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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的中国胆xdw     超级穿越系统txt下载     超级穿越系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483 拆迁是行善积德

    童雅诗忙解释说:“于果,大家都想要过好生活,这没错,可是只寄希望于一次拆迁,就要翻身成为千万富翁,这不现实。社会上都说,开发商没有好东西,难道这就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铁律吗?不见得。他们的确不是不想卖,只是好不容易抓住这次机会,要个高价。

    “就算南郊县属于房价均价过万的二线城市绿帆,但南郊本身是绿帆的县级市,而且是比较穷的县级市,价格绝不可能像要的那样,一万五千元一平米,我们就是将来盖起来,最多也就是八千到九千起步,卖都卖不到这个价,又怎么可能付给他们这样的价钱?”

    于果听到这里,才觉得不对头,说:“如果这属实,这的确也太贪婪了。可是,三位,我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人家要多少钱,是人家的事,只要房子是人家的,人家就有权利决定卖不卖,多少钱卖。贪婪,也是人家的权利。

    “童副总,你对我很好,假设有别的事,我能帮得上忙,那我一定全力以赴。但是,如果是拆迁,我是不会去做的。我虽然是暴力起家,我也不避讳,可我要是想通过不择手段发财,那我自从来胶东一开始,就完全可以去做拆迁。童副总,对不起了。”

    童雅诗对他的人品是万分佩服的,但这件事一来关系到集团利益,二来也是为了堵住仇氏父子借机发难的态度,便朝于果送去很复杂的一瞥。

    然而,这两种意思,居然被于果完全读懂了,可于果对此已经下定了决心,便说:“我理解童副总的难处。但这件事没有回转的余地。”

    仇一皮笑肉不笑地说:“小于之前跟我说,他最看重自由,不愿意被人驱使,但童副总驱使他,却是例外,他喜欢这种驱使。现在看来,真不是这么回事!”

    童雅诗听到这句,吃了一惊,面红耳赤,心里涌上一股浓烈的甜蜜,暗忖:“原来于果心里是这么在乎我!”

    仇傲天却不明白了:“爸爸,雅诗,你俩怎么都这么看好这个姓于的?他一个基层司机,有什么能力能做这么大的事?”

    于果却正色说:“一码归一码。”

    仇一冷笑道:“我看是价格没谈拢。小于以前在胶东不是每一笔业务都五十万起步么?所以你是想要提成?”

    仇傲天跟着冷笑:“就他?你让我去都比让他去强!”

    童雅诗十万火急中,忽然福至心灵,灵机一动,说:“于果,这次拆迁不是什么恶行,相反,是一种福报,是行善积德,你要是能让村子顺利拆迁,我向你保证,村民都会感激你的!”

    于果当然知道童雅诗不会对自己撒谎或者玩心计手段,便略微诧异:“什么?拆迁还是福报?还是行善积德?”

    童雅诗说:“村民们之所以要这么高的价格,是被当地村书记姜勇星给绑架了。这当地村书记是兄弟五个,养了一大批地痞流氓,是著名的黑恶势力,强行控制选举,每年都是书记。原本的村办企业,是集体所有制,也被他们霸占了,村民敢怒不敢言。

    “最重要的是,姜勇星强行要求村民,无论谁家拆迁,都必须交出百分之二十的钱给村里,也就是说,如果按照我们给的八千元每平方的价格,一百平方就换取价值八十万元的房子,但是要交出十六万给村里,这不是抢劫吗?

    “农村不是城市,除了房子,还有谁能一下子掏出十六万来?恐怕这是很多家庭的全部积蓄了。更何况大部分家庭的房子连前院带后院,两百平米也有了,那就是价值一百六十万,就得交给村子——实际上是交给姜家五兄弟三十二万。

    “这是大村子,好几百户,他们能抽多少油水,就可想而知了。再说,我们做房地产的,钱都是从银行贷款,哪有这么多现钱赔偿?只能用新房赔偿。这对于村民而言也是更划算的,所以村民们也更想要房子而不是要钱。

    “可姜家这群恶霸劣绅这么一勒索,老百姓就不得不要钱不要房子了,否则哪来的钱给当份子钱给他们?谁要是敢不给,姜家五兄弟以前开矿时,手上是有不止一起人命官司的,据传说,他们就是电影《盲井》里的现实版,靠害死外地旷工然后勒索矿主,最后甚至霸占矿山起家的,这传说本地人耳熟能详,人人皆知。

    “但这样一来,我们也没有钱给老百姓,就僵持了。姜家五兄弟便趁机提出,要村民把价格提高一倍,这样的话,他们收的钱尽管多,可村民们也得到了更多的钱,还可以去外面买房子,大家都受益。因此,村民们需要钱,又怕得罪他们,便都答应了。这就是那一万五千元要价的由来。”

    于果听到这里,看着童雅诗恳切的目光,仇一幸灾乐祸的目光和仇傲天充满嫉妒和鄙夷的目光,问:“既然如此,你们放手收拾他们就是了?蓝色深度集团虽然不是黑道集团,可在商业圈里这么有名,财力雄厚,关系强硬,收拾一群村霸恶势力,难道还难么?再说,仇副董事长,不是跟洪校长关系不错吗?”

    童雅诗叹了口气:“越是大集团,越不能有丑闻。而且,我们现在的关键时期,你懂的。”她也听说过胶东黑道上的老大人称洪校长,可是她绝对想不到,这个洪校长就是自己当年学校的洪校长,因此压根就没惊讶。

    于果立即嗅出了味道——童雅诗是暗示于果,集团即将打算上市,上市企业必须最近三年内的经营没有任何劣迹才行,否则就失去了资格。

    而上市是偷偷进行的,暂时还瞒着仇氏父子,所以不方便说。当然,将来的某一天,因为仇氏父子身居高位,迟早会知道的,但进行到那一步时,仇氏父子也左右不了局面了,毕竟董事会的绝大多数人都是童家人。

    但仇氏父子还没发觉。仇一怪笑道:“我说,小于,我之前,虽然说了,权力是合法的力量,比暴力更加有力,但是,有些时候,权力不能介入,因为权力还需要包装,需要正面舆论。

    “我们童董事长三令五申,拆迁决不能使用暴力,更不能雇佣黑社会,否则一旦出事,给集团带来丑闻,那就毫不犹豫地开除谁,并且让他自己承担应负的法律责任。这是铁令如山,我就算是他多年并肩打拼的兄弟,也概莫能外,必须遵守。

    “再说,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洪校长那是什么人?胶东黑道的巨神,即便在绿帆市,他的影响力也相当大,可以跟绿帆黑道上的一线大哥最少并列。要请他帮忙,那他就不是一百两百万地要了,我们总利润的百分之二十还差不多。

    “这么多,老童也不可能同意,而且有点得不偿失。要是雇佣普通地痞流氓,那也没什么效果,依然是白花钱。况且,这帮村霸是本地人,占据主场,在本地白道上也有盘根错节的关系,换句话说,天时地利人和都有,我们呢,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

    于果笑道:“也就是说,我肯定是比洪校长要便宜的。”

    仇傲天冷笑道:“你也配跟洪大叔比?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摁死你!”

    仇一装模作样地训斥道:“傲天,你于大哥虽然论职务是受你管,可毕竟岁数比你大,在社会上闯荡得也比你早,你怎么也得对你于大哥尊重一点!”他话中带刺,把于果的辈分又压低了一辈,并且带着相当的讥讽。

    仇一又对着于果说:“小于,你毕竟是咱们集团的员工,咱们不是合作关系,是雇佣关系,你在社会上,做单独一件事,就得五十万起步,在咱们这里,应该不会吧?这么大一个村子,每一户才补偿价值一百六十万的新房,要是每说动一家,就得给你五十万,那岂不是说,你比姜家五兄弟还狠了?

    “不过,我们也可以给你一个抽成,比如,每拆迁一个人,抽百分之一。比如,他应得价值一百六十万的房子,我们就给你一万六。怎么样?”

    仇傲天说相声似地捧哏:“一万六?我听着有点少。不过,这村子五百户,加起来那也是八百万呐!更别说还有姜家五兄弟占地面积那么多,要是真能说动整个村子,姓于的,你就能有一千万提成啦!提前恭喜你,成了千万富翁了!”

    仇一接过来说:“小于,别人做这件事,我认为是痴人说梦,但你不一样,我相信你肯定能完成!但不要忘记,只要有一户没同意,那就别怪我们不兑现,因为那样没有意义。换句话说,只有所有人都同意了,那才能提成!”

    两个人对视,哈哈大笑。

    于果不动声色地问:“那怎么样才能算同意?”

    仇一笑得合不拢嘴:“光用嘴说不行,这帮村霸,哪怕亲口同意,第二天反悔,怎么办?必须有法律依据。我马上给你合同,要让整个村从上到下,包括姜家五兄弟在内,挨个摁手印和签字,才有法律效力!”

    童雅诗对他们这种轻蔑的态度,十分生气,坚定地看着于果,说:“于果,这事难度比较大,你能做到哪一步算哪一步,也别勉强,但请你尽量帮帮我……”

    于果却蓦然摆摆手:“童副总,仇副董事长,仇总经理,我只有一个要求。”

    童雅诗大喜,还没等开口,仇副董事长就充满揶揄地说:“你尽管开口!”

    于果一字一顿地说:“我请你们说话算数。”

    仇氏父子和童雅诗都没料到画风会急速转变,都大吃一惊,瞠目结舌。

0484 仇氏父子

    于果不疾不徐地说:“我要你们把这段话用书面形式做成合同,咱们签过之后,才能算数。毕竟空口无凭,尤其是提成虽小,规模却很大,人心鬼蜮,我不得不防。仇副董事长,你不是也说过,光用嘴说不行,必须要有法律依据,你不是也说过,权力是合法的力量吗?我做什么事,都得合法才行,对吧?”

    仇氏父子听到这里,简直要石化了。

    仇傲天明显有点底气不足:“你……你听清楚了吗?我们是说,只要有一户拿不下来,那就别指望能有分成!而且,还要扣你的工资!不,不单单是工资,是要你写军令状,出了事,你自己一个人扛下来!”

    于果点头道:“好哇,没问题。但我有言在先,我要合同,写得清清楚楚的书面合同。”

    仇一充满疑窦地问:“你……你真能做到?”

    于果说:“能。希望公司不要出尔反尔。我这个人,从来胶东开始,敢跟我出尔反尔的人不多,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他们立即就后悔了。仇副董事长,仇总经理,我这话你们能听懂吧?”

    仇一见他居然敢威胁自己,一阵恼怒,可又陡然感到对方的眼睛精芒大盛,充斥着刚猛无俦的凌厉霸气,在这一瞬间,居然不敢与之对视。

    他恼恨自己竟然勇气不足,竟然不敢面对一个只不过很能打又会破案的底层私家侦探,可每每想要对抗于果的目光时,都骤然泄了气,之前聚集的勇气,一扫而光。

    童雅诗咳嗽一声,说:“这百分之一的拆迁活动提成,是符合公司规定的,你放心,合同上一定会写明。”

    于果却不依不饶:“集团很大,不能一概而论,这钱是谁出,必须写明。也就是说,是集团下属的房地产置业公司的财务要给我提成,而不是集团财务给我。”

    仇氏父子都感到阵阵怒火升腾。仇一冷冷地说:“好啊!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有冲劲儿,我喜欢!那咱们就好好签一个合同!”

    仇傲天跟着大笑。这对父子都在想:“这么棘手的事,就是洪校长也不敢包圆儿,更何况是你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出大丑!”

    也就是一下午时间,集团的法律顾问全力以赴,拟出一份详细的合同。给童雅诗看了一下,童雅诗觉得基本上没有陷阱和漏洞,再给于果看,于果仔细阅读了一下,确实没什么问题。

    于果签了字,收起一份合同,说:“各位,那就告辞了。”

    仇傲天高傲地问:“用不用我开车送你?我刚买了一辆世爵。”其实他主要是想说这辆车给童雅诗听,并没有真想送于果去南郊县。

    童雅诗则说:“我批准你在绿帆市的分公司车行里使用一辆车,你做事不能没有交通工具。仇副董事长一向很大方,在这方面是不会亏待你的。”

    话说到这里了,仇一也只能淡淡地说:“好啊,这点要求还是能满足的。不过,小于,合同里可没有关于你如果挨打受伤了,公司要赔给你任何费用的内容,不但如此,你如果打坏了别人,那公司也一样不会为你承担任何责任,你也要负法律责任!你确定你把合同看仔细了?”

    于果笑道:“当然,你呢?”

    仇一感到他胆大包天的挑衅真是不可容忍,一挥手:“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于果朝童雅诗道别,再礼貌性地和仇氏父子告别,接着进电梯下楼。到了车行,他选了一辆吉普指南者,方便在南郊县的山沟里翻山越岭。

    童雅诗没理会仇傲天的苦苦挽留,出了门开车返回胶东市。

    仇傲天怒气勃发,一脸怒容地跑到仇一眼前:“爸!那个傻逼于果,到底给雅诗喝了什么**汤,雅诗难道会喜欢他这个社会底层穷光蛋混混?你为什么还拉拢他?他只不过是个爱吹牛逼的基层司机罢了!算什么狗屁玩意儿?你们都给他脸?把他猖狂成这样?”

    仇一淡淡地说:“不可小看他。他是没有你出身好,否则,论赚钱能力,你理他差远了。别跟我较真,你要正视你的敌人,客观评价,才有可能打败他。童雅诗美若天仙也罢,丑得不能见人也罢,但她都是这个大集团的继承人。

    “我要是不能从根上瓦解这个集团,慢慢据为己有,那最起码你还能成为童本初这个老狐狸的女婿,这样一来,这个集团说到底,还是要给你。一个女人,再能干,也终究是个女人而已,能成什么事?

    “本来,童雅诗虽然谁也看不上,但最终她最有可能嫁给的人,还是你!因为童本初现在需要靠笼络我来稳定整个集团,这就需要一场政治婚姻。到时候,不由得童雅诗不同意,因为她也没什么更好的人选!多少女人傲气了半辈子,最后还不是凑合找个人嫁了?

    “可我没想到,这半年来突然杀出来一个于果,让整个胶东市到处流传着他的传奇,就连胶东市第一黑道老大洪校长,都让他三分。刑警大队全是他的朋友,他前几天进了看守所,就跟度假一样!童雅诗对他这种人很新奇,看得出,已经对他产生了相当的爱意!

    “我一看,这跟我的计划有悖,所以我就必须要先见一见他,看看他是不是能被我笼络。但是,谁想到,这小子竟然油盐不进,给脸不要,我拿出十二万分的诚意,开出那么高的价格,他都压根不给面子!

    “老实说,我不光是为了笼络他,也真的觉得他是个人才,我很欣赏他,想要把他召到自己手底下来做事,可他不但是个不识抬举到了极点的混蛋,而且还绝不屈于人下!不为我友,即为我敌,我不能容忍他一直在蓝色深度集团呆着,要是将来我和童本初撕破脸,那他就是最大的威胁!

    “可是,我没有更多可以笼络他的筹码了——我再大度,也不可能把童雅诗让给他吧?那就无异于把整个蓝色深度集团五十个亿的总资产,全部送给他了!那咱们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就全白费了?我绝不能容忍!

    “这个小子,按理说,童本初肯定是看不上的,因为童本初一直以他老童家在旧社会也是富豪这一点感到自豪,觉得自己是贵族!但是,童本初现在渐渐发现了我的野心,要是某一天要跟我争夺财产,那他就难说不把童雅诗嫁给这小子,换取这小子的支持!

    “到时候,童本初如虎添翼,童雅诗肯定也是一万个愿意!到时候你怎么办?儿子?还有,你这个傻逼能不能别每天寻花问柳找女人?你将来有钱了,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南美的大屁股,乌克兰的大**,还不任你玩儿?你能不能分清楚现在孰轻孰重?干点儿正经事?

    “你现在这么卯足了劲儿在童雅诗面前用金钱攻势,你就是把咱们家的钱全败光了,也不顶卵用!她什么没见过?是钱能打动的吗?你再有钱,还能比她有钱?你看看你买那一大堆车,每一辆也就开一年不到,再买新的,旧的就不管了,你他妈的真是个败家子儿,让我操碎了心!

    “你现在要做的是,做个温文尔雅的人!做个有学问、有风度的绅士!童雅诗喜欢于果,到底为什么,我不知道,但你如果拼命跟于果去比他擅长的东西,那是自寻死路!你要模仿童本初,做一个稳健、冷峻的成熟男人!

    “女人没有不崇拜父亲的,很多女人会对像父亲的人产生好感!这次我用尽全力拉票,把你抬举到了总经理的位置,你必须给我做出成绩来!而且,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一鸣惊人!房地产本来就是公司最盈利的项目,你必须把握住机会,好好干!

    “这次于果做这件事,你不要给他捣乱!做成了,对你也有好处!能巩固你的地位,做失败了,那也无所谓,本来这事难度这么大,也没指望能成功!但可以去掉他这个心腹之患,那也算是成功!你千万别给他捣乱,他这个人报复心很强,你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仇傲天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服,但也不敢跟父亲顶嘴,在他心目中父亲就是神,于是很不甘心地说:“雅诗就是因为家里太有钱了,所以不看重钱,才被这只会耍嘴皮子的傻逼给迷得五迷三道!我真想把这王八蛋扒皮抽筋,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爸爸,他到底有什么狗屁传奇,你们都这么惯着他?我到底哪点儿不如他?”

    仇一冷笑道:“就凭你?你过来,我给你好好补补课,让你知道他这半年在胶东都干了什么!你想要超过他,你先问问你自己能不能打得过老虎?”

    半个小时后,听了仇一关于于果事迹的描述,仇傲天感到浑身发冷,肩膀剧烈颤抖,几次想要努力止住,身体却根本不听使唤,甚至连牙齿也开始打战了。

    仇一斥道:“没出息的东西!看你那点儿承受能力!你也算我的儿子?”

    仇傲天又恨又怕:“难道咱们就拿他没辙了?”

    仇一阴森森地说:“这次不就可以用这件事来折腾他吗?我告诉你,姜家五兄弟可没那么简单,他们家里在绿帆市政府里有关系,于果要是跟他们硬碰硬玩纯暴力,那他就毫无疑问得进绿帆市的监狱!呵呵,跟我斗?我让你输得连裤衩都没有!还一千万抽成?吃屎吧你!”

0485 KTV里的男女们

    上车后,于果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在心里询问系统:“帮我查一下这辆车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比如安全方面做了手脚,有偷偷设置的摄像头或者录音装置,甚至有定时炸弹之类的物品?”

    系统笑道:“好吧,您真是太谨慎了,花费一万元,我扫描过了,一切正常。您现在积分为53000点不变,还有一千万元投资,积蓄变为三百九十三万元。祝您旅途愉快!”

    于果打开导航,边开边说:“你真是世界上最昂贵的杀毒软件了,扫描一次就得一万块。看来仇氏父子心里也还是希望我能把这件事办成的,只不过是想看我出丑罢了。他们事先不知道我要挑哪一辆车,所以不可能每辆车都安装摄像头,那也太繁琐了。”

    系统回答:“可惜我这个软件是垄断性的,独一无二,处于这种地位才要价一万,真是太划算了。对了,仇氏父子交代的这件事,可不好办呀,这是个烫手的山芋。我知道,您完全是因为童雅诗的恳求才答应下来的,再或者,您觉得要给自己出一口气。

    “可是,您冷静下来后思考要怎么做了吗?用暴力倒也行,毕竟这世上应该没人能扛得住您的暴力,但您不是为了打死他们,是为了让他们屈服。而且,一旦使用暴力,只怕会落人把柄,再次被某些合法的力量所攻击。”

    于果说:“我又不是只有暴力,你放心好了。”

    系统说:“听您的意思,您已经胸有成竹了,那我就高枕无忧了。”

    于果若无其事地说:“既然未来会有差不多一千万的抽成,那就是前景可观,我可以随意使用你的各项功能了,是吧?”

    系统悻悻地说:“怎么听上去像是有阴谋的样子……好啊,您想怎么做?”

    于果说:“这辆车我只开到南郊县,但不需要接近沟店镇大姜家村,我开到南郊县的一处不收费的空地停下来,你就在车里帮我传送到姜勇星一分钟以前所在的地方,当然,还是无视状态。”

    系统一惊:“什么?您不会是要到他家里暴打他吧?”

    于果说:“让你做,你就做。”

    系统像是明白了什么:“我懂了!您要利用催眠功能,让他们全都签上字摁上手印!到时候白纸黑字红手印,具有法律效力,看他们怎么抵赖?”

    于果摇摇头:“你想得太简单了。这样做治标不治本,从客观上说,催眠能控制的时间有限,将来他们清醒过来,坚决不承认,也不搬走,我虽然能用签字的合同逼着仇氏父子给提成,却害苦了童雅诗,蓝色深度集团一样拿不到这个小区。

    “从法律上来说,姜家五兄弟清醒过来后,互相一问,就会知道自己都被催眠了,那他们就能对法院说,不是自己不执行,是自己在神志不清醒的前提下签了字,并非本人的意愿,那法院就不见得会认为这些签字有效了。

    “更重要的是,双方一僵持,村民是没事,蓝色深度集团得不到小区,无法开发,银行贷款却要还,哑巴吃黄连,苦不堪言。如果不是童雅诗和仇氏父子的利益绑定,我也许真的会采取你说的方法,可现在,我不能对不住童雅诗。

    “最重要的是,以前我帮胶东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破案,他们都知道我会催眠,这一点,对我有研究的洪校长也不可能不知道,仇一是洪校长的朋友,说不定也知道。我使用催眠对他有可能是自作聪明,到时候别被他反戈一击,那就得不偿失了。”

    系统笑道:“好吧,您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呀!开玩笑的啦!童雅诗确实对您有恩,您报答她是应该的。好的,这次需要两万元花费,现在立即开始传送,到了以后自动进入无视状态,并且到了之后立即调整回正常时间线。您现在积分为53000点不变,还有一千万元投资,积蓄变为三百九十一万元。祝您旅途愉快!”

    于果很快被传送到了一处阴暗的屋内,这应该是个充满乡土气息的ktv,几个浓妆艳抹的小姐衣着暴露,白花花的肉上下颠簸,嘻嘻哈哈,而两个粗糙的中年大汉正在十分陶醉地唱歌,嗓门极大,声音难听,如同鸭子狂叫和大炮轰鸣。

    时间调回正常时间线,但似乎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难听的歌声和猥琐的上下其手,放浪形骸的笑声。

    处于无视状态的于果先是把门把手狠狠一捏,这一下用上了相当的力气,门把手里的空隙被填实了,换句话说,这门别想打开了,除非把整个门拆掉。

    而ktv狂暴的歌声和配乐彻底压倒了这个声音,两个大汉的目光全在屏幕上,手也都在小姐们的巨型碳水化合物上来回揉捏,压根就没听到任何异样的声响。

    紧接着,于果走到其中年轻点的大汉的后脑勺,用力吹了一口气。那大汉第一下觉得有些不舒服,但还是继续唱,但于果再次用力吹了一下,那大汉一惊,猛然抬起头四下看。

    有个小姐娇声道:“哎呀,猛哥,你怎么啦?不唱了?是不是嫌弃我呀?”

    于果拿到过这姜家五兄弟的资料,知道此人应该是排行老五的姜猛星。

    这五兄弟最后一个字都是星,中间的字分别为:帅、刚、烈、勇、猛,其中老四姜勇星正值壮年,高大威猛,本来就是黑道出身,当年巧取豪夺了别人的矿山,资产数千万,是五兄弟里真正的领袖,大哥、二哥、三哥虽然也都是一霸,但论势力,不及老四。

    于果心想:“很好,出掉一个仲老四,又来了一个姜老四,看来这也是老天爷要借我的手来铲除他们。”

    姜猛星狐疑地说:“我操,我也不知道,我以为谁在我后脑勺吹风呢,可人都在这儿,我后面也没人,吓我一跳!”

    姜勇星看上去比较沉稳,豪迈地说:“老五你行不行了?就这么点儿胆子?来来来继续唱!”

    姜猛星不服,叨叨着:“操,老子杀过人,还没胆?”

    于果听他这么说,心里有底了,这帮家伙在南郊县也属于为祸一方的恶魔,基本上跟仲氏家族在胶东的名声差不多。于是,于果更坚定了信心,更想放手大干一场,接着再度在姜猛星刚吼了一嗓子后,又吹了一口气。

    这次姜猛星可震惊了,一下子挺直了身体,疑神疑鬼地四下看看:“操……没人呀!怎么又有这种感觉了?”

    姜勇星嘲讽地瞥了弟弟一眼,哈哈大笑:“你看你那点儿出息!是不是担心你家那头母老虎?你放心,弟妹就算找到这里了,你就说这些妞都是我的!”

    一个大白奶娇声笑道:“哎呦,勇哥,我们姐妹三个一起上,你能吃得消吗?”

    姜勇星狂笑道:“这有什么?我用舌头舔你,用吊干她,再用手指头干她不就行了吗?哈哈哈哈!”

    大白奶夸张地撒娇道:“我不要,我不要嘛!我不要你的舌头,我要吊!我要你的吊!”说话间,两只大白兔晃来晃去,十分炫目耀眼。

    于果悄悄关上了空调。

    “操,怎么这么冷?”姜勇星**难耐,正准备当场办事,正要脱裤子,就觉得奇怪:“谁他妈把空调关了吗?以为老子出不起钱?”

    姜猛星也跟着瞎咋呼:“这他妈看不起我们兄弟几个咋的?”

    一个小姐刚打开空调,空调忽然一下子又关掉了。这时候,五个人才觉得不对劲儿,都往这边看过来。

    于果避免和任何一个人的目光对视,以免显出原形,他低着头,小心地绕开每一个人,随后走到大电视旁,一下子把电视关了。

    屋内除了昏暗的灯光外,立即变得十分阴暗,三个小姐都吓了一跳,嘁嘁喳喳地乱叫起来。

    姜勇星冷冷道:“你们叫个蛋?操,出门去找服务员,看看这什么破屋子,正唱得高兴,来这么一下,真你娘逼地扫兴!告诉他们,换屋子,不然一分钱不给,还要精神损失费!”

    于果暗想:“这人看样子霸道惯了,处处极端蛮横。但处事冷静不慌,单看这方面,已经比周春翔和潘光明都厉害了。英雄不问出处,流氓也不问出处,小小的南郊县城,也能出这样的人物,不容易了。”

    大白奶为了讨好他,连忙站起身来,过去开门,谁知道不知为什么,门突然打不开了,她惊慌失措,不断地摇晃着门把手,可门一直打不开。

    姜勇星烦了她们的大呼小叫,对弟弟说:“猛子,你出去跟服务员说,要是服务员做不了主,你就跟店老板说!问问他想不想继续干了?”

    姜猛星应一声,就过去拉门,谁想到也拉不开,一阵恼怒后,开始用力拽门。但这不单单是门把手的事,想要打开,就得把这个门破开。姜猛星果然是黑道出身,一怒之下,就要砸门。

    于果却脚下一绊,将他当即狠狠地摔了个狗吃屎。姜猛星眼冒金星,头晕目眩,立马火了:“操!谁他妈敢绊我?”

    可当他抬起头,看清楚眼前一脸惊恐的三个小姐和皱着眉头又惊又疑的四哥时,也懵逼了——要知道,他身旁根本就没有人,哪来的人绊他?

    于果趁机一下子揪住他的腰带,提了起来,向上一抛,接住,再一抛,再接住。这姜猛星虽然壮实,但在于果的手劲儿上来说,也只能算个小孩儿的玩具。

    可姜勇星和三个小姐却完全呆住了。他们看到的景象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姜猛星横着提起,然后上上下下地乱甩。

0486 恶霸五兄弟撞鬼

    如果只是对当年的迟海超,于果吓唬他一下,也就是了。可姜猛星是称王称霸的村霸恶势力,而且还自诩杀过人,并以此洋洋自得,这种社会毒瘤,别说打一顿是,就算杀了都算轻的,那是为民除害。

    因此,于果最后一下没接住他,而是直接顺势轻轻一松,姜猛星一下子脸碰到墙壁,当即鼻血横流,然后顺着墙壁无力地滑落下来,疼得连叫声都抬不起嗓门。

    姜勇星又惊又怒,一下子掏出刀子,对三个以为是鬼而此起彼伏尖叫的小姐斥道:“都给我夹着腚!别你妈乱叫了!”

    接着,他狂吼道:“是谁?是谁?你是谁?”

    于果打开了电视,故意把声音弄得很细,凑在一个小姐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的麦克风上,缓缓地说:“你……猜……猜……”

    三个小姐当即吓得狂叫起来,把麦克风一扔。就像三只被老虎追赶的猴子,手脚乱抖,简直要爬到墙壁上去,甚至其中一个白眼一翻,向后仰倒,已经昏了过去。

    姜勇星这才心惊胆寒,说起来,他从小打架斗殴,不知道砍过多少人,理论上谁也不怕,但他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要面对鬼。

    他定了定心智,厉声问:“你……你是张春峰?”

    于果不知道他在说谁,便从地上捡起一个麦克风,姜勇星和三个小姐亲眼见到这个麦克风自己从地面升到半空,都惊骇莫名。而姜猛星忍着剧痛看到这一幕,也吓得一下子贴住了墙壁,大气也不敢喘。

    于果继续说:“你……还……记……得……我……吗……”随着体能的大幅度飞跃,他已经能把声音玩转得惟妙惟肖,也具备了相当的表演才能,这声音简直比恐怖片里的冤魂更加瘆人。

    依然站着的两个小姐里面,又倒地了一个,晕死过去。

    姜勇星颤声问:“不……不是张春峰?是……是孙敬德?不?也不是?还是陶飞?是杨勤?……你……你到底是谁?我……我以前也就杀了这几个人啊……要是有其他人,那有可能是我那三个哥哥杀的,我和猛子,就杀过这几个啊……你是这里面的人吗?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那时候穷,没办法,才想出这么一招啊……

    “不,你要是怨恨,你别怨恨我,你怨恨《盲井》那个导演去……!是这个片子,我看了以后,才动了歪心思……我觉得这个来钱快,然后就……兄弟,人死不能复生,你饶了我,你告诉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我送钱过去……”

    于果顿时猜得差不多了:“原来童雅诗说得还真不错,这姜家五兄弟,双手沾满无辜旷工的鲜血。可惜,现在是为了童雅诗,为了蓝色深度集团未来上市,所以暂时不能杀他们。”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玩的这一套鬼把戏,毕竟是实打实的灵异事件,换成一般人,早吓死了,而姜勇星尽管也给吓得不轻,却还能保持相对通畅的思路,难怪当年能狠下心来,杀了那么多无辜旷工。

    因此,于果一下子甩开麦克风,当即砸中姜猛星的脑袋,姜猛星本来就头昏脑涨,这一下子没扛住,又一头砸在地上。

    于果悄悄走到姜勇星的身旁,凑在他耳畔说:“我要报仇,你和你全家所有人,都要死!”

    姜勇星猛然听到鬼的声音近在耳旁,吓得狂喊一嗓子,一屁股坐到地上,肩膀颤抖得厉害,怎么也抑制不住。

    于果一把揪住姜勇星,姜勇星只觉得自己被大象的象牙挑起了似的,整个人一下被拽上了半空,于果也没敢发力,怕把他弄死,就象征性地向前一送。

    但这力量一般人依然承受不起,姜勇星如同一枚被弹出去的巨大鼻屎,先是彻底撞碎了大门,接着在瓷砖地面上飞速滑行,一路撞翻了好几个人,最终落入保洁的大垃圾桶里,垃圾桶翻了个个儿,垃圾全部砸在他身上,这才停了下来。

    围观的人多了起来,但这毕竟是乡下,姜家五兄弟威名远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因此没有谁敢真正看热闹,更没有谁敢掏出手机拍摄。

    于果估算自己的手劲儿用得轻描淡写,姜勇星怎么说也是个大块头壮汉,就算四十多岁了,也仍然正值壮年,肯定死不了,也就没上前查看,而是对系统说:“请你看着仇氏父子给我的姜家五兄弟的照片,帮我寻找剩下三个人的位置。”

    系统笑道:“原来您是玩冤魂报仇这游戏,还真逼真,我都觉得冷风嗖嗖的。好吧,但剩下的三个人并不在一起。姜帅星正在跟一个二奶开房,姜刚星在镇上一家野味餐厅吃饭,姜烈星在村西头打台球。”

    于果说:“好,那你把我以此传送到他们那里,需要多少钱一次性算清,做个套餐,包括最终让我反悔我停车那个场地的车里面。”

    系统大喜:“太好了,又能看到您的精彩表演了,这真是一种奢华享受!好了,我的恭维想必令您厌烦了,那么,总共需要六万元,您现在积分为53000点不变,还有一千万元投资,积蓄变为三百八十五万元。祝您旅途愉快!”

    两个小时之后,于果被传送到那辆吉普指南者里,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要知道,他本身精力充沛,做这些事并不累,只不过一直处在无视状态,需要躲避所有人的目光,不能直视,因此也确实比较累。

    系统笑道:“太精彩了,姜帅星被您吓得,恐怕从今以后再也直不起来了,他的婆娘以后要守活寡了。姜刚星正在吃野生国家保护动物,却没想到这动物突然从箱子里飞出来咬他的鼻子,说不定他以后改吃素了,看见肉就想吐。至于姜烈星,以后保不齐再也不打台球了,因为他不想被台球棍打,哈哈哈哈!”

    于果轻松地笑了:“看把你乐的,这不算什么。事情办妥了,我要出去找点东西吃。”

    系统奇道:“都办妥了?您在开玩笑吧?您也就是装鬼把他们五兄弟给吓坏了,也不至于就这样就同意签字了吧?”

    于果波澜不惊地说:“当然不至于这么简单。可我们没必要马上行动,再等上几天,我再出场。”

    系统说:“那这几天您要是不给他们捣乱了,他们会不会恐惧又冲淡了呢?”

    于果冷笑道:“那真是太遗憾了,今后几天,他们的恐惧感会加深。我虽然不可能时时刻刻影响他们,但我在挨个弄昏他们五个的一瞬间,分别注视了他们的眼睛,催眠了他们,再把我本来的形象去掉。我给他们的设定是,从今天开始,每天深夜和中午都会出现恐怖幻象。”

    系统说:“您的催眠在人多的时候,给被催眠者的影响力就没有那么强烈了。”

    于果点头说:“这个特点我也发现了。所以,姜家五兄弟慢慢地也会发现这个特点,因此他们只能总出现在人多的地方,来壮胆。那么,人多的地方,信息就方便传播。我只需要在几天后登场时影响了一个跟他们有关的人,那他们就会马上知道我的。”

    系统有些怀疑:“您就算是几天后拿着合同出现,他们也不见得会签字,他们被冤鬼折腾,和他们签不签字,好像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

    于果神秘地笑笑,摇了摇食指,说:“你等着看就行,这几天我先在绿帆市区好好玩玩儿,把前几天没逛完的景色都逛逛。”

    系统半信半疑:“好吧,您从来没有失算过,我相信接下来的表演会更精彩。”

    很快,四天就过去了,合同期限是一个月,时间很紧张,但于果胸有成竹。这次他专门租了一辆车。他担心这辆吉普指南者会被人认出是蓝色深度集团的车,为了谨慎起见,还是用租车比较稳妥。

    中午吃完饭,就慢腾腾地开着前往南郊县沟店镇,在镇上找了一个看上去最热闹的烧烤店,晚饭时间到了,熙熙攘攘,人还真不少。

    这个烧烤店还经营着一家小超市,里面快过期或者冷门的瓜果,都拿出来赠送给消费较多的食客,外面还有大电视播放足球,不但满足很多男人撸串看球的惬意愿望,同时也能用很大的声音盖过人们的窃窃私语,方便人们交流。不然这一带居民都不是陌生人,聊天都不敢声音大了,以免说着别人的**,传到别人耳朵里去。

    于果觉得,这个烧烤店应该是这附近最利于传播小道消息的地方了,正是自己要大展拳脚的地方,便点了几个串子,开始吃喝。

    食客渐渐多起来,嗓门大的人也多了起来,于果循声望去,见是一群地痞流氓,刮着青皮脑袋,穿着黑皮衣,戴着大金链子,手里还拿着黑包,正在边吃边对足球品头论足。

    正在此时,就要射门,众人就聒噪起来,大喊大叫,可这一下很可惜,球在最后关头射偏,距离门近得难以形容。混混们纷纷骂道“操他妈”,甚至有一个还把酒瓶子砸在地上。但店家知道这群精力旺盛的混蛋不好惹,也没有不开眼,找人家赔钱,甚至还另上了一瓶。

    那帮混混的头目被称为“常哥”,此人对店老板说:“算你长眼!”接着继续骂:“操这个射门的狗逼,真他妈见了鬼了!”

    于果趁这个机会,忙用一口地道的南方普通话说:“这位大哥,天已经黑了,你千万别说这个字!”

    他态度还算恭敬,所以,常哥没立即骂他,而是皱着眉头斜楞着眼睛,睥睨着他,问道:“哪个字?小子,你在说什么?”

0487 职业驱鬼师

    其他几个汉子以为这是来找事的,呼啦啦全站起来了,将他团团围住。这帮混混就是这样,单打独斗不见得有胆子,最喜欢抱团合伙出来欺负人。

    于果神色如常,认真地说:“大哥,我这是为你好,天已经黑了,你说‘真他妈见了鬼了’的那个‘鬼’字,要说‘好兄弟’。”

    常哥看着他戴着眼镜,文文弱弱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哈,操,你个书呆子,看恐怖电影看多了吧?我不能说,你为什么能说?”

    众人哈哈大笑。

    于果却正色说:“大哥,我是实话实说,我说可以,你说确实不可以。我不是本地人,只是来这里旅游而已。可我一看那边的村头上方,隐隐有一股黑气,在咱们风水上,先讲一个‘望气’。所谓:气色光明则发兴,气色暗淡则败落。气呈红色则巨富,气呈黑色则有祸,气呈紫色则大贵。

    “那边村头上方,有一股黑暗之气,比败落的暗淡之气更阴,如果我这些年所学不差,应该是有厉鬼出没。在平时,晚上阳气弱,阴气盛,说鬼字就容易招来鬼,更何况是在厉鬼出没的地方呢?”

    听到这段话,众人都愣了一下,其中一个瘦子怯生生地说:“常哥,那个方向不是大姜家村吗?是不是姜……”

    常哥怒道:“给我闭嘴!老板们的事是你能议论的?”接着收起不屑和轻蔑,换了一副严肃的态度,半信半疑地问于果:“你……你是看风水的?”

    于果摇摇头:“不是,风水我只是略懂,我是职业驱鬼师,主要以驱鬼卫生。”

    常哥一愣,旋即哈哈大笑,其他人为了配合和讨好常哥,也跟着哄堂大笑,但明显,大多底气不足,没有刚才那么热烈了。

    于果却没生气,而是微笑道:“大哥,你们都是北方人,不相信那也很正常。在南方,我这个职业很兴盛,甚至还有专门的大师收徒,而且分门分派,发展得很细致了。南方大到官员老板,小到小贩工人,遇到了难以解释的事情,都会找我们。

    “当然了,混得好的,就给大官和大老板驱鬼,赚钱多,我们毕竟也要养家嘛。我虽然是职业驱鬼师,但是我也要学一些跟驱鬼有关的风水,这就好比,你研究物理,也得具备一定的数学知识,你学社会经济学,也得具备一定的历史知识,对吧?

    “所以,我说鬼这个字没问题,鬼天性忌惮我,你们各位毕竟不是这个行当的,隔行如隔山,当然不了解。各位,我也就是正好路过,好心好意地提醒一句,千万别在太阳落山后说鬼或者跟这有关的话,不然很容易中招。好了,就此别过。”

    刚要走,果然如于果所料,那个常哥喝了一声:“等等!你给我站住!”

    于果故作惊讶地回头:“这位大哥,还有什么事吗?”

    常哥上上下下打量了他老半天,问:“你小子……这么年轻,就能驱……驱那啥?”

    于果乐了:“大哥,这个不看岁数。我们这类人,谁要是能顿悟早,谁就水平高。这就像练武的段位一样,并不是说谁块头大,就一定能赢得过块头小的。”

    常哥还是充满疑窦:“这世上真有……‘好兄弟’!我可是不信神仙妖怪的!”

    于果听了先是故作愕然,旋即笑了:“大哥,你真是把我们看做封建迷信了。我告诉你,我也不信神仙妖怪,但鬼不是迷信。人死时如果怨念太重,或者有没完成的心愿,意念太强,脑电波就不会随着身体的腐烂而消散,而是会长期停留在空间里。

    “只不过,有的只能原地踏步,脑电波微弱,只能不断地记忆死前的瞬间或者想要完成的心愿,这在迷信上就叫轮回,这种鬼通常也就叫做地缚灵。脱离了身体的脑电波无法跟大脑一样正常思考,因而就像刚出生的幼儿一样,只有简单的思维,有时候不见得只报复杀害他的人,恐怕也会伤及无辜。

    “甚至更有甚者,能占据他人大脑,这就是所谓的找替身,鬼上身。而有的修炼久了,不用原地踏步了,甚至能到处飘动,那就更厉害了,说不定就混进医院里,进入没有抵抗能力的新生儿体内,这在迷信上叫做‘转世’。

    “还有的鬼更厉害,能产生一定的形体,甚至能控制活人思维,影响活人的感官,进而影响物质世界,这就又牵扯到平行空间和超弦理论了,你有空可以看看量子力学,都是想通的。

    “等级最高的鬼是量子状态,符合薛定谔的猫理论,就是处于活着和死去两个概率波之间的叠加状态,但不能承受观察者,一旦被看,就会从宏观世界里坍缩到微观世界了。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你忽然感到鬼就在你身后,可你一回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其实这些都是可以解释的科学现象,只不过对于目前的科学水平来说,有些超自然了。

    这一顿鬼扯,说得天花乱坠,常哥等人目瞪口呆,完全沉浸在其中,几乎有六成相信了。

    系统笑得厉害:“您可真能扯犊子!哎呦,我可彻底服了您了!量子状态的鬼,不就是使用无视状态时的您自己嘛!我虽然一直很佩服您的智商,可真没想到您在撒谎这方面也是天才中的天才!”

    足足半分钟,不知不觉,周围围了一大堆人,常哥才惊醒过来,还是皱着眉头,勉强笑道:“你在耍我是吧?还讲得这么神乎其神的……”

    最外面的一个狗脸汉子为了奉承他,忙不迭接茬说:“操!常哥,这小子纯他妈胡扯几巴蛋,我就不信了,我说鬼这个字怎么了?鬼鬼鬼鬼鬼鬼……操他妈,来弄我哈!”

    但他却没注意,于果已经悄悄注视过他,已经将他催眠了,换句话说,这狗脸汉子自以为是在凭着自身的意志来对常哥说这一段奉承话的,其实这已经处在于果的设定范围了。

    常哥也笑着拍拍他:“阿狗,你说得对,还‘职业驱鬼师’?这小子真他妈把咱们当傻逼了?”

    于果选择这个狗脸汉子阿狗,是因为阿狗距离于果最远,在饭桌的另一边,一旦被催眠发疯,上演一幕鬼上身的大戏,那别人惊恐之余,也不会觉得是于果做了手脚,毕竟足足三四米远,于果跟阿狗没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怎么可能做手脚?

    正在此时,阿狗的笑容骤然僵硬了,随后肩膀渐渐颤抖起来,从微弱到剧烈,幅度越来越大。

    常哥先是一惊,随后立马如同被烫伤了一般到退了好几步,颤声问:“阿……阿狗?你怎么了?”要知道,如果换成别的食客,他还尚有一丝怀疑,可阿狗跟了自己多年,是正宗本地人,而且天天和自己在一起打架喝酒泡妞,不可能跟这个陌生面孔外地人串通起来耍自己。

    阿狗忽然啊啊啊啊狂叫起来,双手撕扯着本来就不多的头发,开始撒泼一样到处撞来撞去,把饭桌撞倒,酒水飞溅。旋即他又一屁股摔在地上,来回翻滚,双脚朝天乱踢,仿佛有个看不见的自行车在任他驰骋,这还算文艺的说法,说得难听点儿,这简直是人类历史上最难看的街舞。

    他就这么乱叫乱打,四肢乱动,如同翻不过身子的乌龟,看样子难受得很。众人都吓坏了,包括常哥在内,全都哗啦啦散开一个大圈子。相反,外面的围观者越来越多,甚至都踮起脚尖来看到底怎么回事。

    常哥示意身边的瘦子:“去,去把他扶起来!”

    瘦子大惊:“我?”但又不得不执行命令,只好硬着头皮,缓缓弓下腰身,伸手去拉扯阿狗。

    谁想到阿狗却一下子甩开瘦子的手,双眼翻白,用低沉的声音吼道:“你也想死吗?”

    瘦子仿佛受惊的猴子,嗷地一嗓子弹起来,跑得远远的。

    阿狗又狂叫一声,将常哥的另一个小弟一下子撞倒,张开大口就咬了下去,好在是咬在牛仔裤上,没有咬透,但那个小弟已经当即屎尿失禁了,幸亏是寒冷的冬季,如果是夏天,可就臭气熏天了。

    被催眠术催眠的人,如同吸毒了的人一样,会产生与平时不相符的力气,因此这举动更让人觉得阿狗是被鬼上身了,平时属他最胆小,欺负老百姓还行,跟自家兄弟闹别扭,从来没赢过,哪敢打其他的兄弟?他的动手能力也是最差的,现在如果不是鬼上身,哪会这么猛?

    常哥觉得丢人,可又不能不管自己的小弟,骤然想到身边有个现成的职业驱魔师,忙问于果:“大师,你……你给帮帮忙?”

    于果强忍住笑,嘴上淡淡地说:“我好心相劝,你们谁也不听。这个人是你们中阳气最弱的,鬼最喜欢纠缠这种人,所以自然而然先选择他了。”

    常哥急了:“大师!你快出手吧!我……我会给钱的!”

    于果只得叹了口气:“好吧,我们的职业道德还是要遵守的,不能见死不救。”上前一步,面对着阿狗,厉声喊道:“孽障!死了还不快点投胎转世,还敢在阳间戕害无辜?速速给我从他身上离开!”

    阿狗骤然转过身,喉头发出低沉的吼叫,呜呜呜地,双目放出邪光,恶狠狠地盯着于果。众人见他真的人如其名,像失去理智得了狂犬病的狗一样凶悍狂猛,都吓坏了,圈子再度扩大,谁也不敢靠得太近,以免被伤害。

    于果一字一顿地说:“你别为虎作伥,狐假虎威!马上离开!这里的厉鬼会吞噬一切,包括你这样的弱鬼!”

0488 以退为进

    常哥听了吓了一大跳:“啥?他还是个弱的?”

    于果故意压低嗓音:“你别说话,他现在的注意力在我身上,你说话把他吸引了你也得倒霉!鬼虽弱,但是却是被那边村头上空的厉鬼凶气给吸引过来了,也能获得一小部分怨气,所以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常哥大惊失色,吓得脸色煞白,本想问“那咋办”,但又及时忍住没说,把话吞进肚里。

    于果其实真不知道怎么驱鬼,好在他有怀旧情结,喜欢看一些很老的电影,上个世纪末的香港,流行过一阵驱鬼和僵尸片,其中以林正英为最正统的,于果看过不少这类片子,便学着林正英的手法,照猫画虎照葫芦画瓢,开始贴身对阿狗进行压制。

    为了演得更像一点,于果给阿狗的催眠设定了允许他反抗。于是阿狗嗷嗷狂叫,开始朝着于果尽情攻击,但两者的级别相差太远,于果收拾他就像玩一只剪了翅膀的知了,轻松加愉快,无论阿狗怎么攻击,都被于果轻描淡写地化解。

    正如搏击一般,真正有实效的格斗往往不具备观赏性,而影视剧里令人眼花缭乱的炫舞动作其实是武术指导精心策划的,为了满足观众们日益增长的视觉效果要求。

    因此,于果要想制服阿狗,一根手指就能戳死这家伙,可为了让更多的人看到非常震撼的特效大片效果,他不惜来回地做各种夸张但潇洒美观的动作,甚至围着阿狗来回翻了几个漂亮之极的跟斗,最终双手连点阿狗腋下,好似武侠片里的连环点穴手法,帅得一逼。

    众人此起彼伏地惊叫、赞叹着,目不暇给,阿狗被连环点中,于果这才伸手摁住他的额头:“给我滚出来!”

    当然,阿狗并没有被鬼附身,也就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冤魂冒出,可众人见阿狗这么可怕,而于果表演得又如此精彩,不可能不是真的在捉鬼,因此,很多人给自身心理暗示,仿佛一下子看到了有森森鬼气从阿狗的额头袅袅而出,都不约而同地惊叫:“鬼出来了!”

    这是群体效应,观众们心理上的细腻变化,被于果吃透了,并且如同顺着海浪借力打力一般,玩得淋漓尽致。

    接着,阿狗一下子瘫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而于果大喊一声:“孽畜!叫你转世你不听,现在要打得你灰飞烟灭!”

    说罢,他早已竭力在手掌中聚集了全身的力量,他这并不是初次尝试,而是在来之前的几天内都试验过,果然,凭借他不断增长的体能,还真的做到了——巨大的力量被压抑在极其微小的封闭性空间内,温度急剧上升,骤然冒出一道火光,旋即一声炸响。

    这原理其实很简单,但观众们只顾着去看倒地后不动弹的阿狗,却没仔细去看于果,而哪怕去看于果的一小部分人也明明看得清楚,于果手里并没有任何东西,怎么会突然出现了火,又一声炸雷呢?这如果还不是在驱鬼的话,那还能是什么?

    于果做完这一切,心想:“装逼结束,收工了。”便双手气沉丹田,缓缓吐纳,慢慢收功。

    阿狗陡然一阵剧烈地咳嗽,吐了几口口水,就睁开了眼,随后一脸懵逼,四下看看,见无数目光都望着自己,就完全傻逼了:“操……操,你们看个鸟?我……我怎么了?”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叫好声不绝。

    于果双手抱拳:“侥幸、侥幸!我这是第一次驱怨气这么重的鬼,能成功真是幸运!好了,谢谢大家!那我走了!”

    常哥如梦初醒,突然快速跑过来,一下子拦住,也学着于果双手抱拳:“大师!你……你先别走!我……我有一事相求!”

    于果心道:“你这不学无术的地痞也开始拽古文了。”脸上却慈眉善目:“你放心,他没事了,那鬼死了。你们几个啊,我实话实说,爱晚上出来活动,这不好。这边鬼气很重,而且不断聚集凶气,等爆发的那一天,是要死人的,而且恐怕不止一个人!”

    常哥等人大惊:“那咋办?”

    于果叹了口气:“没别的办法,你们要么晚上就在家睡觉别出去,要么就直接搬走!咱们有缘,就算是萍水相逢,也算相识一场,切记切记!”

    常哥哭丧着脸说:“我们都是大姜家村的村民,哪能说走就走?大师,你说的那个方向,就是俺们村!既然俺们村头上有厉鬼作祟,那你帮我们除了呗!”

    于果故意装作一脸铁青:“你们开什么玩笑!你们那村头上的那鬼,属于厉鬼中的厉鬼,百年不遇的罕见产物,可以说已经修成邪魔了,别说我了,我师父都没亲眼见过,也是听他师父也就是我师祖说的,这东西谁能除掉?它盯上谁了,谁就只能等死了!”

    常哥等人惊恐万状,甚至里面有个家伙大哭起来:“我不想死啊!大师,救救我们吧!”

    于果忙推开众人:“不行不行,我一个外地人正好来旅游而已,我能管到这一步就不错了,关我屁事,我也要活命的……”说罢就要跑。

    常哥大急:“别走!嗨!老七!长毛!把他给我抓起来!”

    于果故作害怕:“什么?你们这不是恩将仇报?”说罢就要作势翻跟斗,可被七八个人死死地摁住。这前后也并不矛盾,能驱鬼,不见得能跟人斗,再说,七八个壮汉一起上,就算不是花拳绣腿,而是真的功夫高手,也一样歇菜,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嘛!

    常哥凑上前去,又急又怒:“我说,大师,这事儿也不怪我啊,我们老板前几天遇到鬼了,这几天一直说能看见这鬼,正寻思为什么它不下手呢,大师你刚才一说我才明白,敢情是在聚集凶气等待爆发啊!这次你无论如何都得救救我们老板!”

    阿狗本来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等大家把他被鬼上身一事一说,也吓得心有余悸,便忙跟着帮腔:“就是啊,大师,你帮帮我们,不会亏待你的!我们这个村要拆迁,正打算卖个大价格呢!这一旦有鬼的事被传出去,谁还敢买这里的房子啊?说不定房地产商听了以后也跑了!”

    常哥也忙说:“大师,你帮我们的忙,那是双赢,等驱鬼成功,我们老板一高兴了,最少也能给你十万二十万的!我们老板可有钱了!他有矿的,最少几千万资产!”

    于果一怔:“有矿?是煤矿吗?”

    常哥点点头:“是啊,是个小煤矿!”

    于果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信口胡扯:“这鬼恐怕就是在这里面诞生的吧?我看大姜家村上空黑气森森的,虽然鬼有多种颜色的,红白蓝绿黑,本来也不稀奇,可我从没见过这种黑,漆黑漆黑的,这也太反常了!听你这么一说,我能初步断定,这鬼应该是在煤矿工作过!”

    常哥一听更信了:“大师,你看,你神机妙算,说得一点儿也不错!这矿下还能不死人吗?说不定还真是这里面的鬼!你一定要帮帮我们!”他故意含糊其辞,没有告诉于果,姜家五兄弟就是靠《盲井》的手段杀害无辜矿工,再讹诈矿主直至矿主被迫低价卖矿起家的。

    于果十分为难:“我师父虽然说我在后辈里出类拔萃,是有驱鬼天赋的,但需要一步步历练,比如像对付刚才那个附在阿狗身上的鬼,已经是十分危险了,再要我面对大姜家村那个厉鬼,我就没命了!你老板再有钱,我再贪财,我也总是生命第一吧?快松开我,不然我报警了!”

    常哥听到这里,认定了只有他去驱鬼才能有微弱的希望,否则就只能绝望地等死了,便大手一挥:“弟兄们,别听他的,把他带走!带到勇哥那里!”

    于果装腔作势地挣扎:“救命啊!放开我!你们这是让我去送死!”

    常哥反而如同政委一般反过来给他做思想工作:“大师,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全靠你了!虽然你也的确有死的危险,但万一你要是占了上风,把那鬼打死了呢?我们老板肯定会给你一大笔酬劳的!你这不是就赚了吗?”

    不由分说,把于果拐到角落里,套上头套,塞进一辆破旧的suv里,几个人快速离开,前往大姜家村。

    于果干脆在里面美美地睡了一觉,等醒过来,隐约觉得自己被抬了出来,放到地板上。隐约有人在激烈争论:

    “去你妈的,你多大岁数了还信这玩意儿?找来一个神棍骗子,自己智商低,还来忽悠我?”

    “勇哥,确实你最近撞好兄弟了,这总是真的吧?”

    “你妈逼!我撞鬼是真的不假,可你以为驱鬼的人有几个是真的?”

    “猛哥,这是真的,他真是一代大师!你听我给你讲……”

    “……什么?阿狗,长毛,老七……真有此事?我操他妈,哪有这么巧?”

    “真的,他们全都看见了,几百个人都看见了,阿狗真的被好兄弟上身了……”

    “帅哥,他是南方人,来这里旅游的,我看没什么破绽……”

    “我他妈说了几遍了,别你妈逼叫我帅哥!叫我帅星哥!……”

    “先别废话了,肠子,你把他头套拿下来,真他妈地能睡!”

    “刚哥,也许他是抓那个上阿狗身的好兄弟,累得要命,所以休息了……”

    “别说没用的!弄醒他!”

    于果知道,这帮粗人说不定还会往自己脸上泼水,自己可不能受这样的屈辱,还是赶快装作醒过来却两眼一抹黑的样子,十分惊恐:“怎么了?这是哪儿?救命啊!”

0489 终级驱魔人

    头套被摘下来,屋内的灯光映入眼帘,于果装作被晃得睁不开眼,捂住眼睛:“这是哪儿?来人啊!”

    “别他妈喊了!”有人厉声道,“听说你会驱鬼?”

    于果揉了揉眼睛,看到被称为“肠子”的常哥和其他马仔都站在一旁,屋内的沙发上,坐着五个长相很相似的中年汉子,自然就是姜家五兄弟了。于果陡然吓得“嗷”一嗓子贴在墙壁上,一动也不敢动,眼神惊恐万状。

    这一下先声夺人,姜家五兄弟这几天本来就精神恍惚几近崩溃,猛地被他这一吓,心脏狂跳,纷纷大喊“我操”。

    姜勇星怒道:“你他妈叫唤什么?听说,你小子会驱鬼?”

    肠子悄声提醒道:“勇哥……现在是深夜,不能提这个字……要说‘好兄弟’。”

    姜勇星斥道:“我去你妈了个臭逼的!”但他的确感到深夜无边无垠的黑暗蕴藏着巨大的恐怖,只好硬着头皮修改道:“嗯……嗯,好……‘好兄弟’。”

    于果却一动不动,目光惊骇无比,紧紧贴着墙壁,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其实却是强忍住笑。现在毕竟是属于他的表演时刻。

    姜猛星也给他吓得不轻,但为了显示自己勇猛,哈哈两嗓子,强笑道:“我操,就这样的傻逼也算大师?大师就这点胆子?”

    阿狗恭维道:“这小子会驱好兄弟不假,但哪见过各位大哥这么勇猛的人?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和气场?自然吓坏了!”

    姜勇星站了起来,缓缓走向于果:“小子,要是你真能帮我们驱……驱好兄弟,那我不但放了你,还给你十万块钱。要是骗我们,你应该知道下场。我们都是混黑道的,不好惹。”

    于果心里窃笑:“十万?果然是乡下的黑社会,十万块钱你也好意思吹得这么牛逼哄哄。”

    可于果表面上却强作镇定,用力一指:“别动!别过来!我只是路过此地,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是他们几个非要我驱逐你们,不是我主动要来的!但你们别以为我好欺负,我茅山华阳洞九峰驱魔道的正宗传人,真要拼起来,咱们是两败俱伤!就算我打不过你们,我那些师叔师伯,也绝不放过你们!”

    姜家五兄弟都是一震。姜勇星又惊又怒:“干什么?你在干什么?”

    胆小的姜老大姜帅星率先反应过来,浑身剧震:“难……难道……?”

    于果故意艰难地说:“各位……你们都别动,你们五个人,每个人身边……都站着……站着一个黑漆漆的……只能看到眼睛和牙齿的……的好兄弟……”

    姜家五兄弟大是骇然,由于气氛的确做足了,灯光也忽闪忽闪地,尽管他们五个一向凶悍跋扈,也给吓得不轻,面面相觑,只能用眼神交流,不敢动了。

    肠子等小弟更是吓傻了,一动也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喘。

    姜勇星心狠手辣,一向只相信暴力,若不是这几天亲历鬼事,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世上真有恶鬼存在,但对于于果是否真能驱鬼,仍然是心存疑惑,便战战兢兢地叫道:“你……你什么意思?他……他们几个一直跟着我们?”

    于果在第一次恶搞姜家五兄弟的时候,分别听他们说过被其害死的矿工名字,此刻正好用得上,便装模作样地问:“你们……你们这就对了!咱们无冤无仇,我个人没能杀灭你们,但你们也不敢动我!动我就是跟整个茅山驱魔道的弟子们为敌!很好!咱们有什么事可以先谈谈!你们都是谁?有什么冤屈?说说你们的要求!”

    二十多秒,没有一点声音,每个人都汗流浃背,但呼吸声都很细腻,连蚊子也不过如此。

    姜勇星壮着胆子问:“怎么样?他们都……都说什么?”

    于果故作紧张地说:“这个叫做张春峰,这个是……是孙敬德?他叫……陶飞,这位叫……杨勤……这个是汤建国……”

    这些人的确是当年被他们害死的外地矿工,但此事做得十分隐秘,虽然外面关于这方面的谣传很多,可谓广为人知,但具体发生了什么,谁也不清楚。当地公安没有证据,而且姜家五兄弟的关系盘根错节,要对付他们很棘手。

    但这些被害死的矿工的名字,只有这姜家五兄弟自己知道,连他们的媳妇都不知道。而且此事发生在二十多年前,哪怕他们是钢铁神经,也都无法摆脱这个记忆,这五个名字已经在黑夜里他们的噩梦中变化出最恐怖的形象,毫无疑问,没有第六个人知道!

    这个所谓的南方驱鬼大师居然知道!看来,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姜家五兄弟听到这些名字时,再无任何怀疑,当即吓得死去活来,不约而同地全部瘫倒在地,浑身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于果立即跳了起来,站到姜家五兄弟中间,大喝道:“围过来!不要离我太远!”

    姜家五兄弟都惊骇莫名,肝胆俱裂,连忙围住于果,都大叫道:“大师救我!”

    于果擦了擦头上的汗,装作笑得很勉强:“很难办啊……我刚才问他们有什么冤屈,他们说,是无缘无故被你们打死的,你们装成他们的家属,去讹诈他们的工头……我问他们有什么要求,他们说,别的不要,只要你们的命……”

    其他四人听了,几乎要惊得昏厥过去,可姜勇星到底还是比较胆大,吞了一口冰冷的哈喇子,颤声问:“大……大师,你一定要救我们,用不着别的,只要能保住命就行!我们……我们给你五十万!不……一百万都给!”

    于果叹了口气:“这不是钱的事。我跟你们说,今天幸亏我在,不然今天就是你们大限已到了。如果我都办不成此事,你们也用不着找别人了。但我实话实说,凭我多年修炼的正统茅山驱魔术,还是差得太远,不是我练得不好,而是他们的怨气太强了……

    “另外,我告诉你们,你们应该看过《倩女幽魂》吧?兰若寺的鬼并不可怕,可她们的骨灰坛都被埋在一棵千年大树下,那大树成了精,变成了树妖姥姥,这才是最恐怖的!一千年尚且如此,一万年呢?十万年呢?

    “你们听说过煤炭的形成原理吧?最早它们是植物腐烂后经过几百万年形成的固体可燃有机岩。换句话说,这五个矿工本身怨气就足,死了以后,本来就很难对付,可偏偏被这煤矿吸收了怨气。而煤矿是几百万年前的远古植物形成的,换句话说,这个树妖,可比《倩女幽魂》里的厉害多了!有几百万年高龄!

    “这样的功力,你们觉得我能赢吗?除非我们茅山派全体出动,联合各界同道,组成万古洪荒九天十地大罗金仙天罡北斗降魔大阵,那才能彻底消灭它!可这一时半会儿上哪儿去找这么多同宗?我能和他们通过谈判的形式僵持到现在,已经殊为不易了!”

    听到这里,系统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在是在于果的脑海里笑,对外面构不成影响:“哈哈哈哈!您真是宇宙第一吹牛大王!我还从没见过您这么能扯的!”

    于果也不理会系统的揶揄,继续故意装作和鬼谈判:“嗯……好,谢谢你们愿意给本派一个薄面……好……原来是这样……什么?要是我不同意,你不光要杀了他们,还要让这大姜家村寸草不生?你还要把这事捅到省公安厅,让幕后的保护伞全都倒台?”

    姜家五兄弟面如死灰。

    姜勇星哭丧着脸:“大师啊!你一定要救救我们!钱财乃身外之物,一百万分文不少,只要你救了我们,我们马上兑现……”

    于果缓缓摇摇头,一脸正气地说:“各位,我再说一遍,这不是钱的事,但钱确实有巨大作用。首先,本人出自名门正派,并不是旁门左道,所以本门有训,决不允许靠驱魔术敛财!我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所以,只能收成本费用一万元!”

    “一万?才一万?”姜勇星这下更加相信此人不是骗子了,哪有骗子拒绝送上门来的一百万?谁还嫌钱多?看来还真是名门正派!

    于果接着说:“为什么又要说,钱有巨大的作用呢?是这样,你们年轻的时候,作恶太多,超级树妖吸收的被你们害死的矿工怨气,也就牢牢地跟随着你们,到了你们的家宅!”

    姜勇星哭咧咧地问:“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只要能保命!”

    于果浩叹一声,说:“也罢,救人救到底,我就说了吧,但这是唯一的方法,也是我和这些鬼们谈判的结果,你们要么接受,要么死,反正跟我无关。”

    姜家五兄弟此起彼伏地大喊:“一定照做,大师请讲!”

    于果幽幽地说:“五条。第一,你们那个矿不能再继续干了,马上停工,你们卖掉也好,或者怎么样也好,但你们不能再开工了,否则必死无疑。第二,你们给我一百万,我不要,但是,你们得拿出五百万,匿名捐给这些死者的家属,一家一百万!

    “现在这个社会,一百万也不算特别多了,但对于贫穷人家来说,仍然是一个天文数字,能让人彻底过上宽裕日子。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这些人的家属在哪儿,我相信你们早就打听过。记住,一定要给这笔钱,否则你们不得安宁!杀了人,二十多年了,才给一百万,这还算多吗?

    “第三,把你们剩下的资产拿出最少一半来,分给大姜家村的村民,和你们矿上的矿工,这一是为了平息本地的怨气,二也是为了满足煤矿树妖的怒气。最重要的是,以后只能做好事,而且多做好事,绝不能做任何坏事。”

0490 兵不血刃

    于果侃侃而谈:“为什么呢?因为你们要广修善缘,多积德,只有这样,才会有福报。福报多了,相当于给自己攒养老金,或者买人身意外伤害保险,换言之就是身体之外多一层缓冲层,在面对物理伤害和精神打击的时候,会进行相当的保护。

    “第四,你们村上空的黑气,其实主要来自你们的家宅。我已经说过了,那些怨气跟着你们回了家,牢牢地扎根,从此以后,你们永世不得安宁!

    “因此,你们要做的,就是必须快点儿离开这里,离得越远,受到怨气的冲击越小!最好是能把这家宅拆了,这样怨气无处藏身,就不至于再扩大了。”

    姜猛星忍不住说:“大师,我插一句,你让我们拆房子,可是我们的房子即将拆迁,我们要是自己把房子拆了,哪里还有赔偿款呢?”

    于果忍不住乐了:“我说,这位大兄弟,你现在还惦记着赔偿款呢?你还要不要命啦?来来,我教你个方法见鬼,你不是天眼,现在也没有乌鸦和牛眼泪,那就只能用东南亚的土办法了——你弓下腰,低头从两腿之间向后看,就能看到了。”

    姜猛星打了个寒噤,不敢尝试。

    于果说:“没事,你们都可以试一试。但放心,我和它们正在谈判,所以你们这么看,它们不会趁机害你们!”

    其实,于果早就和姜家五兄弟对视过了,再次催眠了他们,只要他们照自己说的去做,那就会立即产生幻觉,看到最为恐怖的鬼脸。

    果然,还是这五兄弟里胆子最大的姜勇星,忍不住尝试了一下,可当他看到自己穷尽想象力,也无法想象的一张乌黑的狰狞魔脸在冲着自己阴邪地狂笑时,当即双腿一软,脑袋落地,疼得嗷嗷直叫。

    其他四兄弟见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四竟然吓成这样,都颇为震撼,也更加坚定了听从于果话的决心。

    于果接着说:“第五,刚刚正好说到你们村拆迁,那就增加这一条。你们马上搬走,拆迁款也别要了,直接捐给村里,还能进一步积德积福。

    “另外,我看很多村民都被你们胁迫抬高价格,你们这种行为不单单是自己作孽,还绑架他人一起作孽,这是万万使不得的!听我好言相劝,见好就收,毕竟有命在,命更重要!别再威胁村民,让他们自由选择是否拆迁。”

    忽然,于果长舒一口气,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擦了擦一头汗,说:“总算结束了,唉,我没想到自己能对抗这么强大的厉鬼,回去说给我师兄弟听,他们肯定不信。”其实他头上本没有汗,是他故意运气凝结的,显得已经为了驱鬼而筋疲力尽了。

    姜勇星见此,稍微松了一口气,试探着问:“大……大师,这些……这些好兄弟,都走了吗?”

    于果摇摇头:“哪有那么容易?你们不做到我说的五点,还想让它们走?这不是痴心妄想吗?还在,但没有刚才那么阴气逼人了,也算是跟我达成的协议吧。平时,它们都盘在你们的脖子上,双手压制住你们双肩的三昧真火,降低你们的阳气。

    “你们会因此而体质衰弱,神经衰弱,减少寿命,直至油尽灯枯。所以,这份协议能维持多久,就看我许诺给他们的,你们是否能完成了。要不,你们害我说话不算数,那就是害了你们自己。你们呀,看着办吧,给我一万块,然后我要回去了……”

    姜家五兄弟听得胆战心惊,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脖子和双肩。

    姜勇星忙说:“大师,一万是绝对会给你的,贵派办事敞亮,你不要钱,那就一定多留几天,让我们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于果似乎思考了半分钟,在众人焦灼的目光中,终于下定决心似地点点头:“好吧,那我留几天。老实说,我也不放心你们的安危。虽说我跟它们达成了协议,但这协议是否能真的履行下去,就得看你们自己了……”

    姜勇星忙不迭冲着肠子等人喊:“你们这帮傻逼,一天到晚地就知道吃烧烤吹牛逼,能不能干点儿有用的事?快!快去到村东酒店要一桌最贵的酒席!我们恭请大师上座!”

    于果心想:“不吃白不吃,走!”便一拱手:“恭敬不如从命。”

    插在兜里的手却开始摁动手机,给童雅诗发短信:“你们不是一到周六就来催他们签字吗?后天就是周六了,你们派人来让他们签字,但看见我也不要相认,就当不认识我,他们保证都争先恐后地签字。对了,别跟仇氏父子说,以免他们再给我捣乱。看到短信就照做,别给我打电话,不方便接听。”

    他不需要看屏幕,凭借超强的体能赋予的天才记忆和手感,一字不差地将短信发送出去两遍,等对方都接收后,再全部删掉。

    童雅诗当然看到了这短信,又惊又喜,尽管于果每次都能让她惊异万分,不断地刷新她的惊奇高度。每次一开始她都无法相信,但最终结果却真的如于果所料,令她难以置信,又不得不信。

    因此,她也没回短信,旋即召集心腹手下,以方能为首,开了个小会,然后决定在没有告知仇氏父子的前提下,前往绿帆市南郊县沟店镇大姜家村,劝说村民拆迁。

    两天说到就到。

    午饭后,于果刚要给方能打了个电话,方能就先打过来了,她听到方能用颤抖和兴奋的声音大喊:“童副总!太好了!真的做到了!所有人都签约了!包括姜家五兄弟,他们是头一个签字的!都争先恐后的!

    “真没想到!而且根本都是心甘情愿的,没有谁不情愿!最神奇的是,你知道吗?姜家五兄弟都不要赔偿款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主动都把自己的房子拆掉了!”

    童雅诗听到后心跳加速,蓦然感到阵阵地敬佩和甜蜜混杂在一起,涌上心头,说不出地舒坦惬意。她忙镇定下来,指点方能和手下要不动声色,千万别显得太高兴。

    在这之后,于果也打来电话。

    童雅诗大喜过望,忙不迭接过:“于果!真的成功了!太感谢你了!”

    于果微笑道:“我这都是为你做的,你高兴就好。”

    童雅诗听在耳朵里,说不出地舒服受用,柔情蜜意地说:“于果,这次你大功告成,除了那每一户百分之一的提成,我还要给你封一个大大的红包!我告诉你,不许拒绝!等你回胶东,我好好犒劳你!”

    于果一愣:“犒劳我?怎么犒劳?”

    童雅诗误以为他在故意说荤笑话,佯嗔薄怒道:“你想哪儿去了?别乱想!说话别油嘴滑舌的!敢调戏你的领导,你好大的胆子!”可偏偏听了却很高兴,令她浮想联翩。

    谁知手机里面却听到了仇傲天羞恼万分的大吼:“姓于的,你侥幸成功就很了不起吗?谁知道你用了什么肮脏卑劣的手段,骗得大家都签字了?我才不相信你是靠真本事说动村民的!还有,雅诗是你的上司,你敢跟她打情骂俏?你是故意恶心我吗?”

    童雅诗这才听出是开的免提,原来是于果故意气仇氏父子,但提前没有告诉自己,自己说了那么一大堆在常人看来自己绝不会说的肉麻话,当即羞红了脸,滚烫滚烫,简直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钻到地球的另一边。

    可于果却笑吟吟地说:“童副总,你是高兴了,我咋办呢?仇副董事长和仇总经理,不打算兑现我那提成呢。”

    童雅诗一听,心中一凛,恢复了严肃,正色问:“有这种事?你把电话给仇副董事长。”

    仇一古井不波地接过,皮笑肉不笑地问:“雅诗侄女,有什么指示吗?”

    童雅诗凝然道:“仇叔,我想问一下,当初说好的,于果要是能把全村的人都说通了,签了合同,那就可以动工了,就由你们的置业财务提供提成。你们双方也有合同为证,为什么不兑现这笔提成呢?”

    仇一狞笑道:“雅诗侄女,我可是很懂也很尊重法律的,怎么可能出尔反尔地违约呢?但是,有这么一点:合同上是不是说,只要有一户不同意,那就不能算全同意,那所有的提成都可以取消,是不是?”

    童雅诗只能忍气吞声地说:“对,虽然这话很不合理,也违反契约精神,属于典型的不平等合同,但确实有这段话。可于果不是把所有人都说通了吗?”

    仇一笑道:“哎呀呀,真是太可惜了。还剩一户没同意。人家说,家里老辈子在房子地底下卖了一些财宝,坚决不同意拆迁!”

    童雅诗一怔:“有这种事?那……那他有什么要求?”

    仇傲天也幸灾乐祸地笑道:“这个拆迁户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比姜家五兄弟还无赖,狮子大开口,说自己家口口相传,说祖上埋藏了一个密封的坛子,花纹如何质地如何,能描述得很清楚,还说里面装满了财宝,价值连城,就在自己这房子下面深处埋着。必须给三千万才让路,与此同时还不允许别人挖。这可怎么办呐?三千万,不知道集团是否愿意出这个钱?”

    童雅诗冷冷地说:“仇叔你说笑了,你肯定知道,集团是不可能出这个钱的。三千万,这也太欺负人了吧?空口无凭,胡编乱造一个财宝,就等于真有这个财宝了?而且还不让人挖,这不是明显制造事端吗?”

    仇一大笑道:“那可没办法,咱们不能因为财力雄厚,仗势欺人吧?可惜可惜啊,连姜家五兄弟都同意了,一切都顺利了,只剩下这么一户,功亏一篑,我都为小于感到可惜!我多希望他能拿到提成啊!”

0491 曾祖父的财宝

    于果笑道:“仇副董事长的话情真意切,真情流露,感人至深,我就算刚认识仇副董事长,单听仇副董事长的这段话,就能感受到你是真的非常遗憾我没拿到钱。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消除你的遗憾的,到时候一千万提成你会一分不少地交给我的。”

    仇一冷冷地说:“你这么自信满满,其实也不错,就算失败了,也好过自暴自弃。”

    于果对电话那头的童雅诗说:“你放心吧,只剩这一户,我最近就能搞定。”

    仇傲天冷笑:“吹牛逼谁不会?你以为你能一直那么好运气吗?现在很多涉世不深的女孩,都会被你这种只会耍嘴皮子的穷**丝欺骗,但雅诗是胶东市的公主,什么没见过?你那两句油嘴滑舌,最多能欺瞒她一时,她迟早会识破你虚伪的本质的!”

    于果懒得跟他计较,笑着奚落道:“仇大少,你总是处于嫉妒和愤怒的情绪,气大伤身,容易得病。你放心,提成之后,我会请你吃顿饭的,毕竟你们父子俩这么大方,刚认识就要送这么大的礼给我,我心里确实过意不去。对了,以后有类似的事,尽管找我。”

    说罢,大摇大摆地走下楼。

    仇傲天怒道:“爸!你看他多么猖狂!这傻逼到底是凭什么能让姜家五兄弟服软的?光靠能打?姜家五兄弟养了好几十个亡命徒,镇上的联防队也归他们管,有枪而且不只一把,这帮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屈服于他?难道他比子弹还厉害?”

    仇一淡淡地说:“你呀,什么都不行,就知道瞎咋呼,还看不起别人。你能有这个于果的百分之一,我就烧高香了。你以为他单单是能打么?手腕,手腕是最重要的。洪校长是何等的枭雄,还三令五申告诉我一定要小心这个于果,这说明什么?他不完全是个靠拳头的人!”

    见儿子还要争辩,仇一教训道:“胶东市刑警大队靠他破了好几个烧脑的大案,他的智商,比一般的聪明人要高得多!只怕我年轻的时候,也不如他。你小子要是没这种智商,那你的脾气就别跟高智商匹配!又熊又不老实!

    “你没本事,就谦逊点,最起码还能保持神秘感,以不变应万变!要是又没本事又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别说老童不敢让你当他的女婿,就连我也很怀疑,你到底有没有能力接手我一心要为你夺走的童家江山!五十个亿的蓝色深度集团,你小子想继承?你差远了!好好努力吧!”

    仇傲天虽然不服于果,但很佩服自己的父亲,也十分敬畏,听到了只能忍气吞声,连声称是,又忍不住问:“爸,姜家五兄弟都没脾气了,那个号称房子底下藏宝贝的傻逼,就真的能阻挡于果?”

    仇一意味深长地看了仇傲天一眼,暗忖:“你错了,我之所以这么一直拖着他,也是有原因的,只是你太年轻,这个原因不能告诉你。他就算迟早能成功,我也不会惊讶,但我的目的,也能达到。”

    仇一从窗上往下看着于果发动了吉普指南者,渐渐远去,阴恻恻地说:“洪校长既然把于果当成了潜在的对手,那他俩将来必有一战!到时候谁也不能全身而退,说不定就两败俱伤!断胳膊断腿的,到那时候,咱们再收拾这个于果就轻而易举了,童雅诗也不可能嫁给一个残疾人,只能嫁给你!”

    仇傲天一拍窗子,满腔怨怒地说:“等着吧!于果!咱俩看看谁笑到最后,终究有一天你落在我手里,我要你生不如死!”

    话分两头。于果轻车熟路,又来到了当初的宾馆,然后拿着仇一给的最后钉子户姜亚鸣的资料,指着照片对系统说:“还是老样子,传送到此人一分钟以前的所在地。”

    系统问:“您为什么不直接去呢?”

    于果说:“如果这人是跟仇一串通好了的话,我按常规路线走,恐怕没什么好处。不如直接前往,不但能省去很多麻烦,说不定还有惊喜。按理说,你应该很喜欢我花钱穿越啊?”

    系统回答:“好吧,您一找到机会就把我往死里损。行,如您所愿,到了之后一直维持无视状态直到您主动现身,并且立即切换到正常时间线。您现在积分为53000点不变,还有一千万元投资,积蓄变为三百八十三万元。祝您旅途愉快!”

    于果瞬间来到一处又脏又旧的破屋里,除了灶台、桌子、炕等必须物品之外,其他东西少得可怜,而且没什么打理,一看就是万年老光棍住的地方,毫无女人的气息。

    一个很猥琐的男人声音正在打电话,应该就是那个姜亚鸣了。虽然立即切换到正常时间线,可电话并没有结束。

    于果看到一个穿着背心,又黄又瘦如同没炸好的鸡架一般的男人,正一边打电话,一边翻着一本不知道多少年历史的‘肉’杂志,可能这杂志常年放在灶台,油腻腻黑乎乎的,这男人却看得津津有味,电话也打得不亦乐乎。

    “您放心吧老板,放心吧!这傻逼得罪了您,那就是得罪了我呀!我豁出去了!我讹死他!对,他要么给我三千万,要么就别想让我签字!我不知道姜家五兄弟为什么签字,反正我不签字,他有本事砍了我手指头摁手印!到时候我去报警,我看谁倒霉!”

    于果的听力非常好,甚至能听到手机那边仇一的声音:“事情还没办好,你先别忙着吹牛逼。这个人不好对付,很有些歪门邪道的诡计,你只要一口咬死不给三千万就不搬就行,别说多了给他找到了可趁之机!

    “按照他的车速,再有一个多钟头就到了,你最好趁这个时间先好好酝酿一下,到底应该怎么说!他见多识广,可不是好骗的人。我问你,你家真有祖传的宝贝埋在房子下面?我只是给你提供一个坐地起价的思路,但只是举个例子而已,你可别照葫芦画瓢,弄巧成拙!”

    于果心里一震:“看来还真不完全是仇一的阴谋,难道这个姜亚鸣,还真有什么祖上传下来的宝贝?”他决定继续听下去。

    姜亚鸣继续流里流气地歪嘴奸笑道:“放心吧您呐,这可不是我瞎编的!我祖上是小地主,我曾祖父攒了一辈子攒了那么一坛子银元,埋在我这个房子地下深处,而且明确告诉子孙后代,没有一百年,别取出来。

    “这不,我祖上厉害吧?还真是一百年过去了,不是我想取出来,是你们开发商逼着我取出来!当然了,也真的就这一坛子银元,也没多了,毕竟是个小地主,也没什么稀世珍宝,但我在网上看了市场价格,那时候的银元,普通的坛子装满的话,几十万不成问题吧?”

    仇一冷冷地问:“真有这装银元的坛子?没骗我?”

    姜亚鸣奸笑道:“这还真不骗您,我曾祖父没必要这么骗后代吧?他说得很郑重,临死前要我爷爷千万记住!这还能错吗?为什么要说等一百年后呢?因为我曾祖父很有眼力劲儿,知道穷人造反后肯定要迫害富人,所以谁有钱那是自寻死路,得先装孙子,一百年后才能当爷!

    “说实话,论这坛子什么模样,我的确是没见过,但我曾祖父去世以前,留下一张纸条,写明白了是用坛子装的袁大头!可是……后来这纸条就被我爷爷给烧了,这您肯定能理解,没办法,当时我们那里率先变成根据地了,这纸条要是留着,我们全家就都得玩儿完!可我爷爷亲眼见到了这张纸条,此事千真万确,指定没问题!”

    仇一幽幽地说:“那就好,祝你成功,只要你死扛住,我给你五十万酬劳。你的房子在村子最西边,就算不动你的祖屋,这片小区的整体开发也是没问题的,我只不过是用你来牵制于果没办法拿到提成。所以,我的意思是,其他人都签约了,一样可以动工,我的目的达到了,就看你了。”

    姜亚鸣大笑道:“得嘞!您就看我的好戏吧!”挂了电话,还继续哼着小曲,优哉游哉,好不得意。

    于果窃笑:“你这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却没想到所有的底牌都被我看到了。”

    于是,他转身出了门,农村就是这一点好处,大白天人在家的时候,从里屋到外面大门,都是敞开的。

    等到了门外,于果又装模作样地敲门:“您好,请问有人在家吗?”

    农村串门的多,而南郊县虽然是县,却毕竟是本省最富裕的绿帆市的下属县,也是旅游的好地方,即便农村也很富裕,偶尔出现外地人打听路的也是常见。

    关键是,仇一说于果得一个钟头后才能到,因此姜亚鸣完全想不到此刻门外站着的就是于果,所以压根也就一点儿也不紧张,啷个里来地唱着,问:“你找谁啊?”

    于果故意装作客套的样子:“老乡,您好。”

    姜亚鸣家徒四壁,就喜欢钱,不愿意白给人指点路,就皱了皱眉:“听你口音,咱俩也不是老乡吧?你怎么整得跟八路军一样?说罢,什么事儿?我很忙。”

    于果这次的确使用了绿帆方言,这是因为他不愿意再用南方口音。

    现在姜家五兄弟都在保密遇到鬼的事,更不愿被人知道一个南方来的驱鬼大师让他们行善积德,因此,周边百姓都以为姜家五兄弟突然转性,开始白给周围人发福利,想必是当年坏事做多,现在大彻大悟,做好事以求安慰,都喜不自胜。

    可也难保此事一点儿风声也没有,万一被姜亚鸣听说了,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南方驱鬼大师,再发现自己和蓝色深度集团的特殊关系,那就不妙了。

0492 合同之前的合同

    因此,于果那常人难以想象的体能全面发展,也同时带来了日益高超的模仿力,他只要听谁说一天半天的家乡话,就能学得惟妙惟肖。

    更何况,绿帆市距离胶东市不远,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同门同宗,而且于果还在绿帆市整整一个星期了,除了特定词汇不大了解,平时的腔调基本上跟绿帆市区本地人没什么差别,这对也区别于绿帆市区的南郊口音使用者姜亚鸣来说,肯定听不出破绽。

    所以,于果说绿帆方言,更能让姜亚鸣听不出到底自己是哪里人。

    于果笑道:“老乡,您就是姜亚鸣吧?”

    姜亚鸣当即肩膀一震,惊了一下:“你……你怎么认识我?”他猛然大吃一惊:“你……你是于果?”

    于果心想:“估计是仇一把我照片也发送给他看了,这样一来,我就不绕圈子了。”他也很庆幸,仇一是偷偷做这件事,怕被自己抓住把柄,而姜亚鸣也一样不敢声张,不然一旦这照片被姜家五兄弟村霸团伙看到,那就真露馅了。

    于果此刻觉得,如果能攒到十万点积分,可以先兑换一个易容功能,这太重要了,跟超体能、无视状态和催眠能力同样重要,不需要全身都改变,只需要脸部能易容,就足够骗到很多人了。

    等到那存在蓝色深度集团的一千万原始股变为上亿甚至几亿的时候,自己就能获得几十万点积分,相比之下,先用掉这十万点,也不算什么了。如果能易容的话,以后办事更加麻利,思路也可以拓展得更宽,能够使用的计策也就多了,赚钱会更顺利。

    于是,于果坦然笑道:“哈喽,姜亚鸣先生,咱俩素昧平生,你怎么居然认识我呢?”他有意要让姜亚鸣感到理亏。

    果然,姜亚鸣自以为是个油嘴滑舌的人才,但这得看跟谁比,此刻一听这句,当即有些结巴:“这这……这关你什么事?你肯定听说了我对你们集团的要价吧?别的不用多说!说那么多废话没用!一句话:三千万,你拿来我就搬走,你不拿来就赶快滚蛋!“

    于果说:“你要三千万的原因,据说,是你号称你家祖上有财宝埋在地下,是不是?”

    姜亚鸣歪歪斜斜地说:“什么叫‘号称’?这是事实!我曾祖父,埋了整整一坛子袁大头银元!你也别说空口无凭,反正这是事实,我不需要向你提供证明!”

    于果笑道:“挖挖看不就知道了嘛?现在挖掘技术这么发达,你祖上总不能埋得比挖掘机挖得还深吧?”

    姜亚鸣叫道:“你少偷换概念!你以为我是傻逼啊?我要是允许你挖了我的地基,那我这房子就没了,还能值三千万吗?”

    于果忍俊不禁:“你这房子本来就不值三千万,你去绿帆市中心海边看看,最贵的大别墅,也最多是这个数字。您这房子,怎么这么有自信跟它比?”

    姜亚鸣怒道:“你……你你……”

    于果摆摆手:“哈哈,好了,不开玩笑了。咱们说正事。你不提供证明,但最少你得说说,你家祖传的这个坛子具体什么样吧?怎么?不敢说?你是不是怕我去买一个,甚至制作一个一模一样的坛子来骗你?

    “你都四十多岁了,还这么幼稚?坛子是可以让专家鉴定真伪的,一看不是最少一百年前的产物,当场就能戳穿。再说,我上哪儿给你找能装满一坛子的袁大头?现在袁大头价值不菲,这一坛子得价值百八十万了吧?甚至更多。我闲得去给你伪造这个?你那房子的拆迁款撑死也就一百万吧?我骗你也需要考虑成本吧?”

    姜亚鸣心里激烈地琢磨:“仇副董事长说给我五十万,但现在却推说怕被人发现跟我合谋,成了把柄,所以只给了预付款五万,这也太少了。他说这个于果诡计多端,不能让我跟他多说,可是我怎么就不能趁机敲这个于果一笔呢?

    “再说,这个于果说得也有道理呀!他没理由不计成本地去花那么大心思伪造一个坛子给我,再说,我不允许他挖地道,他就算送给我一个假坛子,但我的房子下面完好无损,岂不是正好说明他给的坛子是伪造的吗?

    “况且,他一时半会儿,去哪儿给我凑那么多银元?而且我爷爷听曾祖父临终前说,那坛子里不单单放了银元,还有一个光绪年间的金元宝,上面刻着曾祖父的名字,另外,还有一张纸条,是那时候所写的,说明留给我们这些子孙,并且也署了名字,这这就是这一坛子钱是属于我们家的证据。这我暂时先不告诉于果,他猜破天也想不到!”

    因此,姜亚鸣便说:“这坛子是白色的,外表有蓝色的波浪花纹,还有鱼和海螺。据我曾祖父讲,为了能让日后子孙后代挖掘时,一眼就看出来,所以坛子本身用一个紫红色的木匣子装着,外面还有一个富贵金锁。”

    同时他心想:“我就不信你能找出一模一样的来!就算真的让你在陶瓷市场上找到了,装满了假银元甚至是真银元,你也绝不能想到里面还有刻着我曾祖父名字的金元宝,和一张曾祖父的亲笔纸条!光这个光绪年间的金元宝也得价值二三十万,看你怎么伪造!我曾祖父的名字,只有我知道!你要是能知道,就见鬼了!”

    接着,他得意洋洋地问:“怎么样?告诉你了又怎么着了?”

    于果说:“开发商再有钱,也不可能为你这房子支付三千万,你自己想必也心知肚明。我如果找到这个装着坛子的木匣子,送给你的话,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吧?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画押签字?要是我找到你的木匣子,你就让出这套房子,并且签订合同。怎么样?”

    于果就是看中姜亚鸣贪得无厌的本性,又加了一句:“这不是赌博,但写成保证书,双方都摁手印,就有了法律效力。”

    姜亚鸣心里七上八下:“这家伙看样子胸有成竹的样子……怎么可能?他是不是有阴谋?……可再怎么有阴谋,也绝无可能找到这坛子呀!除非他强行拆掉我的房子,进行挖掘,但他当我是死人啊?我这几天就非在这里守着,看他敢动手?我就报警!况且,就算他挖下去,具体也不可能知道坛子藏在哪里了!”

    因此,他贪财的本性终于暴露出来了,迫不及待地追问:“赌多少钱?”

    于果从身上直接拿出一份合同来:“这合同白纸黑字,我签了字,也摁了手印,这是我跟你的打赌,和集团无关,所以,不需要集团盖章,而且集团肯定也不会批准我和你赌博的,可以说,这是你的机会,你一定要把握住。我给你看看我目前的银行卡余额。”

    于果心道:“系统,你把我剩下的三百八十三万显示在我的手机上,伪造成银行的查询短信。”

    系统笑道:“伪造银行信息可不容易,花费巨大,不如换成独立的假短信,然后瞒过移动公司的监控和手机本身,这样花费就小多了,而且不必把这笔钱挪来挪去了。”

    于果心道:“就按你说的办吧,怎么省钱怎么来,但前提是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

    “这需要三万元的花费,我已经为您优惠了不少了。现在您的积分53000点不变,一千万投资,积蓄变为三百八十万元。”

    很快短信回复,于果把网银给姜亚鸣看:“看清楚了,我的银行余额是三百八十万元,我有能力跟你打赌,再麻烦你看看合同。”

    姜亚鸣是个典型的穷光蛋和无业游民,哪里见过三百八十万这么巨大的数字?当真彻底呆住了。

    他也清楚,三千万要价纯粹是没事找事,蓝色深度集团是绝对不可能给他的,他也心知肚明,只不过最终目的是为了得到仇一许诺的那五十万而已,作为房子拆迁后得不到祖传银元的遗憾。

    可当他看到合同上写明了:“如果一星期之内,找到姜亚鸣先生所说的祖传银元,那姜亚鸣先生就签字同意拆迁,将会获得新房或者按照其住房面积和拆迁价格折算一百万元的存款。如果一星期内找不到,于果将给姜亚鸣先生三百万元作为补偿。”

    姜亚鸣震惊了:“什……什么?要是你找不到,就把三百万给我?”

    于果笑着点点头:“当然,不过,我的积蓄只有三百八十万,你得给我留八十万过日子吧?我不可能全拿来当赌注。但三百万也不少了吧?白纸黑字,正经的合同,一式两份,童叟无欺,怎么样?

    “要是逾期我交不出你的坛子,我却不肯支付你三百万,你可以去法院告我,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据。但要是我找到了,也一样,你不肯签同意拆迁的合同,那我也就可以上法院告你,然后强制执行。”

    姜亚鸣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我说,你真是个傻逼,哈哈哈哈!你怎么可能找到我曾祖父留下的坛子?我告诉你,我决不允许你挖掘,你要是挖了,别怪我跟你拼命,合同无效!”

    于果笑道:“麻烦你读完合同好吗?上面有关于这段的文字,的确跟你说的一样,假如我强行或者偷偷拆掉你的房子挖掘,那我无论找不找得到那个坛子,三百万都需要立即支付给你。我说,无本万利的买卖,你何乐而不为?”

    姜亚鸣虽然感觉这也太容易了,应该是有诈,但绞尽脑汁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到底诈在哪里,忍不住问:“不挖掘的话,你……你到底怎么能做到找到我祖上留下的财物?”

0493 等着我胜利的消息吧

    于果说:“这你就不用管了。对了,这下面有一大片空白,是专门要你亲笔写你曾祖父留下的宝物的具体特征的,你把你刚才描述得全部写下来,这样就更明确了。我万一找来不符合你说法的坛子,那你也可以不用理会。”

    姜亚鸣完全呆滞了:“你……好吧,我可以写,可……可你这样做,究竟有什么好处?”

    于果笑道:“这就跟你无关了。我要是得到领导赏识,那就不是这点钱可以换取的了,做人要看未来。你也应该多看看未来!我听说你很爱赌博,自命不凡,怎么一到玩儿真的,就怂了?三百万呐!你这房子才值多少钱?

    “我要是找不到这坛子,村子就有可能因为你而无法拆迁,村民们都会恨你,到时候你住在这里心里不难受?被人戳脊梁骨的滋味不好受吧?换句话说,我要是找到了,我给你一坛子银元,能值个百八十万,你可以不必马上卖掉,等待升值,会获利更多,加上你拆迁了房子,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要是我没找到,我就付给你三百万,你就算还守着这个破屋子,也完全可以在市区买房买车了,日子也很滋润,不是吗?两头保险,有百利而无一害,你是个聪明人,不至于连这么好的事,都要拒绝吧?”

    姜亚鸣脑子一片混乱,但搜肠刮肚地想了很久,却还是找不到任何破绽,便一拍大腿,叫道:“好!我跟你赌了!反正两头我都赚钱!何乐而不为?来来来,合同拿来!”

    他先描述了曾祖父埋藏之物的具体特征,但现在情况发生了反转,这次明确写明了刻有其曾祖父名字的光绪年间金元宝,和一张曾祖父作为证明的亲笔字据。

    于果和他一人一份合同,随后微笑着跟他告别:“好啦,等着我胜利的消息吧!”

    姜亚鸣本想给仇一打个电话,但突然又放弃了,心想:“仇一这个傻逼,才给我五十万,而且只预付了五万,堂堂一个大集团的副董事长,还没有这个小子慷慨大气!什么玩意儿啊你!我凭什么当你的狗腿子?谁给我钱,我才听谁的!

    “我不能告诉你,以免你知道了报复我,大不了我不要你那五十万了,反正你怕留下证据,也没签合同,我不需要付给你违约金!没有你那五十万,我也许会有一百万,甚至三百万!我真是太聪明了,签了一个立于不败之地的合同,哈哈!”

    于果出了门之后,对系统说:“我不能在这里久留。就算姜家五兄弟现在都躲到外面去了,只有几个小弟在进行善后工作,但那天晚上我表演驱鬼,很多人都看到了。为了避免露陷,我还是先离开吧。”

    系统问道:“您这是要进行穿越?是回到您停车附近的宾馆吗?”

    于果摇摇头:“不,你按照这份合同上姜亚鸣对于其曾祖父留下的木匣子、坛子做出的描述,寻找这东西一分钟以前所在的地方。”

    系统笑道:“我就猜您要这样,可您想过没有,姜亚鸣若是没有撒谎,也就是这木匣子如果真的存在,并且真的埋藏在他的房子的地下,那必然是被泥土和乱石层层包裹,并不是有空间的地方,请问您被传送过去,如何藏身呢?

    “假如您是普通的血肉之躯,传送过去,就会立即血肉模糊,变成一团走了形的血肉。而您现在基本上是金刚不坏,强行传送过去,那您的身体不会遭到破坏,而他家房子下面的泥土和石头就要被崩开,换句话说,要闹出大动静,会让姜亚鸣以为是发生地震了。

    “然后,您拿到了东西总要离开吧?您一离开,地下被您的身体强行占据的空间,就会立即空出来,再度因为重力,被各种下陷的泥土和石头填满,接着,姜亚鸣的房子说不定就保不住了。到时候,就算他发现不了是您干的,那按照他那无赖劲儿,也会认为您是偷偷强拆挖地道,那怎么办?”

    于果淡淡地回答:“你多虑了,但没用脑子。你不是曾经夸我,能够以各种方式对你系统的穿越功能进行研究,然后充分灵活、恰到好处地利用你的规则吗?我这次也是一样。

    “你传送我,是量子传输,那么我就应该是一种不稳定的叠加状态,在这个状态下,我应该是化作了很多目前人类科学不能分割的基本粒子,可以随意组合排列,你就先别让我固定化。

    “到了之后,立即切换到基准时间线,将我以这种流动性数据化将木匣子缠绕,然后再将我挪到我的车内,并且将装有坛子的木匣子存入你的虚拟空间,这一切需要花费多少,你给个整数吧。”

    系统由衷称赞道:“您可真是太会设计了!好的,如您所愿,总共花费六万元,您现在积分为53000点不变,还有一千万元投资,积蓄变为三百七十六万元。祝您旅途愉快!”

    很快,于果感到自己被量子化,这次果然比以前稍微慢了点,于果甚至能感觉自己化作一团团风沙,在随风起舞,但却并没有被吹散,而是整体被相互强作用力紧紧地吸引,仍旧保持在一定范围内,绝不会四下飞散。

    接着,他立即感到自己周边广袤无垠的空间迅速暗了下来,也急速坠入难以形容的压抑感。这是一个密闭得肯定无法呼吸的空间,只有各种低等的虫类才能在狭小得可以忽略不计的缝隙里求得生存,没有任何光线。

    但好在,这里就是他需要寻找的东西的位置。于果能感受到,自己包裹了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想必这就是那木匣子了!尽管看不到样子,但他知道,系统绝对是精准无比的。

    因此,他用全身的非稳定形态包裹了木匣子,如同化作一团团细小无比的蜜蜂或者蚂蚁,把木匣子的外壳重新渲染了颜色。随后,他对系统说:“把我传送到那辆吉普指南者里,记住,要无视状态,并且调整回基准时间线。还有,别忘记把木匣子存入虚拟空间。“

    系统笑道:“我不是人类,换句话说,您相同的话不需要说第二次,我一定能记住。”

    回到正常时间线后,于果给童雅诗打了个电话:“三天以后,请你和仇副董事长父子俩,以及负责这个项目的领导们,都来姜亚鸣的破屋子。”

    童雅诗一向都很受不了他的直奔主题,听过之后迟钝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顿时大喜:“你成功了?……也太快了吧?”随后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使用了那种……我知道的方式?”她当然是指穿越。

    于果微笑:“你懂就好。现在千万别透露出去,三天之后即将出发时,你再告诉仇氏父子,熬一熬他们。让他们彻底放松下来,产生轻敌心理了,再打他们个出其不意。对了,让他们准备好一千万,我等不及了。”

    童雅诗娇嗔着笑道:“你真调皮。既然你要保密,那我们就等三天。三天后你大功告成,我们庆祝一下吧!”

    于果斟酌着说:“现在还不方便这么做,你我庆祝,仇氏父子就会更加仇视你。另外,你忘记了?我还有一笔很重要的买卖需要做,现在以你优先,既然办妥了,我就要赶快把人家的嘱托完成,别耽误了。”

    童雅诗就像求着父亲买冰淇淋未果的小女孩,弱弱地“哦”了一声,略有些失望,怯生生地说:“好吧……那你……多保重。咱们,咱们再找时间。”

    于果则说:“雅诗,你在给仇氏父子打完电话后,第一时间告知我,最好就是几秒钟内,别问我为什么,这件事很重要。”

    童雅诗听他说得庄重,便正色说:“你放心吧,我一定记住。”

    三日之后的早晨,于果刚刚在宾馆附近的市场里买了豆浆和油条,坐着大快朵颐时,童雅诗先发了一个短信:“刚刚和仇氏父子打过电话。”

    于果立即回了句:“谢谢,一会儿联系你。”说罢就对系统说:“请你立即干扰姜亚鸣的手机,他有一个手机就干扰一个,有两个就干扰两个,当然,也包括微信和qq等各种联系工具。

    “总之,仇氏父子很有可能和姜亚鸣是合谋的,在被童雅诗告知要前往大姜家村找姜亚鸣后,说不定就要立即联系姜亚鸣,商量新的对策。不用很久,只需要维持到我们和姜亚鸣见面为止。”

    系统马上回复:“没问题,已经干扰了,仇氏父子会发现姜亚鸣的手机一直没有开机,各种聊天工具都不能使用,但一般只是维持几分钟,您要求维持的时间估算最少也得两个钟头,所以现在预先一共花费四万元,如有延长,继续收费。您的积分53000点不变,投资一千万元,积蓄变为三百七十二万元。”

    于果很满意,接着再度拨通童雅诗的号码,接通后,没等于果说话,童雅诗急切中带有兴奋的声音就传过来:“于果,我和仇氏父子说了,你已经把事情办妥,他俩果然都很错愕,看来之前他俩的确是有预谋的,说不定和姜亚鸣有串通。”

    于果沉着地说:“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很好。那咱们怎么见面?”

    童雅诗说:“这几天我虽然为了避免他们发现,待在胶东,可一直住在跟绿帆市接壤的县城,一个小时内足够到达绿帆市里了。我和仇氏父子约定,两个小时后,我们在绿帆分公司见面,你也来吧,然后再一起乘坐仇氏父子的车前往南郊县沟店镇大姜家村。”

0494 以阳谋治阴谋

    于果波澜不惊地说:“雅诗,仇氏父子为了拖延时间,未必不会对车做手脚,兴许突然半路车子就抛锚了,趁着找人来修的时间,就提前派人去找姜亚鸣,让其外出躲一阵子,咱们就找不到姜亚鸣了。你最好多弄几辆车,先别开到绿帆分公司,先远远停着。”

    童雅诗一凛,她当然知道仇氏父子什么都干得出来,但也不由得不佩服于果的机智和周全,自己就决然想不到这么多后续的问题,便说:“好,我从集团公司再调三辆别克昂科威来,都是新买的工作用suv,能跑险恶路段。

    “我开一辆,方能开一辆,再找一个司机再开一辆。然后让司机自己坐动车返回胶东市。到时候就算仇氏父子说自己的车子抛锚了,也能装下我们所有人。”

    于果笑道:“好,你的安排很周到,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仇氏父子俩此刻的嘴脸了。”两个小时后,他驱车来到绿帆分公司,看了看表,时间还有空余,完全可以再做点别的事情。随后,笑容可掬地走向大院停车场。

    在此期间,于果对系统说:“帮个忙,把虚拟空间里存放的我和姜亚鸣签订的合同复制一份儿,再复制一个跟虚拟空间里存放的木匣子一模一样的木匣子。”

    系统笑道:“您果然高明,我跟着您混久了,也学到了一定的手腕。您打算直接明示您和姜亚鸣签约合同,这样一来,比让他们摸清了您的计划更加令他们焦灼。他们会放弃用别的方法节外生枝,而是专门盯着您的合同和木匣子,趁机把它们都弄丢或者弄坏,等您到了现场,拿出真的合同和木匣子,仇氏父子一定会傻眼的。”

    于果心里笑道:“你果真是渐渐跟上了我的思维。系统,这需要多少钱?你说个数字。”

    系统回答:“复制合同好说,只是几张纸,跟您平时复印材料不一样,保证是跟原件没有任何区别的,这只需要花费两万元即可。可是,您要复制一个完全一样的木匣子,这就特别难办了。”

    于果说:“关于木匣子,姜亚鸣的描述不多,里面的坛子虽然比较精确地描述了外形,可实际上可操作的余地还是很多,只要你把姜亚鸣明确描述的部分弄得一模一样就行,其他的部分,你可以做得粗糙,无所谓。

    “至于坛子,反正是封口的,里面只需要用一大堆跟银元差不多大的碎石头就行,毕竟仇氏父子在不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是不方便抢夺的,最多找个机会,一下子将这木匣子连同坛子扔下山,让我找不到,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或者他们故意抽烟时不小心引燃了这份复制出的合同,然后表示遗憾,说没合同那就无效。如果他们真这么做,那你就在他们自以为阴谋得逞后,把这些复制出来的东西都彻底消灭。这样也不会留下任何证据。要是他们还算老实,那到了现场和姜亚鸣接洽时,这些假货也一样消灭掉。说吧,一共需要多少钱?”

    系统回应:“您真是太有才了!复制合同需要两万元,但复制这木匣子和坛子,一共需要十万元,另外,在它们完成使命后,将其全部消灭掉,不留痕迹,也需要四万元。一共十六万元花费。您的积分53000点不变,投资一千万元,积蓄从三百七十二万元,变为三百五十六万元。您看怎么样?”

    于果眨了眨眼,说:“有点贵,说不心疼是假的。算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以后赚到一千万了,这些就不算什么了。好的,就按照你说的去做。这次我就让你欣赏一出大戏,叫做:以阳谋,治阴谋。”

    童雅诗和方能果然在约定时间段来了,和于果汇合后,坐电梯一路来到副董事长的办公室。

    仇氏父子果然都在里面,于果的耳力远胜常人,即便隔着门,也能隐约听见里面仇一怒气冲冲的声音:“姜亚鸣这条死狗!我三令五申不准关机,他妈了个逼的居然还是关机了!如果他是我的员工,我彻底整死他!”

    仇傲天说:“爸爸,会不会是他一大早没开机?这种人成天混日子,哪有人打给他啊?说不定一直很懒散,早上睡到大天亮……”

    仇一怒道:“我看说不定是没钱充话费,强制停机了吧!妈了个巴子的,老子给了他五万块钱!他拿着这笔钱吃屎去了吗?这狗东西真是一钱不值!怪不得受穷,说不定拿这笔钱去赌了!我没有把钱都给他,也是为了他好,这王八蛋却觉得我说话冠冕堂皇,说不定故意给我难堪!”

    于果忍住笑,敲敲门。

    其实,仇一的办公室里是有监控的,完全能够看到有没有人从电梯里出来,可他俩正在气头上,哪能有时间去看电脑画面?此刻,仇氏父子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于果笑得很灿烂,他俩的脸色更加阴沉和窘迫了。

    一番礼貌的寒暄后,于果问:“仇总经理,你的脸色可不好啊,是不是一听到我说事情要解决了之后,就特别难受,更加恨死我了呢?”

    仇傲天气得勃然作色,一拍桌子:“老子从不躲躲藏藏找借口不去!肚子疼?呵呵,你在激我?我用不着这一招!”

    童雅诗对仇一说:“仇副董事长,咱们这就出发吧?”

    仇一陡然计上心来,虽然他眼珠子没转,于果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此刻的念头,其实这仍然在于果的意料之中,甚至还等着仇一上套,便就静观其变。

    果然,仇一慢条斯理地打着官腔:“我说,小于,你上次就漏了姜亚鸣这么一个人,导致功败垂成,你自己的提成兑现不了,我们的工期也不能如约进行,这次你说你已经说通了姜亚鸣,虽然听上去可信度不大,但我们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

    “可是,你记住,小于,童副总是童董事长的千金,为了你的事,放弃日理万机的宝贵时间,专门来到绿帆分公司。而我和仇总经理呢,也都是忙得厉害,但童副总出于对你的信任,打电话给我们,我们也出于对童副总的信任和支持,毫不犹豫地决定一起去。

    “我们对你寄予了多大的期望,想必你也能略窥一斑了吧?希望你这次不要再让我们失望了!以前是洪校长对你的大力推荐,社会上对你的评价很高,所以我们比较盲目地相信了你,而没有考虑你年轻、不稳健的实际情况,已经有些后悔了,再失望的话,我还真得考虑你能不能胜任这一行当了。”

    于果笑道:“我绝不让您失望,我知道,您关于我这一千万提成上次没能给我,一直遗憾万分,夜不能寐辗转反侧,我都能感觉到您的想法,特别感动。您别担心,我理解您拼命想要给我提成的念头,这次我保证,您这钱必然会给我,您可以放一万个心了!”

    童雅诗噗嗤一声笑了,旋即咳嗽几声掩盖一下。尽管她笑起来秀美绝伦,可这在仇氏父子听来可不那么美好,相反,简直是绝妙的讽刺配乐,脸色都有些发绿。

    仇一尽量调整自己不生气,循循善诱地问:“小于,你还是没听懂。我们三个都很忙,你必须给出有说服力的东西,我们才可能跟你走!要不然,这一天只能跑个来回,万一无功而返,耽误我多少大事?你知不知道这一天有多少张报销单需要我签字?有多少重要的客户需要我见面?有多少重要规划书需要我审批和做决定?”

    于果讥笑道:“仇副董事长的排比句用得真好,学生时代肯定是语文课代表吧?”

    仇一小学都没读完,后来的学历都是一步步从社会上获取的,基本上都是花钱买的,这是仇一的软肋,仇一最讨厌别人提这方面的事,比较自卑,因此顿时目光中隐隐冒出一股杀气。

    于果收敛了笑容,从背包里取出一份合同和一个木匣子来,说:“各位,看看,我和他签订了一份合同,这木匣子就是姜亚鸣曾祖父流传下来的东西。”

    仇一和仇傲天互相看了一眼,他俩父子这么多年的配合,自然非常默契,顿时都产生了恶毒的念头,并且交换了一下眼色,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决定找机会付诸实施。

    于果之所以还愿意跟他们说几句,绝不是因为这两父子在集团内身居高位,他只是象征性地在集团当个快乐的小员工而已,这个集团并不决定他的命运和前途。

    相反,于果毫不在意这种人,就连仲书记他也敢明着对抗,甚至随时都敢取了仲书记的命,更何况这两父子,又算什么东西?

    于果只是觉得,这对父子虽然穷奢极欲,飞扬跋扈,是一对十足的混蛋父子,可毕竟没有杀人放火,干出出格的事,相比自己十分憎恶的仲氏家族,这对父子还不算很坏,最起码,目前还没干出很坏的事,但未必没有这个趋势。到那时候,也就是撕破脸皮的时候了。

    于是,仇傲天领会了父亲的意思,嚷嚷道:“姓于的,你说这东西是姜亚鸣曾祖父流传下来的,全凭你一张嘴?你有什么证据?要是等我们忙活半天,开车到了大姜家村,见到了姜亚鸣,人家不承认呢?你能逼着人家承认?”

    于果指了指合同:“你不是正在看么?仇总经理?是不是在国外呆久了,洋墨水太多,有些中文看不懂了?上面有姜亚鸣亲手写的关于其曾祖父藏物的具体特征,你看不见?”

    仇傲天最痛恨一个小员工居然敢跟自己顶嘴,恨恨地说:“具备他写的这外部特征的木匣子和坛子,也不是全宇宙只有他家曾祖父一个人拥有吧?在那个年代,想必都是量产的!谁知道你从哪个假货市场上找来的?”

0495 二位意下如何?

    仇傲天越说越起劲:“骗骗我们这样不懂行的,也就算了,毕竟还没丢人丢出公司,要是被姜亚鸣识破,发现你用假货骗人家,那就不是丢你一个人的脸了!也许你脸皮厚,觉得没什么,可我们这么大一个集团,闹出这么大的脑残笑话,以后还怎么在社会上立足?以后绿帆市的地产界,还能有我们的一席之地吗?”

    于果不禁哑然失笑:“我说,仇总经理,你扣大帽子的水平真不一般,你做商人可惜了,你真正应该活跃的年代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就冲着你动不动就把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上升到全宇宙的境界,你生在这个时代真是暴殄天物了。”

    仇傲天怒道:“少耍嘴皮子!你有本事说个一二三出来?”

    于果打开木匣子,指着封口的坛子说:“仇总经理,好好看看合同上姜亚鸣关于坛子里内容的描述吧。这里面有个刻着姜亚鸣曾祖父名字的金元宝,金元宝,按照其描述来看,最少也是二三十万一个,也就三天,我能从那儿弄到?”

    “况且,就算金元宝不难找,其曾祖父的名字,咱们谁也不知道,只有姜亚鸣本人知道。其次,里面还有一张姜亚鸣曾祖父的亲笔字据。这些,我怎么伪造?仇总经理,麻烦你问问题之前,能不能先捋顺一下思路,最起码扪心自问,你这问题值得问吗?”

    仇傲天气得七窍生烟:“那你打开,我看看,是不是这么回事!”

    于果轻蔑地摆摆手:“这是证据,是我这一千万提成的前提。没看到么?坛口都是封住的!我找到之后,作为发现者本人,我都没有资格打开,必须等姜亚鸣本人拆封,更何况是你一个外人呢?”

    仇一在一旁冷言冷语:“小于,那你自己都没打开,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就是人家姜亚鸣祖上传下来的呢?”

    于果笑道:“这个问题,仇副董事长您问得真是太好了。您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我的主业,是蓝色深度集团一名兢兢业业的基层小员工,平时玩儿点副业,也就是私家侦探,帮人找东西,找人。

    “我经过大量地搜罗证据发现,这姜亚鸣曾祖父埋藏东西的地点,并不是其祖屋的正下方。换句话说,我是从距离不远的别处挖出来的,这也跟合同不违背,因为合同上写明,不允许我以任何形式挖掘他的房子以及他房子下面的地,我也做到了,我并没有挖呀!

    “我挖的位置具体在哪儿,现在说也没必要了,反正东西找到了,而且就在他家附近。要知道,仇总经理说,这木匣子和这坛子也许都是量产,可是,这俩东西合在一起,而且还偏偏是在姜亚鸣家附近发现的,这总不能这么巧合吧?只有可能真的是他曾祖父留下的。

    “我没有打开,这也是出于公平起见。等到咱们见到姜亚鸣,这东西再打开,即便仇副董事长和仇总经理怀疑,我挖出的并不是他曾祖父留下的东西,那也没关系,打开后,一切真相大白!”

    仇一和仇傲天都实在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话了,都一脸心急如焚的样子,看得于果、童雅诗和方能都在偷笑。

    因此,仇一只得冰冷地说:“我提前警告你,假如这坛子一打开,里面并不是跟姜亚鸣描述得一样,那你就耽误了我整整一天的时间,而且给集团丢尽了脸!到时候,你给姜亚鸣的三百万,那是你自己的事,公司还要对你进行金钱上的惩罚!”

    于果笑眯眯地说:“随你的便,谁让你是副董事长呢?反正我是充满信心,胸有成竹的。好了,咱们可以走了吗?”

    仇一和仇傲天面面相觑,心里那个共同的恶毒计划更加深沉了,他俩决定找机会,将那木匣子和坛子全部弄丢,坠下山崖也好,扔到大海里也好,反正让于果永远也找不到。实在没办法,就把那合同也点燃烧毁,让于果欲哭无泪!

    想到这里,他俩再度交换了眼色,也都露出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阴冷狞笑。

    到了停车场,仇一果然如于果所料,吩咐手下:“去准备一辆好点的车,让我们都坐上。”

    谁料那手下心领神会,“为难”地说:“副董事长,您千万别生气,车行好像被小人报复了,我们这些车刚被哪个混蛋扎过,监控也坏了,找不到人……我一定彻查此事!”

    “什么?我们几个需要为集团办大事,怎么可以关键时刻掉链子?我平时养你们这帮尸位素餐的蠢货,有个屁用?”仇一“大怒”,一巴掌抽过去,那手下顿时半边脸红肿,捂着脸不敢作声。

    于果津津有味地看完了整个表演,说:“仇副董事长,您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放心吧,您不是还有劳斯莱斯吗?仇总经理还有那么多帅帅的超跑呢!”

    仇一叹了口气,仿佛很遗憾的样子:“劳斯莱斯,宾利这些车,唉,都是走正常马路还行,不能翻山越岭的。我们要去的南郊县沟店镇大姜家村,地势高低起伏,层峦叠嶂,必须得suv才能做得到啊!而我那些凯迪拉克凯雷德,林肯领航员,悍马之类的,都被扎胎了,没办法跑了!要修理的话可不是不可以,但需要时间。”

    仇傲天也一脸贱样:“对啊,姓于的,跑车能跑那种山路吗?看出来你从小贫穷,没有一点儿基本常识……”

    于果将计就计地说:“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那好在我从贵公司借走的那辆吉普指南者,还没来得及归还车行,可以乘坐这辆车呀!”

    仇傲天幸灾乐祸地说:“这车轴距很短,我们五个人乘坐会非常拥挤的!更何况,我和我爸爸都比较高大健壮,会很难受的!而且,我爸爸好歹也是堂堂大集团的副董事长,总需要最少两个保镖吧?我们最少也得七个人!别说指南者了,就算是大切诺基,也不够用啊!”

    于果笑道:“没关系,副董事长和总经理大概相信我的拳头吧?”

    方能忙恭维道:“于先生单枪匹马对战数十人甚至上百人,都稳胜不败。论格斗,恐怕胶东市内没有人是于先生的对手,相信在稍大一些的二线城市绿帆市也是一样。所以,两位尽管放心。”

    仇氏父子当然听说过,但他俩也有应对之策。仇傲天不屑地说:“我听说过,跟狮子老虎打架,有什么了不起的?狮子老虎的智商很低,手里没有有枪!要知道,大集团的高层,有多少人盯着?尤其是我爸爸主管房地产,很多贪欲得不到满足的拆迁户恨他,万一雇佣枪手来杀他怎么办?

    方能又说:“放心吧,总经理,于先生在来西山大型射击游戏里,曾一人对抗数千人,弹无虚发,射击也是他的强项。”

    仇一冷酷的目光瞥过来:“方能,你那个小嘴唧唧歪歪挺能说的是不?我们都是高层,你连中层干部也不是,一个基层经理而已,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上次是看在童副总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没让你卷铺盖走人,你小子还蹬鼻子上脸了?”

    方能对他是又恨又怕,只得老老实实低头认错:“对不起,仇副董事长。”

    接着,仇一淡淡地说:“小于,我知道你本领高强,这一点,用不着别人说,洪校长都夸你。我也听过你的一些传说,说你是胶东打架大王。但是,我需要我的保镖,保镖是保护我为主,第一时间发现敌情,会不惜用生命为我挡住进攻。你能吗?

    “你是进攻型的,不是防御型的,你以打倒敌人为主,我万一得不到保护,受伤了甚至死了,你就算把所有敌人都打倒了,抓住了,又有什么用?所以,我最少需要两个保镖!而且,我们公司具体负责拆迁的华经理和杨经理,都需要去。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去九个人!哪怕童副总也开着车来,咱们总共九个人,也不够坐啊!”

    于果莞尔一笑:“明白了,看来那辆指南者是真的坐不下了。那么,我们打出租车怎么样?或者叫网络黑车?再不,我们去租赁公司租几辆豪车总可以吧?”

    仇傲天怒道:“我爸爸的意思,还不够清楚吗?堂堂大集团的副董事长,居然要坐出租车甚至黑车?我爸爸的身份,你考虑过吗?大姜家村看到我们这么寒酸,还会相信我们能开发好他们的地皮吗?租赁公司租豪车,这事儿一旦传出去,我们父子俩,甚至整个集团,岂不被商界同行笑死?

    “他们会说我们打肿脸充胖子,根本没有钱支撑公司!往大了说,一旦传出去走了样,波及了我们公司的客户,那些客户误以为我们快不行了,停止合作,那我们整个集团的未来,岂不是岌岌可危了?”

    于果伸出大拇指赞道:“仇总经理,整个绿帆市我就服你,你太能升华高度了,再说下去,恐怕银河系都要受到租车的负面影响了!好吧,没关系,童副总非常体谅你们,就从总公司带了三辆suv,一共可以坐十五个人。

    “当然,副董事长和总经理这么有身份,可以各带一个保镖和一个经理,乘坐两辆车,让保镖和经理在前排开车和保驾护航,后排是分别属于你俩各自一个人的。剩下的那辆,童副总、方经理和我一起乘坐,保管宽敞又舒适!仇副董事长,仇总经理,二位意下如何?”

    童雅诗和方能在于果的一左一右,都意味深长地看着仇一和仇傲天。

    仇一和仇傲天万万没想到于果能玩出这一手,大出意料之外,简直是啪啪打脸,当即瞠目结舌,呆若木鸡,都石化了。

0496 继续打脸中

    于果看着仇氏父子一脸懵逼的样子,笑得很开心:“两位,看你们的表情就知道,你们一定是被童副总这么细腻入微的关怀给深深感动了。这我要替童副总说一句,这是她应该做的,两位都是她的上司,下属为上司做得周到点儿,那是应该的,对不对,童副总?”

    童雅诗也忍住笑,朗声说:“仇副董事长,仇总经理,两位别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仇一冷漠地说:“童副总为什么会提前想到这一点呢?我们车行这么多车,按理说,如果不是被小人偷偷破坏了监控视频,钻进去扎胎,我们的车怎么会都不能使用了呢?童副总决策于千里之外,的确不一般哪。你们说,怎么会这么巧呢?前脚扎胎,后脚就需要用车了。”

    童雅诗愕然,她这可没办法回答了,的确,这次三个人开着三辆空车来,怎么看也都像是阴谋。虽说扎胎的事情很有可能是仇一派人做的,但这时候仇氏父子反咬一口,那自己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于果却在心里对系统说:“咱们现在有钱了,未来前景一片大好,那就不要吝啬花钱了。你回到那段扎胎时间段的监控,将视频被毁掉之前复刻一份,放到我的手机里。”

    系统坏笑道:“您可真坏!您这样是要把仇氏父子俩推到悬崖边上,啪啪打脸到死呀!他俩把你扒皮抽筋的心都有了吧?”

    于果冷冷地回应:“我对他们已经很忍让了,如果不是为了拖延他们跟童家翻脸的事件,我早直接摁着他们吃屎了!对于这种狂妄惯了的混蛋,就是要毫不留情地扒掉他最后一层面具,让他没有任何脸面!你照做吧,多少钱你看着花。”

    系统欢快地说:“好嘞!我对这种打脸的爽点也是喜闻乐见。那么,这次花费需要三万元,因为视频时间较长,而且整个停车场面积不小,挨个扎胎,需要在各个监控探头中选取,工作量比较大。

    “您的积分53000点不变,投资一千万元,积蓄从三百五十六万元,变为三百五十三万元。视频已经上传到您的手机里了,您现在就可以拿出来播放。”

    仇氏父子正在得意间,自认为扳回一局并且反戈一击时,于果掏出手机,也没多说话,当着众人的面,播放了那段视频。

    视频里,正是刚才被仇副董事长抽了一耳光的那个杨经理,手持一把锋利的锥子,在挨个车扎车胎,扎得不亦乐乎。看那样子,是早就知道监控会被屏蔽,所以扎得很放心,压根就没有任何偷偷摸摸的意思。

    一时间,整个楼道异常寂静,就连楼道角落里卫生间水管在滴水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童雅诗和方能都有些尴尬,他俩虽然并不愿意被冤枉,但也不想过于得罪仇氏父子,这个视频太过锋利,真不知道于果是怎么拿到手的,但这不重要,于果把这视频播放给仇氏父子观看,这种毫不留情的终级打脸,基本上等同于让仇氏父子直接吃屎无异。

    于果嘴角略微翘起,用看似严肃的语气戏谑地说:“副董事长,总经理,你们也知道,我这人吧,当私家侦探,职业习惯所致,再加上门路广朋友多,就很偶尔地得到了这么一段视频。你俩看呀,这扎胎的坏蛋长得好面熟,看样子,这不是正是刚才那位您抽一耳光的杨经理吗?哎呀呀,杨经理,您这怎么回事?怎么监守自盗贼喊捉贼呢?”

    杨经理支支吾吾,双手胡乱比划,嘴里“呜呜呜”说了好多含糊不清的话,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于果笑道:“杨经理,我觉得你肯定是冤枉的,否则你不可能主动告诉我们车行的车被人破坏了。我觉得,应该是你刚才睡觉梦游了吧?所以对自己干了什么,并不自知,对不对?”

    杨经理见对方居然送给自己救命稻草,忙不迭抓住:“对对对……”

    于果又一拍脑袋:“哎呀?也不对。你如果真是冤枉的,为什么刚才仇副董事长抽你一耳光的时候,你也不解释呢?按理说,你该觉得很委屈呀?”

    杨经理又舌挢不下,呆若木鸡。

    于果对仇氏父子说:“两位领导,这杨经理公然破坏公司财物,你们说怎么处理?按规定,是应该报警的呀。”

    仇傲天吓了一跳,忙说:“不,不至于这么严重,只是扎了胎,又不是把车都弄坏了!杨经理也是一时糊涂,他是老员工了,应该给他一次机会!”

    于果笑道:“我看,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值得深挖,咱们必须报警!在警察面前,他还能不说实话?”

    杨经理当即吓傻了,隔了几秒,大哭起来:“仇副董事长,仇总经理!救救我啊!我……我可都是一心为……”

    没等他说露馅,仇一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连续几个重重的耳光,将其抽成了猪头,并大吼道:“我知道,你想说,你是希望于果失败,得不到提成,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们父子俩,和于果只是有点误会,没有任何矛盾!再说,集团的利益高于一切!你搞这种小动作,我们损失的不是那一千万提成,而是好几个亿甚至更多的利润!

    “你这个傻逼,有没有基本的常识?你这是本末倒置!你以为你靠这个就能得到我的青睐和赏识了?像你这种小人,公司还有必要留你吗?马上给我滚去财务科领了你的工资!我格外开恩,年底的工资也一起给你提前结了!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杨经理捂着脸,悲愤交加地说:“好你个仇一!你过河拆桥,念完经就打和尚!我他妈再也不当你的走狗了!”

    仇一阴冷地说:“你最好别血口喷人胡说八道,要是让我知道,你诽谤我的声誉,那绿帆市的看守所和监狱就是你的归宿!”

    杨经理知道这个老上司心狠手辣,人脉盘根错节,无论黑道白道,自己都不是对手,只得认倒霉,认清自己成了大人物博弈的牺牲品,除了悲怒万分,也做不了什么,踉踉跄跄站了起来,捂着脸一路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又是一阵沉默,但好在是短暂的沉默,因为于果啪啪地开始鼓掌,打破了沉默,说:“此处应有掌声。仇副董事长深明大义,真是很让人敬佩。这杨经理自以为能靠走歪门邪路拍马屁获得您的欢心,谁想到马屁拍在马腿上了,这真是可悲。

    “每个单位都有这样的小人,要不是副董事长你火眼金睛,一下子识破他的诡计,那以后给集团造成更大的损失,可就追悔莫及了。副董事长未雨绸缪,将不好的苗头扼杀在襁褓之中,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我等佩服得**投地,一发不可收拾啊!”

    仇一知道,于果并不是给自己面子才不予揭穿,而是更加辛辣地夹枪带棒讥讽自己,他这一生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也并不在乎这点讽刺,只是淡淡地说:“小于你过誉了,我用人不当,应该感到惭愧才对。说到底,也是你先发现了他的阴谋,这才避免了集团更大的财物损失,所以,我谨代表整个绿帆市分公司和置业公司,对你表示真诚的感谢。”

    于果莞尔一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时候不早了,两位领导,一起上车吧。”

    这样一来,少了杨经理一个人,仇一只得又叫了一位崔经理进行补充。接下来,九个人分别坐上了三辆别克昂科威里,驶向南郊县沟店镇的大姜家村。

    于果也并没有从仇氏父子那里要回合同,而仇氏父子要求,将最重要的木匣子放到自己的车后备箱,于果也欣然同意了。

    方能没想到,细腻如发丝,能破各种大案的神探于果,居然会在这方面这么粗心大意,看来是完全没有防备仇氏父子。

    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方能上了第三辆车当司机,刚关上车门就忧心忡忡地说:“童副总,于大哥,你们不觉得仇氏父子主动要木匣子跟合同,由他们随身带着,有点奇怪吗?你们不该把木匣子跟合同都给仇氏父子,这很危险的啊!他们万一用卑劣的下三滥手段,把这些东西都毁了,那可怎么办?咱们就只能吃哑巴亏了!”

    于果笑眯眯地说:“小方,你能有这种拓展思路的想法很好。但是吧,我觉得人家副董事长和总经理,再怎么说也是集团的大高管,难道会为了阻止我这一千万的提成,而置整个集团的利益于不顾,将几个亿的房地产开发利润都抛弃了?我不相信他们能这么干,那也太疯狂了。”

    方能急切地说:“实话跟你说,于大哥,仇氏父子还真就是这么卑劣,不择手段的人!你可能觉得仲老四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仇氏父子起码没这样。但他俩非常虚伪,阳奉阴违,他俩背后捣鼓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甚至还不如黑社会起码敢作敢当呢!”

    于果笑道:“谢谢你,小方。不过,我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肯定能顺顺利利的。如果偶尔有点小插曲,那反而增加了生活情趣,不是挺好的吗?”

    本来,方能关于这方面的疑虑,童雅诗也考虑过,可童雅诗更相信和了解于果的智商,此刻看到于果毫不动声色,可见应该是早已胸有成竹,顿时感到十分欣慰,也跟着意味深长地笑着说:“小方,你心眼好,但就是藏不住事,要多跟你于大哥学学,以不变应万变。”

    方能还是感觉仇氏父子主动要求带着木匣子跟合同,必有阴谋,但对童雅诗这个衣食父母,不敢有丝毫违背,只得半信半疑地连声答应。

0497 合同与木匣子

    车子在环绕山体的山路上行进着,开到大约五十分钟左右,跟于果的估算时间差不多,最前面的仇一的车子停住了,紧接着,第二辆仇傲天的车也停住了。

    于果和童雅诗在后排对视一眼,又跟前排开车的方能交换了一下眼色。于果微笑着说:“看来仇氏父子俩的肾功能不大好,这么一会儿就憋不住了。那也好,大家开车也累了,下来休息一下吧。”

    果然,仇傲天难得态度不错地冲于果招手喊道:“早上喝茶有点多,憋得慌,来解决一下。小于,你一起过来吧!让女同志为咱们把风!”

    于果也不拒绝,说:“仇总经理好雅兴,那好。”

    仇一点了一根雪茄,在悠悠地吸着,说:“小于,你那合同拿出来,再给我看看。我怎么觉得,里面有些条条款款,还值得商榷?”

    于果将计就计,故意逗他:“仇副董事长,事出仓促,合同有些细节上的问题,也是在所难免。已经签字了,再改也没必要。这姜亚鸣连小学也没读过,根本想不到这些,您千万别担心。”

    这话又讥讽了一把仇一的文化底子,仇一却不动声色,伸出手来:“小于,给我看看。”

    于果看了一眼童雅诗,童雅诗顿时会意,立即猜到于果早有准备,便说:“于果,你看我干什么?领导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拿出合同来给领导看看,有什么难的?”

    于果点头说:“也是啊,仇副董事长总不至于把这合同弄丢吧?”

    仇一示意手下的保镖,那保镖也抽烟,快速走过去,深深吸了一口,烟头变得又红又亮。刚接过于果手里的合同,嘴角一抖,烟头就掉了上去,当即引燃了合同。

    这次没等于果、童雅诗和方能表现得大惊失色,仇傲天已经快步上前,一巴掌抽在那保镖的嘴角:“你他妈的,能干就敢,不能干滚蛋!我要你有个屁用?净帮倒忙!”

    方能却并不知道于果的计策,又惊又急,忙过跑过去,到两人的脚下捡合同尚未烧黑的部分,叫道:“仇总,你先别骂他,有时间我们先捡起来,别让合同受损……”

    仇傲天却故意让开,那纸张顿时随着呼啸的山风一下子吹了出去,追是肯定追不上了。

    仇一转过脸来,一副感慨万千的样子:“对不住,对不住啊小于!我这手下,笨手笨脚地,打架、射击,平时保护我,或者开车,那都还可以,可拿文件那是秘书的活儿,不是他的强项啊!你也理解一下,对不住了啊!”

    于果微笑说:“仇副董事长,您看您这客气的,跟我一个基层小员工还用这么客气?放心吧,合同无所谓的,那姜亚鸣还不至于精明到要我拿出合同来才算数,他应该猜不出咱们这么正规的集团,竟然还能把合同给弄丢了。只要木匣子还在我这里,那就肯定没问题啊!”

    仇一脸腮上的横肉抖了抖,阴森森地反问一句:“是吗?”

    于果说:“您看,木匣子在您车子的后备箱里,可以说是特别安全的。到时候我把坛子给姜亚鸣,让他亲手打开,里面的财宝会直接把他其他的想法抛到九天云外!这合同嘛,都是个形式,这些钱足够他过很宽裕的生活了,而且还给他一套新房子作为补偿,何乐而不为?”

    仇傲天果然上当了,看了一眼仇一:“爸爸,小于说得对,保镖做错了事,好在没造成什么巨大的损失。”

    仇一缓缓点点头:“希望他不要一再做错事,否则,杨经理就是他的下场!”这话其实一语双关,是说给于果听的,于果却一笑了之。

    可就在此时,童雅诗骤然惊叫一声:“快看!车子是不是拉闸没拉好?”

    众人猛然回头去看,发现仇一身旁的那辆别克昂科威,正在倒着向下坡滑落,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仇一和仇傲天大呼小叫起来,仿佛他俩最着急。仇傲天冲着于果吼道:“你不是自诩武功盖世吗?你的速度应该能超过这车,还不快去?”

    于果故作焦急地说:“我超过这车又能怎样?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扛得住两吨的车?”

    童雅诗心里一震:“仇傲天这个混蛋!他是想让于果死啊!这个山坡这么滑,要是快速跑下去,一旦脚下不稳,坠落下去,哪还有命吗?”她一向冷静优雅,此刻却因为心爱的男人而控制不住情绪,朝着仇傲天勃然作色:“你乱说什么?人重要还是车重要?”

    仇傲天却冷冷地说:“这车落地得三十万吧?小于能赔得起吗?”

    于果笑道:“咦?仇总,这车明明是你们的保镖拉闸不当引起的,为什么要我赔偿呢?”

    仇傲天理屈词穷,怒道:“反正!总之!车子事小,后备箱里还有那个木匣子呢!最后一个钉子户是否同意签字,全靠这个木匣子!”

    可是,他们说归说,从仇氏父子到两个经理、两个保镖,都在站着,没有谁要跑过去拉住这辆车,其实,这车在童雅诗一开始发现滑落时,就全冲上去托住,再找一个人上去开车,还是有可能挽救的。

    但是,此刻一切都晚了,方能看得十分心疼,这车还是他刚从4s店提的呢,这时候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脸颓然,并且朝着于果抱怨道:“你看看!”当然,他终究对于果心存极大的敬畏,不敢在态度上太由着性子,可是,他之前提醒过于果,却一语成谶,此刻充满了悔恨。

    仇一见于果还在笑,心想:“年轻人就是这样,宁死也不肯丢面子,你笑,你笑,你笑个屁!车子就这么落下去了,肯定要摔个粉碎,说不定还会爆炸。那坛子铁定保不住了,连里面的金元宝和银元,也都会被烧化的。

    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这车坠落悬崖,平流雾下方传来一阵闷响。

    其实,车子只要不撞在特定部位,不会像好莱坞大片或者香港枪战电影里随时都能爆炸的,可是,偏偏又是一阵巨响,轰鸣声让脚下都产生了微弱的震动。悬崖下面一下子火光冲天,车子剧烈燃烧起来,估计即便于果能如同飞鸟一般飞下去,也只能看到一片烧焦了的残骸。

    于果转过身,由于背光,众人都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不知为什么,仇氏父子畅快淋漓的感觉陡然被压抑住了,隐隐感到有些恐惧,但却说不上来原因。

    童雅诗从于果的表情上看,的确像是很痛心,因此她真的弄不清这一切到底是在于果的控制之内还是意料之外,要知道这件事本身并不十分难判断,多少比这难度大得多的超级大案,都在弹指间被于果破获,难道他真的阴沟里翻船了?

    想到这里,童雅诗有些于心不忍,快走几步,拉住于果的手,柔声说:“你……你别难过。”

    于果轻轻掐了童雅诗的手指几下,童雅诗诧异地望向于果,却见于果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甚至还捂住额头,长吁短叹:“这下真完了,这下真完了!”

    童雅诗立即明白了,也跟着装作很惋惜的样子,安慰着他。

    仇氏父子互相对望了一眼,都觉得特别痛快。

    眼下表演时刻到了,仇一挥舞着手指,怒骂那个保镖:“你他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刚刚把合同文件给烧掉了,我也就不说你什么了,居然连一辆车子都坠崖了!车子还是小事,里面的木匣子,关系到我们集团开发新楼盘的成败!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到底能干点儿什么?要是旧社会,我真他妈想杀了你!现在你立马给我滚蛋!自己走路回去,到财务科领你的工资!以后永远别让我再看见你的脸!”

    那保镖当然是奉命行事,而且肯定仇一提前已经详细安排了他的去处,因此故作痛苦万分,甚至猛然跪下了:“仇副董事长!你给我个机会吧!我跟了你多少年了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为了这个姓于的新来的小子,就要开除我?这也太不公平了呀!姓于的对你多次出言不逊,你怎么还这么护着他呢?”

    仇一佯怒道:“你他妈还有脸说?就因为他对我出言不逊,我就要跟他计较?我是那么没气量的人吗?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你不但做错了事,还侮辱了我的人格!我护着他?我那是护着集团,或者公司!

    “咱们都是童董事长的臣子,食君之禄,理应分君之忧!你可好,大事我就不指望你能办了,你部队出身,车子还听不好?你哪次没拉闸都不要紧,偏偏这次,让你坏了大事!滚滚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接着,仇一假惺惺地对于果说:“小于,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雇佣这个傻逼,我以后要大力整顿公司,像这样吃人饭不拉人屎的混蛋,以后要全部从公司清除出去!小于啊,别难过了,事到如今,也无法挽回,只能认命了。以后,咱们都小心一点儿,也就是了。亡羊补牢,尤尤未晚,不是吗?”

    于果强忍住笑,阴沉着脸,说:“仇副董事长,我马上就要成功了,这事儿还不都怨你!”

    仇傲天立马喝道:“姓于的你说什么呢?我警告你,不要血口喷人!我爸爸一直都是对你的合同和木匣子很宝贝的,要不然怎么会带在自己的车上?这事儿是这个保镖做错了,你凭什么把这个错硬生生地按在我爸爸头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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