饥渴。

    无他,三胞胎所有的银钱财物全在其木格手上握着,漫说安安,就是三胞胎自己也不知道其木格藏在哪里。

    但这一点,安安是早就知道的,她打主意的是三胞胎得的各种赏赐,虽说贵重的都会给收起来,但总会有一两件放在屋里当摆设。

    可是安安在三胞胎房里翻箱倒柜的搜了半天,除了一堆玩具,再没发现任何有用的装饰品。

    装饰品没用,那是因为他们全无一例外的缺着胳膊少着腿,安安明明记得修儿屋里有个小闹钟,结果找出来一看,连架子都给摔坏了,修儿还算闹腾最少的,其他两兄弟就更不用提了。

    看着又你争我抢将一堆破烂玩得不亦乐乎的三个弟弟,安安暗暗庆幸,还好自己做了两手准备。叫人将给老十的信早早发了出去,没在一棵树上吊死。

    安安倒不是自私,只想变卖弟弟们的财物,而是因他们的月例一多半都拿去做了慈善,其木格早就防着他们不去节流,而是打着歪主意开源,所以将安安和弘暄屋里的物件全都登记造册,还威胁他们,但凡少了一样,按市价十倍赔偿,比高利贷还高利贷。

    于是,安安只得日夜翘首期盼其木格早日归来,当然,若老十捎带回的银两能早日到岸,安安倒不介意其木格在吕宋多逗留些时日。

    不过,安安也没忘将自己筹钱的情况写信告知弘暄,叫弘暄稍安勿躁,信中还建议弘暄别不好意思,若赶着开工,先从作坊佘些奶粉子,男孩子,脸皮可不能太薄了。

    弘暄此时哪还记得赚零花钱,早一门心思的人前人后挣着表现。

    也许是心理作用。弘暄总觉得上书房伺候的太监对弘时和自己要分外殷勤几分,从而更加笃定了四阿哥就是老十这个级别最强有力的竞争者。

    弘暄猜得不全对,四阿哥确实是最有潜力的皇室竞争者,而且还是最终胜利者,但仗着自己亲娘是贵妃的老十与他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可弘暄小小年纪,哪知这么多,虽说也听到小道消息,说康熙不打算立即立储,但弘暄以为不立即立太子并不表示永远不立,而且在老十不在京城的情况下,康熙放出此言。很有可能就是变相的等老十回京。

    想入非非的弘暄强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和喜悦,一面告诫跟自己进宫伺候的嬷嬷行事小心,不得丢了敦郡王府的脸面,一面对自己的起居饮食暗暗上心。

    此外,弘暄还抓住一切机会去给太后请安,陪着太后唠两句嗑,若在太后宫中遇到五阿哥,也乖巧得很,时不时的请教两个蒙语语法,喜得太后越发合不拢嘴;至于太后的小客人,娜仁吉娜,弘暄也不再躲着,而是很有耐心的就早不知送给哪位小姑娘的玉佩绕着圈子,打着太极。

    当然,弘暄也知道行事要低调,至于其他宫中,弘暄是一次也没去串过门,就是十四处,谨慎的弘暄也只去拜访过一次,就那一次还是与弘春探讨功课。

    至于在宫里遇到其他叔叔伯伯,弘暄还是如往常般,既没刻意讨好,也没拿出准皇太孙的小人得志样,一板一眼的有问有答,让人挑不出什么好,也找不出什么错。

    倒不是弘暄心机深重,而是在热河的遭遇,让弘暄对这帮叔叔伯伯都起了戒心,弘暄可不想老十还没当上太子,自己就丢了小命,那太亏了!既然眼下没什么自保能力,自然还是别引人注目的好,所以弘暄选择了一如既往。

    自然,最大的老板更不能忽视,弘暄知道康熙心情不佳,但又不知该如何宽慰,弘暄以为。既然不能让康熙开心,那最起码也不能惹康熙生气,于是便越发卖力的攻读课本,作业完成的是又快又好,无形中倒也给了康熙一丝小小的安慰,虽说儿子们都不让人省心,至少还有个乖巧懂事的皇孙呀!

    但弘暄在九阿哥面前倒没了这份淡定,回回都拗着九阿哥问老十的归期。

    被老十默认最会哄骗人的九阿哥只要进宫,必定会去探视弘暄,顺便再将弘暄身边伺候的人恩威并施的敲打一番,对弘暄的照顾完全不打一丝折扣。

    九阿哥也在算着老十的归期,朝中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按九阿哥的判断,老十这次应该也会如上次般的被召回京师,毕竟储君未定,康熙怎能容忍老十带兵在外,即使远在吕宋,应也触及了康熙那根敏感的神经。

    因此,九阿哥回回都在宽慰弘暄,“别急,你阿玛不几日就快回来了,虽说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但你也别怕,有九伯在呢。”

    弘暄点点头,心想,我当然怕啊,不过我是怕阿玛回来晚了,储位被四伯争了去…

    九阿哥哪知弘暄的小心思,只当陡遇剧变,小孩子给吓着了,还专门嘱咐十四多加照看。

    十四本来是一口应承,拍着胸脯说自己与老十手足情深,不会亏待了弘暄,可不想九阿哥却转弯抹角的提及了阿茹娜,让说得义正言辞的十四闹了个大红脸…

    而八阿哥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随着风声渐退,九阿哥和十四都与八阿哥恢复了正常邦交,皆表示了支持的意愿,尤其是九阿哥,钱仓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还提及若老十留在京师,就算他不表态,不站队,也能隐隐添一份助力,希望届时八阿哥能帮着将老十留下…

    见九阿哥如此为自己打算,即使八福晋噌怪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八阿哥的脸色还是渐渐恢复了一丝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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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安居

    第二百七十三章安居

    就在九阿哥和弘暄掐着拇指算老十的归期时。老十正带着其木格视察着自家今后的栖身之地。

    老十选的岛屿在吕宋岛的南边,离南洋很近,洋人称之为内格罗斯,老十将之改为安居,取寓意为过安定、安稳的生活。

    其木格觉得这名字有些俗气,还不如洋人的名字好听,内格罗斯,一听就很洋派,哪象老十取的安居,一点都不文雅,不过老十本来就不是什么文人,不能对他要求太高,过日子嘛,就得通俗易懂才不心累。

    这岛上原本有一个天然港口,过往商船多在此处停歇,补充补给,西班牙人在此还设了税收衙门,专收华人商船的税,不过如今已经被老十派遣的先头部队给夺了去。眼下早已经重新开工,打出了大清海关衙门的旗号,宣布不论洋人还是汉人。皆一视同仁,不过却实行税金优惠政策。

    其木格一看,当即就指出老十的疏漏,毕竟官方的说法是这帮人是南洋刁民,与大清毫无一丝关系,这打出大清的旗号,不是自扇嘴巴吗?

    老十摇摇头,以一副说教的口吻道:“都说了他们是刁民,刁民要拉大旗扯虎皮,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其木格还是不敢苟同,道:“这些人到底是哪儿的,洋人心知肚明,你这样也太不给洋人面子了,若洋人面上下不来台,对咱们自然会步步紧逼,咱们何苦为了个名字惹诸多麻烦。”

    老十摇着扇子,解释道:“南洋汉人多年来受惯了洋人和土著的欺压,一听说大清水师驻扎吕宋,便削尖了脑袋朝那里钻,图的就是个依仗。爷眼下想让他们迁到这岛上来,就得去了他们的后顾之忧,告诉他们,各种谣传只有一样是真的,那就是,这地就是我大清占的!”

    其木格失声笑道,“原来这事背后还这么复杂,爷。辛苦你了。”

    听了其木格的赞,老十很是受用,又接着道:“再说,挂着这个招牌,我大清水师届时才有由头过来教训这帮流民啊,呵呵。”

    其木格心想,这比自己当初写的工作计划难多了,看来老十还真是有些本事的,脸上笑意更浓。

    而此间委派的负责人是老十的一名亲兵,叫王徐,老十头次到前山寨后收的,这名字还是老十给改的,说他心眼活络,但过于急躁,便给他改名为“徐”。

    王徐将老十和其木格引进海关衙门后院的厅房后,便出去安排吃食,此时才交代完毕,正要进来问老十是否眼下先洗漱一番,就被老十逮住问道:“这些日子来的人可多了些?”

    王徐忙回道:“王爷,奴才正要给您去信呢,这携家带口投奔而来的汉人这大半月又多了好几百人。”

    老十一横眼。道:“别给爷打马虎眼,好几百人到底是多少?两百人也是好几百,九百人也是好几百,这中间差得可不是一点两点。”

    王徐笑道:“王爷,截止到昨日,这岛上总共来了1123人,这半月就安置了371人。”

    老十点点头,“还远远不够,再将风声放出去,就说爷要在这里修宅子,需要招募工匠。”

    王徐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老十想了想,又道:“过会儿,爷要带福晋去看地,叫人先大张旗鼓的去开道、清场。”

    王徐忙应了,在征求了老十是否沐浴的意见后,才退了出去。

    老十觉得浑身黏糊糊的,不用其木格使眼色,就吩咐王徐赶紧叫人将水桶抬进来,王徐走后,其木格顾不上夸老十终于讲了回卫生,便急急说道:“爷,咱们要在此修宅院的消息一传出去,南洋华人便吃了颗定心丸了,到时候来的人肯定多了去了,若朝廷来问,咱们也可以来个矢口否认…”

    老十笑着点点头,“还有得救,不算太笨嘛!”

    等洗完澡。吃过饭,见日头稍微小了些,老十便带着其木格坐着马车招摇过市。

    其木格掀开马车车帘的一角,朝外看去。

    这港口虽然自然条件不错,但因西班牙的基地在马尼拉,此处只是个小小的中转站,除了海关衙门几间房子外,四周并没有什么像样的建筑。

    而那时节,平均下来,每月最多也就一两艘海船靠岸,因此并没形成商业街。做海员生意的土著人都是在有海船抵岸时,才三三两两的头顶托篮,跑到港口来以物易物。

    因此,其木格所望之处便是一片零乱的茅草棚,都是这两三个月中迁移到此的汉人搭建起来的,因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这些茅草棚都建造在海关衙门附近。

    这些茅草棚破破烂烂的,一些衣衫褴褛的老人和孩子都跪在茅草棚前,一帮大清水兵穿着军装,威风凛凛的执行着戒严任务。

    老十招来王徐,问道:“中壮年大多出海打渔了,那些妇人呢?怎么全是老的少的?”

    王徐回道:“爷,这里有些荒地。那些妇人都出去垦荒去了,这样来年就不用从土著手里换粮食。”

    老十一听,面色不悦,道:“胡闹,眼下人少,大家一窝蜂的乱垦,倒没什么,以后人多了,不等外人打过来,自己就先窝里斗了,附近有多少荒地。派人去丈量一下,离土著人村寨近的荒地,暂不用统计。”

    放下帘子后,老十还气呼呼的道:“王徐怎么办事的,一点眼力都没有。”

    其木格劝道:“爷,他以前本就没经手过这么大的差事,考虑不周也是正常的,总得给他机会历练,不过,既然想在这建新城,咱们就得好好规划规划,不说别的,就说这些茅草棚,杂乱无章的挤在一起,若走了火,那可不得了。”

    老十也对这景象很不满意,叹了口气道:“这岛才占了多少时间,如今迁来的都是过不下日的人,兜里一个子都没有,哪有钱修房子。那些有钱人,家大业大,岂是所搬就搬的,漫说这里,就是水师驻地,这几年也就迁了些中等人家,富豪还一个也没来。咱们这里,还得好好养养。”

    其木格想了想,建议道:“爷,这新城该怎么建,得有个大体轮廓,不能等人家建好了,才说人家挡了道,又去给拆了。还有,咱们先盖几处房子,租给这些人住,至于租金,象征性的收点。如此以来,这些人除了出海,也能找到其他活干,以后新来的,也不必一登岸,就愁晚上歇在哪儿。”

    老十一听就反驳道:“若租金收得过低,这些人都不自己修房子,那怎么办?爷还得一直给他们修下去啊?”

    其木格笑道:“这好办,开头一年,他们免费居住,一年之后,收少量租金,两年之后,租金加倍,三年之后,租金再加倍,超过三年的,对不起,咱不租了…”

    老十笑道:“其木格,知道晋惠帝何不食肉糜的典故不?”

    其木格自诩历史还可以,但晋朝过于久远了,零星记得的一些知识便都还给了老师,不过,虽然不知道晋惠帝是谁,但何不食肉糜还是知道的,见老十讥讽她不知民间疾苦,便掐了老十一把,道:“有事说事,不许讽刺我!”

    老十笑道:“你这法子倒是好的,不过你回前山寨好好打听打听,那些庄户得存多少年的银子才能修一间房?”

    其木格哑然,这个问题自己倒从没想过,不过想着如今的房子又不需要打多深的地基,弄些石头,砍些木头,烧点砖,再请两工人,一个月就能修好,想来应该再简单不过了,没想到看似简单,好像也不是普通人家两三年就能实现的。

    见其木格有些沮丧,老十笑道:“你这法子其实不错,不过得好好改改。”

    其木格点点头,本想再和老十讨论些细节,可不想马车却停了下来,看来老十选的地方离海关衙门也没多远。

    其木格下了马车一看,除了知道眼前是一片凹凸不平的荒地外,再无其他认知,只好听着老十滔滔不绝的讲着风水学说,茫然的点着头。

    直到勘地结束,准备上马车打道回府时,其木格才想起自己最关心的话题,“爷,这里安全吗?离港口这么近,洋人若从海上攻来,怕来不及转移,而且离土著人的村庄远吗?他们会不会时不时的来骚扰一二?”

    老十道:“这虽离港口近,但除了那港口,再无其他海滩可供兵船上岸,无碍的,至于土著人,你就不用操心了,这岛上人烟稀少,他们成不了什么气候。”

    其木格想了想,还是说道:“爷,别动不动就对土著人喊打喊杀的…”

    老十笑道:“爷有分寸。”

    而远处,那些老人和孩子都远远的跟着,好奇的打量着老十和其木格这两个贵人。

    其木格见了,对老十道:“爷,既然咱们将他们哄了过来,就得对他们负责,先寻几个大夫过来吧,他们住在茅草棚里,虽说不会受冻,但若一下雨,必定会受凉生病,还有,不如先修他们的屋子,等他们安定了,来的人就更多了,届时咱们的房子也好赶工期,应误不了事。”老十想了想,点点头,“就依你。”

    于是,当天晚上,返家的家庭支柱们刚听完家中长辈对敦郡王两口子絮絮叨叨的形容,还没来得及听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叙说,便听到海关衙门的衙役敲锣打鼓的告之:“各家各户会泥瓦手艺的明日去海关衙门登记,敦郡王福晋体恤大伙,要拿私房钱修瓦房让大伙居住…”

    一时间,茅草棚立马沸腾起来,劳累了一天的打渔人皆冲出屋去,将衙役围住,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差大哥,没骗我们吧?”“差大哥,收的租金贵不贵?”“差大哥,去做活,管饭不?”…

    正在烧火煮饭的妇人也顾不上锅里的食物,与家中的老人一起,满脸急切的站在茅草棚门口,等着当家人带回准信…

    这更是今天的,呵呵,看在没失言的份上,请大家多多支持,有粉红票的,就投一张吧,呵呵

第二百七十四章 感觉

    第二百七十四章感觉

    安居岛上的汉人头晚听说其木格将拿出私房钱为大伙修建廉租屋,第二日打渔的就不再出海,下地的也没拿起锄头,都纷纷跑到海关衙门前听准信,这些人在异乡小心谨慎的艰难谋生,早已习惯了生活的艰辛,还未曾见过天上掉馅饼,因此虽然昨夜衙役敲锣打鼓的宣传了一番敦郡王福晋的善举,但这些人却还是不敢相信,有的甚至一夜未合眼,天刚蒙蒙亮就跑到海关衙门前去确认,本以为自己算早的,不想一看,竟然还有比自己更积极的,海关衙门前早就排起了队…

    其木格刚洗完脸就听说衙门外天不亮就排起了长队,当下就叫老十推迟开饭时间,却遭到老十的软抵抗。

    老十连白眼都懒得翻,却低声而坚定的道:“爷饿了!”然后就坐在椅子上不动。

    其木格只好吩咐赶紧开饭,老十还没端上碗,其木格就在催他快吃了。

    老十非常不理解,其木格做的善事多了,虽说提供免费奶粉子的动机不纯,但毕竟又建学堂又发医补的,这就是在天王老子面前,也可以将自己的功德说道说道,修个房子算什么啊?至于那么激动嘛?

    老十若不理解一样事,一般就两种反应,要么甩手不管,善待自己的脑细胞;要么拒不合作,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老十本想采取第二种方案,将早饭吃一上午的,但因时间有限,还得赶回军营安排谈判人选,不能在安居岛多停留,因此,尽管其木格在旁边不停的催促,老十还是决定好好吃自己的饭,让其木格唠叨去吧。

    不过,老十很快就理解了其木格急躁的原因,因为自己不吃饭的其木格在催促完老十后,终于红着脸,不好意思的道:“爷,待会儿我能给大伙讲两句不?”

    其木格倒不是沽名钓誉之人,不过,一想到自己将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修建廉租房的开拓者和改革者,其木格就没法平静下来,昨夜整晚都在想自己的发言稿,没准会载入史册的东西,其木格可不敢掉以轻心,生怕后人真给自己冠一个“草包福晋”的名号。

    听了其木格的要求,老十差点被粥给呛着,“就为着讲两句话,你一大早就催命啊?你那么喜欢在人前讲话,回府给奴才们讲去,给这帮弃民有什么好讲的?”

    其木格讪讪道:“毕竟是我拿私房钱出来啊,总得…”

    老十打断道:“说是你私房就是你私房啊?不就是这么一说嘛,你的私房得给安安留着添妆的,哪能用到这帮人身上!”

    其木格不甘心道:“虽然是这么一说,但既然我背了这个名,总该讲两句吧?”

    老十盯着其木格认真看了两眼,慢慢摇摇头,继续喝粥。

    其木格忙小声道:“不就讲两句话吗?”

    老十翻了个白眼,继续吃着自己的早饭,没理其木格。

    老十吃饱后,才正色对其木格说道:“其木格,这不是你能出头露面的事。”

    其木格不甘心道:“爷,要不我就跟在你身后,我保证,我什么话都不说,乖乖的听你给他们讲话。”

    老十诧异道:“谁说爷要见他们了?爷这一堆事呢,你还嫌爷不够忙?”老十说完就去前院上班了,留下郁闷的其木格对着空气发脾气。

    其木格咬咬牙,准备自己出去接见民众,发表一篇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演说,但一想起老十郑重的神情,其木格又没那胆子,万一真惹毛了老十,似乎不大划算…

    就在其木格纠结着是扬名立万还是维系家庭和睦时,厨房送来了一盘点心,说是老十交代的,其木格看了看桌上的冷饭菜,再瞅瞅貌似还不错的点心,虽然这天气吃点冷饭菜反而凉快,但其木格决定还是不和老十这个勉强算得上称职的老公对着干…

    其实衙门外并没有排起见不着尾巴的长龙,毕竟算上老人孩子总共才1000多人,这队伍能长到哪儿去?

    但这些第一批移民个个脸上都扬起了笑脸,原来天上真的掉馅饼了。

    今天的官方说法更加完善,说明年是太后73岁寿辰,民间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是道坎,因此,敦郡王福晋便一心想为太后祈福,昨儿见大伙住的地方委实破烂得不成样子,便决定拿出私房钱来,修建居所,一来让大家以及以后迁过来的人不必为房子发愁,二来,也希望能为太后添寿。

    接下来的细则,就更让大伙兴奋了,修房子不仅管饭,还给工钱,而且那房子修好后,开头三年都不收租金。

    大伙一边乐呵呵的到衙役处登记自己所会的工种,口中还不忘感谢其木格,当然顺便也祝福了太后一把…

    衙门外一片喜气洋洋,衙门内老十的脸却冷得可以结霜,“昨儿为什么不说?”

    王徐小声道:“昨儿王爷一心都在安居岛的规划上,奴才不敢坏了王爷的兴致。”

    老十一拍桌子,怒道:“轻重缓急都分不清了?天地会的人到底来了几个?”

    王徐忙解释道:“眼下就这个谢二娃可疑,奴才已派人去盯着了,想来他也掀不起浪来,其余的都拖家带口,瞧着倒都不象反贼。”

    老十冷笑道:“谁规定反贼不能拖家带口的?”

    这里毕竟不比吕宋水师驻地,吕宋毕竟以前就有村庄,各家各户都知根知底,许多后迁去的人与吕宋早期华人移民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也很快形成了不同的村落,各村都推举出了负责人,就算有不法分子,但毕竟群众基础在那,想干什么坏事,也不是那么容易,最重要的是,军队就驻扎在那里,傻子才去那鼓动反清复明。

    可安定岛却不同,这岛上原先就没有汉人定居,天地会完全有可能搬一个分舵过来,届时老十说不定还傻乎乎的将他们视为亲政府的良民,派他们去监视后来者。

    更要命的是,以后这岛上都不可能驻扎大清水师,就算康熙愿意,老十也不敢啊,朝廷军队若驻扎在这里,老十想抗旨不回朝?那不是痴人说梦嘛!

    因此,老十一听说发现了可疑人员,就立即紧张起来,如临大敌:“传令下去,这次跟爷来的兵丁全部戒守后院,还有,吩咐商船,准备中午启航!“

    老十得防着天地会得了探子消息后从南洋杀过来。

    王徐听了老十的吩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奴才大意了,请王爷责罚。”

    老十心中不由叹气,心想,安个家怎么这么难啊!

    半响老十才道:“先不说这谢二娃,这帮招募的衙役有没有可疑的?”

    安定岛上200号乔装的士兵都是老十从南洋汉人中招募的,虽说经过了仔细挑选,但没准也会有奸细混入,虽然老十当初也派了10名亲信来组建这只队伍,按说一人管20人,若有什么异样应不难发现,但这毕竟事关自己一家老小的安全,老十不得不慎之又慎。

    王徐忙道:“没发现异常。”

    老十点点头,按说没发现异常是好事,但老十总感觉到一丝不安…

    今天实在太晚了,更得有些少,请大家海涵

第二百七十五章 残酷

    第二百七十五章残酷

    老十一感觉不妙。也不管手头是否有真凭实据,立即凭着感觉命令所有人拿起武器,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并重新增派了10人去接管安居岛上的200名招募军,自然,码头上的岗哨也被悉数换了下来,还下令,所有岛上人员,不论军民一律不得出海,出海打渔返航的渔民全部离船,在岸边沙滩集合,违者格杀勿论。

    而原本在后院歇息的其木格也被老十招到自己身旁坐着,人手原本就有限,如今又分派了些出去执行任务,老十对后院的安保力量很是不放心,只好将其木格带在身边,老十可不想分心。

    其木格乍一听,还骤然紧张了一下,不过转眼一想,老十可是活到乾隆时代的,遂安下心来。不过其木格突然想到,老十倒不是短命的,自己这个福晋到底活了多久呢?不会挂在这岛上吧?

    素来贪生怕死的其木格便开始为自己的命运操起闲心来,琢磨着与其被杀还不如被俘,可是女俘虏的命运好像也强不到哪儿去…

    其木格坐在那天马行空的胡乱瞎想着,老十却一脸镇定的继续听王徐汇报工作。

    听完汇报后,老十还有条不紊的交代起安居岛的五年规划,十分的淡定,言谈举止不仅没一丝急躁,反而特绅士。

    后世有句话说得好,绅士,就是非常有耐心的狼。

    老十这匹狼不仅有耐心,还嗅觉敏锐。

    直到傍晚时分,没发现任何异常,不仅王徐就是其木格都觉得老十怕是有强迫迫害症。

    但老十依旧神色如常,继续吩咐加强戒备,谨防歹人趁夜登岛。

    就在王徐转身出门去传令时,老十又叫道:“命人检查海船,边边角角都给爷仔细查,运上船的清水和吃食也不能放过。”

    等王徐退下后,其木格轻声问道:“爷,会不会小题大做了?”

    老十一脸的轻松,笑道:“小心使得万年船。”

    其木格有些疑惑,“爷,若天地会真得了消息,咱们在岛上多呆一刻,不就多一分危险吗?为什么不干脆上船走人?”

    老十道:“虽然跟爷出来的是水兵。但咱们坐的是商船,那上面的大炮也就是做个样子吓唬吓唬小海盗,真遇上天地会的人,咱们占不了便宜。”

    老十还有句话没说,那就是别看他在前山寨和吕宋呆了好几年,遇到再大的海浪也不会晕船,但他却没经历过海战,一想到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厮杀,老十便没什么底气,于是老十自然将阵地选在了自己所擅长的陆地,老十虽说没指挥过什么战役,好歹也和西班牙人展开过阵地攻守战的,多少有点经验。

    其木格也怕海,但又担心老十弄巧成拙,“爷,可咱们耽搁在这,本来天地会不知道的,没准也能知道了…”

    老十肯定的说道:“天地会定然已经知晓。”

    见其木格望着他,老十坚定道:“爷断然不会看错。”

    其木格点点头,眼下除了信任老十还能怎样?

    想了想,其木格便问道:“爷。若我被歹人俘了去…”

    老十怒道:“胡说什么呢?”

    其木格缩了缩脖子,依旧不怕死的小声问道:“我是该咬舌自尽还是苟且偷生啊?”

    老十瞪了其木格一眼,道:“你少操那份闲心,有爷在,还能叫你被俘了去!”

    其木格正待一展笑颜,不想老十接下来又道:“爷先就结果了你!”

    其木格白了脸,生气的看着老十,不想老十却扬声叫了一名亲兵过来,继续交代各种注意事项,不一会儿,王徐传达完任务后,也进屋继续听老十的最新指示,其木格只好忍着,在心里给老十狠狠的记上一笔。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兵士匆匆跑过来,道:“启禀王爷,商船的清水被人下了药,张佐领请王爷示下。”

    俗话说三代造就一贵族。从努尔哈赤算起,老十的爷爷便勉强混成贵族了,到了老十这一辈,爱新觉罗家的贵族身份在大清基本上是没人敢质疑的了。

    但是,进化过程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隔代遗传基因发挥了强大的功能,老十祖、祖、祖爷爷游牧民族的基因眷顾了老十,这让原本该举手投足间都一副天然贵族派的老十时不时带了那么一股子野性。

    在礼仪健全的北京城,显得有些草莽的老十显然是被自己的老祖宗给祸害了,但凡事有失必有得,老十天生的警觉度却能在性命攸关时刻发挥关键性的作用。当然,美中不足的就是。让人生凭白少了诸多冒险的乐趣。

    老十此时可没那闲情逸致后悔失了冒险机会,听了手下的汇报,老十原本就黏糊糊的后背不由再次出了一背的冷汗,看来天地会确实是想在海上动手。

    老十微微眯了眯眼睛,道:“将岛上汉人全给爷赶到码头去!那200名招募兵也给叫到码集合!”

    听得其木格心头一惊,寻思着该怎么找机会劝劝老十,别对平民下杀手。

    但老十则完全不给其木格机会,起身就走,当然也不忘带上其木格。

    到了码头,阴着脸的老十先听张佐领简单汇报了一下,道:“将被下了药的清水抬下船,放在码头上!”

    不一会儿,茅草棚里的居民和在沙滩上拘留的打渔郎便汇聚到了一起,清兵手中举着的火把映着他们一张张惊慌的脸,让人看了越发的凄凉。

    200名招募兵看着眼前的景象,一个个也有些不知所措。

    老十铁青着一张脸,在人群面前站定,冷冷的道:“知道爷为什么将你们叫到这来吗?”

    民众纷纷跪了下去,七嘴八舌的告饶。

    招募兵则还笔挺的站着,军人嘛,任何时候都得有几分骨气。

    老十指了指水桶,“这是海船上备的清水,刚发现被人下了药!”

    听着众人的惊呼声。老十冷冷一笑,叫道:“来啊,将那条狗抬上来!”

    这狗倒没死,只是浑身酸软的探在地上,格外的臭!

    老十指着狗,道:“爷为了你们这帮弃民,离了繁华的京师,跑到荒岛与洋人对峙,你们是怎么回报爷的?给爷下巴豆?哼!真是群喂不熟的白眼狼!”

    老十的话刚一翻译完,一时间码头上便响起了一片喊冤声,和此起彼伏的磕头声。

    老十不为所动。继续声色俱厉的说道:“爷知道南洋流民中有天地会的逆贼,可念在你们生活艰辛,爷睁只眼闭只眼,只想着你们但凡有一丝感恩的心,怎么也会弃暗投明,合着你们就是这么感恩的!”

    老十冷冷道:“天地会总舵就在南洋,想必分舵也不少,他们除了天天叫你们反清复明,管你们什么了?你们被土著人打,被洋人杀的时候,他们在哪儿?瞧瞧你们,一多半的人头发都给剃了,合着我大清剃发就是鞑子,你们头发全剪了,那是什么?啊?禽兽?!爷才到吕宋,当地汉人就给爷哭诉,洋人逼他们剃发,信洋教,连祖宗牌位都不能拜,爷念大伙不容易,念在大家华夏同宗,这才给朝廷上了折子,请朝廷认了你们这帮弃民,你们就用这掺了巴豆的水来报答爷吗?”

    下面一人用拗口的官话高叫道:“王爷,我们冤枉啊,真不是我们做的!”

    老十冷笑道:“你们冤枉?爷才冤呢,不过爷告诉你们,我爱新觉罗胤誐从来就不是个吃亏的主,今儿你们不把天地会的探子给爷找出来,爷就全杀了你们,吕宋所有汉人全一个不留!爷还会奏请朝廷,明谕南洋诸国,尔等弃民任由他们处置,我大清概不插手!”

    说完,老十又盯着200人的招募兵,道:“你们里面谁是探子,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们这帮不知羞耻的东西,怂恿着汉人反清复明,却又任由汉人受土著和洋人欺凌,良心真是叫狗给吃了!你们想当反贼,好啊,哪天有本事能护着南洋流民了,再来和爷说道!”

    老十顿了顿,道:“爷没功夫和你们耗,爷数十声,谁是探子,谁下的药,自己站出来,爷既往不咎,若被人检举出来,爷就拿你脑袋祭旗,不过,这岛该怎么建还是怎么建,福晋的私房银子一分也不会短了你们,洋人和土著胆敢前来骚扰,我大清水师可不是吃素的!”

    老十顿了顿,又厉声道:“若又没人承认,又没人检举,哼!”老十哼了一声,脸色在火把下分外狰狞,“你们中间的冤死鬼就到阎王爷处伸冤去吧!”

    其木格怔怔的看着老十,只觉得大脑有些供氧不足,若到时真没人出来认,见老十那架势,眼前这些人怕真的要身首异处,其木格不愿老十象小日本那样杀人成性,但却也怕自己的仁慈给老十和自己带来灭顶之灾,其木格的道德承受着严酷的考验,而老十的数数声已经到了八。

    在九即将出声时,谢二娃站了出来,众人包括其木格皆松了口气。

    老十则继续冷冷道:“九,十!”

    然后嘴唇微动,“杀!”但却未做手势。

    谢二娃忙道:“王爷且慢,王爷怎能出尔反尔?”谢二娃的官话倒还比较顺溜。

    老十冷笑道:“当爷是傻子呢?你早就露了痕迹,你若能得空下药,也太小看爷教出的这帮亲兵了!”

    “杀!”老十不等谢二娃再次出声,又冷冷的发出残酷的号令,这次还缓缓举起了右手…

    起得晚了,仓促间没发成,眼下总算搞定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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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晕头转向

    第二百七十六章晕头转向

    老十的铁腕冷血加煽情最终还是起了作用。在大屠杀即将残酷的上演前,总算有人站了出来…

    让其木格没想到的是,天地会竟然派了一个战巍巍的糟老头子到安居岛上建分舵,也没料到下药的居然是200名招募兵中的一员,而整个安居岛上总共1000多人,天地会便渗透进了11人,其中,招募兵中便有两人,这将近百分之一的比例确实怪渗人的。

    这11人中,自动站出来的有9人,被揭发的有2人,老十眼也不眨的将未自首的两人杀了祭旗,其余9人,包括下药的一人,老十都兑现了承诺,饶了他们的性命,可天地会安居岛分舵的筹建人,那看着差不多70好几的老头却选择了自杀。

    老头临死前的话也很感人,“国仇家恨,我与满清鞑子不共戴天,可我南洋汉人活得委实艰难。我小老儿怎能硬着心肠断了大家伙的希望。”

    叹息完,老头跪下冲老十磕了一个头,道:“我跪的不是清廷王爷,而是南洋汉人的守护神,期望王爷能记得你今晚的承诺,让我们这帮弃民过上安定的生活!”

    磕完头后,老头冲他儿子和孙子,他孙子便是下药的招募兵,吼道:“你们都给我好好活下去,若他食言而肥,提他人头来祭我!”

    吼完,老头便将脖子抹上了一旁侍卫的刀,当场毙命。

    老十倒不介意老头临终前威胁的话语,冷冷的吩咐道:“倒是条汉子,厚葬!”

    分舵筹备人表了态,其他探子都非常配合,一五一十将自己所负责的事务详细告诉了老十,而老头的儿子方仲还将天地会的埋伏地点告诉了老十,这让老十省了不少事。

    其木格没见着这伤感的一幕,在杀人祭旗时,老十就命张佐领将其木格护送到了船上。这些都是老十审完余下探子、亲自安排完航线后,回到船舱给其木格讲的。

    听了老十的叙述,其木格好一阵唏嘘,道:“这老人家比起那些沽名钓誉之辈倒实在多了。”

    老十也感叹道:“都知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也都听过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可又有几人真切体会得到这背后的心酸,天地会的狗贼冠冕堂皇的反清复明,又何曾问过大伙到底是想匡复前明,还是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其木格握住老十的手,道:“爷,老百姓都是明白人,天地会蛊惑不了人心的。”

    老十摇摇头,道:“其木格,有些道理看似简单,但不见得人人都懂,这天地会的余孽怕还会兴风作浪,五年之内,你们不能搬过来。”

    其木格迟疑的问道:“爷,皇阿玛只说让你在吕宋待两年,这…”

    老十叹了口气,“爷尽量拖吧,实在不行,再想其他法子。”

    老十和其木格正在为将来的移民计划犯愁,不想一亲兵来报,说张佐领请老十去甲板,前方发现敌情。

    老十当即浑身一激灵。边冲其木格说:“好生在船舱待着”,边冲了出去。

    其木格也是一阵紧张,老十不是避开了天地会埋伏的路线吗?难道方仲给的是假消息?

    其木格越想越复杂,觉得很有可能方仲老爹用的是苦肉计,以死换取老十对方仲的信任,从而让老十落入圈套…

    思及此,其木格不由一阵苦笑,这人心确实太复杂了…

    其木格可不想呆在船舱内煎熬苦等,便出了船舱,来到甲板上。

    老十正举着望远镜朝看着茫茫大海,张佐领伺立一旁。

    看着老十站在甲板上威风凛凛的背影,再想起前夜的情形,纵使在电视上看了许多斗智斗勇的大场面,其木格仍会心跳加快,其木格窃以为后世的编剧虽然源于生活,却并未能高于生活。

    看来历史确实是胜利者书写的,这么有英雄气、有手腕的老十竟然被后人视为大草包,真是难为了雍正费心费力的四处找那么多脏水朝老十身上泼。

    其木格对老十油然生起一股骄傲感。不过,没等其木格骄傲完,老十便发现其木格不听话的跑上了甲板,皱着眉头走到其木格身边,小声道:“不是让你在船舱呆着,上来干嘛?”

    其木格笑道:“我要好好瞧瞧爷如何指挥作战,回家好讲给孩子们听。”

    老十道:“胡闹!”

    其木格忙补充道:“我就看看你怎么安排部署,一开炮我就躲起来。”

    老十没时间和其木格费唇舌,瞪了其木格一眼,冲一名亲兵道:“照顾好福晋。”然后便又拿起望远镜,走到船舷边瞭望起来。

    其木格走近老十,小声问道:“可是天地会的?”

    老十摇摇头。“此处离安居岛已经很远了,天地会不大可能在这设伏,十之是海盗。”

    “海盗?汉人还是洋人?”其木格忙追问道、

    老十也不清楚,“太远了,看不真切。”

    其木格遂紧张的眯起双眼远望,一丝船影也没见着。

    就在其木格忐忑不安时,老十却松了口气,“打旗语,问带队的是谁。”说着便将望远镜递给张佐领。

    其木格小心翼翼的问道:“是大清水师?”

    老十点点头,“嗯,他们扮的海盗。”

    其木格无语,决定到了吕宋得好好问问老十,海盗这个副业到底给大清水师赚了多少银子?让这伙官兵这么恬不知耻的扮贼。

    双方对上旗语后,大伙全露出了笑容,老十也轻松的携其木格返回船舱品茶,还打趣其木格道:“你怎么一步也离不开爷啊?”

    可没多久老十便再也笑不出来,这批官扮海盗是专门来接应老十的,并带来了朝廷的最新邸报,太子被废,以及蒋先生的一封书信。

    老十听到这个消息完全呆了,其木格虽然知道有二废太子,可却不清楚具体时间,因此也有些措手不及。

    蒋先生在信中告诉老十。康熙给老十发了道圣旨,与朝廷邸报和九阿哥的书信一同抵达,颁旨的侍卫什么也不曾透露,因此,无法探知康熙对老十的安排。

    老十和其木格都如霜打蔫了般,提不起精神,看来又得回京了,安居岛这一摊子事可怎么办?

    其木格小声对老十嘀咕道:“太子怎么那么笨啊,这么快又被废了,这不是耽搁咱们事嘛?”

    老十倒没抱怨废太子,而是在想着回京后该如何行事。一路上,老十和其木格都再也未笑过,没法笑啊,这新居一边要应付洋人,一边还要应对天地会,这京师又出了状况,事情全挤到了一堆,烦都烦死了,哪还能笑得出来。

    可等老十和其木格回到吕宋的大清水师驻地后,两人全傻眼了,康熙压根就没召老十回去,明旨里叫老十恪尽职守,搞好军队改革试点,密旨却叫老十伺机剿了天地会的老巢,不管是明旨还是密旨,丝毫未提太子被废一事,好像此事与老十完全无关。

    这人吧就这样,若康熙召老十回京,其木格会恨不得扎康熙小人,老十也会闷闷不乐,可康熙叫老十照常上班,老十又觉得别扭,论公论私,康熙似乎都不该将老十丢在吕宋,其木格则在猜康熙接下来会对老十出何损招,看来康熙这个爹和公公也不好做啊…

    蒋先生也分析不出所以然来,只好劝老十静观其变。

    康熙的旨意弄得大家有些懵,接下来九阿哥的信又叫大伙更迷糊了,九阿哥在信中叫老十别担心,康熙召他回京只是例行公事,在京的皇子都未受到牵连…

    老十和蒋先生商量来,商量去,得出的结论是,康熙可能先前打算召老十回京,不过后来改了主意…

    老十刚晕完,又拆开了安安的信,信还没看完。其木格就听老十郁闷的问道:“其木格,爷有私房银子吗?”

    其木格纳闷道:“我怎么知道?要藏私房钱也是你自己藏啊!”

    老十将手一伸,“不管了,爷要一千两私房钱…”

    这下轮到其木格晕了,私房钱不是该偷偷的攒嘛?什么时候正大光明、理直气壮的列在费用明细中了?…

    老十两口子脑袋不够使,京城的弘暄也给懵了,“皇玛法,为什么要我去问二伯啊?”

    康熙道:“怎么?给朕传个话都不愿意?”

    弘暄不解道:“这轮不到我啊。”

    见康熙拿眼瞪他,弘暄忙小声道:“皇玛法,我不去。”

    康熙冷冷道:“你要抗旨?”

    弘暄想了想,给康熙跪下,鼓起腮帮子道:“皇玛法,您罚我吧,我就是不去。”

    康熙眯起眼睛,问道:“为什么?”

    弘暄瞧了眼康熙,小声道:“我若去向二伯问话,我不成众矢之的了,阿玛又没回来…”

    康熙看着弘暄,半响才道:“抗旨可是死罪…”

    弘暄抬起头,一脸的委屈,道:“皇玛法,孙儿为什么总被人陷害啊?在热河被叔叔伯伯们陷害,回京又被皇玛法陷害,我招谁惹谁了?”…

    康熙气急:“你倒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弘暄低头不语,却听康熙道:“半个时辰内你没办好这差事,朕就将你家的所有作坊全收归内务府,让安安一分钱的嫁妆都捞不着!你别想着你长大了帮着置办,朕告诉你,你置办一样,朕收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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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滞后

    第二百七十七章滞后

    老十还没将安安的信看完,就跳起来要私房钱,让其木格觉得是又好笑又好气,干脆抢过安安的信,粗略扫描了一眼。

    可看到最后,其木格的神情却渐渐凝重起来,一心要讨变相福利的老十见了,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安安说什么了?”

    老十边问边将脑袋凑了过去,其木格指了指信的结尾,老十定睛一看,沉吟道:“岳丈派人给咱们送的什么信,如此机密,非要见了咱们才拿出来?”

    其木格摇摇头,“安安也真是的,分不出轻重,废话一箩筐,该她细说的,她却偏偏一笔带过…”

    老十道:“安安哪知外头的事,想来应是岳丈在皇阿玛北巡时给咱们递的信,”说到此,老十有些了然,“也许是当时就有了二废太子的苗头,岳丈有些察觉,这才写信知会我们。”

    其木格想了想,也觉得不离十,便释然道:“还好咱们在吕宋,消息滞后也不是坏事。”

    老十却没释怀,反而在一堆书信中挑出九阿哥的信件,一封封按时间远近拆开详阅。

    这批往来信函虽没受海上风暴的影响,如期抵达了吕宋,但老十却出了趟远门,路途上耽搁的时间又超出了原有计划,因此这些信件都积压在了老十的书案上。

    也就是说,老十此时才知道弘暄在热河遭人陷害,气得老十当即就掀了桌子。

    其木格忙抓过信,看完后也是气得浑身发抖,“爷,难道是太子背后捣鬼?”

    老十咬牙道:“不知道。”

    其木格叹了口气,道:“爷,想办法将弘暄接过来吧,他一人留在京里,我委实不放心。”

    老十道:“你明天就回前山寨,看看岳丈在信里怎么说,不管与弘暄有没有关系,都立即知会我,这折子不能贸然乱写。”

    当晚,老十两口子完全没有临别前的依依眷恋,虽然也是通宵未合眼,但却无关风月,老十伏案整理康熙北巡期间所有的邸报和信函,其木格则在想着密信该如何写。

    其木格以前看电视,只知道有人接了书信便拿出一本名著,对着信里的字句,找出对应的页数、行数和排数,可这些信息是怎么融入信文的,其木格是完全没头绪。

    冥思苦想了一夜,其木格只好凭自己的理解加创意,告诉老十,她这次回去后会给老十送本书,至于是什么书,她目前也不知道,总之,以后老十接到信件,第一次出现的数字,代表页数,第二次出现的数字代表行数,第三次出现的数字代表排数,从而找出隐含的字…

    老十一听,当场就表示反对,“那你得写多少数字?编一两封倒容易,可接下来怎么办?每封都告诉爷庄子里生了多少头猪,养了多少只鸡?没准到最后,你连庄上有多少根草都得写进去!”

    其木格将球打回给老十,“那你说怎么办?别给我说什么藏头诗,没准人人都用这法子,一逮一个准。”

    老十心想也是,想用更难些的造诣,怕培训都得培训一年,还不如数庄上的石头子呢,只好道:“这次先按你的法子来吧。”

    其木格上船后才想起,又忘了叮嘱老十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而老十也在顿足,光顾着弘暄那臭小子了,忘了逼迫其木格给安安银子…

    其木格一赶回前山寨,来不及回后院见孩子,就直接风尘仆仆的在前院书房接见了自己老爹派来的信使。

    打发走信使后,其木格静静看完信件,默默将之烧毁。

    千算万算,其木格怎么也没想到雍正会对弘暄出手。

    其木格从未天真的以为雍正双手未沾一丝血腥,九龙夺嫡的最终胜利者又怎会是纯洁善良的白雪公主?!可冷面王为什么要冲弘暄这个黄口小儿下手呢?按说太子和八阿哥的儿子才该是雍正忌恨的对象啊!老十就亲娘身份高贵些,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优势,最最关键的是,康熙压根就不待见老十,雍正为什么要害弘暄?

    其木格想不出答案,也不知该怎么通知老十,如实通知吧,老十肯定会对雍正进行报复,可雍正却是下一任皇帝,如此以来,就算老十不是铁杆八爷党,雍正没准也会发兵攻打安居岛…

    可瞒下来,先不说老十从其他渠道获知实情后会引发几级家庭风暴,其木格自己就咽不下这口气,要知道自己可一直在讨好四阿哥的,光是大棚蔬菜就不知给他白送了多少!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其木格最终决定对老十讲实话,反正老十已经选好了一座岛,还打算与西方军火商做生意,有了利炮,届时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而且,其木格也想明白了,就算以后九阿哥悄悄藏匿到安居岛,没准也会引来雍正的征伐,还不如让老十为了儿子早几年恶心恶心雍正!

    其木格想开后,心情骤然轻松了不少,正想去后院好好抱抱四个孩子,安安就探头探脑的跑了过来,脆生生的叫道:“额娘…”

    而紫禁城中,乾清宫外,弘暄也在探头探脑的朝大殿内看。

    弘暄那日最终还是屈服在康熙的yin威下,灰溜溜的跑去代天子问废太子话,但第二日,弘暄就收起了满脸的委屈,放学后又笑眯眯的进了乾清宫做作业,做完作业后,又满脸带笑的将作业本呈交给康熙。

    不想康熙也从头到尾的笑着检查完弘暄的家庭作业,既没夸奖也没批评,只另外又多布置了一道论述题。

    等着康熙发飙的弘暄有些傻眼,要知道那作业可是怎么错,怎么写的…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弘暄第二日便在上书房当众顶撞先生,在先生挥动戒尺时跑了,可康熙还是没发雷霆怒,只淡淡的叫弘暄抄100遍论语,对弘暄交上来的鬼画桃符的厚厚一叠纸未作任何评论…

    于是,没几天弘暄便爬上了十四家的屋顶,踩碎了好几片瓦,可没等十四求情,康熙就饶了弘暄,还关心的提醒道:“若下次忍不住又淘气,记得搬个梯子,免得摔着。”

    弄得原本没什么感觉的十四窝了一肚子的火。

    …

    弘暄本想告诉大伙,其实康熙也不怎么待见我的,叫我去问二伯只是随性之举,骂起我来那可一点也不含糊,收拾起我来,那是要多狠就有多狠,可不想却弄巧成拙,在大伙眼中,自己却成了被康熙宠得无法无天的小儿。弘暄意识到自己被康熙收拾得够呛。

    弘暄静下心来想了两个晚上,决定缴械投降,既然自己道行不够,那还是识时务的好。

    于是,这天放学后,弘暄便探头探脑的走进了乾清宫,见康熙没接见大臣,便怯声声的喊道:“皇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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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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