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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老公请住手全文阅读

作者:纳兰静语     市长老公请住手txt下载     市长老公请住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73章 【6000字】

    月末,正值入夏,据说每年这个时候,老爷子的一些亲朋老友便都会从北京赶来g市,来顾家陪着顾老爷子热闹一番。

    顾家的院里已经搭起了一座又一座的树荫下的凉棚,王妈她们手里端着一盘盘的水果瓜子等东西在凉棚下穿梭,莘瑶在里边陪着何婕珍一起忙,顾老爷子拽南希和修黎在外边和那些一个个到来的老友谈天说地,此时的顾宅热闹程度比春节还要鼎盛,顾老爷子虽然年轻时为人处事多有固执,但因为这直爽的性子,多年来交的朋友真是不少禾。

    “莘瑶啊,那边桌上的西瓜还没有摆,你去把这盘西瓜送去。”何婕珍把一盘切好的西瓜递给她,之后转身去忙其他的事情。

    季莘瑶端着盘子走出去,正巧看见院外又停了一辆车,一位看起来有些眼熟的老人走进来,顾老爷子一看,便笑呵呵的起身相迎。

    “哎呀,顾老啊,多年不见,难得你今年请大家来这里聚一聚,把我也捎带上了!我儿子那会馆正好最近装修,我不太忙,趁空过来走走,哎呀,你这顾宅所建的地方真是好啊,空气不错!的确是个养生的好地方!妲”

    那笑着走进来,顾老爷子亦是笑着说:“老简啊,你这是在你儿子那半山会馆里见的人多了,这说话也越来越客气了啊?当年那野性劲儿哪去了?什么养生啊,我这地方再好,也比不上你们那f市的半山会馆,那才叫好地方!哈哈,我就是老了,不然啊,一定常去光顾,支持支持你儿子的生意。”

    季莘瑶将手中的盘子放下,眼神望向门前走进来的那位老人。

    简老?

    他不是f市半山会馆农场里的那位老人吗?原来他和顾老爷子也是故交。

    莘瑶这边正朝那边看着,不知道自己这样贸然过去打招呼会不会不太好,但那边简老的目光在四周一转,跟几位老人打了招呼后,目光便似乎瞧见了在最前边凉棚桌边的季莘瑶,当即笑着冲她招了招手:“季小姐,是不是还想着我们果园里的那些水果呢?我可是特意给你这丫头带来了不少,早上摘的,现在还很新鲜,呆会儿我叫人给你抬进去!”

    顾老爷子一听,顿时笑呵呵的转头去看莘瑶:“莘瑶啊,你跟简老认识?”

    莘瑶顿觉尴尬,她总不能跟爷爷说,当初顾南希去f市找她,在半山会馆发生的那些事,便只好避重就轻的点点头,之后走过来,对着简老客气的一笑:“简老您还记得我喜欢吃你果园里的水果呐?真是折煞我这小辈了!”

    “哎?说的什么话,你是咱们顾市长的爱妻,是顾老爷子疼爱的孙媳妇,当初又和我这么聊的来,我这次来,怎么可能不给你捎带给东西!”简老说罢,便叫身后车上走下来的人将一袋子新鲜的水果拿了进来,放在旁边的桌上。

    莘瑶恬然而感激的笑笑,里边何婕珍在叫她,她便又打了声招呼后,转身回去跟着一起忙了。

    今天受邀来顾家的人不下于三十个,顾家便干脆摆了三桌酒席,让顾老爷子尽情的和这些老友絮叨。

    “顾老爷子现在可真算是儿孙满堂,不仅把流离在外的孙子找到了,现在孙媳妇肚子里的小娃娃也快出生了,敢情是马上就要四世同堂了,真是让人羡慕啊!”

    “哎,你们这一家家的,四世同堂早都不在少数了,要不是我当年结婚太晚,要孩子太晚,恐怕现在我的小曾孙子也都已经会打酱油了呐!”顾老爷子抹抹嘴,脸上是一派满足,嘴上却仍旧谦虚。

    “是啊,咱们那年代,十几岁就能取个小老婆要孩子了,你三十几岁才结婚,也确实是晚,不过你当年给咱们娶的顾嫂嫂,还是咱们那年代的女中豪杰呀!可惜多年前就已经病逝了,不然啊,老顾你可真是什么都不缺咯!”

    “还真别说,老顾你说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也没打算给自己找个老伴儿?”

    “找什么老伴儿啊!”顾老爷子摆着手:“都多大岁数了,有儿孙陪着就够了,多个半路老伴儿反倒麻烦,老头子我啊,喜欢清静,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听说咱们这孙媳妇儿怀的是俩?以后两个小屁孩儿在你面前成天晃悠着,也确实是够你受的咯!”

    “两个还多啊?我恨不得我们家莘瑶这孩子肚子再争气一点,直接给我们生个三胞胎出来呢!”顾老爷子满嘴打趣。

    那边正陪着何婕珍一起端菜出来的季莘瑶听见了,顿时脸上一片红霞四起,不敢看老爷子那边一群老人朝自己投来的带笑的目光,只是转过眼,看向顾南希和修黎所在的方向,嗔

    怪的瞥了顾南希一眼。

    顾南希显然是也听见那边老爷子洪亮的嗓音了,便一脸了然的笑笑,对身旁几位老人说了两句后,便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盘子,浅笑:“害羞了?”

    季莘瑶红着脸:“爷爷都快把我当成母猪了……”

    顾南希当即便笑着伸手环住她的肩,将她向怀里搂了搂:“老爷子有命,我这做孙子的哪敢不从?”

    说着,他俯首贴在她耳边:“看来等这两个小东西出生后,我们还要继续努力,再造出一个小东西才行~”

    季莘瑶脸上更是通红一片,抬手在他身上悄悄掐了一下,见顾南希假装吃痛似的“哼~”了一声,之后忙伸手推他:“快放开,这么多人在呢~”

    顾南希在她耳边温柔的吻了吻,之后拍拍她的肩:“再需要多运动也不能累着,你去休息,我来上菜。”

    “不行,妈说了,让我这样来回走走对身体好,等孩子要出生的时候,对顺产有帮助……”莘瑶忙要抢过盘子。

    “我不舍得你太辛苦。”顾南希忽然低声说了这么一句,柔和的目光看着她,眼中尽是关怀。

    莘瑶心头一动,便也不跟他争,见那边有几个眼神十分八卦的老人正看着他们这边,便红着脸推开他,转身一个人先跑回了屋子里。

    简老不知什么时候从凉棚那边走了出来,正在顾宅的客厅里看角落里的几瓶青花瓷器,莘瑶看见后,专门去洗了他带来的水果,端过去:“简老,那,您带来的水果,您自己也吃两个?”

    简老一听见她的声音,回头看她,笑道:“我啊,天天都吃这些东西,这是特意给季小姐你带来的,你现在怀着身孕,多吃些水果是好事。”

    莘瑶笑着将果盘放下:“简老平时那么忙,今天竟然能抽空过来,看来跟爷爷的交情很深啊,上次都没听您说过。”

    “也不能说这交情是深是浅,不过确实多年前有些交情,近几年偶有往来,但次数不多,这一次能受邀,倒是顾老爷子把我看重了。”简老笑笑,再又看看季莘瑶,似是想说什么,却是犹豫了了一下,没有开口。

    看出简老像是有话说,莘瑶便用着探询的眼光看着他:“简老,您是不是有话要对晚辈说?”

    “季小姐,我上一次跟你提到的那位和你长的有些像的人,是你的母亲吧?”他忽然轻问。

    莘瑶一愣,接着点点头:“简老您猜到了?”

    “呵呵,早就猜到了,只是不确定。”简老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在说这话时,嘴里竟隐隐叹了口气:“你姓季,看来……她到底还是没从那个人的世界里走出来,到了最后……”

    他顿了顿,又摇了摇头:“我早就说过,旁观者清,她跟季秋杭不会有什么结果,却非要执着于那些往事。”

    “您知道我妈妈当年发生的事情?”上一次听简老说的那样模糊,莘瑶虽然放进了心里,但一直不敢深问,但见简老现在因为知道她是单晓欧的女儿,竟然能说出这些话,她当即眼神一亮:“简老,您知道我妈妈那时候究竟出了什么事,对不对?”

    简老看了看她:“晓欧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莘瑶面色一滞:“您怎么知道?”

    简老亦是疑惑的转开头,低声说:“我也觉得奇怪,最近从y市那边传来不少风声,据传二十一年前y市某座大厦有一位年轻女人自杀,当时轰动那边一省的军区,但消息却被封锁的很严谨,既然是一个被封锁了这么久的消息,怎么会一夜之间传了出来,而且传到了f市?”

    莘瑶有些没听懂,但一听简老这样说,她陡然想起,前几天小暖忽然给她打电话,问她最近怎么样,心情好不好,还说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千万不要因为那些往事而左右了现在的幸福,总之是许多掏心掏肺又极安慰人的话。

    那时候莘瑶以为苏小暖是出了什么事,现在看来,难道是……y市当年封锁的那个消息被人传了出来?连g市也已经传到了?

    小暖那次在办公室有一次不小心看过她母亲自杀后的那些血腥的照片,所以小暖猜到那是她的妈妈?

    季莘瑶也疑惑了。

    怎么会忽然被传出来?

    这种事情绝对不会是季家所为,这明显就是在自寻死路。

    还有她母亲的墓

    地最近常有人去探看,难道也是因为这些原因?该不会有什么好事的记者?或者,是根本不知道她母亲死训的一些陈年故交?

    看着莘瑶的表情,简老仿佛已不需要她回答,便已知道了答案,更是叹了口气,望着眼前的青花瓷器,不再说话。

    季莘瑶沉吟了一会儿,想想前段时间顾南希不动声色的去了y市,该是他已经看见那些消息,为免她担心,所以才没有告诉她,只是亲自去替她查访了y市的情况。

    “简老,能说说我妈妈当年的事吗?”

    莘瑶看简老似乎根本不清楚单晓欧的死因,但是对于她自杀之前几年的事情多少有些了解,她曾经对母亲的过去并不是很好奇,但是这么久以来发生的事情,让她觉得母亲当年的一切,仿佛是一个迷。

    “她走的那一年,你是四岁吧?”简老似是犹豫了一下,之后转头看着她,正色的说。

    莘瑶点点头。

    简老亦是点了点头:“那看来就没错了,她在我那里的时候,果然怀的就是你这丫头。”

    说到这里,简老的眼神忽然变的很惆怅:“也怪我,那时候觉得晓欧比我年轻太多,她还有她的大好前程,不该因为我这个大她太多岁的男人而停泊,可我错了,如果当年我自私一些,凭着自己对晓欧的那份感情,把她带离y市,让她彻底离开季秋杭那个杂种,也许现在的她还活着,而且活的好好的,而你……和我之间的关系便也就是父女,即便只是名义上的,孩子,我相信自己一定会比季秋杭对你更好,至少不会让你受苦。”

    简老皱着眉头,始终是一边叹气一边摇头:“我当年就不该走,真的不该……”

    莘瑶忽然为简说的那些话而感动,眼眶一热,也不知是因为他当年对母亲的感情,还是因为他所说的他想给过她的父爱。

    虽然终究是有缘无份,但是这世上曾经有人想过给她一份父爱,给她们母女一个家,给她的母亲一场幸福,这就让她很欣慰了。

    她微笑:“我妈妈当年错过您,也是她的遗憾,也许今生无缘,来生再续,您这么多年未娶,应该不是因为她吧?”

    简老呵呵笑了一声:“是因为她。”

    莘瑶当是便哑了口。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母亲很可悲,当年有这么好的人在守着她,关心着她,爱着她,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那一个不可能的人?宁愿最后死给他看,也不肯回头看看真正温暖的人?

    女人一但傻起来,真是可怜又可恨。

    不想再提这些沉重的话题,莘瑶调整了一下心态,忽然想到石芳,便直接问:“您认识石芳吗?”

    简老听见这个名字,似是愣了一下,再又仔细回想,之后道:“不算认识,但是听你母亲有说过这个名字,这位石芳,应该是她当年很好的朋友,一起在美国学过绘画,而且感情很好,之间该是无话不谈,我后来也很奇怪,石芳跟我虽不熟,但也知道我对晓欧的感情,可晓欧死后,她竟然没有试图找过我,来告诉我这些。”

    “那是因为石芳疯了,在美国的一处很隐蔽的疗养院,一关就被关了二十几年。”莘瑶说。

    简老当即惊讶的看看她:“也是在你母亲自杀的同一年?”

    见简老这神情,像是知道什么一样,莘瑶这一次没有藏着那些秘密,而是点点头:“是,同一年。”

    简老转过头,不再看她,而是向旁边缓步走了走,像是在想着什么。

    “您是不是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妈妈和石芳两个究竟为什么会一个自杀一个疯掉?究竟是巧合还是被人谋害?简老,您是不是知道什么?”莘瑶忙跟了过去,悄声问。

    “如果我猜的没错……”

    简老停下脚步,似是在考虑什么,之后顿了顿,回眸看向季莘瑶,便当即皱起眉,眼神似是有些疑惑,他再又忽然转头,看了看四周,看了看顾家的一切,之后再又将目光落在季莘瑶的身上和她的肚子上,嘴唇一动,却没有说话。

    莘瑶却是对他这眼神不解,更又凭着女人的第六感而感到一阵恐慌,也跟着他环顾四周,看看周围,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再又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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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月票,算了,不追求了。。。渣男赢了。。。】

第238章 【5000字】

    月末,正值入夏,据说每年这个时候,老爷子的一些亲朋老友便都会从北京赶来g市,来顾家陪着顾老爷子热闹一番。

    顾家的院里已经搭起了一座又一座的树荫下的凉棚,王妈她们手里端着一盘盘的水果瓜子等东西在凉棚下穿梭,莘瑶在里边陪着何婕珍一起忙,顾老爷子拽南希和修黎在外边和那些一个个到来的老友谈天说地,此时的顾宅热闹程度比春节还要鼎盛,顾老爷子虽然年轻时为人处事多有固执,但因为这直爽的性子,多年来交的朋友真是不少禾。

    “莘瑶啊,那边桌上的西瓜还没有摆,你去把这盘西瓜送去。”何婕珍把一盘切好的西瓜递给她,之后转身去忙其他的事情。

    季莘瑶端着盘子走出去,正巧看见院外又停了一辆车,一位看起来有些眼熟的老人走进来,顾老爷子一看,便笑呵呵的起身相迎。

    “哎呀,顾老啊,多年不见,难得你今年请大家来这里聚一聚,把我也捎带上了!我儿子那会馆正好最近装修,我不太忙,趁空过来走走,哎呀,你这顾宅所建的地方真是好啊,空气不错!的确是个养生的好地方!妲”

    那笑着走进来,顾老爷子亦是笑着说:“老简啊,你这是在你儿子那半山会馆里见的人多了,这说话也越来越客气了啊?当年那野性劲儿哪去了?什么养生啊,我这地方再好,也比不上你们那f市的半山会馆,那才叫好地方!哈哈,我就是老了,不然啊,一定常去光顾,支持支持你儿子的生意。”

    季莘瑶将手中的盘子放下,眼神望向门前走进来的那位老人。

    简老?

    他不是f市半山会馆农场里的那位老人吗?原来他和顾老爷子也是故交。

    莘瑶这边正朝那边看着,不知道自己这样贸然过去打招呼会不会不太好,但那边简老的目光在四周一转,跟几位老人打了招呼后,目光便似乎瞧见了在最前边凉棚桌边的季莘瑶,当即笑着冲她招了招手:“季小姐,是不是还想着我们果园里的那些水果呢?我可是特意给你这丫头带来了不少,早上摘的,现在还很新鲜,呆会儿我叫人给你抬进去!”

    顾老爷子一听,顿时笑呵呵的转头去看莘瑶:“莘瑶啊,你跟简老认识?”

    莘瑶顿觉尴尬,她总不能跟爷爷说,当初顾南希去f市找她,在半山会馆发生的那些事,便只好避重就轻的点点头,之后走过来,对着简老客气的一笑:“简老您还记得我喜欢吃你果园里的水果呐?真是折煞我这小辈了!”

    “哎?说的什么话,你是咱们顾市长的爱妻,是顾老爷子疼爱的孙媳妇,当初又和我这么聊的来,我这次来,怎么可能不给你捎带给东西!”简老说罢,便叫身后车上走下来的人将一袋子新鲜的水果拿了进来,放在旁边的桌上。

    莘瑶恬然而感激的笑笑,里边何婕珍在叫她,她便又打了声招呼后,转身回去跟着一起忙了。

    今天受邀来顾家的人不下于三十个,顾家便干脆摆了三桌酒席,让顾老爷子尽情的和这些老友絮叨。

    “顾老爷子现在可真算是儿孙满堂,不仅把流离在外的孙子找到了,现在孙媳妇肚子里的小娃娃也快出生了,敢情是马上就要四世同堂了,真是让人羡慕啊!”

    “哎,你们这一家家的,四世同堂早都不在少数了,要不是我当年结婚太晚,要孩子太晚,恐怕现在我的小曾孙子也都已经会打酱油了呐!”顾老爷子抹抹嘴,脸上是一派满足,嘴上却仍旧谦虚。

    “是啊,咱们那年代,十几岁就能取个小老婆要孩子了,你三十几岁才结婚,也确实是晚,不过你当年给咱们娶的顾嫂嫂,还是咱们那年代的女中豪杰呀!可惜多年前就已经病逝了,不然啊,老顾你可真是什么都不缺咯!”

    “还真别说,老顾你说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也没打算给自己找个老伴儿?”

    “找什么老伴儿啊!”顾老爷子摆着手:“都多大岁数了,有儿孙陪着就够了,多个半路老伴儿反倒麻烦,老头子我啊,喜欢清静,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听说咱们这孙媳妇儿怀的是俩?以后两个小屁孩儿在你面前成天晃悠着,也确实是够你受的咯!”

    “两个还多啊?我恨不得我们家莘瑶这孩子肚子再争气一点,直接给我们生个三胞胎出来呢!”顾老爷子满嘴打趣。

    那边正陪着何婕珍一起端菜出来的季莘瑶听见了,顿时脸上一片红霞四起,不敢看老爷子那边一群老人朝自己投来的带笑的目光,只是转过眼,看向顾南希和修黎所在的方向,嗔

    怪的瞥了顾南希一眼。

    顾南希显然是也听见那边老爷子洪亮的嗓音了,便一脸了然的笑笑,对身旁几位老人说了两句后,便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盘子,浅笑:“害羞了?”

    季莘瑶红着脸:“爷爷都快把我当成母猪了……”

    顾南希当即便笑着伸手环住她的肩,将她向怀里搂了搂:“老爷子有命,我这做孙子的哪敢不从?”

    说着,他俯首贴在她耳边:“看来等这两个小东西出生后,我们还要继续努力,再造出一个小东西才行~”

    季莘瑶脸上更是通红一片,抬手在他身上悄悄掐了一下,见顾南希假装吃痛似的“哼~”了一声,之后忙伸手推他:“快放开,这么多人在呢~”

    顾南希在她耳边温柔的吻了吻,之后拍拍她的肩:“再需要多运动也不能累着,你去休息,我来上菜。”

    “不行,妈说了,让我这样来回走走对身体好,等孩子要出生的时候,对顺产有帮助……”莘瑶忙要抢过盘子。

    “我不舍得你太辛苦。”顾南希忽然低声说了这么一句,柔和的目光看着她,眼中尽是关怀。

    莘瑶心头一动,便也不跟他争,见那边有几个眼神十分八卦的老人正看着他们这边,便红着脸推开他,转身一个人先跑回了屋子里。

    简老不知什么时候从凉棚那边走了出来,正在顾宅的客厅里看角落里的几瓶青花瓷器,莘瑶看见后,专门去洗了他带来的水果,端过去:“简老,那,您带来的水果,您自己也吃两个?”

    简老一听见她的声音,回头看她,笑道:“我啊,天天都吃这些东西,这是特意给季小姐你带来的,你现在怀着身孕,多吃些水果是好事。”

    莘瑶笑着将果盘放下:“简老平时那么忙,今天竟然能抽空过来,看来跟爷爷的交情很深啊,上次都没听您说过。”

    “也不能说这交情是深是浅,不过确实多年前有些交情,近几年偶有往来,但次数不多,这一次能受邀,倒是顾老爷子把我看重了。”简老笑笑,再又看看季莘瑶,似是想说什么,却是犹豫了了一下,没有开口。

    看出简老像是有话说,莘瑶便用着探询的眼光看着他:“简老,您是不是有话要对晚辈说?”

    “季小姐,我上一次跟你提到的那位和你长的有些像的人,是你的母亲吧?”他忽然轻问。

    莘瑶一愣,接着点点头:“简老您猜到了?”

    “呵呵,早就猜到了,只是不确定。”简老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在说这话时,嘴里竟隐隐叹了口气:“你姓季,看来……她到底还是没从那个人的世界里走出来,到了最后……”

    他顿了顿,又摇了摇头:“我早就说过,旁观者清,她跟季秋杭不会有什么结果,却非要执着于那些往事。”

    “您知道我妈妈当年发生的事情?”上一次听简老说的那样模糊,莘瑶虽然放进了心里,但一直不敢深问,但见简老现在因为知道她是单晓欧的女儿,竟然能说出这些话,她当即眼神一亮:“简老,您知道我妈妈那时候究竟出了什么事,对不对?”

    简老看了看她:“晓欧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莘瑶面色一滞:“您怎么知道?”

    简老亦是疑惑的转开头,低声说:“我也觉得奇怪,最近从y市那边传来不少风声,据传二十一年前y市某座大厦有一位年轻女人自杀,当时轰动那边一省的军区,但消息却被封锁的很严谨,既然是一个被封锁了这么久的消息,怎么会一夜之间传了出来,而且传到了f市?”

    莘瑶有些没听懂,但一听简老这样说,她陡然想起,前几天小暖忽然给她打电话,问她最近怎么样,心情好不好,还说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千万不要因为那些往事而左右了现在的幸福,总之是许多掏心掏肺又极安慰人的话。

    那时候莘瑶以为苏小暖是出了什么事,现在看来,难道是……y市当年封锁的那个消息被人传了出来?连g市也已经传到了?

    小暖那次在办公室有一次不小心看过她母亲自杀后的那些血腥的照片,所以小暖猜到那是她的妈妈?

    季莘瑶也疑惑了。

    怎么会忽然被传出来?

    这种事情绝对不会是季家所为,这明显就是在自寻死路。

    还有她母亲的墓

    地最近常有人去探看,难道也是因为这些原因?该不会有什么好事的记者?或者,是根本不知道她母亲死训的一些陈年故交?

    看着莘瑶的表情,简老仿佛已不需要她回答,便已知道了答案,更是叹了口气,望着眼前的青花瓷器,不再说话。

    季莘瑶沉吟了一会儿,想想前段时间顾南希不动声色的去了y市,该是他已经看见那些消息,为免她担心,所以才没有告诉她,只是亲自去替她查访了y市的情况。

    “简老,能说说我妈妈当年的事吗?”

    莘瑶看简老似乎根本不清楚单晓欧的死因,但是对于她自杀之前几年的事情多少有些了解,她曾经对母亲的过去并不是很好奇,但是这么久以来发生的事情,让她觉得母亲当年的一切,仿佛是一个迷。

    “她走的那一年,你是四岁吧?”简老似是犹豫了一下,之后转头看着她,正色的说。

    莘瑶点点头。

    简老亦是点了点头:“那看来就没错了,她在我那里的时候,果然怀的就是你这丫头。”

    说到这里,简老的眼神忽然变的很惆怅:“也怪我,那时候觉得晓欧比我年轻太多,她还有她的大好前程,不该因为我这个大她太多岁的男人而停泊,可我错了,如果当年我自私一些,凭着自己对晓欧的那份感情,把她带离y市,让她彻底离开季秋杭那个杂种,也许现在的她还活着,而且活的好好的,而你……和我之间的关系便也就是父女,即便只是名义上的,孩子,我相信自己一定会比季秋杭对你更好,至少不会让你受苦。”

    简老皱着眉头,始终是一边叹气一边摇头:“我当年就不该走,真的不该……”

    莘瑶忽然为简说的那些话而感动,眼眶一热,也不知是因为他当年对母亲的感情,还是因为他所说的他想给过她的父爱。

    虽然终究是有缘无份,但是这世上曾经有人想过给她一份父爱,给她们母女一个家,给她的母亲一场幸福,这就让她很欣慰了。

    她微笑:“我妈妈当年错过您,也是她的遗憾,也许今生无缘,来生再续,您这么多年未娶,应该不是因为她吧?”

    简老呵呵笑了一声:“是因为她。”

    莘瑶当是便哑了口。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母亲很可悲,当年有这么好的人在守着她,关心着她,爱着她,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那一个不可能的人?宁愿最后死给他看,也不肯回头看看真正温暖的人?

    女人一但傻起来,真是可怜又可恨。

    不想再提这些沉重的话题,莘瑶调整了一下心态,忽然想到石芳,便直接问:“您认识石芳吗?”

    简老听见这个名字,似是愣了一下,再又仔细回想,之后道:“不算认识,但是听你母亲有说过这个名字,这位石芳,应该是她当年很好的朋友,一起在美国学过绘画,而且感情很好,之间该是无话不谈,我后来也很奇怪,石芳跟我虽不熟,但也知道我对晓欧的感情,可晓欧死后,她竟然没有试图找过我,来告诉我这些。”

    “那是因为石芳疯了,在美国的一处很隐蔽的疗养院,一关就被关了二十几年。”莘瑶说。

    简老当即惊讶的看看她:“也是在你母亲自杀的同一年?”

    见简老这神情,像是知道什么一样,莘瑶这一次没有藏着那些秘密,而是点点头:“是,同一年。”

    简老转过头,不再看她,而是向旁边缓步走了走,像是在想着什么。

    “您是不是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妈妈和石芳两个究竟为什么会一个自杀一个疯掉?究竟是巧合还是被人谋害?简老,您是不是知道什么?”莘瑶忙跟了过去,悄声问。

    “如果我猜的没错……”

    简老停下脚步,似是在考虑什么,之后顿了顿,回眸看向季莘瑶,便当即皱起眉,眼神似是有些疑惑,他再又忽然转头,看了看四周,看了看顾家的一切,之后再又将目光落在季莘瑶的身上和她的肚子上,嘴唇一动,却没有说话。

    莘瑶却是对他这眼神不解,更又凭着女人的第六感而感到一阵恐慌,也跟着他环顾四周,看看周围,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再又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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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月票,算了,不追求了。。。渣男赢了。。。】

第239章 【5000字】

    莘瑶却是对他这眼神不解,更又凭着女人的第六感而感到一阵恐慌,也跟着他环顾四周,看看周围,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再又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有什么问题吗?”

    简老摇了摇头:“不是,其实我对你母亲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也并不是很多,如果真要谈及对她的了解,她仅仅是她刚刚怀孕之后却流离失所,被爱人所弃,然后我让她在我那里帮忙,也算是给了她一份在孕期力所能及的工作,那时候,她将自己的很多事情都藏的很深。禾”

    “说实话,晓欧她……我是说,你??妈妈她……有一身傲骨,却偏偏身世低微,她从没有和我谈及她的家庭和父母,我只在和她相处了几个月后才知道,她有一个深爱的男人,就是季秋杭,但是那个曾经与她相爱几年的男人,为了地位,为了名望,为了许多现实的东西,抛弃了已经怀有身孕的她,娶了那时在军政界地位还算不错的何家的小女儿,何漫妮这人我见过,年轻的时候是个十分漂亮机灵又极会精打细算的女人,而晓欧……”

    简老叹了口气:“晓欧很聪明,只是不喜欢把那些头脑用在感情上,她坚信季秋杭和她之间的感情,结果最后把自己害的遍体鳞伤,如果晓欧早一天开始防范何漫妮的存在,也就不会发生后边的事,但她太相信何漫妮了,也太相信季秋杭,结果最后,被新结交的友情所出卖,被深爱的人所抛弃。”

    季莘瑶对于这些自己母亲的往事,听一听,也只能淡淡的一笑而过:“这样说来,我妈当时有了孩子,季秋杭是知道的。”

    简老皱眉,沉吟了一会儿:“不,我记得晓欧说过,她是在季秋杭与何漫妮在军区公开情侣之后才自己去检查出来身孕的,那时候季秋杭不知道,后来季何二人订婚结婚时,晓欧不肯放弃,在临产前大着肚子上门要去说个理,可那时候,何漫霓竟然也怀孕了。妲”

    季莘瑶心头一颤,原来她的妈妈,竟然执着到了如此地步。

    “至于你刚刚说的石芳。”简老犹豫了一下,才道:“我知道她是晓欧那时候十分要好的姐妹,她们两人在十几岁时一起在美国的油画班进修过,而且她们年纪相仿,我只见过石芳一次,她和你母亲的气质很像,听说那时候她们已经是很多年的姐妹了,常常吃住在一起,生活在一起,所以久了,互相的喜好等等一切都相同,就连身上喷的香水,都是同一款,我不能理解女人和女人之间的这种比情??人还要亲密的友情,但是现在年纪大了,阅历越来越多,也就能理解了,女人和女人之间,确实在要好的时候,能像一对孪生姐妹一样难舍难分。”

    “不过,你母亲虽然表面柔弱,但骨子里十分要强且十分倔强,像一头看不见刺的刺猬,事情都藏在心里,除非万不得己,否则绝对不四处说自己的遭遇,她说过,她不喜欢在人前扮柔弱装可怜,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真输了,也是自己的问题。而石芳,因为从小家庭状况极好的关系,性格很开朗,那时候……”

    说到这里,简老忽然犹豫了一下,再又看看季莘瑶:“那时候石芳刚刚与顾远衡往来,正在往他地下情??人的方向发展。”

    莘瑶对石芳和顾远衡之间的事情倒是知道,而且修黎都已经认祖归宗了,刚刚简老也见过修黎本人,可简老提到石芳当年的事情,要这样犹豫呢?

    “我听说,石芳的父亲在当年是国内某大形军事设备制造厂商的一个很权威的代理人,家产十分丰厚,既然石家条件不错,石芳的性格又并不孤僻古怪,她怎么会甘心给别人做小?虽然顾家声势浩大,但听你这样所形容的石芳,她不该会是想不开,去给别人做小的类型啊。”

    莘瑶越想越疑惑,干脆问了出来。

    而简老却是又叹了口气,闭口不再言语,过了一会儿,他回眸,看了看窗外依旧很热闹的人群,眼神有几分怅然:“再多的事情我也就不知道了。”

    虽然他不知道她妈妈当年怎么会忽然自杀,但是在那之前的许多事情,简老一定是知道的,从他的表情,他的眼神,和他的动作里,这是季莘瑶的职业习惯,在和人交流的时候,会注意到对方的这一切,简老的眼神里带了几分闪烁,明显是有什么不愿意说。

    莘瑶犹豫了一下,才问:“当年我妈妈的事情,和顾家有关吗?”

    这是她一直在心里盘旋的问题,上一次在y市墓园,石芳所说的话就让她不敢听进去,但是后来想想这发生的一切,还有简老此刻的欲言又止,她终于,还是壮着胆子问了出来。

    简老不说话,这时顾老爷子杵着拐杖走进来,笑呵呵的走近:“老简啊,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喜欢我这孙媳妇,两个人站在这里聊了好久了,在聊什么呢?和老头子我说说

    ,也看看你们这一老一少的忘年交都有什么话题,好让我也学学啊,不然以后和年轻人都不知道要怎么交流了!”

    一见老爷子过来,莘瑶便收整了脸上的表情,转眼对老爷子一笑:“爷爷,瞧您说的,难不成您孙媳妇儿和别的老人家多聊两句,您老人家还会吃醋哇?”

    “可不,这可是我的宝贝孙媳妇儿,这老简的儿子也不小了吧,一直以来事业有成的,把简家搞的家大业大,也不见那小子给他带个媳妇儿回来,我看啊,老简这是看着你眼谗呐!”顾老爷子老神在在的吧唧了一下嘴,笑的好不气人。

    简老当即笑着回他一句:“是啊,我那儿子都三十了,整天就知道忙公司的事情,把工作当饭吃,平日里想要粘着他的女人确实不少,可他却是半边眼睛都不瞧人家一眼,哎,我啊,也没有多少年头可活了,可那死小子却偏偏也不让我早一天抱上孙子,而你顾老爷子,这转眼间曾孙子都快出来了!”

    顾老爷子扬扬眉:“怎么,你儿子以前不是有个女朋友吗?怎么了?什么时候分的?”

    见这边两个老人家开始聊的欢了起来,简老完全不方便再说其他的,莘瑶便识趣的退到一边,继续去忙。

    也许,那时候石芳说的话让她误会了吧,那时候没有听完,所以才会乱想,也许,也许她当初把石芳的忠告听完,事情不一定就像她浅意识里崩出来的那样,或许……其实石芳的那些话并非针对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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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莘瑶在忙了一下午后,回房去洗了个澡,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后,便换好衣服,打算下楼继续陪同老爷子和那群老友们聊聊天。

    她刚打开卧室的门,便见顾南希正站在门外,正要进来。

    “你怎么上来了?爷爷那边不是还要陪着吗?”莘瑶惊讶的问。

    顾南希叹笑,走进卧室,莘瑶知道他这一天陪着老爷子和一群老人家聊天,比在市政厅忙还要累,便回身去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来递给他:“给,先喝些水吧,你身上的伤才刚好了一些,这样太累也不行啊。”

    “没事,不过是一些场面上的应酬,何况因为我重伤初愈,今晚上一滴酒都没喝,还好修黎酒量不错,在桌上帮我喝了不少,只是这两人份的酒全被他一个人挡了,再好的酒量也不行。这不,我刚扶他回房去睡一会儿,下楼之前顺便来看看我老婆。”

    说着,顾南希便笑着将她抱在怀里,手在她还有些濡湿的发间穿过,之后手指轻轻勾住她肩侧的发尾,在指间把玩,一下一下的绕着圈圈,仿佛对她刚刚洗过澡时身上散发的香味万分的眷恋不舍。

    莘瑶笑他,伸手去拍他的手:“哎呀,头发还没干呢,你这样继续绕圈圈,等干了之后肯定会被你给定出型来。”

    顾南希也只是笑笑,放开她的头发,转而在她脸颊边温柔的轻吻:“今天累坏了吧?大着肚子屋里屋外的跑,平时里老爷子喜欢清静,所以家中佣人也没请太多,这忽然来的客人多起来,把你孕妇都忙的没空坐下。”

    莘瑶摇头轻笑:“没有,多走走对身体也好,最多是走了一天,脚底有些疼。”

    顾南希清俊的眉一挑,当即便做势要捞起自己老婆的脚看看被累成什么样了,莘瑶见他要看,忙笑着推他:“哎呀,痒~别看了!我说着玩的!哪有那么娇惯呀,才走了几步路!南希,我都说了,你都快把我这只小土狗给养成娇惯的小京巴了,这可不行!”

    “我是心疼你。”顾南希揉了揉她的发顶。

    “我知道,妈和爷爷都看着呢,刚刚就是怕我太累,妈一直让我上来休息,你看,全家都忙着陪客人,就我一个人回屋里躺了一会儿,又洗了个澡,多惬意啊~”莘瑶笑的无比满足,忽然在他嘴上“吧”的亲了一下:“你不是还要下去吗,快去吧,我一会儿就下去。”

    说着,她从他怀里起身,看着他喝水,想了想,又问:“你刚才说修黎喝多了?他怎么样?吐了没有?我呆会儿去看看他。”

    “没吐,他的酒品还不错,虽然醉的站都站不直,但好歹还能认清方向。”顾南希笑笑:“他房里都是酒味,你要去看看也没什么,但是别太久,你闻太久的烟酒味都不好。”

    之后顾南希便又下了楼,莘瑶等头发干了后,在头上随便盘

    了个发包,便直接去了修黎的房间。

    顾家主宅的楼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他们的卧室都在二楼,修黎的卧室在最里边,另一边的楼梯口附近,本来他是住在三楼的,后来不知怎么,又搬来了二楼,莘瑶朝那边走去时,因为走廊里的灯光昏暗,忽然间瞥见那边温晴的身影,她当即脚步一停,疑惑的看着温晴那鬼鬼祟祟的样子。

    只见温晴从那附近往这边走,手里拿着一个莘瑶看起来有几分眼熟的小盒子,走到这边时,看见季莘瑶站在这里,温晴当即抬起了头,傲然的瞥了她一眼,接着又哼了一声,旁若无人的走了。

    怎么古古怪怪的?

    季莘瑶犹疑了一会儿,想到温晴最近几个月常神经兮兮的,想了想,便不再当回事,没必要因为她搞得心情不好,便直接走向修黎的房间。

    修黎房间的门是关着的,便是转动一下门的把手,门没有锁,她直接推开门,悄悄的探着脑袋往里看了看,房间里边只开着一盏灯光柔和的床头灯,并不刺眼,修黎正躺在床上睡着,只是身上的衣服都还穿着,只有鞋子被脱了,身上被盖了被子,她叹了口气,推门走进去。

    走到床边,她忽然感觉到阳台那边的一阵风,便转身去阳台那边看了眼,只见从三楼上边的阳台到二楼他这个房间的阳台处,栏杆都刚刚被整修,半圆四周的围栏被拆除,站在这里有些危险,听说是因为围栏掉漆了,老爷子干脆说要换另一种样式的围栏,所以直接拆除,这个星期就会重新装上。

    莘瑶想了想,抬手便要将阳台上的窗子关上,忽然听见窗边的动静,转头一看,见是修黎难受的翻了个身,身上本来盖好的被子也有一半掉在了地上。

    她嘴角一抽,快步走过去:“真是的,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睡觉时候踹被子!”

    一边习惯性的嘟囔着,一边给他盖好被,偏偏她忽然闻到这房间里一阵浓郁的香味,便转过头四处寻找这香味的源头,没注意到修黎这时候睁开了眼睛。

    怎么修黎房间里忽然有这么浓的香味?

    该不会是哪个佣人也不喜欢这满房间的酒味儿,特意点了熏香?

    但是这味道也太浓了吧,刚刚从阳台上的一阵风吹来,那香味便在她鼻间掠过,不然她还真没发现。

    “你怎么在这里?”忽然,修黎酒后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季莘瑶低下头看看他,温柔的一笑:“怎么?你忘记以前你在大学时候跟朋友喝酒,回家后醉的像烂泥一样,是谁把你伺候的像少爷一样最后睡个昏天暗地啦?”

    修黎皱眉,挣扎着坐起身,却是单手按着额头,又用力晃了一下脑袋:“我喝太多了,那些老家伙劝酒的方式一个比一个狠。”

    “废话,人家都多大岁数了,在军政界胡吃海喝的几十年了,在酒桌上都会那一套劝别人喝个尽兴,自己沾几口就装醉的把戏,你跟这些老`江湖拼酒,也真是给爷爷面子。”季莘瑶忍不住笑他,见他难受的要揭被起来,忙伸手去扶他:“怎么了?是不是想吐?我扶你去浴室。”

    修黎摇了一下头,摆摆手:“我自己去就行,你回去休息吧,都忙了一天了。”

    “你都醉成这样了,何况我刚刚来之前跟南希说过了,你放心,他不会误会什么的,我扶你过去。”莘瑶笑笑,眼前好歹是她相依为命二十几年的弟弟,无论当初话说的怎样狠,可终究也是不忍心看他醉酒难受成这样子。

    修黎站起身,摇晃了一下,莘瑶便伸手去扶:“等一会儿给你弄些解酒的东西,不然晚上胃该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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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5300字】

    修黎站起身,摇晃了一下,莘瑶便伸手去扶:“等一会儿给你弄些解酒的东西,不然晚上胃该难受了。”

    修黎皱了皱眉,侧眸看了她一眼,眼中的情绪让人有些看不懂,莘瑶如果不是在来之前特意对顾南希说过,好避免误会,否则也绝对不会在他房里这么久,但见修黎的眼神……

    季莘瑶挑眉:“看什么看,快去吐一会儿,吐过了回来坐下。禾”

    说着,她直接推桑着他进了浴室,之后转身走出房间,去找王妈帮忙弄些解酒茶。

    王妈本来是在厨房忙着,见莘瑶在找解酒茶,便出来问:“是给修黎少爷喝的吗?妲”

    “嗯,他今天喝了不少酒,我知道他每次喝了太多酒后都会不舒服,得让他喝些解酒茶才行,不然他明天起床时一定会胃疼,还怎么去上班啊。”

    莘瑶坦然的笑着走进去:“王妈,解酒茶放哪里了,我自己给他弄就行。”

    王妈笑着指了指那边的柜:“在第二个格子里,有一个绿色的罐子,就在那里。”

    莘瑶道了谢后去拿,沏了大半杯之后便重新上楼,刚走回二楼,便陡然又看见温晴的身影,只见温晴穿的十分清凉,一身雪白的裙子,肩上的吊带是透明式的,而裙摆只能险险遮住臀部,看起来明显就是一身清凉的白色睡衣。

    这楼下的客人还没走,虽然温晴今天也没怎么见这些客人,但是这个时间穿成这样在二楼走廊里走过……

    温晴正要向走廊那边走,仿佛是感觉到了身后传来的目光,当即转眼看向季莘瑶,见她手里捧着解酒茶,似是愣了一下。

    “穿这么少,现在还没到炎夏的天气,你不怕感冒啊?”莘瑶虽然不喜欢她,但由于好奇,还是开口试探了一句。

    温晴抿着嘴,不说话,只是满脸不悦的看了看她手里的醒酒茶,之后一扭身,转身回了她自己房间,没再出来。

    怎么古古怪怪的?

    季莘瑶蹙起眉,走过去,路过温晴的房间,想起刚刚温晴那像是刚刚洗过澡换了清凉的睡衣出来的模样,心头一顿。

    该不会……

    温晴又想趁着修黎睡着,跑去他房里搞些什么吧?因为顾南希那里实在无缝可入,于是她现在开始想方设法的要爬上修黎的床?

    刚刚修黎房间里的香味……

    她陡然想起那一次温晴的朋友给她在印度带回来的那些奇怪的香膏,那时候她还有防心,何婕珍也特意检查过,确定那香膏里没有麝香这种会导致人流产的成分,才把这些香膏还给温晴,难不成温晴已经狗急跳墙到要趁着修黎酒醉意识不清且意志不够坚定的时候用这些印度的怪东西搞出点什么?

    虽然这可怕而狗血的想法让季莘瑶忍不住脊背一凉,但想想温晴的那些奇怪的香膏,还有修黎房间里的香味,之前温晴似乎刚刚从修黎房里出来,不是没有可能,真的,不是没有可能……

    嫁进顾家,成为顾老爷子名正言顺的孙媳妇,对温晴来说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再想想她刚刚穿的那样清凉,刚刚走的方向也明显是要去修黎的房间,但她却没想到会被中途又回到二楼的季莘瑶给撞见。

    幸亏被她给撞见了!

    季莘瑶在心里暗骂一句,快步从温晴的房门前走开,走到修黎那边,推开门,她必须得让修黎清醒过来,于是干脆打开灯,房间里骤然亮如白昼,本来是靠在床边半醉半醒的修黎当即被这刺目的强光刺激的皱起眉,抬手抚上眉间之间,隐隐的低咒了一声。

    “我给你倒了醒酒茶,自己喝。”莘瑶严肃的走进去,把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便向四周看了看,寻找那阵香味的源头。

    也不知道是被放在了哪里,也看不见哪里有烟飘起来,她干脆先进了浴室,用凉水洗了毛巾出来,直接远远的扔在季修黎头上:“快擦擦,我有事跟你说。”

    修黎抬手按住毛巾,自己擦了擦脸,之后勉强坐起身,一边揉着额头一边眯着眼睛看着季莘瑶,哑声说:“什么事啊,非得现在说?”

    “先把醒酒茶喝掉。”季莘瑶也不靠近他,只是站在窗边通风的地方,免得自己也闻太多那股奇怪的香味。

    这些都是只有电视剧里才有的东西,以前老爷子就说过,温晴整天除了在电脑里找那些不现实的偶像剧看就不会看些其他现实的东西,她真怀疑温晴的脑子里是不是全是

    这些愚蠢的东西,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

    更可恨的是,对她老公无法下手,现在转而要对她相依为命多年的弟弟下手,简直可恨死了!

    见季莘瑶站在窗边,那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修黎才觉得她似乎是真有什么重要的事说,便低叹了一声,似是对房间里这忽然大开的日光灯而有些不满,眯了半天的眼睛,才缓了过来,伸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觉得有些难喝。

    他刚要吐,这边季莘瑶就瞪着他:“这是醒酒茶!你又不是没喝过!不许吐!”

    “怎么了啊?”见她这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又一脸的寒霜,说话的语气还夹枪带炮似的,修黎不可思议的看她一眼,只好咽了进去,勉强又喝了几口。

    直到看见修黎放下杯子,季莘瑶才斜视着他,一脸严肃的问:“清醒了没有?”

    修黎吐了口气,被这醒酒茶搞的有些恶心,不情不愿的说:“季莘瑶你更年期提前了吧?我喝多了你让我好好睡一晚不就行了,干吗非要把我弄醒?难受死了。”

    说着,他又用力按了按额头,不满的哑声嘀咕:“帮你那重伤初愈的老公挡了不少酒,结果我就这待遇!”

    季莘瑶嘴角抽了抽,继续站在阳台的风口处,瞪着他:“自己好好闻闻,你这房间里都什么味儿?”

    修黎皱眉,听了她的话后,才起身,闻了闻,好半天,才疑惑的说:“哪来的香味儿?”

    “没有其他佣人进过你房里吧?之前是顾南希扶你进来的对不对?”她问。

    他回想了一下,点点头:“是顾南希扶我回来的。”

    “果然。”季莘瑶无奈的长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时间。

    之后季修黎仿佛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眼神一变,陡然转眼看向季莘瑶,两人对视了一眼。

    **************************************************************************************************

    晚上9点半,顾老爷子这边的饭局刚撤下,便陡然看见温晴一脸焦急的仿佛发生什么大事了一样的跑下来。

    “爷爷!爷爷!”

    “怎么了?毛毛躁躁的?都多大个姑娘了,以前那听话稳重劲儿真的没有了?”一看见温晴从楼上跑下来的模样,老爷子便敛住脸上的笑意,瞪了她一眼。

    温晴一顿,之后咬着唇,还是快步走下来,跑到老爷子身边,贴在他耳边以手挡着嘴,便悄悄的说了几句话。

    顾老爷子越听越拢起眉,之后甩袖走开:“胡扯!”

    “真的!爷爷!她都半天没有出来了!您不是早也发现他们姐弟之间有些问题吗?爷爷,您知道的,小晴虽然以前犯过糊涂事儿,但是现在一直都很安静啊,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跑来和您说什么啊?我也不想搞的自己像是一副整天搬弄别人是非的样子!这是我亲眼看见的!都快一个小时了,她还没出来!房间里有些奇怪的动静呢!”

    说到奇怪的动静时,温晴一下子就红了脸,小心的看着老爷子那越拢越深的眉:“爷爷,您要是不想让南希知道,您就自己先去看看!千真万确!”

    顾老爷子再又看了看温晴的表情,犹豫一会儿,这边何婕珍收拾好东西走过来:“爸,发生什么事了?”

    老爷子拢眉道:“小珍,跟我上楼看看。”

    何婕珍一愣,疑惑的看看一脸焦急的很怕会错过什么似的温晴,再又看看老爷子那威严的表情,迟疑的点点头:“好。”

    一行人走到二楼,温晴一声不坑的跟在老爷子身后,因为走廊里有些昏暗,她半垂着头,嘴角翘着几分得意的笑。

    何婕珍却是越走越觉得心口发沉,见温晴一路低着头不敢乱说话,顾老爷子亦是一脸严肃冰冷的走在前边,拐杖杵在地上的声音刻意放轻,但在她这里听来,却是一声一声的让人觉得心里发堵。

    终于走到修黎的房门前,眼前的房门紧闭,看着这紧闭的房门,老爷子的眉心越拢越紧,似是在考虑什么。

    “爸?”何婕珍轻声开口。

    老爷子抬起手,示意她别出声,他就这样站在门前,静默了半天。

    而温晴却是忍不住,怕里边的好戏很快就上演完了,便忙直接走上前,伸手就用力推开`房门,见这门竟然被人在里边反锁上了,她更是心头一喜,转头看了一眼老爷子,小声说:“爷爷,门被反锁了!修黎要是真喝醉了一个人在房间里睡觉,怎么会反锁上房门?”

    老爷子看了她一眼,眼中的情绪有些漠然,陡然抬起手中的拐棍狠狠的戳向眼前的房门,虽然房门是上好的实木质,但也禁不住老爷子这一个老军人的蛮力,只听一阵碎响,接着房门骤然开了一条缝,温晴顺势伸手去推开门,看着眼前房里的一片黑暗,在门边的墙上摸到灯的开关,直接打了开。

    何婕珍跟着走了进来,三个人同时看见床上在被子下边的两个人形身高似的突起,修黎的头露在被子外边,上半身赤??裸,一脸醉相的紧抱着被子里的另一个人,看起来都睡的正香。

    老爷子拢眉,还没发火,何婕珍便陡然上前惊讶的看着床上相拥的两人:“这……”

    “季莘瑶!你这个贱??人!趁机爬上修黎的床!还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

    温晴咬牙冲上前,不顾一切的直接一把揭起床上的被子,往旁边一扔,低头一看,当即傻住。

    只见床上躺着的确实是修黎,可修黎怀里抱着的,却是一只一米多长的抱枕,刚刚盖着被子,看起来像是他在抱着一个人一样。

    老爷子一愣,讶然的看看眼前的状况,陡然间便仿佛是明白了什么,却是没说话,而是缓缓将视线移到温晴身上。

    何婕珍亦是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这到底搞什么啊?小晴?”

    “怎么会……”温晴不可置信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只有上半身赤??裸的修黎,瞪着他怀里的抱枕,像是疯了一样冲上去将他怀里的抱枕抢过来,在手里用力抖了半天也抖不出什么:“季莘瑶呢?她人呢?我明明看见她进你房里了!”

    “不用找了,我嫂子在这儿呢!”

    顾雨霏在门外走进来,虽然挺着大肚子,但这两天气色还不错,站在门前,一脸冷笑的看着站在床边发了狂似的温晴,转头看看身后的面无表情的季莘瑶:“那~嫂子,果然有些人满肚子坏水儿,想方设法的想要诬陷你啊。”

    季莘瑶没有说话,是因为顾南希正站在自己身边,握着她的手,给她面对眼前这一切真相的力气,否则她真的无法直视!

    这个温晴,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想方设法的让别人身败名裂,如果此刻她真的中了招,现在恐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怎么会?”一看见门前的三个人,再又看见顾南希对她已完全无话可说似的神情,温晴惊慌的向后退了一步,转头看看房间四周:“不可能的!我明明看见她进来了!她进来一个小时都没有出来!我一直在看着!她怎么出来的!她怎么会在门外?不可能的!”

    “白痴!你以为顾家人的脑子跟你温晴是一个系统的吗?”顾雨霏冷笑着斥道:“你想将计就计的陷害我嫂子,我们也会将计就计的让所有人看清你温晴的真面目!想知道为什么吗?”

    雨霏抬手,指向修黎房间里的阳台:“那里,阳台,目前没有栏杆,我嫂子知道中了你的圈套,于是打电话让我一个忙,那时候我和我哥正好都在楼下,我们找了一个梯子,搭在阳台上,让我嫂子慢慢走下来。”

    温晴惊诧的转眼看向身后的阳台,仿佛是这才想起最近家中二三楼的阳台被撤掉要换新的,整个人愣在当场。

    修黎睁开眼,缓缓坐起身,一脸头很疼似的表情,抬手用力揉了揉额头,叹了口气道:“把你那什么古怪的印度香拿走吧,我房间里容不下这种太浓的香味儿。”

    温晴本来已经铁青的脸瞬间煞白,整个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只是摇头:“不是,爷爷,不是这样的,我明明看见季莘瑶进来了!他们一定是做了什么之后,有警觉,怕被发现,所以才找的雨霏帮忙,装成无辜的样子,从这里爬出去!不然的话,她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离开!为什么要偷偷爬出去!爷爷,她有问题!”

    “放屁!”顾雨霏忍不住骂道:“我接到我嫂子电话的时候,我跟我哥在一起!你当我和我哥两个人跟你一样蠢?你这脑子病的不轻吧?”

    “那是因为南希不想自己老婆丢人的事情让别人知道,他不得己才护着季莘瑶的!”温晴大吼。

    本来顾南希已不想再管温晴的任何事,但这一次,他终究还是慢慢放开莘瑶的手,走进门,他没有任

    何激动的情绪,只是,他看着温晴的眼神,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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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鲸鱼发现自己自从怀孕后,就已经脾气暴躁到无法正常和人类沟通了,嘤嘤嘤,话说昨天因为只埋了伏笔,让亲们误会莘瑶走进圈套,因为亲们过于担心,所以各种骂女主愚蠢啊神马的,这让鲸鱼挺委屈,一时间由于护着自家这个让人操心的女儿莘瑶心切,于是跑出去在评论区护短了,结果因为言辞好像有点激烈,于是让两位亲不开心鸟,鲸鱼自己面壁绣了一个小时十字绣,心平气和的想想,脚着是自己不对,亲们是爱之深责之切呀,于是在这里向那两位亲亲说声抱歉,别和一时护女儿心切的鲸鱼计较哈,鲸鱼自己滚去角落画圈圈反省鸟~(本300字在5000字之外,不收费的哈~)】

第241章 【5000字】

    本来顾南希已不想再管温晴的任何事,但这一次,他终究还是慢慢放开莘瑶的手,走进门,他没有任何激动的情绪,只是,他看着温晴的眼神,很冷。

    毫无感情的冰冷与漠视,他开口的语气寡淡:“在你眼里的爱情早已经变了质,温晴,我的感情与婚姻没有这么多尔虞我诈,没有这么多阴谋诡计,我因为爷爷的关系,给了你太多次机会,你是真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是啊,除了挑拨挑拨再挑拨,你还会什么?今天一套明天一套的,爷爷是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爷爷为什么要这样做,不就是因为你爷爷当年救了他一命吗?我们顾家人知道感恩,处处让着你,就算你犯了多大的错,爷爷也最多是把你关在房里,结果呢,你还是不知悔改,到了今天,还是想再弄出些事情来让我们全家血雨腥风的,温晴啊温晴,你可真是始终都不安好心!”

    顾雨霏靠在门边,双臂环胸,一脸冷笑的看着温晴那煞白的脸色:“对了,刚刚我们在来之前,特意去你房间里搜了一下,就你这些印度的香膏,虽然没有会使人流产的成分,但或许其中存在的其他成分,更让人恶心吧?”

    雨霏抬起手,手中正好放着几只精致的小盒子,都是温晴当初那个盒子里的小香膏,各种颜色,各种香味。

    “说真的,你这香膏我当初没看见,你可能不知道,我在美国无聊的时候,专门喜欢研究这些国外的香料,这种印度香膏,其中所含的香气,跟那种印度神油的药效是一个概念,只是不过你这个不够明显,除非是用火将其燃烧,否则这香味就没什么效用,温晴,你平时都交的是什么朋友啊,这种东西说带就能给你带回来?这该不会是你在国外的某些网站上找人代购买回来的吧?”

    听完雨霏的话,本来是正沉默着冷眼审视着温晴的顾老爷子陡然转眼,看向雨霏手里的那些小盒子,仿佛是也想起了不久前温晴弄来的这些东西,当即目光更是冷了几分妲。

    见老爷子看着自己的目光里是深深的失望,温晴肩膀一颤,忽然转身,跑到修黎房间里的电视柜下边,从里边掏出一样东西,纂在手里,便要往阳台那边冲。

    “她拿的什么?”修黎拧眉,正要起身,却因为醉酒的关系,刚起来一下就又坐了回去。

    这边何婕珍忽然叫了她一声:“小晴!”

    温晴仿佛听不见大家叫她一样,直接冲向阳台,何婕珍快步走了过去,在温晴似乎是想要将什么扔掉之前,拉住她的手,从她手中拿过一只被烧掉了一小半的淡蓝色的固体香膏,她顿时不可思议的看着温晴那缩着肩膀一脸委屈的表情,陡然放开她的手,紧握着手里的香膏,转过眼,看向已经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的老爷子:“爸,这……”

    “拿过来,我看看。”老爷子淡漠的开口。

    何婕珍走过来,将手中残余的香膏递给他,顾老爷子接过,在手中仔细看了看,再回眸看向站在门边的顾雨霏:“这上边的痕迹,是被烧过的?”

    雨霏点了一下头:“这种膏体不像粉末,是印度的一种特殊的香膏,是在一些夜店里那些男人和女人们互相为了搞气氛才会用的东西,不过确实有一些特别的效用……对刚刚喝过酒的人尤其有效,这东西用水都泡不化,只能用火烧,烧起来后比蜡烛持久,只是一小层的膏体就能让一个醉酒的人意乱情迷,产生幻像,如果经常闻的话,会上隐,和毒品差不多。”

    老爷子深呼吸了一口气,陡然转过眼,看向站在阳台边上一脸煞白的只盯着地面的温晴:“温晴!是不是我容你一天,你就再搞出一天的乱子?全家对你的容忍你真以为我们视而不见,真以为爷爷会惯着你一辈子是不是?”

    外边陡然响起一道惊雷,温晴同时肩膀狠狠颤了一下,抬起眼,先是委屈的看了看老爷子,再看看依旧靠在床边,单手抚着额头,一脸头痛欲裂又不耐烦表情的修黎,再又看看顾南希漠然的完全无视她的态度,忽然哭了出来,随着外边倾盆大雨落下,她的眼泪也越来越多,最后干脆蹲在地上,哭的像个马上要被人丢弃的孩子,几近号啕。

    温晴在他们面前哭过,但从来没有这样哭过,莘瑶看着,虽不忍心,却是无话可说。

    如果这件事情不是她警觉的早,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人就是她自己,到时候如果自己在这里哭天呛地,又有谁会相信自己,谁会可怜自己?那时候的温晴,恐怕会得意的狠不得一脚把她踹出顾家吧。

    对于温晴现在的真面目被揭穿,季莘瑶没有一点快感,只被她那哭嚎的声音扰的心烦,皱起了眉,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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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南希似是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半环过她的肩,安慰的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不舒服?我们先回房?”

    无论温晴今夜之后是走还是继续留下,莘瑶对于温晴这个人是真的腻了,烦了,累了,一点也不想再接触,听着那哭声心烦的不行,便点点头。

    结果就在她刚要走的时候,屋子里陡然传来温晴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季莘瑶你满意了是不是?顾雨霏!你们都满意了是不是?终于要把我这个外人从顾家赶走了!我从来都不是你们的家人!你们从来也没有把我当过家人看待!我只想把爷爷当做亲爷爷,而不是因为救命之恩而施舍给我的这一声干爷爷!我只想在顾家生活的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不用从小就试图变成爷爷喜欢的那种乖女孩儿,我也想像雨霏那样任性的理直气壮!我也想让爷爷把我当成亲孙女一样偶尔正常的骂几句但是心里却还是疼的,而不是表面上对我客气的疼爱!”

    温晴站起身,用力擦去脸上的眼泪:“所以我一直努力的想要让南希喜欢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可是等到最后他娶了季莘瑶!我的梦早就碎了!我不再扮演乖巧!是因为爷爷已经知道我心内的不平衡!我没必要再装!我就是不喜欢季莘瑶,我就是排斥她!可是你们,处处都向着她!每一次无论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信!”

    “现在,顾雨霏,你很开心吧?季莘瑶你满意吧?你们的报复都成功了!爷爷终于看清我的真面目了!顾家从上到下都把你当成宝贝,而我温晴从此连顾家的一条狗都不如!不,狗还有地方住呢,也许从此我在顾家一点容身之处都没有!季莘瑶,你满意了!!!”

    温晴疯狂的嘶喊着,眼睛哭到红肿,何婕珍没说话,见雨霏只是一句话不说的站在门边冷眼相看,怕自己女儿被气到,便走过去,扶住她,以手在她手背上温柔的拍抚。

    而雨霏却是始终一句话都不说,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现在是温晴卖命表演的时间,她如果不珍惜现在最后的机会,以后再想在爷爷面前表演,也就没机会了,她何必插话。

    顾老爷子只是沉默,双手覆在拐杖上,以着悲悯的目光淡淡的看着温晴那像是忽然吃了火药一样跳起来哭喊咒骂的模样。

    “顾家为什么直到现在仍给你容身之处?”季莘瑶还没有开口,顾南希便已然转过身,率先开口:“一次容忍是因为把你当做自家人,两次容忍是因为二十几年的感情,三次容忍是因为你爷爷留下的恩情,是你从来没有将自己放在正确的位置,走上歧路,无药可救。”

    顾南希这话说的很是平淡,亦是明显在告诉温晴,她已经没有机会了。

    “自己人?感情?恩情?”温晴忽然冷笑:“我做错什么了?季莘瑶抢了我的男人我恨她!可她现在不还是活的好好的吗?没有缺胳膊少腿,肚子里的孩子也健健康康的!我做过什么了?你们有证据吗?有吗?!”

    说着,她忽然指向季莘瑶:“还有,她季莘瑶跟修黎之间本来就有私情,这是事情!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季莘瑶你敢摸着良心说你跟修黎只是姐弟之情吗?摸着良心说!”

    “你够了没有?就算我跟季莘瑶不是亲姐弟,曾经生活在一起二十几年,我们之间互相的关心是习惯,而非你想的那么龌龊!如果我跟季莘瑶因为你的几句话而就刻意疏远,那才叫有问题!”修黎陡然皱着眉,一边揉着额头一边不耐烦的骂了一句:“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温晴瞪大双眸,咬牙切齿的转眼,看向老爷子,仿佛是在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用着诚恳的目光看着老爷子:“爷爷!我说的就是事实!只是有些人狡辩都能狡辩出花来!反正今天是我倒霉,没抓到他们的现形,没真的捉奸在床!所以你们怎么误会我都好!”

    “温晴呀,这东西都已经被找出来了,你还想抓谁的奸?”何婕珍忽然忍不住终于说了她一句:“咱们顾家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你从小我都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就算是雨霏被气走了,我也没亏待过你一分!看着我女儿在美国自己独立生活的那么辛苦,我虽放心,但也会心疼!看着你像个公主一样在顾家被当做宝贝,我也没觉得不平衡过!你是不是真要全家把你供起来,才会觉得自己被当做顾家人了?”

    何婕珍虽然性格很爽朗,在外像个老顽童一样,但是在顾家里,任何事都懒得发表言论,是个极中庸的人,而今天能让她说出这翻话来,可见她已对温晴多寒心多失望

    。

    温晴似是也没想到何婕珍会说她,当即愣神的看着她。

    “说到底,无非就是她骨子里的自卑,自卑是一种病,会把身边的所有人都想像成想要害她,所有人都抢夺了她的一切。”顾老爷子沉默了许久,终于开了口,声音是冷淡极了。

    “季莘瑶就是一个贱·人!不干不净!否则她干吗怕大家来抓她,干吗反过来害我!”温晴忽然大着声音骂了一句。

    季莘瑶已经彻底无话可说了,连回头看一眼都觉得会瞎了自己的眼睛,而顾南希却是平静的转眼,他平静的视线却让温晴觉得逼人,无法直视,由是悄然的将拳头在袖中握紧。

    那是慌乱,亦是浓浓的不甘。

    “妈,我累了,我先回房了。”雨霏见这情景,已经懒得再管,只是看了一眼沉默的似是在考虑的老爷子,便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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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婕珍先送雨霏回房,这边季莘瑶也不想再听下去,便将手反握在顾南希的手腕上,轻声说:“南希,我们也回去吧,我头好疼,听不得有些人自以为委屈,哭着喊着的这些话。”

    “季莘瑶你说谁呢,都到了这一步了!你还跟谁在这里装圣女呢?”温晴咬牙,忽然转身,推开所有人,冲了出去。

    “温晴,你还想闹什么?”见她冲出去,老爷子顿时吼了一声。

    温晴却是头也不回的向外跑,在路过莘瑶身边时故意狠狠撞了她一下,莘瑶皱眉,在被撞的瞬间顾南希已察觉,便陡然将她拉开,温晴没撞到她,便继续向前冲。

    “快,快拦住她,别让她再闹出什么事来!”老爷子气的直跳脚,忙向外走。

    然而温晴却是没有跑出去,而是跑回她自己房里,在所有人都走过去的时候,她不知是从哪里翻出来一叠东西,从里边掏出许多照片,全都抖在地上:“你和你·妈妈一样,和修黎的妈妈一样!都是不知廉耻的下·贱女人!专门抢别人男人!你以为程程以前骂你都是假的吗!看看你,赤身裸·体的在男人身下的样子!看看你·妈当年那便宜货的样子!”

    季莘瑶看着地上的照片,脸色当即便僵住,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那些照片。

    她一直在担心徐立民当时手里藏着的那些关于她的照片都去了哪里,是被销毁了还是一直没有拿出来,却没想到竟然会一直被温晴藏在手里。

    满地的照片,虽然都是被处理过,但有许多都是季莘瑶十七岁那一年在y市的那间仓库所发生的一切!

    她脚下一阵踉跄,顾南希骤然一脚将地上这些照片踹开,抬手将季莘瑶的头按向自己的肩,不让她再看这些过往最难堪的回忆,一边牢牢按住她的头一边转眼冷声道:“温晴!”

    温晴红着眼,哈哈的笑:“我说过,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都不信我!都不信我!还有季莘瑶的妈妈,爷爷你记不记得,当年跟石芳一起的那个女人,那个叫单晓……”

    “够了!”

    老爷子忽然将拐杖用力杵在地上:“咱们顾家容不下你!这么久以来爷爷对你的事一压再压!是真无法无天了是不是?要么让南希把你跟季程程关在一起,你们两姐妹在里边继续狼狈为奸!要么你自己从顾家滚出去!”

    温晴骤然转过眼,不敢置信的看向老爷子:“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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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加更。。。】

第242章 【一万五千字】

    老爷子忽然将拐杖用力杵在地上:“咱们顾家容不下你!这么久以来爷爷对你的事一压再压!是真无法无天了是不是?要么让南希把你跟季程程关在一起,你们两姐妹在里边继续狼狈为奸!要么你自己从顾家滚出去!”

    温晴骤然转过眼,不敢置信的看向老爷子:“爷爷!”

    “别叫我爷爷!我不是你爷爷!你不是一直不把自己当顾家人吗?现在你已经不是了!滚出去,收拾东西,马上滚!顾家不会再留你!咳……”

    老爷子说完,便用力咳了两声,显然气的不轻妲。

    “爸!您消消气!”何婕珍忙走上来,扶住老爷子,见老爷子的脸色很不好看,忙抬手在他背上轻拍:“千万别动怒!您老的身体受不了这么大的气!”

    顾老爷子又咳了两声,然后摇了摇头,再又摆摆手,叹了口气,一脸失望的看着呆愣楞的红着眼睛站在房门前的温晴:“真是做孽啊!”

    修黎套上一件衣服,走出来。

    他见老爷子说了这话,便斜倚在墙边,不冷不热的说:“老爷子,这事儿你也有份儿,你不相信我也就罢了,还不相信季莘瑶,她自从嫁进顾家后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应该不用我们任何人来跟您形容吧?”

    他继续冷笑道:“温晴的三言两句固然可恨,可究竟是谁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您若是不相信她,又怎么会一起上来打算抓这个奸呢?”

    顾老爷子一听,当即脊背僵直,迟疑的看了一眼季莘瑶,眼中情绪莫测。

    而这边季莘瑶想要抬起头,顾南希却是牢牢按着她的头,将她抱在怀里。

    那些照片既然出来了,她现在躲着也没用,反正老爷子对那件事早已经知道了,如果老爷子会因为这些旧照片介意,早就介意了!

    她忽然想起刚刚照片里边还夹了几张泛黄的黑白照片,那些照片里有两个女人似是在哪个酒桌上和一群人在吃饭,她只是匆匆一瞥,想到温晴忽然提到自己的妈妈和石芳,便想要再去看一看。

    而顾南希却是没有让她抬头。

    “您在刚刚彻底看清温晴真面目之前,其实在心里还是一直偏向着温晴,您觉得温晴是在你眼皮底下长大的孩子,再坏也坏不到哪去,可季莘瑶在顾家这一年来初来乍到,您再喜欢,也还是有防心的是吧?”

    修黎字字犀利,老爷子却是不反驳,只是看着莘瑶的方向,叹了口气:“贼丫头,是爷爷不对。”

    莘瑶终于抬起头,却是没有先看向照片,而是转眼看向目光诚恳的老爷子,想到他都这么大岁数了,居然会因为这点事情和自己一个小辈这样道歉,不禁动容的微微一笑:“爷爷,我能理解,没关系的,反正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何况现在我也已经算是人心所向,这就足够了,真的。”

    老爷子点点头:“好孩子,以后任何人传出来的关于你的流言蜚语,爷爷一概都不再信。”

    说着,他转头,厉色的看着面色灰白的温晴:“特别是温晴!爷爷容了你太久!是你这孩子实在不知好歹,你是想让顾家人赶你走,还是自己收拾东西离开?”

    温晴沉默了一会儿,尽量让她自己看起来冷静,她咬了咬牙,忽然目光凛冽的看向正低头看向那些被顾南希踹开的照片的季莘瑶:“你??妈妈单晓欧当年和石芳是一路货色!别把自己看的太清高!”

    说着,她再又陡然一脸冷笑的看向对她完全漠视的神情平淡的顾南希:“还有,顾南希,单晓欧当年究竟是被谁逼到跳楼自杀,你自己心里有数,我早就说过你跟季莘瑶不会有任何好结果,你们不信!是你们不信!哈哈哈哈!利用所谓的感情自私的绑着一个跟你们顾家有深仇大恨的女人,你又究竟存的是什么心思?”

    “温晴!”不等顾南希开口,老爷子便骤然大喝一声:“你是想要我对你这二十几年的所有感情在这一夜之间全部消耗殆尽是吗?!”

    温晴肩膀一抖,接着便发了疯一样的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爷爷,我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消耗光你的感情和现在能有多大差别?都已经这样了,你以为我会在意这些吗?”

    她骤然以着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速度蹲下身,从被踹翻过去的那些照片里找到一张照片,猛地举了起来,直接举到季莘瑶面前:“看看!这就是当年的单晓欧和石芳,这两个女人在当年那件……”

    话还没有说完,温晴便因半张脸淹没在阴影里的顾南希的那仿佛平静却是逼人的神情而心惊

    了一下,顾南希没有半分动怒,却是安静的诡异,目光淡淡的看着温晴。

    季莘瑶没注意到顾南希和温晴的表情,只是惊骇的看着眼前的照片,照片里的两个女人确实是石芳和她妈妈,可是这两个女人在一张酒桌上,浓妆艳抹,且从这照片上来看,这应该是单晓欧已经生过孩子后的照片,而石芳亦是坐在一个男人怀里……

    那个男人,就是当年的顾远衡。

    石芳的事情她知道,但是她妈妈怎么会和这些事扯上关系?

    季莘瑶有些愣神,再又想起温晴刚刚说的话,更是猛地抬起眼,看向温晴,而温晴却是握着照片,不再说话,只是满眼威胁似的高昂着头,更冷笑着看向她身后的顾南希。

    莘瑶下意识的转头,正要去看顾南希,而忽然身前的温晴将照片用力在地上一甩。

    莘瑶猛地拉回视线,却见温晴忽然间仿佛见了鬼一样的看着季莘瑶,通红的眼里满是眼泪,嘴边翘着一丝冷笑,那是失败者走向妥协的一种绝望的笑容。

    冰冷,而夹带着满满的恨意和不甘。

    “无论怎么样,我都一样是输了。”温晴忽然平静的说出这一句话,之后却是昂着头,双拳在身体两边紧握,转身,顺着走廊的墙边,一步步向楼梯的方向走。

    季莘瑶站在原地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孤疑着看着地上的照片。

    这时顾南希将她重新揽在怀里,在她肩上拍了拍:“莘瑶,别乱想。”

    何婕珍和老爷子连连说:“莘瑶这一会儿肯定是受了不少惊吓,之前又独自爬过梯子,南希啊,你扶她下去,让王妈给她弄些温热的果汁喝,压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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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去理会打算离开的温晴,而温晴却是听见身后所有人对自己的冷漠和对季莘瑶的关心时,脚步微微一停,直到顾南希揽着季莘瑶在她身边走过,她才缓缓转过头,看着眼前那一对身影,眼中是积聚了无数的憎恨和狂风暴雨。

    “都到了这一步……”温晴忽然凉凉的开口,声音低低的:“我还怕什么……”

    她话音刚落,季莘瑶脚步一顿,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温晴,不明白她这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刚刚的那些照片真的有什么?正想着,这边顾南希却是安抚的轻拍她的肩:“我们先下去,别站在这里,在楼梯边不安全,嗯?”

    莘瑶平心静气的想了想,点点头,没说什么。

    结果两人刚要走下去,身后本来神情冰冷语气凉嗖嗖的温晴忽然的就迅速跑上前一步,趁着所有人都没想到的瞬间抬起手猛地便朝季莘瑶的背上用力一推,嘶声且仿佛很爽一样的大吼:“季莘瑶!你去死吧!!!!”

    “温晴!你他`妈干什么?!”

    修黎猛地冲上前惊吼,却是已来不及。

    “哎呀!莘瑶!”

    “贼丫头!”

    老爷子跟何婕珍更是惊的忍不住大叫。

    “啊——”季莘瑶完全没想到温晴最后会孤注一掷到这种地步,本来顾南希是温柔的轻轻揽着她,所以在那一瞬间她便陡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完全无抵抗力的往下栽倒。

    “莘瑶——”顾南希的声音响起的刹那,季莘瑶已经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扑了下去,他的手迅速的一抓,却只在千均一发间扯住了她的衣袖,随着撕裂的声音骤响,所有人的惊叫声同时响起。

    “哈哈哈哈哈哈,季莘瑶,你把我逼到走投无路,你也去死吧!你去死吧!去死吧!!!”

    温晴站在楼梯上疯了一样的大笑,却是笑的满眼是泪。

    而就在那一瞬间,顾南希忽然不顾眼前的楼梯和身上刚刚愈合的伤,直接在季莘瑶倒地之前冲了下去,一把拽住她的手,却是因为无法抗拒的惯性而索性直接随着她的方向倒下去,在她倒地前滚落到她身下将她护住。

    可这里是楼梯的中间部分,他刚将她身体护住,两人还是不受控制的会向下滚去,顾南希低咒一声,这楼梯的栏杆没有竖杆,抬起手无处可握,无法掌控身体,却是只能本能的紧紧将她护在怀里。

    那边老爷子已经急的踉踉跄跄的超出所有人预料的速度丢了拐杖冲下来,在他们两个相拥着即将滚落的刹那直接以身体挡住她们。

    “老爷子!”

    “爷爷!”

    “啊——”

    出于母性的本能,季莘瑶双手一直死死护着肚子,即使明知这样摔下来无望也依然死命的护着,顾南希在她倒地之前垫在她身下,接着老爷子忽然以身体挡住她们,惊的她低叫一声,却是瞬间,两个人还是向下滚落了三四阶,直到狠狠的撞到老爷子身上。

    “爸!”

    “爷爷!”

    “老爷子!”

    “南希!”

    “莘瑶——”

    楼下的王妈等佣人,还有听见声音赶出来的雨霏,与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一片混乱。

    季莘瑶虽然没直接滚落到楼下,但肚子还是在阶梯上滚了两下,疼的她头上瞬间溢出了汗,恐惧的感觉更是蔓延她全身,她死咬着牙,单手用力捂着肚子,却是转过眼,满眼是泪的看向似是被撞伤了的老爷子:“爷爷……”

    所有人都冲了过来,顾南希忍住背后隐隐裂开的伤,一手扶着季莘瑶坐起来,另一手便要去撑起老爷子,何婕珍她们已经先一步冲过来,扶起脸色苍白一片的老爷子:“爸!你怎么样?”

    “爷爷……”莘瑶忍着肚子的剧痛,她知道刚刚撞到老爷子身上时的力气有多大,这种力度就算是一个年轻人都受不了,何况他一个八十几岁的老人,她一边疼一边急,眼泪不停的往下掉,身手想要去探一探,手却被顾南希紧紧抓住。

    “莘瑶!”老爷子有人去扶,顾南希便收回手,满眼担心的看着她:“摔疼了没有?”

    疼,很疼,剧烈的疼。

    可这时候季莘瑶不知该是点头还是摇头,只是一边害怕的流着眼泪,一边担心的看看那边被一群人手忙脚乱扶起来的老爷子,再又吃力的回头看看满眼担心的顾南希,哑声说:“南希……我要孩子……我想做妈妈……孩子、孩子不会有事的是吧……是不是……”

    越说,她肚子里便更是一阵抽疼,直到下身隐隐传来一股温热,她便整个人浑身打了个寒颤,哭着用力捂着肚子:“别!不行!孩子!我的孩子不能有事……”

    “爸!您哪儿疼啊?您说句话!”

    那边何婕珍更急着看老爷子的状况,听见这边的声音,忙回过头,当即便直接向看季莘瑶的腿根处,看见她双`腿`之间流出的少量的血,顿时仿佛心都裂了一样的叫出声来:“老天!莘瑶!王妈!快!快,快去叫救护车!快——”

    修黎本来见顾南希在扶着莘瑶,便和众人一起去扶老爷子,听见何婕珍的话,便陡然转过身,在所有人都惊慌的正欲行动之际,猛地转身一把从顾南希怀里将已经疼的缩起身子的季莘瑶拦腰抱起,转身就要冲出去。

    “修黎!”大家惊愕的叫他,却没能让他停下抱着季莘瑶冲出去的脚步。

    “顾修黎!”

    季莘瑶疼的说不出话,只是紧皱着眉,双手用力捂着肚子,心下却是在滴血,而这时,顾南希的声音仿佛带着千年的冰霜凛冽而孩人,陡然自身后传来,那是所有人都没见过的顾南希,他的眼里是凛冽的冰霜与交织的火光,向来清俊卓然的脸上已是一片让人看起来便不寒而栗的冷色。

    修黎脚下一停,似是也清楚这种时候,就算他再担心,也不是他该抱着季莘瑶出去的时刻,于是便只是停了这一步,顾南希便已走过来:“把她给我!”

    同时顾南希脱下身上的外套,上前直接将莘瑶裹住,将她接在怀里,莘瑶知道是他,便下意识的疼的在他怀里蜷缩起身体,无助的在怀里颤抖,小声央求:“南希……救救宝宝……”

    所有人都看见向来天塌下来都能稳如泰山的顾南希不知何时已经红了眼睛,他在抱着莘瑶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僵直的仍然站在楼梯口的温晴。

    那一眼,带着前所未有的杀意!

    “嫂子!”雨霏跟着冲出来,一边担心的看着已经被顾南希迅速的抱进车里的莘瑶,一边回头看向被扶着出来的老爷子:“爷爷!你怎么样了?”

    修黎只停顿了片刻,便迅速走过去,挡住顾南希正欲打开驾驶位车门的手:“你去后边抱着她,她现在离不开你

    ,我来开车!”

    顾南希只看了他一眼,便放开本是去欲开车门的手。

    现在这个时候,临时打电话叫救护车不如他们自己开车去医院。

    一前一后两辆车在公路上狂飙,老爷子在后边的一辆车里,是由何婕珍去开,他们已经打电话通知了医院,也打电话通知了顾远衡,前边的这一辆车由修黎在开,而莘瑶始终只是蜷缩着身体,在顾南希怀里不停的掉眼泪。

    “莘瑶,别怕,不会有事,你没有彻底滚落下去,还有爷爷拼了命的护住你,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他拭去她的泪水,心疼的抱紧了她。

    她的眼泪从来没有这样多过,她从来都是不爱哭的人,可是现在,因为恐惧,因为害怕,因为深深的绝望和冰冷,她真的怕极了,双手仍不顾一切的死命的捂着肚子,整张脸埋在顾南希身前,疼到抽搐,哭到颤抖……

    她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顾南希的手始终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另一手握着她的手,一同放在她的肚子上,一边尽量藏住焦急的语气,放轻了声音安慰她,一边在她满是冷汗的额上安抚的轻吻:“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在,莘瑶……”

    莘瑶泪眼模糊,在他怀里点点头,呜咽着说:“爷爷他……会不会有事……”

    顾南希将她抱紧,心疼的吻着她的发际,将她的头按在怀里:“不会,你们都不会有事,相信我,嗯?”

    “嗯……”

    这些安慰的话对现在心慌的又疼的想尖叫的莘瑶来说像是一剂定心丸,她流着眼泪点着头,哽咽着睁大了眼睛,看向窗外飞速路过的夜景,告诉自己,不会有事,孩子一定不会有事,她的宝宝那么顽强,一定会像他们的爸爸妈妈一样勇敢,可以挺过这一切!

    她将头深深的埋在顾南希怀里,努力克制的别再哭,再这样哭下去,别说宝宝现在有危险,就算是平时,也会对宝宝有伤害。

    她努力的忍着,用力的呼吸着顾南希身上的味道,闭着眼睛,一手与顾南希交覆,一同放在肚子上,另一手抬起,抱住他的脖子,想要在他给自己温暖的同时,也给可以给他温暖。

    她记得他身上刚刚愈合的伤,刚刚在那样的状况下一定会裂开,现在她会担心,会恐惧,他一定也一样害怕,这种时候,不能仅仅是她一个人接受安慰,于是她更加用力的抱着他的脖子,抬头将脸贴在他的脖颈间,小声说:“南希,我想要一对龙凤宝宝,男的像你,女的像我,好不好?”

    顾南希眉心紧皱,嘴角却是微微上翘,笑着哄她:“好,怎样都好,你闭上眼睛休息,别再说话了,有我一直陪着你。”

    莘瑶低下头,放下手,乖乖的缩在他怀里,却是转过眼,看向正一脸紧张的,却是双眼始终直视着前方,虽然已经疯了一样的急速行驶,却一直在保证他们所有人安全的修黎,微微勾了勾唇:“修黎,你今天可是喝过酒,你姐我这一个人三条命,你可得仔细点啊!”

    明明是苦中作乐一样的说些故意挖苦的话去逗他,修黎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双眼始终盯着前方。

    直到终于进入市区,他便索性抄了其他不会堵车的路绕了一圈,终于到了最近的一家市级医院,修黎急急的打着方向盘将车停在医院门前,也顾不上这里让不让停车,便转眼道:“快,先送她下去,我去扶老爷子!”

    那时候莘瑶觉得腿间的血迹似乎已经干涸,她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只是一看见医院的红色十字,心头便又是一阵紧张害怕。

    她怕,她那些医生拿着冰冷的器具把她肚子里的宝宝拿出去,怕他们说宝宝留不住了,怕他们说的一切不好的结果。

    可是再怎样怕,顾南希都已将她拦腰抱起,抱着她走下车,迅速进了医院。

    “顾市长!”几个医生是在刚刚接到顾家人打来的电话后,便早已准备好一切,在大厅里等着的,看见他们进来,便连忙推了两张床过来。

    顾南希将莘瑶放在一张床上,面色虽焦急,却亦是厉声道:“一定要最好的大夫!她不能有事!听到没有?”

    “好的,顾市长,我们尽力!”那几个医生一见季莘瑶这么大的肚子,而且下身似乎还出过血,互相面面相觑,之后谨慎的急忙推着季莘瑶走向急诊室。

    这边老爷子也被扶了进来,其他几位医生再又推着床过来,有人临时看了一眼,直接道:“快,左边肋骨断了两根!腿部似乎也因为重

    创而错位,马上推进去!”

    一听老爷子真的是有骨头断了,何婕珍当即便抬起手,按住额头:“怎么会这样……”

    顾雨霏一路跟着一起坐车过来,在一旁扶住何婕珍,眼中同样满是焦急:“希望都别出什么事才好。”

    何婕珍摇头:“温晴怎么能这样做!真是太可怕了!顾家怎么会养大这么一个白眼儿狼!到头来狠狠反咬了所有人一口!”

    “我去把车开到停车场,主治医生那边你去看一下。”修黎在走出去之前,将手放在顾南希的肩上。

    顾南希点头示意,接着便直接走向相临的两间急诊室,在外边看了一眼两间急诊室亮起的灯,之后叫王妈她们先送何婕珍与顾雨霏去医院的休息室,在最快的时间内安顿好一切。

    等顾远衡接到消息赶到时,已经是时近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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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诊室内的季莘瑶,一直不停的抓着医生的手:“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顾太太你放心,你们一定尽全力保住您腹中的孩子,现在请您配合我们好吗,放松身体!”那医生安慰她,没有甩开她的手,一点引导她配合医生们的诊治。

    放松,季莘瑶怕自己一放松,孩子也会就这样松掉,就这样流了出去,可这些医生看起来很权威,想起之前顾南希安慰自己时说的话,她咬咬牙,慢慢放松了身体。

    就在医生在仔细检查时,她因为一整晚的惊险和身体的疲惫,明明他们没有打麻药,可她却已经困倦。

    特别是眼前灯光太亮的手术灯,让她睁不开眼,身下那些检查的仪器在小腹上移动,她渐渐闭上眼,在心中暗暗祈祷着,直到听见急诊室的门又开了一次,之后隐约的仿佛呼吸到熟悉的味道。

    她睁开眼,见是顾南希不知何时换上了进手术室时必须穿的一身衣服,带着口罩,走到床边,虽然他带着口罩,头上也带着和那些医生一样的帽子,但是她就是能认出他的眼睛,他的目光满是温柔和安慰,还带着鼓励,她微微一笑,伸出手去,他亦是同时握住她的手,弯下身来在她耳边说:“我来陪着你,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我们的孩子出生的那一天,我都会一直陪着你,所以,老婆,别怕,你永远都有我。”

    莘瑶点点头,眼泪忍不住又落了下来,抿着唇,却是渐渐困倦的支撑不住,缓缓闭上了眼。

    之后,隐约中她仿佛听见医生说:“顾市长,顾太太的身体受到强烈震荡,外加精神刺激,孩子目前的状况很危险,我们需要紧急处理一下,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保住孩子,您先离开吧,不然我们这些平时站惯了手术台的人面对您也难免紧张。”

    “还有,顾市长,顾太太她的身体状况还算健康,而且怀的还是双胞胎,我们得向您说一下,如果这孩子保住了,但这一次的重创也会留下后遗症,等到孩子足月生产那一天,很可能会大出血,到时候一定要让血库做好充足的准备,否则的话,我们无法保证生产的那一天是否能母子平安……”

    季莘瑶在睡梦中蹙了蹙眉,仿佛感觉到顾南希的犹豫,她本来就是一直在恐惧中,所以睡的并不是很沉,在顾南希做决定之前,她努力睁开眼,哑声开口:“现在科学这么发达,我听说现在产妇死亡率很低,你们也说了到时候血库准备充足的话,我应该就不会有事,我的孩子已经快六个月了,我要保住他们。”

    听见莘瑶忽然醒来说的话,顾南希看向她,莘瑶抬眼,坚定的看着他明明是在心疼自己的眼神,勇敢的对他一笑:“南希,别让他们拿走我的孩子,好不好?”

    他的眼中明显有了一分犹豫,莘瑶努力的撑开笑脸:“你说过,我是坚强的季莘瑶,既然今天我们的孩子们都能坚强的活下来,我又怎么会怕生产那一天会发生的一切?我相信医生,也相信自己,更相信我们的宝宝,还相信你,所以南希,你也要相信我呀。”

    终于,顾南希对那医生点了点头,莘瑶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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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又一次做了长长的梦,但是这一次的梦里没有恐惧,没有年少时那些可怕的回忆,只有浓浓的馨香,芬芳在鼻间萦绕。

    耳边隐约传来何婕珍的声音:“怎么样了?莘瑶醒了没有?”

    “孩子怎么样?保住了吗?”接着是顾远衡的声音。

    有医生走进来,让他们尽量将说话的声音放轻,之后又说了些什么。

    季莘瑶在梦里惊醒,因为耳边的这几句话而猛地回归到现实,骤然睁开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接着便仿佛有向个人迅速围了过来。

    “莘瑶啊,你可算醒了!”何婕珍一脸欣慰的看着她,俯下身来摸了摸她苍白的脸:“傻孩子,肚子还疼吗?”

    顾远衡将刚刚外边走过来的一些军区的人送来的水果拿进来,放在一旁,之后站在何婕珍身后,看着季莘瑶。

    莘瑶定了定神,先是看了一眼何婕珍,之后忙抬起手,放在肚子上:“孩子……”而手下所摸到的,不是她最害怕的平平的小腹,而是依旧圆滚滚沉甸甸的大肚子,她心下一喜,整个人也来了精神:“我的孩子真的保住了?”

    见她笑成这样,何婕珍也跟着笑,却是感动的笑出了泪花:“你这傻丫头,老爷子和南希拼了命的护住你这丫头,这两个小东西要是还不给面子的留下来,也太脆弱了!咱们顾家的孩子,都坚强的很呢!”

    莘瑶也跟着傻笑起来,却是想起了老爷子,忙要坐起身,一边挣扎着要坐起来一边急急的问:“爷爷呢?爷爷怎么样?他有没有事?”

    “哎,断了几根骨头,已经接上了,现在也在病房里躺着,之前已经醒过了,看起来精神还好,就是不能动,人家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老爷子这一次恐怕得几个月起不来床了。”何婕珍如实回答,眼里也确实有着担心,她知道故意隐瞒莘瑶反而会让她更担心,便索性直说了。

    莘瑶一听,便要起身:“我去看看爷爷!”

    “你别动。”顾南希走进病房,见莘瑶醒了,似是也松了一口气,同时更是开口制止她:“爷爷现在睡了,你现在首要的问题是把自己养好。”

    见顾南希那显然像是在教训一个孩子的表情,季莘瑶当即缩回了床上,一手轻轻放在肚子上,心里是满满的欣慰和欢喜,另一手去拉何婕珍:“妈,您去照顾爷爷吧,我没事,孩子保住了,我也就没事了,昨天晚上大家都是为了保护我才这样,爷爷也是为了我和孩子才伤成这样,你们快去看看他吧,别管我了。”

    “行,让南希自己在这里照顾你,我和你爸去老爷子那儿。”

    何婕珍识趣的笑笑,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之后转身和顾远衡两个人走了。

    顾南希刚一走过来,莘瑶便陡然用力紧紧抓住了他的手,顾南希本来是将手里的一些东西放在桌上,被她这样一抓,便转头来看她,见她眼中是满满的开心,他轻笑,坐到床边,轻声开口道:“傻瓜,吃了一夜的苦,孩子是保住了,但是足月生产时,我更是必须陪在你身边,你要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有事,从现在开始,把身体养的健健康康的,降低大出血的风险,听到没有?”

    莘瑶点头,用力的“嗯”了一声,接着便笑着抱着他的手在自己身前,低下头在他手指上轻轻咬了一下,见顾南希同时挑起了眉,她便笑嘻嘻的看着他说:“只要孩子保住了,爷爷也没有什么大事,我就安心了,只是爷爷的骨头断了,真的不严重吗?”

    顾南希给了她一抹安慰似的微笑,将她身上的被子向上提了提,温柔的说:“主要严重的是肋骨,所幸断骨没有伤到内脏要害,做了一夜的手术。爷爷虽然年纪大了,但毕竟年轻的时候身上受过的伤比这严重多了,他自己都不拿这些伤当回事。从手术室出来后,麻醉药效刚过,他老人家就睁开眼睛一直坚持着说要来看看你,你说他有没有事?”

    莘瑶这才真的放心,但心里还是有些后怕,见顾南希眼中柔和的目光全是关怀与安慰,她便恬然的笑了一下,抓着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昨天我看见出血了,以为他们会就这样离开我,都要吓死我了,幸好这两个小东西够坚强。”她一边说一边笑,满眼都是失而复得一般的开心的表情。

    顾南希笑着将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你啊,越来越像个小孩子,咱们的宝宝是因为不舍得你这个深爱着他们的好妈妈。”

    莘瑶咧嘴只顾着笑,抬手去抓他的手,想到他昨天为了救自己时,不顾身上刚刚愈合的伤,便忽然想要坐

    起身:“南希,给我看看你背后的伤,是不是又裂开了?”

    “没事,医生已经处理过,别担心,你现在顾好自己就行了,听话,嗯?”他轻轻按住她正欲起身的动作,温柔的抬手在她额头上抚过,再又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目光柔和:“你好好睡,顾宅那边目前有许多事情要处理,爷爷受伤,爸忙军区的事情,抽空回来,事情需要我来解决。”

    一听他说这话,季莘瑶便明白是什么意思。

    解决。

    是解决温晴吧?

    无论自己现在是平安还是真的顺了温晴的心愿没了孩子,但毕竟老爷子也跟着受了这么重的伤,温晴难道真就一点也不顾这么多年来老爷子对她的恩情了吗?她不会有一点愧疚和担心吗?

    一个人一旦丧失了理智,被负面情绪霸占了良心,还真是可怕。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莘瑶躺不住,本来身上就没有什么大伤,只是肚子在阶梯上滚了三四下,现在没什么大事了,身体也不会太虚弱,便还是坚持要坐起来。

    见她坚持,顾南希便顺手替她拿起靠枕,扶着她背靠在床头,却没有针对这件事情说什么。

    莘瑶轻轻吐了一口气,其实她能理解,温晴毕竟从小在顾家长大,此刻所有人纵使再无法容忍,觉得她再可恨,但是二十几年来的感情也不是假的,好歹在顾南希年幼的时候,身边有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喜欢粘着他一遍一遍的叫他南希,无论怎么样,温晴也是因为对他的感情太深而走上了歧路。

    纵使温晴现在怎样丧失了良心,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对顾南希的爱,是真的。

    那已经不仅仅是年少时一直坚持到现在的梦想,后来更变成一种执着,再后来,因为一次一次的失败才不得己想要利用修黎而暂时达成她的目的,但是温晴的心,是爱着顾南希的。

    她那时在顾南希的眼里看见了杀意,不知道他究竟会怎样处理温晴,但是他没有说,她便也不再继续纠缠着问。

    季莘瑶抬起手,轻轻的去抓住顾南希的手,手指在他手背上轻轻的来回动着,目光亦是温柔:“南希,人皆有情,我能理解这么久以来,因为爷爷的维护,你一直忍让着不动她,就算是走到今天,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任何人。”

    顾南希轻叹,反握住她的手:“傻瓜,你这是说的轻松,现在是孩子保住了,如果这孩子没保住,恐怕第一个想杀了她的,就是你自己。所有人也都会因此而自责,为了一个自小在顾家长大的白眼狼,眼睁睁看着她伤害你和孩子……昨天,我早该想到的。”

    莘瑶怎么会不知道,那时候躺在急诊室里的时候,她就恨不得把温晴千刀万剐,她只是不想顾南希和其他顾家人有自责,由此她也只是笑:“她当时情绪那么低迷,大家都以为她会就这样暗然的离开,谁都想不到她会最后真的彻底把她自己逼上绝路。”

    说着,莘瑶又摇了摇头:“她是慌乱,是不甘,最后也是黔驴技穷了,本来她就是从小被宠坏了,一点真正强大的心机都没有,再又结交季程程这样的好姐妹,更是只会走向歧路。”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顾雨霏站在门外,脸色深沉道:“哥,温晴一个人跑来了。”

    顾南希面色平静:“在哪?”

    “在爷爷病房,本来爷爷刚刚才又睡下,就被她吵醒了,又是哭又是闹又是跪的,敢情是昨天晚上那冲动劲儿过了,现在后悔了,跑来老爷子求情,哭哭咧咧的跪在病床边死活就是不走了。”顾雨霏一边说,一边一脸厌烦的皱起眉:“她是真以为爷爷永远都是她的救星啊!真没见过这么贱的!”

    “爷爷怎么样?”顾南希平静的神情下却仿佛是若有所思,走过去,让雨霏进来。

    雨霏没有走进来,只是探过头朝季莘瑶挥了一下手,这边莘瑶被雨霏的动作惹的笑了一下,之后见雨霏踮起脚,贴在顾南希耳边不知是说了什么。

    “你先过去,别让她碰到老爷子,我随后就到。”顾南希示意雨霏先回爷爷那边。

    顾雨霏点点头,转身走了。

    莘瑶一直看着他们,直到顾南希转回身,回到床边,扶着她重新躺下:“你先休息,我去爷爷那边看看,如果睡不着,就陪宝宝说说话,嗯?”

    他俯下身来亲了亲她,眼中带着清明和坦然的笑,莘瑶乖乖的点头:“去吧,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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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许乱跑!”在他转身要离开之前,他忽然又回头严肃而认真道。

    莘瑶噗嗤一笑:“好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顾南希的目光变的愈加的柔和,随后嘴中溢出一丝叹息:“我早说过,你都没有孩子省心。”轻喃出口的话语带着几分心疼,更又带着几分独有的宠溺,随后他笑了笑,嘴角微微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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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顾南希走了,莘瑶才又自己一个人撑着坐起身,她现在只是肚子还有些不大舒服,身体倒是还算灵活的。

    想想刚刚雨霏说话时的语气,说真的,不能怪她此时对温晴其实很防范,但是她确实不得不防着,她也担心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温晴还有什么出奇至胜的招数去哄爷爷,就这么躺在病房里也不安心,她干脆小心的走下病床,随手拿起那边挂着的一件外套,披在肩上,缓步走了出去。

    她的病房在妇产科这一边,在七楼,老爷子的病房在骨伤科那一栋,要在两楼之间的过道穿过去,莘瑶去了导诊台问了一下,问到老爷子的病房所在,便直接朝那边走去。

    走到老爷子的病房门前时,她刚要抬起手轻轻敲门,便陡然听见里边传来一阵温晴的哭声。

    “爷爷,小晴真的想要您受伤的,您就原谅我吧,小晴昨天只是一时冲动,我只是……”

    “是不是莘瑶和老爷子的命都没了,你才不会再觉得自己是无辜的了?”何婕珍叹了口气,向来中庸平和的语气里也已是满满的不耐烦。

    “那还不是季莘瑶逼我的!爷爷,干妈,你们想想,在季莘瑶嫁进顾家之前,我是什么样,在她嫁进来之后,我又是什么样,我都是被她逼到这一步的!”温晴粗着嗓子喊:“我只针对她一个人而己!我没有想伤害顾家人!我更没有想伤害爷爷!”

    “爷爷,您就原谅我吧,让小晴来照顾你,好不好?”

    “你可算了吧,让你来照顾爷爷,真怕你再又一时冲动,一时不理智,再把咱们本来能活到长命百岁的老爷子给杀了。”顾雨霏斥了一声:“你还有完没完了?让李叔他们看着你,结果你倒是寻死觅活的让他们送你来医院!结果呢?你是跑来演戏的?演戏也要分时候,现在爷爷都什么样了,昨天差点死在手术台上你知不知道?”

    “爷爷……爷爷……”温晴继续哭。

    莘瑶听着听着,便忍不住推开门走进去,想要看看老爷子到底怎么样了,结果一推开门,就看见顾远衡在温晴要扑到病床边的时候忽然一脚把温晴踹开。

    “爷爷……爷爷……”温晴还是不停的哭,在地上爬了起来,抹着眼泪,好不可怜,抬起眼抽噎的看着病床上闭着眼睛却是紧皱着眉头似是被吵的很心烦的顾老爷子:“小晴知道错了,小晴以后再也不敢了!”

    “顾家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早在给你第一次机会的时候你就该知道错了,现在才知道,太晚了!”何婕珍一边说,一边转过身去,检查了一下老爷子正在挂着的点滴,之后叹了口气说:“南希,快让人把她带走,老爷子现在太虚弱了,受不了她这么折腾!”

    “爷爷,小晴知道你醒着,你跟小晴说句话好不好?爷爷……您不要不理小晴,小晴真的知道错了……爷爷……”

    顾南希看见季莘瑶走进来,眉头一结,直接走过去,将她护在一旁,没再给温晴任何靠近她的机会。

    莘瑶哪有那么脆弱,昨天只是一时防备不及罢了,这么久以来,她有哪一次是真的中了温晴的圈套?哪一次不是化险为夷,只是昨晚的事情确实让人胆颤,顾南希会有顾忌也是理所当然,她便没有走上前,只是趁机回头看看床边的老爷子,小心的走过去,靠近床边。

    见是莘瑶过来,何婕珍没有挡着,只是用眼神示意她说话一定要放轻声音,莘瑶点点头,小心的俯下身去,靠在床边,轻轻唤了一声:“爷爷……”

    老爷子果然没有睡,听见莘瑶的声音,便隐隐动了动眉毛,睁开眼,吃力的转过头来,看了看她:“贼丫头,你没事啦?”

    莘瑶心下一疼,伸手小心的去拉住老爷子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枯瘦的手:“嗯,我没事了,爷爷您这样不顾自己身体的拼命相救,我和孩子哪里敢有事啊?您怎么样?疼不疼?都怪我,太大意了,

    才害您也跟着受罪。”

    老爷子笑了笑,仿佛完全听不见那边温晴抱着何婕珍的腿哭喊着的声音,眼里只看得见莘瑶,他枯瘦的手轻轻反握住莘瑶的手,叹了口气,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却是意味深长的说:“好孩子……你别自责,是爷爷对不起你,爷爷欠了你的……”

    “爷爷,您说什么呢,误会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哪有什么欠不欠的?都只是误会!”莘瑶小声安抚。

    老爷子却还是只是笑笑,没有解释什么,听着那边温晴还在不停的哭着求绕,他叹了口气,抬了抬手:“快……把温晴弄出去……顾家容不下她,老头子我也疼不起她了,别让我亲手赶她走,你们给我处理了吧……”

    说着,老爷子便挥了挥手,再又闭上眼睛,浑身都透着伤后的疲惫和无力。

    有几个顾家的佣人一直在门外,听见老爷子终于发话,众人也没了顾忌,顾南希亦是本来在考虑爷爷的情绪而没有表态,打算出病房后再说,现在既然爷爷开了口,他便直接示意外边的人进来,把温晴拉出去。

    “爷爷!爷爷!爷爷——”温晴绝望的尖声哭嚎着,整个人疯了一样的抓着门框:“爷爷!爷爷!”

    老爷子皱了皱眉,再度抬手挥了两下,门外的人看懂了,直接毫不留情的拽着温晴离开。

    看着温晴被人带走,何婕珍摇了摇头:“真是做孽。”

    顾老爷子却是没再说话,显然,他用了二十几年的心思去疼的孩子彻底伤了他的心,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到底,也是温晴自找的,他也已经懒得再管了。

    “爸,温晴那孩子不懂事,把您给吵醒了,您继续休息吧,您看,莘瑶已经没事了,还特意跑过来看您,您该放心了吧?”顾远衡亦是在床边说。

    老爷子睁开眼睛再又看看季莘瑶,像是得到了很大的欣慰,却是不舍的抓着莘瑶的手:“孩子,顾家对不起你,爷爷从一开始就不该亏待你……”

    莘瑶不是没有从老爷子这话里听出什么其他含义来,当时温晴甩出来的那张照片,顾老爷子仿佛恍然想起了什么而陡然逼的温晴住了嘴的那一幕,她记得。

    她更是记得温晴说过的那句,什么顾家,什么仇人……

    只是现下这种情况,容不得她多想,肩上一暖,顾南希过来扶她,她便就势松开老爷子的手,心下却是沉甸甸的,迟疑的回头看了一眼满心是对自己关心的顾南希,犹豫了一下,想开口问一问,却不知在这里怎么问,只好做罢。

    回到病房后,莘瑶虽很担心老爷子这么大岁数了,受了这么重的伤,究竟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心里更也是有着太多的疑问。

    这么久以来所有的一切都藏在心里,她不是没有警觉。

    难不成当年石芳疯了,后来她妈妈单晓欧自杀,这一切真的都不是偶然?

    或者,这其中不仅仅跟季家有关?还跟……顾家有关系?

    好像每一个人在提到这一件事情的时候,都是信誓旦旦的表情,而单老似乎是对当年的事情了若指掌,最近单老没有出现,而唯一能让她完全知道当年事的人,只有石芳。

    顾南希出去拿了些药后回来,见莘瑶一个人坐在病床边发呆,他走过去,将药放在旁边,一边扶着她躺回床上,一边不经意似的问道:“坐在这里发什么呆?”

    季莘瑶醒过神来,看着顾南希近在咫尺的柔和的目光,和对自己满是关切的眼神,她顿了一下,才犹豫着开了口:“南希,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你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莘瑶在说这话时,一直在盯着顾南希的表情。

    而他本是在替她重新盖住被子的手亦是同时微微一停,平静的目光对上她同样澄澈的却是带着疑问的视线。

第243章 【5000字】

    而他本是在替她重新盖住被子的手亦是同时微微一停,平静的目光对上她同样澄澈的却是带着疑问的视线。

    而季莘瑶仍是双眼一直看着他,眨都不眨一下,仿佛想要看清眼前这个待她越来越好的男人的心,看清在他这云淡风轻的表面之下所深藏的一切不为人知的事情。

    “是因为温晴的话,所以受到了影响?”顾南希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淡淡的倦意,却仍是对她笑了笑,俯下身吻着她的眉毛,同时长臂一伸,将她紧紧搂进怀里,之后就这样靠在床边,将她搂的更紧。

    他的怀抱温暖而清新,贴着她的时候,让季莘瑶本来有些浮沉不定的心又踏实安生了下来,她只是抬着眼看着他:“虽然温晴确实有捕风捉影胡扯一通的本事,但我觉得,她昨天说的一些话,不像是胡口乱言。妲”

    说着,莘瑶抬起头,双臂顺势环住顾南希的脖子,懒洋洋的缩在他的怀里,紧靠着他,小声说着:“她为什么要说,你把一个与顾家有着深仇大恨的女人绑在身边?爷爷那时候敲了一下拐杖,让温晴没办法再说下去,但是南希,当时的状况我都记得,那时候你的眼神我也看见了。”

    “你真的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对不对?”季莘瑶的声音很轻,没有逼问,也没有指责,她只是像是在和一个最深爱的人撒着娇商量着一件事情一样,收回手,轻轻扯了扯他胸前的衣料:“我们不是说过,以后无论什么事,都不会隐瞒对方?即便是善意的谎言,我们也可以共同承担,这是你说过的话,南希,别让我胡思乱想好不好?”

    顾南希斜卧在床边,默默的抱着她,她的话他始终没有回答,更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莘瑶也只是抬着眼,耐心的问,却也不掩本身的几分焦急。

    见他只是抱着自己,却不说话,莘瑶是女人,女人都敏感,她知道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只是他不想说,不愿意说。

    因为有过前车之鉴,所以莘瑶也不会因为他一时不愿解释而生气,只是缩在他怀里,用圆滚滚的肚子撒娇似的顶着他怀抱,然后笑眯了一下眼睛,将头枕在他的胳膊上,一直睁着眼,看着他清俊的面容,看着他的若有所思。

    直到莘瑶就这样躺到有些困了,干脆就这样靠在他怀里打算直接睡去,直到这时顾南希忽然叫着她的名字,她才朦朦胧胧的睁着眼。

    “莘瑶。”

    “嗯?”季莘瑶朦胧的抬起头再度看向他。

    顾南希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眉眼,再又仿佛很是爱怜又喜欢逗弄她一样的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莘瑶下意识的要躲开,同时也精神了许多,扭过头后再又转回来,却见顾南希正在深深看着自己。

    他的目光里满是担心,是隐藏不住的担心。

    可是,他在担心什么呢?

    季莘瑶贴在他怀里,用力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笑问:“我都快睡着了,你叫我干吗?”

    顾南希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那继续睡吧。”

    明明是欲言又止,明明季莘瑶看得出来,明明顾南希的眼神满是心疼与不该存有的歉意,但此时放做每一个细致敏感的女人都会清清楚楚的明白。

    温晴的那些话,是真的。

    莘瑶没有说什么,只是忽然再度抱紧了他的脖子,将整张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软软的声音贴在他颈窝:“南希,我听说小鱼病危,你不去看看她吗?”

    顾南希的吻落在她的发间:“我会抽时间去看一眼,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莘瑶微微一笑,更深的往他的怀里钻:“最重要的还有我们的宝宝。”

    “对,还有我们的宝宝。”他温柔的抚着她的头:“困了就睡吧,有什么事,醒了再问,乖。”

    是啊,困了就睡吧,有什么答案,一定要急在一时的知道呢……

    莘瑶躲在他怀里笑,闭着眼睛像只八爪鱼一样的缠抱着他。

    直到莘瑶在朦朦胧胧中真的快睡着了,顾南希看了她许久,忽然轻柔的吻了一下她的唇,之后贴在她的唇边哑声低语:“老婆,我会陪着你一起看着孩子慢慢长大,不要离开,好么?”

    最终,他的吻落在她的额间。

    季莘瑶在睡梦中听见以着顾南希的声音说出来的那三个字,温柔,轻哑,亦带着细细密密的怜爱与珍惜。

    “我爱你……”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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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莘瑶再醒来的时候是被顾南希给吻醒的,他似乎抱着她睡了很久,见她快醒了,才又开始吻她,灵活的舌在她口中擒住她的舌,一只手更是滑入她的衣服,抚上她在衣服下边不着一物的柔软,莘瑶猛地睁开眼睛,扭了一下身子,却见顾南希眼中炽热的光芒正落在自己的脸上,在她正欲开口时,他才刚刚松开一些的吻再又牢牢的堵住她的唇。

    平时的顾南希惯于克制,可今天的他却似乎忍不住的要撩起她的火,莘瑶忙伸手推他:“南希……别……”

    在莘瑶挣扎着从他怀里起身,想要下床时,结果他一把将她揪了回来,让她枕在他胳膊上,她蹭了一下:“我都这样枕了好久了,你胳膊不难受啊?”

    顾南希却是学着她平时像个小猫一样蹭的动作,低下头来在她的额头上蹭了蹭:“抱着才不难受。”

    季莘瑶忍不住锤他:“顾市长越来越没有正经!我渴了,要喝水!”

    话说躺在男人的胳膊上,确实比在枕头上舒服多了,怪不得现在的小姑娘们都喜欢睡觉的时候被抱着……

    顾南希笑着,又在她唇上吻了吻,直到莘瑶受不了的娇`吟了一声,他才终于自己也快受不住了,才放开她,起身去给她倒水。

    睡之前的对话仿佛被季莘瑶忘在脑后,她一个人坐在床上,将稍微凌乱了一些的衣裳整理好,转眼看着顾南希倒了一杯温水过来,他喝了一口,帮她试了一下水稳,才递给她:“来,稍微还是有些烫,慢点喝。”

    这边病房的门被人轻轻敲响,先是有医生进来替莘瑶检查了一下,之后顾远衡便一点肃然的门在门前,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跟顾南希聊。

    顾南希在看见顾远衡那深沉的表情的刹那,没有动,等到医生给莘瑶检查过,确保胎儿安然无痒,更确保莘瑶的身体状况没有其他问题,才走了出去。

    之后医生离开,没有关门,因为顾南希与顾远衡就在外面,莘瑶没有起身去偷听,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脑中却是一片清醒。

    之后顾南希走回来,在门外将门关上。

    之后他不知是和顾远衡去了哪里,第二天很晚的时候才回来,虽然回来之前修黎跟何婕珍两个人轮流过来看护她,但莘瑶的这颗心,始终悬在一个地方。

    第二天下午,修黎正坐在床边帮她挑着水果,看看哪些水果是她能吃的,哪些是她暂时不能吃的,毕竟这些来探望病人的人买的果篮都只是好看和贵重而己,但其中的水果有太多的讲究。

    见修黎挑的认真,季莘瑶便也只是坐在病床上,单手托着下巴,一直盯着他看。

    盯的久了,修黎抬起头来,看她一眼:“你这什么眼神?”

    “你是不是早就见过石芳了?”莘瑶问他。

    修黎刚拿起一颗水果的手微微一僵,看看她:“什么?”

    “别跟我装,你在我身边二十几年,你小子就算这段时间把心事藏的很深,但我还是看得出来,你一定知道什么,而你知道那些事的途径,除了石芳,没有别人。”莘瑶仔细盯着他:“有一段时间你在f市,因为跟我赌气,很长时间没有联系我,其实那个时候,你自己就已经去了美国一次了,是不是?”

    修黎没有回话,只是缓缓放下手,将果篮放在一旁,之后脸色略有些阴沉的看着她:“你问这些干什么?”

    “在顾家,温晴一次次提到你母亲的事情,你仿佛知道一切一样,根本都不会跟她计较,而每次我在石芳面前提到你,她都很淡定,做为一个母亲,二十几年没能看见自己的儿子,在听见与自己儿子有关的事情时,是应该激动,着急的,就算她性格平淡不会表现的太激动,她也该是很急切的想要见一见你,但是这么久以来,一切都看起来风平浪静的。”

    季莘瑶顿了顿,淡淡的说:“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有很多事情,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就一直在发生,一直在改变,比如,石芳被接回国后,你跟她又见过面。”

    “一个母亲会对她二十几年没有见过的孩子的话题没有一点情绪的波动,那就只有两点可能,第一,这个孩子不是她生的,第二,她在短期内经常能见到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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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莘瑶说完后,便盯着修黎,他没有什么太多的态度,只是眉头深锁,似是有什么事情不愿意提。

    “你是石芳的儿子不假,这一点没有疑虑,那么,你就是见过她了。而且,你知道许多事情对不对?”季莘瑶的目光平静,却是牢牢盯着他,不错过他任何表情。

    而修黎之后却是忽然笑了,他叹笑了一会儿,才道:“季莘瑶,有很多蛛丝马迹都指向一个方向,但你的浅意识里却明明已经猜到了什么,可你始终在心里排斥这一切,走到今天,你倒是终于肯面对现实了。”

    听他这样说,季莘瑶陡然蹙起眉,瞪着他:“你到底知道什么?”

    修黎还是笑:“你不觉得这些事情,你不该问我,而是应该去问顾南希吗?”

    在季莘瑶瞪大了双眼之前,修黎又道:“或者,你去问顾远衡,再或者,问顾老爷子也可以。我相信顾老爷子对这些事情是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吧?”

    “他当年可以为了维护自己的儿子和顾家表面上的和平,将他自己儿子参与的那项大案处理的多干净?为了他一心要撑起的顾家,他更是一手牺牲了很多人,无论是当年石芳的……也就是我妈妈的父亲,还是其他根本在那件案子中涉案不深却最终被判刑的所有人,还有,两个无辜的女人,也被他一手毁了。”

    季莘瑶蹙起眉:“你说清楚……”

    修黎还是笑,却是转开头,望向窗外。

    “季莘瑶,有些过往,有些故事,远远比我们想像的还要深,还要复杂,无论是单家,季家,还是顾家,都逃不了干系,特别是顾老爷子,他实在是英明果断,为了自己的儿子,直接逼疯了一个女人,之后再又逼死了另一个女人,从此以后,知道那件案情真相的所有人,疯的疯,死的死,消失的消失,那是一个太过聪明的老头儿,季莘瑶,你这辈子都玩不过他。”

    逼疯了一个,再又逼死了一个……

    是指的是石芳……和她的妈妈?

    单晓欧当年自杀,不仅仅是因为感情?

    季莘瑶愣楞的坐在病床上,看着修黎带着冷笑的脸色,最后,又仿佛在他的眼中看到几分心疼和无奈。

    “你早就知道这些了?”她问。

    季莘瑶平静的有些可怕,修黎看着她,看了她许久,却是摇了摇头:“究竟什么才是真相,说实话,在你口中所谓的那个石芳回来后,我已经完全不清楚了,如果你想知道,要么去问顾南希,要么,自己去问石芳。”

    修黎话里有话,却更是让季莘瑶觉得奇怪,她孤疑的看着他,而修黎却是重新拿起地上的果篮,漫不经心的挑着水果。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修黎和莘瑶对视了一眼,之后修黎起身,打开病房的门,只见何婕珍正急急的要走出去。

    一见这边的病房开着门,何婕珍便心急的跟修黎说:“南希还没有回来,刚刚温晴一直在医院外边,雨霏要下去看看,结果我听说楼下这会儿闹起来了,我怕雨霏出事,先去看看,你在这里陪着莘瑶啊!”

    修黎一顿:“我下去看看。”

    “可莘瑶她……”

    莘瑶听见雨霏出事,也忙起身,走到门边:“妈,我没事,我身上又没受什么伤,只要别让肚子再受到什么重创就好了,雨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哎,说来话长,是温晴在闹,雨霏从小就一直看不惯她,见温晴到这地步了还在惹事,就直接出去想赶她走,结果下边现在闹起来了,雨霏再过一个多月就要生了,我怕她出事……”

    何婕珍急急的一边说一边叹气。

    “昨天不是把她拉回去了吗?”

    “是弄回去了,大家这几天都忙着在医院照顾你和老爷子,让老李他们先把温晴看住,等你和老爷子出院了再好好治治她,谁知道她在家里要死要活的,把看着她长大的老李吓的没拦住,听说昨天半夜一个人跑出去,不知是在哪个酒吧混了一晚上,我听说她刚刚来医院门前的时候浑身还全是酒气,我怕她和雨霏打起来,现在的雨霏哪有平时那身手,只有吃亏的份儿!”何婕珍摇头:“真是不让人省心!到这一步了还想搞出点什么事来!”

    听她这样说,看来顾家是真的要办了温晴了,莘瑶只沉吟了一下便推着修黎:“你快跟着下楼去看看!别让雨霏吃什么亏!”

第244章 【5000字】

    听她这样说,看来顾家是真的要办了温晴了,莘瑶只沉吟了一下便推着修黎:“你快跟着下楼去看看!别让雨霏吃什么亏!”

    修黎点点头,轻轻推了一下莘瑶:“你先回去躺下,我去去就回。”

    之后,他便跟何婕珍一起匆匆忙忙的走下楼禾。

    莘瑶这边在犹豫要不要也下去看看,想了想,转身回到病房里,推开窗子,向楼下望去,只见在医院前边的铺就的彩色步行路上已经围满了人,几座花坛的边上还站着许多围观看热闹的人,她从这边的角度在人群里看不清雨霏和温晴究竟在哪里,只是一直盯着那边妲。

    直到过了一会儿,修黎从医院出来,推开人群走进去,拉开一个人,莘瑶才看见那是雨霏,她顿了顿,听不清下边究竟乱成什么样,这样看起来也仅仅是一片片小影子,心下不安,终究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顾太太,您要出去?”在她刚要进电梯之前,一位护士路过,看见她,不由的惊讶的问了一句。

    莘瑶脚步一停,笑了一下:“我看今天天气还不错,反正身体也没什么伤,想出去走走,应该没什么影响吧?”

    “影响倒不会有,不过我刚听说下边挺乱的,你注意点,别让人家碰到伤到。”那护士点点头:“天气是不错,出去走走也好,但时间也别太久,稳一点,千万别跑。”

    一听护士这样说,莘瑶就放心了,转身进了电梯,到了一楼时,终于听见外边的喧哗声,她忙快步走出去,只听见一堆围观的人已经在那里议论纷纷。

    “这个女人竟然是顾家的养女啊,顾家那么大,在咱们g市的地位又这么高,但他们家平时行事太低调了,我就听说顾市长是原来那位顾老将军的孙子,其他关于顾家的都没处可听,今天倒是有热闹看了!”

    “啧啧,这女人好像还是个小三呢……”

    这时,人群之中忽然爆出一声尖叫:“谁是小三?你才是小三!”

    是温晴的声音。

    莘瑶皱眉,推开人群走进去,刚过去,身边便陡然有人一把拉住她,她回头,见是苏小暖,当即愣了一下。

    小暖在她身边悄声说:“季姐,我听说你在医院,就跑过来看看你,还没上楼就看见这边有人在吵架,看了半天才明白是你的小姑子和那个温贱·人!你别过去,万一被那个满身酒气的温贱·人伤到就不好了!”

    莘瑶没有走过去,却是心急的抬起眼,只见温晴站在人群中,红着双眼,身上质地上好的连衣裙皱皱巴巴的,看起来好不可怜,但她的目光却像鬼一样在人群中穿梭,瞪着每一个人。

    “温晴,我真是没想到你可以不要脸到这种地步,顾家已经不容你了,你还来纠缠!如果你识抬举的话,就自己滚远一点!至少也不会逼得我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把你那些另人法指的事情说出来,难堪的也是你自己。”

    顾雨霏被何婕珍拉着,没有冲上前,却是立在原地,面无表情的说。

    看来刚刚温晴在闹,雨霏忍不住出来把她骂了一顿,因为温晴太纠缠而干脆在一群围观的人面前把温晴的事一件一件的道了出来,怪不得围观的人这么多。

    而温晴显然因为这四周人群的鄙夷的目光而被惹毛了,她发了疯一样的忽然梗着脖子喊:“顾雨霏,你一口一声嫂子,不就是跟季莘瑶是一样的货色!你还没结婚呢,这么大的肚子是怎么来的,你自己不记得了吗?人家秦慕琰根本都不把你当回事!你倒好,自己一个人趁着他喝醉爬上他的床,怀了他的孩子逼得他不得不娶你!你觉得你光彩吗?你他`妈`的比任何人都贱!”

    “你再说一次!”雨霏脸色一僵,骤然怒火冲天的就要走过去。

    “雨霏!她现在已经疯了,你别跟她计较!”何婕珍忙用力拉住她:“听话,别管她说什么,她喜欢闹就闹,她是故意要在最后坑一坑顾家的名声,不气死爷爷她不会罢休的!你别跟着生气!”

    “干妈!”温晴一听见何婕珍这样说,顿时哭着叫了她一声。

    何婕珍却仿佛听不见一样,叹了口气,根本没有去看她,只是拉住了雨霏的胳膊:“她是故意刺激你,她一个人不好过,也不让大家好过,你又不傻,跟她计较什么?”

    “人至贱则无敌,我是真见识到了。”

    雨霏之前似乎是有些激动,被何婕珍几句话安慰下来,平静了许多,想了想,才莫可奈何的说了这样一句

    。

    人群中的指指点点依然只在温晴身上,没人会理会一个看起来像疯了一样的女人在这里胡乱骂人。

    何况这个世道,不知廉耻的想拆散别人的婚姻的小三远比早已经见怪不怪的未婚先孕要更值得让人八卦。

    人群中有一个好事的女人斥着声音说:“真是不要脸到及至了,刚刚人家顾家的小姐都说了,这个女人拆散哥哥的婚姻不成,又想爬上弟弟的床,就为了做顾将军的孙媳妇,简直是不可理喻嘛……”

    “你说谁呢?你再说一次!”

    温晴陡然转过眼,犀利的双眼死死的瞪着人群中里的人。

    众人都不吱声,之前说话的那个女人也闭上了嘴,悄悄的低下头,咬了一口手中刚刚在附近买的烤香肠。

    而温晴却是直接转身就冲了过去,跑进人群里就要去揪住那个女人:“你个臭三八!叫你他`妈跟我胡言乱语!”

    “啊!”

    “打人啦!打人啦!”

    本来只是众人围观的状况瞬间变成了一团扭打,旁边的人看不下去,还有围观的那个女人身边有几个朋友上前直接就要扯开温晴,瞬间那一片十几个人就扭打成一团。

    “这个贱女人敢这么嚣张!打她!打她!”

    “都已经被人唾弃到这种地步了还自鸣得意,真欠揍!”

    “啊啊……”

    “打!打她!”

    那边乱成了一团,莘瑶被小暖护在身后,没法走过去看看,雨霏也是被何婕珍拉着,没有走进那忽然而至的一团混局,修黎如果想去拉这场架,当然会去,但他没有,只是冷眼旁观着温晴一个人和那十几个人扭打,脸上没有任何怜悯的表情。

    这参与的人越来越多,有很多人不怕事打的钻进去偷偷补一脚然后转身走开,莘瑶一见场面这么乱,而且所有人都知道现在这事情和顾家有关,忙去叫修黎:“修黎,快把人拉开!别闹出人命来!”

    “再打一会儿,等那女人被教训的差不多了再拉也不迟。”

    修黎却是稳于泰山的站在那里,双臂环胸,瞥着那边的人群,纹丝不动。

    莘瑶光心急也没用,她也不能冒险自己跑过去,只是皱着眉:“这一会儿温晴肯定吃了不少亏,她无论做错什么,南希都已经不打算放过她了,只是这几天他在医院没空去管温晴的事,等他来处理不就好了吗?如果现在温晴被打成重伤或者怎么样,到时候更不好办了!他更有理由指责是我或者雨霏派了人去打她,她的嘴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不能平空再惹什么乱子!”

    何婕珍在一旁听见,也点了一下头:“确实,修黎啊,你去把温晴拉出来,不然真出了人命可就坏了!”

    修黎叹了口气,转身走了过去,推开人群:“让开!别闹出人命!”

    那些人虽然参与热闹,一人补个一拳一脚,但一听见闹出人命,有不少也收了手,只有之前被温晴差点抓住的那个女人还跟温晴两个扭做一团,只是温晴被压在地上,整脸张上已经被打的充血,双眼通红的死死瞪着骑在她身上的女人,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扯的几乎要挂不住。

    “滚开!都滚开!”见旁边那些人收手了,温晴的声音才在下边传出来,凄历的哭喊:“你们都给我滚开!”

    “贱`人!骂你是给你脸了!看看你这一身***气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骑在温晴身上的女人扬手便在温晴红肿的脸上煽了一巴掌,之后被人扶着拽起来走到一旁,冷眼相看。

    温晴被打了这一耳光后,因为躺在地上起不来,干脆倒在那里尖声哭嚎,修黎本来是要过去把她拽起来,但见她现在这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似乎连碰都不想碰她一下,干脆站在旁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温晴:“你还真是不怕丢人。”

    温晴更是躺在地上死命的号啕,听的季莘瑶心里烦的要死,皱着眉。

    “活该!”小暖在她旁边唾了一口,一脸嫌恶的看着那边:“她也确实是够贱了!混到现在这种地步也怨不得别人!”

    莘瑶现在心里有很多事交杂在一起,温晴的事她不想管,只要别在医院这里闹出了人命,闹到顾南希回来后没法办了就好,但人群都散开到一旁,但还是有不少人围观,她看着这一幕,只是烦躁的不想说任何话,开口道:“雨霏,走吧,你没多久就要生了,跟她生气不值

    得。”

    “我没生气,只是受不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缠过来。”顾雨霏无奈道,接着回头看了一眼莘瑶:“嫂子你怎么下来了?快回病房去吧,都怪我,要是不理温晴的话,这边也不会闹起来了,你也不用跑下来了。”

    “我没事,下来走走。”莘瑶笑笑,之后便转身,小暖扶着她往回走。

    如果是平时,她一定会拉着雨霏一起往回走,但现在,对于顾家……

    虽然有很多事情她还没有搞明白,但是此时此刻,她已经无法再拿出更多的笑容和客套。

    往回走的时候,小暖扶着莘瑶,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色:“季姐,你心情不好吗?”

    莘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停下脚步,抬眼看了看医院大厅正面墙上挂着的注有年月日期的时钟。

    她抬手,轻轻覆在肚子上。

    “季姐?”

    “时间过的真快,已经六个月了……下个月……”莘瑶的手轻轻抚着六个月大却因为怀着双胞胎而异常沉甸的肚子,叹笑了一下:“下个月,就是二十五岁的生日了。”

    “对吼,季姐,你下个月过生日呢!你想要什么礼物啊,你现在能吃蛋糕吗,虽然你现在没去上班,但是咱们政务报道部的几个同事还天天惦记你呢,到时候我把大家叫出来,一起给你过生日好不好啊?”小暖一脸兴奋的说。

    莘瑶只是笑笑:“再说吧,你们平时都那么忙,何况我在这公司里就算看起来人缘还不错,其实同事之间,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那么多掏着心的真感情。”

    “怎么会?我不就是吗?”小暖瞪大了眼睛。

    莘瑶叹笑:“你是个奇葩,是异类!”

    “季姐,你又取笑我!你就说我还不通晓事故就得了!拐着弯儿的骂我呢你!”小暖不依不绕的扶着她进了电梯,一直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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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再之后……

    温晴在顾南希还没有回来之前,就匆匆的打了一辆计程车离开了,她是想跑,但如果顾家想抓到她处置她,也是轻而易举的。

    毕竟温晴身上没有多少现金,平时顾家给她的卡也已经冻结了,顾家回不去,医院来不了,她在外边混不了多少天的。

    接连在医院的几天,季莘瑶都没有再提及之前的那些问题,顾南希明显看出来她藏着心事,对她的关切更是深了许多,有很多时候,莘瑶能看得出来,他似乎是不想再隐瞒她什么,却是每每都因为她抬着眼认真看着他的时候,他却偏偏欲言又止。

    季莘瑶出院的那一天,顾老爷子还没有出院,但是他的康复状况还不错,王妈何婕珍她们几个经常轮换着来照顾老爷子,倒是也让人放心。

    “想回日暮里?”见莘瑶穿戴好衣服,坐在病床边,一个人愣愣的盯着圆滚滚的肚子看,顾南希走过去,抚过她的脸,轻笑着说。

    莘瑶一顿,想了一下,才道:“好啊,回日暮里,这几天琴姐也常来看我,还要回去打扫卫生,我趁着现在没事可以多运动运动,回去后帮她一起做些家务也好。”

    “走吧,我们现在回去。”顾南希扶起她,因为莘瑶现在的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沉,自己一个人走路负担太重,他也不忍心让她就这样走,已经连续很多天都这样形影不离的扶她。

    在离开医院后,莘瑶在坐上车前,忽然说:“我想去疗养院看看石阿姨。”

    顾南希刚刚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当即悄然握紧,但他却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惊疑的回头去看她,只是默然的将车头掉转了方向,驶向疗养院。

    车子开向疗养院之前,在g市那一处还未修建完成的海边停下,莘瑶已经很久没有吐过了,但是今天身体莫名的不舒服,要求停车,一个人跑到路边干呕了许久,因为现在是夏季,天气炎热,海边也不会很冷,顾南希扶着她站在海边吹吹风,好让她舒服一些。

    这海边地上的沙石不知何石已经是一块块的方砖,时已下午,顾南希与莘瑶并肩而立,海边霞光漫天,眼前湛蓝的海潮退涨,给人一种天长地久的错觉。

    顾南希,

    我们会在一起的吧。

第245章 【5000字】

    他们在海边没有呆太久,顾南希就因为市政厅那边打来的电话而先送莘瑶去了疗养院,之后便离开了。

    约好了晚一点来接她,让莘瑶在疗养院休息,莘瑶闲来无事,在疗养院里慢慢的散步,到了前边的住院楼,看见熟悉的两位医生,便走过去,问得了石芳的所在之处。

    好像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过这里了,前几次见石芳都是在外面禾。

    莘瑶找到石芳的时候,石芳依旧坐在医院的轮椅上,两个护士在她身后陪着她,而石芳则一个人傻傻的坐在后院的鱼塘旁边,盯着里边一条条的小鱼,很久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妲。

    莘瑶说走过去,跟那两个护士打了招呼,直到护士离开,她才走上前。

    小心的坐在被晒了整整一天,现在夕阳西下的却依然一点都不凉的大理石台边,看着安静的石芳:“石阿姨,护士都走了。”

    石芳缓缓转过头来,看了她许久,再又看看她的肚子:“我听说你在顾家出事了,最近疗养院看的紧,我也没办法出去看看你,没想到你倒是先来了。”

    莘瑶笑了笑,却是盯着石芳看了很久。

    “怎么了?”见莘瑶这样看着自己,石芳眼神柔和:“你这孩子,看起来倒是有心事。”

    “我的心事,应该没有石阿姨你的多吧?”莘瑶盯着她。

    石芳的脸色微微一滞,之后迟疑的看看她:“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我只想知道,我妈当年究竟是为什么自杀?其实这二十多年我一直都想不通,为了季秋杭这样一个始乱终弃的男人,她一个在美国生活过的思想开放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自己一个人走进一个死角,偏偏就一定要自杀呢?”季莘瑶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石芳:“石阿姨,我见过一位姓简的老人,不知道你听说过这个人没有。”

    石芳本来的面色沉静,听见她提到简老,便似是有些愕然,眼神开始变的恍惚,大概过了十几秒后,才缓过神来,再又定定的看向季莘瑶。

    “那一次在y市,我妈妈的墓地,你说过的那些话……”莘瑶停顿了一下,又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是想提醒我什么吧?但是你后来似乎又不想说了。”

    石芳看了她一会儿,仿佛了然了一样,点点头:“也好,我一直不想破坏你眼前的温馨幸福,孩子,其实我多希望你现在的幸福不会是假像,多希望你所嫁的人不是顾南希,而是另一个疼你爱你的丈夫,这样我就也不会犹豫了这么久。”

    莘瑶眯起眼:“石阿姨的意思是,我妈当年自杀,真的跟顾家有关?”

    “看来,你是真的已经知道一些了。”石芳轻叹,目光悠远的看着眼前的鱼塘:“既然你主动来找我问这些,那你是否介意的听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莘瑶看了一眼时间,淡淡道:“这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两个小时讲得完吗?南希等等会来接我,他刚刚去了市政厅。”

    “你会忽然来找我,他肯定是有所察觉,难得的是,他似乎并不是在刻意隐瞒你,没有在故意欺骗你,仅仅是不舍罢了。他对你倒确实是很好,只可惜……”

    石芳叹了叹:“我已经不记得是二十几年前,或者是更久以前,单晓欧还是一个直白简单又热情向上的姑娘,纵使……在她还未出生时,生活就给予了她太多辛酸与磨难,单和平对她母亲的误会,导致了单晓欧自从出生后便见不到父母,在养母家长大,在美国成长,却在得知身世后,对单和平这个血缘上的父亲只有排斥和憎恨,纵使后来离开养母,生活拮据,她也从未想过去找那个家大业大的父亲认祖归宗。”

    “辗转流连至中国,那一年她还不到二十岁,所幸之前她在美国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很好的朋友石芳,石家是当时国内最大的军事设备制造厂的代理商,在那个时候在国内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富商,在很多次单晓欧别特艰难的时候,石芳都会伸出援手。而单晓欧的性格又十分好强,更又很懂得感恩,两个本来就是好姐妹的女人渐渐的感情越来越深,常常行影不离,而石芳与单晓欧两人在平时的生活习惯上,也渐渐越来越像,包括化妆打扮,那时候流行大红色的口红和十分艳丽的妆容,两个好姐妹经常一直对着镜子,画到两个人在远远看起来像是双胞胎一样,这是她们两个在那时生活中最大的乐趣和游戏。”

    “单晓欧在y市找到一份新工作,收入不错,是与绘画有关的工作,算是她的本行,也是她的爱好,于是她收拾行李去了y市,而就是她到达y市的第一天,很不幸的遇见了几乎

    毁掉她一切的男人……”

    “季秋杭?”莘瑶问。

    石芳顿了顿,接着点点头,只是石芳的神色看起来有些疲惫,似乎提及这些关于单晓欧的事情,她也在替单晓欧疼着一样。

    莘瑶不再插话,听她说。

    “她在y市车站遇见了年轻帅气的季秋杭,那个男人冷酷而行事果断,又是一名军人,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季秋杭在军中已经有了不小的成就,那时候的季秋杭也还没坐到参谋长这一职位,还没有那么傲气,那时候的季秋杭人很好,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威武直挺的军人,没有那么多离奇的经过,不过就是一见钟情而己。”

    “虽是一见钟情,但是之后季秋杭所在的部队领导正巧到单晓欧的公司让他们画几张军旅题材的画,要挂在部队新兵宿舍走廊的墙上,那时候单晓欧在那家公司还算实习,但是画风不错,被老板选中,让她画几幅,也就是那个时候,几次前来看画的季秋杭与单晓欧的感情日渐加深……有一次季秋杭执行任务受了伤,休息了一段时间,离开了部队,单晓欧和他已经在热恋中,理所当然的去照顾他,时日久了,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深厚。”

    “在他们两人相爱三年后,季秋杭和单晓欧已经研究好了再过半年就结婚,而那时候的单晓欧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她很幸福,等待着她幸福的婚礼,却结果没想到,不出一个月,季秋杭的世界里出现了一个叫何漫妮的女人,那时候她才知道,季秋杭在背后已经跟何漫妮偷偷交往了一年多,最后,因为何家权大势大,能为季秋杭的未来铺路,于是他在最后的选择机会下,选择了何漫妮,抛弃了已经怀了他孩子的单晓欧。”

    “单晓欧虽然伤心,本来是想打掉那个孩子,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舍得,石芳同时来陪她,在y市陪了单晓欧几个月,单晓欧又换了工作,但是因为怀孕,有很多工作不能做,于是在一个果园帮忙,也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位姓简单老人,当年那位简先生对单晓欧很好,在几个月的相处中,渐渐知道了她的一些事情,和她情路上的纠葛,很同情她,也很照顾她。”

    “说实话,单晓欧很感激那位简先生,直到现在也……”石芳忽然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正认真听着的季莘瑶,接着摇了一下头:“算了,我简单的说吧,这些过程对你说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必要。”

    “那时候国家要求再制造一批新型的军事设备,那时季秋杭虽仍不是参谋长,却也已经在中央军委是个不小的人物,加之他娶了何漫妮,与y市顾家的顾远衡也算是沾了亲戚,当年那些军事设备案……”石芳忽然笑笑:“你怎么都不会想到,那年真正贪污的那些钱款的人,就是季秋杭与顾远衡吧?”

    季莘瑶讶然的张大了嘴:“你是说……”

    石芳看着她:“如果我不装疯,我也早已经被顾远衡的父亲,也就是你现在口中的爷爷想办法弄死了。”

    “知道当年那些真相,且掌握着证据的人,死的死,病的病,消失的消失,而我,不得不疯。”

    不得不疯……

    莘瑶的肩膀耸拉了下来:“那条我妈妈留下的水晶项链,该不会是那时季秋杭所获赃物的其中之一?”

    “你猜对了,那时候季秋杭虽然已经娶了何漫妮,但还没有对单晓欧绝情到那种地步,他记得单晓欧喜欢那种水晶玉石类的东西,于是特意将那条由巴西总统夫人当初送进国内,再辗转流落于民间,最后落在那些贿赂人员的手上的水晶项链送给了她,他们不仅仅是得到了钱,还有很多奇珍异玩,只不过那时候季秋杭拿了一条项链送给了他在心里始终念念不忘的‘老情人’而己,按理说,单晓欧不该接受这个东西,她那时候虽对他还有情,但是恨更多,只不过,在那之前发生了一些事情。”

    “石芳的父亲是当年那起军事设备案参与人员的其中之一,因为这其中的联系,有人连石芳介绍给了顾远衡,顾远衡多年来在外边从不沾荤腥,也是因为顾占中对他这个儿子管的很严,他向来有贼心没贼胆,那时候石芳的年轻美丽,和一种朝气吸引了他,而石芳经人介绍认识了那时候很多军区的领导,她由于顾远衡的关系,经常和他们去吃饭,她自己一个人又觉得孤单,于是常常拉着单晓欧一起去,单晓欧那时候便常陪她参与那些饭局,看着石芳在顾远衡面前越来越娇羞可人,单晓欧那时候很清醒,她看得出来石芳是被人利用了,那些人除了钱财的贿赂之外,又加上了石芳的美色,成功把石家彻底拖下水,也成功把顾远衡拖了下来。”

    “单晓欧那时候就竟留了一个心眼,在季秋杭送给她那条项链的时候,她假意喜欢,却是之后将那条水晶项链收好

    ,石芳在那时已经因为顾远衡而意乱情迷了,石芳比单晓欧的性格更直接,做事的目的性更强,而且从小家世很好,也是被家里惯的天不怕地不怕,即使知道顾远衡有妻儿,也还是沦陷了进去。”

    “单晓欧劝不住她,只能看着她,藏好季秋杭给她的东西。因为那时候单晓欧就猜得出来,无论是顾家还是季家,他们嚣张不了多久,等到上头发现,要彻查的时候,他们绝对会把所有明显的赃物销毁或者走·私贩卖,而单晓欧猜对了,不出几个月,顾家和季家就都有了动静,处理的干净利落,只不过顾家的老爷子做的很绝决,他知道石芳的事情后,逼石芳将刚刚怀的孩子打掉,石芳不肯,而顾老爷子容不下她,她逃到了国外,然而等她安全的将孩子生下来,想着生米煮成了熟饭,抱着孩子回来的时候,才知道,这一年多以来发生的事情原来都是一个圈套,她回国的时候,她的家已经被抄了,她的父亲也被处决了,而她……”

    石芳叹了口气:“她和单晓欧是那时候唯一知道幕后真相的两个女人,单晓欧毕竟人在y市,跟顾家关系不是很大,所以顾老爷子没有理由先办她,顾老爷子只是要先处置石芳,那时候单晓欧给石芳出了主意,如果想留住命,只有装疯,而且要疯的彻底。”

    “于是,石芳疯了。”

    “只不过顾老爷子并不完全相信,在知道她确实疯了之后,也没有给她活路,但也没有逼死她,只是将她送到美国,从此关在一家疗养院里,打算让她一辈子都无法离开。我想,那时候老爷子没有对石芳下狠手,应该是顾远衡有求过情,还有,那个石芳生下来的儿子,也会让顾老爷子考虑到许多,所以,只是将石芳永远的关在美国的疗养院而己。”

    “那那条项链呢?”莘瑶疑惑。

    “那条项链,一直被单晓欧藏在手里,季秋杭将所有证据都一样处理了,那时候季家也是多亏了顾老爷子帮忙出主意,毕竟那时候顾季两家是在一条船上,虽然顾老爷子很不情愿,但也不得不管这件事。”

    “当年那件事,单老没有参与吗?我听说,他也就是在那一年辞去了中央军委的位置,而且辞的很突然!”莘瑶盯着石芳:“还有,季秋杭既然销毁了那些东西,为什么不早一点直接向我妈妈索回?却要等她死后才寻找?”

    石芳冷笑:“你以为他没有找过?”

    季莘瑶不语,只是沉默的看着石芳的表情。

    她总觉得石芳这些话里,好像是被刻意藏了些什么,包括他的语气……听起来总觉得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奇怪。

    “莘瑶。”石芳想了想,才说:“那些细节我不想讲,如果你有机会看得到关于那些案情的详细记录,你自己就可以看明白,那些过往的感情事,说了你也不会体会,但只有一个事实,你必须知道,也是早就该告诉你,却一直不忍心说。”

    “什么?”

    “你的妈妈单晓欧,的的确确是被顾老爷子,也就是你现在所爱的顾家人,逼到了绝路,被逼自杀。只不过她死之前故意留了一条线索,就是那条留给你的水晶项链。”

    “你必须知道,单晓欧是被顾占中逼死,而顾家和季家,都一样的自私自利,为了他们自己表面上的和平兴盛,将所有人都至之死地,这和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这和亲手杀死你的母亲,又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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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身体状态不是很好,经常头疼,因为离结局很近了,所以鲸鱼怕前边那么多的铺垫,到了后边的解密过于苍白,但又不想占太大的章节篇幅,所以这章里暂时一小部分的解释可能会出现bug(事情还没有说完,所以亲们也别过于着急,一章根本讲不完的),不过亲们就哪方面的疑问最大,可以在评论区给鲸鱼留言,鲸鱼明天写下一章的时候就可以根据亲们最想知道的那些来尽快将这些解决,免得占太多篇幅哈,最近天天头昏脑涨的,总有考虑不周到的地方,亲们见谅哈~】

第246章 【5000字】

    “你必须知道,单晓欧是被顾占中逼死,而顾家和季家,都一样的自私自利,为了他们自己表面上的和平兴盛,将所有人都至之死地,这和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这和亲手杀死你的母亲,又有什么区别?”

    石芳说这些时,神情很平静,但她眼中的仇恨却越发的浓深了起来。

    而季莘瑶却比石芳想像中平静,莘瑶微微转着头,看着石芳眼中的憎恨,目光静然,只是看着她。

    见莘瑶的的表情仿佛是在想着什么,石芳看看她:“看来,在来这里之前,你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莘瑶轻轻摇着头:“准备倒不至于,我只不过……”她停顿了一下,微微勾唇:“将所有的事情都向最坏的那一角度去想过,所以现下没有什么能比这些更糟糕了,我除了静下心来,问清楚自己现在究竟应该做什么,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办之外,没有其他可做的。”

    说着,季莘瑶站起身,背对着石芳,越过眼前的鱼塘,远远的看向顾家所在的方向,许久,才慢慢道:“是顾占中逼死了我妈?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顾家的其他人知道吗?”

    石芳看着她的背影:“据我所知,顾南希是在不久前才将二十几年前的那件案子彻查的清楚,但他究竟是在哪里听到的风声,使他能将这件被相关的人严实的封口的事情找到了头绪和目标,这个我也不能确定,不过我怀疑这事与单老有关。妲”

    说着,石芳又道:“至于顾家的其他人,顾远衡当初犯下国内影响重大的这起贪污案,二十几年未能侦破,只因为顾老爷子太狡猾,一手遮天,将自己的儿子保护的太好,何婕珍只知当年顾远衡在外偷腥,有了私生子,其他的事情顾老爷子全力隐瞒,没有让何婕珍知道,所以,这事情现在在世存依旧好好活着的人,知道全部内情的寥寥无几。”

    莘瑶忽然想起那一天,简老惊异的看着她的肚子,再又看着顾家的一切,仿佛很惊讶什么似的,现在她才明白,原来简老当年因为对她妈妈很在意,所以对她妈妈后来的一些事情一定是多多少少有打听过,也许他知道的不全面,但他似乎已经猜到了当年她妈妈的死与顾家所关。

    所以,才那么惊讶,她季莘瑶此刻怀的是顾家的孩子……她的丈夫,是顾占中的孙子……

    而亲手造成她这二十几年坎坷悲剧的人,除了季秋杭之外,还有一个至关键的人物,顾占中。

    初进顾家时,顾老爷子对她那么排斥,原来不仅仅是因为温晴,还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顾南希的新婚妻子是他当年一手推向悲剧的孩子。

    那天在医院的病床上,顾老爷子握着她的手时,眼中的歉意,那样浓,是因为温晴的那些照片钩起了他不愿想起的回忆,是因为他知道当初为了自己的儿子,为了维护整个顾家的声誉和利益,牺牲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他孙媳妇的亲生母亲。

    其实最坏不过如此,在来之前,莘瑶真的将所有的事情都往最坏的那一面想过了,而没想到,真相,不过如此,竟与她所联想的不谋而合。

    “你说季秋杭当年去找过那条水晶项链?那时候以我妈妈单薄的力量,怎么可能与顾季两家抗衡?那条真的项链如果当时一直都在她手里,肯定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搜到,但是在她自杀前的那三四年里,她显然身边一直带着那条假的,而真的又在哪里?后来怎么会忽然交给我?”

    “确实,你妈妈那时候没少被追着搜过,但是你妈妈的警惕意识很强,那时候经常换工作,带着你和修黎四处跑,在每一个地方都不会超过两个月,人说狡兔三窟,但是几年间,她已经换过太多的地方,顾季两家没放过任何一个她存在过的地方,一直在追查,只可惜他们那时候也是因为身在局中,忘记了一个人。”

    “他们忘记了被顾老爷子远远关在美国的石芳,早在石芳被送到美国的时候,那条水晶项链就已经被单晓欧暂存到她手里,石芳只被禁锢在美国,因为她的疯病太严重,只在被关进去之前搜过一次身后便没人再经常去碰她,她很方便将那条项链藏起来。直到单晓欧在你三岁的那一年走投无路,她拖了一位在美国的朋友,给她办了假的身份证,出境前来美国,又托了关系来看过石芳一次……”

    说到这里,石芳忽然顿了一下,莘瑶明显的感觉到她这一顿的语气里像是藏住了什么,陡然转过身去,顷刻,石芳再又看向她,淡淡的继续道:“后来单晓欧回去后,因为项链始终找不到,顾占中和季秋杭暂时放弃了寻找,因为只要单晓欧死了,那条项链以后无论落到谁的手里,都不会被当做明显的证据,没错,只要那条项链不在单晓欧的手里,不在与季秋杭的女人手里,他们就可以放心了。”

    “于是他们开始转移了目标,其实在那之前,远在美国的石芳就已经猜到,自己会沦落到装疯才能保住命的下场,那么单晓欧也一样是活不长了……即便是有防备,但也还是逃脱不了季顾两家的势力……”

    石芳叹了口气:“单晓欧逃了半年,却没想到最后顾占中会拿她的两个孩子做威胁,要么自己想办法消失,要么这两个孩子被他带走。”

    “因为亲眼看过顾占中当年为了维护顾家的一切所做所为,她怕顾占中会对自己的孩子不利,最终……不得不以那样的方式离开,并且在身上带了一条假的水晶项链,暂时为远在美国的石芳躲避被怀疑的风头,而她更以死来威胁季秋杭必须将两个孩子抚养长大,那时候季秋杭知道石芳为顾家生下一个儿子,但却不知道一直跟在单晓欧身边的修黎就是石芳的孩子。”

    “因为季秋杭在单晓欧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后的那半年里,曾试图将单晓欧劝降,让她做他背后的女人,也就是情·人,单晓欧那时为了石芳和项链的事,暂时的臣服,所以季秋杭在后来与单晓欧分开后,以为修黎是她后来生下的孩子,因为修黎小的时候营养不良,长的很小,看不出来究竟是两岁半还是三岁半,具体的出生日子也不定,何况单晓欧当年死的太惨烈,季秋杭无心去管这许多,干脆直接把两个孩子接回家里,之后迅速将单晓欧的死训压住……”

    这些事情莘瑶不知道,她只是在很小的时候知道修黎不是自己的亲弟弟,那时候母亲说他是在孤儿院被抱回来的,于是她信了,但是后来发生的种种又变化了这么多,让她久而久之不知道究竟应该相信谁。

    包括现在,即便所有的事实都摆在眼前,她还是不能确定。

    石芳的这些话,前后虽然漏洞不大,但她究竟是否应该完全相信她?

    她不是看不出来,石芳的这一字字一句句都带着满腔的仇恨,她是携恨归来,整个人虽然看起来很静,但其实她是已经在心里想了二十年几要怎么报仇了吧。

    莘瑶本以为自己可以在这件事情里脱身,本以为可以找到一些关键点,让自己不会在那场案子和这场二十几年的爱恨纠葛里有太多牵扯,她本以为只要将所有的真相清楚了之后,就可以选择最好的方式去面对。

    可现在,因为单晓欧的原因,她根本从中脱不了干系。

    无论是顾家还是季家。

    季莘瑶闭上眼,眉心微皱,却是久久的不说话。

    这就是顾南希始终不想让她知道,但却又不愿刻意隐瞒她的真相么?

    她想她终于懂了。

    “单老当年辞官离国,是因为顾老爷子在其中做了什么工作吗?”莘瑶转换了一下心思,回头去问。

    石芳摇头:“不,顾占中能耐再大,想压大那时在国内权大势大的单老却并不简单,不过单和平为人傲气,年轻时也犯过不少大大小小的事,却因为官大压人,很多事情都早已平息了,不过单和平有一个不小的把柄在顾占中手里。”

    “你的意思是,单和平是被爷……被顾占中威胁了?”莘瑶惊异道。

    “不算威胁,这不过是当年顾占中在与单老谈这件事的时候,握在手中的一个筹码,除却身份官位之位,单老与顾老二人实力相当,只不过顾占中年纪较大,退伍比单和平早,所以没机会爬的太高,而说白了,顾占中当年算是单和平在军中的一位恩师,顾占中恩威并用,且加之他的许多手段,单老最终不愿搀和进那件事里,但毕竟他是当年的中央军委主席,那么大的军事设备案,如果有一天真相被揭穿,显然就会被告褒庇,虽然男人多爱权,但单老当时很聪明,他该得到的也得到过了,反正每八年一次选举,他也没多久可做了,干脆提前辞官,落得一身轻松。”

    石芳说完,莘瑶便明白了。

    怪不得单老回国后,虽常与顾老爷子有交往,但这两个老人之前,却是表面上看起来客气,而顾老爷子显然不喜欢与单老接触的太多,明显单老知道当年太多内情,顾老爷子是不得不防。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层,那会不会很早以前,顾老就支持单萦和顾南希走到一起了?

    而非现在顾老爷子对单萦不冷不热,对单老更是表面客气而己。

    果然这一切都在顾老爷子身上。

    但这件事情已经过了二十五六年了,再大的案件,也已经过了正式的追溯期,现在在法律上只是一个框架和历史性案件,但在顾季

    单三家中,却成了不可磨灭的一道黑暗。

    更是让她季莘瑶的生活再一次天崩地裂,不知如何自处的黑暗。

    “石阿姨,您是回来报仇的吗?”莘瑶平静了一下心情,转回身来,轻轻的问。

    石芳看着站在眼前的这个看起来面色平和的季莘瑶,似是在打量着她的表情和心情,在探究她的态度。

    “您应该不只是为了告诉我真相而回来吧?这么久以来的种种,想必与您有不少关系,您打算怎么报仇?其中也算上我了么?”说时,季莘瑶微微俯下身,双眼一眨也不闸的直盯着她:“还是,您想我做您手中的一枚复仇的棋子,将顾家闹个天翻地覆?”

    石芳一愣,之后皱起眉,似是有些不满:“瑶瑶!是谁逼死了你的母亲!真相就摆在你面前,还需要我来利用你吗?”

    “您不会利用我就好,事非公平我自己有判断,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我也有自己的选择,很感激石阿姨今天能告诉我这切,但我必须告诉你,我不会帮你做任何事,你的复仇之路,和我没有关系。”季莘瑶的目光很坚定,直视着石芳眼中的不满:“我不会做你的棋子,所以,有些你在修黎身上下过的功夫,千万不要用到我身上!”

    “你……”石芳明显是什么算盘被打乱了一样,更又因为季莘瑶这让人意想不到的态度而更显气愤:“难不成你对你母亲的死没有一点感觉?顾家给了你二十几年的痛苦遭遇,逼死了你的妈妈,就因为这不到一年对你的好,你就能放下这一切,不管你母亲当年的死因了吗?或者是你这孩子这样的自私,为了你和顾南希那所谓的爱情,而连生下自己的母亲都不顾!”

    “石阿姨,我说了,以后的要路怎么走,我会自己选择!不需要您来拿话激我!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让你知道,想报复顾家那是你的事,别利用我和修黎,你们上一辈的事情我们可以知道,我们可以吸取教训去做出我们应该的选择,但不该被您所左右!”

    “你要报复顾家我不拦你,但是不要借我和修黎的手。”莘瑶牢牢的盯着她:“您该明白我的意思。”

    石芳拧起眉,深深的看了季莘瑶一会儿,才笑着点点头,却是双手紧紧握住轮椅的两边的扶手,指关节泛白:“好,好,好!你这孩子在警告我,你居然在警告我!”

    季莘瑶没有反驳。

    事实的真相纵使让她现在很难受,进退两难,但她不能忘记今天来的另一个目的,无论是修黎还是自己,绝对不能沦为石芳复仇的工具!

    “看来顾家还真是娶到一个好孙媳妇啊!”石芳冷笑:“原来这些真相对你来说,不过如此!原来你母亲的死对你来说也不过……”

    “不要拿话激我。”季莘瑶再又深深的看她一眼,便直起身。

    在她转身离开之前,她淡淡道:“顾老爷子当年逼死我妈妈,这于我来说确实是深仇大恨,但你不能否认的是,顾家在这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给了我二十几年都没有过的温暖,事情我自己会权衡,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我会经常来看你,但你要保证,不要试图让这世间最后两个关心你的人因为你的利用而将你推远,纵使修黎是你的儿子,你也不许左右他!”

    说罢,季莘瑶便头也不回的走出疗养院的后园。

    石芳看着季莘瑶的背影,久久的望着,没有说话,握在两边扶手上的手指,却是更加的握紧。

    季莘瑶走出疗养院,刚走到大门口,便看见顾南希的车正停在路边,而顾南希则靠在车门边。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却没有进去,一直在外边等她?

    莘瑶面色滞然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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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大结局了,月票之前始终老二不说,最后这两个月居然连前五都进不去了……=。=吐一口血先!!!】

第247章 【5200字】

    “出来了?”

    莘瑶正在疗养院的大门前怔愣着,顾南希便已然看见了她,对她笑笑,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莘瑶顿了一顿,脑中有些乱,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自处,只是看了他一会儿,见他笑的满面春风的,仿佛对她刚刚在里边所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的样子妲。

    可是睿智如顾南希,早在他今天将她送来之前,他就该是已经明白她来这里的目的禾。

    她提了提气息,挂上微笑,走过去,顾南希笑着牵过她的手,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在里边聊了这么久。”

    “是啊,石阿姨年纪大了,说起故事来难免啰嗦一些,好在我现在没什么事,也耐心,听她讲完了故事才走。”

    莘瑶亦是面色未变的伸手干脆直接抱住他的腰,就这样抱着顾南希,任由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视线微微一顿,低眉间,温和的眸子锁着她带笑的眼。

    “她讲的故事?”顾南希似是而非的笑笑,将手放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温柔的笑问:“她的故事……好听么?”

    这种感觉,仿佛是两个毫无芥蒂与其他心思的恩爱夫妻,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浑然天成。

    “顾南希,你的心该不会是医院里那种最精密的检测仪器?看什么事情都这样清楚?”

    季莘瑶已经笑不出来了,只是仍旧靠在他怀里,不舍得离去。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带着几分苍凉,亦带着太多的感慨和难过,她的视线就这样牢牢的盯着他,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进退两难的不舍和……来自心里的一种不知所措……

    顾南希仿佛没有听懂她的问题,只是无限宠溺的抱着她,抚着她脑后的头发:“现在我什么都看不到,除了你。”

    莘瑶面色一滞,怔然的看着他。

    顾南希笑着俯首,慢慢的,轻轻的在她额前印下一吻,声音里依旧是那样的平静和温柔:“季莘瑶,如果每个人的生命里都必然会有多多少少的坎坷出考验,我坚信这只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非最终的结果。”

    他的话满含深意,两人都是这样心知肚明着许多事,却是都不愿说出口,莘瑶望着他,他低头笑看着她,手指在她发间仿佛眷恋不舍一般的轻轻的抚弄着:“傻瓜,如果一年前不是安越泽误打误撞的让我们走到一起,你的生命里如果不曾有我,那么现在的季莘瑶又该是什么样子?面对生命中的种种磨难,你这只小刺猬又该怎么办呢?”

    如今,那只坚韧不摧的小刺猬已经快被他养成了一只小白兔,曾经二十几年习惯了风吹雨打的小草被他用不到一年的时间会宠成了温室里的花朵。

    她习惯了他的好,他的温柔给予,习惯了他的信任,习惯了他在每一次都将她保护在身后,而不必自己再独当一面。

    习惯,是多可怕的东西。

    这样的顾南希,与二十几年前那些往事无关的顾南希,他何错之有?

    “南希……”莘瑶抬眼看着他,忽然间未经大脑的问:“南希……如果你……”

    而她的问话还没有出口,他的手便已抬起,覆在她的唇上。

    “生活就是生活,没有任何假设和如果。”

    顾南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略微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心疼和让她心里沉沉的一样发痛的感觉,他的目光如水,最终也只是握住她的手,一如既往的微笑:“回家吧,看这天色,晚上又是一场大雨。”

    莘瑶后边的话没有说出口,只是就着他握着自己的手,低下头去看,而就在这刹那,顾南希握在她手上的那只手更加的握紧,坚定的目光看着她,不是在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去,而是在等,等她和他一起回家。

    天空响起一道惊雷,晚风渐起,季莘瑶觉得肩上有些凉,忍不住打了个轻颤,顾南希见状,便打开车门,以眼神示意她上车。

    莘瑶没有迟疑,转眼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顾南希平时开车时很少听音乐或者车载广播,也许是因为今天的季莘瑶太沉默,也许是因为外边的雷雨声打在车窗外闷响声四起让人呼吸不过来,他难得的伸手按开广播。

    听见车里忽然传出来广播中主持人的说笑声,莘瑶目光始终望着前方,心下却是如这车窗外的雨色一样,一样的迷茫,看不清方向。

    <

    p>没多久,广播台里的主持人的说笑声渐消,慢慢响起一首十分耳熟的老歌的旋律。

    “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感觉你的皱纹

    有了岁月的痕迹,直到肯定你是真的

    直到失去力气,为了你,我愿意

    动也不能动,也要看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

    直到视线变得模糊,直到不能呼吸

    让我们,形影不离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

    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

    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哪里

    我们好不容易,我们身不由己,我怕时间太快

    不够将你看仔细,我怕时间太慢,日夜担心失去你

    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

    ……

    **************************************************************************************************

    车子离日暮里越来越近,顾南希修长的手指稳稳的掌控着方向盘,忽然在一个路口转了一个急弯儿,之后回头看向坐的很稳的莘瑶,微微勾起唇道:“还有三十天,便是我们结婚一周年,欠了你整整一年的婚礼,你这个新娘子倒是也不着急。”

    莘瑶回头看他:“婚礼?我现在这么大的肚子,怎么穿婚纱呀?”

    “现在都知道你是我顾南希的老婆,知道你怀孕,只要你想,即便是大着肚子结婚,也一样可以是最美的新娘。”

    顾南希笑着,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放下,伸向她这边,轻轻握住她的手,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能温润人心的能力,莘瑶有些迟疑的看看他:“现在?”

    顾南希挑起俊朗的眉宇:“现在办婚礼,加上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双喜临门,倒也不失为一种不错的方式。”

    莘瑶想一想,下个月就是自己的生日了,过了生日后就是他们的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一年间的变化如此之大,而这时间,确实过的太快了……

    她没有反对,也没有答应,只是怔怔的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不经意的说:“那你定吧,我的婚纱好像不太好选,估计又要定做了。”

    顾南希笑笑,安抚的拍着她的手:“这么乖?”

    “我平时很不听话么?”因为广播里正讲着一个笑话,让莘瑶分心,她不由的斜眼看他。

    顾南希笑着捏了捏她的手:“那我可就去定了,下个月举行婚礼,你看你身体吃不吃得消?”

    季莘瑶一笑,难得撒起了娇:“吃不吃得消要问你,反正婚礼上你都是要抱我的~”

    回到日暮里后,琴姐特意准备了许多适合安胎的饭菜,顾南希又破天荒的准许莘瑶吃了不少的肉,没再一直逼着她吃青菜,眼中的宠溺越发的浓了起来。

    夜里睡觉时,莘瑶一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月光透过没有完全闭合的窗帘洒落了进来,落在床上的两人身上。

    顾南希似乎早已睡着,安静的躺在她身边,呼吸均匀,面色缓和,看起来像是沉睡了挺久了。

    莘瑶翻过身,面对着他,看了一会儿,便将双手交叠一起放在枕头上,就这样枕着自己的手,就着窗外的月光,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顾南希的脸。

    不知看了多久,直到她终于眼皮发沉,缓缓闭上眼,而朦胧中,莘瑶感觉到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轻抚而过,她下意识的向身旁温暖的源头靠近,正要睡的更沉,却是在这似醒非醒间,陡然睁开眼。

    只见顾南希不知是何时醒来,或是根本就没有睡,正抱着靠在他怀里的她,低头笑着看她。

    而他的手穿过她身上宽松的上半身睡衣,滑过她的肚子,已覆在她胸前的一团柔软之处,他的眼中透着某种信号,目光炙沉,同样就着月光,正在看着她在月光下的娇颜。

    “南、南希……”

    莘瑶因为现在肚子越来越大,虽然还没有到孕后期的三个月,但是因为怀着双胞胎,肚子大到实在不适合做夫妻间的那回事,而顾南希亦是怕她身体会有不适,也有一段时间没有碰过她,虽然在亲吻时偶尔难免会有情不自禁的时候,但他都会在她小小的挣扎之下,或者在他自己的理智之下,最终都只是亲吻与爱`抚罢了,可看他现在的目光,却仿佛……

    完整的话还没有出口,顾南希温润的唇便已贴在她的唇上,柔软的唇恬适的吻着她僵硬的唇瓣,诱哄着她渐渐放松,莘瑶一不留神,便被他灵活的舌直接这样长驱直入,不知是因为心里积压了太多的心事,还是因为怕现在的身体会让他一样感觉不适,而直接的就想拒绝,可还未能拒绝,人便已被他紧紧纳入怀里,唇齿纠缠的密不可分。

    莘瑶渐渐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后脑勺就这样被他的大手温柔的托住,舌尖与舌尖的缠绵另她轻颤,而顾南希仿佛比每一次都更加温柔的动作让她心下沁入暖流。

    “唔……南……”

    她的身上还是有些僵硬,如同第一次那般没准备好一样,虽然闭着眼,尽量乖顺,但是她的身体却还是在隐隐的抗拒,纵使已经有了正常的反映,但是她下意识的手边的抗拒还是同样的明显。

    顾南希轻叹,在她唇上温柔的啄了一下,之后放开她的唇,手安抚的在她身上流连,沙哑的声音靠近她的耳边:“莘瑶……”

    他的这一声诱哄几近嘶哑,她听得出来那是一种因欲`望隐忍到太难过的一种声线,莘瑶只觉得心口里甜蜜温暖与沉冷无措交织,睁开眼,睫毛不停的颤动,看着他眼中那仿佛带着几分央求一般的视线。

    “别拒绝我……”他轻轻拥着她,不知是在说现在眼下的欲`望,还是其他。

    他的目光仿佛是一种旋涡,能将人彻底的吸进去,心也随着一起疼痛。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又算什么呢?

    那一天在医院,虽然她当时半睡半醒,但是他在耳边轻轻吐出的那三个字她一直记着,她知道那不是梦。

    莘瑶低下头,不想让他看见她眼底隐约泛起的红,她将头钻进他怀里,却是双手抬起,一起按住了他的手,没再让他有其他的动作,她的声音同样有些哑,亦是低低的:“南希,别……”

    他因为她双手伸过来的轻按便没再继续本来的动作,更因为她这一声“别”而顿住。

    季莘瑶此刻的心是矛盾的,一边是火,一边是冰,一边是深爱的丈夫,一边是脑中不停回荡的那些过往和母亲当年自杀时的满地血色。

    她知道错的不是顾南希,可是现在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只是下意识的不想离开他,却又生生的抗拒着他……

    “我……我不舒服……”她不知道自己这样会不会有点过份,不想他难过,便小声的找了个理由。

    抬起脸时,见顾南希正在看着自己,他的眼里多出了一抹她看不懂的情绪,她下意识的将挡在他手边的手握了下去,握着他的手。

    随后,他眼中的关切便紧随而来,顾南希坐起身,扭开床头灯,之后回身过来抱她坐起来:“是不是晚上吃坏肚子了?还是吃了什么凉的东西?我记得晚上有看着你吃东西,怎么会肚子疼?”

    “可能是前几天在医院吃的素食和清淡的东西比较多,今天你这么惯着我,破天荒的没阻拦我吃肉,我一下子吃了太多肉,可能一时间胃里消化的不好……”莘瑶小声的解释。

    顾南希莫可奈何的笑叹:“难得放纵你一次,肚子就疼成了这样,看来以后还是要少吃些难消化的东西,你现在怀孕,肠道蠕动本来就减弱,以后叫琴姐继续做那些容易消化的食物,嗯?”

    莘瑶点点头,靠在他怀里,没有乱动。

    而顾南希却是推开她,让她靠坐在床边,起身说:“我去给你倒些热水,喝一些看看能不能缓解一下,要是实在太疼,我直接送你去医院看看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不用,南希……”莘瑶刚要叫住他,顾南希却是已经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客厅的灯便亮了,她听得见顾南希在客厅里走动,拿起杯子在倒水的声音。

    莘瑶起身,走进客厅见顾南希在倒水刷杯子,那边饮水机正在烧着水,她便干脆转身进了浴室,上了一个厕所后出来,见顾南希已经不在客厅了。

    她转头看看四周,又探头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之后走进卧

    室,都不见顾南希的影子。

    这大半夜的半路刹车,还随便找了个理由折腾他,心里的自责有些深,但是心仍旧乱的无边无际的,让她的脑子一刻都停不下来,走过去将窗帘打开,看着窗外的月光,之后将手抬起,放在肚子上,轻轻的抚摸。

    又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动静,顾南希的声音同时响起:“我去弄了些菠萝汁,可以助消化,你先喝一些,之后再少喝些热水,晚上喝太多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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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词因格式问题看起来占篇幅大,实际只有一百多字哈,鲸鱼文里偶尔会有一些歌词,但是这样的机会不多,没有凑字的意思,只是歌词应景而己~么么亲们~大结局倒计时,一个星期吧……】

第248章 【5000字】

    莘瑶接过菠萝汁,放在嘴边,微酸和甜甜的味道蔓延在嘴里,让有些压抑的心情一瞬间豁然开朗了许多,她喝了两口,便抬眼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顾南希,眼睛眨了眨禾。

    “好了,现在太晚了,都不能喝太多,喝一点助于消化就行。”此时顾南希抬起手,将她嘴边的玻璃杯轻轻拿开,之后又去给她弄了水过来:“来,热水少喝两口,看看肚子的疼痛能不能缓解一点?”

    顾南希一边说着,一边满眼关怀的看着她乖乖喝水的动作。

    莘瑶喝过水后,抿了一下唇:“南希,我好多了,睡觉吧。”

    “不疼了?”他微笑着问。

    季莘瑶轻轻摇了一下头:“嗯,不疼了。”本来就不疼,只是随便找了一个理由罢了,结果这么晚还折腾他为自己忙来忙去,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妲。

    顾南希笑笑,接过她手中的杯子:“那你先躺下,我睡不着了,去书房拿些东西回来看,你乖乖睡,嗯?”

    莘瑶没有说话,顾南希便唇线微弯的转身,拿着杯子便要走出卧室,而他刚刚迈出一步,季莘瑶便不受控制的陡然伸出双手,自他身手紧紧环抱住他的腰。

    顾南希脚下一僵,停顿了片刻,许久,才放下手,覆住她在他身前交叠的手上,温柔的轻哄:“莘瑶?”

    “顾南希,你有没有迷茫的时候?”

    莘瑶紧抱着他,不愿放手,忽然间觉得自己有些承受不住那些所谓的过往,所谓的爱恨情仇,但是那些漫天的血色一次次在她眼前掠过,那些在她心里蛰伏了二十几年的憎恨与怨愤都在这一夕之间蹿上心头,因为这些,她刹那间发现自己一无所有,她什么都可以舍,却惟独,舍不下眼前这个对自己太过宠爱有加的男人。

    顾南希默默的不说话,只是轻轻握着她的手,没有回头,感觉她在他身上越抱越紧,仿佛想在他这里汲取温暖,他叹了叹:“莘瑶,顾南希在有些时候,也一样是个胆小鬼。”

    季莘瑶的手指扣在他胸前,将脸深深埋在他的脊背,呼吸着他身上温暖熟悉的又另她备觉安全的味道。

    “是啊,你说过的,顾市长也是人啊~”她仿佛叹笑,又仿佛感慨。

    所以,睿智如顾南希,强大如顾南希,他也一样有无法做到的事,也一样有无法挽回的局面,更也有着彷徨与无奈。

    所以顾南希也会迷茫,不是么?

    莘瑶的手指从他手里挣脱,缓缓抬起,爬上他的脸颊,在他的背后,伸着手,以着这样一个怪异的动作摸着他的脸,他的轮廓,细白的手指落在他的眉间,一点点向下,直到他的唇边时,顾南希抬手,拉下她的手,之后转身,将她纳入怀里,安抚的轻轻拍着她的肩:“好了,都这么晚了,你不睡,肚子里的宝宝也要睡,先躺下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莘瑶看着他温柔的俊容,由衷的露出一丝恬然的笑:“好。”

    “睡吧。”顾南希扶着她坐到床边,直到看着她躺下,替她盖好被子,之后轻轻拍着她的肩,示意她闭眼。

    莘瑶听话的闭上眼,是啊,她太累了,她需要休息……她什么都不要想……暂时的……什么都别去想……

    不知过了多久,莘瑶在昏昏沉沉中听见顾南希的一声低缓的叹息。

    “莘瑶,我怕我做的不够好。”他的手,在她额上轻轻的抚过,温柔玉润的声音就这样在她耳边划过。

    直到顾南希走出卧室,去书房拿东西,她才睁开眼,出神的望着已经不见他踪影的房门口。

    ***************************************************************************************************

    一个月后……

    听说温晴不久前一个人在外边无依无靠的厮混,凭着还算美貌的脸在几家酒吧的夜场经常来去自如,且似乎混的风声水起,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温晴离开顾家后,因为平时的娇惯,现下也只能靠着一张脸混混夜店了,却不成想,温晴在上个星期被几个往来较密切的小混混拽到酒吧后身的胡同里,强行灌药轮`奸……

    那之后温晴更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被那几个小混混控制,似乎还被几个做不正当生意的人注射了毒品,之后便不得不跟那些人彻底的厮混在一起。
    p>

    就在上午,顾南希去了市政厅,一时分不开身,特意托苏小暖陪着莘瑶去做产检,莘瑶在妇产医院门前看见手里拿着一张抽血化验单,像鬼一样白着脸走出来的温晴。

    看看温晴这样子,莘瑶和苏小暖对视了一眼。

    她只听说温晴上个星期似乎被那几个小混混轮流给强了,但是看起来,这一个月里,温晴应该是早就已经在外边跟哪个不正经的男人搞在了一起,看她这样了,该不会是……

    “季姐,别看了,俗话说恶人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还是前几个星期才听说,你上次住院原来是被温晴推下了楼梯,她这样的人,难不成你还能可怜她呀?连我都看不下去了,她有现在的下场,纯粹是活该!”苏小暖在一旁扶着肚子太大的莘瑶,小声的说。

    莘瑶看了一眼小暖,再又看了一眼那边魂不守舍的拦了一辆计程车离开的温晴,摇头道:“我不是可怜她,我只是有些感慨。”

    “有什么好感慨的,我听说以前顾家人对她很好呢,不管她怎么任性,顾老爷子都还是惯着她包庇着她,结果是她自己把顾家人对她的感情挥霍光了,这怨不得别人,只怪她自己不识好歹,贪得无厌!”小暖嗤之以鼻。

    是的,贪得无厌。

    有的人贪钱,有的人贪权,而有的人却像温晴这样,非要所有人对她源源不断的爱才能抵消得了她的自卑心理,想方设法的抢夺着所有人的眼球和宠爱,直到最后走上歧路,其实温晴会走到这一步,跟季程程的关系也不小。

    季程程从小就放纵惯了,温晴跟她做好姐妹,慢慢的被熏陶,久了,心里那些小小的犹豫和全面的考虑也会渐渐消散,直到最后几乎变成了季程程在狱外的侩子手。

    真的,不得不感慨。

    温晴自从她季莘瑶进了顾家后,因为嫉恨,而被季程程这个所谓的好姐妹利用了都不知道。

    莘瑶没再看那辆离开的计程车,转身进了医院,从医院检查出来后,小暖便扶着她要去打车,两人走到路边时小暖忽然问:“对了季姐,顾市长之前托我陪你来做产检时,还说如果你没有觉得太累,现在就应该多走走,他让我陪你去看看定做的婚纱。”

    季莘瑶面色一缓,沉默的看了一眼马路上来往的车辆。

    “季姐?去不去看呀?你现在这么大的肚子,不知道设计师会设计出一条怎样的婚纱来呢,我猜想一定很特别也很好看,咱们顾市长的眼光啊,绝对不会错!”小暖嘻嘻笑着,拉着莘瑶的胳膊便不停的说着。

    而这时,季莘瑶的手机响起,她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蹙起眉,看着那号码,虽然陌生,但却隐约猜得到是谁。

    这一个月,单老经常想方设法的要见她,她却常常以着怀孕身体不适为由拒见了很多次,看着这不停叫嚣着的手机,她抬手,放在耳边:“喂,你好。”

    “喂,莘瑶,晚上有空吗?出来吃顿饭吧,只有你我,没有爷爷。”出乎意料的是,电话那边是单萦的声音。

    莘瑶一愣,她半个月前听说,小鱼在病危的当天单家接到美国一家权威脑科医院的通知,说是找到了稳定小鱼病情的药物,当时单萦在带着小鱼回美国之前有给顾南希打过电话,那时顾南希就在莘瑶身边,他便将事情直接告诉了她。

    无论单萦在两人之间这么久以来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但小鱼那孩子可爱而无辜,而活下来当然是好,莘瑶也由衷的开心。

    只是没想到,才短短半个月,单萦竟然就从美国回来了。

    而听单萦这语气,似乎轻松了许多,没有之前小鱼病危时的沉重和低哑,按时间来看,小鱼应该是已经脱离了危险,在美国的手术很成功,不然单萦也不会这么快就回来。

    季莘瑶看了一眼时间,之后宛然拒绝:“最近这段时间我肚子越来越沉,南希每天下班回来都会按时陪我散步,我可能不太方便,不好意思,单小姐。”

    单萦对季莘瑶的拒绝并不惊讶,在电话那边笑笑:“莘瑶,我想和你聊聊,你该知道,我不会伤害你,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试图伤害过你,无论因为你是南希的妻子,还是爷爷找寻太久的外孙女,我只是,想好好的,和你聊一聊。”

    季莘瑶想了一下今天是几号,又算了一下时间,想了想:“那好吧,几点,在哪里见。”

    直到那边单萦说了地点和时间后,莘瑶放下电话。

    “季姐,你晚上有约呀?不去看婚纱了吗?”小暖在旁边问。

    莘瑶朝她温柔的笑笑,抬手在她耳朵上轻轻捏了捏:“你啊,总是好奇那些新设计出来的东西,这么忙还抽空出来陪我做产检,不早点回去休息?我晚上要去见个人,下午先不去看婚纱了。”

    “行,那我明天再陪你去看吧,好歹是亲自顾市长交代的呢,我可不敢违抗~”小暖一笑。

    季莘瑶只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见单萦,对曾经的季莘瑶来说,说真的,是一件挺纠结的事情,一个心再大的女人,再有自信的女人,在面对自己丈夫过去的旧爱时,心里难免还是会有些疙瘩,但是此刻,见单萦这件事,对莘瑶来说就仿佛只是一个过程,一个,必要的过程。

    g市北斗大道的茶艺馆,单萦已经等在那里许久了,在莘瑶坐下时,单萦看了看她,说:“不好意思,我忘记你怀孕,不能喝茶,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不用了,我喝些水就可以。”莘瑶招呼服务员过来倒了一杯白水。

    见莘瑶拖着这么沉重的肚子一个人过来,单萦先是喝了两口茶后,才道:“我女儿小鱼的命,暂时是保住了,医生说她在10月之前需要再进行一次手术,如果她10岁前的那次手术也可以这么顺利的话,小鱼就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样健健康康的活下去了。”

    “恭喜。”莘瑶由衷的笑笑,同时抬起手,轻轻覆在自己的肚子上。

    见莘瑶这下意识的动作,单萦勾起唇:“季莘瑶,我承认这么久以来,我把你看的很低很低,我深念着过去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年,他种种的好,都让我无法相信他此刻已将这份深情转移到另一个女人身上,这一次经历了小鱼的病危,和突如其来的奇迹,让我一下子看透了很多,这几个月,我很抱歉。”

    季莘瑶抬眼,看着单萦眼中诚挚的歉意,虽然她如泓月般的眼依旧那样明亮,依旧是那样傲然的单小姐,但是这份歉意,却并非做假。

    “但是季莘瑶,我其实还是很不甘心,顾南希的好,不是任何一个女人都能配得上,曾经我一直这样瞧不起你,就是因为我觉得你不配,可是久了,我才看透,有些东西并不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对比,而是缘分,是感情,是两个人之间的经历,这相互之间的信任与不离不弃。”

    单萦的话刚落,季莘瑶握在杯子上的手便轻轻一顿,莘瑶抬眸,嘴角翘起一丝别样的弧度:“不离不弃?”

    “难道不是么?你和南希这么久以来,无论中间发生多大的误会,都不曾真正放弃过对方,对了,我来还想告诉你一件事。”单萦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对顾季单三家二十几年前的渊源是否知道,我也不想说太多,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和南希在上一次婚礼上发生的事情。”

    “在你们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小鱼忽然发了很重的高烧,我那时虽对你们的婚礼心有不甘,但也只是想尽量挽回,可南希在赶来送小鱼到医院后,半夜小鱼脱离了危险,他正欲离开,我挽留不住,他那时只想兑现对你的承诺,早早的去接你,但是之后没想到的是,爷爷忽然出现,说是要找南希聊聊,爷爷和南希回酒店聊了一个小时后,我去爷爷房间里,却见南希没再急着离开,而是站在窗边,不知在想什么,之后爷爷对他说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是爷爷确实顺利的把南希留下了,第二天上午,小鱼吵着要见南希,哭闹不停,南希才从爷爷房间里出来,听见小鱼的哭闹便过来看一眼,结果他刚进房间没一会儿,你就穿着婚纱来了……”

    季莘瑶握在杯上的手指渐渐收紧,低垂下眼眸,望着杯中的水,哑声道:“是吗。”

    莘瑶在完全知道真相后这样平静的仿佛无波无澜的态度让单萦蹙起眉,单萦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季莘瑶一顿,抬起眼微微笑了一下:“我能有什么心事,其实有些事情南希已经解释过,但是今天能在单小姐你口中知道这些,说真的,我忽然明白曾经顾南希为什么会喜欢过你,因为单小姐在放下嫉恨和攀比的傲然时,确实是一个魅力无边的女人,很感谢你今天能说这些,不过,我可能要先走了。”

    说着,季莘瑶便起身,刚刚站起身要离开,眼角的余光却陡然看见窗外停了一辆黑色路虎,顾南希走下车来,已经看向了她这一边。

第249章 【5000字】 (结局倒计时中)

    说着,季莘瑶便起身,刚刚站起身要离开,眼角的余光却陡然看见窗外停了一辆黑色路虎,顾南希走下车来,已经看向了她这一边。

    季莘瑶面色一怔,回头看了一眼单萦,单萦亦是转头看了一眼窗外,之后叹笑了一下:“看来,我是真的输了。禾”

    莘瑶看着她:“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单萦勾了勾唇:“本来我也给他打了电话,想和他聊一聊,但是他没有同意,我说我也邀请了你,他才问了我地点。”

    说罢,单萦又摇了摇头:“说真的,季莘瑶,我承认我现在很嫉妒你,却也知道一切都是我当初自找的,怪不了任何人,我的性格我自己多少也了解,只是本性难移,知道错在哪里,却始终不愿承认。”

    见那边顾南希已经走了进来,莘瑶没有再坐下,只是犹豫了一下才说:“推开一个自己深爱着,也同样爱着自己的男人,这种感觉,一定很痛苦吧?妲”

    单萦敏感的从她这话里听出了什么,陡然抬眼盯着她:“莘瑶?”

    季莘瑶回过神,忙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不该这样问,我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

    单萦却是疑惑的皱起眉:“你今天看起来总是恍恍惚惚的,我记得你曾经每次在面对我的时候,虽然不和我针锋相对,但也从来都是十分有精神,且总是目光坚定,可你今天怎么闪闪烁烁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就在这时,顾南希已经走过来,先是看着季莘瑶,之后看了一眼单萦,对单萦客气的点了点头:“不好意思,来晚了,下午的会开的久了一点。”

    单萦因为顾南希的声音而分心,转过头,看向他,须臾勾唇一笑:“没事,我和莘瑶聊的正开心,只不过她似乎身体不太舒服,正要走。”

    “身体又不舒服了?”顾南希顺手拉过莘瑶的手腕,让她面对着他,关切的看看她:“哪里不舒服?是肚子疼还是?”

    “没有,就是有点累了。”莘瑶笑笑。

    “怀孕到七个多月的时候确实容易累,何况她这肚子里的还是两个。”单萦在旁边说:“那这样吧,南希,你送她回去吧,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想和你们聊一聊,刚刚我把该说的都已经对莘瑶说过了,也算了却了一点心事,我订了今天晚上的飞机,直接回美国,小鱼那边还需要我照顾。”

    顾南希听出单萦语气里的轻松,回头看了她一眼,仿佛是从她眼里看懂了什么,由是唇线微扬:“一路顺风。”

    单萦笑着点点头,拿起手包,起身便走,在顾南希身边走过后,距离两三米的地方,她的脚步一停,微微侧过头来,看了一眼正十分关切的扶着季莘瑶的顾南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捏在手包上的手指紧了紧,之后便仿佛又释怀的微微勾了一下唇,转回身,继续向外走去。

    季莘瑶看得出来,单萦的心里其实还是放不下,还是有不甘心,她的所谓的看开了,不过是在经历过小鱼的这一场生死之后醒悟了一些,她知道有些事情是真的彻底无法挽回,无论她怎样做,怎样争取,都是一样的结果,她只是不想把自己立在一个太尴尬的位置,她是想通了,于是,便聪明的全身而退,至少这样,她在顾南希的心里永远都还是曾经那个任性乖张但却直来直往的单萦,而不是卑鄙的拆散别人婚姻家庭的破坏者。

    这才是最聪明的女人,永远替自己想好退路。

    而她季莘瑶呢?

    现今,她的退路又在何处?怎样才是最好的全身而退?

    “回家吧,现在肚子这么重,以后尽量不要一个人出来,不管是要见什么人,尽量叫一个人陪着你,别让我担心。”顾南希牵着莘瑶的手,眼中有几分责怪。

    莘瑶回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霓虹:“南希,对面有一家名表行,我们去看看吧?”

    顾南希挑眉:“你想要戴表?”

    “不是,咱们结婚这么久了,我还从来没有送过你什么,反正我之前在外边工作,也攒下来一些钱,给你买一只不错的手表还算够。”

    顾南希一听,不由的笑了出来,牵着她走出去:“不用买,我还不至于让自己老婆倾仅所有的为我买什么东西,既然是你之前在外边工作自己攒下的辛苦钱,你就自己留着做私房钱,想要什么就给自己买,不用想着我,我什么都不缺,嗯?”

    莘瑶没答话,脚步还是向着马路对面的表行的方向走,见她真的想去看看,顾南希莫可奈何的叹笑,陪着她走过去:“这

    么坚持?”

    “自从一年前咱们两个结婚后,我出现在你身边之后,你的生活里就发生了太多的变化,也因为我而平添了太多乱子,人家不都说戴表可以走字,走好运吗?我想给你换一只表戴戴,把这一年发生的所有不开心的事情都忘掉。”莘瑶亦是笑着转头看他:“南希,我就是想送你一个东西,你不许拒绝。”

    顾南希听出莘瑶这送他一个东西还要征求自己意见的样子,心下一动,只好以着哄孩子似的口味失笑着道:“我看你是想把我吃的死死的,一点一点,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是属于你的东西。”

    莘瑶听着他这样开玩笑的口味,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人觉得心里甜蜜而温暖。

    “那你要是不喜欢,你可以放在盒子里呀,不戴我也不勉强啊~”

    莘瑶斜他一眼,之后便推门走进眼前的表行。

    顾南希却是笑着替她推开门:“老婆有命,岂敢不带?”

    两人刚进去,表行里的工作人员一眼就看出了顾南希身上十分低调的西装是政府高层专用的料子,很快便簇拥了上来。

    待两个人选了一只不错的表后,莘瑶一直盯着顾南希戴着这只新表的样子,忽然发现他居然无论带哪款表都这么好看。

    人家说男人带名表才能显出品位与贵气,可这些表被顾南希带上,却全都因为他的高洁卓尔的气质而显的十分的名贵,就在顾南希因为她的注目而侧眸看着她时,见他似笑非笑的挑起眉:“那就这款?”

    莘瑶猛地拉回视线,仿佛自己又犯花痴的样子被他给发现了而尴尬,之后她故意转开头去看其他表,再又选了几款让他戴一戴,最后确定了一款黑色的新款手表后,觉得很配顾南希这个人。

    这是店里一只档次中等的表,不便宜却也不是很贵,价值一万两千块钱,这对莘瑶来说算是很贵的奢侈品,但她也不确定她刚刚为他买的这只表比起他之前戴的表哪个更贵的一些,却还是难得不讲理的让他坚持带这一只,让他把之前那款戴了一段时间的表收起来。

    顾南希秉承着老婆有命,岂改不从的态度,很配合的带着她新买的表,就两开车回家的时候,都时不时看一看手腕上的新表,刚刚还拒绝呢,这会儿看起来倒是心情不错。

    季莘瑶斜眼看看他:“真的喜欢啊?”

    顾南希的手稳稳握着方向盘,淡笑:“为政这些年,为避免被有心人趁空而入,我很少会戴别人送的表,你也知道,在政府工作,就算不贪污受贿,也难免会有一些人送一些奢侈的东西,在嘴上说着礼尚往来让人无法推拒,却其实都有不同的动机,那些东西我基本都让苏特助收起来,很少会碰,也对别人送的礼很排斥,因为没有一个人的动机是纯的。”

    “这些年我自己也很少会给自己添置什么,之前这只表我都忘记已经戴了多久了,一直没想过要换掉,今天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有一个人,只是纯粹的想送我一样礼物,没有动机,没有利益,也没有阴谋陷害,我很开心。”

    顾南希平是的话并不多,但这会儿却说的多了起来,莘瑶忍不住看看他看起来似乎真的很高兴的侧脸。

    他说,他很开心。

    她笑了一下:“我前几个月还想过,你一个市长,平时应该会有很多人想方设法的给你送礼,表这种东西已经是政界十分流行的奢侈礼品,怎么这一年我也没见你换过其他的表,一直都是这一款。”

    “我不习惯经常换身边的物品,除非是极有意义的,比如说,现在这一只。”

    他晃动了一下手腕,崭新的手表在他的手腕上显的名贵而涵养十足,颜色和款式都很配他的外型和肤色。

    他是真的很开心。

    季莘瑶从来没想到像顾南希这样的男人,也可以笑的像个抢到了糖吃的孩子一样。

    顾南希,你给了我太多,而我能给你的……似乎也仅仅只有这一场开心……

    她望着他的侧脸,唇角微扬,却是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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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季莘瑶生日的前一天下午,莘瑶靠在沙发上看杂志,她没有把生日告诉太多的人,而顾南希这两天也没表现

    出太多,不知他是临时忘记了还是怎么,莘瑶也没多想,只是一个生日而己,早就过了像小时候那样期待吃蛋糕却吃不到的年纪,她看了一会儿杂志,回头见琴姐在擦楼梯下那个小房间的门。

    “琴姐,你把房门打开,我进去收拾一下吧,那里边的东西都是南希平时比较看重的,而且里边的灰不是很大,正好适合让我活动活动。”

    她说的自然,琴姐犹豫了一下,想着这房间平时虽然锁着,但是连自己都能经常进去,少夫人肯定也可以进去,便不疑问有它,转身去拿了钥匙开门。

    “你想活动活动是好事,但是干家务还是脏了一些,你想进去收拾就弄,累了就告诉我。”琴姐说。

    莘瑶笑着点点头,眼神十分的坦荡,仿佛那个小房间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一个普通的堆积资料的房间,琴姐见她进去了,便转身去打扫二楼。

    这一个月,季莘瑶再怎样不愿面对,却还是不得不面对。

    上个星期顾老爷子出院,不过虽然出了院,却还是不能大动,因为之前断了骨头,要养几个月才行,何况他年纪大了,伤筋动骨的更是难以痊愈,老爷子在电话里说想她了,让她和南希回顾家住几天,莘瑶找了个理由暂时的婉拒。

    但她知道,这样一直拒绝回顾家,拒绝见顾远衡和顾老爷子,不是长久的事。

    终究,她维持了一个月的假象,还是随着即将到来的生日和很快便要到来的婚礼而压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因为顾南希今天晚上有个重要的会要开,可能会晚些回来,莘瑶便不急不忙的坐在小房间里,将那些资料一本一本的拿出来看。

    终于找到几个关键点,而且这里的资料都是关于二十几年前那起贪污案的证据和资料,看来顾南希对这场二十几年来一直没有侦破的案子一直耿耿于怀,这个案子尘旧的卷宗就在g市的市政厅档案室,既是在g市,顾南希怕是很早以前就打算尽快将这个案子侦破,却没想到,最后查出来的结果,竟与顾家有关。

    莘瑶一页一页的翻看,看着那些关键点,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石芳没有骗她……

    一切都是真的……

    其中的一本资料里,有一封信,是泛黄的八几年流行的红线条纹信纸,上边是苍劲有力的字体,上面是顾家与单和平在当时往来的一些内容,与当年的案情有关,而落款是顾占中顾老爷子,看起来,也确实像老爷子的笔迹。

    这种书信,如果是在老爷子手里的话,肯定早已经被销毁了,既然是与单和平往来的信,这信现在能落到顾南希手上,难不成这信是单和平早年故意留下的证据,在揭发之前交给了顾南希?

    该不会上一次婚礼上单老爷子就是拿着顾家的这起二十几年前的案子和手里的这些证据拉住了顾南希的脚,让他无暇顾及到当日的婚礼而不得不被拖延了脚步?

    看来当年顾老爷子防着单和平是防对了,却没想到,到了老的时候,当年被顾老爷子威胁到不得不辞官去美国的单和平竟会反嗜了一口。

    最后,季莘瑶拿着那些当年她母亲跳楼后的照片,看着照片里满地的血腥。

    顾南希,你把季莘瑶这个与顾家有着深仇大深的女人拴在身边……

    你的妈妈单晓欧是被顾占中逼死的!

    是顾占中这个你口中的爷爷,逼死了你的母亲……

    耳边不停的响起一些话,让她脑袋发胀,陡然皱起眉,匆匆的将手里的照片放好,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她只是想求证一下而己,又或许,本来还是有些侥幸的心理,希望石芳在某一部分骗了她。

    可终究,一切都是真的……

    季莘瑶走出小房间,让琴姐进去收拾一下,说自己刚刚坐在里边睡着了没收拾,琴姐无奈笑她,转身便进去了,之后莘瑶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杂志,却是整个人从头到脚的冰凉。

    晚上顾南希回来,见莘瑶懒洋洋的靠在沙发里,他笑着走过去,抚了一下她的额头:“怎么坐在这里?困了就回卧室去睡。”

    “南希。”莘瑶没有睡,她睁开眼。

    “嗯。”顾南希转身去脱下外套,随口应着。

    “那套婚纱,唔……我把订金退了。”

第250章 【5000字】 (结局倒计时中)

    “嗯。”顾南希转身去脱下外套,随口应着。

    “那套婚纱,唔……我把订金退了。”

    顾南希正将衣服挂在衣架上,听她这样一说,手顿了一顿,转过头来:“为什么?”

    季莘瑶笑了一下:“我突然又不喜欢那个款式了,想重新做一套。妲”

    平时的季莘瑶从不会挑剔这些,更也不会连她自己在说出这话时都会觉得自己有些刁钻,接着她便解释:“毕竟你是市长嘛,制定一套那么贵的婚纱还是太奢侈了,就算你对我好,也由不得我这样大手大脚啊,一套婚纱十几万,而且就穿那么一次,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太奢侈浪费,所以退了,南希,我觉得还是能省则省吧。”

    “那我另外帮你选?”顾南希没有去细问她其他理由,而是直接退了一步。

    “不用了,我有一个朋友本职就是做服装设计的,我找时间让她帮我做去。”莘瑶在沙发上,抱着抱枕,低声说。

    顾南希这才笑了笑,走过来,将她连带着抱枕一起抱进怀里:“你朋友设计的?我很期待。”

    说着,他便曲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又低头在她鼻尖啃了一下:“有把你现在的体重和腰围告诉你朋友么?”

    听出他话间取笑的意思,季莘瑶当即用手去推他:“你嫌我胖啊!我就是肚子大了一点,我身上又没怎么胖!”

    他将她揽的更紧了些:“我哪敢嫌你胖,孕妇最大,虽说只是肚子像个球,就算你全身都胖成球,我也不敢嫌弃~”

    她笑,靠在他怀里,本来心里做好的准备,忽然间又开始彷徨不定,又开始难以开口,难以做出选择。

    她本来是想说,南希,我把那套婚纱的订金退了,这婚礼,我们还是不办了吧。

    她本来是想说,南希,我知道你对过爸和爷爷的过往无法挽救,我知道你何其无辜,我知道你现在每一天这样小心翼翼的待我好一方面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婚姻和感情,一方面,是想替他们弥补我些什么,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本来是想说,我不怪你,也不恨你,更也不想伤害你,我缩在日暮里这个独属于我们两个的世界里,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去权衡,去选择,去试着放下那些忽然加到自己身上的离奇的过往仇恨,可是,每一天我都在备受煎熬。

    她本来是想说,顾南希,我爱你,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可我二十几年前亲眼看着妈妈跳楼自杀,那满地的血泊,那一片血肉模糊,那双在模糊的血肉死不瞑目的双眼,却夜夜折磨着我,我不想推开你,不想放弃我们的婚姻,可我已无法面对顾家。

    她本来是想说,顾南希,我们离婚吧。

    可是到了嘴边的话,却忽然又因为心软和不舍而变成了花样百出的解释。

    她哪里来的什么会做服装设计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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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顾南希临时有急事要去相邻的城市走访,晚上能不能及时赶回来还不能确定。

    季莘瑶一个人在小区里走走停停,最后累的回房间里睡了个昏天暗地。

    也许是这一个月以来每天都怀着心事,吃不好睡不好,作息太乱了,最近更容易累,等她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晚上8点多。

    这个时间,顾南希还没有回来,看来今晚他是真的赶不回来了。

    季莘瑶一个人坐在阳台边,抬头看向小区外的灯火阑珊,看着看着就又困了,每天吃吃睡睡都快变成了傻子,却还是忍不住钻进了卧室。

    再醒来后,是晚上十一点,这回她是真的睡不着了,爬下床去厨房热了杯牛奶,冰箱里堆满了她平时爱吃的各种食物,她想着先垫垫肚子算了,随手摸开一袋无花果,回客厅,开了电脑。

    这样混到十一点半左右,顾南希回来了,听见开门的声音,季莘瑶心口一顿,猛地抬起眼,看向门口,想到今天是自己生日,结果最后只剩下半个小时了他老人家才赶回来,明知是因为公事没办法,却还是孩子心性一起,她飞快的躲到窗帘后面去藏着。

    顾南希进来却连找都没找,直接过来,连带着窗帘将她抱住。

    季

    莘瑶惊奇,从窗帘后边露出头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他做神秘状:“这叫心有灵犀!”

    季莘瑶把他摁在沙发上挠痒痒,他笑的受不了了,才捉住她的手招供:“你什么时候看见咱们家窗帘下边鼓出圆滚滚的那么一大块?”

    季莘瑶一听,更是红着脸掐着他的脖子一顿武力报复,等她玩的累了,才趴在他胸口,本来真的不想说的,但是女人这娇情劲儿一上来真的挡也挡不住,她假意抹抹眼泪,委屈巴拉的说:“今天是我生日……”

    顾南希却是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枕在脑后,笑的一脸淡定:“你以为我忘了?”

    她顿时抬起眼,双眼锃亮:“有礼物吗?”

    他轻笑,环着她的肩,抱着她坐起身:“自己打开门去看看。”

    等了一晚上,忽然知道会有惊喜,季莘瑶顿时乐的合不上嘴,从他身上跑开,快步走到门边,推开门一看,结果只见门外放着一只模样简单的小型蛋糕车,在上边摆着一只十二寸的双层蛋糕,只是这蛋糕虽然挺漂亮,但看起来好像不太专业,她忍不住伸手粘了一块在手指上,然后含在嘴里。

    是不错的奶油,甜度适中,唯一的缺点就是这蛋糕上边的花色大小不是特别均匀。

    顾南希走过来,在她身后抱住她:“没买什么礼物,只在赶回g市后,抽了三个小时的时间去蛋糕店……”

    季莘瑶一愣,转过头抬起脸看着他的下巴:“这是你做的?”

    顾南希微笑着,拍拍她的肩:“临时学的,别嫌难看,以前再怎么会做饭,对蛋糕这东西也是第一次接触,我保证明年一定改进,嗯?”

    季莘瑶嘿嘿一笑,也没理他,而是忙用力推开他,之后像是捧个宝贝一样推着小型蛋糕车走进门里:“你早说有蛋糕呀!我睡了一晚上才起来,饿死了!刚刚吃了无花果,吃的开了胃,现在我更饿了!你让开,我要去切蛋糕!马上12点了,再不切就来不急了!”

    见她那像是比收到任何礼物都开心,兴冲冲的推着小车跑进厨房的样子,顾南希笑笑,走过去,看着莘瑶满世界找合适的切蛋糕的刀在那里翻箱倒柜的模。

    “蛋糕盒子里放了专门切蛋糕的刀具。”他说。

    莘瑶一听,忙把蛋糕轻轻挪了一下位置,果然在下边看见了刀,她抽起刀就要切,顾南希哭笑不得的按住她的手:“蜡烛还没吹,先许愿。”

    “哎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饿了就吃生日蛋糕嘛,许什么愿!”莘瑶一副饿的如狼似虎的模样,做势要去切。

    而顾南希却是按着她的手,给她递了个眼色,意思是坚持让她许愿。

    许愿,许什么愿好呢?

    季莘瑶放下刀,看了一眼顾南希眼中温柔的笑色,再又看看这上边标着数字2和5的蜡烛。

    她闭上眼,学着电视剧里的模样,双手交握于胸前,轻声说:“第一个愿望,希望顾南希在以后的每一天里都可以工作顺利,开开心心,无论是政治官场还是顾氏的一切,都蒸蒸日上。”

    “第二个愿望,希望顾南希可以长命百岁,永远都健健康康的,不会再犯胃病,什么大病小病的都远离他。”

    “第三个愿望,希望顾……”她还没说完,手便被他握住。

    “怎么愿望都是许给我的?你的呢?”他轻笑着问。

    季莘瑶顿了一下,低头看着眼前的蜡烛,看了许久,忽然觉得这蜡烛的光芒熏的人眼睛发疼,她闭上眼,低低的在心里默念:“第三个愿望,希望顾南希不要因为我而受到伤害,希望顾南希在以后没有我存在的每一天都能过的更幸福……”

    她没有说出来,只是在许过之后,便睁开眼,不顾他的阻拦,直接用力将蜡烛吹灭。

    也许是因为今天晚上的季莘瑶看起来真的很开心,顾南希一直都那样微笑着,温柔的与她并肩,让她觉得只要永远这样一直走下去,他们就可以一路到白头。

    林忆莲唱着,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

    只可惜,成年人的爱情故事里,已经没有了年少的憧憬和梦幻,因为现实的阻碍,情感的纠葛,可以影响太多东西,她与他都不是会因为一份感情无视身边一切变化的人,因为他们都不是孩子。

    其实这一个月里,季莘

    瑶几次萌生一个自私的想法,让顾南希带她离开这里,不再回顾家,离开那些她所无法面对的一切,可想归想,她却不能这样做。

    这样多自私……

    顾南希在陪着她吃了两块蛋糕后,便去洗澡,季莘瑶坐在客厅里,一边吃着蛋糕,一边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目光始终盯着墙上的时间。

    双层的蛋糕,虽然只有十二寸,但是分量很足,她吃掉了一小半后就撑的不行,却还是不舍得放下,便干脆又切了一块放进盘子里,一刻不停的往嘴里塞。

    手机下午就没电了,她也没充电,这会儿才想起来将手机充上电,开机后,便看见如潮涌一般的短信一条一条的接着响了起来。

    因为她的工作资料上有写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所以以小暖为首的,丰娱媒体那边的不少曾经的同事都发来了生日祝福短信,其中还包括不少她以前的朋友,同学发来的祝福。

    还包括修黎的。

    可是这么多的祝福短信,看起来朋友不少,知己很多,可走到现在,她发现连此刻最沉重的心事都不知道要跟谁去说,和谁说呢?谁又能理解?

    肩上一暖,顾南希站在她身后,手指若有若无的抚着她的发,甚至竟在摆弄了几下后,开始试图编着最简单的三股麻花辫,莘瑶觉得头皮被他弄的痒痒的,便回头笑着要推他,结果只见顾市长在给她编辫子的时候目光那么认真,仿佛手中的这些头发同样是他最宝贵的东西,一根根的落在他手里,他便不愿放开似的。

    她看着他的动作,看的专注,直到顾南希抬起眼,将编好的辫子绕到她眼前晃了晃:“小时候见雨霏编过。”

    莘瑶双眼一直看着他,心里一半是幸福,一半是痛苦。

    见她这眼神,顾南希便转过她的身体,捧起她的脸,在她唇上温柔的吻了吻,又安抚似的在她额间轻吻,她忍不住,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肩,踮起脚给予他热情的回应,但他记得她现在身体不适合做什么,始终只是抱着她,两人颈项交缠,吻的难解难分。

    直到顾南希睡下,季莘瑶起身,靠在窗边发呆。

    这一晚,怎么也睡不着。

    最后她跑到客厅里打开电脑,随便找了个电视剧看,可双眼虽盯着电脑,耳边却只有那些播出来的声音,可一切都没办法走进心里,目光仿佛聚焦在了一个点上,怎样都移不开。

    片头曲结束,剧情开始,直到片尾曲响起,音乐声在客厅里低低的回荡。

    她一直没睡着,到天亮的时候,顾南希起床,她仍旧靠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只是电脑已经关掉放在一旁,她的双眼盯着茶几上两份报告和两张a4大小的纸。

    “莘瑶?为什么不睡?”昨天顾南希显然是真的奔波了一天,晚上又尽量提前回来为她做蛋糕,累的粘床便睡着了,平日里都是她睡的很沉,而他是有一点动静就会醒,可昨晚他却睡的很沉,见她一直在客厅里,便直接皱起眉,走了过来。

    她转头,对他微笑:“没事,我不困。”

    “怎么了?”他走过来,坐到她身边,将她揽在怀里,发现她身上冰凉一片,顿时眉心一结:“你一晚上不睡觉,一直坐在这里?”

    莘瑶不吱声,只是低下头去,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环抱着她,温柔的轻问:“有事?”

    昨天,就在昨天,如果她不够自私的话,也许在她这些离婚申请报告和离婚协议打印出来之后就已经对他开了口,可她承认自己确实好自私,非要享受过昨夜的浪漫甜蜜之后,才拿出这些东西。

    其实,她是多眷恋着顾南希的好,顾南希的温柔,和顾南希这个人啊。

    可是生日过完,过了十二点以后,该憧憬的,该给自己继续磨蹭下去的理由也渐渐都没有了。

    她抬起手,替他整理好衣领,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南希,我们离婚吧。”

    他仿佛一直没有看见茶几上放着的那几份报告和和a4纸,在听见她的话后,目光也没有移过去,只是看着她,没有质问,神情也没有太多变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注视着她的双眼。

    季莘瑶被他看的心下狠狠揪了起来,转开头,推开他揽在她身上的手臂,冷声说:“你瞒了我这么久,早该知道我总有一天会清楚所有的真相,我应该是不需要对你进行任何解释,你也会明白我要离婚的原因。我不

    想说太多,既然我们当初结婚时是按军婚的方式提交,我已经按形式打印出了离婚报告,还有正常的离婚协议,你签了吧。”

第250章 【5000字】 (结局倒计时中)

    说完这些,季莘瑶便欲站起身,她受不了顾南希的味道就在她身边,她怕自己狠不下心,既然已经开了口,那不如干脆一点,对谁都好禾。

    顾南希没有动,只是看着她,直到她起身,目光仍停留在她的身上,更又看着她的脸,仿佛要从她的表情里看清楚她这决心究竟下了几分。

    而当季莘瑶再度转回头来看向他时,他才移开目光,看了一眼茶几上的几分报告和离婚协议。

    “你想了一个月,终究还是还是做了这样的选择?”

    他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看着上面极官方的内容,目光沉静,看不出喜怒,亦看不出究竟在想些什么。

    季莘瑶长吐了一口气:“南希,你早就知道我妈是被你爷爷逼死的,对不对?妲”

    顾南希皱起眉,放下离婚协议,看着她:“莘瑶,你选择离婚,是因为我没有及早对你说出实情,对你隐瞒太久?还是仅仅因为这隔了二十几年的怨恨?”

    季莘瑶的目光没有闪躲,直视着他的眼,冷静的说:“你不说出实情虽然我确实不是太舒服,但我能理解,你不想因为这件事情破坏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和这场婚姻的和谐,其实你没错,那时候你也才多小,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爷爷和爸爸做了什么,更也没办法阻止,你是无辜的,我知道,所以南希,我现在很冷静,我和你永远都不会变成仇人,但是这夫妻,恐怕我们也做不下去了。”

    “我试过放下这些过往,毕竟这些所谓的仇恨在我的世界里从来不曾存在过,它才刚刚出现一个月,我以为我可以放下,我以为我可以因为你的好,你的无辜,而忽略这一切,可是南希,你和顾家是一体的,你是顾家人,这谁也改变不了,我可以在日暮里整日与你相对以为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和其他人没有关系,可是我没办法这样自私,爸和妈年纪都大了,爷爷那么大岁数了,我做为顾家的孙媳妇不可能永远只呆在日暮里这个地方,而对所有长辈避而不见,或许我可以因为眷恋你的好,而拖的更久一点,拖到不能再拖了,再选择离开,可这样对你才是更不公平的事情,南希,我现在只想静下心来和你谈,我希望你能签这份协议。”

    莘瑶说完这些,眼睛已经红了,但顾南希却十分的平静,他只是看着她,在她说完这些话后,沉声道:“既然你现在很冷静,那我可以直接告诉你,这东西我不会签,自从我顾南希把你娶进门后,我就从来没打算签过这种东西!”

    “你必须签!”季莘瑶心头一颤,直接怒道。

    顾南希看着她,走过来,在她正警觉的要退后之时长臂一伸便将她抱在怀里,在她欲挣扎之时按住她的后脑勺和脊背,温柔的说:“莘瑶,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你无法面对爷爷和爸,我更也知道你这一个月以来一直在进退两难着,我一直在等,等你做下决定,因为我除了等没有别的办法,顾南希也许可以掌控太多事情,可他此刻却掌控不了你的心情。”

    莘瑶抬起眼,看着客厅的天花板,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双手推在他胸前,用力的向前推着:“你放开我……”

    而他却是反手将她抱的更紧:“我知道让你接受那些真相很难,让你接受一个对你从来没有公平过的顾家更难,莘瑶,让我自私一次,你就当是为了我,别放弃我们的家,别离开,好吗?”

    季莘瑶咬牙,用力推开他,力度之大是她从来没有过的,顾南希防备不及都被她推的向后踉跄了一步,之后他看向她,目光沉痛:“莘……”

    “顾南希!将心比心!让我做出这样的选择我比任何人都难过!这一年来顾家人对我如何我自己心里明白,你对我怎么样,我们的婚姻我们的感情又多幸福我一样明白!当我知道这所谓的二十几年前的真相时,我以为我会崩溃,但我没有,因为真相就是真相,我除了接受别无它法!这个国家的官场有多黑暗,也许比你爷爷当年做的更狠绝的人大有人在,他只是其中一个而己!可我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只是一个小市民我没办法给自己的妈妈报仇!就算现在你爷爷拿把刀放在我面前让我去杀了他,我也做不来!”她几乎是用力的吼着:“你不要逼我了行吗?我不想再这样煎熬下去了,一面是你,一面是仇恨,这两样都没办法割去的东西在这一个月里已经把我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南希,你并不自私,自私的是我自己!我求你放了我行吗?我们离婚,让我走!无论我以后的生活有多孤单有多苦,也好比我现在这样冰火两重天一样的煎熬要好的太多!”

    顾南希伸手要再次抱住她,她却是用力将他的手挥开,双眼瞪着他:“如果只是两家普通的宿怨也就罢了,问题这并不普通!你爷爷顾占中当年活活的

    逼死了我妈妈!逼得她跳楼自杀!当时血肉模糊的场景都还在我的脑子里盘旋!不仅仅在我的脑子里,那些场景那些照片都还在你那个封藏了关于那场大案的所有资料的小房间里!”

    她看着他大叫:“如果你换做是我,你做什么做?如果你妈妈就这样血肉模糊的死在你面前,有一天你知道她是被你身边敬爱过的人活活逼死的!你又能怎么做?顾南希!你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你别激动!我们好好说话,莘瑶你现在怀着孕,不能太激动!”见莘瑶双眼通红却是死命的憋着眼泪,完全是终于将压抑了一个多月的情绪都爆发了出来,她这种近乎崩溃的表否定让顾南希眉心狠皱,他上前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拉进怀里:“好了,好了,你想说什么就说,想骂也可以,想打也可以,你想怎么发泄都好,别这样太过激动,对身体不好!你忘记医生怎么交代过你了?”

    那些怨恨深藏在心里,她以为她可以毫不留情的破口大骂,干脆撕破脸算了,可当身体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季莘瑶终于忍不住,趴在他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从来没有这样哭过,从来没有哭的这样放纵过,仿佛她的整个世界在一夜之间天塌地陷,仿佛是在所有的绝望中寻找希望却始终找不到,哭声中的绝望和痛苦,号啕的叫他心疼。

    顾南希紧紧抱着她,俯首吻着她的发际,一点点向下,吻着她的眉间,吻去她脸颊上的泪:“哭出来就好了,我看着你憋了整整一个月,很怕你会抑郁出病来,哭出来就好,莘瑶,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我陪着你,好不好?”

    莘瑶在他怀里一边哭一边用力摇头,哽咽着喊:“我要离婚!”

    “不行!”他直接回绝,将她抱的更紧。

    “我要离婚!”她坚持的在他怀里哭喊,身手去推他:“顾南希你放开我!你不要逼我!我求你!我求你放我走!跟我离婚!我求求你!”

    他紧抱着她,丝毫不动摇:“我不放!”

    “你放开!放开——”

    见她挣扎的太用力,顾南希怕伤到她,一边按住她,一边护着她的肚子,在她用力扭动的时候严肃的看着她,厉声说:“季莘瑶,我现在要是放开你,我他·妈就是全天下最混的混蛋!现在你这样,我不仅不能放开你,从现在开始,你不能离开日暮里半步!你这种状态我不放心!”

    “我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只想离开!我只想走!你放我走好不好!我受不了了!我每天做梦都是我妈妈死的那一幕!南希,我知道你爱我,你要是爱我你就放了我!不要让我这样受折磨好不好,我求欠……”莘瑶哭着缓缓低下身,双膝发软:“我求你!”

    见她这是要跪下,顾南希眼底一红,赫然将她用力拽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你疯了!”

    “是!我疯了!我就是疯了!你要是每天睡不着觉,一睡下梦里就全都是你·妈妈血肉模糊的场景你也会疯!”她红着双眼对着他嘶喊:“顾南希!温晴说的没错,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这个和你们顾家有着深仇大恨的女人拴在身边!看着我难受你难道就很开心吗?”

    “为什么?”他的目光锁着她的眼,双手牢牢的握着她的双肩让她看向他:“我为什么这样,你不知道?”

    季莘瑶用力摇头,抬起手捂住耳朵:“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真的要疯了!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难的选择!可是我没办法!顾南希!不管我多么爱你,我妈妈她也回不来了呀!我妈妈她回不来了!她回不来了!!!”

    见她越说越激动,真的是因为这一个月的平静而将自己逼到了一个顶点,顾南希按住她不停挣动的身子,放轻了声音说:“你先平静下来,我们想其他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我也不想你每天心里受着煎熬,你疼我也在疼,莘瑶,给我时间,给我时间好吗?”

    “我怎么给你时间!你早就知道一切,你之所以隐瞒我,不就是一直想趁着我不知道之前想到办法吗?可是这么久了,你想到了吗?”季莘瑶不再挣扎,静了下来,却是抬起眼,冷眼看着他的眸,那里边除了关怀心疼,还有一抹严肃,他其实比她更在意这件事情!

    顾南希被她问住,握在她肩上的手收紧。

    莘瑶冷笑:“人死不能复生,你能想到什么办法?你能还给我一个活生生的妈妈吗?你顾南希能还给我一个有母爱的童年吗?说真的,我曾经从来都不敢奢望这些根本就没有的东西!可是为什么,这一切我明明可以有的,导致我二十几年

    前悲惨甚至逼死我妈妈的人竟然就是你亲爱的爷爷!和你那个贪污受贿找情·人却一点责任都不付的父亲!我妈妈是无辜的!为什么他们要逼死她!为了你们顾家所谓的名誉,为了你们顾家的安危,石芳可以疯,我妈可以死,他顾占中和顾远衡还有什么做不到——”

    她忽然又笑,转开头去笑:“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爷爷在得知石芳被接回来后,只是生气,却没有急着将她送走,因为那件案子的追溯期已经过了啊!他当初可以为了包庇自己的儿子而逼疯一个女人送到国外软禁进来!他现在也可以为了让修黎这个孙子心平气和的进顾家而容忍石芳被接回来!多会利用所有可利用途径而去达到一切目的的老人啊!”

    她笑着:“我妈妈更傻,她以为留下那条项链有什么用,追溯期都过了,这条项链最多是可以让那件案子中的几个真正的罪人身败名裂,声誉扫地,可我季莘瑶无权无势,一条项链在我手里又能起到什么做用?”她眨了一下眼,继续笑:“所以我现在也清楚了,为什么在我和你结婚后,何漫妮那么急切的要找到项链,她是怕我借助你的力量啊……如果你顾南希想将那件案子翻出来重新追究,那影响力又会不一样……”

    顾南希看着她,见她目光正盯着自己,眼神冰冷,却是真的已经归为平静。

    或许她始终都是平静的,她必须借助这些所有痛苦的情绪才能把所有想说的话说出来。

    他望着她的眼,深深的看着她:“莘瑶,我知你所痛,我知道你·妈妈的死其实在你的生命中一直都是一场不小的震撼,只是你惯于收敛,不喜欢将痛苦放大,现在这些真相压得你喘不过气来,你除了逃避没别的办法,可是你能逃到哪里去?你逃到哪里我能放心?”

    他抬起手,抚上她泪湿的冰凉的脸颊:“你现在怀着身孕,这么大的肚子,你离开我,要怎么过?”

    她红眼看着他:“我可以活的好好的,季莘瑶没那么脆弱!顾南希,我就算离开你,我也不会死!”

    “可我会!”他打断她,目光沉沉。

    她一愣,惊愕的看着他。

    “你若离开,我整日担心你,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工作恐怕也会很难注意力集中,你不会死,可我会。”他看着他,目光笃定,最后渐渐放缓了声音,温柔的轻声说:“你是一头被我拔光了刺的小刺猬,一旦离开我的视线,你想让我只抱着你留下的刺活着么?”

    季莘瑶冷下脸:“顾南希,你这是在逼我?”

    他沉默,看着她,许久,才道:“是,我在逼你,逼你留下,逼你乖乖留在我的身边。”

    “如果我不肯呢?”她瞪着他。

    顾南希却是笑笑,没有回答,出其不意的陡然将她抱起,在她惊愕的正要低呼时,低下头来温和的说:“现在争论这些没有用,你昨晚一整夜没睡,这会儿又哭了半天,我抱你回卧室先好好睡一觉,看看你这脸,已经很不健康了,别让我从现在就开始担心你,就当是对我仁慈一点,嗯?老婆?”

    --------------------纳兰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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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头昏脑胀的,真想把更新时间改一下,但是这几年却都是自己习惯了凌晨更新了,哎,这种习惯真怕自己有一天会熬不住,怎么控制熬夜啊,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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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老公请住手介绍:
未婚男友为达成目的,不惜将她灌醉送上市长的温床。 翌日她一丝不挂的醒来,先是看见一张清雅绝尘的俊脸,然后便是男友带着几名检察官冲进来“捉奸”! “顾市长年纪轻轻,刚到任一年就粘染嫖chāng这种恶习,看来这市长的位置你是坐的太稳了?” . 风波过后,她阴差阳错的变成众所周知的“顾市长的未婚妻”。 因为那个男人的身份与社会地位,消息一经公布,他们必须结婚。 一个是不得不嫁,一个是不得不娶。 这场无爱的婚姻却仿佛是她仅有的出路…… 他说:“这场婚姻无非将错就错,无关爱情,你若不甘寂寞,我可以在某些方面履行身为丈夫的职责。” . 可是顾南希,明明你说的我们只是将错就错,却为什么每每在我狼狈落魄时翩翩出现? 可是顾南希,明明是你警告我不要奢望太多,又为什么在我奋力移开视线时一次次斩断我所有的退路…… . 可是顾南希…… 那个你曾深爱过的女人归来,患难妻子与心头挚爱,你要哪一个? ★★★★★★ O(∩_∩)O新书求包yǎng,求虎摸,求收藏,求咖灰~ 读者群:12938487</h3> 主要人物:顾南希 风格:正剧 结局:开放式 情节:婚后相处,日久生情 男主:深不可测型,阳光健康型 女主:事业型,成熟型 背景:现代生活市长老公请住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市长老公请住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市长老公请住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