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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爱独宠:兰陵王妃(完结)全文阅读

作者:揽明月     霸爱独宠:兰陵王妃(完结)txt下载     霸爱独宠:兰陵王妃(完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流水落花春去也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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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前忽然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一身玄青色铠甲,挺拨的身姿,俊朗的面容,炽烈如火,狂野如风,不是宇文邕又能是谁呢?

    是死神来临前的幻境吧?不知为何?我感觉不到一丝痛楚。

    躺在他怀里,听到他嘶心裂肺的呼叫:翎儿。

    宇文邕,忘了我吧——

    注:苦萸草,是揽明月杜撰的名词。

    首发

桃源深处有人家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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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

    山中时光缓缓,岁月静好。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当日,我服下毒药后,明明已经死去,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山谷中呢?

    那谪仙般的男子,在我醒后,却飘飘然而去,只说让我在谷中好好修养身息,他不久就会归来,然而已经月余,他却迟迟未归。

    这是一个美丽的山谷,人烟罕至,四围高山环绕,那山直插云宵,险峻异常,根本不能攀越。似乎有一条小路通向外面的世界,然而,我沿着小路走了几次,却又都重新走回茅屋前。

    于是,懒得再白费力气。

    那人,不是简单的人物吧?

    他既然能将喝下毒药的我重新救活,要将我困在这山谷之中,又有何难?

    还算他好心,总算留了足够的米粮及各类蔬菜瓜果,甚至还有熏肉,这些吃食,足够我一个人吃上一年半载的了。每日里生火做饭,倒也不亦悦乎,好在我在宫内学会厨艺,所以不用担心会被饿死。

    而且,这山谷虽小,却风光秀美。

    屋前屋后,遍植桃花,风儿一吹,粉红色的花瓣如雨,飘飘洒洒。一圈竹篱笆环绕,篱笆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萝,开着白色的小碎花,那花不知什么名字,只是异香扑鼻。一口小小的水井,摇井打水时‘吱吱’作响,这份喧闹让寂静的山谷更显寂静。

    常常,坐在屋外的青条石上,花香熏人,仰首望着蓝天,渐渐睡去,醒来时,浑身皆是粉色的花瓣,娇艳的残红。我给这儿起名叫桃花谷。这儿,就是我想象中的桃源胜地。

    然而,我仍然牵挂着外面的世界。

    宇文邕、宇文宪、真儿、云妃娘娘,还有,高长恭,你们都还好吗?

    首发

遗失了千年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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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三天三夜后。我站在他面前,对他说道:“我想去洛阳。”

    他将书放下,双眸粲然生辉,笑颜刹那绽放绝代芳华。可我紧接着又道:“但是,去洛阳之前,我必须先回一趟长安。我要看到宇文邕、云妃娘娘、真儿,我要看到他们一个个都安好我才能够放心!”

    听我此言,他的笑容顿时凝滞唇边,断然拒绝:“不行!你不能再回长安!”

    “为什么?”我急问。

    “因为,在北周,你已经算是一个死人。”他诡异一笑。

    我的脸迅速失去血色,怒道:“你胡说!”

    “算起来,你已经死了三次!”他凑近我身边,在我耳畔轻笑。

    我回眸怒视他,他却视若无睹,轻声道:“第一次,是公元2008年暑假,你死于洛阳城外一场莫名其妙的飓风。”

    我身子一颤,他继续道:“第二次,是两年前,那是另一个你,死于坠崖身亡。”

    坠崖?是说绛英公主吗?她怎么会是我?

    无视我的疑惑,他又道:“第三次,是一个月前,你死在长安大周皇宫,死因是饮下相思子剧毒。”他轻拍我的头,又点着我的鼻子,宠溺的笑道:“不过没关系,无论你死多少次,我总有本事把你找回来!!”

    “你到底是谁?”我心中疑惑不已,这样一个谪仙般的人物,为何会出现在我面前?我心中几乎能够肯定,我与他一定相识已久,虽然,我已失去了有关这一切的记忆。

    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他咧嘴笑道,颇有几分无赖的惫懒,笑道:“你现在就别想了,终有一天,你会重新记起我来的,到时候我再好好的罚你,罚你将我忘了这么长的时间!”

    “但是!为何你总不能了解我的一番苦心呢?”他轻抚我脸颊,眸光微凝,竟渗出几丝哀凄,可怜兮兮的说道:“你知道我为了你受了多少苦吗?”

    “你?”仿佛感受到他无尽的哀伤,我的心中有莫名的忧伤渐渐漫延,我摇摇头,嘟哝道:“为什么我都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怜爱的凝望着我,绝美的容颜里有几许无奈、几许忧伤,却终于薄唇微扬,绻缱的笑了,他挠挠我的头发,孩子赌气般乱搓一通,我郁闷道:“喂,喂,你干嘛呀?”

    “我说了,我要罚你!!”他的笑容宛如人世间最美的花,妖艳惑人盛放于眼前。我翻翻白眼,心中骂道,一个男人,长得如此倾城绝代颠倒众人干嘛呢?

    “就是为了迷晕你呀?”他凑近我耳畔,唇轻轻一吹,吹得发丝萦绕,乱了心扉。

    KAO,这男人原来会读心术呀!!

    首发

似是故人来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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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监又尖又细的声音自门外传来:“皇上驾到。”屋子里除了叱奴太后,其他人皆黑压压的跪了下去。

    “灵儿”他迅疾进屋,一时痴望着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多久没有见到他了?仿佛就在昨天,又仿佛过了很久!仍然是记忆中的模样,眉目磊落,丰神俊朗,不再穿玄青色的铠甲,而换成宽袖翩翩的龙袍,只有唇边那一丝笑容,依然炽烈如夏日里最灿烂的阳光。

    泪意涌上眼角,终于还是眉眼含笑,唤他:“四哥。”

    他伸手将我拥入怀中,喃喃道:“灵儿,灵儿,真是你吗?还是我在做梦?”他的气息将我包围,熟悉而让人沉溺的味道。

    我抬起头,浅笑道:“是我,四哥,灵儿回来了!”

    他轻捧着我的脸,那般小心翼翼,仿佛此时他掌心捧着的是失而复得的稀世奇珍,那目光是欣喜的,却仍细细观察,当目光落在我的额心时,他的眼眸变得柔和,唇边浮起一抹熟悉的微笑。

    “灵儿,果然是你!”宇文邕轻声叹息。隔着如此近的距离,我轻易的望进他的瞳眸,眸中的倒影,是一个眉心有梅花的花季少女,却不是郑翎的模样。

    他身后不远处,一个长身玉立的翩翩少年。较之冬日,宇文宪仿佛又长高了不少。他笑望着我,双眸清亮,这雅秀飘逸的少年,他的房中挂有一个女子的画像,他的心中亦只有这位女子,他与他的哥哥们一样,心中曾经有一道伤痕,轻轻,一碰就痛,却时常在心中温习。

    我明白他们兄弟,但是,我亦知道,我并不是那道伤痕,虽然我以元灵儿的身份回到他们中间。此时,心头却涌上涩涩的酸意。

    就在不久前,曾经还有另一个女子,莫非,你们都将她忘了吗?

    首发

顺华夫人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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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清晨,几只小鸟在蔷薇架上轻脆歌唱、跳跃玩耍,屋外斑驳树影印入纱窗,屋中清润生凉。然而,阵阵马蹄声却打破了这份宁静,远处又传来欢呼声、呐喊声。小鸟纷纷扑愣着翅膀飞走了。

    我如今住的地方叫揽月轩,是绛英公主昔日的旧居所。

    揽月轩紧挨上林苑,每天清晨,都会听到马蹄声声急促而过,那是宇文邕携了羽林军在树林中射猎游玩,每当射中猎物,便会有击鼓声、呐喊声、欢呼声远远传来,当真是热闹得很。

    我起身梳洗,天气已经渐渐炎热,宫女妍紫帮我换上夏衫。

    魏晋服饰趋于华丽雕琢,广袖善舞,长裙曳地。领,袖,对襟都施以彩绣,腰系围裳,外系丝带,更显纤腰盈握。我素喜简单,只让妍紫帮我挽了一个薄如蝉翼的薄鬓。微描青黛眉,额心那抹淡淡的梅花胎记,倒省去时兴的女子额心贴花黄之修饰。

    轻执颈间的梅魄,望着镜中那美目如画,顾盼生辉的女子,从初时的陌生,到渐渐与自身相溶。温润的玉留在手心,那是绛英公主的一抹香魂。

    回宫已有十余天,然而,除去初回宫那日与他共祭宇文毓,就再未相见。虽有各类赏赐源源不断送至揽月轩,以示他的疼爱顾惜之情,我却一直见不到他。

    妍紫将一只通透纯澈的碧玉钗帮我插在鬓间,笑道:“公主,皇上又在狩猎了。”

    我在镜中见她跃跃顾盼的模样,不禁微笑道:“妍紫,我们也瞧瞧去罢。”

    “好啊,好啊!!”她开心的拍掌,又羞郝敛手,笑道:“公主回来这几天,天天闷在宫里哪也不去,倒不似从前那般喜好热闹了。”当年,绛英公主出事后,宇文毓遣散了服侍她的所有侍女,然而妍紫却被叱奴太后留在身边,如今我回来了,太后便让妍紫重回揽月轩,所以,妍紫对以前的绛英公主脾气性情是极为熟悉的。

    出了揽月轩,置身于梅林之中,因绛英公主喜好梅花,故揽月轩附近遍植梅树。在梅林里逶迤缓行,不禁想象,如若冬日花绽之时,大红、淡粉、纯白、鹅黄、各色梅花掩映了霭霭白雪,不知会有怎样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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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无痕,朱颜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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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儿。”

    宇文宪远远望见了我,马鞭一挥,朝我策马而来。

    我望望四周,却没有看到真儿。当日我饮下毒药后,宇文宪与宇文邕赶回宫中,救下了真儿,宇文邕即位后,宇文宪受封为齐王,并搬出皇宫有了自己的王府,真儿原是他的随身侍女,自然是随他一起出宫的。他与宇文邕自幼感情深厚,故时常入宫,亦不过与宇文邕一起在上林苑内游玩狩猎罢了。

    好在,真儿平安无事。

    而云妃,仍然被软禁在朝晖宫。

    至于郑翎,仿佛飞鸟无痕,所有人都已经将她遗忘。

    “灵儿。”宇文宪翻身下马,潇洒飘逸,衣袍飞扬,隐隐露出袍角一株精工刺绣的傲雪寒梅。他笑望着我,道:“方才还跟四哥提到你。”“哦!”我浅浅微笑,眼睛却不自禁的望向宇文邕那边,他正伸臂将顺华夫人抱上马,顺华夫人轻倚在他怀里,无限娇柔。

    我黯然转眸,问宇文宪道:“你跟四哥说我什么呢?”

    方才的策马狂奔,让宪文宪清俊的面容亦微微沁出细汗,他笑道:“我跟四哥本想今日就去揽月轩探望你的,你已经回宫好几天了,我一直记挂着你。”

    我取出自己的绣帕,替他轻轻拭汗,浅笑道:“五弟,多谢你记挂我。”

    “灵儿,你仿佛变了!”宇文宪怔怔的望着我。

    “哦?”我疑惑道。

    “以前,你何曾这样温柔的待我?记得当年,你与四哥总是合伙欺负我这个小的。”宇文宪笑道。我脸一红,微笑道:“如今我长大了,自然不会再跟小时候一般不懂事了。”

    “那你不会再逼着我叫你姐姐了吧?”宇文宪隔着绣帕反手执握我的手,双眸清亮闪烁。我一愣,清脆笑出声来,乐道:“再不会了!五弟,你爱叫我什么就叫什么吧!”

    “灵儿。你也来了?”宇文邕拥着顺华夫人亦策马过来,我迅速抽出被宇文宪紧握的手,俯身行礼道:“灵儿见过皇上。”

    他依然坐在马上,微微抬手示意我免礼,笑问我道:“灵儿,你回宫后,住得可还习惯?朕让人送到揽月轩去的赏赐,你可喜欢?”

    “多谢皇上赏赐。”我淡然一笑,不置多言。微风轻拂,扬起我颊边的发丝,痒痒的扰人心乱,他依然将顺华夫人揽在怀里,那亲昵的姿势,仿若当日。

    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这句誓言,只怕,他已经轻易忘记了吧?——

    注:宇文宪是在宇文护死后,宇文邕掌管朝政后才封的王,而不是此时。故不是史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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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云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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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日来,天气闷热,午后,渐渐乌云密布,似乎有一场大雨将至。宫中虽燎沉香,却难消溽暑。我午睡未醒,正当朦朦胧胧之际,却依稀听到揽月轩外传来阵阵喧闹,众人急叱声里,似乎夹杂着一名女子的悲泣:“公主,公主,求求你救救云妃娘娘吧!”

    我自梦中惊醒,迅速翻身下床,一时情急,竟然赤着双足走了出去。

    原来是云妃宫中一名叫莲心的侍女,只见她此时正跪倒在庭院中,几名揽月轩中的宫女太监围在她身边,想要将她拖起,她见我出来,挣脱众人,唤一声“公主。”声音凄楚,复又重新跪倒,用前额触地,碰地有声。

    我叱退众人,上前去扶住她,问道:“莲心,怎么回事?你快起来说话。”

    莲心悲泣泪流,摇头不愿起身,她拖着我的衣裙,饮泣道:“公主,大将军说要彻查先帝之死,今晨,侯龙恩将军将我家娘娘及银屏从朝晖宫里带走,说是娘娘主使银屏在先帝所食的糖饼中投毒,要将娘娘送交大司寇受审。公主,娘娘是冤枉的呀,她现在怀有身孕,原本就身体虚弱,怎么受得住牢狱酷刑之灾?请公主一定要救救娘娘呀!”

    闻言,我瞬时气血上涌,云妃还身怀有孕,宇文护这老匹夫这么快就等不及了吗?

    “莲心,云妃被带走的事,皇上可知?”

    “侯将军奉的正是皇上的旨意!”莲心仰首望我,双眸水漾汪汪,“自先帝死后,娘娘就常怀有赴死之心,若不是为了腹中孩子,她不会撑到现在。娘娘被带走前,嘱咐我不可去求宫中任何人。但是,我怎忍心见娘娘就这样念冤而去?我知道公主跟娘娘是自小一块长大的,情意不比他人,现在,除了公主,我想不到还有任何人愿意救娘娘了!”

    我将莲心扶起,安慰道:“莲心,我与云妃素来亲厚,姐妹一般,云妃对先帝忠心耿耿,我心中再清楚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云妃的!”

    心中怀有百般愤懑,宇文邕呀宇文邕,云妃何其无辜,众人不知,难道你也不知吗?莫非你是昏了头?!此时,妍紫取了我的鞋来,她半跪在地,替我轻撩裙角将鞋穿上,柔声劝道:“奴婢知道公主与云娘娘姐妹情深,但公主亦要顾惜自己才好,否则云娘娘岂能得救?”我的心绪渐渐宁静,略一沉吟,道:“妍紫,莲心,随我去长乐宫。”

    她们俩人眼中绽放光芒,相视而顾,不约而同齐声道:“太后娘娘。”——

    注:当时的刑部,北齐称“大理寺”,北周称“秋官大司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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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云裳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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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内静寂无声,青铜乌雀纹熏香炉中焚着伽南香,袅袅依依,香气淡而飘渺。长乐宫的侍女宫人们皆在殿外侯着,唯有我静侍在叱奴太后身侧,看她以一笔秀美八分汉隶抄写经文。

    回宫后,时常陪伴太后抄经,每回,我总是安安静静的伴在一旁,她赞我道:“到底是年长了几岁,不再似幼时一般活泼好动,一刻也静不得。”我则笑答:“灵儿跟着太后抄经,潜移默化,亦不过学了几分静。佛经如此深奥,内容晦涩难明,灵儿才疏看不明白,索性不言不语的好。”

    于是,她也便笑着信了。

    岂不知,当初的绛英已经香消玉殒,而我,只不过借了她一缕梅魄。

    想到此处,不禁以手抚弄颈间的那枚紫玉,温凉的感觉,如一滴泪珠落在胸前。我的性格本来沉静,一切皆能淡然处之,不知为何,自从悬了这块玉魄后,血液里多了一丝轻微的涟漪,仿佛宁静的湖泊,内里却能揭起翻天巨浪。

    这不是我的个性,却随着这块玉溶入了身心。

    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樱唇轻启,随着太后的书写,吟出经文:“若美、若恶,不生爱憎,心得自在;无诸过失,广大清净;欢喜悦乐,离诸忧恼;心意柔软,诸根清凉。”

    然而,要如何才能不生爱憎,以求得心意柔软,诸根清凉呢?

    “人生在世,烦恼自寻,”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太后笔端略停,笑道:“其实,一切只不过是法界缘起,因果圆融罢了。”

    “因果?”我喃喃念,仿佛唇齿间含了一枚苦涩的青果,一时之际竟然惘然。

    “知业如幻,业报如像,诸行如化;因缘生法,悉皆如响;菩萨诸行,一切如影;出生无著,清净法眼。”

    叱奴太后继续书写。我的心却愈来愈怅惘,忆及在山中的岁月,那白衣男子曾经对我说过。

    “既来之,则安之。你与他有纠缠了几世的因果未了,何言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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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家有女初长成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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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宇文邕与宇文护君臣二人相携而入,皆笑容满面,似乎相谈甚欢。礼毕后,宇文邕见到我也在殿内,笑问:“灵儿几时来的?”

    太后替我答了:“灵儿来了一会了,正陪哀家抄录佛经呢。”

    “哦!”宇文邕笑望着我,正想说些什么,太后又笑盈盈道:“皇儿,这本《华严经》,哀家是要抄来送与你的。”宇文邕笑道:“母后知道朕素来不喜欢这些佛经道书的,何必辛苦抄来?”叱奴太后道:“佛能化解心中戾气,你身为皇帝,要以怀仁之心治理天下,多读些佛经,对你大有益处。”宇文邕似不以为然,却仍然含笑道:“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这时,宫女们奉上菊花茶,太后微笑道:“皇儿,这茶中的菊花,是哀家去岁在宫外檀云居亲手摘下晒干的,多饮,有益于清心。”太后一行说,一行端起茶杯,浅尝辄止,淡然道:“不仅清心,亦能明目,一会,哀家让人也给你送些去。”

    宇文邕微笑道:“多谢母后。”

    这时,宇文护饮茶毕,笑道:“太后进宫之后,总说长乐宫反不如宫外住得舒服,又说想念襄阳和颖儿,侄儿觉得,倒不如让襄阳把颖儿送入宫来陪伴太后。”太后点头称赞,道:“襄阳与颖儿几日未进宫来,哀家还真有点想她们了。”宇文护斜睨了我一眼,笑道:“颖儿生得端庄美丽,性情又温柔娴淑,也难怪太后娘娘对她如此喜爱!”

    我淡然一笑,心如明镜。

    宇文护与绛英公主之间是有介蒂的。当年,宇文护因不喜独孤皇后,逼着宇文毓休结发妻,改娶元灵儿,然而,他未曾料到的是,深爱宇文毓的元灵儿会违命出逃,这枚手中的棋子废弃,他焉能不恼不怒?!如今我代替元灵儿回来了,这梁子自然是结在我身上了。

    宇文邕却笑望着我,道:“朕觉得,灵儿如今也能定下性子来陪太后抄经,着实难得!”

    太后笑道:“皇上小看灵儿了。灵儿如今大了,举止沉稳,早已不同于往日年少之时。”我微微一笑,道:“太后抄经是为了给太祖皇帝和皇帝哥哥积福,灵儿做不了什么,不过是一旁伴着,给太后端茶倒水罢了!”

    宇文护望向我,似乎想到什么,突然轻描淡写的问:“不知绛英公主今年芳齡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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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家有女初长成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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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护笑道:“臣说的是六弟。”

    一声轰隆隆的雷声,惊得众人皆心头一震,霎时,大雨倾盆而下,天暗得仿佛入夜一般,殿外,风将树枝舞得沙沙作响。宫人们拿着烛台进来,殿内掌了灯,风声呜咽着从门窗缝隙里吹入,烛火随风壁影细微跳跃。

    “直儿?”叱奴太后神情讶然。

    “正是。”宇文护挼须而笑:“六弟虽才十五,却也束发志学,到了可以娶妻之年。太后若想要个儿媳,公主当是最佳人选。”

    宇文直?那半大不小的小P孩?我腮飞红霞,不禁暗自心急。叱奴太后含笑瞅了我一眼,道:“直儿虽已年满十五,但大将军似乎忘了宪儿,宪儿将满十七,已经封王开府,又是直儿的兄长,他尚且未曾娶妻,哀家怎可偏心自己的亲生儿子,让直儿先娶?”

    宇文邕望向我,一丝慵懒浅笑浮现唇边,道:“太后说得不错,自幼,公主与五弟的感情倒好过六弟,我亦觉得五弟是最佳人选。”我不禁气结,气愤愤的望他,他反倒浅笑着问我:“灵儿,你愿嫁五弟,还是六弟?”

    一时之间,叱奴太后望着我,宇文护望着我,还有宇文邕那轻描淡写的微笑。哗哗的雨声,乱纷纷的扑打屋檐、扑向大地,嘈杂凌乱,正如我此时的心境一般,乱了方寸。

    总以为宇文邕爱着元灵儿,所以一直心存介蒂,暗自神伤。但如今看来,他若爱元灵儿,又怎会让宇文宪娶她?我凝望着他,他亦望着我,眸中波澜不惊,平静得如无风的湖面。莫非,真如宇文毓那晚所说,自己当初的胡乱揣测,真的错了?

    “公主,皇上问你话,你为何不答?”宇文护目光阴沉,掩不住眸中的精光。

    这老狐狸,莫非你要再次逼死元灵儿才肯善罢甘休吗?心念微动,我跪倒在宇文邕与太后面前,道:“灵儿的亲事,自然由皇上与太后做主,灵儿本不敢有任何异议。但皇上是否记得,灵儿曾经与先皇有婚约,虽然当年灵儿任性出走,但婚约仍在,如此算来,灵儿可算是五公子和六公子的兄嫂,如果兄长新逝,弟纳兄嫂,有违伦理纲常,只怕会让天下人笑话。还请皇上三思!!”

    宇文邕面色一沉,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是先帝的女人,此生就不再嫁了?”

    “不是。若能遇到灵儿一生挚爱,灵儿岂能不嫁?”我仰首望他,声音甜美轻柔,微笑道:“四哥,若是灵儿想嫁了?四哥也一定会替灵儿开心吧?”宇文邕的眼神渐渐温柔,一丝淡淡的浅笑勾勒唇边。他伸出手来,将我从地上扶起,道:“灵儿若有心爱之人,四哥一定以公主之礼,风风光光的将你嫁出去。”

    “灵儿。”叱奴太后笑呵呵的招手,示意我过去,待我走近她身侧,她微笑着柔声问我:“听灵儿的口气,莫不是已经有了心爱之人?”我粉面含羞,连连摇头:“并没有,太后可不要瞎猜。”又笑道:“灵儿有了心爱之人,一定会最先禀明太后,也好让太后为灵儿做主啊。”

    叱奴太后更乐了,笑道:“好,好。到那时候,哀家一定会为你做主!”我暗自吁气,感叹一场风波总算掩了过去。

    一眼却望见宇文护凝眸望我,眼神犀利阴沉,有着似要将我看穿的凌厉。

    首发

请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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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越下越大,天,却明亮起来,殿门开时,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雨点哗哗打在琉璃明瓦上,再顺着檐角流下,如珠,如线,更如透明的帘幕,一眼望去,庭院里朦胧的青翠,仿佛是隔了毛玻璃看满院的绿意。这雨,是天神直接将水泼向人间吧?竟没有一丝怜惜。

    殿内静寂无声,只听得雨声澹澹,伽南香的香味能宁气安神,我却仍然心浮气燥。有侍女静静进入,吹灭一根根蜡烛,再将一侧窗栊支起,依然退下。叱奴太后侧靠在卧榻上,面容有一丝疲惫。

    “灵儿。云裳的事,只怕哀家也无能为力。”叱奴太后轻叹道。

    “太后。”我跪在她身边,哀求的望着她。叱奴太后轻叹道:“这件事,是宇文护的意思,先帝驾崩一月有余,朝中大臣仍有人议论纷纷,宇文护要堵攸攸众口,自然只能拿云裳作法。他在朝堂上提出要严查此事,并将云裳送交大司寇受审。此事,皇上既然在众朝臣面前准了,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哀家虽是他母亲,亦不能让他改圣旨。”

    “但云姐姐怀有先帝的孩子!”我急声道。

    叱奴太后叹道:“云裳进大司寇是在所难免的了,哀家已经吩咐了下去,她腹中的孩子是皇室血脉,不可伤了孩子。”听得太后此言,情急之下,我已顾不得轻重,脱口说道:“宇文护眼中连皇上都没有,更何况太后您?只怕云姐姐一出后宫,一入大司寇,太后您的懿旨就作不得准了!”

    闻言,叱奴太后脸色一变,撑肘而起,叱责道:“灵儿!”

    我已经豁出去了,膝行退后,磕头道:“太后,灵儿没说错!方才,灵儿瞧得明明白白,宇文护目无尊卑,连立后之事他都要干涉。他说出的话,皇上不驳,太后亦不驳。灵儿能明白太后和皇上心中的为难,灵儿也知道现在不是跟他撕破脸的时候!但是,云姐姐何其无辜!”

    太后脸色渐渐平静,一丝凄婉浮现面容,她伸手将我揽入怀里,轻轻摩挲着我的发丝,道:“傻灵儿,才说你长大懂事了,不似当年那般暴炭性子,这下子,原形都露出来了。没错,你说的话句句是理,可是,你既然明白现在不是跟他撕破脸的时候,若皇上却一味袒护云裳,焉知宇文护又会生出什么新名头来呢?如今他大权在握,轻易动他不得,除了韬光养晦,别的,皇上什么都不能做。”她的手一顿,沉声叮嘱我道:“你刚刚所说的那些话,在哀家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往后,哪怕烂在肚子里,也再不能轻易吐出一个字出来。”

    我无奈的答应道:“翎儿遵旨。”

    “唉!”叱奴太后轻叹一声,放开我,道:“你去吧。”

    “太后。”我倔强的望着她,双目坚毅,以头碰地,哀求道:“太后,你不答应灵儿,灵儿怎能离开?太后一向顾惜云姐姐,如今,云姐姐是有身子的人呀!太后怎能忍心见她受苦?”叱奴太后凝望着我,双目悲悯,良久,终究长叹道:“圣旨是皇上下的,这话,你拿去跟他说吧。”

    闻得太后此言,宛如一道光亮自黑夜划过,我喜极道:“翎儿明白了。翎儿遵旨,翎儿告退。”说罢,也顾不得仪态,拎着裙角跳了起来,跑出殿门外,才记得又转身冲叱奴太后急急行了个谢礼,笑道:“灵儿改日再来跟太后道谢。”

    沿着长廊越跑越快,身后传来太后的叠声叮嘱:“妍紫,你还不快拿伞跟上你家公主。”

    又道:“灵儿,别淋了雨。”

    “哎!”我高声答应着,已经拎着裙角,冲进雨幕里,远远跑了去。

    首发

道是无情却有情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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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复暗沉,大雨,滂沱,风,吹来阵阵凉意,他背对着我,宽阔的肩膀挡住了黄昏的微光,修长挺拨的身躯,自然的散发出一种无形的气势。那阳光一般的少年已经离我遥远,此时的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带着高处不胜寒的冰冷。

    我冷冷的问:“你明知云妃是清白的,却偏偏要治她死罪!莫非权势真的能够蒙蔽一个人的双眼?莫非你再也看不到是非曲直?!还是,你想以此来向大将军摇尾乞好?”

    “放肆!!”

    宇文邕怒极转身,迫人的气势在空气中形成涡流,目光几乎能将我撕成碎片。我亦顾不得了,依然脊梁挺直,无惧的回视他,继续道:“灵儿记忆中的四公子,善良,真诚,有一颗无瑕的赤子之心,然而现在的你,心怀诚府,冷漠无情,陌生的实在让人害怕!!”

    “你再不是我所认识的四公子了!”我冷冷的说道,转身离开,脚步越来越快,几乎是奔下复道,冲入细密的雨帘。我在雨中飞奔,踏得雨水飞溅,雨越下越大,衣衫很快湿透,丹碧纱纹裙角沾上星星点点黄色幼泥,水珠顺着乌油油的发丝一滴滴坠落。

    宇文毓,还有真儿,怎么办?当日,我救不了你们!如今,我又救不了云妃娘娘!!

    此次,我回到大周皇宫,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泪水,混着雨水,在脸颊缓缓流下。

    ***

    一只大手从身后拖住了我,一个飞旋转身,我已经跌落在他的怀中。雨,落在我们之间,如轻烟帘幕一般,迷濛了我们的双眼。

    “翎儿。”他的声音里有一丝轻颤,细微得几乎让我怀疑自己的听觉。

    “你刚刚,叫我四公子??”他双眸如暗夜的星芒,难掩那一丝狂热的企盼,雨珠濡湿了他那黑而长的睫毛,一滴滴坠落颊边,仿若泪珠般晶莹剔透。

    已经过了多久了?那些甜蜜缱绻的日子,曾经与他在雪中相倚相偎,对他,总有一份特殊的依恋,只因,他是我的初次爱恋的男子。此时他亦近在咫尺,近得可以清晰看到雨水顺着他斜插入鬓的剑眉,坚挺高傲的鼻梁,刚硬紧致的下颌,缓缓流下。

    我仰望着他,泪凝于睫,心里却明白,我与他,再也回不了过去!!

    “郑翎,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他轻柔的抚上我的脸颊,手尖轻颤,眸中的深情几乎让人沉溺。然而,颈间的紫玉突然生出灼热的感觉,我心中一颤,一个声音回荡在我耳边。切记,不能让宇文邕知道你是郑翎的身份,更不能流连于他对你的爱。否则,必生无穷怨恨,悔恨一生!

    “以前,大家不都称呼皇上你为四公子吗?”我微微侧首,避过了他的轻触,手,轻轻的推开,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双眸清亮凝望着他:“当年的那个四公子爽朗、率直,把我和云裳当亲妹妹一般的怜惜。如今,云裳蒙了冤屈,皇上却视若无睹,我怎能再似过去一般,亲亲热热的叫你一声四哥呢?”

    他失望的望着我,眸子仿佛蒙了一层忧伤的轻雾,随时可以轻凝成水。

    记忆中的他,仿佛总是意气风发,俊朗非凡的模样。有时候,肆笑顽虐,玩世不恭,大男孩的一般。有时候,又少年老成,行事淡定,有大将之风。生气时,也会怒气冲冠,狂烈如夏日炽阳。沉默时,如潜龙在渊,自有一种倨傲不羁的气势。

    却从来未曾见过他如此脆弱失意的模样。

    雨,晶莹剔透,仿佛天空的泪珠坠落,悬成一幕幕珠帘,哗哗,哗哗,竟成天地间唯一的声响——

    纠结呀纠结,我爱长恭,也爱我家邕邕……纠结呀纠结……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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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心扉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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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荏苒,仿佛只是眨眨眼的工夫,又过去了半个月。

    这天清晨,宇文邕派人前来请我。我跟随太监李公公来到昱德殿,一进去,只见宇文邕侧身而立,双眸紧盯着墙上的一幅图,显然已经在那儿望了很久。已经下了早朝,他换了玄色金蚕丝绣游龙大袖衫,仍系黑色冕冠,愈加显得丰神俊朗,气势天成。听到我进来的声音,他转过身来,微笑道:“灵儿。”

    李公公退下后,殿内并无他人,我行过常礼后,笑问:“四哥找灵儿来有什么事?”

    “灵儿,你过来。”他向我招招手,指着墙上悬的一幅画,问道:“你还记得这幅画吗?”

    我从一进入殿中,就已经注意到画中少女。这名少女眉目如画,神态娇憨,约摸十三四岁的年纪。她披着一件大红色的帔巾,手中捧着皎皎白雪,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笑容灿烂夺目。在她身旁有一株盛放的腊梅,红梅吐艳,红唇娇艳,印着她眉心淡淡的梅花胎记。

    心中明白,这画中少女就是当年的绛英公主—元灵儿。

    “这幅画是你十三岁生日那天,大哥亲自为你所画。”

    早闻宇文毓在诗词书画上颇有造诣,这画中的少女姿容灵动,栩栩如生,似乎可以破画而出。画画之人,应该倾注了极大的感情在追书吧!宇文毓,宇文毓,每当我我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就会有抑不住的心疼。那清冷飘逸的身姿,终究是尘世留不住的人!!

    宇文邕一声轻叹,泛起怅然:“当年,我始终不明白,为何你的心中始终只有大哥一人,哪怕大哥与大嫂恩爱甜蜜,哪怕我日日夜夜陪在你身边,你却始终不会多看我一眼。”

    他望向我:“现在想来,当时,自己确是年轻气盛,口口声声说是爱你,其实不过是受不了你对我的忽视,更心疼你会为一个不爱你的人一次次黯然心伤。一直愤懑大哥对你的无情,然而,当你的死讯传来,我看到大哥眼底的心伤,才知道,原来,他对你并不是无情的。

    大嫂待字闺中时,就因谦恭贤德、温良娴淑而美名远播,自然是无可挑剔的。更重要的是,他是大柱国独孤信的女儿。而你虽然是前朝公主,身份尊贵,说到底,却是亡国之君的女儿。

    所以,当年大哥才会娶大嫂,而选择放弃了你。说到底,确是他负了你!

    独孤信出事后,堂哥逼大哥休妻。然而,大嫂是那么好的女子,大哥与她婚后一直相敬如宾夫妻情重,更何况,他已经负你在先,怎能再负大嫂!!??大哥告诉我,自从你和大嫂离开后,他一直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仇恨在他心中有如一把燃烧的火,想要将自己燃烧怠尽。

    他终究还是去了,若他知道你未曾死,不知道会有多欢喜!!”

    在元灵儿的画像前,宇文邕静静的诉说,他的声音虽然平淡如水,却有抑不住的情感波纹,在如烟往事的湖面,一圈圈,一圈圈,荡起心湖的涟漪。

    那些少年的心事,隐没在时光粼粼的幻影里,却深深铭刻在记忆的最深处。至死,也难忘记!!

    犹记,那个月光宁静的夜晚,那清雅的男子,曾经轻声的说:

    “灵儿是我的妹妹,只是妹妹。”然而,他的心中该隐了多少的忧伤啊?

    泪水顺着我的脸颊,静静滚落。

    “灵儿,别哭!”宇文邕替我轻拭去腮边的泪,浅笑着:“你小时候那么爱笑,如今却这么爱哭,实在不似从前的灵儿!!”眸中的光华渐渐黯淡,他的声音轻柔,似月夜的湖水,笼着如梦如幻朦胧飘渺的雾气,轻叹道:“却似我认识的另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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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心扉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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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外,有太监跪禀。

    “皇上,齐王殿下到了。正在清音阁侯着呢。”

    宇文邕转过身来,眼中的阴霾渐渐消散,眸光柔和,依然是那个疼惜着元灵儿的兄长。“灵儿,五弟的心中一直有你。你与大哥当年的婚约,不过是堂哥的一厢情愿罢了!如今,大哥已经去了,这虚无的婚约,你无须再放在心头。这么多年来,五弟待你痴心依旧,你若能寻得这么个好归宿,大哥在天之灵,也一定会替你们开心。”

    原来,他今日唤我来,是想为元灵儿作媒来了。然而,我并不是元灵儿,只怕五公子这一番心思是要白费了。更何况,五公子还有真儿。真儿,才应该获得宇文宪的爱!而不是我这个冒牌的元灵儿。

    “那日,在长乐宫,四哥答应我什么来着?”我清柔的微笑。

    宇文邕道:“我答应了你,若你有了心爱之人,我一定会以公主之礼,风风光光将你嫁出去。

    我笑道:“然而,灵儿心中所爱之人,并不是五弟。”望着墙上的那幅画,画中的元灵儿娇俏可人,双目灵动,有着灿烂无瑕的笑容。是啊,元灵儿心中所爱之人并不是宇文宪,而郑翎呢?亦不是。

    “看来,你心中仍然忘不了大哥。”宇文邕怜惜的望着我,轻叹一声,笑道:“也罢,我不逼你,这桩婚事亦不急于一时,更何况,太后亦不舍你这么早嫁出宫去。”

    我脸飞红霞,笑道:“四哥取笑我。”

    “自你回宫后,我们兄妹还未好好聊过一回。一直,不敢见你,怕一见到你,就会想到另一个人。”宇文邕笑容黯淡:“今日,把心中的话对你倾诉了一回,却仿佛轻松了许多!”

    他轻声道:“灵儿。我会立窦颖为皇后。”一丝冷咧的笑浮现在唇边:“虽然我并不爱她,可是,她是堂哥选定的皇后。”他冷冷的笑,笑容里有掩不住的嘲讽。在众人眼中,他是一个毫无主见、贪图享乐的皇帝,以安顺谦恭的态度,尊祟他的堂哥宇文护——他所至恨之人。

    人皆不测其所为。他将刻骨的恨,深埋心底。

    窦颖,那双目楚楚,温柔惹怜的美丽女子,我深深知晓,自幼,她便一直痴心的爱恋着他,如果窦颖能成为他的妻子,或许能够抚慰他心灵之痛,让他获得一生的幸福吧!?“四哥,颖儿是位好姑娘,值得你真心对待!”我微笑着,难掩心中的怅惘。

    然而,宇文邕的笑容里有一丝不置可否的随意,“我只需要一位皇后,无论她是谁!”

    “可是。”我还想再说,他却打断了我的话语。笑道:“走罢,五弟在清音阁侯着我们,今儿是他的生辰,我已唤人摆下酒宴,你随我一道给寿星祝寿去罢。”

    “今天是五弟的生日?”我讶然。

    “咦,你忘了吗?”宇文邕眼中掠过一丝疑惑,道:“一直以来,我们几兄弟的生辰,你从来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啊!!”我忙呵呵笑着,掩饰道:“灵儿几年没在宫中,一时忘了五弟的生辰,灵儿甘愿受罚。”宇文邕于是不疑,唇边终于露出一丝淡淡浅笑。

    “好,朕,今日就让你罚酒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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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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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邕身侧分别坐了顺华夫人、凝华夫人,宇文宪陪坐下手,其下是襄阳公主与宇文直。我与窦颖相对而坐,已经远远隔了四五个位次。

    他们兄弟之间举杯畅饮,仍然亲密如昔。

    而我与真儿,却仿佛隔了遥远的距离!她侍立在宇文宪身后,一直悄悄瞧我,我知道,只因元灵儿与郑翎的有相似的容颜。然而,当我回望向她时,她却静静的避开了。

    真儿,我的好妹妹。昔日在宫中时,她会在我抚琴时打趣我,会在我伤心时安慰我,如今,我再也听不到她那清脆的笑声,听不到她嘻笑着叫我姐姐。为了我,她失去甜美的声音,如今只是安静的伫立,任风吹动她的衣裙,如轩窗外摇曳的莲叶。

    这一切,都将成为我心底永远的伤痛。

    青梅酒,缓缓倒入杯中,那恬淡的绿,仿佛能氤出一缕缕绿烟。

    透过玉杯,看阳光璀灿若翡翠,不知是青梅酒染绿了玉杯?还是绿玉杯溶入了酒液?

    一人自斟独饮,眼前繁华似锦、烈火烹油的富贵似乎与我无关。

    这宫中,曾经住过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他在世时,诸事节俭,宫中甚少举行宴会,他的几个妃嫔皆是清冷自处之人,亦不喜热闹,所以,那时的大周皇宫肃穆清静,似一泓月夜里澄澈的湖水,衬得静夜吹箫的他,仿佛可以御风而去。

    而自宇文邕继位以来,宫中三日一大宴,两日一小宴,热闹无比。

    几日前,因凝华夫人生辰才办了一次宴席,如今又到齐王生辰,十七,只不过是个小生日罢了,他却偏偏兴头十足的大张旗鼓。这些宴席,初时宇文护是每回必到的。后来,他见宇文邕整日在宫中奢糜挥霍,饮酒取乐,又喜好骑射狩猎,贪恋美女娇娥,于是以为他不过是少年天子初登帝位,图个快活新鲜,渐渐地便也不太在意了。

    今日的宴席,宇文护就未曾来到,不过托人送来贺礼而已。

    这青梅酒,初喝时,仿若含了一颗清甜微酸的梅子,唇颊余香,然而却后劲颇足,几杯酒下肚,人已微醺。远远的望见宇文邕正慵懒坐着,身侧的顺华夫人替他将削了皮的雪梨送至唇边,他含在嘴里,轻佻的伸手将顺华夫人揽入怀中,那凝华夫人沈娇奴便也不依,顺势亦倒入他怀中,娇语连连,引得他大笑起来。

    我微觉气闷,站起身来。妍紫一直伴在我身侧,见我起身,忙轻声问道:“公主要去哪儿?”

    “我多喝了几杯,头有点晕,想要出去透一透气。妍紫,你不必跟来了。”我答道,说罢,莲步轻移,出了清音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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