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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十福晋全文阅读

作者:子一十四     重生之十福晋txt下载     重生之十福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零三章 托付

    第二百零三章托付

    康熙四十九年九月初十,康熙终于从热河回到了畅春园,三阿哥、七阿哥、老十以及留守京官早早的便在畅春园侯着。

    康熙接受了众人的朝拜后,便奉送太后进园子休息,命大家明天再来汇报工作。

    目送康熙和太后的车驾走远后,老十小心翼翼的跑到九阿哥身边,谄媚的笑道:“九哥,你回来了,一路辛苦,我备了酒菜给你接风呢。”

    九阿哥冷哼了一声,道:“不敢劳敦郡王大驾。”

    老十嬉皮笑脸道:“九哥,你说这话可太介外了,为了这桌酒席,我可忙乎了好几天,你可不能扫了兴头。”

    九阿哥白了老十一眼,径直朝自己府里来接他的马车走去。

    老十见九阿哥一点台阶都.不给他,便对八阿哥道:“八哥,你帮我说说吧。”

    八阿哥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道:“算了,今儿赶了一天的路,着实有些累人,让你九哥先回府歇息,接风宴改在明日也不迟。”

    老十见八阿哥没帮他的打算,.又看了看撒手站在一旁的十四,琢磨着自己若硬着头皮挤上九阿哥的马车,会不会被赶下来?可不想传旨小太监跑的跑了出来,命老十进园子去接弘暄。

    老十这才想起,折腾了这半天,好像是少了个人没.见着。

    可眼下九阿哥还等着他安抚,他哪有心思去管弘.暄,便头也不回的道:“谁叫他跟进园子去的,让弘暄自己出来,那么大的人了,还怕在园子里走丢了不成?”

    小太监为难道:“王爷,皇上命奴才来的。”

    老十对康熙很不满,不待这么惯孙子的,但还是.只好冲九阿哥的马车喊道:“九哥,我呆会儿去你府上找你。”

    老十走后,十四.冲八阿哥行了个礼道:“八哥,我先行一步。”说完不待八阿哥回话便跳上了马,经过九阿哥马车时故意扬起了一阵烟尘,可惜,没引起九阿哥的关注。

    老十进园子耽搁得有些久,在城门即将合拢之际才带着弘暄赶到城下。

    进京后,老十命勒孟带着弘暄回家,自己则朝九阿哥府奔去。

    九阿哥虽说在畅春园外没给老十好脸,但心里却一直盼着老十过来,打算在自己的地盘上好好修理老十一顿,于是九阿哥便通知管家,老十来了先领进大厅,让他干坐着,连次次等的茶都不用上,等老十心急火燎了再来通知自己。

    哪知九阿哥慢慢的沐浴更衣、颇有感情的接见了府里一干女眷、慈爱的逗了一番子女后,还没见管家派人过来,九阿哥按捺不住了,一问才知道老十压根就没到。

    即使老十不喊那一嗓子,九阿哥也笃定老十今天一定会来拜访,见老十迟迟未到,九阿哥知道,肯定是被康熙给拖住了。

    本来还在琢磨着怎么收拾老十的九阿哥瞬间又开始为老十担心起来,直到见着生龙活虎的老十,九阿哥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没出息,干脆拗过头去,重新酝酿情绪。

    老十哭丧着一张脸,道:“九哥,这事真是我做错了,你别和我一般见识,要打要罚我都认,别不搭理我。”

    九阿哥仰着鼻子哼了一声,道:“哟,真是天下奇闻,堂堂的敦郡王也会做错事,我没听错吧?”

    老十很是陈恳的说道:“九哥,你就别再打我的脸了,我真错了。我这不是来给你认错了嘛?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不能一棒子将我打死啊。”

    九阿哥这才将头拗向老十,怒道:“没见过你这样的,你福晋说什么都是香的,就因为你福晋的一句气话,你瞧瞧,你将我害成什么样了?当初连五哥都出来拦你了,可你呢?就因为你福晋那么一句胡话,硬是赶着趟的将我朝火坑里推,这下你知道错了?我告诉你,晚了。”

    老十立即拍了拍胸脯,道:“九哥,为这事我到现在都没给其木格好脸,其木格也知道自己酿成了大祸,老实得跟只猫似的,天天陪着小心,要不是我瞧她肚里怀了我的孩子,我准将她一顿好打,赶回蒙古去。”

    九阿哥冷冷笑道:“行啊,等她生了孩子再赶也不迟啊。”

    老十露出一个最憨厚的笑容,陪笑道:“九哥也不想人背后骂我过河拆桥吧?”

    九阿哥没好气道:“我还就这么想了。”

    老十无辜的笑道:“九哥,事已至此,你也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

    九阿哥站起来,指着老十骂道:“好,我不生气,那你给我说说,这差事该如何做,我可告诉你,那帮蒙古王爷可叫你拿出章程来呢。”

    这些是是非非其木格的爹在离开热河前已经派人将消息给老十送了过来,老十和蒋先生商量来商量去,也没个结果,只好道:“九哥,这事你先往我身上推,皇阿玛问起,你就说我还没想到法子,反正我也不差他再多罚我几年俸禄。”

    九阿哥失笑道:“你这是在给谁显摆你仗义啊?”

    老十摸着脑袋道:“九哥,这事是我惹的,我知道,不管怎样都会连累你名声受损,我眼下能想的,也只有看怎么让你少受累了,你就别寒碜我了。”

    九阿哥想了多日,也没想出法子保住自己的名声,听老十如此说,更是烦闷,便不耐烦的摆摆手道:“行了,你今儿先回去吧,咱俩的帐改天再算,我今儿没心情理你。”

    老十却厚着脸皮不走,支吾道:“九哥,皇阿玛,皇阿玛派我明日出京去山西太原府绿营军公干,我…”

    九阿哥心不在焉的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咱们的事等你从山西回来再说,你自己多当心。”

    老十不好意思的看着九阿哥,道:“九哥,其木格眼下已经7个多月的身孕了,她上次就是7个多月早产的,我这一走…”

    九阿哥瞪了老十一眼,半响方道:“到时候我会叫你九嫂去照看的。”

    老十却不满意,还是看着九阿哥。

    九阿哥想了想,让步道:“我明儿就叫她住到你府上去。”

    老十点点头,道:“多谢九哥了,你帮我也对九嫂说声谢。”

    九阿哥闭着眼睛点点头,有些郁闷,还没收拾老十呢,又得帮他看护老婆,心里一时有点转不过弯来。

    老十还赖着不走,满脸堆笑的冲九阿哥说道:“九哥,我有个不情之请…”

    九阿哥诧异的扬了扬眉,老十忙讨好的笑道:“我想请九哥这些日子歇在什刹海的外宅,这样我府上若有什么事,送信也方便…”

    九阿哥瞪着老十,没反应。

    老十浑然不觉,继续问道:“还有,这些日子,你可否在什刹海办公?”

    九阿哥恨了老十一眼,老十对九阿哥傻笑着,良久,九阿哥才不甘心的点点头。

    老十见九阿哥答应了,又得寸进尺道:“九哥,其木格生产的那天,你去我府上帮我摔坛子吧。”

    这下,九阿哥可跳了起来,不可置信道:“什么?你说什么?”

    老十脸都笑酸了,道:“上次其木格老半天没生出来,我一摔坛子,孩子就出来了,这次我老早就预备下许多坛子了…”

    九阿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伸出手制止道:“你等等,你是说叫我代你摔坛子?”

    老十用力点点头。

    九阿哥仰天干笑了一声,觉得不应景,便皱着眉头,苦大仇深的说道:“十弟,你知不知道是当阿玛的摔坛子?”

    老十小声道:“我不是赶不回来嘛,你是帮我摔,我也是以防万一。”

    九阿哥两手一挥,道:“这事别找我,你给我抹黑不打紧,弟妹的名声你也不要了?”

    老十不服气道:“命要紧,管那些污七八糟的干嘛,你什么时候和假道学的汉蛮子一样了?”

    九阿哥没好气的道:“保留老祖宗遗风的人大有人在,你把你小姨子找来,不用你吩咐,立马就有人精气神十足的帮你。反正我不趟你这浑水。”

    老十没功夫注意九阿哥话语里的深意,犹在想着自己的安排,过了半响才道:“这是我考虑不周,不过,九哥,万一其木格难产,你可得记住了,一定保大人。”

    九阿哥见老十一脸的郑重,也正色道:“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好了,我每天都去你府上走一遭。”

    老十很是感激的冲九阿哥抱抱拳,道:“九哥,我府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九阿哥拍拍老十的肩膀,道:“你去山西做什么?可是查空饷?”

    老十点点头。

    九阿哥叮嘱道:“反正劝你也没用,我也懒得多说,既然皇阿玛想查,你就去吧,但给我记着,别乱来,多动些脑子,你这次若再惹出祸来,我绝不帮你。”

    老十笑道:“你不帮我,谁帮我啊?”

    九阿哥佯怒道:“咱俩的事还没完呢,到时你就等着我给你落井下石好了。”

    临走时,九阿哥又再三提醒老十要多注意策略,一定要多预备些方案,免得象对付阿灵阿那样被动,不见得次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能扭转颓势。

    因老十早就给九阿哥讲过,若找着证据是阿灵阿对其木格不利,老十一定要让阿灵阿好看,所以九阿哥一直坚信老十是报复措施不利。

    哪知得到的答案却出乎他的意料,听老十感慨的说着其木格的心胸是如何宽大,九阿哥惊的半响说不出话来,看了看喋喋不休夸着自己老婆的老十,将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

    老十回府后,立即将徐公公、小英子和勒孟叫了过来,详细嘱咐了一番,还亲自挑选出了十多个蒙古汉子在其木格院子外警戒,并再三严申除了太医、九阿哥、八福晋和九福晋,其他的人一律不放行。

    前院的事情安排完后,老十便命徐公公通知嫣红、海棠和环儿,命她们连夜收拾行囊,他明早护送她们去庄子上暂住…

    事情安排完后,老十才回到其木格的小院,委婉的告知自己将出趟公差,怕是赶不上其木格生产了。

    其木格一听就火了,哪有这样的无良老板,反正老十也没领过俸禄,便叫老十辞职不干。

    老十很是为难的说道:“好不容易皇阿玛才命爷去查空响,爷不想失了这个机会,空饷这事多拖一天,危害就大几分。”

    其木格恼怒道:“再急,也不在乎这一两个月。”

    老十喃喃道:“其木格,皇阿玛下的旨,爷总不能抗旨吧?”

    眼前的老十让其木格觉得甚是碍眼,看来男人都一样,永远事业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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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还在纠结着生几个小孩,但孩子等不急了啊,唉

第二百零四章 小题大做

    第二百零四章小题大做

    一心想建功立业的老十舍弃了其木格,第二天一早就为了梦想坚定的出发了,随行的还有几辆马车。

    其木格觉得老十对嫣红她们更加上心,不管怎样,总抽出了时间去护送不是?

    如此一来,其木格心里更不痛快,午饭连看都不看就叫人给撤了下去。

    曹嬷嬷和乌雅劝了又劝,也没成效,只好变着法的宽其木格的心,曹嬷嬷以老神棍的口吻断言其木格这胎一定非常顺利,乌雅则笃信佛教的因果循环,认为老天一定会回报其木格这个大善人,虽然两人口若莲花,其木格的心情一点好转的迹象也没有。

    虽然理智告诉其木格,应该支持老十的工作,别去拖老十的后腿,可感情上其木格就是没法接受,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老十竟然舍弃了自己,跑去奔前程了。

    其木格越想越觉得委屈,觉.得自己是整个银河系最最悲惨的人,如此一来,别说吃饭了,连水都没心思喝了。

    就在曹嬷嬷和乌雅束手无策的.时候,九福晋带着行囊到了。

    虽然昨儿老十就给其木格提.过,可其木格当时是满心的委屈和愤懑,压根就没听老十到底在交代什么,只顾着自怜自怨,见九福晋一副要常驻的架势,其木格委实吓了一跳。

    其木格不愿家里多个外人,立即摆手拒绝,声言不.敢如此劳烦九福晋。

    九福晋其实也不乐意来做客,在自己的地盘上毕.竟要自在的多,可这是九阿哥交代的,九福晋又怎敢违抗,因此九福晋便一味坚持着,末了还一脸羡慕的对其木格说道:“十弟妹,我们这些妯娌中,还就数你最有福气,十弟待你真是没得说。”

    其木格尴尬的笑着,没接这话,但还是坚定的请.九福晋回转,“九嫂,你真用不着住过来,等我生产那日,就是你不来,我也会派人去请的。”

    见其木格态度.过于坚决,九福晋便半推半就的派人去通知九阿哥。

    九阿哥几个月不在,公司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正忙得不可开交,得了消息后,便不耐烦道:“行了,叫福晋先回府去。”

    直到华灯初上,九阿哥才签完一堆文件,揉着空空如也的肚子,想起自己老婆今晚没歇在老十府中,便忍着饥饿,跑回府里详问究竟。

    听九福晋描述了其木格的态度后,九阿哥叹了口气,“行了,爷明儿白天过去再劝劝。叫厨房备点吃食,爷在这填填肚子。”

    九福晋闻言,立即喜上眉梢,赶紧传令下去,吩咐小厨房赶紧做几个小菜出来。

    哪知九阿哥吃饱喝足后,连屁股也没拍,就直接闪人,气得九福晋哭了大半夜。

    九阿哥今天累得象条老狗似的,早想随便找张床靠一下,可九福晋今儿没守在老十府邸,九阿哥生怕今晚会出什么幺蛾子,一边强打着精神朝什刹海的外宅赶去,一边宽慰自己,还好,明儿就在什刹海办公了…

    虽说九阿哥第二日又专门去找其木格协商,但毕竟拗不过孕妇,只好命徐公公派人一天向他汇报三次。

    即使这样,九阿哥中午和傍晚时分还是会亲临老十府上,亲自检查徐公公的工作。

    几天下来,宫里的宜妃不高兴了,将九阿哥找了去,骂道:“你福晋生孩子也没见你这么上心,十阿哥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药了?他害你还害得不够?你还没吃够他的亏?”

    九阿哥心里也烦啊,老十府里屁事也没有,一帮下人在徐公公的指挥下,各司其职,诸事都井井有条,去了也是白去,可若不去吧,九阿哥又怕有个万一,只得耐着性子每天去听毫无新意的报告。

    如今听了宜妃的训斥,九阿哥不由开始期待老十府里赶紧发生一件大事,以彰显自己小心谨慎的英明,顺便也证明一下自己的手腕和能力。

    可老天偏偏就是要与九阿哥作对,一个月下来,老十府里是安安静静,府里的下人连个拌嘴的都没有。

    最后八阿哥实在忍不住,终于开始劝九阿哥不用太紧张,十四这些日子一直没给九阿哥好脸,此时也黑着脸道:“九哥,你还是消停消停吧,你不累,旁边看的人都累了。”

    连康熙在九阿哥进宫请安的时候也委婉的提醒他,不要小题大做。

    只有太后分外慈祥,拉着九阿哥左瞧又瞧的看不够,“就冲你这么重情义,老天爷怎么也该给你增加些财运的。”

    听的九阿哥直咬牙。

    又过去了半个月,老十府里还是波澜不兴,不说九阿哥长吁短叹自己没有发挥才能的空间,就连康熙也暗暗将治家严谨的头等奖颁给了老十,一脸冰霜的四阿哥不得不屈居第二。

    按说九阿哥即将看到曙光,因为太医告知其木格的产期就在这两天,但九阿哥的眉头却越发紧了起来,毕竟民间有俗语说“活七不活八”,其木格若这两天生产,也就怀了八个半月。

    因此,大家便看到九阿哥变本加厉的开始在老十府上办公了,连晚上也没挪窝,当然九福晋也住了进来,气得宜妃发誓再也不见九阿哥。

    其木格这两天也很是忐忑,虽说不是头次生产,但老十毕竟不在身边,这年头的医疗设施也过于简陋,而且四川的神医也没请到,据说得了什么病症,自己都要死不活的,这也让其木格觉得兆头不好。

    于是,其木格除了担心难产,又开始重新炒作畸形儿,可老十不在,其木格也只能闷在肚子里,自己焦躁了好几天才释然:若是连体婴,铁定难产,自己与孩子一起一命呜呼,也不用担心孩子的将来。

    在不安与对老十的想念中,其木格被送进了产房。

    八福晋得了消息也赶了过来,半路上碰到了庄亲王福晋,两人便携手走进了老十府邸的大门和二门,但庄亲王福晋却在其木格的院门口被勒孟给拦了下来,气得八福晋当场就要法办勒孟,哪知勒孟却拧着脖子道:“奴才是十爷的奴才,自有十爷来责罚,不敢劳八福晋费心。”

    庄亲王福晋倒是好说话的,对勒孟表示了理解,劝了八福晋两句,便要打道回府。

    八福晋气不过,拉住庄亲王福晋,命令勒孟即刻让道,否则后果自负,结果勒孟干脆来了句:“八福晋,奴才不懂汉语,听不懂你说什么。”

    庄亲王福晋忍住笑,拉着八福晋退了出来。

    送走庄亲王福晋后,八福晋便跑到前院大厅叫九阿哥做主,“那奴才用溜是溜的汉语说他听不懂我说什么,当我是傻子吗?”

    哪知九阿哥却拱手作揖道:“表妹,不,我叫你八嫂,我这几天急得满嘴都是泡,你就不要添乱了行不行?你要气不顺,就先回府去,等十弟妹平安生产了,你想怎么闹腾都行。”

    于是,产房里的其木格和九福晋便见着了一脸铁青的八福晋。

    九福晋扯了扯八福晋的衣袖,道:“八嫂,谁惹你生气了?”

    八福晋动了动嘴角,看了眼其木格,道:“没什么,遇到条疯狗。”

    其木格喝完牛奶,也没细想,便随口说道:“看来这次有人要倒大霉了,呵呵。”

    八福晋怔怔看着其木格,心想,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不出所料,其木格当天没有生,连叫都没叫两声,可八福晋和九福晋还是轮流在屋外守着,九阿哥则在大厅坐到天亮。

    第二日,其木格开始哭天叫地了,可孩子还是没个影。

    弘暄当天拿出小霸王的气势,堂而皇之的逃课不说,还与安安在院子里摔了一整天的坛子,晚上两人实在熬不住,打了会盹,然后又再接再厉的制造了大半夜的噪音,任谁也劝不住。

    九阿哥则在大厅眯了一小会儿,然后就顶着黑眼圈,浮肿着脸,派人再次叮嘱太医和稳婆,危急时刻保大人。

    第三日一早,八阿哥和十四下朝后也赶来了,与熬红了双眼的九阿哥一起赶往后院。其木格也应景的嘶声力竭的叫了起来,听得三人胆颤心惊,只得在院门口停了脚,稳定心神。

    这次勒孟的身子只晃了晃,便立即醒悟过来,识趣的放行了。

    也是九福晋运气不佳,昨儿在屋外守了一宿,刚换班还没来得及躺下,就听到院子里九阿哥不悦的声音,“栋鄂氏呢?”

    九福晋忙理了理衣袖又往外冲,只听得八福晋道:“昨儿守了一夜,我刚换她去歇一下,你们怎么来了,赶紧回前院去,十弟又不在家,这院子里全是妇道人家,你们待这不合适。”

    八阿哥道:“无妨,我们问问太医就走。”

    十四则看着满院子的碎瓦片,问道:“谁干的?”

    八福晋头疼的道:“那两个小祖宗,我一夜都没睡成,全听哗啦声了。”

    九阿哥则有些担心的问道:“他们人呢?”

    九福晋此时也走出了房门,忙接道:“孩子小,身子熬不住,凌晨才睡下。”

    九阿哥一见九福晋就怒道:“十弟妹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睡觉!太医,太医!”

    其木格恍惚中听到有人在咆哮,以为老十回来了,忙哭叫道:“胤誐,胤誐,你怎么才回来,你这个混蛋…”

    曹嬷嬷忙道:“福晋,十爷马上就回来了,你再用用力,让十爷进门就见着小阿哥。”

    其木格喘了口气,忍住痛,侧耳听了听,道:“怎么没声了?胤誐那坏蛋没回来啊?”失望之下,便没了精神。

    曹嬷嬷也顾不得许多,忙跑出了产房,对正在听太医小声回报的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道:“八爷、九爷、十四爷吉祥…”

    九阿哥忙道:“少来虚礼,莫非福晋情况不妙?”

    曹嬷嬷大着胆子道:“刚才九爷在院子吼了一声,福晋以为是十爷回来了,可过了一会儿,又没听着吼声,福晋一下就泄了气…”

    九阿哥脑袋转得快,立即道:“十四弟,你嗓门大,赶紧大声嚷嚷。”

    十四不悦道:“刚才可是九哥你吼的。”

    九阿哥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瞧瞧,里面全是泡。”

    瞧了瞧熬红了双眼的九阿哥,再看了看翩翩君子的八阿哥,十四只得委屈的扯起了嗓子,道:“我骂什么啊?”

    九阿哥急道:“这还用我教你?随便骂…”

    十四情急之下忘了怎么骂人,只得东张西望的找目标,正巧看到被其木格吵醒的弘暄和安安揉着眼睛跨出房门,忙大喝道:“你这小兔崽子!…”

    今天回来的太晚了,打开电脑已经11点半了,可脑袋还比较清醒,所以虽然知道会更的很晚,但还是坚持码字,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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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第二百零五章 生产

    第二百零五章生产

    九阿哥陷在老十府邸人尽皆知,可八阿哥和九阿哥进去后也再没出来,这不由让人怀疑老十那彪悍的蒙古福晋难产了。

    很快,消息就得到了证实,九阿哥已经派人给康熙报信,请康熙发八百里加急将老十召回来。

    康熙派老十出差一方面是因为不想老十染指蒙古贸易,一方面也是因为查处空饷事宜也该提上议事日程了,因此康熙原本也觉得自己是坦坦荡荡,可听说其木格难产后,康熙也不由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

    为了弥补心中的内疚,康熙一面派人去通知老十,一面派三阿哥和四阿哥带着两个最好的太医去老十府邸探视,以显示他的亲切关怀。

    于是,满心不乐意的三阿哥和表情莫测的四阿哥便有幸见识了九阿哥领导下的混乱局面:

    弘暄双手虔诚的捧着一个.小坛子,嘴里念念有词,末了还绕场一周,也不嫌累,就在三阿哥和四阿哥莫名其妙时,但听得弘暄大喝一声,将坛子砸了个稀巴烂;

    安安则似乎与墙壁有仇,固执的.用盘子和碗朝墙壁练习打击运动;

    九阿哥却在搞着封建迷信活.动,焚香祷告后,将佛香插遍了整个小院;

    十四坐在有些烟雾缭绕的院子里,一边喝水润喉,.一边破口大骂,很是得心应手,看来是喜欢上了这个新职业;

    八阿哥倒很是安静,站在角落里与一太医交谈着;

    九福晋呆呆的望着产房的大门,一动也不动;八福.晋则在一旁低声说着什么;

    还好,小英子还算正常,小跑去给三阿哥和四阿.哥见完礼后,忙轻声提醒众人,两个皇子亲王奉旨来了。

    八阿哥忙过来.见礼,九阿哥也赶紧随便拿了两个破陶片将手中的佛香固定好,还没行礼呢,就冲懂礼貌的弘暄和安安嚷道:“你们三伯和四伯又不是挑礼的人,赶紧忙你们的去。”

    然后又冲闹了个大红脸的十四道:“你也别停,三哥和四哥又不是外人。”

    四阿哥可不愿自己的亲弟弟被九阿哥教唆成一个市井泼妇,冷着脸道:“九弟,你这是在做什么?十弟将府里事务托付给你,可不是让你胡闹的。”

    九阿哥没功夫斗嘴,哑着嗓子,不耐烦道:“四哥,您赶紧传旨吧。”

    三阿哥说道:“听说十弟妹难产,皇阿玛有些担心,便命我们带了王太医和邓太医过来,眼下是什么情况?”三阿哥虽说面带忧色,但声音却透着一丝轻快。

    九阿哥此时哪还有精神来关注三阿哥的真实心理活动,赶紧低声对小英子附耳了两句,小英子便将王、邓两太医领进了产房,与众专家汇合。

    八阿哥则叹了口气,回答道:“胎位有些不正,十弟妹也没了力气,情况有些不妙。”然后又指了指满院的狼藉,无奈道:“九弟也是病急乱投医。”

    四阿哥顿了顿,问道:“胎儿可有凶险?”

    十四接话道:“都不大好,八哥,你把详情给四哥好好说说,我接着吼去了。”说完便跑过去灌了两口水,清了清嗓子,吼道:“王八羔子…”

    十四的分贝有些高,震得三阿哥和四阿哥同时皱了皱眉。

    九阿哥则死盯着产房大门,直到小英子跑出来微微点了点头,九阿哥才扬了扬眉,转身继续朝拜。

    三阿哥咳嗽了一声,对八阿哥说道:“瞧着九弟的精神不大好,妇人生产本就是过鬼门关,若十弟妹真有什么不测,十弟也不会怨九弟没尽心,你多劝劝九弟。”

    八阿哥点点头,没说话。

    三阿哥和四阿哥又问了两句后,便告辞离去,说是进宫给康熙复旨。

    将三阿哥和四阿哥送走后,八阿哥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该说九阿哥霉,还是说其木格衰。

    九阿哥向来将老十的事放在心上,许是太上心了,这心思也就多了起来,总是疑神疑鬼的。

    其木格一进产房,九阿哥就将老十任命的稳婆和太医全撤了,突兀的换上了自己暗中张罗的人马,徐公公、小英子和曹嬷嬷许是受老十的影响,对九阿哥的决定没提出任何异议,其木格也坦然接受,按说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九阿哥大功就要到手,可哪知其木格会胎位不正呢?

    若真有个什么意外,九阿哥就是浑身有嘴也说不清了。

    八阿哥甚是担心老十与九阿哥会因这起了嫌隙,虽说眼下老十依旧置身事外,但总归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不能放弃拉拢啊!

    可其木格却想放弃了。

    娇生惯养的其木格经历过一次生产,若是在现代,就是打死也绝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可在万恶的封建社会,其木格却不得不期盼着能给老十多生几个儿子,想来真是讽刺。

    没想到第一胎顺顺利利的,第二胎倒胎位不正了,生了三天也没生下来,其木格已经是筋疲力尽,越发断定自己怀了连体婴。

    含着参片的其木格不想再费力了,只想留点精神给老十交代几句遗言。

    听得其木格叫老十进产房,曹嬷嬷慌乱道:“福晋,你再用用劲,小阿哥就快出来了,这时节,十爷进来不吉利。”

    其木格不理曹嬷嬷,叫乌雅出去请老十。

    这下可将院子里的人急坏了,就算十四愿意冒名顶替,可那模样也差得太远了啊。

    无奈,九阿哥只好站在窗户外面给其木格坦白,“十弟妹,十弟眼下还没接到信,刚才是十四弟在院子里蒙你呢。”

    其木格一听,哭都哭不出来,自己的遗言怎么办啊?只好告诉乌雅,叫弘暄和安安进来。

    九阿哥自然不答应,孩子那么小,怎么能让他们见识产房里的场景,好在弘暄和安安虽然在院子里,可一直在专心的咂着东西,没有注意大人之间的互动。

    为了安抚其木格,八福晋和九福晋只得进了产房。

    其木格见了她们,眼泪一下就出来了,虚弱道:“丈夫不在,我临死前见见我的孩子都不行吗?我要见孩子,他们马上就成没娘的孩子了,我要见我可怜的孩子…”

    九福晋听得一阵心酸,不停的抹着泪。

    八福晋则骂道:“你还知道孩子可怜?那你就用用劲啊,我告诉你,弘暄和安安可怜的日子还在后头呢,你前脚一走,十弟后脚就接新人进门,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以后继福晋生了孩子,有弘暄和安安的气受,你想留着家产给安安当嫁妆?我告诉你,你就做梦去吧。”

    九福晋扯了扯八福晋,小声道:“八嫂…”

    九阿哥在窗户外听到八福晋的骂声,忙附和道:“就是,你别看十弟现在对你情深意长的,等新人进了府,哪还记得你是谁啊,十弟到时候满眼都是新人的好,哪还有空管弘暄和安安,到时候连府里的奴才都得骑他们头上…”

    这下弘暄和安安全一字不漏的听到了,安安顿时放声大哭起来,“额娘,我不要新人进府…”哭着就朝屋里冲,被八阿哥拦住了,“额娘…”

    弘暄也撒腿朝产房跑去,十四一把逮住弘暄,将他夹在胳膊窝下,弘暄只得大叫道:“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见额娘,阿玛不在,府里我说了算…”

    伤痛欲绝的其木格听得弘暄和安安的哭闹,心里更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弘暄、安安…”

    弘暄高叫道:“勒孟,勒孟,小英子,小英子,来人啊…”

    小英子哭道:“小主子,这产房你真去不得。”

    勒孟听得弘暄召唤,立即冲进院子,见了在十四胳膊窝下挣扎的弘暄,傻了眼,楞了楞,终于还是试图过去解救。

    十四怒目道:“狗奴才,滚一边去。”

    弘暄叫道:“勒孟,赶紧将小爷救出来,出了事,小爷担着。”

    小英子忙道:“勒孟,福晋难产,想见小主子,可产房真不能进啊。”

    勒孟听是其木格想见,当即就将院子外的蒙古人全召进来了,然后脚下手下都不停,直接与十四过起招来。

    不等蒙古护院去解救安安,就听得八阿哥一声叫,安安对准八阿哥的户口使劲咬了下去。

    八福晋听得心中一惊,对其木格道:“弟妹,你今儿要真去了,这凭弘暄指使这帮奴才犯上,他这辈子都别想有翻身的机会。”

    其木格听得更是气急攻心,双手不由握紧了拳头…

    在勒孟的人海战术下,一分钟之内,十四就被勒孟和其他三个蒙古大汉制服,解救安安的蒙古护院只用了两分力,就将文弱的八阿哥推了个踉跄。

    九阿哥拦在产房门口,怒道:“勒孟,你反了不成。”

    勒孟气喘吁吁道:“十爷提醒过,奴才的主子只有福晋一人,福晋要见小主子们,谁也不能拦着。”说完拎着九阿哥的衣袖,就将九阿哥扯到了一边,弘暄和安安正待往里冲,就听得产房里传来一阵哭声,勒孟忙将弘暄和安安拉住,呆呆的盯着门口。

    旋即,传来了八福晋的声音,“生了,生了,是个小阿哥。”

    安安止住了哭声,扭头对弘暄说:“弟弟,小dd生了,额娘没事了吧?”先前一直没哭的弘暄,此时却哭了起来。

    九阿哥则顿时跌坐在地上。

    八阿哥也松了口气,只有被三个蒙古大汉围着的十四吼道:“敢打爷?!”

    八阿哥和九阿哥立时瞪向勒孟,勒孟见势不妙,只得跪下道:“奴才死罪,不敢奢望主子们饶恕,甘愿领罚。”

    眼泪还没干的安安拉了拉正哭得伤心的弘暄,道:“八伯、九伯、十四叔,勒孟不是故意的,你们就饶了他吧。”

    弘暄抹了抹眼泪,道:“是我吩咐勒孟的,要罚就罚我好了。”

    九阿哥指着勒孟道:“都给爷滚。”然后又瞪了眼怒气冲冲的十四道:“太医说了,十弟妹这胎是双生子,这节骨眼上,先别管其他,这帮奴才也跑不了。”

    弘暄忙点点头,道:“嗯,我也不会跑。”

    十四没好气道:“你阿玛要不收拾你,我叫你十四叔!”

    而产房内的其木格正强打着精神,上下打量着自己费力生下来的孩子,还好,不是连体婴,只是个头也不大,虽说比弘暄和安安在肚子里多待了一个多月,可似乎比弘暄他们还要小点似的,其木格觉得可能是自己眼花了,便没多问。

    既然孩子是健康的,其木格一下又充满了信心,双胞胎能大到哪去,就算胎位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其木格主动要求再多含一个参片,一鼓作气的又生了俩…

    是的,又生了俩小阿哥,院子里的九阿哥不可置信的慢慢摇摇头,问小英子道:“府里准备了多的小弓箭没?”

    小英子乐呵呵的道:“就算徐公公没备下,大阿哥处也有呢。”

    弘暄从今儿起就升格为老十府邸的大阿哥了,听小英子如此说,忙拉着安安进了自己的房间,说是要挑选一张最好的弓,很有当大哥的风范。

    康熙听说其木格这胎生了三个小阿哥,也很是高兴,心想,难怪这蒙古女人嚣张,有本钱啊!不过转眼就觉得不是滋味,立即又派人去通知老十,不得擅离职守,而龌龊的康熙还在琢磨着,山西的差事办完了,下一站让老十去哪呢?

    阿灵阿得了消息后,一脸的阴沉,将书房的茶杯摔了个粉碎,阿尔松阿打了个寒颤,道:“阿玛,儿子真是安排好了的,先听说难产,还以为那稳婆派上了用场,儿子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许是哪出了什么纰漏,儿子这就出去再打听打听。”

    阿灵阿怒气冲冲的在书房踱了一圈后,吩咐道:“打听的事先缓缓,我另派人去,那稳婆不能留。”

    阿尔松阿道:“儿子知道。”

    捡回一条命的其木格身体委实过于虚弱,在知晓三个孩子都健康后,便沉沉睡去,九阿哥又打算用自己突击选拔的乳母替换了老十先前预定的人选,可九阿哥只找了两个,无奈,只好命徐公公将老十定的乳母叫过来,选了个比较顺眼,嘱咐曹嬷嬷一天24小时的跟着…

    老十在山西天天盼着京城的来信,可左一封右一封都是说一切均好,还得有些时日才会生;而且自从出京后,老十晚上就没做过梦,自然也就没法在梦中与其木格相见,老十急啊…

    最终还是选择了三胞胎,确实是,既然号召大家投票,就得遵守投票结果,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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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放心

    第二百零六章放心

    山西官道上尘土飞扬,一单骑狂奔而过,险险躲到路边的货郎冲着那马屁股吐了口唾沫,骂道:“赶着去奔丧啊!”

    货郎说的虽不中,但也不远矣。

    两眼充血的老十完全没了任何思维,眼里看不到任何事务,耳里听不到任何声音,只下意识的坚守着一个目标,回京。

    至于届时其木格是生是死,老十压根就没法思考到那么远,潜意识里也没有胆量去触及。

    自接到康熙发出的八百里加急信件,老十就没说过一句话,陡然站起来后顿了半秒,来不急确认消息,就大步流星跑出了议事大厅,在操练场上随手拉过一匹马,凭着尚存的一丝理智,找到自己的坐骑,然后便一溜烟的跑出了大营。

    等刘贵和一帮亲兵反应过来,追出去时,哪里还有老十的影踪。

    于是,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差点被老十坐骑踢到的货郎又吃了一嘴的灰尘。

    虽然刘贵等人都憋足了劲儿,可老十骑的是上等好马,说万里挑一都透着谦虚,加之老十又开足了马达,因此刘贵等人不仅没有追上老十,反而渐渐被老十甩得越来越远。

    追了一昼夜,刘贵等人没追到老十,却与宫中的侍卫迎面而遇。

    康熙担心第二拨送信的人与老十在途中擦肩而过,特意没通过驿站传递指示,而是派了宫里的资深一等侍卫纳素出京。

    纳素远远瞧见对面扬起的尘土,心中不由一阵轻松,看来总算不辱皇命,将十阿哥拦了个正着。

    不想一问才知老十压根就不在这队伍里。

    纳素仔细回想了一下,沿路确实没见过老十,这下刘贵可傻了眼,沿途就一条官道,老十莫非还会飞不成?

    纳素猜测老十会不会摔到了道路两旁的路沟中,刘贵当即予以否认,沿途没有高山悬崖,算得上是一马平川,就算老十马失前蹄,目标也会很大,他们不至于发现不了。

    于是俩人便猜测老十十有走岔了路,但为了稳妥起见,刘贵还是留了两人回头搜寻老十,自己则和纳素继续朝京里赶去。

    一连赶了两天的路,两人也没发现有任何岔路大到足以误导老十,而路旁的驿站茶舍也无人见过一人一马在路上狂奔,两人心中都狐疑不解,刘贵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老十说不准真在自己后面。

    而老十此时正冲进了北京城门,在人群熙熙攘攘的京城街道上狂奔,嘴里不停的喊着:“闪开,闪开!”所过之处无不鸡飞狗跳。

    老十虽然一路风餐露宿,一心只想赶紧回府,可真到了什刹海附近,老十却近家情切,徘徊起来,生怕在府门口看到刺眼的白。

    慢慢踱到了自家府邸大门所在的那条胡同口外,老十下得马来,脚步象灌了铅似的,再也无法朝前挪动半步。

    好容易鼓足了劲儿,老十正想探头去瞅瞅胡同里的景象,耳旁就听到一阵吆喝声,“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滚一边去。”

    老十还没回过神,一辆马车就闪了过去,老十楞了楞,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一个赶车的奴才骂了,这固然让人气恼,但也不足以让老十有勇气冲进胡同逮人,老十头次觉得自己很没品。

    “主子?”没品的老十正在继续做着心理建设时,突然听到小英子的声音。

    老十扭头一看,当即松了口气,跳下马来行礼的小英子没穿孝服,老十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沙哑着声音问道:“福晋怎么样了?”

    小英子道:“福晋产后有些虚弱,九爷请了民间的一老大夫来给福晋把了脉,说是好生调养大半年就好了…”

    小英子还没说完,就听到扑腾一声,老十直挺挺的晕到了地上…

    “来人,快来人…”小英子一边扶起老十,一边大叫着。

    “来人,快来人…”其木格虚弱的叫着,乌雅忙凑近其木格耳畔,说道:“主子,可是哪里不舒服?”

    其木格生产后没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醒来后也一直没力气,加之三个孩子体格有些弱,曹嬷嬷说少让孩子在屋外走动,免得见了风,因此,其木格便没机会认真打量自己的小宝宝们。

    今日其木格醒转后,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没听到过孩子的哭声,便萌生起一股可怕的念头,莫非小宝宝出了什么意外?

    于是,其木格忙唤起人来:“将小阿哥们抱来。”

    乌雅将其木格扶起靠好,道:“主子,奴婢这就去叫嬷嬷们将小阿哥抱来,你先喝点不?”

    其木格有气无力的摇摇头,道:“待会儿再说,先将小阿哥们抱来。”

    不一会儿,曹嬷嬷总算带着两个奶妈抱着两小孩走了进来:“主子,三阿哥刚尿了,正在换尿布,一会儿就抱过来。”

    其木格点点头,仔细打量着两孩子,孩子睡得正熟,其木格见着两小家伙的睡容,心中升起一股柔情。

    虽然孩子还小,脸也皱皱的,可其木格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两人的不同,心想,孩子似乎长得不太象。

    曹嬷嬷笑道:“小阿哥们长得太象了,大阿哥回回都分不出来,可格格却从没认错过,真不知道格格是怎么辨认的,呵呵。”

    其木格憋了憋嘴,心想,我还想知道你们怎么会认不出来呢,不过弘暄的观察力一向不错,怎么也失了水准?

    其木格决定等自己做完月子后,一定要好好帮弘暄找出原因来。

    曹嬷嬷犹自笑道:“八福晋今儿还是没猜对,九福晋倒是蒙对了三阿哥,刹有其是的说是靠轻重来辨认的,虽说三阿哥最轻,可加上襁褓,也不是那么容易分辨的出来,不是蒙的还是什么。”

    八福晋和九福晋这两天都会来老十府里小坐片刻,说是帮老十看家,不过如今看来似乎是来找乐子的,看来这三胞胎还是多功能的。

    其木格微微笑了笑,问道:“怎么我在屋里没听到小阿哥哭闹?”

    曹嬷嬷回道:“怕打扰到福晋休息,八福晋就叫我收拾了一下隔壁院子,将三个小阿哥安置过去了。”

    其木格淡淡的说道:“如今我精神也好了许多,看哪天天气好,还是让小阿哥搬回到这院子来吧。”

    其木格觉得自己不用每天晚上心力交瘁的伺候三个小不点已经够幸福的了,听听孩子的哭声算得了什么。

    曹嬷嬷点头表示知晓了其木格的意思,正想说什么,就听屋外传来洪亮的哭声,曹嬷嬷忙叫奶妈将屋里的两兄弟带出去,免得这两兄弟被吵醒后比着哭。

    其木格接过三阿哥,诧异的说道:“他真的最轻?声音怎么这么大?”

    曹嬷嬷笑道:“三个小阿哥都中气足着呢,可象十爷了,十爷小时候也这样,整个阿哥所就没人能比得过他。”

    其木格可不觉得这是什么优点,至少现在就让人抓不住缰。

    许是从出生后就对其木格没什么印象,许是想向其木格诉说委屈,总之三阿哥在其木格怀里越哭越凶,其木格只得很没面子的将孩子交给了嬷嬷。

    不多久,同样没面子昏倒在自家胡同外的老十被大家合力抬进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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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生病

    第二百零七章生病

    等府里的大夫赶到时。老十已经幽幽醒转过来。

    于是徐公公、小英子和老大夫便跟在老十屁股后面晃悠悠的走着,老十倒想跑,可腿却不听使唤,咬着牙才硬挺着没中途歇脚,徐公公和小英子不住迭声道:“主子,您先让大夫把把脉吧,福晋身子真没大碍。”

    见了一心心系老婆的老十,九阿哥推荐来的老大夫不由感慨,真是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啊。

    当有些另类的老十出现在屋里时,曹嬷嬷率先叫了起来:“主子,您回来了?哟,您怎么进来了,这可不是您呆的地。”

    其木格正盯着吃奶的三阿哥细看,听曹嬷嬷这么一叫,楞楞的抬起头,就见到老十满是风霜的一张脸。

    正在喂奶的奶妈忙转过身去,抱着吃得正欢的三阿哥进了暖阁。

    其木格见了老十,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委屈,眼泪适时的在眼眶中打转,正想开口询问,就见老十一屁股坐到床上。嘿嘿笑了笑,道:“爷回来了。”

    其木格拭了拭眼角,哽咽道:“路上冷吗?”

    老十摇摇头,没有言语。

    曹嬷嬷急得团团转,不住的说道:“主子,您可不能坐这床上。”

    曹嬷嬷还没唠叨完,就听徐公公在屋外说道:“主子,您先叫大夫给您把把脉吧,身子骨要紧。”

    其木格还没来得及问,曹嬷嬷就惊叫道:“主子,您哪里觉得不舒服?”

    其木格也扬扬眉毛,关心的看着老十。

    老十笑道:“没事,奴才们瞎嚷嚷。”

    屋外的小英子忙揭老十的老底,“主子,您在胡同口晕倒了,到了书房里才醒转过来,可不能大意。”

    其木格眼泪一下掉了出来,道:“爷,赶紧让大夫给你开个方子调理一下。”

    老十擦了擦其木格的眼角,笑道:“爷就是饿的,叫人给爷备些吃食来,吃了东西就好了。”

    其木格忙道:“曹嬷嬷,快请大夫来,另外叫人给爷端碗鸡汤来。”

    院子里的小厨房一直都热着鸡汤,随时准备给其木格补充营养,因此眼前看来,似乎鸡汤是最快的一道菜。

    可大夫把完脉后。却皱着眉头道:“王爷,您多久没进食了?”

    老十摸摸脑袋,想了想,说:“一路上好像就吃了两三个饼。”

    不等大夫发话,曹嬷嬷就说道:“奴才这就吩咐厨房给爷熬些粥。”

    大夫则起身道:“王爷,您一路劳顿,可能会有邪寒入体,还是谨慎些,若明天没大碍,再来与福晋话家常也不迟,眼下还请移驾别的房间,福晋产后体虚,万一王爷感染了风寒,过给了福晋,可就麻烦了。”

    老十一听,猛的就站起来,准备闪人,其木格忙拉住老十,说道:“我不怕。”

    老十傻笑了一声,道:“其木格,咱们还是小心些。反正你好好的,呵呵,爷也放心了,等爷填饱肚子就到外屋陪你说话。”

    其木格看着憨憨的老十,只觉得为了他,自己再怎么辛苦也值得,虽然有满肚子的话要问,但其木格还是朝老十点点头。

    老十走到门口,突然又站住,回头问道:“其木格,你给爷添了两个什么?”

    合着老十这个当爹的此时才想起自己又多了下一代。

    其木格笑了笑,道:“咱们又多了三个小子,以后够你操心的了。”

    老十呵呵笑道:“三个小子,”突然又觉得不对,高叫道:“三个小子?其木格,你给爷又添了三个小阿哥?”

    其木格点点头,老十乐得嘴都合不拢,“好,好,哈哈,好,其木格,你太,呵呵,太厉害了,呵呵,对了,爷先去瞧瞧这三个小子。”

    老十说话间就跨过了门槛,站在了外间。

    大夫忙道:“王爷…”

    老十想了想道:“知道了。明儿去见。对了,怎么没见到安安?”

    跟着出来的曹嬷嬷忙回道:“今儿九福晋接过府去了。”

    老十瘪瘪嘴,道:“等她回来的时候别告诉她爷回来了,明儿爷再见她,谨慎些好。”

    出了其木格的院子,老十问徐公公和小英子,“小阿哥们长什么模样?”

    徐公公和小英子也就孩子出生那天远远看了一眼,哪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于是,小英子只好道:“听嬷嬷们说,三个小阿哥长得一模一样…”

    老十美滋滋道:“一模一样,哈哈,想来就招人喜欢。”

    老十虽然很兴奋,但回了书房后,喝了两大碗粥,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等九阿哥得了信赶过来时,老十已经在发高烧了。

    看着满脸绯红的老十,九阿哥责怪道:“你是怎么搞的,单骑就回京了?还几天不进食,我就奇怪了,那马是怎么撑过来的?”

    老十有气无力道:“我没走官道,抄了条近路。刘贵他们可能跟丢了,我给马找了草料的,指望他赶路,哪敢亏待它,可我自己就是吃不下,有什么办法?”

    九阿哥确认老十没抗旨就没多问,埋怨了几句后本想给自己表表功,可见老十强打着精神半睁着双眼,只好带着遗憾嘱咐老十好好养病。

    乾清宫中的康熙得了消息后,怎么算老十都不可能今天赶回来,时间不对啊?眼下又到了十一月底。天寒地冻的,就算沿途没有下雪,就算老十昼夜兼程,可马得歇息啊,本想召老十进宫问个详细,熟料老十却病了。

    老十这一病就病了十多天,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纵然老十仗着年轻,身体素质好,但也许是因为沿途压力过大,也许是身体过度透支,总之老十虽然天天谨遵医嘱按时喝药,可除了退烧外,老十依旧没什么力气,整个人怏怏的,怎么睡也睡不够,连给探病的众人炫耀的精神都没有。

    本来康熙还有些怀疑老十在装病,可听说老十没大着嘴巴逢人就唱自己的双胞胎时,终于相信老十肯定、的确、确实、实实在在的病了。

    而此时,纳素和刘贵早已回了京,听了纳素的汇报,康熙越发好奇老十是怎么加速的,可谁知道老十在这时节却不撒谎了呢,这让康熙有些出离愤怒,这个老十从来就不知道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

    病得不是时候的老十也郁闷不已,辛辛苦苦的跑回来了,却发了一场大病,其木格坐月子见不着面,新生的三个小阿哥是什么模样还没见过,安安和弘暄那臭小子也因被瞒了消息没在跟前打过一个照面,为了防患于未然,还专门搬到了客房小院,免得弘暄和安安无意中撞见。

    想见的人见不着,不想见的人天天来,虽说来探病的人不少,可能让老十不得不抱恙接待的人却也不多。即使他们都打着探病的幌子想来询问生三胞胎的秘方,可见了老十没精打采的样子,大部分人也不好意思开口,极少数脸皮厚的也不好多追问,倒也不至于给老十添堵。

    可九阿哥却天天在老十面前晃,不是指责老十不知道爱惜自己,就是将自己的功劳吹得比天还大,最后还不忘提醒老十他们之间的帐还没了结,一连十多天都这样,老十耳朵都听起茧了,可九阿哥似乎还没失了兴致。

    今儿听说九阿哥又来了,本着不和九阿哥一般计较的老十决定按以前的法子应对,懒懒的和九阿给打了个招呼后,就开始酝酿情绪,准备将九阿哥的话当成催眠曲,熟料九阿哥今儿却一脸严肃,“十弟,你当初是怎么找的接生婆?”

    老十心想,得,今儿总算换说辞了,便道:“九哥,不管我怎么找的接生婆,总之,你当初换人确实英明,弟弟我望尘莫及。”

    九阿哥瞪了老十一眼,道:“说正事呢。”

    老十斜靠在炕上,摸了摸额头,道:“九哥,我这些天连炕都没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在坐月子呢,你还和我说什么正事啊。”

    九阿哥道:“你找的两个稳婆中有个孙氏,昨儿家里起火,没一个活口。”

    老十猛的打了个激灵,头脑瞬时清醒了许多…

    而此时清醒过来的还有其木格,弘暄从弘春处得知老十回府生病的消息,放学后就急忙跑到书房找老十,却不想书房空空如野,忙又跑去找其木格,其木格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对曹嬷嬷和乌雅道:“不是说爷身子无碍,护送皇上去了畅春园?”

    曹嬷嬷红了脸,没吱声,乌雅小声道,“爷怕福晋担心,吩咐奴婢们如此说的。”

    一直在屋里给其木格讲自己今天功课得了先生表扬的安安冲其木格说道:“额娘,我要去看阿玛,阿玛生病了,我要去陪他。”

    其木格一想到老十病重,老婆孩子却没一人在身边,就觉得老十分外凄凉,当即正色道:“爷在哪个院子养病?”

    于是,正与九阿哥商议正事的老十便听道乌雅在外面叫道:“王爷,福晋硬要来见您,奴婢们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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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亲情

    第二百零八章亲情

    老十赶紧一边从床上爬起来。一边说道:“赶紧拦住,爷这就过去。”

    九阿哥虽有些讨厌其木格此时来添乱,但还是叮嘱道:“十弟,穿暖和些。”

    老十胡乱点着头,一把抓过何全递过来的袍子,披在身上,边走边道:“九哥,你先坐会儿。我去去就回。”

    可老十这一去就耽搁的有些久,九阿哥就纳了闷了,老十既然害怕给老婆孩子过了病气,保密措施做的如此严格,怎么会在后院呆这么久?

    老十赶到的时候,其木格已经穿戴整齐,正在严加拷问曹嬷嬷老十的养病地点,安安则牵着其木格的手在一旁煞有介事的与其木格一唱一和,而弘暄则威胁着要找曹嬷嬷小孙子的麻烦。

    老十站在里屋的门槛外,笑着叫道:“安安。”

    “阿玛!”安安立即甩开其木格,就要朝老十扑去,老十忙摆手道:“别过来,阿玛病还没好呢,不能给你过了病气。你赶紧扶你额娘到炕上躺着。”

    安安见老十语气急促,忙站稳身子,望着老十,撅着嘴道:“阿玛,额娘经常下床的,站一会儿没事。我好想阿玛,可你回来了居然都不告诉我,看来是一点也不想我。”

    弘暄则往其木格身边靠了两步,小声道:“阿玛,你没事就好,我扶额娘去躺着。”

    老十头次见弘暄这么乖觉,诧异之下也颇感欣慰,道:“嗯,阿玛不在,你用功读书了没?待会儿阿玛可要考量考量你的功课。”

    不等从来不怕考试的弘暄出声,安安就抗议道:“阿玛,先生也教了我好多呢。”

    老十本来还在想待会儿该怎么安慰安安,见安安自己转移了目标,忙嘿嘿笑道:“那你一会儿好好给阿玛讲讲。”

    安安使劲点点头,好像比较满意老十的态度。

    一直被孩子抢了镜头的其木格总算抓住一条缝插话道:“爷,你也真是的,生个病居然还要瞒着,我又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自然不会叫孩子去屋里探视你,可至少他们也能在外屋陪你说说话啊,病怏怏的一人在床上躺着舒服啊?”

    老十早就觉得自己凄凉了,听到其木格如此说。才惊觉原来探病也分很多种类的,当下懊恼道:“爷是糊涂了,竟然没想到这点。爷这就叫人在院子里收拾一间房出来,这样爷还能不时过来陪你说说话。”

    其木格见老十的精神还好,悬着的心放了一大半,便翻了个白眼,坐到炕上道:“那三个小子才搬进来,院子里挤得满当当的,哪还有空屋子,要不你先在隔壁院子住下,早先曹嬷嬷怕孩子吵了我睡眠,特意将那院子收拾好了的,那三兄弟也在那住过两天,如今你直接搬过去就是。”

    老十没想到自己一个考虑不慎,地盘就被儿子们抢光了,有些郁闷,叫乌雅将椅子搬到里屋门槛口,坐下后才有些中气不足的问道:“那三个小子挤挤不就行了?”

    其木格本来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老十可不是四体不勤的纨绔,如果他站这么一会儿都觉得累,看来这病还来得真不轻。正想仔细问问老十的病情,可屋里发言的人太多了,其木格又被抢了话筒,其木格头次发现,孩子似乎是自己夫妻联络感情的最大障碍,今儿别说夫妻交流了,自己却连话都插不上,其木格没好气的看了眼争表现的弘暄。

    大灯泡弘暄浑然不觉,还在谄媚道:“阿玛,我可以先搬到那个院子里,阿玛就住我的房间好了。”

    老十头次觉得养儿子好,冲其木格夸道:“弘暄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好的主意,不错,不枉爷疼他一场。”

    安安也不甘落后,忙表白道:“阿玛,我不搬,这样才好天天陪你。”

    老十心里那个美啊,冲其木格开心的笑道:“瞧瞧,咱闺女多懂事。”

    老十乐呵完后,便吩咐曹嬷嬷:“嬷嬷,叫人去收拾收拾,哟,赶紧将这帘子放下来,别让爷的病气传了过去。哎呀,爷对着你们说了这么久的话,还是请大夫来看看。”

    听着老十后知后觉的大呼小叫,其木格哭笑不得,道:“爷,我们哪有这么娇气。”

    老十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道:“还是小心些好,反正大夫就在府里,又不费事,对了,让人给爷在这放个软塌,爷呆会儿好躺着陪你说话。”

    其木格本来还想嘲笑老十两句,现在才想着放帘子,病气早传过来了,可一听老十要求享受软塌待遇,其木格立即将注意力拉了回来,终于问起自己早就想问的问题:“爷,大夫到底怎么说?你现在还难受得厉害?”

    老十其实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浑身乏力、有些嗜睡,但一人孤单单的在小院子里昏睡了十多天,老十怎能放过机会不去申诉自己的委屈,便重重叹了口气道:“爷浑身都不舒服,大夫和太医都说爷得好好调养些时日,可吃了许多药,也没见什么成效,其木格,你不知道,那药难喝的,唉。不提了,要不是为了早些过来见你们娘几个,打死爷,爷也不会喝下去。”

    安安听后忙道:“阿玛,我有蜜饯,喝了药后吃一个,就不那么苦了。”

    老十委屈道:“可惜啊,前几天安安不知道阿玛病了。”

    老十忘了自己就是始作俑者,安安也直接放过封锁消息的责任人,皱着小眉头,责怪弘暄道:“弟弟。都怪你,在上书房那么久了,消息还这么不灵通,平白耽误了时日,让阿玛一人在那受罪。”

    弘暄苦着一张脸,拼命的朝安安摆手,安安没好气道:“如今阿玛住到院子来,心里高兴着呢,才不会怪你通风报信呢。”

    弘暄一想,也对啊,阿玛其实也不想一人待着,立即挺起了小胸脯,笑眯眯的走近安安。

    看得其木格无语。

    熟料外间的老十却问道:“弘暄,你听谁说的?”

    弘暄的声音一下也大了起来,道:“听弘春说的,嘿嘿。”

    老十嗯了一声道:“看来得给你十四叔叔好好说说,弘春怎么这么嘴快。”

    弘暄还没为弘春担忧完,就听老十话锋一转,道:“还有你,平时都干什么去了?你阿玛当初在上书房的时候,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你倒好,自家的事也能将你瞒了十多天,爷送你去上书房不是让你死读书的,是叫你去学本事的!…”

    弘暄垮下小脸,可怜巴巴的望了望其木格,见其木格只顾抿着嘴笑,丝毫没有伸出援手的意思,便气呼呼的瞪了安安一眼,安安抱歉的冲弘暄笑笑,拉着弘暄到炕上坐好,从点心盒子里取出一块小点心,递给弘暄,弘暄摇摇头,指了指零食盒,安安便尽心的从里面抓了一把瓜子递给弘暄,小声道:“别气。阿玛心里高兴着呢。”

    弘暄做了个鬼脸,慢慢嗑起瓜子来,于是,弘暄便一边吃着瓜子,一边听老十隔帘教子,嘴里不时的应一声,脑子里不时的涌出不切实际的想法,若以后都能这样该多好啊!

    而老十则一边喝着羊奶,一边吃着安安孝敬的点心,继续口沫四溅的指教道:“你既然得了消息,就该自己查探,不该来打扰你额娘,你是府里的大阿哥,凡事得有担当,得自己想主意,不能动不动就找你额娘做主。爷将你养这么大可不是让你给你额娘添堵的,你别把事情搞颠倒了!”

    弘暄听着听着,突然两眼发光,突兀的说道:“阿玛,可那些奴才不敢违抗您的命令,刚才额娘都没问出来呢!”

    老十楞了楞,骂道:“你没脑子啊,就不会想其他法子?”

    弘暄乐呵呵道:“阿玛我记下了,可我身边的人全都只认阿玛和额娘,一到关键时刻,全不听我的,连个给我打掩护的人都没有,我想把黑狗叫到府里来,他虽然还在给木匠当学徒,可听说手艺不错,也能帮我做做小物件,能帮我省不少钱。”

    老十转了转眼珠子,虽说眼下骂出了一身汗,浑身透着一阵轻松,可脑袋还是不大好使,转了半天的眼珠子也没想出黑狗进府到底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只好含糊道:“这些事情问你额娘好了。”

    说及此,老十突然想起弘暄指示勒孟犯上的事,忙道:“你还说你指挥不动奴才,那天居然敢叫勒孟与你十四叔过招,听说勒孟还对你八伯和九伯动了手,哎呀,九哥!”

    老十此时终于记起九阿哥还在外厅书房干坐着呢,忙道:“其木格,爷和九哥还有事,我先走了。”

    老十都走到了院门口,犹听见弘暄在走廊上大声抗议:“勒孟那是听额娘的,不是听我的,不是听我的!”

    弘暄叫完后,又跑去找其木格还他一个公道,“额娘,不信你叫勒孟来问,他是知道额娘想见我们,才动手的。”

    其木格无奈笑道:“知道,知道,额娘会给你阿玛说的。”

    弘暄忙追问道:“那黑狗呢?阿玛说额娘做主呢。”

    安安也当起了说客,“额娘,你就应了弟弟吧,今天弟弟可立了大功呢。”

    其木格想了想,道:“额娘派人去打听打听,如果黑狗愿意到京里来,额娘就依你。”

    弘暄当即欢呼起来:“他当然愿意,呵呵,妹妹,你要的木匣子先别买了,等黑狗来了,叫他做,至少能节省一半的钱,哈哈,我还可以问问弘春他们,肯定能小赚一笔,哈哈。”

    其木格想,大家都说外甥像舅,可没听过侄儿像叔伯的啊?弘暄怎么有继承九阿哥衣钵的架势啊?

    而九阿哥也奇怪着,没精打采的老十怎么一下眉飞色舞的了,便问道:“十弟,你福晋给你吃什么药了?怎么一下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老十吧唧吧唧嘴巴,道:“训了弘暄那臭小子一顿,出了身汗,可能将寒气全逼出来了,早知道我还吃什么药啊!”

    九阿哥委实不知该作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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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小名

    第二百零九章小名

    九阿哥没功夫理会老十是否打算以后拿弘暄当药引。毕竟眼下还有正事要商议。

    于是,九阿哥很快就调整了思绪,继续先前的话题,说道:“十弟,稳婆的事咱们可以慢慢查,但奶事,你可得上心,眼下你府里可还有一个奶妈是你当初挑的,虽说有曹嬷嬷在照看,但也不能大意了。”

    老十皱紧了眉头,道:“谢谢九哥提醒,这奶妈不管有没有问题,都是决计不可再用了。”

    九阿哥盯着老十,说道:“十弟,这幕后之人一天没查出来,你一天也不能轻举妄动。”

    老十知晓九阿哥的意思,毕竟眼下看来似乎阿灵阿的嫌疑最大,便冷冷笑道:“九哥,我不会莽撞的。”

    九阿哥不知是否该信老十,迟疑片刻方道:“你早早的在正红旗选稳婆和奶妈,有心之人自是会寻到机会。”

    老十隶属正红旗。因此可用之人多是在本旗中挑选,鲜少去其他旗挖人,但老十打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到底是那里出了纰漏,“九哥,当初选稳婆时,我可是把这些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全家上下全归到我府里,就算她们被银子蒙了心,难道就不怕我叫她全家陪葬?可见这幕后之人定是找着了我不知道的要害,不简单啊,九哥,你说究竟是谁啊,这么和我过不去?”

    老十的防范措施确实很严,连驻府太医都给变相软禁了,几乎收不到外头的消息,就防着有人拿了太医的家眷要挟太医,毕竟许多太医都不是京城人氏,就算老十派人到太医在京城的府邸前站岗放哨,可若要派人去太医家乡做安保工作,却也不大现实。

    对太医是如此,老十当初挑选稳婆和奶时候自然更是小心谨慎,那些在关外有近亲的人家皆被老十直接判罚出局,不仅如此,在京有一大群七大姑八大姨的人也不在老十考虑范围之内,如此筛选出的入围选手竟然还是出了纰漏,这让老十觉得很是挫败。

    九阿哥斟酌了一下,道:“如今大家都知道你去山西是查空响。盯着你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老十笑了笑道:“九哥,我去山西可是最近的事,就算那帮人想下手,短时间内就让她们捏住了稳婆的七寸,那我也太背了吧。”

    九阿哥无奈,只好劝道:“等查出结果再说吧。”

    老十点点,又问道:“九哥,你是不是觉得不对劲,才将人全换了?”

    九阿哥叹了口气,道:“就你稀罕弟妹那模样,我敢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嘛?你选的人我又不知道底细,信不过,就叫府里的管事悄悄挑了几个人,反正也不打眼。”

    老十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给九阿哥行了个礼,道:“九哥,大恩不言谢,总之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疑心重,其木格和那三个小子怕是没了。”

    九阿哥见老十给他道谢,本来心里很高兴。正想说些诸如“应该的,不客气”之类的套话,不想老十居然接着又说他疑心重,九阿哥连白眼都懒得翻了,有这么谢人的吗?

    老十浑然不觉自己说错了话,还在陈恳的说着:“我也知道弘暄和勒孟冒犯了九哥,等我病好了,一定带着弘暄和勒孟到你府上给你赔罪。”

    九阿哥懒得和老十客气,大咧咧的道:“行,到时候你提前和我说一声。”临走时还不忘提醒老十道:“八哥和十四弟处你怕也得去一趟。”

    老十呆呆的望着九阿哥的背影,半天没回过神来,摸摸脑袋,自言自语道:“看来是被勒孟气糊涂了…”

    接下来的两天,老十的神经是高度紧张,一边命曹嬷嬷对那有重大嫌疑的奶妈严防死守,一边命徐公公火速找合适人选,而蒋先生和刘贵也被派出去查稳婆家失火案,但许是后院的磁场有利于身体康复,许是弘暄和安安的童言让人开心,许是三个小不点的哭声让人提神,许是其木格的笑声让老十满足,总之,虽然老十的心情并不轻松,但搬回后院后,不到两天便生龙活虎起来。

    在大夫的首肯下,老十终于头次见着了自己的三胞胎儿子,而此时距孩子满月已经没两天了。

    老十一见三个小家伙,就叫起来:“真是一模一样啊,可怎么认得出来?”

    安安诧异的看着老十。道:“阿玛,小dd们哪长得一样了?很好认的啊。”

    老十又仔细看了看熟睡的三小子,摇摇头,“阿玛还是没瞧出来他们哪长的不一样。”

    安安指着三个襁褓道:“二弟额头宽些,三弟鼻梁高些,四弟脸盘要圆些。”

    老十又认真看了看,道:“阿玛还是没瞧出来。”

    安安叹了口气道:“唉,阿玛怎么和弟弟一样啊,你等着吧,额娘肯定会笑话你观察力不够的。”

    老十笑着拍了拍安安,宠溺道:“安安观察力强就好了。”

    安安摇摇头,又道:“阿玛,你从哭声中也可以认出来的,嗓门最大的是三弟,二弟要斯文些,四弟声音最小。”

    见安安那么尽心,老十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这两天听到的哭声都一样,正想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不想安安又用怀疑的语气问道:“阿玛,你不会和弟弟一样,分不出哭声吧?”

    老十尴尬的笑笑,道:“哪能啊,嘿嘿。”

    虽然老十最终还是没分出谁是谁来。但依旧欣喜的跑去和其木格交流感受。坐在外间乐呵呵道:“其木格,那三小子太可爱了,那小模样,和弘暄小时候简直没两样,象爷,哈哈。”

    其木格不想有电灯泡碍事,将所有下人全打发出去了,连安安也被哄回房去练大字,因此,此时说起话来也没忌讳,叹了口气道:“唉。爷,你说男孩子长那么俊干嘛,要是安安的五官有那样该多好。”

    其木格自见过三胞胎后,越发对安安愧疚起来,这三个小子虽说模样还没长开,但大致五官轮廓也有了雏形,皆是大眼睛、双眼皮和高鼻梁,而安安如今已经7岁了,依旧顶着个单眼皮小眼睛到处跑,看来那眼睛是没法变双了,鼻梁也没比出生时高一毫米,造物主真是不公啊。

    老十可不乐意,道:“别看安安的五官单个看不怎么的,可凑一起就是好看。你满京城瞧瞧,谁家的格格有安安俊俏啊!”

    其木格嘀咕道:“安安自己都说九哥家的四格格好看呢。”

    老十道:“那是人家九嫂模样好…”

    一听这话,其木格声音一下大了起来,道:“你什么意思啊?安安那塌鼻子象谁?不是你传给她的?我是单眼皮吗?我眼睛小吗?我娘家有单眼皮小眼睛吗?”

    老十翻了翻白眼,道:“管她什么大眼睛小眼睛的,咱们自己喜欢就成了。”

    其木格怏怏道:“自家的孩子当然是怎么看怎么好,可谁知道安安以后的夫家会怎么看啊?若安安是个美女,在夫家容易立足的多。”

    老十笑道:“九嫂模样好,可九哥也没怎么将她放在心上,这人啊,看对眼了,再丑都会当个宝宠着,你不就天天被爷捧在手心里嘛。”

    其木格可不想这么放过老十,控诉道:“你病已经好了,刚还去看过孩子,现在为什么还在外屋坐着?不就是嫌我长得不好看吗?还将我当宝呢,哄谁呢!”

    老十哎呀了一声道:“你在做月子,爷怎么能进去,晦气,爷可是要带兵打仗的。”

    其木格揭短道:“那你先前怎么进里屋了?”

    老十理直气壮的说:“当时不是说你难产嘛,爷不看一眼怎么放心,眼下你好好的,我还看什么看?”

    其木格无理取闹道:“你凭什么说我好好的,你怎么知道我没被你气死啊?”

    老十笑道:“你那么中气十足的。若都被气死了,这世上就没活人了。”

    其木格气急败坏叫道:“胤誐!”

    老十呵呵笑着,“爷病刚好,你就不能心疼心疼爷,对爷大呼小叫的干嘛啊。”

    其木格威胁道:“我现在就走到外间去,我倒要看看是否会坏了你的运气?!”

    老十不在乎道:“那爷就到屋外去,受了风寒你还得心疼。”

    其木格气呼呼的不做声。

    老十忙笑道:“其木格,那三个小子的名字爷已经想好了,你听听怎么样。”

    早先说是双生子,老十就早早想好了两名字,以弥补安安和弘暄当初的遗憾,但是,老十是一个闺女名也没想,全是儿子的小名,打假办的头一个抓的肯定就是老十这个“重女轻男”的假典型。

    可熟料生了个三胞胎,于是其木格也就没将名字用上,等着老十回来决断。

    因此,听老十如此说,便好奇道:“起的什么名字?”

    老十摇头晃脑道:“这三孩子将你折腾的够呛,得让他们从小就知道什么是孝道,就依次叫‘聿儿、修儿、厥儿’”。

    其木格不知道这三个字该如何写,也许知道第二个,但汉子同音字太多,也不敢确定,连字都还没想明白该怎么写,又如何能明白这三个名字和孝顺有什么关系。

    老十可能知道其木格听得有些晕,说完立即就接着解释道:“《大雅》云:无念尔祖,聿修厥德。意思就是说,你能不追念你祖父文王的德行?如要追念你祖父文王的德行,你就得先修持你自己的德行,来继续他的德行…”

    其木格听得更晕了,不明白这个德行和孝道有什么关系,无奈只好承认自己确实是文盲,忙打断道:“爷定了就是。”

    老十对其木格的态度比较满意,便开心的天马行空的与其木格瞎侃起来,末了才道:“明儿爷得进宫给皇阿玛请安,回京后一直病着,还没进宫呢,对了,晚上爷要带弘暄和勒孟去给九哥负荆请罪…”

    刚拿着作业走到门口的安安听了老十的话,转了转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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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十章 白高兴

    第二百零十章白高兴

    第二日,上书房的先生觉得弘暄特别亢奋。象喝了鸡血似的,屁股是一刻也没沾在凳子上,真不知道他到底累不累,经屡次提醒,弘暄依旧不知悔改,于是,上课不到半个时辰,弘暄便被罚站了。

    课间休息时,弘春和弘曦跑过去安慰他,熟料,弘暄却一点也不在意,反而神秘兮兮的叫弘春和弘曦放学后去九阿哥家玩,弘春诧异道:“九伯府上有什么好玩的?”

    弘暄笑眯眯的道:“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弘曦小声问道:“可我们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去吧?”

    弘暄想了想,好像是没登门的理由,便略带为难的说:“呆会儿我问问我阿玛,但愿他同意带你们一起去。”

    弘春更好奇了,敦促着弘暄别再卖关子了,可弘暄却闭紧了嘴巴,但笑不语,惹得弘春和弘曦心痒痒的,先生教的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好容易挨到放学。弘暄撒腿就朝乾清宫跑去,急得弘春在后面大叫:“弘曦先上我家玩,你记得来通知我们啊…”

    乾清宫中,康熙正忙得不可开交,上午的时间全耗在不可救药的老十身上了,军国大事是一件也没办,因此从晌午开始,康熙的屁股就没离开过御座。

    见了弘暄,康熙也没心思多问,摆摆手就叫弘暄去厢房做作业。

    大约过了三刻钟,弘暄便出来交差了,而此时,太子、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和十四全来了,好像正在商议什么大事情,气氛有些严肃。

    弘暄虽然急着走人,可也不敢突兀的去干扰康熙办公,虽然心急火燎,但也只好无奈的准备退下去,熟料十四却看见了他,忙叫道:“弘暄,你过来。”

    弘暄心中一喜,忙跑过去给康熙和老十的一帮兄弟见礼,道:“皇玛法,我的功课做完了,您今儿这么忙,明日再一起检查吧?”

    康熙点点头,看向十四。问道:“你叫弘暄干嘛?”

    十四面色不豫的说道:“回皇阿玛,蒙古雪灾,儿子还是觉得不能放任不管,这道理连小孩子也知道,儿子叫弘暄就是想证明这点。”

    八阿哥轻声呵斥道:“十四弟,别胡闹。”

    康熙冷笑了声,道:“看来朕的混账儿子还不少。”

    弘暄早已不是当初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了,见形势不妙,虽然很好奇,但还是闭紧了嘴巴,等着康熙发话。

    半响,康熙才道:“胤禩,你给弘暄说说。”

    看来康熙担心十四会误导弘暄,便叫八阿哥来做调查。

    三阿哥笑道:“皇阿玛,这事压根就不用问弘暄,十弟妹是蒙古人,弘暄自然会对蒙古偏心的。”

    弘暄虽然觉得有点不对,但因为搞不清状况,还是打定主意沉默是金。

    康熙对弘暄的安静很满意,就凭这点,就比老十强多了。便问道:“弘暄,你三伯说的可对?”

    弘暄想了想,道:“皇玛法,不管额娘是蒙古人还是汉人,孙儿都是大清的子民,只要为大清好,偏心蒙古也无妨的。”

    太子面无表情,悄悄摩挲扳指的拇指却停了下来。

    四阿哥轻轻皱了皱眉头,旋即又一脸的平静。

    八阿哥也不露声色的打量了一眼弘暄。

    十四只有一个想法,这小子比弘春反应快。

    三阿哥不想自己适得其反的又让弘暄表现了一把,很是懊恼。

    康熙则甚是满意,对弘暄道:“嗯,是先生教你的?”康熙想当然的认为是学校教育的功劳,至于家庭教育,不提也罢,老十不祸害孩子就不错了!

    弘暄摇摇头,道:“不是,是额娘说的。”

    乾清宫中一片沉默,半响三阿哥才笑着问道:“你额娘是不是告诉你,只要偏心蒙古都是为大清好啊?”

    这次康熙觉得三阿哥甚得他心,康熙也怀疑其木格有给弘暄洗脑的嫌疑。

    弘暄继续摇摇头,无辜的说道:“没有,额娘只是说各个族人都是大清子民,虽然满人比汉人少,也没什么大碍,没专门提蒙古人。”

    三阿哥一下抓住了弘暄话中的把柄,忙问道:“喔,这么说来,弘暄也认为汉人不足为虑。不必防范了?”

    十四怕弘暄上了套,给老十带来麻烦,忙插话道:“三哥,你这是什么话,弘暄小小年纪,怎知这些?”

    三阿哥笑道:“就象十四弟说的,好些道理,小孩子其实都懂的,是吧,弘暄?”

    弘暄急着要走,没心情老实回答三阿哥的问题,便答道:“三伯,我还小,不懂许多大道理,要不我干嘛上学啊?”

    三阿哥讪讪的脸一红,眼珠一转,笑道:“弘暄,你阿玛就没告诉你,天下汉人太多了,咱们满人可不能有一丝松懈?”

    弘暄很不耐烦的瘪了瘪嘴,撒谎道:“阿玛教过。”

    三阿哥笑了,坏坏的问道:“那怎么先前我问你,你说不知道啊?”

    弘暄没好气道:“我又不知道阿玛说的对不对。”

    三阿哥可算找着机会破坏弘暄在康熙心中的印象了。心中大喜,但脸色却严肃起来,教训道:“弘暄,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怎么能质疑父母之言?先生没教你吗?”

    弘暄见摆脱不了三阿哥的纠缠,有些郁闷的说道:“大唐好多将领都是异族人,我去查过了,百济人黑齿常之、高句丽人高仙芝、契丹人李光弼,还有好多好多,我一时记不住了,这些大将可全是战功赫赫,有些是受降后就直接重用了。也没见大唐怎么防范,可还是开创了大唐盛世啊。所以我不知道防范汉人对不对,三伯,等我以后明白了,我一定告诉你。”

    其木格老在家里缅怀大唐的辉煌,感叹大唐的胸襟,可叫她说出大唐优秀异族将领的名字,又哑口无言,只知道个安禄山,可惜还是个反面人物,于是本着怀疑的态度,弘暄便翻出本《唐史》,跑去请教蒋先生,没想到今儿却派上了用场。

    而十四听后,忙道:“皇阿玛,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虽然不能放任异族坐大,但也不能整天象防贼似的防着,否则长久下去,必会离心离德。弘暄小小年纪就能有此疑惑,而我们又怎能执意忽视这点?”

    康熙看了看板着笑脸的弘暄,摆摆手道:“弘暄,你先去厢房歇着,皇玛法忙完了这阵再检查你的作业。”

    康熙更加笃定弘暄是个好苗子,决心加大培养力度,遂改变了明日再指导弘暄的主意。

    弘暄想了想,终于忍不住道:“皇玛法,阿玛今儿要带我去给九伯负荆请罪呢。”

    康熙也知道其木格生产时,勒孟以下犯上的事,今早还严厉斥责了老十教子无方、束下不严,可眼下,康熙却不这么想了,这事其实就没弘暄什么事,这么小的孩子,在那种情况下,怎么能叫他还保持镇定?

    于是。康熙颇为贴心的说道:“弘暄,这事你就不用管了,朕会知会你阿玛的,他自己去赔罪就是,少拉上你。”

    弘暄一听,差点哭出来,道:“皇玛法,你就让我去吧,一人做事一人当。”

    弘暄这番话更是让康熙觉得孺子可教,甚是欣慰,便摆摆手,道:“告诉你阿玛,叫他收起性子来。”

    弘暄这才喜上眉梢,耐着性子慢慢走出乾清宫,刚一跨过门槛,就撒腿开跑。

    跑到宫门外一看,勒孟早已守候在那里,忙问道:“阿玛呢?”

    勒孟道:“王爷先去了九爷府上,叫奴才护送小主子过去。”

    弘暄有些失望,看来弘春他们是没法去了,便叫勒孟打点了宫门处的侍卫,叫他们去阿哥所报个信。

    一路上都兴奋不已的弘暄总算盼星星盼月亮的来到了九阿哥的府门外,下了马车后,弘暄打量了一下勒孟,见勒孟没换装的意思,又瞧了瞧四周,没瞧见荆条,便问着门房道:“我妹妹过来了吗?”

    昨儿安安曾说过,她一定要过来见识一下负荆请罪的。

    门房忙道:“格格上午就过来了,还嘱咐奴才们,若大阿哥到了,定要派人去后院知会一声。”

    弘暄这才慢慢的进了九阿哥的府门,之所以慢,是想给安安留够时间,免得等安安赶到的时候错过最精彩的部分。

    于是,在弘暄的刻意拖沓下,狂奔的安安带着四格格总算在前院的走廊上与弘暄汇合,一见弘暄,气还没喘匀,就问道:“你和勒孟怎么这样子就来了?荆条和棍子呢?”

    弘暄两手一摊,道:“我也不知道啊,要不你先进去问问阿玛。”

    安安点点头,拉着四格格又一阵开跑。

    弘暄则悄悄问着勒孟,“勒孟,阿玛没说荆条和棍子放那儿了?”

    勒孟虽然在京城生活了许多年,却从没登门给旁人请过罪,所以也不知道具体的程序,茫然的摇摇头。

    弘暄正纳闷,就听到大厅里传来九阿哥的狂笑,中间还夹杂着老十的怒吼,弘暄的寒颤还没打完,老十就如一阵风似的冲到了弘暄的面前,将弘暄拎进了大厅。

    九阿哥见了弘暄,更是笑得乐不可支,老十恼怒道:“你脑袋瓜子里想什么呢?整天尽给爷丢脸!”

    弘暄完全摸不着状况,这荆条还没背上,请罪就开始了?

    安安忙过来,拉着老十的衣袖道:“阿玛,是我给弟弟说的,不关弟弟的事。”

    老十犹怒视着弘暄,道:“你自己没脑子啊?!”

    弘暄茫然看向安安,安安不好意思的说:“弟弟,好像和戏文里不一样…”

    九阿哥笑得更大声了,老十脸更红了,骂着弘暄道:“你当你是唱大戏的啊!”

    弘暄总算理清了头绪,很是失望,昨儿安安悄悄告诉弘暄,老十要带他去负荆请罪,然后就自告奋勇的要帮着策化,虽然弘暄有些疑虑,但安安却信心满满的道:“要是一般的赔罪,阿玛肯定不会说这个成语的,再说了,好像这次我们犯的错有些大,怎么会简简单单的上门赔罪就完事?”

    弘暄猛然想起那日十四曾放过话,也觉得这些叔伯们应该不会轻易饶了自己,遂觉得安安分析的有道理,十有是正式的负荆请罪了。

    弘暄倒没觉得这会让自己没面子,反正是要去赔罪的,若能象廉颇那样流为美传,那才是最合算的,因此弘暄便也跟着激动起来,今儿还特意通知弘春他们前来观礼,没想到却白高兴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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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十一章 琢磨

    第二百零十一章琢磨

    弘暄和安安耷拉着脑袋给其木格请安后。便没精打采的回自己屋了,其木格有些诧异,虽说老十带着弘暄去给九阿哥赔罪,但按理说,九阿哥应不会为难弘暄才对,本想问问,但见两个孩子都没什么兴致,便按捺住了好奇心,等老十回院后再说。

    老十回府后没直接回后院,而是到书房听取蒋先生和刘贵的调查汇报,然后又关起门来与蒋先生商议了半天,最后才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其木格的屋外。

    其木格隔着门帘关心的问候了老十的身体,接着就询问老十与康熙的会谈是否顺利,老十长长叹了口气,道:“其木格,爷正要给你说这事,爷最迟后天就得回山西了,没法等到孩子满月了。”

    其木格听后楞了楞,道:“爷,还有一个月就该过年了,就不能给皇阿玛说说。等年过了再去山西,这天寒地冻的,路上跑几个来回,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老十斜靠在软榻上,闭着眼睛,闷声道:“爷过年也不回来了。”

    其木格张大嘴巴,有些不可置信,中国人历来都最看重春节的,后世的农民工宁愿在火车站等上几天、在列车上站上几天,也要不辞劳苦的搭上回家的列车,就为的是赶在除夕前抵家,合家团圆,这优良传统怎么到老十这就断了呢?看来皇家的人对亲情是要比黎民大众淡漠的多。

    半响,其木格才说道:“差事有那么忙吗?”

    老十瓮声瓮气的说:“皇阿玛说我这些日子耽搁了差事,叫我过年也不准沐休。”

    其木格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康熙这个无良老板,你压榨员工就算了,不能连儿子也不放过吧?其木格觉得康熙算盘打得太响了,老十的俸禄是被罚光了的,春节加班连加班费都给康熙省了。

    见其木格没吱声,老十料想其木格已经被气晕了,为了缓和公媳之间的矛盾,老十主动将过错朝自己身上揽,“都怪爷,回来的时候心急,抄了条小路,和传第二道旨的侍卫错过了,皇阿玛有些着恼。”

    老十赶路的时候认为官道有些绕路。便凭着自己超强的方向感,大胆的冲进了未知的小道,想走出一条直线,虽然中间也有一些路段很不好走,马跑不快,但总的来说,因路途缩短了许多,因此老十在路上花的时间便大大减少。

    其实这也没什么,可老十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今早见康熙的时候,炫耀自己是个活指南针,这让康熙很不爽,认为老十仅有的潜能全耗在家事上了,便质问老十为何不安排好工作再离开山西?然后便借题发挥,将老十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便叫老十火速回到工作岗位上。

    老十觉得自己还死得不够难看,便大着胆子请康熙宽限几日,等孩子满月后再走,然后便开始美了起来,“皇阿玛,您不知道。三个小阿哥,一模一样,可逗人了,呵呵,其木格这次可立了大功了。”

    于是,老十最后便拿着春节值班的通知离开了乾清宫。

    听老十有气无力的大致解释了一番后,其木格有些生老十的气,给康熙当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怎么还那么没眼力劲儿啊,“爷,你说话的时候就不知道偷偷看看皇阿玛的脸色?你怎么连弘暄都不如啊?”

    不提弘暄还好,一提,老十就是一肚子的气,当下气呼呼的将弘暄闹的笑话添油加醋的给其木格描叙了一遍,“你说说,是不是书读傻了?”

    其木格听得哑然失笑,道:“都不知道那两个小脑袋瓜子是怎么琢磨的,我说安安非要今天去找四格格玩呢,原来是为这。”

    老十摇摇头,道:“这兔崽子,就没一天消停的。”

    其木格笑道:“这事肯定安安也在旁边怂恿着。”

    老十将手臂枕在头下,翘着二郎腿,道:“那是安安有本事,这么不靠谱的事都能将弘暄忽悠过去。”

    其木格笑着道:“好了好了,你明儿可别说弘暄了,他自己郁闷着呢,你当阿玛的别给他添堵,明儿你就好好在家陪陪我。”

    老十支起身道:“其木格,明儿爷还有事。晚上还要带弘暄给八哥和十四弟陪不是,可能没时间陪你。”

    其木格止住了笑,问道:“你白天忙什么啊?”

    老十想了想,终于还是将稳婆案件告诉了其木格,“蒋先生和刘贵今儿也没查到线索,九哥也没个头绪,爷明儿去跑跑。”

    其木格惊的出了声冷汗,忙道:“那奶妈呢?”

    老十安慰道:“九哥找的那两个应该没人来得及做手脚,至于爷当初挑的那个,说不大清楚,眼下瞧她伺候修儿还算尽心,不过,明儿徐公公就带几个新奶妈进府,到时候你仔细挑一个,眼下曹嬷嬷盯着呢,应该没什么事。”

    其木格还是不放心,说道:“呆会儿我就叫奶妈把修儿抱我屋里来,奶妈和曹嬷嬷先暂时在外屋歇一晚。”

    老十迟疑道:“你身体行吗?”

    其木格自信满满的道:“我身体好着呢,要不是天冷,我早出门逛街去了。”

    老十瘪瘪嘴,懒得发表评论。

    孩子的事告一段落后,其木格便开始关注幕后黑手,“爷。你猜会是谁干的?”

    老十的眉头一下皱紧了起来,迟疑道:“其木格,你放心,爷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其木格想了想道:“爷,让嫣红她们就在庄子上住着吧,反正你也不在京,她们回不回府都一样。”

    老十知道其木格是怀疑府里的小妾了,毕竟似乎其木格出了事,她们几个是直接受益人。

    老十思索了片刻,说道:“你看着办就是,叫庄子多备些年货。不过,过年的时候,叫弘暄不必去舅舅家拜年。”

    其木格本来还对老十的话不爽,听到后来,不由呆了,掀开帘子来到外间,盯着老十道:“是阿灵阿干的?”

    老十见其木格冲了出来,懊恼的叫道:“爷马上就要回山西军营了,你月子还没做完呢,出来干嘛啊,快进去。”

    其木格死盯着老十,道:“是不是阿灵阿?”

    老十闪烁着眼神,含糊道:“爷还没查出来。”

    其木格拉住老十,道:“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我将李音赶出去了?”

    其木格知道阿灵阿对自己不爽,自己也巴不得和他们家断绝关系,可其木格却从未想过阿灵阿会想法谋杀自己。

    老十也顾不得晦气,抱紧其木格,拍着其木格的背,安慰道:“其木格,有爷在呢,没事,没人能伤得了你。”

    其木格喃喃道:“爷,你是不是早就察觉了,所以当初才要对阿灵阿下手,你怎么不早说啊,早知道我就不拦着你了,他肯定还以为咱们好欺负。”

    老十轻声道:“没人能拿咱们当软柿子捏。”声音虽然轻柔,眼神却冷得象块冰

    …

    雍亲王府

    四阿哥浑身散发着一股冷气,弘时挂着两行泪,战战兢兢的站在书桌旁,抽泣着…

    四阿哥盯着弘时看了半响,才道:“罚写十篇大字,不写完不准睡觉。”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弘时退下后,邬思道撑着拐杖从书柜后走出来,道:“王爷,三阿哥还小,不必心急。”

    四阿哥空洞的说道:“弘暄今儿又出彩了。”

    邬思道笑了笑。道:“王爷不必忧虑,弘暄再优秀,敦郡王不堪大用,也是惘然。”

    四阿哥摇摇头,道:“皇阿玛对太子越来越不满,谁知道太子还能当多久,万一皇阿玛到时候学朱元璋传位给皇孙呢?”

    邬思道沉吟良久,不大赞同,“明惠帝登基时已经21岁,最终还是被朱棣夺了江山,弘暄眼下才多大,再说敦郡王打小练武,身子骨不弱,到时候怎么安置敦郡王?老朽倒觉得王爷不必纠结此事。”

    康熙如今已经即位49年了,自古帝王长寿的都不多,因此四阿哥想了想,也觉得是自己多虑了,但嘴上却没啃声。

    邬思道笑道,“王爷,咱们还是做个看客的好,若老朽猜得不错,太子和三阿哥也不免会担心,八阿哥怕也不会轻松。”

    四阿哥嘲讽的笑道:“难道他们就不能想透这一层?”

    邬思道抿抿嘴,“其他人不好说,可太子如今已经方寸大乱,难免不出昏招…”

    四阿哥眯起了眼睛,正待发话,就听管家在书房外说道:“主子,福晋派人过来了。”

    四阿哥皱了皱眉头,道:“进来。”

    四福晋屋里的管事嬷嬷满脸笑容的进来,道:“奴婢给主子贺喜了,钮祜禄氏有身孕了。”

    四阿哥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

    四阿哥心情总算变好,可八阿哥此时却更愁了,对专门过府的九阿哥道:“九弟,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九阿哥道:“八哥,就我知道的,阿灵阿肯定脱不了干系,我就怕十弟和他闹起来,上次闹那一场虽然阿灵阿失了脸面,可十弟也没讨着好,倒让你难做,因此我这次还特意瞒了十弟,没将实情全告诉他。”

    八阿哥埋怨道:“那你给他说这事干嘛?”

    九阿哥冷冷道:“我若不说,十弟一点也不堤防,若十弟妹或侄儿侄女们出了差错,你叫十弟怎么办?”

    八阿哥捂着额头,头疼的道:“那你觉得十弟会查实吗?”

    九阿哥摇摇头,“不知道,不过,瞧这架势,他若只核实了个五六分,怕就会动手。”

    八阿哥叹了口气道:“没有回旋的余地?阿灵阿怕不是针对十弟的子嗣…”

    九阿哥打断道:“在十弟眼里,十弟妹比侄儿们有分量。”

    见八阿哥还想当中人,九阿哥忙道:“八哥,我这时节巴巴的过来给你说这事,不是让你调解十弟与阿灵阿的恩怨的,我今儿琢磨了半天,觉得阿灵阿不堪大用,你还是远了阿灵阿吧,免得以后坏事。”

    八阿哥没有言语。

    九阿哥想了想,道:“十弟妹确实不怎么的,做事也没分寸,可十弟对阿灵阿不错啊,阿灵阿还做这出,不能不让人心寒,这等人,就算你要用,也得防着些。”

    八阿哥缓缓道:“我有分寸。”

    九阿哥临走时候还不忘说道:“八哥,若十弟真闹起来,你在一旁看着就好,别掺和,虽说阿灵阿势大,可十弟这些年天南地北都去过,在军中也不是没威望,眼下虽说十四弟也在兵部,可他没出过京,有些事到时候还得靠十弟。”

    九阿哥走后,八阿哥看着窗外的雪花,喃喃道:“十弟天南地北都去过,皇阿玛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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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十二章 气

    第二百零十二章气

    老十出京的那天下着鹅毛大雪,其木格曾怂恿老十推迟行程,毕竟天气属于人力不可抗拒因素,可老十却没理会其木格的小算盘,“横竖迟早都要走的,拖个一两天有什么意思,爷还不如早去早回呢,刘贵这次就不跟爷去了,他留在京里帮蒋先生查线索,爷带勒孟过去,也免得十四弟见着他心烦。”

    八阿哥和九阿哥都显得很大度,表示不与弘暄和勒孟计较,可十四却明显是个小心眼,放过了弘暄,却把帐全记在了勒孟头上,非要和勒孟找时间比划比划拳脚,老十觉得勒孟这种实心眼就得加以保护,否则以后就没人给自己卖命了,于是便决定将勒孟暂时带离这个是非圈。

    安排完后,老十一大早就不畏严寒出了城门,不想却让康熙窝了一肚子火。

    康熙早上一瞧见那漫天的大雪,头一个想到的不是这恶劣天气是否会影响民生,而是料想老十会借机来请假,于是,康熙用早膳时都在打腹稿,就等着老十往枪口上撞,熟料老十却不声不响的没耍小动作,悄无声息的出京了,好似康熙多不通情达理似的…气得康熙接连两天都没露个笑脸,当然本来准备发给老十的年终奖也就没了踪影。

    老十走后没两日,其木格就出了月子,当然京城各府并未收到满月酒的帖子,其木格除了去宫里请了一次安后,也没到处串门子,而是在府里专心筹备过年。

    转眼就到了除夕,其木格进宫磕完头后,便领着弘暄和安安回府守夜。在爆竹声中弘暄和安安通力合作,给老十写了张贺卡,记录下除夕夜的心得,再添上对老十的想念,准备明早就派人给老十送去,谁知其木格看了后,硬是死皮赖脸的亲笔加上了结束语,破坏了整个作品,气得安安直跺脚,连弘暄也在一旁不停的长吁短叹,弄得其木格怪没面子的。

    还好,第二日其木格带着孩子进宫拜年时,就得知还有人比她更没面子,这让其木格心里痛快了不少。

    昨夜辞旧迎新时,阿灵阿府外抬来了一具尸体,苦主在阿灵阿家大门外悲怯怯的烧着纸钱,阿灵阿府的管事带着一帮护院冲出来准备动武,不想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极具正义感,不知道谁带头一声吼,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群架便热闹开打。

    等气得差点中风的阿灵阿调来人手时,众人便立即作鸟兽散,独留下一具的尸首静静的躺在阿灵阿的大门外。

    那时顺天府也得了消息,可赶到的衙役也没缉拿到闹事者。

    大过年的如此晦气,阿灵阿怎能罢休,当晚就派出家丁在内城四处搜索,无果。

    至于那具尸体,自然叫顺天府带了回去,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线索,不过最新消息好像宣称此乃一流浪汉。

    虽然宫里气氛有些庄穆,但也抵挡不住八卦的力量,消息灵通者刚起了头,立马就有分析人士开始当特邀嘉宾,指出这定是阿灵阿惹了仇家,人家早就策划好了的,否则大过年的,内城里早就宵禁了,怎么会突兀的冒出这些人来,而且还一跑就没了人影,肯定是躲进附近院子里了。

    于是,大家的注意力便开始转向阿灵阿府附近的邻居,暗暗猜测谁是幕后黑手。

    而阿灵阿的邻居自然是要莫名其妙的赞扬阿灵阿一番,极力宣称阿灵阿为人和善,是天底下最最好的邻居,以彰显自己的清白。

    其木格本来听得幸灾乐祸,可听到后来,心里却不由打起了小鼓,老十该不会恶搞得这么没水平吧?

    而九阿哥的肺都已经要气炸了,他有处别院就在阿灵阿家附近,没说的,肯定被老十征用了。

    出宫后,九阿哥头一件事就是派人去别院打探,不想传回来的消息却是一切正常,九阿哥不由纳了闷,很想写信去问问老十,又怕节外生枝,干脆派人将徐公公叫了来,熟知徐公公却将脑袋摇得叮当响,矢口否认。

    徐公公刚被九阿哥问完话,一回府又被其木格叫了去。

    其木格出得宫来就想拼命往回赶,可却被庄亲王福晋拉到马车上说了好半天的话,结果就被九阿哥抢了先。

    见徐公公否认此事由老十策划,其木格便问道:“那蒋先生、刘贵和小英子去了哪里?”

    当时回府见徐公公不在,其木格便去寻找上述三人,可一个人也没寻着。

    徐公公回道:“蒋先生初一要出城上香,刘贵陪着去了,小英子就不知道了。”

    傍晚时分,三人总算齐齐归家,据小英子说,他去走亲戚了。

    其木格本来还笃定这三人是去处理善后事宜的,可见他们诧异的模样不似伪装,便也有些拿不准,只好作罢。

    虽然没有组织出面宣布对这次事件负责,但阿灵阿还是将目标锁定在了老十身上,命阿尔松阿严密监视老十府第的出入人员,一发现可疑者,立即抓来指认。

    康熙并不知晓稳婆案件,只以为老十还在继续上次的恩怨,恨不得将老十抓来暴打一顿,时隔这么久了,还揪着不放不说,就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很快,康熙就知道自己低估了这场闹剧。

    正月十五刚过完,阿灵阿庄子上的一农户便朝衙门递了状子,状告阿灵阿的庄子管事强抢民女;这个案子倒是无足轻重,没引起众人的重视;可没两日,京城又有商铺告阿灵阿的采办仗势欺人,白拿东西;又过了两天,一成衣铺又告阿尔松阿的小儿子的奶妈偷东西…不到一个月,阿灵阿府里的大小奴才便涉案13起,好不热闹。

    等阿灵阿终于开始正视此事时,一老鸨又跑出来状告阿尔松阿逼死她的头牌,这下事情立即变得严重起来,要知道清代明文规定官员禁止嫖ji,就算大家心照不宣,可事情闹开了,御史又怎能失察,于是一时间御史们纷纷上折子弹劾阿尔松阿,连带的阿灵阿也受到了牵连…

    九阿哥默默看着这一切,没有与任何人就此交换意见,八阿哥终于忍不住了,跑来询问道:“十弟前面做了这许多手脚,应不会只揪出狎ji这么简单,十弟到底要做到何种程度?”

    九阿哥摇摇头。

    八阿哥道:“我们还是劝十弟收手吧?这再闹下去,可怎么收场?”

    九阿哥轻轻说道:“八哥,眼下就算十弟收了手,阿灵阿也不会善罢甘休。”

    八阿哥听得气紧。

    康熙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见老十胡搅蛮缠的接连出招,康熙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便叫人去查查老十和阿灵阿是不是又添了新仇,不想却听说老十先预定的一稳婆全家葬身火海…

    今天回来的有些晚,字码得有些少,请大家海涵

第二百零十三章 走运?

    第二百零十三章走运?

    都说大年初一要讨好彩头。一年中才会顺顺当当。

    阿灵阿从反面证明了民间风俗的正确性和合理性。

    在阿尔松阿被弹劾狎ji之后没两天,阿灵阿的长孙又被人弹劾聚众赌博,就在康熙申饬阿灵阿治家不严、罚俸一年后没两天,阿灵阿又被人弹劾贪墨,盛怒的康熙下令彻查。

    阿灵阿虽然被弄得焦头烂额的,但也并非没力气反扑。

    没两天,一老农就撞死在大理寺门前。

    据传,可怜的老农一家住在大山脚下,远离村寨,在年前好心腾出一间房给连夜赶路的老十,不想老十却玷污了他的儿媳妇和孙女,母女俩羞愤难当,上吊寻了短见,老农的儿子本就是个病秧子,急怒攻心下,没两日也一命呜呼。

    老农将状子递到了县衙,县令不受理,告到山西巡抚处也被乱棒打了出来,于是便徒步上京,以死喊冤。

    不到一天的功夫,老十的龌龊事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连弘暄的耳根也没落到清净。

    见上书房的同窗一个个皆神秘兮兮的以幸灾乐祸或同情的眼光打量着自己。弘暄只得硬着头皮假装两耳不闻窗外事。

    弘春有些忍不住,觉得弘暄摊上这么个爹委实没面子,下课后便关心的去安慰弘暄,哪知弘暄却瞪了他一眼,道:“谣言止于智者。”

    弘春碰了个软钉子,倒也不生气,提醒道:“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啊。”

    弘暄没好气道:“天还有不测风云呢。”

    确实是天有不测风云,阿灵阿的长孙因聚众赌博,遭人弹劾后,被阿灵阿行了家法,打了板子,不想半夜就发起了高烧,没等到天亮就见了阎王,阿灵阿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九阿哥听说后,立即派人查探阿灵阿请的是哪位太医,一问才知,等太医赶到时,人已经咽了气,九阿哥不由纳了闷,什么时候老十在阿灵阿府里安了暗桩?

    阿灵阿也将当天的相关人等排查了好几遍,却没发现任何端倪,只好交代索卓罗氏好生清理清理内宅,自己则打起精神应对贪墨官司,当然还得安排人手弹劾老十。

    没两天,山西提督就上折子告了老十一状,说老十在军营中排除异己,拉帮结派。

    这个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却是最犯忌讳的,庄亲王得到消息后,巴巴派人给九阿哥送信,叫他明早一定要上朝。

    九阿哥一听,也不敢怠慢,本想去找八阿哥,可一想到八阿哥还想借阿灵阿的势,不得不改了主意,只好一大早跑到太和殿拦截十四,不想十四竟然踩着点到,经验告诉九阿哥,与十四无法进行眼神交流,无奈,九阿哥只好冲庄亲王不停的假笑。

    早朝上,康熙雷厉风行的颁布了几个早就拟好的章程,然后下令大理寺和都察院加大力度审理阿灵阿贪腐案,对老十风化案的进度则漠不关心。

    至于山西提督的折子,康熙也是轻描淡写的命人转给老十,叫老十自辩,害得九阿哥白死了许多脑细胞。

    阿灵阿在府里探听到这消息后。立即命阿尔松阿停止对老十的攻击计划,“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来日方长。”

    然后阿灵阿便非常合作的配合办案人员的调查取证工作,当然,背地里也没少了到处打点。

    而老十在接到蒋先生的飞鸽传书后,也是唏嘘不已,没想到自己的表侄儿竟然这么不经打,感叹一番后,便给九阿哥修书一封,请九阿哥给蒋先生提供帮助,以查探阿灵阿长孙的死因是否有蹊跷,免得着了旁人的道。

    九阿哥接到老十的书信后,才知道老十与阿灵阿长孙的死毫无关系,不知是该说老十鸿运当头还是霉运扑面:若说走好运,可被阿灵阿误会成杀孙凶手,并不值得庆幸,若说走背运,阿灵阿的长孙确实又是因此而丧命,老十也算出了口胸中恶气。

    九阿哥虽然拿不住老十的运势走向,不过阿灵阿似乎是好运走到了头,尽管他做出一副谦卑状,查案人员还是火速查实他贪污了5千多两白银,尽管查案人员在客观的前提下,量刑较轻,但康熙却加重了处罚,夺了他的官职,命他回家闭门思过,阿尔松阿也丢了差事。

    不过,康熙依旧保留了阿灵阿的爵位。这让阿灵阿松了一口气。

    从弹劾阿灵阿贪墨到结案,总共不过花了十二天的时间,这办案速度委实有些快,让蒋先生措手不及,谁能想道重头戏还没上演,这戏就散场了呢?

    可康熙已经表明了态度,若还继续按原计划行事那就太没眼力劲了,于是蒋先生擅自做主,暂停了所有行动,连夜给老十发了封长长的电报。

    老十虽然很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蒋先生的决定是正确的,只好郁闷的叫蒋先生通知徐公公,加强府里的人事管理。

    按老十的原意,是要阿灵阿丢了爵位,让他四舅舅来当这果毅公,这样才能没了后顾之忧,不想如今阿灵阿的元气还在,老十可不认为经过此事,阿灵阿会改了性子,以后怕是越发变本加厉,一思及此,老十就恨不得扇办案人员两个大嘴巴,怎么这么爱挣表现啊。

    又过了一个多月。老十的风化案才宣告破案,当然老农是诬告。

    其木格知晓后,宽心不少,虽说这个案子的宣判并不会挽回多少老十在民众中的声誉,毕竟大众倾向于相信弱者,可至少从法律这个层面来说,老十脱身了,以后就算雍正要拿这事做文章,也得费一番周折才行。

    可其木格还没舒心两日,宜妃宫里又来人了,说是宜妃有请。

    一路上。其木格都在想着所为何事,五阿哥年前才分了好大一笔红利,按说宜妃应该不好意思过问嫣红的事,再说,老十又不在家,嫣红就算回府也没法争宠啊?

    直到给宜妃磕完头,其木格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孩子都还好吧?”宜妃淡淡的问道。

    其木格微微笑了笑,说道:“谢娘娘挂念,都还好。”

    宜妃扯了扯嘴角,说:“自打孩子一出生,当娘的就开始操碎了心,小时候生怕他有个头疼脑热的,再大些又担心他不是读书的料,长成人后又焦虑他办不好差事,唉,可孩子还不见得领情。”

    其木格不知道宜妃怎么会发这种感叹,不敢接话,只好站着傻笑。

    宜妃看了眼其木格,道:“你那么拘谨干嘛,坐下说话吧。”

    其木格道谢后,小心的坐了半个屁股。

    其木格刚坐下,一宫女就端了两杯茶进来,宜妃说道:“这茶是你九哥前些日子送来的,你尝尝,看味道如何?”

    其木格忙接过来,装模作样的抿了一小口,赞道:“确实好茶,难为九哥对娘娘的一片孝心。”

    其木格笃定宜妃不是叫自己来谈茶论道的,因此说得很坦然,没有丝毫的紧张。

    果然,宜妃没有继续茶这个话题,而是叹了口气道:“唉,本宫不求他这些,只希望他的差事能顺顺利利的,那就谢天谢地了。”

    其木格心想,九阿哥不是自己下海赚钱嘛,又没给康熙打工。上哪去接差事啊,但嘴里却说道:“九哥是个有本事的,娘娘不必担心。”

    宜妃冷哼了声,道:“可他接的那差事却委实有些棘手,再有本事也是无计可施。”

    其木格不知道宜妃肚里卖什么狗皮膏药,只好低头不说话。

    见其木格如此不上道,无奈宜妃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道:“皇上命九阿哥帮蒙古生钱…”

    其木格懊恼的将头埋得更低了,虽说其木格很感激九阿哥误打误撞的救了自己一命,可还真没将九阿哥的事放在心上,早将此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不想九阿哥的娘为儿子打抱不平了。

    于是,其木格只好陈恳的赔罪认错,道:“娘娘,这事是我做的不妥当,不想却连累了九哥,心中一直也过意不去,不知该如何是好。”

    宜妃盯着其木格看了半响,才道:“前些日子蒙古遭了雪灾,如今天气刚好点,蒙古的王爷们就送了折子进京,都催着你九哥想生财之道,你九哥这几天人都瘦了一圈。”

    其实蒙古人催的是老十,可康熙却直接转嫁给九阿哥了,宜妃好面子,没好意思说实话。

    其木格自知理亏,便老实的站起来,道:“不想这事连累了九哥,真是难辞其咎,还请娘娘责罚。”说着就要往下跪,宜妃忙叫道:“坐下说话吧,本宫叫你来不是问罪的,而是问你有没有什么生财的法子。”

    其木格可不敢坐下,站在那里小声道:“我也没法子。”

    宜妃虽然对其木格一肚子的气,可想着有求于人,只得强做出副和善的模样,谁知自己示好了半天,其木格想都不想就直接撂摊子,当下气呼呼的道:“你是个有福气的,不说别的,有谁能象你这样两胎生五个,还是四个阿哥?你下去还是好好想想,没准真能想出主意来。”

    其木格听着这话觉得宜妃有将她比作母猪的嫌疑,再说了这生孩子和赚钱之间也没必然联系啊,当下只好闷声不说话。

    宜妃的语气更不悦了,“你的两个作坊都是赚钱的营生,庄子里的蔬菜生意也做得红火,蒙古商队也做得不错,想来财运不错,若用心想法子,应差不到哪去。”

    其木格真想解释一下,自己要真有财运,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才捣鼓了这么两三个项目,而且荷包鼓起来也就这两三年的事,前几年只能说混了个不缺钱,比起九阿哥那是差远了。如果九阿哥都不知道能开发蒙古哪种产业,自己就更不可能了。

    但宜妃还得应付,于是,其木格只好红着脸道:“娘娘,我回去一定好好想想。”

    宜妃点点头,道:“我瞧你气色不错,这几日应正走运,定能想出好主意来。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其木格听得不禁苦笑,都这样了,还走运,骗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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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乱

    第二百一十四章乱

    “伊利、蒙牛、鄂尔多斯”其木格所知道的内蒙产品就这三样。

    牛奶就不用想了。中原的汉人没这习惯,就算依靠朝廷政策大力推广,保鲜技术不过关,也是白搭,总不能告诉大伙“馊馊臭臭就是我吧。”

    至于奶粉,其木格完全不知道该从何着手。

    羊毛衫倒是个好东西,保暖不错,应该有市场。

    虽然其木格依旧不知道加工工艺,可蒙古牧民都能编织出精美的地毯,改进一下羊毛加工应该不难吧?实在不行,就权当羊毛是棉花呗。

    思及此,其木格顿时豁然开朗,可以开办毛线加工厂、羊毛衫有限责任公司啊,虽说看着不起眼,但中原有着广阔的消费市场,实在不行还可以卖给俄罗斯,完全可以成为两三个部落的支柱经济产业。

    其木格觉得自己太聪明了,兴奋了一夜,本想明日就去找九阿哥,可转眼一想,哪有一晚上就想出好主意的?到时候宜妃肯定会认为自己藏了私。那就太得不偿失了,于是其木格便决定缓个三五天。

    而九阿哥与在京供职的蒙古人开完座谈会,汇总完各方信息后,心里还是一点谱也没有,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府里,草草吃了两口夜宵,本想再研究一下会谈纪要,不想管家告知宜妃白天召见了其木格。

    九阿哥心想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得,明儿不仅得进宫请安,还得去老十府上安抚安抚那蒙古福晋,真是分身乏术啊!

    第二日,九阿哥早早进宫对着宜妃撒了会儿娇,探知宜妃并没为难其木格,便取消了去老十府第的行程,直接奔赴办公室,召集手下商业智囊开会。

    其木格则悠哉游哉的拿了本唐诗消磨时间,弘暄去了上书房,安安去了自家的学堂,三个小不点整天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虽说给五个孩子当娘听着辛苦,可落到实处,却似乎没其木格什么事,于是其木格只好寄情于诗歌了,顺便也提高提高自己的修养。

    其木格正在努力背诗,希望以后能出口成章,不想庄亲王福晋突然登门。

    其木格得了信。赶紧跑到二门处迎接。

    庄亲王福晋下了马车,笑意盈盈的说:“其木格,恩和有了身孕,我是专程来道谢的,我家王爷说了,这可多亏了你们两口子和你阿布,不过今儿府里有些忙,我就不进去了,改天再来好好谢谢你。”

    恩和就是其木格的爹送给庄亲王的一健壮婢女,其木格当初还写信埋怨了自家老爹一顿,不想自家老爹在这方面还真有些眼光,看来是不用担心绝后了。

    其木格反应过来后,忙给庄亲王福晋贺喜,“真是可喜可贺,这都是王爷和福晋的造化,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可千万别说什么谢不谢的,当不起的。”

    庄亲王福晋满心欢喜道:“那是一定要谢的,你府上的马车和人手这些日子就没闲过,我今儿就派人送他们回来,你八嫂要后天才用车。让他们好好歇两日。”

    说及此,庄亲王福晋又笑道:“我本想再留他们些日子,可王爷说送子娘娘怜惜我们,我们也不可贪心,非要我送他们回来。”

    其木格笑道:“王爷真是知足常乐。”

    庄亲王福晋抿嘴笑道:“他也就是装的,怕惹恼了送子娘娘,今儿太医确诊后,他还一个劲儿的问是不是双生子呢。”

    听得其木格哑然失笑。

    庄亲王福晋笑着拍了拍其木格的手,道:“总之这事多亏了你们。”

    送走庄亲王福晋后,见着徐公公递过来的礼单,其木格不由感慨,看来庄亲王福晋对庄亲王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要换了自己,不仅早将恩和打出门,肯定还会把拉皮条的女儿一家列为不往来对象,哪还会巴巴的送上贺礼啊。

    当晚其木格便提笔给老十写信,笑称老十总算功德圆满。

    不想第二日,庄亲王福晋又来了,庄亲王的一个侍妾也确诊怀孕了,目瞪口呆的其木格又收了诸多礼物。而老十又多收了一封家信。

    当天下午,九福晋就来了,很是感叹了一番。

    其木格也跟着唏嘘了一把,道:“庄亲王总算得偿所愿,要是怀孕的是庄亲王福晋那就更好了。”

    九福晋笑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庄亲王福晋都多大年纪了,再说,怀孕的侍妾位分都不高,庄亲王福晋完全可以将孩子过到自己名下抚养,总比以后看嗣子脸色强。”

    其木格楞了楞。道:“嗣子应该没胆子虐待老人吧?”

    九福晋笑道:“虐待自是不会,可怠不怠慢就难说了,哪有自己打小养大的好。”

    其木格不解道:“那为什么这些年来庄亲王不过继一个小孩子呢?”

    九福晋笑着解释说:“庄亲王可是铁帽子王,盯着这位置的人多了,哪能那么随随便便的过继一个子侄。”

    其木格微微摇摇头,看来宗室的水也不浅啊。

    九福晋八卦完后,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十弟妹,有件事我说了,你可别笑话我。”

    其木格自然是以人格作保。

    九福晋红着脸道:“当初也是多亏了你的法子,我才有了四格格,可这些年,我肚子却再也没动静,十弟妹,你也是隔了多年才添的三个小阿哥,可是找到了其他法子?”

    其木格也为难了,当即叹气道:“九嫂,不瞒你说,这些年我和爷也一直想再添个孩子,可一直都没怀上,要不我们也不会去拜送子娘娘,生生让人笑话。”

    九福晋微微有些失望,叹了口气。“若再过两年还没动静,我便找个生母本分的小阿哥,将他放到我名下养吧。”

    听得其木格好不心酸,半响,其木格才道:“九嫂,等九哥空闲了,你和他去庄子上歇两日吧。”

    九福晋无奈的笑道:“你九哥哪有空的时候,差事忙起来,就天天在书房熬到半夜,差事闲了,又天天去外宅。”

    其木格“呀”了一声。道:“庄亲王府上的事都将我弄蒙了,差点忘了大事,九嫂,我这就和你去找九哥。”

    九福晋诧异的看着其木格,其木格忙解释道:“九哥不是在想怎么让蒙古赚钱吗,说来这都是我们爷惹的事,好在我想到了一个生钱的法子,若九哥觉得可行,我们爷也能少点内疚。”

    九福晋听了也很高兴,忙催促其木格赶紧出门。

    其木格笑道:“我保证九哥今天心情舒畅,嘿嘿,余下的就看九嫂你了。”

    九福晋红着脸道:“就知道打趣我。”

    “十弟妹,你该不是来打趣我的吧?”九阿哥听了其木格的计划后,当着九福晋的面一点面子也不留。

    其木格急了,道:“九哥,那羊毛肯定比棉花暖和,对了,还可以做羊绒被,又保暖又轻。”其木格临时又想到了一主意,看来也算有点急智。

    九阿哥苦着脸,道:“十弟妹,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事你就别管了,我自会去与我额娘说的。”

    其木格不明白为什么九阿哥这么不看好这个项目,追问道:“九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不行吗?”

    九阿哥长长叹了口气,道:“十弟妹,你是从蒙古来的,你觉得用编地毯的线做成的衣服能穿吗?那布还不知成什么样了。”

    其木格忙解释道:“九哥,不是做成布,是直接用毛线织成衣服,就象编织地毯一样。”

    九阿哥想了想,道:“先不说那样的衣服是什么怪模样,汉人能忍受那骚味吗?”

    其木格不服气道:“九哥,肯定有法子去骚味的,不试怎么知道?”

    见九阿哥半天没啃声,其木格又继续游说道:“汉人也不是那么不能忍受羊骚味的。不也有汉人喝羊奶嘛,可惜了,就是不能将羊奶做成干粉,否则我早做这门生意了。”

    九阿哥盯着其木格看了半响,不可置信道:“十弟妹,你到底是不是在草原上长大的?”

    其木格毫不心虚,她可是穿到奶娃娃身上的,“九哥,你这是什么话?”

    九阿哥一副很头疼的模样,慢悠悠的说道:“成吉思汗转战各地,军队的补给就是牛奶和羊奶做成的干粉。你随便找个牧民,十个有九个都会做。”

    “啊…”其木格张大了嘴巴,奶粉不是从西方传到中国的?看来自己与“何不食肉糜”的白痴皇帝有得一比。

    老十也张着嘴巴半天没合拢,两天之内,老十收到了八封书信,两封其木格的,两封庄亲王的,一封八阿哥的,余下三封是京里没子嗣的宗室,全围绕一个话题,庄亲王要成两孩子爹了!

    话题虽一样,可侧重点又各有不同,其木格是调侃,庄亲王是感谢,八阿哥是无奈,因八福晋逼得紧,八阿哥只得将脸皮先揣在兜里,问老十当初去拜送子娘娘的各个细节,其他三个宗室则是倚老卖老,他们虽然爵位不高,可辈分在那,见庄亲王不仅没成个大笑话,反而从此扬眉吐气起来,便要老十卖他们个人情,安排其木格给他们的女眷上堂课…

    除了这三个宗室,京里许多人家也没闲着,地位高的,便谋求与八福晋共同使用那“送子马车”,身份不够的,一边更勤快的去给送子娘娘送香火,一边派人去蒙古买洗衣婢女,专门叮嘱挑难看的买。

    庄亲王也没闲着,大张旗鼓的带着庄亲王福晋到送子娘娘处还愿,附近的村民每户还得了一袋大米、一袋白面…

    送子娘娘也许觉得声势还不够大,便闭眼一指,一辅国公41岁的老妻便艰难怀孕了,这虽不足以让已有了3个庶子的辅国公欣喜若狂,可整个京城却立即沸腾起来,八阿哥的日子更难过了,翘首以盼老十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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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败家

    第二百一十五章败家

    庄亲王如今俨然成了不孕不育患者的福音。虽说辅国公的糟糠在中层贵妇中最受欢迎,可毕竟人家是高龄产妇,自打怀了孕就闭门谢客、安心养胎,一帮无子女眷是求见无门,因此,京城的舞台上就只活跃着上窜下跳、四处传播送子娘娘佛法无边的庄亲王。

    庄亲王大肆走穴之际还不忘公务,隔三差五的就跑去找九阿哥,过问蒙古经济振兴项目,让九阿哥烦不胜烦,恨不得出资在前门外搭个戏院,请庄亲王天天登台传授经验。

    焦头烂额的九阿哥在蒙古王公的催促、庄亲王的骚扰等种种不利因素的干扰下,终于顶住层层压力,制定出了蒙古开发计划。

    在该项计划中,九阿哥着重关注的是蒙古的野生药材,制定了详细的行动方案,包括药材的可持续采集、销售渠道的建立、产品的推广、品牌打造以及朝廷的短期优惠政策等等。

    康熙收到计划书后,粗略一看,就把九阿哥叫进了乾清宫,“药材产地可查探清楚了?”

    九阿哥略带愧疚的说道:“回皇阿玛,京里的药材行大多是到漠南蒙古采购,鲜少有去漠北和漠西的。儿子先前派去蒙古查探的人也都集中在漠南的几个部落,所以儿子打算派人跟十弟的商队走一遭,可最快也得四、五个月后才能有消息,蒙古人怕是等不及了,所以,儿子以为可先在漠南蒙古试着做一做。”

    康熙沉吟道:“先压一压,朝廷本来就待漠南蒙古优厚,如今若又是漠南蒙古先得利,其他部落怕是不好安抚。”

    九阿哥有些郁闷,若这样自己还不知会被蒙古人损成什么样呢。

    康熙可不管九阿哥的名声是否会受损,只专注于自己的统治权谋,“着重看看厄鲁特部。”

    九阿哥知道此事关系到朝廷对蒙古的整个布局,只得委屈的牺牲小我,服从大局。

    但九阿哥为了自己的面子,还是决定缩短调查周期。

    出得宫后,九阿哥便赶往老十府中找其木格,准备改变商队协助计划。

    本来商队还得再等些日子才去蒙古,洋人的商船遇到了风暴,耽搁了靠岸时间,因此南边的许多货物还没送进京,但其木格还是有觉悟的,知道自己和老十给九阿哥惹了烦,若还不倾力相助,那就太说不过去了,所以自打接到九阿哥的口信,其木格就吩咐商队整理货物随时准备出发,还特意亲自交代他们一定要对九阿哥的人以礼相待。

    可不想九阿哥这次来却取消了跟团的想法。准备来个自由行,叫其木格提供合格的导游和保镖,“我府里护院倒是不少,可都没去过蒙古,更别说能懂蒙古话了,所以还得劳烦十弟妹安排些人手。”

    其木格自然没有二话,当着九阿哥的面将人手安排好“九哥,若你觉得没问题,我叫他们待会儿就去你府上听差。”

    九阿哥见其木格做事还算井井有条,心中不觉有些满意,谢过之后,就准备告辞。

    其木格忙叫道:“九哥,我想问问那羊毛的事…”

    虽然九阿哥对其木格的提议有些不屑一顾,但作为一个称职的生意人,九阿哥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可能的商机,因此便雷厉风行的派人找了些羊毛,并在京郊的庄子上找了一个房间,请了几个织布的熟练工进行试验,但到目前为止,还没见有什么进展。

    九阿哥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那边作坊一有消息。我就派人告诉你。”

    其木格见九阿哥并没将自己的提案打入冷宫,心中也很是高兴,便乘热打铁道:“九哥,那奶粉呢?”

    九阿哥翻了个白眼,道:“十弟妹,先不说汉人喝不喝得惯,那奶粉谁买啊?有钱的人家有奶妈,没钱的人家喝米粥,除非奶粉比米粥便宜,否则汉人肯定不会买奶粉,价格太低了,这生意没法做,你赶紧打消这念头。”

    其木格傻了眼,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自己家里就一堆奶妈,怎么就没想到这层呢?

    九阿哥见其木格表情不对,疑惑道:“十弟妹,你该不会已经派人去蒙古买奶粉子了吧?”

    其木格干笑了两声,摇头道:“没,真没。”

    其木格确实没派人去蒙古采购,而是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精神,给自己的爹写了封信,叫他派人将部落牧民手里多余的奶粉子送到京来,还给了个不错的收购价。

    此外,其木格还命玻璃作坊制造玻璃罐子,并派人去印刷了“雅培”的商标,准备将奶粉包装好后,打入高端市场。

    没想到自己早先假定的潜力客户全被奶妈抢了去,其木格简直是欲哭无泪。只能怪自己脑袋短路了。

    其木格没时间做自我检讨,等九阿哥走后,就赶紧命人去告诉玻璃作坊停工,如今客户群得定位在那些解决了温饱刚步入小康的家庭,用陶罐装就好了,眼下,其木格只能期待娘家部落的奶粉子没多少剩余,否则就算是陶罐包装,若量太大,自己也得赔死。

    一个半月后,其木格见着了货单上的数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直接穿回现代。

    其木格吞了吞唾沫,艰难的问道:“冬天不是遭了雪灾吗?怎么牧民手里还有这么多的奶粉子?”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特意派了身边的一得力助手哈丹巴特尔亲自押货过来,见其木格询问,哈丹巴特尔一脸的灿烂,说道:“王爷怕奶粉子太少了,耽误了大格格您的生意,专门派人去就近的部落收购了些,奴才临走的时候,部落的牧民都在加紧赶制奶粉子,大伙都在夸大格格是仙女下凡呢。”

    见其木格不语,哈丹巴特尔又道:“王爷本想派三王子来的,可怕其他部落盯上。所以才叫奴才来的,还命奴才给大格格您带了封信。”

    哈丹巴特尔一见其木格就将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信交到了其木格手上,因其木格一心挂念自己此次会赔多少,便将信随手放到了一旁,见哈丹巴特尔提醒,方拿起信,拆开阅览。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在信中先表扬了其木格心系家乡,不忘本,不愧是他养出来的女儿,然后又告诉她部落虽然遭了雪灾,但并没伤到元气。其木格要多少粉,他就能供应多少,叫其木格不用担心货源不足,最后告诉其木格,这门营生的供应商就是他了,末了还不忘提醒其木格,用金子支付货款。

    其木格不仅觉得心疼,还觉得头疼,便将哈丹巴特尔打发了下去,开始斟词酌句的给自己老爹写信。

    这信写得其木格郁闷无比,正在第n次仰天长叹的时候,突然听到老十说:“你这是干嘛呢?”

    其木格正猜自己是否出了幻觉,就被一股力量带着朝后倒去。

    “啊”其木格还没叫完,就被一双胳膊圈了起来,“嘿嘿,吓着了吧?”

    “啊”其木格高叫道,“爷,你回来,真回来了,怎么没派人说一声?”

    老十将头埋在其木格颈窝处,闷声笑道:“爷就要给你个措手不及,呵呵,想爷了没?”

    其木格惬意的靠在老十身上,反手摸着老十的头道:“嗯,可算把爷盼回来了,差事办完了?”

    老十道:“嗯,爷刚从宫里出来,已经向皇阿玛交旨了。”

    其木格开心道:“这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你不在日子,一点都不好玩。”

    老十放开其木格,扳过其木格的身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摇摇头,“都是五个孩子的额娘了,还小孩心性,唉。”

    其木格笑着拍了老十一下。道:“讨厌,对了,饿了没?要不要先垫点点心?”

    老十摇摇头,道“不饿,待会儿早些开饭就行,孩子们都还好吧?”

    其木格点点头,“弘暄和安安还是老样子,大错不犯,小错不断,那三个小的白天倒好,就是晚上喜欢吵夜,为了不影响弘暄和安安休息,我又叫弘暄和安安搬到隔壁院子去了。”

    老十笑着打趣道:“看来那三个小子吵夜也没什么水平,爷怎么觉得你心宽体胖的。”

    其木格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哪有,明明是瘦了嘛,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烦。”

    老十走进书桌,瞄了眼其木格正在写的家书,笑道:“烦恼不知道字怎么写啊?哈哈,问弘暄啊,弘暄认得的蒙古字肯定都比你多。”

    其木格恼羞成怒的掐了老十一下,哀怨道:“爷,我给你说件事,你别骂我。”

    老十诧异道:“哟,看来这错还不小,你惹什么祸了?说来听听。”

    其木格看着老十,小声道:“你不许骂我。”

    老十咳嗽了一声,道:“那得看情况。”

    其木格瞪了老十一眼,不做声。

    老十笑道:“行了,说吧,爷这段时间骂人骂得嗓子都冒烟了,没那兴致再骂人了。”

    于是,其木格便羞愧的将事情前前后后告诉了老十,末了还解释道:“都怪我,没给阿布说清楚。”

    老十一听是这么些鸡毛蒜皮的事,便无所谓的道:“不就亏点银子吧,有什么大不了的。”

    其木格叹了口气道:“这次是又赔钱又丢面子,那些奶粉子卖不出去,到时候肯定得被人笑话,笑得最大声的就是九哥。”

    老十啧啧两声,“要我说,这些奶粉子干脆就别卖,直接送人,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送人?就怕送人都没人要。”其木格有些沮丧。

    老十大手一挥,道:“送给庄子上的农户,庄户人家有得吃就不错了,哪有那么多讲究。”

    “送给庄户?”其木格喃喃道,猛然想起,二战后日本曾掀起“一杯奶强壮一个民族的运动”,貌似那一代的日本人个头长了不少。

    其木格心想,我完全可以走在时代前列,给学生免费送奶粉啊,就算免费配送的广告效益不佳,但后世子孙肯定会夸自己有眼光,当然最好是能赚银子,名利双收嘛,任谁都喜欢。

    于是,其木格便高叫道:“爷,我决定了,我不仅给自家庄户送,还给全国私塾里的学生送,免费送两年。”

    老十悠悠道:“其木格,你就算不待见安安,也不用这样败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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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出乎意料

    第二百一十六章出乎意料

    听说老十回京了。军队的利益相关者都翻来覆去睡不着,为自己的前途揪心不已;文官集团的清流们也没睡踏实,担心老十会搅的朝堂不稳;太子和四阿哥的心情皆颇为矛盾,太子既盼望老十捅个大窟窿,又担心老十借机铲除自己的嫡系势力,四阿哥虽在军中没什么影响,却担心老十会牵扯到户部,毕竟户部掌管着天下军饷的划拨;八阿哥急得嘴角起泡,焦虑老十会得罪一大片,不利于自己的团结工作;而自身压力重重的九阿哥和双喜临门的庄亲王都怕老十引火烧身,也只睡了个囫囵觉。

    当然高兴的人也有,三阿哥就兴奋的多喝了二两小酒,对着书房中的蜡烛即兴吟诗一首,只等着明天看热闹。

    其木格自然也是喜气洋洋,和老十倾情上演着小别胜新婚的戏码。

    而原本也是忧心忡忡的康熙接见过老十后,却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忧,干脆躲在乾清宫里生闷气。

    …

    第二日早朝时分,神清气爽的老十腰杆挺得笔直,早早赶到太和殿等着上朝。

    一早赶来的八阿哥和九阿哥微微松了口气,老十没踩点到也算是一大进步。

    三兄弟相互见过礼后,九阿哥便道:“十弟。你昨儿怎么出宫后就直接回府了,这次你的差事大伙都盯得紧,怕落人话柄,我也不好巴巴的过府找你。”

    老十嘿嘿笑道:“出京的时候孩子还没满月,心里惦记着,就没去找九哥吃酒。”

    三胞胎若听见了,肯定会大声抗议,趁自己睡着了,在床前站了一分钟,这就叫惦记?

    虽然三胞胎没能当场揭穿老十,但九阿哥却也是不信的,不过却没时间讨伐老十,“十弟,昨儿皇阿玛没发火吧?”

    老十笑容可掬的摇摇头。

    九阿哥和八阿哥诧异的对看了一眼,急切的问道:“皇阿玛见了你真没发火?”

    老十“哎呀”了一声,郁闷道:“我刚回来,板凳还没坐热呢,皇阿玛为什么要冲我发火?”

    八阿哥小声道:“差事办得如何?可合皇阿玛的意?”

    老十拍着胸脯道:“我办事最是稳当,自然合皇阿玛的意。”

    八阿哥和九阿哥自是不信,正待细问,不想十四赶到了,拉着老十好不亲热,还不住的叫八阿哥和九阿哥别打岔,气得九阿哥忍不住说道:“你十哥是从山西回来,又不是漠北蒙古,你有什么好激动的。”

    十四正要发飙,适时传来了静鞭声。只好瞪了九阿哥一眼。

    九阿哥忙抓紧时间提醒道:“十弟,待会儿早朝时可别使性子。”

    早朝的例行汇报结束后,老十便粉墨登场,除了大会主席和发言者,众人皆心中一紧。

    不想老十的汇报却没出乎众人意料。

    经过几个月的实地调查,老十的工作报告是极其详尽,老十也说的是抑扬顿挫,但仔细一听,老十更多的是着墨于玩忽职守,对贪污响银的恶劣行迹只轻轻带过,而且建议的刑罚虽说略微有些过重,但也在大伙可接受的范围之内,毕竟要给康熙一个施恩的空间嘛。

    老十的态度让大家一时接受不了,皆不敢相信汇报之人真是对吃空响深恶痛绝的老十。

    太子悄悄的观察着老十,见老十不似做伪,也不象受到了康熙的威胁,不由抿紧了嘴角。

    三阿哥没精打采的,一副恹恹的模样。

    四阿哥则微微眯了眯眼睛。

    八阿哥面无表情,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九阿哥则是一脸的诧异,虽说老十府里多了三张嘴,但也不至于让老十感受到生活的压力啊。怎么老十就无缘无故的识起了时务?

    庄亲王则悄悄揉了揉太阳穴,想着下朝后是否直接回府睡个回笼觉。庄亲王虽然也不愿自己的大恩人栽个大跟头,但知道自己与老十并不是可交心的忘年交,便按往常的作息时间出门上班,到了后也没干扰八阿哥和九阿哥与老十的会谈,而是与几个大学士打着哈哈,琢磨着他们届时可能的态度,从而及时调整自己对老十的声援策略,不想,自己却白费劲了一场。

    康熙瞅了瞅鸦雀无声的众大臣,再看了看一脸灿烂的老十,冷冷的加重了一干犯官的罪名,然后便宣布散朝,有意无意的,忘了对老十今后的工作做出安排。

    下朝后,八阿哥自去衙门办公,十四也得去兵部报道,不知该去户部还是兵部上班的老十便跟着九阿哥去上班。

    到了九阿哥的公司后,下人还没将茶奉上来,九阿哥就叫贴身随从关紧了房门,“十弟,你这次怎么转过弯来了?”

    老十得意道:“九哥,这些年我算是看明白了,皇阿玛肯定不会大张旗鼓的整治那些吃空响的王八羔子,我若将声势闹大,肯定讨不到好,就算将山西的蛀虫收拾了,其他地方的蛀虫还会继续逍遥,我还得再搭上几年的俸禄。没准还会再被贬去守军营大门,太不划算了。”

    九阿哥扬扬眉,道:“所以呢?”

    老十兴高采烈的说道:“所以我就想到了这个主意啊,皇阿玛不想将吃空响的事闹大,行啊,我就换个名目,想找碴还不容易,再说了,其他罪名不好弄,玩忽职守还不手到擒来。”

    九阿哥咽了咽口水,艰难的问道:“这罪名你是胡乱弄的?你就不怕御史弹劾你?”

    老十不在乎道:“都吃空响了,给他定个玩忽职守是轻了些,我还巴不得御史弹劾呢。”

    九阿哥想了想,问道:“那你怎么还是列了个吃空响的?”

    老十没好气道:“我总不能让皇阿玛以为大伙得了火耗银子,就没人吃空响了吧?”

    九阿哥揉了揉额头,道:“听你的意思你还要纠缠吃空响这事?”

    老十正色道:“那是自然,我早就在叫蒋先生想法子了,看能不能从根本上杜绝吃空响,我去山西前,蒋先生说他的法子快成形了。”

    九阿哥总算了悟,“我说你怎么一下开窍了呢,原来是怕这次惹恼了皇阿玛,到时候没法接这差事是吧?”

    老十呵呵笑道:“那是啊。巴巴的给皇阿玛上了折子,结果差事还落不到自己头上,那多郁闷啊,九哥,我这次处置的还不错吧?”

    九阿哥点点头,“出乎意料啊…”

    老十才让人出乎意料,第二日,其木格又来凑热闹。

    其木格派人将从娘家采购的奶粉子装进陶罐里,向自家庄户里的老人和小孩免费发放,当然也没漏了自家庄子学堂的先生。

    给自己的庄户发福利当然引不起大家的关注,但其木格还派人拉了一马车的奶粉子满京城的转悠。一看见学堂就免费送,连大户人家的族学也不放过。

    旗人的学堂倒还好说,奶粉促销员拱手作揖后,倒有几家勉为其难的收下,可汉人的学堂却不那么好说话了,用负责人的话来说,一走近陶罐就闻到一股子的膻味。因此搞了一整天的促销,一个汉人学堂都没收。

    促销员是曹嬷嬷的一个远方亲戚方顺,回府后很是忐忑的给其木格汇报一天的工作情况,哪知其木格听了汇报后,眼都没眨一下,笑眯眯的说:“不错嘛,至少有三家旗人学堂收了,明儿继续给他们送去,然后再继续一家家的敲学堂的门,特别是汉人学堂,多纠缠会儿,别怕人笑脸皮厚。”

    方顺本以为自己差事办砸了会被免职,没想到老板娘完全没换人的打算,当下便保证道:“福晋放心,奴才明日一定让汉人学堂收下。”

    其木格摇摇头,道:“不着急,慢慢来吧。”

    其木格不急,九阿哥急了,听了这消息后当即找到老十,叫老十管管自己老婆。

    老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笑道:“九哥,别担心,其木格有分寸的,钱若亏多了,不用人劝,她自己就知道收手了。”

    九阿哥气道:“这摆明就是赔钱的买卖,帮衬娘家也不是这么帮的!”

    老十嘿嘿笑道:“万一以后汉人要买奶粉子了呢,怎么能说其木格在帮娘家?退一万步来说,岳父养了其木格十多年,其木格就是帮衬个两年也叫人挑不出理来。”

    九阿哥无语,气得将老十赶了出去。

    老十回府就冲其木格抱怨:“其木格。你就不能悄悄的送啊,弄得满城皆知的。”

    其木格嘲笑道:“悄悄送?那谁知道啊?就得先把声势弄大,才有人关注,有人关注了,商机也就来了。”

    看来其木格是深谙炒作之道。

    老十头疼道:“那你要造多久的声势啊?”

    其木格比了个手指头在老十面前晃了晃,道:“先让马车在京里转悠一个月好了。”

    老十瘪瘪嘴,道:“行,爷不管你,只要不把安安的嫁妆赔光了就成。”

    虽然其木格挥动着拳头朝老十冲了过去,老十依旧大无畏的站在那里,继续道:“雅培,这叫什么名啊?以为带个雅字,那东西就没膻味了?”

    …

    很快,京里的大街小巷都将目光聚集在了老十府邸的免费奶粉车上,有好事者便开始打赌,赌什么时候汉人学堂会接受这难喝的东西。

    京里的权贵之家都不住的摇头,看来这蒙古福晋一胎生了三个小阿哥,便开始在府里横着走路了。

    而在京的蒙古人都对其木格的爹羡慕不已,有这么个努力挖夫家墙角以贴补娘家的女儿,顺带还有个不是上门女婿胜是上门女婿的半子,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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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促销

    第二百一十七章促销

    虽然经过了一个月的造势。却完全没达到其木格的预期。

    在旗人学堂中,大户人家的宗学自是不会松口,毕竟在里面求学的学子家境都还过得去,就是那些落魄的,有族人在,也沦不到那蒙古福晋来帮衬,而那些小规模的私塾本着不得罪权贵的宗旨,皆与方顺签订了协议,同意方顺免费提供一年的奶粉子,本来其木格是打算投入两年的广告费的,但担心广告成本过高,亏损过于严重,便暂定一年。

    而那些汉人学堂,却是一个协议也没签下来。

    曾经有一个学堂的资助人想与皇子打好关系,巴巴的接受了方顺送的奶粉子,可学生一个个都捂着鼻子喝不下去,无奈只得作罢,毕竟若被那蒙古福晋发现自己学堂在填埋奶粉子,那更得罪人了。

    其木格听说后,很是不解,奶粉味道再大。也不至于这么让人难以下咽吧?于是便亲自体验了一回,那味道确实很难恭维,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羊奶粉。

    虽然后世还是牛奶当道,但其木格依旧听闻貌似羊奶的营养价值比牛奶更高,便坚定决心,继续推广,当然,主要原因是自己娘家没养几头牛。

    其木格上辈子虽然不是做市场推广的,但没见过猪跑,却是吃过猪肉。

    因此,上辈子对广告深恶痛绝的其木格在二世为人之后,改变了立场,开始大肆启动奶粉宣传活动。

    在方顺带着“雅培”奶粉马车在京城转悠了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晚上,前门外的空地上开始搭建一个戏台子,大伙都没太注意。

    可第二天一早,过往的行人便发现台子上挂了个很大的横幅“雅培奶粉子免费派送”,于是大伙皆心中暗喜,又有热闹看了。

    京城无聊人士甚多,大家对蒙古福晋这段时间奶粉活动的派送成果是了如指掌,因此,一听说十福晋跑前门来大撒网,大伙便自发的聚到附近,等着看笑话,有好事者称,“瞧着吧,呆会儿去领奶粉子的肯定一个汉人也没有。”

    见舞台周围聚满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民众。小英子便示意方顺活动可以开始了。

    此次活动的筹备工作,其木格只提供方案,具体落实工作则全交代小英子去完成,虽然小英子如今管着作坊,忙得团团转,但其木格认为,小英子也应该适时充充电,学学现代营销手段。

    活动一开始,并不是大伙以为的敦郡王府的管事出面宣传老十一家一心向善,有着一颗慈悲心肠,而是那个整天跟着奶粉马车四处敲学堂门的方顺。

    底下人便开始嘀咕了:“看来敦郡王肯定不乐意,要不怎么不派个外管事出来主持啊。”

    旁边立马有人接话,“不对啊,就发这么个膻奶粉子,至于搭个台子吗?”

    立即便有人不甘落后道:“不知道吧,这叫财大气粗!”

    …

    方顺站在台上,有些发憷,声音小的连站在第一排的人也没听见他到底在说什么,急得小英子直挠脑门。

    小英子的脑门还没摸出油来,方顺就下来了,还伴随着大伙的起哄声。

    见方顺红着脸。小英子不由恼怒的骂道:“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要坏了主子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伙正可劲儿的起着哄,就见几个人将个桌子搬到舞台中央,随即出来一说书人,皆奇怪道:“怎么还有说书的啊?”

    说书的一上来,立即就将舞台气氛控制住了,惊堂木那么一拍,大伙瞬间便安静下来,“各位大爷大妈,各位父老乡亲,本人山东人氏,走南闯北,四海为家,路过贵地,但见山青水秀,祥云缭绕,真可谓风水宝地。今个儿就借贵方一块宝地,和大家说道说道。大伙肯定纳闷了,横幅上大字写着,免费送雅培奶粉子呢,你还说什么啊?大伙听好了,我今儿还就转门为这事来的…”

    底下便有小混混叫道:“说书的,别来虚的,你喝得下那东西吗?”

    说书人跟着乐道:“哟,那可是好东西啊,怎么能不喝呢?《本草纲目》听过吧,那里面可是说了,羊补肾啊。保准你小伙子吃了龙马精神,一年添三,老大爷吃了老当益壮,80岁了也能添个老幺儿子…”

    说书的引经据典,将羊奶润心肺、补肺肾气、强身健体的功效大肆吹捧了一番,刚下台,又上来两说相声的,将羊奶的美容作用吹上了天,

    说相声的下去了,唱戏的又来了,将王母蟠桃会改成了王母羊奶会,不伦不类的引发了阵阵笑声。

    节目表演完了,才开始派发奶粉子。

    大伙一看,全是用印了商标的小方巾包着的,心想,就算不吃,得块布也成啊,便都凑上前去。

    活动快到尾声时,早先的说书人又出来,告诉大家回家一定得细细品味这些优质奶粉子,嫌有膻味?膻味有药味难闻吗?大补的东西自然都带着些味道的,最后还宣布十天后,还是同一个地点。将举行奶粉子问答活动,内容会涉及到奶粉子的口感和色泽等诸多方面,答对者有奖品可领。

    于是那些本想得椟还珠的人便打消了将奶粉子扔臭水沟的念头,等着十天后来撞运气。

    此次宣传活动貌似还算成功,至于广告效应还得过段时间才能显现,其木格也不着急,叮嘱完方顺继续与汉人学堂接触后,便准备好好休息两天,然后再好好规划奶粉产业。这一个月来无所事事的老十便自告奋勇的陪其木格一起假寐。

    可弘暄却是一刻也没闲着,带了一大包奶粉到上书房派发。

    弘曦对奶粉的包装很是赞赏,夸奖道:“这布倒是好看。”

    弘暄忙卖力推销道:“里面的奶粉子更好。”

    低年纪学生弘时对广告商标没什么兴趣。直接拒绝道,“府里都有新鲜的,哪需要泡奶粉子啊,我不要。”一看就和他爹一个德性,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弘暄也不恼,手舞足蹈、眉飞色舞的解释道:“那怎么一样啊?府里的羊都在圈里养着,抬头就是棚子,走两步就到头了,闷都给闷死了,产的能好吗?这奶粉子可来自阿巴垓草原,那里地肥草美、蓝天白云、清风阵阵、小河潺潺,成群的牛羊尽情的在草甸子上撒欢,产的奶自然好喝许多,你要不信,自个尝尝,我保管你明儿还得问我要。”

    弘时有些拿不准,但还是迟疑的将一小布袋奶粉收了下来。

    弘春则拿着小布袋上下仔细打量着,“弘暄,你额娘这名字没取好,雅培,再雅他也得赔啊,不吉利。”

    弘暄本人对这商标名也不感冒,但听弘暄这么说,还是要誓死捍卫自己的亲娘,“你不懂就别瞎说,这里面可有讲究了,这说明咱得优雅的培养汉人喝的习惯,简称雅培。”

    胡诌完弘暄便又塞了一袋给弘春,“多给你一袋,免得晚上你嘴馋。”

    说完便又开始满书房的搞大派送,“大家别不信,这可是人杰地灵的阿巴垓草原的优质羊奶,比咱们现在喝的强百倍,喝了它,那是神清气爽、功课自然是完成的又快又好…”

    弘暄正卖力吆喝着,不想康熙冷不丁的前来视察,不幸被逮了个正着。

    康熙两眼冒火的扫了眼弘暄桌子上的一堆奶粉袋。阴着脸,冷冷的吩咐弘暄去院子里跪着。

    弘暄自然不敢象对付老十那样撒腿就跑,只得老实的乖乖领罚。

    弘暄虽然耷拉着脑袋,但还是慢悠悠的找了块松软的地面跪下,让站在上书房窗户处监视的康熙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康熙检查完皇子皇孙的功课后,便将弘暄带到了乾清宫,关起门来教育孙子,“你的圣贤书都读到那去了?上书房是什么地方,能由着你胡闹!”

    弘暄小声道:“皇玛法,孙儿是觉得这东西好…”

    康熙恼怒不休,指着弘暄的鼻子骂道:“你还有理了,这是什么好东西,啊,说,是不是你额娘指使你这么做的?”

    弘暄忙摇摇头,老实交代道:“额娘才不会同意我这么做呢,给旗人学堂送奶粉子都够让她心疼的了,哪还会叫我拿到上书房来发,我是偷偷从小英子那匀了些,就是想让大伙尝尝鲜。”

    康熙这一个月来一直在紧盯着老十家的奶粉免费送货马车,本以为老十想从娃娃抓起,笼络人心,但今早前门外声势浩大的派送活动又让康熙有些摸不准,正巧弘暄提及此,康熙便顺着竿子问了下去:“既然你额娘心疼,那为什么还要送啊?”

    康熙隐约觉得,幕后指使者铁定是老十。

    谁知弘暄却说道:“额娘说,旗人本来就要喝的,送不送,人家到时候该买的都会买,可只送汉人学堂,会受人诟病的,只好硬着头皮送了,阿玛为此还嘲笑过额娘呢。”

    康熙被后世捧为千古一帝也不是浪得虚名,立即抓住了问题的核心,“你额娘打算向汉人卖奶粉子?她难道不知道汉人千百年来都不喜这个?”

    弘暄感叹的点点头,道,“就是因为知道汉人不吃这东西,才会先哄汉人小孩吃了,等他们吃习惯了,到时候就叫他们淘银子买,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汉人吃奶粉子,呵呵,那也够吓人的,嘿嘿,额娘做生意还是很有眼光的。”

    康熙沉吟半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连教训弘暄也省了,直接打发弘暄回上书房继续上课,而本搂着其木格打盹的老十却接到旨意,康熙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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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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