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卫世者TXT下载卫世者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卫世者全文阅读

作者:老猪     卫世者txt下载     卫世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七十一节 拒绝

    上了一阵网,把最近发生的新闻浏览了一遍,许岩才重新拿起了手机,开始给人复电话了。他先给文修之打电话过去,电话几乎立即就打通了,文修之显得很激动:“谢天谢地,岩子,你可是终于肯出现了!你再不出现,我可是要发通缉令去找你了——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还是在锦城,文哥,你现在在京城吗?”

    “你这些天,你是干嘛去了呢?我使劲地联络你,可怎么样都打不通你的电话。”

    许岩呵呵地笑了两声:“我这些天的手机坏了,一直没开手机——这个,文哥,有什么很紧急的事吗?”

    文修之用一种夸张的口吻说道:“岩子,你问错了!你不该问有没有事,你该问,到底有多少事发生了!岩子,你这几天不见踪迹,我们都很担心——是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了吗?需要帮忙吗?”

    许岩看出来了,文修之就是在旁敲侧击打听自己这些天的动向——在大蛇怪兽事件引起世界的关注之后,自己在情报部的眼里,已经是一块值得高度关注的香饽饽了。

    许岩笑道:“事情已经办完了,文哥,谢谢你关心了~”

    “呵呵,”知道许岩看破了自己的用心了,文修之倒也不尴尬,他笑着说:“岩子,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你一关机就好几天不见人影的,确实也太吓人了。”

    “文哥,你一直说有事,不知道是什么大事呢?”

    “这些事。在电话里头还真一时说不明白——这样吧,你能不能也来一趟京城?”

    许岩立即就拒绝了:“抱歉。文哥,我不想去京城。”——开什么玩笑。就是因为怕麻烦,自己才辞掉了调查组的组长。现在,文修之不明不白一句话,就想把自己请到京城去,又想让自己卷进那些乱七八糟的麻烦事里?

    许岩浑然没想到:放在以前,自己就算不愿意也好,也不会这么生硬地拒绝文修之的,自己会说得更委婉,语气也更和缓。

    但这次境界突破之后。不知不觉间,许岩的底气明显地足起来了。或许许岩还没意识到,但潜意识已经在告诉他了,以后,自己已没必要太过畏惧凡人政府的力量了。现在,许岩已开始隐隐有了种“以我为主”的霸气和自信了。

    “文哥,你让我去京城,是为什么事呢?”

    文修之闻弦而知雅音,他立即听出来了。许岩有点不高兴了。他赶紧解释道:“说起来,还是岩子你那报告惹的祸啊!回去以后,我第一时间就把咱们的报告递上去了,首长十分重视。指示相关部门对此展开调研。现在,我们总参和国防大学里一些相关的首长和专家,想就这报告跟你探讨一下。进行专题的研究会——总的来说,上面对你这份报告还是比较重视的。调研也是个必要的例行程序。”

    文修之说得很诚恳,许岩差点被他说服了——文修之这么说。好像很有道理咧!这是关系到国家战略调整的重大决策,中央要做出这样的重大决策之前,要跟自己当面沟通,进行充分的交流,那也是很正常的吧?

    但立即,许岩又是迅速醒悟过来了——所谓专家,那要在他们熟悉并有研究的领域里,他们才称得上是“专家”。但他们往往也是因为太熟悉某领域的事务,他们很容易形成惯性思维定势,在专家们看来,自己的理论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他们怎么可能听得进去?

    许岩拿膝盖来想都知道了,这次所谓的研讨会,就是一大帮专家围攻自己的批判会,他们会对自己提出各种各样的质疑:“所谓天灾,什么时候会来?”

    “天灾里,到底会有多大规模的魔物会出现?”

    “这些魔物有些什么形态?”

    “时空缝隙出现在哪里?有什么证据吗?”

    “你的说法,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吗?”

    对这潮水般涌来的问题,自己唯一能回答的就是:“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我没证据。。。”然后,自己被四面八方投来的鄙夷眼神刺得千疮百孔,专家们意洋洋地宣告胜利:这年轻人的说法毫无证据,这根本就是某个年轻人的白日梦幻想罢了,建议上级首长不必为此伤脑筋了——假如那研讨会真的会召开,这是最有可能的结果了。

    与其献丑,倒是不如藏拙了。

    许岩淡淡地说:“文哥,我一个大学都没毕业的学生,什么都不懂,哪有资格跟专家们去讨论什么。我知道的东西,已经全部在报告里跟你说过了,专家们就是再问我,我也说不出什么新的东西来了,所以。。。这个研讨会,我就不参加了。”

    “啧啧!”文修之砸了两下嘴皮子,他隐隐感觉到,今天的许岩,好像跟以往有些不一样了。他耐心地说:“岩子,不经过专家组的审核,首长也下不了决心啊。。。尽快让上级首长相信这件事并采取措施,这也是你的愿望吧?”

    许岩笑笑,这时候,他已经把自己的思路整理得很清晰了,他平静地说:“文哥,我既然提出了警告,当然是希望国家能相信我的话。这很可能是一场空前的大灾难,能及时采取警备和预防措施的话,能减少很大的损失,这对我们的国家是有好处的。但国家相不相信,这由不得我了。”

    “这样的话,我们就要尽力使得上级相信我们啊!岩子,作为军人,作为一名公民,我们对国家是负有责任的。这可不是任性的时候啊,我们要以大局为重。”

    “文哥,每个人都对国家负有相应的责任。”

    许岩停顿了一下,然后。他和缓地说:“因为某种机缘,我提前知道了这灾难。我向国家提出了警告,我觉得。我已尽到责任了;至于国家相不相信我,我无能为力——我的责任,我已经尽到了,我问心无愧了。”

    “啧!”文修之苦恼地挠了一下自己的头,感觉十分为难——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许岩的表现大出自己的所料,他表现得太精明了——呃,不对。不能用精明来形容,只能说他的头脑和思路都十分清晰,态度也十分坚定果断,浑然不像以前那个很容易被自己忽悠的大学生了。

    尤其是自己想以对国家的责任来劝说许岩的时候,许岩的应对十分简单而犀利,直截就说,对国家,大家各有责任。他把知道的内幕报告给国家,就已经尽到了对国家的义务了。——是的,许岩有一句言下之意,虽然没说出来,但文修之也听得出来了:许岩对国家有责任。那上级首长,对国家同样承担了更大的责任。

    许岩一番话条理清晰,思路明确——更关键的。是他那种坚定不可动摇的态度,令得文修之直觉地知道。这件事上,自己就是再劝说也不会有什么意义了。

    许岩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几天不见的功夫,他好像变得成熟精明了很多?

    文修之沉吟着:“岩子,除了专家组的事以外,这趟请你上京城来,还有别的事情。”

    “比如说?”

    “岩子,你还记得吧?在锦城时候,锦城市公安局的刑警要抓你。。。”

    说到这里时候,文修之故意停顿了一下,显然是等许岩着急了发问。

    倘若是许岩境界突破之前,文修之提起这件事,许岩说不定还真有点害怕的,但现在,功夫在身,境界护体,许岩的胆气可是壮了不少,看出文修之在卖关子,许岩“呵呵”笑道:“文哥,我这边还有些事,你要是没什么其他要紧事的话,那就先这样了?”

    “唉唉,别啊!”文修之赶紧叫住了许岩——他可是怕这位大爷了,二话不说就要挂电话。到时候,万一许岩再给自己来个几个星期关机不接电话,自己可是要急得跳楼了。

    他赶紧喊住了他:“别啊,岩子,我可是话没说完呢——锦城市公安局找你麻烦的这件事,你就一点不感兴趣了吗?”

    许岩“嘿嘿”一笑,心想这件事我当然是很感兴趣的,不过你如果是借着这件事来拿捏我的话,我还真不用给你面子了——有本事的,你让锦城公安局再来抓我一次?

    当然,表面上,许岩还是要给文修之面子的,他客气地说:“锦城市公安局莫名其妙地找我麻烦,我都感觉很奇怪啊。文哥,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事情得从去年的12月25日说起了,在你们锦城,你住处周边的一个小区的停车场里发现了五具尸体,有个死者身上还是带枪的。。。”

    许岩“嗯嗯”有声,对这件事的前后,他当然是知道的,但他还是装糊涂:“这样啊,警察发现了尸体,那他们就侦查呗,他们找上我,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公安局以为,这些人是我杀的?”

    文修之对许岩可是太熟了,听得许岩那一副装模作样的表演,他本来还对锦城市公安局的说法将信将疑的,现在可是彻底有数了——这几具尸体,绝对是许岩干的!

    他干笑两声:“是啊,我也是这么跟锦城市公安局的老邓说了,咱们许处长,那可是为国家立了大功的功臣,你们公安局要是随便冤枉好人,这件事,我可是要跟你们斗到底的。

    我这样说,老邓也比较重视,他跟我说,他们也不能确定你就一定是案件的凶手,不过这桩案子里,你的嫌疑很大,他们不得不来打扰。

    他说,警察在你们小区里找到了一辆面包车,已经搁上好久没人开了。然后,警察检查了那辆面包车,在车子里发现了指纹,是属于那几个死者的,然后警察再检查了小区的进出录像,确认那辆小车是在当晚十一点多进入小区的。。。。据说还有人举报,称你和那几名死者有私人恩怨。”

    “文哥,公安那边的侦查过程,咱们也没必要知道。不过,他们怀疑是我干的,总不能就靠这些捕风捉影的传闻吧?”

    “没错,我就问过邓伯南了,既然没有确凿证据,那这件事,你们锦城市的公安局是打算怎么处理?老邓他支支吾吾半天,却是没个明白话。”(未完待续。)

三百七十二节 国际

    说到这里,文修之故意顿住了话头:他相信许岩能明白自己含而不发的意思。

    以自己跟许岩之间的关系,不能说这是威胁,该说是个交换吧——自己帮许岩处理掉他命案的麻烦,许岩也来帮助自己处理手头的麻烦——相信许岩不会愿意被一桩命案官司一直纠缠着吧?

    许岩自然听出了文修之的意思,他暗暗好笑:倘若是自己突破前,文修之对自己说这种话,自己说不定会比较狼狈,只能乖乖听命去京城了。

    但现在,突破以后,许岩心中有了底气,他的思路也清晰多了:那五个流氓不是自己杀的,当时动手的是朱佑香,自己虽然在身边,但他们确实不是自己所杀。

    因为不是自己动的手,所以,许岩很有底气,无论警察们拿出再先进的设备来,他们都不可能找到自己动手的证据——当然了,倘若自己是个普通人,说不定警察就真的能找到自己的证据了,但自己不是。对上自己,锦城市公安局是没办法不讲理的,要给自己定罪,单凭那些间接证据是不可能的。

    自己是货真价实的情报部军官,没有确凿证据,地方公安局又是无权直接传唤自己的,对他们,自己完全可以鼻子朝天地哼一声:“一边玩去!老子没空陪你们。”

    所以,许岩底气足得很,他微笑地说:“文哥,劳您费心了,但我还是相信,法律是公正的。我是无辜被冤枉的,只要邓局长和公安机关公正地秉公执法的话。这个误会一定能澄清,他们肯定还我一个公道的。”

    文修之蹙起了眉头——许岩一番话说来很平淡。但其中蕴含的味道却是很深。他说“只要公安机关秉公执法”的话,就一定能“澄清误会还他公道”,那言下之意就是说如果不宣告他无罪的话,那就一定是公安局不秉公执法存心冤枉他咯?那就是国家对他心存恶意了?

    如果是个普通人,说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狂言,文修之只会冷笑一声让他去死好了——就算是冤枉你了又怎么样?在国家力量面前,个人算什么?

    但许岩这么说,文修之却是不敢这么听而任之了,原因无他。现在的许岩,分量跟以前可是大不一般了。在这风雨飘摇的动荡时代,将来说不定还有更多的妖魔鬼怪会出现,这种时候,许岩这种特殊人才,那简直是如同定海神针一般的镇国之宝,世界各国谁不欢迎?如果华夏政府跟许岩关系闹僵了,世界各国只怕都会笑掉了大牙,日本那边肯定就第一个开出高价招揽许岩了。美欧等国自然也是热烈欢迎许岩的。

    现在,没了许岩,是华夏国的损失;但许岩离了华夏国,他却依旧是广阔前途。全世界皆可去啊!

    想通了这个,文修之的语气不禁软了下来,他温和地说:“岩子。我让你来京城,也是为了顺利解决这件事嘛!部里的保卫部要约你谈一下这案件。澄清点误会。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就是走个过场而已,给锦城公安局一个应付的答复而已。”

    许岩坚定地说:“我倒是觉得,跟他们没什么好谈的。如果他们实在要谈的话——让他们来锦城吧,我可以在这里跟他们谈。”

    这一刻,文修之又有想骂人的冲动——你妹的啊!为了疏通这边的关系,他可是找了分管的何政委,许下了偌大的人情,才换得人家许诺,不会借此生事找许岩麻烦。许岩倒好,对自己的帮助一点不领情,还让保卫部主动上门去问话——他把保卫部当成上门服务服务服务的社区居委会?

    “岩子,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但对于组织上的调查,我们还是应该保持一定的尊重。你这样的态度,恐怕不是很合适——还是上京城来一趟吧,配合组织上的调查吧。”

    许岩诚恳地说:“文哥,我们是自己人,我也可以跟你说老实话,这几个人,真不是我杀的。明明都不是我干的事情,我可没那么贱,要急着去京城去跟人解释——如果事情真是我干的,那这趟辛苦还算是值得的,但为一件根本跟我无关的事情这样奔波,那就太无聊了,也太欺负人了。”

    文修之微微沉吟:“但锦城公安说,他们掌握了很重要的线索和证据,证明案件跟你有牵连。”

    许岩哑然失笑,他诚恳地说:“我不知道锦城公安局手上有些什么证据,但事情不是我干的,这是事实,所以,锦城市公安局无论掌握了什么证据,他们都没法指证我——如果他们手上真的有确凿证据的话,他们早就来逮捕我了,何必问什么话!

    文哥,我是无辜的,经得住调查!”

    文修之也是醒悟得快,许岩一说,他立即就意识到,这事确实是自己做得笨了——作为文家的嫡系,无辜的许岩确实该有这样的底气:谁要来调查我,请他来锦城吧!

    自己安排许岩立即上京城来,反倒会弄巧成拙,让对方以为许岩做贼心虚,反倒生出是非来——如果许岩是真正无辜的,又是文家的嫡系,他确实该有这样的底气,安坐在家里等着调查的人上门,而不是急切地到保卫处送货上门。自己也不需要他们帮着自己掩盖什么事实,他只需要对方实事求是、秉公执法就够了。

    文修之干脆利索地说:“既然岩子你有这样的自信,那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我来协调吧,保卫部安排人出差,去锦城找你做个外调,到时候你接待他们就是了。对了,还有一件事。。。”

    许岩听得嘴角都歪了——就几天没见的功夫而已,文修之你到底给我攒了多少麻烦啊?他没好气地说:“文哥,你说吧~我在听着呢!”

    “这件事。上次我也跟你提过的,日本政府希望能跟你接触。进行个会面。”

    许岩一愣:“还是上次东京怪兽的事吗?”

    “除了东京的怪兽事件,他们还想跟你了解蜀都大学的怪兽事件。。。”

    “东京银座事件和蜀都大学的怪兽事件?”许岩喃喃复述了一遍。然后,他微微蹙眉:“文哥,你该不会是说,日本人已知道了,蜀都大学的那条巨蛇怪兽是我杀的吧?这个,应该是保密的吧,日本人是怎么知道的?”

    电话里头是一阵难堪的沉默,文修之默然良久,好久才叹了一声:“按理说。蜀都大学的巨蛇怪兽事件,现在应该还是属于一级机密的范畴,能接触到这案子内情的,在情报部里也只有局长级以上的领导。而知道你在其中起到的重要作用的,包括我和刘部长在内,也不超过十个人。但不知怎么回事,日本人就是知道了,你在中间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甚至很知道怪蛇巨兽就是你杀的。所以,他们点名要见你。”

    文修之的声音显得很郁闷:“现在,我们的政治部还在追查,这桩机密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不过我估计,效果不会很好——因为那晚,到场并知道内情的单位和人员实在太多了。锦城市政府、政法委、公安局、锦城市警备区、武警都有大批人员赶赴现场,他们回去后也有可能跟家里人炫耀或者透露给朋友或者同事。这样涉密的范围就更加广了——所以,要追查日本人到底从哪里知道消息。这根本没法查,也毫无意义。

    我们曾回复过日本人,说岩子你是情报口的业务军官,与外国政府直截接触,这不合惯例。但日本人立即说,许中校先前曾经担任过交流军官,到日本与东京警视厅进行过会晤,由此可见,许中校来跟日本政府和警方进行交流,那是有先例的。

    日本人说,中国有古话叫做‘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许中校曾经去日本交流过,那他们派人来回访许中校,这是合乎外交礼仪的——那言下之意就是,先前你过去,他们是热情接待了,现在他们想回访你,倘若我们不让他们跟你见面会谈的话,这就不符合礼仪了。”

    许岩闷哼一声:“日本人怎么就不说说,先前我访日的时候,他们通缉抓捕我的事,这是符合哪条礼仪了?”

    文修之笑道:“这个,他们是一再道歉了,而且很有诚意,表示愿意当面向你赔罪,做出赔偿。

    岩子,有些情况你可能没掌握:日本的安赔首相前天秘密访华,在京城发表公开声明,表示对二战历史悔罪,日本民族愿深刻反省当年对中国人民所犯下的罪行并做出赔偿,他还私下对我们的领导人表示,愿意将那几个二战战犯的灵位给移出靖国神社,而在钓岛争执里,日方愿意退让。。。呃,岩子,我不知道你这几天有没有留意到,最近在钓岛争端之中,日本人突然猛然降下了调子,他们的海巡已退回了冲绳岛了,停止对钓岛巡航,而是把钓岛让给了我们的海警巡航。

    安赔首相甚至表示说,只要两国能和睦友好,哪怕将钓岛的主权明确归还中国,这也是可以商量的。”

    “不会吧?”骤然听到这些消息,许岩只觉得莫名其妙:“日本人,他们突然表现得这么好,又要悔罪又要让钓岛的。。。他们吃错药了吗?”

    “是啊,日本政府最近在态度上突然转变,确实来得很突兀。我们的外交和情报系统都认为,日本政府的这些表现,这不是偶然的,该是他们想缓和与我国的关系,对我们示好的表现。现在,上头对日本政府的突然转向很重视,让情报部加强对日的情报工作,以查明他们这样做的真正原因。

    现在,我们的亚洲司分析认为,最近日本政府几次表示,希望能与我国政府和军方加强处置特种事务的情报交流,加强两**方的合作,增进军事双向透明度——这,估计就是他们希望得到的了。在这些事里面,岩子你的因素应该很重要。”

    许岩十分吃惊——先前,他已经看到了网上的新闻,说日本首相向华夏示好的,他做梦也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居然跟自己还能扯上关系,他失声道:“难道,日本首相这样做,就是为了他们能够见我一面?我不至于那么大的面子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三节 目击

    文修之“呵呵”地笑起来了:“岩子,那当然不是。日本也是国际上排得上号的大国,大国的政策转变,那往往是因为复杂的综合性原因造成的,是一个系统性的事件,不可能为某个单独事件而改变。

    不过我们估计,日本人希望与你沟通,这个愿望是十分迫切的,这该是他们需求中最迫切的一个环节。昨天,日本驻我国的大使岩井一郎和武官林昭寺,在我们外交部的陪同下拜访了我们的情报部,与刘部长进行了会晤,那时候我也在场。日本大使和武官的态度都很客气,表示希望能加强与我军在情报系统上的沟通,在针对特种反恐方面,两军可以开展密切的合作。岩子,我注意到,会晤中,岩井大使至少提到了岩子你的名字四次。。。”

    “咦?”许岩诧异道:“日本大使提我的名字?他说什么了?”

    “日本大使强调说,现在,和华夏一样,日本国面临着特种恐怖事件的严峻威胁,听说贵国情报部有一位许岩二佐,十分擅长处置这种特种事件。在特种反恐的领域,日本政府和自卫队有很多地方都希望能向华夏同行请教的,希望能得到许二佐的指点,希望我们情报部能为会晤提供协助。只要我们方便的话,任何时间会晤都是可以的——这样的话,对方可是重复了三四次,显得十分重视。”

    许岩一愣——他没想到,日本的大使居然会这么纡尊降贵,以一国大使的身份向自己提出会晤邀请。

    “那么。我们的刘部长,他说什么了呢?”

    “呵呵。刘部长是老资格的军情人员了,这种场合。他当然知道该怎么应对了。他说,日本国政府和自卫队有意要与我国、我军加强信息沟通和交流,这当然是好事,他原则上表示赞同。只是,情报部作为总参的一个部门,我们的工作要符合总参的整体规划的,为国家的总体战略服务的,不存在独立特行的情况。如果岩井大使有意与我部进行情报沟通和交流的话,可以按正常程序向我们的外交部门提出申请。然后报总参和军委审批——只要通过了,我们情报部自然会服从上级的部署。”

    许岩诧异:“这么说的话,难道外交部同意了,我就必须要见日本人了吗?这好像不大对头吧?”

    “呵呵,岩子,你也太天真了,刘部长也就是那么一说而已,也就是糊弄日本人罢了————外交部,他们怎可能做我们的主?没有我们同意。他们敢擅自同意与外军开展交流和合作吗?就算日本大使真的去外交部那边申请,外交部也是照样拿这申请来征求我们意见的——呃,岩子,其实。我现在就是来征求你的意见,你觉得,能不能见下日本人?”

    听到文修之的要求。许岩微微蹙眉:“跟日本人会晤?部里对这个事的意见是怎么样的呢?”

    文修之平和地说:“上头还是希望,你能见一下他们。日本人堂堂正正地过来。提出了见面的要求,毕竟是在华夏的土地。如果我们连见他们一面的勇气都没有了,这未免也显得太怯弱了,气势上被他们压倒了,也给我们的外交工作造成不良的影响。”

    许岩默然了——是啊,在自己的土地上,自己作为华夏军队的一名军官,居然不敢去见几个到访的日本人,这未免太丢人了吧?

    许岩迟疑地说:“见日本人的话,我要跟他们谈什么呢?”

    “谈什么都可以的。。。反正你只要答应见他们谈了,我们国家在对日外交上就占据主动了,上头就能跟日本那边要好处了。见了他们,怎么谈,谈成怎么样,这全由你自己掌控,我们不做要求——哪怕你见了他们,就是谈谈锦城哪家馆子的菜比较好吃都行,这也算我们完成对日本人的承诺了。

    岩子,我估计日本人急着想见你,肯定跟东京银座事件有关系,或许还有些别的因素,他们感觉受威胁了,急着要查明事情的真相。对他们,你就随便糊弄一下好了,不要给他们透露太多的真相。

    当然了,这事情的最终决定权在你手上。如果你还是觉得,不愿意与日本人见面的话,那我们也会尊重你的决定,通知外交部那边回绝了他们。所以,这一切都取决于你的意愿,国家尊重你的决定。”

    许岩默然——甚至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抗拒跟日本人会面。

    为什么呢?难道自己害怕他们?

    然后,许岩明白了:自己不愿见日本人,不是因为怯弱,而是因为自己心虚。因为自己杀掉了四名日本警察,所以,在内心深处,自己对与日本政府会面十分抗拒——凶手是不愿意见苦主的。

    许岩轻轻嘘出一口气——人最艰难的,就是要面对自己的内心了。作为修道者,内心的坚定更为重要,一个没有坚定信念的修道者是不可能抵达高层次的。

    回想过去,许岩不禁扪心自问:“在当时的情形,自己杀掉那四名日本警察,是不是必要的、应当的?”

    从表面看来,自己当时与日本警方的冲突,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日本政府和警方的目标只是想拘禁自己,但他们未必真有杀死自己的想法。从手段来说,自己的应对确实显得残酷和暴戾了。

    但是,当时的自己,别无选择。

    “呼!”许岩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他想得明白:“小林康夫故意挑衅自己,他有取死之道,当时的情形下,不要说自己是一个有着特殊能力的修真者,哪怕自己就是一名普通的华夏老百姓,这种情形下。自己都要动手杀人了——这并不是意气之下的杀戮,这是天道好还。正义伸张。”

    或许那几个警察罪不当死,但当年侵略战争中死伤的几千万军民。他们也同样是无辜的。如果让事情重来一次的话——许岩觉得,自己还是会动手杀人的。

    想通这个,许岩只觉得神清气爽,念头通达。他痛快地答应文修之道:“行,既然上头希望我见日本人,那我就见吧。文哥,我可是丑话说在前面,对于外交上那套东西,我是一窍不通的。到时候。我如果说错什么,你们可是不能怪我的哦。”

    文修之“呵呵”地笑了,显然,对许岩能够答应下来见日本人,他还是很高兴的,他说:“岩子你放心就是了。这任务,我们当然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完成的。见面会晤之前,我们会安排人给你培训一下,让你了解一些基本的外交礼仪和知识就是了。。。好咧。我就通知外事那边,让他们通知日本人过锦城来找你——这个,岩子,你这几天有空接待他们吧?””

    听文修之这么说。许岩感觉头皮发麻,心里后悔得简直要爆炸了——他本来以为,自己见日本人。就是大家找个咖啡厅什么坐下聊聊谈谈,谈得来就谈久一些。谈不来大家就各自走路好了。他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的。居然还要搞什么培训!

    他硬着头皮说道:“还行吧!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我这几天,都在锦城。”

    “行,那我就通知他们尽快过来,应该这周就能到锦城了。到那边之后,会有人跟你联系的。”

    当下,俩人的正事也谈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文修之反复叮嘱许岩,让许岩千万不要再突然玩性格突然消失了,不然会耽误很多关键大事的。

    许岩被文修之洗耳朵洗得够腻味了,他一边敷衍着说“知道知道啦”一边赶紧挂了电话,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他现在才发现,原来文修之还是很有唐僧潜质的。

    许岩拿起电话,给这几天给自己打电话的朋友和家人都回了信息,告诉大家自己一切安好,然后,又是一通噼里啪啦的电话和短信往来,等许岩折腾完,他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了,也差不多到中午了。

    自己已是十多天水米未进了,许岩觉得,还是出去吃顿饭吧:虽然在生理上,自己确实可以十天半月地不饮不食了,但心理上,许岩却还是把自己当做一个正常人。

    何况,吃饭,那么美好的事怎能放弃呢?

    许岩出了自家的小区,到了学校对面的一家茶餐厅里,他叫了一个烤鸭饭和一个小炒,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到了一半,许岩陡然一震,脑袋不自觉地缩了下来——两个熟悉的人影走进了餐厅,正是宫雪婷和司徒笑。

    宫雪婷挽着司徒笑的手臂,谈笑嫣然,神态很是亲密,俩人走到柜台前,脑袋凑得很近地在那边研究菜谱,不时还交换着意见,态度很亲昵。

    看到这一幕,许岩心头一震——虽然他也知道,宫雪婷和司徒笑是恋人关系,男女朋友之间有这样的一幕是很正常的,但有些事,知道是归知道,总不如亲眼看到的那么残酷。

    幸运的是,许岩不用忍受这份煎熬很长时间。司徒笑和宫雪婷并没有留在店里吃饭,他们点餐之后,很快就提着盒饭走了。但不幸的是,在向外走的时候,司徒笑仿佛感觉到了许岩的注视,他转过头望向这边,恰好看到了许岩。

    一时间,俩人目光对视,许岩显得有点狼狈,像是正在偷窥的人被人抓个正着,而司徒笑也显得有些惊讶,又带着点微微的不自然——或许是他也觉得,以老师的身份带着女生在公共场合这么亲热,恰好又被许岩这个熟人看到了,他感觉不自然吧?

    司徒笑友好地冲许岩笑笑,对宫雪婷小声说了句什么,然后,宫雪婷也抬起了头,往这边望过来。看到了许岩,她脸红了,但还是友好地抬起头,朝许岩调皮地招招手。

    许岩也笑着举起手,冲他们挥挥手。

    司徒笑笑着提起装着饭盒的袋子,他冲许岩点点头,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意思是以后多联系,然后,他一手牵着宫雪婷的手,快步走出饭店了。

    看到俩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许岩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走吧走吧,总算是眼不见为净了!

    经了这一幕,许岩也没胃口了,他把吃剩的饭盒向前一推,坐在原位上望着宫雪婷和司徒笑的背影,心里百味交集。

    这些日子里,自己经历的事情倒也不少了,去首都诛魔,去日本冒险,回锦城与巨蛇怪物搏斗,与黄丹谈判之后的搏杀。。。这些事情,哪一件不是惊心动魄、惊险万分?经历了这么多震撼的大事,为什么自己还是依然放不下,对当时一份感情恋恋不舍呢?

    许岩还在发呆呢,忽然,他透过餐厅的玻璃橱窗看到,司徒笑和宫雪婷刚走出餐厅不远呢,忽然有一辆黑色的小车在他们面前停下,车里出来了三个便装的男子,迎面挡住了他俩的去路。其中一个便装的男子跟司徒笑说了两句话,司徒笑也应答了两句,然后,那三个男子很熟练地两边一夹,分两边抓住了司徒笑的胳膊,把他往小车里拖。

    被这几个男子拖拽着,司徒笑并没有顺从,他拼命地挣扎和抗拒着,激烈地嚷着:“我是美国公民,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要通知领事馆到场,我要找律师。。。”

    这时候,宫雪婷也显得十分激动,她上来抱住司徒笑,还很凶狠地跟那几个便装男子厮打着,一边大声嚷着:“救命啊。。。打劫啊。。。有人绑架蜀川大的老师啊!救命啊,快来人啊!”

    看到这一幕,许岩十分吃惊:“难道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在这热闹的街上,竟会有人抢劫和绑架?这也太大胆了吧?”他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正准备出去帮忙呢,但这时候,周围又有几个人快步跑过来,有个年轻女子过来抱住了宫雪婷,迅速地将她制服,将她捂住嘴拖到旁边去。然后,其他人七手八脚地将司徒笑塞进了汽车里,接着第二辆汽车开了过来,他们又将宫雪婷也塞了进去,车门一关,两辆汽车都很快地开走了。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从厮打开始到结束也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但透过那透明的玻璃橱窗,餐厅里还是有不少人看到了。好奇的食客纷纷从餐厅里跑出来,望着汽车消失的方向,众人议论纷纷:“刚刚这是怎么回事?是黑社会打架吗?”

    “看着好像是绑架啊。。。有谁看清那两辆车的车牌了吗?”

    “赶紧报警啊,赶紧通知警察去追,说不定还能把人救回来!”

    “怪可怜的,那小姑娘好像说她男朋友是蜀都大的老师啊!”

    许岩混在那帮议论纷纷的看客里,他伫立在餐厅的门口,脸色有点苍白,脑子里乱哄哄一片:他认出来了,那个迅速制服宫雪婷的年轻女子,就是自己的助理黄夕。(未完待续。)

三百七十四节 提拔

    认出了黄夕,许岩顿时明白过来:事情既然有黄夕参与,那决计不会是什么黑社会绑架了。

    这时候,许岩也隐隐有数了,他大概能猜出,司徒笑和宫雪婷是惹上了什么样的麻烦——更确切地说,是司徒笑到底有些什么样的麻烦,因为许岩刚刚看得很清楚,原本特工们针对的只是司徒笑一个人而已,只是因为宫雪婷厮打叫嚷阻挠,他们才顺带着把宫雪婷也给带走了。

    一时间,许岩有种冲动,他想打电话给黄夕,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岩把电话都拿出来了,但最终,他还是没有拨电话——黄夕现在还在车上呢,她身边应该有宫雪婷和情报部的其他同事,自己现在打电话过去询问情况,黄夕会很尴尬的。

    难道,司徒笑老师,他会是间谍吗?

    许岩拿着电话正在那琢磨呢,忽然,电话响起来,许岩拿起来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

    “喂,是哪位?”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女声:“请问,是许岩——师弟吗?”

    听到熟悉的“师弟”二字,许岩立即醒悟过来了,他问道:“是郑师姐吗?”

    “嗯,是我。”

    郑秋怡淡淡地回了这么一句,然后,她停住了话头,却是不再说话了。一时间,许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对着话筒默然了,一种难以言述的复杂感觉蔓延在他的心头——几个月前,是自己在万和商场,从狂暴歹徒的刀下。冒着生命的危险救下了郑秋怡。

    十几天前,也是郑秋怡。带着警察在自己的家里埋伏等着自己,然后亲手将一副手铐戴上了自己的手腕。

    但在此之前。又是她,给自己通风报信,让自己赶紧逃跑。

    郑秋怡一边给自己通风报信,回过头来就亲手把自己给逮捕了,对于郑秋怡,许岩感觉怪怪的,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是否该若无其事地打招呼,就当那尴尬的一幕不存在?

    许岩还在迟疑呢,郑秋怡却是先说话了:“师弟。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在外面吃饭。。。怎么了,师姐?”

    郑秋怡明快地说:“你现在方便吗?这几天,我一直想联系你,但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我想过来见你,有些事,我想跟你谈一下。”

    “好,你过来吧。你知道我家的地址吧?”话一出口,许岩就知道,自己问了个很笨的问题。他自嘲地笑笑:“我问了句蠢话了。当然,你是肯定知道的。”

    郑秋怡没吱声,很显然,她也听出许岩话中的讽刺味道——当时。郑秋怡可是在许岩家里组织了一次伏击行动,她怎可能不知道许岩的家在哪里呢?

    郑秋怡并没有解释,她只是淡淡说:“我大概半个小时到。你等我一下。”

    郑秋怡的时间掐得非常准,许岩回到家不久。门口就响起了敲门的声音。许岩快步走过去,开了门一看。果然正是郑秋怡站在门口。她今天没穿警服,就穿着一身普通的夏装休闲衫,背后背着一个黑色的行李袋,看着就跟一名普通的女大学生没什么两样,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婷婷玉立的漂亮女生,竟是一位刑警头子。

    许岩很夸张地笑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说道:“郑警官大驾光临,欢迎欢迎!”

    郑秋怡淡淡一笑,她落落大方地走了进来,打量了房间四周,尤其是看到那个被打烂的柜子,她问许岩道:“师弟,你们男生就这样过日子的吗?这个柜的玻璃门都碎了,你还不赶紧叫人来修——或者干脆买个新的?”

    郑秋怡毫不避讳提起了那天的事情,许岩颇为意外,他笑道:“这是租的地方,我一个人住,也没多少什么东西要装的。就让它那样吧。”

    郑秋怡默默地点头,她东张西望一阵,走到窗前眺望着外面的景象,平静地说道:“师弟,前几天,我一直在打你电话,但一直找不到你。你去哪里了呢?”

    自从许岩这次醒过来以后,好像每个碰到他的人都要问他这几天去哪里了,许岩实在不厌其烦——他隐隐有种感觉,郑秋怡好像是不知该说什么,她在没话找话一般。

    “没什么,前两天手机坏掉了,所以漏接了很多电话。师姐你也找过我吗?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嗯。”郑秋怡从窗前回过身来,她尽量显得平静,但许岩还是在她的眼神里窥到了一丝紧张,她走过来在沙发上坐下,平静地说:“师弟,过来坐吧,我跟你聊点事。

    前几天,因为我们刑侦支队的前任支队长黄头儿殉职了,我们局党委开会,讨论谁来接任支队长的问题。会后,邓局长找我谈了话,告诉我,局党委已经定下来了,把我作为支队长的唯一人选报送市政法委和组织部了。”

    她停顿了下,沉声道:“今天,我得到消息,政法委和组织部已经通过了这个任命,文件已经下来了!”

    听到消息,许岩一愣——他心知肚明,这是邓伯南在履行对自己的承诺了,但表面上,他还是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啊,师姐你要升官了吗?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师姐,恭喜你啊,这么大喜的事情,你可要请我吃饭啊!”

    许岩说话的时候,郑秋怡一直认真地盯着他的脸,仿佛要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什么端倪来,然后,她苦笑着摇摇头:“师弟,我这支队长是怎么来的,其他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邓老板跟我明说了,我能拿到这个职务,师弟你在中间出了大力气了——他说得很明白,他就是给师弟你面子了。”

    许岩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吞吞吐吐道:“邓老板是这么说的吗?我觉得。老邓他是言过其实了。呃。。。我确实跟他推荐过师姐,不过我觉得吧。这不是主要原因,关键还是师姐你自身的条件过硬。有能力有成绩,所以你们局里最后才挑选了你吧!”

    郑秋怡笑了:“师弟,你就不用装了。。。其实就是邓老板不说我也清楚的,这次黄头儿殉职,盯着他位置的人有很多,其中不少能力比我强的。

    我年轻,又是个女生,论起资历、经验和成绩,我都没法跟人家比的。所以这次位置有空缺。我压根就不抱希望,根本就没去活动,这次能获得任命,我自己都感觉很意外——倘若没有师弟你帮忙,这次绝对是轮不到我的。

    邓老板跟我说得很明白,在公安系统的刑侦线上,二十岁出头的实职处级干部,而且还是个女干部,这确实有点惊世骇俗了。这样的先例。不要说在锦城局的历史上没有过,只怕在整个蜀川省公安系统的历史上都没有过的。局党委做出这个决定,也是顶着很大压力的。他希望我戒骄戒躁,沉下心来。好好做出一番成绩来,不要辜负了局党委的期望,不要让他丢脸——最后。他还托我向你问好,说你还欠他一顿饭那!”

    郑秋怡把话说得这么直截。许岩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尴尬地干笑两声。挠挠头:“这个老邓啊,他就是说话爱夸张。不管怎么说吧,这总是个好事。恭喜你了,师姐!”

    郑秋怡微微一笑,那笑容显得有些尴尬。她轻声说:“师弟,你是我命中注定的贵人吧!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救了我一命,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你又拉了我一把,这个恩,我实在不知该怎么报答好了。这里,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请你不要嫌弃。”

    说着,郑秋怡把肩上的旅行袋解了下来,搁到了桌子下,轻轻推向了许岩这边。许岩还以为是郑秋怡的答谢礼品,他拿了过来,笑道:“既然是师姐的礼物,那我就不客气咯!”他顺手打开了旅行包的拉链,立即,几叠红彤彤的钞票耀花了许岩的眼睛。

    许岩手一颤,他猛然抬头,吃惊地望向了郑秋怡:“师姐,里面是钱?”

    郑秋怡低着头,她的脸蛋红彤彤的,不敢抬头看许岩,只是从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

    “师弟,你是在京城当领导的,我不知道你在哪个部门,不过连邓老板都要给你面子,估计你肯定也是个大领导,这么一点意思你也未必看得上。呃,我参加工作没几年,也没多少积蓄,也就是那么几万块。。。总之,是我的一片心意,师弟你不要嫌少就是了。”

    许岩呆若木鸡——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郑秋怡来找他的原因,竟是扛着一包钱来答谢自己!

    许岩呆滞了一阵,最后还是苦笑着把那包钱推了回去给郑秋怡:“师姐,以咱们的交情,这个。。。你太见外了。这个,当初你给我帮忙的时候,你可没冲我要钱啊!这个,你还是拿回去吧。”

    “这是不同的——交情归交情,但一行也有一行的规矩。”郑秋怡把旅行袋又推了过来,她坚定地说:“我虽然是女的,但规矩我也懂的。你能给我这机会,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我如果连知恩图报都做不到,那我还算是个人吗?”

    “师姐,真的不用的。”许岩苦笑:“要不,你去感谢邓局长吧!他才是真正提拔你的人,跟我没多大关系的。”

    郑秋怡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她的神色间显得有些疲惫,她轻声说:“其实,我已经向邓老板表示过了。。。但邓老板他也不肯要。”

    “啊?你不是说,这是你们的。。。规矩吗?”

    郑秋怡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邓老板说,我的这次提拔,主要是师弟你的功劳,他让我感谢你就行了。。。邓老板的态度很坚决,语气也很严厉,板着脸训了一顿,我也不敢跟他硬来,只好灰溜溜走了。”

    她望着许岩,诚恳地说:“师弟,你就收下吧!邓老板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你们都不肯理我,我连一份心意都送不出去,感觉心里发毛啊!你们都不肯要,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什么了,心里慌得很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节 猜疑

    虽然当了副处长,对于官场,许岩还是半个外行人。在他看来,反正提拔的文件都下来了,郑秋怡升官已是板上钉钉妥妥的了,对她来说,自己收下她的答谢自然是好,不收的话——那岂不是更好吗?这样的话,她连谢礼都可以省下了,那岂不是更加两全其美?

    但郑秋怡却知道,事情不是这么说的。世上最难欠的,就是人情了,尤其是官场上的人情。对仕途中人来说,贵人提携是最大的恩情,那是不可能忽略过去的。

    欠下的人情,总是要还的,如果能用金钱来回报这份恩惠话,郑秋怡倒也能安心了。

    但现在,眼看着许岩不肯收钱,郑秋怡真的慌了:对方不肯要钱,也不肯明说要什么——难道,他有什么不便出口的要求或者企图?

    作为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郑秋怡的心思比较细腻敏感。在前两天的谈话里,邓伯南已经很隐晦地告诉她了,许岩是在京城机要部门任职的处长,他背景深厚,身份神秘,神通广大,深不可测,很可能是传说中的权贵子弟,连自己都要忌讳他。

    郑秋怡也想不明白,一个自己认识的、很普通的大学男生怎么忽然摇身一变成京城的情报官员,但有件事,她还是清楚的——自己和许岩之间,总共也就见了几次面而已,大家虽然也算熟人,但其实交情并不是很深。

    现在,对交情一般的自己,许岩却是处心积虑地帮了这么大的忙——如果说对方根本没企图就是纯粹想做好事而已。这可能吗?

    许岩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青男子,自己则是一位正当妙龄的年轻女子。容色秀丽,他对自己有什么企图——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郑秋怡今年才二十出头。如果是学校里的同龄女生,她们说不定会相信,这是白马王子和灰姑娘的浪漫童话。但问题郑秋怡已经做几年的刑警了,对社会和人性的黑暗一面,她见识得太多太多,她思考问题的深度也远比同龄女生要复杂得多:

    许岩年轻有为,能力出众,年纪轻轻就在京城当上情报部部门的处长了,据说还有深厚的背景。相貌俊朗——这么优秀的男生,那应该是被女生们追着抢的。自己没有男朋友,倘若许岩显示他的诚意,光明正大地追求自己的话,那自己答应他的几率是很大的。

    但问题是,许岩并没有来追自己。他没有给自己送花、没有写情书给自己、也没有甜言蜜语的表白,没有情侣之间花前月下的浪漫,他就是用手中的权势,很突兀地将自己给提拔起来。甚至事先都没跟自己打个招呼。

    这样盛气凌人的强行施恩,给了郑秋怡强烈的压迫感,尤其是前几天,邓老板找自己谈话的时候。他的话里话外都在很隐晦地暗示:“许处长年少有为,人品也好,是个难得的小伙子啊”、“许处长的背景深厚。神通广大啊”、“小郑,你跟许处长认识。这是难得的机缘啊”、“小郑啊,人的一辈子很长。但关键的往往就是那一两步了。尤其是你们年轻女孩子啊。。。有些机会,一旦错过,就真的后悔都来不及了。”

    回想起邓伯南讲话的那一幕,郑秋怡现在都觉得好笑——这哪像是一位公安局长在跟手下的刑警队长谈工作啊,这简直就是个大嘴巴媒婆在忽悠良家少女!

    但想到那一场谈话背后的深层原因,郑秋怡却是笑不出来了,她不寒而栗:能出动邓局长这样的权势人物来劝诱自己,那个看似平常的许岩,他背后到底隐藏了多可怕的力量?

    面对许岩居高临下的俯视,郑秋怡心中隐隐恐惧:对方不是在正常地追求女孩子,而是在**裸地展露实力和权势,对方是在隐晦地警告,他既然有造福自己的能力,那当然也有毁掉自己的能力。

    简单粗暴,以势压人,利益交换,毫无感情和诚意,根本不容拒绝——这不可能是正常的恋爱关系,这摆明是权贵子弟要物色个玩物!

    这就跟暴发户看到了中意的美女后立即砸下几十万然后威逼利诱美女当情妇一样——暴发户用的是钱,而许岩就是用他手上的权势了。

    郑秋怡很隐蔽地瞄了许岩一眼,不动声色地将身子微微后缩,坐得离许岩远了一些,她紧张地紧咬红唇:“师弟,你如果不肯收下我的这份心意。。。那,我回去就向局党委交报告,说我才能不足,无法担任刑支支队长的职务,请局领导重新考虑安排支队长的人选——就让其他人去做吧,我做不来。”

    看着郑秋怡那张认真而焦虑的脸,看到她躲躲闪闪不敢与自己对视的眼睛,许岩眨巴着眼睛,浑然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根本就没想到,在师姐的心目中,自己已经化身为可怕大灰狼的角色了!

    他惊讶地说:“师姐,我觉得,你的能力很强啊,完全能适合做支队长啊!”

    郑秋怡勉强地笑了下,笑容里充满了苦涩——如果是正常的晋升机会,她当然不会放弃。但问题是,这次的提拔明摆着是个交换,代价是要自己的清白,自己怎能答应?

    这一刻,郑秋怡已是下定了决心:哪怕就是自己辞职不做警察都好,自己也要坚持原则,绝不能沦为权贵子弟的玩物!

    她深深地注视着许岩:“师弟啊,无功不受禄,平白受你这么大的恩惠,你又不肯接受我的感谢心意,我实在安心不下来啊——所以,我宁愿不做了!”

    看着郑秋怡那认真的眼神,许岩忽然明白:自己的这位师姐,她是真的是在为送不出钱而焦虑,焦虑到甚至连官都不肯做了!

    世上居然有师姐这么奇怪的想法。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要不,自己干脆就收下这笔钱算了?

    随后。许岩轻轻摇头:不行。这样的话,也有违自己的原则——何况。师姐对自己有恩,又是自己朋友,自己怎能收她的钱呢?以后,大家再见面时会多尴尬啊!

    许岩沉吟再三,最后,他迟疑地说:“师姐,这件事,其实你真不用介意的。。。咱们是朋友,你的钱。我说什么都不能拿的,如果你实在想感谢我的话——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的,不知道行不行?”

    郑秋怡陡然一震——果然来了!这时候,她的心脏紧张得砰砰直跳,慌得几乎想要冲出门口夺路而逃。她强自镇定,颤声道:“师弟。。。你说吧!但有些事。。。如果违反原则的话,我。。。我是做不到的!”

    许岩尴尬地笑笑:“这件事。。。说起来确实有点违反你的原则,我也有点不好开口了。”

    听许岩这么说,郑秋怡的脸色“唰”地白了。她恐惧地望着许岩,将那装钱的黑色旅行袋紧紧地抱在胸口,她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语无伦次地说:“呃。师弟,你不要说了!我单位还有点要紧事,我要先走了。。。我们回头再联系吧。。。呃。还是不用了,你不用找我了。。。我今天就会给局里写辞职信的。你找邓老板也没用的,我的态度不会变的。。。你不要逼我!”

    看着郑秋怡慌张得像被大灰狼追赶的小白兔。匆匆忙忙冲到门边就要开门离开,许岩只觉得莫名其妙,他喊道:“师姐,你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想跟你打听一下1225案子,也没逼你啊?这件事,你不愿意就不说嘛,何必要辞职那么严重?”

    听到许岩的喊话,郑秋怡陡然僵在了门口。足足过了五秒钟,她才慢慢地转过身,脸色古怪,惊魂未定:“师弟。。。你的意思是,你就是想打听个案子的情况?”

    许岩理所当然地点头:“是啊!你们的1225专案——就是对面小区发现五具尸体的事,这案子,我听说你是负责主办的?我想跟你打听点消息——呃,我也就是顺口问问,当然,如果你们单位的纪律太严,实在不方便说,那就算了,那也没什么的。”

    郑秋怡站在门口,呆呆地望着许岩,脸色发青又发白,双方足足对视了三秒钟,郑秋怡那幽怨的眼神里,好像有如释重负的轻松,逃脱大难的欢喜,又有隐隐的失落和失望——许岩实在想不到,女孩子的一个简单眼神里,居然能蕴涵这么丰富的感情。

    然后,郑秋怡长长地嘘出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我还以为你。。。”

    她脸色一红,摇摇头,又走回坐在沙发上了,脸上露出笑容:“是的,1225案子是我办的。师弟,你对这案子感兴趣吗?你想知道什么呢?”

    郑秋怡望着许岩,眼神中隐有锋芒,那是一双属于刑警的眼神:“其实,我倒是觉得吧——关于这案子,师弟你该比我们知道得更多啊!”

    看到郑秋怡已经恢复精明强干的正常状态了,许岩笑道:“直到现在,师姐你都还在怀疑,案子的凶手是我吗?”

    郑秋怡笑笑:“按线索和证据来说,师弟你的嫌疑确实很大。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我们已经接到通知,这案子准备要交出去了,由你们情报部的政保系统来接手,所以,这案子已经不归我办了,师弟你想了解什么,只管说吧,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不过。。。”

    郑秋怡狡黠地笑着竖起一根手指:“师弟,你这样单独向我询问,那不公平!这样吧,你有想知道的事,我也有想知道的事情,我们来交换吧,我问你答,你问我也答,这样好不好?”

    许岩同意:“可以,我们还要约定——一定要说真话!如果不方便回答,可以直说不能说,请提问人另外换一个问题,但不管如何,绝不能拿假话来唬骗,可以吗?”

    “行,我同意!”说罢,郑秋怡立即就问了第一个问题:“师弟,蜀都大学经管系二年级学生、总参情报部四局中校军官、特种反恐处副处长、公安部政治保卫局二处副处级侦查员——这些身份里,哪个才是你的真正身份?”(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六节 真相

    许岩摇头:“我估计,公安部那个身份,应该是假的吧——其他的几个身份,都是真的。”

    郑秋怡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却是啼笑皆非。她说:“师弟,我正想说呢,你的这些身份里,我唯一核实过的,就是公安部的处级侦查员身份了。”

    “啊,你查验过了吗?”

    “嗯,那晚看了你的证件,我就留意上了,特意记了你警号下来。后来,我上了单位的警员信息内网,查询了你的警号,发现居然真有你的资料和信息,甚至还有你的照片!那时候,我还有点不敢相信,还给部里认识的朋友打听了,人家说,按照政治部档案上显示,部里真有一位叫做许岩的警官,在政治保卫局工作的,虽然他从没有见过你真人。但说起你的年龄、相貌和警号都对得上。

    现在想来,这该是给你安排的掩护身份吧——师弟,你的真实身份,应该是部队上情报部的军人吧?”

    “这个。。。算是吧!虽然我也觉得自己不算很称职的军人,我也曾提出过辞职,但现在情报部还不肯批。”

    郑秋怡点点头:“我以前跟你们系统,还有国安那边都打过不少交道,你们系统经常要在社会上发展特情人员的,但那些人,大多都是外面社会上混的、走得很开的人,有些甚至本身就是****上的人物。但像师弟你这样,身家清白的在校大学生却做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见。”

    许岩听得气急败坏——什么叫做这种事?听郑秋怡的口气,好像自己是贩毒或者混黑了?

    “好的。师弟,我的问题你答了。师弟,你想问什么呢?”

    “我就是想问。你们为什么怀疑我是1225凶案的凶手?”

    听到这问题,郑秋怡神色一凝,她站起身,在房间的各处走了一圈,查看是否有其他人存在,然后,她把窗户的窗帘都拉上了,这才坐回位置上。

    虽然明知房间里并无他人了,但郑秋怡的声音还是压得很低:“师弟。警方手上,主要有这些证据和线索:当晚,包括李雷罡在内的五名死者,他们坐着一辆面包车进你们小区,在出入小区门口的时候,面包车的车牌号已被拍下来。那辆小车,一直停在小区停车场里没有动,我们在车上检查到了五名死者的指纹,确认这俩面包车确实是五名死者开进小区里的。

    这样。事情就很明显了:李雷罡等五人开着小车进梅花小区,监控视频里却没有他们离开的景象,于是,我们就能确定了。那晚,李雷罡等人遇害的第一凶案现场,应该就是在梅花小区里。

    听到这里。许岩插嘴道:“单就这些,你们应该还不能怀疑我吧?要知道。这我们小区里有六栋公寓楼,里面可是住了上百户人的——就算你们猜测小区里的住户有问题。可你们怎么就盯着我来了呢?”

    郑秋怡平静地说:“这也有原因的。我们走访了李雷罡的家属,她告诉我们,那晚李雷罡吃过晚饭就出门了,因为不放心,她特意问李雷罡出去要干什么,李雷罡随口说‘今晚要去收拾一个废材大学生,很轻松的活儿,你不用担心”。

    我们查询过了,在那小区居住的在校大学生,只有14户人家,而师弟你就是其中之一了。我们对这14户人家进行了初步检查,其他人家都没什么异常,师弟你家门口的锁有被强行开锁的痕迹,而我们在一名死者的身上又搜出了开锁的工具,经检查痕迹和细屑残留,两者高度吻合——到了这程度,线索的指向已很明确了。

    第三个线索,算是个辅助的线索吧:前一阵,道上突然有人放风出来,说1225那晚的几个被打死的人,他们是去找一个叫许岩的大学生麻烦,结果被那大学生给反杀了,遗尸在邻居的小区里——很明显,除了李雷罡等五名死者,还有其他同伴知道他们当晚的行踪。”

    许岩哦了一声,却是心神恍惚:自己和朱佑香当时都以为,杀人之后,把尸体往对面一抛,那是神仙都找不到自己了。但没想到,自己当初以为是天衣无缝的犯罪,放在全力追查的警方眼里,那简直是处处破绽,警方好像没费很大力气就找到自己头上来了。

    当然,这种事,许岩肯定是打死都不肯承认的,他一本正经地说:“师姐,你跟我说的这些,都是些间接证据吧,不能证明人就是我杀的啊?”

    郑秋怡给了许岩一个白眼,心里暗暗好笑:自己的这个师弟啊,虽然在情报部门工作,但论起实务来,他还真不接地气。警察办案,有了这么多的证据,这已经足够采取行动了。只要把许岩抓起来,上点手段审上几天,直接证据不就来了?

    “那时候,听到传言里你的名字,我是非常震惊的,但那消息传得有得有眉有目,细节翔实,和我们查探到的线索高度吻合。那时候,因为黄支队长被抽出去搞专案了,队里是余政委负责。听汇报之后,他立即就绝对了,下令对你进行抓捕。”

    说到这里,郑秋怡的神情有点黯然:“师弟,我可以跟你说,当时我是想保你的,我说这案子的证据不够充分,现在就捕人不合适,为这个,我跟政委吵了好几次,但最后,余政委还是坚持要抓人,我。。。”

    说到这里,郑秋怡避开了许岩的目光,轻声说道:“我没能坚持我的意见。”

    终于还是绕不过这个最敏感的问题,许岩长叹一声——自己还能说什么呢?郑秋怡是警察,对这种证据确凿的案件,她能出面抗争。这已为自己冒了很大的风险了,面对着上司和同僚的压力。她最终没办法抵抗得住,这也是料想中的事情。自己没理由怪她的。

    而且,在最后关头,她还给自己打了电话过来示警,自己的师姐,她已尽她的能力了,自己不应苛求她了。

    许岩叹道:“师姐,你也不容易啊。”

    听到许岩的感叹,郑秋怡心中感慨——许岩终于还是明白过来,不枉费自己当初保护他的一片苦心啊!表面上。她很云淡风轻地说道:“大家都不容易。”

    “师姐,你刚刚说,有人在道上放风,说那些人是我杀的?”

    “嗯!”郑秋怡认真地点头:“如果没这消息传出来,我们还下不定对你动手的决心。余政委也担心,他怕你听到这消息,会吓得立即逃跑了,那时候要追你回来就麻烦了。他以这个理由决定对你抓捕,我也没办法帮你说话。”

    几乎出于直觉。许岩立即猜到了:放出谣言的人,多半就是派遣李雷罡等人来找许岩麻烦的幕后指使了,因为只有他,才会知道李雷罡等人那晚的去向。

    对方曾通过律师来找自己交涉。因为胖子抵受不住诱惑,答应了条件,许岩也拿了对方的钱。答应就此宁事息人。

    但很显然,对方虽然付了钱。但并没有罢休——这种伎俩,让人恶心的地方就是这样了:对方计谋如果成功。许岩被公安局抓去判刑或者枪毙了,对方自然可以举杯庆祝了;但如果谣言没起效果,对那幕后黑手来说,他也是毫无损失的——造谣是不需要成本的,就算许岩猜到是他放出的风声,但谣言来无影去无踪,这种事也没有凭证,许岩也不好毁约对他报复,他一点风险和损失都没有。

    倘若许岩不是担任国家情报部门的官员,倘若不是这次机缘巧合,那这次的事件,自己绝对难逃法网。

    许岩脸色凝重,两道浓眉紧蹙,他轻声问道:“师姐,那几个被干掉的。。。歹徒,他们背后的老大是谁,你知道吗?”

    很明显,郑秋怡对许岩的问题早有准备,她爽快地答道:“我们已经核实过了,那晚被干掉的李雷罡等人,他们是跟一个叫赵六的地痞头子混的,而赵六,却是新江区岳老大的头号手下。。。。”

    “你等下!”许岩打断了郑秋怡的问话,他吃惊地问道:“赵六?他们的老大,叫赵六吗?”

    “是他。怎么了,你认识他?”

    “认识,打过一次交道。”许岩慢慢地说,这时候,他牙齿都恨得痒痒的,他还记得,自己平生以来第一次进派出所,就拜这赵六所赐,这家伙还打了胖子一顿——倘若不是郑秋怡提醒,许岩几乎要把这个屈辱的仇怨给淡忘了。

    许岩唇边流露出冷酷的笑意:既然还是你,那那不好意思,咱们就来个新仇旧恨一起算。当年所蒙受的屈辱和痛苦,终于有机会百倍地将它还回去了!

    他平静地问道:“赵六。。。还有他背后的岳老大,师姐,你跟我介绍一下他们的事?”

    郑秋怡挑了下秀眉,她很清楚许岩那平静表情下隐藏的杀机——五个黑帮分子去找许岩麻烦,结果莫名其妙地死在隔壁小区的停车场里。现在,许岩要向自己打听这五个黑帮分子背后老大的情况,他想要干什么,这简直是明明白白地摆在桌面上了。

    “师弟,你要冷静。。。不要乱来。”

    郑秋怡软软地劝了一声,她自己都知道,自己的劝告软得浑然不像一个警察——没办法,眼前的人也不是普通的老百姓。

    劝归劝,但郑秋怡还是知道,自己的屁股应该坐在哪边,她回答得很痛快:“因为这案子,我们把赵六抓回来问过了,但这人是几进宫的老油条了,很是顽固,我们都上手段,他还是死咬着说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他不是凶案的嫌疑人,后来又有律师过来维权,没办法,关了一个月之后,我们也只能把他给放回去了。至于赵六的老大秦岳,我没打过交道,但我听过他的事。。。”

    “等下!”许岩再次打断郑秋怡,他诧异道:“师姐,你说什么?赵六的老大,他叫什么?秦岳?”

    “对,秦岳!他是新江区的地下老大,平时比较低调,但能量不小。。。。。。明面上,他还是新江区巴南商会的副会长,还是区里的政协委员呢!怎么了,师弟,你认识他吗?”

    许岩微微迟疑:“我认识一个卖金饰的老板,也叫秦岳。。。不过想来只是同名同姓的人吧,没理由黑帮老大会去干这种小买卖的。我认识的那个老板,看着斯斯文文的,不像是坏人。”

    “嗤!”郑秋怡笑道:“师弟,你以为黑帮老大就一定像电影里那样,个个满脸横肉横眉立目的?要不就是西装革履戴着墨镜?师姐我干了这行,跟他们打交道多了!很多黑帮头子看着都很平凡的,他们养花种草养鸟谈养生,看着可是比常人还要和气。师弟,你认识的那秦岳,他是个什么情况?”

    “我是几个月前跟他打交道的,他的铺子是开在新江区的长安街。。。呃,大概是在中段的位置吧?”

    郑秋怡秀眉一挑,她很沉稳地说:“秦岳的名下确实有一家金铺,就开在新江区的长安街14号,名字就叫秦氏金铺。秦岳确实经常在那边出现,就跟个普通的生意人一样。”(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七节 明白

    “啊!”许岩惊讶:“难道,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应该就是了。”

    有些事,并不是许岩太笨想不到,只是他根本就没往那个方向去考虑。现在,有了郑秋怡的提示,他立即就想到了:自己刚从金铺里出来,立即就有地痞来找自己碰瓷;然后当晚,袭击事件就发生了。。。自己卖金子之后,立即就碰到这么多的意外事件,如果说这完全是意外的话,那这些意外未免来得太巧了。

    看着许岩在沉吟,郑秋怡迟疑了下,终于还是问出了那句藏在心中已久的话:“师弟,李雷罡这五个人,他们是你。。。杀的吗?”

    听到这问题,许岩倒不觉得惊讶——郑秋怡今天过来,他就知道,自己始终是要面对这问题的。他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要问这个的。师姐,你放心,人不是我杀的。”

    听许岩这么说,郑秋怡如释重负地嘘了口气,顿时感觉轻松不少。

    其实,今天过来之前,她已经下定决心了,不管事情如何,自己都要坚定地站在许岩这边的。但作为一名警察,她还是不希望包庇一个杀人凶犯——现在,得知许岩不是真正的凶犯,郑秋怡顿时放下了胸中如大石一般的负罪和愧疚感,顿感轻松。

    “这样的话,师弟,到底是谁杀了他们?”

    许岩摇头:“我知道是谁杀的,但我不能说。”

    “啊?好吧,那凶手是怎么杀人的?他又怎么能把尸体抛到几百米外的停车场去?”

    看着郑秋怡满脸好奇的样子,许岩叹了口气,他本是不想说这么多的,但今天郑秋怡过来。冒着违反纪律的危险给自己透露很多警方办案的细节,帮自己规避厉害,还帮自己揭开了一直藏在心里的谜团,让自己知道一直隐藏在暗处窥探自己的黑手到底是谁——这些人情,许岩是不能不领的。现在,投桃报李。许岩也不好意思太小气了。

    “师姐,这案子的内情,我自然很清楚,但很多事情涉及到机密,我没办法跟你说的。我只能跟你说,这案子里牵涉到一些超自然的力量,不是我们常人能理解和想象的。既然这案子很快就要交出去了,我觉得,你也没必要再去关心它了。”

    郑秋怡是个很机敏的人。听了许岩的话,她若有所思,问道:“师弟,你的意思是。。。就跟蜀都大学的凶案一样,1225案的凶手,他也不是正常人类?”

    许岩很欣慰,郑秋怡的反应能力很快,这样的话。自己就省下了很多解释的功夫了。他点头:“可以这么说吧——除掉那五个歹徒的人,她的能力远超一般人类。”

    郑秋怡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这就难怪了!当时我就想了。那五个死者,是在这边的高处,被人或者器械给抛到马路这边来的,但我反复查看,都找不到抛尸体的器械。单靠人力要把一个壮汉抛到两百多米,这是不可能的——这个案子。困惑了我那么久,我怎么都不明白,今天才终于解开了这个谜团。谢谢你啊,师弟!”

    她抬起头,好奇地望着许岩:“师弟。那凶手到底是什么呢?难道,也是跟蜀都大学里的那条巨蛇一样,也是怪物?它还活着吗?”

    对自己这位好奇心爆棚的师姐,许岩实在板不起脸来拒绝:“凶手。。。师姐,呃,我觉得,你的看法是先入为主了,杀李雷罡他们的人,可未必一定就是凶手,搞不好,人家是有合法理由杀人的呢?

    师姐,你是警察了,你觉得,李雷罡这五个人,大半夜里开着面包车带着手枪鬼鬼祟祟地蹿入了一户居民区里——你觉得,他们打算干什么?打算学雷锋做好事吗?”

    郑秋怡笑了——她也是老练的刑警了,就是许岩不说她也能猜得出来,五个有着案底的黑道男子,夜里带着枪进了一个陌生的民宅,想干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不是抢劫就是杀人了

    “李雷罡他们不是好人,大家都知道,但要认定杀他们是正当防卫,这种事还是有点难度的,需要有力的证据来作证——尤其是现在的法律环境下,一般就是谁死了谁就有理了,尤其还死了五个人。。。这么多人的死,要认定正当防卫,这实在太难了。。。就算动机上符合正当防卫的要素,但也难免防卫过当的嫌疑。”

    郑秋怡正说着,却看到许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又犯职业病了,明知这案子很可能会被特殊机构接手了,很快不归自己办了,自己何必还关心它到底是不是正当防卫呢?

    她笑道:“师弟,我却是也被你说糊涂了,把事情给扯得远了——我还是直截点问吧,杀掉了李雷罡的那个人,他还会继续作案吗?”

    许岩缓缓摇头,他的声音中带着微微的伤感:“不会了。她已经离开了我们的这个世界,再也找不到她了——所以,师姐,你再在这案子上下功夫,那是没有意义的。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没人能找得到她了。”

    “是这样啊!”郑秋怡的神情寂寥,她感觉十分遗憾:1225凶案,是自己入警以来接办的最大也是最受上级重视的一桩大案,在这案子上,自己倾注了大多的心血,耗费了无数的时间和精力,她憋着劲想要把这桩无头案给破了,好证明自己的能力,给自己的职业生涯添上完美的一笔,没想到,都到这地步了,都已经接近破案了,却是突然有人跑出来对自己说:“这个案子你不用做了,杀人的凶手已经没有了!”——这种痛心的感觉,就跟厨师花费了一天工夫辛辛苦苦地做了一桌菜,但最后没人来吃,只能倒掉了差不多。

    看着失落的郑秋怡,浑然没有了以往的勃勃英气,许岩也有点于心不忍。他安慰道:“师姐,这不是你能力的问题——我们熟悉的这世界,它已经开始变了。这是不可抗拒的过程,我们每个人都得做好准备,要适应这个变化。”

    郑秋怡微微蹙眉,她问道:“世界开始变化了?像万和商场的疯子杀人案。我们蜀都大学的巨蛇案,这次的1225凶案。。。这些案件,都是因为师弟你所说的变化吗?”

    郑秋怡的聪慧和敏锐超出了许岩的预料,她直觉把自己遭遇过的那些超自然案件统统给联系到一起了。

    “嗯,我们每个人都要面对这些变化,那是非常激烈和危险的。师姐,你可以看到的,将来,这样的事情会越来越多。那个和平安定的世界。。。”许岩摇摇头:“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听了许岩的说话,郑秋怡默然沉思,良久,她摇摇头:“师弟,你所说的这些大事,不是我一个小警察能解决的,我们还是说点更实际点的事吧。师弟,我刚刚忘问你了。你为什么惹上秦岳的?他为什么让人来找你麻烦?”

    许岩挑了剑眉,他把事情简单地介绍了:几个月前。自己手上有个金锭,拿去长安路的金店卖了,恰好就是卖给了秦岳。然后,当天在回来的路上,自己和朋友就碰到了流氓赵六的挑衅和殴打,当晚。李雷罡等人也找上门来了。

    虽然许岩说得语焉不详,但郑秋怡还是听明白了,她显得很难以置信的样子:“师弟,就算你是露财了,秦岳想杀人夺财。可是,如果只为几万、几十万的金子,秦岳不是街头的小混混,这种身份的老大,他不该为这点钱起贪念啊,没必要杀人吧?”

    许岩点点头,他也是想不明白——他觉得,派律师跟自己打交道的秦岳,那该是个很大气很有决断的人物,他一口气就给自己打了一千万,仅仅就为了买自己一句谅解承诺。有这种豪气和实力的江湖老大,会为区区几个金元宝就干出买凶杀人的事?

    郑秋怡沉吟一阵,她说:“我估计,该是师弟你卖给秦岳的那块金子,有些什么蹊跷,让秦岳起了贪念——那金子的照片,你还有吗?给我看看。”

    “照片倒是没有,就是一个小小的金元宝,大概有两百克那么重吧,卖了四万六千块钱。但我记得,在金元宝的底部,有一行小字‘大明户部专铸’,如果有什么特别的,估计就是这个了。”

    论起江湖经验,郑秋怡远比许岩成熟,她一听就明白了,激动地嚷道:“就是这个了!多半,秦岳以为你找到了某个明代的古墓或者隐藏宝库了!金子是不值多少钱,但能有户部金子殉葬的古墓,那多半都是明朝时代的王侯之家。这样的古墓,多半是有些元青花瓷、字画之类的古董陪葬的,这些东西,价钱就没法估计了。为一个明朝的古墓,难怪秦岳要冒险对你下手了!”

    郑秋怡这么一说,许岩顿时恍然明白过来——原来还是因为朱佑香的原因,让自己惹上了这场无妄之灾啊!

    他认真地问道:“师姐,黑道的事情,我也不懂。我想请教你,这件事,能给秦岳定多大的罪呢?能判他死刑吗?”

    “死刑?”郑秋怡哑然失笑,她说道:“现在,五名绑匪都死了,我们根本没证据牵扯到秦岳头上。就算我们运气好,能找到证据落实了秦岳的罪行。师弟你也站出来全力配合调查和指证,就算这样,法律上,秦岳的罪名不过是指使绑架和抢劫,都是未遂犯罪,这样判得很轻的,不要说死刑了,只要秦岳能找个好点的律师,再打点一下,多半连实刑都不会有,也就是判个三年缓刑罢了——想靠这个来钉死秦岳,这多半是不可能的。”

    听郑秋怡这么说,许岩有点失望:“只能这样而已?师姐,难道你们公安就不能。。。不怎么讲理一次?”

    郑秋怡很认真地点头:“师弟,你们情报部做事,可以不受约束,但我们地方公安做事,那是被约束得很严的。。。党委,政府,政法委,检察院,谁都可以来监督我们。就算我想要不讲理,只怕也过不了检察院和法院那关。”

    她迟疑了下,脸色微红,显得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当然,到了邓老板那个层次,他是有资格跟秦岳不讲理的;或者,以前的黄头儿,他在江湖上的兄弟很多,办法也多,他说不定也有办法让秦岳死得不明不白。但问题是,师姐我这刚上任的官,也不认识多少人,又没有靠得住的手下兄弟。。。我的关系和能量,那肯定不能跟邓老板和黄头儿比的。”

    许岩失望地“哦”了一声。(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八节 为难

    然后,许岩想了一下,他问道:“师姐,我看电视新闻里,那些被宣判的黑老大们,哪个不是满手血腥血债累累的?按理说,秦岳在****厮混那么多年,他该干了不少坏事,也欠下不少血债的吧?在你们公安局里面,他应该有一大堆的旧案和血债吧?找一些旧案出来重新查下,能不能对付他?”

    郑秋怡摇摇头:“秦岳这个黑老大,还真跟其他人不怎么一样。据我所知,这人以前也在咱们的公安队伍里呆过的,他很懂法,知道规矩,平时就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内——就是所谓的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打架斗殴、敲诈勒索、强买强卖、寻衅滋事、威胁恫吓之类的犯法事情,他和手下是经常做的,但这种小罪,一般也只能治安拘留,但真要到杀人见血地步的罪行,他还真是很少做。

    因为师弟你的事,我特意查了下队里关于秦岳那帮人的档案,里面比较够得上分量的线索和档案,一共有五个——其中三桩案子都是他的手下参与暴力拆迁或者商业纠纷的伤害案件,还有一桩案子是他的手下与路人发生纠纷,把对方打成重伤,当时秦岳都安排了人顶罪,都是结案了。

    但牵涉到命案的线索,只有一条:大概四年前,秦岳手下的建筑公司跟另一家建筑公司——叫万隆建筑公司——在争夺我们锦城千禧商场的土建项目的投标时候,为了抢生意,两家公司产生了矛盾。万隆公司的老板杨万隆很愤怒,扬言要教训不懂规矩的秦岳。

    然后。就在杨万隆发话的当晚——也就是招标会的前一天晚上,杨万隆刚离开公司的大门。刚要上自己的汽车,两辆摩托车忽然冲了过来,车上的枪手冲着杨万隆‘砰砰砰’连打六枪——等医院的救护车过来时候,杨万隆已经当场断气了。”

    听说这件事,许岩精神一振,他问道:“凶手抓到了吗?”

    “没抓到。。。我们看过材料了,几个凶手都是戴着摩托车头罩,开枪的动作很利索,‘砰砰砰’几枪之后他们马上又开着摩托车走了。杨万隆的司机和保镖都根本来不及阻止。

    在下一个监控摄像头之前,他们就弃车跑了,警察只追到两辆废弃的无牌照摩托车。。。后来查清楚了,两辆摩托车都是在外地被盗的赃车,失窃已有大半年了,线索到这里也就断了。

    事后,万隆建筑公司因为老总身亡,自动退出了投标,于是秦岳的建筑公司很容易地获得投标胜利。拿到了合同。事后,很多人都怀疑这件事是秦岳做的,死者的家属甚至还到市政府门口血书喊冤,我们刑警也传唤秦岳回来问过话。但始终缺乏证据,最后案子也就拖了下来,成了积案。”

    说着。郑秋怡摇摇头:“我分析过了,秦岳这人。他很懂法,也懂得我们公安的路数。知道我们能对他做什么,我们平时常用的攻心啊、恐吓啊、诱供这些手段,对他根本没效果。

    他作案很少,如果他出手的话,肯定是事先就想好了后路,就算事情失败了,他也有办法把事给掩下来,不会扯到他身上。

    就像他对师弟你那次出手,若是他成功的话——说句难听点的话,师弟若是你莫名其妙地失踪或者遇害了,谁能把这件事跟秦岳联系起来?蜀都大学的一个学生失踪或者遇害了,你的家人也好,我们公安局也好,只会当你运气不好出去旅游出了事,又怎会怀疑到新江区的秦岳身上呢?

    另外,秦岳的案底这么少,我估计还有一个原因——平时有不少案子,可能没报到我们刑警支队这边来,可能在分局和派出所那边就被消化掉了。在我们系统里,秦岳是有不少朋友的,比如——”

    郑秋怡压低了声音:“前些日子,我办1225专案的时候,为了核实死者的身份,我们把秦岳给传唤过来协助调查,还没半天呢,新江分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张庭越就给我打了三个电话,请我晚上吃饭。晚上,我却不过人情,过去跟他吃了个饭,张庭越偷偷塞给我一个红包,里面有两万块钱,说秦岳是他老朋友,这是他的一点心意。。。”

    许岩咂砸嘴:“两万块?师姐,你们要挣钱还真是容易啊——这笔钱,你没收他的吧?”

    郑秋怡凤目圆整,她瞪了许岩一眼:“废话!怎么能不收?你师姐一个月拿到手的工资才六千多块,不收点外快,你师姐喝西北风去啊!光靠工资的话,我连买双新丝袜都没钱了!”

    许岩一愣,随即,他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没错没错,师姐,爽快!”

    郑秋怡也笑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说实在的,那时候,师姐我也不知道这案子会牵涉到师弟你,更不会知道你和秦岳有这样的仇——反正秦岳他也没有杀人的嫌疑,也就是一个协助调查的角色而已,这种冤大头的钱,那是不收白不收了。

    两万块钱,那也真的不多——秦岳要是给我几十万上百万,那时候我就警惕了,绝对不肯要的。但两万块,也就是上个豪华点的馆子,喝上两瓶好酒点上两个大龙虾的钱。

    张庭越跟我说得很明白,秦岳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能跟我交个朋友,吃顿饭见个面的,但他知道我不怎么方便出来跟他吃饭,于是干脆把吃这顿饭的钱给折现算了。

    张庭越说,秦岳也不求我照顾他什么,就是希望我能公事公办,不要故意整他就是了。张副局是前辈,这个面子,我不好不给他,于是也就顺水推舟,很快把秦岳给放出去了。

    师弟,这件事。我可是只跟你说过了,你可千万不要跟别人说啊!不然的话。我要被你害死了!”

    “当然,那是当然。”许岩想了一下。却是若有所思:“师姐,你说,在你们刑侦支队。。。你们公安局内部,像你这样,跟秦岳交过朋友的人,有多少个呢?”

    郑秋怡的笑容渐渐地凝固起来,她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师弟,不是师姐我吹牛,平时我也算是比较有原则的人了。在系统里的名声一向不错,但就连我这样的人都能收到秦岳的钱。。。若按我估计的话,在我们公安内部,秦岳的朋友会有很多的吧?但问题是,我们不知道谁是!”

    “师姐,在你的部下里,你能找到一些绝对可靠的、跟秦岳那边也扯不上关系的人吗?”

    郑秋怡苦笑:“要说绝对跟秦岳扯不上关系。。。这个,只能是我们支队看门口的保安老张还有几个新来的警校实习生了吧,连我自己都不符合这个条件。

    说真的。大家都不是生活在真空里的人。只要秦岳舍得砸钱,我们干警里肯定有不少人是他暗中的‘朋友’的——大事他们未必敢做,不过暗地里走个消息报个信,那帮老油条绝对敢。如果要对秦岳调查。只怕我们的人还没出门,秦岳那边就收到风声了。”

    她望着许岩,认真地说:“岩子。不是师姐我想推脱,但我真的觉得。你如果决心要对秦岳下手的话,由你们的情报部出手比较合适的!你们部门的权限大。做事比较方便,更关键的是,秦岳就算本事再大,他也没办法收买你们的人——你们是直属中央的部门,他根本就接触不到。”

    “这个。。。我们情报部,管的是谍报和安全的事,好像黑社会不归我们弄吧?”

    “得了吧,师弟!”郑秋怡笑了,她笑眯眯地说:“师弟,师姐也不是傻瓜,你们行业的事也懂一点的。国家安全是个筐,啥都可以放里装,关键是看你们想不想插手罢了。师弟,你还是个处长,想弄秦岳,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大不了,你们把他抓回去,把他的问题和证据查清楚之后,再移交给我们锦城公安局好了,那时候我们接手,就容易得多了。”

    许岩尴尬地笑笑,他当然知道,只要跟文修之说一声,他肯定会帮自己收拾秦岳。但问题是,在这件事上,自己实在不好意思动手——因为自己也收了秦岳的钱,答应放秦岳一马的。

    许岩还年轻,作为好面子的年轻人,他对自己的承诺和信誉还是看得很重的。没有特殊的原因,他不好轻易毁诺破信的。他之所以极力劝郑秋怡调查秦岳的旧案就是这原因了——如果是秦岳以前犯下的旧案被公安机关调查,那就不关许岩的事,也不算许岩毁约了。

    虽然在旁人看来,两者之间根本就没啥区别,但许岩却知道,自己还是很在意这点的,就算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也好,自己起码没有抓住1225的事来报复秦岳,自己能算是问心无愧了——对一个修道者来说,问心无愧、念头通达还是很重要的。

    现在,许岩实在不好意思告诉郑秋怡,自己也是收了秦岳的钱,所以不好出手,他望着郑秋怡,脸上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我们部门有些事最近比较忙,实在抽不出人手来。。。这个,反正秦岳一时半会也跑不了,也不急在一时,先搁一下也可以的。

    师姐,回去以后,你看能不能梳理一下这些年的报案线索和未破案件,看看是不是有哪些案件可能跟秦岳有关系的?能减少一批积案悬案,也是增加你们的破案率的好事,对你也是一个成绩吧!这不是急事,你有空的时候再看也不迟。”

    郑秋怡是聪明人,她立即明白许岩的意思了:许岩并不是真的让自己去查哪些案子跟秦岳有关系,他的真正意思是让自己好好看看,这些年来,有哪些未破的积案案件线索,如果合适的话,不妨把这些案件给栽到秦岳的头上——按照行话来说,这就是要砌案子了!

    郑秋怡微微犹豫:她性情正直,但并不等于她不知道变通:如果这样存心冤枉一个无辜的人,那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她打死都不可能会干这种事。但如果栽赃的对象是秦岳这样作恶多端的黑帮渣子,又是为了报答许岩的恩情。。。这好像也不是不能商量的事?

    她微微点头:“如果有合适案件的话。。。我先看看吧。”

    说着,郑秋怡盈盈地起身告辞:“好的,事情谈完了,我也该回去了!师弟,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尽管郑秋怡客气,但许岩还是把她送到了楼下。回到家里,看着墙上的时钟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许岩拿出了手机,沉吟良久,终于还是拨了黄夕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

    话筒里传来了黄夕惊讶的声音:“呀,咱们的许处长,你居然还活着了?还居然主动给我电话?今天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真是稀奇事咧!我还以为,您老人家早不食人间烟火,鹤驾西游了呢!”

    自己的助理满肚子的怨气,许岩自然听出来了,他尴尬地笑笑:“咳咳,黄夕,别闹!你现在有空吗?找个地方,我想见一下你。”(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九节 叛徒

    埋怨归埋怨,但黄夕是个很识大体的人,听出许岩话中的郑重,她立即知道,自家上司确实是有事要找自己,她问道:“许处,是急事吗?我这边在帮外勤组做点事,如果你那边的事情比较急,我跟他们说一声,先回去跟你见面。”

    “外勤组?”许岩隐隐猜到了什么,问道:“外勤组这边,是谁负责的?”

    黄夕回答得很爽快:“是张文斌——说起来,他也是你的部下了。许处长,是有急事吗?急事的话,我马上就赶回来。”

    许岩微微沉吟,最后还是说:“算了吧,公事要紧,你先协助他们。等你有空时候,再给我个电话。”

    许岩一直等到晚上七点,黄夕才打了电话回来:“好了,许处长,我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你现在在哪里呢?我现在过来跟你见面?”

    “那就我家附近的咖啡馆吧,上次我们见面的那个。”

    “明白,许处长,我大概一个小时到。”

    黄夕来得十分准时,还没到一个小时,她就出现了,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运动装,脚上穿着白色运动鞋,那样子很青春又清纯,跟个女大学生没什么两样,浑不像传说中的情报部特工。看到许岩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看杂志喝咖啡,黄夕连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许处长,没想到您先过来了,我该来得更快点的。”

    “啊,没什么,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先过来了。坐下先喝点东西吧——你吃过饭了吗?要咖啡还是牛奶?”

    黄夕盈盈地坐下,笑道:“我还没吃饭呢。不过,先上一杯牛奶吧。”人刚坐下。黄夕就急切地问道:“许处长,你今天匆匆打电话给我,是什么事呢?”

    许岩不好意思开口就打听今天的事,他旁敲侧击地问道:“黄夕,你现在在忙什么啊?你不是我的助理吗,怎么突然又跑去协助张文斌的外勤组?”

    许岩不问这问题还好,黄夕顿时显出一副气鼓鼓的神态来:“许处长,你还真记得我是您的助理啊?许处长,你突然消失十几天。你的日子可是过得轻松潇洒了,可是部里首长找你找不到,他们的生气可是都洒在我这小助理头上了:‘小黄,连许处长去哪都不知道,你这助理是怎么当的?那么大个人,你都看不住?’

    现在,上头瞅我不顺眼了,我只好自己给找点事做了,去帮外勤组打打下手也算是干点正经事。省的上头见我整日里不务正业生气。”

    听到黄夕在发牢骚,许岩尴尬地笑笑,恰在这时候,牛奶上来了。许岩亲自给黄夕倒了一杯牛奶,温和地说:“是我不好,恰好碰到了点事。手机又坏了,忘记跟你说声了——对了。部里什么时候组建了一个外勤组?他们是干什么的?”

    对许岩,黄夕根本没有隐瞒的意识。她很痛快地说道:“不是上次锦城公安局给我们移交的间谍案咯!对这事,文部长很重视,从总部调了技术专家过来,再加上锦城网监的配合,我们很快搞清了潜藏在蜀川大学里的间谍是谁了!”

    “那么,那间谍是谁呢?”这时候,许岩隐隐已猜到答案了。

    果然,黄夕说得正如他所料:“那人叫司徒笑,是我们去美国的留学生,但在那边读硕士的时候,他被中情局招募了,培训成为了特工,又派回来我们这边潜伏,在我们的大学里教书,负责收集我们这边军工科研的相关情报。”

    说着,黄夕撇撇嘴,露出了一个厌恶的表情:“那家伙,看着是人模狗样的,一表人才的,谁能想到,他居然是个败类!”

    尽管心中已经有了预料,但许岩还是心中震撼——那位开朗、温和、谈笑风生的司徒老师,居然是美国人的间谍吗?

    许岩压制住心里的震撼,他表现得很平淡的样子,问道:“能确认吗?可不要冤枉了好人哦!”

    “冤枉好人?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刚搜查了他的房间,在他的住处发现了不少涉密资料,还有在他的电脑和邮箱里,我们查到他跟cia那边对话的一些信件——虽然这家伙很狡猾,把很多邮件和文件都给删掉了,但我们的技术专家还是想办法恢复了他的电脑,找回了一些资料,足够证明他的罪名了。

    抓回去以后,那家伙本来一直在嚷着说我们搞错了冤枉他了,但当我们把那些证据往他面前一搁,他立即就不说话了,沉默了足足十分钟,他才说出一句话:‘我是美国公民,我要联系领事馆。’——呲,现在知道怕了,想联系领事馆?世上哪有这么美的事。”

    说到这里,黄夕感慨道:“说起来,这家伙还真是隐藏得很深,根本没人想得到他会是美国间谍,大家都只知道他是才华出众的归国学者,学校也好,周围群众也好,对他的印象都很好。这也算是天意吧,这家伙对我们f病毒狂化症的情报感兴趣,搜集了我们的情报,恰好碰上了锦城市公安局的监控,才这样偶然地将他给暴露了,不然的话,这家伙这样不显山不露水地潜伏在学校里教书,也不在那些受监控的重要位置上,要发现他还真难。”

    听着黄夕在介绍案情,许岩默然不语,他凝视着自己杯中的咖啡,拿着小勺子轻轻搅拌着,心情却是莫名地复杂。

    那位气度沉稳成熟、风流潇洒的司徒笑老师,居然是个被外国情报机构收买、背叛了自己国家和民族的叛徒?

    “叛徒”、“奸细”、“特务”,每当想到这些词,许岩总是立即想到一个贼眉鼠脑、形容猥琐的丑恶男人形象,但他怎么样也没办法把那猥琐又丑恶的形象跟气度翩翩、风采照人的司徒笑给重合起来。

    想到这里。许岩不禁叹了口气——现在看来,司徒笑是间谍的事。基本上已是铁板钉钉了,现在。许岩更关心的是同他一起被抓进去的宫雪婷,在他心中,始终有一个不敢去想的恐惧:万一,宫雪婷也涉案进去了,那怎么办好?

    “黄夕,那个跟司徒笑一起抓进去的他女朋友,那个女孩子有没有涉案呢?”

    黄夕随口答道:“那女孩子啊?她。。。”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意识到了不对,诧异地望着许岩:“不对吧。许处长,你怎么知道司徒笑的女朋友也被我们抓进去了?”

    “今天中午,你们在餐厅门口抓人的时候,我恰好就在餐厅里面吃饭。”许岩心平气和地说道:“你们抓人的事,我刚好从头到尾都看到了。”

    黄夕“哦”了一声,这时候,聪明的她,已经意识到了,许岩特意把自己叫出来打听这件事。这并不是偶然的聊天谈资,而是他专门就是冲这个来打听的!

    按照保密条例来说,虽然许岩是黄夕的上司,但他这样打听与自己无关的机密间谍案情。那是很犯忌讳的。所以,这时候,黄夕也不禁微微迟疑了。但黄夕的犹豫只维持了不到一秒钟,她几乎是瞬间做出了决定:让纪律见鬼去吧!自己能升官晋职。靠的可是眼前的这位许处长,而不是那什么虚无缥缈的纪律。

    “司徒笑的女朋友。她叫宫雪婷,也是蜀都大学国际贸易系的二年级学生,她。。。”

    许岩不耐烦地挥挥手:“宫雪婷的情况,我清楚的,不用介绍了。黄夕,你就直接跟我说,她有没有卷入案子里就行了!”

    “按照目前掌握的证据,宫雪婷并不知情她男朋友的所作所为。司徒笑也没有让她参加到谍报活动来,目前没有证据证明她涉案——当然了,许处,我是说我们现在没发现证据证明她涉案,但将来会不会发现这方面的证据,这个我就不敢打包票了。”

    听黄夕说没有发现宫雪婷涉案的证据,许岩松了口气,心头一颗石头落地:没错,司徒笑虽然表面很礼貌,但在骨子里,他是个很骄傲、很大男子主义的人。有这种性格的人,他是不会随便让自己的女朋友去冒险的。

    而且,出卖自己的祖国做外国的间谍,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宫雪婷一向很崇拜司徒笑,如果让她知道他是cia的间谍,这对宫雪婷心中的司徒笑印象是个巨大的打击——许岩觉得,如果自己是司徒笑,自己也不会让宫雪婷知道自己做间谍的事。

    看着凝视着咖啡沉思的许岩,黄夕心念一动,她试探地问道:“许处长,您过问这个。。。是为那个姓宫的女孩子吗?”

    许岩感慨道:“其实,司徒笑和宫雪婷,他们两个,我都是认识的,司徒笑是我的讲课老师,甚至说得上是关系很不错的朋友。上次,我们去青秀山风景区的时候,碰到了毒贩,在最危急的时候,司徒笑借用我的枪,亲手打死了好几个毒贩,那时候,我对他真是很佩服!

    一个大学里的老师,学识渊博,知识广泛,更神奇的事,居然还能有一副好枪法,这简直就是文武双全了!那时候,我就在想了,他简直完美无缺啊!没想到。。。唉!”

    看着许岩通篇只提司徒笑,却是不提宫雪婷半个字,腹黑的黄夕早就猜到其中蹊跷了,她暗暗腹诽:“刚刚说到宫雪婷妹子的时候,许处长那副紧张又纠结的样子,差点口水都出来了!他这家伙分明早对司徒笑的漂亮女朋友垂涎三尺了,出了这桩事,他暗地里不知该多幸灾乐祸,搞不好都想买鞭炮回来庆祝了!现在在我面前,却还假惺惺地摆出一副英雄惜英雄的架势,好像很为司徒笑可惜似的——装,我让你丫继续装下去!男人啊,就是虚伪!”

    表面上,她也显出了一副凝重又沉重的表情,附和着许岩道:“是啊,司徒先生这么优秀的人才,最后居然做了美国人的特务,得了这么个下场,那真是太可惜了。许处长,你是想救你的这位朋友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节 立场

    听黄夕这么说,许岩吓了一跳,要救司徒笑?

    开什么玩笑!司徒笑是自己的情敌,对他,自己不落实下井就好了,怎可能去救他!

    他急忙摇头:“还是算了吧。虽然是很可惜,但这是司徒笑自己犯下的罪,我也没本事去救他——依法处置吧!”

    黄夕笑吟吟的:“许处长您说得也是,那么,您是想帮那个叫宫雪婷的女孩子吗?”

    许岩有点心虚,他不敢看黄夕,只敢看着自己的咖啡杯:“这个嘛。。。嗯嗯,这女孩子也是蛮可怜的,被卷进这事里面,真是太无辜太倒霉了。。。”

    黄夕心下了然——果然是这样!她心下冷笑:世上倒霉无辜的人那么多,****局门口天天有人排队,就没见许处长你有心情来给谁伸出援手?她附和地叹了口气:“可不是吗?那位宫雪婷同学。。。那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真是遇人不淑啊,平白一个女孩子家,突然碰到这种事,真是把人吓坏了。

    许处长,我跟外勤组说一下,如果那姑娘没啥问题,就让他们趁早放人回去好了,你说这样好不好?”

    黄夕善解人意,主动说出了许岩想说的话,许岩顿时大感轻松,感觉黄夕真是深得我心,他笑道:“这样啊?如果能照顾一下,那自然是最好了,但这样的话,算不算我干扰你们的正常办案工作?”

    “这个怎么能算呢?因为外勤组本来的抓捕计划里,并没有包括那姓宫的女孩子,她也没有涉案。只是因为阻挠我们行动所以被带回来了,顶多也就是一个妨碍公务的罪名罢了。”

    说着。黄夕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她凑近来。压低了声量:“这样,许处长,我吓唬一下那小女孩,跟她说,她涉案很厉害,起码要判个十年二十年的,等她吓坏之后,许处长您再亲自过去,出现在她面前。将她给解救出来——您说,这样好不好?”

    听了这个主意,许岩异样地看了黄夕一眼——真是看不出来啊,黄夕这家伙,还真有狗腿子特质啊,这样的主意她都能想得出来!

    许岩很想一口回绝的,但不知为什么,黄夕的这个主意,却有一种无形的魔力在吸引着他——想想。正当宫雪婷最孤立无援、惊慌失措的时候,自己如同神兵天降地出现,挥挥手就将她从恐慌的境地里拯救了出来,那时候。那位漂亮的妹子该是用何等仰慕和敬仰的眼神水汪汪地看着自己啊!

    但最后,许岩还是放弃了这想法——宫雪婷找了个男朋友是个美国间谍,碰到这种事。她估计正是伤心欲绝呢。在朋友落难的时候,自己还过去在她面前炫耀自己的身份和特权。这样也太不道德了。

    自己想帮宫雪婷,那是因为她是自己曾喜欢过的女孩子。对她,自己始终有一份感情在,却并不是为了要在她面前炫耀自己的权力——自己不是小孩子了,没必要那么幼稚了。

    “算了,黄夕,我就不过去了,把人放了就是了。”

    许岩居然拒绝了自己的提议,黄夕微微惊讶,她迟疑了下:“这样啊?要不,我跟那女孩子透露一下,就说是许处长您关照了她?”

    这时候,许岩已是兴趣索然了,他摇头道:“没必要提我了。你就当是正常地把她放了就是。”

    黄夕观察了许岩一阵,确认了许岩是认真的,然后,她心下大是奇怪——许岩这家伙,他不是看中了司徒笑的女朋友吗?他居然放弃了这种难得的英雄救美机会?

    自己的这位上司,真是看不懂他啊!

    “明白了!这样,我给张文斌打个电话,让他们今晚先放人吧。”

    许岩有点担心:“黄夕,你这样打电话去,张文斌他会听吗?”

    黄夕笑了:“许处长,我打电话去,张文斌未必会理我,但我如果说是许处长您的意思,他肯定会听的。”

    “啊?上次见面的时候,张文斌不是对我。。。有点不怎么服气的吗?”

    “许处长,张文斌这个人,性子有点傲犟罢了,但是他倒不是坏人,对真正有本事的人,他还是很服气的。上次碰到怪蛇,您杀了那条巨蛇,还把他给救了,打那以后,他对您就心服口服了——他也是知道好歹的,倘若没有您,他早死了,这个救命之恩,他怎么敢忘?”

    说着,黄夕拨了号码,她对着话筒说道:“喂,是我,黄夕!张组长啊,你好,有个事,我想拜托你的:今天抓回来的那个女孩子,姓宫的那个,你打算要怎么处理的呢?。。。啊?告她妨碍公务?要送看守所去?

    唉哟,我说,张组长啊,那女孩子不过是叫嚷撕扯几下而已,没必要把事情闹得这么严重吧?人家还是个女大学生,如果被拘留过,留下了犯罪记录,以后一辈子都麻烦的,搞不好前途就被你毁了。。。我的意思是,如果她跟司徒笑的案子没什么牵连的话,不妨教育一下,能不能把她给放了?

    呵呵,那女生跟我有啥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没看我今天上午都不认识她,呵呵,这不是我的意思,那女孩子是许处长的朋友。。。。真的,真的是许处长的朋友,我怎么会骗你?现在许处长就坐我对面呢。。。真的。”

    黄夕对答了两句,然后,她捂住了话筒,对许岩轻声说:“张文斌想跟你说话。”

    许岩接过了手机,他沉稳地说道:“喂,是文斌吗?”

    话筒里传来了张文斌沉稳的声音:“您好,许处长,好久不见了。”

    “你好,文斌,确实好久不见了。上次。本来一直想去医院里探望你和史勋的,但后来被事情缠住了脱不了身。没想到现在你们都从医院里出院了,真是不好意思——你们的身体。没啥大碍了吧?”

    “挺好的,谢谢许处长关心了。许处长,我和老史、小牛他们都参加了这次的外勤任务,我们这些老部下都很想念您啊!欢迎您在有空的时候,来外勤组指导我们的工作。”

    “哈哈,对这种案子,我是一窍不通的,我就不去献丑了。文斌,注意保重身体。代我向老史和小牛他们问好吧。”

    “好的,许处长,您也保重身体。等忙完手头的事,大家都说,该请许处长您吃顿饭的,好答谢您的救命之恩。”

    “文斌,太客气了,大家是战友,聚一下就好。别说那些东西。”

    俩人闲聊了两句,最后结束了通话。

    许岩若有所思:黄夕说得没错,这次跟张文斌通话,对方的态度变得和缓了很多。完全没有了先前那种咄咄逼人的尖锐语气。虽然在通话中,张文斌完全没提到案子的事,但许岩心知肚明。对方肯定会放宫雪婷的——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官场默契了吧?

    办妥了这件事,许岩也放松了。他笑吟吟地问黄夕:“小黄,你还没吃饭吧?这样。你想吃什么,我帮你点餐吧——我请你吃个牛肉饭吧,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黄夕看着许岩,瞪大了美丽的眼睛,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竟有这么厚颜无耻的家伙。然后,她生气地嚷起来了:“我说许处长,咱做人不带这么现实的吧?我刚帮您把事情解决了,然后你就请我一个牛肉饭,连陪都不肯陪我了?”

    她很生气地拍着桌子:“许处长,您的事情是解决了,我这边还有事情要跟你商量的呢!”

    一瞬间,黄夕的气势十分强势,许岩尴尬地笑笑:“黄夕,你还有什么事啊?”

    “当然是要紧的大事!”黄夕东张西望,看看没有人留意这边的谈话,她才压低了声音:“许处长,咱们要发财了!”

    “发财?”许岩挑起剑眉:“黄夕,你把事情说清楚点,什么发财?”

    黄夕神情严肃,她捋了下额上的刘海道:“嗯,这事情有点复杂,也有些敏感。。。呃,在说正事之前,我必须先跟许处长您声明一件事的!”

    许岩好奇地说:“你说吧,什么事那么厉害?”

    黄夕低着头,过了好一阵,她像是下定了决心,抬起头来,看许岩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坚定:“许处长,或许您还不知道,但自从我被分配到您身边工作的那一天,我的命运就已与您紧紧地联系到一起来了。我的仕途,我的命运,都要被您的走向决定了。

    您是了不起的人物,倘若不出意外,您注定是要走上高位、担当大事的人。而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女生,我没有很特出的本事,也没有那种很过硬的家世,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被文部长安排到许处长您的身边,担当您的助理,能靠着您的恩泽取得一点点的进步。您若是仕途顺利,我也能傍您的风,跟着一帆风顺,但您若是运气不好的话,那我也跟着您倒霉的——”

    许岩微微蹙眉,他没有出声,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听着黄夕说话。

    黄夕诚挚地望着许岩,目光中隐含惶恐:“我知道,我突然说这些东西,会让许处长您感觉很冒昧,也会给许处长您带来了一定的困扰,但我必须要表明这个意思——我与许处长您的关系,早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我的命运已经和许处长您绑在了一起,或者,说得庸俗一点,我是许处长您这条线上的人,我是跟您的,您完全可以相信我的。”

    许岩默默颌首,就算是不怎么懂事的他,大概也是听明白了,黄夕这么说,大概就是官场上所谓的“表明立场投靠”吧?

    许岩敲敲桌面,他轻声说道:“黄夕,咱们晚餐都没吃呢,你突然说这些话,确实让我感觉有点突然。。。”

    说着,许岩笑笑,想把那紧张的气氛给减轻一些,但看着黄夕那张依然严肃的脸,好像并不是很成功。

    “黄夕,我要感谢你对我的看重,你选择了站在我这边,这也证明了,我做人还不算很失败,还是有人信任我的。但黄夕,我这个人,性情慵懒,不是事业心很强的人,没有太强的进取精神和**。你选择跟我的话。。。可能最后的结局,未必能如你期待中那么好的,搞不好会落个一无所有的下场。”

    听到许岩并没有回绝自己的投靠,黄夕很明显地松了口气。她笑吟吟地说:“许处长,您放心就是了,您能在仕途上走到什么样的高度,这其实并不取决于您本人的意愿,而其实取决于您的实力和业绩。。。您履立殊功,在上面已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了。在这个多事之秋,您这样有能力的强者,崛起的速度会很惊人的——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就算选错了,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无怨无悔。”

    黄夕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许岩也没什么话好说了——他再谦虚的话,就会给黄夕误会,以为他是找借口拒绝她。许岩笑着摇头:“我都不知道,黄夕你怎么对我这么有信心。也好吧,你爱怎么样都好吧。你今天突然跟我说这些话——这该是有什么原因的吧?”

    黄夕用力地点头,笑着说:“许处长,我必须得先说这件事,必须让您知道,我是站您这边的自己人,否则的话,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了。”

    听黄夕说得绕口,许岩饶有兴趣地说:“哦?黄夕,你倒是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要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呢?”

    黄夕张望了下左右——尽管她已经明知左右的座位上空荡荡的,并无一人了。她压低了声音:“许处长,日本人不惜一切地要见你一面,这件事,文部长已经跟你提过了吧?”

    “对,老文跟我说过了。”

    “其实,跟日本人见面的事,其实是大有可为的。。。这件事,我们其实可以赚上一笔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一节 陷阱

    黄夕把声音压得很低:“许处长,我已经得到消息,日本的官员,他们正在赶往锦城——估计明天就能过来了。”

    “嗯。”许岩眨巴着眼睛:“日本人来就来吧,这有什么?”

    “许处长,你不明白,这次,日本人为了求见您,可是下大血本了,他们不但在战略层面上,对我们国家做了很大让步,而且在私人方面,他们也同样是不惜血本。我听到一个消息,因为先前一再求见你受阻,日本大使馆私下放话了,无论是外交部门也好,咱们的情报部这边也好,谁能帮忙促成他们与许处长您的会面,他们愿拿出一千万美元来当酬谢。”

    “一千万美元?”

    倘若以前是普通大学生的时候,听到一千万美元这样的天文数字,许岩还不得当场跪了?但现在,或许是眼界开阔了,许岩的反应也不过是眨眼而已,他笑道:“日本人还是挺豪爽的嘛,见个面而已,他们就愿意拿那么多钱出来——看来我的出场费不低啊!”

    黄夕也笑了,她说:“许处长,这笔钱,那是因为您有本事、有价值,日本人才开出来的悬赏,您才是真正该得的人。这笔钱,倘若落到了旁人的口袋里,那真是天理不容啊。”

    “这个,有其他人想要?”

    黄夕神秘兮兮地张望左右一番,她压低声音说:“老实说,日本人的这笔钱,还真有不少人看上了。尤其是上头安排许处长你跟日本人会晤的消息传出来后。不少人忽然就冒出来了,跟日本人那边接触。都说这件事里他们出了大力气,这件事是他们促成的。这笔钱该他拿!

    我听说,为了这一千万美元,很多人都疯起来了,做的事很是不堪入目。。。大家都知道,上头已批准许处长您跟日本人见面了,日本人的竹竿,大家是不敲白不敲,敲到也白敲的。”

    许岩也是来了兴趣:“那么,最后。这笔钱最后是谁拿了呢?”

    黄夕摊摊手:“据我所知,最后谁都没能拿到——日本人也不是傻瓜,看着咱们的人一串串地过去,真要都答应给钱,他们就算有十个八个亿都不够。

    我听说,日本人也放话出来了,说他们搞不清楚到底是谁出力促成这次会晤的,但他们承诺的一千万美元的赏金是依然有效的。他们谁都不认,只认许处长您一个人。许处长您说该谁拿,他们就把钱交给谁。”

    许岩挑了下剑眉——事情扯来扯去,又跟自己扯上关系了?他饶有兴趣地问道:“然后呢?事情怎么样了呢?”

    黄夕把手一摊:“钱是大家都想挣的,但问题是。日本人只认您一个,大家都不熟悉您,也找不到路子跟您接触。所以只能干瞪眼了。

    大家都知道,许处长您是文部长那条线上的人。没有文部长点头,谁敢贸然来找你?所以。这事也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搁下来了。”

    许岩咂咂嘴,骤然听到这个消息,他还真有点心动了——一千万美金,那就是六千多万人民币了,这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拿不到的钱。按照黄夕的说法,自己要拿到这笔钱,那是再容易不过了,饶是许岩已见过不少世面,但骤然知道这么大一笔财富摆在自己面前唾手可得,他还是忍不住怦然心动。

    只是,许岩不知道该怎么着手——难道,自己要**裸地跟日本人说,这笔钱你们赶紧给我吧?

    看着许岩踌躇的样子,黄夕就知道了,这位老大是明显动心了。她压低声音说道:“许处长,这次我能把事情知道得这么详细,是因为外交部那边有位处长也联系上我了,那位处长姓齐,就是负责跟日本人交涉和对接的人,所以对这件事的内幕知道得很清楚。

    齐处长说了,这件事,她可以来操作,许处长您只要配合就可以了,到时候拿到了钱,最大的那份,自然是要留给许处长您的——起码超过六百万,甚至七百万也不是不能商量的——齐处长拍着胸口保证,这件事,咱们跟她合作,大家合伙敲日本人一个大竹竿!”

    许岩狐疑:“齐处长?这是个什么人啊?怎么会找上你呢?他怎么知道我们内部的情况?”

    “齐处长是我以前大学时候的师姐,大家的关系很好。。。后来毕业以后,我进了部队,而我师姐则是进了外交部,但彼此还有联系,师姐在大学那边。。。”

    “等下!黄夕啊,你说的齐处长,她是男是女的?”

    “我师姐?她当然是女的了。这有什么疑问的吗?”

    许岩恍然,他摆摆手:“没什么,我没想到而已。。。黄夕你继续说!”

    “好的。我前两天有事回京城,齐师姐突然打电话给我,约我喝咖啡,我就过去了。喝咖啡的时候,师姐突然跟我打听起许处长您的事情,她问我:‘黄夕啊,你们情报部,是不是有个叫许岩的中校,你知道他吗?”

    那时候我很奇怪:‘师姐,你要打听许处长干什么呢?’

    师姐很高兴:‘啊,黄夕,你认识许中校啊?这就太好了,不知道你跟他熟不熟,能不能说得上话?’

    于是,咱们就这么把事情给说开了,许处长,我刚跟您汇报的这件事情,还是齐师姐跟我说的,不然的话,就凭我一个小少校,像这么隐秘的事情,只有上面的人知道,谁会跟我说啊!”

    “嗯。。。”许岩默默颌首,他沉吟道:“黄夕,你师姐那边,她需要我怎么配合呢?”

    “师姐说,她知道,日本人有很多事要向许处长您请教的。但她叮嘱我,让你千万不要随便跟他们透露——跟日本人见面的时候,许处长你就只管胡说八道行了。要不就是什么都不说,让日本人郁闷去吧。

    然后。师姐作为陪同人员,再从中斡旋。狠狠地敲日本人一个竹竿,等日本人出血之后,许处长你再给日本人透露一点消息——这样,这笔钱就很轻松地到手了。”

    看着许岩在沉吟,黄夕小声道:“许处长,这事,其实也跟我没多大的关系。关键是,我既然是跟你的人,既然知道这么一件事。我肯定要向您报告的,至于要怎么做,自然是许处长您来定夺了——如果您决定干这件事,我就回去转告我师姐。”

    “嗯,”许岩沉吟了一阵,他迟疑地说:“黄夕,你意思我大概明白了。。。这笔钱放弃了很可惜,但拿下它又很烫手。。。”

    “师姐齐楠说,所有事情她一手包办操作了。决计不会让您为难的,甚至许处长您根本就不需要表态,您提都不用提,见了日本人。你只要板着脸就行了,剩下的事情,师姐自然会搞掂了——师姐一向言而有信。我相信,这事她是能做到的。”

    许岩摆摆手:“黄夕。现在的事情,不是我不相信你的师姐。也不是说我担心不能拿到那笔钱——说难听点,日本人找我找得那么急,就算我要敲他们竹竿一个亿美金,我估计他们也得乖乖给!关键是,这笔钱实在太多人盯着了!无论是谁拿了这笔钱,最后是要成为众矢之的的。”

    “可是,很多人都在争这笔钱,咱们这么好的条件,不拿白不拿。。。”

    “黄夕,你还不明白!这笔钱,其他人拿了都没事,但偏偏就是我不能拿!为什么不能拿?因为我是要跟日本接触和会谈的人,如果我拿了这笔钱,将来有心人就能攀诬我了,说我是因为一千万美金,故意把我们国家的机密透露给了日本人——虽然你我都清楚,这次会面,本身就是国家安排的,我透露给日本人的消息,也是上面同意的,咱们都是执行命令而已,但如果我拿了钱,那就说不清楚了,这事如果曝光,我就会成为千夫所指的汉奸了!”

    许岩本来还有点拿不定主意,但听黄夕说完,他的思路却是越来越清晰:自己不能轻举妄动!这笔钱,别人拿了,估计没多大事,但自己若是拿了,麻烦就大了!有些事,那是有界线在的,自己本事再大、后台再硬也不能轻易触碰。

    “啊!”黄夕迟疑道:“可是,许处长,您过虑了吧?这件事,谁会说出去呢?我师姐,她为人很够义气的。。。她不会出卖我们的。”

    “黄夕,你是想得太简单了,这不是你师姐的问题。。。日本人很狡猾,他们提出了这个悬赏,这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

    开始听黄夕提到日本人的悬赏,许岩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了,随着黄夕讲述得越来越深入,许岩心中的警兆就越来越明显,现在,他终于明确了,黄夕所说的事情里,埋藏着很大的陷阱。

    “黄夕,这不是你师姐的事,你师姐也是被日本人给坑了——日本人提出的这个悬赏,他们本身就是冲着我来的!”

    “不应该啊,师姐说,日本的悬赏并不是给许处长您的,他们是给那些能促成他们与许处长您会晤的人的——这好像并不是针对你啊。”

    许岩闷哼一声:“他们当然是这么说了——他们如果说,这笔钱我们就是要送给许岩的,我肯收吗?其他人也不会来碰,这样的话,谁都不会上当,他们还会有什么玩的?

    但他们的狡猾就在这里了,他们挂了一个悬赏,说谁能帮他们促成会面,这笔钱就给谁,这造成了一个错觉,好像谁都有机会的样子,有资格拿这笔钱的人就很多了,大家你争我夺的,就算我是冷静的,看到这样的情况只怕也忍不住要出手了吧?你看日本人开出的那些条件,那摆明就是给我设置的——按那些条件,最有可能拿到那笔钱的人,是谁?是我!除了我以外,还有谁能拿得到这笔钱?可是,只要我拿了钱,那麻烦就来了!”

    “啊,麻烦?会有什么麻烦呢?”

    许岩摆摆手:“会有些什么麻烦,现在还不好说,但日本人肯放出一千万美金的高价来,那他们的目标肯定不止要求与我见上一面——我的面子还没巴菲特那么值钱,陪人吃个饭就能拿上一千万。

    我拿他们的钱之后,他们肯定还会对我提出一些其他的要求,那些要求无论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我都无法拒绝了——那时候,我如果不想身败名裂的话,恐怕只能听日本人命令一条路走了。”

    黄夕脸色有点发白,她完全没想到,这件事的背后竟会是如此复杂,日本人的悬赏里居然还包含如此险恶的祸心——自己本来是想帮自己的上司谋福利的,没想到却差点把一场大祸害带给了自己的上司,险些把他给害得身败名裂。

    她惊慌地起身,向许岩道歉:“对不起,许处长,我没想到这么多,我只是看到这么多钱,这样的机会从身边溜走实在太可惜了,我们不拿太可惜了。。。我真的不是想要害你的。。。”

    许岩摆摆手,示意黄夕坐下:“我知道,黄夕你不会有心害我的。日本人的圈套也做得蛮狡猾的,一般人看不出来。他们明天过来是吧?放心,我会好好款待他们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二节 约会

    送走了黄夕,已是差不多晚上九点。许岩从咖啡馆里出来,走不了几分钟,口袋里的铃声又响起。许岩刚做了一件好事,心情正好,他随手就按下了接听:“喂,哪位?”

    “喂,是岩子吗?”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声,许岩立即就听出来了,他笑着说:“是嫣然啊?你还在锦城吗?”

    “是啊!”话筒里传来了赵嫣然清脆的笑声,她说道:“我这几天,在锦城拍个片子的外景,过两天就要走了。前些日子一直打你电话都不通,今晚试着打一下,没想到还真找到你了!岩子,你该不会是把我给忘了吧?”

    许岩干笑两声——赵嫣然若是不打这电话来,他还真忘记她了。他问道:“嫣然,杨姐那边,病情还好吧?”

    “杨姐恢复得很好,一天比一天好,现在跟正常人没啥两样了。只是人民医院就是不肯让她出院,天天都有很多专家教授来跟她东问西问的,还要她做好多检查,她很烦呢!”

    听到杨易身体正常,许岩也放下心来了:“你突然给我电话,我还以为是病人有什么不对呢——那,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赵嫣然俏皮地说:“岩子,没事就不能给你电话了吗?我记得,我们还是朋友呢?”

    许岩轻轻笑了,或许是因为修为有成的原因,他的心境也是十分平稳,他轻声说道:“当然,我们是朋友嘛!”

    听着许岩这样轻描淡写地回应自己。赵嫣然心下微微一颤——尽管她已经把许岩看得很了不起了,但现在看来。这少年的心智成熟程度却还是远超自己的想象,短短一句话里。他就如此礼貌而不失温柔地回绝了自己。

    但赵嫣然并没有放弃——出于女生的直觉,她清晰地知道,无论女人有着如何辉煌的事业,但对女孩子来说,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能找到一个能够依靠的男人。从和许岩那不多的接触中,她直觉地感觉到,这个还小自己几岁的少年是一个巨大的金矿,足够自己一辈子挖掘的。

    她笑道:“岩子,既然是朋友。朋友大老远地从京城过来,都十几天了,你连一顿饭都没请过,这好像不是交朋友的做派吧?我可记得的,在京城时候,某人可是亲口跟我说过,说我若是去锦城的话,他会请我吃饭的啊!”

    “啊,都这么晚了。你还没吃饭?”

    “没吃啊!今天我们拍片弄得晚了,才刚刚收工,在这锦城的地头,我人生地不熟的。真不知道该去哪里吃饭的好——岩子,你吃过饭了吗?”

    许岩笑笑——赵嫣然说她找不到吃饭的地方,这就未免把许岩当傻子了。锦城又不是非洲的丛林部落,满大街的高档宾馆和饭店。赵嫣然身边也带着助理和保镖的,怎会找不到吃饭的地方呢?

    他笑道:“既然你都说得这么惨了——那我请你宵夜吧!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接你吧。”

    听到许岩愿意过来见面,赵嫣然十分欢喜,她说道:“我在徐行街的锦兴宾馆的大堂,我等你啊!”

    许岩回家取了车,径直开到徐行街的锦兴宾馆门口。他停车在路边,给赵嫣然打了电话,等了约莫几分钟,赵嫣然飞快地从宾馆门口奔过来,脚下高跟鞋的声音“咯咯”作响,她走到许岩车前,迷人地一笑:“岩子,你久等了吧?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

    许岩点头笑笑,望望赵嫣然的身后,赵嫣然会意,摇头说:“我是一个人过来的,我的助理和保镖都没有带上——这个,锦城晚上的治安,应该没问题的吧?”

    许岩笑笑,心想你如果跟我在一起还能出了事的话,自己也该抹脖子了。他笑道:“放心好了,锦城安全得很。嫣然,你想吃些什么东西呢?我带你去吃西餐怎样?”

    “嗯~”赵嫣然侧着脑袋,小巧的琼首微微侧着,像是在考虑的样子,但其实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那种高档的酒店,虽然档次很高,但气氛太庄重了,在那边吃饭,讲究的是场面和档次,却是不适合自己接近许岩。如果能跟许岩到一些街边小摊吃东西的话,大家才像是交朋友的样子。

    “岩子,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去酒店吃西餐的。。。那就是个档次,没什么意思,全国各地都是大同小异。这趟到了锦城,我想尝尝你们本地的特色美食,你平时喜欢去哪家味道好的饭店或者小吃店,能带上我一起去吗?”

    许岩打量了赵嫣然一下,却是有点为难:“嫣然啊,倘若在京城,我就带你去了。京城人见世面多,一年到头来也不知见多少明星的,他们不会大惊小怪。但我们锦城不同,你这种正当红的明星,如果被人认出来的话,今晚大家都不用回家了。”

    “这个。。。我可以戴着墨镜嘛!”

    许岩呲之以鼻:“这半夜三更的,你戴个大墨镜到人来人往的夜市里,你是嫌自己不够引人瞩目是吧?呃——你干脆找顶帽子戴吧,这样扮作游客,倒是不招人注意。”

    当下,俩人在道边买了顶帽子,许岩开车子载着赵嫣然过去,路上,许岩顺口问起吴仁宝夫妇的情况,赵嫣然摇头:“吴书记是很想请岩子你吃饭的,但那几天,他实在找不到你。最后,他们海州那边好像有啥急事,吴书记就先坐飞机回去了,不过听说过两天会飞回来接杨姐一起走。临走前,吴书记托我向岩子你表达感谢和歉意,他说,等杨姐彻底出院了,他一定和杨姐亲自下厨给你做上一桌好吃的,亲自请我们过去吃。”

    许岩笑道:“吴书记真是太客气了——不过,吴书记和杨姐的感情很好啊!”

    赵嫣然“噗嗤”一声笑了。她说:“所以啊,那几天。我去医院探望杨姐时候,总看到吴书记和杨姐在那边亲密地腻在一起。我这旁观的都感觉肉麻了,觉得自己好像电灯泡一样。。。实在看不下去了啊。”

    赵嫣然说自己不想做电灯泡,眼睛却是脉脉含情地盯着许岩,此中的韵味,只要有心人都能听得出她的暗示了。但可惜,许岩却不是这种有心人,他望了一眼头顶的交通灯,却是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嫣然,你想吃点什么呢?想吃咸的。还是辣的呢?”

    见许岩不作回应,赵嫣然心下黯然,但面上却是丝毫不露,她笑着说:“我的口味很杂,无论咸的辣的都能吃的,客随主便,岩子你定下就好了。”

    “那,去吃串串香吧!这是最有我们锦城特色的东西了。”

    “好哇,我早就听说锦城的串串香很有意思——”然后。赵嫣然又有点担心:“但是,吃这个,不会长痘痘的吧?”

    “这个,应该不会吧。你看。我们锦城女孩子的肤色都很好,很少长痘痘的。”

    “哎,真的吗?”赵嫣然笑颜如花。她娇滴滴地说:“说好了,可是岩子你带我去吃的哦。到时候,我若是长痘痘变丑了。那就嫁不出去了,你可得对我负责的喔!”

    许岩冷汗直冒,他死死地盯着前车的尾巴,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生怕和身边的赵嫣然对视上一眼。

    看着许岩这么紧张兮兮的样子,赵嫣然心下凄然,脸上却笑得甚是开心,她“咯咯”地笑道:“吓唬你的啦,岩子,我大你好几岁呢,你不用担心我赖上你啦!”

    赵嫣然主动把话说开,许岩倒也松了口气,他笑道:“嫣嫣你说的什么啊,你这么漂亮,又这么有名气,不知有多少富豪和公子哥要追你呢,怎会嫁不出去呢?我这种普通人,连想都不敢想啊!”

    赵嫣然给了许岩一个白眼:“岩子,你可真是虚伪呢,明明是看不上我,还这样哄我开心——男人啊,都是这样的吗?”

    许岩笑笑不说话,心里却想:国内的娱乐圈那是出名地堕落的。在这圈子里,盛行着各种各样的潜规则,那些演员明星,表面看着光鲜体面,但私底下的生活却十分糜烂。像赵嫣然这样二十几岁就能大红大紫的明星,倘若说她背后没有人或者不靠跟谁睡觉就能走到今天的地步,许岩是做梦都不会相信的——电影明星们在荧屏上扮演纯洁和美好,可不等于现实生活中的他们也是这么纯洁和美好。

    想想就知道了,自己跟赵嫣然是怎么认识的?还不是因为赵嫣然公司的老总有心奉承文修之,所以就把赵嫣然送给了自己享用吗?

    许岩好脾气地笑笑:“嫣然你误会了,我确实是这么想的,真的感觉高攀不起。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而你呢,已经是全国有名的大明星了,咱们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许岩絮絮叨叨地说着,看着赵嫣然像是想说什么的样子,他猛然一转方向盘,将车子靠向了街道的旁边,嘴里还在说着:“啊,到了,我们下车吧!啊,嫣然,记得戴上帽子啊。。。”

    许岩把车停在了停车场,领着赵嫣然走向了道边的饭店,一路絮絮叨叨的,却是不给赵嫣然开口说话的机会。

    在饭店的门口,硕大的一个“方”字招牌灯赫然在目。这是一家经营本地特色美食的夜宵饭店,这家馆子虽然不是大饭店,味道却是十分地道,算市井中一家很有名气的馆子。许岩平时和同学常来的。

    今晚,虽然已是晚上十点多了,饭店的停车场里还是停满了汽车,大厅里人声鼎沸,人头拥挤。看着嘈杂的大厅,许岩眉头微蹙——今晚饭店的生意太好了,客人太多了,场面也太过嘈杂,赵嫣然这样的明星,怕是不适合在这种公共场合出现吧?

    许岩叫住了一个服务员,问到:“你好,请问还有包厢吗?”

    那服务员正忙得焦头烂额呢,随口应道:“不好意思,先生。包厢里已经全部满了,现在只有大厅座位了。你们要不要呢?”

    许岩微微迟疑——自己倒是无所谓,但他担心赵嫣然会引起旁人的注意。现在媒体这么发达。如果被哪谁偷拍到了传到网上去,怕会给赵嫣然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赵嫣然却是自己出声了,她招呼服务员道:“行,那就麻烦帮我们开张桌子吧!”

    赵嫣然实在太靓丽了,骤然看到她,连服务员都发愣呆了一下,然后连连点头:“好好,两位,请这边来。”

    服务员把许岩他们安排在一个靠窗的小桌子上——不能不说。赵嫣然的美貌还是起了作用,比起其他座位来,这张桌子已算不错的了,不但能看到窗外的风景,离其他的座位也有一定的距离,不至于被嘈杂声音干扰。

    服务员拿来两份菜单,赵嫣然笑着将菜单递给许岩:“今天我是客随主便了,许财主,就拜托你了!”

    许岩点了几个本地的特色菜。他笑道:“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这是随便点的菜,希望你喜欢吧。”

    “嗯嗯,”赵嫣然连连点头。她说:“你喜欢吃的,我也一定喜欢吃!”她把手托在下巴上,美目亮盏盏地看着许岩。目光中蕴含着无限的深情。

    听出赵嫣然的这句话里大有深意,许岩连连干咳——你妹的。怎么又来了?赵嫣然真是无时不刻不在逼迫着自己啊,她几乎抓住了每一个机会来向自己表达好感!

    现在。许岩都不敢看赵嫣然了,他低着头玩着手机,看着今天的新闻——智能手机应该是本世纪的最伟大发明了,有了这玩意,不但方便了通讯和往来,更方便的是在遇到一些尴尬场面的时候,大家可以低头看手机,避免双方的尴尬。

    看着许岩看手机不说话,赵嫣然笑笑,她也拿手机出来,回复着一些短信,俩人都不说话,这令人尴尬的沉默持续了好几分钟,直到服务员上菜,看到那硕大的菜盘,赵嫣然发出了一阵惊叹:“哇哇,这盘子好大喔,这么多菜,我们吃不完的吧?”然后,她露出了很痛心的表情:“啊,糟糕了,这个月的节食计划又泡汤了!”

    许岩暗暗好笑:跟女生出去的时候,她们总是要先摆出淑女状,很夸张很惊讶地大呼小叫:啊,这么多啊,人家实在是吃不完啊!人家胃口很小啊!糟糕,要吃胖了呀~~

    听到这些娇滴滴的惊呼声,那些缺乏经验的宅男们总是有种错觉:跟自己一同吃饭的女孩子,她其实是天上不沾凡尘的仙子,自己带着一位谪仙来吃饭,让这些五谷杂粮的凡间食品进她口中,那实在是莫大的亵渎啊!

    许岩心中好笑,他安慰赵嫣然道:“没事的,吃完这顿以后我们再节食!”

    “也只好这样了!岩子,你可是把我给害惨了,回去以后,要跑上很多的步才能保持了!”

    赵嫣然叹着气,一副实在没办法的为难样子,可是看她那发光的双眼,那分明是跃跃欲试,却是哪里有半分为难的样子?

    饭菜上齐,俩人开始开动,赵嫣然吃得很香,她连连叫好:“好吃,好吃,真是好吃!岩子,我在京城时候也吃过蜀川菜的,但在京城怎么吃不出这味道来啊。。。在那边吃蜀川菜,感觉就是一个辣字,辣得嘴和舌头都麻了,但在这边,我吃的时候还能感觉出鲜嫩出来,感觉好多了——岩子,你说,这是什么原因呢?”

    看着赵嫣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看着自己,许岩感觉顿时大好,他正待吹嘘上几句夸下自己的眼光呢,但就这时候,一阵刺耳的嘈杂声传了过来:“~~哥俩好啊~~五魁首啊,六六顺啊!”

    “操,看老子这手气!再输就该剁手了哇,哈哈!”

    “哈哈,瘪子输了,快给娃子满上!喝!喝死他个鳖孙的!”

    许岩说话的兴致给身后一桌人的吵嚷声给打断了,他心下不爽,回头瞪了后面一眼,却见到四五个赤膊的汉子在那边一边吃喝着一边大呼小叫,划拳吆喝,吵得十分厉害。那几个汉子脸带凶相,语言粗俗,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许岩看得微微蹙眉,脸露不快。

    恰好,那边一个光头的壮汉看到许岩,他脸色红扑扑的,看到许岩的眼神,他顿时就恼了,一拍桌子,指着许岩喝骂道:“瓜娃子,你瞅啥子瞅?再瞅,老子弄死你去!你个鳖头,还不立即给老子缩回去!”

    许岩不喜欢惹是生非,虽然对方骂得粗俗,但许岩知道,对方喝多了,跟个喝醉的人,自己没什么好计较的。所以,面对挑衅,他也只淡淡一笑,就要把头转回来——呃,且慢了!

    在光头壮汉旁边的还有个人,却是很眼熟啊。。。

    许岩眼里寒芒一闪:他已认出来了,那人正是自己的熟人,就是曾殴打过自己和小胖子刘洋的地痞赵六!(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三节 挑衅

    为了确认,许岩又朝他们望了一眼。仿佛感应到许岩的目光,赵六也回望了许岩一眼,俩人的目光交汇,赵六很茫然地移开了目光,像是根本不认识的人一样。

    许岩明白过来了:先前,自己跟赵六见面时候,自己和刘胖子都是两个稚气未干的学生来着,无论是见识还是气质都是幼稚得很。但现在,所谓居移气养移体,自己修为有进步,相貌和气质已经大有变化了,赵六也是喝多的人了,一下认不出自己,那也是正常的。

    许岩心下好笑,这世界还真是巧啊,今天自己可是刚刚见了郑秋怡,大家刚谈起赵六的事呢,没想到晚上立即就能见到他了,这还真是太巧了!

    既然知道对方是赵六,那许岩没事还要跟他们找事呢,何况是对方这样找上门来了?

    看到那喝醉酒的壮汉还在盯着自己,许岩也摆出一副桀骜的样子来,狠狠地回瞪了对方一眼,鼻孔里发出了一个狠狠的“哼”声来,眼神也足够挑衅的,他骂道:“看你又怎么了?你脸上长梅花,不让人看啊?”

    “呵?!”遭到这样直接的挑衅,那壮汉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想到,在自己的恫吓之下,那个高高瘦瘦的小白脸男生居然敢反过来呛自己。反应过来,他怒极反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叫骂道:“瓜娃子敢跟老子叫板了?看老子弄不死你!你站直了不要逃!”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作势就要蹿过来打许岩,但身边却有人拦住他了:“哎哎,彪哥,彪哥,没必要啦。这就是个学生娃仔来着,不懂事的,您跟他较劲,掉板啊!”

    “是啊是啊,彪哥,没必要啦。咱们兄弟们喝酒正畅快呢,闹这事干嘛呢!”

    桌上几个人都是这么说,甚至就连那赵六也一起劝,说道:“彪哥,咱们都是道上有头有脸的人,跟这种没毛的小孩子闹什么呢?真要跟他动手,那是抬举他了?哪用得着你亲自出手?我叫几个小毛孩过来,当场就捻死他去了,彪哥你亲自跟他动手。那是给他面子啊!”

    这彪哥这一通吆喝,也惊动了饭店里的人——大厅里的服务员看着这边争吵起来了,赶紧用步话机报告老板了。很快的,从里面迎出来一位穿着白衬衣黑裤子的平头汉子,他满脸堆笑地快步走了过来,对着那彪哥连连作揖,说话的声量很高:“啊,彪哥。今天是哪股风把你给吹来了?这真是贵客临门啊!彪哥,你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事先给你安排包厢嘛,您这样的贵客过来了,怎么能坐在大厅里?来来来,彪哥,先抽根烟,消消气。到底是咋回事了?”

    老板殷勤地说着,还恭敬地递上了烟,可是彪哥已经喝多了,他很烦躁地一把推开了老板的手,很不耐烦地说:“老方你不要管。不关你的事!这个****崽子居然敢跟我吹胡子瞪眼了,敢跟我叫板了!不收拾他,我还出来混吗?你们都不用拦我,看我上去揍死这小崽子去!”

    说着,那彪哥又摇摇晃晃地上前来,作势就要过来打许岩,但那方老板却是挡在了他面前,依然是笑吟吟地说:“彪哥,您的虎威,咱们锦城地头上有谁不知道呢?但这里毕竟是咱们做生意的场子,小弟我没什么本事,还得靠这家小铺子混碗饭的,你在这边闹事,小弟的饭碗就要被砸了——明天新闻说客人在我们店里见血了,谁还敢来小店吃饭?还请彪哥给小弟两分薄面,高抬贵手吧!”

    方老板的态度坚决——这位方老板以前也是道上的一号人物,虽然洗手脱离江湖多年,但毕竟辈分在那边,也有两分人情在。而且规矩就是这样,在人家的地头上闹事,这确实是砸人家饭碗的事。这时候,旁边一起吃饭的几个同伴也在劝他:“算啦,算啦,彪哥,给小方一个面子吧!他是做生意的,咱们不好坏他名声的。”

    彪哥迟疑了下,然后,他喘着粗气嚷道:“好吧,既然小方你出面了,我就给你这个面子,放过那小子——可有个条件,你得叫那小子过来跟我们哥几个道歉认错!”

    赵六转头望了过来,看着赵嫣然相貌漂亮,他不禁心中淫念一动,淫笑道:“那小子带的小妞挺靓的,过来陪我们喝喝小酒也行的!”

    方老板连连点头:“哦哦,我明白了,谢谢彪哥,我这就过去叫那小子过来给您道歉!”

    说着,他快步向许岩的桌子上走了过去,到许岩桌边的时候,他才看到赵嫣然,方老板微微一震:这女娃子好漂亮啊,不知为什么看着有点面熟?

    方老板走到许岩面前,很严肃地跟许岩说道:“小伙子,我是这里饭店的负责人。刚刚你跟隔壁桌的顾客闹了点事,我们是做生意的,也不希望在这里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我出来帮你劝住了对方。这样,那几位客人有个要求,就是要小伙子您过去,跟他们说声道歉,事情也就这么完了——小伙子,你听到了吗?我在跟你说话呢?!”

    在方老板说话的时候,许岩一直在慢条斯理地吃着饭,都不抬眼看他一眼,恍若不闻,他这种倨傲的态度,倒是方老板的不满:这小伙子,也太不懂事了!

    对面的几个人全是混混,其中有两个可都是道上很不含糊的人物。倘若不是自己以前在道上还有两分面子,出来劝阻了那几个混混,这小伙子早被打得不成样了,这家伙却不领情,还装模作样的,也不知道他是做给谁看呢?

    现在的小年轻啊,未免太不识好歹了。

    方老板心下不满,语气也放重了:“喂,小伙子,听到我说话了吗?你快过去道歉吧!”

    许岩抬起头来,轻描淡写地望了方老板一眼。他淡淡地说道:“你是饭店的老板吗?”

    看着许岩那举重若轻的镇定,还有一眼中蕴涵的凌厉,方老板心下猛然地一突——混过****也做过饭店的人,眼力绝对不差的。他隐隐感觉到,这边年轻人,这架势好像也不含糊啊?能带着这么漂亮的妹子出来。他应该也不会是一般人吧?

    意识到许岩可能不是一般人,方老板的语气和缓了很多,他低声问:“我是饭店的老板,我姓方。小伙子,你怎么称呼?你爸爸是谁?”

    许岩淡淡一笑:“我姓许,是个大学生,我爸爸叫许荣华。方老板,你认识我爸爸吗?”

    “许荣华?”方老板琢磨着这个名字,在脑海里搜寻着这个名字。他也是熟读英雄谱的。但任凭他怎么找,都找不到许荣华的名字。

    看着许岩那坦然又镇定的样子,很有那种豪门公子的自信,方老板迟疑道:“小伙子。。。你爸爸,是做哪行的?是当领导的吗?是我们锦城的领导吗?哪个部门的?”

    许岩灿烂地一笑:“不是——他是在个小县城里卖家具的。方老板,你要订家具吗?”

    定你妹的家具啊!

    方老板差点没被气歪了鼻子:一个外地卖家具、有点钱的的小老板,居然跑到锦城这边的地头上来嘚瑟了,还敢跟这边的****叫板。现在小毛孩真是胆大包天了,装逼得不识天高地厚了!

    要不是不想你在我店里出事。老子笑看你横尸街头!

    方老板气得脸都歪了,他按捺住火气,沉声说:“这个,小许,我不怕跟你直说,那几个人是干什么的。你大概也看出来了。彪哥、赵哥,他们都是很厉害的道上人物,我让你去道歉,也是为了保护你。。。而且,这边还有这位姑娘呢。你也不想等下这位小姐受伤吧?”

    说着,方老板转向了赵嫣然:“呃,这位小姐,你也劝劝你朋友吧!老话说得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大家出门在外,都不要招惹事情是不是?等下真有人受伤了,那就来不及了!”

    那边,几条壮汉在叫嚣着喊打喊杀,赵嫣然也看在眼里了,但她却没多少害怕的——要知道,影视圈看似光彩,其实也是一个很复杂的行业,圈子里明争暗斗的,为了利益争夺,打打杀杀的事情也是经常发生的事。这些事情见多了,赵嫣然的胆子也大了,几个地痞,还真吓不着她了——大不了,自己亮出身份,这里还是公共场合,这么多人看着,饭店也有人出面了,有自己的名气,这帮地痞多半也不敢对自己如何吧?

    更何况,自己还跟许岩在一起呢!对这位神秘莫测的许公子,赵嫣然对他可是很有信心的——在京城时候,连文家的老四都要讨好许公子,何况现在是到了许公子的家乡,这更是许公子的地头,自己怎么可能吃亏?

    赵嫣然淡淡地浅笑道:“谢谢方老板关心了。但男人的事,就由男人自己去处理吧,我们女孩子,不好多口的。”

    方老板一愣——没想到,今天自己真是碰到奇葩了!男的是二愣子,女的也是没脑子的,这帮不识天高地厚的装逼货怎么越来越多了?

    但问题是,这些毛头小子不知好歹,自己却不能这样看着他们死在自己店里啊!

    方老板苦笑,又开始转向许岩:“这样吧,小许,只要你给他们道个歉,今天你们这桌,我给您免单,您二位今天的消费全部免除了。。。”

    “行了行了,方老板你不用啰嗦了。”听着方老板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许岩也是不耐烦了——总算他还是头脑清醒,知道眼前的这位方老板虽然不怎么客气,但他的初衷确实是想保护自己的,所以许岩倒也没对他如何生气,他淡淡说:“方老板,我也不要你们免单啊优惠什么的——今天这事要了结,我只要一个条件就够了。”

    “啊,你说!”

    “方老板你为人不错,我也不想坏你的生意,叫那边的几个人,全部过来跪我面前每人磕三个头。那个骂我的平头,叫他自己割一根手指,这事也就这么了了。”

    听许岩说完,方老板真是陡然倒吸一口冷气,脸色陡然变了——这小子,脑子疯了吗?那边只让他道歉而已,他要人家磕头割手指了?

    听许岩这么说,方老板脸色也冷了,他沉声道:“小伙子,你说这些话。。。没昏头吧?你想清楚了没有?”

    许岩睥睨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威严,方老板一看那目光,便立即知道,对方是认真的了。他也板起了脸:“小伙子,你这话,我是不敢帮你传过去,你自己跟他们说吧!小伙子,不好意思,我们尽力了,但你这么做,你的安全,我们店没办法保护了。。。请你尽快离开吧。”

    许岩说道:“我的晚饭还没吃完呢。。。你这就要赶我走了吗?”

    “我不是赶你走,是你们两边的事太大,你们两边都是大爷,你们的事,我们小店搀和不起了——不好意思,小伙子,你请吧,今天你的这顿,就算是我们请了,不收你钱。”

    然后,方老板放低了声量:“小伙子,你要是认识什么人的话,你赶紧给人家打电话吧,叫人家赶紧赶来。再晚就真来不及了,那几个人,他们手上真有人命的!”

    说完这句话,方老板点点头,退开了一步,转身走向那边的桌子,顺手拿起了一听啤酒,往自己头上倒了下来,冰冷的啤酒流淌了他的一头一脸。然后,他才大声对彪哥说:“彪哥,几位兄弟,不好意思,你们给了我面子,我却没能做到,这一杯酒,是我不自量力、多管闲事,我认罚,今天诸位的消费,也是我们店免单了,就当是赔罪的心意吧——今天的这件事,我是管不了了,但还请彪哥赵哥和几位兄弟手下留情,不要在饭店里闹出人命吧!谢谢!”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四节 心魔

    说完,方老板冲众人点点头,他转过身去,快步走开,却是低声吩咐了服务员清场,于是,服务员纷纷招呼旁边的几桌顾客退桌子清场,大厅里顿时变得空荡荡的一片了。

    几个地痞对视一眼,都是露出了狰狞的笑意,彪哥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他狞笑着走近许岩,狰狞地喊道:“我们给小方面子,不要在店里面见血——小子,你现在是想自己走出去,还是被我们打断腿之后再出去?”

    赵六在旁边帮帮腔:“嗨,小子,现在你有两条路走,要不就是挨打断两条腿,要不,你就让你马子过去陪我们喝酒,喝完这两箱酒,再让你马子今晚陪我们爽一下,我们就放过你了——你小子到底选哪样啊,啊?哈哈,哈哈哈!”一边说着,他一边哈哈大笑起来,身后的流氓们也在同样放肆地大声狂笑着。

    看着狂笑的赵六,许岩不怒反笑,他的眼睛慢慢地变得通红——暴戾的心魔始终存在于许岩的心头,一直不曾消失,只是被许岩用冷静和理智压制住了。

    但现在,看到昔日的仇家就在眼前,如此张扬地挑衅自己,愤怒和暴戾如同狂潮一般汹涌着,许岩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控制不住心魔的躁动了!

    许岩侧过头去,把车钥匙递给了赵嫣然,低声说道:“今晚碰到了这种事,实在很扫兴,不好意思了。你先开我的车回宾馆去休息吧。”

    赵嫣然很懂事,她知道,接下来的事情,自己是不适合在场的。对许岩,她也很有信心。她乖巧地听话起身,轻声问道:“那,岩子你自己多加小心——需要我找人帮忙吗?我们公司在锦城这边也是有点关系的,在公安局也是能找到熟人的。”

    “没事的,我会处理好的,你回去安心休息就是——明早我给你电话。”

    “哎。好的,你多加小心吧。有什么需要的,给我电话。”

    赵嫣然很快地起身离开了,许岩长长地松出口气——胸中的猛虎终于松开束缚了!

    他平静地说道:“彪哥,我也给你两条出路,一是跪在这里砍掉你的左手,第二个选择是。。。”许岩和蔼地一笑,眼睛却是血红色的:“。。。跪在这里砍你的右手。你自己说,你要砍哪只手呢?你们也一样啊。要活命的,赶紧选吧!”

    听了许岩的话,几个地痞都愣住了,他们吃惊地互相对望着,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小白脸刚刚说什么了?我怎么听糊涂了?”

    “他说要我们自己砍手啊!这小子,脑子被吓得发昏了吧?”

    愕然几秒钟,彪哥这才反应过来,他喝道:“你小子找死!”话音未落。他猛扑过去,狠狠的一掌朝许岩脸上扇了过去——这一掌来得又快又狠。带着凶厉的风声,显示彪哥虽然喝了不少酒,但他的身手却是并未退化。

    可惜,彪哥的凶猛一击,放在许岩眼里,动作慢得跟蜗牛爬都差不多了——这时候。许岩不得不感谢朱佑香,她指点自己走上了一条最省力也是最正确的道路。在修真者眼里面,凡俗间所谓的高手强者,简直弱得跟蝼蚁般不堪一击。

    面对那扇过来的一巴掌,许岩好整以暇地抓住了彪哥的手腕。灵气微微运转,用力一拧——放在包括彪哥在内的众人眼里,却是一转眼间,彪哥的手腕就被许岩抓住了,只听“咯拉”的一声脆响,彪哥的手腕竟是已经被彻底地拧断了!

    “啊!”彪哥当场惨叫一声,左手抱着手腕惨叫着不停:“啊啊啊——你放手啊,你给我放手啊~~啊啊啊啊!”

    许岩好整以暇地抓住彪哥断掉的手腕,慢条斯理地说:“彪哥,你叫我放手我就放手,那我不是很没有面子吗——是要这么放手吗?”

    说着,许岩把彪哥断掉的手腕往前突然用力一拽,后者又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彪哥哭喊道:“啊啊~~~不要~你放手啊啊!疼死我啦!”

    许岩笑笑,问道:“彪哥,你刚刚说,要我的女孩子陪你喝酒的啊?嗯?”说着,许岩将一杯酒猛然扑到了彪哥面上,他冷笑道:“这杯酒,味道不错吧,彪哥?还要不要?”

    “啊啊啊啊,疼死我了,放开我啊,你小子。。。啊!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救我。。。”

    这时候,几个地痞才如梦初醒,当下,反应最快的一个地痞已是猛然冲过来,一拳恶狠狠地打向许岩的脸面,嚷道:“小子,放开我们彪哥!”

    许岩顺手从桌子抓起了一根牙签,一下便戳进了那地痞的拳头中——所谓“真气所至,飞花落叶皆可伤人”,现在在许岩的灵气灌注之下,那根牙签的硬度已经远超钢铁,许岩很轻易地把那根牙签戳进了那地痞的手掌骨头里,然后,他还很体贴地帮他把露在外面的牙签头给弄断了:“好了,处理完了,你可以惨叫了!”

    “啊啊啊~~~”仿佛是为了印证许岩的话语一般,那地痞当场就惨叫了!

    那枚小小的牙签如利针般刺入了他的骨髓,钻心的疼痛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他疼得连站得都站不住了,当场就倒在地上,抱住那只被牙签刺入的手呼痛个不停:“啊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他想拔出牙签,但牙签在肉外的部分已被许岩帮他切断了,那地痞就根本无从下手,只能抱着自己受伤的手一个劲地干嚎着:“啊啊啊~~救命啊,疼死我了~~”他疼得连喊都喊不出来,浑身抽搐着,在地上滚来滚去。

    转瞬间,彪哥和另外一个地痞都被眼前这个看着很羸弱的小白脸轻描淡写地打倒了,剩下的三个流氓都是脸上霍然变色,情知这次怕是撞上了硬板:这小白脸,居然这么厉害?

    但这时候,委实也容不得他们后退了!

    “你妹的。敢伤我们兄弟,干死他去!动家伙吧!”

    赵六怒喝道,他退后一步,从腰间拔出了手枪,开始给手枪上膛——本来,他是不想动枪的。但现在的局面,已是骑虎难下了!他狠狠地咬牙:拼着干掉这家伙,自己大不了再跑路几年吧!

    其他两个流氓并没有带枪,但他们也纷纷从身上拔出了武器,一个是长长的尖柄牛百叶匕首,另一个则是长长的蝴蝶刀,俩人一左一右地向许岩逼了上来,很明显是打算左右夹击,让许岩顾此失彼。

    应该说。这俩人的主意还是打的蛮好的,配合也很默契,可惜的是,修真者与凡俗间的好手,实力差距实在太大了——就像两只老鼠要对付一头猫那样,无论两只老鼠的战术如何巧妙如何默契配合,那又有什么用呢?绝对的实力差距,不是战术的巧妙能弥补的。

    赵六还在颤着手上子弹呢。却听到那边的惨叫声陡然又增加了两个音调,他抬起头。却发现,一秒钟不到,那两位夹攻的同伴都跪倒在地上了,大声地惨叫着——拿匕首出来的那位,他的膝盖上插了一把匕首;拿蝴蝶刀出来的那位,他的膝盖上也同样插了一把蝴蝶刀——从某个角度上来说。许岩做事还是很公平的,他一视同仁。

    五个吃饭的流氓,已经有四个人全部惨叫地倒在地上了。赵六心下发毛,心中把同伴彪哥给骂个狗血淋头——你这混蛋,惹谁不好。却是惹来了这么一个杀神!

    这小白脸虽然没有杀人,但他伤人的地方统统都是关节啊、膝盖这些关键部位,这些部位受了伤,很难痊愈的,就算治好之后也多半也要落了个残废啊!

    这家伙动起手,那也太狠太阴损了吧!

    赵六拿着枪恶狠狠地指着许岩,喝道:“你叫什么名字?报上个字号来!”

    许岩也懒得废话了,他身子一晃,已是闪到了赵六的身前。

    赵六眼前一晃,他的反应也是很快,二话不说立即就开枪,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他只觉手上一疼,枪已经被人抢过去了。

    待赵六反应过来,却看到许岩还是悠然地坐在原位上,桌子上却是摆放着一支手枪——却不正是自己的那支枪吗?

    怎么回事?自己的枪,为什么到对方的手里了?

    赵六还没明白过来,却突然感到手腕上又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那疼痛是如此巨大,疼得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惨叫,他颤栗着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果然,自己手掌的腕部被折断了,很不自然地垂了下来。

    这时候,剧烈的疼痛潮水般涌入了赵六的脑袋,一瞬间,他额头上冷汗直冒,浑身直发抖,疼得坐都坐不住了,他嘴里嗷嗷叫着,却是一下跪在了地上,疼得涕泪齐出,他用变了腔调的声音哀嚎道:“嗷,疼死我了。。。快叫救护车来啊。。。快打120啊,你们都快报警啊!”

    他干嚎了好几声,却见许岩恍若没事人一般,自顾低着头喝茶,像是根本没听到自己的叫喊,于是,赵六知道了,对方是绝不会好心帮自己叫救护车的。

    赵六忍住巨疼,用没受伤的手伸向自己的手包。但手包是上了拉链的,赵六一只手去解那拉链,怎么解也解不开——有经验的人都知道的,要解开手包的拉链,得必须两只手,一只手抓住手包固定,另一只手去拉拉链。现在,赵六只能用一只手去拉扯,怎么拉都解不开的,最后,他不得不自己用牙齿咬住手包的边角,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去扯拉链,艰难地拉开了手袋,摸出了手机。

    可是还没等赵六拨出120电话呢,许岩走过来了,他很轻易地从赵六手里夺过了手机,却是又悠然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还一边悠然说道:“哟,赵六哥?新款的iphone手机啊?借我看看啊,装切水果了么?我玩一下啊!”

    看到自己唯一获救的希望被夺走了,赵六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吼叫:“小子,你到底要干什么!”

    许岩耸耸肩头:“就是借台手机玩玩嘛,很快就还你了。赵六哥你别这么小气嘛,说出去会让人笑话的。”

    赵六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挣扎着喊道:“你打伤我们了!这是故意伤害,是犯法的!警察过来了,会抓你去坐牢的!”

    许岩一愣,然后,他哈哈大笑:“故意伤害?赵六哥,没想到,你这么熟法律啊!哎,今年的司法考试,你报名了没有?其实我觉得你改行做律师也不错的。”

    “唉哟,啊哦哟。。。老方,你小子死哪里去了?!快报警啊!谁帮忙报个警!叫警察来啊。。。唉哟,疼死我了。。。”

    本来,道上人物的冲突,那是最忌讳惊动警察的,但这时候,因为疼得要命,赵六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虽然惊动警察,自己非法持枪肯定有大麻烦的,但警察那边,自己还可以想办法去打点,以老大的人脉和关系,说不定还能摆平,怎么样也比被这小子这样折磨好,不至于当场被这小子给弄残了——这小子下手太黑了,又毫无顾忌,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时候,赵六才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对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他惊愕地抬起了头:“你。。。认识我?你知道我是赵六?”(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五节 暴戾

    许岩笑笑,他站起身,走到了几个地痞面前。

    看到许岩走过来,赵六等人吓得索索颤抖,其中有个黄毛流氓——就是那个拿蝴蝶刀的流氓颤声说道:“你,你想干什么?打人是犯法的!”

    听了这话,许岩只觉得好笑——你们刚刚欺负我的时候,你们就不记得法律了?现在好了,形势逆转了,我占了上风,你们就记得法律了?

    许岩很清楚了,对上这种地痞,倘若是一般的老百姓,甚至就是警察也好,按法律来做事,还真拿他们没办法——这帮职业流氓都是玩法律的好手,他们欺负老百姓,无恶不作,但偏偏又能游走在法律的边界,就是不踩过那条线。

    就比如像今天的事,几个地痞如果把许岩揍了一顿,甚至把赵嫣然给非礼了,事后追究起来,顶多也就是个“发生纠纷然后互相斗殴”的罪名,大不了就是拘留几天罢了,要想他们坐牢,那是千难万难了——这帮流氓在公检法里有的是关系,判个缓刑或者保外就医,几个月就能活蹦乱跳地出来了。

    而许岩这边,许岩和家人就得无时无刻地担心他们的报复打击,惶惶不可终日——就算他们不大打出手,但他们可以三天两头地砸许岩家的玻璃或者砸许岩家的车子,或者在许岩家门口丢上一坨大便恶心,要不整天出现在许岩家小孩上学的路上晃悠,还大咧咧地跟你打招呼——这种事很恶心人,但一般人还真没什么办法,就算报警了也没用,因为达不到刑事标准,就算警察来了也没办法的。

    所以说。一般良民对上地痞流氓,往往都是吃亏的,因为流氓就是专门吃这种饭的,他们无所事事,有的是时间和精力来耗。但普通老百姓,他们还得挣钱养家糊口呢。自然没时间陪这帮职业流氓对抗——除非有杨佳那样豁出去的勇气,能跟流氓玩一命换一命,那倒也能出口恶气,但按华夏国的情形,只要没被逼到绝路上,大多数的老百姓都没有这么刚烈的勇气。

    在这种低烈度的对抗中,一般都是老百姓吃亏的。久而久之,老百姓往往不敢与流氓们对抗,即使被欺负了也只能忍声吞气。这样就更加助长了流氓们的嚣张——按照法律的规则来玩,他们才不怕呢!

    但今天,他们招惹到了许岩,这就倒霉了——这是一位完全不把法律放在眼里的主!

    自打1225专案被文修之压下以后,许岩顿时就醒悟了:情报部需要自己——呃,不,该说是国家需要自己!连五条人命的案子都被情报部给压下来了,自己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说直白点。自己只要不是当场杀了他们,那真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完全不必顾忌!面对持枪的凶犯,自己就算防卫过当又怎么了?谁会为几个地痞流氓来出头跟文家刻意栽培的新秀为难呢?

    想通这点,许岩真是毫无顾忌,他微笑着走过去,对那发话的黄毛歹徒微笑着说:“是啊,打人是犯法的。不过,你怎么没听过呢?不要拿法律来挡箭牌啊!”

    在那说话间,许岩的脚已踩上那黄毛另一个完好的膝盖,用力一踩,只听“咔嚓”一声裂响。那地痞当场惨叫一声,当场就昏厥了过去——他的膝盖,已经被许岩一脚踩成碎裂了,顺带着连那腿骨都给踩断了。

    看着许岩下手如此狠辣,几个地痞脸都白了,浑身战栗,哆嗦个不停——他们也是懂行的人,许岩这一脚下去,那是膝盖粉碎性骨折,黄毛压根都没法治了,下半辈子肯定要坐轮椅上渡过下半生了。

    众人噤若寒蝉,都是明白:这小白脸是已经杀红眼了!他既然能废了黄毛,那自然也能做第二次——刚刚黄毛找死自己招惹了他,现在咱们可不能再傻了!

    地痞们不敢出声,但许岩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了,此时此刻,许岩的心里充满了暴戾的冲动,他浑身涌动着跃跃欲试的暴力冲动,听到敌人的惨叫和哀嚎,他竟感觉说不出的痛快。

    他走过去,在彪哥面前蹲了下来,和蔼地说:“彪哥,你刚刚要我女朋友过来陪你爽的,可惜,我女朋友今晚没空,只好我来陪你了,希望彪哥你不要嫌弃啊!”

    彪哥颓废地坐在地上,抱着被折断的手腕呻吟着,额头上冷汗直冒,汗水一滴滴地滚落下来。他咬牙切齿地说:“兄弟,都是出来混的,没必要这么狠吧?我们有眼无珠得罪了你,这次我们认栽了,你要怎么样,说出条件来,我们照做就是了!”

    许岩笑道:“好,好,我最喜欢彪哥这样带种的好汉了,不愧是老大,真是豪气干云!彪哥,条件我是说了,可你们不肯照做,那怎么办好呢?”

    彪哥一愣:“你什么时候说了?”

    许岩似笑非笑:“彪哥贵人多忘事啊,看来我人微言轻,我说的话,彪哥是不怎么记得住了。。。”

    看着许岩的笑容,彪哥突然醒悟过来了——刚刚,这年轻人不是跟自己说过了吗?

    “彪哥,我也给你两条出路,一是跪在这里砍断你的左手,二是跪在这里砍断你的右手。你自己说把,你选择哪把手呢?”

    巨疼之下,彪哥脸色惨白,他失声道:“你要我割自己的手?”

    许岩笑眯眯的:“刚刚我就说了,可是彪哥你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啊——没办法,看来是要帮你加深点记忆才行呢!”

    彪哥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沉声道:“这位兄弟,你做事不要太过分了!道上规矩,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们既然都认栽了。。。”

    还没等他说完,许岩已经扯了他的左手过来,抓住了他的食指,“咔嚓”一声却是把它给扳断了。

    “啊啊!!”彪哥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声。他疼得拿头连连撞地,双脚胡乱地乱蹬着,那凄惨的样子,活像一头要准备挨宰的猪!他拼命地想挣脱,但他受伤的手落在许岩的手上,如同落在了一副铁钳里。却是哪里挣得脱?

    对彪哥的哀嚎和惨叫,许岩恍若不闻,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彪哥看来很有精神啊,还有功夫来教导我道上的规矩。。。道上还有什么规矩呢?没事,你慢慢说,我不急的。”说话间,他又是用力,又折断了彪哥右手的无名指。

    彪哥又是一阵惨不忍睹的哀嚎,叫得声嘶力竭。等他好不容易地喘过气来,他气喘吁吁地喊道:“住手。。。住手!你都折断我两根手指了!”

    许岩和气地笑道:“彪哥,你算错了——其实是三根手指!”

    他手上用力,“咔嚓”一声,彪哥的小手指也被折断了,彪哥又是一阵天翻地覆的拼命挣扎,汗湿如雨,他的喉咙已经沙哑得连喊都不出声来了。只能“啊啊啊”地喘着粗气。

    这时候,许岩才松开了彪哥的手。他好脾气地笑说:“今晚能跟彪哥认识,也算大家有缘吧,我这个人是最好脾气的,既然彪哥都这么有诚意了——我也觉得,要彪哥砍自己的手,这好像有点强人所难了。这样吧。彪哥,你就马马虎虎,割自己一根手指,那也算交差了吧!你看,我这人多好说话啊!”

    彪哥冷汗直冒:“啊。啊。。。割一根手指?你都折断我的三根手指了!”

    许岩摆摆手:“彪哥,我要的是你自己切一根手指,听到了吗?你自己动手的才算,我帮你动手的,那可是不算数的啊!”

    说着,许岩自顾自从地上捡起了一把匕首,扔到了彪哥的面前:“彪哥,不要磨蹭了,快动手吧,莫让我等急了。”说着,许岩幽幽地打量着彪哥,那眼神是十分不友好的。

    看着许岩那幽幽的眼神,彪哥浑身发寒,他很清楚:倘若自己再不动手割下自己的一根手指,只怕自己的膝盖或者哪个部位又得倒霉了吧?

    看着那个粉碎性骨折的倒霉同伴,彪哥犹豫了下,终于还是认输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我切就是了!”——要断一根手指,疼自然是很疼了,但总比膝盖粉碎那样的终身残疾来得好。生死关头,彪哥还是很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但问题是,彪哥愿意切手指,但他切不动啊!

    要用刀子割自己的手指,这是一项需要极大的毅力和意志力的动作,非身体强健、有大毅力者不能胜任。而现在,彪哥的右手手腕已被许岩打断了,他左手的食指、无名指和小指都被许岩给拗断了,他的两只手都是废了,连刀子都拿不起了,哪还能用来割自己的手指?

    他忍住巨疼颤抖着拿起刀子,想割自己左手的小指头,但受伤的手却是根本使不上力气,割来割去,小手指都是只割破了一点皮肉而已,彪哥疼得满身颤抖满头大汗了。最后,他颓然地将刀子一扔,绝望地喊道:“我割不下去!随你怎么处置了,老子就是烂命一条了,有本事的你杀了我吧!”

    看到彪哥居然敢在自己面前耍烂,许岩心下恼火,胸中杀意狂涌,脸上却是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敢说任我处置,彪哥你真是太豪气了!既然彪哥你有这样的豪情,小弟我也不好辜负了彪哥你的心意啦~~”

    看着许岩那温煦的笑容,彪哥一个激灵,他猛然警醒过来:眼前的这尊杀神,他可不是有纪律约束的警察啊!

    彪哥急忙嚷道:“不,不,不!我错了,我错了,我马上割手指!我~啊!!”

    彪哥连声惨叫——许岩都懒得跟他闲扯了,他手掌发力,拗断了彪哥的肘关节,寸寸断裂;然后,许岩如法罹,在彪哥的左手又重来了一遍,在其他几名流氓恐怖的目光下,许岩几脚飞快地踩下去,只听“咔嚓咔嚓”的碎裂声连续不断,又把彪哥的左右两脚的膝盖和大腿都给踩得支离破碎了。

    这时候,彪哥已是彻底地昏厥过去了,脸色惨白,奄奄一息。许岩才轻松地拍拍手,笑道:“好了,干完了!”

    他望向了其他几个地痞,温和地说:“几位兄弟,我觉得,彪哥实在是一位了不起的好汉,这里有哪位英雄要学习他的?不妨说出来,我立即就满足他。”

    包括赵六在内,几个地痞脸如土色,身体颤抖,不敢与许岩的眼睛对望——流氓们砍人甚至杀人,这样的场面不是没见过。但像许岩这样心狠手辣的,专心致志地以搞残一个人为目的而下这样的狠手,这种冷酷的手段他们还真没见过。道上兄弟,被这样搞得骨碎残废,生不如死,这种结局怕是比死还惨。

    但他们不出声,许岩却是不打算就此停手了。他打量众人一眼,却是走向了赵六——一瞬间,赵六脸色惨白,他颤声道:“老大,你。。。饶命!刚刚可不关我的事,我可没招惹你!”

    “哦?那刚才,可是谁出的好主意,让我女朋友陪你们去喝酒——这个好主意,是谁出的啊?”

    一瞬间,赵六吓得脸都变形了,现在,他后悔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都给割掉了——刚刚没事多这个嘴干嘛?

    **律的黄毛,已经躺在那边奄奄一息了;装死狗的彪哥,现在也差不多变成真的死狗了。有这两个前车之鉴,赵六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许岩了。

    许岩还没开口呢,赵六已经抢先说话了:“这位老大,你厉害,我认输了——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要割手指是吧?好,我立即动手,老大,麻烦借把刀子来!”

    赵六如此乖巧,主动认输投降,倒是让许岩没了收拾他的借口,许岩一愣,却是笑了:“赵六啊,你这么有诚意,这么聪明,倒是让我不知拿你怎么办了。”

    赵六心下叫苦,他苦笑着认错:“是我错了,我不该多嘴乱说话,您要打要罚,我都认了,只求老大您放过我,给我一条活路就行!”

    许岩笑道:“赵六,瞧你说得这么厉害,好像我有多可怕似的——你看看,就是彪哥这么得罪我的人,我也没杀他啊,他不照样还活蹦乱跳的吗?”

    赵六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彪哥——后者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下一摊鲜艳的鲜血,也不知道是他身上哪里流淌出来的。(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0662/ 第一时间欣赏卫世者最新章节! 作者:老猪所写的《卫世者》为转载作品,卫世者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卫世者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卫世者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卫世者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卫世者介绍:
平凡的大学生许岩邂逅神秘少女朱佑香, 从此走上了不再平凡的道路, 开始了他震撼世界的神奇经历!卫世者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卫世者,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卫世者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