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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子一十四     重生之十福晋txt下载     重生之十福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八章 堵人

    第一百八十八章堵人

    送走八阿哥和九阿哥后,老十破天荒的主动在书房沐浴更衣,然后才缓缓回到后院。

    安安和弘暄已经各自回房睡了,其木格正坐在炕上,愣愣的发呆,连老十进来也没察觉。

    老十见了有些不安,便又退回外间,小声问守在外间的曹嬷嬷道:“嬷嬷,谁惹福晋不开心了?”

    老十可以断定其木格的反常肯定不是因为舅母的事,老十早就吩咐过,访客一律由徐公公挡驾,不必禀告给其木格知晓,以免节外生枝。而且老十还认为,若其木格知道舅母过府,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其木格一定会勉为其难的出来与舅母相见,虽然其木格很不喜欢和舅母打交道。

    因此,老十便直接排除了索卓罗氏的因素,有些担心是嫣红等人生事。

    曹嬷嬷不解的道:“两个小主.子在屋里的时候,福晋可开心了,后来两小主子下去歇息后,福晋还进了一小碗鸡汤,没吐出来,然后福晋就叫奴才们出来了,说是要自己休息一会儿,奴才出来的时候福晋还是满心欢喜的。”

    老十喔了一声,心想,没人惹其木.格生气就好,然后才再次掀开帘子,走进里屋,其木格还在一动不动的继续发着楞。

    老十怕吓着其木格,便努力咳.嗽了一声,见其木格微微动了动身子,才走上前去抚着其木格的肩膀,笑道:“怎么还没睡,在想什么呢?”

    其木格随意靠到老十身上,头也没回道:“今儿下午.睡多了,晚上一时睡不着,也不想看书,只好发愣了。”

    老十轻轻拍着其木格,笑道:“没事,爷陪你说话。”

    其木格扭过头来,正要开口说话,猛的一捂嘴巴,老.十一边给其木格递小盆,一边叫道:“来人,快来人。”

    在曹嬷嬷和翠青的照料下,其木格又再次吐了.个七荤八素。

    老十焦虑的在.屋里踱来踱去,“这到底是怎么了啊?这马上就要到三个月了,害喜也该害完了,怎么还这样?嬷嬷,要不请太医来瞧瞧。”

    其木格忙摆手制止,有气无力的说:“不用,我是闻到酒气,才突然觉得难受的。”

    老十忙冲手上哈了两口气,拿到鼻子下闻了闻,无辜的申辩道:“没有味道啊?爷还专门沐浴更衣的。”

    曹嬷嬷解释道:“福晋有了身孕,对味道自然要敏感些。”

    老十很郁闷,道:“早知道今儿就不喝酒了。”

    翠青将屋子收拾规矩后,其木格嫌屋里味道难闻,便走到外屋坐着休息。

    老十跟了出来,捂着嘴道:“其木格,你别把脸对着爷,爷怕熏着你。”

    曹嬷嬷见状便建议老十今晚去书房歇息,说是她和翠青今晚在外间守着,老十虽然不情愿,但也担心惹得其木格一晚上都休息不好,便准备应了,可瞅着其木格一脸的倦色,又有些不放心,便道:“不用,爷在外间住着就是,这屋里有旁人,福晋休息不好。里面收拾规矩了,你们就先下去歇着吧,嬷嬷年纪也大了,多注意些身体。”

    曹嬷嬷知趣的没再劝,谢过老十关心后,便与翠青退了出去。

    老十坐在门槛上,将头拗到一边,很是别扭的问道:“其木格,这下还闻到味道没?”

    其木格笑道:“哪有那么夸张的,爷,你坐过来好了。”

    老十稍微动了动头,小心翼翼的将头摆正,又试探的问道:“这下呢?”

    其木格无奈的笑着,“没事,你坐过来吧。”

    老十摇摇头,“嬷嬷才说你今晚多进了一小碗鸡汤,都怪爷,害你又遭了一回罪。”

    其木格无力的笑了笑,道:“这肚里的孩子太能折腾人了。”

    老十也笑道:“这小子,以后肯定比弘暄还淘气。”

    其木格不想纠正老十,自从知道有了身孕后,老十就开口闭口的说是儿子,倔的很,任由其木格怎么说,老十都不改口。

    其木格只是笑了笑,便和老十谈起了弘暄今儿的成绩。

    今儿弘暄和安安兴奋的模样也感染了其木格,虽然其木格并不盼子成龙,望女成凤,但却也不会刻意压制孩子的发展,很是为两孩子感到骄傲和自豪。

    老十立即眉飞色舞的给其木格将武学比赛详细讲述了一遍,当然略过了赛马一章。

    老十自然冲其木格好生抱怨了一番,说自己运气太不好了,本来还准备给大家做个如何培养孩子成才的报告,结果康熙却没嘉奖家长,更别说叫家长发言了。

    其木格觉得康熙可能是老糊涂了,连颁奖章程都记不大清楚,他这么丢三落四的怎么管理国家啊?

    于是其木格便当起了听众,听老十发表感谢致辞,被老十逗得笑个不停。

    两口子自娱自乐完后,老十见其木格精神还很好,一点也不犯困,便继续往下讲。

    其木格听到庄亲王居然出来帮老十说话,很是诧异,旋即笑道:“庄亲王卖了这么个人情给爷,怕是要爷也拿出诚意来呢。”

    老十道:“可不是。”然后便将自己替其木格答应开班授课的事和盘托出,然后还笑道:“他今晚就派人给爷送了名单过来,十个,足足十个,他也不怕儿子生出来,他自己没了。”

    老十很是没风度的嘲笑着庄亲王,“爷明儿还得去教教他,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其木格见老十心情很好,好像明天还很闲,便忍不住问道:“爷,听说皇阿玛叫你三日后上折子?你明儿怎么得空?”

    老十埋怨道:“肯定是弘暄大嘴巴说出来的,这臭小子…不过有蒋先生在呢,明儿一商议,就写出来了,不费力。”

    其木格笑道:“不待你这样偏心的,反正出了篓子全推给弘暄就好了,安安就是当你面将墙砸一窟窿,那肯定也是弘暄教唆的。”

    老十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笑道:“那是当然啊。”

    其木格彻底无语,真没办法想象等安安出嫁的时候,老十会不会跟着婚车一路哭到蒙古。

    见老十还在那乐呵呵的笑着,其木格便没好气道:“你还有心思笑,弘暄说要去占吕宋,是不是你教的?”

    老十忙将自己撇清,“你在南边不是说想出洋转转,看看吕宋的风土人情嘛,爷没同意,说那些蛮夷之地,化外之民,没的冲撞了你,为这你还和爷闹了几天别扭。弘暄这小子就上了心,给爷说他长大了就去征战吕宋,将那些化外之民驯服了,到时候你想去玩多久都成,还叫爷别给你说,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爷也没放在心上,反正这小子一会儿要去放牛,一会儿要去打渔的,谁知道他到底要去干嘛,不想他今儿当皇阿玛的面也将这话给说出来。”

    其木格一听,忙站起来道:“爷,明儿你可得给弘暄好好说说,叫他别把这缘由到处说,特别是皇阿玛,否则还不知道皇阿玛会怎么想呢。”

    老十一拍脑袋,懊恼道:“爷怎么把这碴给忘了,”说着转身就要出门,其木格忙给叫了回来:“弘暄已经睡了,你明早跟他说也一样,不急这一个晚上。”

    因其木格害喜很是厉害,所以早上起床时间也没了规律,便没再送弘暄出门上学,老十只是偶尔为之,因此其木格是提醒了又提醒,老十是保证了又保证,可第二天一早,弘暄还没出门,嫣红的哥哥就过府了,嫣红祖母染恙,想见见嫣红:“因福晋不见客,我只好来求王爷恩准。祖母打小就疼妹妹,所以…”

    老十也不矫情,自然是应了下来,当即就叫人去通知嫣红,还叫人拿了府里许多上等药材和补品一并送去。

    嫣红的哥哥自然是千恩万谢,将老十捧到了天上。

    两人喝完一盏茶,嫣红也收拾规矩,红着眼眶出了二门,进书房谢过老十,便拿着帕子抽泣起来。

    老十安抚道:“你回家安生住着,好好在祖母面前尽尽孝道,等祖母病好了再回来,若缺什么药材,派人回府告诉徐公公,只要府里有的,立马就给你送过去,若府里没有,爷到时候进宫去找找,没准也能找到。”

    嫣红悲戚戚道:“谢爷大恩。”

    老十亲自将嫣红兄妹俩送出了书房,还叫徐公公从帐上拿了两百两银子给嫣红做零花。

    等老十忙完这些,弘暄的马车已经在宫门外停了下来。

    老十无奈,只好准备呆会儿进宫去上书房找弘暄。

    老十正准备回后院看其木格起了没,如没有,便打算与安安共进早餐,可人还没进二门,徐公公又叫住了他,阿灵阿府上的外管事来了。

    老十头次后悔自己没去上早朝,当初老十为了便宜行事,被贬到户部后,总是隔三岔五的才在太和殿上出现,参政议政的频率只比九阿哥高那么一点,老十还觉得这样很是自由,有事就上朝,估摸着要被挨骂了就躲着不去,多好啊,谁想却也容易被人堵在家里。

    老十很是郁闷,见了阿灵阿的外管事,才知道阿灵阿今儿病了,索卓罗氏请老十过府一趟。

    老十听得心里只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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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谈心

    第一百八十九章谈心

    阿灵阿头上包着个头巾,靠在炕头上,看不清表情,索卓罗氏拿着帕子坐在一旁不停地擦泪。

    老十被阿尔松阿领进屋时,便瞧着这么个情形。

    阿尔松阿走进炕边,说道:“阿玛,敦郡王来了。”

    老十忙上前打了个千,说道:“给舅舅、舅母请安。”

    阿灵阿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索卓罗氏也没搭理老十。

    虽说老十一进府就向阿尔松阿问了病情,可阿尔松阿却是语焉不详,老十便知自己今儿这关不太好过,可实在没想到阿灵阿和索卓罗氏居然会都不理他。

    无奈,老十只好厚着脸皮问道:“舅舅是哪儿不舒服?可找了太医诊治?”

    索卓罗氏此时才带着哭腔说道:“都怪我,没事回来给爷嚼什么舌,害得爷差点背过气去,爷也真是的,郡王府门槛高咱们以后不去惹人厌就是了,何苦自己找不痛快?气坏了自个,倒叫旁人看了笑话去。”索卓罗氏说这话时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老十暗暗叹了口气,道:“舅舅,.昨儿我已经给舅母赔过不是了,都是我府上的奴才不开眼,我也责罚了徐公公,可舅舅也知道,徐公公是我身边的老人,就是我在南边这几年,也是他在打理京中事务,瞧着倒也是利索能干的,实在没想到他会如此糊涂,我也是完全没想到。总之,这事是我不对,舅舅要打要罚,我也只有受着,只要你能消气就好。”

    阿灵阿冷笑道:“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如今你舅母连你府上大门都进不去了,我这当舅舅哪还有资格来管你?”

    老十心想,不是进了书房的嘛,.怎么会连大门也没进?但知道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细微末节的时候,便只好服软道:“舅舅这话可折杀我了,俗话说得好,最亲不过娘舅,外甥我哪敢对舅舅、舅母不敬,确实是徐公公那天杀的奴才昨天鬼迷了心窍,舅舅,您可得明察。”

    阿灵阿扭头看着老十,痛心疾首的说道:“你当我真.是老眼昏花、糊涂了不是?拿这些话来糊弄我。”

    老十只好低头不语。

    阿灵阿便开始从老十小时候说起,说他这个当舅.舅的为老十操了多少心,担了多少怕,没想到临了却换来这么个结果,很是唏嘘不已。

    老十不知是受了触动还是自觉有愧,一直低头.老实呆着,满脸涨得通红。

    阿灵阿教训得.口干,喝了口阿尔松阿奉上的茶水,润完喉咙后才继续道:“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是娶了媳妇就忘了本,你自己说说,自从你大婚后,你是不是就渐渐疏远了我们?”

    老十忙申辩道:“舅舅,真没有,你真是多心了。”

    阿灵阿恼怒道:“你媳妇登过我府上几次门?你给殷德送那么厚的礼是什么意思?啊?不就是为了个奴才嘛,是不是你媳妇觉得我扫了她的脸面,教唆你做的?我真没想到,堂堂的莽皇子居然是个耳根子软的!”

    索卓罗氏也在旁边假意劝说道:“爷,你就别说十阿哥了,他夹在中间也不好做,他媳妇将府里把持的严严实实的,十阿哥哪插得上什么手,人都说娶妻当娶贤,这话真是一点也不假。”说完还重重的叹了口气,仿佛对老十无比的同情。

    阿灵阿恨铁不成钢的指着老十说道:“你怎么就由着你媳妇胡来,她今儿能挡着你舅母不让进,明儿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破天大事来,等我到了地下,我都不知道怎么给你额娘说。就算她是蒙古郡王的女儿,身份高贵,但也得知道点分寸。”

    老十不干了,抬起头来正色的对索卓罗氏说道:“舅母,我想单独和舅舅说会儿话。”

    索卓罗氏看了阿灵阿一眼,得到首肯后便冲阿尔松阿使了个眼色,两人相聚离开了上房,留下空间给老十和阿灵阿对决。

    等屋里索卓罗氏她们走后,阿灵阿生气的说道:“到底有什么话非要背着他们才能说?”

    老十扑通一声给阿灵阿跪下,吓得阿灵阿连忙跳下了床,扶着老十道:“十阿哥,你这是做什么,老夫可当不起。”

    老十执拗的说道:“舅舅的大恩,胤誐一刻也不敢忘,早就想给舅舅磕几个头的,可一直也没找着机会,今儿到算是了了我的心愿了。”说完不顾阿灵阿的阻拦,硬是给阿灵阿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才站起来,将震惊的阿灵阿扶回炕上。

    阿灵阿犹在不停的说道:“我怎么受得起,我怎么受得起…”

    老十望着阿灵阿,表情很是悲伤,说道:“额娘虽然位份高,但因我不争气,额娘在宫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全依仗舅舅全力相帮,我心里一直对舅舅很是感激,后来额娘走了,也全靠舅舅四处打点,我才在宫里没受什么气,这些情我都一直记得,这辈子也不会忘。这三个头,舅舅自然受得起。”

    阿灵阿见老十悲痛的表情不似伪装,便也很是感慨的道:“我知道你是个性情中人,只是这些年我们两家的关系确实疏远了不少,舅舅看在眼里,也痛心啊,所以今儿才会将你找了来,若是有怠慢的地方,你别往心里去。”

    老十摇摇头,道:“我受舅舅的大恩,舅舅怎么对我,我都不会说二话。”

    阿灵阿叹了口气道:“说来也怪舅舅,当初为了李音那狗奴才扫了你媳妇脸面…”

    老十打断道:“舅舅多虑了,不管其木格心里有多大的疙瘩,舅舅总归是我的舅舅,我不会由着她使小性子,定不会与舅舅疏远的。”

    见阿灵阿一脸的不相信,老十道:“舅舅怕是怪我为什么回京后没怎么来给舅舅请安?嗨,这都怪我小肚鸡肠的,见舅舅在朝上没怎么帮我说话,便和舅舅置气,舅舅别恼。”

    阿灵阿怏怏的不做声,半响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十阿哥,舅舅也是一时糊涂,才会找你公事的碴,你别和舅舅计较。咱们今儿将话说开了也好,以后心里都别留着疙瘩。”

    老十看着阿灵阿,笑着说道:“舅舅,昨儿八哥和九哥都将我训了一顿,九哥还说若和舅舅闹得不痛快,没理的铁定是我,走哪我都会被人吐口水。”

    阿灵阿对这话很是受用,微微笑着,没有表态。

    老十直视着阿灵阿,说道:“我也告诉八哥和九哥,我受了舅舅的恩惠,你怎么对我,我眼都不眨一下,不管你怎么待我,我都不想疏远了舅舅。”

    阿灵阿忙笑道:“这就好。”

    舅甥俩看样子是雨过天晴,和好如初了,阿灵阿也不再装病,兴致勃勃的关心起老十的公事和私事,说着说着,阿灵阿便再次嘲笑起老十惧内。

    老十笑道:“其木格大老远的从蒙古嫁给我,京里一个给她做主的人都没有,就是宫里的太后也必然是向着我比向着她多些,她就是受了委屈也没地儿哭去,所以能护着她的也就是有我了,自然得让着她点。”

    阿灵阿语重心长的给老十说道:“十阿哥,女人不能太宠,否则就是给自个儿找麻烦。”

    老十笑了笑,说道:“舅舅,我没什么雄心大志,就只知道宠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呵呵,”说及此又突然正色道:“其木格和我的孩子谁都不能碰,谁要越了这条底线,就是天王老子,我一样不认账,哪怕全天下的人都唾弃我,说我是忘恩负义之徒,我也不在乎。”

    阿灵阿敛了笑意,看着老十。

    老十毫不畏惧的回视着,然后猛然笑道:“呵呵,额娘若知道了,肯定会骂我没出息。”

    阿灵阿怔了怔,也干笑起来…

    两人又闲话了一会儿功夫,老十方告辞离去,老十走后,阿灵阿自言自语道:“磕三个头就想了断?十阿哥,你也想得太简单了,你不要名声,皇上还要脸呢!”

    老十从阿灵阿府上出来,心情很是低落,带着刘贵打马出了城,跑到京郊赛马,折腾得筋疲力尽后,老十瘫在地上,喃喃道:“额娘…”

    “不要告诉额娘喔。”乾清宫里,弘暄向康熙说着自己的小秘密。

    康熙虽然儿子孙子很多,但儿子们一个个除了给康熙添堵似乎没有其他的爱好,而一帮皇孙见了康熙总是恭敬中带着一丝疏离,就是康熙经常过问的皇嫡孙弘皙也不例外。

    只有弘暄,虽说在上书房学了许多规矩,不再发生忘了给康熙请安行礼的事,但对康熙依旧是亲近多于敬畏,不时的会与康熙分享上书房的趣事、偶尔也会给康熙八卦一下自己和安安的糗事。

    最让康熙窝心的是,弘暄对自己的关心总是那么体贴细致,就拿咳嗽来说,只要弘暄听到康熙的咳嗽声,第二天康熙总会看到弘暄给他展示样品,有时候是梨子、有时候是枇杷,反正按着季节来,当然,弘暄也明白不能随便给康熙带吃的,只是提供给康熙当样品参考,然后等康熙检查作业的时候,自己消灭了它们。有次大冬天的,弘暄许是找不到合适的水果,便将自己的狐狸皮围脖“借”给了康熙、硬是亲自给康熙围在了脖子上,还叮嘱康熙不要取下来,以免脖子受凉,害得康熙只得叫人撤了一盆炭火,加了一件褂子。

    而隔天弘暄就拿了条火红围脖来换,说是自己围着安安的围脖被同窗嗤笑了一天,而康熙是皇帝,没人敢笑话他。郁闷的康熙不由怀疑其木格投资失败,家里揭不开锅,否则堂堂皇孙怎么会只有一条围脖?

    一问才知道,原来当安安听说弘暄将自己的围脖慷慨大方的借给康熙后,便也吵着要学习弘暄这种助人为乐的精神,非要让弘暄戴自己的新围脖,虽然弘暄发出了抗议,但却被老十驳回,无奈弘暄只有决定一进宫就将围脖撤下来,但不幸的是,在取围脖的时候不巧被同窗发现了。

    结果,弘暄便大大方方的要求康熙和他交换。

    虽然康熙最终还是把弘暄镇压了下去,但康熙却对弘暄不经意流露出的率真分外珍惜。

    在一帮聪明儿子天天费尽心思打着小算盘的时候,康熙太渴望亲情温暖了,加之弘暄虽说不上特聪明,但好在做事有恒心,也算孺子可教,比既没天份又没耐心的老十不知强了多少倍,因此康熙对弘暄的教育是越发上心。

    听了弘暄昨儿穷兵黩武的言论,康熙处理完紧急公务后,等不急弘暄放学,便动用特权,将弘暄从课堂上拽过来,详细询问弘暄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想法,想从思想根源上好好开导开导弘暄,康熙以为肯定是老十那浑小子茶毒了他的宝贝弘暄,没想到弘暄居然一来就叫康熙不要告诉其木格,康熙楞了楞,才笑道:“好,不告诉你额娘。”弘暄便凑近康熙耳朵小声说了起来…

    嫣红的额娘栋鄂氏也在小声的教着嫣红房中事,“趁着福晋有了身孕,想法子多叫十阿哥去你屋歇息,不管怎么说,这女人还得有儿子傍身才是。本想给你送些调理药材过去,可又怕福晋出了个什么差错,叫你浑身是嘴也说不清,这才借口你祖母生病,将你接了回来,这药吃三天就好,不会耗你太长时间。”

    嫣红听着听着便捂着脸哭了起来,在栋鄂氏的再三追问之下,才嘤嘤道:“连爷的面都见不着,哪来的孩子?”

    栋鄂氏奇怪道:“那谁在伺候十阿哥?不听说你们府上添人啊?”

    嫣红哭道:“爷天天都守在福晋院子里,上次福晋怀孕的时候,爷还会悄悄到我院子来瞧瞧我,可这次,我就是去书房给爷送汤,爷也两句话就把我打发了…”

    栋鄂氏也忍不住抹泪道:“我苦命的女儿,都怪你阿玛,非要叫你和阿灵阿府上多走动,否则你也不会被十阿哥从广东送回来,也不会被十阿哥所厌弃。”

    嫣红扑在栋鄂氏怀里大放悲声,栋鄂氏劝慰道:“我明儿就进宫去见宜妃娘娘,求她帮你说说话…”

    明天要回家,所以明天只有请假一天了,请大家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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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无题

    第一百九十章无题

    这几天老十心情似乎一直不好,虽说还是在府里呆着,可总是大部分时间耗在书房,连安安邀请他共进午餐的提议也被拒绝了,惹得安安满脸的不高兴,冲着其木格发牢骚。

    其木格也觉得老十不对劲,可如今老十不要她插手府里的事务,连偶尔翻账单都被勒令禁止了,按老十的话来说:“咱们在南边这几年,徐公公不是照样将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的,你就别操心了。”

    至于作坊,老十更是看得开:“小英子也历练了这么些年,何掌柜也算是府里的老人了,若有他们盯着,还会出纰漏,那就是该咱们散财,没什么好心疼的,你就老实在院子里待着养胎,别瞎想。”完全一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模样,让其木格恨不得给老十颁发“大清最佳纨绔奖”。

    但是,其木格的所有权力还是被老十剥夺了个精光,其木格很是怀疑,没准如今府里只知敦郡王,不知还有个敦郡王福晋。

    在老十的严密防范下,其木格对外界的事情知之甚少,因此也不清楚老十到底为何不开心,问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思来想去,只好泛泛的宽慰了老十两句,以求心安。

    老十倒不是因为阿灵阿的.事情心烦,虽然心里难受,但总算是将憋在心里多年的话说了出来,老十郁闷之后心里反倒觉得一丝轻松。

    让老十烦躁的是自己的亲爹、康熙。

    老十的折子交上去后,受到了康.熙的百般刁难,在满朝文武面前,康熙将老十批的是体无完肤,就差拿核弹来炸老十了,完了却又格外开恩给了延长了三天期限,叫他重新返工。

    其实这也没什么,反正老十已.经习惯了被康熙当众教训,可康熙最后的结束语却给老十增加了巨大的无形压力。

    康熙威胁道:“到时候若还交不出像样的折子来,你.就给朕先去北边待着,多拉几个沙俄人问清楚了再回来。”

    这事也不怪康熙生气,老十在南边好几年,上的折.子一点新意也没有,全是老生常谈,康熙想不生气也难。

    何况老十这段时间假公济私的泡在家里陪其.木格安胎也让康熙很是不爽,加之弘暄为了其木格要去攻打吕宋,也让康熙心里添堵,凭什么老十父子俩都围着那无才无貌的蒙古女人打转?

    于是,老十被骂了不说,还被威胁了。

    老十其实很想.去北边的,与现今许多人只想往大城市奔不一样,只要让老十去军营,哪怕是去火星安营扎寨,老十也是甘之如饴。

    可眼下却不是好时节,其木格正怀着身孕,就算能在太后宫里安胎,但也不好在慈宁宫生产,让其木格一人在府里,老十是一百个不放心,因此郁闷的老十便招来蒋先生,开始认真的构思。

    蒋先生对大海也没什么长远的见识,只知道要对洋人提高警惕,反正通篇都是守,没有攻。临时抱佛脚的老十很是沮丧,提醒着蒋先生:“蒋先生,不管你文采再好,哪怕写出一朵花儿来,可若还是洋人狼子野心之类的论调,肯定交不了差,这又不是请罪折子,写得好看就能过关的。你得说吕宋对咱大清很重要。”

    蒋先生也很无奈,“王爷,咱大清地大物博,就吕宋那些金矿,真是没什么诱惑力,洋人是有一点蝇头小利都不放过,可咱大清委实犯不着啊。”

    老十很晕,若大海外没有什么利益,大海对大清那就是一毛不值。

    无奈,老十只好吩咐道:“实在不行,你再好好润色一下吧,爷再想想。”

    老十发了一会儿呆,想着昨天没和安安一起吃午饭,便将蒋先生一人留在书房,自己起身往后院走去。

    而其木格此时正坐在厨房门口指示着厨子给老十炖番茄牛肉,其实厨子的手艺比其木格好多了,可其木格见老十这两天闷闷不乐的,便总想为老十做点事,便非要亲自下厨。

    其木格天天都在算着,好容易盼到今天孕满三个月,便兴致勃勃的不顾曹嬷嬷的阻拦,冲进了厨房,结果又吐了个一塌糊涂,最后只好无奈的坐在外边进行场外指导,而安安也觉得有趣,便将书本一推,跑到厨房当监工。

    老十一进院子,便见着这么个场景,其木格坐在厨房外的走廊上,安安不时的跑进跑出,老十糊涂的叫道:“你们在干什么呢?”

    其木格也不起身,笑道:“今天怎么这时节回院子了?”

    安安听到老十的声音,忙冲出厨房,叫道:“阿玛,额娘要给你做菜,可小dd太淘气了,额娘一闻到油烟又吐了,只好在外边指挥,我在里面盯着,阿玛,这菜做出来了,可也得算上我一份。”

    老十听得美滋滋的,一把抱起安安,呵呵乐了两声,道:“还是闺女知道心疼阿玛。”然后又责怪其木格道:“叫你别折腾自个儿,怎么就是不听呢。”

    见其木格但笑不语,只一个劲儿盯着他看,老十有些不好意思,问道:“我脸上花了?”

    其木格摇摇头,笑道:“我是在看你的心到底偏到哪里去了?合着这菜没我什么事,就你闺女疼你是吧?”

    老十见曹嬷嬷和乌雅在一旁捂着嘴笑,便讪讪道:“有你这样的嘛,吃闺女的醋。”

    然后老十便对安安笑道:“安安,咱们去扶额娘进屋好不好?”

    安安很是大度,“嗯,阿玛,你去扶额娘吧,我还得进厨房去盯着,不能让他们将牛肉给做坏了。”

    老十心里受用极了,叮嘱了嬷嬷两句,叫她们仔细看着安安,然后才将其木格扶起来,噌怪道:“瞧你说的什么话,也不怕安安笑话。”

    其木格扭扭腰,得意道:“我就看不惯你偏心眼,我高兴,我就要说。”

    吓得老十忙叫道,“你走路仔细些,别乱晃。”

    进屋后,其木格便问道:“爷,今儿事情都解决了?”

    老十楞了下,道:“没事啊,你别整天乱琢磨。”

    其木格叹了口气道:“真不知道你瞒我什么?”说完盯着老十,狐疑道:“该不是…”

    老十被看得心里直发毛,道:“别乱想。”

    其木格将脸一板,指着老十道:“是不是又出来了个如画?”

    老十忙摆手,“朝堂的事,真是朝堂的事,说了你也不懂。其木格,你现在有身孕,别乱生气…”

    其木格扑哧一声笑道:“我就是生气,真是的,公事有什么大不了的,让爷为难成这样子?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

    老十见虚惊一场,轻轻的一拍桌子道:“你就得瑟吧,啊,等你将孩子生了,看爷怎么收拾你,居然敢诓爷了。”

    其木格走到老十身边,将茶水端给老十,还作势摇了摇老十的肩膀,笑道:“谁让你放着家里一个诸葛亮不问,非要自己闷肚子里啊。”

    老十正含了一口茶水,一听这话,“扑”一声全喷了出去,“就你那半吊子,别把诸葛亮给气活了。”

    老十嘲笑完后,又问道:“你知道卧龙先生是谁不?”

    其木格使劲打了老十一下,“你成心的是不,诸葛亮,字孔明,外号卧龙”

    老十这次真的是很佩服,“其木格,都不知道你平时是怎么看书的,说你不懂吧,你好象又知道些皮毛,说你知道皮毛吧,你又连基本的常识都不懂,给爷说说,你是怎么学成这样的?这可是本事啊,哈哈。”

    其木格心想,这可是自己经过了16年寒窗苦读出来的,当然得有些本事才行。

    虽然这么想,但其木格也被老十嘲笑的很没面子,便红着脸说道:“爷,将你为难的公事说来听听,叫你瞧瞧我的本事。”

    老十忍住笑,便将事情给其木格说了一遍,然后问道:“女诸葛,有法子没?爷明儿可就得交折子了,哈哈。”

    一听是关于洋人的,其木格便来了兴趣,如果康熙真的放眼世界的话,没准中国以后也不会遭百年苦难,可细细一想,其木格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想了会儿,便道:“爷,这可得花些功夫,你容我好好想想。”

    老十本来就没对其木格寄予厚望,便笑道:“行,爷等着。”

    老十的笑容还没褪去,下人就来报,说是庄亲王来了。

    老十重重叹了口气,道:“如今哪有这心思啊,庄亲王也真是的。”

    老十出门见客前还不往调侃其木格,“其木格,武侯是谁啊?”

    气得其木格直跺脚。

    老十见了庄亲王,开门见山的请庄亲王缓缓。

    庄亲王当然知道老十眼下正在烦什么,便道:“知道你这两天事情多,可我也帮不上忙,只有在一旁干看着,但这子嗣的事我也确实着急,便厚着脸皮巴巴赶过来了。你只要安排一下就好,我叫我福晋带人过来,她一直都把细着呢,你就放心好了。”

    老十见庄亲王一脸的渴望,便妥协道:“其木格虽说今天刚怀孕满三个月,可还在害喜,今儿又吐了,这样吧,我先请太医给其木格诊断一下,如果太医觉得她状况还好,再请福晋带人过来,王爷意下如何?反正太医就在府上住着,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庄亲王忙催老十快去,心想若太医敢说其木格不能见客,他回去就把太医家的房子给拆了。

    不一会儿,老十就带着太医赶到了其木格屋里,其木格当着太医也不好责怪老十过于谨慎,便乖乖的请太医把脉。

    太医一手把着脉,一手摸着胡子,沉吟一会儿,正要开口,又突然眉头紧锁,看得老十的心脏不停的七上八下…

    今天的更总算赶完了,嘿嘿。

    因回家过年,事情繁多,无法回复大家的帖子,请大家多多体谅。

    大年三十和初一是肯定没法更新的,只有请假了。

    争取大年初二恢复正常,呵呵。

    祝大家春节愉快!虎年大吉!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两面

    第一百九十一章两面

    见太医一副为难的样子,其木格的心也不由跟着一紧,问道:“可是胎位不正?”

    眼下才刚刚三个月,其木格也并不真的以为如今会和胎位有什么关系,而是担心胎儿有什么不对,但却又问不出口,只好扯上胎位。

    老十忙笑道:“没关系,眼下还早,就算胎位不正,也能想到好法子。”说着便站到其木格身旁瞪着太医,眼神很是凌厉。

    太医被老十瞪得头皮发麻,思忖了片刻,还是顶住压力,又皱着眉头再次仔细把起了脉,老十和其木格都分外紧张的看着太医的一举一动。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太医才结束诊断,起身道:“王爷…”

    见太医神色凝重,老十忙道:“.如果胎位有问题,你就赶紧开些方子,反正眼下时间还早,应该没什么大碍。”老十的声音虽然很柔和,可却铁青着一张脸,以杀人的眼光怒视着太医。

    太医忙道:“不是胎位的问题…”

    老十从没见过智商这么低的人,费力咳嗽了一声。

    其木格哪想到老十会在自己眼.皮底下试图暗示太医作假,只以为老十也是揪心不已,便强作镇定的扭身拍了拍老十的手,安慰道:“爷,别着急,听太医慢慢说。”

    好在其木格的眼光一直围绕.着太医打转,没看到老十要吃人的表情。

    太医盯着地面,缓缓说道:“王爷、福晋,在下偶尔捕捉.到福晋的脉象仿佛是双生子,可凝神细听却又听不出端倪…”

    老十的脸色一下从暴风雨转为大晴天,哈哈笑道:“.其木格,真有你的,哈哈,又给爷怀了双生子,哈哈,太好了,哈哈…”

    太医见老十一脸的得意,忙道:“在下学艺不精,弄.不明白福晋的脉象,还请王爷从太医院请几位同仁前来会诊。”

    其木格脸色骤.然煞白,心想莫非胎儿畸形,是个连体婴?忙催促老十进宫请太医前来会诊。

    老十乐得屁颠屁颠的,交代了曹嬷嬷两句后,便跑跑出了后院,在前院气喘吁吁的站定后,刚想吩咐人备马,就听见庄亲王焦急的问道:“十阿哥,太医怎么说?”

    老十一拍脑袋,心想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当即打了个千,满脸笑意的说道:“老王爷,其木格又怀了双生子,哈哈,太医胆子小,不敢确诊,我准备赶到宫里去再请几个太医过来。”

    庄亲王羡慕的给老十道了贺,然后才干笑着问道:“那十阿哥,咳,咳,那…”

    老十拍着胸脯道:“老王爷,您先回去,明儿等我消息,反正就在这几天,我一定将这事给您办好了,您就放心吧。”

    庄亲王这才露出了真心的笑容,“这样就好,但愿能借借你福晋的福气。”

    这话老十爱听,当即露出满嘴的大牙,乐呵呵的道:“肯定能沾到其木格的福气,哈哈。”

    老十送庄亲王出府后,便跳上马朝紫禁城跑去。

    按正常程序,老十得向内务府提交申请,内务府审批后方通知太医院,可老十太着急了,便直奔乾清宫找康熙走后门。

    一进乾清宫,老十就觉得奇怪,好端端的怎么自己的兄弟全聚齐了?连九阿哥也没落下?而且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箭弩拔张的紧张味道。

    不过老十也就只奇怪了一秒钟,下一秒就自作聪明的认为是康熙太闲了,没事便来考教自己一帮兄弟的学问,老十暗暗庆幸,幸亏自己要重写折子,否则今儿为了做那些狗屁文章,自己还不知道会被逼成什么样呢。

    见康熙冷冷的盯着自己,老十有些后悔,觉得凡事还真该按规矩来,但此时又不能学弘暄立即跑人,只好硬着头皮给康熙请安道:“皇阿玛吉祥。”

    康熙面色不豫的叫起,问道:“折子写好了?”

    老十忙小心的回奏道:“回皇阿玛,儿子这两天煞费苦心…”

    康熙不耐烦的说道:“折子到底写好没?”

    老十忙跪下道:“皇阿玛,儿子请皇阿玛再宽限几日…”

    康熙哼了一声,道:“自古君无戏言,要朕再重说一次?”

    老十心想,无所谓了,反正先交上蒋先生的妙笔文章再说,若真的被发配边疆,那就先装病好了,实在不行就骑马摔断腿,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便老实的回道:“是儿子逾越了。”

    康熙没好气的冷哼了一下,静候老十的下文。

    老十见康熙这次没叫起,想了想,便舔着脸站起来,笑道:“皇阿玛,儿子这次来是有件事求皇阿玛恩准。”

    康熙还没发话,九阿哥便出来说道:“是啊,还望皇阿玛恩准。”

    老十楞了楞,心想,还是九哥好,自己还没说是什么事呢,九哥就出来帮自己说话了,当下扭头对九阿哥微微笑了笑,然后才说道:“皇阿玛…”

    康熙心中恼怒,心想老十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看来是在乾清宫中安插了人手,但脸上却还是淡淡的,说道:“理由呢?”

    老十乐了,道:“皇阿玛,其木格怀的可是您的孙子啊,您当然得恩准了。”

    三阿哥糊涂道:“十弟,这和你福晋怀孕有什么关系?”

    九阿哥也一脸疑惑的看着老十。

    老十笑道:“今儿太医给其木格把脉,说怕是双生子,可他又拿不准,我便进宫来再请几个太医过府瞧瞧,呵呵,皇阿玛不会连这都不恩准吧?呵呵”

    老十笑得很欢,“其木格还真是争气,不光是在京城,就是加上盛京,哈哈,也没哪个福晋有其木格这本事,哈哈,太给我长脸了。”

    乾清宫所有人皆听得满脸黑线。

    康熙楞了半响,方吩咐李公公去太医院宣旨。

    老十忙俯身谢恩,然后说道:“儿子还得赶折子呢,这就和太医一起回府。”

    九阿哥忙阻止道:“皇阿玛,所谓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既然十弟来了,我们不妨听听十弟的意思。”

    老十忙摆手推脱,“九哥,我就不掺和了,我这还忙着呢。”

    九阿哥急道:“你不掺和谁掺和?”

    老十小声说道:“九哥,我做学问不行,你成心想看我出丑啊?”

    康熙听得无语,每次弘暄可是争着回答问题的。

    九阿哥气急败坏道:“你瞎想什么呢,关学问什么事,我们说的事可与你相关。”

    老十奇怪的看了眼九阿哥,然后才问康熙道:“请皇阿玛示下。”

    康熙扔了本折子给老十,老十接过一看,不是弹劾自己的折子,是蒙古科尔沁亲王上表诉苦,说科尔沁民不聊生,请朝廷多拨些救济款。

    老十没好气道:“科尔沁没饭吃怎么会与我相关?”

    康熙又扔给老十一堆折子,一看,全是蒙古王公请求朝廷拨款的报告,老十疑惑道:“没听说蒙古遭天灾啊?”

    三阿哥幸灾乐祸的说道:“你不觉得这些折子里少了哪些部落?”

    老十又粗略扫了一遍,当即表功道:“皇阿玛,还是我岳父识大体,没跟着旁人起哄,您可不能让老实人吃亏,拨银子时不能少了他。”

    九阿哥恨不得给老十一榔头,康熙则气得鼻子都气歪了,心想,都说女生外向,难道自己将老十从小当闺女带的?

    太子忍不住说道:“听说你府上有个商队专跑漠北蒙古,生意一年比一年好?”

    老十猛然想起,好像也有几家漠北部落没上折子要钱,便知道是那帮没赚着钱的蒙古王公眼红了,开始找康熙做主了。

    但老十很奇怪,康熙怎么会为了这事将自己的一帮兄弟全召集起来了?老十看了眼九阿哥,按捺下心中的疑惑,对太子说道:“往蒙古跑的商队多了去了,他们部落没赚着银子,关我什么事。”

    三阿哥此时出声了,“十弟,不知道其他商队生意如何,可你树大招风的,自然打眼。”

    老十问道:“所以你们议此事就避开了我,免得我太惹眼了?”

    八阿哥忙出来说道:“十弟,我们兄弟是三三俩俩来给皇阿玛请安,碰巧凑一起了。”

    九阿哥也略略点点头,老十心里好受了些,这才说道:“回皇阿玛,儿子回去就叫其木格收了这商队。”

    老十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住了,要知道老十进宫前,这帮人可为是否关商队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太子、三阿哥都赞成老十结束生意,毕竟老十钱越多,对他们的威胁更大,而八阿哥和九阿哥则为了老十的利益据理力争,四阿哥言辞虽然不激烈,但也隐晦的表示关了商队利大于弊,乾清宫里一时闹得不可开交,康熙都恨不得能朝耳朵里塞两个棉花以求清净。

    九阿哥呆了片刻,急道:“十弟,你府上的生意一直是十弟妹在操持,你别信口开河。”

    老十一脸的无所谓,“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够用就行了,反正还有其他法子可以赚钱,少不了安安的嫁妆。”说到此,老十又似想起了什么,忙对康熙说道:“皇阿玛,其木格一直就不是小气的人,可眼下她怀着身孕,肚里还是两孩子,脾气难免有些怪,儿子先回去问问她,若她不乐意,这商队就先缓缓,反正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九阿哥此时相信,一件事都是有两面性的,原来惧内也不是没好处。

    康熙则很是恼怒,其实康熙并不想叫老十关商队,而是想借此好好下一盘棋,将蒙古与大清越发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所以才会叫自己这帮儿子来议议,没想到一个个都鼠目寸光,本来就一肚子火了,还好老十很有魄力的视金钱如粪土,可康熙还没感慨完,谁知老十不仅立即出尔反尔,还给惧内找了个很好的由头。

    康熙很愤怒,原来那蒙古女人此时怀孕也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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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头脑”

    第一百九十二章“头脑”

    其木格在等太医会诊的日子一直是坐立不安,焦躁的在房里走来走去,一会儿琢磨自己怀孕前后是否接触过放射性物质?一会儿又在努力回忆当时老十是不是喝了太多的酒?一会儿想若太医的说法模棱两可,这孩子是留还是不留?一会儿想是不是找人去寻寻天下的名医?…

    曹嬷嬷见其木格心神不定,便安慰道:“福晋,就算这胎不是双生子,也无碍的。”

    其木格自嘲的想,现在哪有闲心去管是一胞胎还是双胞胎,只要孩子健康就好,哪怕是女儿也谢天谢地,大不了就想法子再在漠北蒙古寻一个女婿…

    其木格这边揪着一颗心,老十则是喜气洋洋的带着三太医回府,一路上摇头晃脑的给九阿哥显摆着。

    九阿哥实在受不了老十这副嘴脸,便打击道:“你还是多花些心思在折子上吧,洋人的折子你还没写出来,眼下皇阿玛又叫你对蒙古商队的事拿出一个章程来,你若还这么吊儿郎当的,当心明天早朝时皇阿玛将你贬到蒙古去。”

    老十叹气道:“九哥,你说这叫.什么事,明明是你们先在商议的,怎么临了却要我拿章程出来,全没你们的事了?其木格大着肚子,我怎么去给她说撤销商队的事啊?我的俸禄可全没指望呢。”

    九阿哥有些着恼,“你还要我说多.少遍,商队不能撤,若让人以为你好欺负,你手里的钟表作坊迟早也得交出去,你就等着靠庄子上的出息过活好了。”

    老十有些头疼,“可那一帮蒙古.人也太烦了,九哥,我不是怕了他们,我是担心他们到时候都来求皇阿玛将安安指给他们,若天下太平还好说,若蒙古那边不安稳,皇阿玛铁定要拿安安去抚蒙古,我就这一个闺女,挣银子也是为了她,万不能适得其反的误了她。”

    九阿哥没料到老十一下想得那么远,但也认为老.十的担忧并无道理,看着老十道:“那我就不去你府上了,本来我还想给十弟妹说说,叫她别答应你的,既然你为侄女打算,我也不好拦你。”

    老十立即哈哈笑着谢过九阿哥,侧马朝后面的几.辆装着太医的马车招招手,加快速度朝府里奔去。

    九阿哥则沉思良久,才对一随从道:“去衙门找八.爷,就说爷今儿有事不去他府上了。”

    九阿哥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想想,老十怎么一会儿精得跟猴似的,一会儿又比牛还笨…

    老十当然不知道自己让九阿哥的脑细胞死了不少,兴冲冲的带着太医赶到了其木格的屋子,其木格一见太医就象是找到了主心骨,连老十都顾不上问候,便立即命人给太医斟茶,老十拦道:“还是先把把脉吧。”

    其木格陪着笑,说道:“太医们一路上甚是辛苦,还是先歇歇的好。”好像只要讨好了太医,胎儿就没事似的。

    太医们不敢托大,忙谢过其木格的好意,立即拿出诊盒,开始工作。

    几个太医轮流把了脉,又细细询问过老十府的驻府太医,几人在一旁窃窃私语了半天,良久才推举一人出面对老十和其木格说道:“王爷、福晋,从福晋的脉象来看,应是双生子无疑…”

    太医的话音未落,老十就欢呼起来,“哈哈,来啊,看赏。”

    其木格心中的石头也总算落了地。

    太医的发言人忙摆手道:“王爷,可其中一个脉象太过虚弱,怕是…”

    其木格的心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问道:“太医,胎儿是健康的吗?”

    太医以沉痛的语气宣布道:“胎儿怕有些先天不足,恐怕…”

    其木格一听先天不足,整个人就瘫了,浑身无力。

    老十楞了一下,则道:“其木格,这也没什么,你生安安和弘暄的时候太医还没诊出是双生子呢,两家伙不也一样好好的?这胎的孩子再不济也比安安和弘暄壮实。”

    其木格见太医一副不敢苟同的模样,狠下心问道:“胎儿是怎么个先天不足?是缺胳膊还是少腿了?还是…”

    太医忙纠正道:“福晋言重了,胎儿脉象只是过于虚弱,以后怕不好带…”

    其木格追问道:“只是这样?”

    老十皱了皱眉头,心想看来其木格是过于忧虑了,忙安慰道:“这可是送子娘娘给咱们的恩典,孩子怎么会有事?”

    其木格还是不放心,继续问道:“太医,如果胎儿真的缺胳膊少腿的,你们能诊断出来吗?”

    几个太医互相看了看,均摇了摇头。

    其木格郁闷急了,心想若是双生子,两个胚胎如果没发育好,一不留神就真成了连体婴了,于是便很是焦虑的问道:“那有没有人能诊断出来呢?”

    驻府太医此时出声了,“福晋,在下有一个师伯,听说医术不错,隐约听说有这方面的本事…”

    其木格忙道:“他眼下在哪里?”

    太医道:“师伯十多年前便举家搬回了四川,眼下在宜宾。”

    其木格暗暗庆幸,还好,不用满世界去登寻人启事,忙望向老十,老十忙道:“爷明儿就打发人去请。”

    见其木格神色不佳,老十又改口道:“爷待会儿就叫人出京。”

    虽然太医依旧开了些保胎药,其木格连看都没看就给撕了,然后便催促老十安排人手去接神医,老十无奈道:“你整天想什么呢,爷这几年虽然杀戮多了些,那也是为了朝廷,老天怎么会报应到咱们孩子身上。”

    其木格不想和老十这个封建迷信多说,没好气道:“叫你少喝酒,你就是不听,我告诉你,若孩子有问题,我头一个就饶不了你。”

    老十见其木格发起了无名怒火,不好计较,只得息事宁人道:“行,都是爷的错,你安心养胎,爷交代完了,还得去赶折子呢,你晚上就别等我了。”

    其木格叫住老十,说道:“折子还没想出来?叫皇阿玛宽限几日,等我心里踏实了,再帮你好好想想。”

    老十摇摇头,道:“不管他了,就按蒋先生写的交上去,爷还得赶另一个折子。”

    其木格问道:“又有什么折子?”

    老十想了想,便说:“这事反正你也得知道,你先等等,爷找太医拿了地址和书信,安排完人手后就过来和你详细说说。”

    半盏茶的功夫后,老十府里便响起了其木格的咆哮声…

    乾清宫中康熙听了太医的禀告,心里很不以为然,觉得老十的福晋还真是没事找事,好端端的怎么会诅咒自己的孩子缺胳膊少腿的?真是没脑子。

    孰料第二日,老十就展开了报复,满朝文武都被老十称之为“猪脑子”。

    老十振振有词道:“眼下虽然洋人多是蛮夷之地,但他们一千多人便占了吕宋,占了印度,就算朝中诸公对此不知,但沙俄可是凭着几千人与我数十万大军抗衡,难道大家全忘了不成?他们手中的火枪眼下是比不过咱们骑兵手中的利器,可十年、二十年后呢?咱们得为后代子孙找想,不能目光短浅,觉得眼下海外没什么利益可图的,就弃之不管。何况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咱们如今连洋人的老巢在哪都不清楚,若真有一天和洋人干上了架,不一败涂地才怪,亏你们一个个还饱读诗书…”

    顶着两黑眼圈的九阿哥彻底无语,心想,十弟合着是精明过后必糊涂啊?他就不怕引起大家群起而攻之吗?

    果然,九阿哥的担心很快就成了现实。

    大家被老十损得直吐血,痛定思痛,很快便组织起了反攻。

    在康熙表态前,一御史便弹劾老十,“皇上,敦郡王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子孙后代着想,可却纵容府里的商队与民争利,惹得蒙古王公不快,这几日蒙古各地要求朝廷拨款的折子是络绎不绝,归根结底,敦郡王与之脱不了干系。臣想请问敦郡王,让自己的商队仗势圈钱,是如何的目光长远?又是如何的听从了圣人之言?”

    于是众人便凝神等着老十给个交代。

    郁闷的老十心想,就这么点你们就受不了了?爷昨儿可是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呢。当下便将其木格骂他的话照搬过来,“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只要能让老百姓吃饱肚子,有瓦遮顶,你就是拿刀逼着百姓造反也没人愿意。我的商队怎么了?漠北至少有两个部落手里多了银子,你若去那些部落打听打听,肯定都是说皇上圣明,爷的商队功不可没。蒙古王公的折子不是说爷的商队碍了他们的眼,他们是想让朝廷也帮他们找些进项,大家共同致富。难道这年月还越穷越有脸了不成?还有,你哪只眼看着爷的商队仗势欺人了?和着爷让几个蒙古部落带头致富,没得到好处,还落下不是了?”

    理藩院的满尚书出声道:“十阿哥此话虽说不假,可哪有那么多商队给蒙古各个部落都带去好处?世人可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老十摊手道:“这就不关我的事了,不过,我可提醒大伙,若蒙古人人都穷得叮当响,人家凭什么还跟着咱朝廷过啊?转身就投沙俄去了。到时候,咱们又得派大军去平叛,劳民伤财的,等平完叛,过几年人家一看,日子还是穷啊,又起兵造反,咱又去…”

    见老十没完没了的说着造反-平叛-造反,康熙忍不住了,呵斥道:“重点是在问你怎么有那么多商队让整个蒙古都有银子赚?”

    康熙当然不会让真个蒙古都富裕起来,重点扶持几个才是上策,于是便静候老十的主意。

    哪知老十双手一摊,道:“儿子只负责想章程,儿子的章程就是得让蒙古多赚钱,至于怎么赚,就不是儿子的事了…”

    九阿哥闭起了眼睛,等着康熙的雷霆之怒。

    果然康熙在满朝文武面前上演了全武行,将龙案上的折子砸向了老十。

    老十忙道:“儿子不懂经营,这事得找九哥…”

    九阿哥立即睁开双眼,对老十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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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闹

    第一百九十三章闹

    老十以为推举九阿哥为蒙古致富的带头人此事也就算了结了,孰料康熙却不打算这么放过老十,当着众人问道:“胤禟,你怎么说?”

    九阿哥张口结舌道,“这个,儿子,啊,这个…”

    老十忙继续添加柴火,很是自信的说道:“回皇阿玛,九哥最喜商贾经营,这事交给九哥准没错。”

    康熙冷冷的扫了老十一眼,继续追问九阿哥,似乎打算要九阿哥当场立下军令状,而老十则跃跃欲试,似乎想帮九阿哥签字画押。

    九阿哥心里憋着一股气,陷入了两难境地,应下吧,到时拿不出办法,不说康熙就是蒙古王公也够自己喝一壶的,可若拒绝,那老十今天该如何交差?

    康熙见九阿哥迟迟不表态,不由恨了老十一眼,不明白九阿哥这么护着这个惹事的弟弟干嘛,便将老十套在九阿哥脖子上的绳索勒紧,追问道:“胤禟,可是有为难之处?”

    九阿哥正在想着措词,老十.就插话道:“皇阿玛,九哥不为难,您就放心将此事交给九哥好了。”

    九阿哥恼怒的瞪了老十一眼,小声道:“你给我闭嘴。”

    老十则语重心长的说道:“九哥,你.堂堂的皇子不喜朝事,只费心经营自个的产业,后人还不知怎么说你呢,这次可是个机会,你不仅能一展所长,没准还能在史册上留下重重的一笔,你可别推脱。”

    九阿哥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心.想,还青史留名呢,肯定是野史里的大笑话!

    五阿哥看不过眼了,虽说和九阿哥平素不亲近,可.毕竟是一母同胞,便出列说道:“皇阿玛,蒙古多是荒芜之地,想借商贾多赚银子怕是不易,还是另想法子为好。”

    八阿哥也忙附议道:“五哥所言极是。”

    九阿哥则继续不发一言,准备待会儿见机行事。

    老十却急了,认为眼下有这么大好的机会让九阿.哥扬名立万,怎能轻易放过?当即说道:“皇阿玛,蒙古那地遍地都是宝,您就让九哥去试试吧,反正九哥对这在行。”

    五阿哥见老十铁了心的要给九阿哥下套,便不.悦的问道:“十弟,蒙古都有些什么宝贝?”

    老十大咧咧的.说道:“我还没细问,不过其木格肯定不会骗我,九哥到时去蒙古走一遭就好了。五哥,你放心,我不会害九哥的。”

    康熙恨不得踢老十一脚,心想,你福晋舍不得丢弃商队,拿了套话哄你,你居然还当真,将妇人的置气话拿到朝堂上来说,真是将你姥姥的祖宗的老脸都丢光了!

    满朝文武响起一阵压抑的闷笑声,九阿哥总算明白了老十为何那么坚持,只想时光能倒流,赶在老十大婚前,亲手结果了那蒙古福晋。

    老十却不知道自己再次成了众人的笑料,尤在继续游说着康熙:“皇阿玛,虽然九哥一直没正经的接手差事,可九哥脑袋灵光着呢,加之赚银子又是他最喜欢的,这差事交给他准没错。”

    三阿哥忍不住打趣道:“十弟,你还真是十弟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老十纳闷道:“这关其木格什么事?”

    九阿哥闷声道:“不是你福晋说蒙古遍地都是宝吗?”

    老十一下红了脸,诧异的小声问道:“九哥,这话是我说的?不会吧?什么时候?我真说了这话?…”

    康熙实在看不下去了,觉得老十再这么下去,到时候丢的就是爱新觉罗家的老脸了,便道:“既然你福晋说蒙古遍地都是宝,这差事就交给你张罗吧。”

    老十忙摆手道:“皇阿玛,儿子眼下还在户部办差呢,委实没法子接手,还是交给九哥吧。”说着还给康熙使劲的眨眼,提醒康熙千万别忘了,自己眼下可是暗探,正在查军中空响呢。

    康熙只觉得自己被猪油蒙了心,居然将查空响这么大的事交到老十手上,简直无法想象到时如何收场,正在郁闷时,就见庄亲王出列道:“启奏皇上,老臣很想为朝廷出一份力,但又不善经营,若九阿哥愿意接下这差事,老臣自请在一旁照看。”

    康熙嗡一下头大如牛,心想,早知道就该给庄亲王过个嗣子,免得他老来晚节不保,正在想着对策,就听康亲王讥讽道:“庄亲王,虽说子嗣重要,可你也得掂量掂量点,别为了无知妇人之言毁了一世英明。”

    庄亲王回道:“敦郡王福晋看着就机灵,敦郡王府里的几个产业哪个不让诸位眼红?再说了,敦郡王福晋本身就是蒙古人,她既然那么说,定不会是空穴来风。”

    简亲王很是无语,忍不住说道:“老王爷,事关朝政,还请三思,千万别意气用事。”

    庄亲王道:“皇上,老臣虽说对子嗣甚是着急,可却还不至于迷失本心,还分得清是非,这些年来,往来蒙古和中原的商队不少,就是京城许多王府也和蒙古有着生意往来,为什么敦郡王府的商队就如此惹眼?是他的商队挣得最多?是他的商队最嚣张?老臣可不敢苟同,能让诸多蒙古王公瞩目,必有他的不同寻常之处,因此老臣愿意为敦郡王担保。”

    庄亲王此话一出,众人都开始琢磨,是啊,往蒙古的商队多了去了,老十的商队才兴起几年时间,为什么蒙古王公的折子都隐约提及老十的商队,却当其他商队不存在似的?

    众人都在沉思时,老十发言了,开始为自己不平起来,“皇阿玛,儿子不服,此事并不只涉及儿子一家,京城各府往蒙古的商队多了去了,为什么银子大家赚,黑锅却要儿子一人来背?”

    九阿哥扯了扯老十,轻声说道:“你瞎嚷嚷什么,人家折子上就点了你的名,你有本事找蒙古人闹去。”

    老十气鼓鼓的说道:“哪个王八蛋点了我的名?我怎么没看到?”

    九阿哥悄声道:“你昨儿不是看了折子吗?”

    老十很无辜的说道:“我是看了,可折子全是找朝廷要银子的,没提我啊?是你们说与我相关的,我可没看到。”说完老十便望向康熙,似乎要找康熙讨回公道。

    康熙恼了,厉声道:“你昨儿心思都在哪里,看折子都不专心,你还有脸咆哮朝堂?!”

    老十脖子一拧,顶撞道:“皇阿玛,蒙古人可都是实心眼,有什么都知道明说,才不会在折子里暗藏玄机,定是有小人要陷害于我。”说着目光还一一扫过自己的一帮兄弟,当然略过了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一副要打架的模样。

    康熙一拍龙案,老十眼睛也一瞪,眼看老十又要触犯龙鳞,九阿哥忙将老十往地下按,可哪按得住老十,幸亏十四移了两步过来帮忙,才将老十成功的按跪在地上,庄亲王则赶紧回旋道:“敦郡王,你府上的商队是怎么经营的?”

    老十被迫跪下后,脑袋也稍微清醒了些,知道此时和康熙闹僵起来,没自己好果子吃,便赶紧接过庄亲王递过的梯子,回道:“甚是简单,一年最多跑两趟,将京城的东西运到蒙古,再把蒙古的东西运回京城。”

    九阿哥见老十还算有脑子,没将终点站说成是沙俄,便悄悄松开了按在老十肩膀上的手。

    庄亲王则干笑道:“呵呵,原来是这样,呵呵…”

    康亲王笑道:“庄亲王,您瞧出什么不同了?”

    庄亲王尴尬的回道:“隔行如隔山,我平素不关心这些,哈哈,还在想…”

    九阿哥只好出来打圆场,道:“这商贾之事很多都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呵呵,不能言传…”

    九阿哥说完后,又瞟了眼康熙,见康熙依旧满脸的怒容,只好说道:“皇阿玛,既然是十弟举荐,还有庄亲王担保,儿子愿意一试。”

    康熙努力压住满腔的怒火,缓缓道:“此事容后再议。”

    下朝后,康熙很郁闷,这次早朝合着什么事都没干成,虽说老十上的折子着眼于未来的海外利益,可除了听老十一顿夹枪带棒的损人之言外,并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而蒙古之事却又陡生枝节,若蒙古真的遍地都是宝,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康熙思来想去,本想叫老十来仔细询问,可又实在觉得老十惹人嫌,想了想,便决定下午问问弘暄。

    而老十此时还在对九阿哥嚷嚷道:“九哥,你别拦我,我要去好好看看折子…”

    十四没好气道:“十哥,事已至此,你就别纠缠了,还是赶紧想法子怎么让九哥脱身吧,你没事拖九哥下水干嘛?若皇阿玛真的应了你,九哥可要被你害惨了。”

    八阿哥也是一脸的不悦。

    九阿哥则用鼻子哼了一声,等着老十给他交代。

    老十没好气道:“庄亲王怎么就能看出门道来?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十四道:“庄亲王那是与十嫂接触不多。”

    老十威胁的看着十四,问道:“你十嫂怎么了?连着怀双生子,满天下谁有这本事?”

    十四苦笑着点点头,九阿哥则诅咒道:“最好这次给你生两格格,看你还宝贝不?”

    老十扬着笑脸道:“我就喜欢格格,格格好,和我亲,可其木格喜欢小阿哥,我不和她争。”

    听得八阿哥都想抬人…

    第二天一早,紫禁城、太子、三阿哥和四阿哥府便纷纷有人朝蒙古赶去,若不是庄亲王提醒,众人皆忘了这一层,连精明的康熙也不例外。谁叫与老十相关的从来除了闹剧还是闹剧呢?

    康熙从弘暄嘴里也没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只知道其木格经常给他们描绘蒙古的美景,一副思乡的模样,无奈之下也只好派出人探,康熙这边还没想好对策,老十府里又被流言蜚语给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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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维护

    第一百九十四章维护

    听着徐公公的汇报,老十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负责镜子作坊的小英子悄悄看了看老十,支吾道:“主子,要不奴才出去打探打探,看看是谁在背后嚼舌?”

    老十低声交代着:“你去查查宫里的那几个太医和其他府上私下有什么联系?至于其他的,就不用管了。徐公公,府里的奴才你也找时间好好敲打敲打,另外,福晋那千万不能泄露半句。”

    等徐公公和小英子退出后,老十又找来勒孟和刘贵,又是低语一番交代…

    这些日子,市井皆纷纷扰扰的流传着关于其木格的各种罪状:第一宗罪是:敦郡王福晋善嫉,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手上沾满了美女的鲜血,如今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坏事做绝的敦郡王福晋总算也怕遭到报应,肚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就开始担忧孩子缺胳膊少腿;第二宗罪是:敦郡王福晋不孝,将敦郡王的舅母拒之门外,据说让舅母坐了小半天的冷板凳,连杯茶也没喝到;第三宗罪就是:敦郡王福晋凶悍无比,不仅拿肚里的孩子威胁敦郡王与舅家断了联系,还插手朝政,大放厥词,硬是胳膊肘往里拐,睁眼说瞎话,将荒凉的蒙古草原说成遍地黄金…

    老十这边隐隐觉得此事与阿灵阿脱不了干系,心里越发觉得苦闷。

    当然老十也没忘做各种公.关工作,当机立断的给其木格排了上课表,将庄亲王的女眷请到了家中,自然,作为领队,庄亲王福晋不仅有责任不让流言蜚语影响到其木格,还有义务在宗室老福晋圈子中为其木格正名。

    此外,老十也立即以其木格的名.义给嫣红早已痊愈的奶奶送去了许多珍贵药材,还派人将已经探过一回病的嫣红大张旗鼓的送回了娘家探亲,美其名曰在长者面前多多承欢;

    另外,老十也没让九阿哥和十.四闲着,请两人分别在宜妃和德妃面前帮着说说好话,而八福晋和九福晋则负责在年轻贵妇中辟谣。

    但老十却忍着没去拜访阿灵阿。

    尽管老十多管齐下,但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加之老十请的说客都不是中立人士,因此多方努力却成了越描越黑,舆论对其木格是一天比一天不利,愁得老十真想泡到酒缸子里,可老十连借酒浇愁的幸福也奢望不到,只能打起精神,废寝忘食的投入到了工作中,天天守在户部翻着各种账册,弄得脑袋成天都头昏脑胀。

    虽然老十希望能以自己辛勤的工作换来康熙的.沉默,但形势比人强,眼见各种传言不仅没有消失的迹象,反而越演越烈,康熙终于忍不住过问起了老十的私生活。

    老十自然是将其木格大力吹捧一番,还不忘为.其木格抱屈:“皇阿玛,其木格可从没为难过嫣红和海棠,就是环儿,其木格念她给我产下过一子,也是按妾来待的,可不料想依旧还是没落得个好名声,其木格的委屈有谁知啊,我瞧着不落忍…”

    康熙无心听老.十为其木格打抱不平,不悦道:“你宠谁,朕不管,可你也不能冷落了后院,这后院要是怨气大了,可不是什么兴旺之兆。你平时还是到各院多走动走动。”

    老十忙道:“是。”

    康熙见老十答应的这么爽快,也懒得辨别真假,心想,他喜欢吃萝卜,难道朕还非要硬逼着他吃人参不成?

    于是康熙转而问出了他比较关心的问题:“你媳妇都与什么人结怨?可查出了眉目?”

    老十思忖片刻,缓缓摇摇头,道:“还没头绪,当日来府里问诊的太医好像都没什么嫌疑,眼下正在盘问府里的奴才。”

    康熙盯着老十,神色不豫,康熙早已知晓当日去会诊的太医隔天就去了阿灵阿府上把脉,这根本就不用费事去查,拿这太医院的出诊单一看便知。看来老十还是不想和阿灵阿翻脸,康熙眼下还不打算敲打阿灵阿,但对阿灵阿这番操作也甚为不满,闹得满城风雨的,丢脸的还是皇家,本想指望老十去给阿灵阿添添堵,不曾想在老十心中还是阿灵阿的分量更重,康熙有些失望。

    接下来,康熙又询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蒙古到底有什么赚钱的营生,至于其木格干涉朝政,康熙是一点也不操心,那么没脑子的人就算是想对朝事指手画脚,也没那能耐,但其木格毕竟是蒙古人,没准真知道一两项有用的蒙古信息,哪知老十是一问三不知,康熙只好挥挥发了出去,话都懒得再和他多说一句,暗暗诅咒他下辈子也没品位的只喜吃萝卜。

    老十没料到康熙处这么容易交差,直到走出宫门还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回到户部,见到在办公室等候的九阿哥,老十才呵呵笑了出来,当即就要收拾东西拉九阿哥去喝酒。

    九阿哥也很奇怪,本来还担心康熙少不得会有一番训斥,不料老十却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听了老十的转述,九阿哥也不可置信的说道:“皇阿玛是最恨专宠的,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让你过关了?”

    老十得意的摇摇头,道:“嗨,其木格可是正妻,还有嫡子傍身,眼下又有了身孕,我向着她可是应该的。走到哪都在理,哈哈,有什么好叫人嚼舌的。”

    九阿哥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失望,本以为此次风波会以老十府里多几个新人结束,没想到康熙压根就不操这闲心,看来在没有外力竞争的境况下,那个蒙古福晋将会继续在老十府里无法无天,九阿哥思及此,忍不住道:“你就不怕你府里的妾室抱怨?你也不能总让她们独守空房吧?有空也去看看。”

    老十象不认识九阿哥似的,将九阿哥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九哥,这话怎么都不该你来跟我说,你府里守空房的可多了去了,还好意思来说我,哈哈,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九阿哥闹了个大红脸,只好赶紧转移话题,正色道:“十弟,看来宫里是不打算过问此事了,那你是何打算?”

    老十一下就没了笑意,苦笑道:“九哥,若真是我们想的那样,这次你千万别拦我,拦了我也不听,好话歹话我全说了,没想到还是换来这么个结果…”

    九阿哥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劝道:“十弟,这事透着蹊跷,这太医头天给十弟妹诊脉,第二天就去了果毅公府出诊,然后谣言便满天飞,而且果毅公府也给牵扯了进去,我怎么想都觉得是有人嫁祸给果毅公,好挑拨生事。怕是有人在给你下套。”

    老十摇摇头,道:“九哥,我知道,虽说我还在等真凭实据,可这事不离十…”

    见九阿哥还想再劝,老十道:“你放心,没找到铁证前,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九阿哥心中不由暗暗担心,只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可九阿哥的第一个猜测很快就证明并不准确,宫里最终还是过问了此事。

    隔天,太后就召其木格入宫,当着宫中几位主位和几个王爷福晋的面,太后将其木格夸成了一朵花儿,还大大赏赐了一堆礼物,弄得其木格莫名其妙。

    其木格满腹疑惑的问老十,却换来老十的嘲笑:“有人夸你还不好啊,你习惯了自个儿夸自己,合着别人夸你,反倒不自在了?”…

    其木格郁闷的给了老十一个后背,专心鉴赏起礼物,老十看着其木格置气的背影,心里长长松了口气…

    今天时间来不及,更的有些少,大家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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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闹气

    第一百九十五章闹气

    老十这段时间努力用工作来回报康熙,因此每天几乎都是早出晚归,其木格的害喜症状仍然没有好转,依旧吐得七荤八素,若不是肚子微微鼓起,旁人见了,还以为其木格在减肥呢。

    其木格被肚子里的孩子折腾的够戗,而老十又天不亮就出门,深夜才归家,其木格只觉得自己份外凄凉,动不动就触景伤情的流几滴泪。

    老十听了曹嬷嬷的报告,不由份外担心,可四川的神医还没到京,府里的太医只会翻来覆去说:“怀了身子的人大都这样,王爷不必揪心。”老十以为太医在糊弄他,毕竟其木格上次怀孕就和没事人一样,便逼着太医非要给其木格冠一个病名。

    此时又不流行怀孕忧郁症,太医对其木格持续的情绪低落也没辙,只好建议老十带其木格出门散散心。

    可老十除了要努力暗查空响,还天天被理藩院的人堵门,哪有时间陪其木格外出,无奈只好半夜将安安摇醒,叮嘱半睡半醒的安安多逗逗其木格。

    第二日,老十与弘暄一起出.门时又开始琢磨着给弘暄请几天假,毕竟其木格似乎更宠弘暄一些。

    于是,上完早朝后,老十寻了个由.头到乾清宫请康熙指导工作。

    康熙对老十这几天的表现甚.为满意,见了老十便和颜悦色了不少。

    老十见康熙心情不错,便趁机提出了私人要求,请.康熙同意弘暄这几日在家中自学,顺便陪陪其木格。

    听了老十的要求,康熙立即就变了脸,武断的回绝.了老十,还告诫道:“弘暄这两日若有头疼脑热的,朕就将他接进宫来。”彻底断了老十的后路。

    老十讨了个没趣,灰溜溜的回到户部继续啃读.那些令人讨厌的账册。

    第三日,弘暄下.课后便亲自向康熙请假,并保证自己绝不落下功课,当然,弘暄自己写的请假条也没获得批准,而忙得脚不沾地的老十又被叫到乾清宫受了一番申斥。

    忧郁的其木格对老十所作的各种努力一无所知,在老十罚跪乾清宫时,许是其木格有了心灵感应,竟然突兀的抱着安安哭了起来,吓得安安忙叫人请老十返家。

    双腿跪得发麻的老十刚出宫就接到了府里十万火急的报信,一路飚马狂奔,到府后,发现不仅其木格双眼红肿,安安也肿着一双小眼睛,老十还没来得及安慰,就见其木格的泪珠又一滴滴的往下落,安安也跑过来拉着老十的手在一旁陪着哭,看得老十直想撞墙…

    第四日,老十便上折子自请去通州查粮仓,被康熙驳回;第五日,老十主动要求去房山复查账本,康熙当场就叫四阿哥安排人手时不用考虑老十;第六日,老十自请去保定巡查,康熙看都不看,就叫乾清宫的太监将折子还给了老十;第七日,老十锲而不舍的再次主动请缨,要求到西山火器营去听取军队对户部的意见,以便户部更好的拟定相关政策,康熙则叫老十最好去乌里雅苏台搞调研,气得老十哇哇大叫,很想撂挑子不干,又怕康熙收拾其木格,毕竟这场风波才刚刚平息,老十眼下还得抱紧康熙的大腿。

    第八日,无奈的老十只好抽时间请九福晋去自己府上常驻,老十刚提出要求,就被九福晋哀怨的眼神给吓跑了,也是,九福晋本来就难得见上九阿哥一面,怎会乐意去老十府里常驻?老十可不想府里再添一泪人…

    于是,第九日,康熙好武的十皇子,曾经征讨吕宋的大清水师统帅,嗜武的敦郡王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跌下马来,摔断了腿。

    九阿哥鸡飞狗跳的跑去宫里抓太医,谁料康熙不仅连半个太医也不派,并要九阿哥转告老十,若明日不能上早朝,后日就到南洋去考察,只要老十有一口气在,抬也要将老十抬到南洋去。

    九阿哥这几日都没上朝,不了解状况,可听了康熙的旨意也觉得不对劲,便忍住脾气没大闹乾清宫,而是狐疑的跑到老十府里传话。

    老十一听,没想到这次更狠,居然要被派到大清地界外了,连哼都懒得哼了,怏怏的从床上坐起来,气呼呼的叫九阿哥帮着给评评理,康熙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九阿哥还来不及质问老十骗他,便被迫当起了裁判,听了老十的血泪申诉,九阿哥张大了嘴,半响没出声,不知道是该指责老十做事没分寸,还是说康熙不该闹脾气,只好道:“皇阿玛那你就消停些,别再惹事了,若真惹急了皇阿玛,吃亏的还是你。明天我就派人去寻大夫,那些太医只求无过,有时候反不及民间的大夫管用,你先宽宽心,这几日我叫你九嫂过来陪陪十弟妹,你还是专心办差的好。”

    老十先听着还在不住的点头,听到后面忙摆手道:“不用劳烦九嫂了,真不用了。”

    老十这么一推脱,反倒提醒了九阿哥,九阿哥多机灵的人啊,当即就黑了脸,“十弟,昨去我府上,是不是就为这事?你九嫂推脱了?”

    九阿哥昨日在外宅,今日上班时,管家才过来汇报说老十去过府上,九阿哥也没放在心上,若老十真有事,府里自然会派人请他回去,此时一联想起来,九阿哥不由就恼了。

    见九阿哥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老十忙道:“不是,我就是去问问九嫂,当初她是否也像其木格这样,真的,我骗你干嘛?”

    见九阿哥依旧一副怀疑的表情,老十便道:“你一年才去九嫂屋里几次?我这小叔子怎么好意思向九嫂开这口?”

    厚脸皮的老十竭力做出一副无辜样,九阿哥虽然半信半疑,但也只好说道:“行了,你不用解释了,我有分寸,明天我就叫你九嫂过来。”

    老十忙屁颠屁颠的送九阿哥出府,还不忘叮嘱道:“九哥,可不能叫九嫂白忙活啊,要不弟弟我可真没脸见九嫂了。”

    九阿哥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我心里有数,你还是想想明天怎么个说辞吧,今天到处嚷嚷摔断了腿,看你明儿怎么好意思上朝!”

    于是,第十日,昨天据说摔断腿的老十,一大早就跑到了宫门处,原地踱着方步等着上朝,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挺直了腰板。

    十四赶到后,奇怪的问道:“十哥,不是说你昨儿骑马摔断了腿,我还说今天过府去瞧瞧你呢,怎么瞧着象没事啊?”

    老十两眼一瞪,耍起了无赖,大声道:“哪个王八羔子在那乱嚼舌头,这么咒我!”

    八阿哥对老十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而早朝还没散,九福晋就收拾行囊赶到了老十府门,九阿哥许诺,一定亲自陪她去拜见送子娘娘,时间由她挑,但前提是得将其木格开导成功,于是,九福晋便冲满干劲的接过了任务,一副志在意得的模样。

    当晚老十回府后,其木格又守着老十哭了一场,老十郁闷的想找九阿哥拼命,被骂来的九嫂能对其木格说出什么好话来?

    谁知其木格却哭哭啼啼的说自己真是掉进了幸福窝里,有老十这么好的丈夫此生别无所求,还抽泣着保证自己一定好好的,绝不叫老十操心,最后还泪眼婆娑的请老十原谅自己这些日子的不懂事…

    老十立即阴转晴,笑嘻嘻的将所有错处全归到了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当然其木格在睡着前也不忘声讨康熙,得到了老十的积极响应。

    在其木格的再三保证下,九福晋隔天就回了家,于是正在云里雾里听户部小吏们争论的老十被九阿哥拽了出去,质问老十是否帮着九福晋给他下套,老十听明白九阿哥答应的条件后,乐不可支,不顾九阿哥要吃人的眼神,建议他将自家的马车等道具一应借齐了,反正这些东西不在庄亲王府上就在八福晋手里…

    不两日,京城重大新闻再次出炉,此次男主角换成了九阿哥:花心的九阿哥居然陪着九福晋沿着老十当初曾走过的路潜心的朝拜送子娘娘…

    这消息委实过于震撼,连宜妃听了第一个反应都是不相信,等核实后,宜妃也犯了难,不过问吧,这也太不成体统了,毕竟九阿哥又不是没有子嗣;可若责怪九阿哥吧,他确实还没嫡子…

    犯难的还有八阿哥,自从知道九阿哥亲自上阵后,八阿哥就不敢回府,可就算躲在衙门,八福晋也会派人去催,八阿哥被逼无奈,只好道:“你自己瞧瞧,除了庄亲王和九弟,哪家不是女眷自己去的?九弟就不说了,庄亲王去了那么多次,求到什么了?糊涂!我这几天要出京办差,你少拿这些无聊之事来烦我。”说完便脚下擦油,跑到九阿哥的外宅躲了起来,气得八福晋跑到宜妃面前伤伤心心的哭了一场。惹得宜妃更加心烦。

    一个月后,康熙准备北巡,宜妃自然跟从。

    太子、三阿哥、五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皆在随行名单之中。

    京城事务交给了四阿哥、七阿哥和老十负责。

    老十头次被委以留守重任自然打眼,这还不算,除了太子的二阿哥弘皙,老十的嫡长子弘暄也有幸陪王伴驾,一时间老十又处在了暴风中心。

    而其木格见了康熙的安排,当即就叫弘暄装病,当爹娘的不在身边,谁能保证没人欺负弘暄?

    哪知弘暄却誓死不从,扬言要去给康熙打小报告,气得其木格恨不得将弘暄塞回肚子里。

    弘暄的思想工作还没做通,安安又闹了起来,非要跟着弘暄一起去,老十这次却没由着安安的性子,生怕他的宝贝女儿到了热河就被蒙古王爷相中了要娶回去做儿媳妇或孙媳妇,不但不帮着想办法,还将所有事情都推到了其木格身上,声言他做不了主,叫她找其木格争取。

    于是,其木格自己才止住了泪水没两天,便又得天天面对哭啼啼的安安…

    阿灵阿也是烦躁不已,虽说他也要跟着北巡,却没什么欢欣鼓舞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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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出招

    第一百九十六章出招

    康熙北巡出京时,老十作为留守大臣自然得恭恭敬敬的将康熙一行人送出北京城。一大早也没时间给弘暄训话,匆忙将弘暄送到集合处后,便跑进乾清宫听康熙的最新指示。

    等忙完后,老十想对弘暄交代几句,可弘暄却跑到太后马车上承欢去了,害得老十想在众人面前威严的摆摆谱也没法,只好请随行的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一路上多费心照料弘暄一二。

    然后老十又将九阿哥拉过一旁,悄声嘱咐道:“九哥,千万别叫弘暄那小子见着我给岳父备的礼。”

    九阿哥无奈的笑道:“知道了,我已经安排人手护送着先行出京了,弘暄哪有机会得见,如果你岳父这次没来,我就派人直接送到蒙古去,绝不让旁人接手,不会误你的事。”

    老十露了一个你办事我放心的笑容,朝九阿哥拱拱手,以示谢意。

    阿灵阿此时也走了过来,老.十礼节周到的给阿灵阿问了安,又说了些“舅舅年纪也大了,一路上多加小心”之类的关心话,让一旁暗暗紧张的九阿哥叹息自己白白担忧了一场。

    阿灵阿的脸上也满是和善的笑.容,舅甥间甚是融洽。

    忙了一上午,老十总算送走了.康熙,便头也不回的直杀户部,让四阿哥更加心惊,满以为康熙这只老虎走后,老十便会无法无天、明目张胆的翘班回家陪老婆,不想老十却严格要求起了自己,因此四阿哥断定老十铁定领了康熙密旨,烦躁的没心情办公,只得妄想在办公室地砖上留下自己的足印。

    老十一直到街上华灯初上还在废寝忘食的加着.班,四阿哥回家前特意过来给老十打声招呼,不想老十立即丢了案桌上的诸多文件,好脾气的和四阿哥唠起了家常,两兄弟你来我往了几回合,老十便呵呵笑着拉着四阿哥出了户部大门,然后很是亲热的挤进了四阿哥的马车,跑到四阿哥府上蹭饭去了。

    四阿哥本就不是多言的人,加之疑心不小,见了老.十这反常的举止,越发的谨言慎行,老十虽然话不少,可他与四阿哥压根就没共同语言,老十试着活跃了几次气氛未果后,便专心填肚子,因此晚饭桌上便无可避免的冷了场。

    两人几乎是在沉默中吃完了晚饭,四阿哥也没.端茶送客,等着老十说明来意,而老十似乎也不赶时间,只闷在那里喝茶,不时的提两句天气。

    就在四阿哥耐.心即将耗尽时,老十起身告辞了,留下无限的遐想空间,害得四阿哥和邬思道一宿没睡。

    老十摸黑在其木格身边刚躺下,其木格就醒了,老十懊恼道:“爷已经够小心了,没想到还是将你弄醒了,早知道爷就在外间歇了。”

    其木格揉揉眼睛:“爷,怎么才回来?曹嬷嬷可回房休息了?”

    老十交代,只要他没回来,曹嬷嬷一定得坚守在其木格身边,因此,任其木格怎么说,曹嬷嬷都坐在外间纹丝不动。

    老十道:“嗯,爷一回来就叫嬷嬷回房了。”

    其木格迷迷糊糊的喔了一声,等稍微清醒了才追问道:“爷,皇阿玛今儿出京,你怎么还那么忙啊?”

    按其木格的理解,老板不在,老十辛苦工作给谁看啊?

    老十叹了口气道:“爷怕回来早了,安安没睡,怕她来缠爷,瞧着她那可怜样,爷实在不落忍,就到四哥府上吃饭去了。”

    其木格开头还在微微瘪嘴,对老十很是不屑,听到后面,一下来了精神,兴奋的问道:“爷,你去四哥家了?四哥请你去的?都说了些什么?”

    老十将其木格的手拿进被窝,郁闷道:“爷正在想到哪去消磨时间,四哥就走了过来,我就顺便说到他府上讨杯酒喝,哎,后悔死爷了,这顿饭吃的,爷明儿都还不消化,早知道就去五哥府上了。”

    其木格顿了顿,问道:“和四哥顶起来了?”

    老十“切”了一声,不屑的说道:“就四哥那样,能和他吵起来,爷还没那本事。一顿饭下来,就见他耷拉着个脸,总共没说上五句话,好像爷去吃他一顿就把他一年俸禄吃光了似的。”

    其木格对这个状况还算比较满意,忙道:“你以为是九哥啊,这么贸然去是不大好,我明儿就去给四嫂送些小物件,正好带安安出去散散心。”

    老十忙阻止道:“你不许出门,给爷在院子里好生呆着,爷明儿带安安出城骑马去。”说完还严肃的问道:“听清了没?”

    其木格吐了吐舌头,想了个折中的法子,“那我明儿派人给四嫂送些礼物过去?”

    老十还是否决了,“不就一顿饭嘛,至于那么复杂?合着我不给他送礼,吃他一顿便饭都不行啊?这事你别管。”

    其木格还想争取机会和四阿哥府联络联络感情,老十便主动终止了该项话题,转而问道:“安安今儿没把嗓子哭哑吧?”

    其木格摇摇头,道:“倒没怎么哭闹,只是胃口不大好,中午和晚饭都没吃什么,睡前逼着她喝了两口…”

    老十一听就急了,道:“不吃饭怎么行?”

    见老十就要坐起来,其木格忙劝道:“算了,她眼下已经睡着了,你别去折腾了,明天带她出去好好玩一天就是。”

    老十叹息道:“瞧这事给闹的…”

    其木格也很为安安抱不平,怎么能因为是女子就受到康熙的区别对待呢?可其木格也不愿意蒙古王公打安安的主意,否则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不由又有些拥护康熙的决定。

    康熙可能是不待见老十府邸女权至上,驳回了弘暄的请求,断然拒绝带安安一起去塞北兜风,弘暄挣扎半天后,又很是不舍的提出让安安去,他留下,气得康熙花了大半个时辰给弘暄灌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而弘暄回府后,耳朵才刚觉清净,又被老十臭骂一顿,接着又被其木格罚写了一篇大字…

    这还不算,可怜的弘暄还被其木格当成了人蛇头目,其木格担心弘暄悄悄将安安偷带出去,今早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安安叫到跟前,生怕一不留神,安安就悄悄混进了北巡队伍,直到晚上看着安安喝了两口牛奶,委屈的准备睡觉时,其木格才觉得自己好笑,府里重重的门禁,安安身边随时还跟着嬷嬷,小小年纪想跑出去谈何容易?

    夫妻俩唏嘘一阵后,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日,其木格被老十父女俩无情的抛弃在家,只能郁闷的躺在床上装死。

    接下来的几天,其木格都极其无聊,老十每天都早早下班带了安安出门采风,留下其木格一人在家养胎,气得其木格直想嚎啕大哭一场,可偏偏一滴眼泪也没有。

    等安安收拾起了心情,老十就带着安安在院子里瞎闹,给其木格解闷,但一提携妻出游,脑袋立即摇得叮当响,让其木格无比郁闷。

    其木格不知道的是,就在老十一边悠闲的上班,一边悠闲的享受生活时,老十郁闷了一大帮人。

    最郁闷的首推四阿哥,老十突兀的跑来吃了一顿白饭后,再没了下文,而且还恢复了吊儿郎当的工作作风,弄得四阿哥完全摸不着头脑,当四阿哥终于决定再也不思考任何与老十有关的事宜时,老十又出手了,命户部发文,要求自己舅母卓罗氏的胞弟、浙江盐运使乌尔额解释银钱账目,户部的行文言辞虽不犀利,而且盖的也是老十的印章,可四阿哥想脱了干系却不容易。

    户部一直是四阿哥在管,虽说康熙此次出京,命三位皇子协同处理朝政,但大伙都知道,老十肯定是主管兵部事宜,因此,若没四阿哥出来?

    于是,四阿哥至此才明白了老十的险恶用心,气得生生折断了一杆狼毫笔。

    康熙得了消息也是眉头紧锁,虽说老十终于向阿灵阿出手了,可康熙并不觉得欣慰,一来老十能这番平静的打出一拳,委实不象老十的风格,在康熙心中,老十应该是带人踹开阿灵阿的大门狠狠打砸一番,然后留下个烂摊子叫自己这个当爹的来收拾,康熙想不明白,老十何时变得如此有心机了?或者说老十本来就是头批着羊皮的狼?二来,老十去四阿哥府吃饭的消息也让康熙很是不安,看来两人在酒桌上达成了什么协议,若留守的三个皇子中,有两人联手,其中的威胁不言而喻,康熙决定一到热河就叫人回去把四阿哥换过来,至于老十,康熙则想看看老十接下来如何出招…

    太子和三阿哥自然也各有所思。

    八阿哥则谈谈的对九阿哥说道:“九弟,你写信告诉十弟,阿灵阿毕竟是他舅舅,别乱来。”

    九阿哥见八阿哥不提老十与四阿哥结盟之事,不知怎的,自己倒不好意思起来,好像使出这昏招的不是老十,而是他自己,当下红着脸道:“八哥,中间怕是有什么误会,十弟不可能和四哥走到一块儿,他以前就没帮过太子,眼下更不会站到那边去…”

    任由九阿哥如何解释,八阿哥都拒绝发表评论,九阿哥本来就够气闷的了,哪知刚出了八阿哥的帐篷,就见着弘暄蹑手蹑脚的去拔自己坐骑的尾巴毛,九阿哥只得仰天长啸…

    阿灵阿则是疾笔修书一封,看不出喜怒…

    而老十此时正在聚精会神的画着其木格和安安的母女同乐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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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用心

    第一百九十七章用心

    其木格虽然依旧害喜严重,但情绪却恢复了正常,而安安的老师也终于选定到任,还没受过填鸭式教育的安安顿时新鲜的不得了,兴致昂扬的去听课,一副三好学生的架势。老十这次没好意思往自己脸上贴金,将之归功于隔代遗传,说安安的求学精神乃是继承了康熙的衣钵。

    对此,其木格不置可否,反正安安不象自己,自己读书完全是形势所逼,为了以后混口饭吃,可没安安这么好学,只要老十不说负负得正就好。

    弘暄走了后,其木格本来就有些不适应,如今安安又大半天时间都围着先生打转,其木格更是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在没有电话手机的时代,其木格有些理解为什么古人要推崇“父母在不远游了。”

    除了养胎便无其他生活目标的其木格便想和老十话话家常,哪知老十大概也觉得府里没了热闹,开始天天在衙门泡到深夜。

    这让其木格很有些不满,难道老十就不愿意和自己过过二人世界?

    这个问题缠绕在其木格脑海中久久挥散不去。

    虽然自己还很年轻,在后世.正是谈恋爱的好年纪,可毕竟和老十已经是老夫老妻了,老十很有可能已经厌倦了自己这张老脸,何况自己还大着个肚子。

    其木格思及此,一下感觉到了莫.名的威胁,立即拿起自家作坊的镜子左照又照,刚庆幸自己脸上没长妊娠斑,可下一刻就发觉肤色有些不大好,当即就叫乌雅去取珍珠,命她监督着人将珍珠磨成粉,准备明天拿来敷脸。

    当然,当天的美容也不能不做,.其木格将鸡蛋清和蜂蜜涂了满满一脸,还奢侈的泡了个牛奶澡,曹嬷嬷就象看西洋镜似的,稀奇的不得了,晚上便向老十报告了其木格的反常行动。

    老十倒是司空见惯了,其木格隔段时间就喜欢伺.候她那张脸,有时还把她的脖子稀罕得不得了,这次看来是稀罕全身了,老十微微瘪瘪嘴,不敢苟同,有些可惜那些牛奶,但面上还是镇定自若的冲曹嬷嬷点点头,没作新的指示。

    曹嬷嬷本想劝诫几句,可想了想,觉得其木格这样.瞎折腾总比没事就哭好,便闭紧了嘴巴。

    老十一进里屋,就发觉其木格还没睡,便问道:“今.儿白天睡得有些多?”

    其木格不接老.十这话,抓过老十的手,放在自己脸上,问道:“觉得皮肤是不是光滑了许多?”

    老十没感觉出有什么不同,但还是照搬以前的答案,说道:“嗯,是很滑。”还作势拍了拍。

    其木格软软的靠在老十身上,心有不甘的说道:“可肚子还是又长妊娠纹了,看来橄榄油也不管用。”

    因在前山寨,其木格就从洋人手中买了橄榄油,叫厨子拌了凉菜吃,偶尔也用来当润肤霜,因此这次老十没有拦着其木格朝肚子上可劲的涂抹,可眼下看来,似乎效果不佳。老十觉得其木格简直就是吃饱了撑得慌,但还是随口安慰道:“没事,生了孩子就好了。”然后便按按太阳穴,打了个哈欠,生怕其木格没完没了的又让他看眼角是不是长出了细纹。

    其木格很有眼色的没再说自己这些鸡毛蒜皮的事,给老十脱了衣裳,由着没洗脸刷牙以及洗脚的老十上床睡觉。

    其木格今儿已经想好了,虽然这次怀孕很是辛苦,吐得天昏地暗不说,晚上半夜还常常莫名其妙的醒来然后再也睡不着,但一定要在老十面前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否则老十天天见着一个披头散发、睡眼朦胧的女人,不用小三招歪主意了。毕竟什么事都得有个度,维系婚姻需要退让、妥协、宽容和自我剖析。其木格自我反省后,惊觉到自己这段时间不仅疏于打理自己,也对老十少了关心,当下便决定要让老十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于是第二天一早,其木格先老十起了床,收拾的清清爽爽的,老十一睁眼就见着其木格的笑脸,楞了一下后,嘟囔道:“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其木格笑道:“昨儿睡得还好,今天便早些起了,好久都没陪爷一起用早餐了呢。”

    老十虽然还是有些责怪其木格不该起这么早,毕竟是双身子的人了,可由其木格陪着一起吃饭,老十还是觉得心情不错,毕竟没哪个老公出门上班时会喜欢自己老婆还在蒙着被子呼呼睡大觉。

    其木格张罗布饭的时候,老十轻松的说道:“皇阿玛传来旨意,叫三哥回京,换四哥去热河,爷总算不用对着四哥那张冷脸了,呵呵。”

    其木格有些奇怪,道:“怎么这么快就换四哥过去啊?那不是没两天,你也该去热河了?”

    老十摇摇头:“不知道,这全看皇阿玛,有时候不换人,有时候一两个月才换人,不过,有弘暄在那,皇阿玛应该不会叫我过去。”

    其木格不由松了口气,不管怎样,老十在眼前,自己就是踏实的。

    其木格亲手给老十盛了碗粥,递给老十道:“怪不得爷这几天这么忙,原来是四哥在给你交代差事。”

    老十笑道:“他哪有什么差事交代给我啊,我在忙其他的。对了,你怎么不吃啊?”

    老十见其木格面前没摆碗筷,有些不解。

    其木格笑着叹了口气,说道:“我一吃饭说不准又要折腾,那爷岂不是要晚了时辰?等爷走了,我再吃点。”

    老十瞪着手里的粥,皱了皱眉头,道:“要不是怕你身子受不住,爷真想饿死你肚子里的两个小兔崽子。”

    其木格失声笑道:“没见过你这么当阿玛的,你赶紧吃饭吧,别晚了。”

    老十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端起碗来喝起了粥,“九哥稍信来了,说岳父去了热河,见了弘暄很是喜欢。”

    其木格一听,就乐了,“阿布也去热河了?先头来信还说没定下来,早知道该多备些礼的,阿茹娜去了没?”

    老十道:“九哥没提,不过眼下咱们也可以再备些礼送到热河去。”

    其木格对备礼的提议很是高兴,笑着夸老十英明,但对九阿哥却抱怨起来,“九哥也真是的,信里多写两句会累着他啊?”

    老十心想,你可是大大冤枉九哥了,九哥的信可写了洋洋洒洒几大篇,岳父的事只是最后一笔带过而已,可嘴里却道:“岳父大人的信怕没几天也就到了,到时候就知晓了。”

    其木格想来也是这个理,便没再继续炮轰九阿哥。

    而此时远在热河的九阿哥却在第一次康熙暨蒙古王公全体碰头会上闹了个满脸通红,一脸的尴尬。

    这次几乎所有蒙古王公全赶来朝见康熙了,路途远的早早就出发,生怕错过了开幕式,一时间热河是人满为患,而热河行宫已建成的建筑规模都比较小,许多蒙古王公都在行宫外扎起了帐篷。

    康熙纳闷之余,也觉得很有面子,为了让会场显得更加气派,康熙舍弃了行宫的大殿,没没办法,实在装不下那么多人,命人布置草原露天会场。

    然后便发布了大会日程表。

    碰头会气氛很是轻松,太后以及康熙的妃子们也都盛装出席,蒙古诸位王妃和格格也列席大会,整个会场看起来有些象非正式的大型茶话会。

    虽然气氛很是融洽,但康熙却觉察到了不对劲儿,因为大部分蒙古王公的眼光都瞟向了科尔沁亲王,康熙略一思索,心知蒙古人怕是要提蒙古商队的事宜,便不动声色的等着。

    酒过一巡后,科尔沁亲王终于站了出来,代表大部分蒙古贵族说大家日子不大好过,请朝廷伸出援手。

    科尔沁亲王此言一出,大家纷纷附和。

    一时间,场上气氛急转直下,从茶话会变成了诉苦会,一个个肥头大耳的人纷纷开始哭诉自己部落断粮的悲惨往事。

    蒙古人表演得有些过火,听得弘暄都直瘪嘴。

    等大家表演完毕,康熙方出言道:“诸位的难处朕已知晓,本来打算叫九阿哥寻些法子,但九阿哥毕竟年轻,朕也担心他办砸了差事,就一直拖着,既然大家都想改变现状,朕姑且叫九阿哥一试。”

    听康熙这么说,九阿哥心里是一百个不乐意,恨不得将其木格千刀万剐,但却还是起身出列,准备讲讲困难,再表表决心,接下这破事,可不想有人比他还不乐意。

    康熙话音刚落,九阿哥刚出列站好,还没开口,诸位蒙古王爷就纷纷出言反对,认为九阿哥难当此重任,纷纷举荐老十出来领头,将站在场地中间的九阿哥给闹了个大红脸…

    宜妃给气得脸色煞白,虽说这差事不讨好,宜妃是一万个不愿意九阿哥摊上这倒霉差事,可若被这么多人当面否决,宜妃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阿灵阿心中略过一丝快意,只希望蒙古王公赶紧将九阿哥踩在脚下再吐点口水,当然将老十捧得越高越好,阿灵阿很想知道与九阿哥接下梁子的老十是否还有心思在背后朝自己使阴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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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话语

    第一百九十八章话语

    康熙对会场出现的意外有些措手不及,若是大家存在争议,康熙还能当个和事佬或仲裁人,可偏偏会场上压根就不存在争议,蒙古王公结成统一战线,一致无情的践踏享有经商盛名的九阿哥,众口一声的推荐老十带领蒙古人致富,剧情倒也不落俗套。

    九阿哥此时已经缩回了自己的座位,脸色已经红中泛青,八阿哥瞧了九阿哥,心知不妙,生怕九阿哥按捺不住,和蒙古王公当场打擂台,心中分外焦急。

    好在康熙很快回过味来,伸出手示意蒙古王爷们别太激动,然后大声点名道:“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可在?”

    其木格的爹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一直规规矩矩的坐着啃肉,没想到自己最终还是没躲过去,暗暗叹了口气,将油渍渍的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起身走到场地中央,回答道:“老臣在。”

    康熙笑容可掬的问道:“刚才大伙的意思,老王爷是个什么想法?虽说十阿哥是皇子,可也是你的女婿嘛,你觉得你这女婿可能担此重任?”

    其木格的爹立即长篇大论.的对康熙感恩戴德了一番,说什么自己家是祖坟上冒青烟,自己才得了老十这么个好女婿,全托康熙的福云云。

    若其木格的爹只感谢康熙一次.那倒也算是正常的社交礼仪,可他偏偏啰里啰嗦的谢了康熙十多回,听得康熙和在场的众人都倒了胃口,还好,在众人骚动前,其木格的爹总算说到了正题,非常的言简意赅,“十阿哥一向好武,老臣未曾听闻他对经商有所涉猎。”

    康熙对其木格爹定的基调甚.是满意,微微点点头,等着他接着往下说,却见乌尔锦噶喇普就此闭了嘴,一副想下场的样子,只好继续问道:“那依着王爷的意思,十阿哥对经商不在行,难当此任了?”

    不等乌尔锦噶喇普回答,巴林部落的郡王乌尔衮.就起身说道:“皇上,十阿哥大才啊,对经商不在行,还能赚那么多银子,这样的人才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啊。”

    康熙被哽的无语,呛了口气,正想发表一下高见,就.见奈曼部的郡王吹忠也起身附和道:“皇上,不仅如此,十阿哥简直就是散财童子转世,走到哪都能给大伙添些进项,若此事情交由十阿哥负责,这赚银子是指日可待啊。”

    康熙有些气闷,经过调查,康熙也知晓了老十商.队的经营模式,与其他商队不同的是,北边几个部落的女眷都投了份子进去;此外,商队也以各种明目给这些部落投了银子,由这些部落负责生产原材料,诸如羊皮、地毡之类,他们负责销售,简而言之,老十与蒙古部落互相掺股、分工合作,目前来看,基本实现了双赢。

    按说知道了这.层缘由,将这方法推广就是,可事实却并非这么简单。

    毕竟老十的商队具有先天优势,是一只纯蒙古人商队,大家属于同宗,交流起来没有障碍,而且老十的小姨子就嫁到了漠北蒙古,加之老十的岳父也是蒙古响当当的人物,老十与蒙古部落合作时就没那么多的后顾之忧,不用担心蒙古人污了银子不办事,反之亦然,蒙古人也放心,老十就算赖账,他们也不用千里迢迢的进京打官司,在蒙古地界就能把场子找回来。

    民间的商人一般都是给权贵送点孝敬,找个后台供着就好,没人有那胆子与权贵合作,都担心合作个两三年,自己的身家全合作成旁人的了。

    就算京城有几个府邸也具备同样的先天条件,但老十的商队与蒙古人合作的收益所得并不多,毕竟蒙古的土特产在中原的销量不大,而且竞争也激烈,老十几乎是薄利经营,但这几分薄利却也足以给蒙古的底层人士带来天翻地覆的变化。

    当然如果就这些薄利,老十和蒙古贵族早就散伙了,让高层欢欣鼓舞的利润则来自于走私。

    康熙总不能鼓励大伙走私赚取暴利吧。

    见大伙又想再来次群荐,康熙真想将这事交给老十负责,到时候满大清都是毛毡子和西洋货,送人都没人要,看这群人怎么个哭法!!

    可康熙毕竟不是老十,没法赌气,暗暗压住心头的火气,决定采取拖字决,说道:“出京前,朕也问过十阿哥有没有什么好主意,可眼下往返蒙古的商队也不少,他也没辙,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没人看得出康熙在说慌,也没法和远在京城的老十对质,一时间场面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琢磨着是否该进京游说老十,改变一下商队路线?

    九阿哥心里很不痛快,老十怎么没给自己提过这一碴?

    就在大家沉思之际,科尔沁和硕里克图亲王巴特玛起身了,科尔沁有好几个亲王,可巴特玛身份最尊贵,孝庄和如今的太后全是他家的,他的分量自然是不言而喻。

    康熙微微有些不悦,心想,科尔沁以你为尊,你不弹压着其他部落,由着他们承头闹事倒也罢了,如今又亲自出马,是否有些过了?但面上还是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巴特玛说道:“皇上,老臣听说,十阿哥曾说过,蒙古遍地都是宝,想来应该是有了什么主意,许是主意还不成熟,才未言明…”

    巴特玛此话一出,场下众人全楞了,片刻寂静后,会场便响起了嗡嗡声,大家开始交头接耳的小声确认起来:“十阿哥真这么说过?”“不知道,但王爷应该不会乱说。”“应该是说过…”“问问乌尔锦噶喇普…”

    而其木格的爹一时也没消化掉这个消息,怔怔的盯着桌前的大盆羊肉,对身旁的询问充耳不闻。

    康熙才不打算帮老十遮着掩着,直接说道:“十阿哥也是从他福晋处听来的,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可知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此话的出处?”

    其木格的爹起身后茫然的摇摇头,心想,若我的部落遍地都是宝,我至于靠女婿发财吗?

    此时场上的风向立即转了,大伙全去逼问其木格的爹,老十的岳父,一个个拍着胸脯要和他结为安达…

    康熙乘机宣布散会,赶紧起身逃了。

    弘暄正想冲进大伙的包围圈,将自己的外公解救出来,却被十四掳了去。

    “十四叔,我不惹事,你放开我…”

    十四将弘暄拎到一个角落,问道:“听说你昨儿找你姨母去了?”

    弘暄无辜的点点头。

    阿茹娜此次和丈夫呼和一起陪着自己的公公朋素克来朝拜康熙,获得了朋素克的大老婆和其他儿子一致同意,大家都不笨,知道关键时刻得打亲情牌,不管老十去不去热河,阿茹娜两口子也能见见乌尔锦噶喇普,对松散的商业联盟大有好处。

    于是,十四便首次见着了呼和,第一天就找了个由头与呼和拼酒,惨败而归,第二日酒劲儿还没过,又拽着呼和赛马,堪堪打了个平手,觉得没脸的十四钻进自家福晋帐篷,发了一顿无名火。

    十四很想和阿茹娜单独说两句话,可却遍寻不到机会。

    尽管这几天,十四在太后和八福晋、九福晋处“偶遇”了几次阿茹娜,可两人却完全没法对话。

    十四本想叫自家福晋与阿茹娜多套套近乎,可就算阿茹娜过来做客,十四也没法单独与阿茹娜呆在一起,本想派人去约阿茹娜,又怕呼和起疑心,让十四这几天很是郁闷。

    听说弘暄昨儿跑到阿茹娜帐篷里去玩,天要黑了才去康熙面前报导,十四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头猪,这么好的信使怎么以前就没想到呢?

    因此,尽管此次大会上九阿哥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但十四却浑然不知,只想着会议赶紧结束,好和弘暄勾兑一二。

    因此康熙一宣布散会,十四就将弘暄逮了过来,得了弘暄的肯定回答后,十四又问道:“呼和在不?”

    弘暄点点头,说:“姨父也在,给我带了好多礼物,我眼睛都看花了,呵呵。”

    十四闻言,对呼和很是看不起,贿赂小孩子算什么本事?想了想,道:“你去悄悄告诉你姨母,叫她呆会儿去趟围场附近的河湾,记住,别让旁人知道。”

    弘暄睁大眼睛问道:“为什么?”

    十四摸了摸弘暄的脑袋,很不好意思的说道:“十四叔以前借了你姨母钱,一直拖着没还,怪没面子的,想找个没人的地把帐还上,也顺便谢谢你姨母。你可别说出去啊,要让大家知道了,十四叔的脸朝哪儿搁啊?”

    弘暄奇怪的问道:“十四叔,你什么时候借的钱啊?”

    十四很有耐心的说:“好多年了,利息都比本钱多了。”

    弘暄一知半解的点点头,虽然十四叔不是外人,可姨母对自己也很亲,弘暄不打算劝姨母少收利息。

    见弘暄的小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十四轻轻松了口气,接下来却又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想回帐篷换身衣服,又怕耽搁了时间,最终还是直接奔赴河湾…

    而九阿哥此时却铁青着一张脸,不管身旁的八阿哥怎么说,就是打死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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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迷茫

    第一百九十九章迷茫

    八阿哥正想找个地方好好开导一下九阿哥,宜妃派人来了。

    八阿哥轻轻叹了口气,看着九阿哥僵直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

    虽然行宫住房紧张,康熙对自己的诸多小老婆还是很体贴的,全给她们分了房间,免得她们在帐篷里受苦,但九阿哥此时却不得不在路上多耗些时间。

    虽然路途稍微有些长,九阿哥也多吹了些冷风,但脑袋却并没清醒起来,直到见了宜妃,九阿哥的情绪依旧没有丝毫好转。

    九阿哥此时想杀人放火,宜妃也好不到哪去,要不是顾及形象,早将房间推倒重建了。

    母子俩静静的站在屋子里,.宜妃瞪着修长的丹凤眼死盯着九阿哥,九阿哥则平视前方,聚焦在空气中的某个点。

    良久,宜妃终于出声道:“你叫额娘.说你什么好?额娘天天叫你专心朝政,你却偏偏要去不务正业,眼下可好了,你自以为得意的营生在旁人眼里还不如那个成天惹是生非的十阿哥!”

    九阿哥压抑着心中的窝囊气,.道:“儿子不孝,劳额娘操心了。”

    宜妃转身坐了下来道:“十阿哥平时瞧着倒是老实.的,没想到居然背后捅你一刀,额娘早就告诫过你,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偏偏不听,非要跟他好的穿一条裤子,对你五哥却疏远得紧,眼下既吃了教训,你也多长长记性。”

    九阿哥缓缓道:“是那帮蒙古人有眼无珠。”

    宜妃面色更沉了,责怪道:“到现在你还护着十阿哥,.蒙古人是可气,可这事是谁惹出来的?是谁将这烫手山芋推给你的?是谁在外吹嘘自己是散财童子,想生生压你一头?他打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九阿哥不想再去辩解什么,免得一个出言不慎,.弄出个火上浇油就更麻烦了,因此便闭紧了嘴巴,听宜妃训导。

    宜妃揭露了老.十龌龊的心灵后,又叮嘱九阿哥作为天潢贵胄,不能凭白受了这委屈,但凡事都得动脑子,别蛮干。

    九阿哥只管点头不做他想。

    宜妃最后又将老十臭骂一顿,告诫九阿哥多学学识人术,才将九阿哥放了出去,自己则准备换个行头去太后处见机诉诉九阿哥的委屈。

    九阿哥出得行宫,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便骑马在草原上漫无目的的闲逛,随从远远的在后边跟着。

    九阿哥心里是一肚子的邪火,要说对老十没丝毫埋怨那自是不可能的,老十生平的所有事迹一一在九阿哥脑中闪过,九阿哥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好事全叫老十一人给占全了?苦闷的九阿哥开始埋怨起了老天,都是一个爹生的,为什么狗屎运全给了老十,连一点狗尿也不匀给自己…

    不知走了多久,九阿哥的马蹦跶蹦跶的将九阿哥带到了河边,望着清澈的小河水,九阿哥是思绪百千:老十行事虽然不敢恭维,但若烽烟再起,能领兵的阿哥非他莫属,朝中军中想来都不会有人质疑;可自己这些年来银子没少赚,为人处世也值得嘉许,为什么却没人认可自己的能力呢?还生生被一群蒙古蛮子小瞧了去,九阿哥有生以来头一次感到了迷茫…

    迷茫的九阿哥任由坐骑沿着河边懒懒的散步,却不想远远瞧着了十四的贴身随从守在三匹马旁,九阿哥没心情与人打招呼,便准备拉过缰绳掉头,转身前无意识的又瞟了一眼,猛然觉得不对,怎么会是三匹马呢?当即下了马,悄悄的朝前踱去,不多时便瞧着十四与一蒙装女子站在一处,不知说着什么…

    十四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他早早的就到了河湾等候,但等阿茹娜到了后,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阿茹娜也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便也沉默着。

    毕竟人是自己约的,十四得负责活跃气氛,便前言不搭后语的胡乱攀谈着,但选的话题有多无聊就多无聊,无外乎什么日子好不好啊?什么时候去京城玩啊?夫家有什么特产啊?…

    阿茹娜这些年性子倒沉稳了些,没有嘲笑十四,皆耐着性子一一解答,客套得让人觉得有些假。

    良久,阿茹娜方说道:“弘暄给我带信的时候,我本不想来的,可每年都凭白收了十四爷的礼,想着也该亲自给十四爷道声谢…”

    不等阿茹娜说完,十四就插话道:“爷本想给你去信的,又怕给你添麻烦,只好给你捎些东西过去,免得你…”十四顿了顿,生生将“忘了爷”三个字压了下去,过了会才说:“反正有商队往来,也不费爷的事。”

    十四说着说着就想埋怨阿茹娜为什么不给他捎些回礼,挣扎了片刻,还是生生忍住了。

    阿茹娜握紧帕子,有些担忧的问道:“你年年都带东西给我,我姐姐有没有说过什么?”

    十四笑了笑,道:“我都是托的十哥,十哥这人心粗,十嫂也不是个心细的,就算十哥给她说了,她应该也不会多想,反正我没听十嫂说过这事,也没听十哥念叨过。”

    阿茹娜不知为何,悄悄松了口气,道:“这就好。”

    两人又默默无语的看了会草地,阿茹娜便请十四以后别再破费了,然后便提出了告辞,十四只觉得心里一紧,马匹牵来后,见阿茹娜就要上马,十四忙低声问道:“他对你好不好?”

    阿茹娜笑着点点头,道:“他是个好人,性子也好。”

    十四不甘心的问道:“他的那些妾欺负你没?”

    阿茹娜摇摇头,道:“都规矩着呢。”

    十四还是不死心,又问着:“你嫁过去后,他又纳了几房妾室?”

    阿茹娜笑笑,“三房还是四房,你这么一问,我还真得想想,呵呵。”

    十四这下抓着了稻草,道:“你怎么能容他这样呢,十嫂就没准十哥再纳妾,呼和太不像话了!”

    阿茹娜无所谓道:“这世间女子都这么过的,我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再说,姐夫就算没再接新人进府,但姐姐嫁过去前,府里不也有两个小妾。”

    十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怎么能这么想?这可是两码事,是不是怕闹起来没人帮你?你尽管闹去,有爷在呢!”

    阿茹娜盯着十四道:“十四爷也是妻妾满堂,说这些话有些没道理。”

    十四闹了个大红脸,有些讪讪道:“那不一样,如果,如果…”

    阿茹娜轻声说道:“十四爷,我真过得挺好,你别替我担心,你以后真别再破费了,你的情分我记着呢,只要你过得好好的,比送我什么礼物都强。”

    阿茹娜走后,十四懊恼的找了个块石子朝水面扔去,激起阵阵涟漪,十四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想着阿茹娜过不好,被人欺负呢?

    十四望着层层的水花,理不出头绪…

    这厢十四不愿阿茹娜离了自己却过着幸福的日子,那厢小弘暄却是一脸的幸福。

    受十四的启发,弘暄认为自己找到了一条生财之道,兴冲冲的给康熙显摆着,“皇玛法,您觉得这主意怎么样?您要觉得合适,我就告诉姥爷去,叫姥爷赶紧将钱借给八伯、九伯和十四叔,免得被别人抢了先。”

    康熙躲进行宫后,刚打了个盹,弘暄就跑了过来献策,康熙虽然对弘暄的主意没抱希望,但却也万万没想到弘暄小小年纪居然会想到放高利贷这么个恶毒的损主意。

    康熙强忍住火气,问道:“怎么想到的这法子?”

    弘暄笑得一脸灿烂,道:“突然想到的,真是笨啊,要早知道这法子能生钱,我每月也不用过得紧巴巴的了,唉,不过现在也不晚,孙儿回京后就把月钱借出去,不几年就能拿回好多好多钱了,呵呵。”

    康熙脸一沉,顾不得追问弘暄因何会想出这法子,忙打探道:“你月钱是多少?怎么不够用?小小年纪怎么会有那么多花费?”康熙觉得老十两口子太不可靠了,看来以后得全方位加强对弘暄的教育,一丝一毫都不能叫老十两口子插手。

    弘暄还沉浸在自己即将成为有钱人的幸福中,兴奋的说道:“我和妹妹每人每月有十两银子的月钱,但要拿出7两银子资助庄子里的小孩,叫他们有钱去读书或者学手艺。等我回京后,我每月都借出去1两5的银子,几年后,钱就翻番了,哈哈,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花不完还可以资助几家老人的医药钱,哈哈…”

    康熙呆了呆,问道:“那你不是每月就用1两5?”

    弘暄点点头,“辛苦这几年,以后就好了,哈哈。”

    康熙纳闷道:“你把钱借给谁啊?”

    弘暄想也没想就说:“弘曦他们啊,还有府里的下人。”

    康熙一听,心道,得,给下人放高利贷,看来弘暄是彻底不要名声了。

    康熙对弘暄的慈善事业很感兴趣,细问之下,才知道弘暄进上书房后,就问其木格,前山寨的黑狗他们为什么没去上学,其木格很是残酷的告诉弘暄,他们没钱读书,于是有着一个善良之心的弘暄便央求其木格出资办学,哪知封建家兼资本家的其木格一毛不拔,反而盘算起了弘暄和安安的月钱。

    可怜的弘暄和安安怎么斗得过万恶的剥削者,乖乖的将自己每月70%的收入上缴。

    弘暄很是开心的说道:“前期要花些钱,要在庄子里修个学堂,所以以前积攒的钱也全花光了。”

    康熙挑拨道:“你怎么知道你的钱花到哪了?”

    弘暄笑道:“每月有账册的啊,额娘会给我们看的,最近半年支给学徒的开销大些,庄子里的人都不怎么喜欢读书,大多去学手艺了,黑狗也去学木匠了,前山寨的学堂里只有两个学生,学生最多的一个学堂也就五个学生,嘿嘿。我们的钱不够,额娘就先垫着,等年节我们领了赏赐再补上。”

    康熙对其木格压榨自己儿女零花钱的行为很是不齿,但见弘暄这个麻木的被剥削者没一丝觉悟,便不打算鼓动弘暄闹,让弘暄自己觉醒好了,因此,康熙转而开始逼问弘暄如何想起放高利贷的。

    一来二往,弘暄被逼急了,道“皇玛法,您别问了,我答应了不能说的,而且,这主意也不是十四叔出的,真是我自己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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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误

    第二百章误

    莫名伤感的十四只伤完了春,还没来得及悲秋,就被康熙传了去。

    被打断了情绪的十四很是不爽,一脸的不悦,不想进屋时却遇见弘暄满脸愤懑的走出房门。

    十四打了个激灵,拉住弘暄悄声问道:“你说了些什么?”

    弘暄头次见识了康熙恶毒的语言攻击能力,还没从震撼中回过神,就接到了处罚通知,禁闭三天,抄两本书。

    这让本来约好舅舅明天去牧场玩的弘暄窝了一肚子火,哪还有心情理十四,听得十四问,一边撅着嘴道:“被皇玛法罚了。”一边继续埋头朝外走。

    十四正待问个清楚,就听到.屋里传来康熙的声音,“胤祯,在门口矗着干嘛?”

    十四只得哀怨的看了眼弘暄散.发着浓浓怨气的背影,忐忑的走了进去,跪下行礼道:“皇阿玛吉祥。”

    康熙抬抬手,吩咐道:“起来吧。”

    十四站起来抬头一看,康熙满.脸绯红,看来刚才训斥弘暄是下了大力气,耗费了些心神,便试探道:“不知皇阿玛唤儿子前来,有何事吩咐?”

    康熙看了十四一眼,说道:“眼下你已封了爵位,但还.没开府,你在阿哥所的开销一直都是内务府出的,朕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今起就叫内务府停了你的例吧。”

    十四一下傻了眼,虽说给封了贝子,但贝子一年的.俸禄只有1300两,禄米1300斛,又没分庄子,靠这点收入一家人不是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即将挨饿的现实立即将十四从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纠结中拉了出来,十四沉声问道:“皇阿玛,儿子还没开府,手里也没庄子…”十四顿了顿,厚着脸皮道:“内务府若断了供给,儿子,儿子怕府里周转不开,还请皇阿玛收回成命。”

    十四其实想说,.你干脆让我分家得了,但却没那胆子主动提及,只好赖着叫康熙掏钱帮他养家糊口。

    康熙“咦”了声,很是奇怪的问道:“你不是到处在放贷吗?那些黑心钱还不够你用的?”

    弘暄一看就是棵好苗子,稍加培养肯定能成为坚定的布尔什维克,虽然说漏了嘴,但打死也不出卖十四,当然,这也变相的加重了自己的刑罚。

    于是康熙只好自己凭空猜测了,不外乎两种情况,一是十四借高利贷,二是十四放高利贷,作为十四的爹,康熙潜意识里认为如果十四借高利贷,自己也没脸,便直接武断的认为十四肯定是在放高利贷,无意中被弘暄得知,要不弘暄怎么会美滋滋的算自己能收多少利钱呢?

    十四本以为康熙此举是提醒自己注意生活作风问题,没想到会扯到高利贷上面,转了转眼珠子,猜测弘暄到底是怎么卖的自己:如果弘暄和盘托出,康熙应该给自己加薪,而不是扣除福利…

    见十四没出声,康熙发了个鼻音。

    十四忙快刀斩乱麻,决定先喊冤,“皇阿玛,儿臣冤枉啊,不知何人在皇阿玛面前诋毁儿臣,儿臣愿与他当面对质!”

    康熙疑糊的看了看十四,心想,难道他是苦主?

    但康熙实在问不出口十四是否借了高利贷,这不是显示自己克扣儿子生活费吗?

    于是,康熙决定实话实说,“那你怎么让弘暄想起高利贷的?”

    十四很是诧异,自己的十哥和十嫂都是木鱼脑袋,弘暄怎么就这么会举一反三呢?

    但康熙在上面等着,十四也不好花时间去揣测弘暄怎么突然变了异,只好推卸责任,“皇阿玛,儿子真是冤枉啊,真没给他提过。”

    见康熙不做声,十四估摸着没法交差,急中生智,道:“许是儿子和九哥闲谈时提及,被弘暄听了去,儿子也记不得了…”

    康熙喃喃道:“你九哥?”

    十四闭着眼睛道:“儿子曾向九哥讨教过高利贷,许是不巧被弘暄听了去…”

    康熙“喔”了声,淡淡的道:“你讨教高利贷干什么?”

    十四支吾道:“儿子听说高利贷害人,可不大清楚那利钱是怎么个算法,这才向九哥请教…”

    若十四能糊弄过去,那康熙也就可以改姓了。但康熙依旧还是派人去将九阿哥找来,一副非要弄出个水落石出的样子。

    九阿哥本来就满心悲愤,不巧又撞破了十四的私情,郁闷的九阿哥更想抹脖子了,九阿哥就没想明白,那蒙古福晋的妹妹圆圆的一张脸,到底哪吸引人了?

    不想正在捶胸顿足时,又被康熙逮了去。

    见十四也在屋里,还不停的朝自己挤眉弄眼,九阿哥第一个反应就是十四东窗事发了,九阿哥行完礼后,不待康熙发问,就主动说道:“皇阿玛,十四弟冤枉。”

    要换了老十,此时肯定不住的点头,可十四比老十精明多了,见九阿哥上来就为自己喊冤,急得直跺脚,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问,就忙着帮喊冤,这不是添乱嘛。

    其实这也怪老十,九阿哥帮他擦屁股擦得多了,就逐渐形成了自己的一套解决模式,于是惯性使然,九阿哥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帮着喊冤,想刹车都刹不住。

    康熙乐了,问道:“他哪儿冤枉啊?”

    九阿哥扭头看了看十四,只见十四不停的摆手,九阿哥当即道:“那些都是无影的事。”

    康熙歪着头,道:“哪些啊?”

    九阿哥又扭头看着十四,只见十四手舞足蹈的不停比划,看来还是与老十搭档比较好,老十随便一个眼神,九阿哥就清楚明了,哪像现在,十四比了半天,九阿哥还没看明白。

    九阿哥也有些气闷,心想,自己是偷偷在一旁撞见的,按理说应该没人知晓,那么此时康熙肯定是要询问自己平时是否察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可自己只与老十熟络,怎么他小姨子的事也来问我啊?

    九阿哥也懒得再去猜十四是什么心思,便冲十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悄悄指了指康熙,然后又摆了摆手,意思是,要我帮你给皇阿玛说,你是清白的?十四想了想,消化成,我给皇阿玛说不知道?便点了点头。

    于是,九阿哥便嗡声嗡气道:“回皇阿玛,儿子出京时,十弟妹托儿子给她妹妹带点东西,儿子今儿没那心情,就叫十四弟帮着转交了,十四弟与那妇人之间真是清白的。”

    康熙见两人不停的比划沟通,正觉得这出哑剧很好看,不想九阿哥却揭露出了这番,当场石化。

    十四更是遭了个晴天霹雳,红着脸道:“九哥,你胡说什么呢?”

    九阿哥很生气,自己这么说哪错了,可瞅着十四神色不对,又发觉康熙也僵在那里,隐隐觉得自己好像闯了祸,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折腾了两个时辰,九阿哥和十四才汗流浃背的脱身,九阿哥不好意思道:“十四弟,真对不住,这事谁想得到啊?”

    十四盯着九阿哥,红着眼睛道:“你怎么知道的?”

    九阿哥忙说:“我骑马去散心,不巧看到了,真是无心的。”

    十四恨声道:“我被打发连夜回京,这下你满意了吧。”说完拂袖而去。

    九阿哥也气得跺了跺脚,将罪过全推到了老十头上,要不是他,自己今儿怎么会这么大失水准?

    老十连打了几个喷嚏,道:“谁在念叨爷呢?”

    其木格笑道:“俗话说,打一声喷嚏是有人想你,两声是有人骂你,三声是有人念叨你,四声嘛,嘿嘿…”

    老十忙道:“爷刚打了四声,是什么啊?”

    其木格摇摇头,逗道:“爷真是打了四声喷嚏?”

    老十点点头,还不忘问安安,“安安,阿玛刚才就是打了四声喷嚏吧?”

    安安笑着道:“阿玛说四声就是四声。”

    然后老十便很得意的看着其木格,催促道:“快说啊。”

    其木格晃着脑袋,想吊吊老十的胃口。

    安安看不过眼了,道:“阿玛,我知道,就是天要晴了的意思。”

    其木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靠在椅子上乐不可支。

    老十对这个答案很是失望,而且,这答案有什么好笑的?便拍拍其木格道:“你笑什么呢?快歇歇,别背过气了。”

    说完便不再纠缠这个话题,专心检查着安安的功课。

    其木格忍不住道:“爷,你真不知道啊?”

    老十抬头茫然的说道:“知道什么?”

    其木格笑呵呵的道:“狗打喷嚏要天晴,哈哈哈哈。”

    老十盯着安安,安安却愤怒的盯着其木格,指控道:“每次我和弟弟打喷嚏,额娘都说要天晴了…”

    老十又转而盯向始作俑者,而其木格还笑得东倒西歪的,“孩子小就算了,爷怎么也不知道啊?这可是常识啊,哈哈。”

    老十转了转眼珠,道:“其木格,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也没讨到好。”

    其木格笑道:“爷,这么说,你是认了啊?”

    老十正要反驳,就听安安道:“阿玛,好男不和女斗,别理额娘。”

    老十点点头,道:“就是,咱们不理她,让她一个人笑去。”

    然后便继续检查安安的作业,不时的赞美两句。

    其木格笑了一会儿也觉得无趣,便主动说道:“想不想知道打四声喷嚏是什么意思啊?”

    老十和安安都没理她。

    其木格扯了扯老十的袖子,“爷…”

    老十扭头白了其木格一眼,勉强说道:“是什么意思啊?”

    其木格一下来了精神,道:“打四声喷嚏啊,就是说明你着凉了,哈哈。”

    其木格笑了两声,见没人附和,纳闷道:“不好笑吗?”

    老十很不赏脸的摇摇头,安安更可气,对老十说道:“等小dd生出来,额娘就不会这么傻笑了。”

    老十很讨打的点点头。

    其木格讨了个没趣,赌气道:“没一点幽默细胞,等弘暄回来讲给他听,他肯定觉得好笑…”

    弘暄正在泼墨作业,不想被其木格念叨的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摇摇小脑袋,自言自语道:“喷嚏这么响,看来明天是个大晴天…”

    刚到门口的康熙再次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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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急刹车

    第二百零一章急刹车

    老十留守京城当“代”领导的日子按理说应该很清闲。

    重大事务不着急的都报给热河的康熙处置,紧急事件还没遇到过,更别说加急了。

    一般的寻常事务都有例可循,没谁想去标新立异,毕竟这些东西最终还是会呈给康熙御览。

    而且四阿哥已经快马出京去换三阿哥,老十也不用偶尔看他的那张冷脸,七阿哥更是不会找人麻烦,所以,按常理来判断,老十这些日子应该过得很惬意。

    可常理到老十这却偏偏绕了道。

    虽然老十大部分时间都按时或稍微提早下衙,虽然老十貌似很有闲情逸致的欣赏其木格紧张的纠结于眼角纹和妊娠斑,虽然老十一如既往的娇纵着安安,虽然老十只是偶尔与蒋先生开碰头会,但其木格还是感觉到老十心中有事。

    因为一向睡眠极佳的老十最近破天荒的失眠了。

    其木格怀了孕,晚上睡眠就.不怎么好,半夜常常莫名其妙的醒来,徒劳无功的数羊,不想却发现老十半夜时分依旧还在辗转反侧,无心睡眠。

    其木格头一个就想到老十肯定.是内分泌失调,反正眼下胎儿已经早满了三个月,其木格便放心大胆的主动发出邀约,哪知老十却不耐烦的给了其木格一个后脊梁,“你有点当额娘的样子行不行?”让其木格凭白羞红了脸,好似自己果真就是个yin娃。

    接下来的几天,其木格半夜悄.悄观察着,没发现老十有什么不雅的举动,虽说成婚这些年,老十工作压力大的时候,偶尔也会过过两三个月的清修生活,但都是鼾声如雷,从未半夜睁眼数星星,其木格便开始担心老十是不是给憋出毛病来了,于是第二日便试探的说让太医给老十把把脉,调理调理身体,老十却皱了皱眉头,叫其木格少操心。

    其木格左思右想,只得裁定老十心中有事了。

    如此一来,其木格更是好奇了,老十从来就装不住.事,不论生气还是高兴,脸上总能显出些端倪,有时候超水平发挥,最多也就在心里憋个两三天。这次居然能面上装得象个没事人似的混过了好些天,看来老十应该是修炼了什么秘笈,功力大增。其木格遂决定与时俱进。

    可老十却是矢口否认,其木格也不会什么策略,便.直接问道:“那爷为什么晚上总睡不好?”

    老十怔了怔,道:“爷吵着你了?”

    其木格摇摇头,道:“没有,我本来半夜就要醒好几.次,可是爷,你可是天塌下来都能睡得着,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为难?”

    老十勉强笑了笑,道:“没事,你别操心。”

    其木格劝道:“爷,.我知道你怕我大着身子,受不得刺激,所以这段日子不管什么消息都将我瞒得死死的,可是爷,我没那么娇气,再说了,我也不傻,不会去生什么闲气,就是作坊关门大吉了,我也不会和自己过不去。”

    老十有些不耻其木格空口说大话,笑道:“成,等有天作坊倒了,爷看你是不是不在乎。”

    其木格瞪了老十一眼,正想反驳,却猛然惊觉老十有转移话题的嫌疑,便继续坚持着:“爷,你到底心烦什么?说出来我听听,就算我帮不了你,也总比你一人憋在心里强。”

    老十想了想,叹了口气道:“爷想去遵化一趟,可没皇阿玛的旨。”

    康熙给自己和自己老婆建的陵园就在遵化,老十想去遵化应该是想拜祭他额娘了,可眼下既不是他额娘的生辰也不是死祭,清明节也早过了,老十怎么会滋生这想法?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至于让老十为难的觉都睡不香了吗?

    听得其木格的询问,老十没做声,而是扶着其木格来到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等屏退了众人后,老十才轻轻叹了叹气,“其木格,舅舅做得有些过了,爷,爷…”

    其木格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说道:“爷,舅舅既然不好相与,咱们不与他往来,额娘应是不会怪罪的。”想了想,又补充道:“要不,咱们在院子里做个香案,给额娘禀告一下,额娘一定能听到的,再不济,咱们多烧些纸钱,那些鬼,喔,不,那些天差肯定会尽心办事,一定会把话给额娘带到,要不…”

    听着其木格轻快的语无伦次的胡说八道,老十无奈的笑了笑,道:“尽是馊主意。”

    其木格不知道阿灵阿最近怎么招惹了老十,但见老十不齿阿灵阿的行为,便想趁热打铁的劝老十与阿灵阿脱离干系,于是,忙劝道:“爷,额娘那晚点禀告也没事,咱们只要定了章程就好,反正这事又用不着明说。”

    见其木格摩拳擦掌的恨不得立即贴出与阿灵阿绝交的告示,老十只觉得自己为人太过失败,费心的在两边和稀泥,却依旧还是换来最坏的结果,老十苦笑着摇了摇头。

    其木格见老十心绪不佳,也怕逼急了老十,适得其反,便叹气道:“爷,你若不愿与舅舅断了往来,依着你就是,只是你以后多留个心眼。”

    其木格这话老十爱听,老十甚觉安慰,便道:“两家的往来肯定是要断了,爷前些日子发作了舅母的亲戚。”

    其木格愣愣的看着老十,不知道阿灵阿到底做了什么事,居然逼得老十出手反击,心中说不出是喜是忧,是乐是痛。

    喜的是老十终于决定与阿灵阿划清界线,忧的是老十可能斗不过阿灵阿,到时候没准还成了大清头号忘恩负义之人,乐的是老十以后不与阿灵阿为伍,更不会加入八爷党了,以后的政治生涯似乎也不再那么灰暗,痛的是骨子里甚是看重娘舅的老十被逼得绝地反击,不知忍受着多大的伤痛…

    看着老十,其木格的母爱油然而生,思索了半天,终于出声道:“爷,咱们渐渐不与他往来就是,没必要弄成仇敌,这样额娘心里应该也不好受。”

    老十看着其木格,幽幽道:“舅舅做得有些事委实有些过了,上次你名声受损,舅舅也脱不了干系…”

    其木格觉得心中暖暖的,当下笑道:“爷,我眼下不还是好好的吗,以后咱们两家不来往了,他想生事也没那么容易了不是?你发作舅舅的人,让旁人看来倒是你小气了。”

    老十百感交集,道:“其木格,你就是心太软了。”

    其木格握住老十的定主意不与舅舅来往,就别和舅舅闹得太僵了,这样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其木格觉得老十有些义气用事,又不是学前儿童抢玩具,非要当面说再也不和你玩了之类的赌气话,也不是小学生打架,定要用拳头来证明真理,也不是中学生闹别扭,一定要写封绝交信,既然是成年人,就应该知道在断绝外交关系的同时,如何将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老十哪知道其木格正觉得他幼稚,反而感叹的认为自己娶了个特宽容的老婆,越发觉得阿灵啊咄咄逼人,当下语气中便多了份坚定,“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爷想收手,舅舅也不会答应,舅舅那边已经有了反应,爷这两天也得有番大动作。”

    其木格觉得幼稚的老十与老奸巨猾的阿灵阿对阵,定是讨不了好,与其一败涂地,还不如高挂免战牌。于是继续劝道:“爷,既然还没开始,就停下来吧,舅舅要闹就由着他,一个人闹得没劲了,自然觉得没趣,咱们不理他就是。”

    见老十还在犹豫,其木格便道:“爷,这几天你睡不好觉,想来心里也难受,这又是何苦呢?争一口气也得看地方,两家若真明刀明枪的对着干,生生叫旁人笑话。咱们不与他们往来就是。”

    其木格央求了半天,受其木格软心肠的感召,老十总算同意停止报复和反击计划,将其木格送回屋后,转身去了前院,与蒋先生商议。

    蒋先生开始就不同意老十大张旗鼓的向阿灵阿开炮,但如今却也不赞同老十半途而废,“王爷,今儿已经有折子弹劾您在前山寨骄横贪墨,您此时罢手,不是正应了这罪名?”

    老十摆摆手道:“爷行得端坐得正,叫朝廷派人查就是,手上的事都停了。”

    蒋先生道:“那昨儿弹劾您结交沙俄,走私物品呢?”

    老十道:“爷这就派人通知商队,今年打个漠北部落的旗号,让理藩院头疼去。”

    蒋先生道:“王爷,接下来的日子,怕还有更多弹劾…”

    老十道:“由着舅舅闹去,爷不和他一般见识。”

    蒋先生思索半天,道:“王爷不想继续发力也行,但浙江盐运使乌尔额的事还是继续跟进吧,这样也能表明王爷是秉公执法,未掺杂私怨。”

    老十想了想,道:“嗯,就照你说的做。”

    蒋先生赶紧出门去宣布行动取消,蒋先生刚走,老十就收到了其木格爹从热河送来的信函。

    老十的消息一直都是靠九阿哥传递,九阿哥受了窝囊气,连带的也不待见老十,便没给老十通消息,因此老十此时才知道九阿哥的商业才干受到了蒙古人的严重鄙视,加之其木格爹也着重询问了蒙古财富的问题,老十便急冲冲的往后院冲去,不多时,就传来了老十的怒吼声:“这是能顺口说说的事吗?这下九哥可被爷害惨了!”

    其木格一脸的委屈,辩解道:“蒙古若真是遍地黄金,哪还轮得到我来告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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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运

    第二百零二章运

    老十这次脾气发得有些大,连着十多天都黑着一张脸,其木格自知理亏,没敢应战,反而积极献计献策,帮老十想补救措施,叫老十找自己的亲爹帮忙,但也没换回老十的好脸…

    老十这厢发着脾气,热河的康熙心情也不佳,康熙这几天觉得自己这帮儿子越发看不透了,知晓了十四的小心思,康熙专门在阿茹娜去给太后请安时跑过去看美女,左瞧右瞧之后,康熙断定要么十四眼神有问题,要么自己真亵渎了两人之间纯洁的友谊,正在为是否应该后悔将十四匆忙赶回京时,惨遭蒙古人蹂躏的九阿哥又跑来了,信誓旦旦的请康熙给他一个机会,他愿意为蒙古的脱贫致富贡献自己的青春和热血。

    康熙见九阿哥受得刺激过深,便耐着性子好言安抚了一把,说是等蒙古王公想明白了再说,孰料九阿哥越发疯癫,当场就要咬指立军令状,郁闷的康熙只好叫人找来八阿哥,将他劝了下去,还好,经过几天的观察,九阿哥尚算正常,没失了心性。

    康熙还没迷糊过劲来,老十又跑来凑热闹。

    老十主动挑衅阿灵阿,可只轻轻推了人家一下就没了消息,而阿灵阿已经一步一步有条不紊的展开了反击,但老十依旧按兵不动,只是将乌尔额的贪腐账目报了上来,顺带的还有几个贪官的罪行,康熙很生气,难道老十就没准备后手?简直愚蠢透顶。

    看来给康熙当儿子还真不容易,太聪明了,康熙要忌惮,太笨了,康熙又嫌弃。

    又过了十多天,阿灵阿的攻.势更是凌厉,老十的自辩折子透着几分不耐烦,却连乌尔额的事件也不提了,只是在名录上增加了一个新查出的贪官。

    康熙看着这一切,不由疑惑起来,.难道老十真是一心为公,没其他心思?

    但目前的形势却对老十非常.不利,就算老十真的是大公无私,但御史的弹劾折子也够老十喝一壶的,几经权衡后,康熙最终选择了静观其变,不打算出手帮老十收拾残局。

    此时,康熙只觉得太子和四阿哥分外顺眼,毕竟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预料范围内,让自己省心不少。

    就在老十节节败退毫无招架之力时,朝中有人看.不过眼了,资深御史赵秉全出来说话了,上折子请康熙还老十一个安静的办公空间,不能干扰老十办案。

    赵御史的折子一上来,庄亲王的折子也到了,说.老十完全是被人打击报复,请康熙主持公道,一定要揪出幕后黑手。

    庄亲王一出面,.九阿哥就乐了,对八阿哥说道:“赵秉全那老家伙是个孤臣,他出来帮十弟说话,十弟这颓势立马就能扭转过去,可庄亲王凑什么热闹啊?他一掺和,凭白让人笑话。”

    老十目前的窘境九阿哥一直没有插手,一来九阿哥觉得老十和阿灵阿之间掐架,康熙应不会重罚老十,二来,九阿哥接到老十的道歉信后,气越发不顺,有心看老十的笑话。

    而八阿哥也没插手,他本来很想看看老十的后招,以评估老十的实力,没想到老十放了个焉屁,八阿哥失望之下也巴不得任由老十笨死算了。

    当然九阿哥也借此机会理直气壮的在八阿哥面前帮老十辩白了两句,“八哥,我早就说了,十弟没那么多弯弯肠子,他就见不得人家贪两钱,脾气一上来,管他是谁,通通发作了。他肯定没和四哥合谋。”

    而四阿哥则恨得差点内伤,就这么个尽出昏招的老十居然将自己绕了进去,想着阿灵阿这几天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四阿哥就恨不得踢老十两脚,没那金刚钻别拦那瓷器活啊!

    不管怎样,赵秉全出头后,朝中的一帮直臣便开始站在了老十一边,虽然没明着上折子帮老十开脱,但私底下的话却不好听,都认为阿灵阿过于嚣张,急得留守京城的阿尔松阿赶紧给阿灵阿发去了特快专递。

    而庄亲王出面后,与他有些交情的一帮人也出来说话了,连盛京的老王爷也给康熙上了折子,说国家出个铁面无私的人不容易,请康熙一定要保护好老十这棵好苗子。

    渐渐的,阿灵阿这恶人之名就给坐实了…

    多疑的康熙立即开始猜测,这样的结果是老十无心造就的,还是精心策划之?于是本来要重办乌尔额的康熙,只将乌尔额革职了事。

    不管怎样,这场风波还是渐渐平息了,没办法,阿灵阿若再不收手,只得遗臭万年了。

    在这场风波中,老十的岳父,其木格的爹也没帮老十说话,他摸不准这出戏是否是康熙安排的,以此浇灭蒙古众人请老十出山的热忱,后来见庄亲王出头了,便找人问了问,知晓原因后,很是慷慨的从自己带来的洗衣女中挑了两个身体粗壮的给庄亲王送进了京,还带话道:“别瞧模样不好看,全是大屁股,好生养。”

    九阿哥得到消息后,专门骑马追了二十里路,回来后对八阿哥说道:“那模样,也就几年没见过女人的兵丁有兴趣,庄亲王那一把老骨头了,想使力也难,哈哈,不知道的还以为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与庄亲王有仇呢。”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不知道九阿哥背地说他坏话,还很是热情的邀请九阿哥到他部落去投资,因为老十在信中说了,他九哥很有赚钱天分,自己铺子的掌柜就是九阿哥推荐的,现今还不时的跑到九阿哥处讨主意,叫乌尔锦噶喇普在蒙古人中帮他正正名。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便抢先谋求与九阿哥洽谈合作事宜。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可是老十的岳父,他的一举一动自然牵动着蒙古诸王的心,见他与九阿哥走得近,众人虽然都按兵不动,但却没少打听。

    渐渐的,就有风声传出来,说老十发家致富全靠了九阿哥,手下的掌柜全是九阿哥推荐的,如今老十府里的产业都还全靠九阿哥在打点,九阿哥虽说不上点石成金,但也没差多远…

    风声传遍了蒙古包,也飞进了行宫高墙内,宜妃总算展露了丝笑颜。

    九阿哥也是春风满面,对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越发恭敬,虽然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对外说的是实话,可总得承人家的情不是。

    康熙当然也不是聋子,见乌尔锦噶喇普炒作的差不多了,便在某次聚会时,不经意的提及蒙古致富之事。

    九阿哥满脸微笑着,等着天将降大任,虽然九阿哥知道前途布满荆棘,但九阿哥心中却憋着一鼓气,誓要在蒙古赚得盆满钵满,一想到这帮狗眼瞧人低的蒙古人届时尴尬脸红的模样,九阿哥就觉得无比畅快。

    八阿哥虽然不赞成九阿哥接这苦差事,但也知道九阿哥这个心高气傲的主一定会想法证明自己,加之若九阿哥与蒙古交好,自己也额外多了一份助力,便没怎么阻拦。

    宜妃微微笑着,心想,看你们这帮人如今可有脸面来请胤禟出手…

    可康熙此言一出,会场立即安静了下来,半响巴林部落的郡王乌尔衮才起身说道:“皇上心念蒙古,实为蒙古之福,臣请皇上派十阿哥主持此事。”

    乌尔衮话音刚落,不仅宜妃和九阿哥不可置信,康熙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莫非乌尔衮没听到八卦消息?

    康熙干笑了两声,提醒道:“十阿哥不善经营,府里的事务其实都是九阿哥在帮着打理…”

    科尔沁亲王巴特玛起身说道:“回皇上,做生意是需要有些本事,可最关键的是得有财运,九阿哥虽善经营,但蒙古委实过于荒芜,只有本事怕是有些为难,还需有福招财之人坐镇才好。”

    一时间众人纷纷起身,将老十夸成天上有、地上无的招财猫,好似老十往蒙古一站,金子就能从天而降似的。

    最后奈曼部的吹忠说了句让宜妃和九阿哥恨他一辈子的话:“皇上,不如请十阿哥挂个虚名,由九阿哥负责张罗?

    蒙古人纷纷叫好,康熙只得妥协,于是得偿所愿的众人立即大赞康熙英明。

    宜妃脸都气绿了,心想,若做得好,岂非又是老十的功劳?可若做得不好,那肯定又会说九阿哥挡了大家的财运…

    九阿哥也意识到这一点,铁青着脸,本想推脱,可在人家蒙古人眼里,自己压根就是免费赠送的,若推脱一番,倒显得矫情了,于是只好憋着气道了声:“是。”

    此事总算有了结果,大家都松了口气,康熙下旨,九阿哥三个月内拿出一份详细的计划书来,蒙古诸公忙提醒道:“十阿哥虽是挂名,但大事也得过问过问。”

    于是,康熙又加了一句,“多和十阿哥商量商量。”

    九阿哥只觉得血往上涌…

    此事完满了结后,蒙古诸公觉得再多逗留也没什么意思,家里事又多,便纷纷向康熙辞行,五天之内,几乎全跑了。

    其木格的爹是最后才撤的,临走前对九阿哥道:“九阿哥,我仔细想了想,你到我部落做生意的事也不能将十阿哥隔在外面,他毕竟是我的女婿,眼下又和他舅舅不愉快,呵呵,我也得想着他点,也算他一份子吧,哈哈。”

    这话说得倒不错,九阿哥听了也没意见,不想其木格的爹又画蛇添足道:“我可不是说你没财运啊,谁让他是我女婿呢,呵呵,是吧?”

    九阿哥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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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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