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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皇叔刘司马     大汉龙骑txt下载     大汉龙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章 有情况

    众人吃完肉干后开始休息,夏日阳光带毒,尤其是这样的仲夏天气更加难熬,所以他们每日的行进时间都是从早晨到中午,然后休息至太阳落山才又继续出发。

    “司马有情况!”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刘澜将睡未睡之际,巡逻的李翔一脸紧张的来到他身边轻声唤醒了他。

    李翔家在渔阳,世代为农,因为大汉边郡流行着良家子从军,能够靠着军功封爵获赏,所以他从小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一名幽州卒。

    在他二十岁成年冠礼后,便远离了家乡渔阳徒涉到了卢龙,可还没参军就遇到了鲜卑人攻破了卢龙寨,后来被刘澜救下,听说他乃是别部司马后就嚷嚷着要跟着他。

    生在幽州这样的边境,李翔从小就对骑马射箭近身搏斗不陌生,在刘澜对报名的三十多人一番考校下,他竟然获得了最好的成绩,而且年纪还是其中第二小的一个。(最小的是赵洪)

    刘澜坐了起来,看着一头乌黑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的李翔,他那英挺的眉宇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锐眼,炯炯有神。说道:“出什么事了?”

    “发现了三名鲜卑人进入了身后的山坳中!”

    三天以来还是头一次发现鲜卑人的踪迹,算得上是重大发现了,但他却显得很镇定,这让司马安心起来,因为李翔的表现可以说是变相的告诉他鲜卑人离他们的宿营地很远,并不会发现他们,但他想的更多的是,这小子到底把侦查范围扩大到了多远?

    “还有就是那安平他们三个又跟过来了,司马,必须要想办法安置他们了,不然的话不仅他们会有危险,就是我们的行藏也会因此而暴露!”

    “他们在哪,你先去把他们带来!”刘澜没想到这三人跟狗皮膏药一样,远远的跟了他们三天,而他也不是不懂得张驰,可好话赖话说了无数遍,始终无法改变他们的心意劝他们离开,而现在已经到了草原深处,无法再让他们离开,无奈之下也只能让他们暂时加入队中。

    众人先是顺着树林一直向南走了近五百米,然后眼前就出现了一座高耸的山峰,山峰光秃秃的,只有很少的绿色,顺着视线,山峰出现了一条半爬坡的坡道,顺着坡道能够登顶入山,但几人不敢贸然攀登,只在山下一侧灌木树林中隐蔽。

    一直等了足有两个时辰,半山坡才突然冒出了三名鲜卑人手里套着马缰,牵着马打着饱嗝,嬉笑着下了坡。

    刘澜这两个时辰一直紧握着弓,没有上弦,时刻盯着山坡的动静,当发现鲜卑人下山后,手上箭矢立时上弦。

    这三人都是鲜卑人的打扮,居中的一位身材高壮,头顶留着一撮毛,身上穿着皮甲,胸口如丘涟一样纹着鹰。

    刘澜对这样的装扮再熟稔不过,一眼看出这些人是来自东部鲜卑,如果他记得不差,中部鲜卑应该是豹,西部鲜卑是虎,而狼帐鲜卑大人处则是狼,因为竖着狼头旗,所以鲜卑大人所在的部落又被称为狼帐!

    身材高壮的男子身边随着两名鲜卑骑士,一个属于矮壮,虽然他是三人里最矮的一个,但那身高也能在七尺五寸,腰侧挂着鲜卑人特有的马刀,但在刀柄处却镶着一颗红宝石,闪闪发光。

    而另一边则是位俊俏男子,穿着一身崭新的皮甲,白面无须,手牵一匹高头大马。

    刘澜手中的箭头一直瞄准着靠边的俊俏鲜卑男子,箭头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但这三人始终没有进入有效射程范围,他也只是紧紧的绷着弓弦,却始终没有射出箭矢。

    鲜卑人并没有要靠近密林的意图,远远的下了山坡后便准备骑马而去,看着他们就要离去,张正低声,说:“司马,冲出去干吧!”

    张正说完,攥着马刀的手掌握的更紧了,尤其是看向远处鲜卑人的眼神,杀气毕露!

    从头到尾,刘澜没有说一句话。

    他知道大家恨鲜卑人,可对面鲜卑三人都很警惕,一旦有危险,能够在极短的时间上马开始狂奔,如果要弥补骑术上与鲜卑人的差距,那就要在密林中乘骑,然后冲出去。

    这样虽然会十拿九稳,但其中却有很多变数,首先一点就是这个时代与古装片《汉武大帝》里的剧情不一样,甚至与游戏里的剧情也不一样,因为鲜卑人的坐骑并没有马镫,而在对张正等人的了解之后,才知道即使是在汉境内,也只是有幽州(凉州)出现单边马镫。

    所以每日上马都是一件极为吃力的事情,想要弥补就需要骑兵等级的不断提升,可同样是吃力的一件事儿,在鲜卑人面前就变成了小儿科,所以在密林上马极有可能会发生一些意外,而这样的风吹草动,足以让鲜卑人第一时间上马而逃。

第三十一章 有情况(2)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徒步冲出去,可这样的话却又会因为距离太远而打草惊蛇,得不偿失,至于远距离使用弓箭,这一点的成功率更低。

    手中长弓有效范围能达到七十米,可其他人佩带缴获的鲜卑短弓最多只有五十米的有效射程,就算以刘澜的箭术水准,想要一箭三雕,同时解决三人根本就不可能完成,但他们之中只要有人能够射中一人,他就有办法留下另外的二人,可这样又会变得太困难,该怎么让他们靠近二十米的距离?所以他并没有冒这个险。

    鲜卑人也许确实该死,但如果不计后果的蛮干,那就太不理智了,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放弃了这样的打算。

    有些时候,更沉得住气的一方,才能获得更大的收获。

    而鲜卑游骑或者巡哨出没的地方,附近一定会有大队鲜卑,就算是解决了这些落单的鲜卑人,也会被大队前来围捕,更何况没有十足把握就贸然出手,这只会暴露目标,引来鲜卑人无尽的报复!

    所以在即将动手的一刻,他有了一个更为大胆的想法。

    通过他们找到鲜卑人的大队,然后再看看是否有机可乘!

    这一刻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隐晦的笑容,然后示意众人:等一等,耐心点,别急躁……

    一对眼眸不停的闪烁着,直到鲜卑人彻底离开,但他们不会想到已经被人盯上了,而在不远处,刘澜顺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偷摸的前进,很快就发现了一支二十多人的巡哨队伍正在原野中行进着,而这支队伍里竟然押解着三百多汉人。

    果然赌对了。刘澜心中一阵小窃喜后便吩咐其余人隐蔽,为了跟踪的安全与隐蔽性,他只带着梁大李翔继续尾随,直到太阳彻底落山,鲜卑人才停了下来。

    “看来他们晚上是要在这里过夜了!”刘澜远远的看了一眼,便与二人借着草丛的掩护退了回去。

    “也不知舍妹是否在其中!”梁大神情变得激动起来。

    “不管有没有,都得把他们救出来!”刘澜回头望了眼远处的情景,然后说:“好了,快些回去准备吧,今晚还有场好戏等着我们呢!”

    夜幕降临,清辉洒下,好似一层层白色纱幔在广褒草原窜跃,一时间光影万道,景色无双。

    借着月华的清辉,众人偷偷靠近了鲜卑人的宿营地,孤零零的几颗杨柏悬立着,光华照映着树干的枝桠与嫩绿的叶子交融变幻成一道道奇特光泽,透过枝桠茂叶,印在鲜卑人粗狂的脸颊上。

    嗷呜!

    草原狼在夜间发出了啸月声,夜已经很深了,除了战马不时打着响鼻,还有鲜卑人的笑声。

    刘澜一行异常小心的靠近着,虽然他们相信此刻就是传出一些异响也不会被发现,但却没有一人大意,一个个如临大敌,每迈出一步都是轻轻缓缓的落下,如同回放着慢动作!

    在宿营地的正中央是三百多人的汉族百姓,而在一旁不远处则是二十多人的鲜卑士卒,此刻他们正在炙烤着一只油光粉嫩的羱羊,酒囊一直攥在手中,说句话,吃口肉然后再喝口酒囊中的奶酒。

    而且他们的警惕性都很高,长弓与马刀就在脚边,连战马都被拴在不远的身后,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同伴并且迎敌交战!

    “哥几个,看见那匹马没有,哥们可先预定了,都别枪啊!”

    武恪心里嗤笑一声,低声在一脸憨厚的吉康耳边说:“吉老弟,李翔那小子不识货,一会儿你就拿鲜卑人手中那把宝石刀!”

    大家早已把眼前鲜卑人当做了待宰羔羊,磨刀霍霍向猪羊,可等了半天却无奈发现司马还不忙着进攻,齐齐看向武恪对他挤眉弄眼,想让他去提醒司马。

    看着大家投来的目光,武恪一脸幽怨的瞪了回去,但最后还是凑在司马耳畔低声道:“司马,还犹豫什么,弟兄们都等着你发号施令呢!”

    刘澜点了点头,然后盯着只留着一绺毛的鲜卑骑士,鲜卑人并不像汉人留发,也不束冠戴帽,只在头顶留一绺毛,梳着小辫披在脑后,古代人称这样的发饰为“髡头”。

    现实中指挥战斗经验几乎为零,唯一就是在游戏中所积累的战斗经验,可游戏经验也只是不惜伤亡的硬拼,都是些npc,就是全当炮灰也无所谓,可这里不行,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所以不管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首先要做到的一点就是慎重,决不能鲁莽行事!

    这里的鲜卑人围在篝火坐了一圈,能够察觉四周的任何死角,只要发起攻击,就会被第一时间发现,而且他们的马刀就在手边,战马也在一旁,若是贸然进攻,绝对得不偿失!

    再加上双方人数对比是一比二,即使是一比一,在马上厮杀也讨不到好,更何况是一比二,还有新来的三人毫无战斗力,不要说让他们拖住几个鲜卑人,就算不分心照顾他们都不可能!

    “司马,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天就要亮了,到那时候别说机会了,就是咱们都有可能被发觉!”

    “司马,梁大说的不错,再这样拖下去只会越来越被动。”

    曾经是刘澜亲卫百人长的张正拧着眉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强攻吧!”

    “一会儿让新来的三人在后面放箭,盯着那些要跑的鲜卑人,这样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然后咱们一齐摸过去,老武他们在外围游曳,而司马还有梁大李翔赵洪再加上我,算得上是战力最强的五人负责冲杀,司马,这样安排行吗?”

第三十二章 偷袭

    “就这么办吧!”李翔在一旁点头附议道。

    “我会尽力的!”梁大一脸郑重的表情说道,他们五人是分担任务最多的,在这个计划中承担的任务十分重要。

    粗犷的武恪早就憋着一股邪火,尤其是听到自己只是在一旁游走更是无名火起,但他也知道身手不高不低,没能进入主攻也属正常,可相比继续在这儿耗着,游走厮杀也就显得重要起来,恶狠狠的啐了口道:“奈奈的,干他娘类!”

    “行!”赵洪一脸认真的说着。对于能同司马一齐并肩作战让他心中产生了莫名的兴奋,一时间好像变得无所畏惧,即使是死也在所不惜,因为他知道司马把他当做了朋友手足,就算真的有什么意外,他也要拼死护着司马离开,因为他现在所要珍视的是司马,为了他,不惜一死!

    众人都明确的表了态,甚至新来的三人也没有问题,可是司马却还没有出声。

    张正再一次出言提醒刘澜,但他心中想着的却是张正的计划从理论上虽然具备可操作性,但却有些盲目自信了,也许是第一次对鲜卑人的反抗成功让他看低了鲜卑人的能耐,认为他们不会有所反应,但他却不会有张正这样的想法。

    首先一点,那天反抗鲜卑人足有二百多人,几乎是二对一所以百多人的鲜卑骑队就好解决了许多。

    但若是因此就认为鲜卑人毫无反抗的能力那就大错特错了,如果那一天不是突然冒出来的不杀刀法还有对鲜卑三刀所熟知的话,可能最后的结果会变得极为惨烈。

    但这只是如果,毕竟丘涟已经死了,但是这里又和丘涟那时不一样,这里的百姓都被绑缚,没有外力介入,如果贸然出击,那时一定会生出这样或者那样无法预料到的变数,而这才是最致命的。

    可想要毫发无损的对付眼前这波鲜卑人,首先就要出奇,可在这样严密的防守下,出奇明显不会起到任何作用,那么想要稳妥起见,就必须让鲜卑人与马匹分离,只要他们无法上马,并且逼着他们在地面进行肉搏,这就变成了目前最为稳妥的办法,而那些被拴在柏树上的马匹就必须要想办法清理。

    所以在张正提议的时候,他已经想到了一个更稳妥的办法。

    此刻大家的目光都投射到他的身上:“司马,难道您还有异议?”

    刘澜在心中反复谋划了他心中的想法,确定无误后,眸子闪过一道厉芒,沉声说:“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现在大家仔细听我说……”

    布置妥当之后,司马说了句:“大家按计划执行,等我上马便即进攻!”

    “诺!”

    众人应诺一声,便开始按照计划执行去了,而刘澜则带着新来的安平、荆守和雍盛三人弓着身子向一侧偷偷摸去。

    此时围在一起大块吃肉的鲜卑人如何也不会想到危险即将来临!不过就在这时,正对柏树的鲜卑人突然间发觉到了一丝异常。

    定睛去看远方,虽然四周漆黑如墨,但还是发觉了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嗖,嗖嗖!

    第一道时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接下来第二道黑影出现就绝不会是什么眼花!

    那是什么?

    等等——

    鲜卑人随即又发现了第三道第四道黑影,目光骤然凝固,眼中瞳孔瞬间缩小为一线,那里出现的不会是什么猛兽,而是在草原上人见人打的盗马贼!

    “该死的盗马贼!”

    鲜卑人蓦地站了起来,他已经发现那四道人影悄悄的靠近了马匹,立时出声示警,霎时,对面突然出现了一点亮光,在清辉的反照下,他认出了那是一枝冰冷的箭头呼啸着向他飞射而来!

    由于箭矢射出的角度刁钻,再加上速度惊人,在他脑中闪过必死无疑这一绝望念头的同时,手中还是拼尽了全力想要斩落箭矢!

    但他的反应还是慢了半拍,大势已去。

    就在鲜卑人脖颈没入一枝飞羽的同时,早已有所反应的其他鲜卑人同时一跃而起,手中提着马刀,喝骂着便杀了上来。

    “该死的盗马贼!”

    四周鲜卑人纷纷向着刘澜的方向靠近,为首之人更是一声怒喝:“不知死活,竟然敢来盗我们的马!”说着提着马刀就冲向了刘澜,而一旁的其他人也毫不迟疑地紧跟而上,准备要将这些在草原如同老鼠一般惹人厌恶的盗马贼除掉!

    但让他们难以置信的是,原本盗了马就会逃走的盗马贼竟然留下了一人,而这人还翻身上马,想要以卵击石。

    “两侧包抄,去拦住他们,这个盗马贼,交给我!”鲜卑骑士们当然明白这人的目的是拖住他们好让同伴离去,立时鼓喝一声,包抄而去。

    夜月高挂,越来越近的鲜卑人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远处攀上坐骑的身影了,刘澜紧绷弓弦的手在瞄准了向自己杀来的那名鲜卑人的同时松动了,一箭射出,如流星逐月,精准无比的射入了鲜卑人的心脏。

    随即双脚一夹马腹,向鲜卑人冲杀过去,而手中的长弓再次上引,这一次弓矢准确无误地射穿了另一名想要绕过他去追安平的一名坦胸鲜卑人。

    随着两声惨叫响起后,刘澜手中已经瞬间换上了马刀,杀向了最近的一名鲜卑人。

    而在另一边,在司马一箭射倒鲜卑人时四周一直偷眼观看的众人立时大喜过望:“漂亮,这才是百发百中的神箭术!”

    “司马一击得手,这一手箭术果然了得!”

    “厉害,太厉害了!”

    司马,你一定要坚持住,我马上就会去帮您!赵洪心中想着,手中的马刀握的更紧了,蓦地,发现司马登马,立时一声呼喝:“兄弟们,杀鲜卑人!!!”

    司马你可千万不要有意外啊,一定要坚持到我们过来!

    杀啊~~~~~~

    赵洪大喝一声,一往无前的杀着,眼里只有被围着的司马刘德然,前方若是有鲜卑人出现,立时就被他挥舞着钢刀砍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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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战斗打响

    赵洪自父死母相继死后一直躲在医巫闾山,虽然叔父派人捎话让他去雒阳,可他就觉得这医巫闾山是真的好,山好水好风光好,否则也不会被虞舜选为天下十二大镇山!

    天下十二大镇山,虽然医巫闾山不知名,比不上兖州的泰山司隶的华山,可是这山上风景是真的好,在他心中其余天下十二州十一山难出其右者,要让他下山去雒阳,难,是真的难!

    叔父后来气的跑来拧着他的耳朵说,这山能比雒阳帝京好?你在这住了五年就没看烦?你小子现在是我赵家的长男,要是不下山,老子派兵来把这山推平喽。

    父亲生前与叔父从来不对眼,可赵洪却打心底喜欢他,这六多年叔父如同慈父一般照看他,又是派人来送书,又是派人来教武,这时看着他那白发苍苍的佝偻样,才发现叔父是真老了。

    虽然不忍拂逆他,可既然要下山,那也不能离开父亲誓死守着的辽西郡!

    叔父在辽西给他谋了个小吏当,说是一年之后太守就会举他孝廉入京都。

    可他天生无拘束,在辽西当了个录事掾,天天写写画画是真的烦,听说右北平有个白马都尉公孙瓒,常年与鲜卑人对着干,挂了印信就去了右北平,可还没到就遇到了鲜卑人。

    后来遇到了司马刘德然,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但人是真的好!

    他说父亲珍视的是百姓,他心里珍视的是同袍!

    所以他对自己说,他现在珍视的是司马!

    “杀啊!”

    赵洪一边冲一边喊:“鲜卑小崽子们,爷爷在这,来尝尝爷爷钢刀的滋味!”

    虽然知道鲜卑人不会听懂喊什么,但就算有一分一毫的机会能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来,那司马就能更安全,最好能把鲜卑人都吸引到这边来,那样司马不是更安全?至于他自己的安危却从来也没想过。

    本来盗马这事他要抢着干,可司马却说你们都是我同袍,这件事就都不要抢了,难道你们忘了我是神仙下凡,有不死之身?

    司马那晚都否认是神仙,现在重提旧事肯定是想让大家宽心,可他越这样,赵洪越担心,大眼瞪小眼,最后执拗不过司马,也就想出这么个笨办法!

    “鲜卑小崽子们,爷爷在这,来尝尝爷爷钢刀的滋味!”

    赵洪一往无前的杀着,眼里只有被围着的司马刘德然,前方若是有鲜卑人出现,立时就被他挥舞着钢刀砍翻在地。

    那小子是不是疯了?

    众人都不明白那小子是怎么了,不过跟在他身侧的武恪张正却不得不紧随着他,原来是那小子只知道一味向前,对身侧鲜卑人不管不顾,好像视而不见,若非二人机警,只怕早惨死在鲜卑人的屠刀下。

    一连响起的惨叫声还没有落下,刘澜已经跃马扬刀杀进了人群中,手中的钢制马刀以迅雷之势劈砍而出,刷刷左右两刀将两名鲜卑人的脑袋斩落。

    人群中尚未熟睡的百姓不知发生了何事,当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凄厉喊叫着,越来越多的百姓被吵醒,但越来越多的咒骂声也伴之而来。

    “杀死他们!”

    “杀死他们!”

    咬牙切齿,痛心疾首的咒骂声传荡在夜空之下。

    而此时的刘澜已经浑身浴血了,但血却更多是鲜卑人的血,但他还是受了一些轻伤,而且鲜卑人越聚越多,若在这样下去的话,很可能就要彻底交代在这里了,就在他的心越来越沉,觉得死亡离自己越来越近之际,却蓦然听到一声无比兴奋的大叫声:“司马,我来了!”

    “哈哈,鲜卑小崽子们,爷爷在这,快来尝尝爷爷钢刀的滋味!”

    刘澜已经看到那如同地狱里的杀神一般出现的赵洪了,此刻他手中挥舞着马刀,虽然身上已经有几处伤痕,鲜血横流,但却毫不在意,好似没事人一样,兴冲冲地杀了过来。

    蓦地,赵洪发现司马浑身是伤,双眸立时变得赤红,那血色双眸锐利的如同最锋利的钢刀,立时就向着围攻司马的鲜卑人冲了过去一通挥刀乱劈,一边劈一边砍,口中就像是赌气的小孩子念念有词骂:“让你们伤司马……让你伤司马……”

    张正与武恪二人在赵洪大开杀戒时也从后冲杀了过来,或砍或劈,左挡右杀,如入无人之境!而一马当先的刘澜得到援军的救援,压力立时变小了许多,此时变得无所顾忌,左右冲突,哪里危险,哪里就会有他的身影!

    越来越多的鲜卑人惨叫倒地,突如其来的袭击使鲜卑人彻底乱了方寸,鲜卑的士兵从来也不是单纯的职业士兵,就是有,那也是直属于狼帐鲜卑王(准确的叫法是大人)帐下的近卫,而眼前的鲜卑士卒只是半牧半兵的牧民,平时游牧,战时为卒!

    此刻的他们一个个方寸大乱,直到这一刻才醒悟眼前的敌人并不是什么盗马贼,更不是中部鲜卑大帅部,反而是最不可能出现的汉军!

    有汉一代,对异族始终保持着震摄,虽偶有失败,但胜绩却更多,但自从党锢以后,汉庭根基已动,再加上熹平六年护乌丸校尉夏育,破鲜卑中郎将田晏,匈奴中郎将臧旻兵败,鲜卑更加猖獗,尤其是檀石槐之子和连成为鲜卑大人之后,更是连年寇钞北地。

    多年来的攻势已经让鲜卑人养成了习惯,那就是汉军虽强但也只是在边境借着城池防御,试想这样只知龟缩的汉军又怎么可能打破传统出现在草原腹地?

    所以当他们发现这是支汉人武装后,一个个噤若寒蝉,但这之中也并非都是慑与汉军之威的,眼见着他们四面杀来,立时就有五六人挥舞着马刀迎了上去。

    而其中还有几人,竟向着一边偷偷开溜,但他们的算盘落空了,安平三人的存在发挥了作用,他们射来的三枝羽箭准确无误的将其射杀,于此同时,梁大与李翔小队也在张正赶到之后陆续从两侧杀入。

    两人的武艺有多高刘澜不敢评判,但在他俩面前的鲜卑人如同待宰羔羊,毫无还手之力,只是一个照面二人便将三名鲜卑人劈倒。

    刘澜的精兵思想起到了关键作用,除了远程部队外这十人个个都是身手高强,武艺超绝(有些夸大,除了梁大和李翔外,其他人与边军最普通的戍卒差不离)只是几息之间,二十名鲜卑人就被解决,只留下一群得脱大难,激动连天的百姓欢呼雀跃着!

第三十四章 命悬一线

    战斗结束,零伤亡,张正们正在为百姓解缚,而刘澜则拾取着战场的收获,鲜卑马刀都是普通货色,与他手中的那把下品佰长马刀没法比,但完好无损的箭矢却是现在最为短缺的物资。

    游戏里,练习箭术与暗器是极为烧钱的,但现实中又何尝不是,由于鲜卑箭矢制作工艺比较简陋,一枝箭矢最多使用一两次就会报废,而为了练习箭术,这几日没少消耗包裹内的箭矢,此时有了这二十多囊,四百多枝箭矢的补充,也算是久旱逢甘霖了。

    但是就在他将最后一囊箭矢收起时,在那一刻他突然听到了一声破空弦响,这一箭来的太过突然,虽然反应够快,但还是被射中了肩窝。

    “小心!还有鲜卑人!”

    大吼一声的同时就地一滚,滚到一颗柏树之后,对着远处的张正几人喊:“你们先撤,我来掩护,这是个棘手的人物!很可能是鲜卑千长!”

    这一箭让刘澜飞出了几十米,穿透背脊,这等威力的一箭,这偷袭之人绝非易于之辈!

    话声刚落,只见那堆篝火旁的柏树上一道黑影一跃而下,同时一枝箭矢如奔雷一般迅速射入人群。

    “小心!”

    刘澜的提醒并没有阻止惨剧的发生,眼睁睁的看着那枝箭矢射入人群,射中了吉康!而那人与吉康的距离最少有百步,而以他现在的能力,最多只能射到七十步开外!

    他的心已经彻底沉到了谷底,不能再有片刻的耽搁了,不然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要惨死在鲜卑千长的手下!

    “司马,让安平他们带着百姓先走,我们留下来帮你!”从快速撤离的人群中传来一道喊声,不用分辨刘澜也知道是赵洪。

    同时张正的喊声也响起:“司马,如果只是他一人,我们人多还能吃了亏?就算是还有其他鲜卑人,大家一起留下也好有个照应!”

    如果刘澜猜测不错的话,对面最少也是千长级别的鲜卑人,实力强横对上佰长都会吃力对上这样的人物恐怕立时就会变成一具躺尸。

    而且千长身边还有没有其余鲜卑人存在?这一切绝对是重中之重,所以赵洪这样的建议可以分担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可若这样一来,那千长是会直面众人,还是会以箭术选择游击?

    所以刘澜不敢让大家伙冒险,在听到赵苞那感天动地的故事后,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是他们的司马,那就绝对不能将他们置于险地,即使涉险,也应该是他来,更何况他们在心中是同袍,更是朋友。

    所以他最终拒绝了赵洪和张正的提议:“听命令,管好自己,更要照顾好百姓,回到中午落脚的地方,这个千长交由我来对付就好!”

    大家在这一瞬间都微微楞了,赵洪更是激动的喊道:“司马,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要将自己一个人至于险地?难道你认为就只有你才能去面对危险,而我们就没有这样的勇气?既然司马要留下,我赵洪也跟您一起留下!”

    刘澜表情变得异常复杂,他越来越喜欢这个比他小了几岁的年轻人了,可越是这样越不能让他留下来,寒声道:“我知道你有勇气,但现在你快点给我滚回去知道吗,实话告诉你,不是我不想你留下来,是你留下来也不会帮到我,明白吗?你只会拖累我!”

    赵洪怔住了。我只会拖累司马?我不会帮到司马?心里难受极了,心中最珍视的司马竟然说出了这番话让他的心好似被刀搅一样。

    不知怎地,泪水再也难以控制的流下,哽咽的说:“司马,为什么?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你不是说我们是同袍吗?既然是同袍,我就有成为您挡箭牌的觉悟,让我留下吧~~~~”

    “赵苞!还记得你赵苞吗?赵洪?难道你不明白现在谁才是最重要的?是这些百姓而不是我!如果你有成为我挡箭牌的觉悟,那么先替他们挡下鲜卑人的箭头!”

    刘澜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黑暗中的人群,一字一顿的说:“相信我,我有办法搞定对面的鲜卑人!”

    “司马……”赵洪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重重的点头说:“司马,我明白了,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鲁莽!”

    “好的!”

    刘澜感动的回了一声,这样的感觉如沐春风,好似一口烈酒下肚,心里暖暖的,很舒心!

    在他的强迫下,众人快速消失在远方,但那不时回头的身影,心中却始终有根神经牵挂在交锋的战场中!

    赵洪一步三回头,即使到了中午休息的湖泊处也依然守在密林前,时刻牵挂着司马,目光遥望着远方,喃喃自语说,司马,你一定要安全的回来!

    ~~~~~~~

    竟然没要了他的命?鲜卑箭手并没有贸然去追那群逃离的猎物,而是玩味的看向躲在树后的刘澜,这世上能躲过他这一箭而不死者寥寥无几,但眼前人却做到了,这一表现让他对后者提起了浓厚的兴趣。

    “你是什么人?”

    “竟然会说鲜卑话?有意思,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我是要你命的人!”刘澜刚才那一声喊只不过是要辨清鲜卑人的准确方位罢了,在他回答的同一时间已张好弓的他纵身一跃而出,箭矢嗖的一声准确无误的飞向了鲜卑人!

    鲜卑人动也未动,在箭矢出现在身前的那一刻手中的檀弓呼的一甩,便将他蓄势已久的一枝劲矢拍落,嘴角翘起了一丝弧度,在刚才一击之下,他已经通过手掌传来的疼痛麻痹感估算出他开几石弓,射程范围是多少了!

    微微后退,一步,二步,三步,四步,当他后退到第五步时,手中的檀弓瞬间被他拉圆,不无失望的想,还以为碰到了高手,可惜可惜,还是先将你一箭射杀,再去把那些奴隶追回来的好!

    鲜卑人弓弦响动,那一枝离弦之箭看在刘澜眼中仿若闪电一般,只觉眼前一晃,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闪烁着夺目寒芒的箭头越来越近,他的心瞬间如坠深渊,这一箭直奔喉头脖颈而来,足以取他性命,而且现在他的经验值还差着二十点,根本无法短时间内升级!

    难道~~~

    难道真的就要命丧于此了吗!

第三十五章 千长

    空中挂着那么大个银盘,看毛辩发那是吹牛,但看那寒光闪闪的箭头却是清晰可见。

    想躲?没门。

    躲不过这一劫,今儿就葬身这草原,运气好鲜卑千长刨个坑埋了,运气不好弃尸荒野不是被野狼野狗啃了就是被飞鸟鹰隼啄了,反正都他娘没啥好结果!

    而且就算自个儿不得好死,可那边还有一群百姓正开溜,到时候那可就真要遭大罪了!

    现在就是想死也不能死了!

    司马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心中却又闪过了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

    疯狂的念头一经出现,便彻底不受控制起来。

    也是,在这生死时速的一刻,哪还容他有其他想法,身体只是出于本能的才会如此,若非没有考虑的余地,若非连潜意识都在说只有如此才能有百分之一生还的可能,司马发誓他绝不会再干第二次。

    箭簇在眼前越来越清晰,避无可避的司马完全凭着本能,在箭镝飞来的那一刻竟然长大了嘴巴,只是生死时刻一直屏息的司马骤然张开口唇,却骤然感觉胸腔中涌出一股热气,这股热气快速弥漫开来,居然包裹住了口腔!

    生死时刻刘澜哪还敢多想,反正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接了九死一生,不接,十死无生!

    瞅准箭矢飞来的轨迹,大嘴一张,用嘴巴将那那迅猛无匹的一箭咬了下来,可是箭矢的力量太强了,司马只是下意识的,完全出于本能的顺势往后一摆头!

    在这样的作用下箭矢的速度稍有缓解,但刘澜的满嘴钢牙却不敢有一刻的放松,紧咬着箭镝,这一刻司马似乎感觉到牙齿和箭头擦出的火花来!

    火花过后便是火辣辣的感觉涌现,一时间好似连口腔嘴唇牙齿都不属于自己,毫无感觉!

    有那么几十秒,失去知觉的口腔又被疼痛所取代。

    还好,终于可以确认这一箭是接了下来,而不是射了进去!

    吐掉咬下的劲箭,此刻牙齿口腔巨痛无比,揉着发麻发酸发疼的下巴心有余悸的想奶奶的,什么黑人茶倍健中华一洗白,都不如咱这青盐磨一磨,如今都尼玛能接箭了,要再磨上个把月,往后什么三菱箭头什么钢珠铁弹那还不是口到擒来?

    刘澜此刻感觉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奇迹,始终不敢相信,若非是鲜卑人的那句好本领敲醒了他,只怕还要在云里雾里飘很久!

    “好本领!”

    鲜卑人出口大赞一声:“再接第二箭!”

    接你妹!虽然接下了第一箭,可现在大门牙都活动了,随时都有可能下岗,若是第二箭再像刚才那般迅猛无匹,以牙齿的状态到时候不仅接不下这一箭,而且还极有可能被射碎门牙直贯口腔!

    想通这一切的司马在鲜卑人引弓搭箭的同时,早拍拍屁股一溜烟躲入了之前柏树树干后面了。

    与此同时鲜卑人的劲箭嗖的一声射入树干之中,虽然没有入木三分,但就是入木二分,也已经将他吓的够呛,魂飞天外了!

    躲在柏树后面的刘澜,借着那月光清辉照耀,心有余悸地看着耳侧箭矢,额头冷汗如雨,哗哗的流!

    心里打定注意,能拖一分是一分,只要等百姓们逃到了安全的地方,那他就可以溜了,与这样的箭术高手对上,多待一刻就多一分的危险!

    可是鲜卑人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吗?而且刚才他之所以没有还击是因为鲜卑人在他的射程范围之外,也就是说鲜卑人在七十步外仍然能够引动强矢,而他却没有这样的本领,在他面前就只有被射的份,这种局面下想要转败为胜,除非将他引到射程范围之内,不然没有一点胜算不说反而还会使他陷入绝境!

    “大家都是耍箭的,有什么事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商量呢?不如咱们都把弓收起来,然后坐下来喝喝奶酒,吃点肉干,在探讨探讨箭术评点评点美人不也挺好?”

    “是吗?”

    “是啊~~~”这句话一出口心脏便突的一跳,然后就看到那冰冷的箭头又瞄准了自己,再然后箭矢就射了过来,好在紧挨着树干,一转之下就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好险,好险~~~”

    劫后余生的司马本想着强攻不行就智取,所以才变着法让鲜卑人放下手中的檀弓,只要他敢放下那他就有一百种手段灭了他,即使他不答应,也就当拖时间了,反正也少不了一块肉。

    可当他听到鲜卑人说出是吗二个字并回答是啊的同时他发现鲜卑人的回答声并不是从刚才的方向,而是出现在侧面,心头一惊,蓦一看去,却看到鲜卑人露出了一丝捉黠的笑容,白白的大门牙,森森的冷箭头,看着就怪瘆人的。

    也是他反应快,连滚带爬就转到了树身一侧,听着那从耳边飞过去的破空声,提心吊胆地拂拭着额角的冷汗。不都说夷狄没脑子没心眼,眼前这位心眼只怕比自己这别部司马都还多,这回可是真的难办了!

    夜晚的清风一吹,爬满汗珠的额头一阵冰凉,还有那汗水湿透的后背,冷飕飕的不寒而栗!刚才吃过一堑哪还敢再有丝毫大意,眼珠不停的观察着四周,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赶快往一边和鲜卑鬼子饶树溜!

    就这么提心吊胆过了一两分,远处已经听不到百姓乱糟糟的声响了,可困扰在心头的却是现在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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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弥合

    有这么一位神箭手存在,该怎么绕过他从而离开呢?现在已经彻底无奈了,为什么没有翅膀这样的技能呢,到时候插上翅膀,还怕逃不掉?

    可是这只能是最美好的奢望,所以只能想办法!

    可想了半天?也就只有一条闭目待死的办法!可他又有些舍不得,他想再与三损友相见,更想再与张正梁大赵洪相见,所以决不能就这样死!

    可是不想死,那又有什么办法能够化解眼前的困局呢?

    有过石人经历的司马强迫自己安静下来想办法,可不管怎么想都会让他陷入绝望,不禁后悔,早知道鲜卑千长没带人来就不该让赵洪他们离开,那样就不会出现这个局面啊!

    等等!

    好似‘一休’的刘澜脑海中好似突然冒出来一丝想法.曾经看到一篇关于刷千长的帖子,里面讲了许多关于刷千长的攻略,如果按帖子里说的话,那么他现在倒是可以一试。

    这一路练习箭术,箭术等级早已经达到了99级,而在刚才射杀那三名鲜卑士卒后应该是能够获得六十点箭术经验的,也就是说他现在的箭术等级正好是100级,应该能够开启新箭术了。

    只要系统能够如约的将那三名鲜卑人的箭术经验算入,那么再有了新箭术技能的前提下,也就有了能够力挽狂澜的资本,不仅能够逃出生天,而且还极有可能将逼自己入绝境的千长彻底送回他的老家!

    已经没有时间再拖下去了,现在拖的越久就越不利,也越有可能变成鲜卑千长的箭下鬼!

    忙不迭的打开系统,虚空再次出现了他那立体的小人,而旁边则是一串系统选项,第一时间就开打了技能选项,果然普通弓术能够升级!

    刘澜心里万分激动,第一时间点击了升级。

    飞箭术学习成功,彻底扭转了攻守态势。

    再次探出鲜卑人的位置后手中长弓瞬间飞射而出,本已逐渐失去兴趣的千长不想再拖下去,可是当这一箭射来后,眉头彻底皱成了一团。

    看着飞箭从千长头顶而过,眼中惋惜连连哀叹声声,这样绝好的机会居然因为初学飞箭术熟练太低而失误,这也太坑了吧!

    一个人的箭术当然不会突飞猛进,正是把握住了鲜卑人这样的心里,才让他对这一箭失误而越发气恼,因为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很难再有了,若熟练度能够再高一些,刚才那一箭绝对能将其射杀。

    但千长始终没把他放在眼里,就算有了刚才那一箭也没有让他真的去重视。这应该是他偶然间的一枝飞矢吧!

    没办法了,想提升经验就只有不断的练习了,当刘澜发现射出的一箭只增加了1的经验后,就知道不能坐以待毙了!

    探耳听了听,并没有听到任何声响,判定千长并没有移动,如果是这样的话……

    嗖!

    刚一冒头,耳听一声破空响起,就地一个前滚翻,躲过千长射来的强矢之际,一弯弓,手中箭矢破空而出,时间把握的刚刚好,千长正在张弓,而且他始终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依然认为自己只能射七十步。

    汉人刚才那一箭,纯属瞎猫碰上死耗子,试问天下人又有几人箭术能够在一秒钟内突然精进?再说射术范围远近虽然需要双臂的力量,但还需要弓的质地,而他手中一石三斗的檀弓再加上自身的力量自然能轻松射到百米开外。

    但那汉人手中的长弓,撑死也不过七十多米,若是想要射的更远那只有加力,可长弓这样七八斗的弓怎么可能承受得了如此巨力,最后的结果只会是弓断弦崩!

    所以刘澜的反抗在他眼中更像是困兽犹斗罢了,完全没有警惕的他当发现箭矢越来越近而速度并没有慢下来时才心慌了起来,手中檀弓慌忙格挡,但那箭矢来势甚急,就是拼尽了全力,也不过只是将箭镝击偏了一二寸,擦着脖颈间的嫩肉嗡的一声飞了出去。

    右手捂在脖颈间被射出的血痕,火辣的感觉让他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这样!”

    强弱的转换登时让他怒发冲冠!再也顾不得其他,手中檀弓再次上弦,瞄准了远处已经没有隐藏在柏树后面的汉族小子。

    “汉族小子,给我去死!”

    每年在季春大会上的箭术比试中,千长每次都能获得前十的好名次,若非是手中檀弓拖累了他,就是冲进前五,挑战前三也不是没有机会,但今天他竟然会被这么年轻的一个少年所伤,而且这少年还是汉人!

    这简直就是耻辱!

    外表本就粗犷,虬髯倒竖的千长面目更加狰狞了,耻辱与不甘让他怒不可遏,双眸中如同喷射着能够焚化一切的火焰,当下一声暴喝响起,手中的箭羽如同天外彗星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嗖的一声射向了刘澜的眉间!

    “蠢货!”

    如果他是千长的话,一定会退避三舍躲避箭术暴涨的刘澜,但显然人的心理很难经得起这样的大起大落,从处处制人到被制与人,极大的落差是很难让人冷静下来思考问题的。

    刘澜会这样想,首先从始至终他都是以低姿态来面对千长的,就是继续躲下去也毫无心理压力,但千长不一样,猫捉老鼠变成了老鼠伤猫,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去证明在他的怒火下,老鼠的任何反抗都是无济于事的。

    但可惜,千长并没有发现猫鼠的身份已经转变,刘澜没有撤退躲避这一箭的念头,只是嘴角露出一丝惬意的笑容,然后不慌不忙的抽出一枝箭矢,张弓搭箭,犹如精确制导炸弹一样拦截下了千长这一箭。

    但是千长永远也不会想到刘澜第二箭的速度来的会如此之快,在他刚抽出第二枝箭矢后,对面的汉族小子不仅拦截了他的前一箭,更射出了第二箭!

    手法越来越熟练,第三枝箭矢瞬间出手,这一次箭矢仿若长了眼睛,或者说是因为第一箭划破其脖颈,第二箭射断其箭矢后经验已经暴涨至1所带来的熟练度让他的箭矢在射出去后更加的精确,急急地朝着他的面门而去。

    连着三箭,第一箭挡下千长射出的箭矢,第二第三箭一前一后一上一下的飞了过来,虽然千长努力挥舞着檀弓挡下了第二矢,甚至是第三枝射向面门的箭矢也因他偏头躲过,但是一侧的面颊还是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口子很深,皮开肉绽!

    这样的好机会刘澜当然不会错过,系统从刚才就已经打开了,念由心生,心随意动,弯弓搭箭时一枝箭矢再次如同变戏法一样出现在手中,嗖的一声再射一箭。

    这一次射出去的箭矢并没有直指要害,因为他发现在千长身上能够获得大量的箭术经验,而这样的箭术经验是需要猎杀上百头黄羊或者数十名乌丸骑士的!

    左侧大退被一箭射中,千长身子一歪,就向着一侧栽倒,但最后还是咬着牙顽强的坚持下来,箭术的差距让他已经彻底放弃了继续用箭的念头,但是如果千长就只有一手用箭的本事那他也就太逊了。

    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刘澜自然不会错过,手中箭矢再次出现,深呼吸,张弓搭箭,箭矢再次出手!

    千长早就放弃了继续对射的念头,腰侧马刀出鞘,击落一枝箭矢的同时一个侧滚翻,躲掉真正的致命一击!他虽然箭术已经无法与刘澜相抗,但箭术经验绝对要比前者更丰富!

    除了第一枝箭被击落给了0.2,第二枝毫无所获,刘澜心中无比失望,本想一边练箭术一边磨死千长,但看来想要在一味防守的鲜卑千长身上获得经验只是一厢情愿了。

    不过也好,那就尽快结束战斗吧!

    手中的长弓再次举了起来,但就在即将拉动弓弦的那刻,鲜卑人蓦地说话了:“告诉我你是谁?让我死个明白!”

第三十七章 杀

    千长心中充斥着不甘与悔恨,他后悔没有尽快结果了眼前的汉族青年,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世上没有后悔药,眼中一直以来存着的那一抹轻蔑彻底的消失殆尽,取而代之是面对死亡的绝然。

    尤其是在他侧滚翻躲过第二箭后,他嗅到了前者身上流露出的迥然杀机。

    刚才他也像现在一般猫捉老鼠,而现在猎物却要给他致命一击!

    “汉人刘澜!”

    嘴唇阖动,长弓已然上弦,箭头直对千长,浓浓的杀机已经将他锁定,这一箭就是不死也是致命伤!

    汉人刘澜?

    闻所未闻,千长脸上的神情越来越难看,他以为这是汉人哪位名将,但却是这么一位无名小卒!

    如果说不是那森然的箭头对着他,此刻他已经仰天长笑起来,他有战死沙场的觉悟,但是死在这么一个无名小卒的手里如同在沙场之上栽在普通兵卒手中一样,这是天大的耻辱,难道他鲜卑赫赫有名的神箭手,弥加大帅之侄弥合就真的要栽在这普通的汉人手中?

    弥合目光一阵闪烁,不,绝不!

    “这里是鲜卑人的地方,只要你能放过我,我一定会让你安全回到汉境,但你真要杀了我,相信我,弥加大帅不会放过你,你会遭到围杀,无穷无尽的围杀,一直到你还有那些汉人死尽为止!”

    “你是在吓唬我?你以为我敢深入草原腹地没有想过这些?若真怕,我还会出现在你面前吗?”

    他已从其闪烁的眼神中瞧懂了一切,笑道:“不管是弥加还是撒谁,我都没有放在眼里!”

    “够狂!”弥合咬牙切齿的说道!

    “既然你不识好歹,那我就让你埋骨草原!”弥合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既然他执意要下杀手,那他也不能坐以待毙,既然箭术已经无法与他相争,那么就用近战搏斗来将他剁成八块!

    但可惜,刘澜早就防着他这一手,在他刚有所动作的那一刻,手中的弓矢已经离弦,不过他防着弥合,弥合又何尝不是在想着如何躲过这一箭并欺身而上呢?

    身子就地一滚,不费吹灰之力地躲开致命一箭,同时强忍着大腿处的疼痛,啊的一声惨呼,速度不减反增,迅速暴掠至刘澜身前。

    人到,刀到,锋芒到!

    那凛冽一刀带动着强烈的气机将刘澜身上的衣衫和皮肤刮得猎猎作响,犹若未闻的他迎风而立,只是那嘴角却不为人察的露出了一丝冷笑。

    看到这一副模样,弥合犹豫了下,心里浮现了一丝危险,可是对面明明拿着弓站在原地,只要这一刀下去就能割下他的脑袋,一定是多虑了!

    想到此,重凝心神,马刀没有丝毫犹豫的砍向了后者。

    “成了!”

    刀锋越来越近,没想到拼死的一搏竟然真的成功了!弥合嘴里响起一声开怀的大笑,但很快他的笑容就僵硬了,因为后者手中的长弓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把——鲜卑马刀!

    这——怎么可呢!

    在弥合高举起马刀的那一刻,刘澜手中果断换上了马刀,嘴角挂起一抹彻骨冰寒的冷笑,这一切早在他

    的预料之中,从后者求生的那一刻起就猜到他不会束手就擒,既然他不想死,那一定会做最后的反扑!

    一切尽在掌握,当他高举马刀的时候,刘澜毫不留情的刺出了手中的马刀,既急又准,狠狠地刺入他的心脏,噗的一声刺入,没有一点犹豫!

    啊!

    弥合痛苦的惨叫声响起,至死都不明白前者的手中明明前一刻还是长弓为何会在眨眼间换成了马刀,身体微微抽搐,然后软软的倒下,带着不甘与费解就此毙命!

    战场必须要尽快打扫,而且还要尽快赶上张正他们!刘澜顺手将千长手中的檀弓拾起,檀弓为上等檀木制成,其中檀木弓若是达到两石以上则为中品弓,但像眼前这把最多只有一石五斗,虽然不是什么极品弓,但对现在的司马来说也算是鸟枪换炮了。

    带着二十多囊箭,刘澜回到了中午休整的树林,借着月光找到了他们的行踪,而这时赵洪还有五名穿着长袍的男子迎了上来。

    赵洪一脸担忧,一直望着司马的方向祈祷着,时时刻刻都在担心,此刻等了半个时辰,终于看到千长回来了。

    “呵呵呵呵!”

    看着赵洪傻笑着走过来,刘澜下马拍了拍他的肩头,其实这小子真的挺帅的,尤其是笑的时候更迷人,可现在他的笑容是真难看,比哭还难看!

    可刘澜却觉得这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笑容,是世上最好看的笑容!

    另外五人都是他的老部下,被救下后本想着前来拜见却遇到了弥合偷袭,此前央求着张正收留他们,得到张正要问司马的答复后与赵洪一同在此苦苦等候,直等司马回来,立时跪倒在地,央求着能够回归编制。

    刘澜这一行不需要人多,但必须都是精锐,而这五人都是有格斗经验并且是见过血的,再加上是老部下,立时就同意了他们。

    他这一行一共十个人,三教九流,人情冷暖啥都能见到,可看到赵洪,他是打心窝里高兴,也许对别人还会做些表面文章,但对他是真的把他当朋友,而后者对其的真挚友情,也同样让他动容。

    不说别的,光那一句我有为司马挡箭的觉悟!

    听着就感动!

    和他重重的击了一掌,然后心照不宣的穿过密林,回到了那片静逸小湖旁,四周没有点篝火,就靠着湖中央倒映的圆月照明,而此时湖边正有一群人围在一起。

    树林里四处都有睡熟的百姓,刘澜看了一眼就快步在赵洪的引导下来到了梁大他们围在的人群中,这里再次聚集齐十三人,只是吉康却已经倒了下去。

    众人多少都有些感触,这一天对他们来说并不远,但几天下来的相处还是让他们胸闷的难受,尤其是想起吉康昏迷前说的那些话,一个个眼睛都红扑扑的。

    俺先走一步,兄弟们千万别难过,但求兄弟们有机会一定要带着俺回乡,逢年过节坟头上倒壶酒,来陪老兄弟唠叨唠叨就知足!

第三十八章 老吉他,不是拖累!

    刘澜来到了人群前,居高临下看着被围在当中的吉康,众人起身要施礼也让他挥手示意不必了。

    吉康心前还插着箭矢,虽然箭尾已经斩断,但却没人敢取箭头,只在一旁干着急!

    刘澜变得有些激动,眼前的一幕要比李尚死在面前更有感触,心都在滴血,可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他已经变得比那时更坚强,没有流泪只是沉声说:“没救了?”

    “现在只是昏厥,若不赶快施救可就真没救了!”

    刘澜回头看向响起的那道稚嫩童声的主人,只听他继续说道:“你们要是再不让我施救,就真的没救了!”

    “小娃娃不要胡闹!”一旁的李翔呵斥道。

    刘澜看着眼前的一幕立时来了精神,心中也有了希望。

    “这娃娃说能救吉康,可看着总有些不放心!”李翔看着投来询问眼神的司马解释说。

    刘澜看向那名少年,最多十四五岁,身材颇高,人才也是非凡,离着他们足有十几米,一脸焦急地站在原地望着人群里的吉康,脸上说不得的迫切。

    “怎么,你懂岐黄?”虽然刘澜有心让他一试,但毕竟瞅着他的年纪着实有些不放心。

    “当然,这时候何不让小子一试?也好过再此等死!”小孩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他,但那刚毅的容颜却让人看着很放心。

    死马当活马医,这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就让他来试一试吧!刘澜看了眼兄弟们,然后对着小孩点点头,示意他过来。

    小孩先从刘澜手中要来了手戟,然后挑开血肉已经粘着一起的衣衫,检视吉康的伤口后,皱着眉说:“不能用火,无法拔出箭头,我只能先给他包扎下!”

    李翔问道:“小娃,为啥救人还要点火?”

    像张正这些出入军伍者都懂这个道理,但为啥要烤火却并不清楚,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反正就知道大家都这样做,而刘澜是现代人,自然知道这是为了杀菌,防止感染,但和古人说杀菌他们懂?还是自己能解释到他们懂?所以乖乖的闭嘴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看他们救人都是要先烤一烤!”小孩之前从刘澜手中要匕首,但没有,只把那手戟给了他。

    刘澜顿时无语,看着他解血衣的手法还以为遇到了老手,此刻骤然听他说是见多了,难道见多了就成老师傅,就敢给人开刀了?

    “你根本不是郎中?甚至也没学过岐黄?”刘澜真急了,还好他没有下刀,不然一定得悔死!

    “嘿嘿!”小孩儿尴尬的笑了笑,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那你到底是学什么的?”四周众人都跳了起来,尤其是武恪,那一对眼珠瞪的滚圆,好似要把他生吞了一样!

    但小孩儿也是初生牛犊,来者不拒,昂首面对众人的质问,道:“小子乃是儒生,习古文经,治尚书毛诗,学圣贤之道**后王礼法兼治之术!”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但小孩儿说了一大堆他就听懂了那句法后王,以前上历史课老师好像讲过法先王法后王什么的,但那时这些副课一般上课都在说话哪有人听,所以也只限于耳熟,至于其他那就是一无所知了。

    面对不懂的领域,司马大人只信奉一条,那就是不多说,也不多问!

    中午李翔发现三名鲜卑人出现的山坡,之后派人前去查探发现那里有一处山洞,虽然不清楚鲜卑人为什么会去那山洞,但现在既然要点火,显然那里就是一处好所在。

    正要带着大家去那处山洞,武恪满脸不屑的瞥了眼小孩儿对司马低声说:“箭头正中心脏,这是致命伤,就是神仙来了也难救的活,更何况还是这么个不懂医术的半大孩子!”

    停了停继续说道:“司马,现在要么补一刀送吉康兄弟上路,要么就把他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咱们深入草原本来就是九死一生,若再带着他只会被拖累,到时不止是他就是咱们也难逃一死了!”

    所有人都低下头,然后又一齐抬头看司马,看得出他们的想法都一样,那就是武恪说的是对的,在这样的环境下,即使救活了吉康那也是拖累,不仅要害死司马,更会害死大家。

    但有一个人和他们不一样,那就是赵洪,他的情绪在看到大家的表情后变得异常激动,发现李翔也是这般想法后立时上前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拖到吉康身前,咆哮如雷说:“你仔细看看,他是谁,他是我们的兄弟,你竟然也要抛弃他!”

    李翔跪倒在吉康身前,眸子流下了两行热泪,而赵洪像发疯了一样,又过去揪着梁大的衣领来到吉康身前吼:“他为什么会这样?他能不帮你,他能够回卢龙,可他是为了帮你救妹子才受伤,你现在竟也要抛弃他!”

    大家一时间都变得有些无地自容,但有些时刻,决不能感情用事!

    “赵洪,够了!”刘澜制止了他,但他却双目赤红地回头望着司马,难以置信的说:“司马,您说够了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你的珍视……”

    “对,我的珍视是所有的弟兄们!”

    这一声掷地有声,响彻在众人耳畔!眼神冷峻地扫过每一个人,他知道自己不会成为曹操成为刘备成为孙权,无枭雄之襟,无奸雄之志,更无英雄怀天下!甚至连牺牲少数人的利益来换取更大的利益都做不到,这种又蠢又傻的人能干成什么大事?

    可他真的没有啥大理想,既然做不了英雄枭雄奸雄,那就做个狗雄,因为从亲人一个个离开那天起,不管是张澜还是刘澜就下定决心再不会牺牲和放弃任何一个人,这种执念二者是想通的,也正是这近乎傻瓜如同忠犬忠与主人般的执念让他坚持着这样的想法,让他在深入草原的那一刻就打定注意,宁愿自己死在草原,也绝不会对自己的兄弟弃之不顾!

    “你们想什么我知道,你们这样做没有错,但是我——做不到!我不会刀口对向自己的兄弟,更不会对兄弟弃之不顾!”司马斩钉截铁的说:“不管能不能救活老吉,只要有一线生机,我就不会放弃,如果能救活他,我更不会对他弃之不顾,就是背,也要把他背回去!”

    “司马,你要明白这不是对兄弟弃之不顾,他中的是致命伤,就算救活了,那也只会是拖累,既然是拖累,何不痛痛快快送他走一程,也好过你死,我死大家跟着一齐死!”

    “我……我……”刘澜面上已现怒色,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会同这样的人称兄道弟!吼也似地说:“我告诉你,老吉他,不是拖累!”

    ———————————第一届中国好狗血大赛采访现场—————————

    由销量领先的凉茶品牌加多宝赞助的中国好狗血大赛比赛现场。

    广告君采访导师作者君:有观众反映你写书是受虐狂,说你出一个虚拟系统太乱来了,还给你连发了三个差评!请问作者你是抖m嘛!

    作者君:各位大大冤枉呀,不能因为鲜卑人的几记鞭子,就认定我是抖m呀!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聊天了!我本来听说观众里面有不少是萌妹子的,要是以后都变成中国好基友……

    广告君:顿觉菊花一紧是么……

    作者君:……

    广告君:有观众反映,说你的书写的太煽情了,洒狗血洒的太多了,请问作者君你是不洒狗血不死星人么?

    作者君:广告君你太不可爱了,你这个不吐槽不死星人,就不能不歧视我们不洒狗血不死星人呀!接下来的剧情,马上就要进军鲜卑内地,死战一场接一场,保证没有回忆和狗血,请大家放心收看本次中国好狗血节目!

    广告君:最后本节目的书友裙也在百雀羚草本精华的赞助下成立了,详情请见书评区广告

第三十九章 傻子司马

    武恪望了司马一眼,从刚才他就认为赵洪是白痴,但他发现自己是真的错了,那在他眼中睿智的司马原来才是那个最大的白痴!

    神情瞬间变冷,眼神犀利地盯着他,早知道和他这样的白痴深入草原,他宁愿回到卢龙受军法,可是现在不能,他必须要改变司马的想法,必须要保全大家伙!决不能为了救吉康让大家被鲜卑人发现,更不能因为救将死的吉康而搭上所有人的性命!

    武恪言辞犀利地说:“司马,我武恪若是贪生怕死之辈就不会随您深入草原,我武恪是嗜杀成性,但也不会对自己兄弟见死不救,也许我说的话不中听,但句句都是实话,咱们在这里多拖一日就多一份被发现的可能,到时候不仅是这些兄弟,还有这些百姓,因老吉一人而致众人与险地,难道司马就忍心?因为一个救不活的吉康而使更多的弟兄失去性命,甚至所有兄弟都失去性命,难道这就是司马您想要的?”

    刘澜慢步走到武恪面前,眼神冰冷的与他对视,忽然砰地一记勾拳将他打到在地,然后声音冰冷道:“都是同生共死过的兄弟,丢在这里让他自生自灭我做不到,亲手送他上路我更做不到,但我能做的却是尽最大的努力去救他,不管未来会如何,我的胸膛始终是挺直的,不会有人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

    大家第一时间将两人分开,看着那几近暴走的司马,大家齐齐为武恪求情,张正劝道:“司马,战争就是残酷无情的,老武也是好心,他并没有说错,您就听一句劝吧!”

    倒在地上的武恪鼻尖流下了血,他探手抹了把,神情冰冷地看着他,没说话,忽然,司马竟然又把张正一脚踹了个四脚朝天,武恪笑了,他原以为这小子是能和自己尿到一个壶里的人,但现在发现大错特错,一开始他以为司马只是傻傻的,天真的不想放弃,这也难怪,毕竟他只是二十岁出头的孩子,但他现在知道了,他不是傻,而是彻头彻尾的大白痴,跟着这样的人,迟早得死!

    赵洪见势头不对,所有人都对司马这样的做法开始不满了,他虽然知道司马的做法是因为珍视朋友,可是当所有人都说放弃是对,就显得他与司马的想法是那么的大错特错,此刻连他自己都有了一丝怀疑,因为吉康一个人而让大家都牺牲,真的值得吗?

    这时候所有人都开始对司马有了成见,他知道这样针尖对麦芒的情景继续发展下去将后果不堪设想,急忙插话当起了和事老:“司马暂且息怒,首先从大局来说,武恪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从道义上讲,司马的做法也没错,我想没有哪个当兵的不希望遇到您这样的将军,再想想您当初一口答应梁大救其妹子,像您这样有情有义的人,又怎么可能舍弃自己的同袍,所以这件事大家就不要争论了,现在鲜卑人不是还没来吗?我们可以把巡查的范围再扩大一些,这样就是有鲜卑人来,也能够有所应对,大家以为呢?”

    张正爬起来,喊道:“赵洪,你要搞明白,这里不是田宅里舍,这是草原,是战场,我们随时都会遇到鲜卑人,鲜卑人也随时都会出现在这里,你现在说这些风凉话,难道真要看到这里的人都死绝了你才高兴?”

    一直被众人拉着的司马挣扎了许久终于挣脱了大家,一字一顿,每个字好像都是从嘴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就算是老吉真的死了,我也会守到他闭眼的那一刻,如果老吉侥幸能救活,我就更不会抛弃我的兄弟,只要是我的兄弟,我就会把他安全的带出草原!”

    看着司马那眸光灼灼的表情,武恪觉得是那般可笑,好似小丑一样,大笑出声:“你们有谁愿意和这小子在这里疯,在这里等死就待着,如果不愿意,就和老子走,老子可没功夫陪他在这里疯!”说完毅然转身,绝不会再与这样的傻瓜在一起!

    看着老武决然的背影,刘澜疯癫大笑道:“从你们跟随我深入草原的那天起,我就发誓不会背弃你们,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将你们任何一人弃之不顾!也许我会因为守着吉康而被鲜卑人杀死……

    但我会以死来守护所有的兄弟,如果你们有人觉得我这是在拖累你们,你们可以随老武先离开,我刘澜绝不挽留,如果你们有人愿意和我留下来照顾老吉,那么老吉,就由我和你来守护!!”

    和老武一齐走的另外五人身子齐齐一顿,微微一怔之后,武恪声音幽幽的说:“为什么要如此执着?为什么?”

    “因为老吉是我的兄弟!!!!!”

    司马垂下眼睑骤然抬起,目光犀利的扫视了众人背影一眼,一字一顿说:“既——然——是——兄——弟——我——刘——澜——就——绝——不——会——放——弃——任——何——人!”

    嗡!

    武恪身体变得有些摇摇欲坠,更是痛彻心扉起来,泪水绕着眼眶就打转,没有回头但声音哽咽的说:“真他娘是个傻子!”

    武恪回头目光正好扫视到陷入昏迷中的吉康,看着那凄惨的样子心里莫名一痛,难道他不是自己的兄弟?可是幼娘……罢了,罢了,不就是个死吗,脑袋下来也就是碗大块疤!

    “真他娘是个傻子!”

    这一声所有人都听到了,可是让大家诧异的是武恪非但没走竟然转身走了回来,一副无可奈何地模样说:“老子心肠就是软,罢了罢了,就赌上这条小命和你小子疯下去!”

    “不就是个死吗,老子也留下来!”李翔流着泪,慢慢地回到了司马的身后,此刻眼前出现的身影是那般让人放心,好像前面不管有什么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老子也不走啦!”冀北也退到了司马的背后,看着那傻傻的背影好像连死也变得无所畏惧,因为他相信自己不会死,因为他身前站着的是司马!

    “他娘类,没想到当兵当了这么久,最后竟跟了这么一傻帽!”丘义骂骂咧咧地走了回来,但心是真的暖,战场上的人情冷暖他见了太多,但他知道,自己这辈子终于跟对人了!

    徐阿泰啥话也没说,默默地退了回来,看着司马的背影,紧握在一起的双拳握的更紧了!

    “什么傻子傻帽的,他娘的谁敢再这么叫一句老子就和他玩命!”赵洪边抹着眼泪,边看着全走回来的大家伙,抽噎地像是个小媳妇。

    “对,司马不是傻子,司马不是傻帽!”

    司马万岁!!!

    司马万岁!!!

    “找死啊,不想让司马活你们就明说,不带这么害人的!”赵洪吹胡子瞪眼的说,可那眸中的眼泪却更多了。

    武恪回过头,目光扫到陷入昏迷中的吉康,凄然地连哭带笑说,兄弟,跟这么个傻小子算是跟对人啦,就是可惜我那丫头太小,若是再大些说啥也得许给他……

第四十章 吉康与武恪

    河东,绛邑。

    那一年河东降了头场雪,千里冰封,白雪皑皑,乡间男子左手一坛醇酒五百五铢钱,右手牛肉十斤两百五铢钱,冒着严寒,压着衣领,来到城外店铺村。

    一间茅屋,破败篱笆,还有一颗大枣树,推开栏栅门,身高马大的武恪便喊道:“吉康,快他娘的把肉拿去炖喽!”

    闻声而出,吉康愣了愣,老友武恪已经多久没上门了?眉开眼笑地迎上去:“哎呀我的老兄弟,这几年你到哪去了?连点音讯也没有!”

    “先把这些肉顿了,一会儿边喝边聊!”

    很快牛肉炖熟,酒也烫好,两人相对而坐,喝口酒,吃口肉,吉康砸吧着嘴,回味无穷,道:“还是这牛肉有嚼劲,都多少年没吃到了,如今官府管的严,莫说是耕牛老死要罚钱,就算是想要宰了吃肉也得官府批!对了武哥,嫂子呢?怎么没有一道来,把嫂子和我那侄女留家里你倒跑我这吃牛肉,可有点不地道啊!

    武恪喝口酒,面上平静如水,道:“走啦,都走一年了!”

    吉康手中的著当啷一声掉在了小案上,然后哈的一声笑起来:“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武二哥你可想开点!”说着却又长长叹了口气:“我那嫂子啊命好,嫁给了武哥你,可惜无福消受啊,我就纳闷了,现在这世道好人咋都不长寿呢!”

    “那些年没事就念叨嫌我败家把地都卖光,后来觉得挺对不起她的,知道她得病就把屋子卖了把那妮子和她都送哥嫂那边了,然后整了点盐去鲜卑卖,等我回来,人就没了。人就是这样,那时候天天在耳边唠叨,说你哥我没出息就觉得烦,心想着臭娘们咋不快点死,现如今耳边清净了,反而觉得少了点啥,回头找找,才发现是少了个嘘寒问暖的体己人,现在想起来,觉得挺对不起她的。”

    武恪看着盅中酒,晃了晃,眸子里满是愧疚,呢喃的说:“是真对不起她!”

    “武哥,不是兄弟说你,那私盐的买卖最好少整,被逮到轻了是从军,重了就杀头,我那大侄女可怎么办!”

    “我也知道,所以说什么也不能死啊,你是不知道,那小妮子现在俊的很,她娘生前你哥对不住她,怎么也得把那妮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不是,我就踅摸(想?打算?)着等来年开春再走一趟,最后一趟,等回来先给她买枝金钗戴,然后再置几亩地,踏踏实实的过日子,然后再把妮子拉扯大,日后去了她那里,见了她也能说我句好不是!”

    “来兄弟,走一个?”

    “走一个!”

    “对啦兄弟,屋里头还就一个人儿,暖被窝的娘们还没踅摸上?”

    吉康手舞足蹈的说:“遇到啦,正筹备聘礼呢!”

    “那就好,都老大不小的了,也是该讨个婆娘过日子了!”

    吉康笑着为武哥斟酒,然后又给自己满上:“是老刘家的小闺女,人张的俊俏,心地也好,就可惜这婚暂时结不成,过几天就要去幽州服役啦!”

    “这个时候还服啥役,花上三百钱买役吧,先成了家再说,要是没钱,哥先给你垫上!”

    “这点钱还是有的,但和我爹商量了下,还是服役更划算,有那三百钱还不如攒下,虽然少点,可积少成多,以后攒多了就再买些地,日子也能好过点不是!”

    “你小子从小就抠,三百的役钱也舍不得花,这钱哥替你掏了,先把亲事办了才是正经的!”

    “武哥,我知道你人豪爽和我不一样,再说你那点钱不是还要走盐道?还要给我那侄女买金簪子?所以你的好意弟弟我心领了!”

    “既然这样,我就啥也不说了,反正才三天,未必就能碰到啥战事,就是来回路上耗时间,到时候多准备点干粮!”

    吉康哈哈大笑,调侃道:“武哥啥时候变得跟娘们了,磨磨叨叨的,来来来,喝酒!”

    武恪微微一怔,啐骂一声:“你小子别不听人劝,你哥当初早省悟,你嫂子能没钱请郎中?”

    “知道啦武哥,你对弟弟的好弟弟能不懂?路上绝对不会亏待了自个儿!”

    武恪没吭声,又想起了小妮子,腾的一下站起来:“我得走!”

    吉康一头雾水的看着他:“咋说走就走,酒还没喝尽兴呢!”

    武恪摇着头道:“我得回城里给妮子先买个木簪子,至于和你喝酒,估摸着等你从幽州回来我也从鲜卑回来了,到时候喝个尽兴!”

    “得,你这是要先哄丫头高兴啊,那快走吧,没想到我那武二哥,现在丫头比兄弟更重要啦!好事,好事,等我从幽州回来,要是运气好攒些军功,到时候就给我那大侄女买匹缎子做身衣裳穿!”

    “哈哈!”转身正要走的武恪猛回头,嘲笑道:“就你小子这鼠胆儿能攒上军功?到时候别他娘当了逃兵就好了!”

    吉康紧握着拳头,一脸认真的说:“武哥,你不知道,其实这次不买役就是抱着边境攒军功的念头去的,只要立了功,还怕没聘礼?”

    “那你就要保佑自己命够大,最好别死在幽州,要真有那一天,别忘了给哥托个梦,哥好去给你收尸!”

    “哈哈,放心吧,我还要给我那大侄女买缎子呢,再说李家丫头还没过门,就这么死了能甘心?”

    “那你他娘的就多长只眼,老子还等你回来,喝你喜酒呢!走啦!”

    篱笆院,栏栅门,二人相拥而别。

    ~~~~~~

    “哥,咋还整上酒了?”

    “给你践行,和我兄弟喝一杯还不行啊!”

    “行,能不行吗!”

    “来,嫂子也和你干一个!”

    “哟,这还是我大嫂吗?”

    “咋,你大嫂还真是那母老虎啊!”

    “兄弟,路上一定要小心啊!”武恪大哥横了媳妇一眼,看向兄弟的眸中不知咋地眼泪就流了下来。

    武恪心里一酸,但还是强忍着情绪,道:“哥,你这是干啥类,放心吧,前几趟都没事,这次还能有事喽?”

    “当家的,你这样兄弟可真走不了了!”

    “去去去,妇道人家懂什么!”

    武恪大哥拉着兄弟的胳膊到了一边低声,说:“兄弟啊,都说养儿防老,你看看幼娘那丫头,你都要走了也不知道来送送,以后等你老了可怎么办,我看啊,这趟回来哥再给你说门婚事!”

    “哥,婚事啥的别提了,等幼娘再大些吧!”说完,武恪还有些不放心,叮嘱道:“哥,你可得对幼娘好些,不然我回来可就带着他离开了!”

    “知道啦,我还不知道你是为了啥,我那弟妹要是知道你现在变成这个样,也算是能够瞑目了,可惜了,你小子到这个时候才开了窍!”

    武恪神情变得黯淡:“哥,我走了!”

    “兄弟,没事吧,哥不该当你面前提她……”

    “哥你说啥呢,我多大的人了!”武恪嘴角翘起了一丝弧度,正要走,却发现那妮子在墙角露着小脑袋瓜偷看着,他知道幼娘因为母亲的死恨极了他,如今她死了,心里最愧疚的就是幼娘,在她发现自己缩回小脑袋后走了过去,站在她面前,掏出了一枝木簪子,道:“丫头,这个先戴着,等爹回来,给你买个金钗戴!”

    小丫头眼神复杂,没有伸手,眼帘一直低垂着。

    武恪亲手把木簪子给她戴上,然后蹲了下来,亲昵的抚着她的小脸蛋:“爹都要走了,还不和爹说话啊,看来小幼娘还不原谅爹啊!”

    小幼娘扑棱棱的大眼睛变得涣散起来,有些朦胧,有些水雾。

    “那就这样吧,亲爹爹一个?”看着小幼娘又变成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武恪脸上虽笑着,但心却是真的疼,好疼好疼:“看来还是不能原谅爹啊!”

    说着便意兴阑珊的转身走了,缓步走出了三步,忽然耳边响起幼娘的喊声:“你,要活着回来!”

    武恪身子一顿,双肩不停的颤抖,哽咽说:“丫头你放心,爹在亲手给你戴上金钗前,说什么也不会死!”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不是他不想多看女儿一眼,而是他不想让幼娘看到自己的眼泪!

    幼娘摘下了那枝木簪子,与母亲留下的那双花布鞋一起捧在心里,只是那花布鞋已经太小太小了……

    ~~~~~~~~~~

    吉康再次见到了老兄弟武恪,不过已经是半年以后在卢龙寨的事了……

    ———————————第一届中国好狗血大赛采访现场—————————

    广告君:请问一下作者君你频频转身,学员们却很少选你是什么情况呀。

    作者君:谢谢mtv,谢谢各位观众,其实大汉龙骑写到了十万字,我感慨颇多。收藏到今天还没破三百,说明我写的文字还没有真正打动各位的内心,在这里向大家道歉。唯有用真心实意的感情去写下面的文字,才能换来大家的收藏。也希望大家能够因为我的文字和我成为朋友,让我某一天能够有些自豪,当初写书,也认识了这么多兄弟姐妹们。

    广告君:你拉着我的衣袖在这里偷偷抹眼泪闹是要怎么样嘛……说好不搞基的嘛……

    作者君:……

第四十一章 杀人不杀人

    救人如救火,看着不敢有片刻耽误的众人抬起吉康,刘澜却是微微一皱眉,问道:“鲜卑人绑缚的麻绳在不在?”

    “在!”张正掏了出来,问:“司马要干什么?”

    “在林子里砍些木头,做个担架,抬着吉康走!”也不管他们懂不懂担架的意思就拉着他们去砍木头了,然后从众多大小不一的木料中选出了适合做担架的木料,用麻绳绑着做了一副简易的担架。

    如此一来,抬着吉康走也不会太过颠簸使伤势恶化了。

    小孩儿进去了,刘澜却又悄悄溜了出来,在湖边拾着一颗颗的鹅卵石,然后丢在身边的地面上,就这么一颗一颗,如此反复的捡着,不一会儿也摸出了三十几颗,然后又一颗颗的丢到湖中心。

    闲的?急的?谁知道,反正就觉得只有找些事,心里才不会憋的慌!

    忽然身后的树林里传出了些声响,在一颗榆树前,冀北又一手拎着绸布袋一手握着马刀砍,神情凝重,眉头紧锁。

    听八卦的李翔说这小子只是种地的农夫,可他不相信,当然不是不相信冀北是农夫,这时代有几个不是农夫的?只是像他这样的农夫能挥出那么玄乎的一刀,这就有些蹊跷了,估摸着冀北那小子和什么名师学过!

    只可惜刘澜拐弯抹角啥也没问出,但看着那一刀,怎么看都透着高明。

    就这么坐了不知多久,反正就盯着冀北那小子在那砍老榆,忽然好似瞧出了些啥门道,好似又啥也没瞧出,反正不管那小子使出多大的力,刀锋入木有几寸许,那榆树叶子就是一片也没落下来。

    看着那梭梭响不停的榆树,没来由的想起那晚砍老槐,这一刀下去的意境,就算是不杀刀法都差了十万八千里,忽然脑子里好似有那么灵光一闪现,刘澜猛然站起来,然后又摇了摇头坐了下来。

    莫名的起身也学着冀北抽刀往另一株老榆树上砍。

    一刀下去,那树叶哗哗的飘,眼前除了叶子,还是叶子,苦笑一声,看来还是无法领悟啊,虽然无法领悟这些深奥的招式,可咱有不杀刀法,只要勤修苦练,没准还真就练出门道来。

    冀北望了司马的背影一眼,犹豫着是不是要教他这一招,可想了想,又继续挥刀砍榆树!

    握着马刀又坐回了湖泊旁,拿着石子丢着湖心倒映的圆月亮,咚,石子入水,水花飞溅,月影四散,可眼前怎么就出现了一副山河破碎的凄美画卷?

    没来由的心一颤,这副小肩膀,还真能有一天把这天下的重担挑?

    解嘲地笑了笑,却又撇了眼冀北,只是这一回他的双眸却再也无法离开了。

    痴痴地好似发癔症般望着远处挥刀的身影,那挥下的一刀居然与不杀刀法似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其中好似有更深奥的至理蕴含。

    收回视线,掏出马刀,拂拭着有些凉意的刀锋,闭上眼睛,心中感受着刚才那灵光一现。

    半晌!

    摸着刀锋的手指骤然一顿。

    口中轻声呢喃,但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刀法杀人,为何名曰不杀?”

    杀人?

    不杀人?

    杀人?

    不杀人?

    湖边男子好似走火入魔,耳边久久萦绕的只是这两句话,五个字!

    即为杀人法,为何名不杀!

    刘澜的脑袋都快被撑炸了,可是他就是想不通其间的关系,冥冥中好似有必然的关系。

    他想试图去抓住些什么。

    可是手掌探出后,却只是在空中胡乱击打。

    砰!

    湖面炸响,水幕当空。

    月下水帘,美轮美奂!

    湖边刘澜睁眼,一粒石子入水,冀北密林挥刀!

    怔了怔,刚才是怎么了?

    刘澜脑袋昏沉沉的,似是庄公梦蝶,又似蝶梦庄公!

    但心间久久挥之不散的却是那杀人与不杀!

    掬了捧湖水敷面,沁人心脾地凉意让他浑身都泛着通体,甩了甩头,甩落了水珠,将心田无法解惑的难事甩走。

    忽然身后远远传来武恪骂骂咧咧的声响,手里还提着那去救人的小男孩儿。

    “我就知道这小娃不济事,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武恪一脸阴鸷地将小孩甩在司马身后,对着司马说:“现在该怎么办?”

    小孩惴惴的要开口,刘澜却一脸颓然的回头说:“算了,和小孩子就不要一般见识了!”

    “只要能找到伤药,我就有办法!”小孩被摔了个四脚朝天,背脊摔在硬邦邦的地面传来的痛感让他龇牙咧嘴,但还是咬着牙执拗的站了起来道。

    刘澜看着在月光映照下面容刚毅的孩子,那固执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个孩子,反而像是老于世故的成人。

    “还用你说,有伤药不用你救,老子都能行!”武恪和这毛头小子杠上了,在他眼里越看这小子越不顺眼,若不是司马三番几次的阻拦,他早狠狠的教训这小娃一顿了。

    刘澜一阵头痛,揉着太阳穴想着办法,半晌才无计可施的说:“主要是我不识得草药长什么样,不然在这密林未必不能找到一株二株止血化瘀的草药!”

    “小子识得!”

    “你识得?”刘澜瞪大了眼睛!

    小孩儿点点头,但还是有些顾忌的说:“识得是识得,但就是不知道这蛮夷之地是否生长止血草药!”

    “一定有,不然鲜卑人难道受伤后不止血治伤?”刘澜笑了,啪的一下就拍了下脑门,激动说:“走,我们回去在鲜卑人的尸体上找找看,不一定会有止血的伤药,而且那里的尸体我们也要处理下。”

    刘澜带着梁大与李翔再次上路,刚要上马却发现小孩儿还跟着自己,皱眉,道:“不是让你去找草药了吗,跟着我干什么?”

    “这处密林应该不会有收获,所以小子想跟着您去那边看看!”

    “不会有收获,我看是你小子想偷懒吧?”李翔笑了,眼前的小男孩儿让他想到了自己像他这么大时也是找着各种借口不去干农活。

    “这里常有各种野兽出没,就算是有草药出现肯定也被他们裹了腹,所以小子想跟着您,路上也许会有所发现!”

    “会骑马吗?”刘澜算是默许了他跟着自己走了,他知道名贵草药往往生长在悬崖峭壁,所以后世采草药才会是一项高危职业,若是草药真像野草一样是地摊货,根本不用人去找,食草的动物早就吃的干干净净了。

    “会!”

    “那好,牵一匹跟我走!”

第四十二章 田畴

    刘澜一行从鲜卑人处又缴获了二十几匹马,虽然又有了五名老部下归队,可分配下去一人挽两马还有着富余,所以分一匹给小孩儿也并不算什么大事。

    急行在草原无际的旷野中,刘澜发现小孩儿的骑术异常娴熟,暗道自己的骑术应该是这副身体与生俱来的,但就算没有这副身体可咱前世常去葛根塔拉和黄花沟,骑马那也是家常便饭啊,但现在这小孩的骑术并不比自己弱又怎能不让他偷偷咂舌,随即一脸兴致盅然的看向小孩儿,道:“对了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家是哪的?”

    “小子姓田名畴,家是右北平无终的,对了将军您是哪的?”

    “我啊,涿县的!”

    小田畴笑道:“那可一点都听不出来,您的雅言说的可真好!”

    雅言?听着自己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很有可能在古代叫做雅言,笑道:“还好吧,对了,你是怎么被鲜卑人抓住的!”

    田畴一脸酡红,有些难于启齿道:“说来惭愧,本来小子是与其他同窗前来卢龙辩经论道的,却遇到了战事,不想小子在与同窗好友失散后竟又被鲜卑人抓到了这里!”

    “啊,原来阁下就是那位在庠序吵架……不是不是,在庠序一连辩论十余学子的田畴啊。”李翔一脸花痴的盯着他,绘声绘色的说:“那时刚入卢龙,馆舍酒肆到处都在传无终来的学子田畴如何雄辩滔滔,如何大杀四方,没想到就是你?”

    在庠序吵架?刘澜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对李翔眨巴眨巴眼,低声问:“庠序干嘛的?”

    “学宫啊!司马您是不知道,俺那时还以为是专门骂街的地方,去看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学宫!”李翔在刘澜面前解释着,对于他们这样刀口舔血的武夫不知道庠序也属正常,要是真有谁第一次听说就知道庠序是什么地方,那他就不是武夫是儒生了。

    听着本来的辩经论道到了二人嘴里就成了吵架骂街,田畴有必要为二人科普下。

    这并不是将军想的吵架,而是因为其中涉及到儒家学派的纷争,因为古今文(古文经与今文经)各自观点不同,而在古今文之内又有众多流派,所以才会时常辩论,其实这也是氏族累世一经传家的缘由。(儒家各经皆有今古文之分,但争论的焦点主要在左传与公羊,至于其它各经今古两派反倒没有水火不容倒是内部争论不断.)

    如四世三公的弘农杨氏,家传为今文派大家欧阳生所撰的《尚书》,又称欧阳尚书;还有四世五公的汝南袁家则是以一本孟喜所撰的《易经》,又称孟氏易得以一经传家。

    这些世家为经书注释,标明自己的治世理念,而学子学了这家的儒经,自然认为自己所学乃是孔圣之道,与其他流派产生矛盾后自然就会辩论。

    这就像今文与古文之争,最主要的矛盾集于法先王还是法后法,一个是要废学恃性,一个是要兴学节性,矛盾重重,各有各的观点。

    而小子乃习古文,治尚书,所以会不时同同窗好友前往各地庠序与今文学子争论,有时也会与古文经其他学子产生争论,各自不服,又想各自说服对方,但最后都是谁也说服不了谁,不欢而散!

    听着田畴解释着今古文之争,很快几人就来到之前鲜卑人竖立的营地,但灵异的事情发生了,千长和二十多鲜卑人的尸骨不见了。

    “怎么回事,难道记错地方了?”

    梁大茫然四顾,但旷野都是一般景致,又如何能够发现有什么不同处,口里喃喃的骂了句:“奈奈的,真邪门,难道这么短的时间就被野狗野狼叼走了!”

    刘澜要比他们对四周的环境更熟悉,下马在一颗柏树上四下翻找,有箭洞,那就说明并没有找错地方,而且四周也没有血迹,也没有拖痕,只能说明是有人来过,应该是被抬着走的,不然尸体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说道:“没找错地方,看来有另一队鲜卑人发现了这里!”

    李翔眉头紧锁道:“岂不是说很快就会有大队鲜卑人来?”

    “会吧,鲜卑人一定会从出事点四散寻找我们的,我们必须要尽快赶回去先做准备!”刘澜摸了摸树身上留下箭洞,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也许现在的藏身点已经处在危险之中了,急忙呼喝道:“快快,现在就要赶回去,不能有任何耽搁!”

    第一时间翻身上马,但他却发现田畴那小子朝着远方草茎处跑去,正是当时他们偷袭鲜卑人的埋伏地点,那里植被茂盛,野草及腰,若是藏人根本就不会被察觉!

    “你干什么!”刘澜现在急着赶回去,吆喝,道:“快回来!”

    “我看到了一株草药,好像是止血草,我过去看下!”田畴脸带着激动色,快步向草丛边缘跑过去。当来到近前,立时大喜过望,是蓟草,圆锥形,表面棕褐色,茎直立,有细纵纹,基部还有白色丝状毛,立时连根拔起,手舞足蹈的摇着蓟草对远处的刘澜喊道:“将军,是蓟草,有好多蓟草,我认得它,吉康有救了!”

    刘澜的心砰砰跳,他总觉着有一双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而田畴要去的地方更甚,他很可能已经处在危险的边缘,不能再等了,破口而出道:“快回来那里危险!”

    刘澜掣马飞奔而出,忽然发现田畴身后的草丛有了一丝不规律的异动,不似晚风吹拂,手中瞬间摘下檀弓,边喊边抽箭弯弓,道:“快趴下!”

    田畴愣了愣,但还是乖乖的匍匐在地,也就是在他趴在草地的瞬间,一枝飞矢从他的头顶呼啸而过,于此同时刘澜手中的箭矢也向着草丛中飞了过去。

    箭矢穿进了长长的草丛里,然后淹没在夜色之中,而身后的梁大与李翔仍然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还没有反应过来那电光火石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

    刘澜第一时间上去,双腿紧夹马腹,一弯腰将田畴提在自己身前,然后掉转马头,对远处的二人喊道:“快撤!”

    ~~~~~~~

    ps:也许会有质疑,毕竟今文经大家董仲舒已经提出了三性论,但为了情节发展和需要只能如此描写,后文会着笔三性论,请各位大大不必质疑!

第四十三章 土山

    “嗡!”

    一枝鸣镝箭射破了漆黑的夜空,刘澜的心立时沉到了谷底,刚才的那枝箭矢显然没有结果了隐藏在草丛中的鲜卑人,反而还让其射出一枝鸣镝箭向同伴求救!

    听声辨位,刘澜转身再次弯弓搭箭,一箭飞出,随后草丛传来了一声凄凄惨惨的痛呼声,但也就是霎时之间前方隆隆的马蹄声响了起来。

    “司马,我们该怎么办!”

    听着远方传来的隆隆马蹄声,刘澜的心逐渐的沉了下去,这规模最少也有三五百人啊!

    射出鸣镝箭矢的鲜卑人是弥合千长帐下,与大队一直在后面,而他与其余斥候巡查至此时却发现弥合千人被人暗害,明白事态严重后,他被留下来盯着这里,而其他人则带着弥合千长一众人的尸首返回大队向各百夫发现的情况。

    而就在其他同伴离开后不久,他就发现了掣马而来的四名汉人,由于人数少,鲜卑人不敢贸然动手,只是继续隐藏在茂密的草丛中偷偷观察着汉人,想着尾随他们找到这些人的藏身处。

    但他没想到的是一名汉人突然来到了草丛边缘,在发现踪迹后更是召唤着他的同伴(其实是发现了蓟草),情急之下他只能被迫做出反击,但可惜还是失败了,若非命悬一线之际他低头躲过了汉人的致命一击,他都无法放出鸣镝箭!

    鸣镝箭声响彻夜空,虽然能够通知同伴,但同样汉人再一次向他一箭射来,这一次他没有那么幸运,箭矢穿透脖颈,随后他的面容变成金纸色,然后慢慢的变成惨白,最后彻底变得毫无血色,碰的一声栽倒在地。

    鲜卑人出现的太快了,就在刘澜带着三人原路返回时,却发现远方传来了隆隆马蹄声,那是大队鲜卑人听到鸣镝声后开始向这边赶来:“快撤,不能再拖了,必须赶在鲜卑到来前离开,不然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就在他们掣马疾驰之际,前方忽然出现了一名鲜卑人,他很有可能是前方带队或是巡哨的,此刻发现了刘澜三人后立时掉头就跑!

    “杀了他!”刘澜抽出了马刀,吆喝着与梁大李翔率先杀了过去,此刻的刘澜对于战场厮杀变得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对他来说只要不是鲜卑佰长,一般的鲜卑士卒与他对上不会超过数回合就能解决,

    而且随着他的武力不断提升,碰上普通的乌丸士兵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虽然现在他无法做到秒杀,但是一挡二劈三断喉,只是出手三回,就已经能够结果一名鲜卑人。

    鲜卑人逃跑的速度太快了,刘澜只能把马刀换成弓箭,将那人射下了马,随后上前补了一刀,便护着田畴向营地回返。

    回到营地后刘澜将百姓全都喊醒转移到了山坡里,那里居高临下,有地势之利,更适合防守。同时他把凡是能用弓箭的百姓集合起来,在坡顶构筑起第一道攻势,虽然人少,但他目前的弓也少,就算是全部发派下去,竟然还有人没有拿到。

    但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他手头上的箭矢不多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每人只得到了五枝箭,而他自己也不过只有一囊二十枝。

    随后就是手中的马刀,将这些分配给一些强壮的百姓,但前前后后算起来也不过只集结了一百来人,想要抵抗三五百人的鲜卑大队就无异于痴人说梦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他目前能组织起来的最强战力了!

    一切安置妥当后,刘澜进入了山洞,田畴已经取出了吉康体内的箭头,而且正在伤口处涂抹着捣成碎沫的药草,待一切都做完后,才又用从身上撕下的碎布条为他包扎好。

    刘澜看完了这一切,才算是松了口气,转身又出了山洞,与众人在坡顶埋伏起来,抬眼紧盯着草原深处。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漆黑如墨的草原上开始出现细微的红点,慢慢的红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大,逐渐的也越来越近,轰隆隆的马蹄声已经变得清晰可闻了,虽然能够远远的看到鲜卑骑士,但他们却始终没有向藏身的这一片密林搜查过来。

    但他们的位置扼守在要道,刘澜如果想转移,那么势必就要从他们面前经过。

    “司马,吉康他怎么样,能救活吗?”自从吉康受伤之后梁大一直沉默寡言,很少说话,其实他一直在心中自责着,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些兄弟们,若非是他要求司马救他的妹妹,吉康与兄弟们也不会陷入到这样的险境,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其他人,更不知该怎样面对将死的吉康。

    但是从找到草药之后,这种自责虽然仍在,但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终于让他沉重的自责心里得到了些许的舒缓,悄悄来到司马身边,低声问道。

    “不知道,应该能救活吧,这你得去问田畴!”刘澜也没有信心,如果吉康只是普通的箭伤,也许还能救,但关键在于他被射中的地方是心脏,所以能不能救活,他也不敢打包票。

    “田畴说他能救活!”梁大在他耳畔声带激动的说。

    “真的?”

    “刚才我去问他,他说吉康兄弟手指再动!”

    这真是生命的奇迹,那可是射中了心脏的致命伤啊!刘澜心里感慨着,这时田畴也过来了,激动万分的说:“司马,他醒了!”

    “醒了?这么快?”刘澜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但看向田畴那灼灼发光的眼睛时才敢相信自己并没有听错,下意识的想那药该不会是什么灵丹妙药吧,不然普通的蓟草能有这起死回生的功效?

    折腾了一夜,此时天空已经升起了鱼肚白,朔朔的风声带来了一丝凉意,耳畔到处都是吹动衣衫的沙沙作响声,还有那远方溪流的哗哗流水声。

    但就是有这些杂音干扰,但那声音并不大的话声还是被附近所有人听到了,立时悉悉索索的交头接耳声开始响起。

    “真不敢相信吉康竟然醒了!”

    “是啊,那么重的伤还能活下来真是不可思议!”

    “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你就不能不说这样的丧气话?”

第四十四章 战斗(1)

    “都安静!”

    刘澜出言喝止了众人,然后对张正说道:“伯直,你在这指挥着,我去看看吉康,若是有情况的话放近了瞄准在打!”

    “诺!”

    张正应诺之后,刘澜便回到了山洞,在田畴身边蹲下,看着吉康喜道:“你醒了!”

    “司马!”吉康刚要挣扎着起身,就被刘澜阻止,道:“不要动,就这么躺着说吧!”

    吉康对于自己能够活下来激动不已,哽咽着说:“司马,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恐怕我……”

    “大家都是共患难的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再说救活你的是这位小哥,你要感谢的话应该感谢他!”

    吉康感激的看了眼田畴,声音嘶哑的说道:“谢谢你,田小哥!”

    “别这么客气,若非是你们,我们也不会从鲜卑人手里逃脱,”

    刘澜安抚了会儿吉康,说道:“你先在这里安心修养,外面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刘澜与田畴退出了山洞,对他说:“你好好在这里守着,有什么异常就来通知我!”

    “司马,我求你给我一把弓,我也想战斗!”

    “你也想战斗?”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也想战斗?刘澜看着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然后就笑了起来,道:“你就给我在这带着,这里还有这么多百姓,现在我给你一个任务,把他们管理好,别让他们生出什么事端来,能做到吗?”

    “司马,我要和你一起战斗!”田畴固执的说道:“司马,我会箭术,不瞒您说就现在这群人里我的箭术也许不如你,但其他人的箭术未必有我厉害,求你给我一把弓,让我也加入战斗!”

    “你真会箭术?”刘澜还是有些不相信。

    “会,箭术乃我儒家学子必修之课!”田畴傲然的说。

    “既然你会箭术,那这把长弓你拿着,还有这十枝箭!”刘澜交到了他的手中,但还是再次确认道:“真的没问题?”

    “真的没用问题!”田畴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叮,耳边响起了一声响,随后竟然一条消息,直到此刻他才猛然发现,一直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屁孩竟然是历史人物!

    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像田豫田楷这些在幽州的历史人物他在游戏中都见到过,可这个田畴,到底是什么来头?

    刘澜很困惑但直到是历史人物伊始他就知道自己捡到块宝,不,是金矿,一座蕴藏着无限潜力的巨型金矿,抹了把哈喇子,如同看待裸女一般说:“从现在起,你就跟着我!”

    “诺!”

    刘澜带着田畴回到了坡前,此时的情况已经越来越危急了,随着太阳的高升还有鲜卑人搜查的范围越来越小,他们这里已经被鲜卑人注意到,用不了多久,一场激烈的战斗就会展开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鲜卑人终于开始向山坡搜查而来,迫不得已之下刘澜只能远远的一箭射杀了登山而来的鲜卑骑士!

    很快鲜卑大队就从鲜卑人临死前发出哀嚎声的中确认了刘澜一行的藏身之处,然后一名像是佰长的骑士来到坡下,举起了高高的马刀:

    “鲜卑族的勇士们,冲上山坡,杀光他们为千长报仇!”

    高亢的声音乍一响起,一队队乌丸骑士驾驭着战马隆隆的发起了冲锋,那随着马蹄践踏而起的烟尘将前方淹没在一片巨大的沙尘之中,还有鲜卑人发出的吆喝声,如同幻化成了无数的音符,飘入了刘澜一行的耳中。

    战斗没有展开之前,这里由百姓武装而成的兵士也许还有着十足的信心来反抗这些凶残嗜血的鲜卑人,但现在连那些一开始嚷嚷最欢的年轻人也心生起了一丝恐惧,更不要说那些稍微年长者更是被鲜卑人这样的冲锋吓得全身发抖,连仅存的勇气也因逐渐迫近的鲜卑人而变成了恐惧,一个个气息萎靡,连反抗的勇气都消失殆尽。

    所有人一个个脸色苍白的看着鲜卑人越来越近,有些人出于本能,明白不反抗的结果就只有死路一条,但是那颤抖的双手莫说是拉满弓弦,就是拉动弓弦都好似变的犹若千钧,甚至有些人在鲜卑人冲上来的霎那,哇的一声喊就向身后跑。

    这样的场景越变越多,再下去莫说是鲜卑人没有攻上来,就算是攻上来也不会遇到任何的抵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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