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节 出事
看着同伴的凄惨下场,赵六浑身发寒,他忍着剧痛,双膝跪地,泪如雨下:“这位老大,你就不要玩我们了!您没杀彪哥,但他这样子,只怕是被死还惨了!像我们这种人,仇家多得很,一旦残疾了,那些仇家还不闻风过来寻仇吗?到时候,落到那些仇家手里,我们只怕想死都难!”
听到彪哥的下场这么凄惨,许岩并无丝毫怜悯,有的只是一种淋漓尽致的畅快感——这些****的地痞流氓,本来就是社会渣滓,他们好逸恶劳,只能靠暴力来恫吓那些善良劳动的老百姓来获益,对社会、对人类不创造任何价值,对这世界不具备任何价值。无论他们落得什么样的下场,许岩都不会有任何怜悯和同情。
“赵六啊,你真是个聪明人。。。呵呵!”
听得许岩再次称呼着自己的名字,赵六心中疑惑。他试探地问道:“这位老大,咱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了?您认识我吗?”
许岩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却是突然抬腿,一脚就踩在赵六的膝盖上。后者惨叫一声,捂住那碎裂的膝盖惨呼连连,在地上翻滚个不停,一副疼得马上就要死去的可怜样子。
许岩站在那里,冷冷地注视着他:“我数三声——一、二。。。”
赵六疼得钻心,但却还能保持清醒,看着许岩站在那边数数,他知道,眼前的这个杀神可是没有什么同情心的——他多半会出脚把自己另一个膝盖也给踩碎的。
他痛哭出声:“老大,你放过我吧!我知错了,我真的不敢了!”
许岩和颜悦色地摇着头,他很和气地说:“赵六啊,其实,我今天是不想动你的!虽然你叫人来找我麻烦。还想把我女朋友给抢去陪酒,但我这人言而有信,看在那笔赔偿金的份上,我今天是不想动你的,但你居然掏枪出来打我!赵六啊,是可忍孰不可忍啊!我虽然答应既往不咎。但你想要我的性命,这就怪不得我了!”
赵六的泪水鼻涕流了一脸,他哭丧着脸:“老大,您说什么?什么赔偿金?”
“赵六啊,你贵人多忘事啊,一千万的赔偿金,你都记不得了?”
“一千万?啊!”
一瞬间,赵六想到了——其实他看着许岩本来就有点面熟,现在有了一千万元的提示。记忆中那个怯弱学生的形象马上就和眼前的杀神重叠到一起了,他吓得脸色发白,失声喊道:“你。。。你是许岩!”
许岩打了个响指,笑得无比灿烂:“宾果!恭喜你,赵六,你猜对了!”
呆呆地看着许岩,赵六脑子一片空白:“糟了,这下闯大祸了!”
秦老大处心积虑。不惜血本,好不容易才取得了跟许岩的和解。而自己却是偏生得罪了他——自己居然想抢许岩的女人过来陪酒!
自己居然还朝他开枪了!
许岩这家伙,他真的像传说中那么强啊!难怪八个持枪的毒贩都打不过他了,难怪秦老大宁愿掏一千万也不敢与他为敌了啊!
惹了这样的敌人,就算自己能活着回去,只怕秦老大也不肯放过自己吧?
思来想去,赵六只憋出一句话来:“可我没认出你来啊!我不是有意要对付你的!”
许岩嘲笑道:“赵六。你是白痴吗?”
赵六颓然地低下了头——是的,自己知不知道许岩的身份,这根本无关重要。关键是,秦老大的手下对许岩挑衅,秦老大的手下要抢许岩的女人去强奸。秦老大的手下还对许岩开枪了——这是多好的翻脸理由啊!
许岩需要这借口,来撕毁那个约定的承诺,有了这理由,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对秦老大报复了!
赵六垂头丧气地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彪哥,心里泛起了难以言述的苦涩味道:先前,自己还怪彪哥喝醉了胡乱说话,招惹了这尊杀神,但现在看来,许岩的真正目标该是自己才对——自己和彪哥,到底谁连累谁,那还真说不好了。
许岩拿起赵六的手机,放到赵六面前:“来吧,打个电话吧!”
“啊?打电话给谁?”
“出了事,你肯定要通知老大吧?自然该打给你们老大咯!”
“给秦老大吗?”
赵六身子身子陡然哆嗦,他脸色发白,拿着手机,像是拿着一块烧红的火炭——他也知道,自己这次是闯大祸了,要打电话给秦老大报告这事,只怕秦老大真会杀了自己的!
许岩眼一眯,脸露不善:“嗯?哼!”
听到许岩哼声,赵六这才陡然醒悟过来:秦老大如何发火,那是将来的事了。但现在,自己如果敢拒绝许岩,这才是自寻死路啊,他不趁机把自己弄残了才怪——地上的彪哥,估计就是自己最好的下场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那是千年的明智古训,赵六赶紧点头:“我这就打电话——呃,电话打过去,我要怎么说?”
“怎么说?当然按照实情说了——难道你还打算欺骗秦老大不成?对于欺骗老大的反骨仔,我绝不放过!”
“好好好,我一定照实说,绝不欺骗!”赵六连连点头,心下却是明白——有你这位杀神坐镇在这里,所谓的“照实说”,多半就是要照着你的意思说吧?
赵六颤着手,拨打电话:“岳老大吗?是我,六子。。。呃,对对,您休息了吗。。。哦哦,是这样的,我这边出了点事,我闯祸了。。。”
赵六看着旁边虎视眈眈的许岩,她苦涩地吞了口口水,他低声说:“您还记得,那个许岩吗?对对,就是上次,您给了他一千万的那个许岩。。。对的,我今天怕是招惹他了。。。呃,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吃饭时候碰到他,只不过想把他女人抢了,顺便打了他一枪。。。没打中。。。他认出来了,他知道我是你的手下。。。”
许岩不知道,电话那边的岳老大有什么反应,他反正是看到赵六身体猛然缩了一下。他把手机拿离了耳边,仿佛在手机里有一团火在烧,已经烫着了他的耳朵——不用亲耳听,许岩就知道,电话那头的秦老大准是像狮子一般地愤怒地咆哮。
赵六还想跟秦岳解释几句的,但每次他都是刚结结巴巴地说了个开头就被打断了——显然,电话那头的秦老大已陷入狂暴状态中,他根本就不想听赵六的解释。
看到赵六满头油汗的狼狈样子,许岩只觉心意大爽。他哈哈一笑,感觉神清气爽。
现在,以许岩要对付秦岳,已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但许岩却不急着对他动手了:猫抓到老鼠之后总要玩弄好一阵子而不急着将它一口吞掉那样,许岩也不急着把秦岳给整死了——报复,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一下就做完了呢?
今晚之后,秦岳应该知道。他招惹了一个何等凶残的魔王!
许岩胸中快意,他高兴地哼着歌:就让恐惧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悬在秦岳的头上吧。就让他惶惶不可终日,在恐惧和绝望的深渊之中挣扎吧!
欣赏着仇人的惊恐和痛苦,这是最大的人生乐事啊!
许岩心满意足之下,却也懒得再折腾这几个流氓了,他吹着口哨,把手插在裤袋里。悠悠然地往外走出去,几个受伤的地痞躺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许岩走人,却是一声不敢吭——他们被许岩折腾得够惨了,好不容易看他肯走人了。他们都感觉是捡了条命回来,谁还敢招惹他?
流氓们都盼着许岩能快走,但事与愿违,许岩刚到门口呢,门口却是自动被推开了,两个穿着整齐装备齐全的警察走了进来,领头的高个子警察手上还拿着个对讲机,他一边走进来一边心不在焉地对着对讲机说道:“。。。报告总台,我们已经赶到报警地点了,方记风味小吃馆。。。哎哎,你你,小伙子,站住了!刚刚有群众报警说饭店里有人打架,听说叫得很惨的,你看到了吗?是谁在打架?”
被挡住去路的许岩展颜一笑,露出了八颗洁白的牙齿,他很和气地说:“警官,我没看到有人打架呢——麻烦让个路,我吃完了,要出去了。”
那高个子警察“哦”了一声,他自言自语说:“估计打架的人已经走了吧。。。怎么方记今晚这么早就关门没人了?老板去哪了?我找他问问去。”
说着,那警察悠然往饭店里面走进去,绕过柜台之后,他才看到大厅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还有那大滩大滩的腥红血泊。
看到一个警察走进来,赵六等人如同见到了天使,他们哭喊着:“警察,救命啊!救救我们啊!我们要死了啊!”
看到这一幕,高个子警察呆滞了足足一秒钟,然后,他猛然醒悟,急忙转身,指着许岩喊道:“拦住那家伙!抓住他!他是凶手!”
另一名警察反应很快,他立即抓住了许岩的右手胳膊,喝道:“放老实点!”这时候,门外又进来了两个警察,他们也上来帮忙按住许岩的肩头和手臂。
被三四个警察这样七手八脚地抓着,许岩心下恼怒,他冷冷道:“你们放手了——听到了吗?放手!”
在凶案现场抓到的凶手,警察们哪里肯放!他们死死抓住许岩,大声呼喝着:“蹲下!”有人拿出手铐要给许岩铐上,那高个子警察甚至从腰间抽出了警棍,他举着警棍大声喝道:“蹲下!立即蹲下!”
看着那高高举起的警棍,许岩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眼中却是掠过了一片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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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点,一阵有节奏的铃声里,刚刚入睡的文修之被电话惊醒了。
文修之睡眼惺忪,他拿起电话瞄了一眼,无力地按下了接听键:“喂,我说老邓啊,现在都几点了。。。你这时候来电话,太缺德了吧?有事不能明天说吗?”
电话里,邓伯南的声音显得很沉重:“文部长,对不起,但没办法。。。”
他艰难而沉重地说:“出事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七节 对峙
“出事了?”听到这两个字,文修之脑子里的神经顿时绷紧了——能让一个省会城市的公安局长半夜里打电话来的“出事”,那当然不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的睡意一扫而空,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沉声问:“老邓,出什么事了?不会你们锦城又出什么怪案了吧?赶紧通知许岩,他就在锦城!”
“文部长,这次恰恰就是许处长出事了。”
“许岩?”这下,文修之更紧张了,他急切地问:“许岩出什么事了?他受伤了?”
听出了文修之的紧张,邓伯南苦笑:“文部长,您别紧张——许处长他自个一根毫毛都没掉,但问题是他把人家给弄伤了。”
听到许岩没事,文修之顿时松了口气,他笑道:“老邓,大半夜里你打这个电话来,我还以为是啥天崩地裂的大事呢,原来就是为许岩跟人打架啊?呵呵,年青人嘛,血气方刚,冲动起来打个架,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嘛,你我当年,也没少打架嘛!
这样,我会好好批评他的,回头让他写检讨的——许岩这家伙,看着挺老实一孩子,居然也学会打架了?这倒是稀奇事了,呵呵!行了,老邓,没啥要紧事就先睡了吧,我先挂了啊!”
邓伯南急切地说:“文部长,你别忙挂电话——这趟许处长的事,真不是写份检讨能解决问题的了。这么说吧,在许处长家的小区外面,已经集结了一百多特警,如果咱们谈不好,我只能下令让特警冲进去抓人了——到时候真要开枪了,那后果咱们就控制不了了。”
“嗯?”听邓伯南说已经出动特警甚至还要开枪。文修之顿时凛然了:“老邓,许岩到底干什么了?他杀人放火了?”
“这事,咱们要从头说起了:今晚,许处长带着一个漂亮的妹子,去市里面的一家饭店吃饭,但碰到了几个混混地痞。这帮混混嘴巴不干不净的,惹了许处长,大家当场就冲突起来了——文部长了,你说,这事,那是小得不能再小了!以咱们的交情,许处长要是给我个电话,我立即让那几个小混混跪着喊爹都没问题,怎么也让许处长出了这口气是不是?但偏偏。许处长他不跟我说,他直接就在饭店里开打了!”
“许岩跟人打架了?”文修之沉吟道:“这个,揍了几个小混混,这不是什么大事吧?”
“如果只是一般打架,那没什么,但问题是许处长下手太重,把对方打得太狠了。五个混混,其中三个都被打得膝盖粉碎性骨折。手腕骨折,下半辈子是只能坐轮椅了;另外一个更惨。估计连轮椅都坐不了了。”
说到这里,邓伯南叹了口气:“文部长,容我说句私底下的话:许处长都动手到这地步了,他还不如干脆直接拿枪出来把那几个混混一枪崩了算了!起码死人不会告状和上访的。今后,这几个混混和他们的家人,肯定会告状不停的。大家的麻烦都不少。”
文修之还沉浸在惊讶中——许岩那么老实的家伙,他也会打架?
他插话道:“嗯,老邓,你说得对,这件事。许岩做得确实不怎么妥,但打残了几个社会渣滓吧,这也不是很大的事吧?大不了就是赔钱吧!你们再帮忙做点工作,应该能解决的吧?”
“文部长,如果只有这件事,那倒还好了!”邓伯南叹道:“几个地痞不算什么,但接下来的事情,那才叫人头疼!许处长打架的时候,我们的110接到报警,安排巡警过去查看,见到许处长在现场,我们的警员自然要把他给留下来吧?文部长,你说,我们的警员这样做,是不是很正常的?”
“嗯,”文修之脑子里泛起了不祥的预感:“许岩是情报军官,碰到这种事,你们该移交给我们处理的。”
“问题是,许处长他根本没亮身份啊!他根本就不说他是部队的人!”
邓伯南生气地嚷道:“我们警员阻止,他二话不说,又开始动手揍人了!四个警员,当场就给打趴下了。还好,这次许处长算是手下留情了,没把我们的警员给打残了,但还是有一个警员被打得手臂骨折,两个人被打得昏迷不醒,他们的警枪,也被许处长抢走了。。。”
“这不可能吧!”文修之震惊道:“老邓,你说许岩他揍流氓,这还有可能,但说揍警察,他该没那么大胆吧?他可是个老实孩子啊!”
“唉哟,文部长,你的这个老实孩子,今晚可把我们给坑惨了!
四名巡警被打趴下了,接到他们的求援请求,最近的湖滨派出所也前去增援,六名增援的警察,也全部被许处长干翻了,两台警车,被许处长当街砸了个稀巴烂,咱们的干警,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在上千群众的围观下,被许处长像打狗一般打得满地打滚,惨叫哭号。
然后,许处长他还不解气,他又跑到湖滨派出所去,把今晚值班的教导员揪出来打了一顿,值班的干警全被他揍了,派出所的招牌也给砸了,停在派出所里的两辆警车也挨他砸了。。。唉哟!”
邓伯南一口气说下来,文修之越听越是不可思议:“等下,老邓,你该不会认错人了吧?许岩?不可能!这小伙子虽然有点脾气,但他还是很讲道理的啊——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你们认错人了吧?”
“文部长,现场的警员里,有人是去过蜀都大学现场的,他认出许处长来了,才赶紧报告我——后来,他们也把执法记录仪给我看了,确实是许处长本人。”
文修之还是有点不敢置信:“现在,许岩在哪里?他逃了吗?”
“倒是没逃。砸完派出所后,许处长悠悠然上了一辆出租车,自己回家去了——我们的干警一路跟着他,缀着他直到他回家。现在,就在他家小区的外面。左江分局已有上百警察在集结了,准备硬冲进去把许处长给抓出来。”
邓伯南叹了口气,显得忧心忡忡的样子:“文部长,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也知道,许处长对我有大恩。我欠他人情很大。但他这样搞法,当街袭警砸警车还砸了派出所,影响实在太恶劣,我压不下去了——这是打我们整个锦城公安局的脸啊!
今晚出了这桩事,左江分局被气得嗷嗷叫,上上下下被气得眼都红了,他们的特警都端着枪在许岩家小区外等着了,只是我压着他们不能动手罢了,但上上下下情绪都很激动。只怕我也压不了太久的。
文部长,你要体谅我的难处。这次,许处长做得太过分了,一点都不顾及兄弟单位的脸面和情分,弄得下面群情激奋,我的压力很大。”
文修之默然良久,然后,他轻声问道:“那么。老邓,你打这电话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你就是为了通知我,你们准备是要逮捕许岩了吗?这件事,就没得商量了吗?”
听出文修之那平淡语气下的愤怒,邓伯南也很平静地说:“文部长,你不要生气,我打这电话来。就是为了跟你商量的。
许处长为人不错,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做出这种事来,但不管他是喝醉了也好,k药溜粉了也好,事情反正是做出来了。关键是怎么收场!
文部长,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你赶紧跟许处长联系——你赶紧劝他,趁我们的人还没冲进去,放弃抵抗自己出来自首吧!文部长啊,你得先让我们下了这台阶,然后咱们才能谈啊!”
文修之默然良久,然后,他很平淡地说道:“我知道了。老邓,你先控制好局势,我会安排人过现场的。先这样吧!”说着,他径直挂了电话,却是喃喃骂了一句粗语。
。。。。。。。。。。。。。
黄夕从小区门口里出来,马路对面一片闪耀的警灯耀花了她的眼睛,在警车的旁边,影影绰绰地站着一群警察,警察穿着黑色的战斗服和头盔,在他们的战斗服背心上印有白色的反光“特警”二字。
黄夕能感觉得出,那群警察望着自己的目光显得很不友好。
在那片闪烁的警灯里,一名年轻靓丽的女警快步走了过来,她没带武器,脑后绑着马尾,人显得很干练又精神。她主动向黄夕伸出手来,她招呼道:“是情报部的同志吧?我是市局刑警支队支队长,我叫郑秋怡。今晚这边的情况,由我来负责。”
俩人对视一眼,都是震惊于对方的靓丽,黄夕点头:“你好,郑支队长,我是情报部特种反恐处的黄夕少校,先前是许处长的助理。”
“黄少校,你既然过这边,应该接到了你们情报部首长的指示了吧?我们两家要合作处理这事了,黄少校,你进去以后,见到他了吗?”
虽然郑秋怡没说清楚“他”是谁,但黄夕却是清楚的,她点头道:“见到了。”
“怎么样?许处长清醒过来没有?他今晚是不是喝多了?”
黄夕摇头:“我没闻到酒气。我看着,许处长也不像喝过酒的样子,他很清醒,说话很有条理,不像喝多了。”
“怎可能没喝酒!”郑秋怡脱口而出:“许岩的性子,我还不清楚么?就是一老实本分的大男孩!平常时候,他连粗口都不会骂人的,多半是在饭店里喝多了酒,又被那几个流氓刺激到了,才会动手打人的。对方五六个流氓打他一个,他肯定没法留手的——嗯,就是年轻人喝多后的一时冲动罢了!”
黄夕诧异地看了一眼郑秋怡:这个女警好像比自己还紧张许岩,连帮许岩解释的理由都找好了。
她正待说话,口袋里的电话铃声已响起来了,她低头看了下来电号码,立即低声对郑秋怡说了声“抱歉”,然后快步拿着电话来到了偏僻处:“文部长,您好!”
文修之看起来情绪很糟糕,他连问好的礼节都省掉了,那严峻的语气如山一般压了过来:“黄夕,你见到许岩没有?”
“我刚从许处长家里出来。”
“你劝他出来自首了吗?”
“我跟他劝了!我告诉他,趁着现在事情还不闹大,赶紧出去自首,部里还能想办法帮他周旋的,不然等外面的警察冲进来恐怕就麻烦了。。。”
“他怎么答复你的?”
“许处长说——”黄夕迟疑了下,还是学着许岩那种阴测测的语气骂道:“‘黄夕,你再这样啰嗦骚扰我,我就扒光你衣服给你拍****放网上卖,哈哈!我数三声,你再不走,我就动手了,‘一二三’——是,许处长他就是这么对我说话的,他把我给赶走了。”
文修之震惊:“拍你****放网上?许岩居然对你说这种话?他是吓唬你的吧?”
“这个,我说不准,不过我看着许处长的眼神很可怕,我感觉他真会做出来这种事,所以,我不敢再呆了,赶紧就出来了。”
文修之喃喃道:“许岩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刚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但他根本就不接我的电话!黄夕,你看,他有没有喝酒?或者,他是不是嗑药或者吃兴奋剂了?”
今晚,因为黄夕亲身见过许岩的,关于对许岩的变化,她感受得比文修之更直接也更深刻。她沉声说:“文部长,我认识许处长这么久,感觉他是个很厚道的人,他性情善良,心性正直,有同情心,虽然有点婆妈和啰嗦,但他确确实实是个好人。。。”
文修之不耐烦地打断:“许岩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黄夕,你就直截点说吧!”
黄夕微微迟疑,然后,她还是说了:“今晚,我感觉许处长的神智很清醒,他没有喝酒,也没吃药!他能认出我来,能跟我说话。。。但就是他的人,很不对劲!
今晚的许处长,他的气质也好,看人的眼神也好,都透着一股很邪恶的味道,说话阴测测的,给人一种很阴寒很危险的感觉,跟原来的许处长很不相同。呆在他身边,我感觉很不安全——这不像吃了药或者喝醉酒了,而是许处长整个人的性情和气质都变了,成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我觉得,好像是许处长的精神出了什么问题,他的人格分裂了!在他的身体内,好像有个性情完全不同的第二人格,已经取代了原来的许处长了。”
听到黄夕的说话,文修之如坠冰窟,全身上下冰寒彻骨——他一直以来最担心的噩梦,终于成为了事实!
“黄丹,她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八节 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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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岩突然性情大变,从一个温厚善良的大男孩突然变成了暴戾凶残的凶徒,一言不合就要将人打得断手断脚,甚至对自己的同伴黄夕恶语相向,听到这个消息,文修之十分震惊:如果说许岩跟流氓和警察打架,还可以解释成情绪激愤下的冲动,但这样莫名其妙地对同伴的女性出言不逊,这根本没法用任何理由来解释了。
在文修之有限的人生阅历里,这样正常人心性突然大变的事情,他只见过一次,就是女生黄丹被魔物所附体,变成了一个疯狂的杀人魔。现在,许岩同样是性情大变,同样是变得暴戾而残忍,所以,文修之很自然就想到了:难道,是当初没被消灭的黄丹,她阴魂未散,又回来复仇了吗?就像是少女黄丹一样,许岩也被那恶魔夺舍了?
想到这里,文修之不寒而栗——如果这是真的,这后果真是无法想象的!当初夺舍了区区一个弱质少女的恶魔,它就能做出那么多可怕的事来,杀害了那么多人命。现在,许岩这么强大的修炼者都被它控制了,这世上还有谁能制得住它?
它能造成多大的灾难?
想到那可怕的前景,文修之从心底里发寒。他披衣起身,坐到了书桌前。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喂,卜天吗?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对面传来了一阵音乐的喧嚣和嘈杂声,李卜天的声音传了回来:“喂。我说,文老板,这大半夜的,你找我?我正在我家夜总会里巡场呢!”
“卜天,我现在要见你。”
或许听出了文修之语气中的沉重,一向嬉皮笑脸的李卜天也不敢开玩笑了,他说:“文部长。急事的话,我回单位来?”
“好,我现在回办公室等你。你马上过来吧。”
文修之穿好了衣服。他没叫司机,而是自己开车回了情报部的大院。在进门的时候,看到在门口值勤的武警,文修之停下了车子。降下了车窗。
见到文修之。站岗的持枪武警立即向他敬礼:“首长,您好!”
“辛苦了!二处的李卜天科长来了吗?”
“首长,今晚的进出登记上没有李科长的名字。”
“哦,那他马上会来。他来之后,你们让他直接来我办公室,我在那等他。”
“是,首长!”
文修之独自走进办公楼,看着走廊里惨白的日照灯光。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开门时候。钥匙的哗啦响声听上去都令人惊心动魄,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恐惧,那是一种从心底里泛起来的绝望:连许岩那么强大的修行者都被恶魔控制了,自己还能怎么办?
文修之在办公室里抽了一阵烟,想到那可怕的前景,他心烦意乱。
过了一阵,他听到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尽管明知是李卜天来了,但文修之还禁不住一震,连手上的烟都掉下来了。
他开了门,果然是李卜天在门外。他剃了个精光的脑袋,戴着硕大的金链子,乐呵呵地傻笑着:“老板,我来得快吧?您一个电话,哪怕就是半夜三点钟,我都是马上就飞过来了!”
文修之面无表情地点头:“进来吧!”
看着文修之神情严峻,李卜天也收起了笑容,跟着文修之进了办公室。俩人在沙发上坐定,文修之递了一根烟给李卜天,后者接过了香烟,问道:“文老板,什么事这么严重?你的样子,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了!”
文修之也不绕圈子,他沉重地说:“卜天,许处长那边很可能出事了。我怀疑,他被黄丹夺舍了!”
“什么?”李卜天也是有份参与消灭黄丹一战的,他陡然一颤:“黄丹活回来了?这不可能吧!文老板,这是怎么回事?”
文修之深深地蹙着眉,他简单地把事情给介绍了一遍,说道:“卜天,你也是见过许处长本人的,你该能看得出来,许处长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他突然性情大变,干出这样的事——我很怀疑,这是黄丹回来复仇了,它夺舍了许处长的身体!”
听了文修之的讲述,李卜天陷入了沉思中。过了一阵,他缓缓摇摇头:“文老板,我觉得,这不怎么可能。”
“嗯?”文修之精神一振:“卜天,你说说?”
李卜天很有把握地说道:“文老板,上次,我俩都是在场的,那恶灵本来就被许处长的飞剑绞杀得元气大伤了,后来又被我祖师爷手绘的诛邪雷符重创,它几乎当场就要灰飞烟灭了。就算它侥幸能找到个阴寒的地方躲起来,但那么重的伤势,它要想恢复元气,没个几十年的修炼是别指望了。现在,才那么十来天的功夫,它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呢,就别说想出来害人了!
文部长,恶灵想要夺舍人类,不是那么简单的,它的法力要比要被夺舍的人类灵魂强上好几倍才行。许处长是达到真人级别的高手了,他的元神强度比常人强出百倍!就算黄丹能活下来,它那奄奄一息的法力,连迷个小孩都办不到,更不要说要夺舍许处长这种真人级别的高手了——就等于说一个刚出世的小孩能赤手空拳地把拳王泰森给打死了,这完全不可能!”
听李卜天这么说,文修之心中一喜,他不禁连连点头:“卜天,你继续说,继续说!”
“文老板,您看,无论打流氓也好,打警察也好,许处长都没有弄出人命来——文部长。您还记得当初黄丹做过的事吧?在它手下,一个活口都没有,一点痕迹都不露。那才是恶灵的做法。
但许处长今晚闹腾出这么大的事来,无论警察也好,流氓也好,一个人都没死,却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他这么做,很像是个任性的小孩子被惹恼了。在不管不顾地胡乱发泄砸玩具一样——从风格上来,这就不像恶灵黄丹做的事。”
听李卜天分析得很有道理,文修之松了口气——他也是关心则乱。听到许岩突然性情大变,他立即就想到了黄丹夺舍的事情。但李卜天帮他分析之后,他才发现,许岩的表现。好像跟黄丹还是有点区别的。
“卜天。你认为,许处长并不是被附体了?那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文老板,我觉得,与其说是许处长被恶灵附体了,倒不如是说他心中暗藏的负面情绪爆发了。他失去了对自己情绪的控制力,变得自大、狂妄而暴戾,旁人稍有忤逆,他立即就会激怒。然后就是破坏和暴力。
文老板,我觉得吧。许处长这样做,更像是在修炼上出什么问题了,让他在心理上出问题了——呃,拿现代的时髦点理论来说,就是许处长在修炼过程中,忽然产生负面人格了。
其实,在我们每个人的意识里,都隐藏有这种暴力破坏的阴暗面人格。但我们一般人都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就算偶尔失控发作了,也会很快被周围人制止了。但问题是,许处长太强大了,当他的负能量失控爆发的时候,锦城的警察没能力制止他,于是就把问题凸显得特别厉害了。”
文修之微微蹙眉,他将信将疑:“卜天,你啥时候学过心理学了?你们青龙派连这个都教你?”
李卜天笑道:“其实,许处长这样的事,并不是没有先例的。我看过门派里的历史记录,我们青龙派以前也有几个子弟,本来都是挺好的人,但他们修行了一些日子,忽然间就是心性大变,经常无缘无故的发火,对周围人恶言恶语,动辄伤人甚至杀人,甚至连自己的亲人都伤害了——这种事,根本是没理由的。
按照典籍里的说法,修炼中出现这种情形,那就叫碰到魔障了。但问题是,其他人的魔障,都是修炼不久之后就出现了,但像许处长这样,都修炼到真人境界了,却还是会碰到魔障,这种情形就比较罕见了。”
李卜天说什么“魔障”,文修之也听不懂,但他知道一点就够了——像许岩这种情形,以前是有过先例的。听到这消息,他松了口气,问道:“那么,卜天,那些人,他们最后是怎么解决的呢?是用什么方法治好了他们呢?”
李卜天摇摇头:“没什么解决的,这种事,旁人想帮也帮不了。”
“啊,你说什么?”
“魔障这玩意,是修道人的负面情绪积累,也是修炼中的难关,要想走出来,也只能是靠自己了。
有的修道人,他乐观开朗,意志坚定,心里的负能量并不多,很快就能恢复正常的心性,修为上也能更进一步;但也有一些修道者,意志较为软弱一点,被因果和气运纠缠得太深,往往沉迷于杀戮和破坏带来的快感,越陷越深,无法自拔,最终也就正式入魔了。
我刚说的,那几个碰到魔障的前辈,有人就始终不能恢复正常,性情变得乖张暴戾,作恶太多,最终青龙派忍无可忍,将他逐出了门墙。后来,那人干脆入了魔门,用紫河车和胎儿来修炼邪门功法,杀了上百个怀有身孕的妇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激起了公愤,最后被几个正派修道者联手将他杀了,那家伙最终身死道亡——”
说到这里,李卜天叹了口气:“文老板,万历年间的血手人屠李吉龙其实是我们青龙派的弃徒,这也是我们青龙派的黑历史了。也是因为过了几百年了,现在科学昌明了,大家都不在意这些,我才敢跟你说这些。要放在以前,我是半个字都不敢说的!
那时候,讲究的是正邪不两立,正派的修行者一旦碰到魔道修行者,都是要立即动手开打的!可是世上哪来这么多魔道修行者?大家好端端的,谁不想做名门正派?
其实大部分的修行者,本来都是想修正道的,只是有的人碰到魔障走不出来,心性扭曲了,一心就想着毁灭和破坏,沉迷不能自拔,就这样堕落成魔道修行者了——我们管这个就叫入魔。
文老板,我看许处长这种样子,十有**,他该碰到魔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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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不好意思,各位读者朋友,猪又要请假了。
这几天要去上海办事,周日、周一和周二,这三天的更新不能保证了。
周三晚回来,猪开始更新。
抱歉抱歉,对不起大家了~
诸事缠身的猪敬上
第三百八十一节 逮捕
当京城的文修之正在紧张地讨论的时候,许岩却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中——说许岩在睡觉,这并不正确,他陷入了一种似醒非醒、似梦非梦的境界里。
在梦中,许岩站在某座高峰之巅。他抬头仰望,头顶是黑红的天空,密集的乌云布满了大地,看不到一丝阳光。他垂头下望,在山的脚下,出现了一片赤红的、黑褐色的大地,大地上通红一片,无数的赤红火焰不时地腾空而起,整片大地龟裂干枯,在烈火中燃烧着,不断地分崩离析掉落,激起火光与灰尘,伴随着冲天的浓浓的黑烟。
在这山之巅上,一个男人与许岩面对面地伫立着。那男人上身****着,在他身上的胸口和肩部,布满了奇怪的纹路,满头杂乱无章的黑发垂下来,掩住了他的双眼,他身上到处都在渗着血,尤其是他的手,全是乌黑黏稠的血浆,一滴滴地溅落在地上,血腥味扑鼻。
许岩感觉到了危险:面前的男子,他全身都在散发着极端危险和血腥的气息。他下意识地想离对方远点,却是突然发现,对方的面孔居然很熟悉——对方的脸,居然和自己一模一样!
许岩震惊,他喊道:“你是谁?”
听到许岩的喊声,男子陡然睁开了眼睛——许岩毛骨悚然:对方的眼睛,绝不是人类的眼睛!人类的眼睛绝不会没有眼白的,对方的眼睛如血一般通红,透着一股无法形容的邪恶味道。它诡异地看着许岩,露出了一口雪白而尖利的牙齿。一个低沉又难听的邪恶声音在对许岩喊道:“我,就是你!”
许岩惊怒交加。他愤怒地喊道:“不,我绝不是你!”
那男子对着许岩邪恶地一笑,他眼中射出了一道黑光,黑芒片刻间扩大开来,形成一片无边无际的暗影天幕,将许岩彻底地笼罩。。。
许岩猛然从梦中惊醒,后背的衣裳已被汗水湿透了。想到刚刚的一幕,他依然心有余悸——刚刚的梦,太真实了。想到刚刚跟自己对视的那个怪物,那双通红的眼睛里透出的邪恶,还有某种熟悉而令人心悸的味道,他的心脏“砰砰”地跳着。
许岩深深地蹙起了眉:他依稀记起来了,今晚,除了这个梦以外,自己好像还干了很多事?自己好像打了人?打了谁呢?
许岩抱着自己的脑袋,他回忆着:自己今晚跟赵嫣然去饭店,好像碰到了一个叫赵六的流氓头子。自己故意挑衅他们,然后跟他们打起来了。然后,自己好像把赵六的同伴们也给揍了。。。好像,自己除了流氓以外。还揍了其他人?
但揍谁了呢?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了。
越是往后的记忆,许岩就越是模糊了,他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觉得自己好像闯了很大的祸。
这时候,电话铃声响起来了。许岩瞄了一眼,却是自己师姐郑秋怡的号码。他随手按下了接听键:“喂。你好,师姐!”
电话里沉默了一秒钟,才响起了郑秋怡那犹豫的声音:“师弟,你。。。还好吧?”
听郑秋怡问得古怪,许岩也是一愣:“我?师姐,这大半夜的,你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个?”
或许感觉到许岩的语气和声音都显得很正常,郑秋怡也是陡然提高了声量,她生气地嚷道:“我找你干什么?我说,师弟,你今晚干了些什么事,你难道自己不知道吗?装傻很有意思吗?”
许岩苦笑:“师姐,我不是装傻,我确实记得,今晚我带人去吃饭,然后跟人打架了。。。有个叫赵六的流氓吧,还有他的同伴,我记得我把他们揍得很重。。。但不知为什么,到了后来,发生的事情我就越记不得了。”
听许岩这么说,话筒里顿时沉默了起来。过了好一阵,郑秋怡才说道:“你等我两分钟,我上你家找你。”说着,她径直挂了电话。
很快,两分钟没到,许岩就听到了敲门声,他过去打开门一看,却看到黄夕和郑秋怡都站在门外,正诧异地看着他——尤其是黄夕,她细细地打量了许岩一阵,然后,和郑秋怡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她才问道:“许处长。。。这个,请问是您吗?”
听黄夕问得古怪,许岩也是哑然失笑:“黄夕,你怎么半夜里也来了?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听到许岩说话的声音、神态和语气,黄夕如释重负,她露出了笑脸——这,才是正常的许岩啊!刚刚那个一身邪气的许岩,现在已经消失了,现在的他,已经恢复正常状态了。
“不是不认识——许处长,刚刚的你,可是吓死人了。”
说话间,郑秋怡和黄夕联袂快步进了房,许岩诧异地问道:“黄夕,你说什么?刚刚的我?什么意思?我们刚刚见过面吗?”
听到许岩这么说,黄夕和郑秋怡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地交换了个眼神,黄夕低声说:“人格分裂!他失忆了!”
郑秋怡来到许岩面前,认真地看着他,沉声问道:“师弟,今晚你做了什么,你就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许岩微微蹙眉:“刚刚我说过了,我记得在饭店跟一伙流氓打架了。开始的事,我还是能记得的,但后来的事,我就有点模糊了。。。连怎么回家的,我都搞不清楚了。”
听许岩这么说,郑秋怡狐疑地打量了他一阵,她皱起了小巧的鼻子嗅一下:“你今晚是不是喝多了?”
“我今晚一滴酒都没喝。师姐,你直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郑秋怡叹了口气:“岩子,你自己打开窗帘,看看小区门外。”
许岩依言打开窗帘。他望向了小区外的道路,看到了长长一排的警灯闪亮。在这列警车的旁边。他也看到大群警察的反光背心和防爆盾牌的光亮。看到这一幕,许岩顿时呆住了。过了好一阵,他才问道:“这。。。是来抓我的?就为我打了那几个地痞?”
郑秋怡没好气地说道:“不是为了抓你的话,难道是我们警察半夜里睡不着在马路上搞行为艺术啊?师弟,今晚你闯的祸大了!
现在,你听我的,不要再顽抗了!你越折腾,事情就越大,最后谁也压不下来。你的首长已经跟我们的邓老板谈好了,你赶紧自首吧——不信的。你问黄少校吧!”
许岩望向黄夕,后者严肃地点头:“是的,许处长,文部长确实是给您命令了,让您配合公安机关的工作。”
许岩默然了,想到门外的那一大排警车,他隐隐意识到,自己好像确实闯了一个了不得的大祸。他望着郑秋怡,又望着黄夕。心中隐隐惊慌,竟是不敢开口问了。
“我,今晚。。。”许岩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喃喃问道:“我。。。没闹出人命吧?”
两个女孩子一起摇头。很同情地望着他,许岩松了口气:“那就好,没出人命就好。”
然后。许岩转过身来,他伫立在窗前。望着那片闪烁的警灯,默然不语。然后。他回过身,拿出带着枪套的手枪和证件,递给黄夕:“黄夕,你帮我保管吧。”
黄夕接过了手枪,却把证件递还给许岩:“许处长,没那么严重。证件,您还是自己保管吧。”
许岩摇头苦笑,他转向郑秋怡,沉声道:“师姐,我跟你出去吧。”
郑秋怡望着他,目光里流露出复杂的感情。她走近来,凑到许岩耳边,低声地快速说道:“到局里面以后,除非是我来问你,否则你一句话都不要说!我问你的时候,你就按你刚刚说的,坚持说你什么事都不记得了。你记得,对于现役军人犯罪的,我们公安必须要在二十四小时之内通报你们部队单位,由你们情报部的政保部门来接手。也就是说,你只要死撑过一天的时间,那就行了——都明白了吗?”
许岩点头:“明白了!”
“那就好,师弟,暂时就委屈你了。”说着,郑秋怡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副手铐,在许岩面前晃了一下。
看到手铐,许岩倒是没什么意见,他服从地伸手出来准备受铐,倒是黄夕出声了,她蹙眉抗议道:“郑支队长,好像没必要这样吧?许处长是军官,又是自愿自首的,他不可能反抗的。。。就不能留点面子吗?”
郑秋怡叹了口气:“黄少校,你不明白——我也知道许处长不可能反抗,这个手铐也就是走一个形式罢了。但问题是,我必须得照顾外面左江分局的情绪,如果让他们看到,许处长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来了,连手铐都没戴。。。干警们本来就激动,这时候,他们的情绪就很难控制了,哪怕是装装样子也好吧。”
黄夕还待再说,许岩摆摆手:“黄夕,你不要说了——师姐是对的。戴上吧。”
“咔嚓”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响,许岩的双手被戴上了手铐。郑秋怡领着他出了家门,径直出了小区——好在深更半夜的,小区里也没什么人看到,倒也没让许岩丢脸。
“郑支队长把那小子带出来了!”
刚出小区门口,只听有人喊了一声,“哗啦啦”地一群警察立即就涌了过来,团团围住了许岩,有人喊道:“先揍他一顿再说!”
说话间,黑暗中有人重重地踢了许岩几脚,又有人朝许岩头部打了一拳,下手都很重,好在许岩已经开启了灵气防护罩,他并没有感觉得疼。
看到群情激奋,郑秋怡也有点慌了,她尖声叫道:“不许动手!不许动手!二大队,过来!保护好嫌疑人!”随着郑秋怡的叫喊,几个警察挤了过来,围成了一道人墙,将许岩与其他警察隔了开来,但警察们的情绪依然激动,外围的警察想挤进来打许岩,保护许岩的警察则是组成了人墙阻止他们,双方在激烈地争吵着,互相推攘着:“我说了,兄弟,你让开。。。你让开!让我进去揍那家伙一顿!”
“兄弟,都是同行,你知道,这样犯法的。。。”
“你不要指着我。。。你不要指着我!再这样指着我,我就不客气了!”
“市局的就了不起啊?啊?把凶手交出来!”
“这是我们刑侦抓的人,我们要带回市局。。。各位兄弟,让开,让开!大家不要阻碍我们的公务!”
“郑支队长,犯罪发生地是在我们左江分局,受害人也是我们的分局干警,该交给我们左江分局办的!”
“白局长,这案子关系重大,市局直截接手了!我们要带走人。。。”
“市局要考虑我们分局同志的情绪!”
“白局长,你没接到邓局长的命令吗?邓老板明确说,这案子归市局刑侦处理!”
“郑支队长,你们这样做,那是不尊重我们左江分局。。。”
“谈不上!白局长,我们都是在执行市局领导的命令!”
两边警察在激烈地争论着,人群情绪激动,像是汹涌的大海。许岩被人群推来攘去的,身不由主。郑秋怡领着刑侦支队的部下,艰难地护着许岩,把他送上了一辆警车。她也上了这辆警车,大声喊道:“开车,开车!”
警车缓缓地开动了,挤出了包围的人群,缓缓地驶上了道路。看着身后那一片密密麻麻的警灯,郑秋怡松了口气:“总算是冲出来了。若是落到左江分局手上,这二十四小时恐怕就难过了——起码你要挨打断一条腿吧!”
许岩淡淡一笑——自己有防护罩在身,要打断自己的腿,这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警车上,大家都没有说话。许岩在琢磨着,今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隐隐感觉,在自己的体内,好像还潜藏着另一个截然不同的自己。
按照朱佑香留下典籍的说法,这是自己最近的修为增长得太快了,伴随力量而来的,往往还有暴戾、野心和为所欲为的**。如果修道者的心性跟不上修为的暴增,那就很容易滋生出心魔来了——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正常人容易被毒品所控制一样,修道者也容易会被种种放纵的**所控制的。
所以,如何在实力增涨的同时提高自己的心性境界,这是修真一门很高深的学问。那些高阶的修士,他们往往把心魔看作是比外界强敌更可怕的存在。为了避免心魔的滋生,他们往往需要长年累月地闭关修炼,隐居不出,不与敌人动手以免滋生暴戾心性,或者寄情于山水艺术,陶冶性情,就为了避免心魔的出现。
而像自己这样,短短数月间,自己由一个完全的外行人进入到修真的炼气期,按照朱佑香的说法,自己修为进展之速,简直前所未有。自己的实力爆升了,但自己的心境却没有跟上,没能到圆润自如的境界,这就给心魔的出现提供了机会。从上次在4s店里,自己第一次感觉到心魔的存在,打那以后,它并没有消失,而是隐蔽地潜伏在自己的识海里了,一有机会就会出现。
就像今晚这样,在开始的时候,自己还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但是当自己真正开始实施暴行的时候,当自己放纵暴戾的**的时候,在那不知不觉间,心魔就开始出现了,自己竟是毫无察觉地把身体和意识的控制权都不知不觉地交了出去,最后自己完全失去了控制,完全由它来掌控了!
许岩心中恐惧,他隐隐明白了:自己在梦中见到的血腥男子,那应该就是自己的心魔了。如果自己放纵**,恣意妄为,滥施暴行的话,自己的心魔会变得越加壮大,甚至有可能将自己给吞噬和取代了!(未完待续。)
ps: 猪终于回来了!
不好意思读者朋友们,猪办事耽搁了,回来晚了一天,昨晚刚回到家,写着写着就睡着了。。。
只好今早才更了~
第三百八十二节 退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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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岩虽然不记得自己昨晚做了什么,但从警察们激愤的表现里,他能猜得出,自己昨晚肯定是干了一件很遭人痛恨的事情。
在悠久流传的都市传说里,每个派出所的后院都有一个神秘的小黑屋,那是令道上兄弟闻风丧胆的圣地,在那里,他们能领略到人民民主****铁拳的真正威力。那神秘的小黑屋,常常会在半夜里发出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吵得附近居民不得安歇——许岩自觉罪孽深重,他觉得,这次自己进局里去,多半也是要享受一番小黑屋待遇了。
深夜中,警车径直开进了公安局的大院,停在了刑侦支队的大楼下。看着这座自己曾来过一次的大楼,许岩心中有些感慨,他想起了曾经的朋友黄山了。
许岩被几个警察簇拥着进了大楼里,坐着电梯上了五楼,他们进一个办公室。在进门的时候,许岩看到上面挂着“支队长室”的门牌,进门后,看到那熟悉的摆设,他记起来,这办公室,好像就是当初黄山的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后,郑秋怡帮许岩解开了手铐,她明显松弛下来了:“随便坐吧,师弟。条件简陋,你不要笑话。喏,电脑可以联网,你要不要上网看看新闻?”
许岩惊讶:“师姐,你不打算对我进行些调查和取证什么的吗?不需要做个笔录?”
郑秋怡一边给许岩沏茶一边随口说:“哎,这有啥好问的。反正你做的事。饭店的监控视频都拍下来了,后来你砸警车和打警察的时候。好多人也拍下来了,事情经过清晰。证据确凿,根本用不着问。
反正都知道的,你在我们这边也就是走个过场,过不了多久,你们单位就会来接人了。你如果有精力的话,倒是不妨留着应付你们的保卫部门吧。他们才是真正能对你进行处理的人。来,喝茶吧。你如果困了,在沙发上眯一阵也好,还有两个小时才天亮了。”
于是。许岩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在公安局躺下睡觉了。许岩不知道,在他休息的时候,关于他的争论,正在京城激烈地进行着。
。。。。。。。。。。。。。。。。。。。。。。。。。。。。。
早上,在办公室里睡了一宿的文修之,刚起来就接到了部办的电话:“文部长,您好!”
“你好,郝主任。什么事?”
“刘部长刚刚通知,十点钟时候。部里要召开一个临时的紧急会议,跟文部长您这边的分管口有关,想请文部长您到时候安排时间参加。”
“紧急会议?”文修之微微蹙眉:“关于什么议题?都有谁参加?”
电话那头的郝主任迟疑了下,他压低了声量:“在家的几位领导都会参加这次的会议。至于会议的议题。。。应该是许处长昨晚的事了。文部长,我是私下偷偷跟你说的,你可不要说出去了。”
“好的。知道了,谢谢你。郝主任。”
文修之挂了电话,心中了然:昨晚才发生的事。今天早上部里就要立即召开会议要讨论了。看来,有些人还真是迫不及待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这些日子里,许岩屡立殊功,许岩的成绩也等于是文修之的功绩。文修之拥有许岩这个神器,他根本用不着操心,功勋和荣耀就如雨点般从天而降了。因为许岩的存在,文修之一个刚晋升的少将副部长,在情报部里分量十足,连刘部长都要尊重他的意见。
文修之掌握着许岩,这犹如定海神针一般的国之重器,谁都没法忽视。现在,他的名字经常能传到了国内最高层的耳朵里了,上动天听——不是因为他是情报部的少将副部长,只是因为他是许岩的指挥官,是唯一能给许岩下命令的人。
对文修之在军情系统内部的强势崛起,文家的对头自然是不愿看到的。他们也知道,文修之之所以能迅速崛起,最大的因素是许岩的存在。如果能让许岩消失了,或者让许岩脱离了文家,文修之就失去了倚为干城的最大利器了。
但他们能想得到的事情,聪明的文修之又怎会想不到呢?许岩虽然身份在情报部,但他的人却是一直不与军情系统接触,躲在西南的蜀川这边过逍遥自在的生活,对他的资料,文修之捂得死紧,只有文修之能联系得到他,其他人想见他一面都难,更不要说劝他脱离文家——如果交情和信任没到那份上,贸然说这种事,只会自取其辱。但问题是,大家想见许岩一面都难,更不要说跟他建立交情了。
文修之拥有强大的政治实力和高层人脉,许岩则有着强大的超自然力量,这是权势和异能者的强强联合,堪称完美组合,文修之把许岩保护得严严实实,其他人根本没法下手,也分不到许岩的一丁点成绩,大家也只能干瞪眼了——都到了高层了,做事还是要讲点体面的,硬生生撬墙角这种太难看的事情,大家还是做不出来的。
但这次,许岩在锦城暴走的消息传了过来了,大家都是陡然精神一震:文修之和许岩这对金牌联合,居然露了一个这么大的破绽出来!不趁这个机会好好地做一番文章出来,那真是浪费了这天赐的难得良机了!
。。。。。。。。。。。。。。。。。。。。。。
距离十点还有五分钟的时候,文修之推门进了会议室里。这时候,他才发现,会场里已经坐满人了。他一眼望过去——情报部部长刘南中将、政委何天南中将、副政委兼纪委书记徐斌少将、政治部主任张浩少将、还有另一个常务副部长王海少将——果然郝主任说得没错,所有在家的领导都参加了这次紧急会议。
看着同僚们济济一堂团坐在会议桌前。文修之微笑回应,心中却是暗暗发毛——看这架势。其他人都是暗中达成了一致,就等着对付自己了?
文修之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向众人寒暄:“不好意思,处理点事,来得晚了点——我没迟到吧?”
“没迟没迟!”同事们是以和蔼的微笑回应他:“还没到会议时间呢,是我们来早了!”
坐在会议桌首席的情报部部长刘南中将干咳一声,他和蔼地望着大家:“既然修之也到了,那人就齐了,我们就开始了吧。”
刘南中将笑得很和蔼,但他说话却是具有军人的干脆利索作风:“情况是这样的,我们政治部接到锦城市公安局的通报。通报称,我们四局的干部许岩同志,有违反纪律的重大嫌疑。政治部张主任和纪委的徐书记商量之后,觉得事关重大,为谨慎起见,他们请求召开这次的临时紧急会议,将这件事提交部务会议来讨论——张主任,你把情况跟大家说说吧。”
政治部主任张浩少将手上拿着一张纸,他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张纸。仿佛以此来显示他真的就是公事公办,不存任何个人私心:“刘部长,何政委,同志们!
昨天晚上。我们政治部接到锦城市公安局和锦城军区的紧急通报,通报里称,昨天晚上。我们四局特种反恐处的许岩同志因为一些口角冲突,他悍然使用暴力。殴打地方群众,造成了五名地方群众受伤。其中起码有三人是重度伤残。然后,许岩同志又与前来处置的公安干警发生冲突,暴力殴打多名公安干警,造成多人受伤,损毁警车四辆,破坏了一个派出所。
特别要提出的是,许岩同志殴打公安干警的事就发生在公众场合,现场有很多群众围观,不少人已将整个经过拍摄下来,放到网络上了,还被加上耸人听闻的标题‘锦城最牛好汉,一个打六个!’、‘打警察、砸警车、闯派出所,世上最强好汉出现!’大家可以搜一下,这些帖子已经在网上流传不少了。
可以说,许岩同志的暴力行为,不但违反了我们部队的纪律,严重伤害了锦城人民的感情,破坏了我们与地方公安机关的友好关系,也造成了非常恶劣的社会影响。
按照条例,军人的犯罪违纪问题,地方公安是要移交我们的保卫部门处理的。关于许岩同志的违纪行为该如何处理,我们政治部不敢擅做决定,现在提请部务会议讨论吧。”
听完张浩的说话,会场里出现了一阵寂静。
刘部长望向了部纪委书记徐斌少将:“徐书记,这次谈的纪律问题,是归你们纪委管的,你怎么看?”
徐斌少将淡淡说:“我觉得张主任说得有道理,许岩同志这次事件的性质很严重,他恶意伤害多人兼袭警,闯的祸太大了。这次的事件,如果我们不能严肃纪律,认真处理的话,这可能影响到人民军队在人民群众心中的声誉和形象。”
刘部长又望向了常务副部长王海:“王副部长,你怎么看?”
王副部长打个“哈哈”:“我赞成徐书记和张主任的意见,犯了错误自然是该处理的,但我们也应该考虑到,许岩同志对国家是有特殊贡献的。我觉得,在对许岩同志进行处理的时候,应该要考虑到他的立功表现,可以考虑适当从轻吧。”
王海话音刚落,张浩立即出声说:“王副部长啊,您这说法我可是不怎么同意了!在军纪面前,可不应该有特殊的个人啊!”
王副部长淡淡一笑:“纪律自然是要讲的,但纪律也是允许将功赎罪的嘛。对有贡献的同志,我们还是不宜一棍子打死,要给我们同志改正的机会。
我记得,许岩同志在蜀川大学案子里立下的功劳,好像还没有奖励吧?不妨就让他以功抵罪好了!
许岩同志犯下这样的错误,主要还是因为他没有经过正规的军事训练,长期游离在我们部门之外,上级对他的纪律约束太少,疏于管理,所以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所以,关键还是管理要跟上啊!
我觉得,许岩同志已经不宜再担任四局特种反恐处的处长了,不如将他调回总部来,由部里对他进行纪律培训,等事情过了,再考虑如何给他重新安排岗位吧。文部长,您怎么看?”
文修之唇边含着一抹冷笑:现在,对各人的意图,他已是昭然若揭了:张浩是明摆着要跟自己作对的,他就是针对许岩开刀,把许岩整得越惨越好;而王海呢,则是想来趁火打劫的,想借这次文修之被围攻的机会,把许岩从文修之直管的四局给硬抢过去。
文修之淡淡道:“王常务,许岩是四局的人,他犯下了这样严重的错误,我这个分管的部长难逃此咎,管教不严,我是要对部里做出检讨的。
我同意政治部提出的意见,这种行为确实应该严惩不贷——这种目无纲纪、恣意妄为的军官,不该再留在我们的队伍里,免得影响我们队伍的形象和声誉。我建议,直截勒令许岩退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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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节 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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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修之此言一出,举座鸦雀无声,大家诧异地望着他,眼中都是不可思议。
众所周知的,作为许岩的上司,文修之与许岩的关系十分密切。
在大家预料中,面对许岩犯下的严重罪行,面对那些铁板钉钉、证据确凿的事实,政治部张浩气势汹汹的攻击,那时候,文修之能做的也只有帮许岩解释和求情了。这时候,其他人再出来扮好人劝说一番,会议最后同意对许岩从轻处理,而作为这个从轻处理的交换,文修之就不得不交出对许岩的独家控制权了——
这个,就是在座诸位大佬们心照不宣的默契了:文修之一家独占了许岩,这简直是刷功勋的神器,谁不眼红?从此以后,许岩可不是你文家独占的了,他是情报部的公有财产,大家都可以调遣和指挥,许岩的功劳,大家都可以分享了。
谁都没有想到,文修之的性情如此刚烈,会议刚开头呢,他立即就同意要严惩许岩,甚至还要开除许岩的军籍,让他退伍——你妹的开除啊,我们只是想逼你低头让出许岩而已,你居然要开除许岩?
老文,你这节奏不对啊,大家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谁都没想到,文修之的反应如此激烈,众人目瞪口呆:要知道。许岩二十岁就当上中校副处长了,堪称前途无量的军界新人。如果他被开除军籍了。前程就要被彻底断绝了啊!
说起来,文修之还真狠啊!他不但对外人狠。对自己人也狠!连许岩这样的铁杆心腹,他都是说废就废——唉哟,这好像有点不对!
在场的都是情报部的高级军官,能在这个部门里任职的,没有一个是傻子,这时候,渐渐已经有人想明白了:文修之这哪里是废许岩啊,这摆明是要彻底收服他!
许岩才二十岁,年轻得很。他离开部队以后,以文家的势力,要重新给他安排一个身份,那简直再容易不过了——比如文家的老大文安然就在滨江省担任省委~书~记,他要给许岩安排一个处级干部的职务——无论是在公安也好、武警也好,甚至政府体系内也好,一个省委书~记~要给个退伍军官安排个职务,那还不是打个电话的事?
说得难听,许岩退伍后就是给文老爷子当保镖。在外面照样能横着走,那身份不见得就比情报部的处长差了。
文修之,这明摆着要把许岩从一名部队军官,彻底转成他们文家的私兵啊!
想通了这个。大家顿时就不淡定了:虽然许岩被文家垄断着,但他现在毕竟还是情报部的人,他的功劳和成绩。情报部多少也能分上一份的。现在,许岩现在已成为情报部的皇牌了。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张牌是只有文修之才能打。但外人不知道啊!在跟其他部门交涉的时候,情报部还是能打打这张牌虚张声势的。
别的不说,因为许岩的存在,日本政府就不得不向华夏国低头,日本大使在刘部长面前乖乖地低头认错,大涨了华夏国和华夏军队的威风和志气,一举扭转了对日外交的被动局面——因为这件事,中央最高层对情报部的工作十分满意,大佬们几次口头嘉奖,刘南部长那几天红光满面,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尤其是现在,世界各地的超自然事件频繁发生,国内频繁发生的f病毒类型案件,蜀都大学巨蛇案、东京巨兽事件,日本吸血魔事件、美国的黄石公园神秘失踪凶案、俄国的裂缝天坑案。。。谁都不敢保证,接下来还会不会有更可怕的超自然案件会发生。在这凶险辈出的年头,有许岩这员能打的干将坐镇,大家也能有底气一些。
如果许岩离开了,情报部的损失到底有多大?
众人都在思考着,这时候,政治部主任张浩少将的脸色有点发白了——文修之这家伙太阴险了,他口口声声说同意政治部的意见所以勒令许岩退伍,这明摆着是要把逼走许岩的责任往自己头上栽啊!
不说那些长远的事了,就说眼前的问题:如果许岩退伍走了,那接下来,谁来负责接待拜访的日本贵宾啊?如果日本人因为见不到许岩生气了,通过外交部把这个状告了上去,说情报部出尔反尔,那这破坏对日外交工作的责任,难道是要自己来承担?
难道自己还能跟中央解释,因为许岩中校殴打了几名地方群众和警察,违反了军纪,所以情报部已经开除他了——就为这点事赶走了一名功勋满身的镇国巨柱,这种事说出去,上面领导还不当自己脑子进水了?起码一个“缺乏大局观”的评语是妥妥的!
到时候,只怕许岩前脚刚退伍,自己后脚也要跟着卷包袱走人了!
不行不行,这屎盆子太大,自己戴不了,得赶紧甩开去!
张浩少将干咳一声:“文副部长有点误会了,我们政治部并没有要让许岩同志退伍的意思。。。”
文修之笑眯眯地望着他:“哦?不是要开除许岩?那张主任刚刚说的要严肃处理,那是个什么意思呢?”
“这个嘛。。。咳咳,关于许岩同志的处理,这不是我们政治部能做主的,还是等部务会议讨论吧。”
听张浩这么说,在座的谁不知道,他已算是彻底怂了,众人纷纷投来了鄙视的目光。
文修之宁可让许岩退役都不肯让出对他的控制权,众人都是深感棘手——许岩彻底离开情报部,这个代价太大了。谁都承担不起。
刘部长蹙着眉,他望向了何天南政委:“政委。这件事,你怎么看呢?”
何天南政委摇头苦笑:“这件事。还真是让人头疼啊。。。这位许岩同志,我也是见过的,好像是蛮和气的小伙子啊,怎么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来?文副部长,张主任,你们了解过了吗?这里面,是不是有些什么原因呢?”——此言一出,大家都明白了,何政委也是有退缩的意思了。开始给自己找台阶下了。
张浩呆着脸不出声——认怂已经够丢脸了,如果还要自己找理由帮许岩开脱,那等于是自己打自己嘴巴了,这个脸就丢得更大了。他紧紧抿着嘴,一言不发。
文修之微笑着接口道:“还是政委高明,一下就看到不对了。事实上,昨晚深夜,锦城市公安局局长邓伯南就跟我联系过,跟我通报过事情了。后来,我也通过一些渠道,侧面了解下情况。”
“哦,文副部长。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昨晚,许岩同志带着一个漂亮女孩子去锦城的一家饭店吃饭。结果被几个地方上的流氓挑衅,还调戏了那个女孩子。要非礼她。许岩和对方据理力争,但流氓们的气焰很嚣张。不但出手殴打许岩同志,甚至还开了枪。
在事情的开头,许岩同志是一直保持着忍耐和克制,但为了保护自己和同伴的女孩子,他也没办法,不得不奋起反抗——大家也知道,许岩同志很厉害的,他一出手,那些流氓当然就抵受不住了,结果就成那样了。”
何天南政委“哦”了一声:“这么说来,许岩同志这应该算是正当防卫咯?有什么证据吗?”
“对事情的起因,锦城市公安局的通报里应该是明确写有的,只是,刚刚张主任可能是读漏了吧。”文修之笑眯眯地望着张浩,好整以暇地说:“另外,我也联系到昨晚许岩同伴的女孩子了,她是一个艺人,叫赵嫣然,她跟我详细讲述了昨晚的经过。她表示,只要有需要,任何时候她都可以站出来为许岩同志作证的。”
“赵嫣然?这名字我好像也听过,听说是个演戏的小姑娘吧,最近很红吧。”
何天南政委点头说道:“难怪了,这是许岩同志没经验啊!大晚上的,他带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去那种乱七八糟的杂乱地方,难免会引起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注意,许岩同志也年轻,血气方刚。。。这么一来,冲突就在所难免了。”
“政委说得是,许岩毕竟年轻,做事还是不够谨慎啊!”
听着何天南政委和文修之在那一唱一和,硬生生地要把这桩恶性案件往“罚酒三杯、下不为例”的方向发展,在座众人都是感觉啼笑皆非——虽然大家都知道情报部现在离不开许岩,大家也需要一个保面子的下台阶办法,但何政委你这样做,偏袒的味道也太浓了吧?
就算许岩揍那几个流氓算是正当防卫吧,可难道他打警察砸警车砸派出所也是正当防卫吗?这件事,何政委你就半个字都不提呢?
常务副部长王海少将本来还指望着,能借这次机会把许岩抢过来呢,可看文修之摆出这副“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坚决态度,他也知道这事估计是没啥指望了。
既然没指望了,那就捣乱吧!
王海笑眯眯地说道:“说起来,许岩同志的火气还真大啊,我记得,上次审查的时候,他就把政治处的人给打了,这次发起火来,他又打了警察,连派出所都砸了!
许岩同志身手很厉害,能赤手空拳打死巨蛇,他又是这样暴躁冲动的性格,发起火来谁都敢打,打起来根本就收不了手!
文副部长,说老实话,许岩同志的这种情况,我是很担心的。把这么危险的人放在普通老百姓中间,就跟把一个核弹放在闹市里似的,很容易就会失控,对社会的威胁极大!这次的事件,我们就看得很明白了,许岩同志暴走的时候,地方上的警察根本就对付不了他,一旦他再次失控,会给咱们的国家和社会造成多大的灾难和损失,那还真是不敢想了。
这次还好,总算没出人命,我们情报部还能想办法把事情压下来,但下一次的时候,只怕就没这么好解决了。文部长啊,我觉得,这个问题,你还是应该重视起来的。”
王海的话,恰好说中了文修之心中的隐隐忧虑——这一次,许岩的精神失控太蹊跷了,就像一阵台风一样,来得毫无理由,去得也是莫名其妙,难保不会有下一次。
文修之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了,淡淡说道:“有劳王常务费心了。我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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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节 接人
许岩在刑警支队的办公室里一直呆着,从半夜直到天亮,又从天亮到中午。中午时,郑秋怡去食堂吃饭的时候,顺便帮许岩打了一份快餐回来,但许岩一点食欲都没有,他推辞了,但郑秋怡十分恳切地劝他:“吃吧,师弟,不管事情最后怎么样,哪怕天塌下来了,饭总还是要吃的。”
听郑秋怡的口吻,她分明以为自己是忧愁得连饭都吃不下了,许岩不禁哑然失笑——他是有心事,但他担忧的是如何控制自己的心魔,而不是如何解决眼前的难题。
“师姐,我真不用吃的——你不用担心,我也没脆弱到那地步啦。”
郑秋怡笑笑,在她看来,自己的这位师弟分明是在害怕和担忧了,只不过他在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罢了——也难怪,哪怕自己这位师弟有着很强的背景和后台,但闯了这么大的祸,估计他自己也在暗暗害怕吧。
唉,这种事也真是没办法解释了,挺好脾气的一个人,怎么忽然就变成了乱打人的疯子了呢?
郑秋怡心下同情,她说:“喂,我说师弟啊,需要我帮你抽血作个酒精测试记录吗?这样的话,就说你是喝醉了,将来跟你们单位也比较好解释一点。”
“这倒是不必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大不了就是进去蹲一阵好了。”
许岩相信,以自己和文修之的交情,他是不会不救自己的。就算自己真的进了监狱。以文家的实力,要捞自己出来也不会太难,所以。对这次的事件,许岩倒是不怎么担心,但他惦记的是另一件事:听郑秋怡说,昨晚自己失控暴走,打伤了几个出警的警察,还把一个派出所的教导员打得吐血了。
把赵六等人打残了,许岩毫无愧意。但累得那些正常执行公务的警察受伤,许岩还是颇为愧疚的。他小声对郑秋怡说:“师姐,有件事。你给我帮个忙。”
“啊,你说吧,什么事?”
“回头,你去探望那几个受伤的干警。打听一下。他们的医药费和营养补助,要花多少钱?你给我个账号,我把钱打给你,你帮我给那些受伤的干警吧。”
听许岩这么说,郑秋怡的表情顿时柔和下来了,她柔声说:“师弟,我们干警的医疗费是有公费的,倒不用你出钱。但你有这个心意倒是挺好的,主动赔偿。如果能取得他们的谅解,应该在处理的时候会从轻的。”
许岩苦笑——郑秋怡又误会自己了!自己主动赔偿,是为了自己良心的愧疚,可不是因为争取什么从轻处理啊!
他也懒得解释了,点头说道:“是啊,这件事,我只能麻烦师姐你去做了。”
“你放心,我今天就去探望他们。。。”郑秋怡话音未落,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她喊了一声:“请进!”
门被打开了,有个警察探头进来了:“郑支队长,有几个部队的同志过来了,他们说自己是锦城军区政治部保卫处的,受京城总参情报部政治部的委托,跟我们来对接许岩的案子——我们已经核实过他们的证件了,也打电话跟军区联系过了,确实是他们派过来的人。”
郑秋怡和许岩对视一眼,心知该来始终还是来了。
“请军区的同志进来吧。”
进来的军人一共有五个人,让许岩意外的是,黄夕也在里面。今天的黄夕一身戎装,显得英姿飒爽,英气勃勃。这一行人中,领头的军官是一名上校军官,他自称姓戴,是军区政治部保卫处的处长,态度倒是很客气,一进门就对郑秋怡道歉了:“郑支队长,不好意思,这次给你们添麻烦了啊!”
“戴处长不用客气,都是工作。诸位,请坐吧,对了,这就是许岩同志了。”
戴处长望了一眼许岩,点点头,很快移开了目光,却是没跟许岩打招呼。
双方坐下来,寒暄之后很快进入了正题,戴处长沉声道:“郑支队长,我们这次过来,是受了京城的总参情报部委托,接手昨晚许岩同志故意伤人的案子。你们这边的材料,已经准备好了吧?”
郑秋怡点头:“已经准备好了。昨晚许岩故意伤人和寻衅滋事的事件,涉及的受害者多人,我们已经制作了一份简单的案情说明。这次事件的几个视频证据,我们也制了光盘,已放在案卷里了,等下你们就能带走了。只是受害者的伤势还不稳定,还没法做伤势鉴定,这就要靠你们自己去做了。”
戴处长严肃地点点头:“明白了——那么,关于许岩本人的笔录材料和审讯视频呢?这个我们也要带走的。”
郑秋怡笑笑,一副“我早料到会是这样”的表情:“这个啊?许岩自从进来以后,他的精神就一直不是很稳定,所以我们也没办法给他提取笔录。这个,还是要麻烦戴处长你们自己来了。”
戴处长深深地看了一眼郑秋怡,那眼神仿佛是在说“妹子你很上道啊”!然后,他不动声色点点头:“这样的话,就没什么特别的了。郑支队长,我们现在可以办移交了吗?”
“好的,戴处长,我们这就开始吧。”
双方人员很快开始办理案件移交手续,这时候,黄夕凑了过来,轻声说:“郑支队长,能否借一步说话?”
郑秋怡轻微地点头,她和黄夕走出了办公室,来到另一间办公室里,微笑道:“黄少校,你说吧,是什么事呢?”
“是这样的,许处长他昨晚喝多了,做了很多错事。跟那些地痞的冲突,这件事我们倒是不用管他,那帮人也是罪有应得。但许处长他对锦城市局的弟兄动手,这就太过分了。情报部的首长知道了这件事,都很生气。说我们跟锦城市局的关系一向很好,怎能对自己人动手呢?
首长指示,许岩毕竟是我们情报部的干部,他犯下的错,就是我们情报部的错,这件事,我们会负责到底的。那些受伤干警的治疗费用,都由我们这边来承担吧。另外,我们也希望能对他们表达一点歉意——首长的意思是。几个受伤的干警,每人二十万的赔偿金;其中有两位同志听说伤势比较严重,除了医药费以外,我们还会赔偿他们每人五十万。
这是我们诚恳的道歉心意。希望那些受伤的干警能原谅我们的错误。也希望不要为这件事,影响了我们和锦城市公安局的良好关系。”
郑秋怡神色不动,微微点头:她当然明白,黄夕嘴上说得好听,说这是赔偿受伤干警的心意,但其实,这笔钱等於是堵口费,是希望那些受伤的干警不要再到处嚷嚷和追究许岩了。最好让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黄少校,你们愿意赔偿我们受伤的干警。这自然很好,但这事最后到底要怎么处理,我们局里还没有定调。。。”
“郑支队长,您放心。这件事,文部长已跟你们的邓局长沟通过了,邓局长原则上也表示同意了,郑支队长您完全可以跟邓局长请示确认的。
部里要求,我们必须当面向受伤的干警道歉和赔偿,要取得他们的原谅,而你们邓局长的意思是,慰问和安抚受伤民警的事,他可以出面,但一些比较深入的话题,他就不方便说了。。。如果郑支队长您能带我们一起过去,帮我们在那些受伤干警面前说点好话,事情估计就好办多了。毕竟你跟他们是同事,有你在中间协调,我们比较容易沟通。”
郑秋怡轻轻点头:“这个忙,我可以帮。”她凝视着黄夕:“这么说来,对于许岩,你们情报部是要坚决保他咯?”
经了昨晚的事,黄夕也看出来了,这位美女警官对许岩的事十分上心,她点头道:“没错,部里已经开过紧急会议讨论了,决定要全力保下许处长——可能会有撤职或者处分,但不会让许处长承担刑事责任,也不会开除他。只是,许处长这次在蜀都大学凶案中下立下的功劳,就要将功抵罪了。”
听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郑秋怡松了口气:“这样是最好了。不过,黄少校,许处长他这样莫名其妙地突然发狂,这也太危险了吧。当他的面,我不好意思说,但回头,你们是不是该给他找个医生,帮他做个心理咨询分析?如果有什么不对,也好及时治疗才好。”
说到这问题,黄夕的表情顿时黯然——郑秋怡的话恰好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她也在为这件事犯愁呢。这次的事,许岩将功赎罪,总算是勉强摆平了,但以后,他若是经常这样发神经,谁能抵得住?就是立了再多的功劳都抵不住这样胡乱糟蹋啊!
“郑支队长,谢谢您提醒。但许处长的性子很犟,如果说要他去看心理医生,我估计他立即就翻脸了。这个事,我们得慢慢找机会吧。”
。。。。。。。。。。。。。。。。。。。。。。。。
移交手续办完,双方都签好了字,那已是半小时之后的事了。戴处长一行带着许岩下了楼,上了车子,驶出了公安局的大院。
直到车子离开了公安局的大院,戴处长才从前座上回头来跟许岩打招呼,他笑着跟许岩握手道:“许处长,这一趟我们来得晚了,可是让你在公安局里受委屈了啊——许处长,刚刚当着警察的面,我不好打招呼,失礼了啊。”
看到戴处长那亲切的笑脸,许岩便猜出了,事情应该是风平浪静了,他笑着回应道:“哪里,是我不好,给戴处长您添麻烦了。”
“唉,说什么添麻烦呢,这也是我的工作啦,一年到头,我经常要来公安局接人的,都成习惯了。其实,许处长你做的也不算什么啦,咱们部队的人,要是被地方上的流氓随便就欺负了,那还有点血性吗?这怎么像话呢?
咱们当兵的,如果连自己和女朋友都不敢保护,那还能指望他们能保护国家吗?许处长,我一直就是这么个观点:不敢打架的兵,不算好兵!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在公安局里办交接的时候,戴处长看着甚是沉稳,但现在这时候,他却是十分健谈,一路上和许岩说个不停。最后,许岩实在按捺不住了,他忍不住问道:“戴处长,现在,您要把我带去哪呢?”
戴处长拍拍自己的脑袋,他笑道:“都怪我这性子,一说起话来就忘正事了。许处长,您还没吃午饭吧?我们先去找地方吃个午饭,然后就送你回家歇息吧——昨晚折腾了一晚,估计你也没休息好,应该很累了的。”
许岩眨巴着眼睛。他猜到了,这次事件,情报部对自己的处理应该会很轻,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处理竟会轻到这地步,直截就送自己回家了——哪怕就是形式上糊弄一下也好,也该把自己带回军区去做个笔录关个禁闭什么的吧?
“戴处长,对我的事。。。上面是怎么说的?就这么算了?”
戴处长笑眯眯的,慈祥得像是一尊弥勒佛:“许处长,你的单位是在情报部,他们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我今天的任务是从公安局里把你接出来,然后好吃好喝,送您回家休息——就这样了!”
说着,他转头望向黄夕,笑眯眯地问道:“是这样说的吧,黄助理?”
黄夕点头:“确实就是这样。许处长,部里来的命令说委托锦城军区的政治部帮我们把人接出来,至于其他事,部里并没说。许处长,你如果想知道的话,可以跟文部长打听一下?”
许岩摇头苦笑——跟文修之打听?自己的电话打过去,还不得听文修之吹嘘上半天,然后再欠上他一个天大的人情?算了,既然文修之不说,自己干脆就装聋作哑扮糊涂好了。
“戴处长,黄夕,为我的事,今天辛苦你们了。你们想去哪里吃?这一顿,我请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五节 客来
吃过饭送走军区的戴处长之后,黄夕才送许岩回家。
在俩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许岩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那么快地恢复自由了:“许处长,我们已经得到通知了,日本政府的使者和我们外交部的陪同人员,他们将在今天下午抵达锦城。。”
许岩“哦”了一声——对于跟日本人的会面,他一点兴趣都没有:“行吧,等他们到之后,我就见见他们吧。这种事情,早完事早好!”
看出许岩对这件大事根本没放在心上,黄夕心里很犯愁,她委婉地提醒许岩道:“许处长,时间比较紧迫了,部里还是希望,许处长您能抓紧时间做好功课,认真对待的,以免仓促上阵,耽误了事情——京城那边,对这次会谈还是很重视的。许处长,您觉得,日本人为什么愿意花费那么大的代价,非要见您一面呢?”
对这个问题,许岩也蛮感兴趣的,他隐隐有点担心:是不是自己杀四个日本警察的事暴露了,才引来了日本政府的追究?
但黄夕信心满满地保证,说决计不可能是这个原因。
“许处长,死了几个警察,确实算得上是大案了,但若是放到国家的层面上的话,这就算不得什么了,日本政府决计不会为了一桩刑事案件就转换了他们一贯的国家外交政策,这件事里面,应该还藏着更深层次的原因。
日本战后七十年的外交立场,基本上就是一句话:紧跟美国人!他们历来走脱亚入欧的政策,紧跟美国人走。
但在东京银座怪兽事件之后。日本政府的态度就有了明显的变化,他们紧密地采取各种方式。频频向我国示好,尤其是他们首相连续在******和靖国神社问题上的让步表态。连续多次发布了对我国的关于当年历史问题的悔罪演说,这都让国际社会十分震惊。
现在,我们情报部也好,外交部也好,对日本政府态度的转变都感到十分震惊。现在,上头也在纳闷,日本人为什么突然一夜之间就变得对我们友好了呢?
所以,对于日本人和许处长您的这次会晤,上头是非常重视的——日本人明显有求于您。估计他们不敢对您隐瞒的。这时候,您可以顺势向他们打听,他们的外交立场为何突然转变?他们这样做,到底在图谋什么?这些问题,上面都希望能在这次会晤里得到解决的。”
“哦!”许岩恍然——黄夕的话,也解开了他的一个疑惑:为什么上头会同意自己会晤日本人。
按平常的管理来说,像许岩这种涉密的重点人物,要跟外国情报机构接触,那是几乎不可能获得批准的。但这头次的会晤。却是很快得到了批准,情报部甚至还在积极推动这次会晤。
现在,许岩明白了:上面估计是想通过这次交谈,来摸清日本人的底细了——看看日本人向许岩提出的问题和请求。那就能猜出他们真正关心的问题,也能猜出他们政治和外交政策转向的原因了。
至于说许岩泄密的危险——现在,形势已经越来越明朗。关于f病毒狂化症和层出不穷的各种怪物,这明显不是针对华夏或者哪个国家的。这是对全人类的威胁。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就算泄露一些情报给日本人,那也不是多大的问题了。
黄夕啰啰嗦嗦地说了好一阵才肯走,她给许岩留下了一堆资料:《外事工作基础知识手册》、《日本民间礼仪风俗详解》、《常用日语对话五百句》——黄夕刚出门,许岩就把她留下的资料统统扔到了床底下:开什么玩笑,以自己现在的身份,难道还有必要迎合日本人吗?应该是日本人来好好学习一下许大爷常用语五百句才对!
送走了黄夕,许岩检查了下自己的电话,给赵嫣然等几个关心的朋友回了信息,他还没来得及歇息呢,电话又响起来了,来电的是一个不认识的电话号码。
“喂,哪位?”
话筒里传来了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您好,许岩同学,我是唐耀唐律师,前些日子,我们见过面还谈过一桩业务的,您还记得我吗?”
许岩记起来了——这不就是上次帮秦老大做代表的那个唐律师吗?
自己刚从公安局出来,刚回到家,唐律师的电话立即就到了——这说明,对方在公安局里有很灵通的耳目,对自己的行踪一清二楚啊!
这算是对方在对自己示威吗?
许岩不动声色:“当然记得,唐律师,你好,好久不见了呢。有什么要紧事吗?”
“是啊,好久不见了。”唐律师也笑了,他斟字酌句地说道:“我听说,昨晚,许同学你跟我的当事人产生了一点误会。。。嗯,一点小误会,我的当事人希望能跟你妥善处理。有什么误会,大家慢慢谈就是了——许岩同学,不知您今晚方便吗,我们吃个便饭慢慢聊?”
许岩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他淡淡说道:“唐律师,你应该也知道,我今天刚从公安局出来,现在没什么心情见面,我们还是改天再约吧。”
“当然,我是尊重许同学您意见的——您看,明天方便吗?”
“明天啊?明天我要去见日本外交官,也没空啊!唐律师,到时候我们电话再联系吧。”
说罢,许岩径直挂了电话,他当然知道,唐律师急切地想找自己,那是为什么——肯定是为了秦岳的委托,想用金钱来收买许岩,但这次,许岩怎么可能还放过他呢?
那个秦老大,虽然他长得一副慈眉祥目的可亲样子,但这家伙曾欺骗了自己,还想派人过来绑架自己勒索金元宝。一想到他,许岩心下的杀意就无法抑制——见多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也受文修之和朱佑香两位狠人那么久的熏陶,如果说现在的许岩还存有不敢杀人的妇人之仁。那就是开玩笑了。
许岩有种感觉,自己的心魔,就是因为对秦岳的仇恨而起,只要那家伙还活着,自己的心魔就很难消除。事关自己的修炼道基,秦岳就是拿再多的钱过来,许岩也不打算放过他了。只是,许岩也不打算把话给说死,而是若隐若无地给对方留下了希望——把对方逼得太紧的话。虽然不担心秦岳会狗急跳墙,但他若是就此逃之夭夭了,那也是很麻烦的事。
。。。。。。。。。。。。。。。。。。。。。。。。。。。
下午四点,许岩还在睡午觉呢,他的手机又“呜呜”地响起来了。他含糊地应了一声:“黄夕么?”
“许处长吗?告诉你一个消息,日本人派来的特使和他们的大使馆官员一个小时前已经从京城出发,外交部的人陪着他们,还有一个小时飞机就要降落了——”
许岩睡得正香甜呢:“哦哦,他们来了吗?来了就来了吧。。。好的。我还在睡呢。”许岩已经把手机一按,随手丢开了。
但今天,许岩想好好睡个午觉补休的愿望是注定要落空的。还没等他重新入睡呢,电话又响起来了。许岩生气地嚷道:“嗨,我说黄夕,你还有完没完啊?”
电话里沉寂片刻。然后,许岩听到了文修之熟悉的声音:“岩子。是我!怎么,日本人来的事情。黄夕已经通知你了吧?”
“哦,文哥,不好意思,我还在休息,没注意是你的电话啊——对的,黄夕刚刚已经打过电话来了,怎么了,文哥,你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倒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知道,日本人过去你那边,你打算怎么接待他们?”
许岩诧异道:“接待?我为什么要接待他们?这几个日本人又不是我请来的,我也没叫他们来锦城——凭什么我还要管他们吃喝玩乐加三陪啊?”
电话的那头,文修之仿佛正在喝水时候给呛着了,他连连咳嗽:“咳咳,我说,岩子,你说话不要那么搞笑好不好?这毕竟是外事交往,不管咱们心里怎么想都好,外宾既然来了,基本礼仪还是要讲的嘛,不要让人笑话咱们不懂礼数。
就像岩子你去日本东京,日本人也不见到如何欢迎你,但人家还不是照样请你在希尔顿住下,把你们招待得舒舒服服?现在,人家过来了,岩子你就这样不闻不理,好像不怎么合礼数吧?”
文修之如果跟许岩谈什么外交工作关系大局很重要之类,许岩还真不睬他:那是官老爷考虑的事,关我鸟事!
但文修之说到礼节,许岩就无话可说了——虽然后来日本人要对自己翻脸了,但在前期,自己刚到的时候,日本人对自己还真是非常照顾的,安排自己住高档宾馆,还安排随身译员接待自己——虽然许岩也知道,日本人的陪同也是不安好心,但不管怎么说,接待毕竟是接待,自己还是该领情的。
文修之搬出这条来说,许岩就无话可说了,他闷哼一声:“文哥,你说得是——你要我怎么做呢?”
“按礼节做好你分内的事情,那就行了!对日本人,只好态度和善,不要让他们挑出礼节上的问题,那就可以了。。。比如,客人远道而来,飞机还应该要接一下的。”
“如果。。。如果日本人要求我透露一些关键消息呢?”
“岩子,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你只管礼节上让他们挑不出毛病就是了,表面功夫做到了就行——至于说给不给他们实料,那就要看他们给你什么好处咯!”
“好处?文哥,什么意思?”
“岩子,你别装了!消息都传开了,说是日本人愿出一千万美金买这场跟你的会晤,这事,我不信你不清楚!这笔钱,等于是他们指定送给你的了!”
文修之笑道:“就算你不知道,你的那助理黄夕,那小女孩可是个财迷。她不可能放过这单生意的——不会吧,黄夕没跟你说?那不行。难道是她想自己独吞这笔钱?这样的话,我就不能放过她了!”
许岩赶紧解释:“没有没有。文哥,黄夕她是早跟我说过了这件事,只是我觉得这件事不是很妥——我如果收了钱而把要紧的机密告诉了日本人,那岂不是出卖国家机密?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内奸了?所以,我觉得这钱不能拿。”
“呵呵,岩子,你是聪明了,知道考虑后果了啊!”
文修之笑道:“我打这电话来。也是想跟你说这问题——要从日本人手上直截收这笔钱,那不行的,但如果过渡一下——呃,你不妨就跟日本人说,你非常热爱咱们国家的慈善事业,希望他能对咱们国家的某个慈善基金进行捐款。日本人如果捐了款呢,你就不妨跟他们说点真货实料——就像你的那份报告,你不妨给日本人也透露一点,让他们也伤伤脑筋去!”
“文哥。”许岩很惊讶:“我的那份报告。。。允许透露给日本人吗?”
文修之叹了口气:“你的报告,我们是呈上去了,也连续开了几次会研讨了。你的这份报告,够大胆了。也够异想天开的——如果换个人敢提出这种报告,首长明天就让他去精神病院报到了。但问题是,提出这份报告的人是你。在上头的心目中,你许中校还是有一定分量的——现在。你提出了这样一份报告,首长们真是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了!
现在,上面已经研究过了,你的那份报告,可以适当透露给日本人知道——因为,如果你说的事情是真的,那将会是全人类的灾难。我们的烦恼,不妨让日本人也给分担上一点吧。
岩子,按你的说法,那个时空缝隙出口是在箱根吧?这个消息,可以告诉日本人,让他们也慌上一阵才好。”
许岩顺口答应了,这时候,他才想起一个问题:“啊,对了,文哥,你还没说清楚呢——日本人给慈善机构捐款了,可真是关我什么事?我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拿到啊!”
“瞎,岩子你这家伙啊,你就不能高尚一点纯洁一点,做一个有节操的热爱慈善的爱国青年吗?你就********钻钱眼里去了?要知道,部里为了帮你擦昨晚的屁股,帮你出医药费和赔偿金,我们可是刚花了几百万呢!这个账是没法报销的,你总要让我们拿回本金吧?”
不知为什么,文修之显得心情很好,他打趣道:“好了,这件事,你也不用问了——这一千万美金,你肯定不能全部拿完,但也不会全部不给你。至于给你多少,就要看情况了——我说,这时候,你该对文哥我客气一点的,呵呵!”
文修之在电话里很卑鄙无耻地浪笑起来,许岩正想回骂几句呢,却听到“嘟嘟嘟”的电话忙音,文修之已经抢先挂了电话。他发呆了两秒钟,却是听到了短信铃声,打开一看,文修之给自己发来了一个慈善基金的名字,后面还有一句话:“让日本人捐款进这基金!”
“去!”许岩闷哼一声,他拿起电话打给黄夕,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黄夕,咱们去机场接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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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多钟,许岩开着车子,停在了机场的停车场。他走出停车场,在机场门口外面远远就看到了黄夕——她穿着一身红色衣裳,鲜艳得像一团火似的,站在机场的门口东张西望。
许岩冲她挥挥手:“嗨!黄夕!你来了?”
看到许岩,黄夕也是很高兴,她快步迎了上来:“许处长,您可是来了!飞机大概十分钟后抵达,我担心你来迟到,那就麻烦了!”
“放心吧!”许岩安慰黄夕:“咱们锦城机场的飞机,可是从就没有准点过的——晚点半个钟头以内的话,那就算是准时抵达了。我就算来迟一个钟头,估计这飞机还下不来。怎么样,跟总部联系上了吧?他们怎么说?”
“是的,我已经联系过总部了。他们说了,日本人过来锦城这边的食宿,是由咱们的外交部来安排的,费用则是由他们自行处理,不用我们操心。我们只要专心集中精神开会应对好日本人就好了。”
听到黄夕这么说,许岩也是松了口气,他笑道:“那就好——外交部总算干了件人事,把这活接了过去。想到我要跑上跑下帮日本人安排食宿的话,我还不如宁愿去死咧!”
黄夕抿着嘴笑了——即使真的是让许岩来负责安排,这位大爷多半也是抄手抱胸等着的货,这活最后肯定还是要落到自己身上的。
俩人在出机口等了一阵——按平常,飞机不误上一两个钟头,那还真不像是锦城机场的航班了,但今天说来也奇怪了,还不到几分钟,机场的广播已经嚷起来:“来自京城的东方航空公司xxx航班即将降落,请接机的朋友到二号出站号等待。”
很快,许岩和黄夕在出站口见到了自己要迎接的人。这是一个颇为庞大的队伍,在下飞机的游客中,有几个人西装革履、服饰正规,表情严肃,这群人走在那些休闲的游客中间显得很是显眼,许岩一下子就注意到他们了。这时候,黄夕已兴奋地嚷了起来:“师姐!齐师姐,我在这边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六节 高调
黄夕激动地挥手,对着人群中一位穿着深色职业套装的短发女郎使劲地挥手,她小跑着快步迎了过去,许岩跟着望过去,也看到了那个职业装女郎,她一头精神的碎短发,一张小巧的面孔颇为精致,妆化得很好,眼睛很亮,顾盼之间,神气十足——听了黄夕的叫唤,许岩自然明白,对方就是黄夕曾对自己说过的那位,在外交部做处长的师姐了。
黄夕已经跟那位齐师姐亲热地拥抱在一起叙旧,许岩莞尔一笑,悠闲地走了过去,这时候,黄夕这才记起来,许岩还在身边等着呢,她转身过来,拉着短发女子向许岩介绍道:“齐师姐,这位就是我现在的老板,四局的许处长——许处长,这是我的师姐齐楠,大学时候很照顾我的,现在齐师姐在外交部的亚洲司当处长。”
许岩颌首微笑:“您好,齐处长!”
“您好,许处长!”齐楠很热情,首先递手过来,俩人用力一握,齐楠笑嘻嘻地说:“早听黄夕说了,说她现在的老板是位年青又能干的帅哥,年青得出奇,能力又强,二十岁出头就当上处长了,我先前一直以为是这小妮子在吹牛呢,没想到现在一看,才知道真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帅哥啊!许处长,比起您来,我们真是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
许处长,认识一下吧,齐楠!你别听黄夕说的什么处长,其实也就是个助理调研员待遇,在亚洲司就是个打杂跑腿的,以后还请许处长多关照啊!”
在许岩的印象中,外交官都是一帮神情严肃彬彬有礼小心翼翼的中年男人,很严谨很死板的样子。但眼前的这位齐处长却给了他不一样的印象,她的性情很活泼,青春十足,未语先笑,让人感觉很开朗,相处起来很轻松。
被齐楠的笑容感染了。许岩也露出了笑容:“齐处长开玩笑了,你在外交部这么高大上的部门,还需要我关照?你关照我才是啊——齐处长你是在亚洲司的,下次出国的话,凡是亚洲地区,签证的事可是要拜托你了啊!”
齐楠笑嘿嘿地说:“没问题,许处长想出国玩的话,无论哪个使馆的签证官,我都熟的!只要你们单位同意放你出去。你想去哪里,美日欧俄,我都能帮你搞掂了签证,呵呵!”
然后,齐楠凑近身来,压低了声音:“许处长,咱们自己人,回头可以慢慢聊。但这边还有几个日本政府派过来的,咱们先把他们给招呼了吧。”
“好!齐处长。麻烦你先介绍下吧?”
来自日本的客人一共四位,打头的是一个短头发面目严肃带着黑色边框眼镜、身形高瘦的中年人,此人有着一张高仓健那样的短脸,眉毛平直而短,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目光坚定。表情沉稳,气场很强大。按照外交部齐楠介绍,这位就是这次日本政府的使者桥本一郎先生。
齐楠笑嘿嘿地在旁边介绍道:“许处长,桥本先生是来自内阁情报调查室的部长——这单位的性质,跟你们单位也差不多吧。论起级别来说。他相当于我们的司级干部吧,这次的来访团,就是以桥本先生为首的。”
桥本一郎走前一步,很严肃地对许岩鞠躬行礼,然后唧唧呱呱说了一通,齐楠立即翻译道:“桥本先生说:许桑,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这趟来得冒昧,叨扰许桑了,给您添麻烦了!”
许岩微微躬身:“桥本先生,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欢迎来到中国,也欢迎来到蜀都和锦城。”
接下来介绍的两名日本人,一个是日本驻华大使馆的武官佐藤沙树上校;另一个是日本大使馆的参赞山本藤彦的,这俩人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们的表现也很符合许岩印象中的外交官印象:神情严肃、不苟言笑、彬彬有礼。
待介绍到第四名成员也是最后一名成员时候,许岩微微吃惊:来人竟是熟人,就来自东京警视厅的公安警察安晴织子。
许岩摆摆手,抢在齐楠前面说道:“这个就不用介绍了,大家都是熟人——安晴小姐,最近还好,别来无恙?”
见到许岩,安晴织子神色平静,波澜不惊,像是上次的冲突根本就不存在,她躬身行礼道:“嗨!许桑,您好!好久不见,又见面了。这趟过来,我是陪着桥本部长,给桥本部长担当翻译和助手的——总之,请多多指教!”
看着安晴织子,许岩轻轻吁了口气,面露忧伤——看到安晴织子,他就想起了当初自己出访日本时候渡过的那些日子,很自然地,他也想起了和朱佑香在那些日子相处的点点滴滴——回想起来,那其实也不过是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了,但如今回想起来,却是恍如隔世。
那些日子的回忆,已成为了许岩心中最珍贵的财富。
轩芸,你在哪里啊?你是否还在想念着我,正如我想念你一样呢?
看到许岩感伤的表情,安晴织子一愣,她仿佛也想到了什么,神情也变得幽深起来,旁边的齐楠看着奇怪,她打岔说:“咦?这倒是奇怪了耶,为何许处长和安晴小姐一见面,你们的表情就变得这么奇怪了,二位好像——好深沉的样子!难道,在二位之间,还有着什么忧伤的故事吗?呵呵!”
安晴织子微微欠身鞠躬道:“没有的事,齐处长您误会了。只是因为见到许桑,让我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罢了。”
“啊,那是什么事呢?安晴小姐方便说一下吗?”
“嗨依!当初,许桑去日本时候的情形,那时候,我和几位同事——刑事一课的系长中村君和雾岛君等人一同来机场迎接许桑,那时候,大家相聚甚欢。没想到,短短数月间。世事已经变得沧海桑田,中村君和雾岛君皆已在抗击东京怪兽的灾难之中殉职牺牲,念及故人,委实令人黯然,想来许桑也是为此而感伤吧!”
许岩心里想念的是朱佑香,跟那帮挂掉的日本警察其实没半毛钱的关系。但既然安晴织子给自己这样美化,他自然也就顺势认下了,还很应景地抹了下眼睛,装模作样地擦擦不存在的眼泪:“正是,正是所谓岁月不堪书,故人不知处,最是人间留不住啊!想到那些离去的朋友,岂能不令人黯然忧伤啊!”
桥本部长听不懂中文,看到安晴织子用中文跟许岩交流。他很严厉地对安晴织子问了两句,然后,安晴织子也用日语来给他答话,桥本一郎一边听着一边认真地点头,望着许岩的目光也变得热切起来了。
他叽叽呱呱地说了一通,然后对着许岩深深一鞠躬,许岩还一头雾水呢,安晴织子在旁边地对他翻译道:“许桑。桥本君说,您说得实在太好了。他完全赞成您的意见!正是在您去日本的那几天里,我们的东京遭受大难,可怕的怪兽肆虐于城市中心,导致了雾岛君、中村君等好男儿的殉职,勇士纷纷凋零——愿英魂不灭,常佑神州!
就在前几天。我们惊闻,在贵国的蜀都省也出现了同样的怪兽事件,但被许桑消灭了。对许桑这样能诛杀怪兽的强大勇士,桥本部长表示十分钦佩和敬仰。
桥本部长认为,这些可怕的凶兽不但是对我们日本。也是对全世界的威胁,是对整个人类威胁的重大威胁!面对这样恐怖的怪物,全人类应该不分国籍不分种族地携手起来,共同团结起来抵御这些凶残的怪物,捍卫人类的伟大文明!
为了保卫世界和平,我们日中两国作为亚洲最强大最先进的两个国家,更应该携手合作,守望相助,共度难关。希望在这次的会晤中,我们能得到许桑您的帮助和指点,十分感谢——嗯,以上是桥本部长说的!”
许岩心想桥本一郎还真是迫不及待啊,还没开始谈呢,立即就给自己戴了这么大的一顶高帽子来,这番“保卫世界和平”的发言听起来很是大义凛然,但言下之意却是有些阴险了:倘若自己不好好配合日本人的要求,那自己显然就是破坏中日团结和统一战线的罪魁祸首和罪人了。
许岩眼睛一转,却是以更大的声量嚷道:“桥本先生的意见我非常赞同!中日两国互为近邻,也是亚洲和世界重要的经济体,是一衣带水的友好邻邦,努力推动两国关系稳定发展,不仅有利于亚洲的稳定,也对全世界有利。我们的先总理曾指出,中日友好是民心所向,这是整个亚洲人民都在期待的事情!
但我们也清楚地看到,在中日交往中存在着严重的问题。贵国的****内阁谋求通过强化日美同盟及与周边国家安全合作,对中国实施牵制和威胁。钓岛争端继续陷于僵局,摩擦和对立争端向多领域扩散,尤其是****首相悍然参拜靖国神社,否定战后国际秩序,导致中日关系陷入最严峻的局面。看着日本政府**********的倒行逆施,有识之士都是深为痛心。。。。。。”
许岩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心中暗暗庆幸:亏得被朱佑香带领了,自己也养成了看新闻联播的习惯——在日本东京怪兽事件之前,只要打开电视新闻,三五天就会有一篇批判日本首相的新闻出来,对新闻稿的套路,许岩也学了个七八成,现在正好拿来现买现用了——你丫的不是要跟我唱高调吗?比起说官话套话,咱们伟大的华夏人民从来都是无所畏惧的!
许岩这样“吧啦吧啦”地说了一大通,说得这群日本来客一个个眼神呆滞——开始时候,安晴织子还很认真地把许岩的话给翻译过去给桥本一郎听,后者听得还很认真,还频频躬身对许岩道歉:“四米妈三恩!”、“莫西哇可狗扎衣妈身!”,应该是一些道歉的话吧。
但许岩依然在滔滔不绝,:“。。。两国一衣带水,在历史上既有友好往来,也有冲突与战争,所以,我们说,我们要以史为鉴,构建两国之间的特殊国家关系和友好关系,以应对复杂多变的国际关系。我们既要面向未来,也要反省历史,要真正地让东海成为名副其实的和平之海,这需要日本政府作出更大的努力,努力清除军国主义残余,遵守和平宪法,要培育下一代日本人产出正确的历史观和世界观。。。我们要秉承老一辈革命家的遗愿,紧密恪守中日联合公报的要求。。。”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许岩的演说依然没有停止。听着许岩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众人的眼神渐渐开始发直。
安晴织子停止了翻译,她茫然地注视着许岩,看着许岩的嘴唇飞快地上下开合飞舞,眼神毫无焦点,嘴巴半咧开,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有这种表情的,可不是仅仅只有安晴织子一个,在场的几个日本外交官同样茫然又迷惑——大家心里转着同一个念头:“许岩,他疯了吗?大家刚见面呢,他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这些强调‘中日友好’的老生常谈,作为资深外交官,他们自己都要经常说——没办法,这是他们的职业。但就算是职业外交官也好,现在只是一个迎接的场合而已,还没到正式会晤,大家也不至于刚见面就在机场门口滔滔不绝吧?
但作为客人,他们也不好意思来打断许岩——虽然大家都明知道许岩就是在胡扯八道,但这种话要是摆到台桌面上来说的话,那就是********和外交失误了:“怎么?你居然认为,许处长所论述的中日友好是废话?那你到底是对许处长有意见,还是对中日友好有意见?”
许岩很佩服日本人,听着自己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他们居然能沉得住气,居然没有一个人来打断自己的,最后,却是自己这边的人受不了,黄夕的师姐齐楠笑着接过了许岩的话头:“对于中日友好的大势,许处长很有一番见解,我认为,这是很有道理,也很有必要的,只是。。。”
她看着许岩,苦笑着露出一个求饶的表情:“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在机场门口说这么重要的事情,好像也不是个事。我们先回了宾馆,许处长继续说,我们也好洗耳倾听,如何?”
齐楠这么一说,不但几个日本人如蒙大赦,连声赞同,就连许岩也是松了口气——哪怕是废话套话都好,这样一口气说上十几分钟,他也快没词了。
现在,许岩十分佩服那些能滔滔不绝做指示的领导了——能把自己都不相信的废话说上整整几个钟头,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七节 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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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行人纷纷出机场,坐上了车子——齐楠处长特意上了许岩的车子,她告诉许岩,她已拜托锦城的外事办帮日本客人在锦城饭店定了房间,也在那里订了晚餐。
按照国人的传统,客人到地以后的第一顿,那叫接风席,许岩作为锦城地头蛇的主人,是应该要出席的,否则的话,日本人那边说不定就会怪罪接待的礼数不周了。
齐楠笑着说:“许处长啊,日本人很着急地见你,估计他们是有很着急的事情要拜托你吧。老实说,你们会晤能不能谈得成,能否达得成协议,我还真不是很关心——能不能谈妥,你们情报部自己定吧,我们干涉不了。
我呢,只要能把谈判的流程顺顺当当地走完,中间不要出什么岔子,礼节上也不要让日本人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那我就很感谢你了!你如果能出席这个接风酒,帮着给捧个场,支持一下我的工作,那我就更感谢你了!”
人与人相处真是要要讲缘分的,因为看这位齐楠处长顺眼,许岩很痛快地答应了她的要求——不就是吃顿饭吗?老子千杯不醉,还能让日本人吃了我去吗?
锦城饭店是锦城市的公务接待和外务接待定点饭店,饭店位于锦城市中心,环境优美,服务周到,菜肴味道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的。但在这里吃饭,许岩却是感觉不到多少欢愉。
饭桌上。两个来自日本大使馆的武官和参赞还好,他们很热情又健谈,谈了些来华夏之后的见闻和感受,还说了几个嘲笑韩国人见识少的笑话来活跃气氛——所谓的中日友好靠韩国了,中国人和日本人凑在一起,除了笑话韩国人好像也没啥共同话题了。
让许岩觉得不爽的。是使者团的头领桥本一郎,他一直板着脸,低着头只管吃,脸上的表情冷得像是南极的冰窟窿。
在饭桌上,齐楠和两个日本外交官使出了浑身解数,又是讲笑话又是轮番敬酒,一再活跃气氛,但因为桥本一郎的冷淡,气氛就像是一堆湿透的柴火。怎么引都烧不起来。
在席间,齐楠小声地告诉许岩,倒也不必太在意桥本一郎的表现——他现在有求于许岩,应该不可能故意给许岩脸色看的。应该是他的天性就是这样吧,倒是吃完饭之后的酒吧时间,他应该就很放得开了,放浪不羁,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干得出来。那时候的。才是他真性情的表露时间。
许岩倒也相信齐楠的说法,只是他并不因此而谅解桥本一郎——你自己的性情习惯如何。那是你自个的事情。现在,你有求于我许某人,你摆着这副死人脸,是打算给我难堪还是怎么样?为什么就非得是我来迁就你,而不是你来迁就我呢?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你们日本人在中国习惯当大爷了。还没意识到,现在的地位已是逆转了。
因为这顿饭吃得不爽,许岩也就草草了事,他搁下筷子,对着众人这边点点头:“诸位请慢用。我吃饱了。不好意思,我这还有事,这就告辞了!”
此言一出,举座震惊。齐楠处长震惊地看着许岩:“许处长,你。。。”
从许岩先前的表现来看,她已经看出了,这位许处长是个不按常规来玩的人,但她也没想到,许岩会做得如此明显——半个小时就吃完接风席,然后直接搁下碗筷说拜拜了,这种行为,在官场上或者在外交圈子里是极其罕见的,倘若不是双方有着极大的怨恨,就跟当面打脸也差不到哪去了。
许岩提出告辞,在场的几个日本人也搁下了碗筷,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桥本一郎沉着脸唧唧呱呱地说了几声,他的助手安晴织子立即翻译了过来:“许桑,桥本先生恳请,您能再留下片刻,我们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晤希望能与您沟通。倘若您不嫌冒昧的话,我们希望能在宾馆的茶室与您共同品尝茶道——齐处长,请问,可以这样安排吗?”
齐楠也搁下了筷子,她挺直了身,端庄地微笑说:“先声明一下,这次会晤,主要是由许处长负责,我们外交部就是陪同的,如何决断,还是由许处长决定——只是,几位贵宾刚到锦城,旅途疲惫,如果立即进行会谈,不知你们是否能经受得住?”
桥本部长又是叽叽呱呱地说了一通,安晴织子又给翻译过来:“齐处长,请您放心。桥本先生说了,国内对着这次会晤十分重视,正在翘首盼望着我们带回成果去。一些小小疲惫,我们完全可以克服的。”
“桥本阁下和诸位先生这么认真负责,我是十分佩服的——许处长,您是个什么意思呢?”
许岩微微沉吟——他也没想到,日本使者这么迫切,刚下飞机,连稍微休憩都不需要,立即就要求投入会晤中。从那板着脸的桥本一郎身上,他依稀看到了当年那群凶悍地端着刺刀吼着“杀**”迎着机枪冲锋的日本兵影子。
日本人这样死死缠着不放,就像周围经常有只苍蝇在嗡嗡嗡地飞舞一样,这倒是一件很让人烦心的事情。倘若能在今晚就把事情给解决的话,这倒是未尝不可。
但出于谨慎,许岩还是没有立即答应日本人,他说声抱歉,走出去打了个电话给文修之,他简单地把事情说了:“日本人看来很迫切,他们今晚就希望能与我会谈——文哥,这个会晤,部里是不是派一位比较有经验的领导过来给我们坐镇?”
文修之的态度很干脆:“这件事,岩子你全权做主就好了,部里就不另外安排人过去了。有事,你和黄夕商量着办就好。那小女孩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
情报部对许岩这么放权,许岩倒是有些惶恐了:“这样不好吧?我没经验,万一说错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或者泄露了什么机密,那就麻烦了!”
“呵呵,”文修之笑了:“岩子。其实我们早考虑过了,为这个,部里面已经对你进行过评估了,部里认为,你虽然是担任职务的中层干部,但特种反恐处是刚成立的部门,与其他的部门并没有业务上的接触和沟通,一直独立在外运营,你没有接触绝密内容的机会——瞎。岩子,说得正经点吧,你连情报部的大门都没进过,能知道啥国家机密啊。。。所以,你根本不存在对日方泄密的可能。”
“但问题是,我知道不少f病毒狂化症感染的专案资料呢。。。”
“这倒是不用担心,这方面的资料,很快就会公开了。很快就不再成为机密了。”
“啊,怎么回事呢?”
“现在。考虑到f病毒狂化症频繁发作的现状,已经有专家向中央提出了建议,建议要把f病毒狂化症病毒作为一种自然发作的罕见病症向民众公开,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专家们认为,事实证明,f病毒狂化症造成的大量死伤。绝大部分都是因为应对不当造成的。既然已确认了f病毒狂化症在全球范围内的蔓延趋势,这已经是客观的现实情况了,我们没必要采取这种讳疾忌医的态度,应该把这种病当做车祸、火山爆发或者地震海啸台风这样的自然灾害来看待,积极在民众中普及它的特征、危害和应对的知识。这样可以减少这种疾病造成的伤亡后果。
如果让老百姓都清楚地知道这种病,也知道该怎么识别和应对,那反而不会引起恐慌——就像现在这样,全国每年的交通死亡人数接近十万人,要说到伤亡数,难道不比f病毒狂化症更厉害吗?可是这样,老百姓恐慌了吗?没有!为什么?因为大家了解车祸的原因,也知道该怎么预防和防备,所以,虽然车祸造成的伤害很大,社会却不会因此恐慌和动荡。而针对f病毒,同样可以通过对民众的宣传和普及教育,达到这样的效果。”
文修之说得很长,许岩也听得很用心,他问道:“那,中央是否会听取他们的意见呢?”
“目前,中央要求我们专案组对f病毒狂化症的这个病毒的资料进行一次的全面检讨和评估,应该会很快逐步放开和公布这方面的资讯。
我们已经跟外交部门沟通过了,可以提前给日本人透露这方面的资料,以换取日本人在其他方面对我们国家的让步,这样的话,我们等于是拿一些即将要公开的秘密换取了日本人的让步,这生意,我们做得不亏,呵呵!
总之,岩子,跟日本人那边,你爱怎么掰就怎么掰吧!他们就是想打听蜀都大学的巨兽案件,那也不是不能商量的——反正现在网上的消息都传得满天飞了,也不差你这个当事人的说法了。这件事,组织上已经授权给你了,不会有什么事的,呵呵!”
说到这里,文修之“呵呵”地干笑起来,显得很是得意的样子——许岩猜想,搞不好,这个狡猾的计划就是他想出来的,难怪他这么得意了。
结束了通话,许岩心中已是有了底。他快步回到饭厅,对着那边翘首等候的众人沉声道:“好的!那么,我们今晚就会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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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本一郎说得很客气,说是要邀请许岩品尝“茶道”。众人跟宾馆要了一间茶室,日本方面四个人,中国这边则是许岩、黄夕和齐楠等三人。不大的茶室,被这七个人坐下,顿时显得有点拥挤了。
双方围着那张茶桌团团坐下,日本人坐在一边,许岩和两个妹子则是坐在茶座的另一边,两边壁垒分明。
几个日本人临襟正坐,神情严肃,腰杆挺得笔直,眼睛平视,那气势还真有几分压迫力,像是坐着真准备谈判的黑帮大佬。
看着几个日本人这样气势巍然地临襟正坐,气场强大,许岩忽然有些佩服他们了——或许有人觉得日本人只是装模作样的面子功夫,但需知实于内而形于外,如果没有强大而坚定的内心支撑,就算要装出威严肃然的样子也不是那么好装的。
就拿日本人的现在的坐姿来说,堪称是“站如松坐如钟”,要保持这样的姿势,没有良好的习惯和克制的毅力是办不到的——古代有个成语叫做“沐猴而冠”,要让国内那些城乡结合部非主流杀马特少年来个这样的坐姿,恐怕坚持不了三分钟,他们就得散架了。
服务员进来给众人上了茶水,看着室内的气氛凝重又紧张,她倒茶的手都有点微微地颤抖了。
齐楠很严肃地对服务员说:“服务员,我们在谈很要紧的事,等下,没有我们的通知,你们就不要再进来加水了——要什么,我们会找你的。”
“好的,客人,你们请自便——有什么需要的,请按铃通知我们。”
服务员吓得急匆匆地赶紧出去了,会谈也就开始了。
在会谈开始之前,日本人的那位大使馆武官一佐佐藤楠先起身先鞠躬道歉,他说,根据国内的要求,这场的会谈要求有个记录,所以,他将安置一台小型摄像机放在茶室中,记录下今天会谈的整个过程。
他盘膝而坐,深深鞠躬:“如果给许桑和诸位带来了烦恼和不便,实在很抱歉!对不起了!”
许岩微微蹙眉。他望了一眼齐楠,却见后者也从身边的手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型的摄像仪:“佐藤先生太客气了。虽然今天不是正规的外交场合,但毕竟也是正规的公务会谈,留下记录是应该的。既然佐藤先生已放了一台摄像仪,那我再放多一台视频记录仪和录音麦克风,想来诸位应该也不介意的吧?”
几个日本人很严肃地点着头,表示不介意,这是应该的。
双方的记录仪都放好以后,会议也就开始了。很自然地,按照惯例,会谈的开始,是由双方地位最高的人开头先说的,那边的桥本一郎唧唧呱呱地说了一通,她的助手安晴织子在旁边迅速地进行同步翻译,桥本一郎说了一通客套话,他称自己一行来到中国和锦城,受到了中国政府和许桑个人的热情款待,他感觉十分荣幸,在此特向许桑表示感谢。
许岩很客气地谦逊几句,说上一些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废话,双方这才进入了正题。
日本人也没和许岩兜圈子,很快就进入了正题:“许桑,在今年三月间,您和您的朋友朱佑香小姐进入了我国进行交流访问,这件事,你还有印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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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节 谈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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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岩挑了下剑眉,沉声说:“这件事情,我自然记得的。安晴小姐,当时你还接待过我的吧,难道你们忘记了吗?”
安晴织子彬彬有礼地回应:“嗨依!许桑,有一件事,我们很期望能得到许桑的解答,倘若有失礼之处,我们先提前道歉了!”
“安晴小姐,你请说吧!”
“许桑,今年2月1日晚,请问,您是在哪里度过的呢?”
“2月1日晚上?”许岩眯起了眼睛,他冷漠地望着对面:“这个日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这时候,黄夕却是先明白过来了,她侧身过来,低声跟许岩说道:“许处长,2月1日,就是日本东京银座爆发怪兽事件的那晚——也就是我们刚刚抵达日本的第一天晚上!日本客人想了解的恐怕就是您在那晚的行踪吧。”
看着几个日本人可怜巴巴的样子,许岩也懒得跟他们计较了。他很不高兴地“哼”了一声:“我在那晚上的行程——安晴小姐,你们该是知道的啊!下飞机以后,你们就把我们安排到新宿的希尔顿酒店去了,然后,我们就在酒店里睡觉过夜了。”
“嗨依!许桑,那晚,您确实是在希尔顿酒店过夜的,但那晚,你却不是一直都留在酒店里,您出去过的吧?我们看酒店的监控记录。从晚上的七点钟到十点钟之间,足足有三个小时,你并不在宾馆里。能跟我们说说,那几个小时的时间里,您去了哪里呢?”
许岩蹙眉,他眯着眼睛打量着安晴织子:“安晴小姐。贵国政府为什么要向我提出这样的问题?你们关心我在那晚的行踪干什么?难道,贵国政府会以为,那天晚上的银座凶兽事件,会跟初到日本的我有什么关系吗?”
安晴织子深深地躬身以示道歉,桥本一郎和两位大使馆的官员也跟着一起躬身,连声道歉:“许桑,我们知道,这问题确实很失礼,但这对我们来说十分重要。希望许处长能宽恕我们的冒犯。”
“对你们很重要?行吧,那我就跟你说吧——我想想啊,那晚,到了东京,听说东京的市区很繁华,我们自然要出去购物逛街的。”
安晴织子文质彬彬地问道:“请问许桑,您是和您的朋友朱佑香小姐一起的吗?”
“好像是吧!那晚,和我们一同出去的。还不只是朱小姐,还有一位你的同事。就是那位雾岛警官吧,他很热心,主动给我们带路!”许岩叹了口气,感慨道:“可惜了,雾岛警官壮烈殉职,英年早逝。委实令人惋惜。”
可惜,许岩这番想打岔引开话题的企图,被人根本无视——安晴织子根本就不提雾岛谦的这茬事,她严肃地问道:“许桑,您的朋友朱佑香小姐。在您出去的那三个小时的时间内,您一直和她在一起的吗?”
“朱小姐吗?”
这时候,许岩就是再笨也听出来了,对方连续三次提到了朱佑香,还问起了那晚自己是否和朱佑香在一起——很明显,对方关注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朱佑香。
确认了对方的怀疑,许岩并没有惊慌。一来,朱佑香已经不在地球上了,日本人就是再怀疑,能把她怎么样?第二,许岩也有自己的底气,自己已经是堂堂的练气高阶修士了,这又是在中国的土地上——有实力,又是在自己的主场,大不了自己就拂袖而走,日本人难道还能把自己强留下来回答他们的问题吗?
“要追查我和朱小姐当晚的行踪?桥本先生,安晴小姐,老实说,你们这种问话方式,让我很不舒服——这算什么回事?算是对我的审问吗?”
“许桑,您言重了。我们问这些问题,确实有原因的,等下,我们自然向许桑您解释有关情况了。”
许岩很镇定地缓缓摇头:“抱歉了,安晴小姐,你们一再打探我和朱小姐的情况,这已经涉及我们的**了。如果你们不给我一个合理解释,恕我无法再回答诸位的问题了。”
听到许岩说得决绝,几个日本人都是面露难色,然后,那个桥本一郎开口,唧唧呱呱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安晴织子给他回答,然后桥本一郎又问——许岩扯了一下黄夕的衣裳,他低声问:“黄夕,这几个小日本鬼子到底在说啥?你懂日语,你帮我听听!”
黄夕面有难色,她也低声说:“许处长,我已经留意在听了。只是,这帮日本人太狡猾,他们用的是关西那边的地方腔调,说得很快——他们存心就是不想让咱们听懂的。”
这时候,齐楠探头过来,她凑到许岩耳边轻声说:“许处长,我倒是听懂了一点,他们好像在说,他们那边有些很要紧的照片,他们正在讨论,要不要出示这些照片给你看。”
听到日本人说手里有照片,许岩微微蹙眉,他狐疑地看面前的几个日本人,心中微微忐忑——难道他们还藏有什么杀手锏吗?
过了一阵,几个日本人像是商量妥当了,他们纷纷坐直了身子。安晴织子从随身携带的公文袋里拿出一个很大的白色信封,她从信封里抽出了几张照片,彬彬有礼地放到了桌子上,推到了许岩的面前,她很客气地说:“许桑,这些照片,麻烦请您过目。”
许岩拿起了那几张照片,他立即就认出来了:照片上的人物,正是自己和朱佑香、黄夕。看那照片上的背景,显然是成田机场的候机厅。照片上,自己正在与几个日本警察寒暄对答,雾岛谦、中村矢也、安晴织子等人都在照片上被映出来了,但很显然。那照片显然是以许岩和朱佑香为中心来取景的,许岩和朱佑香二人都是身处镜头的中央,照得特别清晰。
看到对方讨论了半天,拿出来的只是这种大路货色,许岩顿时放心,他好整以暇地把照片递给了黄夕和齐楠俩人看。甚至还有闲暇来幽默了一番:“安藤小姐,你特意把我旅游时候的照片送来给我吗?您真是太客气了,让您费心了。”
被许岩讽刺了一番,安晴织子依然不动声色,她微微低头:“嗨依!许桑,这是您上次来东京时候的照片。。。正如您所看到的那样,您、朱小姐和黄小姐,都在这张照片上面。”
许岩开始还担心日本人拿自己的**照片出来要挟自己呢,没想到是这种大路货的照片。那他还什么好担心的?他笑道:“安藤小姐,你拿我们去日本时候的照片回来,是想要我们在照片上签名吗?是的话,那便直说就是了,一个签名,我还是愿意的。”
许岩在开玩笑,黄夕和齐楠都笑了,但几个日本人都没有笑。他们的表情严肃得很。安晴织子用力地应了一声:“嗨依!”她很严肃地说道:“许桑愿意为我们签名,这是在下的荣幸。等下还请千万赐教,但在下要说的,并不是这个。”
她指了下照片上的人影,手指就戳在朱佑香身上:“许桑,正如照片上显示的那样,这一趟您到敝国出访时候。一共有三人——许桑您、黄小姐和许桑的这位朋友朱佑香小姐。但据我们所知,当许桑您回国离开之时,朱小姐却是不曾与你们一同离开,在我们的海关记录那里,也没有朱小姐出境的记录——也就是说。自打进了敝国,朱小姐就一直留在敝国不曾离开。我们想请教许桑,朱小姐她现在在哪里,您能否赐教呢?”
日本人终于直截地提起了朱佑香的问题了,许岩倒是一阵轻松——那样绕着圈子说话,大家都费力。
“朱小姐在哪里?抱歉,这个问题,恕我无可奉告。”
他冷笑道:“而且,我要说明的:海关没有出境的记录,这并不等于朱小姐就没有离开——就像我离开贵国的时候,贵国的海关留下我的记录了吗?哦,倒是我们的黄夕小姐,在贵国的警察系统里留下了被拘禁的记录。”
许岩的话中蕴涵着深深的怨气,在场众人自然听出来了,桥本一郎板起了脸,他唧唧呱呱说了几句,安晴织子显得脸有难色,但她还是艰难地翻译了过来:“桥本部长说,他再次诚恳地敦请许处长回答这个问题!这次会晤十分重要,两国的高层领导都在关注。许处长能否配合我方的调查,这关系到中日友好的大局,许处长理应从顾全大局的角度出发,慎重考虑,如实回答!”
听了桥本一郎的话,许岩顿时火起,他正要发飙,但齐楠抢在他前头说话了,她干咳一声,严肃地说:“桥本部长,佐藤先生,山本参赞,安晴小姐,有件事,我必须要在这里提出来的:上一次,许处长和黄小姐代表我国情报部应邀出访贵国,与贵国的东京警视厅进行友好交往会晤,他是以公务外交人员的身份前往贵国的,理应得到贵国政府的尊重和礼遇。
但令人遗憾的是,许处长一行在贵国并未能得到与他们身份相称的待遇,而是受到了贵国的追捕和通缉,许处长的助手黄小姐甚至还被贵国警方予以缉捕,被无故地强制带回警署进行讯问。
贵国对我国外交人员如此粗暴无礼的对待,严重违反了维也纳外交公约的原则,也是严重破坏中日友好大局的行为,在此,我谨代表华夏外交部对贵国提出严正抗议!
中日友好的局面,需要日方和我方共同维护和共同努力,鉴于贵国在上次出访中对许处长所作出的粗暴行为,出于对等原则——许处长,您完全可以拒绝日方对您的任何要求,国家对你完全支持!”
齐楠的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底气十足,许岩听得“哈哈”一笑:“齐处长,你说得太好了!你若是年青几岁,我搞不好会喜欢上你了!”
说着,许岩拍拍手,豁然站起,对着桥本一郎嘿嘿一笑:“桥本先生,我尿急了,恕不奉陪,你们继续慢慢玩!”说罢,他转身就出门了,“砰”的一声将茶室的门给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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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节 参观
狠狠地刷了一番日本人的脸,许岩自觉心满意足,神清气爽。他倒也知道,自己这么折腾一番,肯定是闯祸了,所以,刚出了锦城饭店的门,他立即就把手机给关了,径直回家睡觉。
第二天一早,许岩刚打开电话,十几条未接电话的短信便纷纷涌了进来。他粗粗一看,里面有文修之的,也有黄夕的,还有几个不知什么来历的未接电话。看到这些,许岩便猜出了,昨晚在锦城和京城,估计有很多人气得连夜跳脚——自己这次,好像还真捅马蜂窝了!
恰在这时候,电话就打过来了,来电的是一个许岩不认识的号码,但偏偏又有点眼熟,他迟疑了下,还是接了电话,小心翼翼:“喂,你好,哪位?”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热情的男子声音:“啊,您好,许先生吧?我是吴仁宝啊!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杨逸的爱人啊!”
听到对方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许岩顿时松了口气,他也变得热情起来了:“吴书记,你好你好!我当然记得你了。”
吴仁宝显得很热情:“呵呵,许先生,先得跟您说声对不起的:前几天,我们市里有个要紧的会,非要我回去主持。我因为联系不上您,只能先回去了——这件事,我拜托赵小姐跟您解释了,她已经跟您说过了吧?”
“这件事,小赵已经跟我说了。吴书记,嫂子的身体还好吧?”
“呵呵,靠了许先生您的高明身手。妙手回春,小杨已经好了很多。今天。我刚刚让她出院了。。。我就想征求许先生您的意见,这该没啥问题吧?”
“啊。嫂子已经出院了?才十来天功夫,嫂子好得这么快?”
吴仁宝看起来对许岩的话十分重视,许岩只是这么随便地感叹了一句,他立即就详细地解释起来:“其实,按我们的本意,我们是还想在医院多住两天观察的,毕竟小杨曾经几天水米不沾了,在医院里观察多几天也是好事。。。”
“是啊,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继续住着呢?就算身体有点起色,但还是观察多几天比较稳妥——吴书记,你该不会是舍不得那点医疗费和床位费吧?哈哈!”许岩开玩笑地说。
许岩本来只是开玩笑的,但吴仁宝却是认真的,他尴尬地笑笑:“许先生,您开我们玩笑了,我们家再穷,也不至于缺那点医疗费。但问题是,医院那边。我们实在呆不下去了。”
“咦?吴书记,这怎么说的呢?医院为什么呆不下去了?”
吴仁宝苦笑:“唉,这事说起来也太丢人了,她在医院里。本想着好好休养的,医院却是要给她抽血化验。。。”
“嗯?抽血化验,这是很正常的检查吧?”
吴仁宝苦笑:“许先生。我们夫妻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只要是正常的治疗。我们还是愿意配合医院的。但问题是,光这三天时间。医院已经给我爱人抽了十一次血!十一次血!抽的血加起来都有半碗了!”
许岩:“。。。。。。。”
“听说,锦城人民医院已把治好我爱人的事迹向全世界宣布了,据说这是‘全世界首例的被治疗痊愈的**型性器官衰竭症’,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小杨跟我抱怨说,她感觉自己都成了国宝熊猫,每天要被一大群人参观和看望——这些天里,每天都有十几波参观的人过来看她,来的人不是专家就是教授,都是国内医院方面的权威人士。不但是锦城市内的医院,甚至京城和沪海那边都有大医院派专家过来取经了,甚至国外都有洋专家过来看她了。每次有外院的专家过来,锦城医院为了证明他们的成绩,每次都要对小杨做一番全面的检查,把结果证明给专家们看——许先生,您说了,我爱人一个刚刚康复的病人,身体还虚弱着,哪里经得住他们这样折腾?”
吴仁宝越说越是气愤,他忿忿不平地说道:“其实,锦城人民医院在打什么主意,我大概也是猜到的,他们该想从我爱人的血里面化验出某些特殊成分,或者提炼出针对这种病毒的抗体——好吧,如果单是这个的话,我也认了,我爱人的这条性命,本来就是许先生您救回来的,现在就算她出点血,那也是为国家做贡献,为了救回更多的病人,我也是党员,这个觉悟还是有的。
但问题是,他们要做的并不止是这样啊!医院那边,已经安排了五六个医生和护士围着我老婆团团转,什么仪器都给上了,乱七八糟的各种测试和检查都做了个遍——好吧,这也没什么了;可是医院和专家们为了找出我爱人突然康复的原因,每天十几波人来反复盘问,问得那个仔细啊,就算纪委审人也不过这样了。。。
许先生,其实,我们都知道,其实您才是真正救回我爱人的功臣。锦城人民医院想贪这个功劳,您高风亮节,不愿跟他们一般计较,那我们也就愿意忍了——人民医院那边,没个功劳也有个苦劳,让他们出点风头也没啥大不了的。但他们这样把病人这样折腾法,我就受不了了!”
说着,吴仁宝苦笑着吁了口气,他说:“没办法,人民医院骚扰得实在太厉害了,我实在顶不住了,昨天晚上,我和爱人偷偷地溜了出来,从医院的杂物楼梯偷偷跑了出去,连行李和随身衣服都不敢拿,呵呵!”
说着损失了行李和随身衣物,但吴仁宝却没显出多少难过的情绪来,反而“呵呵”地笑起来了,很显然,妻子被治愈了,这让他心头心情大好,并不计较那点财物的损失了。
“许先生,那些烦心的事就不说了。我今天电话呢,主要是一件事:我和爱人想请您和赵小姐赏光吃个便饭。不知您什么时候方便呢?”
这位吴仁宝虽然是官场中人,但他重情重义。许岩对他倒是没什么恶感,他笑道:“吴书记给我安排免费的饭局,我总是有空的。”
听到许岩答应了饭局,吴仁宝显得很高兴:“呵呵,许先生您肯赏光,那就太好了!这样的话,今晚,您看合适不?”
“行啊,今晚我没啥要紧事。就听候吴书记安排了。”
“呵呵,许先生,您是本地人,我也不知道您喜欢哪里的口味——您看,咱们选在哪个地方比较合适呢?”
许岩连忙推辞:“其实我也不是锦城本地人,客随主便,吴书记你看着定了就好吧?我口味很杂,哪里都可以的。”
俩人你来我往地客套了一番,最后还是许岩取得了胜利。吴仁宝不得不承担了挑选饭店的重任,他很谦逊了一番,最后才说:“既然许先生不肯定,那我就提个建议吧——锦城饭店怎么样?我听说。锦城饭店是锦城市政府的定点接待点,饭菜应该还可以吧?而且,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因为我和爱人都是外地人。我们就住在锦城饭店,定在这里的话。我俩就可以偷偷懒了,不用跑那么远。”
“锦城饭店吗?”
吴仁宝一说到锦城饭店。许岩想到昨晚跟日本人不欢而散的饭局了——那帮日本人,应该也是在锦城饭店住的吧?
但前面已经说过客随主便了,许岩也不好改口了:“行,那就锦城饭店吧!”双方约好晚上吃饭的时间,很客气地挂了电话。
上午,许岩哪都没去,在家闭门安心读书。他今天,主要修读的是《白鹿大事记》,看着以往的白鹿书院子弟故事,看着这帮书生如何仗剑行侠行走江湖,倒也感觉颇有趣味的。
下午时,许岩的电话再次响起,这次来电话的却是赵嫣然了,她娇滴滴地问许岩:“岩子,你好啊!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在家呢。怎么了,嫣然?”
“吴书记今天通知我说,他今晚请了我们吃饭,他说你已经答应了。这样,我开车来接你,我们一起过去吧?”
许岩有点惊讶,他抬头看看墙上的闹钟:“现在才下午三点多啊,我们现在就过去?嫣然,你这也太提前了吧?”
“呵呵,我也有事想跟你商量的嘛。。。岩子,好不好嘛?”
听着赵嫣然柔声撒娇,许岩倒也没办法:“好吧,你过来吧——我们在蜀都大学的门口见面吧。”
许岩过了约莫半个小时才出去,刚到校门口,他恰好看到一辆漂亮的白色的宝马车远远地驶近来——看到那辆很招风的白色宝马车,许岩就有预感了,来的准是赵嫣然。
果然,宝马车在蜀都大学门前的空地上划了一个弧线,准确地停在了许岩的面前,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了赵嫣然那张完美无瑕的小巧脸孔,她戴着墨镜,笑眯眯地望着许岩,伸手向许岩招呼:“嗨,岩子!”
“嗨,嫣然!你来得很早啊!”
赵嫣然从车子里出来,她笑吟吟地说:“其实,我是故意来这么早的——在京城时候,岩子,你可是说过的,到时候我到你的故乡锦城的时候,你要带我参观你的学校蜀都大学,现在,我可是到了你们学校门口咯,现在可是该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许岩摸着自己的脑袋——他记不清了,自己承诺过带赵嫣然参观学校吗?好像有点印象,却是记不清楚了,但现在,赵嫣然都找上门来了,自己大概也没法抵赖了。
“好说好说,我们进学校去逛逛吧——不过,我不是一个好导游哦,学校里那些景观,我也不是很清楚。”
“呵呵,你只要肯陪,我就感觉很高兴了。”赵嫣然笑吟吟地请许岩上了车,许岩这才注意到,车上的驾驶座上还坐着一个人,那是个中年女子,看样子很干练,她回头对许岩笑笑,却是望向了赵嫣然:“赵小姐,我就在这里等你了?”
赵嫣然点头:“好的,玉姐,你就在这边找个咖啡馆坐下喝茶等着吧。出来时候,我会给你电话的。”然后,她才转头向许岩介绍说:“玉姐是我的助理,她恰好是锦城本地人。不然的话,我第一次来锦城,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来这里——岩子,接下来,就麻烦你开车了?”
“既然玉姐是本地人,怎么不让她带你游览蜀都大算了?”
话都到了许岩嘴边了,好在他总算还有点情商,没有把这话给说出口来。他对玉姐笑笑,对方也笑笑,却是起身开车门出去了。许岩坐上了驾驶座,驾起车子,开进了蜀都大学的校门里。
“咱们蜀川大学,始建于晚清,历史非常悠久了。这是当时蜀川省内惟一的省级新式学堂。抗战期间,由于地处西南地区中心城市,而且地处抗战大后方,群贤毕至,各类学科大师云集,学术空前繁荣。。。”
一边开着车子,许岩一边对赵嫣然介绍着学校的历史和沿途的风光景点,看着沿途的绿树如茵,赵嫣然不停地拍照,赞叹道:“你们学校,看起来很大啊,风景和绿化看起来都很不错啊!”
“呵呵,是啊,咱们大学确实很大,经常听人说在里边迷路,还有出租车司机绕不出去喊救命的。如果你步行可以在任何一个门口坐人力三轮车,这样不会脚肿。如果有人喜欢安静的,可以把我们这里当成公园,因为校园里树木很多,绿树成荫,秋天的银杏叶铺黄了地,成了秋色一景,很多人都在此拍照,经常有拍婚纱的、拍艺术照的跑来取景。
那边的是体育场,咱们学校里有两个运动场,两个游泳池,还有排球场、篮球场、足球场。。。哦,我平常也喜欢去踢足球的。”
赵嫣然妙目涟涟,双眼柔情似水,她很惊喜地嚷道:“岩子,你也喜欢踢足球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我也很喜欢看足球呢!不知道你踢足球是打什么位置的呢?前锋吗?”
“呃。。。”许岩尴尬地摸摸自己的鼻子——他知道赵嫣然是在故意讨好和迎合自己,但自己实在不好意思答话。其实许岩所谓的喜欢踢球,只是在班队里混了一个后卫——喜欢踢球的人都知道,在业余球队里,所谓的后卫,往往都是安排运动神经最差的人来担当的。
更让许岩尴尬的是,他连这个后卫的角色都不是很牢靠,只能当替补后卫——是的,也就是说,只能是正式后卫没空或者肚子疼的时候,许岩才能上场踢球,而更多的时候,他只能穿着一件球衫,落寞地坐在看座上和班上的女生一起喊加油。这样的事情经了几次,许岩也是索然没了兴趣,干脆就退出班上的足球队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节 巧遇
现在,伤心的往事被赵嫣然提起,许岩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苦笑了。他转过头,望向远处的图书馆。循着他的视线,赵嫣然也跟着望过去:“那个是。。。图书馆吧?”
“对,这是我们的图书馆。”
许岩很高兴能有话题引开赵嫣然的注意力,他指着图书馆旁边的一间木屋建筑:“这是我们图书馆旁边的咖啡屋,平常我们学生下了自习之后都喜欢在那边喝一杯饮料,聊聊天,算是我们学校里很有名的休闲场所了。”
“哦?”赵嫣然露出了好奇的笑容,她说道:“那,岩子你能否请我喝上一杯咖啡?让我们也体验一下你们学校学生的生活?”
这种小要求,许岩自然是没有理由不答应的:“好哇,只是这里的条件简陋,你不要嫌弃就好。”
赵嫣然笑道:“岩子你别老是笑话我了,我这样的小演员,在你们眼里,只怕是根本不足一提。”——这是赵嫣然的自谦,但确实也是她的肺腑之言。
赵嫣然知道自家事,自己在外人看起来也是风光耀眼,出入红地毯,闪光灯和摄像机相陪,但其中苦处,只有自己才知道。
现在是全民娱乐的时代,竞争激烈,纵然是红极一时的明星,只要一年半载没有好的作品出来,那就会很快被观众遗忘了,谁都不敢有丝毫放松。
赵嫣然深知:那些光彩夺目的明星,他们的命运其实是掌握在那些影视圈的老大们手上的,老大们想捧谁红就红。想把谁给冷藏或者埋汰掉,那也很容易的。
在赵嫣然看来。自家公司的老板白总,在影视圈里叱咤风云。调拨三五亿的资金拍电影就跟玩一般,哪怕再大牌的明星和导演在他的面前都得恭恭敬敬,深更半夜里,他一个电话打过去,再大牌的明星都得立即乖乖赶过来陪他喝酒,至于对女星搞些潜规则啥的,那更是不用说了——行内有个笑话,说是:“白总想潜规则谁,那根本不是事。现在的问题,是很多美女想潜规则白总没机会!”
白总这样的人物,在赵嫣然看来,那已算是顶尖了不起的人物,但白总在文修之面前,却是连坐的座位都没有,只能乖乖站着陪笑脸。
以前,赵嫣然见文修之的机会不多,只有匆匆几面。在她眼里。文修之是个很平静很沉稳的人,他穿的衣裳很平常,也就是普通牌子,中规中矩。他普通得就像那种在京城里随处可见的青年公务员,级别大概是从科级到处级这阶层的——但就在这普普通通的文修之面前,身家亿万的白总却是卑微得像个家仆。
赵嫣然亲眼看到。有一次,看到文修之的皮鞋脏了。白总赶紧扑上去,大呼小叫的:“文少。文少,您的鞋子脏了,我帮您擦擦,擦擦!”
就在赵嫣然面前,白总亲自拿他那块意大利手工制作的手帕来帮文修之擦皮鞋,更让赵嫣然震撼的是,在白总擦鞋的整个过程中,文修之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一直在拿着手机给人回短信,仿佛正在发生的事,对他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而已。
亲眼看到这一幕,对赵嫣然的打击真是心神俱丧——自己视为顶尖了不起大人物的白总,在真正的权贵子弟面前,卑躬屈膝得如同一条狗!
打那起,赵嫣然就知道了:世界上确实存在着那种可以远远眺望、但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触及的阶层。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知名度,观众的喜爱,还有自己从影数年积攒下来的那点身家,在这样的权势面前,算得上什么?
那时候,在赵嫣然眼里,那表情平淡的文修之,简直就跟云端上的神祗一样尊贵!
但事实证明,文局长只是像神祗而已,他毕竟还不是真正至高无上的神,因为他也有需要仰望和巴结的人,而那个人,就是自己身边的许少爷了——赵嫣然偷眼瞄了一眼许岩,心中却是暗暗嘀咕:谁能看得出来呢?自己身边这位平凡的大学生,他的真实身份,却是一个连文修之都要讨好的大人物!
赵嫣然不知道许岩有什么背景,她也不敢随便找人打听,但她相信自己的眼睛:第一晚吃饭的时候,许岩明显是能和文修之平起平坐的大人物。因为从一些微妙的身体姿势和谈吐上,赵嫣然能看得出来了,文修之整晚都在暗暗地讨好和迎合着许岩,那晚的聊天,都是以许岩为中心的。
赵嫣然是读艺校出身的,她不懂政治,也不懂官场,连书~记和市长哪个官更大她都不知道,她判断人际关系,只有一个最简单的标准:看他们彼此相处时候,谁在讨好谁,谁在迎合谁,那肯定的,后者必然比前者更有权势!
既然那晚吃饭的时候,是文修之在讨好许岩,于是,赵嫣然很自然地得出这结论:这位许先生的来头,要比文局长更厉害!
既然知道这看似平凡的大男孩是个隐而不露的大人物,所以,在那一夜,赵嫣然就很心甘情愿引诱了许岩——这固然是因为白总的安排,却也是赵嫣然心甘情愿的。
她很清楚,演艺圈里的艺人无数,但能长盛不衰的明星却只有那么寥寥几个,自己的演艺事业想要更上一层楼,面对的各种利益纠葛就会越多,阻力也就越大,这已经不是靠自己的演技或者美貌能解决的问题了——说到底,自己还是吃亏在没有靠山。
这并不是笑话,为了某部大制作里的好角色,演员们你争我夺,为了抢个好角色,甚至要闹到京城领导都出面递话的地步。自己背后若没有一个撑腰的大人物,事业估计也就止步于此了。再过几年,等自己年老色衰的时候。就像自己当年踩着自己的前辈上位一样,那些青春逼人的小女生也会踩着自己的脑袋上位。自己只能黯然退场。
但是那晚之后,赵嫣然却是陡然生出了新的希望:这许公子。看着好像对女人很生涩,他好像还没有过女人?他好像也蛮重情义的,不是那种冷酷无情的人。倘若今后,自己能傍上这条大腿的话,未尝不是个机会啊!
赵嫣然心里隐隐有一个希望——听说,那些权贵家族联姻的话,都是要跟门户相当的家庭结合的,但是,世上万事总有例外。万一。。。这位许公子家里对此不是很在意呢?
就像杨易大姐,她先前也跟自己一样,同样是影视圈出身的,但最后,她也不是碰到上层家庭出身的吴仁宝,最后俩人还不是走到一起了?这样的事情,既然发生了第一次,就难保不会有第二次?就算是五百万彩票那么缥缈的事情,不是照样有人中了吗?
就算嫁入豪门的可能性不大。但做许岩的情妇啥的,应该还是很有希望的吧?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千万不能错过了!
想到这里,赵嫣然的笑容更加温柔。更加妩媚:“好啊,岩子你肯请人家喝咖啡,人家好高兴哦!”
听了赵嫣然的撒娇。许岩觉得身上的鸡皮都起来了,他没好气地说道:“嫣然。有话好好说,别学那帮港农说话!走。我们进去喝杯冷饮吧。”
车子开到了咖啡馆门前停下,俩人下车进去了。进门时候,许岩望了一眼里面:还好,下午四点钟,学生们都在上课或者自习,咖啡馆里稀稀拉拉没多少人。许岩领着赵嫣然找了个偏僻地方坐下,叫服务员过来点了杯冷饮,赵嫣然则要了一杯咖啡。
在点单的时候,女服务员一直在盯着赵嫣然看,目光惊疑,连拿单都忘记了,还是许岩提醒了她才记得拿单子过去。
看着那魂不守舍的侍应生走远,许岩猜出来了:“嫣然,她多半是认出你来了。”
赵嫣然笑说:“是吗?应该不会吧,我戴了墨镜,她该看不出我来吧。”
“我说,搞不好是这墨镜才真正出卖了你。平常日子里,谁会带个大蛤蟆墨镜出门啊?你这不是故意招人注意吗?”
赵嫣然笑笑,她也不争辩,而是舒服地靠在座椅的靠背上,看着窗外的绿荫道上,午后阳光下,三三两两的青年男女拿着书本并肩偎依,款款而行,亲密交谈。绿树成荫,光影斑驳,青年学子们朝气蓬勃的背影,与学校温馨的气息显得格外的吻合。
看到这充满校园温馨气息的一幕,赵嫣然感慨地说:“岩子,你们的学校的氛围真好,一进来就有那种感觉。我是读艺校出来的,我们学校好小,只有那么几栋楼,感觉还是你们综合大学比较有气氛哦。这样的场景,正是我想象中大学的模样——这才是百年名校的沉淀啊!”
听到赵嫣然的称赞,身为蜀都大的学生,许岩也是颇为高兴的。俩人聊了一阵,忽然听到了一阵声响,俩人同时望过去,看到墙上的电视屏开始放电视了,听着那熟悉的片头曲,许岩诧异:“这——不是那《双宫迷情》吗?你主演的那部古装片啊!”
“啊!”没想到休闲的咖啡厅里忽然会放自己主演的片子,赵嫣然也颇为惊讶:“不会吧?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这不是巧——这放的是dvd,不是电视台播出的。”许岩笑道:“看来,刚刚的那个服务员,她该是认出你来了,她是想用这个给你暗示吧——呃,这该是个欢迎的表示吧!”
看着电视屏幕上的自己,赵嫣然哭笑不得:“你们学校的人,做事太有趣了,居然用这种方式来欢迎我。。。确实有点意思,不过,我们还是先撤了吧,免得到时候人多围观,要签名什么的太麻烦了。”
赵嫣然主动提出要走,许岩真是求之不得,他刚站起身,突然看到正进门的一群学生,他马上又坐了下来,把头深深地低下来。
赵嫣然不明所以:“怎么啦?”
“嘘,不要出声!我见到熟人了——我们先不要起身,再等上一阵!”
刚刚起身的时候,许岩确实见到了熟人,那是胖子刘洋和几个女生。那一闪眼间,许岩看清楚了,那几个女生中间,赫然有宫雪婷,这群人手上拿着课本和书,很显然是刚刚下课出来的。
许岩疑惑:“宫雪婷被情报部放出来了?她怎么和胖子走到一起了?”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越是担心什么,往往就会发生什么。刘洋一路径直地走过来,他一下子就看到许岩了,顿时欢喜地嚷起来了:“咦?那不是岩子吗?这么巧,你也在啊?你也有兴致喝咖啡了?”
女生们闻声齐齐望了过来,这下,许岩也是看清楚了,几个女生里,除了宫雪婷以外,还有楚燕和张宁波等熟人,却是不见陈遥雨。看到许岩,几个女生都显得颇为惊讶,然后,她们又到看到了许岩同桌的赵嫣然——虽然赵嫣然戴着墨镜,但女生们还是能从她的面孔和身形看得出,这是一位美女。
女孩子们嘻嘻哈哈地跟许岩打招呼:“哇,许岩在陪美女喝咖啡呢!”
“嗨,许岩,好久都不见你了,原来是藏在这里享清福啊!”
这群人中,许岩特别留意宫雪婷,她抱着几本书在胸前,当看到自己的时候,她眼睛一亮,明显地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然后,当她看到同桌的赵嫣然时候,她微微愕然,笑容顿时敛起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注意到许岩望向自己,宫雪婷也微笑地点头:“好久不见了,许岩同学!”——因为知道司徒笑的事,许岩很注意地观察她,但无论他怎么看,都看不出宫雪婷的笑容里有些什么异样的地方。很明显,这个女孩子有着强大的自制力。
看着宫雪婷,许岩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回应了,他僵硬地挤出一个笑容:“是啊,好久不见了,雪婷同学——这么巧?”(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一节 震撼
“是啊,我们刚刚下了会计课下来。。。你朋友刘洋跟我们选修的是同一个教授的课,下课大家就一起来喝杯冷饮轻松了,没想到你也在这边——”宫雪婷浅浅地微笑着,她轻描淡写地瞄了赵嫣然一眼:“我们突然过来,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吧?”
许岩还没来得及回答说话呢,刘洋已经大咧咧地过来替许岩回答了:“瞎,打什么紧呢!雪婷同学,人多聊天热闹嘛,来来来,大家就坐这张桌子吧!嗨,岩子,正好我没带钱包,说好了,咱们的冷饮钱归你出啊!”
说着,还没等许岩说话呢,他已经是一屁股地坐过来了,硬是坐到了许岩的身边:“嗨,岩子,挤一挤,坐过去一点!”
许岩没好气:“死胖子,老子上辈子一定欠了你很多很多的钱,不然这辈子怎么会交上你这种朋友!”
胖子可以不要脸,但女生们还是要矜持的,她们自然不可能像死胖子这么死皮赖脸,几个女生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知该不该坐下。这时候,赵嫣然主动起身,她笑吟吟地对女生们:“你好,诸位都是许岩的同学吧?我也是许岩的朋友,有空的话,不妨一起坐下聊聊吧?”
赵嫣然主动邀请了,几个女生才笑着道谢地坐下了。胖子大咧咧地吆喝道:“嗨,服务员,过来点单——哦,岩子,说好了是你请啊!咦,这大白天的,怎么就开始放电视剧了?《双宫迷情》?前阵子蜀都卫视不是刚放过吗。怎么这么快又重播了吗?”
许岩不想赵嫣然的身份暴露,抢白道:“播过了就不能重播吗?谁规定的?”
这时候。楚燕插口道:“岩子说得没错,播过了也可以重播嘛!不过。双宫迷情这部剧拍得还真不错,我们都很喜欢看——当初播放的时候,我可是在熬夜连续看完了,我最喜欢里面的玉公主了,又聪明又有魅力,太有意思了!”
女生们吱吱喳喳地说起来了:“玉公主是赵嫣然主演的吧?我只看了一集,马上就被吸引了,成了赵嫣然的影迷——她实在太漂亮了!”
“不单是你啊,我们班上。可是好多人都在迷赵嫣然呢!大家都说,她不但是漂亮,还有那么一种孤傲冷清的气质,真是把那个角色演到骨子里去了!”
“是啊,要说这一批的女演员,张欣也好,胡怡也好,她们名气虽然大,但都没有赵嫣然那样演技和气质。相貌就更不能比比了。赵嫣然的眼睛啊,就跟会说话一般,她光靠眼神,就能表现出人物的内心世界了。这种演技。或许那些老戏骨还能做到,但在新生代的演员里,还真是独一无二了。”
“是啊。我最喜欢她的戏了,她一出场就感觉有戏了。她演的那个玉公主,一出场就感觉整部戏都活了。跟她对戏的吴妃张欣。虽然人也很漂亮,但太呆板了,跟根木头一般戳在那里——这根本配不上嘛!”
几个女生吱吱喳喳地在议论着电视里的角色,许岩却在和胖子小声地聊天,胖子对许岩发问道:“哎,岩子,你最近都在忙着什么呢?我好久都不见你了!最近这些日子,我们学校发生了好多大事呢!”
许岩随口问道:“哦?什么大事啊?”他跟胖子说话,却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宫雪婷的身上,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她。坐下以后,宫雪婷一直很安静地坐着用吸管喝冷饮,她并没有参加几个女生的讨论,而是很专注地倾听着众人的讲话,给人一种很恬静很悠闲的感觉。
胖子大呼小叫的:“呀,岩子,你真是从火星上才回来的啦!最近,咱们学校的新闻,你居然不知道?咱们学校里都出怪兽啦!有一条巨大的长蛇怪兽,足有上百米那么长,就藏在我们学校后院的树林里!原来,咱们失踪的那些学生和老师啊,都被给这条巨蛇给吃掉了!为了消灭那头巨蛇,咱们锦城公安局的警察跟它激战足足一天,可警察的子弹根本就打不穿那巨蛇的皮,反倒被巨蛇吃了好几个警察。最后,咱们锦城警察没办法了,只好请求驻军出动了!那晚上,解放军轰轰隆隆地开过来了,光是坦克和装甲车就来了好几百辆,还出动了大炮,轰得那个厉害啊——”
许岩忍住笑:“好几百辆的装甲车和坦克?还有大炮?胖子,你亲眼看到的?”
“那还有假?虽然我没亲眼看到,不过三班的张伟可是亲眼看到了!那晚上,他跟女朋友约会在宾馆开房了,晚上三点多钟才回宿舍,结果他在学校门口亲眼就看到了,好多的军车和坦克装甲车都开进了我们的学校,他说起码看到起码上百辆的坦克,士兵和警察都封锁了我们学校的门口,张伟整晚都回不了宿舍,他一直呆在学校外面的马路上看热闹,直到天亮才翻墙回宿舍睡觉的。”
许岩低头忍住笑:那晚的事,在场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了。那晚虽然出动了驻军,但并没有胖子说得那么夸张,什么几百辆的坦克装甲车,什么大炮轰隆轰隆地轰——总共也就出动了警备区的一个步兵营而已,也没有使用重武器。那晚,在场的大部分兵力,主要还是锦城市公安局的民警,驻军和武警都是后来才调来增援的。
许岩也懒得听胖子吹牛了,他转向宫雪婷,问道:“雪婷同学,最近还好吧?在忙些什么呢?”
宫雪婷转过头来,她对着许岩点点头,简单地说:“还好吧,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啊。”从她的谈吐里,许岩看不出丝毫的异样,更看不出她是刚从监禁中脱离出来的。
他不禁在心里感慨:难道说,每个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
“许岩同学,你最近好像都不在学校里。都忙什么了呢?”
“其实没忙些什么,就是给朋友帮点忙。就当搞点社会实践,积攒社会经验之类吧。”
宫雪婷笑道:“原来许岩同学是去社会实践去了。难怪看你变化很大。”
许岩装糊涂:“有吗?我觉得我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啊!”
这时候,楚燕插嘴道:“是啊,岩子啊,你的变化真的很大!就那么几个月功夫,倘若不是你刘洋认得你,我们都不敢认你了。”
“真的是?都有哪些变化呢?”
“嗯。。。”楚燕打量着许岩:“到底有什么不同,一时候还真说不上来。不过,你给人感觉成熟多了。也沉稳多了——以前的你,真的太嫩了。
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跟我们女生说话,眼睛都不敢看我们的脸,说话的时候,你全身都显得很僵硬很紧张的样子。但现在看着,你却完全没这样的问题了。”
楚燕这样说着,许岩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倘若不是楚燕说起。许岩自己都不知道,以前的自己竟是这么**丝的一个人,连女生都看出了自己骨子里头的不自信和猥琐了,自己却还茫然无知。还以为自己的感觉特好呢!
这时候,楚燕挤眉弄眼地瞄了两眼赵嫣然:“我说许岩啊,你出去社会实践。可是认识了不少人啊——你的这位美女朋友,这么漂亮。你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听到对方提起了赵嫣然,许岩微微踌躇——赵嫣然的身份特殊。自己到底该不该把她的身份给透露出来呢?
他还在犹豫呢,那边的赵嫣然已经大大方方地笑着自我介绍了:“你们好,诸位都是许岩的同学吧?我也是他的朋友,我姓赵,叫赵嫣然,在京城工作,这次过来锦城是找许岩叙旧的,麻烦他带我参观蜀都大学的校园,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大家,很高兴认识诸位。”
几个学生都很客气地打招呼:“赵小姐,你好!”
“赵小姐,欢迎你来锦城旅游!锦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一定要好好游玩,我们都可以做导游的。”
这时候,宫雪婷微微蹙眉,她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赵嫣然,又回头望了一眼身后正在播放的电视剧,她面露诧异,轻声问道:“请问,您就是赵嫣然小姐?那个著名的演员吗?”
听到宫雪婷的问话,几个学生愣了一下,然后,等反应过来,大家纷纷发出了善意的笑声。楚燕笑嘻嘻地说:“我说雪婷,你别傻啦,这怎么可能呢?这只是同名同姓啦,赵小姐只是跟那位大明星姓名相同而已,中国那么大,那么多人,同名同姓的事很正常啦。
虽然名字相同,但这位赵小姐的相貌。。。呃?你们别说,赵小姐的相貌,跟那大明星赵嫣然还真有几分相像咧!”
赵嫣然笑吟吟地解下了墨镜,她环视众人,笑眯眯地问道:“我像赵嫣然吗?”
学生们齐齐发出了惊叹,胖子刘洋啧啧赞叹道:“像,实在太像了,简直双胞胎一样!倘若不是在这里,我们还真把你当做那位大明星了,尤其您的那双眼睛,太有神了,真是神似啊!”说着,胖子不由自主地转头望了一眼电视屏幕,这时候,电视上也恰好出现了赵嫣然的镜头特写,赵嫣然的面部和眼睛都看得特别清晰。
“呃,这。。。这,这。。。”
胖子嘴巴张大,他慢慢地说不出话来了,他看看屏幕,又看看赵嫣然,又看看电视屏幕,又看看赵嫣然。。。他这样来回折腾了好几趟,喉头发出了一阵吞咽口水的声音,眼睛咕噜噜地转着,嘴巴微微张大了,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他的几个学生表现得也比胖子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眨巴着眼睛,眼睛瞪得老大,一阵看电视,一阵看赵嫣然,众人眼中满是震惊,却是依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恰好在这时候,服务员送上众人点的饮料,把咖啡端上来之后,服务生却并没有立即离开,她怯生生地低声对赵嫣然说:“您好,赵小姐,请问,能给我签个名吗?”
很显然,赵嫣然对这种场合已是轻车熟路了,她很亲和地笑了,答道:“好哇,要签在哪里?”
“啊,麻烦您就签在这个点菜单上好了!”
看着赵嫣然龙飞凤舞地签了自己的姓名,服务员十分高兴,她如获重宝地把赵嫣然的签名给收了起来,紧紧抱在胸前,微微躬身笑道:“赵小姐,我们老板也是您的影迷,我打电话给他说了,说您光临我们小店,我们老板快被激动死了,他正在外边出差,赶不回来,他说了,让我们一定要招待好您,还有一定要拿到您的签名!
我们老板说,您能光临鄙店,这是我们小店的莫大荣幸。今天您和你朋友在本店的一切消费,我们都免单,希望您在我们小店过得自在,能留下一段愉快的回忆,这也是我们的莫大荣幸了!”
赵嫣然微微颌首,她很矜持地说:“这位同学,感谢你的好意,感谢你们对我的支持!不过,免单的事情,那还是不要了,大家的正常消费还是要付钱的。请代我向贵店的老板表示谢意,感谢他对我的支持!十分感谢!”
服务员微微躬身,笑说:“呵呵,赵小姐,您别这么说,您能来我们店,这是我们的荣幸,不知有多少人花多少钱都请不到您大驾光临呢!如果我们还冲你收钱,那就太不像话了——好了,赵小姐,我就不打扰您和朋友聊天了,我们就在那边,您有什么需要的,请随时叫我们过来。”服务员微微躬身,退开了。
这时候,席间呈现的是一种深沉的寂静,鸦雀无声。
眼前这和许岩坐在一起喝咖啡的女孩子,居然就是电视屏幕上风靡千家万户的当红明星赵嫣然!醒悟到这个事实,众人都受到了极大的震撼——那种感觉就像是天上的月亮突然降落到自己身边,即使胖子这么喜欢说废话的人都闭上了嘴,他张大了嘴巴瞪着赵嫣然,口里的口水都流出来了,目光中充满了崇拜和仰慕。(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二节 暗锋
看着众人呆若木鸡的震惊样子,许岩也是暗暗好笑——楚燕刚刚还说自己幼稚呢,不过,自己第一次见赵嫣然的时候,好像也没有像他们现在这么狼狈吧?看看众人的呆样,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许岩干咳一声:“咳咳,我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怎么都吓成这样子了,连话都不敢说了?赵嫣然也只是演员而已,又不是神仙,你们至于吗?”
“是啊!”赵嫣然笑吟吟地说着,有意无意地,她望了宫雪婷一眼,笑道:“岩子说得没错,演员只是我的工作,就跟诸位是学生一样,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也是个有血有肉的平凡人而已。现在,我在这里的身份并不是什么大明星,我就是许先生的一个朋友——既然诸位也是许先生的朋友,那我也希望,大家也能成为我的朋友!”
说着,她主动伸出了手,跟在座的学生们一个个地握手,她笑吟吟地说:“来,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赵嫣然,天乐娱乐文化公司的一个员工,很高兴认识诸位!”
看到这位声名显赫的偶像明星态度如此谦和,在场的学生都感到很是惊讶,又受宠若惊。他们伸出手来,诚惶诚恐地与赵嫣然握手,胖子刘洋更是做出了一副陶醉的样子:“今天能跟赵小姐握了一次手,我起码三天不洗手了!”他这副皮相,引得在场的女生们咯咯直笑。
在在场众人之中,宫雪婷的反应是最平淡的,她也是最快从惊讶中恢复过来的人。不知为什么,赵嫣然对她也是最重视的,握手时候。她跟宫雪婷握手的时间也是最长的。赵嫣然笑吟吟地握住她的手,深深地注视着她:“幸会——请问,这位同学怎么称呼呢?您也是许岩的朋友吗?”
宫雪婷淡淡一笑:“我叫宫雪婷。赵小姐,您是许岩的朋友吗?”
“这个嘛——”赵嫣然回头望了一眼许岩,她笑颜如花地说道:“我是真心地想成为许岩的朋友,但岩子愿不愿意把我当做朋友。那我就没什么把握了。为这个,我特意从京城追着他一直追到了锦城,可是他还是没答应我咧!”
听了赵嫣然这样讲,众人顿时愕然,反应过来以后,众人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嘈杂声:“哇,不可能吧?赵小姐,您居然是为许岩来锦城的?”
“岩子,你太有艳福了!你太幸福了!”
“岩子。这消息传出去,全国的男同胞都要打死你的!”
赵嫣然虽然说得委婉,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然看得出,赵嫣然眼中的脉脉情意,也懂她的言下之意——赵嫣然说想成为许岩的朋友,但那“朋友”二字前面,该是要加个“女”字的。否则的话,为一个单纯的朋友。赵嫣然也没必要这么几千公里从京城赶来锦城,她这样说,几乎就等于是当众对许岩表白了。
看着众人起哄,兴奋得跃跃欲试,许岩不禁微微蹙眉——他很不喜欢这样。
赵嫣然对自己有意,一直有意无意地接近自己。这件事许岩是知道的,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对自己倾心,而且这女孩子还是风靡全国的明星,因为正常男人的自尊,许岩对此并不反感。所以。有时候许岩就算明白赵嫣然有点小心机,就算知道对方为了接近自己耍了些小花招,他倒也不会真的见怪她。
但这次,赵嫣然当着自己同学的面——尤其是当着宫雪婷的面,公然说喜欢自己,用着这种方式来逼迫许岩,这真让许岩有点生气了——耍弄小花招也要适可而止的!
许岩淡淡扫了赵嫣然一眼,他淡淡说:“赵小姐又在开玩笑了。我是学生,不是娱乐圈的人——就算你们娱乐圈喜欢炒作一些绯闻,但这种玩笑,还是不要开到学生的身上吧。”
许岩的声音并不高,但赵嫣然却是识趣的,她能听得出,对方那平淡的话语中蕴涵的那一抹冷峻,她直觉地知道,自己若是要继续耍赖下去——对这种权贵子弟来说,恃宠而骄的事情是万万要不得的,一个说话不对,对方真的会翻脸无情的!
赵嫣然演员出身,应对这种尴尬场合,她也很有经验,她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呵呵,岩子,你别生气嘛!我也是跟大家开开玩笑的——诸位,其实我来锦城,是为了跟公司过来拍个广告,顺带着来看看老朋友的。”
老实说,赵嫣然的这个弯也转得太突然了,众人都有些将信将疑——大家自然都看出来了,赵嫣然对许岩很亲近很亲热,许岩对她却显得不什么客气,说话冷冰冰的。在场众人都看出来了,许岩和赵嫣然之间的气氛很怪异,倒是好像赵嫣然在一意巴结和讨好许岩一般。
但是,要说红遍全国的女星来讨好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这怎么可能呢?
赵嫣然和许岩的地位太过悬殊了,这种事,就算大家是亲眼看到了,他们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倒在心里找出了种种理由来解释——这肯定是误会吧?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事吧?
因为大家跟赵嫣然也不熟,跟这种偶像明星,大学生们还是存有敬畏之心的,不敢刨根问底地追问——好在大家虽然不敢问赵嫣然,但问许岩还是可以的嘛,于是,众人就围着许岩开始逼问了:“岩子,你什么时候认识赵小姐的?你怎么能认识她的?”
“是啊,你在锦城上学,赵小姐却是在京城拍戏,你们没理由结识的啊!”
怎么认识赵嫣然的?
许岩望了一眼赵嫣然,却见后者浅浅地微笑着,神情十分淑女十分矜持,只是许岩能从她的眼神深处看到了一丝羞愧——不管怎么说,许岩跟赵嫣然的第一次结识,是赵嫣然被文修之送给了许岩。虽然现在大家相处得很好很自然。便如同朋友一般,但这并不能掩盖当初相识时候赵嫣然的尴尬。
许岩苦恼着,该如何编造一个故事好跟同学们交差——老实说,这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一个正当红的偶像女星跟一个平凡的大学生,又不在同一个城市里。他们到底该怎样才能认识呢?
“事情是这样的,我最近参加社会实践嘛,去了京城找了个兼职的工作。。。”
许岩慢吞吞地说着,他故意说得很慢,好有时间来考虑剩下的细节:“那天下班以后,我从公司回家,在路上走着走着啊,忽然发现地上有个钱包。。。嗯,对。就是个钱包!
我就纳闷了,这钱包是谁掉的啊?我就把钱包捡起来了,一看,钱包里还有很多钱,还有一张名片,那名片就是赵小姐的。那时候我也没多想,就直接打了赵小姐的手机,告诉她这事。赵小姐很感谢我,我们约了地方见面。我就把钱包还给她她——于是,我跟赵小姐就这么认识了!”
许岩自觉把故事编得十分完美,很充分地说明了他认识赵嫣然的经过了,可惜的是,众人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许岩讲完故事了,但大家还是在目光炯炯地盯住他。胖子代替众人说出了心声:“然后呢?后来呢?”
许岩错愕:“呃?我不是说了吗?我捡了个钱包,恰好是赵小姐掉的,于是我就这样和赵小姐相识了。。。”
“岩子,你骗鬼去吧!”胖子很优雅地翘起了兰花指:“就算你捡了赵小姐的钱包,可是你把钱包还赵小姐之后。还能有什么事?大家不就是各自回家咯?怎可能交上朋友呢?所以,在你归还赵小姐钱包之后,肯定还发生了一些事,大家才成了朋友!你老实交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岩翻了个白眼——死胖子你不要这么聪明好不好?现在又没有人要你来扮福尔摩斯!你不就是看着这里妹子多多,所以要显摆你的智商高吗?
被死胖子看出了破绽,许岩正在费尽心思想着故事的后续,这时候,赵嫣然适时地出来救场了。她笑吟吟地说道:“许岩捡了我的钱包,我们就此认识了,后来我们是发生了一点事。只是,那就是我们的私事了,不方便给诸位透露了~不好意思啊!”
许岩一愣,赶紧附和:“是啊是啊,这是我们的秘密了,当然不能跟你们说了~”
他心下却是惭愧:这么简单的应对法子,自己怎么就想不出来呢?
然后,他很快释然了:这种被记者追问的情形,对赵嫣然来说恐怕是天天上演的剧情,对应对这种事,她经验丰富得很,自然显得很轻松了。
很自然的,赵嫣然和许岩的回答,还是满足不了在座众人的好奇心——尤其是那帮女生们,她们吱吱喳喳地向赵嫣然提出各种问题:赵嫣然来锦城是拍什么广告啊?赵嫣然最近打算拍什么新戏嘛?赵嫣然怎么入行演电影的?
甚至,有几个胆子大的女生还问起了赵嫣然,电影里的那些帅哥男生,现实生活中的他们是不是真的也那么帅?现实中的他们,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呢?比如某某资深男星,赵嫣然见过吗?
面对这些女生幼稚的问题,赵嫣然很有耐心地做了回答,还讲了不少影视圈里明星们鲜为人知的故事:某某资深男星一直扶持和帮助某位女艺人,全力以赴地扶持她上位出名,为了她不惜抛妻弃子。但没想到的是,那位女艺人成名之后,立即跟另一位圈子里的男演员好上了,大家都很同情那位资深男星,认为是那女的不对,也猜他应该是就此恨上那个背信弃义的女艺人了,从此和她一刀两断了吧?
没想到的是,那位资深男星居然又跑去找那个背叛了自己的女演员,泣不成声的,求对方回心转意,还在公共场所闹出纠纷来,惊动了警察。朋友不解,问他为什么要对这样一个朝三暮四的女人那么在意,那位男星痛哭出声:“她实在太漂亮了!我实在放不下她啊!”
听得这些轶闻,女生们“哇哇”的惊叫着:“xx女星原来是这样忘恩负义的人啊!真是没想到!”
“太不可思议了,他们这样谈恋爱,其实也跟我们差不多嘛!说起来。那个男演员也太没有骨气了吧。”
“人家这才是真爱那!”
女生们围拢在赵嫣然身边,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许岩坐在旁边喝着冷饮,神游太虚。
他注意到,在女生们吱吱喳喳地问话的时候,宫雪婷并没有凑上去,她很矜持地坐在椅子上。腰杆挺得笔直,目光平视着窗外,眼神有些游离不定。许岩望向她的时候,她很明显地注意到了许岩的目光,但她移开了目光,不和许岩的眼神接触。许岩目光追逐着她的目光,但宫雪婷的目光就像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飘摇不定,就是不跟许岩的眼神接触。
但许岩没想到的是。宫雪婷没去问赵嫣然,反倒是赵嫣然反过来主动问她了:“这位女同学,我记得,你是叫宫雪婷的吧?”
听到赵嫣然的问话,宫雪婷陡然一震,她本来就直的腰杆挺得更直了,头颅昂起,下巴微微回收。她那小心翼翼又警惕的气势,让许岩想起了躬着腰准备战斗的猫。
她浅浅地微笑着。但笑容有些僵硬,显得些紧张:“对,我是宫雪婷。赵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赵嫣然没有说话,只是上下地打量了宫雪婷一番,那目光挑剔得像是带了钩子。然后,她又瞄了许岩一眼。目光中大有深意,她浅笑着说:“没什么——我看宫同学的相貌气质和体型都很好,很适合做演员。如果你有兴趣进娱乐圈发展的话,我是可以代为介绍和引路的,不知宫同学有没有这个意愿?”
“哇!”赵嫣然的话引起了众人的一阵惊呼。楚燕惊叹道:“雪婷,你真是太幸运了!赵小姐愿意介绍你进娱乐圈当演员耶!贵人提携,这是多难得的机会,你还不赶紧请赵小姐帮忙?赵小姐,你看看我,有没有这个天分?其实,赵小姐,我一直都很喜欢当演员的,我还参加过我们学校的话剧组的表演呢,大家都说我表演得很有灵气,很有天分呢!真的呢!”
对于楚燕的自我推荐,赵嫣然只是微微颌首微笑着,却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她的目光和注意力,自始至终都是集中在宫雪婷身上。
听到赵嫣然的邀约,宫雪婷露出了错愕的表情,然后,她很坚决地摇头,她客气地说道:“谢谢赵小姐您的好意了,但我还是觉得,还是现在的生活更合适我一点。我想,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娱乐圈做艺人的,我还是喜欢过平凡人的日子。”
注视着宫雪婷,赵嫣然的眼神有些怪异,她很惋惜地说道:“可惜了,宫同学,你的相貌很好,气质很单纯,我觉得,你如果走演艺路线的话,一定会红的吧。”
宫雪婷微微颌首,她点点头表示感谢:“谢谢你,赵小姐。只是。。。”她微微沉吟了下:“我不是很明白,您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呢?”
完全没想到宫雪婷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赵嫣然也愣住了。但旋即,她笑着说:“这个啊,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我这个人,做事是很随心所欲的,我看到你有这样的才华和天赋,感到如果浪费了就太可惜了,所以就多事问上一句吧。”
赵嫣然眼波流转,她回头看了许岩一眼,笑意吟吟:“既然你是许岩的同学,我也是许岩先生的朋友,大家说起来都不是外人,大家又有缘今天相识,我自然也想帮你一把了,呵呵。”
宫雪婷也望了一眼许岩,她嘴角弯弯的,带着令人琢磨不透的笑容,她很礼貌地说道:“不好意思啊,赵小姐,我这个人,性情有点固执,不是很识抬举——总之,我还是要感谢您,让您费心了啊。”
赵嫣然笑着摇摇头:“哪里的话,举手之劳罢了——既然宫小姐不愿意,那就算了,是我多事了,你不要见怪啊。”
两个漂亮的女孩子相视而笑,那场面该很美丽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宫雪婷和赵嫣然脸上的笑容,许岩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感觉,两个女孩子之间的气氛很不对头,好像很紧张似的,针锋相对。
而且,许岩敢肯定,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感受,因为这时候,席间吱吱喳喳的议论声响,已经全部都停止了,变得安静无比了。众人一阵看看宫雪婷,一阵又看看赵嫣然,一阵又掉头看看许岩,眼中冒着兴奋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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