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刀的传说
小刀爱用刀杀人,这是狼牙部队队员口中代代留传着,在老队员中有他各种各样的传说。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小刀这个永远相传的代号就意味着嗜血,一犯薄薄刀锋的刀,可以轻而易举地割断对方的喉咙,让对方的鲜血喷涌而出,然后抽搐而死。但在和平年代,却再没有人见过真实的场面,因此只能根据传说。
山脚下。
小刀趴在掩体内,盯着眼前黑漆漆的密林。自从那次发生特工夜袭之后,他就变了,变得沉默寡言,那个爱说笑秸,充满阳光的年轻人已经消失了。
现在他杀了七个还是八个敌军?他不知道,不过那个被他用刀子割断喉管的敌军,他记得很请楚。那个敌军很年轻,应该刚十八岁吧,是小刀必须提靠终结他的生命,因为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只是那个年轻敌军在生命逐渐消失的时候,脸上那或恐惧或痛苦或无助的表特让小刀无法忘怀。
鲜血曾溅到了小刀的身上,那是敌人的血,尽管早就跳进溪水中洗了不止一遍,但他此刻总觉得浑身还沾着那可怕的味道。是自己害怕吗?可不小心尝到敌人鲜血的味道时,自己却是明明感到哨一些兴奋的。
小刀用拳头捶了捶有些发涨的脑袋,努力想着一些高兴的事。例如春节时小妹是否为有一件新衣服而欢呼雀跃,例如年终时父亲是否为涨了一级工资而高兴地破例地喝上一杯?
山脚下一片漆黑,那无穷无尽的黑暗让他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他盼着天亮盼着早点摆脱这让人压抑的黑暗。他宁可去面对十倍的敌人,也不愿忍更这黑暗。
突然,对面二十米处那齐腰身的草丛中一阵清微的声响。那声音像是有人踩断枯枝时发出的声音,可是这声音出现的快,消失的也快,像是从没发生一般。小刀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胡思乱想了。但是这声音沉寂了一段时间后,又出现了。小刀紧趴在掩体内,一动不动,他甚至对这并响又些期待更新最快***书城***.net希望你加入手,这么夹失静静地过一夜。似乎有些太平淡了。同属于白狼分队的突击队员何阳爬到了他的身边,很显然他也发现了异状。何阳来自新疆,父母是新疆建设兵团的,有回民的血统。所以他给自己取了个代号“胡狼”。
两人趴在原地一动不动,身上披着伪装,即使是白天也不易发现。对面草丛中终于走出了三个人影,猫着腰,在静面小心地往小刀两人身后地山上观察着。敌人都光着脚。在荆棘和尖石遍布的山林中、行走起来敏挂地如山猫一般悄无声息。小刀和胡狼不动声色,因为往山上的入口处他们早就设置好了陷阶。看来只有这三个人,小刀和胡狼的枪在上岗时就己径上了膛、随时可击发,不过现在他们想抓话地。
那三个敌人还是小心翼翼。站在陷阶的边沿就是不往钱进一步,距离小刀和胡狼两人潜伏的位置不到五米了,两人心里干着急,恨不得上去拉一把。那三个敌人犹豫了一下,低声耳语了一番,终于向前迈一步了。前面的两人同时掉进两米深的陷阶中,两声惨叫同时发出。另一个人转身想逃,小刀地匕首已径飞了出去,准确地命中了这人的大腿,那人立刻拌倒在地。手中的自动步枪磕在一抉石头上,脱手了。小刀和胡狼立刻跳起来。飞快地越过陷阶将那人的双手死死的压住,以免这个人狗急跳墙,拉响“光荣弹”搞玉石俱焚。
惨叫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狼牙各哨位严阵以待,紧张地盯着自己把守地方向。尖刀排立刻跟着李思明赶到山下,用手电往陷附照去,那两个人早就被窄长的竹剑刺了个穿透。小刀押着俘虏,跟着李思明到山上。
“孤狼,命令所有的人立刻转移!”李思明担心还有大队的敌人在后面。
“是!”刘国庆答道。
在黑暗中狼牙和尖刀排缓慢的行军,虽然并不知道静方是否有敌军布置的口袋,虽然很讨厌黑暗,但李思明必须带着部队离开,在天亮时分,李思明在一座密林中停顿下来。
“狐狼,问一下他番号、职位!”李思明命令道。俘虏穿着黑色地衣服,并没有穿军装。
“是!”刘国庆掏出塞在俘虏嘴上的堵塞物。那俘虏一声不吭,脸上带着倔强的不屈的表情。
小刀拔出还插在他腿上的匕首,那俘虏忍不住惨叫起来。
“你说不说?”刘国庆用越语问道。
“有本事杀了我!越军用中国话说道。这不希奇,有很多越南人都会说中国话,特别是与中国交界地地方。那越军的眼神中分明充满着仇狠。小刀手中地匕首在他的眼前一花,越南兵的一个方手的小拇指被截断了。越南兵疼痛难当,脸色苍白,额头冒出豆大的冷汗,但仍然很嘴硬。小刀却不管,手中的匕首又一花,越南兵的左手的小拇指又被截断了。十指连心,南兵疼得脸己轻扭曲了。小刀并不管这些,匕首在他的手里不停地变换着花样,如绣花针一般,他神情专注,而敌人就是他手中的艺术品,他感到折磨敌人给他快感,敌人叫的越惨他就越痛快。
小刀的眼晴盯在哪里,俘虏的身上就会立刺少了一块,李思明对此视而不见,他只想知道审问的结果。尖刀排的战士们看着他让人发麻的手段,心中胆战心惊,有人害怕地转过了头。俘虏晕了过去,小刀找来冰谅的溪水,往他的脸上一泼,把他弄醒,用刀挑开他的脚拈甲,那个俘虏精神终于崩溃了,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番号和任务。
原来他属于316a师148团的,李思明所处的位置正是他们的侧后方,因为接二连三的发生巡逻队被歼,148团感到侧后方不稳,派出特工利用他们熟悉地形的优势分散寻找中**队。俘虏还交持附近有一个苏联援建的一个通信站,负责沙巴地区和河内之间的无线通讯。
“这个通信站有多少人把守,火力分布又是什么特况?”李思明问到。
“这个我不知道。”那个俘虏见对方不相信,连忙补充道,“是真的不知道,我们不是一个单位的。”
小刀又将匕首在他面静比划了一下,那俘虏痛哭流涕,哀求道:“求求你们杀了我吧,让我痛快点,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给他个痛快吧!”李思明见再也问不出点什么,面无表情地对小刀说,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小刀走上前,用匕首在那俘虏的脖子一抹,立刻鲜血喷涌而出,小刀并没有躲避,任凭那鲜血测到脸上,那俘虏瘫软在地,血越流越少,紧接着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脸上带着痛苦和解脱的表情。小刀这次没有觉得血沾在脸上有任何不爽的感觉,甚至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上的鲜血。
空气中弥漫着腥气,尖刀排的战士们用恐惧的眼神看着他,尖刀排的小程忍不住蹲在地上呕吐,这一呕吐带有传染性,尖刀排的人都杀过人,但都是隔着一段距离用枪射击,但像这样用小小冷兵器,生生地割开喉咙,太过于血腥。
何排长掩了掩鼻子,抬来几位士兵,将尸体处理掉。渡河以来,见过不少血腥的场面,他并不在乎敌人如何死亡,换成自己也会毫不犹豫艳地动手,不过他只会选择扭断对方的脖子。
“狐狼,将设备架设好,侦听对方无线通讯,找出大致范围。”李思明命令道。
“是!”刘国庆连忙抬呼其他两位通讯兵,将设备装好,开始追踪无线电讯号。此时敌316a师主力东援,妄图侧击我军。攻占谷柳、老街,以解柑搪之危,其148团第6营已于二十一日十八时东进至代乃地区,控制要点,组织防御,掩护其主力展开。
“报告,正西专五公里处哼强烈无线电信号,估计为敌通信中心。”刘国庆立刻捕捉到敌人的无线电信号。
李思明召集三个分队长和何排长,分配任务:“刚才俘虏交持,附近有一个敌人重要的通信站,应该就在西边五公里。待会狼牙三个分队各自向西边渗透,相互不要离得太远,齐头并进把这个通信站找出来。主要原则是不要接敌,不要暴露让敌人警觉。一旦发现目标立刻用无线电通知我。我和尖刀排留守在这里。”
“是!”四人答道。
狼牙出发了,他们是丛林之狼,饥饿让他们正四处觅食。
“队长,我们什么时候也能参加行动,让我们在这留守,这有点说不去啊?”何排长说道。
“放心,会有任务的。只要找出这个通信站,我们会采取偷袭的方式,炸了它。估计这么个重要的地方,敌人也不会没有防守的。不管是偷袭还是强攻,我们必须催毁它,给敌人多造成点混乱。”李思说道。
“好咧,这我就放心了,队长你可别把我们尖刀排当成国家珍稀动物。”何排长笑道。
第十三章 冷雨夜
狼牙很快有了回报。
三个分队中,白狼分队发现了敌通讯中心,他们正就地观察。李思明命令其他小队向其靠拢,自己则带这尖刀排向白狼分队赶去。
白狼分队隐身在一座大山上,正西方的一座光秃秃的山崖赫然矗立着巨大的天线,直线距离2000米,通信站的前方是一片开阔的地带,有军人来回的巡逻。
“敌人守卫很严密,全是手持AK自动步枪,从这里来看,机枪阵地有四个。另外在山顶有一个迫击炮排。”白狼许志强放心手中的望远镜,对趴在身边的李思明说道。
“苍狼分队运动道南面那座山峰去观察,黑狼分队去北面,搞清敌人的火力配制和活动规律。”李思明命令道。
“是!”乔小龙和谢武答道。
“队长,目标很难渗透进去。前面所有的植被被砍掉,没有遮蔽物,一旦被范县将很难全身而退,估计对方的迫击炮已经准备好射击诸元,可以直瞄射击。”尖刀排何排长担忧道。他说的没错,对方早就将可能的情况考虑到了。
李思明用高倍望远镜继续观察着,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的阵地上迫击炮管,心里暗想要是可以直接呼叫21世纪的精确制导武器轰炸就好了,那样的话,自己侦察到了目标所在,任务就可以宣布完成了,可惜现在不是21世纪,他必须靠自己和战友们的血肉之躯完成这个任务。
李思明注意到开阔地带的敌人,在巡逻的时候,走的路线很有规律。难道那里埋有地雷?
“你们注意到没有,巡逻兵在巡逻地时候。好像有的地方始终不敢靠地太近,那里是不是埋有地雷?”李思明对何排长和许志强说到。
“操蛋,敌人防守真是***变态!”许志强连忙用望远镜望去,嘴中忍不住骂道。
“认真记下敌人的行走路线,他们既然能够从山上下来巡逻,就一定有安全的路。”李思明说道。
中午的时候,另外两个分队回来了。
“敌人的南北两面都是悬崖。可惜不能用手攀登,所以敌人白天两边各安排一个哨位瞭望。有两个地堡,其中一个主地堡估计是通讯中心。外面有各种天线,里面有人进出频繁,另一个地堡估计是睡觉的地方,不值勤地越军蹲在地堡口打牌。敌人守卫部队大约一个连。另有负责技术的军人大约二十人。”乔小龙将情报汇总。
“火力分队呢?”李思明问道。
正面唯一的通道有四个交叉火力点,看上去像是苏制通用机枪。但是这条通道颇为陡峭,敌人机枪阵地向上射击很难,问题是我们很难轻易地通过。那个迫击炮阵地也一样,可以轻易封锁着开阔地带,但是陡峭地山腰威胁不大。
“队长,我们还打不打?”何排长问道。
“队长。我们怕他各球,大不了光荣!”谢武说道,其他三人也是一样。
“这是个重要目标,当然要打。不过我们必须讨论以下如何打的问题,不打无准备之仗·必须打得准、巧思明说道,将目光对准了许志强。
“我认为要完成这个任务。主要在于一个突然性。等午夜敌人防守最松懈的时候再动手,悄悄的渗透到敌人地眼皮底下,然后再发动突然进攻。”许志强说道。
“我认为对敌人山下的巡逻队要特别注意,如果我们的行动被他们发现了,全队就在敌人全部火力的打击之下,行动就会失败。”乔小龙说道。
“我宣布各队的任务:我和苍狼分队作为前导,渗透到敌防守正面的开阔地带,此任务要点在于秘密性,务必要悄无声息地解决对手;然后我们冒充巡逻队往山上进发,将敌机枪火力点解决掉,尽量用刀子;如果顺利的话,我们立刻以最快地速度往山上冲刺,尖刀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对手的迫击炮排,白狼和黑狼分队将敌人那个休息用的地堡堵住,里边人多,不要贸然进去,用手榴弹和燃烧弹,尽量往里扔;苍狼分队和我负责通讯站内的敌人,这里要强攻,里面的敌人应该不多,通讯设备力求完整。”李思明看着手中地地形示意图,想了一下说道。
“队长,前导我带着就行了,你在后面指挥全队吧。”乔小龙或道,谢武和许志强也点头赞成。
“没什么好争的,执行命令吧,这次是个大场面。关键在于突然性,不能让敌人有反应地时间。各分队包括尖刀排的同志要注意,特别是雷场,各自手下每一位同志都要将雷场的示意图熟记在心,一旦触雷我们就暴露了!一暴露,我就会命令全体冲锋,不过这样的伤亡也会让我们承受不起,听明白了吗?”李思明说道。
“明白!”四人答道。
“各分队抓紧时间休息,这里虽然离敌较远,但也要禁声,更不要走动,不要暴露了。好了,各自安排吧!”
“是!”
除了警戒的队员,其他队员们都躲在灌木丛中休息,狼眼陈援朝正摆弄着一直缴获的自动步枪,狼牙装备的56C取消了刺刀,在与敌格斗时很是吃亏。今天晚上的行动狙击步枪可能用不上。身边尖刀排的小程正在自己身上奋战,有虫子爬进了他的军装里,正在他的身上机动作战,他的双手不得不在身上围追堵截。陈援朝看着他懊恼的样子,感到好笑,从背包里拿出驱虫药粉,撒在了他的周围。
“把衣服脱了!”陈援朝说道。
“干什么?”小程不解问道。
“少啰嗦。帮你解决麻烦。你以为你是女人啊,当宝贝似的。”陈援朝说道。
“别动手。我自己来。”小程有点受不了他的动作。
陈援朝从身边一颗长着细长树叶地乔木上,取下数片树叶,放到嘴里嚼烂,吐出来摊在手里,要往小程身上抹。小程连忙躲避。
“你干什么?”小程问道。
“把这抹在身上,可以防止蚊虫叮人,很有效。”陈援朝解释道。
“那我自己来。你嘴里吐出来的东西,我看着恶心!”小程并不领情。
“随你!”陈援朝将手中的东西扔掉,并不在意。
“我猜你入伍不到半年吧?”陈援朝看着正在往自己身上“涂脂抹粉”的小程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小程偏头问道。
“这还不简单。哪有老兵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陈援朝不屑地说道。
“我是去年12月来特务连的,还没训练几天就参战地,这能怪我吗,越南鬼子也不等我成了老兵再扩张。再说虽然我是新兵。我也不比别人差。”小程不服气……
“那今天晚上咱们再看看,到时候别掉链子,拖你们排兄弟的后腿。”陈援朝拿话激他。果然小程脸气红了,站起来想和他争辩,没想到身后一个巴掌将他拍坐在地上。
“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说话,不要移动!”何排长严厉地说道。
“是。排长。可是他挑起来的。”小程手指着陈援朝。委屈地说道。
“你别生气了,我逗你玩地。”陈援朝笑了,“你不会真的记仇吧?”小程穿上衣服,抱着抢靠在一颗树干下想着心思。不再理陈援朝。
李思明也在休息,发觉有点口渴。拿起水壶喝了口水,心里孩子盘算着晚上的计划。如果有可能,他当然希望自己的部队没有一人伤亡,但实际上在敌人如此严密地防守下很难,他估摸着晚上很可能会将偷袭转为强攻。
他忽然感觉到手上有点凉,像是下雨的样子。抬头看了看天,天空在不知不觉中乌云密布,真得开始下起了小雨。李思明和许志强两人相视一笑,激动地想大声高呼“真是天助我也”。此刻他们盼望着这雨越下越大。
尖刀排的雨衣早就丢了,狼牙队员和他们俩俩共披着一件雨衣。天渐渐地黑了,雨越下越大,雨滴落在亚热带的乔木宽大的树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在此时的李思明看来,这是大自然最好最动听地音乐。冷湿的空气很快侵蚀着队员们的身体,但队员们身体里的血液正在慢慢变热。
夜里一点钟,开始行动的时候到了。在黑暗中,谢武将自己地另一只水壶拿出来,里面装的是满满地一壶白酒,那是他渡河那天夜晚偷偷装的。谢武抿了一口,递给下一位,下一位默默地接过也喝了一口,然后依次递下去。小程是南方人,不喜喝酒,但执拗不过陈援朝的坚持,也喝了一口,酒入胃部,火辣辣的,很奇怪平时喝一口就夺,但此时他觉得四肢充满了力量。
最后一位是李思明,壶中还有大约半两,李思明一饮而尽,沉声道:“出发!”
在黑暗中,六十位勇士如幽灵般在滂沱大雨中前进着。接近了敌人白天巡逻的那条路,李思明等人扔掉了背包和雨衣,在地上爬行着。大雨将山上的泥沙冲了下来,泥泞不堪,更要命的是积水甚深,趴在地上不得不扬着头。雨水仍然继续往下泼着,李思明心里却是十分兴奋,大雨阻止了敌人的例行巡逻,敌人不得不坐在前面五十米处的路口雨篷下守着。接着从山上扯下来的微弱的电灯亮光,李思明看到那里大约有一个班的越军士兵都靠在掩体上。在这寂寞的冷雨夜里,眼前黑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到,耳边听到只有千篇一律的雨声,人的精神处于松弛状态。反应在生理上地是睡意侵扰着他们,虽然有几个人还睁着眼睛。可是明显的看出精神已经恍惚。
李思明领头,苍狼乔小龙跟在后面,整支苍狼分队慢慢地往前爬去,其他人趴在原地待命。雨继续下着,全身泡在冷冷地雨水里,打着冷颤,李思明后悔没有多带点烈酒。水下遍布尖利地石头,割破了手臂。衣服早就和浑浊的泥水混成一团,苍狼分队爬到敌人掩体下面。敌人还一无所知。
掩体的下面是个露天的战壕,白天有敌人半蹲在里面,此时已经成了排水沟,高处流下来的泥沙灌满了壕沟。浑浊的水一定是红色的。这是这片土地特有地颜色,像那红河水一样,但在黑暗中李思明并不能看清楚它的面目。他的眼睛被浑浊地泥水模糊了视线,耳朵里也沾上了泥沙,甚至进到了嘴巴里,那是令人讨厌的味道。
李思明拍了拍身后的乔小龙,乔小龙会意。慢慢地让队员将掩体半包围了起来。苍狼队员将咬在最终的匕首取下,众人借着微弱地灯光,看着李思明。李思明一挥手,十三个人如饿狼一般从泥水中一跃而起,带着慑人的杀气。越过仅仅两米的距离,朝掩体后的敌人杀去。
敌人终于有所反应。但是迟了,一人一把刀在他们还处于迷糊中刺入他们的胸膛。哗哗的雨声掩盖了一切,黑暗吞噬了光明。李思明在灯光下朝后面做了个手势。这里是在山崖下面,在山崖上如果不靠近悬崖上是看不见地。
李思明和苍狼分队穿上敌人的雨衣,检查一下武器,继续往前面上山的小路路口前行,这是敌人白天巡逻的路线,这时候他不担心被敌人发现。忽然,走在李思明身旁的突击队员袁靖翔停了脚步,并且低声叫停。
“怎么回事?”李思明低声问道。
“队长,我……踩着地雷了,是弹簧地雷!”袁靖翔说道,黑暗中地他脸色苍白,只是别人看不道而已。
“妈的,估计是泥沙将埋在旁边地雷阵中地地雷往这里推了一点距离,大家小心点。”李思明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低声将命令传下去。
“能坚持住吗?”李思明问袁靖翔。
“还行!”袁靖翔,他抓住李思明的胳膊道,“队长,别管我,你们继续行动吧。”
“好吧。你坚持住,至多三十分钟。”关键时刻,李思明决定继续行动,“大家小心点,防止脚下还有地雷。”
苍狼分队队员慢慢地向前看,短短五米的距离,他们用了二十分钟才走过去,还好再没有出现地雷了。前面就是上山的路了。
李思明和队员用雨衣盖住头脸,若无其事的向上走着,路过下面的两个机枪火力点,乔小龙和无名队员故意磨蹭着,李思明继续网上走着,他和另外五名队员对付上面的两个机枪火力点。这四个火力点只隔着十来米的距离,上下相互,可以形成交叉火力,因此李思明必须和下面的乔小龙一起动手才行。
很显然是深夜的大雨,也许还有山下的雷场将敌人的警惕性降到了最低点,火力点的敌人都躲在雨篷下,抽烟聊天,根本不对身穿越军制式雨衣的狼牙队员有任何怀疑。李思明和身边几位队员悄悄地站好了位置,李思明借着灯光,朝下面的乔小龙隐蔽地做了个动手的手势,十二把刚刚染过敌人鲜血的匕首在敌人惊讶的眼神中又一次2刺入敌人的胸膛,被捂住了最甚至来不及惨叫就一命呜呼。
李思明抹了抹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各分队和尖刀排立刻上来了,尖刀排留下四个人在这四个火力点担当后位。其他人按既定方案开始行动。
袁靖翔一个人立在雨中,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他不敢动,任凭雨水顺着脖子往下流,他感觉到全身发冷变得僵硬起来。这比在烈日下站军资还要令他恐惧,他觉得那只踏在弹簧地雷上的右脚已经开始发麻了。冰凉的雨水似乎将他的血液冷却一般。他很想按照训练时教官教过地专业知识处理,他可以保证这地雷绝对不会伤着自己。但是他不能。至少在战斗打响前不行,地雷的爆炸声将会把敌人从睡梦中惊醒,战友们地偷袭将不得不改为强攻,那样会迅速地增加死亡。
“坚持,坚持!站军姿晒脱一层皮都不怕,这算个鸟?”袁靖翔在心中给自己打气道,这恐怕将会是袁靖翔一生中最刻骨铭心的一夜。
山上。狼牙队员和尖刀排的全部安全到达山顶。李思明可以听到通信站地堡内的发电机发出低沉的声音。利用黑暗的保护,白狼和黑狼分队移动到越军休息的地堡前,地堡其实是半地下混泥土结构。入口处有双岗。许志强和谢武从黑暗中朝着入口处走去,到了入口,卫后兵用越语询问口令,许志强和谢武根本听不懂。他们也不需要听懂。两人同时出枪,“嗒嗒”,枪响了。两个卫兵立刻倒下。
与此同时,早就在迫击炮阵地下地何排长,一听到枪声,带着他的排立刻冲向了阵地。一时间密集的枪声响起。阵地上地敌人慌乱中成片倒下。慌乱中,有躲在角落的敌军向尖刀排扔了颗手榴弹扑去,他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本来会四处飞散的弹片,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尖刀排的战士们来不急悲痛,将自己手中自动枪的子弹疯狂地射向还在负隅顽抗的敌军。
许志强和谢武在打死卫兵后,立刻将早已准备好地捆在一起的十颗手榴弹扔了进去。”轰“的一声,许志强和谢武明显感到地堡的墙体颤抖的一下,里面一片惨叫声,巨大地回音几乎将狼牙队员的耳朵震聋。他们没有让时间逃走,又将一捆手榴弹和五个燃烧弹扔了进去,然后退回去,和其他队员手持着枪,对准地堡出口。
在许志强枪声响起地时候,李思明和乔小龙也几乎同时解决了通信站的卫兵,立刻冲了进去,这是个通信人员专用的地堡,里面亮着灯,还有一台柴油发电机在地下室叫的正欢。里面都是一些正在值班的通讯员,在这样的大雨夜,根本就没有想到祸从天降。十二把突击步枪疯狂地响了起来,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袁靖翔终于渡过了最难熬的时候,在听到枪声响起的时候,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得往前一个前扑,卧倒在地,那颗弹簧地雷爆炸了,巨大的冲击波将泥水铺天盖地浇在他的背后。
白狼分队和黑狼分队把手的地堡内,敌军试图往外冲,但是窄小的出口和二十多把枪让这些敌军无法动弹,手榴弹和燃烧弹的爆炸将出口封锁得严严实实的。
袁靖翔错过了刚才的战斗,心里正郁闷。他从通信站里弄出来数桶柴油,全部依次顺着地势往里滚。里面的敌军立刻慌乱起来,但是由于地势的关系,他们无法将油桶扔出去,另一边又是悬崖没有后路。准备完毕,退后远点,袁靖翔朝油桶打了一枪,柴油立刻燃烧了起来。他还觉得不够,拼命地往里面扔或干或湿的柴禾。里面立刻传来敌人被大火烧着的惨叫声,要不就是被烟熏了咳嗽声。有敌军终于不住了,有人用中文大叫投降,但是没人回答,狼牙队员们仍然盯着地堡的出口处。
火越烧越旺,地堡出口的铁质栅栏都被烧得发红,渐渐变形融化,许志强和狼牙队员蹲在地堡出口外的冷雨中,弹仍感到扑面而来的灼热感,弹药在烈火中发生殉爆,里面全是痛苦的惨叫声,有幸存的敌军不得不穿过烈火往出口跑去,带着浑身的火苗,刚跑到门口,就被守在门口的狼牙队员射成筛子。许志强不相信里面还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可以幸存下去,敌人的下场是令人难忘的,任何一个战士都不希望是以这种方式痛苦地死去,但是许志强并不在乎以这种方式处死敌人,只要是他的敌人,只要能以最小的代价解决对手,任何一种方式他都愿意去尝试,就像上次他用最笨拙的方式掐死对方一样。
尘埃落定,战斗结束了。
第十四章 电子战的雏形
天亮了。雨说停就停,碧空如洗,启明星高高地挂在当空。
许志强小心翼翼地带着队员进到地堡内。在残余的火光中,只见里面一片焦黑,八十多具尸体横七竖八在地上,大火将尸体烧得蜷曲成一团,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大部分人是在许志强第一波手榴弹攻击中毙命的,狭小的空间抵挡不住集束手榴弹的进攻,只会增加它的威力,室内大量的可燃物让火攻成了最致命的手段。
何排长抱着小程残缺不全的遗体痛哭。小程在战斗中勇敢地扑在一颗手榴弹上,救了不止一位战友的生命而他自己却永远的倒下了。陈援朝看着那年轻的躯体,脑海里又想起了十二个小时之前,那位倔强要强的年轻士兵。
李思明带着三位通讯兵早就开始了工作。由于偷袭太突然,敌人甚至来不及销毁设备,救全被击毙,其中包括几名女兵。这个通信站是由苏联援建的较为先进的通信设施,不仅可以监听我军上空的电波,也可以加强沙巴地区由于高大山岳的阻挡而受到影响的通信。此时被占领的通信站设备仍在工作中,李思明连忙命令通讯兵负责追踪敌军各地信号,从各地的通话中,搞清楚敌军沙巴各战术要点的布防情况。此时已经是22号清晨了。
我昆明军区在下达在柑塘地区打一个大仗,打一个恶仗的指示之后,13军作出部署如下:以39师担任阻援任务,攻占代乃地区,控制要卡,组织防御,j抗击敌316A师东援,保障军主力侧翼安全;以37师在左翼、38师在右翼,实施钳形突击。坚决分割围歼柑塘地区之敌;以149师(隶属于陆军第50军)和32师(隶属于陆军第11军)之95团为13军预备队。39师受领任务后,即令116团计划于22日下午13时负责攻歼351、462高地和代乃高地之敌,尔后计划由117团接替其阵地,并组织防御。敌布置在代乃地区的师316A师的148团,师敌王牌师的王牌。
13军军指内。阎军长和参谋们正对着军用地图思索着,眼下柑塘地区地敌人还在负隅顽抗,妄图死守。而西边沙巴地区的主力316A师正在东援,能否将316A师阻挡在代乃地区,不使前东援队我军围歼柑塘之敌的计划至关重要。
“代乃地区是个关键,敌148团是个难啃的骨头啊,我军穿插不对人数太少,力量薄弱,即使攻下来,能不能守住还是个未知数,敌人在沿路处处设障,阻滞我军39师主力地行动。”阎军长眉头紧锁。
“如果39师能够快速地将主力运动到代乃地区。救可以迅速占领并做好防御,应该可以守得住,但是如果兵力不足或都火力跟不上,就能会有重大伤亡。眼下敌人采取分散游击的方式阻截我军,对我们的行动很不利。”以参谋分析道。
“报告首长。有重要情报!”机务员进来报告。
“念!”阎军长命令道。
“狼牙部队7点15分来电称。该部于今日凌晨1时,利用大雨的掩护。占领了敌一重要通信站,毙敌大约一个连。占领后,该部立刻组织监听敌人通话信息,并根据敌各部番号,推测出敌316A师大致的兵力分布。”机务员将敌分布图递给阎军长。
“好啊,狼牙总是出人意料啊。”阎军长很师高兴,有了这个简图。他的部队就可以更有针对性的布置进攻路线。战前对坝洒——谷柳——柑塘一线地敌情比较清楚,而对机动至沙巴一线的越军纵深部署了解不够充分。事实上我军对敌浅纵深往往是边打边侦察,敌情不清给我军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伤亡。
“狼牙部队还来电说,需要我军主力配合该部行动!”机务员继续报告说。
“什么?这个李思明,居然要我大部队配合他小部队!说吧,他要我们怎么配合?”阎军长乐了。
“该部已经将三支小分队派往代乃地区敌军后方,计划找出敌人与沙巴地区的有线通信线路,然后截断敌通信,并用敌无线通信设备给敌人发出中**队已经穿插到沙巴县城的错误信息,命令敌军回防沙巴,然后释放出电子干扰,让敌军前沿部队成为聋子。狼牙估计,敌人会有三个小时处混乱状态,建议我军阻援部队,利用这个空挡立刻填补敌军各防守要点,并巩固防守阵地。”机务员继续念道。
“好、好、好。立刻命令狼牙部队,救说军指同意此计划,并让他们与军指保持密切联系。”阎军长立即做了决定。
一边的参谋,连忙围着军用地图,查看敌我双方的形势,以便找出最好的进攻路线。
“我军本来就是要在今天进攻代乃阵地的,干脆我们就按照狼牙部队地计划提前行动起来。命今我军39师116团和117团做好全军冲刺的准备,一旦敌军有退缩的迹象,立刻以最勇猛的战斗精神填补敌前沿各地,并立刻做好在敌人醒悟过来的反扑地防御准备。”阎军长命令道。
“是!”
谢武、乔小龙和许志强带领各自的分队,向谷沙公路(谷柳至沙巴)渗透。谷沙公路是自东北向西南地走向,35公里长,与外约姆河平行,谷沙公路上共有大小1O座桥,分别将其标注为1“旧号桥。其中,4号桥、8号桥下面溪水较深,水面较宽直按进入外约姆河。公路沿线两侧有一系列敌防守要点地名:谷珊、代乃、朱缸荷、1662高地、3号桥、奔西爱、4号桥、威龙杜、达果、5号桥、朱奈、6号桥、1力6高地、7号桥、8号桥、马匝,过了马匝公路转向正西方,距沙巴大约5公里。
这些地方都有敌人最精锐部队犯守,而且敌148团已轻于21日占据代乃,己是316a师机动防御30公里最大纵深的前沿,再向前将面临被分割的危险。客观地讲,敌148团在战争打响后,迅速占领代乃战术控制点,对316a师的机动防御有重要意义。
狼牙部队很快找出了敌人的有线电话线,这些电话线都是沿着谷沙公路架设地,每隔一小时就小敌军的巡逻队沿着电括线巡视。许志强等人毫不扰豫地破坏了敌人地电括线路,并做好伪装、保证敌军通信兵要花上数个小时才能找到源头检修好。
而留守在通信站内的李思明,立刻向敌人前沿要地发出“中**队从封土方向突破我军防守,正在对我沙巴师主力进行包围,东援柑塘方向己无意义。通信设施正遭受中国精锐侦察兵的破坏,很难保持对代乃方向的联络,令谷沙公路从代乃地区起我316A师各部队及协从部队,以最快的速度退守沙巴,以防止沙巴失守,让敌打通往安沛的门户,威逼河内”的信息。然后打开干扰机,向沙巴方向释放出强烈的电磁干扰。
此时,敌人的前沿阵地一片慌乱,潜伏在谷沙公路各地的狼牙各分队看得一请二楚。敌军148团此时己经成了聋子,阵地上的通信兵大呼小叫,在北京恐怕都能听见。但是敌军并没有立刻撒退,他们还在试图与盘踞在沙巴县城的师部主力联系。
许志强决定给敌人来点猛药,将携带的设备按上电括线,隐蔽在一片密林中,会越语的队员模拟敌军师指挥部的口吻,对着不同方向的敌前沿阵地发出撒退的指令。此时前沿敌军,特别是敌148团开始动了,这一动让敌前沿的整个防线的杜懈。而此时我“军加紧了攻势,隆隆炮声让敌以为沙巴真得受到了攻击。
而此时我39师担当攻歼代乃地区的部队为39师第116、117团,抓住敌人不明后方情况的间隙,在12点钟,迅速占领了251、463、代乃及其东南侧无名高地。我后续部队不费吹灰之力,陆续接管了沿途敌人的一些暗堡、火力点、堑壕等地点。116、117团并不往前攻击,而是稳住阵脚,抓住时间构筑防御工事。这比原本的历史上要早了6个小时,阵地也比原本历史的防守力量要强得多。而醒悟过来的148团回过头来猛烈地攻击我军,这一阻击战打了两天,敌148团损失惨重,压制了316a师快速机动的企图。但问题有着两面性,越军148团也为主力在沿谷沙公路布防赢得了时间。
李思明所在通信站的异常情况被敌人发现了,李思明命令尖刀排的战士们安装上炸药,当“轰”的一声响起时,地表建筑物立刺变成齑粉,李思明和尖刀排的同志们已径消失在密林中。
敌人己经感到了一支小部队在自己的侧后方的巨大能量,召集了一支特工营开始围剿狼牙部队,更大的挑战等着狼牙队员们。
第十五章 血红的世界
李思明带着队伍一路往北,准备与我军队39师前锋会合。
队伍交替掩护前进,道路崎岖难行。下午3点钟左右,队伍来到一个距代乃五公里的地方,突然前方500米处,担当前锋的黑狼分队那里传来持续的轮声。
“队长,我们遭到伏击!”谢武在报话机中呼喊。他和他的分对此刻正躲在一片石林之中,在被伏击的一刹那间,他失去了两位队员。
李思明连忙赶往前方,黑狼分队位置较低,是个洼地,三面是个缓坡、被火力压制地抬不起头来,前进不得后退不得。敌军右些心急,要是等狼牙全部进入伏击圈的话,战果无疑会很可观。
“报告队长,后方也出现了大批敌军。”尖刀排报告说。
“来不及了,敌人早右预谋。白狼往右翼,苍狼在左翼,往两翼高地冲,尖刀排和我从正面。各部冲得要、快狠、火力要跟得上、一鼓作气将黑狼解救出来。”李思明命令道。
许志强和乔小龙带着各自的队伍,向两侧缓坡冲去,立刺枪声大震。趁着两侧敌军火力被吸引,李思明带着尖刀排向黑狼所处的洼地冲去、边跑边射击,黑狼分队立刻往后撒。
谢武走在最后面,他需要为他的分队队员掩护,正当他转身回撤的时候,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大腿,先是感到麻,同时身体一个跟跄,栽倒在地。他的大腿被射穿了,痛疼袭卷了全身。
“尖刀排,火力掩护!”一个箭步冲向站不起来的谢武面前。迅速地背起他往回跑。
在狼牙后方的敌军先头部队赶到了,这是敌人特工部队的前锋,身穿着特工特有地制服。双方一个照面又是一顿猛烈地交火,双方都有点混乱。
李思明发现自己和谢武脱离了自己的队伍,身前和身侧都是敌人,而狼牙部队和隔着几十米的距离。他和谢武趴在一个茅草丛生的水沟里,半人多身的茅草掩盖了他们的身影。李思明打开急救包,给谢武止血,他将谢武绑在自己身上。
“队长。这个样子是冲不出去的。”谢武失血过多,脸色苍白。
“胡说,我是阿甘,一定能带你离开这里的。”李思明说道。
“阿甘是谁?”谢武问道。
“一个傻瓜,但运气却不错的人!”李思明勉强笑道。
“队长.你在哪里?”耳机里传来许志强焦急地声音。
“我在敌人侧后方。听我命令,你现在接替我指挥,向正北方突击!”李思明命令道。
“可是你……”
“没什么可是,执行命令,你们冲的越凶。我就越安全。”李思明想大吼,但恐被敌人听道。
狼牙队员和尖刀排的兄弟们条合在一起,如一把剑,向正北方突击,刺向敌军还来不及合拢的包围圈,不断有人倒下。受伤的人勇敢的举起手榴弹冲向敌人。敌军地火力被吸引住了,敌军拼命的围追堵截。
正在这个时刻,李思明抓住敌人只注意向都方攻击的形势,用平生最大的速度,从侧后方向敌人冲了过去。突击步枪喷着火舌。背上的谢武也忍着巨大痛苦开火。敌军被这从身后打来地密的子弹打蒙了,等回过神来,李思明己轻冲了过去。子弹追着李思明的身影,在密林中横冲直撞,乔木的枝枚叶叶被子弹打的横飞。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让人,心惊胆颤,李思明利用地形和植被。不断地变换着路线,依然感觉得到下身有几处像是被虫子“叮”了几下。
李思明终于追上了狼牙部队,队员看到李思明安然无恙,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但是敌军并没有让他们喘口气,敌人前赴后继地往前冲锋,战斗精神极为强悍。狼牙部队被驱赶到了一座孤立地小山峰,三面是悬崖,幸运地是只有30米高。敌军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战场上变得安静起来。
“交枪不杀,我军优待俘虏!”对面的越军用中国话向狼牙喊道。
这个情景李思明和狼牙队员只是在电影中见过,那通常是我军战士的先例。
“砰!”狙击手陈援朝开火了,他利用狙击步枪射程远的优势,将对方劝降者当场击毙。其他几位狙击手也几乎同时开火,越军凡是暴露在外的目标都被击中。在敌军地惨叫声中,敌军忍耐不住了,他们动用了迫击炮,刚才一路追击,地形多变,很难有开炮的机会,现在中**队被压制在这个孤立的山头,迫击炮派上了用场。一时间碎石横飞,死亡不断增加,好在敌人带的迫击炮并不多,而山上地表巨石可以躲避。
“队长,放下我吧,你们快走。“谢武喊道。
“我不会丢下你的。”李思明回答道。
“队长,你说过地,受了重伤的就要放下地,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不,我背得动的。”
“队长,我求你了,带着我,你们走不快的。”谢武哀求道,“队长,你们用绳索从悬崖边下山,我留下掩护你们。”李思明知道他必须需要人留下来掩护,炮声一停,敌人就会冲锋的。
“队长,来狼牙时,我一直想当个火力手,那样天天可以打个痛快。可孙昌队长偏要我当个分队长,现在我只有一个请求,你就让当一次吧。”
“好吧!”李思明痛下决心,“所有的人注意,用绳子下山,多弄几条。尖刀排先下去,然后就地掩护。狼牙各分队暂时在这里掩护,然后依次下山。”
“队长。将来如果见到我儿子,你对他说,他爸爸不是孬种,是个英雄。他将来长大了也要当兵,要当特种兵!”谢武紧拉着李思明的手说道。
“好的,我保征告诉你的儿子!”李思明眼含热泪。
“大个,我欠你一包烟,现在我还给你!”乔小龙强忍着眼泪,他和谢武在一起有六年了。相互间早就是比兄弟般还要亲密。
“丫头,呵呵。”谢武勉强笑着道,“这个外号以后恐怕没人记得了,记住,为我报仇!”
“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乔小龙紧了紧握住谢武地手。
炮声停止了。敌人开始试探的进攻。先是一个班的规模,但是轻易地被打退。敌人开始排级规模的冲锋,前赴后继,悍不畏死。李思明命令狼牙阻击部队相对分散,形成交叉火力。敌人丢下十多具尸体退了回去。
越军接受前几次失败的教训,改用曲身低姿前进的办法,冲迸几步就卧例在地观察,爬几步站起来再往前运动。谢武不动声色,猩着机枪,他瞅着越军离他只有二十米左右。他仍然稳稳沉住气,一丝不动。当越军冲到离他仅十五米左右的地方时,突然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呼”的一下全部卧倒在地。他们爬着望了一阵,见没有动静,抬起头刚要起身,谢武开火了,这次没有一气猛扫,而是打点射,有停顿地射击。哒哒哒!哒哒哒”这有间隔地点射。好像是轻机枪欢快地歌唱,越军不抬头他不打。久轻战阵的越军老兵油子们,还是第一次碰到到这种缠人的打法,不用说往前冲了,连头也不敢抬。谢武稳稳据枪,有板有眼的“嘎嘎”打着点射,他只有一个原则:你不抬头我不打!这即是两军士兵意志力的考验,也是胆识和单兵技术的较量。谢武巴不得敌军这样,拖得越久,狼牙和尖刀排逃脱地机率就越大。
尖刀排已轻全下去了,李思命令狼牙也开始下山。谢武还是一个人稳稳地守在一块突起,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枪管打红了,改冲锋枪,还有居高往下扔手榴弹。一颗手榴弹在他的身前爆炸,他只觉得方眼一片模糊,眼肃都是红色的,红色的树,红色的土地,连敌人地军服都似乎染成了红色,血红的世界。他的右眼受伤了,还留在山上的李思明分明看到那右眼冒着鲜血,无比狰狞恐怖。
“队长,你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谢武大喊。
“塔塔!”李思明击毙了一名悄悄往前进的越军。甸甸到谢武的身边,狠狠地拍了一下谢武地肩膀。谢武用剩下的那左眼瞪着他,眼神中透露的是坚决和誓死如归。
“我走了,你家里的放心,我如果还活着,我会照顾的。”李思明将手榴弹放在谢武顺手地地方。
“谢谢你!”谢武仍然盯着前方,敌人仍在冲锋。他相信李思明的承诺,现在他似乎已径没有了牵桂,冲着敌军大喊、“越南鬼子,过来啊,爷爷在这里!”手中的机枪怒吼着,喷射着密集的子弹,封锁着敌军必经的道路。
李思明不再耽搁时间,带着不舍,立刻和剩余地队员寻着绳索往山下去了。
山头还在激战,谢武的子弹终于打光了,身上多处负伤,这个一条腿一只眼地特种队员坚持到了最后。子弹打完了,还有手榴弹也终于扔完了。
当敌军终于登上了山头的时候,今他们震惊的是,在他们眼前只有一位对手。那位中**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拉响了脖子的光荣弹,向山下的越军滚去。
此役敌特工第9营,损失大半,而他们的对手并不是他们以为的那样与他们人数相当。
第十六章 悬赏令
- 第三春血总是热的第十六章悬赏令
夜深了,李恩明和队员们终于摆脱了敌军的追踪。
也许双方都有点累了,需要时间舔舔各自的伤口。狼牙今天损失了七名队员,总共损失了九名队员,尖刀排也投失了三分之一。几乎人们身上都带着伤痕。
黑暗中没有人说话,空气中弥谩着悲伤的气息。李思明的脑海里还深深地印着谢武的形象:一条腿已经断了,靠着绷带勉强连在身上,身上弹痕累累,右眼血红一片,血流满面,无比锋狞恐怖,脸上带着坚毅和不死不休的表情。
队员们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出国作战一个星期了,在无后援作战的状态下,每天精神高度紧张,鲜血让队员们变得麻木和迟钝。而失去亲密战友的悲伤,让他们的心在沉沦。
陈援朝一如既往地盯着自己手中的狙击步枪,小刀面无表情地摆弄着手中的伞兵刀。李思明甚至觉得是自己让他们流血和牺牲,他的身上已经留下数处枪伤,还有一颗流弹在他的小腿肚中安了家,李思明不得不用刀将子弹挖出,还好弹头嵌得不太深。李思明知道自己绝不能悲观,绝不能让队员沉寂在悲伤之中。
“同志们,我们今天失去7位弟兄,尖刀排也失去了1O位弟兄。你们现在害怕了吗?”李思明问道。
“队长,这里没有人是孬种!”陈援朝说道。
“没有,但是你们现在这个精神状态是值得表扬吗?没错他们是牺牲了,但是他们都是英勇战死的,在死亡面前,没有人退缩。也许下一个是我,但是在我阵亡之前,我会杀死足够的越南鬼子,我不会让自己或者牺牲的兄弟的血白流。我不会因为他们的牺牲而悲观,相反地。杀死更多的敌人是我的责任,对敌人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有无情的杀戮,我要让敌人知道我们每一个狼牙队员都是不可侵犯地,每一个人的流血都必须用敌人十倍百倍的鲜血去偿还。”李思明在黑暗中咬牙齿地说道。
“队长,你说我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许志强说道。
“咱们出国之前。我们看过内部影片《巴顿》。巴顿将军在一次演讲中说:军队中的每个人都很重要,即使是伙夫和清洁员也不例处……而当二十年后,当我们的子孙问你在大战中做了些什么,你就不会感到有任何羞愧了!而现在你们意志消沉,三个小时前,我们的战友的血刚刚冷却,他们无怨无悔,你们却自暴自弃,牺牲地战友们用鲜血为我们寻找到了生地希望,难道他们就没有权利在这里和你们一气消沉?”李思明劫着说道。
“不是的。队长,我们要为战友们报仇!”队员丢掉悲伤心中燃起复仇的火光。
“很好,你们和我一样都想为牺牲的战友们报仇,要让敌人吞下他们造成的苦果。我更欣赏巴顿将军的另外一名名言:我们的胜利,主要依赖于持续不断的进攻,运用正确的作战方法。揪住他们鼻子,猛踢他们的下腹。对于我们狼牙部队来说,我们就要发挥我们地优势,找到我们的方法,去攻击敌人的弱点,就是揪住敌人的鼻子,让他们自乱阵脚,而我们乱中取栗。”
“我认为我们应该发挥我们灵活机动的特点。与敌周旋,不与敌决斗,牵着敌人的鼻子走。”许志强道。
“是的,我们是狼,是狼群,我们要发挥我们地优势,敌人现在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代乃地区。但是敌人的后防线是脆弱的,我们就是要张开我们的撩牙,像狼群一样不断的骚扰和攻击敌军的补给线,给敌人制造麻烦,让敌人乱起来。这就是我们应该要做的。我们要让敌人寝食难安!”李思明用力地挥舞着拳头,“弟兄们。我需要你们和我一起战斗,用我们最残酷地方式给敌人放血!你们愿意吗?”
“愿意!”所有人都站到了李思明的面前,在黑暗中李思明感到那是血在燃烧。
“很好!从今夜起,戴好你们的钢盔,穿好你们的军装,系好你们的鞋带,擦亮你们手中的武器,即使我们战死,也保持一个军人完整的形象去死!”李思明激励着面前包括尖刀排在内地共45位军人。
“是!”众人答道。
清晨,几辆从沙巴县城开来的卡车在一个排的越军士兵的护卫下,沿着谷沙公路向越军前沿开去。中**队正牢牢地守卫着代乃地区的阵地,而越军148团正拼命地争夺,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中**队仍然坚强地守卫在那里。
这是早上七点时分,中**队陆军第13军开始围歼东北方向地柑搪越军。13军集中了七个师属以上的炮兵团,以八二毫米以上火炮五百六十四门(在六公里进攻正面上,平均每公里九十四门入实施火力急袭二十五分钟,发射一O七、一二二口径以上的炮弹即达四千零九十二发,给敌以重大杀伤和震撼。之后,步兵发起勇猛攻击,仅一小时即突破敌人的防御,连战连捷,当天挺进纵深达七公里。
为了给柑搪地区解围,越军加强了对代乃地区的进攻,而谷沙公路正是敌316A师的补拾线。卡车在盘山公路上小心地行驶着,天然最前面的那辆汽车停了下来,有一棵大树挡住了去路。公路修建在山腰中,右边紧靠着山体,左边隔着一个深涧还是一座山,带队军官下了车,指挥着人手淮备请除路障。
狼眼陈援朝正隐藏在左侧山涧对面的那座山上,他所在的狼牙小分队损失最大,虽然他和战友们只是7个月前从全国各地聚合在一起,但共同的训练和战斗岁月将他们融合成一体,他需要用敌人的血来祭莫牺牲的战友。陈援朝将瞄准镜的十字线对准了那位军官的眉心,狙击教官说过,脑部控制运动反射神经的地专位于眼睛后面,人体眉心地后方,其大小不足6公分。换言之狙击手要想枪瞬间毙命他实际所能瞄准的目标只有6公分而不是20-25公分,再加上湿度、密度、风向、角度、气压、子弹抛物线以及后作用力的影响,要一个普通的特种部队狙击手于200米外发出能做到瞬间即时死亡的一击是十分困难的,要达到这个目标狙击手需要在不同环境中练习伎用多种狙击步轮与子弹的配合,以致熟练了解瞄准的方位角度。
但很可惜,那名越军少尉军官一直在移动,陈援朝不得不放弃打眉心地爱好,他根据距离和对方的走动的速度飞快计算了一下。打了一个提前量。
“砰!”一声枪响,那名少尉一头栽倒在地,在瞄准镜中,陈援朝清晰地看到对方脑袋开花的情景。越军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轰”的一声,最后一辆汽车被火箭弹击中,立刻燃烧并爆炸了起来。公路右侧山上埋伏到是狼牙大队人马。
一时间枪声大作,越军立刻倒下一大片。盘山公路太窄,中间的车都被堵在路上,在第一轮攻击中。只有少数越军及时下了车依靠着汽车向右侧山上射击,但是腹背受敌,对他们很不利。这是狼牙今天早上的行动,他们的目标就是敌人的补给线,除了骚扰还是骚扰,专欺负小股敌人。三名狙击手占据有利地形、一个一个点名。火箭筒对准了每一辆卡车,在这群山之中燃起了一座火焰。那些依靠汽车顽抗地越军不得不往后跑,但是狙击手的子弹将他们一一放倒。
一个小时之后的另一个地方。
另一队补给车在一个临时检查站被拦截了下来。司机出示了通行证,负责检查的一名少尉军官却看都不看,要求从一个叉路绕行。司机还想争辩几句,那名少尉却粗暴地说:“少废话!前方公路正在修路,只能从这个叉路绕行!”
当车队沿着叉路向前行驶不久,第一辆车的司机发现没有了路。正想回转的时候,身后最后一辆车突然爆炸了,车上载着的炮弹发生了殉爆,并产生了连锁反应,所有地弹药和司机及护卫在这绚烂的火光中尸骨无存。刚才那名检查站的少尉正是狼牙队员假扮的。
狼牙部队四处活动,伏击补给车队,冒充越军军官指挥战场交通,破坏通信线路。对越军发出错误指令,他们时而分散行动,时而汇聚一起,利用电台相互配合相互,专挑敌人的漏洞攻击,而从战略上说。越军有两大劣势,一是他们的战场纵深太浅。另一个就是兵力不足并且分散,他们用的是游击战术。当狼牙在他们的交通线上肆无忌惮攻击之时,敌人不得不将他们捉襟见肘地兵力拉过来保护补给线。
但是狼牙的仍然在行动,在敌人派出大量护卫兵力的时候,李思明发动队员屎展开了“打猎”话动,让狙击手自由行动,专挑敌人的军官作为射杀目标,一击即走,绝不恋战,充分发挥小股部队灵活机动的特点,让敌人疲于奔命。
在狼牙的打击之下,越军不得不发出“追杀今”,他们从数日前狼牙牺牲队员的内衣标志上知道了这支部队叫做狼牙,在“追杀今”中说:“近期有一股中**队,他们代号为狼牙部队。他们身穿我军军服,冒充我军军官,肆意杀害我军官兵,极为狡诈和阴险,凡我军官兵要高度警惕,一经发现,必须追杀到底。”一时间越军官兵人人自危,凡是不认识地,虽然身穿和自己同样的制服,但都保持着怀疑的态度,相互猜忌,缺乏信任,对越军的军事行动的正常实施造成了很大地麻烦。
与此同时越军发出“悬赏今”:凡击毙一名狼牙士兵,奖励一万元,活捉奖励二万元;击毙狼牙指挥官,奖励十万元,若俘虏奖励二万元。(不知道当时越南盾和人民币是什么样的换算关系?)
狼牙部队也同时收到了敌人发出地“追杀今”和“悬赏今”。
“就一万块,这也太少了。要是我们把队长送去投诚了,那应该有二十万,那是多么大的一笔钱!”陈援朝笑道。
其他队员一起转过头盯着他看,小刀手中的伞兵刀闪着寒光,陈援朝威觉到脖子有点冷,槛杜地说道:“哥几个,我只是开个玩笑,千万别当真!”
第十七章 深入虎穴
对于悬赏令,李思明一笑了之。不过这个悬赏今和追杀令反常的后果是,狼牙的行动越来越困难。
一支精锐的越军特工营不紧不慢的追踪着狼牙。很显然这支特营同样是精通丛林战,虽然杀了不少敌军,但狼牙依然没能阻止敌军的追踪,反而让敌军更加谨慎,双方比拼着体力和耐力。
“不行。这样我们太被动了,被当成了耗子追着跑,不被抓住也累死的。必须反击。必须掌握主动权。”李思明对着身边的许志强说道,许志强现在几乎成了他的参谋,“看过晒谷场上的粮食吗?麻雀本能地和人捉迷藏,你正准赶走了这头的,那头的麻雀又开始偷吃粮食。让人防不胜防!”
“你的意思是,我们分开,三支小队不同方向按敌,不停地从不同方向骚扰敌人,把敌人调动起来,让敌人搞不请楚我们到底在哪里?”许志强说道。
“敌人不是搞不请楚我们在哪里,关键是这样我们会被看死的。得想办法是让敌人停下来,并采取消极防守的方式来对付我们的骚扰。他们如果分散对付我们各分队的话,只会付出更大的损失。但是这样一来,我们也就只能和他们在这里耗着,不过时间对我们有利。我军正在围歼柑搪之敌,沙巴地区很快就会成为我军的另一个主攻目标.这个特工营是没有时间和我们干耗地。“李思明说道。
“这样也好。被撵着屁股,队员们的体力怕是跟不上!”许志强点头答道。
何排长的尖刀排被李思明拆散分派到各分队中去,对此何排长和他的战士并没有任何并议,相反地。他还有些得意,这些天来跟随狼牙作战让他大开了眼界,能加入到这么一个英勇善战并且十分狡猾地部队是令他自豪的事情,况且狼牙队员以前都是各军区的尖子,而且大多数都是军官。偷袭敌军通信站,阻击敌特工第9营,破坏敌军补给线,13军及军指已经接而连三地发来嘉奖令,尖刀排的名字和狼牙并列。他知道如果没有狼牙部队,他和他的排战士也许早就在那次伏击战之前就阵亡了。唯一现在让他遗憾的是,现在他们这些新加入者还没有象征着狼牙特种部队的臂章。那是一个张着撩牙的狼的形象。
何排长大名叫何立功,这个名宇跟他现在地职业果实十分贴切,他顶替了常彪的位置和代号,担当黑狼分队的渗透队员,代号为“狼刃”。而常彪顶替了谢武地黑狼分队分队长的职务和代号。
夜又黑了,这今特种队员们既恐惧又兴奋,恐惧的是黑暗中危险比白天还要令人恐惧。兴奋的是黑暗同样给自己带来偷袭的便利。李思明带着黑狼分队绕到敌军后方。白天敌军派出小股部队四处撒网。追着狼牙屁股跑,而夜晚敌军也许会放松警惕吧?
黑根分队队员们猫着腰向敌军渗透,黑暗中稍远点的地方,视线并不清楚,不知道敌人的暗哨位置,不知道敌人地火力配置,李思明忽然觉得自己的今晚的行动也许是个错误。当越来越靠近敌军夜晚宿营地的时候。李思明的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也许是一个星期的杀戮和被杀戮让他产生这样的感觉。
李思明是伸出左拳举在半空中,身后的队员们停止了前进,紧贴在地上格藏了起来。黑暗中静悄悄地,风呼呼地刮过。丛林里发出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夜晚潮湿的地面传来凉意,竟和白天相差了相近十度。李恩明耐心地盯着前方。他宁愿相信自己的直觉判断,也不愿去尝试着继续向前,因为一个冒进的小举动就会带来难以预料地后果。
李思明小心地向前匍匐,转过一棵大树,李思明忽然发现了一张人脸正和自己对视,在黑暗中李思明能感觉到对方比自己更惊讶的表情。李思明没有开枪,他不知道附近还有没有敌人。对方也是一样,两人同时向对方扑去,一起向一边地山洼底部滚去,两人滚动的声响惊动了敌人,双方交火了,狼牙队员来不及寻找李思明的位置,纷纷向敌人的暴露的火力点射击。
和李思明抱成一团的敌军,比李思明要瘦小,在滚动的过程中,拔出匕首向李思明的胸口刺去。李思明一把猩住对方握刀的手,使出全身的力气,匕首,狠狠地向对方的后胸插去,刺了个通透。鲜血溅到了他的身上,李思明来不及去寻找滚动时丢掉的枪,拿着匕首顺着缓坡往上爬去。
山坡上越军正和常彪的黑狼分队猛烈的交火,刚才他碰巧摸到了敌人右翼,看来敌人早就有防备,除了那个被他捅死的敌军,敌人并未发现他。李思明将腰上挂的手榴弹拉了扣环,心中数到三,往左侧敌军一轻机枪手头顶扔过去,“轰”的一声,机枪停止了的动静。有迫击炮弹从敌宿营地中心飞过来,在爆炸的火光中,李思明找到一把枪,那是敌人的AK。
“队长,你在哪里?”常彪焦急地问道。
“不要管我,你们交替掩护离开,骚扰的任务完成了!”李思明命令道。
“可是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不要管我,你们走吧!这是命令!”李思明趴在敌人不远处,他担心自己的声音会让敌人发觉,他的心中酝酿了一个计划。
不入虎穴,焉得虎乎。这是李思明临时想地办法,这是一个十分大胆的冒险,他不得不这样做。这支越军特工营己径追了他们一天两夜了,陷阱、地雷、狙击。打冷枪、声东击西西,能用的办法,他都用过了,虽然杀了不少敌人,但是效果越来越差。而队员们的体力已经到了崩溃地边缘,从来都不在一处停留过一个小时。
在黑狼分队的偷袭的同时,其它两支分队也同时从另两个方向偷袭。敌军不得不同时向三个方向增兵。而狼牙在战斗了十来分钟,不知道战果如何的情况下悄声撤退了。
敌军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追击,稍作追击之后。就原地不动,在黑暗中追击者永远占据劣势。有救护兵来回寻找着越军的伤员。李思明仍然没有离开,他扔掉身上狼牙或者我军特有的装备。迅速地在黑暗中换上那具死尸的衣服,然后咬着牙,用匕首在自己身上狠狠地的一划,他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勇气,也许是一个星期地战斗让自己对疼痛麻木了吧。他将敌的尸体悄悄地藏了起来,然后他在着那只流血不止的胳膊,大摇大摆地往敌人救护兵那里走去。
在黑暗中敌人并没有怀疑。有女医护兵持他连施带拉带到越军营地的中心,细心的为其包扎。这是个溶洞,两天前李思明还来过这里,这个溶洞颇大,现在一半充作指挥部,一半充作医务所。有一个佩戴尉军街的和几位上尉、中尉的军官正围着一张地图讨论什么,李思明不懂。
最要命的是,这位长着大眼睛的女医护兵。嘴巴一直不闲着,李思明勉强笑笑,不敢张口,一张口就要露出马脚,他只会临时学地几个诸如“不许动”这些简单的词。他恨不得朝她嘴里塞颗手雷让她闭嘴。看来这位女医护兵对军人很是崇拜,在战争中几乎各国都是这样。越南人也不例外,尤其是这个男丁较少的国家。李思明前几天和队员们化装渗透的时候,就数次遇到过越南的老百姓,有女人还不停地朝他们挥舞着手臂。
这个医护兵极为生动的眼睛让李思明有些恍惚,他想起了杨月,她也有一双明亮妮媚的眼晴,李思明想起了那个北大荒寒冷的夜,和那温暖地火堆。李思明从来就没有想过他单枪匹马身入虎穴,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个,他不得不装成因流血过多,精神疲惫以至于闭目养神来掩饰他内心中的恐慌。他闭着眼晴,心中飞快地盘算着计划,他不知道能否成功。
想着想着他居然靠在洞壁上睡着了。这让他以一种他从未想到的才式巧妙地躲连了敌人的怀疑,尤其是为他包扎的女兵。那位女医务看他满脸疲惫地样子,小心地为他包扎好伤口,不再打拢他,李思明确实累了。
夜里,李思明醒来,他刚才做了个梦,在梦中他掉进了老虎的巢穴,四周都是老虎,正向他张口血盆大口,在这关键时刻,李思明惊醒了,身上地冷汗淋漓,他第一个反应是为自己大意而感到害怕,这里不是自己温暖的家,也不是北大荒的热炕头、李思明机警的向西周看了看,四周都是敌人伤兵,有人在睡梦中还在呻吟。这些大多数是被狼牙制作的陷阶和埋设的地雷所伤,都伤的不轻,在洞穴的另一边几位军官正在熟睡,只是那名大尉军官不在了。
李思明暗叫晦气。他悄悄地拔出了匕首,这是那个被他扎成马蜂窝的对手的武器。李思明悄悄地挨近军官所在的地方,左手捂住一名上尉军官的嘴巴,匕首狠狠的插在了他的胸口,那名军官眼晴圆睁,眼神中满是恐惧和不甘,双手试图想瓣开李恩明的手,但是身上的力量迅速地小时,挣扎的几下就软了下来。李思明如法炮制,将另外几名军官一一解决,让他们去黄泉路上不再孤单。曾有人在睡眠中一个翻身持李明吓得半死。
第十八章 有惊无险的逃亡 第十九章 步坦协同合力破敌
- 第三卷血总是热的第十入章有惊无险的逃亡第十九章步坦协同合力敌
李思明后来才知道这支敌军部队有部分人是临时从其它军队抽调过来加强的,这让李思明的刺杀行动有惊无险地混过去。如果再有可能,他也许不会做如此冒险地尝试。
敌人还在身后无方向地追赶,他可以感觉到敌人的愤怒,远比白天的战斗还要凶悍。敌军胡乱地发射着迫击炮弹和燃烧弹、熊明弹,机枪怒吼着向一切可疑的目标倾泄着愤怒。
李思明不停地改变着方位,不知道身上被划出了多少刀口子,也不知道在黑暗中摔了多少个跟头,最后他终于摆脱了敌人。四周黑漆漆的,他有些怀疑刚才大概是求生的**让他在林中乱闯,正当他想停下来辨认一下方位,忽然一脚踩空摔了下去。
清晨,李思明醒来,他发现自己处在浓雾中,像是小时候摇篮里的感觉,晃晃悠悠的。瞧了瞧上面又看了看下面,他发现自己居然被一棵从山崖伸出的乔木钩住了,要不是这棵树,自己恐怕即使不是“粉身碎骨”了,也要伤筋动骨。下面大概还有十来米的样子,李思明小心地爬到悬壁,落脚的地方是个小平台周围长着筏威的茅草,恰好可以躲藏下一个人。
浓雾还没有要散开的样子,山谷中变得虚无飘渺,树林、山峰点缀其中,如梦幻一般,如果不是远方的炮声,李思明一定会以为这是在国内的某个风景区。李思明决定等雾气散去。背部肌肉有点僵硬,昨晚逃跑时还注意不到,现在感觉伤口一阵阵疼痛。身上的武器只剩下一把插在腰间的匕首,aK早就不翼而飞,就是还在身边,他也没有了子弹。
李思明掏了掏口袋,里面还有一根烟,但是却发现没有打火机。
“妈的!”李思明心里骂了一句。将烟放回口袋里。
雾开始渐渐地散去,李思明看了看表,时针已经指向了q点钟。李思明决定离开这里,一路向北往昨天商量好的目标前进。
只有一把匕首,没有枪,李思明专挑难走的路往钱走着,肚子饿得慌。现在即使是压缩饼干对他来说也是美味。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李思明决定先满足自己肚子的需求,好怯复体力。
山林地低处总会有一条小河在茅草丛蜿蜒而行,水面漂浮着各种浮游生物。李思明将自己的袜子用匕首隔开,做成一个网兜。在河边网浮游生物,这些在水里自由自的体内蕴含着丰富的氯气素和纳元素,尽管没有盐味。李思明将裤子脱下。做了个围堰,往住从上游下来的小鱼小虾,很快。他就弄了一头盔。没有火不然味道会很不错,可是即使有火种,他也不敢生火。
吃了点东西,感觉到体力怯复了一点,李思明正淮备离开,忽然转身又溜进了长势最好茅草丛中,这里的水较深。李思明悄无声息地如一条鱼一般潜入水中,外面有敌军的搜索队在搜索。这里水较深但是水下却污秽不堪,李思明沉入水底,感觉到有虫子往他内衣里钻,他不敢保证茅草会完全格盖他地踪迹。他将全身都埋在水下。污水浸湿了胳膊上的伤口,引起一阵阵疼痛。
敌军在茅草丛外透巡着。没有想进来的意思,但是有敌军往草丛中开枪,有水鸟惊起从草丛中扑腾着飞了出去。李思明在水中可以清楚地听到子弹划破水面发出的声音,紧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了,敌人若再开枪地话,他会忍不住跳了出去的。
万幸中的大幸,敌军见里面并没有人,嘟哝着走了。李思明将头从水中冒出一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李思明爬到了高处,他看到敌人正在远处成群结队地往东边去,队伍松散,跟前两天那个气势汹汹训练有素地特工营像是两支不同的军队,最醒目的是十几具越军尸体被越军无精打采地抬着。看来昨天夜里,李思明地刺杀行动,给敌军造成了严重的后果,军心不稳,敌军昨晚忙乎了一晚一无所获,想往沙巴县城的老巢撒退了。李思明悄悄的躲藏着,等敌军全过去了,才转身往北去。
李思明在山林间穿行,长得太密的树林他不敢走,那要走动静太大。迈着碎步向沿着山腰避开小路向北前进,小步快走是最快速的渗透方式,速度快,而且也相对安静。跑步能更快,但是跑步也会弄出很大的声响。他时不时地停下来,机警地注意着四周,他不敢保证路上还会不会碰上敌人的巡逻队。
突然前面一块岩石的后面出现一丝响动,李思明立刻迅速地趴在地上。他隐蔽在石头的这面,小心地往并爬行,悄悄地探出头去。前面五米处一个越军正身披伪装小心地往李思明左后方探查着什么。
附近并没有其他敌军,也许这个敌军是个暗哨,或者是个单独行动的狙击手或者侦察兵。李思明决定不再受窝囊气,他想解决这个对手,找一件称手地武器。
李思明检起一块小石子,朝着那名越军身后扔去,石子打在一颗树干上,发出“邦”的声响。那名越军连忙回头,趁着这个机会,李思明从石头后面趴起,如恶狼般凶狠地向那名越军士兵扑去。那名士兵反应不慢,听到身后不对,连忙矮身并向身后开枪。
“砰!砰!”子弹擦着李思明地头盔而过,打在身后的岩石上,冒着火星。但李思明成功地抓住了枪管,并顺着去势将其扑倒在地,右手的匕首如闪电般地向其咽喉刺去。匕首慑人的寒光让对方恐惧的瞳孔瞬间放大,但是匕首在离对方咽喉一公分的距离,却生生地停住了。
“队长,原来是你,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对方恐惧地张着嘴巴,此时已轻转为欣喜。
“常彪,怎么是你?”李思明刚从对方散乱在地上的伪装中认了出来。差点失手杀了他。
“昨晚你没有回来,我是来找你的!”常彪说道。
“你一个人来找我?刚才差点杀了你。伪装做的不错,差点没认出来,就是反应慢了点!”李思明笑道,看到了自己人,他心情很不错。
“白狼他们在对面那座山,正淮备来救你!大家都以为你被敌人抓了。”常彪解释道。
“那你也不应该一个人行动啊?集体行动胜算才大点!”李思明诧异道。
“别提了。昨晚你没回来,大家都认为是我不顾你的死话,丢下你。所以……”
“所以你就独自行动,将功补过?”李思明打断道。
“反正是我的错,我宁愿战死。也不愿背这个抛弃队友地罪名。”常彪眼红红地道。
“好了,昨晚是我让你回去的,我会向大家检讨的。但是你这样独自行动。我很威动但不接受,我要是越军,刚才你就完蛋了。而且你现在是分队长了。所以你也要就这件事向大家检讨!”李思明严肃道。
“检讨没问题!”常彪笑道,转而辩解道,“但话说回来,你要是越军,说不定早就被我咋察了,哪有像你这样身手的越军。”
“你再狡辩,我就罚你……”李思明想了想。没找到合适的处理的办法,要是在训练营里可以罚他跑圈,罚他抄保密条例,罚他为大家洗衣服,但现在条件不允许。“算了,咱们回去吧。”
李恩明跟着常彪回到狼牙盘踞的临时营地地时候,白狼许志强正在发火,昨晚李思明不告而别,不知道是死是话,全队似乎失去主心骨,现在黑狼分队分队长常彪又私自离开,让他郁闷不已。
“白狼,队长回来了,黑狼常彪也回来了。”有队员惊呼。许志强转过头往山腰看去,常彪正屁颠屁颠地往山上走着,后面跟着正是李思明,衣衫槛楼已轻划成一条条,一条胳脯上的砂布现在已经分不出原来的白色。
许志强看见李思明回来了,面露喜色,但脸色旋而变得很难者。许志强说道:“你还知道回来,你是队长,平时教寻我们说要有组织有纪律,行动要听指挥。可你昨晚干了什么?”
“是,是!你批评的对,我错了,我有罪!我检讨!”李思明满脸“真诚”,昨晚自己的行为绝对是个大冒险,任何一个指挥官都不愿看到。
“军指来电,要求和狼牙….狼牙目前地队长通话!”狐狼刘国庆他不知道应该找哪个队长,昨晚李思明“玩失踪,一直是许志强代理队长,被军指骂了个半死,要求他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一定要“救”出李思明。
“我来接吧!”李思明走到电台旁边,“我是李思明,请问首长有什么指示!”另一方立刻出现了阎军长的吼声:“李思明,你还话着回来了?我正淮备在阵亡名单上写下你的大名!你他妈地在搞什么?”
“首长,是这样的,我昨晚深入敌人营地……”李思明硬着头皮解释道。没想到阎军长更火了。
“深入虎穴?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杨子荣?无组织无纪律!你是狼牙指挥官,不是孤胆英雄,你的责任是站在指挥地位置,不是冲锋陷阵!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没完,你现在被辙职?在新的队长任命前,你先代理队长这一职务!”
“是!首长!”李思明苦着脸说道,他倒是不再乎什么职务,恐怕军指也不太在乎。狼牙队员躲在旁边偷笑,阎军长在那头的声音完全吼出来的。
“柑搪战役就要完成了,你们向北与我13师的前锋会合,沙巴地区的战役就要打响了。记住不要再出现这种个人英雄主义的事情。”阎军长口气缓了缓。
“是!”李思明答道。
越军有句名言:“一个兵能对付三十个中国兵。”中**队当时总数为400万人,推算一下越军只要有十三万三千三百三十四人就可以对抗整个中**队。
但是越南当局及越军的自负心理也有其物质基础后,越南缴获了价值超过二百亿美元的军事装备。美国败退越南后,越南缴获了价值超过二百亿美元的军事装备。作为长期抗美救国斗争巨大代价的部分补偿,和保卫租国和平建设的雄厚实力,不仅数额十分可观,而且也应该引起充分的自信与自豪。
越南陷入了第二个可悲,用军事扩张解决国内径济问题。并由于1978年百年不遇的大水灾,少收粮食430万吨,穷兵黩武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1977年底和1978年初,越军采取“速战速决”的战略,妄图一举吞并柬埔寨,遭到国际舆论的谜责和柬军的有力回击。从1978年2月起,越改变战略,采用逐步框进的办法继续对柬进行侵略,坦克大炮不灵,又使用飞机和毒气弹。扬言“24时就能占领金边”(越外长阮维赖语)的越南当局,一面扩大侵柬战争,一面加剧中越边境的冲突。
按照常识,两面作战越南应尽力避免,尤其应避免过早同中国冲突。然而利益使然,越南不得不挺而走险,公然同中国对抗。于是越南当局付出惨重的代价,直到开战后第二天大多数越南人才知道中越战争爆发了,在西线战区(即越方第二军区)至2月25日12时,13军主力胜利攻克了越西北重镇柑塘市,除敌站师师长率残部于二十四日拂晓的逃过外波河外,我军全歼了敌121团第4和第6营、118八团第3营、190炮团余部、345师独立火箭营、公安978营和柑塘市队,共二千六百余人。彻底粉碎了敌人死守柑搪,夹击我军的企图,我突进敌防铆纵深达二十余公里。
李恩明接到命令后“立即带著狼牙特种部队向西迁前讲,与我军发动沙巴战役的前锋会合。敌军在代乃地区受到我39师的顽强抵犹。东援无望,在柑塘已落入我手之后,敌316师不得不后撤,在沙巴地区筑防线。
狼牙队员们翻山越岭,一路上安全无碍,终于到达了预定地点下了山,山下正有我军先锋的一支坦克连向南行驶。粗大的炮管让人觉很有力量。突然一声枪响,紧接着密亲的高射机枪平射,我军坦克遭到攻击,间或有火箭弹地爆。地形不利,没有步兵保护,我军坦克不得不后退。
队员出国作战将近十天了。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坦克,心中激动不已。有人高声呼喊起来。
那最后一辆坦克也发现了李思明等人,将坦克炮管转过来对准了李思明等人。李思明暗想坏了。
“快趴下!它要开炮了!”李思明大喊,这一喊救了不少人。果然那辆坦克开炮了,一发炮弹几乎擦着狼牙队员地头打在身后不远处,“轰”的一声山体一阵颤抖,碎石飞起来再落下根狠地砸在队员们的头盔上,紧接着炮塔上的机枪响了起来。
“白狼,快将军旗打出来!”李思明在对方开炮的一刹那间,想到了问题的所在,他们一路上为了减少被伏击的危险。现在还穿着越军地服装,在这种情况下,我军坦克部队不打他们打谁。万幸的只是最后一辆坦克车发现了他们,在仓促之间并未给他们造成伤害,要是整支坦克连来一个齐射,他们都得玩完。
许志强立刻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将一面军旗亮了出来,那面军旗还是崭新的,在风中展现出她最优美的姿态。对方停止了射击。双方派人接触。
队员们换了衣服从隐蔽处走了出来,心中还在后怕不已,坦克的威力不是没见过,只是朝自己开炮更具有震慑力。这要是死在自己人地手里,那真比窦娥还要冤。
“真对不住。差点伤了自己人!”坦克连连长抚了抚头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是某部坦克q连。连长姓张。
“还好,主要责任在我们,我们刚才都穿着越南鬼子的军装,清一色的AK,换谁谁都会打!”李思明并没有责怪人家。
“你们是不是狼牙部队?”张连长看他们与别的侦察兵不同的迷彩服,那左臂上绣着一个狼的图腾。
“是的。我叫李思明,是这支部队的队长!”李思明答道。
“原来真的是你们,你们可真是好样的。我军炮兵、步兵还有我们坦克兵根据你们地提供的敌军火力分布图,一路上少了不少麻烦。还有敌军在电台里骂你们狼牙队部队,搞偷袭破,阴险狡诈.那个悬赏今可是很有意思啊!”张连长滔滔不绝。
“你们也不简单,你们这支坦克连是不是走在我军的最前锋?刚才是怎么回事,前面好像是敌人的一个阻击点?”李思明问道。
“是啊,我们攻得太急,后面步兵还没跟上,犯了兵家大忌啊。我们正准备等一等,等步兵上来,再进行攻击。”张连长有点遗憾道。
我军炮火与步兵协同较好,步兵呼叫炮火能够快速地得到炮火支援,某些地区可以做到随叫随打,军、师炮兵群的122榴、130或者107火、85加,团属炮兵的100迫、82无大显神通,另外还忧相当数量的预备炮兵130、122加。
但是坦克与步兵协同不好,相互间的无线电不能建立联系,你打你地,我打我的,不能形成合力。步兵没有坦克的火力支援和攻坚,伤亡会很大,而坦克没有步兵的保护,密林中隐藏的一具苏制“冰雹”反坦克火箭可以轻易穿透坦克。
“那我们正好一路。我们狼牙也是步兵,我们可以协同作战。”李思明道。他刚得到新地命令,要狼牙沿着沙巴公路向南渗透。
“那太好了,这里地形不利,公路又被敌军破坏,不利于我们坦展开进攻,我们正淮备回撒,有你们在。我们更安全。”张连长正求之不得。
敌军并没有反攻地样子,李思明估计是敌人兵力不足,一旦离开经心构筑地防御工事,不仅无法对坦克造成大地伤害,而且会被坦克轻松的消灭。
李思明没有让队员们登上坦克,除了受伤的队员。他让队员们从两侧山脊警戒,并注意观察前方及两翼,以防敌军利用地形其地试图对坦克进行攻击。
李思明和张连长一起前出侦察。
这个阻击点是一个围统一个竹林中的小村落和东西两侧高地,修建的立体式防御阵地,妄图负隅顽抗。公路正好从村落中间穿过。敌人依在有利地形,组成了支撑点式环形防御体系。构筑了大量野战防御工事、并有交通壕、堑壕相连。各支撑点以防坦克火力和防步兵火力、远射近打火力、明堡还游未知的暗堡火力相结合,够成了直射、侧射、斜射的交叉火力网,企图控制公路,扼守要点。“报告队长,竹林中发现炮镜反射,判断敌人在村后配备了火炮。视界不好,看不见。”狼眼陈援朝报告道。
张连长一阵后怕,刚才退得快,否则全连在敌军面前展开,将在敌人炮火直瞄打击之下,看来敌人沉得住气。
“打还是不打?”李思明问道,这个据点防守地太严密。视线又不好,李思明对坦克连的信心不足。唯一有利的是,敌人的兵力明显不足。
“打,当然打,但这个打法要详细研究!”张连长毫不扰豫地说道。
“要是有更多的步兵的话就好了。至少得有一个连。”李思明叹道,他不想让自己地队员去冲锋陷阵。如果是二十一世纪,自己的部队不要说海陆空三栖,最起码也不是这样当步兵使用。
张连长早就在和上级联系,不停地呼叫步兵支援。终于在他的千忽呼万唤中,一个加强连赶到了,火力得到加强,配备了82无后座力炮和火箭筒。
“那好,需要我们狼牙如何配合,尽管说吧。地形对我们不利,坦克的视线不好,这一仗关键在于步坦配合”李思明说道。
“这里李队长的级别最高,我看李队长你就全权指挥,负责协调,我们坦克连和步兵连负责攻击!”张连长说道,自动将李思明摆到了前面来,他和步兵连长一个级别,他也不好指挥别人,让李思明这个级别高的来指挥,从哪方面来说都说得过去。步兵连长也表示同意。
根据狼牙的侦察,李思明和两位连长研究了具体打法,根据李思明的建议,步兵连负责攻坚,装备的无后座力炮和沿着我方控制的制高点负责对敌军暴露地火力点,进行重点照硕。坦克主要是快速在村庄前敌两侧高地火力无法硕及的地点,对村庄后敌可能隐藏的火炮,以最快的速度,实施三次齐试,然后以火力支援步兵连逐点攻击:为了提供提高打击效果,改善坦克的视线,狼牙以曳光弹为坦克指示目标,并利用狙击手远程攻击敌军对坦克有杀伤力的火力点,还将狼牙的电台分配到坦克连和步兵连,以加强无线电联铬,保证行动的统一和连贯。整个行动炮要打得准打得快,各单位要配合地严密。
三人反复研究了细节,战士们都在作最后的准备,等持他们的将是一场大战。
傍晚5点钟,在落日如血的余辉中行动开始了。各单位就位,坦克迅速地向前冲刺,张连长的1号车一马当先,冲到村庄前,一字排开,照事先标定地目标,张连长一声大吼:“开炮!”
“咯咯咯咯”第一轮10发榴弹在敌可能的炮乓阵地上爆炸,浓浓地黑烟中,敌军像热锅上的蚂蚁乱跑狂奔,果然那是个隐藏着的炮兵阵地。第二轮又是1O发,第三轮。坦克共向敌炮兵阵地发射了30发炮弹。在炮声中,那个敌军炮火阵地连同那个小村庄消失了。
就在第一轮炮弹发射的时候。敌人两侧的火力点响了,密集地子弹的打在坦克装甲上,发出叮叮地响声。这时候步兵连的无后座力炮还有火箭筒对着敌军暴露的火力点进行轰击。步兵连其他士兵在他们的连长和指导员的带领下,跟着坦克向两侧的火力点冲击。
坦克连一分为三,坦克一排向东面高地进行攻击,二排向西侧高地攻击,三排原地向可能的弱侧轰击。
在敌人地火力点中。那些设置在前沿堑壕中的机枪手,在坦克一发动进攻时起,就受到了狼牙狙击手的点名。步兵连迅速冲破了敌人第一道防线,找到了有利的掩体。坦克冲着地堡的机枪口一炮打中,里面的敌军即使没有中弹,也会被炮弹爆炸给震死。
突然迎号车停了下来。原来敌人居然埋了反坦克地雷,这种地雷需要100-300公斤地压力才会引爆,幸运的是只是履带被炸坏,902车只好原地轰击,用机枪进行扫射。
李恩明带着狼牙队员也冲了过去,不停地用无线电给坦克和步兵连下发指今,协调火力。狼牙队员发射的曳光弹为坦克指示了目标,一轮又一轮的炮弹在敌人防守的区域爆炸,一时间地动山摇。狼牙火力手加入到步兵连中去,为他们捉供火力。
敌军地表上的阵地都在第一时间像翻地一样被催毁。只能依靠地堡还击。狼牙狙击手密切注视着敌军的反坦克火箭,敌军往往未来得及发射,就同时招来几颗狙击步枪的子弹。
突然一颗石头被从山腰上推开,这个敌军隐蔽的一个火力点,机枪喷着火舌,冲在前面的几位步兵连战士倒了下去,其他人被压制在下面,不能抬头。这个火力点设计得颇为巧妙,坦克一时还无法正面照顾。白狼许志强捡起一名我军阵亡士兵的火箭筒。趁着这个暗堡敌军更换子弹的一瞬间,一挺身,将一发火箭弹准确地从火力口射了进去。只听一声闷哼火箭弹在里面爆炸,里面一股浓烟冒了出来。许志强不管里面情况如何,从火力口又塞进去两颗手雷。许志强那挺身发射火箭弹的身姿。给狼牙队员和参战人员留下深刻地印象。
坦克连跑打得准,在曳光弹的引寻下。炮弹朝着每一个目标打去,对付一个目标,从没超过两发炮弹。步兵连表现也很不错,没有在敌军密集的子弹前退缩,但是他们没有盲目地冲锋,李思明一再强调遇到敌军暗藏的火力点的火力封锁,一定要呼叫炮火的攻击后才可冲上去攻击。
我军火力手疯狂地进行火力压制,枪管已经打红,这也吸引了敌人地火力点,减轻了步兵的压力,坦克和无后座力炮不停沿着步兵连前进的路线,依次对敌人火力点点名。
战斗只持续了三十分钟,阵地上到处是黑烟,枪声渐渐地沉寂了,战斗似乎结束了。就在李思明准备命令所有单位转入搜索可能的残敌的时候,那个被推毁地村庄的废墟中,一名瘦小地身影一闪。李思明就在旁边看的很请楚,那人本着一付“冰雹”火箭筒正半跪着朝一辆坦克瞄准,李思明来不及大喊,一梭子弹射向那名敌军,敌军中弹倒地,但他发火箭弹堪堪擦着坦克的左装甲而过,反应过来的坦克成员用机枪将那名越军士兵打成一堆烂泥。
那名越军一把年纪了,头发已经花白,但大家对敌人没有丝毫同情心。
这一役战果颇大,击毙敌军大约130人,因为部分人被炸得残缺不全,所有只能说是大约,没有俘虏,缴获机枪8挺,“冰雹”火箭筒4具,敌军隐藏的7门火炮都在坦克的三轮齐射中被催毁。而我军牺牲三人,重伤7人,另有三十人受不同程度的轻伤。
这一战胜在坦克与步兵的协同密切,也是一次成功的典范。
“这一阵打得真痛快!”张连长心里这样想。
PS:这段取自广西方向一个步坦协作的成功战例。
第二十章 异国知青墓
胜利了,但是战士们没有欢呼。
夜幕深了,战士们将牺牲的战友的遗体整理好,将烈士们身上的鲜血擦干,换上最干净的军装,戴好军帽,默默地向倒在那里永远睡着了的战友敬礼。
全军就地扎营,安排了岗哨,张连长还不放心,在坦克周围埋上防步兵地雷。今天的战斗中,他们将本来就不多的炮弹打得所剩无几,油料不足,而且这些“文革”期间生产的坦克,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
“妈的,担架队怎么还不上来?我看担架队的负责人应该枪毙!”步兵连长骂道,他的手下有几人重伤,虽然卫生员做了处理,但必须快送到后方去,不想看到因战场救护跟不上而在痛苦中牺牲。
“不要急,我己轻和后方联系过了,这里的情况首长已经知道,他们已经派人过来了。”李思明安慰道。
“还是你们狼牙牛啊,可以直接跟首长通括。”步兵连长说道,旋而意识到话不太好听,“李队长,对不起,我这张嘴不太会说话。”
“没什么,可以理解!”李思明瞪了他一眼,“晚上也不要掉以轻心,敌人的特工很厉害,都是光脚的,走路都跟夜猫子似的!”
“是!李队长,今晚上由我们步兵和坦克兵负责站岗,你们狼牙好好休息吧,听说你们自从开战以来。就一直在敌后,一定没睡过安稳觉!”步兵连长说道。
李恩明正准备拒绝,但看了看身旁,狼牙队员都靠在村庄的已经倒塌地墙体边,合衣睡着了,他们睡得很香,第一次在不需要提心吊胆的情况下进入梦乡。他们太累了,需要足够的睡眠来休养生息,李思明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只好点头称谢。
夜色如水,远方的枪炮声时不时的响起,在这战地的夜色中,李思明靠在墙上,仰头注视着天空,纯净如洗的天空,点缀着璀烂颗颗的星辰。今日的星辰看上去与昨日地星辰没有什么两样,但天文学家告诉我们。宇宙每天也在变化。有的行星消亡,有的恒星被时间的黑泪吞噬,世上的人类每天也是在繁衍和杀戳,诞生和消亡。
远处间歇的炮声似乎成了摇蓝曲,队员们充分事更着这激烈战斗后的宁静,李思明甚至听到有人在睡梦中还在喊着“杀……杀”。李思明却睡不着,自从开战以来。他的睡眠时间比任何人都要少,他不是不想睡,只是一闭眼就会惊醒,夜里几次被敌人偷袭,让他心有余悸,自己身上背负地责任更是让他不敢掉以轻心。通常他只会在大部分队员醒地时候,眯上一会儿。
深夜。担架队上来了,步兵连长并没有像他在入夜前所说的那样发火,更不可能将担架队拉到一边枪毙,还一个劲的感谢担架队,如同普通市民生病了。去医院看病一般,一个劲地奉承大夫,其实人家担架队不是不想上来。他们一路上也是翻山越岭,有时还要与打游击的敌人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战士们与子弹赛跑,他们是在于时间赛跑,没有人愿意看到英雄战士的血流光而死。担架队根本就不停下歇一歇,连夜抬着烈士遗体和重伤员往后方野战医院赶去,希望他们能尽快赶到中转站,那里有汽丰可以用来运输。
清晨,李思明像往常一样在别人逐渐醒来的时候,进入了梦乡。他梦到了有一支狼从身后扑了上来,狼爪甚至搭在了他地肩上,正如当年在大兴那个除夕之夜所遇到的那一摹,在这异国的土地上重新上演。李思明猛得一甩,记得当年是持步枪上的轮刺反身一捅,现在腰上桂着一犯伞兵刀可用。
“啊!”李思明听到身后一声惨叫,这才意识到原来这只不过是一场梦,有人只是拍了拍他的左肩而已,那犯伞兵刀差点已轻刺到了对方。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是敌人摸了上来呢!”李思明连忙赔不是。
“没关系,还好差了一点,不然我可就光荣了!”对方笑着道,可是脸色却很不自然,刚才他分明看到了李思明转头的一刹那间的眼神,如他手中地刀一般锋利,刺痛了他心房的最深处,让他忘记了躲闪,几乎跪倒在地。
“你有什么事吗?”李思明问道,对方并非是穿军装的,这让他有点奇怪。
“是这样的,我们民兵为战士们准备了一个热乎乎的早餐,慰劳慰劳同志们,我看你还在睡觉,就来叫你!”民兵说道,原来他是民兵,只是这民兵跑得比大多数士兵还要远。
李思明四周看了看,只有他一个人还在休息,狼牙队员都知道自己地“恶习”,所以都没有来打扰自己。
“那谢谢你了!”李恩明道。
“没什么好谢的,都是自己人嘛!”民兵笑了笑。
“你们民兵跑得可真够远地!”
“这不稀奇,不是我吹,从这往北走五公里,从那里一直往国境线,你见不到一个越南人,全是中国人。咱民兵、民工的数量不比解放军少,整个前线成了我们的大后方!你们在前方打仗绝对放心!”民兵侃侃而谈,似乎他就是后勤总负责人。
早餐是一锅粥,真难为民兵居然能持这些东西带来,战士们吃得那叫一个香,吃了这么多天压缩饼干,狼牙队员还吃了那么多生的野菜和小动物,能吃上香喷喷的粥,才觉得自己原来还是个有正常食欲的人。李思明觉得,即使是当年吃地“忆苦饭”。也比生的东西要强。
民兵们正和战士们围着那敌人的尸体在那里评头论足,有的战士在那里将战斗过程说得天花乱坠,比说书的还要精彩。
李思明就着咸菜美美地吃了一顿早餐。刚才那位民兵又过来了。
“听说你们是狼牙特种部队?”民兵套近乎道。
“是啊。”李思明道。
“你们的大名我们听说过,13军还有昆明军区都不止一次通报嘉奖。你们在敌人后方那可真是如入无人之境啊!”民兵说道。
“是吗?不过这‘如入无人之境’是夸大其词吧?
“这您就谦虚了,你们昨天傍晚的这一仗可是实打实的一个大胜仗民兵说道,“哦对了,听说您曾轻也是一位知青,还是北京的?”
“你怎么知道?”李思明奇怪地问道。
“是你们狼牙地徐风跟我说道。”民兵有点洋洋自得,好像没有什么他打听不出来的。看来徐风需要敲打敲打。至少保密条例得抄个十遍。
“听你口音,好像也是北京的,你怎么在云南当民兵,也是知青?”李思明问道.
“是啊,15中71届的,我姓张.你呢?”
“真巧了,我是72届的。不过我不是15中的。我姓李。”李思明更奇了,顺便撒了个谎。说实话,来到这个时代,同一中学同一届的他也不认识几个。
“啊这样,怪不得以并我怎么没见过你?”张姓知青民兵遗憾地说道。
“你怎么想到来云南当知青,咱们北京的知识青年去北大荒、内蒙古建设兵团地居多啊。”·
“我当年倒是想去北大荒,特别是珍宝岛那里。可是老毛子太乖了,咱地一腔热血报国无门啊。于是咱就来云南,这里离美帝近点不是?说不定美帝打过了红河,咱这一百来斤不就是派上了用场?”张姓知青民兵感叹道,“没想到美帝这么软蛋,也不考虑一下我们知青的伟大志愿,这么草草地收场回老家了。”
“现在你不是实现了吗?”李恩明忍不住笑了。他想起了猴子那个当年写血书想去珍宝岛的上海知青。
“实现是实现了,可这让人无法接受。本来我们办好手续准备回北京了,这‘同志加兄弟’之国如今也敢动咱一动,这可是太岁头上动土。这我们可不答应。所以我拉了一帮人,打出我们农场知青民兵的旗帜。也过来了,只是路上碰到一两个受伤的越南兵,没有大显身手的机会。”张姓知青民兵遗憾道。
“原来你们是私自出国的?”李思明吃惊地问道。
“这个嘛,也不是个别现象,你到红河边上,老街那边去看看,是有组织过来地民兵、担架队还有送弹药军粮什么的,能有8成就不错了,剩下的都是我们这样的。“张知青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不是我吹,我们知青民兵的军事素质也不是盖的,哪里需要我们,我们随时可以顶上,绝没没人拖你们解放军后腿!”
“可这是最前线,你们可以在稍后方的补给线上警戒也是不错地嘛。”
“瞧见了没有,我身上背的什么家伙?”张知青拍了拍身上的枪,“这可是冲锋枪,比你们不差!”那是一把63式冲锋枪。
“那你怎么上来的?没人查吗?”李思明问道。
“有,当然有,不过我们有我们的办法,咱抬着担架、弹药不行吗?再说你们打仗总需要有人替你们抬伤员,掩埋敌人尸体地吧?”张知青答道。
李思明不去管他,因为在竹林中有一群人吸引了他的目光。昨晚天黑他没有注意到,在青翠地竹林下,有一个大土包卧在茅草丛中,那是一个坟墓。那群知青民兵围在墓碑静,在坟静有一个一人高的墓碑,上面写着中文:中国援越知青之墓。李思明转到墓碑后面,上面的字迹斑驳。已经模糊不清,上面记述着从某年某月至某年某月,中国知青援助越南人民修建防空设施抗击美帝国主义,英勇牺牲的事迹。
张知青和一群知青民兵,注视着那已经残破不堪的墓碑,良久无语。这些躺在异国土地上的知青是怀着最崇高最朴素的理想主义而来,在那激情燃烧的年代,他们将自己的汗水和生命奉献给了理想。
李思明不知道他们在生命终结的最后时刻,是否对自己的付出与成就威到欣慰?后人总是站在历史长河的终点来看问题,而历史人物则义无反顾地投身到历史的大潮中去。正如自己身后年轻的战士们,他们带着对租国的忠诚,用枪和炮维护着共和国的尊严,用流血和牺牲谱写着战士的豪情。如果这些战士们在年老的时候,他们回头想想,则一定会自豪地说:我曾轻在那激情燃烧的岁月里,与兄弟们并肩作战。
这一场战争,宣告着一个时代的结束,也同时预示着一个新时代诞生。
第二十一章 特别任务(一)
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当太阳爬上了东边的那个山头,部队准备出发了,前方有新的战斗等着他们。
坦克连张连长和步兵连连长两人吆喝着战士们准备出发。李思明也让队员们补充一下弹药准备搭乘坦克向南进军。正在这时,军指来电。
“首长,我是李思明,请问有何指示?”李思明在无线电中问道。
阎军长在无线电的那头,首先是赞扬了李思明昨天傍晚在歼灭敌阻击据点的战斗中,指挥得当组织有力战术对头等表扬的话。李思明撇了撇嘴,这些天他所关心地是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完成任务,他并不在乎立功受奖之类的事情。
阎军长在那头继续说道:“现在交给你们一个特别的任务,这个任务你们一定要完成!”
“特别的任务?”李思明问道。
“是的。八一厂有几位通知要跟随我军前锋拍摄战场的场面,你们狼牙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直到有其他单位接替你们。”
“什么?要我们干这个?”李思明本来以为是什么艰巨的任务,没想到却是这个任务,果然够特别的。
“怎么?你有不同意见?”
“不是,首长!坚决完成任务!”李思明心里感觉到有些难以接受,他明白他根本不可能反对。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过他还是有一些疑问。“请问首长,可以问一些为什么要我们来保护?”
“李思明同志,你有想法我可以理解,但是这也是一个政治任务,这也是我们政治宣传教育广大人民的需要,也是战争地一部分。你们狼牙的战斗力和军事素质我们是信得过地,这样我们也放心一些。”
“感谢首长信任,狼牙特种部队坚决完成任务!”李思明在这边信誓旦旦的保证。心里却在想这个高帽实在是高,高的自己还乐呵呵地接受。
“李队长,我们就要出发了,你们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吗?”坦克连张连长问道。
“不了,我们临时有了新的任务!”李思明回答道。
“这样啊,真可惜,我们一起战斗,配合地很好,希望还有机会和你们狼牙部队一起作战。”张连长惋惜地道,昨晚李思明的指挥和战术手段让他很是钦佩。损失极小。
“没办法,这是命令。”李思明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
“那好吧,以后再见吧,等会有一支我军部队要过来,等他们到了,我们出发了。”张连长提前道别。
“再见,保重!”李思明说道。
“你也一样!”张连长与他握了下手。
半个小时后。一队步兵过来了,和他们一起的是八一厂的两名摄影师,丢下他们直接往南方开赴。
一名军人径直走向了李思明,因为李思明狼牙部队的迷彩服和战斗装备与其他军人明显不同,如果在丛林中,恐怕很难被发现,但如果站在一群普通的绿军装红领章地军人之中,很是显眼。
“请问您是狼牙部队的队长李思明同志吧?”那名军人问道。
“我就是李思明,请问您是?”李思明问道。他不知道对方的具体职位,不知道是不是该敬礼。
“哦,你好。我是军政治部的干事,我姓钱。奉命送两位八一厂的同志过来!”钱干事说道,转而介绍身后的两位扛着摄影机的人。这两位就是八一厂的同志……“
“李队长,我姓张。就叫我老赵就行。”年轻的那位接口道,“这位是我的同事,也许姓赵,叫小赵就行。”
“我代表狼牙部队欢迎两位张同志!”李思明说道,不过他地表情可没有太高兴的意思。那两位摄影师都是身穿绿军装头戴钢盔,腰上配着手枪,一副军人的打扮。他们也是冒着生命之危深入前线一线,尽管他们需要保护,但是这种精神还是令人钦佩的。
“你们八一厂的电影不错,那个什么,《铁道游击队》挺好,跟我们狼牙部队干的活颇像的。”李思明觉得自己对两位受保护对象有点那啥,有些冷淡,所以故意找话题。
“李队长,这个……这个《铁道游击队》是上影厂地!”老赵吞吞吐吐地道。李思明觉得很尴尬,电影是他业余的最爱,发生这种张冠李戴的事情,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伪影迷”放了个空炮。
“哦,我记错了,瞧我这脑子,都被大炮震晕了。那个《上甘岭》也不错,表现我军战士英勇献身大无畏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也是我们当兵的要好好学习的!这部片子我看了不止五遍!”李思明连忙纠正道。
“这个《上甘岭》是……是长影厂的。”老赵脸色更黑了,李思明又拍错了马屁,拍到了马尾巴上了,最关键的你怎么能当着别人的面,称赞别人地同行,同行是冤家。钱干事和身边的白狼许志强涨红了脸,强忍着不笑出声来。
“那《地雷战》、《地雷战》、《闪闪的红星》总是你们厂的吧?那可都是经典啊!”李思明总算是说对了,钱干事和许志强也送了口气。
“这次要麻烦你们了!”老张觉得这个话题谈下去纯粹是找不自在。
“军首长还有什么指示吗?”李思明问钱干事道。
“这两位八一厂的同志需要拍摄最前沿地战斗场面,所以必须要靠前。这样就比较危险。我们临来时,首长专门指示过。从我们见到你起,在安全上要我们一切听从你的指挥。”钱干事说道。
这两位摄影师前几天就来到战场,但拍地都是后方后勤,以及战斗后的战场情景,但还没有涉及到实际战斗场面。所以就有了狼牙保护他们的事情。李思明觉得这有点大材小用的味道,这两位摄影师也够级别的!这也是一个让狼牙部队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万一有了意外,他们又不是战斗人员。军人战死那是死的光荣。
“那好,我们将跟随前方部队的路线向最前沿前进,但是你们一定要听指挥,不要乱跑。更要注意警惕,我不敢保证这路上有没有敌人的特工或者散兵游击。到了前沿,你们也不能太靠前,你们扛着摄影机目标太显眼。”李思明说道。李思明觉得他们还不如跟着坦克一起行动,那样目标虽然更显眼,但是却很强大。
“李队长,你就放心。我们绝对听从指挥!”老赵保证道。
“狼牙队员注意了,全队呈V字战斗队形,出发!”李思明命令道。
正在这时,李思明看到那位北京张知青正在一边和其他知青民兵嘀嘀咕咕在说些什么。
“你们怎么还在这,赶快回去!”李思明说道。
“李队长,我们商量好了,我们决定了。继续向前!”张知青说道。
“前方很危险,不是你们应该去地地方。”李思明拒绝道。
“可是打仗总该有伤员吧,我们也可以让前方主攻部队没有后顾之忧!再说我们也有枪,至少可以自保,不像那两位电影厂的同志,恐怕以前连枪都没有摸过!”张知青说道,眼神中透露着坚定。
民兵、民工是一支很重要作战辅助队伍,他们一般由地方武装部领导,身上背着子弹、地雷、爆破筒、担架、粮食。等等作战物资,军队向前,他们也跟上来,军队停下,他们也吧动。也是穿绿军装、打绑腿。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不戴帽徽领章。装备更是五花八门,有驳壳枪、苏式冲锋枪、51式步枪、也有少量的56式半自动步枪和60式冲锋枪。他们与正规作战部队一样分为连、排、班。班长、副班长一般由民兵担任。带武器,其他人为民工,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武器,但每个人都带4个手榴弹。他们主要的任务是背作战物资和救护伤员、抬烈士,什么都干。他们大部分是临时征集起来的云南边民,由当地的武装部组织,接受作战部队的指挥。每人有30元的工资,吃供应量,打完仗以后,表现好的可以优先安排工作。当问他们怕不怕打仗时,回答是:你们当兵地不怕,我们就不怕。非常朴素。
可是张知青这群清一色的民兵毕竟是私自来的,武器倒是挺齐整,看上去也算是“训练有素”,李思明也当过知青,知青民兵每个月都会专门进行基本军事训练,特别是建设兵团战士每年还有专门的军事比武。他们毕竟不是军人,李思明担心的是他们会在紧急情况下乱其来,万一要是有伤亡,又跟那些有组织领导的民兵或者民工处理起来不一样。放他们走,李思明还是有点担心,因此最好的方式是跟后面地大部队一起走。
张知青态度很坚定,知青一代总是很容易热血沸腾的人,李思明相信他说到做到,即使将他们赶回去,他们也会自己跟着过来。
“那好,你们就和我们一起,但是我要求你们一定听从我的指挥!这时战场,一旦出现不停从指挥的情况,不管你们是不是军人,我都将执行战场纪律!”李思明严肃地说道。反正民兵和民工总要去一线的抬伤员送弹药的。
“好的,我们绝对服从李队长的指挥。”张知青很高兴,转而对身后十位民兵道,“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坚决听指挥!”众民兵齐声答道。李思明准备将他们送到前方,那时后方大部队应该过来,到时候就把他们扔下,没想到民兵在关键时刻帮了他们大忙。
第二十二章 特别任务(二)
狼牙行动了。
李思明改变了阵形,他让白狼许志强带着白狼分队在前为前锋,另两个分队分别在两翼,让两位受保护对象和自己和民兵在后。
李思明是个谨慎的人,尤其是这危机四伏的战场上,在复杂的地形地貌的遮掩下,任何可能都会发生,虽然前面走过了好几拨部队。路不好走,如果只是狼牙,他只会去翻山越岭,避开公路,虽然也很艰辛很危险,但更适合他们,但现在他只能沿着公路前进。
公路在群山峻岭中蜿蜒向前,时不时来个大角度拐弯,往往一边是大山一边是悬崖,狼牙队员不得不不停地变换着队形。有时呈V字形,有时呈梯形,大多数的时候是在狭窄地段不得不采用一字队形。
摄影机会让民兵抢过去背在身上,李思明也乐得轻松一些。一路上老赵话不多,那个小赵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也许是这次深入前线很新鲜很兴奋吧,他对李思明的战斗经历很是好奇,一个劲地问。李思明不耐烦了,他可没心思在这个时间谈这些事情。
“嗯,这些事情,以后我写回忆录的时候,你再看也不迟!”李思明说道。
“真的啊,那我可一定要拜读!”小赵没听出李思明的不耐烦。还是老赵看了出来,连忙将小赵拉到身边,转移他的注意力。
众人走了将近三个小时,两位摄影师有些累了。但仍在坚持着。而狼牙队员背着沉重的背包,丝毫没有看出任何疲惫地样子。
李思明突然停了下来。
“所有人立即隐蔽!”李思明命令道。狼牙队员和民兵立刻趴到路边的水沟里。小赵很紧张,拔出了手枪,四处张望,身边的前干事甚至有些怀疑他会不会瞄准。老赵也紧张地看着李思明。
“敌人在哪里,我们是不是被包围了?”小赵脸色发白。
“队长有什么情况?”白狼许志强猫着腰碎步快走,回到李思明身边,刚才走在前面,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李思明没有说话。蹲在地上,盯着路面的车辙印,那是坦克开过留下的。
“你看这坦克履带印痕有什么异常?”李思明问道。
“异常?没有吧。我们的坦克早晨不是刚开过去?”白狼回答道。
“你再仔细看看。这坦克是往哪个方向开?”
“哎呀,痕迹很新,像是从南往北,难道是……是敌人的?他们应该没有那么多兵力,怎么绕到了我军前锋的后面?”白狼回过神来。他很佩服李思明的细心。
李思明带着队伍立刻移动到一处有利于防守地密林中隐蔽了起来。
“白狼,你带人沿着痕迹追踪下去,找出来。万一要是敌人的坦克,威胁太大!”李思明命令道。
“是!”许志强带着人出发了。
“李队长,不是有仗要打了吧?”张知青很是兴奋。
“不知道,我不希望是!”李思明说道。若是敌人的步兵,他倒是不太担心,至少他可以不理会。能打就打。但这很可能是敌军坦克部队,很显然敌军有一个阴谋,一定是企图从背后夹击我前沿部队,杀我军一个措手不及,这是一个很大的威胁,他不可能轻易地放这支敌军坦克部队不管。
很快白狼回来了,但是表情却很严肃。
“什么情况?”李思明心里一沉。
“在东北方向的一个叉路口。很是隐蔽,全是和我军一样的装备,59式坦克,至少13辆。另有步兵大约一个排,虽然穿着我军服装。但是很可疑,身材模样和气质不太像。他们安排了很多岗哨。不能靠的太近!”许志强答到。
“狐狼,立即与军指联系,我军是否有一支坦克部队在此执行任务。告诉他们,十万火急!”李思明命令道。
“是!”狐狼刘国庆立即与军指联系。
军指内,阎军长一接到此情报,立刻意识到情况紧急。众参谋们纷纷立刻打电话查地图,确认我军各部的位置,在五分钟内,阎军长就得知狼牙所报告的59式坦克加强连,百分之百是敌军地坦克。而我军前沿此刻正在与地方鏖战,抵抗十分强硬。敌军地这个计划很显然非常阴狠,利用他们熟悉地形的优势,巧妙地潜伏起来,从背后给我军狠狠一刀。
“立即命令狼牙监视敌军动向,不可轻举妄动。”阎军长命令道,“同时命令我军预备力量的149师先锋团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向敌坦克部队前进。十万火急!”
狐狼将后方军指的命令传达给李思明,李思明眉头一皱:“大约多少时间可以到达?”
“说是最快两个小时。”狐狼道,接着补充了一句,“后方敌人的残余力量还在抵抗和骚扰。”
“传我命令,立刻设置路障,最大限度阻止坦克通过。”李思明立刻作了决定。
路障设在一处很是狭窄的公路上,一边是几乎垂直地山体,一边是一个颇深的峭壁,人可以下去,但坦克却下不去,极容易翻车。所有的人包括两位摄影师和前干事,都加入到挖掘防坦克壕沟的工作中去,公路地面表层是沙土,但下面却是撬开,要不是惊动敌人,他们相用炸药炸。
人多力量大,但李思明心想若是有反坦克地雷就好了。火是多点也行。但是情况比他想地还要糟糕,有负责监视地队员人的坦克出动了。
“狐狼,立刻再次呼叫支援!敌坦克已经开始出动,请求与许主动攻击!”李思明喊道。
“民兵立即和摄影师还有前干事立即隐蔽到沟对面山坡的反斜面,不得暴露,不得主动出击!”李思明对着张知青命令道,“你们民兵负责保护,记住隐蔽好。不要出来。直到增援部队到达。”
“是!”张知青认真地答道,立刻带着摄影师往沟中走去。
“狙击手到对面制高点去,寻找狙击阵地,一旦打响,;立刻击毙对方机枪手。其他人和我隐蔽在沟中,等敌人的坦克行驶到路障处,乘他们停下来,立即攻击。注意。在第一时间将前后两台坦克击毁。让敌军坦克动弹不得。”李思明命令道。此刻他多么地希望敌军坦克晚点出动。
李思明和队员们紧张着趴在沟中靠着公路地一侧,与坦克硬撼他们根本不是对手,只有最大程度地利用地形,他们趴的位置,是敌军坦克炮火地射击死角,却是机枪的范围。李思明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见着明天的太阳。
李思明看了看天,天空居然变得阴沉起来。他有点后悔接到那个特别任务,所以此刻遇到敌人埋伏的这个坦克连,而不得不硬着头皮啃一啃这个硬骨头。不知是不幸还是幸运。也许要不是因为这个特别任务,他也许就不会发现这个有可能给我军造成重要损失的情报。所以他别无选择,他唯一的希望是后方的援兵能快点赶到。
老赵和民兵此刻掩蔽在一个反斜面上,他此时此刻很是兴奋,又很是紧张。但是他没有忘记他的职责。
“小赵。快帮忙将机器打开,准备拍摄!”老赵拍了拍身边的小赵,将小赵从极度紧张的情绪中惊醒。两人找了个安全地位置,手忙脚乱地将摄影机摆弄好。
公路拐角处传来坦克发动机轰隆隆地声响,在山谷中渐渐地清晰起来。队员的心脏随着这轰隆隆的发动机声音一起跳动。李思明有一些期盼敌军坦克快点到来。终于坦克在崎岖的公路上升了起来,坦克上搭载的步兵穿着中**队的绿军装。可是也许是因为他们再也不需要伪装了吧,在坦克上说起越南话来。
“1辆、2辆、3辆……***!15辆,而不是13辆!”李思明默默数着,忍不住骂了起来。
第一辆坦克挨近了狼牙挖掘地壕沟,不得不停了下来,乘着所有的坦克听了下来,李思明大喊一声:“开火!”
立刻有队员挺起上升,将所有的69式火箭发射了出去,在如此近的距离,从侧面装甲打入,第一辆和最后一辆坦克还有中间几辆立刻被击毁,弹片撕碎了脆弱的装甲,里面的乘员一片惨叫。
同时,所有的自动步枪开火,坦克上搭载地步兵丢下被击毙的,纷纷跳下,依靠着坦克还击。被击毁的坦克中有存货的成员爬了出来。
对面高地上的狙击手开始朝着炮塔上地机枪手射击。但是敌军已经反映了过来,坦克炮打不着路边的李思明等人,但他们可以对着高地上的狙击手开炮。狙击手被压制了,那些坦克乘员立刻用机枪反击,密集的子弹编织起一道墙幕,队员们被压制抬不起来。
李思明沿着沟顺着公路溜到了坦克队尾,白狼许志强在队首,一同跃上了公路,从两头依靠坦克本身向那些掩藏在坦克与山体之间的越军士兵射击。
李思明击毙了几名还在疯狂往沟壑中的队员射击的越军士兵,抄起一枚手榴弹,飞一般爬上了一辆正在射击的坦克,扔了进去。手榴弹爆炸了,坦克停止了射击。这一举动引起了队员的效仿,更多的队员勇敢地跃起,纷纷举起了手榴弹往坦克内扔去。
第二辆坦克妄图想将第一辆已经被击毁的坦克撞进壕沟中,以填平道路。许志强一枪打爆了第二辆坦克地机枪手,飞快跳了上去,一颗子弹将其头盔打飞,但他成功地将手榴弹塞了进去。
但是敌人并没有放弃,机枪开始更有针对地朝着这些手持手榴弹的队员们射击,有队员倒下了。袁靖翔被一颗子弹击中了小腿,像踩空了一般,身子一矮,摔在地上。但他并没有放弃。看着身边的队员倒在血泊中,他的眼睛红了,身体内的血在烧,挣扎着爬起来,此刻他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爬上去,将一枚手榴弹扔进去。但是另一枚子弹又无情地击中了他,子弹穿透了腹部。腹部的剧痛让他的头脑更为清醒。那就是不死不休。子弹的冲击力让他再一次倒在地上,但他努力地在地上爬着,血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印痕,如同家乡旱季引水时那水流淌过干渴地地面一般,饥渴的土地抵挡不住大水的冲刷,他在将身上最后一丝力量耗光最后一滴血流光之前,他成功了。
那些躲避在坦克左侧的敌军步兵一看不对。不管队员们的子弹,也许是子弹已经打完了来不及换弹夹,挺着刺刀冲了过来,距离太近,双方混战在一起。
残酷地肉搏战开始了,那些坦克内的乘员见此不得不爬出来,加入了进来。人数上占劣势。但狼牙队员们临危不惧,纷纷挺着刺刀勇敢的捕杀。一时间血肉横飞,惨叫不断,队员依靠娴熟狠辣地刺杀技术和默契的配合与敌人都个旗鼓相当。这也是狼牙队员希望看到地,如果对方不顾自己人。不分敌我地胡乱射击,狼牙队员只能被动挨打。
李思明早就被几名越军士兵包围了起来。因为李思明最狠,两个人一起根本不是对手。李思明一枪刺中了对面地一名越军,迅速地拔出刺刀,喷出了一道血箭。身后一名越军朝着他后背刺了过来,李思明一错身,那名越军刺了个空,一个踉跄向前扑去,李思明顺手将枪托狠狠地朝着那人的脊柱砸去,“咔”李思明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当面有一名敌军冲了过来,李思明将枪刺一挑,竟顺着枪管刺向那名越军持枪的手,很显然对李思明的技巧认识不足,在一错愕和手中一痛的瞬间,李思明乘势将刺刀刺入对方的腹部。那刺刀居然卡在骨头间拔不出来,对方双腿跪倒在地,痛苦地用双手握紧了刺刀,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恐惧。身后一名越军伤病挣扎着站起身来,扑向李思明,连哥哥滚下沟中。
陈援朝是狙击手,在承受炮击震晕醒来之后,他地双耳已经听不见了任何的声音,眼前只有混乱地肉搏战和飞起的血光。陈援朝张大了血红的眼,“嗷”地一声,挺起刺刀杀了过去。
两位摄影师此时已经石化了,刚才那大炮响起时,他们就已经让恐惧包围着自己。但此时如此残酷无情的肉搏战,只有在他们拍过的电影里看过,但电影毕竟是电影,此刻他们才知道导演们永远也拍不出真实战争中的惨烈。唯一在动地是摄影机,忠实地记录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身边的知青民兵们身体内的血液已经沸腾,在战斗一打响的时候,他们还记得李思明给他们地任务,此刻他们已经忘记了。下面是一场最原始最血腥的肉搏战,狼牙队员们在流血,他们忍不住了。
“兄弟们,我们还待在这里干什么?有种地,跟我冲!”张知青站起身来,高声大呼。
“冲!”知青民兵们跟着他向公路上冲了过去。他们成了压死敌人最后一根稻草。
“杀!”前干事也忍不住了,抄起刺刀也冲了过去,他是文职干部,刺杀不是他的强项,但是他没有太多的想法,杀!杀光所有的敌人!
李思明杀了那个将他扑下沟中的越南士兵,回转身向公路上冲了过去。此时狼牙已经占了上风,在训练营时严酷的格斗训练派上了用场。乔小龙不知道自己刺了多少刀,也不知道自己中了多少刀,他只知道狠狠地挡格,狠狠地突刺。一名越军士兵向他身后冲了过来,此时李思明已经冲了过来,来不及多想,将手中的刺刀连同步枪向那名士兵投了过去,立刻将其钉在地上。在这种情况下,李思明和队员们才有机会拔出手枪一个一个枪杀敌人活下来的士兵。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没有死的敌军还在呻吟,张知青领着人给那些还没断气的敌军一个痛快。他的知青民兵牺牲了三个人。
“医务兵,快给受伤队员们处理伤口!”李思明大声喊道。
如同香港警匪片中的场景一样,警察总是在命案发生后出现一样,在战斗结束后,我军增援部队才赶了过来。
狙击手“獠牙”徐风在炮击中被击中了,一条腿已经炸断了,身上也多处致命伤,脸色苍白。
狐狼刘国庆还在拼命地为他止血,吗啡、止血粉,想尽力地挽回他的生命能量,但他的血快流光了。
“不用了……”徐风惨笑了一下,“身上都成了……漏斗……堵……不住了!”
“不,坚持住,你完成了任务,你立功了,你马上就回后方了,你可以回家见到亲人了!”李思明紧握住他的手。
“队长,答应……我,我有……一个……”徐风艰难地说道。
“你说吧,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一千个一万个都行!”李思明哽咽地说道。
“就是……将来……能吃上……家乡的杨……杨梅,酸酸的……甜甜的!”徐风眼神忽然有了一丝神彩,他盯着远方东北方向的天空,那是家乡的方向,放佛看见了奖项宁波每年初夏起就挂满枝头的紫红的杨梅。
只是他的眼神定格了,不再转动,那丝神彩逐渐消失,变得空洞起来
第二十三章 暗夜浮香
此役狼牙有三名队员英勇献身,另有五人重伤,其他人也各有损伤。
援兵是一个步兵营.当他们赶到时,战斗已径结束.公路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敌人的尸体.九辆被击毁的坦克还在冒着黑烟。
李思明一把抓住带队的该营营长,将其抵在坦克上,扬起拳头想揍对方.乔小龙和许志强死死地拉住。那名营长默默地没有什么表示,他们一路也是遇到险阻不断.敌人的游击队好像是一夜之间多了起来。等他们赶到现场,战斗已经结束了,狼牙顽强地阻击对手15辆坦克和一个排的步兵.并歼灭对手,这份战绩足以今自己仰视,况且有相当多敌人是在肉搏战中被击毙的。
袁靖翔的手还死死地抓在坦克炮塔上.仍然倔强地保持着投递手榴弹的姿势.一支断腿还被裤脚挂着。李思明和队员们可以请楚地看到地上一道用鲜血染成的拖痕.像是画家持红色的油彩泼在空白的画扳上一般.鲜艳夺目。
队员们七手八脚地将他小心地抬下来.平放在地上。烈士们安静地躺在地上,永远地睡着了.狼牙队员为他整理好遗容.列队敬了个庄严的军礼。民兵们牺牲了三个人.正在那里抱着民兵战友痛哭。
“李队长!”说话是躺在担架上的钱干事,他在肉搏中受了重伤,他忍着痛说道:“再见了。我这趟没有白来。咱也做了回好汉!”
“抬走吧!”李思明对担架队说道。张知青的民兵也要回去了,他们负责保护。李思明却叫住了他。
“你们知青民兵也是好样的,没给我们知青丢脸!”李思明说道,“顺便告诉你,我也是北京15中的!”
张知青一愣,点了点头抬着烈士和重伤员走了。他们走了。队员们还在盯着他们的背影看得出神,他们带走的是他们最亲爱的战友,却留给他们有无尽的哀伤。天空下起了雨、雨水落在地面.汇成了千万道细小的河流.血红的流水渐渐变淡,冲刷着地面上的一切。消灭着路面上一切有关杀伐的血的证据。
死去的战士永远地走了,但活着的战士还有更多的战斗等着他们,只有更英勇地战斗才是对牺牲战友最好的祭奠。
八一厂的两位摄影师早就将摄影机关了,对刚才的战斗还心有余悸。他们刚才拍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战斗场景,从战斗的淮备、实施、接敌和肉搏包括战后队员们悲痛地场景无一不包。当军委领导们观看后,无一不感叹狼牙队员们的英勇,而外**事专家在看了之后却感叹中**队的战斗意志令人不寒而栗,这还是朝鲜战唱上那支军队。
而对于当事人.现场的指挥官李思明来说,他却觉得这是一个并不让他感到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因为作为一支特种部队来说,像步兵一样没有空军没有强大火力支援的情况下与铁甲决斗。只会带来更大地牺牲和流血。但是狼牙并不惧怕如此。他们用他们勇敢地战斗精神谱写了用铁与血写成的军歌。
军指转发了昆明军区给狼牙部队的嘉奖今,又一次表扬了狼牙部队临危不惧.敢于与强敌硬憾.并全歼对手,号召各部队指战员向狼牙部队学习。
李思明接到嘉奖今,心里却在想:我们狼牙部队在此浴血奋战不是为了让将军们高兴!相对于那些运筹帷幄决胜疆场的高级指挥官们.我们一线的战士是最可敬的。
新的命令来了.李思明将两位摄影师交给步兵后.在补充了弹药之后又出发了。他们去的不是我军进攻的地区.而是穿插到敌人沙巴地区的东方。侦察敌军有可能地增援部队情报,或者破袭敌军有可能的撤退或增援路线。
这一次由于又是深入敌境,狼牙队员们又一次穿上了他们讨厌穿的敌军军装、钢盔、腰带等装备,那缴获的6辆坦克又重新进行了伪装.完全按照敌军的制式装备进行伪装。会越语地失排在前中后。以应付突然情况。
李思明舍不得丢下这些坦克.这些产自中国的坦克强大地火力让他深为震撼。雨停了。太阳也出来了.气温急剧上升。
眼前这条公路通向沙巴,他们必须自己寻找路.有的路狭窄仅能通行一辆坦克.有时候不得不返回绕行。他们一路翻过山岭.还好没有遇到敌军。下午5点钟的时候,他们到达了一个山村旁的一个山沟里。在地图上直线距离很近.但实际上他们要走十倍的路程都不止。
队员们上午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又颠簸了一下午,坦克内的温度和噪音让人烦躁.大家都很累了.李思明决定停下来休息。
“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我这把老骨头快要散架了!”乔小龙道。
“老骨头?你不就比我大三岁吧!不过这坦克兵真他妈不是好当的.咱们在训练营时.一次性开坦克也没这么久。这越南的山怎么跟越南人都长的一个模样?”许志强笑道。
“怎么一个模样法?”乔小龙不解。
“这越南人一个个长得黑瘦黑瘦的。这大山也是跟他们人一个模样,远看黑漆漆的,近看绿油油的.跟我们有仇.见到我们装甲骑兵.应该退避三舍才是啊!”许志强牵强附会道。
李思明命今队员们砍倒芭蕉树.布置睡觉的帐篷。
突然,正在最外围高地警戒的狼眼陈援朝报告说:“队长哎.有重大情况.队长看那边是什么宝贝?”
李思明手持着自动步枪.快速地移动了他的警戒点.他以为发现敌人。没想到眼前的一幕让他比见到敌人还要大吃一惊。
下面是一条小河.从大山中款款而出,蜿蜒绕过小山村流向东方。在小河边的沙滩上,一群少女正在裸浴。她们赤身在沙滩上互相追逐.洁白的身子在夕阳下发出眩目的光。让人想入非非。这似乎是一个西方文艺复兴时期油画的真人版.在这个战地的偏僻角落里上演着。远方还有水牛在“哞哞”地叫着,村里燃起了袅袅地炊烟,一副田园牧歌式的景致。
“这些越南人怎么不是黑瘦黑瘦的?”乔小龙捅了捅正目瞪口呆看着少女们沐浴的许志强。
“这个嘛.我说的是越南男人!”许志强收回目光.不好意思地说道。
李思明收回目光.训斥道:“都别看了。看了也白看.也不能打包带回家!”
陈援朝道:“对.结过婚的都别看.那会犯错误滴!影响家庭和睦夫妻幸福,不利于家庭的安定团结。不过,队长。我们这些光棍就让我们用眼光享受一下吧!”陈援朝地话引起了众单身汉的齐声附和。在上午激烈的战斗之后.队员似乎从失去战友们的悲伤情绪中走了出来。
李思明想了想,他们在营区里终年见不到一个女人,打仗了,他们有恋爱对象的又都成了单身汉。让他们多看看生下他们的女人是个怎样真实地人,也不会错到哪儿去吧。他也就不管他们。
单身汉们见李思明有些放任他们。胆子更大了。从坦克里拿下几副望远镜.相互间抢夺着,要看个透彻。放大100倍的望远镜往眼前一举.她们身上的毛孔都能看个清晰。队员们窃窃私语,互相传递着自己看到的神秘。
“看够没有?把头拾我拧回来!”李思明实在受不了他们的放肆。猛回头对他们大吼一声。队员们被他的吼声镇住了,赶快放下望远镜,慢慢地向他围拢过来。
“队长.你怎么不看?”狼眼陈援朝问道。
“我为什么要看?”李思明反问道。
“这凡是男人都有那么一点**。通俗点就是色。孔老二不是说过吗?食色性也!”陈援朝一板一眼说道。
“那我就不是男人?”李思明一瞪眼道。
“这可是你说地哦!”陈援朝说完跑了。李思明心里在想,这都有什么了不起地.再过二十年.小学生都知道!
“白狼.你怎么不去看?”李思明问身边的许志强道。许志强尴尬地笑了笑。
“哦我明白了。是想看又不敢看!你是分队长,要做表率。值得表扬!”李思明拍了拍许志强肩膀.故作恍然大悟地说道。许志强白他一眼.被李思明说到心里去了,他也无话反驳。
“怎么了?被我说到了心里去了,哑口无言了吧?”李思明说道。许志强装作没听见,他点起了一根烟,这是开战以来他无师自通学的.他现在感觉到了李思明所说的神仙的感觉。
“你说要是八一厂的两位摄影师在这,那该多好啊!”李思明叹道,“到时再补拍一些镜头,包装一下就成了一部电影,那电影名我都想好了.就叫‘战火中的浪谩’!单这个**的镜头就绝对是个唬头!”
“……”许志强冷不丁因为这话被烟呛得咳嗽了起来。
“别那么激动.我只是和你私下开个玩笑而已.可别对队员们说哦!”李思明想了想补充道,“这话影响不好!”许志强直接无视。
夜深了.远方还有断断续续的炮声.但在空旷广阔的夜空中显得寂寥无比。空气中浮动着一股淡淡地清香,多年之后李思明在参观某现代化的果园才知道,这是南方特有的某种果树开出的花朵所发出的香味。
在这硝烟弥漫地年代.这一种清淡的香味在李思明在脑海里留下深刻地记忆。而这一段傍晚时分的小插曲似乎缓解了队员们十多天以来紧张的情绪。
PS:后面这一段小插曲,取自一名当年坦克排长的回忆(文史精粹258期),向他们致敬!
第二十四章 忘却与思念
那天傍晚的小插曲.只不过是在队员紧张战斗中,队员们偶遇的事件与战争无关的事情而已。
战争带给人的除了死亡和流血之外,还有另一件东西:你会装得对残酷的事情视而不见.或者对刚发生过的事情假装已经忘记。经历过的人为了试图忘记悲痛,却将一些原本无关的事情放大试图替代悲痛所占据的位置。
天亮了.李思明又是最后一个醒来,全队又要出发了。
但是坦克却很不配合他.许志强所在的那一辆车在通过一条小水沟时.被一根大木头顶掉了右边第二个负重轮,蹩坏了左边第五个负重轮。李思明立即组织抢修.修好了之后继续前进.可没走多远这辆车又坏了.耽误了不少时间,弄得许志强很是狼狈。
还好再次修好后.竟再也没有掉过链子。
坦克改往东行.狼牙已经处于敌人的后方,一路上尽量避开敌军的村庄。路上遇到敌人的检查站.会越语的队员一顿叽里呱啦,顺利通过.队员们甚至还得到敌军补给的淡水和干粮.一路上有惊无险。
坦克一路上翻山越岭,风尘仆仆,队员们始终处于高度戒备之中。行军20公里后.李思明就远远看到了横在面前的一座大桥。李思明命令大家千万小心。
这座大桥挡在路上,一条大河向东南奔腾而去。桥的那头有两个碉堡.后面是一个小型的兵营,有整齐的两排营房。奇怪地是空地里然没有一个人走动。太安静了.危险.绝对危险!敌军估计都躲在碉堡和营房后面。
李思明感到不妙.在电台里迅速布置了火力:1号和2号车负责摧毁桥头碉堡:3号和4号车负责炸毁营房和岗楼;5号和6号车负责用机枪消灭溃散地敌人。
任务布置完.坦克立即发起冲击,发动机高亢的叫声震动了大地。先头第一辆坦克边走边摇动敌人的军旗。三百米,二百米,“嗖”一声嘶鸣.一发40火箭弹紧贴着从第一辆坦克的右装甲板擦过。险些击中坦克。李思明见状.一声令下,坦克同时开火.炮弹一齐揍过去.碉堡、营房、岗楼顿时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紧接着燃起了熊熊大火。敌人纷纷逃上桥面或两侧草地。坦克机枪又是一阵暴风雨般猛扫,残余的敌人被纷纷撂倒。
枪炮声持续了30多分钟。桥上死般沉寂,坦克不敢贸然过桥。以防有诈。白狼许志强领着五六个队员跳下坦克扫雷,其他人在坦克上负责警戒。
不出所料.敌人在桥面上埋了防坦克地雷。扫雷器在路面上一扫.电子警报就“滴滴”猛响。防坦克地雷一般在100至300公斤的压力下才能爆炸,战士们都熟悉它的性能,两个瘦小的队员竟毫无畏惧。双脚踩上地雷走过去。
坦克上立即又下来几个队员,大家挥铲.举镐刨.很快就挖出12颗防坦克地雷。这二十斤重地铁家伙。从桥面扔下河.没一个炸的.都悄无声息地沉入河里。
搜索了几遍.没发现话生生的敌人.只抓到一个腿部受了重伤的“火头军”。年纪很小.在国内还应当是初中生的样子.他躺在地上,一个劲地哇哇求饶.他说他是被拉来做饭的.才来几天。不会打枪.没害过人。他还哀求给他药.不然他就会死掉。李思明手一挥.医务兵立即冲过去拾他敷了药。
上了药.这家伙再也不嚎叫了。刘国庆用越语问。我们穿着你们的服装.还摇着军旗。你们为什么还开枪?他说,今天上峰来了电话.说有支伪装成我军的中**队坦克很可能经过这里。再说,我们地坦克早就逃跑得无影无踪.不可能有什么坦克打这儿过、因此.你们再怎么伪装.我们也不相信。
这一仗,歼灭敌人27人,活捉敌人一人。缴获枪支7支(有很多枪支碎片.因不成整支.不算战绩)。狼牙付出的代价.就是何阳的耳朵被敌人子弹射穿.流血不止。他从李思明身边走过,脸不改色.步不摇摆。
“怎么样.没事吧?”李思明问
“没事,当是做了一回姑娘.被人穿了个小洞.好戴耳环哩。”他风趣地回答。
丢下俘虏和满地废墟.坦克又匆匆赶路了。桥的东边不远处是个小镇.说是小镇.只是比村子大点.有几条较宽敞的街.数家商店。居民早就听到炮声跑进了山里.只留下一些老人和小孩,脸上是一样的表情,恐惧和麻木。
李思明命令坦克分队分成两列纵队行驶,车内车外地队员们小心谨慎地四处观察着。街上乱七八糟的,丢弃的衣物,散乱的粮食还有逃跑时来不及捡起的鞋子。还有居民养的鸡和猪在大街上自由自在地迈着方步。
“狼眼.执行战场纪律!不能动群众私人物品。”许志强立刻制止。
“可这个不一定是私人物品.我看倒像是集体物品!”陈援朝反驳道。老百姓的东西不能拿.但集体和国家的财物不在此列。
“好了.不就是一只鸡吗?回国了我一定请你们去昆明最好的饭店吃一顿!”李思明说道.“现在把心思放到外面去.眼睛睁大点.不要
被越南鬼子偷袭了!”李思明想到了靳开来。
坦克安全地越过了小镇,继续向东行驶.在距离沙巴约七公里处停了下来。李思明决定在这里潜伏起来.将坦克藏在一个大山凹里。做好伪装.距离公路仅三里。这里公路是敌军增援沙巴或撤退的必经之路。
狐狼刘国庆和其他通讯员忙着监听敌人电台。15W的干扰通讯两用电台也时不时的开启。其他队员除了负责警戒外,都在休息。李思明揉了揉发酸地腰,心里痛骂这坦克兵真不是他妈好当地。
陈援朝靠在一棵树的树干上在想着什么.抚摸着手中的狙击步枪如同恋人的脸。
“怎么?在想昨天傍晚那些白花花的越南女人,还是在想刚才那些小公鸡?”李思明问道
“没有.有点想家!”陈援朝道,有点无精打采地样子。
“这样啊.我也想家。我们大家都想家可咱是军人,只有打好仗打胜仗才能早日团聚,人民才能失居乐业!”李思明安慰道,他忽然觉得自己不擅长安慰人,看来应该配一个政治干部了。
“出国作战半个月了.我一停下来就是会想家.我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到家里地信.家里人一定都很担心!”陈援朝说道。
“能。一定能!到时候戴着军功章回去.让你那当过志愿军地老爸看看.你也不赖!”李思明鼓励道。
“队长.你说我能评个什么功?有那么一枚.我这一辈子也就值了!”提到这个.陈援朝变得开心起来。
“这个嘛。一等功应该是没有问题!”李思明忽然想起孙昌曾经说过类似的话.不过可惜的是,孙昌永远也没有这个机会了。还有其他牺牲的队员.虽然也将会获得军功章。但他们却不能亲眼看到。
“那太好了.咱要是戴着军功章回去,那多威风,比坐小轿车回家还要风光!”陈援朝道。
“而且大姑娘小姑娘都向你投怀送抱暗送那个什么波?自古美女爱英雄嘛!我们的狼眼就要配付眼镜了!”乔小龙凑趣道。
“真的啊?”陈援朝希冀道。
“不是真的,是煮的!”何阳说道.“如果要真是有人明珠暗投,我一定大义灭亲,揭发你偷者越南女人洗澡!”
“哼.别忘了你也看了.还占着望远镜不放呢!”陈援朝反驳道。
“我那是看看有没有越南色狼!”何阳强辩道。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我看你们还是想一想有没有命活着回去吧!”小刀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
小刀原是个爱说笑的人.但现在所有的队员都感觉到了小刀性格的变化.他现在变得噬血好杀,沉默寡言.一付酷酷的模样。要是在二年后的时代一定是个少女杀手。在昨天地肉搏中,他的对手都是被他用伞兵刀割断喉咙而死的。尽管用三棱军刺更好使一些。
小刀的话呛地大家都不说话了。
“怎么?都害怕了!”李思明见队员们都不说话.有些担心.他宁愿队员们忘记悲痛。
“怕个鸟!我也够本了,咱少说也干掉了二十个越南鬼子!”陈援朝用狙击步枪作瞄准状。
“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何阳也不比你少!”何阳不屑道。
李思明躺在草丛中.嘴中嚼着一根草根。李思明也有些思念父母还有小月.不知道他们现在一切可曾安好。对父母他是十分愧疚的,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孝顺二老.连上战场也没有告诉他们。而对于小月,聪明的她现在也许已径知道了吧?李思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李思明将自己的思念留在心底,但作为最高指挥官.他必须了解下属的心理状态.但他却必须隐藏自己的那份感情,用自己故作镇静自若的表情去掩饰自己的情感.而向队员们展示积极向上的那一面。
第二十五章 一切皆有可能
狼牙占据的这座山峰海拨1422米,高耸入云,这里可以无遮挡地对战区进行侦察。
李思明和队员们没有闲着,在密林中的一个帐篷里,他们正严密监视着战场每一条无线电信号。尤其是越南首都河内方向的,越军308师是越南的战略机动师,龟缩在河内东边几十公里处的春梅,但该军似乎有向谅山出动的迹象。这恐怕是越南首都最后的依仗,而我东线战区若攻克谅山之后,对敌军来说将是无险可守。
而此时沙巴地区的战斗正如火如茶,我军担任主攻的是149师。
149师原本属于成都军区陆军第50军,在这场战争中配属第13军指挥,担任第13军的预备队。在沙巴战役打响之后,该师以447团和445团2营经龙江、班佛向新寨和大平地区穿插,断敌退路;149师主力依托代乃阵地,在95团配合下.由奔西爱、威龙松一线,沿公路及其两侧向沙巴实施主要攻击,力求全歼316师于沙巴地区。
149师的战斗力是比较强的,沙巴的战斗和攻克柑糖的战斗有很多不同之处:一是对手不同,敌345师是驻防地方、由生产转为作战不久的部队,而敌316师是越军承担战役机动的野战师;二是我13军之37、38、39师根据作战方向和任务进入适应性训练比较充分,并且经历了渡河、谷坝一线作战,积累了不少经验,而149师是在连续数日铁路输送、摩托化行军之后,大雨黑夜的条件下仓促进入纵深作战;三是进攻路线上都有坚固的防御工事。所以说149师一路都是在啃“硬骨头”。
“队长!我们在这里窝着,真是没劲,还不如149师那样面对面真刀实枪地硬干!”乔小龙说道。
“那是他们步兵的事情,我们不掺和。那不是我们的活。再说149师的活咱这三十来号人也干不了!反过来。咱们的话他们也干不了!”李思明道。
“是啊.如果没有我们事先的侦察和情报,他们对机动至沙巴一线地越军纵深部署了解就不会这么充分。队长,你说我军会不会打到河内去?”乔小龙说道。
“这个恐怕不会吧.我认为我军地战略目标并不是为了占领越南的土地。这在开战前我国政府的声明中就表明这一点,所以我认为还是象对付印度人一样.教训一下越南人!”许志强接过话头道。
“那我军不如到河内一游,那样不是更有教育意义?”常彪不同意道。
“那样就有战争升级地趋势,老毛子可在我国北方陈兵百万呐!”许志强说道。
“那有啥.我不信美帝会站在一边看着,那个联合公报好像有些示威的意思。”乔小龙道。
“那可就有些三国演义地味道!”常彪感叹道。
“那当然。越南算个什么?从地图上看.国土狭小.从海上就可以封锁!所以那个‘胡志明小道’要经过老挝。只是我们海空军太落后,陆军还是五十年代的打法,几十年没打过仗了,如果有美国人一半的海空军实力,加上我军的强大的作战意志,早就打过了河内。我们陆军虽说打出了军威,但依我看得裁军整编,加强训练。武器装备也要更新,更重要的是要有一大批新军事思想的军官!”李思明说道。
“裁军?不可能吧?”常彪有些不相信。
“我说你们讨论这个干嘛.都去干自己地活去!”李思明不想就这个话题说下去,几个小军官不自量力讨论这些战略性的问题。他忘了自己还是一个平民百姓时,也大谈特谈过这个问题。
狐狼刘国庆正紧张的监听着敌人的电台。各种信息不断,各种番号也在变化着。敌军也大量使用各种假信息和密语迷惑我军,要从中找出有用的信息需要很大的工作量和时间。
“狐狼,有什么新情况?”李思明问道。
“报告队长,目前没有,但有一个频段的信号始终与河内方向保持高频率的接触!”刘国庆答道。
“哦,这个信号锁定住,持续地监听。”
“是!”刘国庆答道。
我军多路向沙巴县城方向进攻,149师的三个团始终以最猛烈地作战意志向敌军各据点攻击。每当敌军的一部电台哑了地时候,队员们都发出会心的微笑,那说明这部电台的位置已经被我军占领了。
3月1日,我军446团和445团(欠2营)打下沙巴县城,这比原本的历史要提前了两天。当天,447团继续向西攻击黄连山桠口,切断了西逃越军的后路。这时,在大平受阻的445团2营向西接应447团,第二天,两部会合转入清剿。残余的越军只得东逃,这个号称在任意方向都可以独立歼灭一个中国主力师地部队溃逃了。
这部逃敌的电台始终开着,不断地向河内发出求援的信号,而狼牙也牢牢地锁定住这部电台的位置,他们正往狼牙潜伏的位置快速地移动。军指也传来通报说敌师部正向东逃逸。
李思明将队员召集在一起,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同志们.沙巴战役已经宣告结束了,但是敌军的师指挥部没有逮到。其东逃的一部残敌向河内方向频繁发出的电子信号很是可疑,我怀疑这就是敌军师指挥部。”李思明说道。
“队长,我们是不是应该设伏,将这伙敌军干掉。”白狼许志强说道。
“既然是师指挥部,肯定有相当数量的警卫部队,恐怕不易活捉,这要是活捉敌军316师师长那该多好!”常彪说道。
“干,咱们以逸待劳,乘他们惊慌失措。打他个措手不及。”乔小龙说道。
“好。我的计划是活捉。但是常彪刚才说得对,敌人一定会有相当数量的警卫部队,如果硬干很可能吃亏。咱们是特种部队。不能硬干。”李思明说道。
“我看我们应该化装混进敌人的残兵中去,现在敌人是败兵之师。处于混乱之中,敌人也不会细分我们是哪个部队的。如果成功,我们就寻机活捉敌军师长,要么就结果了他。”许志强建议道。
“我们不是还有坦克吗?让坦克在后面佯攻,最大限度地造成混乱。增加我们的成功性。”乔小龙补充道。
“好,我们就这么办!”李思明下定了决心。这一次活捉敌316师师长的行动,是一个颇有传奇色彩地行动。也是对敌军地作战意志的一次重大摧残。后来这一行动被演化成了数个版本,都是绘声绘色说得有板有眼的,让后人真假难辨。而在参与到这次行动地狼牙队员们的眼里,这次行动只是一次临时性地行动,他们只是抓住了敌军惊慌失措的心理,加上胆大心细,和还算严密的计策,否则的话他们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成功。
队员们立刻分配了各自的任务。坦克发动起来,埋伏在敌军必经之路的右侧,炮口瞄淮了事先计算好的位置。在公路上埋上地雷,堵住去路。而其他队员则谁备好随时出击。
时间在一点点消逝,队员们觉得时间过地太慢,这次是一条大鱼,这让队员们都很兴奋。终于敌残军过来了。先头是几辆卡车,中间是大约一个营地士兵。看上去还算齐整,最后面是伤兵和后勤机关,有的是不成建制的散兵,甚至有老人和小孩,拖拖拉拉的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
等中间那一个营的士兵走到了设伏的位置,李思明下了命令:“五轮齐射,放!”早就按奈不住的6辆坦克,“咚,咚”第一轮6发炮弹在人群中爆炸,本来比较齐整的队伍,一下子炸了锅,有人开始大喊,有人惨叫。连续五轮炮弹急速发射过去,敌军完全给打槽了,他们不知道是不是给包围了,全部拼命的往东奔逃,阵型变得混乱不堪,如果他们能稳住阵脚地话,注意观察战场情况就不会那么糟。但是开战以来,一退再退,一败再败让他们失去了判断力。
那打头几辆卡车早就被地雷击毁,横在路上挡住了后头的汽车,成了靶子,士兵纷纷下了公路从路边的水沟向东奔逃。阻击手乘乱瞄准还在试图将部队组织起来的军官,接连的射击让军官们也放弃了反攻。而坦克炮塔上并列机枪密集地子弹让他们开始向东逃命。李思明等狼牙队员们从从藏身的一侧密林中钻了出来,身上清一色越军装备,有的在身上还伪装成伤员的样子,追上他们,和溃逃的人群混作一团。但是炮弹故意追着这些敌人跑,让情势变得更加混乱,许多人甚至丢下了武器装备和伤员。
李思明和白狼许志强带着十位队员快速的在人群中向前方奔跑。他们以逸待劳,体力上要强得多。他们的目标是敌人人数最多的地方,在这些人的当中赫然一名五十多岁的军官,但这名军官并没有佩戴军衔。这名军官在刚才的炮击中,很不幸乘坐的小汽车因为要躲避炮弹,掉到路边的沟里掀翻在地,小腿已经受伤,头部恐怕是受到撞击,晕了过去,此时正被人架着。现场极为混乱,这些警卫也不曾注意到身旁多出了一些人。
一名佩戴大尉军衔的军官不停地询问后方的情况,李思明听不懂,但刘国庆能听懂。
“目标确认!那个昏迷的老家伙”刘国庆小声地说道。
李思明点了点头,但他却很郁闷,四周都是敌军,找不到下手的地方,目标的身边人太多,即使干掉他,也不能全身而退。
李思明跟着目标一直往前跑,身后听不到炮声了。这批越军似乎松了口气。停下来休息一下。中国的大炮太厉害,每一个参战的越军都恨得咬牙切齿,据敌148团的俘虏说。中国大炮打过来,营长死了。连长死人,都没有指挥,只好各自为战。
“喂,过来!”那名大尉冲着李思明喊着。李思明心里一片冰凉,后背冒着冷汗,他以为露出马脚了,紧了紧手中的自动步轮。
“大尉同志。他是聋子,是被中国侵略者的大炮震聋地!”刘国庆见状连忙接过问话。
“你带他们赶快做付担架,将师首长抬着走!”大尉军官不耐烦道。他现在才有时间组积溃散地士兵,对后方进行侦察和保卫重要军官。
“是、是!”刘国庆见状连忙敬礼,一挥手,李思明和白狼等人连忙跟着走了。
“狐狼,怎么回事?”在竹林中,李思明见没有其他人连忙问道,刚才他差点开枪了。
“那名军官要我们做付担架!没有怀疑!”刘国庆说道。
“真是天助我也!”李思明和许志强相视一笑。几人交头接耳研究了一下。
几人立刻砍了竹子做了付担架。白狼许志强还开玩笑道:“这担架绝对是最有档次的!敌人还真享受不了。”
几人抬着担架出来了。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当中少了五个人。那名大尉军官正在对着下属发火,见担架来了,立刻命令刘国庆抬着师长走。正在这时坦克又追了上来,身侧的树林里也响起了机枪地声音,刚刚稳定了情锗的越军又开始大呼大叫起来。那名大尉军官组织人手留下来阻击。其他人一股脑往东撤退。
李思明和许志强抬着那位师长往前狂奔,其他队员松散着呈半包围之势跟着向前奔驰。会越语地队员还在叫嚣着保护首长。紧跟着他们的是其他越军。李思明和许志强尽挑不好走的路走,那位师长好几次被颠了下来,大话人也会被摔死。
“怎么搞得?小心点!”大尉军官骂道,挥舞着拳头。
“是!”刘国庆点头哈腰道。狼牙队员跑得太快,渐渐地拉开了距离,那名大尉军官也感觉到不对劲。
“你们是那支部队的?”大尉军官问道。
“148团的,只剩下我们这几个人了!”刘国庆撒谎道。
“我原来就是148团的,怎么没见过你?”大尉军官将手中的手枪扬了扬。
“看,那是什么?”刘国庆张大了嘴吃惊地一指军官地身后,那名军官不知有诈,一回头。此时已经奔到公路的一个拐角处,许志强和李思明朝着一处密林冲了过去,身后的大尉军官大声叫喊,刘国庆给了他一梭子弹,在密林中一晃不见了踪影。
进了密林里,狼牙就成了自由人,担架扔了,许志强将敌师长扛了起来.颇有猪八戒偷媳妇的味道。这一路狂奔,也不知道走哪,只知道朝着西边跑。三绕两绕跑了两个小时,身后终于不见了敌军追赶。
许志强持敌师长放下,张着嘴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真……***……累啊,这人怎么……这么重啊。”这平时训练时也没这样跑过。
“那当然!这身份跟体重成正比嘛。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那得有多大的体形,这个师长没到宰相的级别,但是这体重也不能太轻吧。将军肚将军肚,是将军就自然得要有肚!”刘国庆笑着道。作为主力师的师长,军衔恐怕也是少将。
那位师长这时候终于醒了过来,他张开眼睛,看到眼前十来双眼睛笑眯眯地用动物园里看猴子的眼神看着他,心里直发毛。他看了看四周,用越语问道:“这是在哪里,我地部队呢?”
“中国话听得懂吧?这里还是在黄连山,不过你以后就可以搭中国的卡车免费去中国渡假了!”李思明说道。
“什么?你们是中国人!”那师长脸色立刻变得苍白,中国话说得倒是挺流利的,“不可能,不可能!”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是被白狼许志强狠狠地压在地上。
“一切皆有可能!”李思明想到了一句广告词,“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职务?”
“好吧,我就是316师师长,反正你们早晚知道。不过我拒绝回答你们其他一切问题!我要求获得与我的军衔相同的待遇!”对方颇为硬气。对方姓阮。
“放心.我们优待俘虏!”李思明笑了,补了一句,“除非你想跑!”
与坦克分队取得联系,李思明押着俘虏向沙巴前进。俘虏腿受伤,但却坚持自己拄着拐仗走,一路上一言不发。稍一犹豫,狼牙队员地枪托就砸过来。
“你们是狼牙特种部队吧?”俘虏终于开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李思明问道。
“哼,除了你们狼牙部队,你们中**队还有哪支部队如此深入我境,还有谁胆大包天凭这么少的人就敢偷袭我们?”俘虏咬牙切齿地说道,听口气有些不甘。
“那当然.我们狼牙没有不敢干地。”刘国庆说道。
“哼,那又怎样,开战以来,你们的损失恐怕也不少吧?”俘虏不服道。他的话让刘国庆火冒三丈,想动人,被许志强拉住了。
“好了,面对现实吧,你现在是我们的俘虏!”李思明道。
“这次要不是我们撤得太急,不然你们不可能有机会!”俘虏还在嘟哝着。
在沙巴城外,与坦克分队会合。坦克分队的队员们见到李思明等人押着俘虏,都兴奋地围着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我认为这是对我的侮辱,我抗议!”俘虏铁青着脸说道,这让谁谁也受不了。
“那又怎样,做俘虏要有做俘虏的觉悟,还想我们当关公一样伺候着?”李思明不管他的抗议,和队员们脱下越南军装,穿上狼牙迷彩服,继读押着他往已经被我军攻克的沙巴县城前进。
PS:关于敌引316师少将师长的情节,纯属YY,据说击毙或俘虏对方最高军街的是上校。
第二十六章 在沙巴县城的日子㈠
沙巴是个县城,其实比小镇大不了多少。
这要是在和平年代,则是个依山傍水风景优美的她方,最著名的要属那法国人建的沙巴大教堂,尖尖的楼顶矗立在小城的最显眼的位置。在四周郁郁葱葱的群山环绕之中,间或点缀着一座座法式别墅,颇有法国情调。
但此时,完全是炮击后的景象,到处是断壁残垣,一片狼藉,电杆东倒西歪,到处都有越军尸体暴露在路边,未来得及掩埋.流淌在地上的一滩滩血迹已经发干发黑。
149师正在四周山上清剿残敌。不远处可以听到零星的枪炮声。狼牙的队伍开进沙巴时引起了轰动,原因是大家都想一睹狼牙的风采,这次出国作战,前指及13军发出的嘉奖令中不止一次提到狼牙部队。这支部队似乎很神秘,规模多大,长得是不是三头六臂不知道,单单就这支部队的代号就很引人注意,而我们提到某部队通常只会说某某团某某连如何如何。
另一个原因是因为狼牙活捉敌316师少将师长,这可比打了一个大胜仗还要引人注目。别的部队付出血的代价,俘敌不少,也没有狼牙的战果引人注目。前指和军指相继发来嘉奖令,又一次称赞狼牙部队,但就是不提给狼牙什么奖励,不管是集体特等功还是三等功,总得给一个吧!
“也许是要等战后才会评吧。”李思明这样安慰自己。
在县城的的街道上中**人高呼着“人民解放军万岁!”、“中国**万岁!”,有人跳上被击毁的汽车上挥舞着军旗,人人都在欢呼。
狼牙队员跳下坦克,将俘虏押了出来,接受所有人的注目礼,俘虏垂头丧气但也无可奈何。
“狼牙的兄弟,来喝口水,烟要吗?”有士兵热情地递水送烟。
“你好,同志!请问你们最高首长在哪里?”李思明拉住一名士兵。
“我们叶团长马上就过来。”说话的是旁边的一名军官模样的人,军官兴奋地说道,“哎。我们也抓了不少俘虏,可惜就是没有重量级的。”
“我们也是碰巧!”李思明谦虚道。点了一支烟,随意地抽起来,在这个到处都是绿军装的地方。他感到很放松。
“我们连在打穿插时也抓了十几个俘虏,由于部队跑地太快,而且谁也不愿意仗还没打就往回送俘虏,就把俘虏带着往前跑。晚上,连长向后传口令:‘向后传,把俘虏看好!’结果,口令传到队尾南腔北调就走了味儿.变成了:‘向后传,把俘虏干掉!’队尾的也不含糊,枪栓嘻哩哗啦一拉就要开火。那些俘虏一看这阵势。一个个吓得尿了裤子。其中一个跪下来求,用中国话说了一个极其重要的秘密。战士们可不管这些,开始瞄谁。俘虏可不干了,一副委屈得要命的样子,大喊我们违反政策,敢情他们什么都知道。正闹得欢,连长问讯赶了过来。算是救了他们地小命。”军官很是健谈。
“还有这事儿?那秘密说了?”李思明问道。
“是啊,那是敌人潜伏的一个营。团里的几门160迫炮和十几门120迫炮,加上各营的82迫炮和82无后坐力炮以及各连的60迫炮,一通狠砸,刹时间就把藏敌的山谷变成了人间地狱。我们团毫无悬念地干掉了他们。只可惜,我手下几个好兵都牺牲了!”军官兴奋的脸色忽然变得很是阴沉。
“他们都是好样的!”李思明安慰道。活着人享受鲜花和掌声,牺牲的人却永远躺在冰冷和黑暗的泥土之下,那些在枪林弹雨中倒下地人更值得我们去尊敬。
“请问你是狼牙部队的队长吗?”身后有人大声的问道。李思明转身望去,这位军人中等身材,一脸胡子茬。其实这里几乎每个男性军人都是这样。李思明也不例外,出国前剃了个光头,现在已经成了“板寸”了,胡子倒是达到了跟头发一样先进的水准。
“你好!我就是狼牙特种部队的队长,我叫李思明。您就是叶团长吧?”李思明敬了个军礼,作为狼牙部队的队长。他目前只是相当于营级的军官。
“你好!”叶团长回礼,称赞道,“你们狼牙可是不简单啊,突袭敌通信战,敌后活动搅得天翻地覆,独立歼灭敌坦克加强连,还有单枪匹马深入敌特工营指挥部都是全军皆知。这一次,你们又抓住了敌316师师长,这可是大功一件呐!”
“你们团也不赖啊,316师号称敌军英雄师,自称在任意方向可以吃掉一个中**队主力师,不也是档不住你们吗?”李思明没有被捧晕了,适当捧捧别人也是应当地,更何况149师打的挺艰苦,一路都是在啃‘硬骨头’。
叶团长忽然盯着李思明瞅,像是看出花似的,李思明被看得莫明奇妙。
“叶团长.还有什么问题?”李思明问道。
“哦,没有什么问题!”叶团长发觉自已有些失态,拍拍自已的前额,“不好意思,刚才忽然觉得我在哪里见过你,这一时想不起来了!”
“是吗?我是北京人,来狼牙都一直在北大荒当知青。你口音像是湖北人!你要是在北京当兵倒是有可能认识。”李思明说道,他在军队的时间太短,成都军区的人怎么会认识?
“啊,我想起来了,我们绝对见过!你要不提当过知青不提北京,我还真想不起来。”叶团长忽然大叫了起来。
“是吗?”李思明看他说得跟真的似的。
“你忘了,当年在北京军区大院,我们还交过手呢?那次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我可得丢面子了!”叶团长解释道。李思明也想起来了,当年军区大院的警卫连叶连长,现在成了叶团长。人生真是奇怪,在人生的道路上遇到地毫不起眼的陌生人,在这异国的战场上也能遇到。
“原来是叶连长啊。真是难得能在这里见到你!不过你以并在北京当兵。怎么会在这里?”李思明感叹道。
“几年前我自己申请调离地,当警卫连长有什么劲,这跨军区调是我厚着脸皮走后门调的。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有机会来这里指挥作战?”叶团长一付洋洋自得地样子。
“那个大个呢?就是先跟我切磋地那个大个子呢?”李思明想起了那次春节聚会,和张华发生口角后来采取比武解决问题地那个大个子。只是这名字想不起来了,要不是因为叶团长,压根就不会想起还有这么个人存在。
“哦,你说的是石俊那小子啊。”叶团长表情一僵,“他牺牲了,是我手下的连长!”
“能给我说说吗?”李思明不是好奇地人,只是每一个牺牲的战士都有各自的故事。
“本来轮不到他参战的。”叶团长悲伤地说道,“他本来是北京军区的,大院里的孩子一般都是在北京军区当兵。这小子原只是军区大院一个顽主,自从当兵之后就好像换了一个样。这次开战他是作为军事骨干。被调到我们军区来的,刚好在我这个团。开战后他执意要参加突击队,每次都冲在前面,在4号桥的战斗中,他全身四处重伤,仍然坚持着拉响了手榴弹,和一个火力点的四个敌人同归与尽。表现很英勇啊!”
李思明的心情也刹时变得沉重起来。自己手下也都是这样地兵,只是自己该如何去纪念他们的英勇事迹呢?
许志强忍不住了:“队长,你看这俘虏是不是马上交接一下?”
李思明大汗:“叶团长,这个俘虏麻烦贵团派人送回后方如何?”
叶团长道:“没问题,军指半个小时前就有指示,要我们派人押俘虏回去,这可是重大战果,我可不敢懈怠啊!”
将俘虏交给叶团长,李思明安排队员们休整。狼眼陈援朝不知道从哪里拉来了一头牛,这头牛一条腿被炮弹炸瘸了。走路一蹦一蹦的。
“队长,杀了吧,给大家改善改善?”陈援朝满脸希冀地说道。
“是啊,反正这牛也干不了话,活着也是受罪。杀了也是解脱。”乔小龙显得很“慈悲为怀”的样子。
许志强撇了撇嘴,也没表示什么反对意见。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原则性太强,不过这也是李思明非常看重他的地方。
“好吧,既然是大家的意见,那就这么办。小刀、狼眼你们负责杀,是炒还是炖,黑狼和苍狼负责。”李思明说道。
“好呐!”陈援朝拿到了尚方宝剑,把牛牵走了。
叶团长的炊事连提供了几口大锅,牛杂碎早就被等在一边地炊事连弄走了。常彪和乔小龙两人带着人忙乎好几个小时,怎么打牙祭争论不休,最后弄成了天南海北口味样样俱全。就是这水不好搞,沙巴县城里的水井不是堵死了就是被投毒了。
几口大锅一字排开,炒、烤、炖样样俱全,空气中弥漫着牛肉的香味,路过的战士忍不住吞口水。狼牙队员们“心安理得”地吃得开心无比,执行任务时,吃得都是干粮,连明火都不敢生,还要担心敌人的偷袭,曾经有一段时间在一个地方停留从不超过一个小时。这次可以敞开肚皮享受一下美味。
“吃这么一顿,就是光荣了也甘心!”锤子满嘴油腻,边吃边说道。他是黑狼分队的火力手,也是饭量最大的,要不然怎么有力气扛着机枪满山跑。
“是啊,天天吃干粮,连大便都不容易解决!”陈援朝补充道。
“呸,你真***恶心。吃大餐的时候说这个!”何立功忍不住扔了手中的骨头,狠狠地锤了狼眼一拳。
叶团长带着一帮人径直走过来了这是循着肉香过来地。走到跟前,叶团长二话不说,手一挥,早就有几人想将几口正熬着骨头汤的大锅搬走了。
“叶团长,您这是干啥?”李思明拦住了。
“李队长,你们狼牙吃肉,我们喝点汤不行吗?”叶团长反问道。
“行,当然行,可这一口汤也不留下,那不是有点那个啥?”
“我们这是打土豪,实现共产圭义!”叶团长一点也不自觉,转头朝着手下人说,“同志们,我们帮他们共产了,他们应当拥护我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他的手下人当然一致赞同。
“既然是同志们赏脸,我们狼牙也不小气,端走就端走呗,赶紧走,别让我看见!”李思明道。
“别不高兴,看,这几条烟我就送给你们狼牙!”叶团长从警卫手中接过几条烟递拾他。
“你真是客气了!”李思明毫不客气地接过烟。不久之后他才道,这烟本来就是军首长在叶团长给他们的慰问品。
不过因为这一插曲,最后就有了“狼牙吃肉,友军喝汤”的说法,这是李思明和叶团长所预料不到地。
第二十七章 在沙巴县城的日子㈡
此时,战争对于西线战区的大多数中国士兵来说,似乎停止了,无论是从柑搪还是从沙巴,越西北的门户已轻打开,中**队已经对南方的红河三角洲形成攻击的态势,向东可以接应西线的战斗。但是小规模的清剿战斗还在进行。
而在东线,战争仍在中国最高统帅部的设计的轨道上进行。至29日已经肃轻谅山外围守敌,突破纵深20至40公里,并形成对谅山的包围之势,3月1日在猛烈的炮火淮备之后,向谅山发动突击。而谅山是越北方重镇,向南是一马平川的平原,距越首都不过100公里,左右。自古中**队一旦突破谅山,越南王即自缚请降。
在中**队“教训”越南当局的时候,世界政治、外交、军事和新闻界围绕这一事件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在北京,外国人比中国人忙,他们想方设法地从中国外交部得到最新的消息,然后飞快地写稿并传真回去,一场新闻大战让他们绷紧了神经。
自2月17日瓦尔德海姆破例于中午赶回联合国总部后,这位联合国秘书长的工作日程全被打乱。联合国成了万国争吵的大舞台,不同势力不同阵营不同立场尽情表演。东南亚对中国进攻的反应则是小心谨慎的,显然决心严守中立。而东南亚对越南上个月武装干预柬埔寨推翻波尔布特政权的行动提出了尖锐的批评。泰国总理江萨将军概括了绝大多数热的这种心情。他说:“我们只要求一件事情—就是不要把我们卷进去。”
不结盟国家在新德里进行的外交讨论没有产生出大家一致同意的办法来。是只向中国呼吁停火并撤军,还是为使中国有可能从越南撤军也同时向越南呼吁从束埔寨撤军?对此还没有取得一致意见。印度几乎是苏联集团之外唯一的一个只要求中国撤军的国家,即使是把中国的撤军作为和平解决中越冲突地第一步。其他所有国家都同时从柬埔寨和越南撤退一切外**队地主张。
八艘苏联舰只正在中国南海越南海岸附近活动,另有四艘苏联舰只正在驶往南中国海的路上,而美国航空母舰“星座号”不甘示弱,驶离在苏比克湾的第七舰队修船坞,开往南中国海一个未经透露的地点。
比利时《阿马达》周刊以《中国:制止越南的挑衅》为题发表一篇社论,文中说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始终都是说话算数的,从未轻率地提出过警告。这是越南今天付出代价而懂得了的事……反对苏联战争政策的统一战线得到了加强。而中国从中起到不可否定的推动作用。这就是为什么莫斯科要向社会主义中国挑衅和孤立它的原因。……中国目前正在进行一场大规模地现代化运动。它把一切力量都集中在这个方面。但对莫斯科来说,这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因为,一个现代化的强大的中国将能够更好地反对它的侵略计划,另外,还能更好地对世界革命作出贡献。而一场战争肯定会使目前的现代化运动变得更为困难。第二个目的更为重要,莫斯科感到在世界上越来越孤立。除了亲苏阵营外,全世界都谴责越南对柬埔寨的侵略。一年多来,莫斯科竭力要把中国说成是一个觊觎整个东南亚的侵略性国家。由于缺乏其他的论据,一场同越南地战争大概能够证明中国是霸权主义者了……俄国人和越南人都深信:他们的战争机器在那里开动。那儿的所有人就会投降。当希特勒认为所有国家都趋向于向他投降时,他也就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中国在数月内一直表现了耐心。它最终决定,要回击越南的挑衅,要使越南侵略军后退,然后再尽可能最快地返回中国领土。实际上,中国地意图决不是占领哪怕是越南的一寸领土(而这个越南却侵占了老挝和柬埔寨),而正是要坚决制止从莫斯科那儿煽动的挑衅。
狼牙特种部队在沙巴休整的日子,是他们在这场战争中最难得的一段时光。因为可以有热水有热饭有充足的睡眠,还有最宝贵的安全感。
政治上的事情是那些坐在办公室里衣冠楚楚地人的事情,李思明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想充分享受一下这难得的休息的时间。
他不知道对于狼牙特种部队来说,战争是不是已经结束,或者仅仅是开始。但是不论是李思明还是狼牙队员,他们都没有想到地是十天后一场最悲壮最惨烈的战斗在等着他们。而这场战斗在别人看来也许是件值得自豪值得吹棒地事,但在李思明和狼牙队员者来,那是让他们在无数次在睡梦中惊醒的一场战斗。
但现在他们一无所知。无知也是福,至少现在他们还在享受“渡假”待遇。
“酒足饭饱”的李思明背着自动步枪,在城里四处转悠。城里到处是穿绿军装的中**人,他们很显然也是在享受这个难得的“和平”的日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抽烟谈天,间或有人被迫拿出自已开战前收到的情书。当众朗诵。而有的人却在怀念,也许是刚刚去世的年迈父母,也许是一天前还和自已并肩战斗的战友。
城中保存最完好的是一个电影院,现在成了我军的一个战地救护所。有人说上战场捐躯报国与敌拼杀是男人的事情,战争让女人走开。但在这数百公里对越反击战的火线上。在枪林弹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却活跃着一群勇往直前地女兵。她们每人梳着一头男式的短发,身穿绿色布军装,左臂系着白毛巾,脚上蹬着防刺,防雷的钢扳胶鞋。每人的装备根据任务的需要有所不同,有的腰撇手枪,有的肩挂冲锋枪,有的身上斜挂着一把匕首,其它的就是急救包、担架、绳子、水壶等。远远看去,完全是一支“男人”组成地普通部队。可其实不然,当他们走进时,那微微的笑容,噗噗闪光的眼睛,稍显小巧的个头,都看得出他们的性别和与众不同。
这个战地救护所里有大约二十名女卫生员,她们是少数第一线的女兵。地上躺着都是轻伤员,重伤员早就在第一时间被包扎好,交给民工运到后方去了。她们正在给伤员擦洗伤口,或者上药包扎,这个不大的临时救护所里挤满了士兵,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中弹受伤的。被虫子咬的,水土不服拉肚子的也不少。屋子里边充满着药水地气味。
“同志,你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一名长着大眼睛的卫生员见李思明进来主动问道。
“啊?不,我没受伤!”李思明当然不是没受伤,只走伤口早就处理过了。
“那你是找人?”大眼睛卫生员问道。
“也不是,我、我随便看看。”李思明回答道。
“啊,这样啊。”大眼睛眨眨眼,嘴里嘟哝着走开了。心里一定在骂李思明没事来这里添什么乱啊。
“队长,我可找着你了!”刘国庆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狐狼,什么事?有新的任务了?”李思明有些不满。
“不是。是军报的记者来我们狼牙采访,现在正在我们休息的地方!”刘国庆答道。
“走吧,去看看。”李思明跟着他回去了。李思明对记者有些反感,可军报的记者不同。队员的英勇争迹能被军报报道,也是对队员们另一种奖赏吧,他可不想因为自已的想法而影响到队员们应得的荣誉。
队员们正或躺或坐在坦克旁,一名脖子上挂着一部海鸥牌照相机的军人正在和队员们热烈地交谈,旁边还有一位军人。见到李思明跟着刘国庆过来,两人站起身来自我介绍。
“请问你是狼牙部队的李队长吧,我是13军宣传部的干事,这位是军报地丁记者。我是陪同这位丁记者采访我们英勇的狼牙战士的。”干事说道。
“哦。欢迎啊,你们随意!”李思明说道。
“李队长,我最想采访的是你。你能详细的和我谈谈你们的战斗经历吗?”丁记者很是热切地问道。
“这个嘛……”李思明有些不爽。
“李队长,你放心,我们搞宣传的。是知道哪些该写,哪些不该写的。来地时候首长也说了,你们是一支特殊部队,有关于你们的稿件是要经过领导的审核的。”干事解释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李思明摆了摆手,“其实我觉得你们更应该写我们的队员,他们是具体执行战斗地人,每一个都很勇敢,每一个都很有‘故事’。而且,我认为我们那些牺牲了的队员,更是比我们这些还活着地人值得丁记者去写。而且我刚刚从战地救护所过来,那里有二十位女兵,在这最前沿的战线上,她们的勇气并不比我们要少。”
“没有问题,但你可以和我们说说这些牺牲的英雄吗?”丁记者掏出了自已的笔记本和钢笔。
“就说凌志军吧,他是我们最早牺牲的一名队员。”李思明掏出那封已经皱巴巴的信递给了丁记者,“看看吧,这就是我们的队员最真实的写照。”
李思明细细地和丁记者谈起每一位牺牲的队员,沉重的话语中带着悲伤。而身边的队员们也是你一言我一句地回忆着他们生前的点点滴滴,李思明有些后悔,他不该挑起这个沉重的话题,让队员们沉浸在悲伤之中。
“还有,就拿我们的分队长许志强同志来说吧。”李思明想改变一下现场的气氛,“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别的队员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但他却是一位勇敢的特种队员,也是位优秀的指挥官。我想这除了英勇之外,是忠诚!像这样的人你说是不是全中国未婚女青年的最佳恋爱对象?”
“还有,我们的狙击手陈援朝同志,丁记者你看看,哪点不够帅,这可是我们的狙击勇士。你给宣传宣传,这样的男人可不好找!”李思明接着说道。
队员们被李思明逗笑了,成功地从悲伤的情绪中走了出来。陈援朝笑眯眯的有些不好意思。许志强一本正经地皱了皱眉头,开战前李思明拿他开玩笑不止一次了,他也习惯了。
“我们狼牙不是伤亡最惨重的一个单位,但是凌志军能勇敢地拉响光荣弹,谢武能够自愿留下来掩护战友,原尖刀排的小战士在危急关头勇猛地扑向一颗手榴弹,我想我们活着的人也可以做到,而且我们也准备好了。我想这是对牺牲队员最好的纪念。”李思明最后总结道,右拳在空中有力地挥舞着。
这是第一次对狼牙特种部队的新闻报道,也是最详细的一次报道,丁记者这篇报道写得很详细也很精彩,其中的一些诸如深入虎穴刺杀敌寇,还有智擒敌316a师师长的故事更是家喻户晓。不过其中的人名都隐去了。战后,全国未婚女青年的来信如雪花般被转给狼牙特种部队,这也解决了不少人的终身大事,这是李思明想不到的。
但是这也是最后一次对狼牙特种部队的公开报道。在这场战争之后,狼牙特种部队就成了神秘的代名词,人们只能从一些并不可靠的片言片语中去推测这支特种部队的一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