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重生
平行世界公元2015年,入秋,日本东京。
徐徐睁开沉重双眼的张子凡,脑子里面格外的昏沉沉。这时的他,先是看了看天花板,继而再看了看所能瞧到的周围环境。猛然意识到这里不是在自己熟悉不过的家中,带着人性本能在陌生环境中几许的惊恐和不安是忙不迭的翻身坐了起来。
一遍接着一遍看着屋内大大小小陈设的张子凡,无意识用左手掌是用力的朝下面压了一下,当即就感受到了好一些软软地感觉。害怕增大,胡思乱想,内心没有安全感的他,不免联想到自己身体下面是躺着一只面目狰狞,嗜血成性,十分可怕的大怪兽。
完全听得见自己心跳之声,全身上下冒出了不少冷汗的张子凡,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犹豫了好一回子,壮起十二分的胆子的他,缓缓地低头再一看,竟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下面根本就不是什么会吃人的打怪兽,而全是地面铺成的榻榻米。
松了好大一口气,冷汗止住,十分忐忑的心也随即归回原位的张子凡,注意到身处的屋子里面是显得特别的凌乱和狼藉。不但如此,这还是一间装修以及陈设都显露出了年头已久的日式住宅模样。房间面积也不大,大概只有十平方米左右的样子。
一时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的张子凡,蜷缩身体,双手抱着脑袋,显得很是痛苦,毕竟这一切都不对。自己怎么就来到了这里?努力进行回忆的他,当找寻到了正确答案那一刻的时候,心情是低落到了极点。他既不是跳楼自杀,也不是被车撞死,而是猝死于突发的心绞痛。
脑子里面全是乱糟糟地张子凡,压根儿就不清楚自己接下去应该如何是好?就在自己纠结和痛苦之际,时间自然也不会为他进行多停留一秒,而只会遵循它固有的规则,一点一滴的开始从每一个人的身边是无声无息,不经意的流逝。
不知道过了几时,转念一想的张子凡,生出了一种坦然面对的好心态。即便自己万般不情愿不接受目前这一个发生的现实,也无力进行丝毫的更改。与其白白地浪费时间在无能为力得事情上面,还不如着眼当下的力所能及。
于是,想开和想明白的张子凡,从榻榻米上站了起来,进行东翻西找,开始搜寻起自己想要的镜子来。现如今的自己,总要搞清楚他还是不是他这一个既简单不过,又富有极高哲理性的难题。花费了好一番气力的他,总算是在墙角的一本书下面是找到了一面圆形的小镜子。
显露出了欣喜之余的张子凡,双手是紧紧地拿住镜子,却没有在第一时间照看。再一次犹豫和担心起来得他,心里面是定然希望镜子中出现的那一个人还是自己。可是,谁又能保证自己所想和实际发生的会是一致的呢?
牙齿一咬,心一横的张子凡,怀着长痛不如短痛,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心思,再一次得鼓足了勇气,把两手中握有的镜子是对着了自己脸。急不可待又掺杂着胆怯和不安之心的他,把一个轻而易举的事情是搞得特别的复杂。
照了起来,从镜子中见到得不是他原有得那一张熟悉不过的大饼子脸的张子凡,是在镜面中看见了一双眼窝子深陷,带有重重地黑眼圈,鼻子和嘴巴不大不小,造型也还好,面庞消瘦,脸色煞白,毫无光泽,完全近似一副瘾君子的长相。
从左手换成右手,又从右手换成左手是捏了捏,摸了摸自己这一张非常陌生,又是一张新面孔的张子凡,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灵魂不知怎么的就占据了这一个陌生人的躯体?无意识向后面是退了两步的他,一屁股是坐在了地上,手中的原形小镜子也随之滑落到了身体旁边的榻榻米上面,而对于这样的改变,自己真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悲伤?
总之,不幸中的万幸,自己虽然死了,但是得到了一个始料未及的重生机会。依旧是一具男人身体,没有发生变性和变身的他,胸前没有长出鼓胀的两坨肉,两腿之间那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也没有消失掉。为此,自己似乎也没有了任何不满足的地方。与此同时,这一具身体中的两股记忆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是开始了向着合二为一在融合。
靠近到那一张矮小四方桌的张子凡,右手拿起桌面上放着的一只安眠药空瓶子,便明白自己这一具躯体的原来主人是吞服下了大量安眠药而自杀的。盘腿坐了下来的他,把手内的空瓶子是随手放到了一边,从而把两眼的注意力是集中到了开着的笔记本电脑上面。
万万没有想到,此间就完全掌握了日文的自己,在电脑屏幕上看到得是一封遗书。上面的完全意思是这样写着,一心梦想着成为一名作家的竹下草芥之所以会选择自杀,便是因为其一次次的努力付出,却只能换来一次次地失败。最后一根稻草压折了驴子背,精神上面再也承受不住一星半点失败的他,生无眷恋,活着只有痛苦,生不如死,就这样走上了满是符合日本人性格特点的不归路。
好是唏嘘了一阵子的张子凡,又陷入进了两难境界。若是竹下草芥不死,自己搞不好就不能得以重生。而他这一重生,却一下子就变成了地地道道,不折不扣的日本人。张子凡天生就极其热爱文字的表现艺术,对于写作之人也有着与生俱来的好感。
无论对方的什么国籍,肤色,人种……只要能够写出好的作品,那便是了不起,为人类的进步做出了贡献。虽说自己从未写作过,但是有着近乎非人的一项天赋。他的脑袋里面装有读过的三千本中外小说,并且还能够一字不落的全部背诵出来。
张子凡的右手放在了鼠标上,缓缓移动手掌下的它,从而在电脑荧幕右上方是点击了一下“x”键。随即,一个是否要保存的窗口是弹了出来。毫不犹豫点了“否”键的他,从这一刻起就不再是张子凡,而是重生的竹下草芥。
第002章 诺贝尔文学奖
“竹下君,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下楼来吃了。”从楼下是通过楼道口传上来了一名年轻女子口中发出来的好听声音道。
没有听见“吃饭”二字还好的竹下草芥,这一听见了,立马就感觉到腹中甚至饥饿。随即,“咕”的一个长声是从肚子里面发了出来。双手轻轻抚摸着肚皮的他,当下还是觉得吃饭为第一要务。至于其它事情,以后有得是大把时间,慢慢地搞清楚就是了。
走到房门前,打开了它的竹下草芥,走将出来,顺着狭窄的上下楼梯,一步步地从二楼卧室来到了下面。习惯性向左边一看的他,只见一个长得瓷娃娃一般,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超级“卡哇伊”的小萝莉是先一步坐到了桌子前。侧转了一下身体,径直走了过去的自己,拉出一张桌子下的椅子,不急不慢的坐了下来。
穿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服饰,长着一双漂亮而灵动大眼睛的小萝莉,望着竹下草芥只是眨巴了两下眼睛,却没有开口说话。全是由母亲一手养大,已经三岁多的她,也完完全全地继承了自己母亲的突出优点。
右手食指放在嘴巴里面吮吸的津津有味的小萝莉,突然转过头,注意力是完全集中到了自己母亲的那一个方向,迫不及待的催促和询问道:“妈妈,饭还没有好吗?我都快饿死了。”
忙着在旁边开放式小厨房忙碌的年轻女人,来来回回地走动,把她做好的吃食是一一地送上了桌面道:“好了,好了。就数你饿得最快。”面对既可谓熟悉,又陌生的人,很是自然就开始从脑子里面搜寻自己和眼前这一对母女到底是怎么一个关系的竹下草芥,没有费劲,轻轻松松地就得到了他想要得全部答案。
年轻女人名叫北川香子,二十一岁的年纪,是一位未婚的单身妈妈。在她十七岁的时候,就怀上了女儿北川美雪。现如今,完全不像生过一个孩子的她,依旧是年轻漂亮,身段儿纤细,凹凸有致……一身寻常的家居装在她的身上穿着,也是难以掩盖住她特有的气质和姿容。
完全继承了父母留给她这一栋二层楼的独立房子,却没有正式工作的北川香子,周一到周五是除了把女儿送去附近的幼稚园以外,剩余的时间就是靠在便利店,餐馆……打一些临工,以及收取自己一定的食宿费用来过活。
自己和眼前这一对漂亮母女的关系,就是一般性房客和房东之间的关系。除此以外,再无其它任何。之所以能够有幸和她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那便是托福于自己才病死不久的姨妈,毕竟她认识北川香子是已经有十来年的时间,而两个女人相互之间的关系也一直很是融洽。
北川香子是之所以答应把多出的一间卧室出租给自己,一方面是基于熟人之间的彼此信任和良好关系,另一方面也是基于她们母女的安全考虑,毕竟有一个男人在家中可以壮胆,以便能够不再挂出男人的衣物用以告示那一些对这个家图谋不轨之徒。
大大小小的碗盏是在各自面前摆好,却也留意到他出神,没有动筷子的北川香子,习以为常的同时,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含笑的鼓励道:“竹下君,不要灰心丧气。编辑这一次没有采纳你的小说,那么不代表下一次也是这样。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取得巨大的成功。不仅如此,你还将会是第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日本人。继续努力吧!”
回过了一下神,又再一次失神的竹下草芥,一双眼睛张得如同牛眼睛一样,张开的嘴巴是形成了一个大大而圆润的“o”型。感觉完全不对的他,狠狠地拧了自己大腿一下,逐渐恢复正常,似笑非笑道:“就算我有朝一日真如你吉言,从而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也不会是获得此一个奖项的第一个日本人,而应该是第三位才对。”
“怎么可能?你不会又犯糊涂病了吧!哎……我都给你说过多次了,别一天到晚都待在屋子里面是足不出户的闷头写作。你应该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那样,才能够最大限度的有可能激发出你的创作潜能和灵感。”和他双目对视的北川香子,口气是十分坚定道:“我们日本人当中,还未曾有一位能够获得如此殊荣的世界级大作家出现。你不是天天都给自己鼓励和加油,高喊着要成为诺贝尔文学奖的日本第一人吗?”
不认为自己会记错的竹下草芥川,为此是自信满满,掰起左手的手指是数给她听道:“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日本第一人是川端康成,第二位是大江健三郎。”
“虽然我没有你看得书多,但是还不至于无知到分不清楚的地步。你口中的这两位,他们是谁啊?”一脸茫然的北川香子,左手掌贴着一侧的脸庞,耷拉着脑袋的问道。
感觉这是不应该发生,应该属于一般性常识的竹下草芥,左手挠了挠头发,进一步的补充和提示道:“川端康成的代表作品《雪国》,《伊豆的舞女》,《千纸鹤》,《睡美人》,《古都》……大江健三郎的代表作品《广岛札记》,《个人的体验》……即便没有看过其中任何一本,身为日本人的你,也应该有所耳闻吧?”
“你这都说得什么跟什么啊?竹下君,你是不是发高烧了?难不成,是脑子烧糊涂了?我这就陪你去医院看医生。”显露出了焦急和担忧,又自责反应有一些迟钝的北川香子,一边是站起了身,一边是诚心诚意道。
看得出她是发自内心,非假装的竹下草芥,当即就意识到了一个什么?于是,匆忙起身的他,扔下了一句“我没病”三个字之后,一背转过身,就小跑着“噔噔噔”的上楼去。一把推开自己卧室房门的他,直接就冲向了摆放有笔记本电脑的矮脚小四方桌前,迫不及待的用鼠标是点开ie,用搜索引擎是查找关键字“川端康成”,“大江健三郎”。
第003章 消失的大作家们
经过一番搜索,竹下草芥没有从网上的消息中找到任何一条关于川端康成和大江健三郎的消息。难以置信,不敢去相信这一个事实的他,又在搜索引擎中查找了好一些大作家的名字。除了日本近现代的大作家以外,其余国家的大作家都安然无恙,却没有凭空的蒸发和消失掉。
完全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情的竹下草芥,不死心的在搜索引擎中输入了“日本大作家”,“日本著名作家”,“日本知名作家”等等诸如此类的关键字。随即条目显示出来的结果,却是好一些自己要么根本就从未耳闻过的作者名字,要么就是过去名不见经传的作者名字,从而一跃就成了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的局面。意识到当下身处的这一个世界和过去的世界似乎不太一样的他,坐在榻榻米上是再一次陷入到了发呆的境地。
把房门是敲击出“咚咚咚”声音的北川香子,声音流露出了自己的焦急,却表现得对他的相当关心道:“竹下君,你没事吧?我可以进来吗?”话音一落,生怕对方会有所意外的她,右手将门把手是向一侧拧动,随即发出了“嘡啷”一声锁开的特有声响。
轻轻推开了房门的北川香子,没有带过多的脚步声音,缓慢地走了进去,一点点地开始靠近。自己瞧见他安然坐在矮小四方桌前痴痴地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便只是松了一半的气。另一半还没有敢松气的她,一方面是忧心他受了什么巨大刺激,就变得精神不正常,从而更加害怕他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轻生的傻事来;另一方面是推断他不是发高烧,脑子里面变得暂时的糊涂,就是身心生了什么其它的病症。
“竹下君,你真得没有事吗?”站到了他旁边,徐徐地跪坐下来的北川香子,一双明亮眼睛是注视着他的同时,仔仔细细地把他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又从左到右,从右到左是观察了又观察道。
逐渐回了过神,稍微动了一下身体的竹下草芥,面对着她,来回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努力挤出了三分笑容道:“多谢关心,我很好,没有任何的不舒服。只不过是情绪有一些低落而已。对不住,给你添麻烦,让你费心了。”
主动伸出右手掌摸向了他额头的北川香子,收了回来,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没有发现他额头的温度远高于自己正常体温的她,最终才得以放心下来。自己估计,他恐怕又是因为编辑退稿的事宜,被搞成了这一次的情绪低落,从而才导致了他举动和说话上面的好一些反常。
自是不会说出“既然不行,没有写作的天赋,那么就干脆放弃”话儿的北川香子,之所以会欣赏眼前这一个比自己大上五岁的年轻男人,便是在于他有许许多多人不曾有的东西,理想。她能够切实的感受到,竹下草芥不只是空谈,而是为了那一个他心目中的理想能够得以实现是在坚持和努力的拼搏着。
“像你说得那一个样子,既然你是为了写作而生,那么就别怕困难,挫折和失败。中国有一句古诗,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感觉自己除了在精神上能够给他提供支持和鼓励以外的北川香子,至于其它是想帮忙也帮不上,反倒是担心弄巧成拙会帮倒忙道。
意识到她会错了意,把自己当成了已经死去的那一个竹下草芥。实际上,被搞得整个人是心绪低落和不宁的他,一星半点儿都没有在忧心什么退稿之类的事情上,而是太不适应目前这一个状态和世界,毕竟和自己知晓得,有了不小的偏差,出入还有一点儿大。
“你是希望我成为未来的大作家,还是觉得我应该放弃这一个毫不切实际的理想?我是不是应该出去找一份力所能及的工作来先养活自己才是正途?”没有苟笑,表现得很是认真的竹下草芥,脑子内的记忆是已经闪现出自己可是欠了她有三个月的食宿费没给的画面,从而也得知她的经济条件并不宽裕,属于日本典型的穷忙一族。她之所以没有催促自己交钱,或者叫来警察把自己扫地出门,全在于她的心地善良,不忍心见到自己流落街头。
主动伸出一双白皙小手是抓住了他右手的北川香子,突然明白了一个什么。表情非常严肃的她,一本正经道:“无需忧心你在我这里的食宿费用。我会给你记下,而你只需安安心心地写作,等你有了稿酬再给我就是了。”
感受到了她两手温度,更感受到了她那一番暖人心话语的竹下草芥,心里面是一阵阵地涌动出感动和感激。若不是当着她的面不好意思,早就哭出来了。毕竟,雪中送炭的人少,锦上添花的人多。何况目前的自己,还只是一个完全不入流,时常被编辑退稿,已经走到是连自己都养不活的笔者。
被逼迫到这一种地步,穷则思变的竹下草芥,脑袋里面的灵光一闪,于是生出了一个百分之一百的解决之道。既然近现代的日本大作家都不存在于世,那么自己不妨就把他们那一部部精彩的好作品默写出来再发表,公诸于世。这样一来,不但可以解决自己的生存和温饱问题,而且还能让喜爱小说的全世界读者们耳目一新,得到精神上了极大的享受。不然,那样且不是暴殄天物?
想到这里的竹下草芥,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做法有任何的不妥当。既然上苍让他得以重生到这样一个世界上来,那么派自己前来这里的目的,说不一定就是让他代为传达那一些消失掉的日本近现代大作家的作品思想和内涵。要不然,为什么偏偏就选择了自己这一个能够全文背下三千本小说,而且还一字不差的人来呢?
“谢谢你一直对我的关照。从今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失败了。”脸上绽放出了自信笑容的竹下草芥,左手是搭在了她的一只手背上,发自肺腑道。
第004章 芥川龙之介
翌日一早,用过了早餐的竹下草芥,没有像过去一样急匆匆地回到他得“蜗牛壳”内潜心创作。经过昨夜被她感动的自己,着实没有想到他的美女房东,可不只是一个唯利是图,一心催着自己要么走人,要么赶紧交钱的人。
想着房东一副好心肠的竹下草芥,住在这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主动送北川母女走出了院子门。自己和她们不再单单是房东和房客之间那一种简单的金钱交集的租住关系,而是多产生出了一种彼此亲人才会有的心灵关怀萌芽状态。
右手拉住自己女儿小手,三步之遥正面对着他的北川香子,面露出和善笑容,左手握拳的给他进行鼓励道:“竹下君,加油。”
紧紧挨在妈妈一侧站着,戴着一顶花帽子的北川美雪,即便是被打扮得再普通,也掩盖不了她小公主的气质和气息。昂着小脑袋,一双顾盼生辉大眼睛看着竹下草芥,也跟着学起了自己母亲动作和甜甜笑脸的她,奶声奶气道:“加油,加油,加油。”
“嗯”出了声音,用力点了一下头的竹下草芥,切身感受到了她们母女给予自己巨大的精神力量。此时,自己脸上的微笑也如同早晨初升太阳照射出来的光芒一样柔和,给予了两人回应,也做出了和她们相同的一个动作道:“我会加油的。”
一目送走了北川母女之后的竹下草芥,一百八十度大转身,径直的向着眼前这一栋老旧的二层小楼的正门是走了回去。打开房门,反手再行关好,走到玄关,脱掉了两脚上鞋子才得以慢慢踩进了屋子的他,向着楼道走去。
自己每每走上一级木质台阶,便随即会有“嘎吱”响声发出。向左侧拐了一个弯,走了几步的他,推门进入到了属于自己租住得狗窝内。自己所住的这一个地方,虽说也是在东京,但是处于相对偏远的边缘地带。
从这里出发进入主城区,不但是要多番转乘地铁,公交车,而且一个单边前往就得花掉将近二个小时的样子。当初,自己之所以会租住在这里的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可不是为了什么创作上面远离城市的喧闹,所需要的安静,而是在于这里的房租比起不少地方可要便宜很多。不过,当下的自己,连最为基本的生存都难以维续,毕竟这一具身躯的前主人可是已经欠下了北川香子三个月的食宿费。
感觉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身体状态还不怎么好的竹下草芥,之所以会默认下了这一笔并非自己所欠的账目,就是解释不清楚自己是附体重生。这为了避免被他人当成精神病,或者被大家误以为是赖账的他,只好吃了这一个哑巴亏。
盘腿坐在了矮小四方桌前的竹下草芥,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准备开始自己的文抄公生涯。毕竟,摆在他面前的第一要务,既不是什么臭屁的成名,也不是什么一部小说作品卖过百万本的销量,使之拥有了大量的粉丝群,接着就是什么影视改编权被某娱乐大公司买断……而是实实在在地个人肚皮问题。何况自己还欠着别人三个月得食宿费没有给,那又关系到个人的尊严和信用问题。
用鼠标键点开了桌面上word快捷图标的竹下草芥,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耷拉脑袋得盯着屏幕,脑子里面是想着,若是自己就此直接写出一部长篇小说,那还是算了。一方面是默写出来所花费的时间比较长,另一方面是生怕窘迫和困难,等不及的他,真得是非常急需要钱。何况当下的自己在日本文坛,根本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几乎是没有任何成绩,还是一个被大大小小地各类出版社经常性退稿的小人物。
前生作为一个小说爱好者的竹下草芥,多多少少还是清楚,按照一个正常的作家在文坛成名之路,那就应该先是写出一些像样子,拿得出手的短篇作品,以此确立有自己这一号人的存在。之所以会选择用短篇作品来探路,就算是因此失败了,也不至于把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毕竟文字不多的短篇作品是用不着花费很多时间去构架,而往往会是因为脑袋中的一个灵感产生,得以从容的写出来。
一旦在发表出来的短篇作品上表现出了有一定的斩获,确立在文坛上有良好的基础存在,接着才是会去写出数万字的中篇作品。唯有如此的一路向上,才会在个人不饿肚子,生存有一定得以保障的条件下,开始从事几十万字,乃至过百万字的长篇作品创作。单行本中的作品,往往短篇作品收录集于一本的特别少,而其中卖得好得那就更是少之又少。一部长篇作品才是文坛的主流,畅销书中都是这样,更是代表一个作家写作功力的最大体现。
下定了决心是要从短篇小说入手开始的竹下草芥是进一步的考虑,自己第一个选择的对象应该是谁的作品呢?思来想去,经过了好一番权衡的他,首先是不再被编辑退稿,其次才是想着能够从中获得更多的稿酬,最后是所谓的名气积累,而最终目的也是为了便于获得再多的稿酬和收入。自己把处子秀是放在了日本大正时代短篇小说家芥川龙之介的身上。
要从对方150多部短篇小说作品中甄选出第一篇的竹下草芥,之所以会首选芥川龙之介,便是在于光是吃他的作品,就能够让自己吃颇久。哪怕自己这一个文抄公,一天默写出他的一个短篇小说,也是将近有半年的光阴可做。
竹下草芥是极其清楚在日本的各类刊物上公开发表一篇作品同比于在中国同等级的刊物上所得到的稿酬是要高多得多,而类似于中国的民国时代,一旦投寄的稿子被报社等采纳,往往是会支付给作者不菲的稿酬。
这其中主要倒不是国家经济的原因,而是日本要比中国更加重视个人知识产权,保护作者创作。当然,这给予作者的报酬越高,那么编辑的审核严苛度也就跟着水涨船高。对投稿作品进行相关的一审,二审,三审,那都是常态,而要是再来一个四审,五审,也不是什么好稀罕的事情。
第005章 罗生门
双手放在键盘上,并在空白的word页面标头中间是打下了“罗生门”三个标题字的竹下草芥,之所以会选择它作为自己的首秀,便是在于自己最为喜欢芥川龙之介的这一部短篇小说,也是对方的代表作品之一。按了一下回车键的他,开始全身心投入,一个字接着一个字的默写出了整个故事里面的内容。
对于《罗生门》这一部短篇小说很是熟悉的竹下草芥而言,一字不落的默写出来,并没有任何的困难。这其中的字数并不多,而出场的主要人物也就只有两个人,书中环境的营造倒是充满了好一些的阴森鬼气。
这一部短篇小说的主旨和基调是建立在,善、恶、虚、实等所有的一切都被绝对化、孤立化,人与人之间也相互疏远、陌生,看不到任何人性的真诚,丢弃的女尸生前“吃”官兵,老妪“吃”女尸,失业的低级武士“吃”老妪,人人都在“吃人”,人人又都在被“吃”,完全如同人与狼、生与死的关系。描述的就是一个普通人在利己主义的驱使下堕落的全过程。失业的低级武士的心理变化,从头至尾的得以贯穿。
而整个故事的开篇就是讲述了一个失业的低级武士在一处破庙内躲雨。就在这一个短暂的期间,身无分文的他在内心里面是反反复复地纠结和挣扎,倒地应不应该去做一个强盗?正在他难以做出最后抉择的时候,偶遇到了破庙中一位拔死人头发为生的老妪。
衣衫褴褛的老妪给他讲述起了,关于自己所拔着头发这一位死去年轻女子的过去。年轻女人曾经用晒干的蛇肉去充当鱼干来卖。吃过这一种“鱼干”的人都觉得好吃,从而使得妇人能够维持生计。老妪觉得年轻女人虽然使用了欺骗的手段,但是没有做错任何,毕竟她跟自己一样,都是为了生存。
于是乎,低级武士是恍然大悟,既然人为了生存,那么还有什么不可以做得呢?这所做的一切,也不关乎什么道德不德道,良心不良心的问题。摆脱了最后一道精神枷锁和束缚,最终下定了决心去做强盗的他,为了生存是弃善从恶,把老妪扒了一个精光,抢走了她的衣服逃走,并且从那以后再没人见过他,就此收尾和结束。
默写完毕之后的竹下草芥,先是把屏幕上的光标是移动到了最左上角,点了一下保存的小图标,继而聚精会神的接着盯着电脑荧幕,反复三遍的检查这其中有无错别字存在。自己虽然能够一字不落的默写出来,但是不敢保证打出来的每一个字都百分之一百的正确。
作为一个粉粉嫩嫩新人作家的竹下草芥很是明白,错别字会给看稿编辑造成不好的第一印象。于是乎,这一旦被他发现出有错别字,就会在第一时间进行改正过来。直到自己满意,准确无误之后,才把这一部《罗生门》的短篇小说用电子邮件的方式是发送给了文艺春秋出版社中一名自己曾经投稿过的编辑。
大功告成,展开双臂是伸了一个大懒腰的竹下草芥,发出了很是舒服的一连串“啊”之声。事前的他,着实没有想到文抄公的工作,也不是那么的简单和容易。站起了身的他,两眼环顾了一下自己不成样子的猪窝,实在是也看不过去了。当下是没有事情可做的自己,挽起左右两只袖子,亲自动起手整理起他的房间来。
一边动手整理屋子,一边是心情显露出了或读或少忐忑的竹下草芥,自是没有完全的把握就能让看稿编辑青睐短篇小说《罗生门》。一来,它原本是在1905年发表的作品,而距离现在,那可是整整有了110年;二来,当下流行的文风,读者偏好……自然不会和一个多世纪前一个样子;三来,每一个编辑都有风格的偏好,为此是否又迎合了对方的口味?
就如同当初文艺春秋出版社前身,创始人菊池宽厌烦为适应出版商和编辑的喜好而写作,声称“我要写我自己的话”,于是聚集了二十多个同人,创办了《文艺春秋》杂志,标榜“纯文学”,从而才得以获得成功。
当下的竹下草芥是管不了那么许多。自己丝毫不纠结于他到底从事得是纯文学,还是商业文学,毕竟肚子文学才是急需他解决的首要难题。不会有精神束缚,不会抹不开脸面,不会玩儿清高的他,要得就钱,并且是多多益善。
用去大半个小时,整理好了自己房间的竹下草芥,走到窗子边,打开了紧闭的窗户。从外面吹来的一阵拂面的微风,着实让他很是享受。禁不住闭上了双眼的他,微微地扬起脑袋,迎接着风吹过来得方向,随即是“嗯”出了声音。
天气不错,阳光柔和,坐到了窗台上面的自己,先是看了对面的房子一眼,继而朝下看向狭窄街面上稀稀落落地人来人往。在这样一个时间段,大家都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不是忙着赚钱生存,就是为了生存而忙着赚钱。无论是日本人,还是那一个国家的人,一生活着,基本就是这样在度过。
基本上是已经接受了这一个既定事实的竹下草芥,倒是没有想过等自己有钱了就要回中国的老家走一走,看一看,好来一个威风八面,衣锦还乡。过去的自己,原本就是一个从福利院走出来的孤儿。把书籍当作唯一朋友,却没有任何一个值得自己交心人的他,心理还是健康的,生活还是积极的,所以可不会有任何自杀的倾向。
做出了决断的竹下草芥就是要在这一个相对很是陌生的环境中是不但要接着活下去,而且还要活得更好,更加出彩。不会游手好闲的他,即便想,也没有那样的条件。何况自己对于一个浅显的道理还是明白的,不是工作需要人,而是人需要工作。要不然,就会感觉到时间太多,很是无聊,难以打发……除了吃喝拉撒睡以外,还是吃喝拉撒睡。若是如此的人生,那么且不是太了无生趣?
第006章 日本的天才果戈里
一连数日过去,竹下草芥投稿文艺春秋出版社的短篇小说《罗生门》是如同石沉大海,了无音讯。自己除了一如既往周一到周五风雨无阻的送北川母女出门以外,就是返回到他租住的房间内,要么继续默写出芥川龙之介的其它短篇小说,要么就是在网上查找一些他所需要的相关信息来进行丰富自身。附身重生的每一天当中,他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混过去,而北川母女总是不会忘记在转身离开的时候,微笑着给予自己一连串“加油”的鼓励。
为此,思想上面泛起了不小波澜的竹下草芥,面对她们是变得越来越不好意思,有了好几次的内心冲动要放弃该死的写作生涯,去到附近的便利店先打临工,继而慢慢再去找一份合适的固定工作来过活。不过,转念一想到平庸,了无生趣的度过自己短暂一生的竹下草芥是又不甘心。自己非常清楚,这样去做只会浪费了难能可贵的重生机会和错过当前成为作家的大好机遇存在,也更会让一直支持他的北川母女很是失望。
盘腿坐在矮小四方桌前的竹下草芥,像过去的几天一样。自己每一日点击进入到个人电子邮箱的频繁度是特别高,几乎每隔半个小时就会有一次,不仅如此,还会在这一个页面下连连刷新好几次的他,焦急的等待着文艺春秋出版社的编辑给自己的回音。这一种既不是采纳,又不是退稿,着实让他觉得很是难受,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就在百无聊赖掺杂着急躁的第三次点了一下刷新按键的竹下草芥是顿时眼前一亮。他整个人的身体向前倾,好似要钻进笔记本电脑的屏幕里面去一样。一封未读,还是来自文艺春秋出版社的编辑回信电邮是引起了自己的高度重视。
整个心脏的跳动加快,愈发忐忑不安起来的竹下草芥,鼓足勇气,试图好几次要点开这一封未读电邮查看,而始终只是把光标移动到了那上面,却没有再点击打开。相当害怕被退稿的他,不是因为个人再也承受不住一次失败,而是这一次承载了不单单是他一个人的希望,也承载了北川母女的殷切希望。
自言自语起来的竹下草芥,完全带有一种无意识状态的脱口而出道:“尼玛,死就死吧!”说完,再一次晃动右手下面的鼠标,把荧幕上的光标是移动到了未读邮件上的他,就在点了一次左键的同时,双眼也跟着紧闭在了一起。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的自己,免不得又自嘲的笑了一下。
深呼吸了一下的竹下草芥,完全做好了被退稿的思想准备。鼓足了十二分勇气的他,徐徐地睁开两眼是看向了面前的电脑屏幕。只见那一名叫做酒井千惠编辑给予自己的回复是,我们很荣幸的通知竹下草芥阁下,你的短篇小说《罗生门》已经被本社采纳,而不日就会刊登出来。不但是我,而且连同我的同事们以其主编是一直给与了此一文极高的好评。主编甚至认为,你就是我们日本的天才果戈里。对此,我也深以为然……
屏住个人呼吸,逐字逐句看完了酒井千惠给自己回信的竹下草芥,展开双臂,紧握拳头向上奋力振臂一下的发出了“耶耶耶”的声音。虽说自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文抄公,但是依旧表现出了欣喜若狂的一面。来来回回品味着“日本的天才果戈里”的他,身为一名骨灰级别的小说爱好者,自然清楚这一句高度评价自己的话是出自何处。
那是俄国大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成名作《穷人》投寄给小说刊物,让文学评论家,主编别林斯基看见之后,欣喜之余说出“俄国的天才果戈里”诞生了。那个时候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才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而自己和他的年龄倒是相仿。
站起了身的竹下草芥,激动的在自己屋子内是走来走去,毕竟这一次真得是没有再失望了。高兴归于高兴的他,不免又有了多一层的忧虑。当初陀思妥耶夫斯基发表了《穷人》之后,也没有因此从生活上面得以改善。何况当下的自己是真得很需要钱。于是,重新又盘腿坐回到矮小四方桌前的他,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酒井千惠回复给自己的电邮,却没有看见上面说明给予自己多少相关的稿酬。
直接去问她,感觉又不太好的竹下草芥,还是相信文艺春秋出版社不会故意压低稿酬,毕竟日本的各行各业都有着明确的最低报酬保障。像自己这一种算是刚出道的作家,想必所得到的稿酬也不会太高。与此同时,整个日本社会的诚信,也还是相当的不错。
所以,不担心收不钱,报酬不够合理的竹下草芥,唯一着急的是对方什么时候才能把他应得报酬转账到自己的银行账目上面来。光是依靠一部短篇小说是不足以养活自己的他,在这一个方面的觉悟还是有的。
没有打算在一棵树上吊死的竹下草芥,自然不会单方面的依靠文艺春秋出版社。要开辟另外的渠道,也不无想到自己只把芥川龙之介的短篇小说精品和代表作品用来投稿又过于吃亏的他,经过了这一次文坛市场的验证,从而建立起了一定的信心。
于是乎,自己要把各类短篇小说掺和在一起,有间隔性的拿出来。精品,一般,精品,一般……目的就是为了自身利益最大化的同时,避免编辑和读者把自己好的作品看得过多,心理期待就会变得越来越高,致使自己造成后力不足被他们抨击的局面产生就不好了。
把前一些天默写出那几篇芥川龙之介的短篇小说是本着每一部作品一个出版社,从而分别投向了文艺春秋出版社,新潮出版社,文学界出版社等的竹下草芥,一方面是不能浪费了自己的劳动,另一方面是按照各出版社在日本的地位是有针对性的。这一次没有发出芥川龙之介短篇小说中代表作品的他,只是拿出了对方一般性的《孤独地狱》,《六宫公主》,《报恩记》……
第007章 庆祝
晚餐时间,坐到了餐桌前的竹下草芥,依旧是坐在了那一个属于他固有的位置上面。自己是一边耐心等着北川香子给上菜,一边是心情颇好的瞧着北面位置上坐着的小萝莉北川美雪。到目前为止,他觉得日本人吃饭太麻烦。一顿饭下来,大大小小的碗真是够多,而每一个碗里面装着的东西分量又实在还少。
发自内心是颇为喜欢眼前这一个小萝莉的竹下草芥,微笑道:“美雪,你是越发长得可爱了。等你长大以后,还不清楚会有多少男生成为你的跟屁虫,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一闻到有好吃食物的时候就习惯性把右手食指放进嘴巴里面吮吸的北川美雪,虽然听不太懂他的后一句话,但是完全听明白了他前一句话的意思。被对方夸可爱的她是百听不厌,漂亮的一双大眼睛瞬间就成了月牙,并且毫不掩饰,也不会掩饰什么的显露出了自己内心的喜悦。
“美雪,你怎么又把手指头给放进嘴巴里面去了?我不是给你说过许多次吗?你的手指上会有很多细菌。这样做不卫生,你会生病的。你这一个孩子怎么老是不听妈妈的话,教不出来呢?”把味噌汤是端了上桌的北川香子,眉心紧锁的看着自己女儿老是改不掉的坏毛病道。
把右手食指从嘴巴里面拿了出来的北川美雪,前一刻还阳光灿烂的心情就瞬间是变得乌云密布。粉嘟嘟的两片小嘴唇是撅得好高的她,受到了自己妈妈给予她的批评是变得一脸的不高兴起来。眼圈微微泛起红,显露出了一些想哭冲动的北川美雪,两边的嘴角向下,还是没有努力的哭出来。明白干嚎几声是没啥作用,只会让自己母亲进一步不悦的她,可是人小鬼大的很,毕竟已经不知不觉有了向上的抗争精神了。
忙活着,把菜一一上全的北川美雪是才得以坐到了竹下草芥的对面。没有直接端起饭碗就吃的她,侧着身子,左手拿着女儿专用的小碗,右手拿着一把勺子是混合有一小块豆腐,开始给北川美雪喂饭。而说变就变,很是没有原则的北川美雪,一见到妈妈喂自己吃东西,便转悲为喜,眉开眼笑,很是配合的张开檀口,吃得津津有味。
刻意如同清嗓子一般,轻轻“嗯”了两声的竹下草芥,郑重其事的给她们宣布自己的一个喜讯道:“我投稿文艺春秋的短篇小说《罗生门》得以通过了,并且将会在最近的一期小说刊物上和广大读者们见面。”
停下了继续喂自己女儿吃饭的北川香子,把右手中握着的一把小勺子是放进了小碗中,又把它是落放在了桌面上。为竹下草芥很是高兴的她,像是自己投稿成功一般。自己的注意力是一下子就从女儿这边得以转移,而集中到了他那边,含笑道:“真得吗?那实在是太好了。竹下君,恭喜你。你真得很是了不起。我们一定要庆祝一下。”话音未落的她,已经迫不及待的站起了身,径直走向冰箱。
拿出了两罐冰冻啤酒的北川香子,一个背转身,又走回到了原处。把左手上的一听啤酒是递送给了竹下草芥的她,随即就和对方一起动手“嗒”的一声,直接拉开了拉环。自己主动伸出右手握着的拉罐啤酒是和他碰杯了一下,微微地一仰头,喝下了一口大。
徐徐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面的北川香子,双手握着啤酒罐,脸上得笑容是越发灿烂,充满了不少的期许道:“竹下君,我可早就听说了,文艺春秋出版社刊登出来的小说,那可是代表了我们日本最高的写作水准。你的这一部短篇小说能够在他们的小说刊物上公开发表,足以证明你的实力不一般。快跟我说一说,编辑是如何评价你的作品的?”
把手中的啤酒罐是放到了桌面上的竹下草芥,既没有因此就飘飘然,也没有在美女面前就自吹自擂,不可一世,反倒是变得越发谦虚道:“文艺春秋的主编夸我是日本的天才果戈里。不过,我觉得他实在是太谬赞了。俄国大作家果戈里那可是有着享誉世界,耳熟能详的大作《钦差大臣》,以及那一部没有真正完结,不朽的《死魂灵》。而我单单地就一部短篇小说,真得还不足以说明一个什么。和果戈里一比,我就是萤火之光,且能同对方那样的皓月争辉?”
直接就“哦”出了声音,冲着他是竖立起了双手大拇指的北川香子,显得有一点儿小激动道:“了不起,真是太了不起了。既然文艺春秋的主编都给予了你这么高的评价,那么证明你有成为世界级大作家的足够潜力。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了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日本第一人。等你小说刊登出来的时候,我一定去买回一本来珍藏。到时候,你可一定要给我签名哦!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早一点儿看到你的大作《罗生门》了。”
被她赞誉得都怪不好意思的竹下草芥,微笑道:“不用等到《罗生门》刊登出来。你实在想看,现在都可以。原稿就存在我的笔记本电脑里面。要不然,我这就给你去把笔记本拿下来。”
“妈妈,饭,我要吃饭。美雪的肚子好饿。”见他们二人聊得很是投机,没完没了得北川美雪,撇着小嘴巴是插话进来,有所抗议道。
被她一提醒是才反应过来的北川香子,重新把小饭碗和小勺子是分别拿在了左右手上,而目光仍旧是落在竹下草芥的身上,含笑道:“我们先吃饭。晚点儿,我再好生拜读你的大作。”
点了点头的竹下草芥,说了不少话,显得有一点儿口干舌燥,于是拿起桌面上放着的啤酒罐,又喝上了一大口,不急不慢道:“人是铁,饭是刚,一顿不吃饿得慌。这还是吃饭最重要。至于看小说,不着急的,随时都可以。”
第008章 遐想
用过晚餐,回到卧室的竹下草芥,既没有打开笔记本电脑默写,也没有玩儿游戏,看影视剧……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的他,双手交叉的放在胸前,耷拉着脑袋是进入了冥想状态。自己对于《罗生门》为什么能够在日本顶级的文学刊物上会获得投稿成功,进行着一番总结。
不单单只是为了机械式抄袭和默写的竹下草芥是满脑子的思考着,距今有着110年历史的短篇小说《罗生门》绽放出如此顽强的生命力,便是在于它的写作内容是深深地触及到了人性。不论是人性中的善,还是恶,那都会因为人类就永恒存在,不会发生变化。所以,哪怕再过110年,《罗生门》依旧是影响较大,日本短篇小说中的经典。
随着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竹下草芥对于《罗生门》的总结性思考,而站在门外的北川香子,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温柔和动听道:“竹下君,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门没有锁。”没有站起身,只是来了一个九十度身体转动的竹下草芥,正面房间门,像是在和家人说话一样的平静和随口道。
直接推门而入的北川香子,可不是因为虚伪的做作而特意上来一遭看他的那一部投稿成功的短篇小说。全时因为她本来就喜欢阅读,而在这一个方面,自己像普遍的日本国民是有着几乎一个样子的习惯。毕竟,有关的国际权威数据表明,全日本成年人的年均阅读量是四十二本书,仅此于排在第一位的以色列犹太人。这一相比之下,中国成年人的年均阅读量可就只有可怜的四点几本书。
女儿在楼下客厅长沙发上坐着,安静的看着小朋友们都喜欢的动画片。在忙完了厨房内全部工作,从而才得了这一个空闲的北川香子,上到二楼左边的房间,就是要比绝大多数人提前一睹为快被文艺春秋出版社主编青睐的短篇小说《罗生门》。
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房门的她,又向前走了几步,双膝跪坐在了竹下草芥的近旁,向着一侧是稍微的点了一下头,显得非常客气道:“不好意思,打扰了。给你添麻烦了。”
左右手是各自放在一条大腿上面的竹下草芥,同样用点头的方式是进行了一个回礼道:“你这是那里的话。我才是给你添麻烦了。”话毕之后的他,用两只膝盖走路的方式是前进了二步到了矮小四方桌的面前,右手食指按一下笔记本电脑的打开按键,从而等待着进入系统使用界面。
从走进来那一刻起就感受到了这里有了翻天覆地变化的北川香子,再没有看见满屋子狼藉,凌乱,以及四处可见他乱丢的衣裤,袜子,书籍等等东西。不但如此,自己还是第一次没有闻到满屋子发霉的馊臭汗味道。欣喜之余的她是不用多问竹下草芥,也能猜对他是振作了精神,终于是舍得打开窗户进行房间通风了。自己的年龄虽说比他小几岁,但是一直以来,都表现出了像是懂事的大姐姐在照顾不太懂事的小弟弟一样。
点开了word,把自己所保存的《罗生门》是打了开的竹下草芥,先是稍微把笔记本电脑向着她是转动了一下,继而又用着两个膝盖是朝后面退了四下,腾出一个位置,以便她好靠近过来进行慢慢地阅读。
心领神会的北川香子,没有任何忸怩之态就向前靠了上去。两只眼睛的注意力瞬间就被电脑屏幕上的文字给吸引了过去的她,相当认真的看了起来。
安安静静坐在一侧的竹下草芥,没有发出多余的一字声音在解说上面。不喜欢自吹自擂的他,可是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不但是《罗生门》,而且笔记本电脑内存储的其余短篇小说都不是自己原创,而只是充当了文抄公的角色,一字不落的默写了出来而已。若不是这一个平行的世界与自己重生之前的世界不同,也就没有了这么一回子事情的存在。算是投机取巧的他,正是抓住了这一个空白的机会,从而得以能够生存了下来。
两只眼睛不由自主就看向了北川香子的竹下草芥,不可否认眼前的这一位单身妈妈,不但长得人美,而且还相当有气质。唯一可惜的便是,这样一颗水嫩嫩的好白菜,可就是不知道被那一只丧尽天良的公猪给拱过了一次?
涉及到别人**,自是不能去问,而只能把她的年龄是向前面一推的竹下草芥是猜测起,十六,七岁还在花季雨季的北川香子,想必也是年少无知,就稀里糊涂的坠入进了自认为的爱河当中去。整个事情发展到后来,也就有了女儿北川美雪。至于那一个人面兽心,衣冠禽兽的男人,却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一阵在心里面唏嘘和感叹的竹下草芥是进一步想着,为什么那一个把她祸害的男人不是自己呢?若是就此有幸换成是他,必然不会干出抛弃她们母女的恶心事情来。自己只会发自肺腑的宠着她们,爱着她们。
转念一想的竹下草芥,不无又觉得好生的奇怪。毕竟,以北川香子的自身条件,哪怕是再婚,找一个有经济基础和保障的男人,也应该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而为什么她宁愿自己一个人辛苦的养育女儿,也不愿意再婚?
顺着这一个问题是进行推测的竹下草芥,不知不觉中产生了好奇的八卦。在他看来最有可能的一是,北川香子是仍旧还爱着抛弃她们母女的那一个禽兽;二是,她被那一个男人伤透了心,于是发誓再也不去爱了。
“竹下君,你真得是很有写作的天赋和才华。”看完了短篇小说《罗生门》原稿的北川香子,发自肺腑的感慨,还意犹未尽的充满遐想问道:“你文中那一个为了生存弃善从恶的失业低级武士最后会去那里了?他最后会不会被人给逮住?还是会被人给杀死?再或者,他又觉悟了,弃恶从善?……”
向着她是直接摊开了两只手的竹下草芥,表示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法回答她所提出的这一连串的问题。关于文中最后的设定,他同样也是很想知道最后的答案会是那一个。不过,芥川龙之介在生前和死后都并没有作答过。
第009章 稿酬到账
“滴滴”的短消息提示音是每间隔几分钟就从手机内发出。而被这一种声音是惊扰了自己清梦的竹下草芥,从最开始的不搭理,双手把被子向上捂住头,到实在是不胜其烦,一脚愤怒的踢开被子,直接坐了起来。双手十指是烦躁的挠着头发的他,两眼的注意力是落到了矮小四方桌上面那一部亮光还未熄灭的手机上。
骂出了“卧槽”两个字的竹下草芥,为了不让手机继续发出响声,以便自己再躺下睡一个安心的回笼觉,非常不情愿的向着矮小四方桌是爬了过去。准备一拿在手上就关机的他,烦死了这一些不是打广告,就是欺诈的垃圾短消息。
刚把手机一拿在右手上,苏醒过来了七七八八,瞬间就睡意全无的竹下草芥,满脸不高兴的耷拉着脑袋。一看短消息的提示条数,当即就吓了好一大跳的他,一边诅咒着给自己发这么多条垃圾信息的王八蛋,一边是忍不住出于好奇,用手点开了短消息来进行一番查看。
顿时转怒为喜,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精神亢奋的竹下草芥,看到一条接着一条的短消息提示都全是一个意思,稿费到账。自己心情很好,脸上挂着无比喜悦的笑容,右手握着手机就张开四肢,很是舒服的“恩”出了声音。
半个小时之后,洗漱完毕,收拾整齐的竹下草芥是走出了大门。毫无疑问,自己当下要做的第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情,便是去附近银行的atm上面取钱。附身重生来到这里,而在不知不觉中度过了一个月的他,还是首次走出去。
凭借两种记忆是已经完美融合在一起的竹下草芥是没有多问人,轻车熟路的就在距离住所1000米左右找到了能够存取款的一台atm机。激动心情是进一步加剧的他,从右口袋内掏出没有任何现金,空空如也的钱包。
竹下草芥的右手从钱包上抽出了唯一的银行卡,并怀着虔诚的心是把它给送进了atm机里面去。按部就班是进行着一步步正常操作的他,右手食指是点击了一下余额查询。自己虽说清楚很多笔稿费是已经到账,但是没有算过一共有多少钱。反正,在稿费到账以前,他的账户上的余额是0就对了。
片刻的等待之后,atm机的屏幕上出现了余额588000的数字显示。一时间还不习惯的竹下草芥,把右手食指放到了屏幕上,从右到左的挨着数字是个,十,百,千,万,十万的来来回回数上了五遍。心情有多敞亮就有多敞亮得他,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钱是归于自己所有。只不过,自己唯一感到可惜的是这五十八万八千不是人民币,而是日元。
经大脑里面一个大概换算的竹下草芥,把它折合成人民币,那也是三万多的样子。当文抄公忙活了一个月左右的样子,光是“吃”芥川龙之介的短篇小说就让自己不折不扣的一跃成为了高收入的金领阶层。
当前,日本东京那一些刚走出校门才毕业的大学生,起薪是在二十来万日元的标准。即便是按照当下日本东京的人均月收入水平计算,自己也是在四十万日元的平均线以上。非常懂得一个什么叫做人均月收入水平的他,还是相当知足,那便是大多数人在平均线以下,而少部分人才在平均线以上。
自己上一个月的收入,那可以骄傲的跨进了那少部分人当中。不过,所付出的代价也是有的,毕竟芥川龙之介的短篇小说,一下子也被自己用去了所知的三分之一。以此单单用对方的短篇小说来长期维系这样一个稳定的收入,自然是绝无可能的。
站在atm机前出神,不免就对比起了日本和中国纸媒和网络稿酬计算方式的竹下草芥还是清楚,日本一般的作者都是以稿子张数来计算稿费。如果是一般的作者的话,每张稿纸400字在5000日元。倘若每天有固定专栏在1600字左右的话,收入就在20000日元,而一般连载是2个月左右。能够得到那一个收入,这都是最最一般的作者。
如果是得到过日本国内文学大奖,以及是著名的作家的话稿费就完全不一样。一般最高每张稿纸可以到20000日元,一天的刊载内容是大约80000日元,这还不包括名副其实的大作家。大作家每张稿纸的收入在50000日元起,每天的一个专栏至少也在14400人民币了。
之所以会选择从事纸媒来当作家的竹下草芥,一方面是在于自己有独家掌握,并且能够提供的大量资源存在,另一方面是在于纸媒的稿费计算方式才是日本当下社会的主流。日本网络稿费计算方式又是另一种情况,而相对于中国大陆的网络客户端的兴起,网络稿费的水涨船高,日本的网络稿费却迟迟没有任何的变化。
日本网络的稿费的单价是一个字是0.1或者0.2日元,也就是说自己写满一张400字的稿子,才40日元,而一般的写作规定,要开头空两字,改行等的话,只有350-380字,0.1日元才35日元,0.2日元才70日元。换一句最为通俗的话来说,在日本从事网络写作,可就无异于在慢性自杀,慢慢地体验着饿死的快感是怎么一个样子。何况在日本的便利店打临工,每一小时的报酬那也是在700-900日元区间,也要比当网络作家是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逐渐回过了神的竹下草芥,又盘算着自己需要支付给北川香子所欠下的四个月食宿费,而每一个月是5万日元,那么合计下来就是20万日元。自己为了不再给她增添过多的麻烦和欠款,于是又决定提前支付给对方二个月,总共十万日元的食宿费。这前后一相加,收入的一多半,三十万日元就这样还没有从atm机内取出,便被自己花出去了。
第010章 这有钱的感觉真好
在银行卡上留下了20万日元以作不时之需的竹下草芥,从atm机上取走了388000日元的现金。自己干瘪的钱包是一下子就鼓胀起来。算是携带了附身重生以来最大量现金巨款的他,转身走了出来。做了一个深呼气的自己,都感觉到好似闻见了钱包内那一些金钱所散发出来的诱人味道。毕竟,这有钱的感觉真好。
没有直接打道回府的他,自是打算去周遭的商店内买好一些东西和礼物带回去。竹下草芥这么做可全是这人之常情。一则是感谢北川母女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多加照顾,二则是要好好地犒赏一下自己及其她们,毕竟着实难得有机会能够出去吃上一顿好的。
看见正前方有一间便利店的竹下草芥是想起冰箱内也没有什么东西。有钱就开始变得任性的他,不把钱给花出去,必然是晚上睡不着觉。何况居所的冰箱内也急需补货。于是,自己沿着街道一侧,一路向前,感觉走起路来都带风,直接就走进了便利店。一声极为熟悉的“欢迎光临”,使得他本能的顺着声音来的方向是看了过去。
穿着便利店工作服装站在收银台后面的北川香子,看见来人是他,双眼睁大,左手掌是本能的挡在了嘴巴前面,毕竟着实吃惊不小。在她的记忆当中,竹下草芥是自从租住进了自己家中以来,可就没有再外出过一次。虽说对方是待在屋子里面静心写作,但是磨灭不了像他这一种骨灰级别御宅族的本质。
“实在是真巧,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工作。你下班之后,就去幼稚园接上美雪吧!今晚,我们三个一起出去吃大餐。不管是铁板烧的神户牛肉,还是精品寿司,你们想吃任何一种大餐都可以。这一顿全由我来请客。”为了表达一下自己对她感恩之心的竹下草芥,决定为她们母女二人挥霍一下。见到便利店内没有一个旁人在的他,怀着不妨碍她工作的前提下,微笑着和她攀谈起来道。
空闲时间段就她一个人在便利店内看店的北川香子,切切实实感觉到了他和以往不太一样。她从竹下草芥的身上越发感觉是少了沉闷和阴郁,反而是越发感受到了他性格中阳光和开朗的另一面。或许,这是应了那一句来自中国的老话,人逢喜事精神爽。
北川香子对于他的巨大变化,并没有感觉到过多的意外。在她看来,过去的竹下草芥是因为失败,失败,再失败……从而搞得精神压力大,身心颓废和萎靡,才会是那一个衰样子。自己感觉这一切都在情理当中,毕竟她也有过类似的感动身受。
还算是对他有一些了解的北川香子是最为清楚,他的短篇小说《罗门生》得以在文艺春秋出版社的小说刊物上有了发表,就标志着其人生和事业的一个巨大分水岭。自那以后,自己就没有再听到他什么退稿之类话儿的挂在嘴巴边,乃至抱怨编辑有眼无珠,不识得好作品……
北川香子的两眼注视着眼前这一个男性魅力逐渐开始显露出来的熟悉男人,免不得开着玩笑道:“怎么,你中大奖了?”
“中大奖倒是没有。只不过,是拿到了自己应得的一些稿酬罢了。若不是承蒙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关照,恐怕我也就没有今天了。这里的三十万日元,还望你收下。”竹下草芥是一边从右裤袋内掏出钱包,数出了三十张一万元的大钞是整整齐齐地排列摆放在了她的面前道。
没有去拿钱得北川香子,自是心中清楚他确实应该支付给自己所拖欠的四个月食宿费是总共二十万日元,而为多出来的十万日元是突然感到好一些诧异,收起了小脸的问道:“怎么,你这是要打算从我这里搬走了?”
和她们母女相处的非常融洽,根本就没有动过一丝一毫要搬出去这一个心思的竹下草芥,当即意识到了她对自己的话是理解上出现了偏差。为了不让误会进一步扩大的他,赶紧做出了一番解释道:“不,不,不。这三十万元中的二十万是我前四个月所欠下你的食宿费,而剩下的十万元是我提前支付未来二个月的食宿费给你。”
听到他这么一说,恍然大悟过来的北川香子是才把自己面前的三十万日元是心安理得的收了起来。自己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上,也绽放出了阳光笑容。她真心实意的是为他所取得的成绩感到高兴道:“要不然,我们还是在家里面吃吧?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做。虽然厨艺上面不敢比大厨们,但是味道也不至于差。这样一来,最主要的还是在于能够省下不少的钱。”
知道她是在替自己着想的竹下草芥,心里面自然是暖暖道:“我坚持,请你不要再推辞了。若是你不接受我这一个诚挚的邀请,我继续住在你那里就会感到内心的极大不安。”
含笑着,向他是点了点头的北川香子在他盛情难却之下是实在推脱不过,只好接受道:“实在不好意思,那就得让你为我们母女破费了。”
“那里的话,你实在太客气了。我就在家里面等着你们回来,然后我们再一起出去共进晚餐。”轻轻向她点了一下头算作是回礼的竹下草芥,不知不觉中也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日本人的礼节。神情中流露出相当高兴的他,发自肺腑的没有把她们母女当成外人,而是当成了自己在这一个世界上的唯有的两名亲人在对待道。
和她说好之后的竹下草芥,右手顺势从旁边拿起两个塑料篮子才不急不慢的向着便利店内走去。从左右货架上面是要取下自己所需物品的他,仍旧不太习惯对应的标价签上的一串数字。看着数字,老是喜欢在心里面数上二遍的自己,再一次出现在北川香子面前的时候,两手提着的篮子里面是装满了各类采购回去的食品。没有问过北川母女喜欢吃什么零食的他,全是按照一个大概,几乎每一个品种都拿了二个走。
第011章 西餐厅(上)
出门前,换上了一件白色吊带连衣裙,一双红色高跟鞋的北川香子,还画了一个淡妆,披上了一条花色的丝绸肩围,从而完全存托出了她的素雅之美。把个人打扮得美美的同时,可没有忘记把自己女儿也精心打扮一番的她,自然是给北川美雪换上了一条带西洋风格的粉色公主裙,以及白色的袜子和粉红色的小皮鞋。母女二人站在一起出现在竹下草芥眼前那一刻,宛如大公主和小公主一般。
从实际出发的竹下草芥,一方面是考虑到北川美雪是需要早睡,另一方面很是清楚他们从这里进入东京主城区的一个来回,光是在路上就需要花掉将近花四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若是再加上一起吃饭所需要的时间,那么至少也的六个小时了。正是由于没有充裕的时间去银座一家高档西餐厅共进晚餐,那也就只好进行了一下变通。搭上计程车的他们三人,全然像是一对年轻小夫妻携领着二人的女儿是一道外出就餐。
经过十来分钟的样子,计程车司机是把车停到了指定那一家口碑颇为不错,环境也好,名叫木良西餐厅的大门前。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竹下草芥,搭眼看了一下车上的计费器所显示的数字,便从右边口袋内掏出钱包,如数的支付了车费。
兴致很高,挺兴奋的北川美雪,刚一下计程车就拉起了自己母亲的右手。自己轻轻摇晃起小小地身体,两眼看着没有下车的竹下草芥,迫不及待的催促道:“快点,快点,快点。”
推开副驾驶车门,走了出来的竹下草芥,一边是顺手关上车门,一边是学起了她的腔调,微笑的回应道:“来了,来了,来了。”
“美雪,别太没有礼貌了。”还是生平第一次能够有幸带上女儿来如此高档地方吃饭的北川香子,虽然一直在忙于生计,但是可从未放松过对于女儿的敦敦教导道。
撅起小嘴巴是“哦”了一声的北川美雪,瞧见竹下草芥走近了过来,便把空着的一只手是主动的伸出去拉住了他的左手。为此,很是配合,不会拒绝对方这一种亲密动作的他,就被她是带有向前拖着,一步步地走进了木良西餐厅的玻璃大门。
站在门内的一名身穿西餐厅制服,身材高挑,模样一般的女侍者,训练有素的把双手叠放在小腹前,微微地向着他们一个鞠躬,职业性的微笑道:“欢迎光临木良西餐厅。你们可有预定位置?先生尊姓大名是?”
从便利店把东西带回家之后的竹下草芥,可没有就此闲着。充分利用了互联网优势的他,使用笔记本电脑经过在方圆5公里的好一番查找,最终才锁定了这一家虽然不如银座那一些高大上的西餐厅,但是也有自家特色,完全能够上得了一定台面档次的店子。
“有,竹下草芥。”网上评价了解到这家西餐厅的生意很不错,从而吸引了不少中产阶级前来光临的竹下草芥,当然是不会忘记在网上进行预定一个好位置道。
事先就看过了预定人名字的女侍者是心中了然之后,走在他们前面是进行引导。这一切都得益于动作快,运气也不错的竹下草芥,为她们母女是预定到了一个靠窗的好位置。很快就到了预定那一桌前的他们三人,在一张布置得不错的四方桌是分别坐了下来。北川美雪是正面落地窗户,而竹下草芥和北川香子是位于她的左右两边,相对而坐。
双手是分别插入自己两边口袋,摸出了一只笔,一个小簿子的女侍者,即便见到他们一一坐下之后,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静候。见到四方桌上是放有菜谱的竹下草芥,拿了面前那一本在手内,背靠在椅子背上是翻看了起来。这里消费也不便宜,却是印证了那一句话,一分钱,一份货。
留意到坐在自己对面的北川香子只是来来回回地翻看,不曾点上一个菜的竹下草芥,当即也明白了她一方面是不太好意思,毕竟菜谱上标明的每一道菜的价格消费,着实不便宜;另一方面也是表现出了她追求得是实惠,心疼花太多钱。
即便这一个钱不是她掏钱包,也很是替他着想。与此同时,又特别懂事起来的北川美雪,见自己的母亲没有开口说话,也就跟着三缄其口。自己就只得前倾身子,两眼注视着放在桌面上菜谱那一页自己相中的菜式就不再翻动。
“美雪,你喜欢吃什么,只管点就是了。”向着北川美雪的方向是挪动了一下屁股下面椅子的竹下草芥,把手中的那一本菜谱是放回了原处,和她一起是看着一本菜谱。打破了这一片安静的他,微笑道。
“不准点太贵的。”知道自己这一个女儿嘴巴馋的北川香子,担心的就是她年纪太小,又不懂得一个客人礼数的乱点一气,突然是插话进来道。
“没事儿。难得我们有时间一起出来吃一次饭,就不要败兴。”右手掌是轻轻抚摸了一下北川美雪头顶黑发的竹下草芥,给予了她最大的鼓励道:“别听你妈的,听我的。你只管点自己喜欢的,想要吃的东西就好了。”
抬起头来是先看了一眼他,继而侧过头又看了一眼妈妈的北川美雪,再也受不住美食诱惑,右手食指是对着菜谱上面的图案指指点点道:“我要这个,这个,这个。恩……还要这个。”
见自己女儿是一点儿都不客气的北川香子,显得有一点儿急了。昂起头是看着旁边女侍者的她,赶紧阻止她把女儿所点的菜式记录下来道:“对不起,不好意思。她说得都不算。”
“妈妈坏,坏妈妈。”撇了撇自己小嘴,一脸不高兴的北川美雪,见到所点的东西就这样落了空,很是失望道。
“你这么小一个人,能吃得下那么多吗?即便你把肚皮给撑坏了,也吃不下吧!”两眼注意力是移到了女儿身上的北川香子,仍旧是心疼钱,而说词上面是有一些冠冕堂皇道。
“我们这里的全部菜式都可以上半分,而且还有儿童相应的分量餐。”保持着安静,站在一侧的女侍者,突然是插话进来说明了一下道。
第012章 西餐厅(中)
不想在吃饭这一个问题上纠结和纠缠不清的竹下草芥,当机立断的把女侍者叫到了自己跟前道:“小朋友先前点的东西是全部都要。你就按照儿童餐的分量给她上吧!至于我们两个成年人,就安排上你们店内的招牌菜和特色菜。每一种菜式,都按照半分上。最后,再给我们来一支2012年产自法国波尔多的红酒。”
一一把他所点东西是如数记录在小簿子上的女侍者,在离开之前是收走了桌面上的全部菜谱,职业性的微笑和点头示意道:“请稍后,我这就传话给后厨为你们准备。祝你们在本店有一个愉快而难忘的夜晚。”
见到自己想吃的东西重新回来了的北川美雪,小脸上再一次绽放出阳光般的笑容。自己之前的不开心,完完全全地翻篇儿了。小屁股往后挪了挪,退了退的她,左盼右顾,很是开心的荡漾起了双脚。自己在耐心等待美食上桌的同时,嘴巴里面的唾液分泌也条件反射的随之加速了起来。这一次没有把右手食指放进嘴巴里面吮吸的她,似乎也意识到了在家里面可以,而在外面做就是不太和适宜的事情。
而看着女侍者离去之后的北川香子,当即就知道他们三人这一顿晚餐吃下来可不会便宜。感觉实在太奢侈,于心不忍只让竹下草芥一个人付账的她,一脸的纠结。自己从未有过这样的高消费和享受,完全不是装模作样的口是心非道:“你这样真是在浪费钱。说实在的,完全没有这一个必要。要不然……”
直接打断了她,没让其继续说下去的竹下草芥,自然是明白了她最终是要和自己一半一半买单的意思道:“就一顿饭而已,我们是不要再继续纠缠了好不好?要不然,好的音乐,好的氛围,好的心情……可就会被你给彻彻底底地破坏掉了。这一旦心情变得糟糕,那么再美味的东西吃在嘴巴里面也是形同嚼蜡。与其变相浪费,还不如我们不要再去多想,就此好好地放松心情,享受这一个美妙的夜晚。再说,我和你们母女的关系又不是那种一锤子买卖。何况我和你们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也算是半个家人吧!就请家人吃一顿饭,你用得着和我算得如此清楚吗?”
不是顽固不化和不通人情的北川香子,见他把话都说到这一份儿上,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点下的东西是已经无法再退。懂得变通的她是转念一想,来日方长。即便自己心里面就算是实在过意不去,也完全可以在日后的伙食上面给他加菜就是了。于是乎,想到这里的她,内心中如释重负,一下子就豁然开朗,脸上也随即展露出了笑容。
去而复返的女侍者,推着一个小车来到了三人的面前。拿来了一支产自法国波尔多红酒的她,当着他们的面用开瓶器“嘭”的一声,便打开了红酒瓶的塞子。给竹下草芥的杯子中是倒上了一点儿的女侍者,按照固有的工作程序步骤在进行。
自己耐心的等着他先是拿起红酒杯子顺时针的摇晃了三下,继而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最终才入口品尝过了杯中红酒之后,才会把红酒瓶子中的全部红酒是当着客人的面,慢慢地倒入进了那一只水晶瓶子内。
右手握住水晶瓶子脖颈处的她,又分别给两位客人面前的酒杯中是倒入了三分之一的红酒。训练有数的女侍者,只是把装有红酒的水晶瓶子轻轻地放在了四方桌上,不多话,默默地侧动了一下身体,双手推着小车是原路返回。
举起面前红酒杯的竹下草芥,向着对面坐着的北川香子是稍微倾斜的送了出去。两人之间的一个碰杯,随即就发出了一声清脆“当”的声音。徐徐收回了红酒杯的他,送到自己嘴边,稍微一仰头,喝上了一小口。
包在嘴巴里面含了好一会儿,品尝到了果香,没有来一个猪八戒吃人参果,直接吞下肚皮去的竹下草芥,看过那么多书就免不了被它们有所影响。倒不是在北川香子面前装一个什么的他,发自内心是自然而然就喜欢上这一种带有浪漫的小情调。即便他们二人不是在约会,也阻挡不了他对这一种生活方式的喜爱。何况自己还是一个作家。他的身体内就有着一定感性的成分存在,那便更加容易陷入进这样的调调当中去。
与之相对的北川香子,即便没有受过高等教育,而在高中还未毕业就怀上了美雪,也是在本能的潜意识中向往这样舒适的生活。作为一个女人,又是一个美女的她,就更是容易被一种小资调调,或者中产阶级享有的浪漫氛围给俘获自己那一颗还年轻的心。
“我也要喝。”看见他们二人喝得相当开心,便臆度会很好喝的北川美雪,冰雕玉琢的面庞被西餐厅内柔和的灯光一照,越发粉嘟嘟的可爱。眨巴起自己那一双美丽大眼睛的她,嘟嘟嘴的插话进来道。
把右手中红酒杯缓慢落在桌面上的北川香子,禁不住是笑了起来道:“想喝?那么就得等你成年之后再喝。你也不用等太久,就十五年的样子。现在可是真不行。若是你喝了,我可就要被警察叔叔给带走。那时候,就没人给美雪做饭了。美雪可就要饿肚子了。再过一会儿上菜的时候,妈妈还是给你叫一杯你最为喜欢的柳橙汁好吗?”
没有刁蛮任性和胡搅蛮缠的北川美雪,很是听话的点了点头,甜甜一笑道:“恩,好吧!那就等我长大成人之后,再慢慢地和你们一起喝一个够。”
早已经是把椅子搬回到原来位置的竹下草芥,享受起了眼前这一份轻松和快乐,好不吝惜的对她进行表扬道:“美雪,真乖,真懂事。”随即,露出白白地上下两排整齐牙齿的她,笑得越发的阳光灿烂了。
第013章 西餐厅(下)
左手握叉,右手拿刀的竹下草芥,从面前得盘子内切下一小块,放入进口中是慢慢地咀嚼起来。不算是首次用西餐,却第一次觉得西餐这玩意儿好吃的他,没有那一种吃牛排像是在吃橡胶轮胎一样的感觉。这果然是贵有贵的道理。
放下手中餐叉的竹下草芥,顺手拿起放在旁边的红酒杯,送到嘴巴边呷了一口,而两眼的注意力是分别落在了北川母女的身上。注意到她们很是享受,吃得也颇为开心的他,也就认为是物超所值,而不妄自带她们来这里好好地享受一下。
就在这时,一名女侍者是引领二男二女是来到了最近的一张四方桌前是分别落座。这其中的两名男性,一名是年岁稍大,戴着眼镜,三十岁出头的样子,而另一名坐在他左手旁边的那一名年轻男人,长相平平,也就二十八,九岁的样子。
位于眼睛男右手边的一名稍微年长的女性,妆容精心,打扮得颇为时尚,还带着一个gucci的名牌包包,应该是在二十六,七岁的年龄。而坐在他对面的另一位女性是最为年轻,二十二,三岁的年纪,鹅蛋脸,五官精致,身段儿窈窕,穿戴也是不俗。她没有化妆,那一脸的长相是纯天然的十分清纯可人,并且还散发着一股子突出自我知性美的气质。
“你们有没有看过文艺春秋上那一部叫《罗生门》的短篇小说?虽说作者的笔调冷峻和残酷了一些,但绝对是一部佳作。以我的猜测,此一文作者的年纪应该也不会太年轻,而至少也过了四十岁。不但如此,对方的人生阅历也应该很是丰富才是。要不然是写不出如此反应人性深处,关于恶的那一面。”眼睛男是用左手把自己的眼镜框向上推了一下,右手大拇指是不由自主的竖立了起来,首先开启了他们之间的这一个话匣子道。
“我只喜欢看时尚购物杂志,而对于文学作品,那可是一窍不通。山本君,你真是好厉害,太有内涵了。对于什么都不懂的我,你可要给我多说一说这方面的东西才是。”十指交叉,双手掌合在一起是偏向一侧的时尚女,稍微的侧着身体的向着他,挤眉弄眼道。
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眼镜男,目光灼灼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心仪对象。之所以对时尚女不太感兴趣的他,一方面是嫌弃对方高中毕业,学历低,和自己没有共同的语言和爱好,另一方面也是很不满意对方就职在一家中型百货公司的导购员。
职业是医生的眼睛男,就职于一家大型综合性医院,不但是收入高,稳定好,而且社会地位也高,更是在日本非常受女性喜欢的体面职业。自己事前有准备,做好了功课,早就了解到她不但供职于文艺春秋出版社,而且还是一所名牌大学毕业,正式社员,还出任了编辑一职。心目中认定这样才貌俱佳的高质**性才是自己正式结婚对象的他,带着有讨好对方的微笑,问道:“酒井小姐,你认为呢?我可还听说,《罗生门》这一部短篇小说是你在众多投稿作者中发掘出来的。这么说来,你可就是那一个作者的伯乐。”
泰然处之的酒井千惠,算是陪朋友来这里进行一个联谊。自己主要是当绿叶,而目的就是衬托朋友好找到一个满意的归宿。既无任何拘束,又不想这么早就谈论婚姻的她,为此发表了个人的看法道:“这一作家的年纪大,恐怕也未必。像《静静的顿河》的前苏联大作家肖洛霍夫,提笔写这一部作品的时候,也不过是21岁。他花了14年的时候才最终得以写完,终获了诺贝尔文学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肖洛霍夫都被人质疑是代笔,毕竟以他的人生阅历应该是写不出如此深刻的大作。后来事实不是证明了吗?《静静的顿河》就是出自于他的手笔。”
“依照你的意思,《罗生门》的这一个作者将会是我们日本的肖洛霍夫?在不久的将来,他也会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成为获得此奖的第一个日本人。”接着她的话是往下说的眼睛男,一边用手点着菜谱上的菜式给旁边的女侍者看,一边是表达了自我的有所质疑道。
“他不是日本的肖洛霍夫,而是日本的天才果戈里。”拿起面前装有清水的那一只郁金香酒杯来喝了一口水的酒井千惠,和盘托出了自己所想的一切,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道:“就目前的阶段来看,他算是我们日本文坛冉冉升起的一颗最为耀眼的新星。这一个月来他所发表的作品数量虽多,但是接近像《罗生门》这样水准,乃至超越的作品,我可再没有见到过,而他其余的作品都属于中上水平。实事求是而论,这也属于正常现象,毕竟作家也是人,不可能他UU小说的每一部作品都是经典。目前,我最为担心的就是他已经到了个人创作的顶峰,而剩下的就是一点点地下滑和坠落了。若是如此,那就实在太可惜了。”
“听你这么一说,似乎很了解对方嘛!就是不清楚这样一位大作家,到底长成一个怎么样子?或许,是一个帅哥吧?再或许,和我一样是近视眼,戴着眼镜。”微微一笑,却笑得不是太自然的眼睛男,说了一个不怎么幽默的话道。
“很遗憾,我无法回答你。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见过他一面。像很多文学爱好者一样,只知道他的名字叫竹下草芥。至于其它,一无所知。”喝掉了一半杯中水的酒井千惠,把手上的杯子是放回了原处,一五一十道。
“你们好无聊。我们还是换一个话题吧!据说这一家西餐厅的牛排还是很不错的。山本君,你要不试一试?”见他们二人聊得如此投机,插不上话的时尚女,自是不愿意像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一个男人一般当透明人道。
第014章 书迷
听着旁边一桌是侃侃而谈竹下草芥发表作品的北川香子,笑容满面,两腮酡红,带有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热血澎湃的她,不时抬起头来看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他本人。被誉为日本文坛冉冉升起的一颗最耀眼新星的作家,不但是自己的房客,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而且还和自己面对面的一起共进晚餐。这样的荣幸,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碰到的好事,毕竟她早已经是他的第一个读者和书迷了。
算是代表了广大开始喜欢上竹下草芥读者和书迷的北川香子,内心里面相当的骄傲和得意。在她那里,这一种美妙无比的感觉就如同跟心目中的偶像单独约会是如出一辙。自己心猿意马的在想,今后是不是应该由自己牵头成立一个芥川草芥的书友协会或者后援团什么的,而自己就是这一个组织的首任会长。
同样听到了他们谈话的竹下草芥,并没有过多的激动,也更加没有恨不得冲到他们的面前,“咳咳咳”的先引起他们的注意,继而昂首挺胸,收腹的隆重自我介绍,自己就是短篇小说《罗生门》的作者,竹下草芥。
反倒是好好地在脑子里面分析着酒井千惠谈话内容的他,似乎觉得自己稍晚一些的时候是要再行发表出一部让文坛惊艳和刮目相看的短篇小说了。要不然,似乎会有所影响到自己的稿酬收入。这一旦郎中羞涩,可就不好再带她们母女来像这样档次得地方消费了。
直到他们三人吃好之后,才把女侍者叫了过来结账的竹下草芥,一看账单,总共是消费了45600日元。为此,没有任何异议的他,虽然一顿晚餐花掉了自己将近一个月在北川家的食宿费,但是仍旧感觉物超所值。麻利的从右边裤袋内是掏出了钱包,抽出了银行卡,并在女侍者带来的pos机上是刷过了卡,付清了这一顿晚餐的消费账。最后,拿起对方递送过来的笔是非常潇洒的在小票签名处落上了自己大名的他,再一并重新交由到了对方的手里面。
看见落款出是写着“竹下草芥”四个字的女侍者,嘴巴和眼睛是一起张大,难以置信自己眼前的这一个年轻男人就是《罗生门》的作者。她不相信人世间会如此的巧合,同名同姓,却不是同一个人,而只会相信当下同名同姓是同一个人。
突然是心情激动的女侍者,满脸堆笑,不知不觉发起呆,只是痴痴看着他。好似尊敬神明一般的目送着他们三人是出了大门好一会儿之后才逐渐的反应了过来,忘我“啊”的发出了一声喜悦的大叫,毕竟她也是一位小说爱好者。
同样看过了《罗生门》以及多部作品,逐渐喜欢上了竹下草芥这一个新秀作家的她,很快发觉自己还在工作,失态了。于是乎,不断的朝向被自己惊扰到的四面八方客人是进行鞠躬赔礼道:“对不起,对不起……”
留意到了这一个店内突然状况的店长,三步并成两步的走了过来,满脸严肃的低声对她进行询问道:“什么一个情况?”
把签字小票是摊开在掌心给他过目的女侍者,激动的心情是难以平复下来道:“刚才走得那一位客人就是作家竹下草芥。我最喜欢他的作品就是《六宫公主》了。哎呀……该死,该死,忘记找他本人要签名了。店长,你可以让我留存这一张有他亲自签名的小票吗?”
不爱好文学的店长,倒是能够理解她这一种见到心目中偶像的心情道:“赶快回去工作。入账之后,再给你吧!”
“谢谢店长,你真是一个大好人。”笑脸依旧,欢快得如同小喜鹊一样得女侍者,心情是超好,走起路来都感到是轻盈在飞一样道。
此时,走出了木良西餐厅好一段距离的竹下草芥和北川母女是沿着回家的路在步行当中。主动提出不叫出租车的北川香子,一方面是为了省钱,另一方面是为了饭后好走一走,有助于胃内的食物消化,毕竟他们今晚都吃得过多,还有一些撑。
走在最前面的北川美雪,砰砰跳跳走一小段路就原地转上一个圈,非常愉悦的唱起了日本家喻户晓的民歌《樱花》。和北川香子是并肩而行的竹下草芥,看着前面还时不时比划几个动作,好似在翩翩起舞的可爱小萝莉,心底油然而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家庭幸福感觉。
附身重生前就是孤儿,也没有一个朋友的竹下草芥,眼圈一红,差一点就落泪出来。身为一个大男人的他,自是不能在她们面前表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自己赶紧的用两手擦拭了一下,连带揉了揉眼睛来作为掩饰。
“你怎么了?没事吧?”留意到了他这一个动作的北川美雪,也是很感谢他,毕竟是他让自己度过了一个好多年都未曾有过的美好夜晚。收入微薄,为了糊口和抚养女儿的她,除了白天工作以外,晚上的消遣和省钱的方法要么就是陪着美雪看电视,要么就是独自看一回子书。
“我没事。只是刚才不巧有灰尘进了一下眼睛。”找了一个借口来应付的竹下草芥,总不能说出内心里面最隐秘的东西道。
“手上脏,别乱揉眼睛,会发炎症的。还是由我来帮你吧!”极为关心他的北川香子是在红酒的催化下,不知不觉的随即就放开了不少道。
停住了脚下步子,转动了一下身子的她,正面着同样驻足下来竹下草芥。没有多想,最大限度靠近了他的北川香子,双脚垫起,左手捧起他的侧脸,右手两指是扩开他的一只眼睛,轻轻地从嘴巴里面吹出一阵香气如兰的暖风是好为他吹走进入到他眼睛当中的细小尘埃。
一连吹了好几下,感觉差不多,便换了一下动作,右手捧着他的一侧脸庞,左手两指是扩开他另一只眼睛的北川香子,用自己的嘴巴对准了他的眼睛,再一次的给他是吹了起来。
第015章 竹林中
盘腿坐到了矮小四方桌前的竹下草芥,双手交叉在胸前,耷拉着脑袋,面对点开的word空白页面是进行着思索,到底应该写什么?想着,想着,就一心二用的他,免不得是又想起了自己和北川母女在一起度过的美好夜晚。
双手掌是力度适中“啪啪啪”的拍了拍自己面颊的竹下草芥,收回心神是要认真从事好自己文抄公的工作。哪怕不是原创,只是默写,也得有一种专业的职业素养才是。想好,最终拿定了主意的他,双手放到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面,敲击出了“竹林中”三个字。
全身心投入,没花多少时间的竹下草芥,就把这一部芥川龙之介的短篇小说代表作是一字不漏的默写了出来。虽然自己偏爱《罗生门》,但是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竹林中》是完全可以和《罗生门》相媲美的日本短篇小说经典之作。后者应该发表是在1915年,晚了前者十年,而距今现在这一个平行世界是整整有了一个世纪的时间。
习惯性认真检查了三遍,没有发现其中错别字需要改正的竹下草芥,先是保存之后,再用电子邮件的方式是发给了文艺春秋出版社的编辑酒井千惠。感觉是大功告成,就等着到日子从那里收取稿费的他,当下对钱是没有过去那么的迫切,毕竟自己是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站起身来的竹下草芥是左三圈,右三圈,胳膊扭扭,屁股扭扭……运动了大约一刻钟样子的他,重新盘腿坐回到了矮小四方桌前。注意到有一封新电子邮件发了过来未读的他,用鼠标左键是点开一看,原来是自己的编辑酒井千惠发过来的。
那上面是写着她对《竹林中》的好一些赞誉之词,乃至提出了请他来一趟文艺春秋出版社的意思。之所以会如此的麻利,没有像自己投递《罗生门》的时候要等上好几天才有回音,便是在于酒井千惠早已经把他列入到了重点关注的作家一栏中。所以,这一旦有竹下草芥的稿子投过来,她就会以第一时间进行阅稿。
一想到光是路上来回就会耽搁半天时间的竹下草芥,根本是一点儿都不想去文艺春秋出版社见他的编辑酒井千惠。哪怕自己分明清楚这是编辑以及出版社看重他今后发展的邀请,也提不起任何的兴趣。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良知的他,只是想借此掌握的独家资源赚一些钱而已。至于其它,压根儿就没有去多想和奢望过什么。
再一次是双手落在键盘上,委婉写下了表示拒绝内容的竹下草芥,回复了酒井千惠那一封电子邮件。不相信自己那样做就会得罪了编辑的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搞人际关系那一套。自己点开了最近才下载的一款网络游戏,带有放松身心的玩儿了起来。
“樱花啊!樱花啊!暮春三月天空里……的手机来电铃声是突然响了起来。一顺手是拿起了放在矮小四方桌右边上面手机的他,先看了一样手机荧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本能的迟疑了一下,继而一想自己手机号码簿内除了北川香子的手机号有存储以外,也再无第二人了。
于是,按下了手机接听免提按键的竹下草芥,放在嘴巴前面半尺距离,不冷不热道:“找谁?”
“你好。我是文艺春秋出版社的编辑酒井千惠。你是竹下草芥吗?”看过了他回复自己那一封电子邮件的酒井千惠,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不给面子的作者。若是这事儿搁在别得作者身上,恐怕早就是什么承蒙提携,多谢关照,等等难以掩饰个人内心激动的字眼来感激她了。
“恩,我是竹下草芥。你有什么事情吗?”对于她有自己手机号码是一星半点都不感到奇怪的竹下草芥,早就填写过了一张关于个人信息的电子表格。那上面有着自己最真实和最详细的银行卡账号,手机号,住宅地址……的个人**。
知晓自己没有按错号码,找对了人的酒井千惠,就在电话的另一头是徐徐道:“我估计,你是没有搞太清楚我先前发给你那一封电子邮件的意思。在这里,我就再详细的多说一下。我们出版社看好你,有意试图要和你签一个固定专栏的约。除此以外,我们还可以谈一些其它合约的东西。为了你未来最好的发展,最大限度的保障你的利益,所以就希望你亲自来一趟我们这里面谈。就是不清楚你最近有空没有?”
“没空。”干脆利落,直截了当回复了两个字的竹下草芥,左手拿着手机和她讲话,右手操纵着鼠标,注意力几乎全部都在玩儿游戏上面道。
听着电话那一头传过来游戏声音和音乐的酒井千惠,肺都要气炸了。他连玩儿游戏的时间都有,却没有空来这里一趟。什么跟什么嘛?听出了竹下草芥声音显得年轻,说话方式颇为个性化的她,再结合他玩儿游戏的表现,不难推断出他应该是二十岁以上到三十以内的一个大概年纪区间段上。
出身好,本就长得漂亮,又是日本名牌大学毕业的酒井千惠,可谓是要什么有什么。走到任何地方,都是别人来哄自己,而从未有过自己去哄别人的先例。若不是为了工作,自己才懒得和对方费口水。豁然站了起来,无名火从心里面是一下子就直接窜到了头顶的她,一时没有忍住,“啪”的一声,就把座机电话给挂断了。
“酒井,你这是怎么了?”一个五十出头,头顶地中海的男性部长,左手上还拿着稿子,猛然抬起头看向了新入社不久的部下道。
左手掌捂住自己额头的酒井千惠,心里面的气还没有消,脱口而出道:“竹下草芥实在是太过分了。他宁肯待在家里面玩儿游戏,也不愿意前来我们这里一趟。还敢大言不惭的和我说,没空。”
听她这一说,了然的男性部长,当然也清楚她口中的竹下草芥就是《罗生门》及其好一些短篇小说作品的作者。从业经验丰富,呵呵一笑的他,安抚和劝慰自己这一个运气很好,入社不久就遇到了一个文坛新星的新人道:“年少轻狂,持才傲物,常有的事情,不奇怪。这一旦日子久了,你就会见怪不怪,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