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粉丝后援团
八月,一年中骄阳似火的月份。幼稚园放暑假的北川美雪,依旧是每日从早上就开始准时准点的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面,一边看着自己喜欢的动画片dvd,一边是小嘴儿不停的吃着各式各样的零食。正是因为外面太热的缘故,自己没了要爸爸带着她出去吃东西的好心情。待在家里面,吹着空调的她,被妈妈赋予了一项权力,便是一到中午12点整,就会上楼去叫竹下草芥吃中午饭,毕竟北川香子实在太了解他是一旦忙起来,就会忘记吃饭的人。
正在自己卧室来来回回踱着步子,又要开始搞他一个原创之际的竹下草芥,突然听见自己的手机在矮小四方桌上面是叫唤了起来。被它给直接打断了思路,感觉到颇为厌烦的他,满脸不高兴的走了过去,一弯腰是拿起来一看,屏幕来电显示是酒井千惠打过来的电话。
右手按了接听键,放在右边耳朵边的竹下草芥,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电话的另一头是急匆匆道:“你快在搜索栏里面输入竹下草芥粉丝后援团,好好地看看吧!有人专门给你做了这样一个页面,而你的粉丝在那里面吵得可真是太热闹了。你记得可一定要看好。不说了。我还得继续看别人的投稿。”未等他回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被她搞得有一些雾水的竹下草芥,盘腿坐了下来,把手上的老旧手机是随便就扔到了四方矮桌上面。把笔记本电脑是用双手给拿近的他,按照酒井千惠的告之,在搜索栏里面是输入了“竹下草芥粉丝后援团”九个大字,按动了回车键。
一眨眼的时间,屏幕上是出现了不少带有关键字的网页链接提示,而排在第一位的恰好是完完全全最符合自己所需要的那一个链接。于是乎,带着好一些不明所以的他,点开了一看。带着缓缓地一段悠扬的轻音乐伴奏,一个清新素雅的网络页面立显在了眼前,而这一种风格很是符合自己的审美趣味。
双眼盯着屏幕的竹下草芥,看到一行醒目的话语,说他是风格多变,日本传统文学的魔术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文学天才,将来的第一世界级大作家,终会是各种世界级文学大奖,乃至诺贝尔文学奖获得的日本第一人……如此毫不保留的夸赞自己,使得他本人不免都看得着实感觉到脸上微微发红,不好意思起来,毕竟那上面把自己写得实在太好,太完美,不但好像他就是完完全全地为了文学而生一样,而且还是上帝派下人世间的传播福音的天使。
注意力再向下看的竹下草芥,算是进入到了自己这一个页面的谈论区。吓了一大跳的他,竟然发现关注自己的人数在短短地时间内就超过了10万,而贴子的数量是已经超过了100万条。自己做梦都梦想到过会有这么高的人气,从上向下是慢慢地点开看帖子里面的内容。他很快发现他的粉丝分成了不是原来主要视同水火的两派,而是三国鼎立的三派。
第一派,依旧是以女性读者为主流,高举《青梅竹马》和《十三夜》视为竹下草芥发表的最好代表作品。这一群粉丝是自称草芥命;第二派,不变是以男性读者为主力军,打着《罗生门》和《竹林中》是他目前最好的代表作品,称为竹下派;第三派,不是人妖,而是男女都参半数,坚定的认为《心》和《哥儿》才是当下他最完美的代表作品,自封为竹下草芥粉。他们表现出了排他性,坚定不移的捍卫各自的派系。
心里面是好一阵子深深感叹读者的眼睛是雪亮的竹下草芥,可是比谁都清楚自己这一群读者中的这三派,分别是代表的大作家是樋口一叶,芥川龙之介,夏目漱石。至于森欧外的《舞姬》,却是少有人问津和提出过。哪怕是有人稍微一提出来,立即就遭受到了这里主力三派的围攻,嘲笑,批判……即便是认为这一些都是竹下草芥代表作品的读者,也是被三派无情打击的对象。他们视同这样的人是无主见,无立场,墙头草两面倒……
双手离开电脑,交叉在胸前的竹下草芥,耷拉着脑袋盯住荧幕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今后,自己若是再把另外一些大作家的作品都给逐一发表出来,且不是让粉丝们继续的分化下去,最终成为“战国时代”。感觉不能让支持自己的人们伤了和气的他,双手放在键盘上面是发表了一个署名自己是竹下草芥本人的帖子,表明他很感动有这么多人支持自己,并且好言好语的让他们不要吵,讨论可以,和谐才应该是第一,等等的话语。
表明了自己身份没多久的竹下草芥,看见后面一条接着一条的跟帖不是快气炸了,而是哭笑不得。说他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蒜,什么一个东西;滚吧,你要是竹下草芥,我就是日本首相;不知道是那一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傻子;楼主就是典型的2b综合症,而且症状已经到了不能治愈的晚期,唯有等着去死这一条路了……
显得有一些不甘心的竹下草芥,一个没有忍住的激动,接着又发了一条表明他真得是竹下草芥本人的帖子,一再说如果自己的话有半个字的虚言,不得好死,而且是死全家。片刻之后,跟帖上是出现,好像说得他有全家似的,别人的染色体是x和y,而楼主就是一个没爹没娘,什么都没有的s和b染色体的组合;孩子,真为你感觉到悲哀,你和你全家都死几回了;楼主,你骗我们的关注的计谋是得逞了。不过,我还是向对你说,八嘎呀路……
彻底无语的竹下草芥是心下想来,好人难当,而你们爱怎么吵就接着吵怎么,只当是自由,自己不管了。不过,他倒是挺想要知道是谁给自己设立了这么一个页面?不然,自己还不知道会有如此多热情似火,激情四射的人在默默地支持和喜欢他的作品。
第092章 欠着
晚间,已经习惯了来北川家这里吃饭的酒井千惠,发自内心深处的感觉到了北川香子做出来的饭食,虽然在色香味意形上面是比不过中高档餐厅的职业大厨们,但是有着外面厨师们不可比拟,一种特有的家庭味道。
驻足在走进大门前,看见北川香子为自己打开门的酒井千惠,满脸笑嘻嘻的第一句话是脱口而出道:“香子,我又来蹭饭了。”
很她是已经特别熟络,成为了闺中密友的北川香子,不见外的和她开着玩笑,主动伸出了摊开的右手,笑眯眯道:“交饭钱。要不然,不给你饭吃。”
“饭钱没有。不过,好酒倒是带了四瓶来。明天,我不用上班,那么我们今晚可就要不醉不归。不对,应该是不醉不算完。我可又得在你这里借宿了。”两手把提着的纸袋子是提了起来的酒井千惠,一边轻轻地在她的面前摇晃着,一边是喜笑颜开的用能剧腔调道。
心里面估摸她多半是又带来了关于竹下草芥什么好事儿的北川香子,刻意“哼”出了声音,笑容不改的把那一只摊开的手是朝她面前送了一下道:“瞧在你带几瓶好酒来的份儿上,就不和你多做计较了。不过,饭钱是不用交了,可是住宿费,你得交来。”
依旧是带着能剧腔说出“欠着”二字的酒井千惠,先把手中的两只纸袋是交到了对方的左手内,继而再用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右手掌,走了进去,一手是扶着门口一侧的鞋柜拖鞋,另一手是把挂在肩头,随身携带的手机包放到了地板上面。一直和北川香子是有说有笑的她,也听见了“嘭”一声的关门。
对这里的熟悉已经堪比自家,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直接就走了进去的酒井千惠,人未到客厅,声音却出口道:“小可爱,你在那里?还不赶快出来亲我?”听到这一个熟悉声音就有了条件反射的北川美雪,如同弹簧一样的双腿,蹦跶蹦跶的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在亲过了对方左右面颊各一次之后,也得到了来自对方从手机包内拿出的一盒子来自法国原装,最为顶级的巧克力奖励。
把它拿到了手就迫不及待开始拆来吃,却也不忘记给她礼貌性鞠躬了一下的北川美雪,笑容中永远是透露出了可爱无比道:“谢谢,千惠阿姨。”
“你爸爸呢?在客厅,还是在楼上的乌龟壳里面?”早就融入进了这一个家庭的酒井千惠,说起话来也是不见外,显得和家人一般的特别随便道。
右手食指是向上指了指的北川美雪,露出两排白白地牙齿,乐滋滋地回应了一句话道:“还乌龟壳里面没有出来呢!”明了的酒井千惠,一面是让她回客厅去继续看动画片,一面是由楼下是上到了二楼左拐,站在门前是轻轻地敲了敲门。
听见有敲门声,而不是直接就闯入进来的竹下草芥,第一反应就是门外的人应该是北川香子叫自己吃晚饭,而非不习惯敲门,把他这里当成了自己卧室的北川美雪。还有一点儿没有打完的他,直截了当道:“你们先吃,不用等我。我还得过一会儿再下来吃。”
“我是千惠,不是香子。我方便进来吗?若是你没有穿裤子,我就等你穿好了再进来。”听到他这一话就瞬间明白过来的酒井千惠,没有直接推门而入,禁不住笑着开玩笑道。
“那你就等在外面好了。我是没裤子可穿。”和她关系是相当要好的竹下草芥,随即也笑道。
这算是得了允许可以进入的酒井千惠,是才推门而入所看见得他**上半身,下身穿着一条运动短裤的在打字。走近了他一侧身边是跪坐了下来的她,两眼很自然的就看向了笔记本电脑的荧幕。自己的身子免不得和他是越靠越近,向前倾斜,并且十分欣喜的发现,这又是一部他正在写的小说新作。
“你靠我这么近做什么?难不成,你这一个痴女想要占我的便宜?”双手离开了键盘的竹下草芥,假装被她给吓到,侧身一边做出惊恐的模样道。
大大地给了他一个白眼的酒井千惠,突然又一本正经道:“讨厌。不和你闹着玩儿了。你这一部小说新作什么时候能够写完?短篇?中篇?还是长篇?”
“那得看我的心情了。或许半个小时,再或许是半天,半个月,半年也说不一定。至于是什么篇幅,你猜呢?猜着了,给你们文艺春秋出版社。这要是猜不着,我可就要给其它出版社了。”原地是旋转了一下盘腿坐着方向的竹下草芥,知道她不是真得生气,龇牙咧嘴一笑道。
假装发出了冷笑声音的酒井千惠,向他是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左拳头和右拳头,一副威胁兼顾慷慨的语调道:“不猜。你要是把连自己都满意的精品小说给了其它出版社,我就揍扁你。至于一般性的小说,你看哪一个出版社顺眼就给他们好了。”
“这万一要是我看哪一个出版社的责任编辑温柔漂亮呢?”向她是摊开了两手的竹下草芥,耷拉着脑袋,仍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道。
“八戒,你又在吓为师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要是说,你看中了那一个出版社的满脸络腮胡子,体格壮硕如牛,粗狂无比的汉子,倒是颇有可能,毕竟我是很清楚,你特别好这一个重口味。”右手摸着自己下巴的酒井千惠,故意做出一个沉思的神情道。
“师傅,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偷看过……”朝向她是挤眉弄眼的竹下草芥,刻意把话是说到一半就不继续向下面说道。
“懒得理你了。赶快把你余下的写完,然后再等你下楼来开饭。今晚,我们喝酒谈好事。明日起来,我再来细细地品鉴一下。”主动站起了身的酒井千惠,一方面是不想和他在贫嘴,另一方面是不想再做过多打扰他写作思路道。
第093章 英文
开晚饭的时候,竹下草芥等四个人依旧是坐在各自习惯的位置上面。餐厅的桌子上面是放置了八道由北川香子亲手做出的好菜。三个大人面前的杯子当中都分别倒入了红酒,而小萝莉的杯子里面是装有她最为喜欢的柳橙汁。
没有刀叉放在面前,只好将就用筷子代替的酒井千惠,轻轻地敲响了自己面前的郁金香玻璃酒杯,微笑着宣布一件好消息道:“竹下君的中短篇小说精选集《罗生门》是在畅销书籍排行版上名列第七名,而长篇小说《心》的单行本也是一路高歌猛进的上升到了第十名的位置上。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是前三名那样的激动人心,但是纯文学小说能够卖得这样畅销,受人欢迎,已经是颇为难得。”
把右手中的筷子放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润嗓子的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滔滔不绝道:“除此以外,竹下君还得加快手头上面《罗生门》的中文翻译工作,以及接下来关于《心》的中文翻译。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你的书给推向广大的海外市场,而中国就是第一站。与此同时,就是不清楚你是否精通英文?若是有一定的困难,不妨让我来当你的助手。我们一起进行翻译《罗生门》和《心》。”
不但精通日语和中文,而且同样是精通英文的竹下草芥,直截了当就是一口非常流利的英语进行回答道:“资本家果然是万恶无比。你们是要最大限度的榨取我的剩余价值吗?安排了这么多工作给我,非得要把我给累吐血,死翘翘不可。再说,我又没有和你们签卖身契,用不着如此的逼迫我吧!我要是着手去做中文翻译和英文翻译,那么我可就没有时间来写新作品了。哎呀……我还是想把这一类简单的工作交由他人代劳,恐怕你们又会觉得这样少了原作者翻译的大卖点。钱,我想要。命,我也想要。到底是要钱不要命,还是要命不要钱?毕竟,这是二者不可兼得的事情。”
当即震惊的不仅有北川香子,连酒井千惠是一起痴痴地看着他。前者虽然听不懂竹下草芥在说一个什么内容,但是完全能够听出他不结巴的流利英语表达。自己着实没有想到曾经的那一个欠下自己三个月食宿费,被她同情,快要流落街头和落魄的男人,竟然会如此的富有学识,深藏不露。她深深地感觉到,自己能够和竹下草芥如此紧密的交集在一起,而非眼光,世俗的认为他有原始投资价值,却是来自她当初的一片善心所致。
同样,原本以为竹下草芥精通中文,算是完全掌握一门外语倒是不过多诧异的酒井千惠是很清楚,自古至今的不少日本知名作家里面都有一些中国情结,往往都会掌握和精通中文,以便能够第一手吸取其文化精髓。自己真是万万没有料想到他连英文都精通。
酒井千惠的小心思还琢磨竹下草芥虽然能够懂得一些英文,说了日常交流没多大障碍,但是未必就精通书面表达,毕竟一本书的英译本翻译可不是学生作业。自己可是英语和法语都说得和母语一样好。不仅如此,对于翻译工作,那也是小意思,完全难不倒她。
酒井千惠之所以冠冕堂皇的说是和他一起翻译,而实际上,脸皮还是比较薄,不好意思太主动,而只好借工作的机会,好好地和他朝夕相处,慢慢地培育出两个人的爱情,以便他某一天能够水到渠成的大胆向自己表明爱意。
在男女感情方面,还是接受了日本传统保守观念,却非现代开放思维的她,认为这一种事情最好还是由男生主动,而女生被动接受。这样一来,既能让自己有面子,又能让他今后更加在乎自己。
“竹下君,我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精通英文。听你刚才那一番作答,应该是不会存在书面翻译写作的任何障碍。如果你还精通发文,我给你当助手的希望是彻底落空了。”没有用日语作答,而是同样用英语的酒井千惠,一时之间不清楚自己应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对于她而言,竹下草芥越是有本事,那么就越是让自己喜欢,毕竟她是最爱男人的才,而非财和脸。如果他本领过大,且不是让自己没有机会更好的接近?
“酒井千惠大人,你是不把我整死,不罢休吗?幸好,我不会法语。要不然,我非得亲力亲为,死而后已的给你们当牛做马的继续翻译法语。”继续用英文作答的竹下草芥,右手掌是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松了好大一口气道。
心里面是大叫一声“实在太好了”的酒井千惠,脸上努力保持一种平静和优雅,英文对话不变道:“既然你不懂法语,那么就由我来给你翻译《罗生门》和《心》。毕竟,让其他人给你翻译,你不放心,我也不放心。你可要记得和我签订授权合同,免得你到时候说我翻译的不好什么的。对了,差一点儿忘记了。我早稻田大学一个新闻系毕业的要好朋友,拜托我给你说一说,想要给你做一个专访。她可是对我说过,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都被你无情的婉拒了。所以,就不知道你能否赏我这一个面子?”
“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么就是我的朋友。时间由你来安排,我随时都可以。不过,地点就在这里。你也知道,我手头上面的事情实在过多,不想再多余的浪费时间在没有多大意义的事情上面。”内心着实不太喜欢出镜,却相当给她面子的竹下草芥,还是非常仗义的像中国男人一样的帮上朋友的一个忙。依旧是英文来回答的他,微笑道。
“恩……爸爸,千惠阿姨,你们叽哩哇啦都说了一些什么鸟语哦?美雪可完全听不懂。”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的北川美雪,满脸茫然的插话进来道。
第095章 起风了
昨夜,酒井千惠和竹下草芥,北川香子不但聊得畅快淋漓,而且喝得也很是尽兴。又在这里借了一宿的她,自然是同北川母女睡在一个屋子里面。自己睡醒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她们母女二人是已经不在。
穿着北川香子一件睡衣的酒井千惠,睡得十分舒服。自己不用去问,也清楚北川香子是一早外出打临工去了,而小可爱北川美雪肯定是习惯性的坐在客厅内看dvd动画片以及吃零食。至于“榆木脑袋”的竹下草芥,不是陪着小萝莉一起看动画片,就是待在卧室里面工作,毕竟《罗生门》和《心》中英双语的翻译工作是一起压给了他。
深知他要在新宿区内买大房子的酒井千惠,不怀疑有责任心的他为了实现目标会变成工作狂,努力的赚钱。起了床的她,做完了自己应该做得全部事情之后,还在客厅里面一边陪着北川美雪看了看动画片,一边是把早餐吃完。
重新回到楼上的酒井千惠,轻轻地敲了敲门,得了竹下草芥的许可,从而进入到了他的卧室里面。自己没有打扰他正在把《罗生门》翻译成中文的工作。一看见矮小四方桌案头上面放有稿子的她,先是走近,拿到了手,继而又去到一边,跪坐到了一旁是仔细的阅读起他这一部《起风了》的中篇小说新作。
酒井千惠当然不会知道此一部小说是由竹下草芥默写来自堀辰雄的代表作品之一。堀辰雄是芥川龙之介的唯一弟子,也算是夏目漱石的徒孙。《起风了》是以堀辰雄亲身经历为基础创作的中篇小说,而细腻笔触描绘人物纤细敏感的内心感受,作品氛围哀婉缠绵。
全文由五章构成:《序曲》,《春》,《起风了》,《冬》,《死影之谷》,而文章的情节非常简单。《起风了》以其深刻的思想主题和唯美的艺术境界博得了许多读者的肯定与感动,也成为堀辰雄思想定型的一个里程碑。
拿在手上,中间未作停留,一口气就把它看完的酒井千惠,不由脱口而出的感慨道:“佳作。”
被她这两个字打断的竹下草芥,停下了手里面的中文翻译工作,抬起头来,两眼看向了她,直言道:“你一惊一乍的做什么?我可是被你给吓到了。”
右手内拿着稿子,主动站起了身的酒井千惠,径直的向他走了过去,重新跪坐在了他的右侧,喜形于色道:“这又是一部上乘的中篇小说作品。等它刊登出来的时候,又会引起一次不小的轰动。那时候,不但你的名气随之增涨,而且读者也会增加不少。”
“我的责编大人,你别来这一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倒是给我来一些最为实际的念想。”右手支持着脑袋,手肘是放在了桌面上的竹下草芥,倾斜着身体是笑着道。
“真正的作家可都是很清高,不好意思开口提钱。你怎么老是想着让我给你涨稿费?”一听就明白过来的酒井千惠,把手上的稿子是放到了矮小的四方桌上面,直截了当道。
重新坐正了腰身的竹下草芥,在她面前是想着什么就说什么道:“清高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穿?当下的我是特别缺钱。在这一点上,你又不是不知道。哎呀,我真是穷得很。这一提到钱,我的眼泪都要从眼眶内流出来了。我是恨不得手上的钱是像母鸡一样的鸡生蛋,蛋孵鸡,而鸡又蛋,蛋又孵鸡……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十六……无穷无尽的发展下去。可惜,我只能把一个日元掰成八瓣来花。”
“你这一部小说,也是将近200页。以你目前的一页稿费3万日元计算,一旦刊登在《文艺春秋》上面,那又是将近600万日元的稿费进了你的口袋。这一大半年里面,你没有赚到2个亿日元,也怎么着有了1个多亿日元。你真是堪比印钞机。”感觉再给他涨稿费确实有困难的酒井千惠,顾左而言他道。
“你那里是我的责任编辑,而完全就是我的会计师。”没有否认的竹下草芥,虽然口袋里面的钱有了一些,比起普通工薪族而言,确实也不少,但是全部积蓄加在一起,距离买大房子所需要的至少六亿日元,还不到一半。
丝毫不想贷款,不给银行吃利息机会的他,计划是要在北川美雪上小学校之前,落实新宿学区内一套宽敞明亮的高档公寓,以便她不用在上学和放学回家的路上是要花四个小时左右的奔波,而是只需要来回总共花半个小时内的时间,慢慢地走着去,走着回就行了。特别是在冬日,她用不着天不见亮就起床,出门的时候,还看得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说一句你不爱听的话。你这样做,值得吗?”同样明白他是为了一个什么在持续不断努力的酒井千惠,一本正经的问道。
早就把美雪视同己出,把北川香子是视作家人的竹下草芥,像千千万万负责任和敢担当的男人一样,情愿刻薄自己,也要让她们幸福和生活的更好道:“值得。”
心里面突然酸酸的酒井千惠,莫名的有一种失落感。他越是对北川母女好,那么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就越是紧密,而不似一家三口都胜似一家人。自己在竹下草芥的心目中又算一个什么呢?好朋友?责任编辑?还是其它?
酒井千惠是强烈的意识到自己和他真要想走到一起,又避不开横在他们二人中间的这一道障碍。自己平心而论,她确确实实地也喜欢和她们母女相处。不过……打断了继续深入想下去的酒井千惠,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道:“既然你觉得值得,那么就值得了。关于稿费方面,我尽量给你争取。不过,希望应该不大。若是你再能获得一个什么国际性的文学大奖,就什么都好谈了。要不然,你可以把这一部新作给出价高的其它刊物发表。”
第096章 宫崎骏
就在《起风了》发表在《文艺春秋》二个月之后,时间是迈入了金秋十月。由竹下草芥亲力亲为《罗生门》和《心》的中英文译本,以及酒井千惠的法文译本是陆续由文艺春秋出版社推向了海外市场。
这一日晚上八点钟左右,北川家的门铃是“咚咚”声响起。以为是千惠阿姨来了的北川美雪,脸上显露出兴高采烈,并且主动的小跑着去开门。她双脚垫起,有一些费力的扳动起门把手。“哐当”一声,大门就被自己给打开了。出现在她眼前的不是酒井千惠,而是一位颇有老派绅士风度和气质,戴着框架眼镜,络腮胡子,头发都变白的老爷爷,以及一位头发花白,秃顶得如同河童一样发型的中老年人。
“小朋友,你爸爸在家吗?”白色满脸络腮胡和头发的老爷爷,向前稍微弯着腰,低着头看着她,笑得很是和善慈祥的问道。
完全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连忙背转过身的北川美雪,门也忘记关,朝内是快跑的喊道:“妈妈,来客人了。他们是来找爸爸的。”
听到这话的北川香子,赶忙从客厅走了出来,直接奔着大门就去。站在门口,好生端详了他们一番的她,和二人也是素未谋面。自己着实不清楚他们有何来意,于是免不得就客套的问上一句道:“请问,你们两位有什么事情吗?”
“晚上好,我叫宫崎骏。旁边这一位是我的律师。我们冒昧的前来拜访竹下老师是有事需要和他商议。”微微向她是礼貌性鞠躬了一下的宫崎骏,完全就是一副人畜无害的微笑道。
虽未见过宫崎骏本人,但是早听如雷贯耳了他大名的北川香子,做梦都没有想到过他会亲自登门拜访。于是乎,赶快让他们进了屋的她,一边热情的招呼,一边是让女儿上楼去把竹下草芥给叫下来。
与此同时,瞬间也变得很兴奋的北川美雪,自然是知晓宫崎骏为何人,毕竟自己看的dvd动画片里面可都包括了他的全部作品。《龙猫》,《天空之城》,《千与千寻》,《幽灵公主》,《哈尔的移动城堡》等等是被她一张口就叫得出来。同时,自己也是极其喜欢他的动画影片。神情和动作都透露出了很激动的北川美雪,一边从楼下是“咚咚咚”向楼上跑,一边是“爸爸,爸爸”的反复大声叫喊着,生怕他耳背听不见一样。
听到女儿像火上房一样叫自己的竹下草芥,起身离开了他工作的矮小四方桌,三步并成两步来到房门前,直接拉开门,走了出来道:“什么事儿?”
“有一个叫宫崎骏的白胡子爷爷来家里面了。他说是来找你的。”刚好上到了二楼平台上面的北川美雪,字正腔圆的笑眯眯道。
低着头,看着她好一会儿的竹下草芥,倒是相信女儿不会跟自己扯谎。不过,他的的确确难以相信这一件事情是真的。毕竟,一个动画电影的大师和自己既非亲非故,又素未谋面,亲自登门来找自己做什么?难不成,对方将要筹备拍摄的动画电影里面需要找自己写剧本?
瞧着爸爸不动的北川美雪,已经迫不及待的上前一大步,双手拉着他的左手就朝楼下面拽。只好跟着她去的竹下草芥,“咚咚咚”的下了楼,步入进了客厅。正如女儿和自己说的那一个样子,访客之一还真是宫崎骏本人,毕竟自己前一世所在的那个世界里面是见过宫崎骏本人的网上照片。可以毫不遮掩的说,他也是对方的一个粉丝。
与此同时,同样也是宫崎骏的粉丝,手里面还拿着两张名片的北川香子,美滋滋的一面是非常热情的招待来人坐下,一面是询问二人是喝绿茶,还是红茶。
“真是没有想到竹下老师竟然这么年轻。”几乎同时和竹下草芥是一起客套鞠躬了一下的宫崎骏,丝毫没有大导演的架子,微笑道。
没有急于说一个什么的竹下草芥,脸上只是用笑了一下的方式应对。而转身离开的北川香子,急着去厨房准备招待重要客人的茶点和水果。片刻,宫崎骏和他的律师坐在了长沙发上,而竹下草芥是双手抱着女儿是坐在了靠宫崎骏左边的单人沙发上。
“不知你们找我所为何事?”算是和他们分宾主坐下的竹下草芥,相信他们来自己这里不会是吃饱了饭没事儿散步过来扯闲篇儿,不明原因的他,不拐弯抹角的问道。
“我是你小说作品的一名读者。不但拜读过了你的《罗生门》,《竹林中》,《心》等名篇,而且还看过了你最近发表在《文艺春秋》上面的那一部中篇小说《起风了》。我很是喜欢《起风了》这一篇小说。所以,今晚冒昧前来的目的,就是希望和你谈一下出让版权问题。”看过之后在脑子里面有了灵感的宫崎骏,快人快语道。
竹下草芥明白了他们前来目的是要自己《起风了》的影视版权。心里面自是免不得一喜的他,一方面是想到了赚钱,另一方面是让宫崎骏把《起风了》改编来搬上荧幕,似乎感觉并不意外。毕竟,自己前一世的那一个世界,非现在的平行世界,也是由对方把《起风了》拍成的电影。只不过,要比现在早了3年多的时间而已。
“我很荣幸能够由你把《起风了》的影视版权拿走。就是不清楚你们打算出一个什么价钱来买下我的这一部小说版权?”没有不好意思谈钱的竹下草芥,直截了当道。
而坐在宫崎骏旁边的律师是从自己的黑色公文包里面拿出一式两份的合同和一张支票是先放在了玻璃茶几上面,继而用一只手是推到了竹下草芥的面前。
微微低头,两眼看向了支票上面那一串数字的竹下草芥,默数起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他明白,他们给自己是开出了一亿日元。
第097章 票房分成
看了一眼合同书上面那一张一亿日元支票的竹下草芥,神情平静,而内心里面是泛起了不少的嘀咕,一亿日元折合成人民币也有500万元。想到这里的他,不是不清楚在中国有好多人为了能中500万元的大奖,早已经陷入到疯狂的购买彩票当中,甚至更有一些人是每一期都在拼命研究可谓没有规律可循的开奖结果,以便得到某一期的那一个大奖数字。人们之所以会如此这般,目的就是想要通过它来改变当下的不公命运和窘迫生活。
当下同样急需钱的竹下草芥,更为看重一个长远的收益。没有直接在合同书上签字,让这一大笔钱落袋为安的他,可不是一个鼠目寸光的男人。就在自己沉默之际,北川香子是把招待客人的红茶,糕点,水果逐一摆放在了玻璃茶几上面。
当她瞧见支票上面的那一个数字的时候,内心里面也是不淡定。对于自己这一种年收入200万日元不到的低收入者而言,一亿日元就是天文数字,几乎不吃不喝得干上50年才能赚得到。所以,人比人,气死人就在于此。她并没有开口催促竹下草芥赶紧在合同书上签字,却只是默默地站到了他身后。不管他做出什么样子的决定,自己都会无条件的支持。
一手揽住女儿在自己怀中的竹下草芥,稍微的向前欠了一下身,右手按在支票和合同书上面是向他们的方向是推了出去。看见他这一个动作的宫崎骏和他的律师,自然再明白不过是对方表示了一种拒绝的意思。
“如若竹下老师觉得这一个价钱上面不合理,我们还可以慢慢地谈。倒是不妨告诉我们一个你的心理价。”认定他是嫌少的律师,作为宫崎骏这一个方面的代理人,自然是要维护当事人的高大上形象,而由自己本人扮演唱白脸和讨教还价的角色道。
“关于《起风了》的影视版权,我可以1日元的价格出让给你们。不过,我要参与票房分成。你们要是同意,我们接着谈。如若不然,我想咱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谈的内容。”一副八风不动的竹下草芥,没有和他们玩儿心理战,平静的和盘托出了自己最终的打算和决定道。
闭了口的律师,在这一个方面是做不了主,于是看向了坐在自己旁边的宫崎骏。同样表现得很是淡定的宫崎骏,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微笑,内心里面却对《起风了》的影视版权志在必得,毕竟这一个小说题材内容给予了他创作收山之作的巨大灵感。
在来这里之前,自己当初的预计了两个可能性,一则,竹下草芥会对一亿日元的影视版权费怦然心动,爽快的答应下来,并且顺利的签下合同,毕竟开出的这一个价码不高不低,也还是市场公道价;二则,原作者本身会要求加价,而自己同样做好了这一个方面的最终心理准备,再溢价出一个亿日元,也就是两亿日元拿下《起风了》的独家影视版权。
宫崎骏对于竹下草芥提出的票房分成的要求,倒是也不过多的意外,毕竟不算是什么新鲜事物。在美国的好莱坞,惯例都会给一部相关影片的名作家,名编剧一定比例的票房分成。所以,他的心目中对于竹下草芥的这一个条件,既不觉得过分,也不反感,倒是确有合情合理的成分。并不是非要顽固坚持只买断对方作品影视版权,而不给票房分成的宫崎骏,虽然人老,看起来顽固不化,但是脑子相当年轻,很是懂得一个变通。
何况自己面前的这一个作家,可不属于没什么名气,而是当下风头正紧的青年才俊,写作事业如日中天,芥川奖获得者的畅销书作家。连他都不可否认是竹下草芥的一名粉丝,要不然就不会中情于对方这一部《起风了》的中篇小说。所以,自己可以答应他分票房的要求。
“没问题。就是不清楚你打算要一个什么票房比例。”两眼注意力是完全落在了竹下草芥身上的宫崎骏,只要他不是狮子大开口,一切都好说,乃至当场拍板也不是不可能道。
之所以会要求分票房,而不是选择直接拿买断自己作品影视版权费的竹下草芥,想到得就是“宫崎骏”三个字,那就是动画电影的招牌和旗帜。暂且不说他把《起风了》拍出来到底如何,而光是他的号召力就不同凡响,总会让一大拨人奔着他拍的东西去电影院。
右手掌五个手指头是一起向他竖立张开的竹下草芥,开出了自己心中和实际市场结合的正常价格道:“国内外5%的票房分成。除此以外,我再无其它要求和附加条件。”
瞧见他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宫崎骏,听到他说出5%的时候,一时间觉得他不像是圈外人士,而是混迹在他们这一个圈子当中多年的业内人士。自己刻意压低他开出的这一个票房分成,倒是也没什么意思,反倒又失风度,毕竟对方都诚心诚意的在谈了。
名望对于他而言,可是要比钱重要的多得多。即便自己能够成功把票房分成给他压制到最低1%,也会被好事的新闻媒体把他说成吸血鬼。不管怎么保密,都会失密,毕竟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这个要求不过分。美国好莱坞给予知名原作者,大牌编剧的票房分成也差不多是你这一个5%的比例。”一锤定音下来的宫崎骏,微笑道:“回去之后,我让律师重新起草一份按照你要求的合同。晚一些时候,我们再行正式签约。”
意识到这算是彼此口头上达成了协议,而非婉拒的竹下草芥,心里面是兴奋得不行,而脸上是一再努力的保持平静。5%的票房分成那是一个什么概念?若是《起风了》的国内外的总票房是100亿日元,那么自己就可以分得5亿日元,远远地高于卖断影视版权所得。当然,这其中也不排除遭遇滑铁卢的情况,毕竟要一起承担市场的风险。
事实上,竹下草芥是一点儿都不用担心。自己极其清楚,当初的《起风了》光在日本国内那可是卖出了120亿日元的票房,成为当年最卖座的影片,也就意味着他将会分到6亿日元,而还不包括广大海外市场的票房收益。
第098章 期许
谈完了正经事情,客厅内的一干人等剩下的就是扯一回子闲篇儿。在此期间,彼此之间的合影,签名是免不掉的。宫崎骏欣赏竹下草芥这一个年轻有为,写出了那么多小说佳作的天才作家。同时,竹下草芥是感佩宫崎骏这样的动画影片大师,毕竟对方制作出来的片子里面不是空洞无物,往往反映出了有内涵和深度,突出的核心思想就是人和大自然之间的依存关系。人类应该爱护赖以生存的大自然,不应该因为人性中存在的巨大贪欲就去破坏它。
竹下草芥和宫崎骏是不但相谈甚欢,而且颇有一种相见恨晚和忘年交的意思。于是乎,多在北川家逗留了一些时间的宫崎骏和他的律师在离开之时,已经是刚刚过了晚上十一点。竹下草芥怀中抱着小萝莉,领着北川香子是一起把他们送出了院门,瞧着二人上车,远去。
这时,压在心里面那一大股子异常兴奋情绪的他,顿时迸发了出来。自己双手把女儿举高高的同时,连续性的转上了三个圈,毫不掩饰个人的喜悦道:“美雪,爸爸终于有足够的钱可以给你在新宿区买大房子了。在你就读早稻田小学校之前,我们就会搬离这里,去到我给你准备好的大房子里面去住。告诉爸爸,你高不高兴啊?”
听到这一番话是比见到宫崎骏还要兴奋的北川美雪,自然明白她可以不用再住在东京都的最边缘地区,而是可以住进各方面都便利的副都心区域。这样一来,自己今后不但就读的小学近,而且去樱井老师那里学习也近。再用不着在路途上面花掉大量无谓时间,奔波劳累的她,就可以把节约下来的时间去干其它喜欢的事情了。
把小脑袋瓜是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一样的北川美雪,清脆悦耳“咯咯咯”笑得能够有多么灿烂就多么灿烂道:“高兴。爸爸,万岁。万岁,万岁。”
站在近旁的北川香子,自是不会怀疑竹下草芥说漂亮话来哄女儿以及自己。当下的她,倒是不担心事情有变,住不到新宿区内的某一套高大上的大房子里面去,而是突然有了一种对这里难以割舍的情感在作祟,毕竟在这一个地方是长期生活了二十多年。
在过去,自己倒是时不时就想着搬离这里,时常向往去到东京都中心区域过便利的生活,随时漫步在繁华的商业街区,细细地感受现代化国际大都市的人文气息,欣赏霓虹灯下的美丽夜景……住在这里有好一些不方便是显而易见和有着切身的体会的她,最在意还是关于女儿受教育的方面,毕竟穷人区域内是没有一所名校存在。哪怕是像样子,好一些的学校都没有。
自幼就在这里生活和长大的北川香子,不是不清楚这里一路普通学校出来的学生是往往成不了什么社会精英,得不到体面的职业,也就往往没有好的收入。像自己这一般混迹在社会底层,不怎么受尊重的人倒是从来未曾缺少过,而是远远地供大于求。现在,她的梦想真就要在不久的将来能够转变为现实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又彷徨起来。
“你现在就知道吃和玩儿,就是不知道努力。到时候,你要是考不上早稻田小学校,看我不揭了你的皮。”不是在说笑和恫吓,目光灼灼看向了女儿的北川香子,可不愿意看到美雪辜负了当下如此好的条件。自己虽然没能力给她提供优质的环境和物质保障,但是借竹下草芥的光是让美雪已经拥有了中上家庭孩子能够拥有的一切道。
“像美雪这么聪明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考不上早稻田小学校呢?何况她还是樱井老师的正式入门学生。”对女儿是信心满满的竹下草芥,用自己的额头是轻轻地碰了一下美雪的小额头,乐呵呵的替她向北川香子做出回应道。
“不怕一万,就是万一。竹下君,你可别小瞧小学校的入学考核。据我从千惠口中所知,像早稻田大学附属下面的小学校,历年的淘汰率是超过了以色列空军的选拔。这一旦能够进入早稻田小学校,就相对容易一些的在今后升入进早稻田大学附属的中学校和高学校。这一些学校可都是我们日本响当当的名校。”当然是希望女儿能够最终通过日本大学入学一次考试得以考进早稻田大学的北川香子,面无苟笑,一本正经道。
停顿了一下的她,目光仍旧是落在女儿的身上,继续郑重其事道:“美雪,你的理想不是等自己长大以后,努力成为像竹下君一样的大作家吗?现在,妈妈就可以告诉你,早稻田大学的文科可是全日本排名第一。如果你是连考早稻田小学校这一关都过不了,就别说要想当作家的话。”
“爸爸也不是早稻田大学毕业,却成了大作家。千惠阿姨是不折不扣的早稻田小学,中学,高中,大学毕业,可是连作家都不是,而只是一名编辑。”不以为然的北川美雪,撅起小嘴巴,顶了一句嘴道。
“你小小年纪,懂得一个什么?你有竹下君在写作方面的巨大天赋和才华吗?你有千惠阿姨那样的才干和能力吗?”双眉一竖的北川香子,一脸的不高兴道。
“哎呀,美雪还小,你别现在就给她不间断的施加压力。再说,你到底着哪门子急。这不是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可以让她好好的准备嘛!即便她考不上早稻田小学校,也可以去读其它好的小学校。偌大一个新宿区,师资力量强,学校硬件设施好的学校多得是。何况日本又不止早稻田小学校一所名校。她今后长大了,万一实在不行,考不进像早稻田大学一样的名牌学校,还可以把美雪送去美国,英国留学嘛!用不着非在一棵树上吊死。”爱女心切的竹下草芥,一方面是插话进来和稀泥,打圆场,另一方面是内心排斥唯学历论和唯名校论。当然,自己同样是深知日本比中国的竞争还有激烈和残酷,而整个社会风气更是讲究学历和名校道。
第099章 全职妈妈
次日黄昏时分,从外打工回到家中的北川香子,大包小包带回的不是吃的,而全是关于一些幼稚园升名牌小学校的练习书籍。没有像平日里面一回到家中就急着给这一大一小做晚饭的她,郑重其事的把竹下草芥和女儿是叫到客厅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向二人宣布。
一看见玻璃茶几上面全是放着针对女儿升学书籍的竹下草芥,当下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北川香子是来真的,而不是如同过去那样说完就完。坐在长沙发上面的他,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言不发的等着她开口。而同样意识到今天气氛不对的北川美雪,也强烈感受到了妈妈和平常完全不一样。于是乎,不敢造次的老老实实地和爸爸是排排坐在了一起。
站在他们对面的北川香子,一本正经道:“昨夜,我彻夜未眠,翻来覆去的好好地想了又想。如果我们现在不抓紧时间,就会错过大好时机,让美雪输在升学的起跑线上。今天早上,我给千惠打了一个电话,拜托她给美雪在新宿区内报了一个每周六全天上课的幼稚园升小学校的最好私塾培训班。这样一来,倒是不耽误美雪每周日去樱井老师那里的学习。”
停顿了一下的她,注意力依旧是集中在他们身上,清了一下嗓子,继续道:“还有就是,从明日起,我不再出去打临工了。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面,我要当全职妈妈来督促美雪好好地学习,直到她考上早稻田小学校为止。除此以外,周一到周五幼稚园放学回家以后,美雪不准再看动画片。先学习一个小时,饭后再学习二个小时,而每天要不低于有三个小时在家的学习时间。完不成学习任务,不准睡觉。”
听完妈妈定下这一些剥夺了自己几乎全部乐趣和玩耍时间新规的北川美雪是当然不干。气呼呼的她,直接表达了抗议道:“不干,坚决不干。坏妈妈,妈妈坏。”
“不干,不给你饭吃。你别想求救于竹下君。我给你说明白,谁替你说项都不成。妈妈为了你今后能够有一个好的前途,连工作都不做,而就是陪着你好好地学习,顺顺利利地考入名校。现在,你连这一点儿苦都吃不了,那么等你成年以后就会吃更多的苦头,甚至是一辈子。”心意已决的北川香子,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右手食指是指着她是非常认真道。
向旁边侧动了一下小身子,直接就扑进竹下草芥怀中是“哇哇哇”大哭起来的北川美雪,唯一能够求助,并且能让妈妈改变主意的人就只有他了。自己猛然抬头,泪眼汪汪看着他,双手是不间断的扯动他的衣服,嘟嘟道:“爸爸,你看妈妈好不讲理。今后,我除了吃饭和睡觉以外,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连玩一会儿的时间都没有了。我真的好可怜。”
右手挠了挠头的竹下草芥,深感面前这一个事情真得很棘手,着实不是不好办,而是办不了。自己且能体会不到北川香子这是望女成凤?对于她对美雪所做的一切,无可指责和无可厚非,毕竟许许多多的日本妈妈早就在着手,不遗余力的给自家孩子报名各种各样升名校的私塾和补习班。日本有一句谚语,四上五下,而意思就是指睡四个小时的孩子就能考上名校,而睡了五个小时的孩子就会落榜。别以为这是在夸张,而是日本社会最为真实的一种写照。
在日本,大大小小地各类考试是伴随着一个孩子的成长,而日本的金饭碗和高收入所往往对应的就是一个人是否具有名校的高学历。即便是公务员这样收入稳定和福利好的职业,往往也一半多数都是名校毕业生在做。何况像律师,医生,建筑师,会计师……
就是在这一种高强度压力下,促使一个人想要受人尊重,活得滋润和体面,就得付出更多的努力和辛劳,而实际上,脱离了这一条自下而上选拔的阶梯,处于社会底层的广大普通民众而言,即便再怎么努力,也很难改变自身穷忙族,低收入的命运。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希望可是要比再苦再累还要可怕和让人绝望。要不然,日本每年就不会有全世界自杀人数最多,过劳死人数最多了。
所以,有着最为切身体会的北川香子,自然不想让女儿沿着她的老路走。以前,自己要忙着养家糊口,不干活就没饭吃,那是没有办法。现如今,她完全就不用为生计发愁,毕竟说是不收取竹下草芥的食宿费,而他每一个月都准时准点的把家用交到自己的手上。
推脱不过的北川香子,最初是想着自己给他存着。现在,她为了女儿,不得不厚起脸皮来花他的钱。这早就不是过去的五万日元一个月。随着竹下草芥一路顺风顺水,事业蒸蒸日上,也跟着不断的被他自觉自愿的加码到了过去的十倍,每月五十万日元。这还不包括他额外给美雪的支出。
对于一个三口之家而言,有着五十万日元一个月的家用,不但可以过得不错,而且已经属于中等偏上的家庭生活水平。当然,他们一家人想要过上高层次的富裕生活,也不是什么难事,轻而易举,毕竟竹下草芥一个人的年收入是绰绰有余的能够维持这样的开销。
心知肚明自己这一个尴尬身份的北川香子,虽然被竹下草芥称之为家人,但是实际上连情人都算不了。即便自己不是他的妻子,只是女朋友,也能够心里面没有任何障碍,心安理得的花他的钱。
何况当下的日本年轻人除非是为了要孩子,才会选择结婚。要不然,一直都可以保持同居关系,毕竟美雪不是自己和他的孩子,而他不和自己结婚,就这样过,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不过,自己倒是有着想要成为他女朋友的念想,可他未必就有和自己一样的意思。
“美雪,乖,不哭了。这一次就听妈妈的话。你只要做的越好,那么爸爸就越是重重地奖励你。法国大餐,最新最漂亮的服饰,各种玩具,国内外旅游……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满足你。”为了打消她抵触情绪的竹下草芥,用上了百试不爽,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排斥的物质嘉奖道。
第100章 专访(上)
宫崎骏的律师第二次来到北川家的时候,带来了事先双方谈好的关于竹下草芥收取象征性1日元出让《起风了》的影视版权来换取未来影片国内外放映的5%票房分成新合同。把新合同拿在手上,经由他仔仔细细看过之后的竹下草芥,最终是在代表自己乙方的落款处是签下了大名的同时,加盖了专属私印。留下了一份儿双方都签字和盖章生效合同的他,亲自把宫崎骏的律师送了出去。
客人前脚是刚一走,酒井千惠是后一脚就领着她早稻田大学新闻系的好友所在的新闻车就赶来了。在这之前,她为了让竹下草芥能够全心全意的做好关于《罗生门》和《心》的中文和英文翻译,便一拖再拖了专访之事,而只等他稍微闲下来的时候,顺带配合两本书的海外宣传,是才像他经纪人一样的领着人来了。
恰巧和宫崎骏的律师是打了一个照面的酒井千惠,不怕男人来挖竹下草芥这一个墙角,就怕像自己一般的美女编辑老是惦记着他,随口问了一句道:“那人来你这里做什么?”
“他是宫崎骏的律师。我们之间才签署了一份影视版权的出让合同。那一份儿合同现在还放在客厅的玻璃茶几上面。你想要看,大可以拿去看了。”没有打算隐瞒她的竹下草芥,感受到了她的一些警惕性,却笑了笑,风轻云淡道。
停顿了一下,双眼再注意到她身后两女二男是忙着从新闻车上搬摄像器材下来的他,顺口问了一句道:“这又是打算干什么?”
“你怎么忘记了?我头三天不是就给你打电话说了有电视台要给你做一个专访的事情吗?”嗔怪了一下他忘性大的酒井千惠,倒是没有想到就在自己短短几天没有过来这里就发生了竹下草芥把一本书的影视版权给卖掉的大事情。既为他高兴,又好奇的她,免不得多问了一句道:“你把那一部小说的影视版权卖掉了?不会是《罗生门》吧?”
“你真逗。宫崎骏怎么可能会买下我的《罗生门》?毕竟,这一部短篇小说作品给人的感觉不但残酷,而且还比较沉重,毕竟反应得是人性当中相对黑暗的一面。我估计,他之所以看中了我的中篇小说《起风了》是因为能够激发和带给他大量的灵感,以及想要把它拍摄出来的巨大**,而我看中了他在动画影片的大师头衔,以及票房保证。所以,我们不但相谈甚欢,而且还一拍即合了。”说得特别直白的竹下草芥,对于这一种双赢是最为喜欢道。
“千惠,这一位应该就是竹下草芥老师吧!”外型条件和酒井千惠在伯仲之间,气质和品味上面却完全没有酒井千惠好,而骨子里面散发着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住的一股子小家子气,右手上拿着一支话筒的女主持人是不急不慢的径直走了过来,微笑着的来了一个开场白道。
“恩”过了一声的酒井千惠,侧动了一下身子,自热而然的充当起了双方的中间介绍人,左手指向了她道:“这一位就是我老早多次给你提过的我大学时期的校友兼好友小林彩惠。她比我可厉害多了。现如今,已经是东京一家电视台一档名人专访栏目的女主持人了。”
“竹下老师,你别听她瞎说。我就是一家小电视台,一档小栏目的女主持人,可是不敢和千惠这样日本第一大出版社的编辑同日而语。”虽不是像nhk那一个高度的电视台,但是倒不至于籍籍无名,而是属于东京一个地方台的小林彩惠,微微一笑是露出了脸上的一个明显的酒窝。刚刚接任这一个专访名人栏目的她,首要任务就是采访当下财界,政界,体育界,文化界,娱乐界等炙手可热的人物。
实际上,往往在一个行业内正当红的人物,虽然观众很想知道他们的更多事情,但是非常不好约。这其中一方面是专访的人工作特别繁忙,日程安排的很满,没过多时间,另一个方面是像他们这一种等级的电视台小栏目,也往往不怎么受专访人的重视。
相对而言,娱乐界倒是比其它领域好约一些,毕竟曝光率对于明星而言是非常重要。最难约专访的就是日本文化界奠定了文坛地位的一线大作家们。即便是像nhk这样的电视台的台长亲自出面,也同样不会约到他们的专访。不但是在日本,而且全世界的大作家都有这样一个通病,就是极其不愿意和排斥面对镜头的抛头露面。最多就是可以容忍接受一些有文学性刊物和大报的书面专访。在他们的心目中,作品才是第一,而不是他们这一个人。
多番想给他做专访,却遭到没有任何商量的一口婉拒,而在偶然之间得知酒井千惠是竹下草芥责任编辑的小林彩惠,既兴奋,又担忧。自己想要拿出响当当地成绩让台里面那一些不服气的人好好地看看,便把突破口选择拿下别人都往往没有办法和头疼的专访大作家来证明自我价值和能力不一般。
最开始,酒井千惠是没有应口,毕竟她同样清楚越是有大才华和大天赋的大作家都不怎么喜欢,乃至反感接受镜头专访,而唯有那一些一门心思想着出名和好卖书的作家才会热衷于像明星一样的曝光率。
于是乎,对酒井千惠是大打感情牌的小林彩惠,经过多番软磨硬泡的才最终把自己这一位校友兼好友给拿下了。她相信,酒井千惠是能够亲自去和竹下草芥谈一谈,那么机会就大了许多,而不似自己这样连一点儿机会都没有。
所以,当从酒井千惠口中亲耳得知可以给竹下草芥做这一次专访的小林彩惠,可是在第一时间里面就让台里面的全部同事都知道了这一个事情。与此同时,电视台也特别重视,于是就派给了自己一个小组四个人来完成这一档的名人专访。
第101章 专访(中)
亲自领着小林彩惠一干人等是有说有笑,气氛活跃朝内走的酒井千惠,可谓是刀切豆腐两面光。自己是既照顾了好友,使得对方怎么着也欠下她一个不大也不小的人情,又顾全了竹下草芥的实际利益,毕竟这样的一次专访倒是可以让他的追随者,粉丝,书友,读者……不同程度喜欢他的人能够在第一时间获知作家本人的《罗生门》和《心》两本书已经不单单只在国内发售,而是已经开始远销广大的海外市场。
这样的好处显而易见,可谓等同于追星族一般。竹下草芥的成就越高,名气随之变得越大越响,从而更加容易增强他的号召力和以他为核心的凝聚力。那一群喜欢上他作品的人们,既可以和他同呼吸共命运,又会增加心目中的忠诚,使之坚定不移的支持,看着和期盼着心中的偶像是一步步地蜚声国际文坛,登上世界文坛最高峰,摘取那一顶大师的桂冠。
在家的酒井千惠是一瞧见小林彩惠等人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以及其它好一些器材,便立即反应过来这是要给竹下草芥做专访。不想因为她们母女的关系给竹下草芥带来负面新闻,困扰和尴尬的她,毅然决定打着急需出去买东西的借口来选择回避。自己拉上女儿一只手,如同见不得人一般的急着要逃出去。
死活就是不配合妈妈离开的北川美雪,两眼充满好奇的看着他们在客厅内选择好拍摄最佳拍摄角度,架设好摄像机,调试设备,打光,等等一系列的准备工作。就是被妈妈硬拽都不走的她,像是在和妈妈拔河一样。自己的注意力是集中到了爸爸那边,直截了当大声道:“我不去,就是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我现在就是要待在家里面,那里都不去。爸爸……”
这一声从北川美雪口中发出的“爸爸”二字,立刻就引起了小林彩惠等媒体人的关注。奋力挣脱开了妈妈拉着自己那一只手的小萝莉,直接奔着爸爸那里就飞跑了过去。自己的两只小手是一把就死死抓住他右手,就是防止妈妈把她给抓走。
“美雪,你待在这里只会给大家添乱,跟我走。”察觉到了他们眼神都集中到了女儿身上的北川香子,只好硬着头皮走到了美雪身边就直接半蹲下身子去强行要抱走。她一面最是担忧女主持人极其有可能会问及她们母女和竹下草芥到底怎么一个关系,毕竟自己替他着想的同时,也感觉到确确实实地不好作答;另一面是留意到了酒井千惠给自己连续使了好几次眼色,意在让她们二人最好暂时进行回避。
“你是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这一个节骨眼上就要出去。这样一来,恐怕他们会认为我们感情不好,而这是在和我故意闹别扭,唱对台戏。何况女儿明显不愿意和你走。所以,你还是让她留着这里吧!不仅是她,连同你也一起和我做这样一个专访。”感受到了女儿是死死拽住自己不放的竹下草芥,双眼盯着北川香子,极其少有的板起了自己的一张冷脸道。
“我……”两眼是张得如同牛眼一样,吃惊不小,仍旧感觉很是不妥当的北川香子,不是不清楚自己和他的关系又不是真正的夫妻。在她看来,像这样一个非常重要的专访,自己和女儿那有资格像真正的一家三口一样坐在镜头面前接受女主持人的采访,并且向广大的电视观众展示她不但嫁给了一个成功的好男人,而且家庭美满和幸福,分享着作为一个成功男人身后那一位的成功女人应有的自豪,以及丈夫带给自己的那一份儿荣耀。
“我什么我。就这样定了。”完全就是一派大男子主义气息的竹下草芥,不认为她们母女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和负面影响,而是觉得她们应该享有这一份光彩道。
“夫人,你就听竹下老师一言可好?虽然我们是专访竹下老师,但是能够拍摄和采访到你们一家三口的生活点滴就最完美了。”当然不清楚他们三人到底是一个什么关系的小林彩惠,脑子里面的灵光一闪是深感做一期这样有创新的栏目,不但不会让广大观众不舒服,而且会使得大家更加有兴趣,毕竟就自己和竹下草芥一问一答的干巴巴说话,反倒是没有了一种接地气和贴近大众生活的真实感觉。
一股脑想着重点依旧是放在竹下草芥的身上,而增添了他妻子和女儿作答可以活跃气氛的小林彩惠,心里面很是得意自己的这一个灵感。嘴巴两边是微微翘起的她,当然是不会注意到酒井千惠那一张醋坛子打翻一地的面部表情。
“小林,ok。你可以随时准备开始了。”做好了一切的摄像师,右手是向小林彩惠做出了一个就绪动作道。
“竹下老师,夫人,小朋友你们就坐在这一张长沙发上面。竹下老师靠左,小朋友坐中间,夫人靠右。”积极给他们安排坐法的小林彩惠,左手掌是向他们一家三口示意,右手是握着没有打开的话筒是走向了左侧的单人沙发道。
第一次上电视的北川美雪,显得很是兴奋,蹦蹦跳跳地就头一个是坐到了长沙发上面。两只小脚是情不自禁的荡漾起来的她,一对漂亮的大眼睛是死死地盯着摄像机的镜头在看。而仍旧是犹豫不决的北川香子,手足无措,心里面是异常的紧张。自己倒不是怕上电视,而是十分忧虑女主持人提出刁钻和尴尬的问题,毕竟她事先是一点儿都不知道今日会有媒体人来采访竹下草芥。如果她提前知道,早就哄着女儿出门去,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进退维谷了。
“你总不至于让大家等你一个人吧!”主动招呼北川香子去女儿右边坐下的竹下草芥,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充满阳光的微笑道。
第102章 专访(下)
看着北川香子正襟危坐下来的竹下草芥,没有急着坐下,而是含笑的瞧着不远处的酒井千惠,没有过多的言语说明,右手示意她坐在北川香子的旁边。见他心中有自己一席之地的酒井千惠,反应在面孔上的心里面酸酸的和不平衡是瞬间变得微甜起来和平衡了不少。与此同时,脸上绽放出了一抹笑容的她,大大方方地紧挨着北川香子是面对镜头的坐了下来。
这时候才坐到了自己那一个位置上面的竹下草芥,屁股是刚一坐下,便见到旁边的北川美雪是习惯性得坐到了自己的双腿上。正是由于美雪的这一个习惯,使得北川香子是在摄像师的要求下,当着这一些陌生人的面,微红起面颊,心跳急速不少,怪不好意思的向着他靠近,而脑子里面好似一片空白,相当局促,似梦非梦和他紧紧地挨着坐在了一起。
而瞧见一名同事向她用手势比划倒计时开始五,四,三,二,一的小林彩惠,右手话筒放在了自己嘴边,非常自然的看着镜头,脸上保持着职业微笑道:“各位观众,大家好。我是名人访谈栏目的主持人小林彩惠。今日,不但非常荣幸的能够在竹下草芥老师的家中见到了他本人,而且还见到了他的家人以及责任编辑。众所周知,竹下老师的《青梅竹马》,《罗生门》,《竹林中》,《起风了》,《心》等等小说佳作是十足能够让人回味悠长。”
做完了一个模块式开场白,停顿了一下的她,开始切入到了主题,继续道:“见到自己心目中的偶像,真得好紧张。既作为一名女主持人,也是竹下老师的一名忠实读者的我,就大胆的代广大喜欢你UU小说小说的爱好者们向你提几个问题。那我就先提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谁对你最重要?第二个问题,谁对你的影响最大?第三个问题,又是什么给予了你小说创作用之不尽,取之不歇的灵感?”
看着她把右手中的话筒是伸到了自己嘴巴前面的竹下草芥,一手抱着怀中的小萝莉,另一手的食指是轻轻地在她精致的鼻子上面刮了一下,浅笑着并没有按照对方提问的顺利作答道:“对于我而言,你提出三个问题对应的每一个答案都包括了我身边的这三位重要女性。就在我人生处于最低潮的时候,是香子和女儿每天都给予了我巨大的鼓励,才致使我没有放弃,义无反顾的坚持了在这一条道路上面走下去。要不然,也就没有今日的我了。放弃了写作的我,只会在这一个时候是身处某一地方打着临工。所以,在这里,我很是感激她们二人。再有,就是酒井千惠小姐。如果没有她的鼎立协助,也就不会让我的作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能够扩散开去。在这里,我真心谢谢她。”
表演出感动一面的小林彩惠,先把手中的话筒是从他那里收回,继续是连珠炮式的提问道:“既然竹下老师都亲口说了有着这样的三位女性,那么我就逐一的问一问她们。小朋友,告诉广大的电视观众,你叫什么名字?抱着你的这一个人是你的谁啊?你快告诉大家,他平日里面都喜欢做一些什么事情啊?”
话音一落的她,继而把右手内的话筒是移动到了北川美雪的嘴巴前面,而属于人来疯的小萝莉,倒也不紧张,眨巴了一下美丽大眼睛,注视着她,甜甜一笑是奶声奶气道:“我叫竹下美雪。他是最疼爱我的爸爸呀!爸爸除了一个人喜欢待在卧室内写小说以外,就是喜欢和我坐在这里一起吃零食,看动画片。恩……他还特别喜欢看我跳舞。说我长大以后,会成为一名舞蹈家。不过,我倒是希望成为像爸爸一样的大作家。”
简单夸赞了她一下的小林彩惠,一下子就抓住了她话中有价值和能够调动情绪,活跃气氛的信息。于是乎,提出了要求她当场表演一小段舞蹈。没有推辞,很是大方的北川美雪,随即就在众人面前是跳了起来。
稍微看了一会儿,向她轻轻拍了拍手的小林彩惠,先是简单的夸赞了北川美雪一下,继而依旧把重点是放在竹下草芥的身上,继续问道:“竹下老师,在你的心目中,是希望你的女儿成为舞蹈家,还是继承你的衣钵,成为一名大作家?”
“我从未规定过非要她如何,而全是看她自由发展。哪怕她将来最终成为了一名医生,也算是我得殷切希望得以实现了。”并没有打算强迫女儿非要成为什么样子人的竹下草芥,最大的希望还是看着她能够像现在一样的快乐道。
“爸爸是希望女儿自由发展,那么我就问一问妈妈。她希望女儿将来应该如何呢?”主动起了身的小林彩惠,一边面朝镜头是故作一点儿神秘,一边向前走了两步的靠近北川香子道。
北川香子是双手接住了从她那里送过来的话筒。自己既是生平第一次面对镜头,又是当成了一个被采访的人。免不得内心紧张,心脏“扑通扑通”狂跳的她,分明感觉到了一点儿缺氧。自己带着好一些自说自话,确实不好意思把望女成凤的最高期盼公之于众,而放眼最现实,只求女儿将来不像自己这一般打临工生活就心满意足道:“当然是希望她能够成为作家。不过,这不是想就能实现的事情。即便美雪将来只能是一家普通公司的正式社员,也很好了。”
没有听到妈妈说出激动人心话语就拿回了话筒的小林彩惠,重新退回到原有位置坐下,笑容不变道:“妈妈的希望是这样,就是不知道爸爸怎么看了?最是普通的上班族,作家,舞蹈家,医生……?”
瞧着那一支话筒是再一次放到了自己嘴巴面前的竹下草芥,经历了一些场合的锻炼,逐渐也变得淡定从容,圆场道:“所有为人父母的人都希望儿女是能够继承自己的事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然,我也不会例外。如果她将来喜欢写作,心甘情愿的选择走这一条文坛的道路,那是最好不过。如是不然,我和她妈妈也没什么好沮丧,毕竟人各有志,强求不得,而儿女又自有儿女的福。我们倒是都希望她幸福一生是远远地胜过事业有成。”
第103章 女佣和男佣
专访完毕之后,竹下草芥是从小林彩惠的手里面得到了一个白色信封。十分清楚这里面内容的他,当然不会傻到认为是对方写给自己的情书之类的东西。自己没有打开,顺手就揣在了右边的裤子口袋内。
双手抱着北川美雪的竹下草芥,领着北川香子是一起亲自把酒井千惠,以及小林彩惠等一干人是送出院门,看着他们各自上车远去之后,是才重新背转身,返回到了客厅内。自己先把小萝莉是放坐在长沙发上面,继而上前几步,走到北川香子的面前,右手从裤子右边口袋内是掏出那一个白色信封硬塞到了对方的手内,平静如常道:“去买一件衣服吧!”
没有像过去一样坚决不受的北川香子是在欣喜之余,当着他的面是打开了白色信封,并从那里面是抽出了五张一万日元的崭新钞票。心中甜蜜蜜,抿嘴一笑的她,最看重的可不是这五万日元,而是他通过这一个传递给自己的心意。
“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应该买什么样子的衣服才合适?要不然,等你有空了,再陪着我一起去买。”面颊上面洋溢着幸福微红脸色的北川香子,着实有了一种守得云看见月明的感觉。认定今日真是自己最好幸运日的她,不但可以像真正的一家三口上一次电视,而且总算是等来了竹下草芥对自己的一点儿回应道。
挨着小萝莉是刚一屁股坐下的竹下草芥,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被北川美雪是伸过来一只小手,插话进来道:“爸爸,你都给妈妈一笔钱去买衣服作为对她先前表现的奖励了,那么也得给我一个奖励。我今天表现得那么乖,还跳舞了。那一个女主持人阿姨可都表扬我了。明日,我去到幼稚园就把能够上电视的消息告诉给全体阿姨和小朋友们知道,以便好让他们能够从电视里面看到爸爸,妈妈,千惠阿姨和我。”
“恩……那我也给你买一件新衣服。”伸出右手掌是轻轻打在了她小手掌上面的竹下草芥,对于她的炫耀倒是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四岁多的小孩子有争强好胜的心实属再正常不过。在这一次的访谈当中,自己看出女儿不但有着面对镜头的强烈表现**,而且还颇有当小明星的潜质。这类事情搁在普通小孩子的身上,要么紧张的说不出话,哭着喊着要找妈妈,要么就是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的如同木头一根的呆呆地坐着。
在右侧单人沙发上面是坐了下来的北川香子,对于女儿的“趁火打劫”和竹下草芥面对美雪的有求必应是有不同的看法道:“一柜子基本都是她的衣服。这其中还有好几件新衣服,还没有来得及被她好好地穿过一次。即便我同意你的女儿需要富养的理论,也为得就是以免她和同龄人一对比产生缺衣少食的自卑,被人看轻,防止她将来贪图小便宜被坏人欺骗,因为缺钱走错路……现如今,你给予美雪的东西早就已经超出了普通孩子所能拥有的范畴。虽然你不差钱,但是你这样过分溺爱她,恐怕不太好吧!”
背靠在沙发靠垫上面的竹下草芥,面色平静如常,朝着她的方向是侧着身体,翘起二郎腿,不咸不淡道:“你这算是在指责我做错了?”
“你看美雪身上穿得这一切,包括她两脚上面的袜子在内,全都是你给她买的国际名牌。我每一次送她去幼稚园,那里是一个当妈的送女儿,而是一个女佣在送小姐。”脑子里面突然闪现出了好几次被不知内情之人问及自己是她家女佣的北川香子,突然大诉苦水道。
听到她这一番话是被逗乐的竹下草芥,分明感觉到了一个当妈的人在吃亲生女儿的酸醋,毕竟女人天生就有着强烈的嫉妒心。自己脑子里面一下子就回想起了张爱玲在自述中是毫无掩饰的写过她一生都在嫉妒母亲的美丽。在他这里,反转过来,成了妈妈嫉妒女儿。
“这样吧!我再给你多买几套新衣服,以便你能够穿得不再像女佣,而是像女儿的亲妈。”乐不可支的竹下草芥,双手交叉在胸前,耷拉着脑袋的盯着她是看了又看,没有恶意,只是好玩儿的又补充了一句道:“恩,你确实穿得很像女佣。”
内心里面当然不是为了他给自己多买国际大牌衣服的北川香子,身子向单人沙发后面一倒,脱口而出的说着气话道:“今后,我再也不去接送女儿上幼稚园了。就你去。我是她的女佣,而你就是他的男佣。”
“真的吗?以后,是不是都由爸爸来接送我上幼稚园了?”把两手是拍响了一下的北川美雪,神情中是流露出了非常期待的一面道。
“不但让你爸接送你上幼稚园,而且还让他给你做饭,洗衣服,洗澡……你这一个小白眼狼,我不管你了。”冲着女儿是“哼”出了声音的北川香子,假装生气道。
眨巴了一下双眼的北川美雪,童言无忌道:“你要是不为我做这一些事情,那么不会很无聊吗?难道,妈妈你要像爸爸一样在家里面写小说?可是,我怎么都觉得你完完全全地做不了爸爸的工作啊!”听完她说这一番话的北川香子,右手掌是“啪”的一下打在额头上面是整个人都不好起来了。毕竟,在女儿的心目中,自己这一个当妈的人就是为了伺候好她。
“呵呵,你是女佣,那么我就是男佣。我都不介意,倒是觉得挺好。你又何必介怀呢?”笑脸依旧的竹下草芥,向着她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先是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继而话锋一转道:“哎呀,我真就搞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呢?难不成,别人说你是美雪的女佣,就是她的女佣,而非亲妈了?美雪虽然不是我的亲骨肉,但是我就把她视同为自己的亲生女儿。即便有人会当面说我犯傻,也丝毫影响不到我继续对美雪的好。何况嘴巴长得别人那里,爱怎么说,都由他去了。你要弄清楚,血缘关系并不是人与人之间唯一建立起亲密关系的纽带和桥梁。”
第104章 国际IMPAC都柏林文学奖
平行世界,公元2017年3月。
这一日早上八点刚过,没有如同往常一样悠闲坐在客厅饭桌前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翻阅当天好几份日报的竹下草芥,被一个接一个要求专访自己的电话是搞得头昏脑胀和心烦意愿,完全没了心思吃东西。背靠在椅子上的他,阴沉着脸,两眼痴痴地盯着饭桌上面那一个俨然像是洪水猛兽一般的手机。
就在先前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面,他前前后后接了七,八个电话。至于对方的表述内容,都是如出一辙,一个意思。自己是婉拒,挂断,而紧接着又会有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打进来。然后,他又是婉拒,挂断……
已经被彻底搞得无语的竹下草芥,不但是自己的手机一个劲的响不停,而且连家里面的座机,乃至北川香子的手机都像是被病毒感染了一样的响不停。至于接听之后的内容,仍旧是要求采访的电话。自己真是不得不佩服他们这一些新闻媒体人是既能够搞到自己的手机号码,家里面的座机号码,又能搞到他身边人的手机号码。
虽说个人通讯信息是属于**范畴,受到日本相关法律的有效保护,但是真到了新闻价值大的时候,全然不管用。为了图清净,被迫无奈之下的竹下草芥,只好一方面是直接关机,拔掉家中座机的电话线,另一方面是让北川香子也把个人手机给关了。
“我们还是不要吃了,赶快的出门去。要不然,等到他们赶过来,堵在外面是想走都走不了。”当即决定出去吃早餐的竹下草芥是催促道:“快,快,快。”
不收拾餐桌,用力点了一下头的北川香子,连忙主动站起身,小跑着出了饭厅,“咚咚咚”的上楼去拿自己的手提包和外套,以及女儿和竹下草芥的外套,便于好出门去躲他们。与此同时,双手抱起小萝莉是后脚离开了饭厅的他,站在玄关那里等着。
不久,穿戴整齐出现了的北川香子,一方面是把竹下草芥的外套交由给了他,另一方面是亲手给女儿穿好外套,包裹严实,防备美雪不受冷和不感冒。全然像是躲瘟神一样的他们,忙不迭的换上了各自的鞋子,急匆匆地离开了家。
走出了好一段距离,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子事情的北川美雪,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是盯着他忽闪忽闪,忍不住是问起了两手抱着自己的爸爸道:“我们为什么非要这一个时候出门啊?”
“现在,我们要是不走,恐怕就走不了。哎呀……谁叫竹下君又获得文学大奖呢了?”接听了好几个电话的北川香子,或多或少是知道了一些实情,插话进来道。
“别和孩子乱说。这一次,我还没有获奖,而只是被提名了。”竹下草芥是一边向前走,一边是对她进行纠正道。
“你倒是给我和美雪好好地说一说,这一个国际impac都柏林文学奖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情?给我的感觉就是搞得那一些新闻媒体人是特别的兴奋和自豪,一个劲的说你是日本的骄傲。”内心里面特别好奇的北川香子,和他肩并肩的走着的同时,有的放矢道。
“我们就去前面那一家三木拉面店补早餐吃。等到坐下之后,我再给你们母女好生的科普一下。”表现出平静如水的竹下草芥,风轻云淡的回答道。
向前又走二,三百米左右,他们三人是直接推门走进了一家传统日式装饰的拉面店。店面并不算大,而最多能够容纳十几个人在一起同时就餐。在最靠里面是找到了三个连着位置的竹下草芥,先是把女儿放在了中间,继而才不约而同的和北川香子是一起各自坐了下来。
“早上好,你们一家三口人打算要吃一点儿什么?”一位面相和善的中年店主,面带微笑的热情招呼道。
“给我们三碗豚骨拉面。”清楚他们三人在吃拉面这一个口味上面是完全一致的北川香子,朝着他是一边竖立起了右手的三根手指头,一边是含笑的点餐道。
“请你们稍等,马上就好。”明了的店主,当着他们的面是开始忙活起来道。
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来的北川香子,向竹下草芥那一边是侧着身子,急不可耐道:“别卖关子了。你还是赶快说吧!”
“国际impac都柏林文学奖是由爱尔兰都柏林市政府主办,都柏林市立图书馆承办,美国企业管理顾问公司impac所赞助的世界性文学奖,也是世界上奖金最高的单一文学奖之一,得奖者可获10万欧元,只要是英语小说或任何语言有英译本的小说皆可角逐这个奖项。此文学奖成立于1996年,对图书馆界具有特别的意义,因为其参选的图书是由各国首都或主要城市的图书馆向主办单位所推荐的;全世界有五十几个国家的一百三十几所公共图书馆或大学图书馆每年经常向主办的都柏林市政当局及市立图书馆推荐优秀的小说作品,再由主办单位所荐请的国际性评审委员评选后,于每年三月公布10本以内的入围者名单,于五月揭晓一本最后的得奖者,然后在六月举办颁奖典礼。得奖作品的推荐图书馆也可在颁奖典礼中获颁感谢状;主办单位亦会在所有参与推荐作品的图书馆中,抽选出一个图书馆代表来参加赠奖典礼的晚宴。”竹下草芥是不急不慢的徐徐道。
停顿了一下的他,又做了进一步的解释说明道:“当下是三月,所以只是有幸入围而已。他们之所以会觉得这一个事情特别有新闻价值,就在于我是首位日本人被此项国际性的文学奖给提名了。”
明白了的北川香子,若有所思道:“听你这么一说,你应该也是第一位亚洲人获得如此重大国际性文学奖的提名了?”
“不好意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据我所知,2011年美籍华人女作家李翊云凭借《漂泊者》提名国际impac都柏林文学奖,这是华人作家首次获提名。”自己并非首位亚洲人获得提名的竹下草芥,轻轻一笑道。
第105章 豚骨拉面
三碗热气腾腾的豚骨拉面是逐一被店老板是从左到右放在了竹下草芥,北川美雪,北川香子的面前。闻着面前大碗内飘散出香喷喷味道就食指大动,垂涎欲滴的竹下草芥,右手不是赶紧的拿起筷子,而是握着一把小勺子,先行喝了两口汤,继而再放下小瓷勺,换成筷子夹起碗中的拉面,轻轻地对准它吹过了二,三下,最后送入到口中是“呼呼呼”的吃将起来。
“你是否有把握获得国际impac都柏林文学奖?”兴趣完全不在自己面前那一大碗豚骨拉面上的北川香子,自是殷切的希望他能够获此殊荣和载入日本文学历史道。
暂停吃面的竹下草芥,完全表现出了一派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超然洒脱的态度道:“这样给你说吧!国际impac都柏林文学奖曾被认为是最难预测的奖项,虽然它的获奖序列里有像赫塔·米勒、奥尔罕·帕慕克这样的名字,但入围却最终与奖项失之交臂的名单则更为壮观,奈保尔、库切、菲利普·罗斯、萨尔曼·拉什迪、托妮·莫里森都位列其中。所以,不在于我有无把握获奖,而是在于评选委员会怎么看待我的长篇小说《心》。”
“若是你就此能够获得国际impac都柏林文学奖,也就意味着你得到了10万欧元的奖金。这一换算成日元,那可就是二千万左右的样子了。”不知不觉又开始算了起来的北川香子,虽然不是一个财迷,但是禁不住掰起手指头过瘾道。
“不全然是。虽然该项奖金为10万欧元,但是英译本得奖,高达10万欧元的奖金中有2.5万将颁给译者。”进行了一个相关补充说明的竹下草芥,一边是大口的吃着大碗中香气扑鼻的豚骨拉面,一边是据实以告道。
“别人不清楚,我还不知道吗?你那一部长篇小说《心》的英文译者,还不就是你自己本人。即便说你是用英文写作,也一点儿都不为过。所以,你是用不着分出四分之一的奖金给他人,而是会全额拥有这一笔奖金。”对他是充满了信心的北川香子,脸上绽放出了微笑道。
情不自禁笑了起来的竹下草芥,理解她希望自己获奖的心情,脱口而出道:“你不是国际impac都柏林文学奖评委会的成员之一,所以你说了不算。不过,我们吃完早餐之后,要到那里去走走和看看,你倒是可以说了算。”
看见他无任何恶意取笑了一下自己的北川香子,先是嗔怪的说了一声“讨厌”,继而第一时间想到当下是三月,加上今天的天气又好,于是就有了一个好去处,含笑道:“要不然,我们就去上野公园看樱花吧?”
“你这一个主意是非常好,就定了。”完完全全表示了同意的竹下草芥可是很清楚,上野公园不但是日本的第一座公园,而且还是东京最著名的赏樱胜地,园内樱花数目多达1200棵,风过之处,落樱雨下,十分壮观。
嘴巴上面没说,却是在心里面特别喜欢和他一起带着女儿像这样出门游玩一番的北川香子,最是能够切身感受到一家三口的幸福和美满生活。这时候才不急不慢的她,左手拿着小瓷勺,右手拿起一双筷子,徐徐地吃起了豚骨拉面。
竹下草芥不但吃完了自己大碗中的拉面,而且还把女儿吃不下的拉面是代劳的一扫而光。实际上,他吃完自己那一碗豚骨拉面就已经有一个七七八八的饱了。不过,为了不让店主及其周围的人会用异样的目光看待他们,于是就义无反顾的吃了。毕竟,在日本,浪费食物并不是富裕的象征,而是属于品格极其低下和素质最差劲的表现。刻意浪费食物的人,往往会被周遭人是十分的瞧不起,非常的鄙视。
北川美雪是注意到爸爸在吃完拉面之后,出了好一些汗在额头,于是右手主动从外套右口袋内掏出了随身携带的一张小手帕,左手还向他招手,示意他不但要向自己靠过来一些,而且还要放低一大截,以便她好给爸爸擦汗。
心领神会的竹下草芥,很是配合女儿的要求是一一地做到。不由自主闭上了双眼,享受起北川美雪给自己擦汗的他,内心深处一直渴望的就是这一种家庭的温暖和幸福。在自己心目中,赚钱再多,事业再成功,也无法和这一种家人的感觉相提并论。
给爸爸擦得很仔细,反反复复是擦上了三遍的北川美雪是完毕之后,还又检查了一遍,甜甜一笑道:“恩,好了。”
重新睁开了两眼的竹下草芥,慈父一样的笑容是挂在了脸上道:“谢谢你。”而没有闲着在看的北川香子从手提包内是找出自己的那一只红色钱夹子,拿出钱来支付了面前这三大碗豚骨拉面的花费。
站直了腰身的竹下草芥,双手抱起小萝莉,伴随着店老板一声“欢迎下次光临”的话,侧转过身的向着门外走去,而左手挽着手提包的北川香子,紧跟在他们父女二人的身后是不慌不忙的走了出去。
“刚才走出去的那一家子真得好是幸福。你要是有那一个男人一半的爱自己的孩子和老婆就好了。”店老板的老婆看着自己的丈夫是突发感慨和另有所指道。
“你要是长得有刚才那一个女人的一半好看,那么我绝对不会出去喝酒鬼混。”明白她在说一个什么,直接就给她把话是顶了回去的店老板,面无表情道。
店老板的老婆是不甘示弱,争锋相对的冲着自己丈夫是冷笑了一下道:“你要是有那一个男人十分之一的本事,你爱怎么样都可以。我不但绝对不会在你面前多唠叨一个字,而且还会把你像祖先一样的供起来。可惜的是,你只能开拉面店过活一辈子,而别人是已经荣获国际文学大奖的提名作家。”
第106章 上野公园
走出拉面店的竹下草芥,一手抱住北川美雪,另一手拦下了一辆经过的出租车。坐上了出租车的一家三口,直接向着上野公园而去。一个人坐在副驾驶上面的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闭着两眼是不经意的开始追忆过去。
就在这一个时刻,充分意识到人是一种矛盾动物的竹下草芥,没有出大名和赚大钱的时候,可谓是日日夜夜和每时每刻的盼望着自己出大名和赚大钱。自己这一旦真就出了大名,赚到大钱的之际,又一股脑想着回归当初名不见经传的平静生活。
真心觉得那个时候的他,除了缺钱以外,很平凡,非常的真实。与此同时,自己那一颗极其不安分的心,可是不满足于只当一名不能向人说的文抄公,而是如饥似渴的向往着凭借个人的原创作品来证明自我的价值和奠定在日本文坛的地位。
到了目的地,出租车是停了下来。一看计程表数目的北川香子,再一次是支付了车费。没有向爸爸展开双臂要求抱着走的北川美雪,主动的左手拉着他的右手,而右手拉着妈妈的左手,朝向正前方的上野公园正门是径直走了去。
正是在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面,又是赏樱花最佳的时节里面,致使免费开放的上野公园内是人潮涌动。还有不少人要么是并排的席地而坐,说说笑笑,要么就是有组织的前来。朋友们先是在地面铺上一张野餐的布,继而围坐在一起是一边谈天论地,吃喝带来的食物,一边是暂时忘记工作和生活的巨大压力,悠然自得的观赏四周美丽无比的樱花。
早就关闭了个人手机的竹下草芥和北川香子,各自牵着女儿的一只手,漫步在两边的樱花树下。每当一阵风吹过之时,漫天飞舞和纷纷飘落下来的樱花,不但是美不胜收,而且还总是能够引起游人们情不自禁的连连感叹声。
“我们真就这样一直关着手机吗?若是千惠有急事找你,可怎么办?”心里面很是享受和他带着女儿像这样一起的北川香子,免不得或多或少纠结于生怕耽误了他的正事道。
颇有一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竹下草芥,总算是可以有一日不用对着手机,电脑,电视机等现代人的物品。沐浴在灿烂阳光下面的他,一面和她们母女徐徐前行,一面是微笑道:“她能有什么火上房的急事找我?即便她给我打来的电话,也莫过于是一些为名为利的俗事罢了。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我们就开开心心地玩耍一个整天。不仅仅白天赏樱花,而且还要来一个另有一番美的效仿过去日本名仕一样赏夜樱。”
“千惠那是关心你,并且能够帮助到你的事业发展。她可不像我,除了给你洗衣做饭以外,也帮不到你什么忙了。即便我是有心,也无力。”实实在在的北川香子,突然带有一些自嘲能力有限和自卑的意味道。
何等聪明的竹下草芥,自是听出了她的话外之意。自己并没有说出一大番道理来安慰她,只是呵呵一笑道:“你说得这一些都是实情。不过,可你是我的治愈系啊!在这一个方面,不但千惠替代不了你,而且谁人都不能代替你。”
听完这话是不由自主抿嘴一笑的北川香子,心中是反反复复地砸吧和回味“治愈系”三个字。她万万没有料想到自己会对他是如此的重要和不可替代。她先前那一抹心中的阴霾顿时烟消云散,而取而代之的是晴空万里的碧波蓝。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油嘴滑舌了?净说一些好听的话来哄我开心。”很是受用的北川香子,嘴巴上面死不承认自己是他的治愈系。自己顾左而言他,表现出了女人特有的口是心非道。
耸动了一下两肩的竹下草芥,并没有刻意为之,平静道:“我只是如实说而已。和你在一起,我的内心确实感觉到了很放松,很平静,很舒畅。”
昂起小脑袋瓜是聚精会神看着他的北川美雪,突然是插话进来,充满了好奇的问道:“爸爸,那你和我在一起又是什么感觉呢?”
笑容慈爱的竹下草芥,低下头来瞧着她,把内心感觉是据实以告道:“满满地都是爱。”
搞不明白他这一句话到底是怎么一个意思的北川美雪,眨巴了两下美丽的大眼睛,继续追问道:“那你和妈妈在一起最开心,还是和我在一起最开心呢?”
“当然是和美雪在一起是最开心了。”耷拉着脑袋,笑容变得越发和蔼的竹下草芥,当下的神情里面全然就是一个好爸爸对女儿的所有关爱和慈爱道。
脸上绽放出了无比得意笑容的北川美雪,小嘴巴一张开就是连续的“欧耶”之声。转动了一下小脑袋瓜的她,看向了另一边的妈妈,激动的宣布道:“妈妈,你听见爸爸刚才说的话了吧!爸爸和我在一起是最开心的,而我也是如此。”
听到她话里面是充满了挑衅味道的北川香子,倒是不用放在心上面,毕竟美雪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何况小孩子说话没轻重和没高低。自己也用不着和对方一般见识。当然,若是换成另一个女人,可就完全是另一回子事情。哪怕这一个人是千惠,北川香子的心里面是必然会很不舒服,醋坛子打翻一地。
“是啊!你就是一个小白眼狼。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而你和众人完全就不一样,是你爸的贴心小棉袄。我就是专职伺候你的女佣。”佯装出生气模样的北川香子,冲着女儿是“哼”出了声音道。
一旁瞧着她们母女斗嘴,煞是都可爱的竹下草芥,深感上苍对自己不薄。这不但给了他第二次生命,而且还给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家人。相当心满意足的他,笑着化解二人的快乐小纠纷道:“你们一个是我的手心,而另一个是我的手背。二者缺一不可,都是我的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