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波才丧命
直到此刻,众人才恍然顿悟,原来,从一开始,陈削就怀了除掉丘力居的念头。
之所以跟丘力居厮混在一起,就是为了让丘力居放松警惕,好杀他一个措手不及,之所以没有告知众人,陈削生怕露了破绽走露了风声。
…………
“波帅,你的伤势还没完全好转,还是安心将养为好,周大哥走的时候交代过了,让我们一定照看好你。”见波才撑着要下床,旁边照看的几个义军忙纷纷劝阻起来。
周仓接到陈削的命令,当日急于赶往北平,见波才伤的太重无法行军赶路,就暂时将波才留在了附近的农户家,并留下五个义军轮流照看。
波才摆了摆手,“带我去天狼峡谷,兄弟们都死了,就我一个人苟且活命,我一定要去祭拜一下,否则,我心难安,这些兄弟,死的太惨了,也太冤了。”
任凭几人如何劝说,波才都执意非要赶往天狼峡谷,无奈之下,几人只好雇了一辆马车载着波才去了天狼峡谷,得知刘备如今已经升迁为渔阳太守,波才气的咬牙切齿,差点没昏过去,“可恶的大耳贼,踩着我兄弟们的尸骨换取高官厚禄,真是卑鄙无耻,你等着,血债血偿,早晚我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放心吧,波帅,我家少帅一定不会饶过大耳贼的,你也听说了,北平府一战,刘备被我家少帅整的很惨,差点丢了小命。万人齐骂,愣是逼着煽自己耳光又断其一臂,哼…跟我家少帅斗。刘备连提鞋都不配。”
一提到陈削,这几个义军全都由衷的感到自豪,跟着陈削,再强的敌人也不怕,皇甫嵩、卢植、刘备、哪个没在陈削这吃过苦头,就连江东猛虎孙坚,要不是被匆匆调往了凉州。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这些义军对陈削的崇拜,近乎盲目,一方面陈削是张角的亲传弟子。手持太平教的九节圣杖,宗教的信仰,本来就没有理智可言,另一方面。自然是陈削的所作所为让他们心悦诚服。
“哎…”波才轻轻的叹了口气。都怪自己鲁莽冲动,害苦了陈削,河间府一战,几乎折光了陈削的家底,现在想起来,波才心里还颇不是滋味,“嗯,我决定了。等我伤好后,就去投你家少帅。呵呵,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收留我?”
波才想明白了,自己确实不配当一个合格的统帅,陈削看似奸猾,却能游刃有余的在这乱世一步步的变强,为了大贤良师的遗志,个人颜面,不值一提,就算被人取笑,波才也决定投陈削麾下,可是,波才的顿悟,可喜之余,却来的太迟了。
这一次,天狼峡谷之行,竟是他的不归之路。
“大哥,这是作甚?那些暴民死就死了,我们为何要前去祭拜?”离开渔阳城,张飞憋了一肚子火,一路之上,嘟嘟囔囔,不停的抱怨。
“三弟,休得胡言,这些话,守着你二哥,切莫乱讲。”刘备不悦的皱着眉头,瞪了张飞一眼。
张飞心直口快,心里一向藏不住事,“二哥实在太固执了,当了几日的黄巾,难不成还当上瘾了,北平一战,大哥你瞧,他都干了什么,先是袖手旁观,最后总算请来了援军,结果,一碰到陈削,就避而不战,差点害死了我们。”
“混账,那是你二哥,休得胡说。”刘备脸色一沉,伸手就要打张飞,张飞只好乖乖闭嘴,不过,那气鼓鼓的腮帮子,还是表明他心里压根不服气。
“给我记住,那是你二哥,是我二弟,我们兄弟三人,是桃园结义的生死兄弟,手足同心,其利断金,你再多嘴,别怪大哥不认你,哼,何况你二哥,只是一时固执罢了,现在已经悔悟了,祭拜一下那些义军袍泽,也能让你二哥心里好受些。”
张飞撇了撇嘴,无奈的耷拉了脑袋,只好点头称是“大哥教训的是,小弟知错了,哎,对了,大哥天狼峡谷一战,究竟是怎么回事,两万多人,怎么全死了?”
刘备突然停住了脚步,脸色微变,轻叹了一声,“波才统军无能,误中了孟益将军的的埋伏,那里地形复杂,很难脱困,到了你就明白了。”
这件事刘备不想让人知道,张飞关羽并不知情,可陈削那边,早已知道了真相,刘备多少有些掩耳盗铃的味道。
幸好陈削也不找他对质,刘备倒不担心有人怀疑自己,就算陈削真的找他理论,他也会说是陈削故意诬陷他。
一边赶路,刘备心里一边沉思着,那一战波才侥幸逃脱,只要将此人除掉,此事便再也无须担心。
说来也巧,刘备之所以前来祭拜,是为了做给关羽看,却没料到,来到天狼峡谷,竟然果真遇上了波才。
波才伤势还未痊愈,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见到刘备,波才差点没气的吐血,身边几个义军发现张飞也跟来了,见势不妙,忙搀着波才逃命,刘备一摆手,“三弟,那就是昔日坐镇颍川的波才,不要让他走脱。”
一个是真心祭拜,一个是故意装装样子,就算波才没受伤,也根本不是张飞的对手,张飞催马拧枪,风驰电掣一般,一眨眼的功夫就追到了近前,五个义军拼死抵挡,不住的催促道“波帅快走。”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张飞冷笑一声,枪杆横扫,轮圆了臂膀,势大力沉的枪杆裹着劲风呼啸而至,两个义军当即咔嚓一声,被抽断了肋骨倒飞了出去,剩下的三人,也难逃蛇矛枪的凌厉杀招,没几下,五人便全都死在了张飞的枪下,追上波才,张飞弯腰一探身,嘭的一下,一只手就把受伤的波才给举了起来,调转马头,张飞便将波才带到了刘备的跟前。
波才破口大骂,几次挣扎着要扑上来撕咬刘备,那凶恶的模样,简直跟发疯的虎狼一样,嘴里不住的骂着“叛徒,你竟敢出卖我们?”
“三弟,休要听他胡言乱语,此人属疯狗的,留之无用,杀了便是。”生怕张飞起疑,刘备一脚踹倒波才,拽出宝剑,一剑刺穿了波才的心窝,波才强自挣扎着怒目瞪视着刘备,张飞摇摇头,觉得无趣,自顾自的闪到了一边。(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暴揍简雍
见波才表情狰狞,眼神变得暗淡,刘备弯腰凑到他近前,得意的笑了“你死了,我也能安心不少.”
“你这卑鄙……无耻的……骗子。”波才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也越发涣散,可那心中的仇焰,却更加的炙热,可惜,他却无力除掉此人。
“骗子,虚伪…你说的有人信吗?可我做的,却能让所有人都深信不疑,别说你,张宁,周仓,连我的老恩师…我骗的人多了去了,可又能如何,谁让他们都信我呢,如今我已官拜渔阳太守,成了朝廷的封疆大吏,而你,却马上就要死无葬身之地化作孤魂野鬼。”一边低声笑着,刘备一边用力的再次将宝剑狠狠的刺了下去。
张飞站的远,刘备的声音又低,刘备并不担心被人听到,可恰恰附近的草丛中,却突然冒出一个人影,那人大吃一惊,担心被刘备看到,忙匆匆离去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此事,你能瞒得过天下所有人吗…远的不说,此事是孟益告知我的,你敢动他吗?”咬牙拼尽全力,波才临死前,又给刘备出了一道难题。
“这个该死的孟益,我就觉得此事甚是蹊跷,竟然是他说的。”见波才彻底咽了气,刘备脸色阴沉,眼中闪烁着逼人的寒光,冷森的气势,甚是可怖,孟益贵为中郎将,位高权重,还真让刘备格外忌惮,不过。刘备的心里,却对孟益生出了深深的不满。
………………
管亥营帐。
“管帅,帐外有人来见。说是刘备派来的使臣。”说着裴元绍大步流星的走进管亥的帅帐。
管亥瞅了裴元绍一眼,见裴元绍不是在说笑,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狐疑“刘备不是投了朝廷了吗?跟我们之间再无瓜葛,他能派人来我这?”
“见了你不就知道了吗?”裴元绍笑了笑,随即冷哼道“谁能想得到,当初卖草鞋的刘玄德。如今平步青云扶摇直上,成了赫赫有名的渔阳太守,威风的不得了啊。”
管亥咬了咬牙。对刘备的行径,甚是不耻,虽然远在徐州,刘备所做的事情。他知道的很少。单是,接受朝廷招安,单单这一点,就让管亥大为痛恨。
“让他进来。”管亥沉声冲帐外喊了一声,功夫不大,进来一个身材清瘦的文士,来人笑容满面,见了管亥。忙躬身作揖,极为客套。“渔阳太守帐下谋士简雍,拜见管帅。”
“来此作甚?”
管亥都没打算让人给简雍弄个座位,简雍也不介意,“玄德公念昔日袍泽之情,不忍众位兄弟继续被朝廷追剿,特来给众兄弟指条明路,若管帅率众归降我家主公,自会保管帅高官得做,骏马任骑,以后荣华富贵,封侯拜将,也绝非难事。”
管亥等人一直蜗居藏匿在深山丛林中,混的甚是狼狈,简雍身为世家族弟,多少有几分轻蔑,口气也有些傲慢,这话听在管亥的耳朵里,很是刺耳。
“怎么?刘备懂得顾念昔日恩情了?真是好笑,昔日在下曲阳,他只不过是我帐下的一个无名小卒,没有我提拔器重,他什么都不是,是老子,给了他机会,现在混的人模狗样,怎么?要对老子施射小恩小惠吗?刘备他就不想想,他这官位是怎么得来的吗?管亥我虽然一无是处,但还知道什么叫廉耻,什么叫气节,让我背弃袍泽归顺朝廷,休想,更甭指望我能投奔他刘备,一个当初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喽罗,老子凭什么要看他的脸色,来啊,送客。”
简雍愣了一下,被管亥连珠炮似的话语给吓的有些发懵,可是想到临行前刘备的再三叮嘱,管亥此人麾下不下万余人,刘备很想收为己用,简雍只好好言劝慰。
可是管亥越听越烦,就连裴元绍都忍不住了,上前一把将简雍给拎了起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通天炮,打的简雍鼻青脸肿嗷嗷直叫。
“你们这是作甚,你们竟敢打人,哎呀,疼死我了,我可是玄德公派来的使臣啊…”
“打的就是你,罗里吧嗦,没完没了,吵的老子耳朵都起茧了,快给我滚,再啰嗦半句,老子管你使臣不使臣的,非弄死你不可。”说着,裴元绍直接拖着简雍出了帅帐,然后甩手一丢,将简雍给狠狠的丢了出去,不解气的喝骂道“别让老子再看到你,滚!”
气呼呼的回到帅帐,见管亥脸色阴沉,正在气头上,裴元绍笑道“管帅,你也没想到吧,刘备现在出息了,都趾高气昂的来我们这里得瑟了,当初我劝你,你不听,现在倒好,你提拔的两个屯长,简直是天壤之别。”
见管亥沉默,裴元绍又道“之前,刘备,在冀州吃了败仗,混不下去就逃到了兖州,没跟官兵见上几阵,就吓的接受招安摇身一变吃上了皇粮,可那陈削,愣是在冀州跟皇甫嵩屡番周旋,先是除掉皇甫郦,随后又杀了皇甫嵩和赵忠,半个月前,又在北平险些全歼了卢植大军,当初,离开下曲阳时,刘备都提拔成了一军统帅,可陈削,依旧还是个芝麻大的屯长,管帅,你看错人了,我都替陈削感到不值,当初若是你重用的是陈削,下曲阳未必能丢得了。”
裴元绍是打心里喜欢陈削,可管亥当初却蒙蔽了神志,错信了刘备,管亥哑口无语,久久无言,只是摇头不住的叹气,显然,此刻的他,也是懊悔不迭。
刘备三兄弟,军纪严明,杀敌英勇,刘备又懂礼守节,谁见了都喜欢,而那时的陈削,土豹子一个,流里流气,什么都不懂,难怪管亥会不喜,现在想来,管亥心中也是倍感自责,自己还真是瞎了眼,还是裴元绍有见地,从一开始,就知道陈削与众不同。
“现在陈削怎么样了?听说跟丘力居他们结成了盟友?”沉默了一会,管亥询问起了陈削的状况,至于刘备,混的再好,在管亥心里,算是彻底的被‘遗忘’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白雀来访
裴元绍笑了,“这你也信?陈削虽然奸猾,但是,心里门清,分得出好坏,我想,那不过是传言,未必可信,我再派人打探一下,眼下,局势动荡,黄巾连遭重创,我们的袍泽弟兄,剩下的不多了,我相信,陈削一定能够撑起来,有他在,应该还有扭转的希望。”多日不见,裴元绍还是对陈削赞不绝口。
………………
太行山某处丛林中。
“白雀姐来了,乡亲们,都把手里的活放下,赶紧下山迎接。”赵铁柱急匆匆的跑到山上,顾不得喘口气,一脸兴奋的挥手冲大伙喊道。
众人顿时一阵欢呼,忙争抢着下了山,这些都是被陈削安置在太行山处的义军家小,白雀隔三差五就来探望大伙,眼瞅着进了深冬,白雀每次上山,都会给大伙带来不少吃穿的用品。
“白雀姐,前几日,我刚刚给削哥写过信,这边的事,他都知道了,真是太感谢你了,削哥说了,回头他一定亲自去你山寨登门拜谢。”李德彪一边陪着白雀往山上走,一边喜不自禁的笑道。
“他,我哪比得了,你家少帅都成大英雄了,连卢植都不是对手,我那山寨,粗茶淡饭,屋舍简陋,怕是人家不稀罕去吧。”白雀抿嘴一笑,半嗔半笑的打趣道。
“那哪能啊,我才不信,白雀姐人又好,长的又漂亮,有一回我在削哥帐外守夜,削哥说梦话还提到你了呢。我都听到了,削哥说…嘿嘿……”李德彪故作神秘的一笑,看了白雀一眼。见白雀发急,心中顿时偷笑起来。
“他说什么?”白雀果然上当,忙急迫的追问。
“削哥说,想跟你困觉,白雀姐,你可别当真,这都是梦话。做不得数。”见白雀脸沉了下来,久久不语,李德彪心想坏了。自己编过头了,本想帮削哥一把,不料,竟帮了倒忙。
“把东西都卸下吧。我们还急着赶回去。就不逗留了。”到了山上,白雀终于又开口了,只不过,明显脸色红润了许多,表情也有些僵硬。
山上冷的厉害,见不少孩子们仍旧穿着单衣上课,白雀心里禁不住一阵不忍,哎。百姓造反,其中的艰辛。难啊,可苦了这些孩子们了,不过,白雀还是非常羡慕,陈削就算不在这里,这些孩子们也都每日自觉的跟着李春读书识字。
“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可以派人去山寨找我。”临走的时候,白雀再三叮嘱赵铁柱。
“白雀姐,没事的,燕帅也时常派人来关照我们,我们削哥在幽州也打出了名堂,连燕帅都竖大拇指称赞,嘿嘿,等转过年关,兴许我们也能上战场了。”被留在山上照看这些老弱,赵铁柱多少有些不爽,毕竟,捞不着打仗,整日哄孩子玩,实在无趣的很。
“白雀姐,我们长大了也要打仗。”就连那些前来欢送的孩子们也挥舞着拳头兴奋的欢叫起来,李春胡子都快气歪了,屁大点的孩子,知道什么,哎,全都被陈削给鼓动坏了。
不管多大的孩子,识字之余,都会跟着父母学习太平道的教义,这都是高顺的安排,要让太平道的宗教传承,从老人到孩子,一代代的永远传承下去,陈削要树立威信,太平道是他必不可少的依仗,对孩子们虽然有些残忍,可乱世求存,妇人之仁最是要不得,谁都清楚,这仗不知道要打的猴年马月,孩子们长大了,肯定是要上战场的,所以,从一开始,他们就得学会舍命献身,懂得日后效命疆场的道理。
陈削不迷信,高顺也知道宗教有其弊端,可陈削必须这么做,指望百姓们都有拼死沙场的觉悟,很难,打仗操练,可以提升士气,可宗教信仰,也不可忽视,九节杖在手,圣女又跟陈削成了眷属,高顺明白,如此一来,太平道的教义,才能最大限度的得到利用。
黄巾少帅和太平圣女珠联璧合,堪称一段佳话,使得这么信奉太平道的教众,发自内心的欢喜鼓舞,再加上陈削名头日益响亮,战绩也传扬海内,所有教众,都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德彪,你过来…”到了山脚下,眼看就要分开,白雀迟疑了一下,终于转过身来,冲李德彪招了招手,李德彪忙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来到白雀身边,不住的说着好话,“白雀姐,你别往心里去,我都说了,那是梦话。”
“我问你,他果真那么说的吗?”
“什么?”
白雀一跺脚,“别给我装傻,快说。”
“那个…那个…我也没太听清楚,好像是这么说的。”李德彪心里一阵惴惴不安,见白雀瞪着自己,吓的好悬没坐地上。
“我知道了。”白雀点了点头,径直转身走了,李德彪这才松了口气,望着白雀渐行渐远的身影,心说“该不会真当真了吧,要是能成了好事,削哥应该会赏我吧,兴许能混个屯长当当。”
陈削若是知道了,不揍死他才怪,这都怪陈削往日经常跟他们打成一片,加之队伍的军纪多有不足,似乎每个人都敢跟陈削开个玩笑,李德彪见白雀人长的漂亮,心地又好,经常过来看望大伙,巴不得陈削娶了这婆娘,可哪里知道,一个张宁,陈削就搞不定,这不,又被撵出来了。
“你给我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整日花天酒地,外面那些姑娘伺候的你不是挺舒服的吗,有本事就别来找我,脏死了。”
“看啥看,这是你宁姐疼我。”见狗蛋在一旁偷笑,陈削尴尬的挠了挠头皮,只好去别处找个窝歇脚去了,本来打完北平是要操办婚事的,可陈削跟丘力居等人厮混在一起,张宁哪有什么好脸色,别说办婚礼,就连见面,陈削都不能靠的太近,想碰一下占点便宜,压根就没戏。
张宁本来就高傲清冷,跟个女王似的,陈削这动不动就满身酒气的样子,她自然厌烦,狗蛋冷哼了一声,“女人,就不能惯,该收拾就得收拾,不然没好果子吃。”
虎妞本来是许给了高顺,大伙也都很高兴,可两人一点动静都没有,陈削一问才知,高顺最不喜摘花惹草,压根就没有再讨别的女人的心思,说什么也要明媒正娶,给虎妞一个名分。
(大家都很给力,感动啊,逍遥牺牲点脑细泡没啥,值了!大家看的开心就好,水平有限,兄弟们多担待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狼狈反目
还没成婚,冒然睡在一起,高顺觉得对不住虎妞,两人一对比,陈削都感觉愧的慌,高顺这么大本事,身为自己的左膀右臂,本想让虎妞跟着他,也不图啥名分,日后也不耽误高顺再娶别人,可高顺却认准了这门亲事,倒不是认准了虎妞,而是人家就没那么多的花花心思,压根只想娶一个老婆。
两情相悦,在古代压根就是奢望,高顺跟虎妞的结合,虽然是陈削随口一说的指婚,可高顺的态度,却让陈削倍感汗颜。
丘力居日益飞扬跋扈,加之本来就贪恋女色,见张纯奈何不了自己,连日来,丘力居竟然派人开始进城哄抢城中的富户豪门,不但抢钱抢粮,连貌美的女人都劫掠了不少,丘力居整日纵乐,玩的不亦乐乎,甚至几次三番相邀陈削一起品玩,陈削一边敷衍,一边让猴子带人偷偷潜入张举的府邸,愣是将张举最宠幸的姬妾妖姬给偷了出来。
“啧啧,真是太美了,少帅,看了就让人眼馋,能不能赏给我玩上一回。”虽然妖姬哭的梨花带雨,可是那**蚀骨的俏丽模样,愣是把周仓给迷的神魂颠倒,只看了一眼,周仓眼珠子都不会动了,都看直了。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快放了我,我家大王不会饶过你们的。”听到窗外有响动,妖姬忙拼命的挣扎喊叫起来。
“哼,没出息的家伙,你要想清楚了,玩可以,但是,今后一个月,你得答应我。半个女人都不准碰。”
“好咧,谢少帅成全。”周仓说着就要推门进去,陈削忙给拦住了,“换上衣服,别给我露了馅。”
周仓忙不迭的答应下来,匆匆换上乌桓人的装束。忙乐呵呵的推门冲了进去,紧跟着屋中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里面很快传出了女人急促的哭喊声。
“这个周仓,真是成事不足啊。”一见了女人就这德行,是得好好收拾一下了,不过任何事情都不能一步到位,毕竟跟敌人拼命,周仓从不含糊,陈削也不想太不近人情。
反正这个女人。早晚都要死的!陈削并不是慈悲救世的圣母,这是张举的姬妾,没什么好可怜的。
当天夜里,丘力居再开欢宴,陈削自然应邀出席,吃喝一番,少不了要找女人助兴,丘力居一摆手。随着一阵悦耳的丝竹之声,略显昏暗的殿堂中。不多时便多了不少娇俏貌美的女人,这些女人,姿色上佳,可表情就有些扫兴了,有的目光呆滞,有的惴惴抽泣。有的茫然四顾,有的争抢着就要往殿外跑。
“哈哈,大家随意,陈削,尤其是你。可不要跟大哥客气,随便选,随便挑,尽情的玩,我这人就是这样,一向跟兄弟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是我兄弟,千万不要不给大哥面子。”
“既然大哥如此豪爽,小弟就不客气了,哈哈。”伸手一连挑了几个姑娘,陈削冲一旁的护卫一摆手,“给我随便找个屋,能办事就成。”
“兄弟,你还害羞不成,干脆在这跟大哥一起算了,咱们兄弟也好比试一番。”
“比试个鸟?”陈削心中暗骂,可总觉得怪怪的,还别说,还真跟丘力居说的一样,还就是比试个鸟!
丘力居抢了不少女人,至于哪个女人长什么样,连他自己都不记得,陈削跟在丘力居身旁多日,自然对此了如指掌,等陈削离开之后,丘力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终究是年轻啊,脸皮还是薄了点,不要管他,咱们继续。”
丘力居麾下的武将连同他的三个儿子也都捧腹哄笑起来,众人猫捉老鼠一样,各自挑选中意的女人直接在殿中就上下其手肆意玩乐起来。
异族人素来蛮横狂野,没那么多规矩,加上丘力居对身边的人一向纵容,这些人手段残暴,毫无人性,不一会的功夫,殿中便传出了女人的惨叫声,有的挥着马鞭毫无顾及的抽打在女人身上,有的愣是拉过身旁的女人往嘴里猛灌酒水,有的甚是还拿起灯油洒在女人粉嫩的肌肤上,一个个面露狰狞,如狼似虎。女人越是惨叫,他们越是得意。
“报,大人,陈帅那边,玩死人了。”(假的,陈削没那么丧心病狂,不过杀人倒是真的。)
“啊?这么生猛,哈哈,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没想到,陈削年纪不大,玩女人的手法比我们乌桓人都毫不逊色。”
这种小事,丘力居浑不在意,因为,他们乌桓人也没少祸害死姑娘,陈削心狠手辣,这一点很对丘力居的口味。
功夫不大,死尸从陈削屋中抬出,谁也没发现,猴子等人却悄悄的将妖姬的尸体中途给调换了,丘力居玩死的女人多了去了,今夜也不例外,甚至有的女人受不了屈辱,愣是咬舌自尽,一番酣畅之后,丘力居大手一挥,“蹋顿,将这些死掉的女人速速处理掉,看了就晦气。”
丘力居这边众人同乐,爽的不亦乐乎,张纯张举那边,则全都急坏了,张举的姬妾无故失踪,两兄弟大为震怒,忙派人四处搜查,得知连日来丘力居在城中掳走了不少女人,张举顿时起了疑心,为了谨慎起见,他先派人打探虚实,结果正好见到丘力居的儿子蹋顿将死尸运出城,蹋顿趁夜将尸体匆匆掩埋掉之后,便带人回了城,张举来到近前,让人掘开一瞧,顿时惊叫起来。
“丘力居,你个丧心病狂的狗贼,我与你誓不两立。”
之前,张举一直拦着张纯不要跟丘力居翻脸,眼见自己最心爱的姬妾惨死,还是被丘力居活活的折磨死的,张举怒不可遏,气的咬牙切齿,忍不住咆哮起来。
回城之后,张举马上找到张纯商议,张纯早想除掉丘力居,当即一边传令三军集结,一边派人去请陈削,可惜,派去的人很快急匆匆的跑了回来,“报,启禀王爷,陈少帅至今醉酒不醒,根本来不了。”
“大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反正乌桓骑兵都在城外,先拿下丘力居再说。”张举提议道。
“好,就这么办。”张纯当即咬牙点头,对丘力居他已经忍了很久了,反正陈削答应过帮他,之所以跟丘力居厮混,陈削只不过是虚与委蛇,先动手再说,等陈削酒醒,必然会出手相助。
他哪里知道,陈削两边都答应了,他还答应丘力居对付张纯呢。
反正狗咬狗一嘴毛,这滩浑水,越浑越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连锅端
“削哥,人都走了。”张纯派来的传令兵刚走,周仓差点没忍不住笑出声来,本已醉倒在榻上宿醉不醒的陈削,猛的睁开了双眼,四下扫了一眼,果然,身边侍立的都是自己人,伸了个懒腰,陈削腾的一下,从榻上跳了下来,高顺一摆手,狗蛋忙将洗脸水端了过来。
匆匆洗漱一番,凉水一激,浑身清爽,再看陈削,神清气爽,哪里还有半点醉态,压根他就是故意装醉。
“猴子呢?”擦了擦脸,陈削忙喊道,门外答应一声,猴子忙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事情做的怎么样?”陈削盯着猴子,神色很认真,高顺等人均是一愣,都不知道猴子干了什么,反正一入夜,众人就没瞧见他。
“少帅,你就请好吧,都办妥了,别说马棚里的乌桓战马,就连那些看马棚的人,饭菜里面我也全都给下了巴豆,量足足的,保准他们把肠子都拉出来,嘿嘿,还别说,少帅,起初我还不信,我自己还偷吃了几颗,到现在,肚子还难受的紧,唉,对不住了,少帅,我又得去茅房了。”
“巴豆…”高顺虽然不明白两人在说些什么,还是很敏锐的扑捉到了问题的关键。
陈削点头道“对,巴豆,又名巴菽(shu),是一味中药材,简单来说,功效不少,唯独对排便不畅效果最佳,拉不出屎吃这玩意最管用,可是,一旦过量,呵呵,这玩意厉害的很,就算是铁打的壮汉。也得拉的走不动路,猴子按我的吩咐,今夜已经给丘力居的战马偷偷下了巴豆,待会一打起来,马上派人给这些乌桓人送信,让他们也进城参战。张纯势弱,丘力居兵强,这下,应该算是扯平了。”
见陈削一脸的坏笑,再想起猴子那急不可耐往茅房跑去的丑态,所有人全都浑身一颤,胆小的都吓的有些哆嗦,削哥还真是不辱其名,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绝对让人发怵。
武炎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此一来,这些乌桓铁骑就算参战,也都全成了软脚虾,失了战马的优势,战力必然大打折扣,正好跟张纯拼个两败俱伤,咱们光看热闹就行了。我连都不用出手了。”
陈削摇了摇头,“不是告诉你们了吗?都给我打起精神。卯足力气,这一次,不管是张纯,还是丘力居,我要连锅端,一个都不许放过。张纯勾结异族,擅自称王,其心可诛,死罪难逃;丘力居,狼子野心。蛮横霸道,不知有多少百姓遭他迫害,此人手段狠辣,毫无人性,留之无用,乌桓铁骑也是如此,万万留不得,倒是这些战马,你们给我注意点,如今我们兵力单薄,别说骑兵,老子混到现在连个坐骑都没有,战马能留就留,最好都抢过来,都下去准备吧,等他们打起来,给我马上围城。”
一提到异族,陈削两眼发红,火光直冒,恨的牙都咬的崩崩直响,张颌高顺彼此对望了一眼,全都心生敬服,两人从小在北方长大,尤其是高顺,异族人的残忍表现,早已深深的刻进了他们的心底深处,为了一举除掉丘力居和张纯,陈削忍辱负重,就算被人怀疑,被手下误解,甚至还当着丘力居的面杀过无辜,可谁能想得到,陈削从一开始,就是在与狼共舞,为的将是将这些可恶的豺狼彻底铲除。”
“少帅,你就放心吧,交给我们了。”张颌冲陈削一抱拳,倒提着凤鸣枪径直转身出了屋,高顺等人也全都紧随其后,所有人,这一刻,全都战意澎湃,杀气滔天。
不知何时站在窗外的张宁,见此一幕,眼眶都湿润了,一连将近一个月,陈削每日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不是喝酒,就是厮混,甚至张宁还亲眼见他去过那肮脏不堪的勾栏红楼,整日闻着那醉人的酒气,还有那令人厌恶的脂粉味,张宁恨的直咬牙,觉得陈削很恶心,打了几个胜仗,就飘飘然不知自己是谁,可知道真相之后,张宁感动的都哭了。
“嘎吱…”张宁忍不住推开门,走了进来,陈削头还有些发晕,毕竟,他夜里也喝了不少,虽然没醉,也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见张宁走了进来,脸上还挂着泪珠,“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宰了他。”陈削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张宁用力的摇了摇头,上前一把抓住陈削的手,啥也没说,拽着就走。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了?”直到被张宁拽进闺房,将门插上,陈削还是一头雾水。
“累了吧,今夜就在这睡吧。”张宁低着头,双手不安的拽着衣角,脑袋都快藏进脖子里了,都不敢看陈削,可是可轻柔魅惑的声音,却让陈削一阵酥软。
不过,陈削还是摇了摇头,“你睡吧,我得出去。”
“怎么?你不想再这睡?”张宁顿时脸上有了怒容,心说,男人,就不能太给他脸,我都这样了,你居然还想走,还要我怎么样?难道非要我求你吗?
“今夜兄弟们都要跟敌人拼命,我这当少帅的,又怎么能不在呢?你睡吧,我该走了。”陈削苦笑一声,女人还真是会乱想,说完,陈削转身就走。
“你等一下。”
张宁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心中欢喜,不愧是自己选的男人,(压根就不是他选的好吗?女人啊,心思一向都很古怪。)
“还有什么事?”陈削微微一愣。
“衣服都乱了。”张宁娇嗔的回了一句,忙走到陈削身旁帮陈削整理衣襟。陈削笑了笑“我以前就是这样,这算什么事,还是打仗要紧。”
“以前是以前,现在你不是有我了吗?当我的男人,就算是去打仗,也得有个少帅的模样,继续任由你邋遢脏乱下去,我这个少帅夫人岂不成了摆设。”
陈削心中一暖,当即不再抱怨,任由张宁给自己整理了一番,两人面对面,几乎贴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就连这屋中的空气,都难得的融洽起来,临了,张宁点了点头,显然对自己‘调教’出来的男人感到很满意,“去吧,我等你回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乱斗开始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满是柔情和眷恋,陈削就跟吃了枪药一样,感觉全身血液一瞬间都燃烧了起来,用力的点了点头,转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那雄赳赳赶赴战场的背影,一瞬间伟岸高大了许多。
张宁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心说,至于这样吗?不过,心里却是倍感甜蜜,女人的心思总是矛盾的,陈削有了干劲,她觉得滑稽可笑,可陈削若是没有半点反应,张宁必然心里幽怨感到失落。
丘力居喝的醉眼朦胧,又在女人肚皮上折腾了半宿,又困又累,刚一倒下,便是鼾声如雷,睡的死沉,蹋顿、楼板等人也全都浑身乏累,各自回了屋也是倒头就睡,可是,没过多久,四周杀声四起,张纯亲率大军来势汹汹,来到近前,直接下令将丘力居的府邸给团团包围了起来。
“杀,谁能砍下丘力居的首级,本帅必有重赏。”憋闷了这么久,张纯对丘力居早就忍无可忍了,这个该死的蛮夷,枉自己对他如此器重,竟敢骑到自己脖子上拉屎拉尿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张纯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下令开杀。
一声令下,杀声震天,帐下的兵卒如潮水一般,全都涌进了丘力居的院中,他们见人就杀,逢人就砍,甚至还四处纵火,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管是家奴还是仆从丫鬟,全都成了张纯发泄的对象,动静如此之大,很快就惊动了蹋顿等人,蹋顿昏沉沉的刚从屋中出来,张举便带人杀到了眼前,“给我杀,我要让丘力居断子绝孙。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
之所以如此动怒,并非仅仅因为自己的姬妾惨死,自从张纯北平惨败之后,丘力居日益蛮横跋扈,根本没把张纯兄弟两人放在眼里。无故打死打伤张纯的兵卒数不胜数,整个肥如城也被丘力居搞的乌烟瘴气怨声四起,对张纯,丘力居早有取而代之的野心,妖姬的死,仅仅是个引线罢了。
蹋顿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可也架不住张举人多势众,没过多久。就被张举的兵卒给围了起来,十几个枪兵一起出手,醉醺醺的蹋顿毫无招架之力,顷刻之间,就被扎成了刺猬,浑身鲜血四溅,当即气绝身亡,楼板等人。也无一幸免,几个护卫好不容易将丘力居唤醒。得知张纯领兵杀来,丘力居猛的一惊,额头上冷汗都冒了出来。
“大人,赶紧逃命吧,再不走,可就迟了。三位公子全都被张举带人给杀了。”
“啊…气煞我也,来啊,随我突围。”丘力居咆哮一声,手提大刀,带着几十个护卫拼死突围。奈何张纯这边人多势众,整个府邸四面被围,被困的水泄不通,眼瞅着丘力居身旁的护卫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就连丘力居的背后,也多了两个血洞,鲜血直流,疼的丘力居嗷嗷直叫,整个人状如疯癫,披头散发,犹如厉鬼一般。
丘力居身陷重围,无法突围,随时都有性命之危,可是,得到消息赶来的乌桓铁骑,却及时的出现了,两拨人顿时乱斗在一起,起初,乌桓骑兵还能占据上风,杀的张纯连连溃败,眼看就要把丘力居给救出。
可是没过多久,巴豆的药效在连番剧烈冲杀的催动下,全都成倍的发挥了出来,不少战马冲锋的时候突然四蹄无力翻倒在路边,马背上的骑兵淬不及防随即被摔了出去,其余的战马,也大都疲软无力,根本无法发挥骑兵冲锋的优势。
形势突然反转,张纯等人顿时士气大振,双方互不相让,全都杀红了眼,丘力居身受重伤,被张举欺身杀到近前,一剑划开了胸膛,丘力居惨叫一声,不甘的倒了下去,主帅丧命,乌桓骑兵群龙无首,顿时大乱,加之战马频频瘫倒在地上,见势不妙,这些骑兵再也不敢恋战,全都吓的四散奔逃。
城中杀声四起,号角连天,城门外,裹着黄巾的义军,全都手持刀枪,枕戈以待,八千儿郎将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围了个水泄不通,张颌、高顺、周仓、何曼,四员大将各自坐镇一方,风沙劲舞,寒意习习,可众义军将士,却是群情激愤,斗志高昂,张纯丘力居反目厮杀,谁都明白,今夜是一举除掉他们的天赐良机,而且,甚至都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气力。
东门外,两百名陷阵营整齐有序站在城门口,身后是五百名虎狩营的弟兄,高顺紧握铁枪,目不转睛的盯视着正前方,城中火光四起,杀声如雷,可高顺,那张冷峻沉默的脸上,却是无喜无忧,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出奇的沉稳,无论多大的场面,即便身处绝境,这张脸上,也不会有半点的慌乱和不安。
“来了。”脚下忽然感到一阵轻微的震颤,高顺眉梢一挑,狼牙枪随即高高举过了头顶。
“嗯…”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见陈削一手拎着一个沉甸甸的箩筐走了过来,视线下移,见筐里满满的装的全是箭弩,陈削抿嘴一笑,随即又转过了身,不再理睬陈削。
陈削直接上了高墙,城墙上的守卫早就不知死里哪去了,有的被义军干掉,有的被乌桓骑兵进城的时候解决掉了,反正,空空如也,出奇的安静,将盛满箭弩的箩筐往地上一搁,摘下裴元绍送给自己的宝雕弓,陈削就像一个远程射击的狙击手一样,静静的趴在垛口边,弯弓搭箭,摆开了架势。
很快,眼前便闪出了乌桓骑兵的身影,有的骑着马,有的牵着马,还有的双腿飞奔早已舍弃了战马,毕竟被巴豆折磨的无力奔跑的战马,骑着反而是个累赘。
乌桓骑兵的身后,紧跟着就是张纯的追兵,乱糟糟一片,不时的有乌桓骑兵被砍倒在地上,耳旁时不时的传来叽里咕噜的乱叫,距离百步开外,早已蓄势待发的陈削,眼中寒光一闪,手指一松,弦声响起,一支利箭随即划破夜空如星火一般激-射而出,远处一个骑马的骑兵顿时应声跌落马下。
嗖嗖嗖…陈削动作不停,接连射出冷箭,不管是乌桓骑兵,还是张纯的兵,在陈削的眼里,都没差,压根就没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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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四门酣战
陈削的箭术,三军上下,无不心悦诚服,就连高顺都心中暗赞,陈削一旦认真起来,绝对让任何人都感到深深的忌惮。
常年在山林中跟百兽激战搏斗,陈削的身上,骨子里就淌着超乎寻常的自信和果断坚定的狠辣,伴随着阵阵破空的锐啸声,不时的有人中箭倒地,只不过,相对于两军的混乱厮杀,这点动静倒没有引起敌人的重视。
可是来到城门口,乌桓骑兵却全都不得不停住了脚步,高顺等人冷面寒霜,如一块滔天巨石拦路横挡在众人的身前,那肃杀凌冽的杀气,直冲云霄,吓的这些敌兵本能的瞪大了双眼绷紧了身子。
两拨人拥挤在一起,后面的追兵还没等明白怎么回事,高顺一声令下,早已带人扑了上来,陷阵营虽然还剩下两百多人,可是战力依旧强悍,一出手,就如一片卷地的黑云一般,瞬间将好多人吞噬进的死亡的深渊,长枪狂舞,身形闪转,陷阵营快速向前推进,宛如上紧发条的绞肉机,挡着必死,势如破竹。
乌桓骑兵失去战马的优势,进不能攻,退无路可逃,被张纯的追兵给硬生生的挡在城门口,一下子,全都成了任凭宰割的活靶子。
高顺出手如风,健步如飞,一边指挥兵卒,一边舞动长枪,铁枪劲舞,出手凌厉,每一枪刺出,都能带起一阵彪溅的血雨,陷阵营无畏无惧,虎狩营的钩镰渔叉,更是让敌人胆寒心丧无力抵挡,有的敌兵刚一倒地,血淋淋的渔叉就逼进到了胸前,噗嗤…没有丝毫的悬念。就好像用牙签轻而易举的插在西瓜皮上一样,血肉之躯,哪里挡得住锋芒利刃的渔叉。
渔叉怒挑,钩镰横扫,长枪如风,刀盾拒敌。陷阵营和虎狩营,不愧是高顺一手操练出来的两支铁血精锐,这些人配合默契,杀伐骁勇,一出手,就占据了上风,乌桓骑兵被杀的狼嚎鬼叫纷纷后退,奈何,身后的张纯追兵挡住去路。两拨人你推我挤,场面极为混乱,彼此之间,要么刀兵相向,要么互相踩踏,至于乌桓人的铁骑,不但帮不上一点忙,甚至全都成了这些人逃命的绊脚石——太碍事了!
高顺表情沉稳。面沉似水,眼前血肉横飞。残肢乱舞,可他,却没有丝毫的兴奋和不安,再多的生死,似乎都无法让他心尖泛起一丝一毫的波澜,这是一个注定生来要经历大场面的铁血悍将。心如磐石,气势卓然。
西门外,
张颌这边,可就热闹了,刚刚入伙的张颌。没等对方冲到眼前,便一马当先的杀进了城中,守在城门外的金彪大壮等人,左等没有动静,右等也不见张颌的身影,两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全都愣了。
派人进城一瞧,很快便传回了消息,“报,回禀两位校尉,张颌正在追杀敌兵,本来逃往西门的敌兵,全都被张颌吓跑了。”
确切的说,是被杀跑了。
张颌单枪匹马,一出手,就是虎入羊群,锐不可当,轻而易举的干掉几十个敌兵之后,原本打算向西门逃亡的乌桓骑兵全都改变了方向,纷纷逃向别处,随后赶来的张举大为意外,误以为陈削在帮自己,可是,张颌瞧见他之后,当即奋不顾身的策马奔他杀了过来,一交手,十几个兵卒便被张颌挑翻在地,张举吓的掉头就跑。
张颌在人群中左冲右杀,不多时便杀开一条血路追到了张举的身后,弯腰一探身,手中的凤鸣枪骤然出手,枪挂风声,如蛟龙入海,一声破空声过后,再看张举,愣是被张颌洞穿了胸口,张颌单臂一用力,将张举高高的举过了头顶,张举挣扎扭动着,撕心裂肺的惨叫着,随着阵阵血雨洒落,身上最后的一丝气力,也渐渐的被抽离的一干二净。
金彪大壮,清闲的要命,反正陈削的命令是把守四门,不许放人出城,两人只好继续在西门蹲点留守,这下倒好,全都闲的没事干,只能聊天打屁解闷干等了,张颌大发神威,一个人愣是杀的没有人敢往西门靠近。
张颌张隽义,这位曹魏后期备受曹操器重的骁勇虎将,虽然此刻还有些稚嫩,可那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还有那本领超群的枪法,却让任何人都心生忌惮不敢小视。
此时的张颌,还仅仅是个喜欢冲锋陷阵的斗将,多少有几分年轻气盛的气势,可今后的路上,必然跟陈削一样,经历过血与火的淬炼,会逐渐的蜕变成为一个合格的统帅。
这时的张颌,并不知道自己更擅长统兵打仗,而不是逞个人武勇,当然,他的枪法确实也不是盖的。
高顺擅长拒敌,而张颌更擅长冲锋,并非个人冲锋陷阵,而是统兵上阵。
一攻一守,这两人未来必然会成为备受陈削倚重的臂膀。
至于何曼和周仓,两人带兵打仗都不是好手,可单轮个人武勇,全都是一等一的勇将,周仓刀法精湛,何曼怪力惊人,周仓在三国中身为关羽的提刀护卫,就连庞德都被他生擒过,本领自然不弱,至于何曼,能与拼命三郎曹洪激战数十回合不落下风,又怎么差的了呢?
“嘭…”北门外,何曼将钢叉丢在一边,虎臂急探,一手抓住一个敌兵,双手猛然发力,往中间一撞,两人头对头,顿时咔嚓一声,狠狠的撞在一起,当即脑浆迸溅,鲜血狂飙,被溅了一身血的何曼,瓷牙咧嘴,如狰狞发狂的野兽一般瞪着铜陵大眼,肆意狂笑起来,将两具尸体随意的丢出,冲附近的敌兵一招手“还有不怕死的吗?尽管上前来,俺还没尽兴呢。”
虽然憨傻蠢笨,可何曼的神力,确实惊人,一上来,就把两个敌兵撞碎了头骨,如此血腥的一幕,顿时惊震了所有人,连狗蛋都瞪大眼睛,兴奋的直竖大拇指“我的娘哎,这么猛,跟个怪物似的,真是太可靠了。”
有人忙慌张张的给张纯送信“将军,大事不好了,陈削反了,如今四门外都有黄巾义军把守,谁都不许出城,不管是乌桓人还是我们的人,他们都不放过,就连张举将军,也被张颌给当众挑死了。”
“什么?”张纯惊叫一声,猛的一把将那报信的兵卒脖领给抓住了“你说的可全都是真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卢植的抉择
“将军,小的哪敢骗你,我们这下全完了,陈削的兵,下手狠着呢,兄弟们根本抵挡不住。”报信的兵卒,都快吓哭了。
腾腾腾,张纯惊的一连退后好几步,猛的一阵天旋地转,不甘的怒吼一声,“陈削,你…竟敢骗我。”随即扑通一声,张纯当即昏倒在地,嘴边都泛出了白沫。
………………
卢植病床前。
“老爷,这事千真万确,刘备亲口所说,我全都听见了。”卢氏管家卢忠咬牙切齿的站在卢植的床前,气呼呼的说完,嘴唇恨的都咬破了,万没有想到,竟然是刘备害死了卢夫人。
“退下吧,阿忠,此事,出得你口,入老夫之耳,不要再对第三个人提起,记住了吗?下去吧。”
卢忠咬牙含泪,愣了一下,刚想开口再劝,卢植却闭上了眼睛,冲他一摆手,“下去吧。”
“诺。”卢忠无奈的跺了跺脚,心里憋闷的厉害,可又不敢抗命,只好乖乖的退了出去。
卢忠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躺在床上的卢植,却再次睁开了眼睛,那双久经杀伐阅人无数的眼睛,此刻,却泪珠萦绕,老泪纵横。。
卢夫人跟卢植相依多年,卢植怎能不伤心难过?更让他心痛不解的是,出手的竟然是他最得意的门生——刘备。
病情刚有些好转,悲伤过度,卢植再次病重,眼看气息奄奄,已是日薄西山。刘备更是寸步不离,端屎端尿。照顾的无微不至,卢植也没有任何的表现。经历了太多的风浪,卢植并没有暴怒,也没有质问刘备。
杀卢夫人,刘备必然有苦衷,这一点,卢植明白,可卢植决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朝廷无道,社稷堪危。纲常崩乱,天下动荡不安,朝廷已经无力应对,卢植曾官拜尚书,也曾领军讨伐过张角,对天下局势,他一清二楚,要想重振朝纲,朝廷急需可堪重任的大材。刘备,恰恰让卢植极为欣赏,有心计,有气度。能屈能伸,对待百姓,仁义为先。对待士卒,以身作则。对待世家,谦卑和善。身边又有两位无人能敌的勇将,若能一心一意的为朝廷效命,何尝不是汉室的幸事?
为了朝廷,为了汉室,卢植,只得把这份悲愤生生的埋进了心底的最深处,他知道自己不久就要离开人世了,这个秘密,还是带进棺材里去吧。
眼瞅着年关将近,卢植气色忽然变好,所有人都感到由衷的开心,刘备更是把公孙瓒从北平请来一起给老恩师道贺,卢植在众人的陪同下在城中寻访了一番,见刘备将北平府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到处都是一派祥和,卢植欣慰的点了点头,自己还真是收了一个好学生——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好学生。
就算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刘备伪装出来的,可能骗过所有人,假的又能如何?至少,他替朝廷做事,替百姓谋福,夫人死的冤,刘备论罪该杀,可是,卢植明白,一旦自己要下令拿下刘备,刘备岂能乖乖束手被擒?必然又是一场乱斗,对朝廷不但无益,反而会徒增无畏的伤亡。
当天夜里,卢植就把卢忠召到床前,认真的叮嘱道“阿忠,你跟了老夫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任劳任怨,老夫年事已高,行将就木,怕是时日无多了,你还是走吧,盘缠和行李,我都让人给你备好了。”
“老爷,阿忠不走,老爷身体抱恙,身边不能没有人照顾,您不要赶我走,阿忠生是卢家的人,死的卢家的鬼。”卢忠说着,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卢植的床前。
“走吧,永远别再回来了。”卢植不为所动,决然的背过了身躯,哭求无果,卢忠最终只得咬牙站起身来,不舍的一步步往门外走去,眼看就要出了屋子,卢植忽然叮嘱了一声“走的越远越好。”
卢忠明白,老爷这是担心刘备日后会报复自己,毕竟自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看来老爷是打算将这个真相永远带进棺材里了,哎,长叹一声,卢忠只好咬牙走了。
可是,此事却引起了刘备的警惕,卢忠身为卢植的贴身管家,居然在卢植病重急需人照顾的时候突然离开,刘备思量了许久,猛的一惊,“难不成卢植知道了什么,派卢忠有什么要务?”
连夜刘备就把亲兵卫队派了出去,卢忠走的不远,毕竟上了年岁,刚到五河镇,就被刘备的人给截住了,将卢忠押到身前,刘备沉声喝问道“卢忠,你这是要去何处?为何不辞而别,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要办?”
卢忠心中冷笑,不可告人?这世上怕是也只有你刘备做的事情不可告人,卢忠谨记卢植的吩咐,只是说要回归故里,可刘备却是不信,见问不出什么,刘备脸色一沉,只好下令用刑,卢忠偌大年纪,被打的皮开肉绽,却还是紧咬牙关,什么也不说,越是这样,刘备心里越是不安。
毕竟,刘备本来就心里有愧,生怕被卢植得知真相,人往往就是这样,就算没有人知道自己杀了卢夫人,刘备也是万分小心,总是惶惶不安,生怕被人突然揭穿。
在卢忠这里问不出什么,刘备只好将卢忠押了回去,没敢当面找卢植询问,刘备只得按下心头疑虑打算先观察一番,看看卢植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可是卢植跟往常一样,没什么反常,这边卢忠打死不说,硬的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死忠一个,那边卢植又面色如常,举止沉稳,越是这样,刘备越是不安。
难不成老恩师已经知道了什么,故意稳住自己,其实早已有了行动?
不行,必须问一下,刘备终于忍不住去找卢植了,照例先探望一番卢植的病情,说了一番嘘寒问暖的家常,刘备看似随意的忽然说了一句“恩师,卢忠去哪里了?”
“哦,回家了,我让他走的。跟了老夫多年,一大把年纪了,是该回去颐养天年的时候了。”卢植平静的回道。
“是吗?不是去搬什么援兵吧?老师不要瞒我了,我全都知道了。”刘备冷冷一笑,猛的脱口而出,卢植顿时一惊,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身来,“你把他怎么样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送恩师上路
“果然,看来老恩师跟卢忠的确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刘备心惊之余,脸上却依旧笑容满面,似乎这压根就不算什么。
“你把阿忠怎么了?”卢植扭身瞪着刘备喝问道。
“死了。”刘备冷笑道。(其实暂时还没死呢。)
“什么?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玄德,阿忠纵然知晓真相,又能怎样,我都已经让他回归故里了,相信此事他决不会对外人提起,他跟随老夫多年,一向对老夫忠心耿耿,你究竟在怕什么?”卢植有些激动,几句话说完,脸色已经泛红,气息也粗重了许多。
“这么说,师娘的事,你全知道了。”见卢植点头,刘备双目微阖,眼中猛然迸射出一道摄人的寒光,“你觉得我会信吗?你会当此事从未发生过?哼,少骗人了,说不定,你是故意稳住我,不过是等待援兵到来要捉拿我吧?”
这么大的事情,刘备打死也不相信卢植会无动于衷,其实,卢植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只不过,为了顾全大局,为了朝廷社稷,他不得不这么做,他的心胸和气量,远不是刘备能够相比的。
卢植笑了,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刘备,他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刘备都不会信的。
“老恩师,既然你已经命不久远了,不如,学生送你一程吧,你死了,阿忠也不会活命,我想,到时候,即便有人质问,我也可以当作是他们故意诋毁于我。”
说着,刘备猛的一把抓起床上的被褥直接蒙住了卢植的脑袋。然后左手用力,狠狠的掐住卢植脖子的位置,任凭卢植如何挣扎,刘备都不为所动,这一刻的刘备,脸色格外的狰狞。功夫不大,卢植就没了动静,掀开被褥,见卢植确实死了,刘备粗喘了几口气,惊吓的倒退了几步,毕竟,他本不想如此,可是形势所迫。他又没得选择。
杀卢夫人,是被逼的,杀卢植,刘备也想不出再好的办法,波才死了,卢植死了,卢忠再除掉,剩下的就是中郎将孟益了。到时候,即便陈削知道真相。刘备也可以拒不承认。
“嗯?”忽然,见卢植右手紧紧的攥着一封信,刘备愣了一下,忙掰开卢植的手指将信取出,来不及打开,猛将凌乱的被褥整理一番。然后将卢植身子放好,确认没有丝毫破绽,刘备平复了一下自己不安的心情,强自挤出一副悲痛欲绝的神色,猛的俯身跪倒在卢植的床前。放声痛哭起来。
外面的守卫,都是刘备的亲信,刘备也不担心有人会发现自己对卢植下了死手,卢植暴病身亡,刘备哭的泣不成声,自然很轻易的瞒过了所有人,甚至哭的太凶,刘备竟在人前昏了过去。
张飞等人不敢怠慢,忙将刘备掺回屋中,请郎中诊治一番,并无大碍,只是悲伤过度,张飞这才放下心来,等刘备醒来,已是翌日午时,没办法,就算早就醒了,刘备也没有睁开眼,一旦刘备开启‘演戏模式’,奥利卡影帝绝对非他莫属。
醒来之后,刘备先下令全城戒严,帐下兵卒全都绷紧了神经,刘备是担心卢植生前真的有什么布置,万一对自己不利,也好有个防范。
可在别人看来,老将军病逝,刘备悲痛之余,却不忘顾全大局,卢植病逝,军心不稳,士气低落,一旦被敌人趁机袭扰,可就不妙了。
刘备披麻戴孝,又去卢植灵前探望一番,做足了表率,又亲自登城巡视防务,一再叮嘱张飞关羽切莫大意,好不容易回到屋中,这才得空抽出紧紧攥在卢植手心里的那封信。
读罢之后,刘备忍不住失声痛哭,这才知道,是自己错怪了老恩师,这是一封卢植之前写好的遗书,而且是特地写给刘备的,信中提到了卢夫人的死,也提到了卢植是何等的悲伤,可他却还是一再叮嘱刘备,不要愧对汉室列祖列宗,不要愧对天下百姓,也不要辜负自己的厚望,卢植压根就没追究他,甚至还再次向朝廷替刘备请功,说刘备治理地方,不负圣恩,保靖一方,可堪大用。
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刘备懊悔万分,一时泪如雨下,可事已至此,说什么也迟了,就连卢忠,刘备依旧没有放过。
而且,下一个目标,他早已谋划好了,那就是除掉孟益。
至于对公孙瓒,刘备也存了私心,公孙瓒北平惨败之后,可以说一无所有,刘备倾力相助,继续巩固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何况公孙瓒在北平,也能帮自己抵挡陈削张纯等人。
其中,也不乏为了赢取赵云的好感,对公孙瓒越好,赵云自然会对自己刮目相看,日后收服,也能事半功倍。
对百姓,对境内的世族,刘备做的的确不负卢植所望,甚至,心怀愧疚,做的更加出色了。
………………
肥如城。
且说陈削这一边,四面围城,足足掩杀了几个时辰,乌桓骑兵和张纯的兵马死伤过半,吓的只好龟缩在城中不敢出城,高顺提议主动进城,趁敌人混乱之际,一举将他们全歼。
陈削却摇了摇头,“只围不攻,静观其变。”
“这是什么道理,你可别告诉我,这又是你从兵法书上领悟到的。”高顺摇头质问道。
“一旦主动出击,兔子急了必然咬人。”陈削又搬出了打猎的经验。
“这还不算逼急了吗?东西南北,四门都有我们的人马,谁也逃脱不了,就算想咬人,他们也不是我们的对手。”高顺反驳道。
陈削摇头解释道“不不不,一旦进城,他们无路可逃,必然死战,只围不攻,这些人必会心存侥幸,说不定,会主动归降,好换取活命的机会,夺城容易,可我还想趁机多收点降兵,高顺,之前北平府一战,我们的损伤可一点也不小啊,眼下就是个机会,张纯虽然可恶,可张纯手底下的兵,大多都是穷苦百姓,能收就收吧。”
“若是乌桓骑兵也投降呢?”高顺点了点头,第一次听说陈削会主动招收降兵,意外之余,心里却忍不住赞赏起来,陈削真的变了。
“他们,照单全收。”陈削点了点头,嘴边却勾起一抹冷森森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唆使孟益出兵
接下来,不出陈削所料,城池被困,不管是乌桓骑兵还是张纯的兵马,全都军心浮动,动了投降的念头,陈削又让人在城外喊话,不少人壮着胆子半信半疑的来到城门口,陈削并没有赶尽杀绝,全都接收,投降的越来越多,就连乌桓骑兵,陈削也大开方便之门。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这些乌桓降兵见识到了什么才叫真正的魔鬼!
“告诉他们,都给我把兵刃放下,降兵,就得有降兵的觉悟。”冲关靖吩咐一声,关靖忙迈步来到这些乌桓降兵的身前,指了指他们手里的兵刃,“我家少帅说了,都把兵刃放下。”
乌桓降兵只得照办,全都将兵刃丢在地上,很快地上的弯刀就被义军全部收走,“全部蹲下。”好家伙,呼啦啦,近两千多人全都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陈削喊过高顺,将张纯那边归降过来的兵卒带到身边,陈削扫了他们一眼,伸手指了指远处乱糟糟蹲在地上的乌桓人,“既然你们愿意归降我黄巾,之前做过什么,我一概不追究,现在,拿出你们的诚意,给我把那些人宰了。”
“这…”所有人全都一愣,不少人甚至心中惶恐不安,心说,这陈削如此对待降兵吗,该不会待会也把我们杀掉吧。
“你们是汉人,他们是蛮夷,知道吗,别磨蹭,执行命令,我这里不需要不服从命令的软蛋。”
见陈削脸色猛的一沉,明显动了肝火,就连高顺都带人杀气腾腾的赶了过来。这些降兵犹豫了一下,终于有人带头拎起了钢刀。一个接着一个,不住的有人往乌桓降兵身边走去。
仍然还有不少人还在犹豫。陈削冲高顺一使眼色,高顺冲身后一摆手,过来不少弟兄,气势汹汹直接冲了上来,二话没说,拽出几十个不听话的降兵从队伍里拖出来直接当众给杀掉了,血淋淋的一幕,吓的剩余的降兵无不恐惧。
“你们不是战俘,归顺了我。就是黄巾,我一视同仁,不服从命令,你们告诉我,我有什么理由养一群废物。”
陈削面色阴沉,气势逼人,那双精光闪烁的虎目,扫过之处,任何一个降兵。都感到莫名的冰冷,这样对待降兵的方式,还真是吓坏了不少人,降兵。本来就贪生怕死,若是再不服从命令,必然会拖累全军。陈削用这种方式,不过是进一步的筛选罢了。活命的机会,陈削给了他们。他们不珍惜,陈削也没理由留情。
乌桓人蹲在地上,手里的兵刃都被收走了,见那些汉人降兵拎着刀枪冲了过来,全都愣住了,没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有人就动手了,见不少同伴被劈倒在地,这些人才恍然惊醒,自始至终,原来一切都是陈削的骗局,可是,就算他们想反抗,外围有黄巾把守,里面有那么多降兵挥刀追杀,近两千人,顿时陷入无法挣扎的炼狱当中。
当然,单论身手,乌桓人里面也有不少好手,明显比张纯的降兵强出一个档次,甚至有的拼死反抗,还能击杀几个汉人降兵,这样的局面,陈削并没有阻止,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身手孱弱的,受不了血腥的,适当的被淘汰,本来就是战场上独一无二的铁则。
足足近两个时辰,两千乌桓人全部毙命,张纯的降兵也死了不下几百人,对待这些降兵,陈削并没有将他们跟别的队伍混编在一起,而是自成一军,本来他们就心中忐忑不安,再冒然拆散,必然军心躁动,很难对义军产生归属感。
汉人投降不杀,接下来的两日,又收了一千多降兵,见大局已定,陈削只好下令主动进城,张纯愣是被逼的拔剑自刎,将城中乌桓残余一举扫平之后,陈削在肥如城,竖起黄巾帅旗,一边犒赏三军,一边整军备战,张纯丘力居被杀,数千乌桓骑兵尽数覆灭,当地百姓,无不欢喜鼓舞,消息一经传开,中原各地,无不震动,谁也没有想到,陈削竟然来了这么一出惊天的反转,先是假意跟张纯丘力居结盟,然后故意挑拨离间,最后引得两人反目,突然出手一举荡平幽州暴乱。
………………
刘备处。
“什么?陈削竟然灭了张纯丘力居,平白添了近两千匹乌桓战马,还占了肥如城?”
“大哥,怎么办?好一个狡猾的陈削,想不到这才短短两个月时间不到,竟然被他成了气候,不如大哥给我一队人马,我亲自去肥如城擒下此贼的首级。”张飞跺脚不满的讨令道。
“住口,不得胡言,我是不会对义军出手的,至少这个时候绝不能这么办,你且退下,守着你二哥,切莫乱说。”屏退张飞之后,刘备忙策马出城,赶往了中郎将军孟益的营帐。
自己不能出手对付陈削,却可以假借旁人之手,刘备正愁找不到机会除掉孟益,眼下正是天赐良机。
陈削如今如虎添翼,收了张颌,得了战马,又占了肥如坚城,刘备自然不想让陈削继续坐大,唆使孟益跟陈削对上,不管谁胜谁败,对刘备都没有坏处。
关羽得到消息,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竟然小看了陈削,还险些误会他,单单一举铲除丘力居,便是大快人心的一件好事,陈削的做法,让关羽刮目相看,当天夜里,刘备从孟益处返回,没有丝毫隐瞒,就把陈削的事情告诉了关羽,这件事传的风风火火,刘备压根也瞒不住,关羽听完之后,点了点头,“我早就知道了,不知大哥打算怎么做?”
“云长,大哥说过,绝不会主动讨伐陈削,不过,有个坏消息不得不告诉你,孟益将军一意孤行,非要率军征讨陈削,大哥再三拦阻,无奈大哥官职卑微威望不住,孟益根本不听我的,不过你放心,咱们北平绝不会出兵的。”
关羽重重的点了点头,刘备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见关羽有些踟蹰,似乎在犹豫什么,刘备心底一阵轻叹,看来关羽还是担心陈削会被孟益剿灭,哎……“云长,孟益刚刚出兵,不如你给陈削写一封书信,好让他有个提防,如此一来,你对义军,也算有情有义,不忘昔日袍泽一场。”(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鬼才郭嘉
“不必了…大哥多虑了,云长分的出轻重。”关羽摇了摇头,一脸决然的拒绝道,刘备闻听后,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对关羽,他不得不多费心思,就算白白搭上孟益的两万人马也在所不惜,一个字,二弟值得自己这么做。
就算想让孟益跟陈削拼个两败俱伤,为了让关羽回心转意,刘备的手笔,还真是足够惊人,对二弟的脾气秉性,刘备再清楚不过,一旦关羽回心转意,便再也不用担心他会跟陈削‘藕断丝连’了。
关羽不是不想提醒陈削,可自己如今已经追随大哥归顺了朝廷,再一味帮着陈削,对刘备也不公平,只要刘备不擅自对义军发兵,关羽也就知足了。
至于陈削能不能击退孟益,乱世存活,谁也不能一味的寄希望于别人,关键还是得凭自己的真本事,张纯丘力居都能被陈削除掉,孟益,关羽并不认为他能奈何得了陈削。
一味帮助义军,自己将置桃园情义于何地?一连数日,刘备对自己从不怪罪,甚至主动替自己着想,关羽心中感动,权衡利弊之下,他决定跟陈削‘划清界限’。
………………
公孙瓒处。
“这一切都千真万确?”公孙瓒接到消息,惊疑不定,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见赵云公孙续都点头默认,公孙瓒忍不住一阵长叹,“虽然陈削害我不浅,可现在,我并不恨他。反倒有些钦佩,两军交战。各为其主,昔日他占了我的北平。将我的基业几乎毁于一旦,可,换做是我,也会这么做的,对待敌人,心慈手软,非英雄所为,他能绕过我的家小,已经仁至义尽。让孟益的使臣回去吧,就说北平刚刚饱经战祸,兵微将寡,无法出兵。”
“诺。”公孙续答应一声,忙点头退了下去。
一旁的赵云,跟在公孙瓒身边这么久,他知道,公孙瓒虽然手段残暴,脾气暴虐。可对异族,素来没有好感,从不留情,陈削这一次。连根除掉丘力居,就连归降的降兵也不例外,显然。让公孙瓒大为赞赏。
别说是公孙瓒,就连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呢。
自汉武盛世之后,五胡异族。屡屡叩关纵恶,行径卑劣嚣张,搞的天怒人怨,边境百姓苦不堪言,朝廷几次出兵,都无功而返,甚至到最后,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异族胡作非为,公孙瓒,虽不是明主,可对待异族,他铁血狠辣,半点不留情,更闯出了白马将军的威名,声震塞北,这一点,让赵云发自肺腑的敬重。
陈削的连番举动,也如燎原之火,传遍了大江南北,位于徐州的管亥,听到消息,当夜跟裴元绍喝了个酩酊大醉,大呼过瘾,不管到什么时候,就算是死,管亥也可以对人自豪的说起“陈削,是我带出来的兵。”
还别说,当初的屯长一职,还就是管亥封给陈削的。
……………
颍川阳翟,文风盛行,世家林立,颍川,不仅是中原腹地,更是文化经济的命脉,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能人贤士,颍川十三望族,海内皆知,无论威望还是地位,都是举足轻重不可小视的,其中,第一望族,非荀氏莫属。
按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可勉强算得上豪门望族的郭嘉,跟他相交的朋友,无一例外,都是十三豪门望族中的俊杰翘楚,此刻的阳翟醉凤楼,丝竹悦耳,舞姬婀娜,郭嘉与一众好友,正在举杯欢饮,尽情畅谈。
郭嘉,阳翟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出自本地最大世家郭氏的旁支,父母早丧,按说十八岁还没有表字,可郭嘉特立独行,早早的就给自己立了表字,郭嘉,郭奉孝,生的仪表出众,得荀彧相助,目下还是个学生,虽然喜好风流,嗜酒成性,动不动就翘课走人,成了颍川书院百年难得一见的问题少年,可他的学识,就连水镜先生司马徽都赞不绝口,在阳翟,不管是柳巷街口,还是世家宗族,一提到郭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郭嘉不但劣迹斑斑,更满腹才华,被誉为麒麟鬼才,巧言舌辩,机智过人,是个如妖孽一般的存在。
“奉孝,你真是好自在,老哥都羡慕得紧啊。”见郭嘉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甚至连喝酒吃菜,身边女人都会给他喂到嘴里,荀彧摇了摇头,心里哭笑不得,本想劝郭嘉一心习文,摒弃这些风流恶习,可,郭嘉的学识,就连他这荀氏第一俊杰都自愧不如,自己还怎么对郭嘉说教。
一旁的郭图,都看傻了,馋的口水都流了出来,郭嘉身边的两个女人,都是醉凤楼的头牌,美艳无双,光彩照人,就算豪掷千金,也未必能让两人服侍,可郭嘉,一身粗布长衫,兜里毫无长物,连着吃饭的酒菜钱,都是赊的,可,哪有钱找女人风流,可偏偏人家姑娘就不要钱,乖乖的倒贴往怀里钻。
“呵呵,人生在世,自当及时行乐,岁月苦短,这有什么不对,跟你们比起来,我可比不上,你们大都举了孝廉,文若更是进入神都谋了官职,可我,没有家族庇荫,只能孤魂野鬼般自得其乐苦中寻欢罢了。”自嘲的笑了笑,端起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可是郭嘉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落寞可不甘,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即便被家族遗弃,无法进入朝堂,郭嘉依旧出奇的洒脱,那狂放不羁的神色,飘逸脱俗的气质,引得身旁的两女心中欢喜眼冒星辰,都看呆了,就连郭嘉那把白皙光滑的手指偷偷攀上美人的胸前,也没有引起两女的羞恼。
郭嘉舔了舔早已干裂的嘴唇,只好端起酒盏狠灌了一起,借此掩饰自己的丑态和不甘。
荀彧,郭图,荀攸,钟瑶,再加上郭嘉,几人一边说笑,一边谈论时局,不知不绝,就提到了陈削的名字。
郭图憋的气闷,狠狠的在郭嘉身旁的女人身上剐了一眼,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这个陈削,真是胆大妄为,搅的北方不得安宁,大闹河间府,残杀七十八家豪族,北平府又再次挥刀血洗,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屠夫。”
可是郭嘉却微微一笑,手指依旧在美人胸前肆意游走,玩的不亦乐乎。(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婚礼照旧
“朝廷羸弱,社稷失统,自黄巾暴乱以来,各地暴乱,如雨后春笋一般,层出不穷,朝廷已无力清缴,连年征战,国库空虚,兵力不足,无奈之下,只得权利下放,让各地自行招募兵勇,我看,如此一来,暴乱只会愈演愈烈,各地州牧刺史,有几个心忧社稷,不藏私心的?”荀彧无奈的轻叹了一声,对于陈削,他似乎并没有特别重视,而是对当今的局势,感到深深的忧虑。
“暴民就是暴民,哼,若有明主坐镇北方,我郭图第一个前往投奔,我就不信,对付不了这些乱贼。”郭图愤愤不平的哼道。
“啪啪啪…文若心忧社稷,公则嫉恶如仇,佩服,佩服。”郭嘉笑吟吟的突然拍手称赞起来。
“你啊,少来取笑,说说吧,我们都举了孝廉,你呢,今后如何打算?”始终未曾开口的钟瑶抬头看向郭嘉,眼中尽是期待,似郭嘉这等才学,钟瑶相信,不管郭嘉是效命朝廷,还是辅佐一方,都能很快崭露头角,闯出威名。
“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做个闲云野鹤没什么不好,不过文若公则,我倒要劝你们一句。”说着,郭嘉站了起来,不过,临了还不忘伸手在美人香腮上摸了一下。
两女笑逐颜开,娇羞不已,那**蚀骨的声音,荡人心肺,刚刚还是一副气势灼灼的郭图,见此一幕,忍不住喉结滚动,又口干舌燥起来。
“文若,汉室动荡。诸侯并起,你能看到这一点。咱们英雄所见略同,可是。大势所趋,潮流所向,非人力所能抵挡,你,不要太执着了。”荀彧忧心天下,心向汉室,这一点,郭嘉再清楚不过。
又扫了一眼郭图,郭嘉笑道“公则。锐气可嘉,只是吗?刁民也好,乱贼也罢,乱世逐鹿,任何人都不是冒然崛起的,陈削,你太小看他了,杀世族,你以为他是在泄私愤?故意跟朝廷世家叫板?”
“难道不是吗?”被郭嘉反驳。郭图顿感脸上无光,隐隐有些不悦,自己根正苗红,是郭氏嫡亲血脉。哪一点比不上你郭嘉,你只不过是家族遗弃的无足轻重的小鱼小虾罢了,凭什么来指责我?凭什么好看的女人都围绕在你身边。凭什么别人都对你赞不绝口?
郭嘉冷笑道“只是单纯的叫板?冒然树敌于天下,无端成为众矢之的。陈削没那么蠢笨,能除掉皇甫嵩。重挫卢植,这些都不是巧合,乱世逐鹿,弱肉强食,陈削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必有其过人之处,至于血洗世家豪族,恰恰是他的高明之处,此举威慑朝廷不假,可,世家中人,未必就不会有所思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陈削不是说了吗,顺者昌,逆者亡,就算豪杰猛将,也未必都不怕死,更何况,久经积淀好不容易成了气候的那些豪门望族了,别人打不过,没关系,还可以逃,还可以躲,大不了以后找机会再搬回来,可各地的这些豪族,你想过吗?他们拖家带口动辄上千人,怎么躲?怎么逃?一旦被陈削盯上,有几个能够存活?”
见众人沉默不语,郭嘉又道“与其说之前陈削的举动是在挑衅,倒不如说是在杀鸡儆猴,他名头越响,实力越强,那些心存犹豫的豪族,便会越心惊胆战,越不敢与他为敌,甚至,还会主动依附于他,树大遮荫,在乱世尤甚,不管是择明主,还是寻求庇佑的大树,都没有对错,各人有各人的选择罢了。”
郭图不服气的刚要反驳,荀彧等人却全都看向了郭嘉,“奉孝,别卖关子了,你倒是说说,你想做什么,可有打算?”
“既然怀有满腹才学,自然要找机会施展出来,眼下时机不明,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我,郭嘉,身上流的永远都是世家子弟的血,家族弃我,我不怪他们,毕竟没有他们,便没有今日的郭奉孝,至于朝廷社稷,与我何干?将来谁主沉浮?非是你我能够忖度得了的,不过吗?与天下群雄,会猎中原,如此盛会,怎么能少得了我郭奉孝呢!”
说着,郭嘉朗声狂笑,没有理会众人,一手一个,径直搂着两个美人上了楼,显然是等不急要行雨水之欢了。
“哎…”荀彧望着郭嘉离去的背影,摇头长叹,暗道可惜,如此天纵之才,竟然整日游荡在勾栏柳巷之中,一味醉生梦死在男女情事之上,当真可惜。
不过,对家族的安危,郭嘉的话,还是提醒了荀彧,一旦被陈削盯上,试问,有几个家族能够逃的掉,或许,很快就会有世家主动依附于陈削,这是显而易见的。
………………
“报,启禀少帅,前方二十里外,发现大队官兵,有两万人左右,旗幡上打的孟益的字号。”
肥如城中,欢天喜地,万民同庆,陈削高顺正在举行大婚之喜,想不到孟益却突然率兵杀来,所有人全都吃了一惊,高顺刚要脱掉红袍,被陈削一把给拦住了,“不必理会,婚礼照旧,天道吉日,岂能说改就改,孟益来就来吧,传我命令,将城中百姓都给我请来,今日的酒菜,我陈削一人包了。”
“陈削,你疯了?”张宁说着也要摘下头上的盖头,陈削一伸手,按住张宁的手,“别动,不吉利。”
“这都什么时候了,孟益的兵,说到就到,快快准备守城要紧,反正,人家迟早都是你的人,你担心什么?”张宁跺脚嗔怒道。
“刘备公孙瓒来了没有?”唤过猴子,高顺问道。
高顺还是有些担心,眼下虽然陈削收了三千降兵,也得了不少战马,可力量毕竟有限,降兵和战马,暂时起不到多大的作用,降兵斗志堪忧,战力不足,至于战马?队伍里会骑马的压根就没几个,连陈削自己都不会,暂时这些战马全都用不上。
猴子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孟益自己的部卒,两万人未必能奈何得了我们。”陈削率兵连战连胜,别说猴子,每个将士,都有了底气,再也不会见了官兵动不动就想着开溜躲藏,就连皇甫嵩和卢植这么强的人都能被陈削打败,这些兵卒自然也跟着斗志高昂,无所畏惧。
(貌似五更了,嘿嘿,是个好的开始,再接再厉,大家看看手里还有没有票啊,赶紧投了吧,不给逍遥,给追雪也行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不敢进城
孟益心情很不爽,此行前来讨伐陈削,刘备和公孙瓒都没有出兵相助,都有各自的理由,张纯丘力居虽然被连根铲除,可陈削却羽翼渐丰,对朝廷的威胁,甚至比张纯丘力居更甚,眼下正是趁他羽翼未满之时给予迎头痛击,可一个个却都推脱不出,孟益只好率领本部人马赶来,兵贵神速,他想给陈削来个措手不及,结果也的确跟他想的一样,等陈削得知消息后,孟益已经逼近到了城下,索性,陈削一切照旧,不变应万变,率军来到肥如城外,眼前的一幕,不但孟益惊怔的久久无语,他身后的两万名兵将,也全都傻眼了。
太反常了,四门洞开,百姓出入自如,城中鼓乐齐鸣,锣鼓喧天,到处洋溢着一股欢庆的气氛,就连城墙上,也只有寥寥几个守兵稀稀拉拉的倚靠在垛口。
见孟益大军杀到,那些守兵好像没有看到一样,或闭目假寐,或打屁闲聊,倒是那些进出的百姓,多少有几分慌乱,百姓惧怕官兵,这再正常不过,可是这陈削的表现,却是让孟益大为不解。
“将军,要进城吗?”校尉马龙开口询问道,孟益手扶颌下长须,摇了摇头,“切莫大意,事出反常必有妖,城中发生何事?怎么如此喧闹?”
马龙摇头不知,忽然,城墙上有人高喊了一声,“将军,今儿是我家少帅大喜之日,也是副帅娶妻之时,双喜临门,可喜可贺。将军远路赶来,难不成要来我这肥如城讨碗水酒?”
孟益循着声音往城楼上望去。见是一个持枪的校尉,生的威武。气势洒脱,剑眉星目,天庭饱满,二目闪耀,颇有几分彪悍的气势,只不过,此人并没有如临大敌的紧张和不安,反倒是笑如春风,神色自如。
“将军。进城吧,此乃天赐良机,趁陈削没有防备,我等一涌而入,定会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身边将士越是鼓动,孟益心里越是不安,陈削的手段,他早有耳闻,莫非城中早有埋伏?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自己上钩?
“原地扎营。暂且静观其变。”孟益拒绝了马龙等人的建议,皱着眉头,非常谨慎的并没有冒然进城。
他觉得城中表面喧嚣,内中必是杀机重重。张颌见孟益没敢进城,反而主动劝道“孟将军,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城啊,我家少帅早已备下了酒菜。恭候你的大驾多时了。”
孟益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猛的一惊。看来陈削还是有了准备,这是故意要让自己进城,实则,早已设好了伏兵。
“张将军,你不要再说了,万一他真的进城,可就麻烦了。”张颌的身后,黑影之中闪出一个枯瘦惊恐的身影,此人双腿发颤,站都站不稳,说话两行牙齿都不自主的咬的咯咯直响。
“哈哈,他不会进城的。”张颌摇了摇头,一脸笃定的笑道,孟益太谨慎了,还是少帅高明。
之前陈削杀皇甫嵩,败卢植刘备,手段频出,奸猾狠辣的一面,早已让官兵有了忌惮,孟益也不例外,越是看似平静如常,孟益越是不敢大意。
他不敢进城,就这样,婚礼照旧,天道吉日,满城欢庆,城外的孟益等人,倒成了特意赶来的观众一样,苦等了半日,眼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可是城里,依旧喧嚣不绝,欢呼如雷,那飘香的美酒佳肴,随风吹来,孟益的兵将,不少人都馋的口干舌燥直咽吐沫。
白天不敢进城,到了晚上,孟益更加犹豫,就这样,一天过去了,孟益愣是没有丝毫的举动。
“呼呼…”关靖长出了一口气,摸着心口一脸庆幸的嘀咕道“好悬啊,总算是熬过去了。”
孟益没有什么举动,可是当天夜里,陈削的兵卒,却悄悄的开始准备起来,若孟益来了直接进城,陈削还真有点不知所措,真要打起来,难免会造成巨大的伤亡,可孟益的谨慎,却让陈削信心越来越足,胆子也越来越大,该庆贺庆贺,该洞房洞房。
城中,陈削忙着入洞房,**一刻值千金,城外,孟益却是犹豫不决,踟蹰不前,举棋不定,不知如何是好?想进城,又担心,不进城,又不甘心。
要知道,这里可是辽西边塞,又是年关将近,就算匆匆扎下营寨,天寒地冻,也够这些官兵喝一壶的了。
“你有完没完?城外孟益大军虎视眈眈,不要啊…”张宁刚推开陈削,陈削再次狼一样的扑了上来,很快,两人又痴缠在一起,张宁做梦都想找个彬彬有礼举止儒雅的白马王子,可陈削,十足的野狼疯狗,洞房之夜,拼命索求,折腾起来没完没了,几度春风,犹不罢休,厌烦归厌烦,可是一潮水一般的让人迷醉的欢悦,还是让张宁不时的叫出声来。
女人就是这样,白马王子也好,黑马王子也罢,床底之上,疯狂野性的男人,绝对会让她们欲罢不能,爱恨交加。
陈削,本来就土,也不懂那么多的理解,纯粹的处于最真诚最直接的本能表现。
起初是反抗,在之后是扭打,然后是半推半就,接着,便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都那么祥和融洽,初为人妇,张宁的身上,少了几分矜持,多了几分女儿般的柔情。
一切都让陈削喜欢的发狂,直到怀中佳人沉沉睡去,陈削才穿戴整齐大踏步走了出去,一夜无话,转过天来,城中继续欢天喜庆,又熬了半日,孟益终于坐不住了,“传我命令,进城!”
可是,机会一旦错过,再想补救,可就太迟了,进城之后,街道上人山人海,行人如织,挤满了赶来吃酒道喜的百姓,看不到一个头裹黄巾的影子。
“闲人闪开,所有百姓,速速回避。”孟益摆手传令,策马的骑兵不住的来回飞奔,街上顿时乱作一团,百姓惊慌四顾,吓的四散奔跑,生怕遭了官兵毒手,可是乱糟糟的场面,一时片刻也没个头,孟益又不想伤及无辜,队伍就算进了城,行进速度也慢的跟蜗牛一样。
可是,人群之中却早已混入了数之不尽的义军,就连周仓张颌,也纷纷带兵向城门口绕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乱作一团
“少帅,你瞧,这些官军身上,装备精良,所有的兵卒,全是崭新的铁甲,就连刀枪也都是锋刃闪耀,寒光闪烁,显然都是质量上乘的兵戈,除此之外,高头大马不下上千匹。”
太守府的楼阁之上,陈削等人凭栏眺望着如蜗牛一样不住向前蠕动的官军队伍,全都乐开了花,就好像看到即将入口的肥肉一样,表情再激烈点,就得馋的流口水了。
陈削点头笑道“都是好东西啊,啧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我想想…”陈削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一旁的关靖瞧着陈削抓耳挠腮的憋闷模样,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好半晌,陈削才开口道“对了,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说完之后,陈削还有几分得意,刚想给众人解释,高顺忙摇了摇头,“陈削,意思我们都懂,不必解释了,就是说,上天赐给我们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否则,老天都会怪罪,时机到了若不行动,必然遭殃。”
陈削气哼哼的鼓着腮帮子,不爽的心中腹诽了一句“哎,好不容易想起来,居然连个露脸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平日里陈削一直在努力‘充电’,可他底子实在太差了,如果之前是小学生的话,现在勉强小学毕业,高顺熟读兵法,遍览经史,知道的可远比他多的多。
两万多官兵,在陈削眼里,就是两万只肥羊,“马上就年关了。咱们的兵,十之**都没有盔甲。骑兵也还没有组建,刀茅器械也差劲的很。孟益还真是虚中送炭,堪称及时雨啊,缺什么送什么,真是太客气,既然人家都送上门来了,咱们还客气什么,照单全收。”
关靖听的心惊肉跳,这可是两万多官兵啊,不是阿猫阿狗。照单全收,少帅,你这胃口未免太大了吧。
能吃的下吗?
孟益大军从东门进城,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才抵达位于城中的太守府,见陈削就在高楼之上,孟益一拍虎胆,摆手下令道“给我将太守府围起来,我要生擒狗贼陈削。”
孟益话音刚落。四周房檐屋顶之上,突然,冒出一个又一个的黄色旌旗,旗幡越来越多。放眼望去,旌旗漫舞,旗幡飘摆。宛如一片黄色的海洋。
“不好,有埋伏。”孟益本来就心里有些忌惮。就算下令进城,也一直忐忑不安。见城中突然冒出这么多黄巾军的旗幡,孟益的心,顿时悬了起来。
“杀啊,冲啊。”周仓张颌突然率军杀出,将连绵不绝的官军队伍,直接在城门口处给生生的切成了两截。
“何曼,速速关闭城门。”周仓挥刀狂舞,怒吼连连,刀锋锐啸,血雨四溅,张颌也是长枪如风,快如梨花骤雨,两人各率五百精兵,官兵淬不及防,顿时被杀的一片混乱,何曼怒吼一声,舞着钢叉冲到城门口,一连挑翻十几个官兵,带着几十个粗壮的劲卒嘎崩崩一阵巨响,直接将城门给关上了。
孟益的兵,只有两万人,他并没有四面围城,而是都聚集在东门处,东门被关上,其余三门,也随即被关死,一队队的义军纷纷赶往城门把守,至于城外的近万名官兵,压根不需要理会,因为一时半刻,他们除了干瞪眼,根本无计可施。
“报,将军,大事不好了,周仓张颌切断了我们的队伍,将城门给关上了。”
其实,不用兵卒禀报,如此大的响动,孟益早就听到了,前面不远处就是陈削,似乎举手之间就可以砍下陈削的脑袋,可孟益却不得不撤兵,“传我命令,后队变前队,撤兵。”
孟益想先出城再说,一旦被困在城中,岂不成了案板上的鱼肉,可是进城的队伍,本来就密密麻麻水泄不通,得知城门被关,官兵顿时军心大乱,军令再严明,这支队伍毕竟不是钢铁之师,有的转过身来,有的没有转身,有的向城门行进,有的茫然四顾,想要快速杀出城去,压根就是痴心妄想。
可是,还有比这更严重的事情,附近的街道柳巷,突然杀声四起,到处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人影闪动,就连房脊屋檐上,也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了好多手持弓弩的猎手,甚至还有的藏在了大树上,就连那些被驱赶到路旁的百姓,也跟着惊慌奔跑起来。
进城的官兵全都慌了,到处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人影晃动,甚至百姓队伍中也不时的有人亮出刀剑挥向他们,有的官兵愣是被人群给拖走了,官兵草木皆兵,也不知道街上的这些人到底谁是百姓,谁是黄巾?单单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就足以让人心生恐惧,恐慌的气氛,如瘟疫一般,飞快的蔓延着,到最后,所有的官兵,全都争先恐后的往城门口逃去,你推我挤,场面愈发混乱,自相踩踏,惨叫四起,队伍里还拥挤着近千名骑兵,马嘶人喊,鬼哭狼嚎,让这场混乱,变的更加沸腾。
一个官兵正拼命的往前奔跑,好几个同伴都被他撞翻倒地,身旁不是官兵就是百姓,全都乱成一锅粥,刚跑了没几步,突然脚下一滑,跌倒在地上,身后一声马嘶声传来,那官兵没等起身,钵大的马蹄已踩在了他的后背上,咔嚓一声,筋骨断裂,肝脏喷涌而出,眼瞅着那官兵的身子瘪了下去。
“啧啧,真是可怜。”一旁房脊上翘着二郎腿举着手斧的狗蛋故意叹了口气,这个时候,对于站在高处的黄巾,官兵根本顾得上,只顾着一味向城门口逃去,狗蛋看了一会热闹,忍不住兴奋的站起身来,从腰间拽出一根绳子缠在手斧之上,猫腰四顾,不时的寻找合适的目标,一旦手斧击出,很快便是一阵惨叫声传来,冰冷锋刃的手斧,早已被狗蛋使的得心应手,犹如梭镖一样,来回飞旋,不住的劈倒一个又一个官兵。
站在高处的猎手,也全都绷紧了身子,拉紧了弓弦,羽箭飞梭,让人防不胜防,对于扎堆奔逃的官兵来说,压根就不需要瞄准,一箭射出,必然有人中箭倒地。
那些柳巷街口突然杀出的黄巾,更是勇猛彪悍,刀枪齐出,钩镰怒舞,对于无心恋战的官军来说,简直是一面倒的屠杀。(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这不是儿戏
之所以如此混乱,城中的数万百姓起了很大的作用,数万百姓涌上街头,就算被官军进城的时候驱赶到外围,可一旦局势混乱,百姓吓的四处乱跑,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光是那惊天动地的喊叫声,就足以让官军受到彻底的丧失斗志。
何况陈削的兵大多数都没有盔甲,跟百姓掺杂在一起,官军很容易产生错觉,会把城中的百姓也误认为是黄巾,如此一来,到处都是黄巾,简直是草木皆兵,加上城门被关闭,他们哪还有心思反抗,全都只顾着逃命了。
血腥惨烈的一幕,惊的关靖目瞪口呆,脏腑一阵剧烈的翻腾,险些将隔夜饭给吐出来,孟益的两万大军,看似来势汹汹,人多势众,可被周仓张颌居中切断之后,城中只剩下一万人,单纯的力量对比,黄军丝毫不落下风,城里的义军足足近一万五千人之多,而且,还有数万的百姓做掩护,乍一看,义军几乎是官军的数倍,难怪他们会吓的屁滚尿流狼狈逃窜。
这仗根本没法打,官军有的被砍倒在地,有的被生生的拖走,甚至还被扒光了盔甲光溜溜的跟个泥鳅似的,跟着陈削时日不长,可陈削带给关靖的恐惧和震撼,却是透体的冰冷,两万官军,在义军面前,简直是毫无还手之力。
关靖起初还想找机会逃走,现在,这个念头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壮着胆子看了一眼陈削,可从陈削的脸上,他却没有看到丝毫的得意和兴奋。关靖忙问道“少帅,你这是怎么了?孟益已是笼中困兽。插翅也难逃,覆灭是迟早的事。为何不开心?”
就连高顺也扭头看向陈削,陈削指了指那些四处乱跑乱撞的百姓,“不知道有多少无辜会因此丧命,你觉得,我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嘛?”
利用百姓做掩护,无奈之余,陈削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呵呵,妇人之仁,若我们胜了。这些百姓的死,才有意义,若我们败了,一切都是空谈,乱世,谁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真要可怜他们,好办,早点把这乱世一举荡平就好了。”
狠狠地瞪了陈削一眼。高顺抄起铁枪径直下了高楼,那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不住的激荡在是陈削的耳边,连他的心跳,都跟着高顺的脚步一颤一颤的。陈削久久无语,只好压下心头的杂念,挺直了胸膛也跟着下了楼。
城中街道巷口混乱不堪。官军争抢着四处奔逃,可是东门城门口。却是杀声震天,厮杀激烈。甚至不仅仅是激烈,而是惨烈,就算官军斗志颓丧,可他们毕竟还有数千人,都争着抢着要出城活命,周仓张颌等人的压力可想而知。
单凭武将个人武勇,很难轻易将官军击退,陷阵营之前的战斗伤亡大半,连虎狩营都几乎瘫痪,现在能依仗的,更多的是北平和肥如新加入的义军,官兵前赴后继的涌来潮水巨浪一般,张颌心里清楚,这个时候,必须给予他们迎头痛击,彻底断了他们逃生的念头,否则,一旦城门被冲开,之前的连番努力,都将化作泡影。
“杀,谁都不许退后,否则,格杀无论。”
新兵胆怯,见对方人海如潮,不少同伴顷刻间纷纷丧命,有的吓的腿肚子都颤抖不停,不住的向后退缩着,张颌一连挑翻几个官兵,余光飞快的扫了四周一眼,见有不少人已经退到了城门口,张颌怒吼一声,挤开人群飞身冲到门口,一边怒声咆哮着,一边咬牙刺出了手中的凤鸣枪。
噗噗噗,长枪如风,出手半点不留情,枪声过处,一连几个义军全都死在了张颌的枪下,“谁再敢后退一步,老子杀光你们,昔日下曲阳一战,三万义军全部战死,剩下的五万人你们知道吗?愣是全部跳河,没有一个是孬种,官军有什么好怕的,人多势众是吗?这城里的义军,比他们只多不少,他们现在是丧家之犬,只不过是做困兽犹斗,你们怕什么?”
张颌怒瞪着双眼,恨的咬牙切齿,索性自己孤身一人站在了城门口,不管是谁,但凡退后一步,张颌手中的凤鸣枪,便翻脸不认人。
见张颌出手如此果断狠辣,周仓心生惭愧,也跟着怒声咆哮道,“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别让老子瞧不起你们,贪生怕死,只会拖累身边的兄弟,你们不嫌丢人,老子都替你们臊的慌。”
惨烈的白刃战,双方死死胶着在一起,不时的有人倒下,官军死伤惨烈,义军也是如此,可是慑于张颌的铁血手段,义军只好拼命向前,一个又一个接连倒在地上,可周仓张颌的脸上,全都没有丝毫的波动,战争,不是儿戏,一旦上了战场,就得有战死沙场的觉悟!
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狭路相逢勇者胜,怯懦胆小,只会死的更快,新兵伤亡惨重,可仍有不少人迅速的成长了起来,高顺曾说过,只有战场,才是最好的练兵之地,经历过生死搏杀,新兵很快就能成长为不畏生死的老兵,但,前提是,他们得能够活下来。
城门口,惨烈的拉锯战,双方寸土必争,互不相让,官军想出城,义军死守不退,一连激战了近两个时辰,义军足足付出近两千多人的伤亡,官军终于怕了,知道冲不出去,只好退了回去。
腥风扑面,呛人的血腥味让人窒息的难受,放眼望去,一片血海,横七竖八的死尸,堆积如山,猩红的鲜血,滚滚流淌,城外的官兵,早已派人飞报给北平和渔阳两地,火速求援。
激战了这么久,不少新兵精疲力尽,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全都无力的靠在了城墙上,粗气直喘。
张颌迈步走来,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看到了吗,官军也是爹娘养的,跟我们没什么分别,脑袋掉了照样也得死,干的不错,这场仗,我们赢了!”
一旦官兵吓的不敢突围,张颌便知道,这场厮杀便失去了悬念。
城里的义军依旧步步推进,官军伤亡过半之后,自知无法突围,只好丢下兵刃跪地乞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