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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巨火     红色脊梁txt下载     红色脊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一〇章 攻占江口

    兴国城南大圣寺大殿,教导师几位主要领导间的小会依然在继续。

    李昭向郑毅和王虎臣通报了宁都的情况:“宁都地方政府的工作已经走上正轨,在县委县政府领导的努力下,周围七个乡镇都成立了自己的农会、妇女会和赤卫队,土地改革运动开展得也很顺利。”

    “目前宁都赤卫总队的人数已经增加到了两千五百余人,但是武器装备十分缺乏,当下正在警卫二连的协助下展开训练。”

    “此次跟随我前来参战的是赤卫总队第一大队,三百赤卫队员基本装备了步枪和驳壳枪,至少半个月内,宁都的安全都不成为问题。”

    郑毅终于放下心来:“兴国这边的情况要比宁都好一点,接受两个月基础训练的赤卫大队五百官兵,将在明天上午八点开赴北面的老营盘,接替一团一营镇守北面屏障。”

    “万安的敌军独立第一旅还在不在?”李昭问道。

    王虎臣回答:“三天前离开了,其中一个团沿着赣江西岸行军,其余部队乘船北上,水陆呼应,缓缓前行,走得非常小心,没给咱们留下偷袭的机会。”

    李昭哈哈一笑:“吉安守敌情况如何?”

    郑毅颇为感慨地回答:“吉安的滇军守备师补充很快,仅一个月时间就恢复了建制,又从南昌获得一批武器装备进行补充。”

    “可惜啊,咱们的情报获取迟了点儿,否则定能把这批悄悄送到吉安的武器装备截下来。”

    “不过尽管如此,吉安远比赣州好打得多,看似重重关卡戒备森严,其实到处是漏洞,最为关键的是,咱们的情报员成功打入了吉安保安团。”

    “如果我军攻打吉安的话,完全可以在里应外合之下取得较大的战果,可是中央和湘赣边区特委不同意咱们打吉安,反而再三要求咱们立即攻占赣州,根本不考虑咱们教导师的战斗力如何,能不能攻下赣州。”

    李昭沉默了,他非常清楚教导师目前的实力如何,在教导团、第四、第五团尚未完成基本训练之前,教导师根本没有能力攻打赣州,但上级命令又不得不执行,因此他同样深感困惑。

    王虎臣同样满腹牢骚:“要不是师长制定出攻打赣县、威逼赣州作战计划,我绝不赞成攻打在这个时候攻打赣州。”

    李昭点点头:“打下赣县之后,对赣州进行合围还是撤回来?”

    “不能撤回来,否则难以向上级交代。”

    郑毅早已有了对策:“打下赣县之后,我打算让二团占领赣州城南两公里的几个制高点,隔着赣江对城中之敌展开日夜骚扰,让一团和三团运动到赣州城北两公里的杨梅渡,以南北夹击之势,逼迫城中之敌出来交战,至少坚持五天时间才能撤回来。”

    “如果能把驻守粤北的范小泉部或者驻扎南雄的粤军吸引过来,我们就可以趁机寻找到战机,利用运动战和袭击战消灭敌人,从而造成巨大的政治影响......这样一来,就能向上级交代了。”

    李昭苦笑不已:“现有的弹药还够用吗?”

    “就是因为不够用,才不得不攻打赣县,目前驻扎赣县的是杨池生部第三团,以及赣县靖卫团一千二百团丁,这场仗打好了至少能暂时缓解弹药紧缺的问题,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除非打下赣州城或者吉安城。”王虎臣详细解释。

    郑毅无奈地说道:“原来我打算攻打瑞金的,只要打下瑞金,东面的汀州和南面的会昌就在我军兵锋之下,这两个县城都是易攻难守的富裕之地,打下来并不困难,只是......上级不同意我的作战计划,只能放手一搏,攻打赣州了。”

    ……

    ……

    赣县东面十八公里的江口镇是东连于都、北连兴国的枢纽所在,水路和陆路交通便捷,素有鱼米之乡的美誉,商贸和手工业也非常发达。

    一个多月前,**的军队击溃镇中的杨池生部之后迅速撤走,此后再也没有出现在江口镇方圆三十里之内。

    重新回到镇中驻防的杨池生部三团一个营官兵多次征发当地民夫,以强迫助饷、增加税种等方式,在镇北、镇东修筑大量防御工事,又从赣县调来一个连的保安部队协同防守,多次派遣侦查小队悄然北上,企图对兴国县城的**军队进行侦查和骚扰。

    可是除了第一次派遣的侦查队顺利抵达镇子北面三十二公里的龙口镇外围、并在遭遇战中全身而退之外,此后再也没有机会接近龙口镇十公里防卫之内。

    占据龙口镇的**军队一个团同样频繁派出小股部队,南下进行侦察,双方总共发生六次小规模交火。

    三月底最后一个夜晚,教导师的侦察部队潜入江口镇北面八公里的吉埠镇,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负责警戒的三十余名保安部队团丁,将所有武器弹药和用于传递消息的三匹战马劫掠一空,然后悄然而退不再出现。

    此举对江口驻军产生巨大震慑,导致方圆数十里内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心惊胆战的杨池生部再也不敢派遣军队驻扎吉埠镇,北面的**军队同样没有继续出现在吉埠镇及附近地区,于是,吉埠镇成为了两军默认的缓冲之地,进入四月份之后再也没有发生过任何冲突。

    清明过后,赣南地区逐渐回暖,多雨多雾,这样的季节容易使人困乏,时不时落下的小雨和泥泞的道路让人不愿外出。

    平静已久的江口驻军本就作风散漫,军纪松弛,吸食鴉\片的官兵大有人在,每天除了设卡收税之外就是吃喝嫖赌,自然也就丧失了应有的警惕。

    于是在四月十二日深夜,设置在江口镇北和镇西的三个哨位被鬼魅般的教导师侦察兵尽数拿下,六名哨兵无一幸免。

    官兵人数已经增加到一千五百余人的教导师二团,兵分三路,悄然南下,一举包围了毫无防备的一个营守军。

    直属特务连三个突击分队如同地下冒出来的厉鬼,突然出现在守军营房之内,正在聚众赌博的十余名守军军官在三十多支花机关枪和柯尔特手枪的枪口下乖乖投降,没有半点反抗的机会。

    二团将士在特务连精锐的配合下,非常顺利地对守军进行缴械,控制了江口镇外所有路口、码头和船只。

    教导师一团和三团陆续开入镇中,郑毅的指挥部直接设立在镇南码头上的税务征稽所里。

    镇里镇外的茶楼酒肆,全部被敲开大门,多达五百余名厨子和店伙计惊恐万状地爬起来,为临时歇脚的教导师四千五百余将士做饭做菜,杀鸡宰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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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一章 谋赣县(求订阅)

    龙口码头上篝火熊熊,一片忙碌,停靠在这儿的大小船只尽数被征用,船上船夫和码头上的店家、苦力通通被赶进宽阔的货栈,由参战的宁都赤卫大队三百队员集中进行看管。

    郑毅、李昭和王虎臣等人巡视完由教导师官兵控制的码头之后,回到灯光明亮的税务征稽所里享用丰盛的晚餐。

    “侦察分队有何消息?”

    捧着个大碗的郑毅边吃边问。

    拿着半个鸡腿的田安泰连忙咽下嘴里的鸡肉,“尚未有消息传来,估计差不多了。”

    王虎臣一边夹菜一边笑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政委李昭吃得很快,第一个放下饭碗,拿出手绢擦擦嘴,走到悬挂的大幅赣州地图前,查看片刻,转身问道:

    “二团乘船顺流而下要经过赣县城外的大码头,会不会遭来城头上和码头上的敌人火力打击?”

    郑毅毫不在意地回答:“交给老赵和二团弟兄处理吧,这点事情要是还办不好,二团的团营长们都该撤职。”

    “老李,你就放心吧,只要动作够快,赣县之敌来不及反应,哪怕看到二团的船队经过眼皮子底下,至少也要五分钟时间才能做出反应,等敌人反应过来,船队已经越过城南开往下游了。”

    王虎臣这会儿也吃饱了,放下筷子走到地图前,向李昭详细讲解行动方案,根据赣江的流速,合理推测行船速度,最后低声提醒李昭:

    “赣县南面这段江面宽达两百米,船队完全可以紧靠南岸水道迅速通过,城头上和码头上的守敌没有探照灯,根本就无法发现两百米外顺流而下的船队,哪怕发现了也无法及时作出反应。”

    “所以啊,二团的行动完全不用我们担心,很容易就能越过赣县城头,顺利抵达西面的南岸码头,迅速登岸,并前进一公里,在龙岗与马鞍山之间构筑阻击阵地。”

    李昭终于放下心来:“这样一来,就看一团和三团的表现了。潜伏在赣县城中的三十余名弟兄只要配合得好,完全可以迅速拿下北门。”

    王虎臣指向地图上的赣县西北城墙:“这里的城墙外面有个二十多米长的缓坡,只需五米长的梯子就能登上城头,城墙西北角有一挺重机枪和圆木沙袋构筑的火力点,派几个尖兵摸到下面,扔几颗手榴弹就能解决。”

    “城中之敌的防御重点是东门和北门,军营则设在城中偏南的衙前街南面,战斗打响的时间是凌晨六点,从军营增援北门和东门至少需要五分钟时间,加上起床、集合的时间,能在十五分钟之内赶到北门和东门就算快的了。”

    “有这十五分钟时间缓冲,足够一团和三团攻破北门两侧城墙了。”

    李昭频频点头:“一团那两门特制的松木抛射炮不得了,只要有一个五公斤重的炸药包准确飞到北门上方,就能将城头上左右五十米内的守敌全部歼灭,即便不被炸死也会被炸晕。”

    “若在加上特务连的六门迫击炮和城中潜伏分队的配合,十分钟内破城而入毫无问题,两个团为此进行了长达一周的演习,我对他们的战斗力还是放心的。”

    菜足饭饱的师部参谋们纷纷到来,郑毅正在津津有味地享用最后一碟鲜美的红烧甲鱼:“有三年多没吃到这么美味的红烧甲鱼了......记得最后一次吃甲鱼是北伐初期刚刚到长沙没几天,那时候老李还在北伐军总部的政治大队,没福气享用。”

    从广州开始追随郑毅的后勤参谋组长杜仲翔颇为感慨:“那餐饭估计所有的老兄弟一辈子都忘不了......老孟领着炊事班的二十几名弟兄宰杀七十多只甲鱼,用三个大锅和大方铲炒了半个多小时,几百弟兄挤在边上看,几乎个个流口水,非常壮观啊!”

    笑声轰然响起,情报参谋这时候匆匆而至,向吃饭的郑毅大声报告:“侦察分队传回情报,沿岸敌军哨卡全部清除,赣县守敌毫无防备,北岸道路均是砂石路面,宽阔平坦,两侧积水不多,对夜晚行军影响不大。”

    郑毅终于放下筷子,站起来大声下令:“现在是十二点四十分刚过,通知各团,两个小时后按原定计划出发!”

    “是!”

    情报参谋匆匆离去,其余的各组参谋立刻忙碌起来。

    田安泰走到郑毅面前,低声说道:“我想带领特务二连提前出发,牵着战马走,先到赣县城下看看怎么爬上去。”

    “去吧,不要惊动敌人,另外,要仔细搜寻北门和东门之外两公里范围,看看有没有敌人的暗哨。”郑毅吩咐道。

    田安泰点点头迅速离去,二团长赵景庭很快到来:“二团已经尽数集中,征用的两百余名船工也很配合,随时可以登船出发。”

    郑毅想了想,把赵景庭拉到地图前:“你看啊......过了赣县城南大码头,下行两公里左右分别有三个大小码头,我想让你们在这三个大小码头登岸,然后派警通连前往下游一点五公里的渡口码头,那地方常年有一个排的保安团丁驻扎,先把这根钉子拔除了再赶往阻击地点。”

    “没问题,全部收拾掉,然后让警通连就地构筑火力点,对整个江段进行封锁,绝对不会让赣州城里的敌军增援赣县!”赵景庭笑道。

    郑毅对貌似粗犷实则心细如发的赵景庭非常放心:“要是敌人援兵经过下游八百米处的渡口支援赣县,你们不用理会,一团破城之后,将会开赴东岸渡口......”

    “如果赣州之敌真敢派出援兵来,就会形成背水作战的不利局面,对我们则是最为有利的。”

    赵景庭仔细查看地图,恍然大悟:“明白了。”

    两个小时后,赵景庭的二团乘坐一百二十余艘大小船只顺流而下,一团和三团将士沿着北岸道路向西前进。

    所有战马都被套上了马龙头,静默行军的队伍每隔百米才有两支火把,但足以让训练有素的教导师将士顺利行进。

    政委李昭和师部三个参谋小组率领两县赤卫队留守江口镇,天亮之后将对镇中的大地主和富裕大户征收粮食、牛马、布匹、药材、盐巴等物资。

    李昭把郑毅送到镇西路口,握着郑毅的手,谆谆叮嘱:“全军就靠你来指挥了,千万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亲临一线,这是党委会一致通过的战场纪律,你必须严格遵守!”

    “放心吧,老李,我看着他。”参谋长王虎臣笑道。

    郑毅点点头,用力握了握李昭的手:“明天忙完这里的事,将兴国赤卫大队留下,你把宁都赤卫大队带到赣县去。”

    “赣县历来富裕,十几年来没有经历任何动乱,虽然各路军阀盘剥得厉害,但是赣县仍然比北面的所有县城都要富有,商业一直都很繁荣。”

    “所以,不管用什么办法,咱们都必须在两天时间内,搬空赣县,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李昭重重点头:“交给我吧,天亮后我就拍快马赶赴北面的吉埠镇,通知当地赤卫队组织人马赶往赣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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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二章 黎明前的突袭

    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即将过去,纷纷扬扬的绵绵细雨漫天落下,遥远的东方天际上的晨曦在雄鸡的嘹亮啼鸣声中若隐若现。

    赣县东城门内登城墙的斜长马道上,十余名官兵组成的巡逻小队迈着不甚整齐的步伐,徐徐上行,每个官兵都戴着顶本地常见的竹叶斗笠,身上的挂具和武器随着步点,发出“叮叮当当”的凌乱轻响。

    巡逻队伍登上城头,很快经过长明的砖砌火炉,继续向北前行,路中随风摇曳的红黄色火光照亮了一张张脸庞。

    队伍前面那位腰挂勃朗宁手枪套、另一侧悬着把精致军刀的冷面汉子,就是镇守赣县的滇军第九师第四团上校团长李秉翰。

    在长达一年的驻扎时间里,只要能够抽出时间来,李秉翰每天早晚都会率领自己的卫队巡视城防,哪怕喝了一夜的酒,只要不喝醉他都保持这样的良好习惯,因此深受麾下官兵的敬重。

    湿漉漉的城头上一片寂静。

    巡城队伍的脚步声传得很远,躲在掩体和遮阳篷下睡觉的哨兵纷纷抓起步枪爬了起来,肃立在相距五十余米的一个个警戒哨位前。

    出自昆明讲武堂的李秉翰是个性情宽厚、严于律己的军官,今年他已经三十八岁,无论带兵习惯还是领导风格,均属老派军官。

    李秉翰麾下一千二百余名官兵,九成以上来自滇省,远离故土,时间最长的已经超过五年,时间最短的也有两年了。

    因此,李秉翰从不会轻易苛责麾下官兵,每到一处,除了按照惯例布置岗哨、展开警戒之外,军事训练基本上是三天一练。只要官兵们每天正常站岗放哨,听从调度,服从指挥,闲余时间怎么过都行。

    正因为如此,李秉翰麾下近半官兵都吸食鴉片,每天站完岗,干完活,军官们可以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喝酒赌博,或者出席本地士绅贤达举行的各种酒宴,甚至可以一起做生意一起发财。

    士兵们休息时间可以逛逛街,到市井茶楼听听小曲儿,喝喝小酒,但是晚上八点必须回营,只要能够按时回营,点名完毕,就可以在昏暗的灯光下打打牌,赌赌钱,或者输了钱撒撒泼打打架。

    蒙蒙细雨中,李秉翰领着十余亲卫不紧不慢地沿着城垛往前走,每经过一个哨位他都微微点头,哪怕走过之后肃立在哨位前方的哨兵再次钻进被窝里蒙头大睡,他也没有任何意见。

    当李秉翰经过城墙西北角的哨位时,挂在城墙里侧的昏暗的马灯即将熄灭。

    朦朦胧胧的光照下,本应有两名哨兵执勤的机枪工事里空无一人。

    架在沙包射击口后方的马克沁重机枪,竟然暴露在蒙蒙细雨中,在马灯的幽暗灯光照耀下,孤零零地无遮无挡、湿漉漉的柱形套筒,反射出缕缕幽光。

    李秉翰当即停下脚步,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他身后的副官和侍卫长立即打开手电筒四处照射,很快便冲到里侧靠着墙砖搭建的雨棚里,掀开被子,对着两名迷迷糊糊爬起来的值班哨兵拳打脚踢。

    声声惨叫和求饶声,瞬间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静。

    “行了!记下名字,罚一个月军饷。”

    李秉翰的好脾气再次得到展现,轻飘飘地说完两句话,抬腿就走,绕过墙角转而走向北门上隐隐显出轮廓的高耸城楼,他身后的副官和侍卫长恼火地咒骂两位倒霉蛋,又给了两个倒霉蛋几个巴掌才快步追上去。

    李秉翰和他的副官以及以众侍卫根本就不知道,刚才的一番踢打咒骂,不但吓着了城墙上的哨兵,也把匍匐在城墙下的教导师特务二连的十几名突击队员吓得浑身汗毛倒竖,心脏狂跳。

    就连距离城墙西北角五百余米的教导师师长郑毅和参谋长王虎臣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好在埋伏在各个攻击方向的两千五百名将士没有出乱子。

    北门外四百余米的草垛下方,一团团长李连山和政委严频同样被吓得不轻。

    明知道在朦胧一片的黑暗中只能看到城头上点点昏暗的光亮,看不清城头上的哨兵和黑糊糊的火力点,两人还是下意识地掏出望远镜紧张观察,最后徒劳地收起望远镜,相视一眼,同时呼出口长长的浊气。

    “狗曰的突然来这么一下,弄得老子心都快跳出来了,以为是悄悄迁移的两门没良心炮被发现了呢。”

    李连山后怕不已,习惯性地掏出香烟,愣了一下悄悄放回去,巴扎巴扎连续砸吧了几下嘴。

    身边的严频忍不住笑了:“别紧张,敌明我暗,咱们看不到他们,他们更看不到咱们......”

    “两门松木炮和爆破组早已运动到位,距离城门上的城楼至少有一百米,那地方又是个没人留守的路边草棚子,除非点着火,否则城头上的敌人根本就不可能发现。”

    李连山微微点头:“不知道老赵那边怎么样了?要是他们先打起来,说不定能够转移城中守敌的注意力。”

    严频想了想:“其实不需要理会老赵的二团什么时候打响,关键还是咱们的行动要快,老大的要求只有一个字:快!这个字非常准确,说到点子上了!”

    “只要够快,城中守敌根本没有反应时间,只要信号弹升空,立即可以发射几轮没良心炮,十斤炸药的一颗炮弹不管能不能准确抛射到城楼上,只要炸响,就是天崩地裂、无可阻挡的结局。”

    李连山和严频窃窃私语的时候,埋伏在城墙东北角下的十六名突击尖兵,已经悄悄架起了两张竹梯。

    这两张竹梯之间的距离只有六米左右,两名全身湿透的突击分队队长,咬着刺刀,缓缓而上,如同狸猫般无声地翻过城垛之间的空隙,缓缓挪向两名头戴斗笠、披着蓑衣坐在机枪工事里的哨兵。

    两名刚刚才被揍了一顿的哨兵,坐在湿透的沙包上,一面吸烟,一面低声诅咒团长的副官和侍卫长。

    靠近工事后方的那名哨兵似乎感觉身后有动静,可没等他侧身回头,两名尖兵已经扑了上去,锋利的刺刀“噗哧”一声穿透了哨兵的脖子,另一只大手迅即抱住了哨兵的脑袋。

    里侧的那名哨兵毫无反应,依然在喋喋不休地咒骂,随着大嘴突然被巴掌封住,修长的刀锋没入后心,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得手后的两名尖兵没有任何停留,放下抽搐的尸体,立即把血腥的刺刀咬在嘴上,解下背上的花机关枪,继续向西面距离最近的西面哨位摸了过去。

    这个时候,其他十四名尖兵也顺利地登上城头,咬着匕首,排成一列纵队,毫无顾忌地走向南面五十米外的机枪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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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三章 短兵相接(求订阅)

    仅仅过了五分钟,三团长段煨便亲率突击连登上了城墙东北角,在特务连尖兵的引导下,抱着轻机枪和花机关枪,赶赴南面的东城门。

    提前潜入城中的特务一连三十余名精锐,腰间插着拧开后盖的手榴弹,举着驳壳枪,悄悄摸向一个班敌军守卫的城门洞。

    “砰......砰、砰——”

    呼啸升空的三枚红色信号弹瞬间将北门楼内外照得通亮。

    东北、西北城墙外的两个营官兵,立刻掀开脑袋上的稻草和雨布,飞快爬出掩体,冲向前方的城墙。

    抬着数十张竹梯的两个突击连官兵,人人争先,一直冲到城墙之下,才听到城内传来“噼噼啪啪”的凌乱枪声和报警钟声。

    隐藏在北门外一百米处的十余名官兵,飞快掀开两门松木炮上的雨布,负责发射的两名班长几乎同时敲响防风火机,点燃了露出粗大炮管正上方的导火索,随后飞快后退,匍匐在了两侧道沟里。

    “嗵嗵——”

    两声闷响过后,松木炮内的一斤半黑火\药瞬间迸发出巨大的推射力,两枚形似磨盘、带着赤红的烈焰和浓烟的“炮弹”,飞出炮口,划过雨幕笼罩的天空,飞向轮廓模糊的高耸城楼。

    “轰——轰——”

    数秒之后,两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骤然响起,北门上的高耸城楼淹没在两团巨大的烈焰中。

    城头上数十名敌军尚未来得及展开还击,就和分崩离析、漫天飞舞的残砖碎瓦和燃烧木片混杂在了一起。

    方圆百米之内的所有生物都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七窍流血,摔倒在地,巨大的冲击波撞碎了漫天迷雾。

    高高腾起的浓烟带着炽热的烈焰,将整座古城照映成一片血红。

    “快快!狗曰的快爬起来,冲上去给老子炸开城门,快!”

    副团长魏秀全歪歪倒倒冲到被冲击波掀飞的草棚后方,对一个个抱着炸药包趴在地上的爆破尖兵大喊大叫,连续踹出四五脚才把四名晕乎乎的爆破尖兵给打醒。

    东门方向的战斗在剧烈的爆炸过后迅速打响,特务连百余精锐利用密集的优势火力横扫一切,一举占据了城楼和城门洞。

    等候已久的三团两个营将士立即冲向缓缓打开的东城门,在潜伏弟兄的引领下,齐声呐喊,不管不顾杀向城中的敌军大营,一直冲到敌军大营门口,才遇到混乱不堪的守敌的零星抵抗。

    刚从城头上下来的敌军团长李秉翰非常幸运,照亮半空的三枚信号弹和两声惊天动地的爆炸过后,久经沙场的李秉翰立即作出准确判断,紧急下达“集合抵抗”的命令之后,立即带着十余侍卫冲向城南府邸。

    教导师官兵刚刚破城而入,杀入赣县城中,李秉翰已经把老婆孩子送出南门,命令两名老家人和五名侍卫立即用船将他的家眷送到赣州城,随后拔出手枪冲回城内,企图返回军营率领部下展开抵抗。

    然而,行动迅速的教导师将士根本不给李秉翰任何机会。

    李秉翰尚未冲到城中的十字街口,魂飞魄散的数百部下已经迎面逃了过来。

    手臂被子弹打中血肉模糊的副官,疾步冲到举起手枪朝天开火大喊“集合抵抗”的李秉翰面前,二话不说,与两名侍卫一起架上李秉翰,在纷飞的弹雨中扔下哀嚎不绝的麾下官兵,飞一般逃向唯一没有传来枪声和爆炸声的南门。

    ……

    ……

    教导师一团和三团几乎同时从被炸开的北门和东门冲到城中十字街口。

    冲在前面的两个营将士都是熟悉巷战的老兵,大量自动武器的集中使用,迅速击溃毫无组织的反抗之敌。

    激烈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响彻全城,被率先攻破的敌军大营里里外外,尸横遍地。

    从西北、东北方向登上城墙的两个营将士,沿着环绕赣县县城一周的城墙,杀向南门,一个个毫无准备的哨位和机枪火力点被攻陷。

    两路人马在短短十分钟之内便冲过一公里长的墙头,杀到了守军逃走空无一人的南面城墙,随即架起轻机枪,对准城南码头上乱哄哄的逃敌疯狂射击。

    一马当先的三团长段煨率部冲到南门城楼东侧,一阵密集的弹雨突然从城门楼里飞射而至,紧随段煨冲锋的两名警卫和数名士兵相继倒下。

    侥幸逃过一劫的段煨大喊“卧倒”,飞身一跃匍匐在湿滑的砖铺地面上,横身翻滚几圈,拖过一名全身冒血的麾下弟兄,掏出他腰间的手榴弹,拧开后盖猛拉绳环,握着“滋滋”冒烟的手榴弹等候三秒才奋力投出。

    迅速翻滚的手榴弹飞出二十余米,准确地钻进城楼凌空爆炸,飞溅的弹片将负隅顽抗的两名敌军军官和数名机枪手炸成了血葫芦。

    爆炸的硝烟尚未冒出城楼,段煨手下的警通连长和四名弟兄已经端着轻机枪和花机关枪冲进城楼不停扫射。

    幸存的十余名敌军尚未从手榴弹爆炸的硝烟中爬起来,密集的弹雨已经扑面而来,城楼里顿时血花四溅,惨叫声不绝于耳。

    “机枪......通通给老子把机枪架到城垛上,向城下的码头方向扫射,绝不让敌人乘船逃走,快快!”

    段煨连声大吼,扔下手中打空的花机关枪,快步冲到城楼前方的机枪工事里,略微观察,便拉动重机枪的枪机,抓住握把,瞄准码头上乱哄哄争抢船只的逃敌打出一个连射。

    “哒哒哒——”

    其余六挺轻机枪也相继开火,码头上的数百逃敌转眼间倒下一片,摇摇晃晃驶离码头的两艘木船被密集的机枪子弹打得木屑纷飞,船上的十余名敌军官兵相继中弹掉落水中。

    城中的零星交战仍在继续。

    郑毅和王虎臣率领师部人员和两个排的警卫官兵从东门策马进城,很快越过一具具尸体,来到特务连控制的县衙大院。

    通信小组迅速架起天线,打开机器。

    各参谋小组进入县衙大堂立即展开工作,两个排的警卫官兵熟练地分散开来,迅速接管防务,布置好警戒线。(未完待续。)

第二一四章 意外状况(求订阅)

    这个时候,全身湿透的警卫营长田安泰从县衙后院赶到大堂,一面擦去满脸的污垢,一面向郑毅和王虎臣报告:

    “当前各部进展顺利,县衙西面的警察局和四百余名靖卫团团丁,大部分弃械投降,城中民众几乎没有一户人家敢打开大门,所以各部的前进速度非常快,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城中土豪劣绅也没有一户逃走。”

    此时城南的交战枪声逐渐变小。

    郑毅脱下军帽,解开风纪扣,示意田安泰坐下说话:“天色已经放亮,城里城外不会再有什么战斗了,你们两个连还得辛苦一下,段煨的三团完全控制码头后,你们再将其余防务交给他们,等李政委把宁都赤卫大队带过来后,你们就可以休息了。”

    “报告,刚收到赵团长发来急电,赣州之敌约两个团已经行至杨梅渡口,正在收集船只渡过东岸。”情报参谋前来汇报。

    郑毅霍然站起:“一团是否已经做好出发准备?”

    “一团刚完成西面城区的搜索与清剿工作,各营尚在集结之中,伤员陆续送抵城中大营。”年轻的参谋连忙回答。

    郑毅与王虎臣略作商议,果断更改作战计划:“你立即骑马去见李团长,告诉他赣州城里的两个团援兵正渡过东岸驰援赣县,命令一团停止执行原定出城作战的计划,一团各营立即关闭西门,登上城墙,迅速恢复城头上的各个火力点,缴获的弹药只要与我军制式相同,都送到城头上去!”

    “是!”

    年轻参谋大步走出门外。

    郑毅转向侧后方的盘岩:“你去南门找段煨,告诉他敌人的援兵即将到来,命令三团必须牢牢守住南门外的大码头和城南区域。”

    “是!”

    盘岩迅速离去。

    郑毅转向情报参谋口述电文:“给二团发报,要求二团做好转移阵地的准备,随时报告敌军动向,尽快弄清楚敌人援军的装备情况,是否携带有火炮。”

    情报参谋迅速记录下来,递给郑毅签上字后立即返回东面的电讯室。

    其余几组参谋人员搬来两张方桌,并排摆放在大堂中央,拿出相关地图放到桌面上,田安泰和王虎臣双双过去打开地图,和郑毅一起低声商议。

    王虎臣在赣县西面五公里的赣江渡口标上个蓝色箭头:“哪怕有渡轮相助,两个团的敌军渡过赣江登上东岸也要半个小时以上,再走五公里抵达赣县城外,需要一个小时左右,这还是没有遇到骚扰的速度......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布置防御。”

    “能不能让老赵的二团从侧后攻击来援之敌?”田安泰问道。

    郑毅和王虎臣齐齐摇头,郑毅解释道:“二团的阻击阵地距离赣州城仅二点五公里,赣县的漏网之敌乘船逃往下游的赣州途中,必定遭到二团设置在南岸码头上的机枪阵地的打击。”

    “刚才我隐隐约约听到西南方向传来几声迫击炮弹的爆炸声,应该是二团队对逃敌的船只展开炮击,可以肯定赣州城中的敌人已经发现二团的所在和意图。”

    “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多少腾挪余地的二团无法渡过赣江,迂回至敌人援军侧后,继续留在龙岗和马鞍山一线反而能威慑赣州守敌,迫使赣州守敌陷入多面作战的复杂战局中。”

    “没错!杨池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作出反应,已经很了不起了,能够果断派出两个团的援军渡江救援,必定是早已定下相应的作战计划,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咱们能够这么快攻陷赣县。”

    王虎臣指向地图上的杨梅渡口,继续说道:“由于天气原因,以及赣州之敌的迅速反应,一团无法按照原定计划迅速抢占杨梅渡东岸码头,若是强行军开赴渡口迎战,一团将士必将疲劳不堪,战斗力大打折扣。”

    “而且咱们尚不知道来援之敌是否携带有火炮,所以干脆留守赣县,以逸待劳,说不定来援之敌得知赣县沦陷之后,马上就要调头撤回赣州城。”

    田安泰频频点头:“是啊!二团还是留在原地作用更大,如今仍然下着蒙蒙细雨,敌我双方都很顾忌,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发生大规模战斗,要是来援之敌退回去的话,就会形成僵持之势了。”

    郑毅沉思片刻:“小杜——”

    “到!”

    年轻的参谋小杜快步跑来。

    郑毅吩咐道:“你立即赶往西门,告诉李团长,如果可以的话,把他的警通连派出去,严密监视来援之敌,遇到机会就打他一下,打完就跑,不要硬拼。”

    小杜兴奋不已:“明白!师长,我能不能留在一团参战?”

    郑毅想了想:“可以,如果李团长愿意收下你,你就去担任一团警通连副连长吧。”

    “谢谢师长!我立刻就去。”

    小杜向郑毅敬了个礼,走出大堂立刻发足狂奔。

    郑毅笑了笑,回到地图前:“安泰,看来你的两个特务连还不能休息,继续留守军械库和城南粮仓的同时,师部的两个警卫排也归你指挥,尽快对城中的最大的几家土豪劣绅进行逮捕和搜查......”

    “该抄家的抄家,该枪毙的枪毙,必须用铁血手段,震慑城中一切潜在之敌,等李政委率领民团到来接替你们,你们再休息吧。”

    “明白!我这就去办。”

    田安泰立即率领两名驻守离开县衙大堂。

    王虎臣颇为无奈地说道:“兵到用时方恨少啊!要是赣州之敌知道咱们只有四千五百将士,弹药只剩下两个基数,交通要道江口镇只有三百赤卫队员留守,不知道会不会冲出来放手一搏。”

    郑毅哈哈一笑:“放心吧,杨池生此人性格多疑,素来谨小慎微,能够这么快派出两个团渡江来源,已经很令我意外了......”

    “只要杨池生得知赣县已经被我军占据,必定会急令两个团退回赣州城中,严防死守,顶多就是转而派出一两个团来,对老赵的二团阵地发起佯攻,以便判断我军的作战决心和兵力情况。”

    “只要杨池生的两个团退回去,咱们立刻命令一团开赴杨梅渡东岸,在城中的火炮射程之外构筑阵地,封锁杨梅渡的同时,派出小股部队对赣州城北展开袭击和骚扰,看他怎么应付。”

    王虎臣非常清楚郑毅的用意,也知道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唯有主动出击,故布疑阵,才能赢得劫掠赣县运走缴获物资的宝贵时间。

    郑毅和王虎臣不断商讨不断推演的时候,赣州城中的滇军主将杨池生和麾下将校同样在紧急协商,不断派出侦查小队出城打探,收集情报。

    然而,一个突发情况很快改变了战场形势,逼迫杨池生和郑毅不得不频频下达命令,紧急做出一系列兵力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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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晚上小火把这些日子大家留下的书评看了看,意见不外乎现在主角的发展速度太慢了,但其实只要大家认真分析就会发现,郑毅并没有快速扩大根据地的实力,现在部队刚刚补充,训练不足不说,就连枪支弹药都捉襟见肘,拿什么来打?

    草创根据地阶段,什么都是最简陋的,政权的根基不稳固,军队的指导思想混乱,我们的党还在摸着石头过河。郑毅只有在顺应历史发展的前提下,通过影响他身边的事和物,逐步促进革命形势大发展。

    最后谢谢大家的支持,小火求订阅、打赏、推荐票和月票!(未完待续。)

第二一五章 牛皮糖(求订阅)

    赣州城东两公里的龙岗山下,弹雨纷飞,喊杀声不绝于耳。

    迎头相撞的双方侦查小队在短短两分多钟的交战后分出了输赢......配备五支花机关枪和两挺捷克轻机枪的教导师二团侦察排迅速占据上风!

    在城中守敌的眼皮子底下,二团侦察排利用火力优势,重创敌军一个排的侦察队,打死打伤敌人三十二人,只有三名敌军侥幸逃回城下,但自身也付出了六人战死、八人负伤的惨重代价。

    带队的二团侦查排长姜仲培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抢到先机竟然还出现伤亡近半的结果,令他愧疚之余勃然大怒,急令数名弟兄迅速将伤员带回后方阵地,率领九名弟兄继续冲向横尸遍地的敌人。

    在城头上千余敌军官兵的注视下,姜仲培将死伤之敌身上的武器弹药全部搜罗一空,每个弟兄身上都背着两支以上步枪、驳壳枪和帆布弹带,姜仲培犹自不解恨,捡起敌军扔下的唯一一挺刘易斯轻机枪,向一点八公里的城头敌军连续射击发泄愤怒。

    正在城头上观战的杨如轩和滇军官兵终于被激怒了,明知道耀武扬威的对手处于射程之外,仍然不管不顾开枪射击,上千支步枪和十余挺轻重机枪齐声怒吼,密集程度不亚于一场大规模的攻防战。

    恼羞成怒的杨池生不但不劝阻,反而急令布置在东城墙上的五门七五火炮向龙岗山下的嚣张敌人实施炮击。

    呼啸飞来的炮弹炸得龙岗山下树木断裂,土石漫天,吓得姜仲培大喊大叫转身而逃,九名全身挂满武器弹药的弟兄紧随其后,在漫天飞舞的残枝败叶和纷纷落下的碎石断木中狼狈逃窜。

    好不容易冲过滚滚硝烟逃到山体后方,陆续飞来的炮弹已将来不及带走的六名弟兄尸体炸得支离破碎。

    激烈的枪声和连续不停的炮击声,令阵地后方的二团长赵景庭和副团长高骋做出了错误判断,以为敌军主力已经出城迎战,在密集的射击和炮火覆盖过后将会发起进攻,于是下达了各营后撤到一点五公里坚守防线、机炮营迅速占据龙岗和马鞍山制高点的命令。

    二团匆匆构筑的阻击阵地位于数十米高的龙岗南面山脚至林木葱郁的马鞍山之间,正好位于城中守敌的火炮射程边沿,设置在阵地侧后五百米的迫击炮阵地正好被耸立的龙岗山所遮挡,城中之敌一直没有发现赵景庭刻意隐藏着的这道杀手锏。

    二团各营尚未退到后方防线,城头上延续五分多钟的枪炮声逐渐停止,赵景庭和麾下将士很快退到阻击线上严阵以待,南北制高点上的八挺重机枪全部进入临战状态,敌人却没有在炮击过后发起进攻。

    马鞍山上的观测点很快传来消息:战线前方三公里内毫无动静,赣江水面没有任何船只!

    “敌人竟然没有出来迎战?”

    十六岁就当兵吃粮的副团长高骋脸上发烧了。

    判断错误的赵景庭同样满腹羞愧,此前的佯攻诱敌没干成,反而被敌人一阵枪炮吓得急退一点五公里,好不容易摆好架势准备激战,敌人却影子都没看到一个。

    就在赵景庭和高骋捉摸不定的时候,后方占据南岸码头封锁整段江面的二营派快马来报:“北面杨梅渡口的两个团敌军刚刚登上东岸,不知为何又乘坐渡轮和几十艘渡船撤回西岸来了!”

    赵景庭惊愕不已,转念一想立刻明白过来,当即命令迫击炮连弟兄扛上迫击炮和二十箱炮弹,向北移动两公里,对杨梅渡口实施炮击。

    半小时不到,炮连百余将士扛着十二门迫击炮和二十箱炮弹越过龙岗山,在山下的开阔地边沿一字摆开,在十余挺轻机枪的掩护下,瞄准北面三公里的杨梅渡口连续进行炮击。

    半分钟不到,十二门迫击炮完成了三轮齐射,三十六发炮弹落到了刚撤回西岸渡口的密集敌军中间,炸得敌军血肉纷飞,四处奔逃,一击得手的迫击炮连将士顾不上观看敌军伤亡情况,扔下空空如也的弹药箱,扛上炽热的迫击炮管和沉重的座钣立即撤退。

    被打懵了敌人扔下两百余具尸体和遍地伤兵,乱哄哄逃离渡口,冲向赣州城。

    接到急报的杨池生跑到东门上的城楼顶端细细观望,看到麾下官兵神色慌张地逃回城下,近半人手上没了武器,气得拔出手枪朝天连发三枪,却无法制止惊慌混乱的麾下官兵涌入城中。

    “师座,当务之急是尽快集合队伍,止住混乱,迅速返回杨梅渡口建立防御,还要增加城北方向的兵力,防止共军乘乱偷袭。”

    杨池生的参谋长陈显武急忙进言。

    满腔怒愤的杨池生当即下令:“北门工事坚固,有直属两个连队和保安团千余官兵镇守,城头上还摆着五门三七战防炮,足以应付三千共军的进攻,暂时不需要增加兵力!”

    “传我命令:一团集结完毕,立即返回杨梅渡展开防御,二团镇守东门阵地;三团和补充团必须在一个小时之内做好出战准备,从南门出击,向龙岗方向的共军发起进攻。”

    “老子倒要看看,共\军还能施展什么阴谋诡计,有多少兵力和我斗!”

    杨池生和陈显武的对策不失为稳妥之举,在敌情不明、天气恶劣的情况下,调集两个团的兵力对龙岗山下的对手发起进攻,不管胜负如何,都能从战况和对手的反应中,推测出对手的兵力情况和作战意图,从而对战场局势进行准确判断。

    只是,杨池生和陈显武这次遇到的对手是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郑毅,被炮火袭击的两个团死伤五百余人,好不容易收拢起来重新集结于东门之外,留守杨梅渡口的守备连连长骑马赶来报告:

    “敌人约一个团的兵力缓缓开到对岸,在距离东岸渡口八百米左右的三个土坡上架起机枪,逼迫上千名被俘的四团官兵和赣县靖卫团丁冒雨干活,在几座土坡之间挖掘出五百余米长的战壕,还扛来木头在战壕上方修筑防御工事!”

    杨池生惊愕过后,被对手牛皮糖似的无赖打法气得不行。

    陈显武仔细一算暗自心惊。

    对手在东岸渡口后方八百米处修筑战壕和工事,距离赣州城约为四点五公里,恰好处于城中炮火的射程之外。

    如果己方集结兵力渡江强攻,没有火炮的支援根本没法打,哪怕最后击退对手,占据整个东岸区域,也会是个死伤惨重得不偿失的惨胜,对手还可以退回东面的赣县据城死守,如无援兵到来,根本没有能力击败对手,收复赣县。

    束手无策的杨池生和陈显武商议片刻,立即召来麾下四名团长出谋划策。

    经过反复争论,反复权衡,最后杨池生还是决定调集两个团的兵力,向占据龙岗山、截断东西陆上通道的对手发起进攻,尽全力击溃南路敌军,以求最后的破局之策。(未完待续。)

第二一六章 缴获太多(求订阅)

    赣州守军在紧张商议的时候,坐镇g县的郑毅同样在召集军事会议。

    郑毅与王虎臣、三团长段煨、警卫营长田安泰、师部参谋小组和率领赤卫队赶到g县的政委李昭一起,更改原定计划,根据二团发来的战报和一团的最新侦查情况重新计算,仔细分析快速变化的战场形势。

    半小时后,郑毅果断下达一系列命令:

    “致电二团赵团长,如果敌军主动出击,略作抵抗立即撤退,迅速返回后方三公里的华林寺,占据两侧高地再作反击。”

    “传令一团李团长,将侦察范围扩大到西北方向五公里的三岔河口,轮流派出两个连对阵地以北的三个村子展开搜查,严防地主劣绅窥探军情,传递情报。”

    “三团抽掉一个营,午饭过后开赴西南两公里的中坊村,利用机枪火力封锁南北两座小码头,以及上下游两公里的江段,如有需要,立即渡过南岸,支援二团作战。”

    段煨和各参谋小组领命而去,李昭也赶往县衙南面的军营,组织两千余名征调的民夫和缴获的牛马和车辆,将堆积在五个大仓中的粮食和抄没的大量物资运回兴国。

    王虎臣考虑片刻,向郑毅提出个建议:“目前咱们手上总共有七百二十名滇军俘虏,近八百名g县保安团丁和伪警察,除去押送给一团修筑战壕的八百名保安团丁和伪警察之外,七百二十余名滇军俘虏都关押在南面的大营里。”

    “这些俘虏最好能利用起来,否则不但要管吃管喝,还要留下两个连的官兵看守,划不来啊!”

    “是个问题啊!咱们兵力有限,确实不能浪费在看管俘虏上面,你觉得怎么使用这些滇军俘虏为好?”

    郑毅实在想不出办法,只能征求王虎臣的意见。

    心细如发的王虎臣早已有了打算:“先把俘虏中的军官和伤员挑选出来另行关押,再将其中的大\烟鬼抽出来,押送至一团修建工事,饿个半死再放他们回去,让杨池生头痛去!”

    “剩下的士兵估计不到三百人了,分成百人一队,交给李政委的赤卫队看管,负责搬运粮食。”

    郑毅点点头:“好办法,我同意!特别是对大\烟鬼的处置,这些兵痞子跑出五百米就要断气,根本无法上战场,留着还要消耗粮食,杀了又违反纪律,有违天和,你的办法最好,今后都这么办。”

    王虎臣露出了笑容:“还有田安泰的两个特务连,休息到晚上应该能出动了。”

    郑毅咧嘴一笑:“那要看老赵那边打得怎么样,哈哈!”

    ……

    ……

    时近中午,绵绵细雨越下越大。

    教导师一团的战壕刚刚挖好,毫无遮拦,半个小时下来就被漫天落下的雨幕和遍地流淌的浑浊雨水淹没大半。

    龙岗山阵地上的二团官兵同样成了落汤鸡,赣州城里的杨池生部两个团也放弃了出城作战的计划。

    如此情景,令双方将领感慨不已,正应了战场上时常听到的大俗话:人算不如天算!

    正午过后雨量变小,但还是延绵不断,“哗哗”落下,看样子没有半天时间无法停下。

    教导师一团和二团官兵只好遵照师长郑毅的最新命令,放弃阵地,撤回g县休整,唯独段煨率领的三团一营继续留在赣江北岸的中坊村,严密监视g县和赣州城之间的江段。

    g县城中缴获的大量粮食和物资已经装车,碰到这样的鬼天气,根本就无法按照原定计划运回兴国,政委李昭只好率领三百赤卫队员和千余民夫,架起数十口大锅,燃起一堆堆篝火,为陆续归来的将士们熬煮姜糖水,烘烤湿透的衣服,不断烧热水让将士们洗澡驱寒。

    g县县衙大堂里再次热闹起来,匆匆洗澡更衣吃完午饭的各团正副团长和政委们汇聚一堂,吸着香烟喝着热茶热烈讨论。

    “这样的天气对咱们有好处,两三天内赣州之敌不会出来,正好利用两天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二团长赵景庭乐呵呵地作出预测,他的二团在连日征战中死伤不到百人,却在恶劣的天气中病倒了两百余人,好在军中还存有几箱消炎药和奎宁药片,发烧打摆子的弟兄能够得到及时治疗。

    “没错!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李连山随声附和,他的一团也好不到哪儿去,为了减少伤病,保持战斗力,解除弟兄们的负担,李连山不惜违反纪律,撤退之时把修筑战壕的四百余名累得半死的俘虏全部赶往渡口,任其自行返回赣州城。

    率部回城之后,李连山又强行征用西门内的车马行和两家富绅的宽阔庭院,三个营的弟兄吃上了丰盛的饭菜,获得很好的休息。

    郑毅和王虎臣没有因此责怪李连山,城中大营和两大仓库已被李昭率领的赤卫队和上千民夫占据,东门内和北门大街的两座军营规模不大,负责城防的三团两个营分别驻扎其间。

    赵景庭的二团只能临时进驻南门外的那片货栈和十几间商铺,田安泰的警卫营和师部人员一起挤在县衙大院里,确实没有地方再行安置劳苦功高的一团将士了。

    没过多久,政委李昭冒雨到来,他把斗笠和蓑衣交给大堂门口的警卫便大步入内,接过王虎臣递上的热茶,一屁股坐在火盆边的空凳子上,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忽然就变天了,没想到过了清明还这么冷。”

    郑毅来到李昭身边坐下:“你是不是感冒了?”

    李昭笑了笑,几口喝完杯中热茶,长长出了口气,低声笑道:“之前灌下一大碗姜糖水,发了身汗,感觉好多了。”

    “我来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缴获的粮食物资实在太多,仅大米和黄豆就堆满了四座大仓库,已经装好的一百多车只是其中的三分之一!”

    “此外还缴获有五百多包军装军被、两百多个大麻袋装着的盐巴、从城中三个药铺子购买的上百箱药材、抄家得到的两千多匹布料绸缎、五百多头牛以及钢材和大批五金工具,数量实在太大,两座仓库都快堆不下了。”

    “仅凭我手下的三百赤卫队和千余壮丁,根本无法在三天之内运走,你看能不能抽调两个营的弟兄协助运输队,抓紧时间先把所有物资运到江口镇,再由xg县委组织的三千青壮运回去?”

    “没问题,分段运输的安排很好,等会儿让老赵和连山各调一个营归你指挥,各团的驮马也归你使用,只是,xg县委组织的人马到江口了吗?”郑毅关心地问道。

    李昭点点头,把湿透了的袖子伸到炭火上烘烤:“兴国赤卫队二大队天亮的时候率先抵达江口,半小时前派快马过来向我报告,xg县委紧急动员的三千五百青壮走得慢一些,估计这个时候已经抵达江口镇。”

    郑毅立即把李连山和赵景庭叫来,略作商量,立刻行动,师部十几名军需参谋和军务参谋尽数出动,协助李昭运输送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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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七章 死守不出(求订阅)

    转眼之间,热闹的县衙大堂安静下来,郑毅把王虎臣拉到火盆边坐下,说出考虑已久的调整方案:

    “我觉得给各团配备参谋长、组建团级和营级参谋小组时机已经成熟了,下一步是尽快运回一批无线电台和电话机,以便战场指挥和军事调动,你的意见怎么样?”

    王虎臣考虑片刻:“可行!咱们已具备走向军事正规化、制度规范化的条件,除了无线电台和电话机还需要增加之外,其他方面没有任何问题了。”

    “在半年来的训练和征战中,各主力团都涌现出不少优秀的基层指挥员,加上师部现有的七十五名参谋人才,完全能满足建立参谋制度的需要。”

    “打完这仗我立即制定计划,拿出个初步名单,供师党委讨论。”

    郑毅欣慰不已,众多老弟兄中,唯有王虎臣能够深刻理解现代军事制度的优越性,能够毫无保留地支持他,协助他。

    其他老弟兄尚未完成观念的转变,不少人还抱有私心,不愿意将手中的权利分离出去,因此,郑毅一直没有透露自己的军事革新计划。

    直到现在,郑毅觉得时机成熟了。

    为了应对将来的严峻局势,充分调动将士们的主观能动性和创造力,郑毅决心不再拖延谋划已久的军事革新计划,率先在自己的军队中建立起严格规范的参谋制度,优化指挥系统,培养中低级军官的分析与决策能力。

    只有这样,才能进一步提高军队的战斗力。

    ……

    ……

    下午两点,由两千五百军民、六百俘虏和两百三十多辆马车牛车组成的庞大运输队,缓缓穿过赣县东城门,冒雨赶赴东面数十里外的江口镇。

    赣县南门外的大码头上,十三艘满载粮食和豆类的木质货船先后离岸,在教导师二团警通连百余官兵的押送松下,艰难地逆流而上,开往上游的江口镇码头。

    运粮船队刚刚离去,二团长赵景庭和政委陶柱国便指挥一个连的弟兄,将俘虏的两百四十余名滇军军官和伤员押到码头,由陶柱国宣布教导师的释放命令,然后把所有俘虏赶上十余艘小木船和两艘十几米长、五米多宽的大竹排,任由他们顺流而下返回下游的赣州城。

    县衙大堂内,三十余名来自基层的政治干部整齐列队,随着郑毅一句“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三十余名政治干部爆发出一阵哄笑,随后整齐敬礼迅速返回各团,率领十五个排的将士分头前往城中各个方向,对民愤极大的赣县民党和恶霸劣绅进行逮捕和抄家。

    ……

    ……

    赣县高耸雄浑的洞门城楼上,身披黄昵大衣的滇军主将杨池生和麾下将校站在一块儿,商讨时局。

    “现在怎么办?***来势汹汹,咱们的援军却杳无踪迹,这仗如何维持啊!”有人小声嘀咕。

    “眼下赣州周边都不太平!一月份,粤东北南昌和广州暴动的***实现会师,其后一部流窜湘南,在宜章、郴州、资兴、永兴、耒阳一带游走,听说编成了一个师......不知此次围攻赣州的***中,除了教导师外,还有没这部分*****有人小声问道。

    “应该不是!”

    一名见闻广博的团长小声回答,随即介绍他了解到的情况:“湘南***举行暴动后,于二月初撤离宜章,在岩泉与许克祥第二十四师交火。”

    “第二十四师不支,败战退往坪石,***随即发起追击,陆续消灭二十四师两个团,许克祥逃往韶关。***掉头北上,与何健部一个旅于折岭激战,该旅逃至郴州良田,最后被***包围全歼,带队副师长当场阵亡。”

    “***士气大振,继续向北进占郴州。据说占领郴州后,***又新组建了一个师!从方方面面的情报看,该路***的最终目的地是井冈山,不会折道赣州来。”

    “如此说来......”有人刚想接话,杨池生已经不耐烦地举起了手,顿时所有将校都噤若寒蝉。

    杨池生皱着眉头,拿起望远镜,看向城楼外的厚重雨幕。连续下了大半天的中雨,至今没有停止的迹象,城外构筑的防御战壕里积水严重。

    城头各个方向的工事都被雨水湿透,警戒官兵全部涌入东、南、北三个城门上的城楼躲避,所有机枪和火炮全部覆盖在防水雨布之下。

    “唉!”

    参谋长陈显武环视一眼,主动打破沉默:“被俘的四团官兵陆续获释,总人数为七百二十二人,其中大部分不是身上有伤就是病倒,激战中侥幸逃回来的李秉翰见到自己的弟兄后嚎啕大哭……”

    “惨啊!一千八百人的主力团活下来的不到半数,哪怕迅速补充兵员,配齐武器,恐怕也没有士气了。”

    另一侧的副师长王文超咬了咬牙,挺起厚实的胸膛,低声说道:“虽然失去了赣县,但咱们也搞清楚了***的番号和大致的兵力。”

    “如果获释归来的四团弟兄没有夸大的话,***这个教导师除了没有火炮之外,其他武器装备远远强过我们,特别是***将领郑毅,很难对付,估计吉安守备师的两个团就是被他击溃的。”

    杨池生叹了口气:“记得春节之前,移防安福县城的夷斋兄(杨如轩)给我来信,对这个郑毅的胸怀和用兵手段赞叹不已,称其为平生仅见的俊杰,叮嘱我多加防备,最好不要与其发生冲突。”

    “当时我以为是夷斋兄被这个郑毅逼出永新之后的掩饰之词,所以只是笑了笑没有在意,回信中没有提起郑毅。直到郑毅率部占领兴国,接着击溃我部驻守宁都的两个团,我才意识到自己大意了!”

    “后来的江口镇一战你们都知道,郑毅的一个团击败我军一个守备连之后立即撤回去,之后长达一个月时间没有再来挑衅,结果我们刚刚放松下来,他就率部偷袭赣县,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速度之快令人惊叹。”

    “细细一算,我们前前后后损失了三个团的兵力,要是加上两个团的地方保安部队,差不多已经被吃掉一个师了。”

    说到这儿,杨池生又是一叹:“地方保安部队我不心疼,心疼的是三个团的子弟兵啊!为了保存实力,我决定放弃赣州外围的所有县镇,任由郑毅率领***攻击劫掠,闹得越大越好。”

    “咱们只需收拢兵力,死守赣州城即可,同时请求益之老弟和南京那帮大老爷们,紧急派来援兵,解我赣州之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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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八章 会哭的孩子(第一更)

    淅沥沥的春雨下到入夜时分逐渐变小,两个小时之后再次漫天落下,此后断断续续,下下停停,直至次日下午四点过后才彻底停止。

    天空中厚重的云层慢慢变薄,西面的山巅上终于出现了夕阳西坠的迷离霞光。

    赣南大地逐渐回暖,但泥泞的道路至少需要三五天的风吹日晒才会变得干爽,赣州城里的滇军和赣县城里的教导师,不约而同地收缩兵力,严密戒备,一东一西相距不到十公里,却没有发生任何战斗。

    赣县城里的郑毅刚刚接到井冈山根据地发来的捷报,朱毛两军已经成功会师,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合兵一处攻打吉安,以声援在赣南作战的教导师,牵制敌军兵力,使其无法南下援助赣州之敌。

    郑毅立即把根据地发来的捷报向全师将士通告。

    经过休整恢迅速恢复元气的将士们深受鼓舞,可没过多久,香港和上海情报站先后发来急报:

    赣州城中的滇军主将杨池生与今日上午九点通电全国,声称本部在瓢泼大雨中与三路扑来的共军苦战两天一夜,终因兵力不济死伤惨重,致使遂川、于都、赣县等县镇相继失守,不得不退回赣州,据城死守,与重重合围的三万共\军死战到底!

    面对突如其来的情报,郑毅和麾下弟兄惊愕不已,反复分析之后得出结论:杨池生部已经失去交战的勇气,为了达到保存实力、避而不战的目的,不惜夸大事实,耸人听闻,以求得民党南京政府的重视和援助。

    “俗语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杨池生这回为了求得援兵,连面子都不要了,不惜自损名誉,把我军三个团的兵力说成三万大军,致使沪海和香港舆论一片震动,我军稀里糊涂成了众矢之的。”

    政委李昭感慨不已。

    李连山笑道:“不管杨池生怎么哭喊,都不会有太大作用,对南京政府来说,杨池生不是亲生的儿子,充其量只是个可有可无的野孩子......”

    “如今民党四大集团军都在郑州和鲁南一线激战,朱培德的两个军也开到了齐鲁前线,长江中下游地区兵力空虚,南京政府就想照顾杨池生这个会哭的孩子,有没有奶还另说呢。”

    众弟兄哄堂大笑,郑毅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王虎臣接着说道:“根据最近一周的情报分析,驻扎湘省的桂系部队只留下一个军镇守长沙,其余两个军和湘军五个主力师均已调入鄂北和豫南,湘东和湘南地区只剩下何健的三十五军和两个新编守备师,短时间内无法赶来援助赣州。”

    “驻扎南昌、九江和吉安的滇军三个守备师和抚州、景德镇的两个独立旅轻易不会动,滞留万安的滇军独立第一旅前不久刚撤回樟树驻扎,要是毛委员和朱玉阶将军率部攻打吉安,以上各部更不会南下支援赣州,唯独结束内战正在调整的粤军有可能北上支援。”

    郑毅同意王虎臣的分析:“粤军统帅李济深赶走了发动广州政\变的粤军将领张发奎、黄琪翔等十余人,正在对留守粤省的五个师约七万粤军进行重新整编,短时间内无力北上。”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驻扎韶关和南雄的粤军新编第三师......这个师原本是粤军教导第三师,师长为粤军资深将领詹旭初,此人曾担任李济深的第八路军参谋长,若是李济深响应南京政府号令,派兵援助赣州,大概是此人率部北上。”

    众弟兄频频点头,暗暗把粤军新编第三师和詹旭初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要是杨池生部龟缩不出,咱们该怎么办?”赵景庭问道。

    郑毅想了想:“再等两天,把缴获物资搬空之后,要是赣州之敌仍然避而不战,咱们就攻打东面的于都县城。”

    李昭担忧地问道:“兵力够不够用?”

    郑毅早有主张:“把董宗卓的教导团三千新兵调到赣县来,哪怕不能冲锋陷阵,据城而守还是不成不问题的,这回缴获的武器弹药足够装备两千新兵了。”

    ……

    ……

    四月十五日上午,吉安城东渡口。

    英国《泰晤士报》记者凯文、英美两大报纸特约记者菡子旭和《东方新闻》报记者罗东源用完丰盛的早餐,在滇军守备师少将师长朱士桂和数名将校的恭送下,登上专门雇请的小型机轮船,逆流而上,赶赴赣州。

    朱士桂派遣一个连的保安官兵一路护送。

    轮船开出数里,温暖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宽阔的江面上波光粼粼,和风习习。心情大好的凯文和若有所思的菡子旭走到前甲板上,遥望两岸翠绿的竹木和村庄,低声讨论。

    由于获得了滇军官兵的高度重视和热情接待,凯文对赣州之行充满信心:

    “以吉安驻军表现和严密的防御措施来看,城市的规模和城墙的坚固程度均超过吉安古城的赣州,很难被**军队攻占。”

    “根据朱将军介绍,**的那个教导师官兵人数只有五千,没有配备一个陆军师最基本的榴弹炮和加农炮,仅仅靠步枪和勇气,要攻克一座拥有五公里坚固城墙的大城市,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菡子旭的眉头微微皱起:“凯文,中**队的装备水平和训练程度与英国和欧美各国截然不同,很多时候,将领的指挥能力起到决定性作用。”

    “在此之前,**军队的教导师接连攻克了赣州北面和东面兴国、宁都、赣县这三座县城,除了地处偏僻、贫穷落后的兴国县城没有城墙之外,宁都和赣县都拥有高耸坚固的城墙防御。”

    “由此可见,**军队还是有可能攻占赣州城的,至少在此之前,驻守赣州城的民党军队多次被**军队击败,而且损失了三个团左右的兵力。”

    “所以我认为,这也是民党军队收缩兵力保卫赣州城的主要原因。”

    *************

    ps:说明一下,第二一七章的字母地名没法修改,目前网站的规定是第一次发文的时候,网站可以视类别,比如历史军事,对地名不做字母化处理。但如果作者发现章节有错字,或者情节有错漏重新发第二遍,不管怎么样只要在“县”字前面,都一律以拼音首个字母代替,书中的g县就是赣县,因为只有一个字,小火没法替换,所以只能如此。

    然后第二一八章中的******,其实是民党军队对红军的蔑称,小火见书评区有人指出,于是尝试了下赤什么,结果就如此了,如果修改的话,又会出现大量字母地名,两害相权取其轻,于是就这样了,以后民党军队称呼红军一律称“共\军”这个比较中性的称谓。

    最后,小火高烧不退,今天又去医院打点滴了,所以今天三更小火只能争取……请大家多多支持!(未完待续。)

第二一九章 通电余波(第二更)

    赣江上小型机轮船上的对话依然在继续。

    听完菡子旭的分析,凯文考虑片刻,点了点头道:“也许你是对的,你比我更了解中国的政治局势和军事制度,希望我们达到赣州的时候,不会遇到激烈的战争。”

    “希望如此,前两天连续下雨,敌对双方没有发生战斗,但今天雨停了,太阳出来了,发生战争的可能性也增加了。”菡子旭心里也没底。

    凯文禁不住叹了口气:“中国人太多了,一场战斗竟然有五万人参加会战,非常令人惊讶。”

    菡子旭笑了笑:“我认为镇守赣州的杨池生将军的通电很可能夸大了**军队的人数,我们离开上海之前,所有的报道都认为,江西南部的**军队有五千人,短短半个多月忽然增加到三万人,这还是激战两天一夜之后的数字,你不认为难以想象吗?”

    凯文愣住了:“难道杨池生将军战败之后,以撒谎来推卸责任?”

    菡子旭微微点头:“这样的例子在中国战争史上并不罕见,根据我对民党军队的了解,杨池生将军不应该用明电通告全国,而是应该向南京中央政府报告,陈述战况和敌情,请求中央政府调动军队支援他作战!”

    “否则的话,不但严重打击军队的信心,还会带来极其恶劣的政治影响,因此我推测,杨池生将军很可能是无法获得南京中央政府的支援之后,不得不违反常例,通电全国制造声势。”

    “这么做除了期望获得中央政府和周边的民党军队支援外,还有获取同情、推卸责任的企图。”

    “实在令人难以理解,在欧洲各国的军队里,这样的行为是要上军事法庭的。”凯文越听脑子越乱,实在难以理解中国将领的思维。

    菡子旭不知该如何向凯文解释,干脆叫来正在和保安队长说话的罗东源:“东源兄,你对杨池生将军通电全国一事怎么看?”

    罗东源笑道:“可能是杨池生将军不愿意打仗了,或者是连续的失败导致兵力损失严重,军队的官兵失去了必胜的信心,所以只能集中兵力守住赣州城。”

    “据城而守可比在野外作战简单得多,对杨池生将军和他麾下的官兵更为有利。”

    菡子旭频频点头:“你认为**军队会不会继续攻打赣州城?”

    罗东源考虑良久,摇了摇头:“我觉得不会,攻城战消耗太大,哪怕**军队真有三万人,也没有那么多武器装备可供使用,也就无法攻破拥有近万守军和十余万人口的赣州城。”

    “杨池生将军统率的军队占据有利地形,拥有近万支步枪、近百挺轻重机枪和八门火炮,只需占据高耸坚固的城墙,居高临下对进攻的军队展开密集射击,就能让进攻方付出惨重代价。”

    “可是在此之前,**军队的那个教导师已经攻破了宁都和赣县两座坚城,对此你怎么看?”菡子旭继续问道。

    罗东源沉思片刻,不无歉意地摇了摇头:“抱歉,我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希望我们抵达赣州之后,能有机会采访**军队,或许能从采访中找到原因。”

    菡子旭笑了:“你们的《东方新闻》报刊登了**军队在赣南地区的战场纪实,领导**独立师不断获得胜利的郑毅将军,和你们的郑社长一样都姓郑,他们之间存在什么关系吗?”

    罗东源惊愕不已:“这个我可从没有听说过......在我们国家,同名同姓的人实在太多,外国人估计很难理解。”

    凯文哈哈一笑:“没错!我认识的中国人中,名字叫杨伟的就有三个,名字叫张华的有两个,据说姓李的人在中国至少有一千万,这一千万人不可能来自一个家族,绝大多数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很容易让我们西方人产生误会,好在我已经习惯了,哈哈!”

    ……

    ……

    杨池生的求援通电引发了全国范围内的震动,南北各方的报纸纷纷刊登杨池生的通电全文,并就此展开评论和分析,所造成的政治影响远远超过郑毅的估计。

    刚从苏北前线返回南京城的蒋总司令看完杨池生的通电,如同吞下只苍蝇般无比的厌恶与恼火,但又对此无可奈何。

    杨池生在通电全国的前一天下午,曾分别致电南京中央政府、蒋总司令和率部北伐的赣省省主席朱培德,报告与**军队的交战经过、损失情况并请求援助。

    可是,包括蒋总司令在内,三方都没有给叫苦连天的杨池生回电,这才有了杨池生于次日上午自损名声通电全国请求援助的“壮举”。

    由国府外交部长黄郛主持的外交会议结束后,蒋总司令立刻返回总司令部,召来代理参谋长朱培德、参谋厅长葛敬恩、军需部长俞飞鹏、财政部长宋子文、侍从室主任钱大均等文武要员急商对策。

    蒋总司令拿起桌面上的《申报》和《东方新闻》报,向与会者扬了扬,询问大家是否看过杨池生的全国通电?

    有所准备的朱培德咳嗽两声保持沉默,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已经看过了,只是不知道蒋总司令为何如此小题大做。

    蒋总司令环视一圈,看到没人回应,颇为失望地缓缓坐下:“益之兄,你对杨池生的通电有何看法?”

    被直接点名的朱培德硬着头皮站起来,强忍心中的不快,侃侃而谈:“一个月前,池生兄被**各路武装偷袭,接连失去兴国、宁都、遂川三县......”

    “赣省守备司令部随即调遣吉安守备师两个团、驻扎樟树的新编独立旅南下支援,吉安守备师两个团在乘船途中遭到两倍于己的**军队伏击,损失极为惨重,新编独立旅孤掌难鸣,只好开赴万安县城寻求战机,无奈**军队遁入深山,避而不战。”

    “池生兄在此之前已经失去了两个团,为确保战略重地赣州的安全,其主力只能固守赣州和东西两侧的赣县、上犹两县。”

    “紧接着,盘踞湘赣边境的**武装趁我兵力空虚之际,攻占永新和莲花两县,最后是**郑毅所部突然发难,强攻赣县并占而据之!”

    “由此可见,赣南局势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如不予以支援,赣州很可能在**各路武装的围攻下沦陷。”

    朱培德说完便坐了下来。

    满堂文武惊愕不已,面面相觑之后纷纷保持沉默,谁也不愿在这个时候得罪满腹怨气的朱培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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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〇章 讨伐和拉拢(第三更)

    南京熙园,总司令办公室。

    蒋总司令头疼不已,朱培德之所以展示出这样的态度,是因为被多方压制的结果,在此之前,朱培德提出增加一个军三个正规师番号的请求,但被蒋总司令以所有军队将在北伐之后重新整编为由拒绝了,朱培德心怀怨气也就不难理解了。

    如今赣省形势日益严峻,再不拿出对策来,整个赣南地区很可能会被**武装所占据。

    对于逐渐壮大的**武装,蒋总司令比任何人都要焦虑,比任何人都看得远,因此他能放下架子,和颜悦色地征求朱培德的意见:

    “益之兄,你认为赣南的**军队,是否达到池生将军声称的三万余众?”

    朱培德犹豫片刻:“**军队番号杂乱,归属不详,很难知道准确人数,之前也没有任何人统计过......”

    “不过,三万之数可能略有夸大,但两万人马应该还是有的,特别是危害最大的郑毅所部,早在南昌暴动之前,该部就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主力师,除了没有装备火炮之外,其他武器装备远在我军之上。”

    “这半年多来,郑毅所部四处征战,先是攻克湘赣边境的永新、攸县、茶陵,接着打下兴国、宁都和赣县,其行动之迅速,战力之强横,令人刮目相看!”

    “据我军各部将校推测,目前郑毅所部人马约在八千至一万二千之间,如不尽快剿灭,必将成为党国大患!”

    蒋总司令眼都瞪大了,不敢相信短短半年多时间,郑毅所部壮大如斯。

    葛敬恩、钱大均等人也都感到不可思议,唯有了解郑毅的俞飞鹏相信朱培德的判断。

    议论声“嗡嗡”响起,满腹焦虑的蒋总司令站了起来,习惯性地来回踱步,紧张思考。

    被巨大的战争经费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宋子文本来不愿意出席这个会议,此刻看到妹夫如此焦虑,看到满堂将校对郑毅热议不已,感到非常惊讶。

    宋子文想了想,转向身边的钱大均,低声问道:“这个郑毅我有印象,北伐之前,我在广州见过他一面,当时他还是俞长官麾下的一个科长,估计只有二十二岁吧?值得大家这么重视吗?”

    钱大均郑重其事地说道:“当初在赣南围剿南昌暴动后开赴粤北的**军队时,我麾下两个团曾与郑毅所部展开激战,损失了一个团的精锐将士和全部迫击炮......”

    “没等我军作出调整,郑毅所部已经掉头北上,一举击溃杨如轩、赖世琮两军的防线,获得大量缴获,顺利突围。”

    “在那之后,我亲率两个师于宜黄以南、宁都以北设下埋伏,益之兄麾下两个师从宜黄向南展开夹击,没想到郑毅狡猾如狐,迅速作出反应,率部遁入深山,毫发未伤。”

    “没过多久,传来郑毅与头目毛润泽(runzhi)合兵一处攻占永新的消息,之后郑毅率部占攸县、克茶陵、袭兴国、陷宁都,最后是攻占赣县,合围赣州。”

    “短短半年多时间,郑毅所部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必将成为党国最大的隐患。”

    宋子文再次沉默了,心中的震惊难以言喻,从这一刻起,眼高于顶的宋子文记住了郑毅这个名字。

    心乱如麻的蒋总司令回到座位上,端起水晶杯喝下半杯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放下杯子:

    “诸位,赣省的**武装已经严重危害党国伟业,我们必须给予足够的重视,拿出应对之策,尽快调遣军队,坚决剿灭之!”

    “但是,北伐前线战事激烈,我们已经没有兵力调往赣省,只能通过中央政府和军事委员会,责令赣省、湘省和粤省派遣军队驰援赣州,给予杨池生将军和赣南留守部队大力支援。”

    “赣州必须守住,否则整个赣南甚至粤北和湘南地区也将会陷入**之手,这个后果是无论如何我们也承担不起的!”

    众文武一片凛然,一致赞成蒋总司令的决策,素来不愿给予地方部队任何支援的宋子文也微微点头。

    蒋总司令得到宋子文的支持,心中大定,转向俞飞鹏问道:“樵峰兄,能不能尽快抽调一批武器装备支援赣省?”

    俞飞鹏权衡片刻:“挤出三个团的武器装备应该没有问题,但是火炮和重机枪已经尽数调往北伐前线各部,下一批采购物资要等一个半月才能运到。”

    蒋总司令很为难,想了想望向朱培德:“益之兄,湘省的军队已被桂系掌控,恐怕没人听我的命令了,广州政治分会那边还可以想想办法......”

    “散会之后,我将以国民革命军总司令的名义致电李任潮将军,请求他派出两个师援助赣南,但最终还是要依靠赣省的留守军队!”

    “我将向军政部和军事委员会提出建议,从赣省守备部队中抽调三个师,正式组建国民革命军第三十九军,军长和各师师长均由益之兄提名举荐,不知益之兄是否愿意?”

    朱培德惊愕过后激动不已,没想到老蒋竟然会慷慨地给予滇军三十九军的正式番号,当即站起来大声表态:

    “属下代表全军将士感谢总司令的信任和提携!决不辜负总司令和中央政府的期望,保证在三日之内将第三十九军组建起来,然后开赴赣南,剿灭一切**武装!”

    “很好!益之兄请坐下吧。”

    蒋总司令和颜悦色地望向宋子文:“宋财长,能不能挤出一笔军费,拨给正在组建的第三十九军?”

    宋子文微微点头:“百万内应该没有问题,三天之内即可拨付,百万以上就需要政务院那边开会讨论了。”

    蒋总司令立即转向朱培德:“益之兄,由于北伐消耗巨大,各军各师都在伸手要钱,目前看来,我只能拿出这么多的武器装备和军资支持你了,你看......”

    “够了、够了!实在不行,我让赣省省府那边再努力一下。”朱培德满脸笑容,获得一个军又三个师的正式番号,已经让他心满意足了。

    蒋总司令满意地点了点头:“两天之内,三个团的武器弹药和百万军资将送往赣省,麻烦益之兄多多费心,尽可能在十天之内将第三十九军组建起来,尽快开赴赣南。”

    “另外,散会之后我会给广州的李任潮将军和赣州的池生将军复电,共商剿共事宜。”

    “诸位如果没什么补充,就散会吧,樵峰兄留下。”

    与会文武致礼完毕先后散去,留在最后的俞飞鹏来到老蒋身边,默默等待。

    蒋总司令压低声音问道:“能不能把郑毅拉回来?我觉得你这边可以想想办法,再让忱琴兄去一趟沪海,和冯家、郑家好好谈一谈,各方一起努力,把郑毅拉回我们的阵营里。”

    “在此我承诺,只要郑毅能够回来,我立刻任命他为中将师长,给他个主力师参加北伐。”

    俞飞鹏沉思良久,觉得可以争取一下,当即允诺:“好的,我等会儿就去找大兄说说,然后一起给香港的兰亭兄去封信。”

    蒋总司令频频点头:“很好!替我转告兰亭兄,郑毅是个难得一见的将才,我不介意他所犯的错误,只要回来,我必将当心腹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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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一章 边打边练(第一更)

    蒋总司令为了拉拢滇军统帅朱培德,利用留守赣省的滇军消灭赣南**武装,从而达到同时削弱滇军和**军队的目的,不但慷慨地给予朱培德第三十九军的番号,还同时送给朱培德三个团的武器装备和一百万大洋。

    但对于镇守赣州的杨池生,蒋总司令只是发去一份慰问电报,给杨池生一个派兵援战的承诺。

    至于杨池生最后是否能顶得住**军队的攻击,是否死伤惨重无以为继,都不在蒋总司令的考虑之内。

    若是杨池生一败涂地,彻底泯灭于众生之中,蒋总司令也许会更加高兴,因为等北伐胜利,将总司令认为从**军队手中夺取地盘,比从滇军手里获取相对容易许多。

    实力大损的杨池生并不知道蒋总司令的真实想法,接到蒋总司令和老同学朱培德的回电之后,一无所获的杨池生失望之下,更加坚定地实行收缩兵力、严防死守的既定策略,确保自己最大的税源地赣州的同时,开始又一次穷征暴敛,巧立名目的治安税、维持费、城防捐等五项新税种迅速出台。

    郑毅和教导师将士没有时间与杨池生对峙下去,也没有能力攻打三面环水、武装成刺猬一般的赣州城,只能利用雨后连续多日的晴朗天气搬空赣县,然后派出小股部队四处侦察,主力各团则利用难得的数日时间进行修正补充。

    ……

    ……

    一九二八年,四月二十一日,上午。

    运送最后一批缴获物资返回兴国的三百赤卫队员出城东而去,下午四点刚过,教导团团长董宗卓率领六个新兵营风尘仆仆赶到赣县,每个营除了排长以上军官拥有武器之外,两千五百余名新兵全是徒手而来,其中两个营的新兵还穿着破旧的老百姓衣服。

    师长郑毅、政委李昭和参谋长王虎臣原本还想和兼程赶来的教导团官兵们一起加菜吃餐团圆饭,但看到两千多弟兄身上破烂不堪的衣衫和脚下看不出模样的草鞋,当即把教导团官兵领到城中大营安置。

    半个小时不到,师部军需参谋和警卫营弟兄搬出了特意留下的两千只缴获步枪、三百支驳壳枪、二十七挺型号各异的轻重机枪、五千套缴获军装和鞋帽,逐一分发到教导团每一位弟兄手里。

    军装布料非常结实,颜色却是滇军传统的蓝灰色,因为时间太过仓促,甚至大盖帽上的青天白日徽也没来得及取下来。

    ……

    ……

    晚饭的时候,教导团团长董宗卓、副团长吴耀杰被请到郑毅那一桌共进晚餐,不想再蹲在大山里的董宗卓喝了几杯酒,壮起胆子向郑毅和李昭几个提出要求:

    “师长、政委、参谋长,能不能就此把我们教导团转为主力团?”

    “虽然将士们刚刚完成第一阶段的训练,但基本具备了上战场的能力,哪怕不能像一团、二团和三团那样的打主攻,但担任预备队或者防守任务还是能够胜任的。”

    “我们团虽然是新兵团,但完全可以边打边练,绝对不会拖全师的后腿!”

    郑毅几个相视一笑,最为器重董宗卓的师政委李昭,把师部早已做出的决定如实告诉董宗卓和吴耀杰:

    “师部已经作出决定,你们这次带来的六个营新兵,一半划入新成立的第五团,剩下三个营继续留在教导团。”

    “新成立的第五团由原二团三营营长黄国兴同志担任,一团一营副营长杜镛同志晋升副团长,师部政治干事张寿年同志担任团政委。”

    “至于你们教导团,各级军事主官和政治干部保持不变。”

    “由于当前战事的需要,五团和教导团都要参加即将发起的攻占于都城的战斗,但是在战事结束之后,你们两个团在承担防区任务的同时,还需要继续训练,直到完成六个月的训练任务为止,否则不会让你们担任攻坚或者防御主力,更不会给予你们独当一面的机会。”

    “具体怎么做,何时才能获得主力团的地位,还得靠你们自己努力……明白了吗?”

    得偿所愿的董宗卓和吴耀杰兴奋不已,双双站起身来,昂首挺胸大声表态:“坚决完成任务!”

    李昭高兴得哈哈一笑,参谋长王虎臣对于董宗卓的军事指挥能力一直抱着谨慎怀疑的态度,但在这个时候他没有表现出来,于是笑了笑继续斟酒。

    满脸兴奋的董宗卓坐下之后,迫不及待地问道:“政委,师长,参谋长,什么时候办理新兵交接?”

    “明天上午吧,现在天黑了,弟兄们连续走了两天一夜也很辛苦,休息一晚明天再办理吧。”

    李昭随口回答,端起酒杯向董宗卓和吴耀杰表示祝贺。

    郑毅也端起杯子和大家碰杯,喝完之后笑着说今天纯属破例,但谁也不能喝醉,弟兄们一听立刻放下杯子盖好酒瓶,没有一个敢提出要求再喝一杯。

    “师长,政委,参谋长,咱们的武器装备好像不够用吧?”

    吴耀杰是和赵景庭一起投诚过来的老兄弟,历任师部作战参谋、二团机炮营副营长、教导团副总教官等职务,性格沉稳,话语不多,军事技术和作战经验都很优秀。

    郑毅点了点头:“原来是够用的,打下赣州之后,师部军需小组把两个月来所有缴获的武器弹药做了归类,从中挑出一千四百多支七点九二口径的汉阳步枪和毛瑟步枪,以及五百多支曰本三八步枪。”

    “其他元年式步枪、俄制步枪和磨平膛线的汉阳造等共九百多支长短枪,师里全部送给了此次参战的兴国和宁都两县赤卫队。”

    “你们到来之前,段煨的三团因为有一个营装备了三八步枪,所以经过我们讨论同意,三团把四百五十支汉阳步枪送了过来,换走五百支日本三八步枪。”

    “目前条件有限,你们先对付着用吧,再打两仗估计就什么都不缺了。”

    吴耀杰深知后勤供应的重要性,赞成三团更换三八步枪的做法,董宗卓也没什么意见,一心想率领自己的教导团参加战斗,于是捧起饭碗大吃起来。

    众弟兄说说笑笑,气氛非常融洽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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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二章 意外的来信(第二更)

    二十二日上午,由新兵组成的两个团列队于城中大营的操场上,郑毅、李昭和王虎臣分别发表讲话,对两个团的将士寄予厚望,最后由师政委李昭和参谋长王虎臣向两个团的团长授予战旗。

    三个主力团的正副主官均出席两个团的成立仪式。

    午饭过后,赵景庭的二团和董宗卓的教导团开赴东面江口镇驻防,段煨的三团接管城南大码头和赣江上下游十公里江段的防务,新成立的第五团在团长黄国兴的率领下,担负起赣县县城的防务。

    傍晚时分,郑毅和王虎臣登上西城墙,巡视一团的防务,听取一团警通连的侦查汇报,得知杨池生在赣州南门和北门外新增三道防御线,却不禁止城中民众和往来商队自由通行,都觉得不太对劲,不知道杨池生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李连山说出自己的看法:“我感觉这很正常,连日来,赣州守敌派出的侦查小队从未离开城墙两公里范围,每次远远看到我团侦查小队就主动退后,弄得我想抓俘虏探听情报都无处着手。”

    “打开城门允许通行是今天才开始的,出入人员中的大多是本地民众和过往商人,至于明天是否打开城门允许通行,还要看过明天的情况才可以知道,也许明天就能看出些名堂来。”

    王虎臣想了想:“也许连山说得对,杨池生打开城门允许通行,能大大缓和城中军民的心理压力,而且他非常清楚,咱们一时半会儿拿他没办法,要是发起进攻的话,恐怕还没跑到渡口他就关闭城门。”

    “如果咱们的情报人员能够及时通报消息,咱们就不用在这儿伤脑筋了。”

    郑毅摆摆手:“赣州站的情报人员刚刚站住脚,短时间内不能动......”

    “当初出发时,我就郑重地告诫过他们,到了赣州城里就不要再挂念根据地和教导师,必须像个正常人那样老老实实过日子,半年之内不允许展开任何活动,不是极其特殊的紧急情况,不允许动用无线电台。”

    “所以啊,大家别指望他们了,更不能让党委委员以外的人知道这一机密,你们俩平时说话要小心些。”

    王虎臣和李连山立刻点头,三人一起在暖和的夕阳下信步而行,低声交谈。

    “于都恐怕不好打啊!只有老赵的二团恐怕不够,董宗卓的教导团都是新兵蛋子,在一旁敲敲边鼓喊喊口号还行,打起来根本派不上用场,还不如把咱们一团调过去呢。”李连山对留守赣县颇有意见。

    王虎臣笑道:“要调也只会调段煨的三团,没有最善于防守的一团坐镇赣县,谁也不放心。”

    郑毅接着解释道:“这也是我把刚训练一个多月的六个营调过来的主要原因……”

    “咱们的兵力打游击搞突袭基本够用,打攻城战和阻击战就不行了,兵力不足已经成为制约我军发展的最大障碍。”

    “有鉴于此,明知道把新兵调上战场要冒极大的风险,咱们仍然不得不这么做,希望两个新组建的新兵团能够迅速成熟起来。”

    “其实不用太过担心,咱们的新兵训练非常严格,至少这两个团的新兵都掌握了射击技术和武器维护技术,队列也不错,只要不遇到敌人的决死冲锋,应该能顶得住。”王虎臣乐观地笑道。

    李连山频频点头:“不知道杨池生还剩下多少人马?”

    郑毅想了想:“他麾下的正规部队应该还有三个团,外加一个炮兵连和一个特务连,官兵总人数不会超过四千人。”

    “但是,赣州是个大城市,长期拥有一个一千五百人左右的保安团,紧急动员的话,至少能发动五千以上的青壮上城墙或者搬运弹药,所以赣州很难打下来,至少在数月之内,我毫无办法,唉!”

    郑毅的叹息尚未结束,一团警通连连长谢志华匆匆而至:“报告师长,城中守敌给你送来封信,说是他们的主帅杨池生亲笔写给你的。”

    一众将校面面相觑,郑毅同样惊愕不已,想了想,接过信函,反复观看正反两面,在王虎臣和李连山的惊讶目光中,小心翼翼地撕开信函的封口,从里面掏出信纸读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等看完杨池生的亲笔信,郑毅随手将信递给王虎臣,沉思良久,低声询问等候在一旁的警通连长:“小谢,送信的人走了没有?”

    皮肤黝黑、体型偏瘦的谢志华连忙回答:“走了,送完信立刻调转马头跑回渡口,看他一直举着杆白旗,规规矩矩的,我也没拦他。”

    “干得好,回去之后告诉弟兄们,密切注意杨梅渡口和西北方向,不能放松警惕。”郑毅吩咐道。

    谢志华敬了个礼,再向自己的团长李连山低声请示,看到低头阅读信函的李连山摆摆手,立即翻身上马,赶赴城外。

    王虎臣左后看了看,移动半步,靠近郑毅:“没想到杨池生竟然愿意用现大洋赎回俘虏......”

    “之前在赣县俘虏的七百多滇军官兵已经释放,咱们手上只剩下攻打宁都时俘虏的五百三十多名俘虏,如今还在兴国北面的大山里开荒种地,修建木楼。”

    “哪怕咱们同意杨池生的要求,至少也要五天之后才能押解过来。”

    “这么说来,你同意杨池生的要求了?”郑毅似笑非笑地问道。

    王虎臣嘿嘿一笑,挤眉弄眼道:“你不是经常对弟兄们说有钱不赚是傻子吗?每个俘虏二十个大洋,五百多个俘虏就是一万多块大洋,这样的好生意怎么能不干呢?”

    “对对对!”

    李连山连声附和:“卖了吧,那些滇军俘虏留着没什么大用,都是些滑头的痞子兵,不能打不能骂,还白白耗费咱们的粮食。”

    郑毅想了想,微微点头:“既然你俩都同意,那咱们干脆把缴获的五百多斤大烟一起卖给他。”

    “连山,你写封回信,署上你我的名字即可,告诉杨池生,五天之后的上午九点,在东岸渡口完成交接,完了让小谢送到渡口去。”

    “现在我得和虎臣到城南的大码头去看看,到底是哪个国家的记者胆子这么大,竟敢在这个时候跑来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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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三章 故人重逢(第三更)

    南门外的大码头上,徐徐靠泊的小火轮尚未停稳,就被守卫码头的三团将士看管起来。

    甲板上的菡子旭、凯文和罗东源三人看到数十支长短枪指向自己,码头侧上方工事里的重机枪口也转了过来,立即大声高呼“我们是记者,是获得赣省省政府和各地驻军批准的战地采访记者”。

    匆匆到来的三团长段煨看到三人中有个牛高马大的洋人非常惊讶,但也只是略微发愣,便大声发出命令:

    “船上的人听着,把所有武器交出来,谁敢拒绝服从命令,或者隐藏武器弹药,必将遭到严惩!”

    一路护送三名记者的吉安保安团官兵这会儿早已换上便装,带来的步枪也留在赣州城中,但其中有三人为了安全起见,把三支驳壳枪藏在了腰间。

    没想到**军官的眼睛这么厉害,距离十余米就看出了异常。

    无可奈何之下,三人只能老老实实掏出藏在衣服里面的手枪,交给端着花机关枪、快速逼来的五名教导师官兵。

    在教导师官兵的严厉警告声中,三名记者以及护送他们的吉安保安团官兵举起双手,与所有船工和来自赣州的五名保安团团丁一起登上跳板,走上戒备森严码头。

    菡子旭和凯文非常担心有人走火,登上码头之后仍然大声重复刚才的话,表明自己的记者身份。

    罗东源硬着头皮紧跟在菡子旭和凯文身后,虽然他全身上下早已从军装变成了西装革履,脑袋上戴着顶西式礼帽,脸部和身上的皮肤经过数月的调养已经变得白皙,上唇还有意蓄起了漂亮的小胡子,整个人的气质变化很大,但他还是担心被某个熟悉的官兵认出来。

    段煨并没有为难任何人,也没有认出曾经在他手下训练三个月的罗东源,等麾下弟兄登船搜查完毕,郑毅和王虎臣正好策马到来。

    马蹄撞击青石板的声音清脆悦耳,段煨晃眼一看,立即下达命令:“收起武器,原地待命,立正——”

    郑毅勒马停住,细细打量停止解释望向自己的凯文,以及躲在凯文身后眨了眨眼睛继续装孙子的罗东源。

    这个时候,凯文却已然认不出分别四年之后气质大变的郑毅,看到郑毅骑在马上含笑望着自己,只好收起脾气,停止抗议。

    凯文身边的菡子旭在郑萱家里做客时,看到过郑毅身穿军装的照片,所以一眼就认出了郑毅,当即笑了笑,礼貌地鞠躬敬礼。

    在数百军民的注视下,郑毅翻身下马,大步迎上前,来到满脸不快的凯文跟前,用流利的英语致以问候:

    “亲爱的凯文,真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你,让我非常惊讶,也非常高兴,伊琳妮还好吗?”

    凯文顿时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拍着胸口道:“噢,我的上帝啊......”

    “老朋友分别四年,再次见面是不是应该拥抱一下?”郑毅边说边张开双臂,走向激动万分的凯文。

    凯文立即扑上去,与郑毅紧紧拥抱:“太令我震惊了!赞美上帝,让我再次见到你......”

    “亲爱的郑,你不知道我和伊琳妮多么想念你,回到比利时的家乡之后,在长达三年的时间里不止一次谈起你,按照你留给我们的地址写了几封信,却从未收到你的回信。”

    “这次要不是伊琳妮刚刚生下我们的第一个宝贝,哦对了,和她母亲一样是一个可爱的小公主,伊琳妮一定会和我一起再次返回东方来的!”

    郑毅哈哈一笑,轻轻推开激动得脸色发红、喋喋不休的凯文:“等会儿我请你喝酒,不过先让我见一见其他两位记者先生。”

    “请原谅,我实在太激动了。”

    凯文连忙后退一步,向郑毅介绍一同前来的菡子旭和罗东源:“这位是著名的时政记者,来自新加坡的菡子旭先生,他是个独行侠,同时兼任《泰晤士报》和《纽约时报》专栏记者,在记者这一行中名气很大。”

    “至于这一位,他是沪海东方新闻社的采访记者罗东源先生,他是南昌人,一路上为我们联系车船,指明道路,向我们介绍了很多历史典故和本地民风民俗,给予我们很大的帮助,非常优秀。”

    郑毅与菡子旭握手问候:“欢迎你,来自南洋的朋友!”

    菡子旭笑着说道:“谢谢将军!请多多关照。”

    郑毅点了点头,转到罗东源面前,伸出大手:“《东方新闻》报是一份不错的报纸,欢迎罗先生前来采访。”

    罗东源强忍心中的激动,伸出双手与郑毅紧紧一握:“谢谢您,将军!能见到将军和这么多优秀将士,是本人的最大荣幸!”

    王虎臣这个时候终于认出罗东源,紧绷的扑克脸上难得地露出笑容,在郑毅的介绍下上前与凯文和菡子旭相互问候,郑毅又把段煨介绍给客人们,随后将客人迎进城门,边走边谈,一同返回城中的县衙。

    回到县衙大堂,彼此谦让地坐下后,郑毅如实回答菡子旭在路上提出的问题:“没错,杨池生将军确实给我送来封信,正是因为看到这封信,我才会赶到码头迎接你们。”

    “至于菡先生询问的战俘问题,我们已经给杨池生将军做出回应,同意释放所有俘虏的滇军官兵。”

    “由于这五百三十余名滇军官兵是我军攻打宁都县城的时候俘虏的,目前关押在北面一百多公里的兴国县,所以需要三五天时间才能押送过来。”

    菡子旭略一沉吟,继续询问:“根据杨池生将军所言,驻守宁都的滇军有两个团共三千二百余名官兵,我能不能这么认为,除了被贵军俘虏的五百三十余名滇军官兵之外,其余官兵已经全部战死?”

    赶回来不久的教导师政委李昭和参谋长王虎臣立即望向郑毅,周边的参谋人员也很紧张。

    大家都知道宁都之战打得很是惨烈,因为是夜战,为了减少自身伤亡,各团各营都没有留情,几乎是见人就打,导致近千负隅顽抗的敌军绝望之下纷纷跳入江水之中,火攻的时候也烧死了上百人。

    如果郑毅回答不好,很可能会引发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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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四章 自信和睿智(第一更)

    教导师设在县衙大堂的临时指挥部。

    面对菡子旭咄咄逼人的提问,郑毅丝毫也没有回避的意思:“宁都之战非常复杂,我军先是在宁都以北十三公里的道路上设下埋伏,伏击滇军两个连的运输队,迫使宁都城中的滇军主力出城支援。”

    “待敌军主力离开坚固的城池之后,我军两个主力团立即发起攻城战,由于城中兵力空虚,半小时不到我军便破城而入,来不及逃走的滇军官兵基本上成为了俘虏。”

    “逃出城外的部分滇军,迅速与其主力会合,我军两个团随即出城追击。这一仗的主战场实际上是在宁都城北六公里的荒郊野外,双方打得很激烈,滇军的抵抗异常顽强,从傍晚六点一直打到深夜十一点。”

    “经过连续苦战,滇军主力大部被歼灭,约有八百余人跳下梅江逃走,最后能活下多少人就连我们也不清楚,连夜打扫战场时,我军官兵将两百七十余名滇军伤兵抬回城里救治,活下来的百余人至今仍在宁都养伤。”

    “如果菡先生和其他两位记者有兴趣,可以前往宁都采访正在那儿养伤的百余名滇军官兵。”

    凯文听不懂中文,罗东源又不会英文,凯文只能瞪着眼睛干着急,等郑毅停下之后,凯文才抓紧机会提问:

    “亲爱的郑,我们能不能全程观摩几天后释放战俘的仪式?”

    郑毅当即表示同意:“完全没问题......不过,明天上午我就将离开此地,前往东面的于都前线指挥战斗,你们可以留下来,有兴趣的话可以到处参观,采访我们的官兵和当地民众。”

    凯文一时间愣住了,没等他想清楚,机敏的菡子旭已经提出请求:“将军,我能不能跟随你一起前往东面的于都?”

    郑毅望向政委李昭。

    李昭想反对可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好望向参谋长王虎臣。

    王虎臣哪里还不知道郑毅的想法,看到李昭把难题推过来,略微迟疑,不紧不慢地掐灭烟头:

    “我觉得这不是问题,只要随行记者在我方的保护之内,就不会有什么危险,让记者们亲眼看看我军将士如何战斗,如何对待俘虏,或许能平息诸多谣言,让更多的民众了解**军队的战斗面貌和作风。”

    王虎臣的话里包涵着浓郁的自信和睿智,特别是“让更多的民众了解**军队的战斗作风”这句话,说到了政委李昭的心坎儿上,因此李昭迅速转变态度,当场同意记者采访攻打于都的战斗。

    ……

    ……

    夜幕降临,记者们停止了采访,在郑毅和李昭的热情邀请下一同共进晚餐。

    郑毅说话算数,吩咐警卫员盘岩拿来他珍藏多时的赣省名酒“堆花酒”,盛情款待凯文三人。

    凯文的酒量很大,他似乎早已习惯了中国白酒的味道和烈度,不但和郑毅连干了三杯,还分别向李昭、王虎臣和副参谋长张尧轮流敬酒,很快便获得大家的一致好感。

    菡子旭也是个妙人,采访的时候目光敏锐,言辞犀利,往往把人逼得喘不过气来,但喝酒的时候却性格随和,谦逊有礼,直到现在,他仍然没有把自己的家族和郑氏家族的渊源以及他和郑萱夫妇乃至郑毅本人属于世交的关系告诉郑毅。

    罗东源仍然那么低调,尽管这个时候李昭、王虎臣和张尧都认出了他,但他还是那副甘当配角的老样子,对谁都恭恭敬敬的,除了如实告知自己的主要任务是陪同《泰晤士报》记者凯文和菡子旭前来赣南采访之外,其他话一句都不说,但喝酒吃菜却丝毫也不含糊。

    郑毅微微点头,对罗东源的表现非常满意。

    与罗东源一同入伍的那批南昌学生,大部分早已划归毛委员的第一师,和罗东源一同留下来的只有十四人。

    这十四人中,大部分经过张尧数月的培训之后,已经分配到各主力团,专门负责无线电收发报工作。

    剩下五人均成为情报人员,分别在香港、武汉和沪海情报站工作,罗东源就是其中之一,所以郑毅和李昭几个师部主官并不担心罗东源会暴露身份。

    ……

    ……

    气氛愉快融洽的晚餐结束后,菡子旭忽然想起什么,主动找到郑毅,提起从吉安一路护送他们三人过来的那艘小火轮和吉安保安团官兵,还有来自赣州作为向导的八名保安团团丁,请求郑毅放他们返回赣州。

    在赣州时,杨池生向菡子旭和凯文建议,说如果带太多护卫人员,容易引发**军队的误会,所以自吉安跟随三人前来赣州的一个连保安团官兵,基本上全部留在了赣州城里,仅仅只有一个班加上赣州的八名保安团团丁前来赣县。

    郑毅听到情况介绍,二话不说,立即派警卫员盘岩陪同菡子旭赶赴城南大码头,放人放船,但是从船上搜出来的武器装备和弹药,盘岩表示按照要求必须悉数留下。

    菡子旭据理力争,但盘岩油盐不进,菡子旭又去找郑毅,郑毅表示爱莫能助,毕竟规定如此,他作为师长也必须严格遵守,不能徇私。

    菡子旭对此毫无办法,虽然他和郑毅的老爹、大哥和姐姐、姐夫都很熟悉,但和郑毅这个郑家的另类却不熟,不敢因为几支枪引发郑毅的不快,只能再次返回码头,开出一张一千大洋的银行支票,表示用来补偿护送三人的官兵的损失。

    菡子旭送走小火轮,回到县衙,旋即和凯文、罗东源一起,被人领入县衙后院的两间厢房里安歇。

    他们住所旁边的几间屋子和对面整排厢房全都是警卫营将士的营房,一墙之隔的西苑便是特务连的营区,有道小门可相互通行,但菡子旭和凯文毫不知情,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也不会四处乱逛。

    令菡子旭和凯文惊讶的是位于大堂后方的电讯室。

    两人都有扎实的无线电基础知识,均见识过各种各样的无线电台,需要的时候,他们都能操作自己本社的无线电台收发稿件,对外进行联络。

    因此,两人一看到两根高高耸立的特殊天线,就知道电讯室里至少有两部电台,其中一步还是极为少见的大功率军用电台,这样的电台在民党军队中都不多见。(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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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黄埔,东征北伐,南昌秋收起义,上井岗!长征抗日解放战争,缔造热血军魂! 谨以此书,献给反对内外敌人,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自由幸福而奋斗的革命先烈!红色脊梁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红色脊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红色脊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