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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常书欣     商海谍影txt下载     商海谍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81章 乱花迷眼徒增笑

    十七日,在紧锣密鼓的铺垫后,盛华食品复牌,之前利好的消息已经是铺天盖地的铺遍了这个小岛,华鑫国旅、vc投资、内地*航数家知名企业的力挺,让复牌后的盛华食品一路走高,当天直接拉升26%。

    不过成交量却低得可怜,只有本年度日均成交的十分之一不到。据股评家评论到,是前景看好,惜售如金导致股价飞涨,而交易量却在萎缩。

    十八日,股价动荡,小幅下跌,又有易兴基金重仓持有消息曝光后,收盘继续上涨。

    二十日,盛华食品向地方法院提起诉讼,把在香港臭名昭著的冉长欢推上了被告席,蓄意制造丑闻、窃取商业机密等等,足以把这位曾经的神童挡在新加坡国门之外不敢进入,又有媒体曝料做空机构在本轮做空机构在本轮操作中损失惨重,此消息无形又为股价的上涨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二十四日,盛华食品已经恢复到了停牌前的价格,还在涨,有一则评论如是形容:涨得让人害怕!

    商场是个看不到硝烟的战场,也看不到那些大象无形的较量,不过谁也看得出,此次狙击中概股的做空已经全盘失败,时间根本不足以让做空机构回购股票,这是数家企业的联盟集体对抗国际资金大鳄,那些知道点内情,和根本不知道内情的,已经开始依据这个故事,猜测出无数个牌本的新闻了。

    二十七日,继续涨……

    三十日,还在继续涨………

    十二月的第一天,出境归来的罗成仁终于如愿以偿邀请到了仇笛,请客的地方是一处较为偏僻的炸酱面馆,不过助理知道,也就特别亲近和熟悉的人才有这种待遇,其实请客的级别越高、越显得尊重,那也意味着越陌生,只有朋友间才到这种无拘无束的环境。她一点也不敢怠慢,亲自驾车把仇笛从一个工地旁边的公寓楼里接上,送到了请客地。

    “耶,越来越抠了啊,这一桌五十块钱就打发了啊。”仇笛有点意外,没想到这种规格,罗成仁春风得意地笑着道:“没听说越有钱越抠么?被你讹了我那么多,我得节省点过了。”

    “那得了,我请吧。”仇笛笑着,拧开了京城人都喜欢的老牌子酒:牛头山二锅头。

    “刘,你自个多点几个菜啊,这位先生买单。”罗成仁喊着刚出门的助理,一副便宜不沾白不沾的表情。仇笛给他斟了杯笑道:“看不出来啊,穷逼有装逼爱好,土豪却有穷逼情结。”

    “哈哈……就是这意思,我还就喜欢听你讲糙话,一针见血、一语中的,甭以为富人圈子都是一掷千金怎么地,我们那哥几个一块吃饭,就花不得百把十块,还都是划拳买单……来,走一个。”罗成仁抿了一杯,直吧嘴道,还是二锅头来劲,二锅头炸酱面养出来的胃啊,到什么地方都是水土不服,还就喜欢这味道。

    仇笛笑了,人人都有可爱的一面,这位罗总褪去身上所有的光环,他倒觉得和包小三有几分类似之处,直爽,爽得像二锅头一样,三句话两人就有火辣辣的热情了。那吃相,一点也不文雅,唏唏律律往嘴里扒拉,偶而间还啃上几芽蒜,到罗总这种任性的份上,他一点都不在乎,笑着对仇笛道:“告诉你个秘密啊,请你到这儿啊,就觉得这儿能吃爽……每回应酬,不是喝一肚子,就是根本吃不饱,回头还得到这儿来碗面,呵呵……吃啊,大饭店给你上的环境和服务员脸蛋,养眼不养胃啊。”

    “这么说,其实土豪和穷逼生活基本相同的,无非是你们多了一道工序而已。”仇笛笑道。

    “对,整所大房子,把自己装进去;整几身好衣服,把自己装进去;整辆好车,把自己个装进去……简单地讲,就是网上讲的,大部分时候还不都在装逼。”罗成仁笑道。

    不过仇笛知道,说装逼的人绝对不是在装逼,和大多数人相比,这是个绝对够牛逼的人物,这不,饭间他看看手机,显得有点兴奋地把股指曲线图亮到了仇笛的面前,仇笛摇摇头道着:“你这不对牛谈琴么?我就认识钞票,股票根本不懂。”

    “你应该学学嘛,这个年代不懂投资怎么行?”罗成仁不悦道。

    “等懂了被你们这些大户坑啊?”仇笛噎了罗成仁一句,推还了手机,他随意问着:“华鑫和vc风投的,那么听你的啊,我听说涨得很快啊。”

    “他坑不倒我,我也拍不倒他,没法火拼了,只能当同伙了……那个做投资不是奸似鬼的,他们也不傻,只要合力把股价抬起来,不管抬多高,那做空的只能咬着牙接盘,他们还是赚了。孙昌淦这条老狗啊,已经准备好钱收购重组盛华了,差一点就被他坑死了。”罗成仁笑着道,对于差一点就“坑死”他的孙昌淦,他表达的更像一个玩笑,而不像有切齿之痛。

    商人,也就这个得性,仇笛吃着摇摇头道着:“转来转去都坑,最终坑的还是那做空逼迫抛售的那些小户吧。”

    “这不正常么,就像你买彩票不中奖,总不能怨发行机构的,规则如此,没有逼着你进场啊。”罗成仁笑道,他看着仇笛不为所动,知道对方可能真对金融一点兴趣也无,这些感叹道:“呵呵,这次也邪了啊,我身边多少投资顾问、多少危机公关专家,最终是你拉了我一把……哎我说,是什么促使你弃暗投明,来拉了我一把呢?”

    “我调查过你,盛华的前身是个福利企业,是因为连年亏损才转制股份制改制的,和那些圈钱的皮包公司不同,一直在接收伤残军人,我听说,好像你父亲和几个创始人,都是老兵?”仇笛问。

    “对,没发现你这么高尚……那把讹我那钱退给我呗。”罗成仁瞠然道,没想到是这种原因。

    “我得先顾肚子,后顾良心啊。”仇笛道。

    “那你那天闯进我办公室,就是想提醒一句,免得将来良心遭受谴责?”罗成仁问。

    “不。”仇笛笑着道:“那天……我其实是冲你电脑里的数据去的,因为一直不知道冉长欢的真正目标,不过得到你电脑里财务决算数据里,有借款这一项时,我当时就明白了,是做空机构盯上了,目标在境外……当时你牛逼哄哄发火呢,没注意,我把接收器贴在你桌面下面。”

    呃……罗成仁气重重一嗝,目瞪口呆地道:“看来,那天揍你看来一点都不冤枉。”

    “是不冤枉,赚了五百万呢,比买双色球划算多了。”仇笛坏笑道。

    “特么滴……”罗成仁重重一拍桌子骂着:“我怎么被你整得一点成就感也没有呢?……咦?不对啊,81号偷走数据,是不是和你们也有关?”

    想到这茬,罗成仁吓了一跳,仇笛笑着看他问:“如果有关呢?”

    罗成仁瞠然张着嘴,半晌才道:“最好无关啊,否则你这脑袋没机会留着吃炸酱面了……应该不会,钱是冉长欢拿走的,攻击的黑客也拿走不少,经侦已经抓了好几个了。”

    “那不得了,有赃才是贼,我们是无辜的。”仇笛道,继续埋头吃饭。

    “****,我怎么听着像个冷笑话。”罗成仁识趣地不再问了,不过这让他对仇笛的观感又上了一个档次,神秘感无限增加,他想了想道着:“怪不得不到我手下干活呢,还是小看你了啊。有这本事,还愁没饭碗。”

    “那不是一码事,要是我接下来的人生,就站在你面前鞠躬弯腰、汇报工作、聆听指示,有什么意思?”仇笛慢悠悠地道,也在转着话题问:“对了,81号的事怎么样了?”

    “你想知道什么?”罗成仁警惕了,好奇地侧头盯着仇笛。

    “你看你这人,什么眼神啊,俞世诚不是你朋友么?我就看看你这人怎么样,难道一点都不关心朋友下落?”仇笛道。

    罗成仁被气得直翻白眼,他斥着:“头回见你这么不要脸的,把人家整倒了,心虚就说心虚的话,拐个弯寒碜我?”

    “好,好,那算我心虚行了吧。不能是我们整倒的吧。”仇笛不好意思地道。

    “反正是倒了,不过这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把好几个亿不知道折腾那儿去了……这是个麻烦事,投进去的多少得亏点,这么大资金运作都是以借款形式给他的,连房产带地产,能收回几个亿来就不错了,整体要赔一半左右……哎呀,这里头,可真有人哭昏在厕所里了啊。”罗成仁笑道,其实他何尝没有劫后余生的感觉,他看看仇笛,声音放低了道着:“你就不用心虚了,警察查封了一多半,俞世诚和冉长欢拿走一部分……你们顶多是被冉长欢雇上掐电捣乱的,都俩伤残了,还能怎么着?你跟我说句真话……”

    “什么真话?”仇笛问。

    “这要是设计好的,可了不得……你们不会是拔了橛子,故意让冉长欢偷走驴吧?回头再把他卖了换钱……哟,哟,我怎么看着你有点害怕了,我好像是出冤枉钱的那人。”罗成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现在,越看仇笛越像,想想事情,也越接近于这种判断,特别是,他能进入盛华的办公区,偷走电脑里的数据。他惊愕地看着仇笛催着:“是不是这样?债主都找偷驴的麻烦,你们倒没事了。”

    “你就不能阳光一点,想这么阴暗。”仇笛不悦地斥了他一句,提醒着:“你应该想想那个偷驴的,千万别让他翻身。”

    “翻不了了,做空机构的、风投的、华鑫,81号的债主,包括我都在追他,死活不论,赏格已经开到一百万美金了,他除非把资金都变现埋到地下自己不露面。”罗成仁道,拿了要命钱的,下场都是如此。

    仇笛抬头,灿然一笑:“那我就放心了。”

    “这也是设计好的?”罗成仁愕然问。

    “我就一吊丝,你非要神化我,我有那么能吗?”仇笛不屑道。

    “确实没那么能,不过够吊!我请了你几回都不去我公司任职。”罗成仁加重语气,恶狠狠地评价道,他亲自倒了杯酒敬着仇笛道:“来,干一杯,这么吊的吊丝我可是头回遇到。”

    砰!两杯重重碰在一起,两人彼此的眼神颇有几分欣赏,杯中酒一饮而尽,话里情慢慢来叙,直吃到杯盘狼藉,酒瓶见底。摇摇晃晃的两人被助理搀上车,还是先送的仇笛回住地。

    …………………………………

    …………………………………

    仇笛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梦里又回到惊心动魄的现场,梦见和老毒火拼,梦见自己恶狠狠地打死了人,惊醒时一身冷汗,惊回到现实中才发现是在冷清的租住房里,门咣咣直响,听到了耿宝磊的焦急的叫声。

    他奔上前开门,耿宝磊、马树成,崔宵天等在门口,一看见他,那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仇笛马上想起下午要去医院的事,直拍脑门说对不起。

    “没事,我们去过了。”马树成道。

    “找不着你,我们以为出了什么事呢?”耿宝磊道,埋怨的口吻。

    崔宵天笑笑,无语揽着他进家,关上了门。

    仇笛开上水,自己却口渴,以至于先喝了杯冷水,洗了把脸才出来,几人坐沙发上,看仇笛这醉死梦死的样子,宛如已经变了个人,相视几眼,都没说话,丁二雷做个人工植骨手术,刚能下地,不过恐怕以后得成瘸子了,至于可怜的三儿,动了两次手术取脑部於血,到现在还昏迷着。

    “三儿,还那样?”仇笛期待地问,就像他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但仍然期待一样。

    没有意外,几人点点头,更郁闷的,到现在为止都没联系上三儿的家里,这个打小就出来混的逛荡货,倒下了这帮朋友才发现,对他的家庭情况一无所知,马树成跑了一趟包小三老家,才发现三儿出身于一个当地出名的污染村,村里早没几户人家了。

    “想开点,仇笛,既然我们敢干这个事,那不管多重的后果,都要咬着牙承担,何况现在,我觉得已经相当完美了。”马树成道,说这话可是真心实意,他根本没有想像到,仇笛最后会在盛华的乱局里火中取栗,结结实实拿回了五百万。

    “既然我们离开这个江湖,也会留下后来者高不可攀的传说啊。”崔宵天宽慰道,耿宝磊见过钱,没这么激动,他驳斥道:“没有这么夸张吧?拼死拼活,全部凑起来顶多一套房,要单论个人,顶多个大点的卫生间。”

    “那总比你以前睡地铁租地下室强啊,哎宝蛋,你和那学妹,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崔宵天好奇地问,被耿宝磊无视了,你丫喜欢男人,问女人事有什么意思。

    话题渐热,仇笛给几人倒上水,随意问了句老膘,一问他,哥几个乐了,甭问了,在家欣赏他的内裤收藏呢,想让他出趟门,没有足够的诱惑根本办不到。

    前些日子因为局势尚不明析,众人都分散躲藏着,越来越安全的局势让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听仇笛中午是罗成仁请客,崔宵天有点羡慕地道:“可以啊,仇笛,和他那个圈子搭上线,以后不管做什么,那机会可就更多了。”

    “对,以后干什么?我现在很迷茫啊,咱们干的事白不白,黑不黑,该怎么往下走啊,现在哈曼也倒了,总不能咱们自己开家哈曼吧?”耿宝磊道。

    这时候,马树成胳膊肘碰了碰耿宝磊,示意着出神盯着水杯的仇笛,明显走神了,这些日子在一起,不止一次看到曾经心细如发的仇笛如此魂不守舍了。

    “嗨…嗨…”

    “仇笛……”

    两人一起叫,才把仇笛叫醒了,他示意着:“哦,你们喝水……不好意思,家里没茶叶。”

    啧……马树成直撇嘴,他知道仇笛和包小三厮混的感情,语重心长劝着:“三儿的事你别伤心了,那不是你的错。”

    “没事,我不伤心,大不了我养着他。”仇笛难堪地道了句。

    耿宝磊接茬道着:“刚才问你话呢,接下来该干什么?”

    “问我?我还没想呢。”仇笛道。

    一句把凉水泼了众人一头,崔宵天道着:“不做可以,不想不行啊,我们等着你指明出路呢。”

    “等我?”仇笛皱着眉头,难堪了。

    “不等你等谁啊,现在咱们这个小圈子,只有你能服众了,虽然三儿和二皮出了点事,可总体来说,你安排的是相当细致,要不是这俩坑货还想回去蹲一晚上,估计他们和黄毛早安全脱离了……趋利避害做的相当完美啊。”马树成由衷赞到,对于阴谋论者,能在安全的前提下攫取最大的利益无疑是完美的。

    仇笛摆摆手,自嘲道着:“纰漏太多了,我应该能想到,以俞世诚和老毒的能力,会追着监控走的……应该能想到包小三的案底,没那么容易隐形,更应该想到,谢纪锋不会坐视……对了,我到现在一直有个问题想不清楚,你们替我想想。”

    “是谢纪锋的事?他应该卷上家当,到国外当富家翁了。”马树成道。

    “对,就是他,到现在我都觉得根本没有看透他……在我们对81号准备下手的时候,唐瑛有天晚上约我,告诉我她和汪光明的事,也就是因为汪光明出自盛华,我才把眼光投向盛华,才发现冉长欢的目标,可能在盛华……我一直想不通这个事啊,如果他和唐瑛密谋的话,这种事,瞒着我不更好?或者随便编一个故事不更好?”仇笛问。

    众人怔了,这又是一块心病,差点把仇笛栽进去,而且众人对于仇笛的态度很是不认同,耿宝磊笑着问着:“我说,你是不是真和唐瑛睡了?”

    “正是因为,有那层关系了,我才觉得不至于啊……一个女人,是勉为其难和你**,还是喜欢你和你上床,我就再白痴,也分辨得出来啊。”仇笛道,唐瑛出来就一直躲着,给他又添了一块心病。

    “但是不排除,她既喜欢你,又喜欢钱的可能啊。”崔宵天道,仇笛没说话,竖了根中指回敬。不料耿宝磊却得意笑着道:“还有件事我没告诉你,我见到唐瑛了?”

    “在哪儿?她搬住处了,一直没再联系我……不对呀,你把手机号换了,她不知道啊?”仇笛道。

    “可她能联系上管千娇啊,千娇联系的我,说她想见我……我就不待搭理她,什么人啊,一起这么长时间,最后能把咱们给卖了……对了,他让我转交给你一样东西,说是你送给她的,让我务必还给你。”耿宝磊掏着包,扔出一个小盒子来,取笑问着:“你不会送她钻戒了吧?”

    “我没送过她东西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仇笛问。

    “前天。”耿宝磊大咧咧道。

    仇笛撕开盒子的封条,果真像个首饰盒子,不过打开却是空的,盒子内侧一行飘逸的字:无数青山隔苍海,与谁同往却同归。字下留着一串号码,仇笛眼睛一直,知道是谁了,他指着耿宝磊气愤道着:“特么滴,再去泡妞误事,下回我非抽你。”

    “什么意思?”马树成纳闷道。

    “是谢纪锋,姜还是老的辣,我最终还是掉进了他的算计里了……他是怎么做的?”仇笛一下子思绪开始高速运转,却一时半会理不清纷乱的头绪,耿宝磊不磨叽了,干脆拔着号码,嘟嘟接通,对方喂了声,耿宝磊惊得两眼发直,捂着听筒对仇笛讲:“还真是他。”

    “喂,谢总吗?”耿宝磊对着话筒道。

    “宝磊啊,您好……收到我的礼物了?”谢纪锋依然笑吟吟的和气声音,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收到了,您这是……什么意思?”耿宝磊瞠然问。

    “你不明白,有人明白……让仇笛接电话。”谢纪锋道。

    那声音仿佛有无形的威力,让耿宝磊什么也讲不出一句来,似乎,从睡地铁的待遇走到今天,并没有什么可怨恨这位的,那怕曾经被人家卖过,他递着手机给仇笛。

    仇笛在拿住手机的时候,一拍额头道着:“我明白了!”

    “所以,我得谢谢你,给了我个提前退休的机会。”

    电话里,传来了谢纪锋从容、温和的声音,和初识他时似乎听不出什么变化………树成直撇嘴,他知道仇笛和包小三厮混的感情,语重心长劝着:“三儿的事你别伤心了,那不是你的错。”

    “没事,我不伤心,大不了我养着他。”仇笛难堪地道了句。

    耿宝磊接茬道着:“刚才问你话呢,接下来该干什么?”

    “问我?我还没想呢。”仇笛道。

    一句把凉水泼了众人一头,崔宵天道着:“不做可以,不想不行啊,我们等着你指明出路呢。”

    “等我?”仇笛皱着眉头,难堪了。

    “不等你等谁啊,现在咱们这个小圈子,只有你能服众了,虽然三儿和二皮出了点事,可总体来说,你安排的是相当细致,要不是这俩坑货还想回去蹲一晚上,估计他们和黄毛早安全脱离了……趋利避害做的相当完美啊。”马树成由衷赞到,对于阴谋论者,能在安全的前提下攫取最大的利益无疑是完美的。

    仇笛摆摆手,自嘲道着:“纰漏太多了,我应该能想到,以俞世诚和老毒的能力,会追着监控走的……应该能想到包小三的案底,没那么容易隐形,更应该想到,谢纪锋不会坐视……对了,我到现在一直有个问题想不清楚,你们替我想想。”

    “是谢纪锋的事?他应该卷上家当,到国外当富家翁了。”马树成道。

    “对,就是他,到现在我都觉得根本没有看透他……在我们对81号准备下手的时候,唐瑛有天晚上约我,告诉我她和汪光明的事,也就是因为汪光明出自盛华,我才把眼光投向盛华,才发现冉长欢的目标,可能在盛华……我一直想不通这个事啊,如果他和唐瑛密谋的话,这种事,瞒着我不更好?或者随便编一个故事不更好?”仇笛问。

    众人怔了,这又是一块心病,差点把仇笛栽进去,而且众人对于仇笛的态度很是不认同,耿宝磊笑着问着:“我说,你是不是真和唐瑛睡了?”

    “正是因为,有那层关系了,我才觉得不至于啊……一个女人,是勉为其难和你**,还是喜欢你和你上床,我就再白痴,也分辨得出来啊。”仇笛道,唐瑛出来就一直躲着,给他又添了一块心病。

    “但是不排除,她既喜欢你,又喜欢钱的可能啊。”崔宵天道,仇笛没说话,竖了根中指回敬。不料耿宝磊却得意笑着道:“还有件事我没告诉你,我见到唐瑛了?”

    “在哪儿?她搬住处了,一直没再联系我……不对呀,你把手机号换了,她不知道啊?”仇笛道。

    “可她能联系上管千娇啊,千娇联系的我,说她想见我……我就不待搭理她,什么人啊,一起这么长时间,最后能把咱们给卖了……对了,他让我转交给你一样东西,说是你送给她的,让我务必还给你。”耿宝磊掏着包,扔出一个小盒子来,取笑问着:“你不会送她钻戒了吧?”

    “我没送过她东西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仇笛问。

    “前天。”耿宝磊大咧咧道。

    仇笛撕开盒子的封条,果真像个首饰盒子,不过打开却是空的,盒子内侧一行飘逸的字:无数青山隔苍海,与谁同往却同归。字下留着一串号码,仇笛眼睛一直,知道是谁了,他指着耿宝磊气愤道着:“特么滴,再去泡妞误事,下回我非抽你。”

    “什么意思?”马树成纳闷道。

    “是谢纪锋,姜还是老的辣,我最终还是掉进了他的算计里了……他是怎么做的?”仇笛一下子思绪开始高速运转,却一时半会理不清纷乱的头绪,耿宝磊不磨叽了,干脆拔着号码,嘟嘟接通,对方喂了声,耿宝磊惊得两眼发直,捂着听筒对仇笛讲:“还真是他。”

    “喂,谢总吗?”耿宝磊对着话筒道。

    “宝磊啊,您好……收到我的礼物了?”谢纪锋依然笑吟吟的和气声音,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收到了,您这是……什么意思?”耿宝磊瞠然问。

    “你不明白,有人明白……让仇笛接电话。”谢纪锋道。

    那声音仿佛有无形的威力,让耿宝磊什么也讲不出一句来,似乎,从睡地铁的待遇走到今天,并没有什么可怨恨这位的,那怕曾经被人家卖过,他递着手机给仇笛。

    仇笛在拿住手机的时候,一拍额头道着:“我明白了!”

    “所以,我得谢谢你,给了我个提前退休的机会。”

    电话里,传来了谢纪锋从容、温和的声音,和初识他时似乎听不出什么变化………

第182章 柳暗花明人已杳

    仇笛的眼睛在睁大,表情在紧张,他拿着电话,仿佛电话有千钧之重,放在耳边时,他带着几分不信地问着:“你……指的是股市?”

    “呵呵,好像很让你惊讶啊?”谢纪锋以问代答。

    “还真有点,我说那儿不对劲,冉长欢和华鑫给不了你多少,为那点跑腿钱把我们卖了真不划算,恭喜你啊,谢总,赚的不少吧?”仇笛道。

    “你猜?”谢纪锋依然是以问代答。

    “我猜你这样的天才最后留个电话,是需要个观众吧,就像这首诗,无数青山隔苍海,与谁同往却同归,越是天才,越无法忍受锦衣夜行,猜对了吗?”仇笛问。

    “好像是这样,那你觉得自己有资格,与我同行同归了吗?”谢纪锋问。

    真正面对时,仇笛此时却生不出那怕一点忿恨之意来,这场角逐,恐怕最大的赢家要是他了。仇笛想想道着:“我们恐怕同路难同行了,如果有机会见你,我会揍得你满地找牙。”

    “呵呵,所以,我不会给你这种机会的,不过却可以最后给你一个赚钱的机会。”谢纪锋道。

    仇笛马上反应道:“不需要,我怎么知道不是坑?”

    “当然不是坑,不过得凭你自己的本事去拿……哈曼被封了,送给你怎么样?现在恐怕也只有你能让它解封,别觉得不值钱,那儿的半层楼,每月租金就九万多,还有八个月才到期,光转租就是一大笔钱,别说哈曼的牌子含金量有多高了,如果能安然无恙复牌,应该比以前更值钱……您说呢?”谢纪锋像往常一样,给出了一个极具诱惑的目标,等待仇笛考虑的时间里,他谆谆善诱着:“我出具一份转让协议,很快你就会到我曾经的位置上……代价嘛,每年利润的百分之十五怎么样?几乎等于白送,当然,还有附加条件。”

    “说完。”仇笛道。

    “附加条件是,你得能达到我的水平,比如,如果你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分不清敌友,我都不敢把公司转给你。”谢纪锋道。

    “呵呵,你有朋友吗?还敌友?”仇笛不屑道。

    “哦,眼光不错,第一个主题就答对了……阴谋论者,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视之为敌,你没发现吗,其实咱们是同一类,为了攫取利益会绞尽脑汁,其实你给我的惊讶,更甚于我给你的,我真想像不到,你居然走到了最后。”谢纪锋道。

    “彼此彼此,其实你从一开始就盯上了中概股盛华,准备从中捞一笔?”仇笛问。

    “当然,能走多远,首先取决于你的眼光看多远。”谢纪锋道。

    “其实开始我们的身份相同,都是受冉长欢委托,我拍肉联厂的证据,你偷盛华的财务数据,然后两条线合在一起,制造负面新闻打压盛华股价?”仇笛道。

    “对,谁也没想到,你太优秀了,速度快到打乱了他们的步骤,他们出八十一号那个难题,其实是想拖缓你的步子,谁知道,你连那事都有办法……后来我才知道马树成在部置,我想,马树成当年的班底,现在到你手里了吧?”谢纪锋道。

    “当然,你没有朋友,不代表我没有………为什么把我引向盛华呢?不知道不更好?”仇笛问。

    “我要说,我也不想眼看着盛华倒霉,你肯定不信吧?这个实业在京城算是小有名气,要是折于外邦之手,我可真是难辞其咎啊。”谢纪锋道。

    仇笛一笑道:“你是怕结下死仇,断了后路吧?要是盛华彻底坍台,或者有一个漫长的重组,都是你不愿看到的,其实你要做的是,在低位买进后,就可以让盛华开始反击了,盛华肯定要想办法拉升股价,那时候趁乱渔利正好,省得做空机构一方发现你建老鼠仓了?”

    “呵呵……就算是吧,难得一知己啊,我都有点后悔和你交恶了。”谢纪锋不置可否道。

    “不是吧,你会后悔,你把我们卖了,也是一步棋……在81号出事和俞世诚出逃之间,你需要有人挡住猝来的报复,从包小三和丁二雷能马上联想到我,从我很快能联想到哈曼,如果我不现身,他们会直接针对你,我是最好的挡箭牌……我要输了,那只能自己扛着,改变不了什么,俞世诚和都朝军仍然要出事,而你没事;我要赢了,那你的安全系数就无限提升了,盛华尚不知道你,而你和华鑫是同谋,仍然没事……不管怎么样,股价都会拉升,所差只不过是时间长短而已,让盛华反击,会比华鑫重组收购拉得更快。”

    “好像是这样,这也是你让我震惊的地方,居然撬动了罗成仁对付都朝军……不错,我恐怕都办不到。”谢纪锋欣赏的口吻道。

    “可惜,办的正中你的下怀,其实殊途同归是吧?我就不针对华鑫,你最终也会把他们卖了,你的算计是,让盛华拉升股票才是最安全的,而你留下的那些东西,完全可以让华鑫的夏亦冰、孙昌淦忌惮,进而被绑到盛华的战车上……恰恰你抛出这个东西之后,又把自己放到了无足轻重的位置,他们只顾着反击、融资,谁还会在乎你这样一位……胆小怕事的小人物?”仇笛道。

    谢纪锋笑着道:“对啊,我们的思路是相仿的,就像你们打开81号宝藏,却教唆别人当贼一样,失主目光都注意在贼身上,反倒忽略了开门揖盗的才是首恶……你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啊,居然毫发无伤地呆在京城,反倒把我的公司给封了。”

    “人都可以做棋子,何况一个小公司,即便我不那样做,你也会把哈曼扔出来……查到你涉及商业间谍,然后搜查,然后发现证据,然后这些证据直接威胁到华鑫的信誉……再然后两方妥协,你是算好的,他们如果联合,那这事就查不下去,你照样安然无事了。”仇笛道,一想起饭间罗成仁讲的“他们坑不倒我、我拍不倒他们,无法火拼,只能当同伙了”这句话,以谢纪锋浸淫尔虞我诈的时日,不可能想不到这儿。

    “对呀,你这个事后诸葛亮分析的不错,商人间嘛,利益大于一切,在那种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地联合,一致针对做空机构,股价都到腰折的位置了,有人把路都铺好了,没理由不去摘果子啊。”谢纪锋笑道,就像听着仇笛的回述,在重温自己的业绩一样,他笑着道:“不错,能看到这儿,足够胜任哈曼的下一任掌门人了。”

    “不,我错了很多。”仇笛道。

    “没有啊,几乎没犯什么错误,否则你走不到今天。”谢纪锋道。

    “唐瑛……我看错了她一次,第二次见到,又继续看错她了。”仇笛自责地道,唐瑛是法律专业毕业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如果知情的话,那自首无非也是一场作秀而已,仇笛直问着:“不管我找不找到她,她都会自首,举报你,对吧?”

    “呵呵,那当然,她一定告诉你,价码是八十万对吧?”谢纪锋道。

    “对,应该不止这么多,她替你拿盛华的财务数据,又把我卖了,还去自首,八十万就不够了。”仇笛黯然道。

    “不,确实是八十万,不过她可能没告诉你,是新加坡元。”谢纪锋道。

    仇笛周围凑着的几个人,齐齐咧嘴吸凉气,八十万新加坡元,差不多四百万人民币,果真是个价格问题,有四百万,足够在在场的所有人铤而走险了。

    众人复杂地看着仇笛,倒不是埋怨,却像是无法理解仇笛干这种事,还有宅心仁厚的缺陷,可偏偏又觉得,也正是这个缺陷,值得大家信任。

    半晌无语,谢纪锋缓缓道着:“现在最不能相信的有两种人,一种是商人、一种是女人……这是生意,你要从感情的角度去考虑,那你就输了,唐瑛这次和你们,和我一样,拿到了她想得到的东西,然后全身而退……至于其他,就当是个美丽的邂逅吧,你不至于真想把她娶回家当老婆吧?”

    当然不会,在座的一群坏种,怎么可能还有情种,而且都为仇笛不值,要不是打电话,耿宝磊怕就是就得教仇笛了,养妞如养狗,多用皮带抽,那有你这样的,还能被人家反咬一口。他忿忿地侧过了头,马树成指指瞠然的仇笛,示意他别说话。

    仇笛的无语,并不是后悔,倒像是灵光一现,他慢吞吞地道着:“也对,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单身了。”

    崔宵天呲声笑了,这肯定把老谢打击得不轻。

    谢纪锋叹了口气,像是被揭破心事一样道着:“我们这一行相信爱情,和相信诚实一样可笑,你周围的人包括马树成,有不是单身的吗?”

    哟,皮球踢回来了,仇笛瞅瞅,还真是,马树成单身、耿宝磊滥情,还有崔宵天更酷,压根喜欢的就是男人,这回,该他苦笑了,惯用用阴暗的思维的人,确实很难和女人建立感情基础。

    “好了,考虑的怎么样?”谢纪锋像是要结束了。

    仇笛想想道:“我在考虑,你好像没有把故事说完。”

    “是吗?你居然还有没想通的地方?”谢纪锋道。

    “你好像漏了一个人。”仇笛提醒着。

    “你指……郎月姿?你认为这是个真实姓名?”谢纪锋不屑道。

    “名字不重要,但好像位置很重要……你深居简出,冉长欢诲莫如深,如果没有一个环节,你怎么可能知道他们的目标是盛华的股票?你就猜测出来,时间也来不及。冉长欢拿走资金,你是怎么知道的?而你必然是知道之后,判断冉长欢即将成为众的矢之,才敢放手出卖华鑫,让盛华和华鑫联合,齐齐拉升股票价格……否则华鑫如果收购重组,做空机构得逞,万一发现你也在吃里扒外,岂不是弄巧成拙?”仇笛问。

    “所以你判断,郎月姿是我的人?你确定?”谢纪锋道。

    “当然确定,你肯定把全部身家押上了,这条钢丝走得比我还悬,没有十足把握怎么可能?而你和冉长欢、夏亦冰又不在一个层次,难道还会有其他的渠道?”仇笛道。

    “呵呵,猜得很正确……她是个真正的商业间谍,我们一直有很友好的合作关系。”谢纪锋道。

    “代我向她问好。”仇笛道,嘴角泛起了一丝坏笑,谢纪锋说得很对,相信诚实是一个笑话,但在他和郎月姿之间,似乎还有过诚实的一幕,仇笛提醒她逃走,而她的回报是,提醒仇笛有追踪,这似乎也是一个基于诚实的交易。但所有的交易,似乎都有利于谢纪锋的计划。

    仇笛在想,这家伙玩火的水平比他更高,他根本不怕把火烧到他身上,那样正好让盛华发掘出华鑫私下操作的证据。既然这样,那传递消息的人是什么居心,仇笛不得不怀疑了。

    他眼前浮现着郎月姿神秘而美丽的笑厣,在意味深长地告诉他:你这么聪明,还不知道到哪儿找我?

    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片刻,谢纪锋笑着道:“那得你自己想办法了,我们的合作已经结束了。”

    “不会吧,我猜她应该在你身边,隐藏这么深的人物,怎么可能和我们一样,会是个拿点小钱逃命的角色。”仇笛道。

    “这一点,你绝对猜错了。”谢纪锋道,声音似乎不那么平静了。

    “没关系,只是代我问好……其实我得谢谢你啊,把两个漂亮女人都送给我了,郎月姿的床上功夫很不错,比唐瑛还好,啧,我其实很想念他的……咱们俩不会上过同一个女人吧?这可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斗友情,我会很荣幸的。”仇笛一反常态,像包小三一样开始说恶心话了。

    那边似乎给气着了,好半晌没回音,过了很久才听谢纪锋声音稍变道着:“你不会有这种荣幸的……不过如果你想成为哈曼的下一任老板,我倒可以给你这种荣幸。”

    “我如果不要这种荣幸呢?”仇笛道,很不客气。身边几位给他使眼色,哈曼光场地和办公设备就值多少钱,百把十万打不住啊,那可是白捡,以现在的形势,也只有仇笛能够接手。

    “真的吗?”谢纪锋似乎不信,这种便宜居然不沾。

    “你以为你能算无遗策?你以为你能把所有的人和事都玩弄在股掌之中?我告诉你,错了,你就想留条后路我也不会给你,乖乖到国外当丧家犬吧……哈曼会倒闭,会很快被人忘记,或者还会有其他事,都得算到你头上……我想要什么,我自己会想办法,你……不会再有出卖我们谋利的机会了。”仇笛决然地道。

    没有再多说,直接扣了电话………

    ………………………………………

    ………………………………………

    这恐怕也是一个失误,坐在机场的谢纪锋瞠然拿着手机,有点意外地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

    而且此时他同样没有更多做为胜利者的快感,仿佛自己输掉了很多东西一样,让他黯然、让他愤怒、让他咬牙切齿地,把手机拆成零件,扔进了垃圾桶,还狠狠地踹了一脚。

    不远处,有位端着两杯咖啡的女人,惊愕地看着失态的谢纪锋,从来没见过他发火的样子,那气急败坏的表情,让她甚至有点恐惧。如果仇笛在场的话,他会一眼认出,这正是在京城消失的……郎月姿!

    “怎么了?纪锋?”郎月姿关切地问。

    谢纪锋一看她,莫名地脑海里就臆想着美人被仇笛如何蹂躏,如何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哀啼的场景,他阴着脸摇摇头:“没事……准备走吧。”

    默默接过了咖啡杯子,坐到了椅子上,郎月姿关切地问着:“内地的好像联系上了?”

    “嗯。”谢纪锋点点头。

    “怎么样?如果能回去是个不错的选择,现在内地是个淘金的好地方,毕竟法制不完备,经济飞速发展,想干什么都非常容易……如果我们就这样去澳洲,只能养老了。”郎月姿道。

    谢纪锋看看她,突来一问:“你是想回内地,还是想回内地见他?”

    “谁?你什么意思?”郎月姿愕然问。

    “你知道是谁,他让我代他向你问好……你们?”谢纪锋的眼中闪着嫉意。

    “我们怎么了?”郎月姿气愤地道。

    “没什么……走吧。”谢纪锋提起行李。

    郎月姿怔了许久,见谢纪锋一点也不关切地排进了队伍,她有点愤然地起身,站到队伍后,排队检票,一直在想着,又出了什么事,怎么一下子谢纪锋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过检,机票扫描,显示新加坡护照,好像不叫郎月姿,这位女士有另外一个好听的名字叫:

    律曼萍!

    航班腾空而起,在夜色中,渐渐成了一个闪烁的红点,消失不见………

    ……………………………………

    ……………………………………

    粉墨登场,在逐一卸妆退场,留下的人,都是些小角色了,无关痛痒和无人关心的。

    受此打击,马树成等人可算是好好上了一课,他概叹着:“我这几年监狱坐的不冤的,离谢纪锋我还真是差一大截。”

    “厉害,他要是把全部身家放进去的话,至少都翻一倍,而且仅用了两周时间。”崔宵天也赞叹道。

    “不止,如果放大交易,增几倍都有可能,就看他的胆子有多大了……应该小不了,啧,这老家伙,踩着咱们趟过去了。”马树成道。

    “有得必有失啊,我倒不觉得吃亏啊,就我们知道机会,当时也没钱投资啊?而现在,不仅赚到了钱,而且多了几个朋友,最起码不用担心你们算计我….他就不一样,是背着很大的包袱走的,不管做空机构、不管盛华,不管我们,都是他心里的压力,剩下的日子是不会活得痛痛快快的。”仇笛道。

    这像是聊以自慰的阿q精神胜利法,耿宝磊嗤之以鼻,不过他好奇地问:“你真把那什么郎月姿也睡了?”

    “绝对没有。”仇笛道。

    “那你吹什么牛?”崔宵天道。

    “不是吹牛,而是吹走他身边的最后一个追随者……你们想啊,他能掌握全盘,肯定是两边都有人,这边用的唐瑛掏我,那边用的是郎月姿传消息,正是因为郎月姿猜到冉长欢可能拿走了钱,才促使他做了这么一个大胆的设计……所以郎月姿,应该和他非常亲近,而且有很重的利益关系,最后他身边要有人,只能是郎月姿。”仇笛道。

    “我还是没听懂。”崔宵天道。

    “你喜欢男人,当然听不懂……这是往他心里投射一个阴影,让他不得安宁?男人都是自私的,那个男人知道自己亲近的女人和别人上过床,肯定心里会留下一个老大的疙瘩,永远解不开。”耿宝磊道。

    “对,看来你纵意花丛,也不是一点收获没有嘛?”仇笛道,耿宝磊得意了,吹嘘了,要在三十岁以前,成为千人斩水平,崔宵天瞠然评价着:“他每一个收获,都意味着将来有一个男人心里多个疙瘩呀?你难道就没点负罪感吗?”

    “有啊,我忍不住,那怎么办?”耿宝磊道。

    这时候,不太开玩笑的马树成一指崔宵天牵着红线道:“你们俩呀,你们俩要发生一段佳话,那可就挽救多少清纯少女啊。”

    偏偏这话正和崔宵天的心思似的,他举手喊着没意见,一下子吓得耿宝磊直哆嗦。

    众人一阵好笑,这段烦恼还真被冲淡了不少,而且心结解开,仇笛的思维和话都活跃起来了,刚商议大计没几句,房门咚…咚…咚被擂着响起来了。

    “谁呀,这么野蛮?”崔宵天道。

    “你欠房租了?”耿宝磊问。

    擂门间,听到了一声女声在喊,仇笛,开门!

    声音像怒了,仇笛脸拉下来了,显得紧张了,终究还是要面对,老马好奇地问是谁,耿宝磊笑着道:“比欠房租还严重,咱们走吧,不用请他夜宵了。”

    “谁呀?”崔宵天疑惑地问,似乎耿宝磊认识。

    “警察!”耿宝磊道,惊了老马和崔宵天一跳,仇笛狠狠剜了他一眼,上前开门,耿宝磊笑着解释道:“别紧张,不是咱们的事,估计他欠人家公粮了,呵呵。”

    门开了,戴兰君一把揪着仇笛进门就准备训什么,一看几人,她尴尬地松开手了………

第183章 我心如何谁知晓

    “咳…咳…那个仇笛,我们有事,先走了哈。”

    还是老马最先打破了尴尬,揪着仇笛的戴兰君怒目而视的,很让他不自然,他默默走过两人身边,而戴兰君并没有让路的意思,他侧着身,贴着墙走,不料还是没躲过,戴兰君手一支墙,直接问着:“叫什么?住那儿,身份证拿出来。”

    “我……犯事了吗?”马树成愕然道,没想到在这儿能碰到不讲理的警察,还是个女的,他看向仇笛,仇笛微微点点头,示意老马别忤逆,老马一紧张,赶紧掏着钱包,身份证,还有释放证明给掏了出来,戴兰君一扫,不悦地道着:“哦,我说怎么看你不顺眼,刑满释放犯啊……在这儿干什么?”

    “嗯……聊天,这不准备去吃饭么?”马树成陪着笑脸道,他看出来,对方好像是有火没朝仇笛发,全发他身上了,这不,一勾手指头叫着崔宵天:“你……过来,证件!”

    “哎,给您……鄙人崔宵天。”崔宵天看在仇笛的面子上,堆着笑脸,很客气地道。

    这总找不出麻烦来了吧,戴兰君一指崔宵天训着:“站好,你……过来。”

    耿宝磊屁颠屁颠跑到了戴兰君跟前,点头哈腰道着:“戴姐,您啥时候回来了?”

    戴兰君没搭理这茬,一指崔宵天和马树成问着:“这都什么人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干了些什么?”

    “没干什么啊……您不认识了,他,刚从全是男人的世界里来,刑满释放分子;他,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一gay。”耿宝磊呲笑着介绍着,戴兰君皱着眉头看着崔宵天,哭笑不得了,崔宵天很温雅地笑着解释道:“他介绍的很清楚,唯一漏掉的一点,我是他男朋友。”

    说着一只手就搭到耿宝磊肩上了,呃……耿宝磊做呕,崔宵天刺激他道着:“亲爱的,从科学的角度讲,男男相欢是不会孕吐症状的,你这些天老这样,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耿宝磊一被气着,老马和崔宵天直笑,戴兰君有点受不了了,直接一把拉门指着外面:“出去恶心吧,都什么人啊?”

    几人如逢大赦,一溜烟出了门,咚……门在他们背后重重闭上了。

    跑出楼门才缓过这口气来,老马心有余悸的道着:“哎妈呀,这让我想起了监狱生活,那管教一天就是这么虎着脸……仇笛这下惨了。”

    “没有最惨,只有更惨。”耿宝磊道。

    “什么意思?”老马没听明白。

    耿宝磊附耳说了句,老马惊声叫着:“啊!?不能吧,这么巧?把人家女人撬了,又把人家的窝给端了,仇笛这事办得太不地道了。”

    崔宵天一听这居然是俞世诚的前女友,也是愕然不已,甚至他有点不相信,理论上,仇笛这号吊丝,就再修五百年也和人家到不了一个层次上,耿宝磊说了,爱信不信,难道你现在去讲,盛华股价半个月大翻身是一群吊丝折腾的,难道会有人信?

    这倒也是,崔宵天寻思着这其中的关联,他且走且问着:“好像不对劲啊,这么气冲冲地来,一定是知道点情况了……根据她的反应,我怎么觉得她对前男友旧情难忘呢?”

    “有道理,如果已经决裂,恨得咬牙切齿,应该巴不得看到俞世诚倒这么大霉呢。”马树成道。

    “把你们愁得,有位哲人讲了,爱情还不是伤害和被伤害,甜蜜和婚姻,无非是对伤害的一种抚慰而已……马哥,您不说我都看得出来,您被伤害过。”耿宝磊笑道,手机响了,他停下来掏,老马无语地在他脑后扇了一巴掌,和这群年青人一块儿,越来越没底线了,只有崔宵天不为所动,他笑着道:“马老板,在感情问题上,我欢迎你加入我的行列。”

    “一边去,我宁愿被伤害。”马树成一怔,躲开崔宵天了。

    越怕事,事就找着上门,耿宝磊的电话是医院来的,一接就像被雷劈了:“啊……什么?人不见了?你们医生护士干什么的?他瘸条腿都能跑丢喽?……等着我告你们啊……”

    放下电话,他张惶地拉着两人道着:“快快……陪护来电话了,二皮跑丢了……这丫的,不会想不开寻短见吧?”

    “不可能啊,顶多寻乐子去,怎么可能寻短见。”崔宵天道。

    “怎么不可能,接受不了自己成为残疾人的事实,寻个短见有什么不可能的。”耿宝磊道。马树成道着:“错了,绝对不会,就成为残疾人也不会比他以前的生活更差,要在乎别人的眼光,他能活到今天吗?”

    “快走吧,万一他番然悔悟,想抛弃今生今世,投胎重新做人怎么办?”耿宝磊道。

    “不能吧,他那样就再投胎一回,还不是偷鸡摸狗、吃喝嫖赌?”崔宵天道。

    三人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医院,一个还昏迷着,一个瘸了跑丢了,不管怎么说,总是让人心里沉甸甸的啊…………

    ……………………………

    ……………………………

    出去的开始急了,而留下反而安静了,关上门,戴兰君靠着门,看着一言不发,懒懒倚墙的仇笛,那份从容,那份安静,仿佛是等到了重聚很久的恋人一样的目光,所不同的是,眼光没有像往常那样那么炽热。

    “你回来一周了,这个地方还留着,唯一的原因是你。”仇笛道。

    戴兰君一怔,一下子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心在隐隐作痛。从隐约知道到慢慢清楚,在仇笛帅气的面庞下,她看上去依然像罩了一层面纱,而自己,对于他仿佛透明的一样。

    “果然是你。”戴兰君如是道,她自己说这些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我从不回避,其实你可以直接来问我。”仇笛道。

    他看着戴兰君几次欲言又止,几次咬着下唇,按捺着自己的脾气,几次把头侧向天花板,都不愿意看他。他默默地坐回了沙发上,倒了杯水,呷着,然后又开上了壶,提醒了戴兰君一句:“你就这么站着?”

    这个提醒才把戴兰君惊省,她有一种想开门走人的冲动,就像她鼓了很大勇气,不再见仇笛一样,可最终还是失败了,她默默地坐回了沙发上,手托着腮,在慢慢冷静的思绪中,重新审视着自己。

    呼呼的水声响着,她几次抬头看仇笛,仇笛在静静地等着,仿佛在给充分的考虑的时间,她闭上了眼,像无从取舍,像难以启齿。

    “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老董选择了坐视,管千娇最早发现了黑客入侵,俞世诚现在上了红色通缉令……而包小三又重度昏迷,这一切都怎么发生的?”戴兰君问。

    “那你肯定认识都朝军了,绰号老毒。”仇笛道。

    认识,当然认识,和俞世诚相恋时,不少琐事就是都朝军给跑腿的,这个人给她的印象不错,就像所有的混出个样子来的,标准的狗腿型人物,戴兰君点点头道:“当然认识,我连他老婆都认识,他入狱,她老婆都联系我,想找点出来的门路。”

    既然包小三已经这样了,那戴兰君不会想不出81号出事的原因,能做到那种水平,还真找不到几个人,或者,面前的就算一个,戴兰君盯着仇笛,很复杂的盯着,他轻声道着:“为什么要针对他?你们根本不认识……如果没有认识你,我也许会嫁给他。”

    “不是我在针对他,没有我,同样有人针对他,你应该联系到更多,比如盛华、比如新加坡的股市、比如,近段时间纷传的,商家联盟集体抵抗做空机构狙击的事。”仇笛道,面上的故事很正能量,盛华站在舆论的最前沿,戴兰君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关联。

    “罗成仁我也认识……81号很多顾客我都认识,一**商而已。”戴兰君道。

    “也包括俞世诚?”仇笛问。

    “对,在那个圈子里,无人幸免。”戴兰君道。

    “那我还是不懂你的来意,我以为,我们可能永远都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你的家我收拾好了,钥匙费明转交给你了吧?”仇笛道。

    家里回去过了,那个温馨的小筑,对戴兰君来讲含义很深,她奇怪地审视着仇笛,又莫名其妙地问着:“那曾经是我和俞世诚住过的地方,一想起我曾经是别人女朋友,一定会让你感觉到很难堪,告诉我,有吗?”

    “我要说没有,肯定是假话。”仇笛笑了笑,拿起了开水,换了个杯子斟上了一杯,他看着戴兰君,温馨地看着,像回忆起了两人幸福的一刹那,他道着:“男人都是自私的,所以我的回答是:有!”

    “我明白了,如果我不来找你,你也永远不会再见我了?”戴兰君问。

    “如果你的心还在别的地方,我就见你又有什么用?”仇笛道。

    “你知道我的心在什么地方?”戴兰君嗤鼻不屑道。

    “现在知道了。”仇笛微笑着,伸手,想去抚慰她的脸蛋,被戴兰君一侧头躲过了,仇笛尴尬的缩回了手,戴兰君沉吟道着:“如果是别人做的,我也许可以坐视,可为什么偏偏是你……那**商没一个好东西,他们洗钱、操纵股市、卖内幕,甚至帮着外放的官僚卖官买官,帮着那些赃官往境外转移资产……我一直耿耿于怀的就是这个,我真想不通,俞世诚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可不管怎么样,我们毕竟有过那么一段,而且……他是真心待我。”

    戴兰君头枕着沙发背,状似痛苦的吟着。

    “要我为此事说对不起吗?”仇笛问。

    戴兰君侧头看他,仇笛的脸上那有半点歉意的表情,她喃喃道着:“不用破坏你的心情,你肯定很得意……相比之下,我倒觉得俞世诚比你更可爱几分,我们曾经是青梅竹马,你知道吗?他父亲和我父亲关系非常好,都是学设计出身的,都因为文革的原因被下放劳动,他们几乎是一起回的城,连我爸妈结婚都是他爸爸的介绍的………他比我大几岁,小时候一大院孩子们弄腾,都说我是他媳妇,谁要是欺负了我,第一个站出来保护我的……就是他!”

    仇笛有点蛋疼了,从最初相见的惊艳到现在,他居然不知道对方曾经有过那么深的感情。

    “后来呢?”仇笛问。

    “他一直品学兼优,不过命总是不太好,他父母回城后生活刚有转机,母亲就出了车祸,他父亲一直未娶,八十年代援建非洲,他是出境的第一代设计师……我现在都能记得俞叔叔的样子,是个很纯粹的人,是个为祖国献了热血献青春、献了青春献子孙的人……”戴兰君道。

    “去世了?”仇笛问。

    “劳累过度,死在任上了……那时候俞世诚刚上中学,后来他考取了公派出国,谁也没靠,他是靠自己的能力留学出国的……而我,因为过于顽劣,连像样的大学也上不了,被我爷爷赶到了部队,呵呵,想想都是昨天的事啊,一眨眼就变化这么大。”戴兰君像在自嘲道。她从未想像过,会在一个男人面前,叙述和另一个男人的感情故事,不过她像魔症了一样,端着水抿了几口,痴痴地说着:“他毕业后像他父亲一样归来,当了公务员,很快因为优秀谋到了大使馆的职位,一去就是几年……而我成了部队的大头兵,还是最差的那种,退役回来要不是靠着家里的荫佑,我恐怕连找工作都成问题……”

    女人的絮叨不需要理由,很多时候你都无法找出让她们喋喋不休的原因,不过仇笛看得出来,或许,戴兰君也是真心喜欢着俞世诚,最起码曾经是。

    “我一直在谈他,你不会感到很难堪吧?”戴兰君突然问,又是莫名其妙的一句。

    仇笛看着她,满脸疲惫,曾经灵动的大眼,带着几分幽怨和憔悴,他笑了笑道着:“你知道,我一直很尊重你,包括你的感情。”

    “包括我对他的感情?”戴兰君问。

    “对。曾经的感情。”仇笛道。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对他没有感情?没准感情很深……我们相恋了很多年,尽管我知道他回到商务部以后没干什么正事,尽管我知道他可能私底下都做了很多违法的事,我还是无法忘掉他……你又懂什么感情?也许这辈子我都无法忘掉他。”戴兰君道,她说到这些时,莫名地,脸上流下了两行清泪,她侧过头,无声无息的拭去了。

    仇笛给她添上了热水,蓦地看到她那只残废的手,他放下水壶,下意识地去摸,戴兰君被捉住了,仇笛摘下了他的手套,看看那处狰狞的伤处,又给她细心套好,然后再看她时,发现她也痴痴地看着自己。只是手是那么的冰凉。

    蓦地,戴兰君把手抽回来了,像是生怕被人看到丑陋的一面一样,她忿然道着:“有必要这么假惺惺的吗?你为了钱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那你又是为了什么?为了俞世诚?于公有悖你的职业守则、于私有悖你的个人感情。”仇笛反问。

    “我……”戴兰君一下讷言了,突然间发现自己的位置很尴尬,为了什么?为了前男友的违法事情,而苛责现男友?

    她像掩饰一样,蓦地生气了,拿起杯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咣声重响,然后起身,要拂袖而去,仇笛一伸手,拽住了她的左臂,她回头怒喝着:“放手!”

    没放,握得更紧了,戴兰君挥手“叭”声,一个清脆的耳光,仇笛躲也没躲,似乎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出,戴兰君蓦地怔住了,像是没想到这么容易,仇笛的身手躲开很容易。

    两人都愣住了,仇笛慢慢地放开了,很惊讶。戴兰君慢慢的坐下了,想去抚慰仇笛出血的嘴角,却鼓不起那点勇气。

    “对不起,我只是很生气……我……”戴兰君讷讷道。

    “没事,比我想像的结果要好的多。”仇笛道。

    “你想像的结果?就是这样?”戴兰君一下子歉意又消了。

    “我不想追溯你们曾经有多深的感情,不过那毕竟是曾经……但我看得出,你对他的失望,如果你们之间还那样坚贞不渝,我怎么可能有机会?还记得在乌市吗?我们每天都花前月下的,就傻子也看得出,你是严重缺乏感情生活啊,呵呵……你们,不在一起有多久了?”仇笛问。

    戴兰君一下子侧过头,回避这个话题了。

    仇笛不客气了,坐近了,一把抱着她,搬正,戴兰君使劲抵着他的咽喉,根本不容靠近,仇笛像淫心大动一样盯着她,低沉的声音道着:“你一直在骗我!”

    “放屁,你才一直在骗我!”戴兰君针锋相对,那股子愤意发泄出来了。

    “你才放屁……你和老董,从认识就一直在骗我,差点把我骗去送命。”仇笛气愤地道。

    “南疆是你要去的,没人逼你……你从见到我那眼神就不对,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想什么。”戴兰君怒视着,男人看美女,能特么有什么好心眼。

    “废话,要光老董个傻球,老子才不关心他的死活呢……我就喜欢你怎么了,喜欢上你又怎么了?”仇笛瞪着眼,像准备决斗一样,一手握着戴兰君的锁喉手,一手伸过去,摸戴兰君的脸蛋。

    “你休想再碰我……你个混蛋,我爸妈把俞世诚当儿子看,让我怎么面对?”戴兰君恶狠狠地道,恐怕无意接受俞世态栽在仇笛手里的事。

    “他干的就是违法犯罪,咎由自取。”仇笛道。

    “他赚的是中介费和提成,比那些刮民脂民膏的高尚多了……你个混蛋,你知道现在他被多少人追杀么?境外追赃名单上都有他,这是不死不休的结果,他要不死,迟早要被抓回来。”戴兰君道,手更紧了,恨不得把仇笛掐死一样。

    仇笛动了,头一仰,戴兰君变势不及,手腕被叼,然后猝不及防,被仇笛压在沙发上,她顶着膝,梗着脖子,做势要开咬,威胁着仇笛离开一定距离,两人就在这个危险的距离互视着,仇笛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随时准备施暴。戴兰君严阵以待,像随时准备同归于尽。

    “你还在骗我,也骗你自己。”仇笛道。

    “滚蛋……从现在起,我要视你为敌。”戴兰君愤然道,眼睛冒火,果真如敌。

    “你做不到,你喜欢我。”仇笛道。

    “呸!”戴兰君啐了口。

    “何必呢,这么费尽心思,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会怎么对你……其实你可以直接问我的,没必要和我躺在一个被窝里,早上起来还故意喊一声‘世诚’的名字吧?”仇笛道。

    蓦地,戴兰君像被击中要害一样,手一下子软了,她疑惑地看着仇笛。

    “你喜欢我,却又不想让我背上负担,也许是因为我知道俞世诚的原因,也许是你觉得我们可能没有结果的原因,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肯定不会是你和俞世诚感情很深的原因,你一年都回不得几次家,怎么可能有起床唤人的惯性……你故意的,对吗?”仇笛问。

    “不是。”戴兰君侧过头,不理会他。

    “你留给我你家的钥匙,我特么看了,像个狗窝一样……那儿能是谈情说爱的地方才见鬼呢?你同样想告诉我,你的私人空间,还没有人来过……对吗?”仇笛问。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花,我恨不得亲手掐死你。”戴兰君莫名地有点羞恼,她一跃,猝不及防地把仇笛反压过来,她骑在仇笛身上,两手摁着,咬牙切齿,不过手势却顿住了,仇笛在看着她,根本没有反抗,她蓦地像被人窥到羞处一样难堪。

    “可你舍不得,否则你就不会来了……我知道你想什么,想让我接受你不动声色的馈赠………对不起,我接受不了靠别人活着的方式,需要什么,我自己会拿。”仇笛道,他掏着口袋,拿出钱包,扔到了茶几上,睥睨道着:“你可以查,我挣了二百多万,合法纳过税的钱……我有我的方式,我会过我自己喜欢的生活,谁也挡不住。”

    戴兰君的手慢慢松了,仇笛说中了,她那点不为人知的用心,一时间,她有点羞赧,却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又成表白的摊牌。

    “装个屁啊,我在他手机里发现了好多个女人****……你们早就分开很久了,说不定就是你撞破他好事的原因吧?看着我……告诉我,你还爱着那个人?”仇笛道,手指软佻地,挑过了戴兰君的下巴,戴兰君没有躲,她近距离看着仇笛,越来越近,像是在经历剧烈的挣扎一样,一字一顿地道:

    “我…就…爱…他!”

    “逼…我强…暴你…”仇笛慢慢地起身,一脸狠色,戴兰君严阵以待,咬牙切齿,像是随时准备拼命,仇笛不客气,一抹嘴角的血迹,伸手,粗暴地推开了戴兰君挡着手,一拉,狠狠的吻着,粗暴地吻着,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肆意的抚着,然后粗暴地把她压在沙发上,不客气地解开的她的衣服,戴兰君最后徒劳地反抗着,两手蜷着,护着胸前,头脑发热的仇笛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泪涔涔的喘息着。

    “混蛋,你一点也不顾及我的感受。”戴兰君喃喃道,她狠狠地掐着伏在她身上的仇笛。

    “不管你以前是谁的女朋友,不过从今天起,我视你为我的禁脔……只有我能这样对你。”仇笛微微抬头,霸气地道。

    那气势无与伦比地击溃了戴兰君最后的抵抗,她瘫软了,手臂温柔地环在仇笛的脖子上,整个胸怀放开了,看着仇笛贪婪地吮在自己胸前,她轻轻地掐着仇笛的脖子,感受着他吻在自己胸上,笨拙地褪下自己的腰带,蹬掉自己的长裤,那么粗鲁地刺进自己的身体……瞬来的疼痛和刺激,让她的手掐得更紧了。

    疼痛,和疼痛带来的刺激、愉悦,让她轻唷着,她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到到仇笛裤子半褪,正把衣服甩在狼籍的茶几上,那黑黝黝的皮肤和两人已经触合在一起的私**处几乎同样颜色,赤.裸.裸客厅现场让她羞于直视。而视她为禁脔的仇笛,却像故意一样,把她的腿抬得更高,更粗鲁地做着激烈冲刺,她想抗拒,却无法抗拒那越来越清的快感,就像她想坚守,却守不住**的倾泻……她像疼痛、像愉悦、也像难堪地在呢喃着:

    “混蛋……混蛋……你就是个混蛋……”

第184章 寒夜冷彻闻喜报

    “同志们,首先,我代表局党委向参战的各位干警、指战员表示衷心的慰问!”

    掌声响彻!如雷。

    “在局裆萎的正确领导,在各单位的通力合作下,这一次我们取得了辉煌的战果!”

    掌声响彻!如雷。

    “成绩是有目共睹的,我们要戒骄戒躁,继续发扬不怕困难,迎难而上的办案精神。”

    掌声响彻,如雷。

    一篇格式文如果还能凑合的话,那六七篇格式文从头到尾听完,差不多就要被自己的掌声雷倒了,管千娇是第一次作为正式人员旁听几部委联合办案的庆功表彰大会,括弧,还是预会,明天还要开上这么一场,因为有重要领导出席,说什么,谁先谁后;排队接受领导接见握,次序如何,甚至严苛到,脸上的表情,除了正襟危坐加不苛言笑,其他一律不准有。

    滋滋滋……兜里关成静音的手机在震动,有点不耐烦的管千娇掏了出来,偷偷一瞄,是王卓的短信,给他发来了一行字:开完会,一起夜宵?

    她眼睛的余光瞟过去,王卓座位离她隔几个人,两手放在膝上,不过什么姿势也不会妨碍这些手指灵活的高手,他把手机藏在袖子里了,眼珠子也在斜着往管千娇的方向瞄。

    我烦死了,没兴趣!……管千娇这样回了一条,对于体制内的境况开始兴味索然了。

    你得学会修行,而不是案牍劳形。王卓又一条回过来了。

    朝九晚五,也算修行?……管千娇问。

    当然算,比如现在,你可以保持坐姿、目视前方,但可以靠毅力闭目塞听。把主席台上的场景,想像成你喜欢的任何一出剧目,然后,就不觉得度日如年了。比如我就把现在的主席台想像成黑客帝国的锡安议会……王卓半晌回了一条,好长。

    管千娇看到了,然后哑然失笑,会场主席台上有一位年届五届的女领导,一脸皱纹深黯的,还真像黑客帝国里的那位女议员,在故事里那是体制梏制的象征,开会是彰显权力的唯一途径,而坐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也是他们找到存在感的唯一方式了。

    管千娇突然觉得饶有兴味了,意外地她居然听进去了,这个故事在这个特殊的环境里,形成了一个特殊的版本:故事的梗概是,有国安信息监控的及时发现了黑客对运营商的服务器攻击,并追溯源头,顺藤摸瓜找到了一个利用高科技手段操纵股市、洗钱的地下窝点,抓获嫌疑人多少、查获非法资金多少云云,不仅如此,还查到了部分官员转移资产的证据,由此可见此案的意义非同寻常,有可能为境外追捕、追赃工作提供新的思路及方法……末了千篇不变的一句:此案正在向纵深发展!

    这时候,听到对本案定性的管千娇,嘴角泛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谁也不知道这笑从何来。

    王卓看到了,他在沾沾自喜,此时在他的眼睛里,俱是管千娇的影子,娇小、玲珑、总是带着古灵精怪神秘笑容的管千娇,对他有致命的诱惑,就像他看到管千娇偷发信息,几乎盲发,手机缩在袖子里,一根手指操纵得比键盘还精准。

    咦?奇怪了,他捏在手里的手机,却没有收到短信,他犹豫着,手指动着,发出了一条这样的信息:我看到你笑了,分享一下你高兴?

    管千娇再看手机时,她游移的眼光瞟了王卓一眼,不得不说,王卓似乎不比仇笛差哦,最起码英俊帅气有过之,她手指动着,把刚刚发走的那条信息删掉,是给仇笛的,而且是不准备让任何人知道的。

    这时候,她突然觉得,仇笛力荐自己似乎也别有用心,只不过他懂得适度进退而已,她在想,这似乎不是她期待的那种,尽管她有点喜欢那个不羁的坏小子。

    那就退求其次吧,她瞄了眼王卓,这个傻小子好像比仇笛可爱哦?看他时,两人目光相遇,管千娇给了他一个剜眼吐舌头做鬼脸的表情,瞬间回复原样,端坐正了。

    哎呀,把王旧郁闷的,又不知道那儿把心思善变的女神给惹了,刚一心酸,短信便至,他悄悄一瞄,一行回信:这个环境你都想泡妞,太有创意了,不过还差一点我就心动了,继续………

    王卓一愣,他再看管千娇时,目视前方的管千娇,眼角蓄着着微笑,头回见她穿上警服如此娇萌的样子,偶而向他微微侧头,却是个一个亦喜亦羞的样子,王卓看着看着,看痴迷了………

    ………………………………………

    ………………………………………

    寒夜、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是个嘈杂的环境,等应急灯光亮起,那场景会让所有的人心一紧,跟着紧急情绪弥漫开来。

    灯光下,冉长欢跪在地上,被人撕着零乱的头发,仰起头来,面对着一个幽幽镜头,嘴角挂着血、耳边响彻着海浪的声音,视线里除了不认识的人,就是看不清的大海,是在一艘船只的甲板上,当镜头对准他时,他明白了一样在惊恐地喊着:

    “别杀我……别杀我……我把钱都给你们了……别杀我,我还能给你们赚很多……很多……很多钱……”

    他战栗着,语无伦次地哀求着,期待着最后有人会发一次善心。不过一切都是徒劳的,挟持他的人,连话都懒得说一句,拔枪、上膛,那声轻微的枪机声让他竭力地仰头嘶吼着……嗷地一声,几欲压过了海浪的声音。

    砰声枪响,声音嘎然而止,人像木桩一样仆倒,尚有看不清面孔的几双手,在录着死后的情形,像按部就班完成一件工作一样,最后一件事,是把死尸缚上了重物,扔下船弦。触水的一刹那,灯光下的海水轰然溅开,然后水波一漾间,吞噬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的无尽的海潮在延伸。

    灯灭了,一切静止了,只有片刻海潮的声音,已经看不到黑色的海!

    啪……灯亮了。

    这个故事发生在面前的屏幕上,投影的灯光方熄,坐在投影机前的陈代表,一言未发,看着来观摩的数位……他叫不上名字来,只认识华鑫的孙昌淦、夏亦冰,以及罗成仁,这部时长两分钟的片子是他专程带来的,看来震憾性不不,在座的人眼里有惊讶之色,尚在消化之中。

    他手指动动,这个视频文件,被拉进了粉碎程序,换屏时,已经成了股市的曲线图,过了好半晌他才清嗓道着:“各位,对于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我代风投组织向在座郑重致歉………当然,我们只是中间人,据做空机构的朋友讲,他们无意损害各位的利益,仅仅是试图通过袭扰的方式,给诸位制造麻烦,让诸位陷于纠缠,无法抽出资金而已……不过没有想到,他们雇佣的人从中作梗,居然拿走了钱……请放心,钱已经追回来了,一共一点零七亿,这笔钱,会很快回到诸位的账户上……”

    停顿了片刻,对于被拿走的钱,不过是损失的很小一部分,更大的是被警方查封的,那怕有登天之能也拿不回来了,在座的罗成仁眼里眯笑着,知道这是做空机构在主动修好,杀了毛贼、还回赃款来,缓和双方的敌对状态,毕竟十个亿的损失,让谁也要心疼到掉肉。

    果不其然,有一位私人助理说话了,很不屑地道着:“一个亿分给谁啊?每人千把万,损失的十分之一?就这么弥补?”

    又一位接口道:“陈先生,帮忙传句话,不声不息地来坑我们一回,得,国际巨头嘛,我们认了。不过没第二回吧,就想这么不声不息把事情平了?”

    “对,陈先生,你也脱不了干系啊,盛华的抵押股票是你们借出去的……代我们问候什么大佬一声,在我们这一亩三分地上,有为所欲为的,不过肯定不是他们。”又一位道,他看向罗成仁,笑着问罗成仁道:“罗总,您这手绝地反击不错啊,瞧见没,外国佬送和书来了。”

    “呵呵,这叫犯我利益,虽远必诛。”罗成仁接了句茬,引得一阵轰堂大笑。

    陈先生那叫一个尴尬,这回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要是没有足够的利益扛杆,恐怕挡不住这些官商背景深厚的****手使绊子,就连华鑫国旅的小辫也被攒住了,这些人的耐心好得很,可能是三个月五个月,甚至是三年五年,只是找到那怕你小疏漏,也能置你于死地。

    他起身,鞠了一躬,客气道着:“有句俗话讲,不打不相识嘛,这一次,做空机构也认识到各位的能力和实力,所以,也委托我给大家带来了几个好消息……相信各位会有兴趣的。”

    他播放着数份标着做空机构秘密的文件,股份配比、上市时间、持股方详细信息,以及企业的详细数据,粗粗一览,是数支有影响的中概股,在美、加上市的。

    屏幕一闪而过,有一位秃顶、年届五旬的男子,在用外文解释了数句操作的时间,重仓持有数量等等,在座的眼睛一亮,耳朵竖起来了,听着外文居然毫无艰涩,个人在飞快地记录着信息。

    罗成仁没有动,他有点郁闷地白了孙昌淦一眼,这是做空机构把自己和计划扔出来了,他不用听懂也能明白,是给在座这些人一起做空盈利的机会,效果嘛,不用讲,罗成仁知道,没有人会介意自己的钱包再鼓一点,那怕掏走的是其他中概股的利益。

    结束,文件销毁,陈先生笑着道:“屏幕上这位先生我想大家很多人认识,他会在任何时候都欢迎在座各位的莅临,而且保证,与各位共进退……如果有兴趣,可以随时和我联络……这就是我给大家带来的结果,要是不满意,我们还会继续努力做得更好……”

    说到此处,基本就结束了,没有人当面发表言论,作为各位老板的代理,纷纷起身告辞,要把这样的消息传回去,陈先生恭身在门口一一送人,罗成仁最后起身时,孙昌淦出声叫住他了,笑着问:“罗总,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可够黑啊,想分化我们的联盟也就罢了,这是拉人当汉奸啊……没兴趣。”罗成仁头也不回地道。陈先生拉住他了,直道着:“还有件小事和罗总商量,是关于盛华的,难道也没兴趣?”

    “我也就守着我这一亩三分地啊,让我坑别人还是算了,自己人都信不过呢,我信那些长毛鬼子去?”罗成仁不悦道。

    “是关于新加坡盛华股票回购的事,今天收盘,成交量突然放大了几乎一倍……是有人在抛售。”夏亦冰道,罗成仁一怔,她排着数据解释着,前一轮做空机构不断抛售打压股价,他们手里所剩不多,现在是回购很难,抛售就更不可能了,至于华鑫重仓持有,已经向罗成仁公开了,也根本没有抛售,突然放大的交易量,可能反映出了一个意外。

    罗成仁很清楚,有人建老鼠仓了!他惊声问着:“是谁?搁你这么说,有人从中捞走一个亿?”

    “对,这个事我得说清楚,省得我们双方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孙昌淦道。

    拿出本钱来的人不少,可能抓住机会的人不多,罗成仁首先想到的就是仇笛,不过他马上否决,那是个穷鬼,有那本事就不在这儿混了,一念灵光他脱口而出:“是谢纪锋?”

    “对,我们也是刚刚知道,可能咱们都被他涮了一把。”夏亦冰道。

    罗成仁愣了,说到此处他又有点不信,谢纪锋毕竟在内地一个小公司的经理,在境外市场也有这么大的操纵能力,似乎有点说不通,夏亦冰解释着:“您千万别小看这个人,我们收购大西北影视城就是他出了大力气,前前后后从我们这挣走了几百万,我听南方的瞳明也是他们的客户……此事我们和vc机构策划的时候,把他算进去了,他几乎是操纵整个行动的实施者。”

    “那境外市场呢?什么时候做、什么价位做,他得提前做好准备,那可不是一笔小钱,进新加坡的管制不比内地松。”罗成仁道。

    “这就说到点子上,还是罗总眼光独到,我来解释一下。”陈代表放着电脑里的画面,显出来一位女人的照片,他解释道:“这个人叫律曼萍,是我们vc的人,冉长欢是做空机构的人,华鑫把谢纪锋介绍给了他们,他们在京城具体负责各项事宜……但是事后一直没有找到律曼萍,直到今天我们才发现,她出现在新加坡市,现在应该已经远走高飞了。”

    “我明白了,她和谢纪锋穿一条裤子?”罗成仁愣了下,只有这么里应外合,才说得通。

    “不幸言中,她本来就是一个商务间谍,我们在境内的数次收购,她都化身潜伏被收购的公司,为我们提供消息……实在没想到,她和谢纪锋居然有关系,事后我们一直在找她,有一次在香港差点抓到,不过不久前接到电话,她以曝光我们的内幕为要挟……让我们不敢投鼠忌器,不敢再追她了。”陈先生道。

    罗成仁怔怔看着三人,这是你掐着我的脖子,我戳住你的眼睛了,各拿着对方的要害,谁也拿谁没治了,他看陈先生难受的样子,夏亦冰和孙昌淦尴尬的表情,没来由地觉得那儿可笑,他蓦地仰头哈哈大笑道着:“敢情你们都成受害者了,我还有什么说的?被自己养的狗反咬了一口,能怨谁啊?哈哈哈……没事,我知道了,不过我可爱莫能助啊。”

    三人瞠目间,罗成仁大笑出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聚的地方是一家会所,出门迎面就是一阵凉风,刚一停助理已经把大衣给披上了,坐到了车里,罗总在唉声叹气,助理问去哪儿,他一时都有点懵,莫名其妙地道着:“我都没方向了,能去哪儿?商场如战场说得不对啊,战场顶多死人,这特么商场到最后,都不算人了……这叫什么屁事啊,自己人坑自己人,还个顶个来劲。”

    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内幕,不过助理可不敢问,好半晌,罗总拔着电话,助理看到,居然是仇笛的手机号,而且更意外的是,居然通着没有人接。

    “这个混球最聪明……有意思,我给他热脸,他倒给我贴冷屁股,呵呵……回家!”

    罗成仁自嘲似地笑了笑,他摇着车窗,看着车走,夜色中的城市,寒冷而孤单,说不出来和萧瑟………

    …………………………………

    …………………………………

    电话铃响了,在沙发脚下的兜里。响了很多次。

    卧室的被窝里,被子一掀,戴兰君的脑袋露出来了,凌乱的发际,迷离的眼神,她小声道了句:“电话又响了?”

    “管它呢。”仇笛拱在被窝里,似乎咬到了戴兰君什么敏感部位,戴兰君呀声尖叫,掐住了他的耳朵,往外拽,拽出来时,却是一张憨笑流口水的脸,让她生不起气来,她恼怒地说着:“再咬我掐死你?”

    杏眼圆睁、柳眉怒竖,说不出的飒爽风情,仇笛凑着脸吧唧一香,啧吧着嘴道着:“谁让你这么香?”

    “少哄我,再哄我也高兴不起来。”戴兰君愤然道。

    哎呀,都尼马光溜溜,还试图推开,仇笛钻在被子里道着:“那你哄哄我呗?”

    “稀罕啊。”戴兰君拉着被子,留给了他一个后脑勺,仇笛也不介意,伸着胳膊,从背后揽着她,靠着宽实的肩膀,戴兰君自然而然的贴着他,贴得很紧,像畏冷一样,钻在他的怀里。

    再冷的天气,两人抱一块也是热的,感受着热乎乎的喘息,戴兰君像神游一样轻声问着:“我们就这样?”

    “怎么高兴就怎么样,还记得去大西北么,李从军枪杀那两个偷猎的,我当时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人这一命有时候太脆弱了……就没意外也就是匆匆几十年,那时候我一下子想通了,与其耿耿于怀什么工作了、什么户口了、什么出身了,倒不如实实在在干得自己想干的事……”仇笛道。

    “所以就干这事了?你可真敢啊。”戴兰君心有余悸地道。

    “理论上,我什么都没干,要不早就被警察请走了。”仇笛笑道。

    这时候,戴兰君翻了个身,正面朝他,他搂着,而戴兰君像是紧张一样,端详着他的脸,很近很近,用不太温柔的口吻问着:“那你想过没有,就这样下去?”

    “我还真想过,还没有和别人说过……嗯,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办一家商务安全咨询公司什么的。”仇笛道,戴兰君嗤声一笑道:“你们一群毛贼,办商务安全,不觉得自己就是最不安全的因素?”

    “是啊,可我的思路恰恰和你相反,最了解盗窃的可不是警察,而是贼啊……我现在认识这么多毛贼,只要想干什么,他们可能给我提供几十甚至上百种闻所未闻的方式……这些想法,完全可以换成钱啊?”仇笛道。

    这话听得戴兰君牙疼了,她郁闷地看着仇笛,仇笛怕她不明白似地道着:“真的,我就是这样想的,其实大道相通的,以前算卦的去一个陌生地方,他一算你家有火光之灾,你信不……不信回头家里草垛就起火了,咦,一下子就信了,其实呢,放火的是算卦的雇的……就是这么个思路。”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被你盯上的公司要是不相信不安全,那你完全有能力让他们不安全一下……然后再把安全技术及设备推销给他们?”戴兰君明白了。

    仇笛吧唧亲了她一口,兴奋地道着:“哎妈呀,我们天生一对,想一块去了。”

    “滚!”戴兰君狠狠推了他一把,仇笛猝不及防,被子被抢走了,光溜溜滑到了床边,他看看钻进被窝的戴兰君,笑着道着:“我知道你和老董都是好意,想给我一个安定、体面的出身……不过你想过没有,很多事都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你循规蹈矩这么多年,你觉得自己工作真是一个快乐吗?别反驳……从我见你,就没看到你怎么笑过,什么时候都是板着脸……”

    蹭,戴兰君掀开被子了,不悦地道:“谁板着脸了?”

    “那,笑一个给爷瞧瞧?”仇笛得瑟道。

    戴兰君蓦地怒了,掀开被子伸腿就蹬,仇笛一看春光乍现的,奸奸一笑乐歪了:“哎呀,还是光着身子漂亮……哈哈。”

    惊得戴兰君又钻进被窝里了,电话方响,仇笛一裹单子,小步颠着跑外间找手机,这尼马就不让安生,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直有人打电话,一看,是耿宝磊的,一接,耿宝磊吼着:“你完事了没有?”

    “这叫什么话?长夜漫漫,才开始呢。”仇笛道。

    “那你还是结束吧,赶紧来二院,三儿醒了。”耿宝磊道。

    我…操…仇笛惊讶间,单子从腰间滑落,戴兰君看他惊讶地表情问着:“怎么了?”

    “三儿醒了……我…操…这家伙命真硬,我都准备好养他一辈了……”仇笛愣怔间,光着屁股就跑出外间,三下五除二穿衣服,穿到半截,戴兰君也跑出来了,也在争分夺秒穿衣服,仇笛问了,你别去了,大冷天的。戴兰君不理睬地道,管得了我啊?仇笛又说了,没想管你,这不一会儿回来咱们继续?戴兰君翻了他一眼斥道:想得美。

    不过她脸上确实很美,一点也像人前不苛言笑的样子。

    毕竟是两人共同的朋友,就一千一万个不待见,三儿在两人心中都是有份量的,下楼正好坐戴兰君我车疾驰,听得仇笛说三儿家乡一村污染,几乎全村出门逃难,只留下一帮老弱病残的话,戴兰君也是唏嘘不已,很多问题个体,差不多都是社会问题造就的,要没有污染,说不定三儿在老家能当个老老实实的小刁民呢。

    匆匆赶到医院,一群人在等仇笛,又多了个奇形怪状的胖子,看见戴兰君就咬指头流口水,直接被仇笛扇了一巴掌,耿宝磊却是拽着仇笛道:“又进了一趟监护室,情况相当不错,就是个例行检查。”

    “所以别急,稍等一会儿。”马树成看仇笛慌乱的,他笑着道。

    这倒不急了,仇笛高兴地问着:“哎呀,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哎对了,你们怎么都来了?怎么醒的。”

    哎,这个有话了,耿宝磊说医院通知丁二雷跑了,还以为他寻短见了。马树成说了,一想他没亲没故的,肯定是来看包小三来了,呀,还真是……崔宵天说了,也不是看包小三,而是和老膘商量着把包小三叫醒,结果你猜怎么着,这俩坑货真把包小三叫醒了。

    “不是吧?多少专家都没办到呢?”仇笛晕了,他兴奋地问:“老膘,怎么叫的?”

    老膘笑得浑身肉直抖索,没说,耿宝磊笑着道:“老膘和二皮商量了,去ktv找了个姐们……”

    仇笛使劲咽口水,这些坑货又要胡来了,他回头看看差了一段距离的戴兰君,还没说不妥,耿宝磊补充着:“别想歪了,他昏迷着干不了那事……老膘把姐们身上内外衣全部买下来了。”

    “然后又加了点猛料。”老膘得意地道。

    “什么猛料?”仇笛不解了。

    “二锅头呗。”马树成道,他看仇笛思绪转不过来,笑着道:“枕头边一边是女人味,一边是酒味,二皮还陪他喝了几杯……嗨,就把三儿勾引醒了……醒来第一句话就是,皮哥,嫖资你付啊,我没带钱!”

    仇笛一愕,站定了,哭笑都给憋住了,崔宵天道着:“看看,听傻了……这尼马是何等卧槽。”

    “别不服气,没有他最留恋的东西,怎么可能把人唤回来……大脑和电脑一样,无非是程序紊乱了一点,只要找bug在哪儿,对症下药,药到人醒,嘎嘎……”老膘奸笑着道,他凑到仇笛跟前问:“服不服吧?我可以精神病院呆过,久病也成良医啊。”

    “服了……我特么不服不行啊。”仇笛惊愕道。

    老膘蹬鼻子上脸了,一示意背后在笑的戴兰君问;“那给点福利……这妞不错哈。”

    “滚,这我的妞……将来是你嫂子。”仇笛故意道。

    “哟,这嫂子可真馋人呐。”老膘不可知道羞耻何物,他甩着一身肥肉得瑟道:“咦,不对啊仇笛,上次你带回家过夜的,不是这妞啊。”

    妈的,报复,没福利老膘报复,仇笛瞬间拽着老膘踹了两脚,老膘嘻哈着掉头就跑,众人一哄而散,把尴尬的仇笛留在当地了,他看着走近的戴兰君赶紧说着:“别听他们胡扯。”

    “我还用听吗?”戴兰君道:“这好像就是你能干出来的事。”

    “不可能,谁能比你还让我动心。”

    “少说好听的,要有个让你动心,你就敢喽。”

    “更不可能,有让我动心的,我不可能让人家动心啊。”

    “狡辨。”

    “你看你,你不了解他们有多坑,愣是找了一堆女人衣服,配二锅头,给包小三放枕头边,咦,就把人叫醒了……那个最胖,精神病院出来的,正常人他想不出这法子啊。”

    这回把戴兰君雷到了,她弯着腰,使劲笑了好大一会儿才能继续上楼。

    众人俱至,意外的是,从检查病房里先出来的是董淳洁和费明,两人等着病床出来,叮嘱几句,看到戴兰君和仇笛在一起,那么复杂的看了眼,再无他言,悄然回身走了。

    他们身后,响起了一阵彻嚎,丁二雷一把鼻涕一把泪跟着病床哭诉着:“三儿啊,兄弟啊……哥对不起你啊,等你下床,哥摆几桌酒席,包十几个妞给你赔罪啊……是哥害了你啊,要早听你去俄罗斯,你咋会伤成这样啊……”

    如此悲伤的表白,让仇笛羞愧地低下头了,他瞟着戴兰君,戴兰君一副无奈的样子。

    进了病房,忙着准备吃的、卖营养品,和照顾丁二雷,反倒床上的包小三看上去精神不错,倒不让人担心了,仇笛轻手轻脚进了病房,包小三满脸虚弱的笑容,要伸手时,却蓦地黯然了,右臂空荡荡的,截肢了。

    “三儿……你恨我吗?”仇笛勉力笑着,蹲下来。

    “没事,你不用劝我,我这烂命一条的,扔那儿也没人在乎……我恨得着谁?”包小三虚弱地道,他关心的事好像也有,期待地问仇笛:“他们说,咱们发财了?”

    “对,发财了。”仇笛笑着道,这是唯一值得庆祝的事了。

    “真的?”包小三似乎不信那几个坑货,生怕被骗。

    “真的,比你想的还要多……”仇笛笑着道。

    包小三一惊,丑丑的脸上,开始泛着笑容,然后笑出声来了,笑着,露着两只小虎牙呵呵笑着,那一脸幸福真是无以复加了。

    而仇笛却像心尖被猛猛刺了一下一样,满是笑容的脸上,猝来了两行热泪,他抹去了,又流下来了,落在床上,落在包小三的袖子上,也落在一边站着的戴兰君眼中,戴兰君仿佛也被感染到了,侧过脸,唏嘘着抹了两眼泪花。

    奔回来的崔宵天愣在门口,屋子里的情形反转了,需要安慰的包小三笑得很幸福,而安慰包小三的,脸上是笑,眼里却是滚,那泪如关不住的闸门,霎那间让他鼻子一酸,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潸潸而下………

    《第四卷完》自己人,还个顶个来劲。”

    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内幕,不过助理可不敢问,好半晌,罗总拔着电话,助理看到,居然是仇笛的手机号,而且更意外的是,居然通着没有人接。

    “这个混球最聪明……有意思,我给他热脸,他倒给我贴冷屁股,呵呵……回家!”

    罗成仁自嘲似地笑了笑,他摇着车窗,看着车走,夜色中的城市,寒冷而孤单,说不出来和萧瑟………

    …………………………………

    …………………………………

    电话铃响了,在沙发脚下的兜里。响了很多次。

    卧室的被窝里,被子一掀,戴兰君的脑袋露出来了,凌乱的发际,迷离的眼神,她小声道了句:“电话又响了?”

    “管它呢。”仇笛拱在被窝里,似乎咬到了戴兰君什么敏感部位,戴兰君呀声尖叫,掐住了他的耳朵,往外拽,拽出来时,却是一张憨笑流口水的脸,让她生不起气来,她恼怒地说着:“再咬我掐死你?”

    杏眼圆睁、柳眉怒竖,说不出的飒爽风情,仇笛凑着脸吧唧一香,啧吧着嘴道着:“谁让你这么香?”

    “少哄我,再哄我也高兴不起来。”戴兰君愤然道。

    哎呀,都尼马光溜溜,还试图推开,仇笛钻在被子里道着:“那你哄哄我呗?”

    “稀罕啊。”戴兰君拉着被子,留给了他一个后脑勺,仇笛也不介意,伸着胳膊,从背后揽着她,靠着宽实的肩膀,戴兰君自然而然的贴着他,贴得很紧,像畏冷一样,钻在他的怀里。

    再冷的天气,两人抱一块也是热的,感受着热乎乎的喘息,戴兰君像神游一样轻声问着:“我们就这样?”

    “怎么高兴就怎么样,还记得去大西北么,李从军枪杀那两个偷猎的,我当时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人这一命有时候太脆弱了……就没意外也就是匆匆几十年,那时候我一下子想通了,与其耿耿于怀什么工作了、什么户口了、什么出身了,倒不如实实在在干得自己想干的事……”仇笛道。

    “所以就干这事了?你可真敢啊。”戴兰君心有余悸地道。

    “理论上,我什么都没干,要不早就被警察请走了。”仇笛笑道。

    这时候,戴兰君翻了个身,正面朝他,他搂着,而戴兰君像是紧张一样,端详着他的脸,很近很近,用不太温柔的口吻问着:“那你想过没有,就这样下去?”

    “我还真想过,还没有和别人说过……嗯,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办一家商务安全咨询公司什么的。”仇笛道,戴兰君嗤声一笑道:“你们一群毛贼,办商务安全,不觉得自己就是最不安全的因素?”

    “是啊,可我的思路恰恰和你相反,最了解盗窃的可不是警察,而是贼啊……我现在认识这么多毛贼,只要想干什么,他们可能给我提供几十甚至上百种闻所未闻的方式……这些想法,完全可以换成钱啊?”仇笛道。

    这话听得戴兰君牙疼了,她郁闷地看着仇笛,仇笛怕她不明白似地道着:“真的,我就是这样想的,其实大道相通的,以前算卦的去一个陌生地方,他一算你家有火光之灾,你信不……不信回头家里草垛就起火了,咦,一下子就信了,其实呢,放火的是算卦的雇的……就是这么个思路。”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被你盯上的公司要是不相信不安全,那你完全有能力让他们不安全一下……然后再把安全技术及设备推销给他们?”戴兰君明白了。

    仇笛吧唧亲了她一口,兴奋地道着:“哎妈呀,我们天生一对,想一块去了。”

    “滚!”戴兰君狠狠推了他一把,仇笛猝不及防,被子被抢走了,光溜溜滑到了床边,他看看钻进被窝的戴兰君,笑着道着:“我知道你和老董都是好意,想给我一个安定、体面的出身……不过你想过没有,很多事都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你循规蹈矩这么多年,你觉得自己工作真是一个快乐吗?别反驳……从我见你,就没看到你怎么笑过,什么时候都是板着脸……”

    蹭,戴兰君掀开被子了,不悦地道:“谁板着脸了?”

    “那,笑一个给爷瞧瞧?”仇笛得瑟道。

    戴兰君蓦地怒了,掀开被子伸腿就蹬,仇笛一看春光乍现的,奸奸一笑乐歪了:“哎呀,还是光着身子漂亮……哈哈。”

    惊得戴兰君又钻进被窝里了,电话方响,仇笛一裹单子,小步颠着跑外间找手机,这尼马就不让安生,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直有人打电话,一看,是耿宝磊的,一接,耿宝磊吼着:“你完事了没有?”

    “这叫什么话?长夜漫漫,才开始呢。”仇笛道。

    “那你还是结束吧,赶紧来二院,三儿醒了。”耿宝磊道。

    我…操…仇笛惊讶间,单子从腰间滑落,戴兰君看他惊讶地表情问着:“怎么了?”

    “三儿醒了……我…操…这家伙命真硬,我都准备好养他一辈了……”仇笛愣怔间,光着屁股就跑出外间,三下五除二穿衣服,穿到半截,戴兰君也跑出来了,也在争分夺秒穿衣服,仇笛问了,你别去了,大冷天的。戴兰君不理睬地道,管得了我啊?仇笛又说了,没想管你,这不一会儿回来咱们继续?戴兰君翻了他一眼斥道:想得美。

    不过她脸上确实很美,一点也像人前不苛言笑的样子。

    毕竟是两人共同的朋友,就一千一万个不待见,三儿在两人心中都是有份量的,下楼正好坐戴兰君我车疾驰,听得仇笛说三儿家乡一村污染,几乎全村出门逃难,只留下一帮老弱病残的话,戴兰君也是唏嘘不已,很多问题个体,差不多都是社会问题造就的,要没有污染,说不定三儿在老家能当个老老实实的小刁民呢。

    匆匆赶到医院,一群人在等仇笛,又多了个奇形怪状的胖子,看见戴兰君就咬指头流口水,直接被仇笛扇了一巴掌,耿宝磊却是拽着仇笛道:“又进了一趟监护室,情况相当不错,就是个例行检查。”

    “所以别急,稍等一会儿。”马树成看仇笛慌乱的,他笑着道。

    这倒不急了,仇笛高兴地问着:“哎呀,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哎对了,你们怎么都来了?怎么醒的。”

    哎,这个有话了,耿宝磊说医院通知丁二雷跑了,还以为他寻短见了。马树成说了,一想他没亲没故的,肯定是来看包小三来了,呀,还真是……崔宵天说了,也不是看包小三,而是和老膘商量着把包小三叫醒,结果你猜怎么着,这俩坑货真把包小三叫醒了。

    “不是吧?多少专家都没办到呢?”仇笛晕了,他兴奋地问:“老膘,怎么叫的?”

    老膘笑得浑身肉直抖索,没说,耿宝磊笑着道:“老膘和二皮商量了,去ktv找了个姐们……”

    仇笛使劲咽口水,这些坑货又要胡来了,他回头看看差了一段距离的戴兰君,还没说不妥,耿宝磊补充着:“别想歪了,他昏迷着干不了那事……老膘把姐们身上内外衣全部买下来了。”

    “然后又加了点猛料。”老膘得意地道。

    “什么猛料?”仇笛不解了。

    “二锅头呗。”马树成道,他看仇笛思绪转不过来,笑着道:“枕头边一边是女人味,一边是酒味,二皮还陪他喝了几杯……嗨,就把三儿勾引醒了……醒来第一句话就是,皮哥,嫖资你付啊,我没带钱!”

    仇笛一愕,站定了,哭笑都给憋住了,崔宵天道着:“看看,听傻了……这尼马是何等卧槽。”

    “别不服气,没有他最留恋的东西,怎么可能把人唤回来……大脑和电脑一样,无非是程序紊乱了一点,只要找bug在哪儿,对症下药,药到人醒,嘎嘎……”老膘奸笑着道,他凑到仇笛跟前问:“服不服吧?我可以精神病院呆过,久病也成良医啊。”

    “服了……我特么不服不行啊。”仇笛惊愕道。

    老膘蹬鼻子上脸了,一示意背后在笑的戴兰君问;“那给点福利……这妞不错哈。”

    “滚,这我的妞……将来是你嫂子。”仇笛故意道。

    “哟,这嫂子可真馋人呐。”老膘不可知道羞耻何物,他甩着一身肥肉得瑟道:“咦,不对啊仇笛,上次你带回家过夜的,不是这妞啊。”

    妈的,报复,没福利老膘报复,仇笛瞬间拽着老膘踹了两脚,老膘嘻哈着掉头就跑,众人一哄而散,把尴尬的仇笛留在当地了,他看着走近的戴兰君赶紧说着:“别听他们胡扯。”

    “我还用听吗?”戴兰君道:“这好像就是你能干出来的事。”

    “不可能,谁能比你还让我动心。”

    “少说好听的,要有个让你动心,你就敢喽。”

    “更不可能,有让我动心的,我不可能让人家动心啊。”

    “狡辨。”

    “你看你,你不了解他们有多坑,愣是找了一堆女人衣服,配二锅头,给包小三放枕头边,咦,就把人叫醒了……那个最胖,精神病院出来的,正常人他想不出这法子啊。”

    这回把戴兰君雷到了,她弯着腰,使劲笑了好大一会儿才能继续上楼。

    众人俱至,意外的是,从检查病房里先出来的是董淳洁和费明,两人等着病床出来,叮嘱几句,看到戴兰君和仇笛在一起,那么复杂的看了眼,再无他言,悄然回身走了。

    他们身后,响起了一阵彻嚎,丁二雷一把鼻涕一把泪跟着病床哭诉着:“三儿啊,兄弟啊……哥对不起你啊,等你下床,哥摆几桌酒席,包十几个妞给你赔罪啊……是哥害了你啊,要早听你去俄罗斯,你咋会伤成这样啊……”

    如此悲伤的表白,让仇笛羞愧地低下头了,他瞟着戴兰君,戴兰君一副无奈的样子。

    进了病房,忙着准备吃的、卖营养品,和照顾丁二雷,反倒床上的包小三看上去精神不错,倒不让人担心了,仇笛轻手轻脚进了病房,包小三满脸虚弱的笑容,要伸手时,却蓦地黯然了,右臂空荡荡的,截肢了。

    “三儿……你恨我吗?”仇笛勉力笑着,蹲下来。

    “没事,你不用劝我,我这烂命一条的,扔那儿也没人在乎……我恨得着谁?”包小三虚弱地道,他关心的事好像也有,期待地问仇笛:“他们说,咱们发财了?”

    “对,发财了。”仇笛笑着道,这是唯一值得庆祝的事了。

    “真的?”包小三似乎不信那几个坑货,生怕被骗。

    “真的,比你想的还要多……”仇笛笑着道。

    包小三一惊,丑丑的脸上,开始泛着笑容,然后笑出声来了,笑着,露着两只小虎牙呵呵笑着,那一脸幸福真是无以复加了。

    而仇笛却像心尖被猛猛刺了一下一样,满是笑容的脸上,猝来了两行热泪,他抹去了,又流下来了,落在床上,落在包小三的袖子上,也落在一边站着的戴兰君眼中,戴兰君仿佛也被感染到了,侧过脸,唏嘘着抹了两眼泪花。

    奔回来的崔宵天愣在门口,屋子里的情形反转了,需要安慰的包小三笑得很幸福,而安慰包小三的,脸上是笑,眼里却是滚,那泪如关不住的闸门,霎那间让他鼻子一酸,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潸潸而下………

    《第四卷完》

第185章 好事近 风物放眼量

    时间的流速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加快,往往是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等再回头时,可能是几周,也可能是几个月就匆匆而过,甚至可能是……几年!

    从七处外勤局董淳洁局长的很规律的记事本上,能反映出这个时间的变化来,这个夏日的上午,董淳洁翻着手里一本厚厚的私人笔记,往回翻时,突然间才发现他关注的事已经过去两年之久了。

    时间是从俞世诚的消失开始算起的,两年零五个月二十二天,再无音信。

    因为这件事牵扯到很多身边的人,他一直通过各种渠道在关注。

    关注到了原81号那几位靠父母荫佑,一直在攫取利益的货色,81号倒了,他们很快就会建起很多个81号,而且行事隐秘的程度,不比国安差,最起码董淳洁无从找到他们的踪迹,不过能查到的,他们的财富在以几何形式增长,再往深里查,很多是实实在在的股市收入,你还不能说人家不合法……继续查?还是算了,有无数个替死鬼在前面挡着,恐怕你查不到人家的名下。

    这其中唯一一位例外的就是罗成仁了,他身上有一切商人的特点,奸诈、逐利甚至也在股市的混乱中浑水摸鱼,可依然给董淳洁的感觉不错,最起码这是个实实在在做实业的人,最起码盛华企业里,确实还养着两千多名民政安置的转业军人,特别是一次地震中,盛华向灾区捐帐篷、水、食品总价一个亿,让很多人记住了这个企业的名字。

    之所以感觉很好是相比而言,商人逐利无可存非,但也有竭泽而渔和休养生息的差别,那些隐形富豪的捐数出奇地一致:零!

    翻过了几页,像快速回放的点滴,他记住了罗成仁这个人,映在眼中的另一个名字是戴兰君,记录是两年前,戴家的老爷子大寿,记录的事项是见到仇笛了,就两个字:尴尬!

    不是他尴尬,而是仇笛,他那天见戴兰君父母,个个都是咬着后槽牙看仇笛,那是宁愿把姑娘绑家里,也不能让人拐走的表情啊。仇笛同样很尴尬,在熙攘来往的宾客里枯坐一隅,董淳洁注意到他悄悄地走了,事后也正如如料,两个人的事,无限期搁置,叛逆的戴兰君和十**岁时候一样,又开始长年不回家生活了。

    “这个兔崽子,怎么做到的?”

    董淳洁两眼迷茫,即便过去两年了,他都没搞清这个盘子最终是如何操作的,好像最终脱颖而出的,只有仇笛一人。

    他放下本子,拉过键盘,输了一行“哈曼商务”,度娘很快排出了一万多个结果,其他百分之八十直指京城哈曼商务安全咨询公司。

    他打开了这家公司的页面,整整一页排着和不少大型民营企业的合作项目,这是从“商务调查”脱胎而出的,这个公司从单纯的调查业务,已经拓展到很宽泛的实业领域,比如监控安防设计施工、反监听反监视研究、计算机信息安全工程等等……他本来以为是家皮包公司,不过从和仇笛最近的费明嘴里知道,哈曼举办过几期计算信息安全培训,莫名其妙地来了不少知名企业的安全高管,据说现场演示过同时用十五种计算机语言对抗,之后莫名其妙地这些安全高管,成了下一期培训的主讲,这么多安全领域的知名人物同时出现,在那个不大的小领域相当轰动,报名参训光三天的培训费就得交八千八。

    “这家伙比想像中会敛财啊?”

    董淳洁记得费明告诉他的时候那种羡慕的眼神,就差脱了制服去给人家当保镖去了,而这种事做到的难度有多大他清楚,计算机领域那些眼高于顶的人,有时候恐怕就国家机关都请不动,现实世界里有权力,可在虚拟世界里,只认能力。

    说不清,老董眼中仇笛依然是迷雾重重,就像他看不出,这个哈曼商务调查,怎么着就在原址,原班人马的基础上,脱胎成了一个商务安全咨询公司;他同样看不懂,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和这么多企业的横联合是怎么建立的,人脉就是利益啊。而几年前初见他时,明明还是发愁工作和户口没着落的北漂一族嘛!

    “有两下子啊?可为什么总经理会是这位呢?”

    他换过了一个页面,照片上总经理笑吟吟的,一位中年男,姓马、名树成,能查到被刑事处罚的记录,就那么堂而皇之地成了哈曼商务安全咨询公司的总经理,偏偏还干得非常不错,甚至连耿宝磊那个娘娘腔也在公司挂了财务总监的名头,上一次还是一年多前,从他满身名牌和春风得意的样子就看得出,这是已经大步迈向小康的节奏啊。

    又匆匆翻过几页,在回看时他才发现,自己曾经不屑的事,转眼间都成了奇迹一样的故事,就像一年半前,他记下了一个开业典礼,五环外,一片租赁的垃圾地,老板是包小三,防护网围了一片就成一个钢模板租赁的公司了,其实开业就是认识的几位聚一起吃了顿,寒酸到了极点,断臂的包小三倒是乐观,不过他的乐观只能徒增众人的心酸而已。

    可意外的是,到今天还不够两年,这个混球反而成了最闪耀的一位,租赁场地现在已经发展到四个了,在遍地施工建设的今天,这个本来觉得就是打发包小三的生意,年盈利居然快赶上商务公司了,据费明讲,每天都有不少工地的施工车出入包老板那里,他去看过几次,包老板忙得不可开交啊,把他几个流落在各地的姐姐、姐夫都召来了,快成个小家族的生意了。

    怦声,老董把本子往桌上一扔,不知道为什么,看得他有点心烦心乱,理论上并不存在羡慕嫉妒恨的,可就是让他很不舒服,就像他在长安发现管千娇惊鸿一艳之后收入国安,这些年已经泯然众人矣了。

    特么滴,温室里是养不出桂枝兰草啊!

    他如是想着,脸上泛着一股子自嘲的笑,不去想他人的事了,找着电话,拔通了一个号码,脸上蕴的慈爱轻声道着:“儿子啊……该睡觉了吧?爸这儿刚上班……嗯,爸问你什么呢,上次和你说的回国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他小心翼翼地问出来,好像生怕儿子给他一个失望的答案。

    人生不如意十之**啊,放下电话的老董好失落,看样答案,并不尽如人意啊………

    ………………………………………

    ………………………………………

    不同的时间,同一个地方,在进行着一件让耿宝磊觉得很有感慨的事。

    尼马!招聘。

    这位挂着财务总监名头的耿宝磊此时正在门缝里看招聘现场,站到一定的高度看后进的,就觉得那儿可笑,有点紧张到口吃,有的心虚到忘词,还有的在闭目念念有词,居然有还有祈祷的***……当然,还有个清纯妞儿看着不错,不知道掌握生杀大权的马总会不会把她招进来。

    “耿总监,你在这儿干什么?”有人在背后问,耿宝磊一回头,看到了曾经的主管,现在已经是副总的吕天姿,他笑笑道:“看看有没美女呗?”

    “呵呵,您身边还缺美女?”吕天姿笑道。

    “美女就像钞票一样,不论穷富,都不嫌多,呵呵。”耿宝磊道。

    “得了嗳……把这个给马总,电子文档里存了一份,还有个单子麻烦您给做一下……我有点事,得出去一会儿。”吕天姿安排给了耿宝磊,她知道这位是马总的铁杆,一向很客气,主要办的事是张支票,还笑着道着要请客。

    耿宝磊一一接过,回头便扔给了公司招的一位会计,他这总监,也就顶多能看懂账的水平,那些琐事他可干不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在公司的地位,老马是总经理、崔宵天是技术总监、他是财务总监,其实都是面上的事,真正背后操纵的,当然不在面上。

    坐回了他和崔宵天的办公室,一看崔宵天那个空荡荡座位,心情有点不爽了,拿着电话,拔着崔宵天的号码,接通就吼着:“啥时候回来啊?”

    “忙着呢,别乱啊,山猪就快来了……我们正埋伏呢。”崔宵天一句就掐了电话。

    咦我擦,猪都比他亲近,气得耿宝磊想摔手机,这丫挺的跑仇笛老家玩上瘾了,都一周不回来了,他想想仇笛多半时间在全国各地玩,想想包小三举家大商发财大计,想想各有各的幸福,咋就这么让他来气呢?

    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啊,他在手机里翻查着,一个又一个女人的电话,让他很难为的是,他居然无法确定,今天约谁出来嗨皮!

    ………………………

    同一间公司,吕天姿处理完琐事,匆匆下楼,从红光满面脸上看得出,老吕中年后生活不错,事实上也确实不错,比老公在单位挣的收入高出很多,家里的地位自不用说。更意外的是,她没想到哈曼商务调查公司的倒台,是她生活的一次转机,从主管到了副总,面子有了;新公司的老总全盘接收了她的人脉和业务,不但没有干涉,还处处给她提供方便,而且提高了她个人的提成,这样子连收入也高了,很快她全身心的溶入到这个蒸蒸日上的新公司了。

    踱步进了电梯,前台迎宾给她打招呼,对了,那是安排的自己社会实践的大侄女,原哈曼公司的人员几乎没有什么变化,顶多是离职和跳槽的有几位,主干都还在,她不止一次地想,这其中的暗箱操作可能有很多。

    比如,原哈曼商务调查公司,是因为涉嫌商业间谍案被查封,最终结果是没抓什么人,却取缔了这个公司,几乎就在取缔的同时,“哈曼商务安全咨询”公司注册成立,那一天,三十多名原哈曼供职的人员,都接到了新公司的邀请函。

    装修没动,人员没动,甚至连办公室和办公设备都没有动,就那么直接强势入驻成立,连原哈曼遗留的八个月租金也就那么用了,物业都不闻不问……其实当时她很震惊的,这是毫不客气地吞并了哈曼,厚颜无耻的连名字都没有换,外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等有人知道之后,一个计算机信息安全邀请,把哈曼的名气往上提了一大截。

    京城网盾、196、房产网等等,那可是几家传说中的大公司,居然认可哈曼这家小公司的技术水平,足够让行内大跌眼镜了。

    之后的事就可想而知了,那怕就心存疑虑的,在面子和票子前,也会很快溶入到公司的规划里,很快忘记已经是陈年旧事的哈曼。

    匆匆出门,是为了一桩财产调查的事,吕天姿盘算着,应该先找房地产登记的地方,再让老公想想办法,查查目标的社会关系,用不了几天就会有结果。她干得很来劲,最感激的还是这个新老板,根本没有染指原来的调查业务,那可等于保住饭碗了啊。

    出了门厅,坐进了大众新车里,刚发动车,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这行认识的天南海北的人多,她职业性地接下:“您好,哈曼商务,吕天姿,您那位?”

    “吕姐,您的手机号还没换啊?”一个带着磁性的声音,好熟悉的声音。

    嘎然倒车停了,吕天姿惊讶地问:“唐瑛?哟,唐副总……太意外了,你在哪儿这是?怎么就不声不息走了?”

    “我……能在哪儿,瞎混呗。”

    “得了吧,就你,肯定找着金龟婿,来京城一家通知我啊……对了,当年究竟怎么回事,你和谢总怎么就那样消失了……”

    “一言难尽,有时间我跟您慢慢说吧……那个,我打听个人。”

    “好啊,这是咱们专业?谁呀?”

    “仇笛!”

    “你问他干什么?”

    “不干什么,您也应该认识他,他是那次咱们俩招聘名单里的人,可能,您还知道点其他事吧……”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是有点奇怪,在你们公司的页面上,看到是一个陌生名字,马树成,好像不应该是他……而且,我一点都打听不到仇笛的消息。”

    “呵呵………”

    “您笑什么?”

    “你还是直接给他打电话吧,总经理不是他,可董事长是他啊,哈曼商务安全咨询公司是个股份制的,一共有六个出资的自然人,第一位就是仇笛,第二位叫罗成仁……是不是有点如雷贯耳的感觉?”

    吕天姿不无骄傲地道,这是这家小公司底蕴,有盛华老板的撑腰,谁也不敢小觑。电话的另一头唐瑛默然了,要了仇笛的手机号,匆匆挂了。

    吕副总想想,曾经被美貌过人的唐瑛一直压着一头的旧事,这回自信可是满满的啊,想想以前和她争锋斗智就有点可笑,这年景,还是得靠对人,还是手里多抓点钱才踏实。

    倒车上路,很快她忘记了这个小小的插曲………

    ……………………………………

    ……………………………………

    千里之外,一片青翠的山峦绵延无垠。时间在青翠红黄中更迭,却改不了大自然生机勃勃的容颜。

    草丛,伏着几个脑袋,几双眼睛,在直勾勾地盯着顺坡而下,一片灌木丛中,那儿杂草丛生的,似乎没有什么动静。

    “不会来了吧?这都几点了?”老膘趴在地上,屁股厥得老高。

    “耐心,耐心,想吃肉就别怕费功夫。”丁二雷趴在他身边,刚一劝慰,就听老膘幽怨地道:“我已经很多天没吃肉了,再这么下去,生不如死啊。”

    崔宵天笑了,他翻了个身仰躺着,看看瘦了一大圈的老膘,竖竖大拇指道:“减肥效果明显啊,现在多重啊?”

    “一百八不到。”老膘不好意思了。

    “我…操,两年减了差不多一百斤啊。”丁二雷惊讶道,老膘现在除了脸盘大点,腮帮子上肉多点,还真不算胖了,不过一说减肥,他就像忆苦一样罗列着:“能不瘦么?仇笛尼马带上我玩徒步,我…操,知道一天走三十公里什么感觉……那是很想死啊!还有特么滴把我扔在这乡下,十几天吃不上一顿肉,那比死还难受啊……最无耻的是,他居然把我的珍藏都扣了……哎仇笛,啥时候还我啊?”

    这却是哥几个合计的事,把老膘骗出去,然后扣了他家里足足四百多条各式女人内裤,逼他开始减肥。为了拿回自己多年的辛苦的收藏,老膘只得屈从于仇笛淫威了,一闲下来,就会想起自己的收藏还在仇笛手里。

    仇笛正盯着下陷阱的地方,头也不回地道着:“膘啊,到今天你还需要靠那玩意自慰么?我告诉你,实战会超乎想像给你的快感。”

    嗖一下,老膘窃喜了,看看自己越来越瘦的小身板,拿着手机自拍了一张瞅瞅,很自恋地道着:“那倒是,我也发现自己越来越帅了……不过一想要告别自己的处男生活,我免不了有点紧张啊。”

    噗…噗…丁二雷和崔宵天,齐齐被恶心到吐,丁二雷可怜地看老膘道着:“哎呀,膘啊,你得往正常人方向走,甭告诉别人你是处男啊,那丢人呢。”

    仇笛笑了,随口问着:“膘,会干那事吗?让包小三教你几回了。”

    “当然会,关键是我现在性僻好有点转移……我担心万一脱了,我他妈起不来有点丢人呐,哎二拐,你带我试试去呗。”老膘拽着丁二雷,二皮现在已经成二拐了,二拐坚决不同意,挖苦道着:“别跟我说……上次好容易给你找了个妞,尼马人家刚脱了,你拿上人家内裤就跑……白给了人家钱,还骂你有病呢。”

    崔宵天吃吃在笑,老膘恐怕一时半会还从他的僻好中解脱不出来,他也在嘿嘿傻乐着,羞赧地解释自己不好意思……说到此处,老膘盯上崔宵天了,他小声问着:“玻璃,给我讲讲,你俩男的,枪顶枪怎么干?”

    “滚!”崔宵天一把草直塞他嘴里。

    “来了。”仇笛蓦间暴起,大喝一声,声起弩出,嗖一声,射出来了,边跑边挂弩,又一弩****而出,几十米外的坡下,一头满身是刺的半大山猪被惊,似乎被凌厉的气势吓住了,嚎一声正对,一箭中颈,吃痛要扑,却不料又是三人暴起,鬼哭狼嚎地大吼大叫,明显寡不敌众,山猪一矮身要跑,第二箭嗖身直插眼睛……吃痛的山猪嚎声跳得老高,要拼死一搏了,直朝仇笛冲上来。

    呼咚……前脚一软,地面塌陷,像平空消失一样,掉陷阱里了。

    几个兴奋了,老膘居然跑得比崔宵天还快,等跑到坑边,那头百把斤的山猪正在坑里乱吼乱啃,老膘已经开始流口水了,垂涎三尺地道着:“有肉吃了……牛逼啊,我得拍张照,徒手抓山猪啊。”

    “别拍,现在山猪都是保护动物,不让随便猎的。”崔宵天道着,他也小兴奋了,几个加班挖的陷坑还真不错,圆桶状,三米深呢,山猪在里头只有等死的份。

    一瘸一拐的丁二雷最后到坑边了,这事他可不懂,好奇地问着:“还真从这儿来了?没白等啊……还真是把它引坑里了,我还觉得这个坑挖得高了,不合理呢。”

    “你不懂猪啊,山猪一逼急了就拼命,我们村里有腿被啃了的……首先你得激怒它,等它失去理智的时候才能进坑,否则这鼻子灵的,不管你多隐敝的陷阱都不行,他一闻有生人味,直接就绕道走了……再给他来两家伙。”仇笛说着,搭弦上箭,嗖声近距离****,直中山猪的另一侧颈部,那又跳又嚎的山猪,折腾了一个小时还在呲牙,直到仇笛端了几块钵大的石头,直朝脑袋上砸下去。

    “耶,太血腥了。”崔宵天浑身不舒服地道。

    “挺刺激的。”丁二雷看得来劲。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感受,老膘却在流着口水说着:“猪心猪肝是我滴啊,这野味,绝对好吃。”

    仇笛放着绳下吊进陷阱里,几人合力把这口山猪缚到了儿臂粗的粗棍上,划着拳头扛猪,一路吼着变调的歌儿潇洒地往回走。

    其时,头顶骄阳似火,满山青翠欲滴,行走在沿梁的曲径上,仇笛对山而呼,群山响应,好一副身处山巅我为峰的踌蹰满志…………除了脸盘大点,腮帮子上肉多点,还真不算胖了,不过一说减肥,他就像忆苦一样罗列着:“能不瘦么?仇笛尼马带上我玩徒步,我…操,知道一天走三十公里什么感觉……那是很想死啊!还有特么滴把我扔在这乡下,十几天吃不上一顿肉,那比死还难受啊……最无耻的是,他居然把我的珍藏都扣了……哎仇笛,啥时候还我啊?”

    这却是哥几个合计的事,把老膘骗出去,然后扣了他家里足足四百多条各式女人内裤,逼他开始减肥。为了拿回自己多年的辛苦的收藏,老膘只得屈从于仇笛淫威了,一闲下来,就会想起自己的收藏还在仇笛手里。

    仇笛正盯着下陷阱的地方,头也不回地道着:“膘啊,到今天你还需要靠那玩意自慰么?我告诉你,实战会超乎想像给你的快感。”

    嗖一下,老膘窃喜了,看看自己越来越瘦的小身板,拿着手机自拍了一张瞅瞅,很自恋地道着:“那倒是,我也发现自己越来越帅了……不过一想要告别自己的处男生活,我免不了有点紧张啊。”

    噗…噗…丁二雷和崔宵天,齐齐被恶心到吐,丁二雷可怜地看老膘道着:“哎呀,膘啊,你得往正常人方向走,甭告诉别人你是处男啊,那丢人呢。”

    仇笛笑了,随口问着:“膘,会干那事吗?让包小三教你几回了。”

    “当然会,关键是我现在性僻好有点转移……我担心万一脱了,我他妈起不来有点丢人呐,哎二拐,你带我试试去呗。”老膘拽着丁二雷,二皮现在已经成二拐了,二拐坚决不同意,挖苦道着:“别跟我说……上次好容易给你找了个妞,尼马人家刚脱了,你拿上人家内裤就跑……白给了人家钱,还骂你有病呢。”

    崔宵天吃吃在笑,老膘恐怕一时半会还从他的僻好中解脱不出来,他也在嘿嘿傻乐着,羞赧地解释自己不好意思……说到此处,老膘盯上崔宵天了,他小声问着:“玻璃,给我讲讲,你俩男的,枪顶枪怎么干?”

    “滚!”崔宵天一把草直塞他嘴里。

    “来了。”仇笛蓦间暴起,大喝一声,声起弩出,嗖一声,射出来了,边跑边挂弩,又一弩****而出,几十米外的坡下,一头满身是刺的半大山猪被惊,似乎被凌厉的气势吓住了,嚎一声正对,一箭中颈,吃痛要扑,却不料又是三人暴起,鬼哭狼嚎地大吼大叫,明显寡不敌众,山猪一矮身要跑,第二箭嗖身直插眼睛……吃痛的山猪嚎声跳得老高,要拼死一搏了,直朝仇笛冲上来。

    呼咚……前脚一软,地面塌陷,像平空消失一样,掉陷阱里了。

    几个兴奋了,老膘居然跑得比崔宵天还快,等跑到坑边,那头百把斤的山猪正在坑里乱吼乱啃,老膘已经开始流口水了,垂涎三尺地道着:“有肉吃了……牛逼啊,我得拍张照,徒手抓山猪啊。”

    “别拍,现在山猪都是保护动物,不让随便猎的。”崔宵天道着,他也小兴奋了,几个加班挖的陷坑还真不错,圆桶状,三米深呢,山猪在里头只有等死的份。

    一瘸一拐的丁二雷最后到坑边了,这事他可不懂,好奇地问着:“还真从这儿来了?没白等啊……还真是把它引坑里了,我还觉得这个坑挖得高了,不合理呢。”

    “你不懂猪啊,山猪一逼急了就拼命,我们村里有腿被啃了的……首先你得激怒它,等它失去理智的时候才能进坑,否则这鼻子灵的,不管你多隐敝的陷阱都不行,他一闻有生人味,直接就绕道走了……再给他来两家伙。”仇笛说着,搭弦上箭,嗖声近距离****,直中山猪的另一侧颈部,那又跳又嚎的山猪,折腾了一个小时还在呲牙,直到仇笛端了几块钵大的石头,直朝脑袋上砸下去。

    “耶,太血腥了。”崔宵天浑身不舒服地道。

    “挺刺激的。”丁二雷看得来劲。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感受,老膘却在流着口水说着:“猪心猪肝是我滴啊,这野味,绝对好吃。”

    仇笛放着绳下吊进陷阱里,几人合力把这口山猪缚到了儿臂粗的粗棍上,划着拳头扛猪,一路吼着变调的歌儿潇洒地往回走。

    其时,头顶骄阳似火,满山青翠欲滴,行走在沿梁的曲径上,仇笛对山而呼,群山响应,好一副身处山巅我为峰的踌蹰满志…………

第186章 明月夜 酒酣诉衷肠

    山里人好客,绝对没假,好客的程度和地方偏僻的程度成正比,像仇笛家这么偏的地方,甭提老俩口有多热情了,那怕来的是像包小三、丁二雷这样的丑货,那怕是老膘王帅帅这号奇形怪状的货,都把人当儿子看啊。

    也不是就这么好客,实在是一年到头就见不着几个人呐。

    下午归来,就打了头山猪都没让仇笛妈妈惊讶,她忙着生火,喊着几个小伙坐上了大锅,一锅开水泼着烫猪毛,剁下来的猪头铁杵烧红铬细毛,而仇笛呢,持着尖刀,早把一口猪分成了细肉,下水捞了一盆,叫着老膘一块下河洗洗,家里养的一群土狗儿可欢实了,汪汪叫着跟了一路,等洗净回来,它们也吃了个半饱了。

    做法粗犷,吃法豪爽,就特么一大锅煮着带骨的大肉,花椒、大料、辣椒、桂皮、香叶一烹,盛碗里,纹路很粗的瘦肉连着筋膘皮,一口咬下去,半嘴油、满嘴香,人在吃,狗在眼巴巴看着你吼,就等着你吃完啃骨头呢。

    这是年轻人的生活呐,尝了几口,仇笛老爸仇千军就放下碗停了,看着孩子吃,倒比他自己吃更乐呵,仇笛看了父母一眼,眼见着一天天老下去了,头女白了一多半,脸上像老树的年轮,纹深如凿,老妈熬了锅稀粥给他盛上,他自嘲地笑道着:“哎呀,胃口真不行了啊,以前干活,一顿饭八个馒头配一盆菜都不见饱。”

    “爸,你和妈下山吧,房子都修好了,你天天在山上,偶而有个腿脚不灵便的时候,没人照应怎么成?”仇笛抓着这机会劝着。

    不好说,一提这事,老妈就瞅着山坳里开出来的几亩地,还有院子里一窝鸡仔,舍不得,这要下山可就撂荒了,老爸呢,更是难为地道着:“种了一辈子树,下山还能干什么啊?”

    “那你不能太自私了,也让我妈下山享几天清福啊?”仇笛道。

    老爸没吭声,老妈却是不悦地道着:“傻孩子,怎么跟你爸说话呢?下山能干啥?天天坐炕头看着外面发呆啊?”

    “可这……要不,我带你们到城市里逛逛?”仇笛试探地问。

    “那怎么行?家里这一群鸡咋办?还有猪刚下崽,正长着呢。”老妈找了一个无法取舍的理由,鸡啦、猪啦、狗儿啦,还有要种的地等等,把仇笛噎得无言以对。

    其他几个人是吃吃地笑,跨一代,对生活、对幸福、对家庭的概念都不尽相同,根本无从找到共同语言,崔宵天笑着劝道:“伯父伯母,我觉得您应该下山享享福了,奋斗了一辈子了,不能老干这体力活啊?”

    “不算啥体力活吧,捎带着就干了。”老妈道。

    “真不累啊,比我们年轻时候轻松多了……趁着能动弹给孩子多攒点。”老爸喝着粥,配着馒头,慢悠悠地道。

    “老爷子,您攒了多少?够给仇笛娶媳妇不?”老膘贼贼地问,准备开上一代的玩笑。

    “呵呵……我攒了四座山,两万多株油松,还有柿子、柏树、刺槐也有九千多株,最早的已经长了三十年啦……知道值多少钱吗?”老仇得意地道。

    老膘一惊,张口合不拢了,他看看仇笛,仇笛点点头,没假,原来乡里沿路几座山毁于山火,差不多就是老爸几十年种出来的,最早护林站林场有二十多个人,到现在,只剩老爸一个人还在种树了,也就是这些年,价格才飞涨起来。

    这得多少钱呐?丁二雷惊得直问着仇笛,这还是吊丝,一般土豪和你家差远了,老膘早心算出来,一根原木,油松刺槐就按最低算了,我日,两三千万打不住嗳。

    “那老爷子,这产权归属……算谁的?”崔宵天兴奋了。

    “国家的。”老仇理所当然地道。

    仇笛嗤然笑了,他笑着道:“这个产权不是你们最早盯上的,村里乡里县里,可没少来人向我爸买木料……一律不卖,我爸是领国家工资的公务员,所有劳动成果都是国家的……后来县林业局为此给我爸发了一张植树造林模范的奖状,然后把我们乡全部封成育林保护区了……省一级的保护区,呵呵。”

    “这也太坑了啊。”老膘郁闷了。

    “就是啊,仇叔,您该早点搞个承包协议啊,这不卖卖,下辈子都不愁了?”丁二雷道。

    崔宵天笑笑指责道:“你们无权对一位前辈的信仰指手画脚啊,老爷子,我支持您,而且理解,您在这山上为什么能呆下去了。”

    “呵呵……也没啥,就是闲不住,再说人就百十来斤,不管你住多好,穿多好,存多少钱,还不就是那个人……攒啥都不如攒点这些老底子啊,不能都挖煤开矿,富了这代,毁了后代啊?”仇千军慢悠悠地道。

    死理,只认一条。

    众人闻之,尽皆凛然,知道仇笛的豪爽何来了。

    仇笛摇摇头,没治,崔宵天却是竖竖大拇指道:“身体力行,比任何空洞的哲学都有价值。我们现在正走在富了这代,毁了后代的路上啊。”

    “快别说了啊,咱们这代都差点嗝屁了,还顾得着考虑下一代?”丁二雷不屑,老膘翻着豆豆眼取笑着:“玻璃,我就不信你能整出下一代来。”

    吧唧,一根骨头直砸老膘,老膘奸笑着闪过了,狗儿却准确地叼住了,老仇笑着看着,又把自己窖了好酒给搬了一坛子,自己却已是不胜酒力了,喝了半碗,直看着孩子们高兴。

    “不要老吃肥肉,吃点瘦的。”仇笛妈妈斥老膘。

    斥完老膘,一看丁二雷人瘦个小的,又是心疼地把肥肉直给丁二雷倒:“二雷多吃点,长肉,身子这么单薄?咋干活呢?”

    “小崔……您别喝多了,这酒劲大。”

    “老仇……你也少喝点。”

    每回饭时,总是老妈忙前忙后,自己碗里的饭却是顾不上,吃不了多少。仇笛提醒了几次,老妈才匆匆扒拉几口,没多大会,老仇却出事了,被儿子的几个损友叫着亲切、赞得高兴,不知不觉干了两碗白酒,说着说着头晕了,仇笛和妈妈赶紧地,把老爸搀回了屋里。

    “来来,咱们几个继续。”老膘挪着桌子,几人一起端到了院角,时间长了,知道乡下和城市的作息时间有差别,七八点就休息了。

    “你别吃了啊,正减肥着呢。”仇笛直接把老膘的肉抢走了,给了一碗稀糊糊,老膘欲哭无泪地道着:“哥……你是逼我从今天开始有信仰呢?”

    “啥信仰?”丁二雷问。

    “不让吃,毋宁死。”老膘嚷着,直奔锅边,抓了起带肉的肋排,啃着就跑,仇笛给气着了,片刻回返,老膘一嘴嚼着得意洋洋、含混不清的找仇笛告状:“干妈……他不让我吃?”

    “啊?你叫啥?啥时成干儿子了。”仇笛妈妈给惊了一下。

    “这不刚才……我就想了吗?这么帅的干儿子……明儿给您磕头正式认啊。您忍心看着干儿子挨饿吗?”老膘看老人不介意,顺杆爬上来了。

    蒙对了,老娘可待见了,给膘盛了一碗,抚着脑袋,慈爱地道着:“吃吧吃吧……胖就胖点,胖了才富态。”

    老膘得意了,端着,啃着肉骨,吃了一半,帮着干妈热了壶水,才又重新坐回了桌边,这时候倒不用节食了,他吃得直打饱嗝呢,今儿一高兴,怕是得例外了,仇笛没有苛求这货,只是说着节制、节制、必须坚持节制才有效果,好容易瘦到一百八,你要想长到二百八,那可太容易了。

    “妈的,吃饱喝足,明天开始继续减肥。”老膘抚着肚子笑着道:“哎我说哥几个,我现在玩得都不想回京了啊,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

    “还真有,这舒爽得,真不想回去闻雾霾的味道啊。”崔宵天脸红红地道,喝得来劲,而且学会关注别人的感受了,提醒着众人,小声点说话,叔叔阿姨睡得早。

    这个细节被仇笛发现了,他暗暗笑了笑,旁边喝得直嗝的丁二雷却是道着:“好是好,就是没妞啊?”

    “我…操,这家伙身残志坚的,什么时候也没忘这事……你也有信仰了啊,生命不息,嫖.娼不止。”老膘取笑道,仇笛一下子被笑得呛住了,还有更狠的,丁二雷义正言辞的驳斥着:“你懂什么啊?不嫖不赌,那是男人的奇耻大辱……男人不操b,不如大公鸡……”

    “等等,这话怎么耳熟,那个名人讲的?”崔宵天好奇问。

    “包小三啊,包老板讲的……我跟你们讲啊,三儿做生意是天才,有几个工头不用他家的钢模板,他和我直接拉了四个妞,去跟他们谈判。”丁二雷景仰地道。

    “咦?这事我还没听说,拉上妞怎么谈判?”仇笛好奇问,估计没好事。

    “那些鸟人不好对付,吃了喝了射了照样不卖你的账。”崔宵天道,建筑工地那些领头的,差不多都是人渣中的极品。

    “对呀,要的就是这效果。”丁二雷吧唧一拍桌子乐了,他解释着:“每回去了,让他们使劲吃、使劲玩、使劲干,干得他们连床都起不了………哎,这生意就来了?”

    “什么意思?梗在哪儿?”老膘不信了,这好像没有生意。

    丁二雷附耳一道,老膘愕然说着:“这样都行?包小三也成天才少年了?”

    “这是……擒贼先擒王?”崔宵天一下子也没明白。

    “包小三就是工地出身的,没人比他更了解那个地方,都是出来打工的苦逼,只要你一个小时看不住场,就有人往外偷东西……工头要****得起不了床,那下面就成了一窝蜂了。”仇笛笑道。丁二雷一竖大拇指赞道:“对,到那时候,你只要把车开到附近收东西,什么工具、钢管、钢筋,可有人给你送了……那些人可凶了哈,扛两袋水泥,一百公斤,能跑起来……”

    几个笑得岔气了,仇笛摆摆手,示意别谈这个话题了,包小三现在带着爹妈和几个姐夫,事业看来不蒸蒸日上都难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几人且说且喝,慢慢就高了,喝得高粱酒,最先倒下的是老膘,晕三倒四地找不厕所,就着墙根尿着尿着直接就坐下靠着墙睡着了,几人合力把他抬回了屋里,丁二雷躺床上也起不来了,搂着老膘的腿当枕头,一眯眼,这幸福的一天就进入睡眠了。

    出来洗了把脸,回头时,崔宵天意外地像没事人一样,还在自斟自饮,仇笛倒了杯开水,给他端过去,好奇地赞了个:“可以啊,这酒度数不低。”

    “我天生酒精免疫,根本不知道醉是怎么回事。”崔宵天笑道,他看着仇笛也是清明两眼,好奇问着:“你也免疫?”

    “这穷乡僻壤的,唯一的乐趣就是喝喝酒,我八岁开始就陪我爸喝酒,一开始是一喝就倒,后来是想倒都难了。”仇笛笑道。

    “呵呵……老爷子很有意思,我也想起我爸妈来了。”崔宵天忧郁地道。

    肯定是有故事的人,否则不会从来没有说起过家庭的事,仇笛给他倒了点酒,小心翼翼地问:“有伤心事就别说了,人得向前看,往前走。”

    “也不算伤心吧,上中学我妈妈出车祸不在了,我就一直住校……后来我爸续弦,我一直觉得自己是被伤害的那位,有些年没回去过了……现在想想吧,纠结这个真没什么意思。”崔宵天道。

    “对,应该回去看看。”仇笛道。

    “过段时间就回……都不知道家成什么样子了,我真羡慕你啊,有这么一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可以忘记一切。”崔宵天道。

    “呵呵,原来真不感觉,都不好意思告诉别人,我是山里娃……特别在上学时候,你说你是农村来的,哎呀,那些姑娘看你的眼睛是斜着眼看,就觉得你应该像人猿泰山浑身长毛一样。”仇笛道。

    “一样的,我们都是从别人的白眼中开始学会不择手段,然后再把白眼投向,那些还没有看明白社会的人。”崔宵天笑着自嘲道,他敬了仇笛一个问着:“你现在应该不发愁这事了吧?和戴警花谈得怎么样?”

    “别提了,正常是一月见一次面,一忙起来,经常给忘喽………不过可以理解啊,假如我将来定居京城,假如我的女儿要给我领回个乡下小子,没工作、没正当职业,我也要暴跳如雷啊。”仇笛道,也在自嘲,家庭的鸿沟,多数时候再好的感情也无法逾越。

    “那晾着晾着可就凉了……抓紧吧,你身上总有奇迹的,说不定感情也是。”崔宵天道。

    “还是算了,这玩意太奢侈。”仇笛摇摇头,欲语还休了,两人小斟几杯,沐浴在清冷的夜色中,耳听着虫鸣啾啾,还在屋里那两位鼾声呼呼,却是谈兴甚浓,睡意一点也无,说得自然是过去生活的回味,即便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依然是心结未开。

    这不,崔宵天又提起这茬来了,他小声问着:“现在公司倒是走上正轨了,京城这地方不愁生意,而且现在富人和私人公司的安全意识也会越来越高,咱们的特种监控还是很有市场的……我估计,年内能做到小一千万的单子没问题……不过,我算了下,你们的收益没多少,刨去开支,利润几个股东一摊薄,你也就三二十万的样子。”

    仇笛点点头,这是个转手生意,这不同于给机关做的大批量业务,都是小单子,而且技术和安装要求相对较高,不过这难不住曾经以偷窥为谋生方式的崔宵天,他已经能自主设计监控的样式,很受那些特殊顾客的欢迎。

    仇笛点点头道:“我坐家里或者在外面,你们给我挣钱,你说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离你娶个京城姑娘安居还有很远距离啊。”崔宵天道。

    “慢慢走着吧,谁也一步登不了天。”仇笛道,无所谓地表情。

    “其实我有句话一直想问你,从盛华手里拿到的五百万,你其实可以不分的,不过你分了;哈曼商务安全咨询公司成立,你可以收回原职员一部分业务提成的,你没有收;这个公司完全可以划到你名下的,不过你却把老马推上了总经理的位置……”崔宵天连连数问。

    仇笛笑笑道着:“就像今天打的这口山猪,一个人绝对办不到,要挖陷阱,要壮声势,要合力把它弄死再往回抬,然后再做成一锅美味……独乐乐从来不如众乐乐,一个人如果想吃独食吃干抹净,其结果不是被饿死,就是被撑死。”

    “呵呵……你这话形容谢纪锋那条独狼倒是比较合适。”崔宵天笑道,他问及了真正想问的问题道:“其实我们还不是高枕无忧?”

    仇笛愣了下,名字未改,吞并人家的公司,收编人家的职员,又靠着盛华的撑腰,把人家的业务吃得一干二净,这可是**裸的抢劫行径,崔宵天笑着问道:“就像你说你和郎月姿上过床一样,不换名其实也是故意打脸,羞辱人家?”

    “对,有这层意思,不过我也喜欢哈曼这个名字,hummer……英文蜂鸟的直译,意为以最小的代价猎获最大的价值,玩心眼上,我真不如谢纪锋,其实他和咱们一样,一直在以最小的代价猎获最大价值,而且他走得比大多数都远,谁可能想像到,连做空机构和那些金主都被玩了一把。”仇笛道,对于老谢,抛去个人恩怨的成份,绝对是个值得你重视和尊敬的对手。

    “你担心他卷土回来?”崔宵天问。

    “对,而且,他一定会回来,否则这口气,会憋到他死都咽不下去,他的心机很深,不过心眼真不大。”仇笛笑道。

    “这是弱点?”崔宵天问,他质疑道:“恰恰心眼不大的,会不择一切手段,我和老马谈过,老马也有这方面的担心。”

    “严格地说这不算弱点,谁都自私,想往自己兜里多捞点,这很正常。不过区别在于,捞到让人仇恨你的地步就危险了,他在盛华股票做空里,暗仓吃掉一个亿,这么大的数额,能瞒得住吗?又坏了做空机构的计划,连vc风投都被他算计了………坦白讲啊,我和包小三加起来都没他胆大,这是以一人之力,要挑战几个大机构啊,就连罗成仁对他也是耿耿于怀啊。”仇笛道,笑了,不得不说,最终知悉内情之后,他是相当佩服老谢的。

    “我明白了,他在公敌的位置。”崔宵天道。

    “呵呵,可怕的不是在公敌的位置,而是像你刚才所讲……”仇笛道。

    “什么?”崔宵天问。

    “他是独狼……就即便他的原班人马,也不会再听命于他了,恐怕就谁也舍不得砸了现在收入颇丰的饭碗……而我,有很多朋友……比如,你们。”仇笛笑道。

    崔宵天也笑了,心情为之一松,端酒预祝:“来,为朋友干一杯……我以前是喜欢男人,头回有佩服男人的感觉。”

    “等我对女人厌倦了,一定带你回这儿白头偕老啊……哈哈,干!”仇笛笑道,两个性取向完全不同的人开这种玩笑,居然一点违和也无。

    是夜,两人促膝长谈,一坛酒丁点不剩,一屋子横睡侧卧,到早上几部手机狂响,愣是没有一部被接听…………仇笛道,无所谓地表情。

    “其实我有句话一直想问你,从盛华手里拿到的五百万,你其实可以不分的,不过你分了;哈曼商务安全咨询公司成立,你可以收回原职员一部分业务提成的,你没有收;这个公司完全可以划到你名下的,不过你却把老马推上了总经理的位置……”崔宵天连连数问。

    仇笛笑笑道着:“就像今天打的这口山猪,一个人绝对办不到,要挖陷阱,要壮声势,要合力把它弄死再往回抬,然后再做成一锅美味……独乐乐从来不如众乐乐,一个人如果想吃独食吃干抹净,其结果不是被饿死,就是被撑死。”

    “呵呵……你这话形容谢纪锋那条独狼倒是比较合适。”崔宵天笑道,他问及了真正想问的问题道:“其实我们还不是高枕无忧?”

    仇笛愣了下,名字未改,吞并人家的公司,收编人家的职员,又靠着盛华的撑腰,把人家的业务吃得一干二净,这可是**裸的抢劫行径,崔宵天笑着问道:“就像你说你和郎月姿上过床一样,不换名其实也是故意打脸,羞辱人家?”

    “对,有这层意思,不过我也喜欢哈曼这个名字,hummer……英文蜂鸟的直译,意为以最小的代价猎获最大的价值,玩心眼上,我真不如谢纪锋,其实他和咱们一样,一直在以最小的代价猎获最大价值,而且他走得比大多数都远,谁可能想像到,连做空机构和那些金主都被玩了一把。”仇笛道,对于老谢,抛去个人恩怨的成份,绝对是个值得你重视和尊敬的对手。

    “你担心他卷土回来?”崔宵天问。

    “对,而且,他一定会回来,否则这口气,会憋到他死都咽不下去,他的心机很深,不过心眼真不大。”仇笛笑道。

    “这是弱点?”崔宵天问,他质疑道:“恰恰心眼不大的,会不择一切手段,我和老马谈过,老马也有这方面的担心。”

    “严格地说这不算弱点,谁都自私,想往自己兜里多捞点,这很正常。不过区别在于,捞到让人仇恨你的地步就危险了,他在盛华股票做空里,暗仓吃掉一个亿,这么大的数额,能瞒得住吗?又坏了做空机构的计划,连vc风投都被他算计了………坦白讲啊,我和包小三加起来都没他胆大,这是以一人之力,要挑战几个大机构啊,就连罗成仁对他也是耿耿于怀啊。”仇笛道,笑了,不得不说,最终知悉内情之后,他是相当佩服老谢的。

    “我明白了,他在公敌的位置。”崔宵天道。

    “呵呵,可怕的不是在公敌的位置,而是像你刚才所讲……”仇笛道。

    “什么?”崔宵天问。

    “他是独狼……就即便他的原班人马,也不会再听命于他了,恐怕就谁也舍不得砸了现在收入颇丰的饭碗……而我,有很多朋友……比如,你们。”仇笛笑道。

    崔宵天也笑了,心情为之一松,端酒预祝:“来,为朋友干一杯……我以前是喜欢男人,头回有佩服男人的感觉。”

    “等我对女人厌倦了,一定带你回这儿白头偕老啊……哈哈,干!”仇笛笑道,两个性取向完全不同的人开这种玩笑,居然一点违和也无。

    是夜,两人促膝长谈,一坛酒丁点不剩,一屋子横睡侧卧,到早上几部手机狂响,愣是没有一部被接听…………

第187章 忆旧游 粉墨重登场

    清晨从沁山县出发,中午就在首都机场落地了,崔宵天和老膘王帅帅等着取行李的时候,已经看到马树成和耿宝磊匆匆来了,人的变化真是挺大的,以前那个猥琐的老马,现在已经是西装革履、春光满面的,浑身都是成功人士的范儿。世事无常的话用上他身上很合适,谁可能想到,蹲了两年监狱,反而成了他事业腾飞的契机?

    出了候机口,老马接过了老膘的行李,这家伙可是哈曼深藏的一个宝贝疙瘩,就像百年老店的秘方一样,绝对宝贵而且从不示人,这不,耿宝磊也不敢训老膘,埋怨崔宵天出去玩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公司忙得跟啥样?

    “你看你这人,吃好、玩好、心情好,才能把事办好,对不?”老膘替崔宵天说话了,话还没入主题就被他打岔了,他眉飞色舞说着:“……我们去了十天,打了七八只兔子,摸了两只獾、三只野鸡……最牛逼的,前个还抓了只山猪,哎呀那味道,爽!对了,还留了一大片猪头肉,给你尝尝鲜……哎呀那地方太爽了,我想好了啊,搁那地方修栋别墅去,再整小猎场,我…操…春秋两季,满山猎物……哎呀呀,神仙过的日子啊……啊,我…操…京城这空气简直就像茅坑一样……”

    老膘说着就开始犯神经了,出了厅门,捏着鼻子,一副无法忍受的表情,偏偏说得声音奇大,把不少路人的白眼吸引过来了,他倒浑然不觉,反而不客气地叫嚣着:“看什么看?什么眼神?一个个神经病,以为自己活在天堂,其实特么就是个茅房。”

    管还了得?崔宵天赶紧拽着老膘走,有位脾气大的男子差点就要理论了,马树成赶紧拦着介绍着:“消消气,您呐不了解……我堂弟,刚从精神病医院出来。”

    这倒可以理解,那人一看被两人拽走的胖子,兀自在扭着臀部得瑟着:“……跟你们说啊,这次回来我的任务是排除万难、告别处男……赶紧给物色几个妞啊,没妞不干活。”

    那人愣了,马树成随口说了:“瞧瞧,又犯病了……您慢走。”

    路人的瞠目间,这几位相拥而走,直进了停车场,耿宝磊驾着车,上车老膘拽着耳机,很快沉迷到他的世界里了,崔宵天瞅瞅,这货看得是《熊出没》和《海锦宝宝》,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还是那么津津有味……没治,他叹了口气,无怪僻不天才啊,天才的欣赏水平确实很让人难懂。

    “摘了他耳机,我跟你们讲讲这事……”马树成说着,崔宵天随手拽了老膘一只耳机让他听,老膘兀自不悦地道着:“不就是dtm么?早些年我知道他们,里有两位开发过效率源硬盘修复工具,十年前进入国内市场,当时也就一家工作室,三五个人……”

    “还知道什么?”马树成问,数据恢复行业,和加密解密有很多是重合的,而且都是黑客的最爱,老膘想想:“还需要知道什么?能商业化的技术,都不算领域内的高端技术……公司做得那怕就再大,不代表它的核心技术就很先进,微软、高通也就那么几家。”

    “得了得了,别吹牛了,老马你说吧。”崔宵天打断了他。

    “帅帅说得不错,核心技术放眼世界也许不算高端,可在特定的一隅,他们还是相当强势的。”老马道着,递过了自己的手机,崔宵天和老膘凑一块,这个dtm全称是含义是数字安保开发管理,其公司早年已被网盾公司收购,专业从事安保设备器材开发已经数年,而且由京城向地方辐射,接过不少政府大单,现在总部在涿州经济开发区,整整的一幢楼,老马介绍着:“我一直试图和对方建立联系,宵天的设计、帅帅的编码,从水平上看确实比他们高出一个层次,不过商业化的难度就较大,我的意思是呢,如果把这一块专为高端客户服务,那应该是有市场的,现在不是流行私人定制么……我咨询过不少欧美的同类公司,从中产到高端,独户型、私密型、封闭型的安全设计已经是一个专业领域了,我们咱们这艘小船要想划得更远,只有这种方向。”

    “你能不能不要铺垫这么多屁话,大老远把我们叫回来,听你上课?”老膘怒目而视,对于乡村生活被打扰怨念不浅。

    老马呵呵一笑话锋一转道:“好,直入正题,他准备对咱们公司的资质进行一次评估。”

    “耶,机会啊。”崔宵天眼睛亮了。

    老膘根本不在乎,烦燥地道着:“那你陪他们吹牛逼就行了,叫我们有什么用?老子这样要是闪亮登场,什么生意你也得黄。”

    耿宝磊笑得油门都踩不了稳了,老马却是哭笑不得,崔宵天安抚着这个变态道着:“要是涉及技术方面,舍你其谁啊。”

    “那是。”老膘得意了。

    “听老马讲,你别打岔。”崔宵天道,把老膘给哄住了,他疑惑地问老马道着:“咱们已经做过个几个样板别墅的监控了,效果反映不错,可以让他们观摩啊……如果需要设计,我还有一些新的。”

    “要那样我就办了……他们这次来意很奇怪,给咱们送来了十七类产品,让咱们评测,并出具详细报告……”马树成道。

    “不会是抓俩冤大头替他们干活吧?一评测优劣,促进他们改进,然后合作遥遥无期,这和招聘会找大学生收集创意是一样的。”崔宵天道。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而且给他们提出来了……他们的回复是,dtm公司随时欢迎咱们到访,公司的总经理就在总部大楼十九层902号房间恭候,不过得咱们自己进去。”马树成道,崔宵天闻得此言道着:“坏了,咱们的安全邀请会惹到人家了,有点夸大入侵的可能性了,这是给咱们出难题啊,那种遍地监控、门禁、警报的地方,咱们怎么进得去?进不去,就成行内笑话了,他们会广而告之……要进去,比进不去还麻烦啊!?足够让人家报警要挟你,把能找到了安全漏洞甚至入侵方式交出来。”

    “我…操…人家不会有你们这么奸诈吧?”老膘听愣了。

    “这不是技术,而是心术,你怎么能保证,谁的心术都正?”崔宵天道,把老膘说得哑口无言了,人情世故方面的事,他从不介意当个白痴,想想就头疼,一摆手道着:“你们看着办吧,我晚上试试,明天把建筑结构给你们。”

    他戴上耳麦,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老马征询地看着崔宵天,崔宵天也是思考此事的最佳处理方式,想想意见基本一致,一步一步,评测报告先出,等仇笛回来再商量下一步,这问题就来了,老马纳闷地问着:“仇笛和二皮呢?怎么,又带人去玩了?”

    “去西北了,接个人去……好像也是个要出狱的。”崔宵天道。

    “谁呀这是?”马树成疑惑道,他一问,耿宝磊却是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惊讶道:“我想起来了,祁连宝……这都几年了,仇笛居然还没忘记这家伙。”

    “不会又是个怪胎吧?”马树成好奇地问。

    “你想让他身边有个正常人,那太难了……见了你就知道了,机械战警级别的,当过侦察兵,老毒要和他比起来,顶多算个菜鸟水平,那家伙十个八个人根本近不了身?仇笛算可以了啊,和费明教官好歹还能过几十招,可和祁连宝打架,被打得躺床上一周都下不来。”耿宝磊兴奋地说道。

    “这么拽的人物?还能被警察抓到?”马树成疑惑了。

    “他是自首的。”耿宝磊道,末了觉得言辞不准确,又补充一句道:“仇笛把他送进去的。”

    “我…日!这到底什么关系,乱七八糟的?”崔宵天听不明白了。

    “你只喜欢男人的**,根本不懂男人之间的感情。”老膘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竖着耳朵听,他白活了崔宵天一句,崔宵天疑惑地问着:“那你知道?仇笛跟你说了。”

    “我也不知道。”老膘乐滋滋地,把崔宵天气得直翻白眼,尼马不知道瞎得瑟什么,一伸手就抢走了他的手机,吧唧给他塞到座位缝隙里,一时半会甭想抠出来,老膘理也没理,又从裤腰里拿出一部来,鼻子哼哼得意地道:“打赌,你猜不出我有几台备机。”

    “你个贱人。”崔宵天扑上去抢。

    “放开我,你个变态。”老膘挣扎着,两人不客气互挠上了。

    马树成深深一叹,坐正了,无语,耿宝磊开着车,笑得那叫一个乐呵…………

    …………………………………

    …………………………………

    他们一行直驱老膘的住处,开始忙碌了,驶下高速的时候,刚走就碰到了交通管制,成列的警车守着路口,等着押解车辆的通行。

    那车里是谁,目标车队的来自哪里,都是无从知道,通体黑色的车辆,挂的是军用牌照,在这样的路上有特权的,畅通无阻地上了高速,直驶机场。在京城或多或少都能碰到这种人,对于大多数人都是惊鸿一瞥,然后很快会置之脑后。

    但身处其间的人个个都是如临大敌,直通机场地勤入口的门也被管制了,机场公安带领着来车直驱停机坪,之后数辆车围拢押解车,围成一个环形,等着车门洞开,整个过程迅速、利索,从那些干练的行事方式上,外围到场的老公安都判断得出,这是更高一阶的押解任务。

    不过没人知道他是谁,后门洞开,从车上解下来的人套着头套,他两位戴着墨镜的西服男解上飞机,之后飞机腾空而起。这支队伍得到收队的命令后才解散。

    汇报:押解完成。

    命令:x7组,两小时后接应。

    在忙碌的航空港,无人注意到,什么时候又来了一支队伍,等着一架落地的航班,匆匆接上机上下来的一位,这一次声势可不大,是轻车简从,悄无声息走的。

    任务在一个小时完成,和董淳洁同处一车的费明听到解散命令时,像所有外勤出行完成一样,舒了一口气,年纪大了,习为以常,倒不觉得紧张了,大多数时候首都附近的任务,根本就无惊无险。

    “董局,中午要不到我们队凑合一顿,给我们上上思想政治课?”费明笑着问。

    “得了呗,我不找骂么?你们背后还没准怎么埋汰我呢。”董淳洁不屑道。

    “那怎么办?回单位……可把饭点误了。”费明道。

    “随便那儿,找地儿凑和顿得了,整那么麻烦……对了,今天这个事和你身边那几位可都有关啊,嘴牢点,别在这个上犯了错误。”董淳洁提醒道。

    “您放一百个心吧,我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吗?不过董局,这也没什么可保密的……就是把人放回去,外交上一个交换而已,这都快三年了,有点价值也被榨得干干净净了,拿他换回一个我们自己的同志,世界上通行的惯例啊。”费明道。

    放了……那个人放了,唯独想不开的,估计是董淳洁了,他想想死去的战友,他想想北疆的命悬一线,仰头长叹了句:“******,我该当时毙了他……那些玩政治的,眼里只有利益,根本没有自己人的死活。”

    “可利益,也是国家利益啊。”费明道。

    “要是他们的儿女或者父母死在这个上面,我就不信他们还能那么淡定……不过又能怎么样?斗争是不会停止了,可能都会死,可谁也不会死心。”董淳洁道着,他翻看着手机屏上的任务描述,是一位让他刻骨铭心的人,他叫田上介平,曾化名李从军在国内从事间谍活动,这种案件抓了很多人,唯独这个祸首一直被雪藏着,直到最近,在国与国之间的被俘谍报人员交换中才出现。

    这种事,那个国家也有之,不过那个国家也不会公布出来,因为不公布,比公之与众的价值会更大,就是田上介平,他是一人换回了三位,其中还有一位被关押十年之久的中籍人员。

    手指一犹豫,董淳洁把这个任务的界面……删除了。

    路过各庄路口,费明突然想起来一个人,他出声问着:“董局,想不想见个人,从前面路口拐出去不远就是。”

    “谁呀?”董淳洁问,一刹那他想起来了,直接道着:“好,顺路看看去。”

    “不知道包老板还认不认您这位董哥啊。”费明开着玩笑道。

    “仗义多是屠狗辈啊……我敢跟你打赌,就是我穷成要饭的,剩下最后一个还肯拉我一把的,绝对有包小三……呵呵,哎,这臭小子,出息了。”董淳洁概叹道。

    “那是,他那场子原来是个垃圾堆,村里巴不得有人清理呢,给他们承办价很低,他和仇笛直接往这儿投了一百万……我当时觉得两人脑袋都被门夹了,谁知道这才几年光景,这家伙……四个分场,光囤货的资产都有三百多万了,翻了一番多啊……”费明概叹道,成大事者,还真不论在什么行业。

    “赶上大建设了啊,这个空子钻得不错,现在建设都拓展到六环外了,不愁生意啊。”董淳洁道。

    “同行不同利啊,我要说您根本不知道这生意里的门道,您信不?”费明笑着道,董淳洁一愣:“就个租赁钢模板,还有门道?”

    “门道大得去了……干这行生意的,京城得有上千家,凭什么用你家的?”费明道。

    “哟,说来听听?三儿顶多个小学文化、幼儿园的智商,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门道?不会是几个坏种又组织黑吃黑了吧?”董淳洁道。

    “错,包老板现在是合法商人……呵呵。”费明解释着,据他讲,这也是一次酒后包小三吹牛逼露馅的,敢这行生意还真有特殊性,是收了押金,租出钢构件、模板,等施工混凝浇注成型后,再给你还回来,去掉损毁的,押金几乎相当于出售的价格,所不同的是你交回多少租赁件,还要给你退回多少钱……因为不可避免地施工过程中要有损坏的、损毁的、被盗的、丢失的等等,这一块无法还回来的,基本就相当于卖出去了。

    但关键不在这儿,费明说了,那些丢失的的模板和钢构件上,他问董淳洁:“您明白了吗?”

    这怎么明白?董淳洁当然没明白,费明一笑道着:“您想想,三儿什么出身啊?”

    “哦,我好像明白了……难不成,他把丢失的那些,还能再低价收回来,重复出租出售?”董淳洁灵光一现,想到了,不过觉得那种难度似乎太大。

    “还就是这么干的,他一家收破烂的……一家电话,又来了好多家收破烂的,所有丢失的钢模板、构件什么的,谁丢了,他也能找回来……您说这可比进货便宜几倍,想不赚钱都难啊,而且那儿只要开工,他们就先知道,回头收破烂就去扫荡,哎呀,威信相当高啊……哈哈……”费明笑着道,把包小三发迹故事给讲出来了。

    董淳洁听得那叫一个牙疼,半晌才喃喃评价着:“这个坏种!”

    声里,为什么有这多的慈爱呢?

    不一会儿,驶近场地,几亩大的场面,整个都是塑板围的场区,进门一瞅,堆积如山的钢管、构件、模板,中间仅容一车通行,中午光景没啥生意,场子里有点冷清,狗吠声起时,有位端着碗出来的女人,黑瘦高个胆鼻暴牙的,简直就跟包小三一个模板拓的一样,一见费明,热情地喊着:“三儿,费哥来啦。”

    “这是……三儿的……”

    “姐姐……包引男,二姐叫包来男……一引一来,哎,来了包小三这么个金贵大小子。、

    “呵呵……”

    “姊妹兄弟五个,现在还就数包小三出息呢。”

    “呵呵……”

    老董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可笑,不过马上那笑意里,又蕴上了浓浓的难受,包小三兴冲冲奔出来了,兴奋得就像见了亲哥一样,搂着费明、搂搪老董,拽着两人,场不远就有家饭店,好容易见回面,怎么着也不能放你们走。

    “三儿……还疼么?”老董拍拍他的断臂,刚装上假肢。

    “不疼……哎费哥,我托您打听的事咋样了?”包小三问着,费明一眯眼,好为难,老董好奇问着:“啥事啊,三儿,你找我啊?”

    “对啊,三儿,你跟董哥讲,没准他有办法。”费明道。

    “就知道你不行。”包小三咧咧一斥费明,回头郑重和董淳洁讲着:“……我就想啊,现在不是有钱了么……我那个,看那什么,我也叫不上名来,老美那什么技术不是高么,给咱联系一下,做个会动的合金假肢……这跟谁打起架也不吃亏不是,董哥这事,很简单吧。”

    “你这是……还准备打架?”董淳洁不解问。

    “那倒不是,他想把自己变成变形金刚那样的。”费明咬着下唇呲笑道。

    老董被问得哭笑不得了,很难为,不想打击包小三的热情,包小三理解错了,很豪爽地跟两人摆活着:“……您看您怎么给这脸色?咱有钱,咱不怕花钱……哎,怎么走了,饭店在那边,嗨我说,看不起我怎么滴?今天不让我请这顿,我跟你们急啊……”

    包小三拽着老董,你丫不吃都不行,不给有钱人面子不是?

    生拉硬拽地,愣是把老董给拽进饭店,关于机械臂的讨论,又提到饭桌上了………

    ………………………………………

    ………………………………………

    这一天,对于仇笛来讲也是个重要的日子,他带着丁二雷,等在西北第四监狱的门口,从上午等到过了中午,又多等了两个小时才见放人。

    丁二雷知道这个故事的梗概了,不过在见到主人公之后,还是把他吓了一跳,一米九开外的身高,理着大秃瓢、穿着衣服紧紧绷在身上,臂上裸露的肌肉一闪一闪,黝黝发亮,那眼似铜铃、满脸横肉的,瞪人一眼就能吓得别人心里咯噔一下。

    出狱,领释放证明,管教指指仇笛坐着方向,一直以为是家人来接了,嘱咐几句,那个关了困兽数年的铁门,关上了,把祁连宝孤零零地扔在狱门之外。

    仇笛带着丁二雷,径直走向了他,两人相视笑笑,仇笛蓦地出拳直取面门,丁二雷吓得一缩头,就听啪的一声脆响,然后再看时,那大汉蒲扇般的大手挡着,挡住了仇笛的冲拳。

    “我估计还不是你的对手啊。”仇笛笑道。

    “再练十年也不是。”祁连宝睥睨道,随手一推,力道奇大,仇笛差点闪了膀子,他笑着道:“你有点退步了,没有几年前那么刚猛了。”

    文武皆有道,这玩拳脚的,一招一式便能窥斑知豹,仇笛知道,自己的生活的改变,肯定没有以前那么凌厉了,他握握手腕道着:“不可能不退步,酒色财气一样没拉下,那如你们的清修环境。”

    这好像是个笑话,丁二雷哧哧在笑,老祁根本没搭理这个猥琐东西,直跟着仇笛上了车,往市区去了,坐定不久,他看到仇笛几眼,没怎么客气直问着:“仇笛,说一千道一万,谢了啊……你这次来,是想带我走?”

    “带你走?为什么?”仇笛问。

    “我能干什么?还不替你办个黑涩会?”祁连宝道。

    仇笛一笑,看看这货的身架道着:“也是,你还真想干那个,不过可免不了再回来啊。”

    “不,我想回家……有些年没回去了,我爹来看过我一次,活这么大都没尽过点孝,啧……这几年我关在监狱,我爹一个人挺难的,家里好几亩地,也没个好劳力……啧……”祁连宝嗫喃道着,有点欲言又止,他可能知道仇笛的来意,不过他可能要辜负了。这一点让他难以启齿。

    “你错了,我就是来送你回家的。”仇笛拎过带来包,递给祁连宝道着:“换身干净衣服,里面有点钱,够你做个小本生意了,有什么过不去的,来找我……咱们不算兄弟一场,把你送进监狱,这么多年,一直是我一块心病。”

    祁连宝拉开包一看,赶紧推托:“别、别……你这几年一直给我往监狱里送钱,我过得比在外头还舒坦,这都出来了,有手有脚的,不能再拿了……”

    “那…那……借的,借的……借的行了吧,等你挣了钱还我成不。”

    “可我……”

    “别推了,再推就没意思了昂,代我向老爷子问好,我抽空去看你们去……”

    强行按着包,给祁连宝收下了,车直驶车站,就近吃了顿饭,明显地觉得祁连宝很冲动,有扔下一切跟着老板走的意思,可最终对家的眷恋还是占了上风,吃完饭,他踏上了南下列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过他在走进做了一件事,把包从车窗里扔出来,扔到了仇笛怀里,然后关上车窗,在慢慢走动的车窗后笑着给仇笛招手。

    “哇,就这么走啦?”丁二雷都不乐意了。

    “那你想怎么着?我挣的第一笔钱,就是劝他自首,把他送进了监狱,严格说,我欠他很多。”仇笛道,看着人家扔回来的包,让他很难堪。

    丁二雷看看仇笛,不确定地道着:“可……我觉得就现在这光景,他跟着咱们混多好?穷吊成这样,回去还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我…操……穷得只剩下钱的人多了,可穷的不要钱的,我可是头回见。”

    “所以,这种人才高贵,钱买不来。我喜欢他穷得这么有骨气。”仇笛做了个无奈姿势道。

    “那白来啊,走吧,咱们去机场……”丁二雷有点兴味索然道。

    “怎么可能白来?如果有足够高贵的品质,你在京城就会见到他的。”

    仇笛神神秘秘道,带着丁二雷上车,一路驶向机场…………,去掉损毁的,押金几乎相当于出售的价格,所不同的是你交回多少租赁件,还要给你退回多少钱……因为不可避免地施工过程中要有损坏的、损毁的、被盗的、丢失的等等,这一块无法还回来的,基本就相当于卖出去了。

    但关键不在这儿,费明说了,那些丢失的的模板和钢构件上,他问董淳洁:“您明白了吗?”

    这怎么明白?董淳洁当然没明白,费明一笑道着:“您想想,三儿什么出身啊?”

    “哦,我好像明白了……难不成,他把丢失的那些,还能再低价收回来,重复出租出售?”董淳洁灵光一现,想到了,不过觉得那种难度似乎太大。

    “还就是这么干的,他一家收破烂的……一家电话,又来了好多家收破烂的,所有丢失的钢模板、构件什么的,谁丢了,他也能找回来……您说这可比进货便宜几倍,想不赚钱都难啊,而且那儿只要开工,他们就先知道,回头收破烂就去扫荡,哎呀,威信相当高啊……哈哈……”费明笑着道,把包小三发迹故事给讲出来了。

    董淳洁听得那叫一个牙疼,半晌才喃喃评价着:“这个坏种!”

    声里,为什么有这多的慈爱呢?

    不一会儿,驶近场地,几亩大的场面,整个都是塑板围的场区,进门一瞅,堆积如山的钢管、构件、模板,中间仅容一车通行,中午光景没啥生意,场子里有点冷清,狗吠声起时,有位端着碗出来的女人,黑瘦高个胆鼻暴牙的,简直就跟包小三一个模板拓的一样,一见费明,热情地喊着:“三儿,费哥来啦。”

    “这是……三儿的……”

    “姐姐……包引男,二姐叫包来男……一引一来,哎,来了包小三这么个金贵大小子。、

    “呵呵……”

    “姊妹兄弟五个,现在还就数包小三出息呢。”

    “呵呵……”

    老董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可笑,不过马上那笑意里,又蕴上了浓浓的难受,包小三兴冲冲奔出来了,兴奋得就像见了亲哥一样,搂着费明、搂搪老董,拽着两人,场不远就有家饭店,好容易见回面,怎么着也不能放你们走。

    “三儿……还疼么?”老董拍拍他的断臂,刚装上假肢。

    “不疼……哎费哥,我托您打听的事咋样了?”包小三问着,费明一眯眼,好为难,老董好奇问着:“啥事啊,三儿,你找我啊?”

    “对啊,三儿,你跟董哥讲,没准他有办法。”费明道。

    “就知道你不行。”包小三咧咧一斥费明,回头郑重和董淳洁讲着:“……我就想啊,现在不是有钱了么……我那个,看那什么,我也叫不上名来,老美那什么技术不是高么,给咱联系一下,做个会动的合金假肢……这跟谁打起架也不吃亏不是,董哥这事,很简单吧。”

    “你这是……还准备打架?”董淳洁不解问。

    “那倒不是,他想把自己变成变形金刚那样的。”费明咬着下唇呲笑道。

    老董被问得哭笑不得了,很难为,不想打击包小三的热情,包小三理解错了,很豪爽地跟两人摆活着:“……您看您怎么给这脸色?咱有钱,咱不怕花钱……哎,怎么走了,饭店在那边,嗨我说,看不起我怎么滴?今天不让我请这顿,我跟你们急啊……”

    包小三拽着老董,你丫不吃都不行,不给有钱人面子不是?

    生拉硬拽地,愣是把老董给拽进饭店,关于机械臂的讨论,又提到饭桌上了………

    ………………………………………

    ………………………………………

    这一天,对于仇笛来讲也是个重要的日子,他带着丁二雷,等在西北第四监狱的门口,从上午等到过了中午,又多等了两个小时才见放人。

    丁二雷知道这个故事的梗概了,不过在见到主人公之后,还是把他吓了一跳,一米九开外的身高,理着大秃瓢、穿着衣服紧紧绷在身上,臂上裸露的肌肉一闪一闪,黝黝发亮,那眼似铜铃、满脸横肉的,瞪人一眼就能吓得别人心里咯噔一下。

    出狱,领释放证明,管教指指仇笛坐着方向,一直以为是家人来接了,嘱咐几句,那个关了困兽数年的铁门,关上了,把祁连宝孤零零地扔在狱门之外。

    仇笛带着丁二雷,径直走向了他,两人相视笑笑,仇笛蓦地出拳直取面门,丁二雷吓得一缩头,就听啪的一声脆响,然后再看时,那大汉蒲扇般的大手挡着,挡住了仇笛的冲拳。

    “我估计还不是你的对手啊。”仇笛笑道。

    “再练十年也不是。”祁连宝睥睨道,随手一推,力道奇大,仇笛差点闪了膀子,他笑着道:“你有点退步了,没有几年前那么刚猛了。”

    文武皆有道,这玩拳脚的,一招一式便能窥斑知豹,仇笛知道,自己的生活的改变,肯定没有以前那么凌厉了,他握握手腕道着:“不可能不退步,酒色财气一样没拉下,那如你们的清修环境。”

    这好像是个笑话,丁二雷哧哧在笑,老祁根本没搭理这个猥琐东西,直跟着仇笛上了车,往市区去了,坐定不久,他看到仇笛几眼,没怎么客气直问着:“仇笛,说一千道一万,谢了啊……你这次来,是想带我走?”

    “带你走?为什么?”仇笛问。

    “我能干什么?还不替你办个黑涩会?”祁连宝道。

    仇笛一笑,看看这货的身架道着:“也是,你还真想干那个,不过可免不了再回来啊。”

    “不,我想回家……有些年没回去了,我爹来看过我一次,活这么大都没尽过点孝,啧……这几年我关在监狱,我爹一个人挺难的,家里好几亩地,也没个好劳力……啧……”祁连宝嗫喃道着,有点欲言又止,他可能知道仇笛的来意,不过他可能要辜负了。这一点让他难以启齿。

    “你错了,我就是来送你回家的。”仇笛拎过带来包,递给祁连宝道着:“换身干净衣服,里面有点钱,够你做个小本生意了,有什么过不去的,来找我……咱们不算兄弟一场,把你送进监狱,这么多年,一直是我一块心病。”

    祁连宝拉开包一看,赶紧推托:“别、别……你这几年一直给我往监狱里送钱,我过得比在外头还舒坦,这都出来了,有手有脚的,不能再拿了……”

    “那…那……借的,借的……借的行了吧,等你挣了钱还我成不。”

    “可我……”

    “别推了,再推就没意思了昂,代我向老爷子问好,我抽空去看你们去……”

    强行按着包,给祁连宝收下了,车直驶车站,就近吃了顿饭,明显地觉得祁连宝很冲动,有扔下一切跟着老板走的意思,可最终对家的眷恋还是占了上风,吃完饭,他踏上了南下列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过他在走进做了一件事,把包从车窗里扔出来,扔到了仇笛怀里,然后关上车窗,在慢慢走动的车窗后笑着给仇笛招手。

    “哇,就这么走啦?”丁二雷都不乐意了。

    “那你想怎么着?我挣的第一笔钱,就是劝他自首,把他送进了监狱,严格说,我欠他很多。”仇笛道,看着人家扔回来的包,让他很难堪。

    丁二雷看看仇笛,不确定地道着:“可……我觉得就现在这光景,他跟着咱们混多好?穷吊成这样,回去还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我…操……穷得只剩下钱的人多了,可穷的不要钱的,我可是头回见。”

    “所以,这种人才高贵,钱买不来。我喜欢他穷得这么有骨气。”仇笛做了个无奈姿势道。

    “那白来啊,走吧,咱们去机场……”丁二雷有点兴味索然道。

    “怎么可能白来?如果有足够高贵的品质,你在京城就会见到他的。”

    仇笛神神秘秘道,带着丁二雷上车,一路驶向机场…………

第188章 相见欢 大计需共商

    一个完整的关于dtm总部的三维图,精确到楼层,精确到每一个监控节点;设计做了六层,门禁、保安、监控、警报几层叠加之后,把一幢楼变成了固若金汤的安全办公场所,事实上,dtm自己的产品的设计本身就为不少珠宝、金融等高端行业服务,这里,很多时候是他们向外部展示的一个窗口。

    “哇塞,老膘,你该上麻省理工学院去。”崔宵天对老膘的解构赞叹道,就面前屏幕上解构出来的设计,要是放到dtm公司老总面前,绝对能谋个高管位置了。

    刚回来的丁二雷没听懂,出声问着:“麻省?有这个省么?”

    耿宝磊哧哧一笑,然后都笑了,老膘笑着安慰丁二雷道着:“还真有,可穷个省了,没妞没酒,一点都不适合你……大致就这样,我给你详细说一下。”

    “外层不用讲了,和普通大厦差不多,保安力量很精良,就看外部环境,基本就是毛贼的禁地,没人动他们的脑筋。”

    外层是一个宽阔的停车场地,能看到数位安保的巡逻。

    “内部员工凭卡出入,你们看……这是第五代芯片式的,没有磁条,必须插入打开门禁,这样难度就无限加大了,读这样一卡再解密出来倒是有可能,但从丢卡到发现肯定不会超过一个工作日。时间肯定不够。”

    屏幕上放着门禁的型号,插卡的样式,很快有新产品的介绍页比对,这就是dtm公司自己的产品。

    “安全通道和办公区域之间,间隔的是一道防火门,电子中控的,触发火警后可以自动打开……这个方式倒是可以乘乱混进去,不过后果恐怕是我们无法承受的。”

    老膘做了一演示,所有楼层的火警点,在报警5秒内,防火门升起,但接踵而来的肯定是整个楼层的混乱,那还谈什么合作,等着警察找你麻烦吧。

    “十九层是他们的高管层,这一层更加严密,除了加密电梯入口,没有其他方式进入,每个办公室是隔开的,用不同的密码门锁保护,dtm公司指出的房间,在本层的中央,只能到这儿了……根本没有方法探到那里面的究竟……”

    老膘移着鼠标,这是他趁非办公时间,侵入安保摄像得到的影像,内外网的隔离做得很细致,他和崔宵天专程跑了一趟涿州,猫了两天才逮到了一个机会,把一台微型的接收器送到dtm楼顶才得到了不到半个小时的入侵机会。

    “能把他们的监控黑掉吗?做成循环式播放的。”马树成沉吟道,这是惯用的方式,直接把屏幕后的保安变成瞎子,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老膘想了想,摇摇头:“不行,要是个非专业公司,可以这么糊弄,但这是安全专业公司,恐怕就不好糊弄……入侵很多人都能办到,再完美的防范也不可能万无一失,可以在他们的系统内部做手脚,那个难度就大了,而且无法保证不被发现。”

    老膘一仰身,难住了,作为黑客,更多的时候是幽灵的角色,而不是盗贼的身份,丁二雷小声问着:“进去给他黑一会儿不就行了?等他们下了班哥几个溜门撬锁还弄不上几张卡?”

    “不管你偷人家卡,还是黑人家监控,人家马上就会发现你来了……dtm之所以出这个难题,应该是想确切地知道我们的资质水平,你要告诉人家,咱们是偷鸡摸狗别动队,人家对你还有兴趣么?找包小三组织个民工拆迁队,一溜大锤头砸着也能进去啊?”老膘道,莫名地有点烦燥了。

    “原则是,让对方无从招架,而且要无话可说。用任何一种可能留下你违法证据的方式,都无法排除他们把你诉诸法律的可能……而且,万一他们知道我们能对他们的系统入侵改动,那我们就得被揪小辫走了。”马树成道,公司之间那种关系很微妙,特别是同行,多数时候是冤家,谁也不介意方便的时候,整垮那些可能成为竞争对手的同行。

    “对,邀请只是口头约定,或许他们只是想让我们给他们的产品做一个详细的评测报告,而并没有和我们分享市场的意思。”崔宵天道。

    “评测做的怎么样?”马树成问。

    “我做了两份,一份有改进意见,一份都是赞美之辞,需要用那一份,我随时可以提供……dtm也不是好货色啊,给城建提供的数字安保装备,都是淘汰产品,我估计他们在改进高端设备,要有大动作了。这个时候,找到自己的缺陷很重要,毕竟自己头上的虱子不容易发现。”崔宵天道,技术行业,谁都会吝于给对方提意见的,毕竟意见要比赞美难得多。

    “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呢?非要这样么?”耿宝磊为难地看着屏幕,如是道。

    马树成笑了,解释着:“以我们现在的身家,如果有一个刚走向社会的穷光蛋,上门要求合作,而且分享市场……那怕他就确实有点真材实学,我也会把他拒之门外的啊,太自不量力了。”

    是这个理,耿宝磊郁闷想着,和dtm相比,哈曼商务安全咨询,就是那个想一步登天的穷光蛋,那些市场占有率已经很高的大型专业公司,会抱着什么态度可想而知。

    “难道就没什么办法了吗?老膘,你不是经常吹牛。逼,进过fbi的欧洲办事处?”丁二雷刺激道。

    “进去瞅一圈,和进去让人家心服口服,是两码事,给你讲多少次了,黑客的精神不是单纯的破坏,而是以轻微的破坏推动更大的建设……算了,给你讲也是对牛弹琴。”老膘烦燥地道。

    耿宝磊捅捅老膘,直觉老膘话太重了,太不给二雷面子,谁可想丁二雷杠上了,直接竖中指道着:“吹吧,你要会弹琴,老子立马趴地上变母牛。”

    老膘一愕,看着猥琐无比的丁二雷,瞬间笑得找不到眼睛鼻子了,他说了,你牛,不吹牛。逼,想身上直接长牛。逼!

    笑过之后,难题未解,耿宝磊催着仇笛,这丫的,回来就马不停蹄地吃请,这不又被罗成仁请去了,说是马上就到,现在还在路上…………

    ………………………………

    ………………………………

    其实不在路上,还在饭店呢,两碗面吃得一干二净,一瓶酒已经隐约见底,罗总酒量一般,脸色红润,酒意微醺,倒着瓶底的余酒,瞅瞅面不改色的仇笛,好欣赏地赞着:“知道不?就你这酒量,直接当个销售经理都没问题,大部分生意都是酒桌上谈出来的,我们每年招聘啊,专门安排一顿午餐,最后留下来的,大部分都是一斤以上量的。”

    仇笛哈哈一笑道着:“那我还是不行,我中文系毕业的,递简历的时候直接就pass掉了。”

    “也是,招个文员秘书,那得形象好气质佳……你这黑不溜秋的,我看第一眼也不待见啊……呵呵,来来,喝完拉倒,光盘行动。”罗成仁笑着平分了两杯,和仇笛一碰,抿着这最后一杯,唏唏律律的放下杯子,一副意犹未竟的样子,他看看那盘子,就一句:“你那猪头肉还有不?”

    “这你都稀罕?”仇笛笑了。

    “当然稀罕,山猪肉在京城不多见,就有也是圈养的,野生的纹路粗砺、肉质偏硬,味道很腥……要是吃家,一口就能尝出来。”罗成仁道,仇笛带来的山野风味,吃得心里痒痒了。

    “上车时候不已经给你放车上了!?赶紧吃啊,都好几天了,还有只白条山鸡,你自己做啊。”仇笛道,哎哟,把罗成仁听得感激不尽,却不料仇笛故意恶心人一样补充着:“别谢了,我们吃剩下的,实在吃不了才给你常下了点。”

    呃……罗总一噎,不爱听了,他忿忿指着仇笛道着:“你这人怎么这样?尝个鲜都让你添堵?”

    “省得你感激不尽啊……走吧,又把正事给误了。”仇笛起身邀着,两人出门时,罗总的助理早付了账,在车旁等着,罗总的私人朋友不算多,特别是来小餐馆吃碗面的朋友更少,时间长了,助理也知道这位仇笛和罗总的关系菲浅,很客气地开门。仇笛赶紧伸手拦着:“别别……你这么客气,我坐车都不踏实,给那资本家服务吧。”

    “得性。”罗成仁淡淡嗤了句,他坐到车里,一问那包是给他的,确认之后,不客气地拆开,一包带骨的猪头肉,一只去毛的白条山鸡,还冻着,他幸福地瞅瞅灵光一现道着:“哎我突然有个想法……如果这种纯绿色、纯天然的玩意来到首都,你们觉得会不会身价倍涨?”

    “那肯定的,郊区农庄土鸡蛋,一斤都到几十块钱了。”助理道。

    “那有那么大的量供首都啊?”仇笛道。

    “咂,瞧你,什么经济头脑……可以饲料养一部分嘛。”罗成仁笑着道。

    “奸商,还没干,就想坑人了。”仇笛道。

    助理一笑,罗成仁也是呵呵直笑,只当是个玩笑了,这玩意,恐怕运输放养问题都不好解决。

    “其实有更好的玩意,不知道你喜欢不?”仇笛递过自己的手机,示意罗总看着,他道着:“柿子、软枣、松籽……还有漫山遍野的山里红、小酸枣……”

    罗成仁看着,登时被吸引住了,几十张图片,一坡火红的颜色,远景是绵延的大山,他喃喃问着,运输和人工成本你怎么解决?

    “可以收购,农村有大量的闲散劳力,现在野柿子,基本都在烂地树上了……软枣这玩意,灾荒年都是当口粮的,现在连牲口都不碰了……”

    “很多?”

    “撤乡并镇,很多村都荒芜了,我做过一个大致统计,有几万株经济林,除了核桃还值点钱,其他玩意都没人要了……几乎是白拣。如果加工成柿饼或者即食食品,那是不是会是个好产业……绝对的绿色无公害啊。”

    “人口呢,你们乡?”

    “不到一万,去掉外出务工的更少。”

    “那就对了,人少的地方,才有这种无污染的资源……乡里有煤矿、工厂之类的吗?”

    “没有,人均年收入全县倒数第一。”

    “哎,有戏……我琢磨琢磨……”

    罗成仁把仇笛手机里的图片,全部传进了自己的手机,沉吟着思考着,这种投资少利润丰厚的粗加工产业,很合他的脾胃,想了片刻,他抬头要说话时,却发现仇笛正期待地看着他,他思路一转,笑了,神神秘秘道着:“我明白了,你个混球,是想从我兜里掏钱,往你老家扔是不是?”

    “看你这人,明白了非要说出来,能扔多少啊,屁股下这台车就够了。”仇笛厚着脸皮道。

    “那你得做一个详细规划,加工不是问题,要能把运输问题解决了,这边市场好说。”罗成仁道。

    “那我先替父老乡亲谢谢罗总您了啊。”仇笛兴奋了。

    罗总却是一拍额头郁闷道:“上当了,上当了,这顿猪头肉把我坑得……不过你别高兴啊,要是不赚钱,甭指望我干。”

    “不赚钱我还不干呢。”仇笛道,他装起了手机,指示着助理换道,要去见自己那帮子人。

    罗成仁没想到谈的是这事,似乎和他的想像有点偏离,他提醒着:“喂,你是不是忘了说什么事?”

    “已经说了。”仇笛道。

    “不是,dtm那事……这可是个机会啊,dtm在首都数字城市规划里已经拿到了不少单子,能傍上他们混几年,将来不管是收购、并购、出售公司,那可是天价了……翻十几倍,几十倍都有可能,我知道你小子手里肯定囤了几个玩技术的,这行就这种人值钱,一定看好喽啊。”罗成仁提醒着,纯粹商人眼光,他笑着道:“我发现你还是相当旺别人的……给你投了一百万,看样子过些年,回收十几倍都不一定哦。”

    这个玩票性质的投资纯属心血来潮,就连罗成仁也没想到发展会这么快,现在都与dtm接火,那家不比盛华小啊,见仇笛对此无动于衷,罗成仁好奇问着:“怎么了?”

    “还没见效果,你就想卖啊?我的目标是卖够一百倍才出手。”仇笛道。

    “你狠。”罗成仁乐了,他话锋一转问着:“我以为你今天约我,是想让我出面给你搓和……这公司和京城遍地都是的那些皮包公司不一样啊,他们是从私人公司小型客户做起的,在全国有三处代工生产基地,这些年的业务已经做了大半个中国了,这个老总很有远见,不走官商的路子……虽然发展的慢了点,可也杜绝了很多不必要的风险,而且我听说他们的技术很先进,很多监控程序,都是用的他们的源代码?”

    “对,里面有几位外籍程序员,参加过效率源国家级项目,那是计算机领域最早针对硬盘数据修复的一项大工程,在俄罗斯……之后这个工作室解散,很多技术人员都流向欧美,dtm的创始人,就来自这里。”仇笛道。

    “那不好整了。”罗成仁泼凉水了。

    “为什么?”仇笛不信了。

    “人家是有真才实学的,你丫一中文系混出来的,怎么跟人家谈?你们也就糊弄糊弄我这圈里有钱的土鳖而已。”罗成仁笑道。

    最早的生意就是罗总给拉的,免不了要宰那些有钱的朋友,在技术面前,自然都是土鳖。

    “那也未必,没谈过怎么知道?你做副食的,我不信你也懂杀猪卸肉?”仇笛道。

    这么自信,倒把罗成仁说住了,他反应道:“那看你的本事了,你要是把dtm给忽悠住,要多少钱,我给你增资。”

    “前面停下车……那你得准备好求我了。”仇笛笑着道,临下车,他又回头补充道:“就求我也未必答应,真谈下来,我还发愁没人投资?”

    说着,下车了,罗总气不自胜地道着:“这混球……呵呵,还甩上脸了。”

    两人招手再见,助理笑吟吟地瞥了一眼道着:“仇笛是不是有点太乐观了?dtm是数字安保行业的翘楚,市政府邀请企业里的排头兵,市值和咱们相当,可人家员工不到咱们的十分之一啊。”

    盛华这个劳动密集型企业,强势在于它的生命力,但弱势也在这儿,劳动密集型,个人的劳动生产率会被无限摊薄,和那些高新企业的创利根本无比相比。

    “确实太乐观了,我想私底帮帮他……嗨,那老总牛掰的,根本没给我留口,我在人家那些玩技术的人眼里,就是个粗人……屠户,知道不?”罗成仁自嘲道。

    两人谈笑着,自动略过此事,对于庞大的盛华,哈曼也太过微小了,只当是一个小插曲,更多是建立地私人关系,不过助理发现了,罗总还是被勾引到了,一直在看仇笛给的那些乡村图片,仿佛那里面蕴藏着巨大商机一样…………

    ………………………………………

    ………………………………………

    小团队这么一批人,其实有家的就老膘一个,很难想像这个坑货,就靠卖非法程序,以及长年累月坚持不懈地偷游戏币、卖q币、挂外挂打装备,居然在京城买了套房子,多次出入监狱,把这货已经训练的猥琐无比,网上偷东西绝对不上千上万,就几十块甚至几块磨蹭,最喜欢捉弄那些网上有钱的菜鸟。

    不过还好,现在不用了,但以前的形成的遗留性格还在,胆子奇小、为人奇差、而方式又奇贱,仇笛边走边想着,自己都想笑了,真想不出,这次老膘他们会想出什么办法来。

    叮…铃…铃…手机短信的声音,仇笛掏着手机,随意看了眼,是个陌生的号码,发的是一句问话:是仇笛么?

    “哪位?”仇笛直接回复道。

    片刻,电话打进来了,仇笛犹豫一下,接听问着:“喂,谁呀?”

    “是…我!”对方犹豫,深沉,却很熟悉的声音。

    唐瑛,仇笛一下子听出来了,他驻足,怔了,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两人这么僵着,彼此能听到对方的呼吸,甚至连自己的心跳也分辨得出,好一会儿,唐瑛喃喃说着:“我以为,你会直接挂了电话。”

    “可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再给我打电话了……过得还好吗?”仇笛淡淡问,久违的思绪一下子涌上心头,唐瑛在那头,呼吸很急促,像是紧张一样机械应着:“就那样吧,还行。”

    “那……找我有事吗?”仇笛问。

    “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有点想……和你打个电话……”唐瑛断续道。

    “谢谢你还想着……你……现在在哪儿?”仇笛犹豫地问,可能不会有答案。

    “在另一座城市……你……我是说,我们之间……对不起!”唐瑛嗫喃着,拙了表达了。

    仇笛轻声道着:“忘了那些事吧,活在回忆和活在怨恨里,都会辜负你的生命,有很多有意义的事等着咱们去做……就当是为成长付出的代价,我们之间,我只记得有过很美好的往事……”

    “谢谢……谢谢……谢……”

    另一头的唐瑛在啜泣,在泣不成声地说着,似乎不忍让人听到她的失态,她的电话,无端的挂了。

    仇笛拿着电话有点发愣,这个没头没尾的电话搅起了心里的旧事,让他怔了好久,不过毕竟时日已久,它的影响力终究是有限的,他漫步走着,进了老膘工作室所在的院子,开始做自己那件有意义的事了。

    在另一座城市,在一个炎热的环境,唐瑛手里握着手机,抹着潸然泪下的脸,手移开时,两眼红肿、形容枯槁……对了,她身处一个街道办的会议室,这个特殊的空间,有几十位像她一样欲哭无泪,神情憔悴的投资者。

    事由,是数十名投资置业的业主,几年间陆续购置本市西区新大陆小商品城商铺,却不料风云变幻,先是市长被抓、后有开发商跑路、再后有土地出让手续不全,项目无限期搁置,上访n久,最终商讨地方放到了街道办。

    市委班子不全,没有主事;区里领导被抓了仨,没人办事;只能放到街道办了,找到了投资商公司的会计,是位中年男,来来回回就一句话:实在没钱,真没钱!

    哭声、喊声、叫嚷声、闹声充斥着这个光怪陆离的环境,门口站了好多面无表情的警察,那冷漠的眼神在告诉业主,闹就闹吧,别闹出事来啊,否则就得依法办事……这是掉进一个社绘主义特色的大坑里了,无数血的事实已经指明了最终的结果:血本无归!

    唐瑛坐在角落里,两行泪潸潸而流,不知道她是在为过去悲伤,还是在为现在……流泪!,下车了,罗总气不自胜地道着:“这混球……呵呵,还甩上脸了。”

    两人招手再见,助理笑吟吟地瞥了一眼道着:“仇笛是不是有点太乐观了?dtm是数字安保行业的翘楚,市政府邀请企业里的排头兵,市值和咱们相当,可人家员工不到咱们的十分之一啊。”

    盛华这个劳动密集型企业,强势在于它的生命力,但弱势也在这儿,劳动密集型,个人的劳动生产率会被无限摊薄,和那些高新企业的创利根本无比相比。

    “确实太乐观了,我想私底帮帮他……嗨,那老总牛掰的,根本没给我留口,我在人家那些玩技术的人眼里,就是个粗人……屠户,知道不?”罗成仁自嘲道。

    两人谈笑着,自动略过此事,对于庞大的盛华,哈曼也太过微小了,只当是一个小插曲,更多是建立地私人关系,不过助理发现了,罗总还是被勾引到了,一直在看仇笛给的那些乡村图片,仿佛那里面蕴藏着巨大商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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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团队这么一批人,其实有家的就老膘一个,很难想像这个坑货,就靠卖非法程序,以及长年累月坚持不懈地偷游戏币、卖q币、挂外挂打装备,居然在京城买了套房子,多次出入监狱,把这货已经训练的猥琐无比,网上偷东西绝对不上千上万,就几十块甚至几块磨蹭,最喜欢捉弄那些网上有钱的菜鸟。

    不过还好,现在不用了,但以前的形成的遗留性格还在,胆子奇小、为人奇差、而方式又奇贱,仇笛边走边想着,自己都想笑了,真想不出,这次老膘他们会想出什么办法来。

    叮…铃…铃…手机短信的声音,仇笛掏着手机,随意看了眼,是个陌生的号码,发的是一句问话:是仇笛么?

    “哪位?”仇笛直接回复道。

    片刻,电话打进来了,仇笛犹豫一下,接听问着:“喂,谁呀?”

    “是…我!”对方犹豫,深沉,却很熟悉的声音。

    唐瑛,仇笛一下子听出来了,他驻足,怔了,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两人这么僵着,彼此能听到对方的呼吸,甚至连自己的心跳也分辨得出,好一会儿,唐瑛喃喃说着:“我以为,你会直接挂了电话。”

    “可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再给我打电话了……过得还好吗?”仇笛淡淡问,久违的思绪一下子涌上心头,唐瑛在那头,呼吸很急促,像是紧张一样机械应着:“就那样吧,还行。”

    “那……找我有事吗?”仇笛问。

    “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有点想……和你打个电话……”唐瑛断续道。

    “谢谢你还想着……你……现在在哪儿?”仇笛犹豫地问,可能不会有答案。

    “在另一座城市……你……我是说,我们之间……对不起!”唐瑛嗫喃着,拙了表达了。

    仇笛轻声道着:“忘了那些事吧,活在回忆和活在怨恨里,都会辜负你的生命,有很多有意义的事等着咱们去做……就当是为成长付出的代价,我们之间,我只记得有过很美好的往事……”

    “谢谢……谢谢……谢……”

    另一头的唐瑛在啜泣,在泣不成声地说着,似乎不忍让人听到她的失态,她的电话,无端的挂了。

    仇笛拿着电话有点发愣,这个没头没尾的电话搅起了心里的旧事,让他怔了好久,不过毕竟时日已久,它的影响力终究是有限的,他漫步走着,进了老膘工作室所在的院子,开始做自己那件有意义的事了。

    在另一座城市,在一个炎热的环境,唐瑛手里握着手机,抹着潸然泪下的脸,手移开时,两眼红肿、形容枯槁……对了,她身处一个街道办的会议室,这个特殊的空间,有几十位像她一样欲哭无泪,神情憔悴的投资者。

    事由,是数十名投资置业的业主,几年间陆续购置本市西区新大陆小商品城商铺,却不料风云变幻,先是市长被抓、后有开发商跑路、再后有土地出让手续不全,项目无限期搁置,上访n久,最终商讨地方放到了街道办。

    市委班子不全,没有主事;区里领导被抓了仨,没人办事;只能放到街道办了,找到了投资商公司的会计,是位中年男,来来回回就一句话:实在没钱,真没钱!

    哭声、喊声、叫嚷声、闹声充斥着这个光怪陆离的环境,门口站了好多面无表情的警察,那冷漠的眼神在告诉业主,闹就闹吧,别闹出事来啊,否则就得依法办事……这是掉进一个社绘主义特色的大坑里了,无数血的事实已经指明了最终的结果:血本无归!

    唐瑛坐在角落里,两行泪潸潸而流,不知道她是在为过去悲伤,还是在为现在……流泪!

第189章 君不悟 是祸不是福

    凌晨四时,暗夜无星,唯余路灯昏黄。

    蓦地,几盏灯熄灭了,空荡荡的长街,出现了一段隐没在夜色中的黑暗,一辆摇摇晃晃的垃圾车驶近,像是勤劳的环卫已经开始忙碌了,长街头,夏露湿,只有扫帚沙沙的扫地声音,把这个黎明前的黑暗衬托得更加幽静。

    车旁,黑幽幽的一个洞口……哦,是井盖被掀,里面居然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扫地的声音停了,环卫居然是个瘸子,他正从环卫车里搬着成袋的东西往洞里递,似乎很沉重,他气喘吁吁地,好在不多,五袋,都下了坑里。

    坑里窝里两个人,一人在说着:“臭死了……我擦……”

    “那还不快点?窝着闻味啊?”另一位手脚麻利地,把接下来的袋子划开、塞进洞口,用准备好的细铁丝网,封住了这个洞口,然后就着脚下的脏水,两人一股劲往里泼,慢慢地,那糊状的东西,把整个洞口糊住了。

    “行不?”头顶上问。

    “放心吧,雷哥,这高标号水泥,十秒钟就开始凝固。”一位道。

    “到早上,你拿镐头都砸不开。”又一位道。

    两人抹得满脸污渍,“环卫”丁二雷觉得啥地方可笑似的,嘿嘿一笑,下面嘿嘿一呲,二雷却是不好意思了,给两人许诺着:“完事请你俩搓一顿啊……哎小钢豆,你三哥那儿干得咋样?”

    “就那样吧。”

    “啥就那样?比咱们自己混强多了。”

    “那是,三哥现在弟兄百把十,谁特么敢惹?以前放高利贷的老大,都巴着给三哥卖好,想找俩肥羊收点钱呢。”

    “我觉得三哥也能干了,那钱多好挣,借出一万,一月最少利息一千,就三哥现在这么牛逼,谁敢赖账……比租块钢模板划算多了。”

    两人讨论着,敢情是包小三派出的特勤人员,活干得真不错,钢构件一封几根细钢管,铺之以细网拦截,高标号水泥封口,很快这个窟窿眼堵得严严实实了。

    “快上来……走吧。”丁二雷催着。

    拉上来了两人,麻利地一脱衣裤换上,眨眼成了晨跑的小伙,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丁二雷放好井盖。大扫帚蹭蹭一扫,跳上环卫车,吱吱哑哑骑着走了。

    一切恢复了原样,慢慢渐多的行人行车,谁又会注意到,脚底下的变化。

    把换下来的衣服扔到了另处,偷来的垃圾车停到了原处,丁二雷步行不远,已经有一辆车来接他来了,上车坐定,前座仇笛问着:“咋样?”

    “那两小子,干这活漂亮得很,放心吧。”丁二雷道。

    “呵呵,我就说了吗,高智商解决不了的问题,得低智商的办法来补充,这办法怎么样?崔。”仇笛笑着问。

    “非常符合二皮的风格,恶心,超恶心。”崔宵天笑道,丁二雷不高兴了,驳斥道:“那不能人家恶心咱们,咱们回头给人家跪舔吧?我觉得仇笛说得对,以牙还牙,甭跟他客气。”

    “对头,和平是打出来的,合作是争出来的,你上门去求,人家可能搭理咱们吗?”仇笛道。

    “可是……这要是让人家知道咱们背后这么出坏水,以后还有合作机会么?”崔宵天担心道,仇笛一笑,不以为然了:“其实让谁看,也看得根本就没有合作机会,他们连人都懒得见,不过给咱们十几样品让咱们评测一下,说不定能拿到点真知灼见改进产品……最好的结果,给咱们一个电话致谢而已,或许有活干,但肯定是给他们打工。”

    是啊,其实并不缺那么点小活,装个监控其实连崔宵天也有点大材小用了,仇笛所谋很远,如果傍上dtm这样的业内翘楚,那开发出来的产品,有可能成为一个品牌,如果能在dtm的平台上广泛应用,那种前景该多美好可以想像啊。

    “好吧,不管多恶心,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崔宵天附合道,想想这其中的关系,还真是不好拉到一块。

    “时间得多长?”仇笛问。

    “管道的孔径一点四米,管路长四百多米,容积五百方左右,这要取决于该公司日均用水量,以及所有员工的排泄数量……呵呵,这个真不好算,谁知道他们今天要拉几回……”崔宵天笑道。

    “最长呢?”仇笛问。

    “两天,48小时,足够把管道添满了……那种后果,我无法想像是何等的壮观。”崔宵天笑着道。

    “我们在厂里上班时候干过,绝对壮观,高层一冲马桶……底层刷刷爆粪,一楼道都进不去,哎呀我.操,那场面见过的,你三天吃不下饭……”丁二雷眉飞色舞道。

    “快快别说了,恶心死了。”崔宵天道,丁二雷笑着问:“那咱们干什么?”

    “玩、旁观、等他们熬过第一波,接着来……不就是突破他的安保防范么?我让他全线崩溃。”仇笛笑着道,现在什么都缺,就不缺挖坑灌坏水的脑袋,要真想折腾,那有的瞧了………

    ………………………………………

    ………………………………………

    一天安安稳稳的过去了,这一天,dtm公司的总裁秘书接到了哈曼商务安全咨询的来电,对方有意和dtm洽谈数种新设计的应用,被秘书很客气地婉拒了,每天试探的、骚扰的、推销的、求合作的,早就人满为患了,总裁秘书的职责就是一律挡之。

    快下班的时分,负责和哈曼商务联络的技术部主管接到电话,邮箱里发来了对方的评测,样品已经寄回,技术部主管黄诚是业内享誉已久的专家,自己本身就有数项专利,之所以把新产品送交哈曼评测是应总裁之邀,公司总裁在京城见到了几种造型别致的监控,应用范围很窄,评测的目的无非是想探一下对方的技术实力,至于对方一直找的合作嘛……可能么?几百万业绩的小公司,还不够dtm一季研发费用。

    他打开了邮箱,一封中规中矩的评测,很快把的吸引住了,从感光性能、耗电费、清晰度、环境适应测评等等,一项一项给出了很中肯的评测,不过评测的结果却让黄主管额头起黑线了……很差,根本称不上数字安保,顶多是对传统监控器材的升级。

    气得这位主管直拍桌子,拉到了页面底部,准备回复时,一个评价打分的画面,他随手点开……却是是两张熊出没的画面,竖着中指,给他一个总结评价:垃圾!

    砰,鼠标砸在屏幕上了!

    也在这一天,就在京城的dtm总裁廉江涛也接到了本产品的评测,同样被如此羞辱了一次,这次羞辱让他微微皱眉,踌蹰的片刻,还是置之脑后了。

    内行人最知道内行事,现在监控市场,基本就是一个野蛮生长的荒原,很多资质都不全的小公司能拿到百万千万的大单子,正经八百做科研的,可能连区区几十万经费都解决不了,数年的发展给他的启示是,技术在进步,市场却在退步,再好的监控,也捋不清这个人情环境的千丝万缕。

    那,他手里就有一摞文字东西,等着一个又一个公章加盖。

    信件之后,又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了,他看了看,不认识,不认识的电话,一律不接,他递给了助理,助理接时,传来了对方自报家门的声音,自称姓马、名树成,已经递交了评测报告,想和廉总通话。

    屁大点的小公司,靠这个加深印象,不过印象确实加深了,廉总边走边摆摆手,根本不接。

    助理会意,客气地道着:“对不起,廉总正在和客户谈判,有什么事,我可以转达。”

    “我想问一下,让我们自己去902房间,有什么特别含义吗?”马树成问。

    “有,贵公司向京城不少客户推销家庭监控号称固若金汤,而且贵公司是做商务调查出身的……那突破我们dtm公司的安防网络应该不是问题吧?”助理道,看着廉总的眼色,他又补充着:“……我们对这样的技术人员倒是感兴趣,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迈过这个门槛。”

    “那就好,替我转达廉总:很快就会有的。”马树成轻轻一语,挂了电话。

    助理瞠然的原话转告,廉总嗤声一笑,只当是碰上个神经病了………

    ……………………………………

    ……………………………………

    发酵、发酵……地下管道在慢慢添满………

    次日午后,一直心绪不宁的廉总召集了公司中层到办公室开了个短会,季度业绩、财务报表加上新产品的研发的进度,按部就班的把一件一件说完,话题回归到了前数日心血来潮,给哈曼商务安全咨询公司的评测上,排出来时,众皆瞠目。

    “黄主管,您说说……别理会羞辱性的东西,就说他们评测。”廉总道。

    意见比恭维值钱,做技术的还是有这种良心的,黄诚思忖片刻道着:“坦白说,我的d9、dm06,全天候适应型新品,在外观和精确度上,确实有了很大改进,完全可以适用于公众场合的安保,以及特种行业的需求……但从技术的角度讲,确实不如哈曼推出的家庭监控花哨,也不如他们的先进,他们的设备里嵌入了自适应芯片,我拆解过,这块芯片来自德国西门子公司,一块芯片的价格,基本相当于我们一台监控的成本……这也是他们只能应用在高端客户群体的原因,就是所说的私人定制。”

    “把一个设计变成产品,看不出他们有这种能力啊?”

    “还这么高端,他们有研发机构?”

    “他们需要有代工的厂家啊?如果有厂家代工实现量产,单纯的高端市场,也是一个市场啊,很少有人专业做这种市场。”

    “可以摸摸他们的底嘛。”

    “前身就是商业间谍,你摸人家的底?”

    众人议论纷纷,廉总插话道着:“这家公司给我的印象很深啊,两年来坚持不懈地给我们投信函,就一件事,要和我们合作……我一直觉得是个笑话,呵呵,我们市值几十亿,他们几百万都勉强……”

    众人一笑,不过廉总话锋一转道着:“可是在某一次很意外地发现,我的朋友圈里,居然有人使用他们的设备,这就让我很奇怪了,我加外注意了一下,你们看……设计很新颖,监视童床的,卡通类型;监视客厅的,工艺品造型;监视车辆的,可以嵌入gps定位……他们的设计是和环境溶入一体啊,相比之下,咱们好像就傻大粗黑了啊……我一直觉得有点意思,但还没有达到,和我们坐到一张谈判桌上的水平吧?”

    廉总放着市场收集的资料,哈曼的产品数量很少见,不过确实让见者都眼前一亮。

    “可以考虑,直接收购他们公司嘛,这样的技术人员要握在我们手里,会发挥更大的作用。”

    “智能一网的概念早就提出来了,如果全部的生活节点,都纳入到一部手机里智能解决,在合适的价格下,大部分私人客户应该是能接受的。”

    “好的设计有的是,但真正能应用,能接受市场检验的,并不多,他们有可能是制造噱头,拉高身价啊,那怕就和我dtm多少有点业务联系,也会成为他们拉高身价的噱头。”

    众位讨论着,各执一念,不过有关拉高身价的还真让大家警省了,现在这种事遍地可见,搞个高科技噱头出去扎投资的人海了去了,真正有价值的可能是百不存一。

    廉总稍稍为难,他看向了公司的这位技术骨干黄诚,曾经在效率源研究室工作,公司是连专利带人一起买回来的。黄诚想想道着:“做这个核心技术和设计的人,很有价值……这个公司,没有什么价值。”

    “价值有多大?”有一位同事问。

    “说不来,可能垃圾一堆,也可能价值连城,经得起市场检验的设计才有价值,就我们自己的产品都不敢妄下断言………”黄诚道。

    “所以,您才搞了个902室的邀请,让他自己进来?”廉总问。

    “对……我们的奋斗目标也就一个,防范,而最精通防范的,不是警察、不是技术员。”黄诚严肃地道。

    “那是什么人?”廉总怔了下。

    “贼!”黄诚严肃地道,一点也不像开玩笑样子。

    众人有点置疑这位黄技术宅的理论,都想笑,又没敢笑,廉总马上想到了一件事,他脱口道着:“昨天和他们的负责人直接通话了,我故意说让他们迈过这道门槛,也就是拒绝的意思……没想到对方很不知趣,说马上就会有这样的人了。”

    腾……黄诚毫无征兆地站起来,紧张地四下看看,神经质地道:“那他们肯定会来。”

    这把人整得紧张的,各人都是面面相觑,恰在这时,都下意识地去摸口袋,手机嗡嗡在响,看一眼手机,都奇怪地看着廉总,廉总瞠然问着:“怎么了?”

    “您的号码!?”有位亮着手机。然后所有人亮着手机,都是廉总的号码。

    “他来了!他已经进来了……快,想办法抓住他,有这种人在,能找到我们系统里所有缺陷。”黄诚兴奋了,拿起廉总桌上的座机,直接拔保安的电话。

    晚了,拿起电话的一刹那,警铃大作。不是火警,而是防盗报警,可这大白天,怎么可能触发红外防盗报警?除非是有人非法进入办公区域。

    黄诚急急奔出来,廉总带着一干中层急步跟着,直奔902,按密码开门,这个房间直通廉总的办公室,根本无人,就在众人觉得不明所以时,保安室在监控里看到了一层出事,迅速上报,这儿的安防措施每个月都要向来访的客户演示无数遍,速度自不待言。锁好902的房门,一行高管,又急速乘电梯直下出事的一层。

    乱了,突如其来的混乱是从一位女员工的尖叫开始的,提着湿漉漉的裙子尖叫着跑出来,保安以为碰上流氓了,操着家伙就堵卫生间,却不料只是漏水了……这倒问题不大,可不料刚站定,哗一声楼上冲水,然后嘭一声,从某个马桶轰然爆出,其夹杂着黄白之色,让众保安齐齐后退,迅速向上汇报:

    报告,报告,一楼厕所爆了。

    报告,报告,一楼厕所爆得厉害,快流到大厅里了。

    报告,报告,我们顶不住了,怎么办啊……

    公司的中层加上经理聚到楼下,已经是一片狼籍,从卫生间爆出来的污水,已经漫到了大厅,这地板光可鉴人、防水又做得极好的地方,还真没地方流,直接漫向厅门,厅门早进不来出不去了。

    通知迅速发布,关掉水闸,谁也不准上厕所。

    后勤抬着疏通机直奔卫生间,十几米长的管道疏通伸到底了,污水还在溢,只能求助专业疏通公司,到这个时候,躲在一楼步梯上的众管理层已经有点出离愤怒了,如果是人为的,那就太恶劣了,有人刚提议很可能是那什么什么曼,要报警,马上被廉总狠狠剜了一眼。

    对呀,你做安防的,这都没防住,可好意思讲啊?

    “会不会刻意制造混乱,乘乱混进来,直奔902……对,管道疏通的!?”黄诚认死理,一直觉得对方要来。

    “查,要有问题就扣住人。”廉总怒了,看看狼籍的一层,无计可施的众人,从来没有这么丢过面子,他咆了句:“查,那怕抓到一点证据,我也得整垮它!这是赤.裸.裸的挑恤。”

    嘭……又是一声暴响,保安慌乱地退向安全出口的楼梯,仿佛是对领导安排的迅速回应,气得廉总直接摔门而去………

第190章 一而再 诡事接连出

    最闹心的事是,厕所给堵了;比这更闹心的,还一直往外流。

    专业疏通的用时四十分钟才到场,直接架着污水管抽了十分钟,咦?没有堵物啊?这是新楼盘,而且是单一出口直通街道总排污口,不可能被沉淀物堵塞啊。没办法,又从停车场出口观察流向,奇了怪了,根本不流啊,继续查,一直走到街外,管口,掀开井盖……哎特么滴,在这儿堵了,还是水泥堵的,折腾了两个小时,才把已经凝固的水泥物清开,哗地一声,通畅了。

    不过,也快到下班时间了,下午根本就没上成班,已经有不少内急的溜小号了。公司的经理办发出通知,就一件事:打扫卫生。

    哎哟,这把众白领可算是难为得要皱眉头了,西装革履的小伙,在扫着污水,往井口倒;裙装靓丽的美女,在拿着墩布一遍一遍拖,怎么拖也是一股子臭味,直折腾到天黑,两家专业清洁加上本公司员工帮忙,总算清理了个七七八八,办公室又忙着连夜安排消臭除味,而且为了以防有人再捣乱,干脆把那处井口,也用水泥封死了。

    廉总指挥着人也没闲着,一头追查电话,一头追查近处的监控,触及报警的肯定有入侵,一公司中层都成了排查员,从镜头里找入侵公司的,和外面堵管口子的。

    一个小时后,从交通监控中心找到的影像给出了个结果,这个编号hs091286的探头,好像是带病工作,所有的图像都模糊不清,派出上杆查询的,从探头底部找到了一个微型的干扰器,不用说,有人根本不想让你看到谁在管口堵的。

    两个小时后,入侵公司的也找到了,也抓住了,是在三层,一处探头后抓到的,摆到廉总的桌上时,他有点瞠目结舌了,是一只竹蜻蜒……或许说是一只改造的竹蜻蜒,一只带着薄翼的微型电子仪,从员工打开窗户外飞进来,又伺机飞出办公室,触发了楼层的防盗报警。

    “下班了,都走吧。”廉总痴痴地盯着晴蜒,不知所想,他出声留下了黄诚,人走完时,他示意着技术主管坐下,眼光示意着问:“这玩意的技术含量有多高?”

    “不高,应该是买的半成品,改装过的。”黄诚道,他拿到了手里,有点叹服改装的思路精巧,这倒是很符合商业间谍的行事方式。他观察片刻道着:“肯定查不到来源,南方大多数玩具厂就有这种技术能力。”

    “玩具?他们太小看dtm了吧,拿这个可不够看。”廉总有点气愤地道,但更气愤的是,根本没人露面,这亏吃得只能打掉自己的大牙往肚子里咽。

    “如果换一个思路,有这种改装能力,那改装监控就不是问题了。”黄诚道,好像因为这事,对改装者改观了。

    “那他们为什么不趁乱出现,管道工你都查了,没有人试图进入咱们现在坐的办公室。”廉总问。

    黄诚没有回答,直勾勾盯着竹蜻蜒,突然道着:“他们在下战书,下一个攻击的目标,是办公室区域的摄像头。”

    “什么?”廉总愣了,那个难度不比进入902低,而且,他想不出有什么可能的手段,除非控制了中央服务器,那是dtm的核心所在,恐怕就内部员工也没有机会靠近。

    “看,蜻蜒的翅膀上写着编码,正是我d09型摄像头的入网编码。”黄诚递着蜻蜒道,这才是挑恤,根本不怕告诉你目标,廉总有点瞠然的看了几眼,沉声道着:“可能性有多大?”

    “如果这样开着窗,飞行器送进干扰来,那可能性就无限增加了,还有,可以收卖内部人员;可以在电力地做手脚,甚至可以用黑客入侵的手段,把摄像头变成循环播放的图像……不过入侵的难度较大,我想,他们应该倾向于外部的干扰和破坏。”黄诚道。

    这意味什么,廉总当然清楚,就像卖盾的,被别人的矛戳了个窟窿一样,你就再解释你的盾有多坚固安全都是徒劳的,这一点哈曼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他们的安全攻防邀请,已经邀到了不少业内知名的专家,廉江涛不得不怀疑对方的居心,在那些人面前让你出个大丑,到时候就想挽回影响也难,更别说他们给你来个广而告之了。

    “看来,对方是想来看蛇吞象?就吞不下去,啃一口或者踩着我们扬名?”廉总如是判断道。

    对此,黄诚只能点头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而且技术,根本就没有排名,就像千里之堤,必有蚁穴一样,谁也堵不住可能存在的bug。

    “那你有事干了,防住,制定一个详细计划,该调谁,你连夜调,别给他们可乘之机……最好找出下手的人,那样事情就好办了。”廉江涛道,开始加外重视了。

    黄诚点点头,如临危受命一样肃穆!

    …………………………………

    …………………………………

    廉总在闭门幽叹,恐怕永远不知道今天搞破坏的是谁,可谁也清楚,除了哈曼商务不会再有谁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另一位黄诚就忙碌了,带着全公司的技术人员,沿着公司监控的每个节点都检查了一遍,dtm的立体化安防布局,几乎这是数字安保的样板,已经让无数观摩的赞叹不已,要是这个上出了问题,那和被人当众打脸一样没什么区别。

    一幢大数灯火通明,怕是彻夜难眠了。

    这个风景落在即将离开的几人眼中,却是轻松无比,话说这几位向来以坑人为快乐之本,一点内疚感也无,这不,丁二雷在得瑟着:“服了吧?这牛逼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泰山不是手堆的,哥这108招才用了一招,他们就趴下了,吓成这样哈……哎,要不,再抓群老鼠给他们放进去?”

    “有新鲜的吗?老放你亲家?”老膘翻着白眼斥道。

    “有,要不拉一车猪赶进去?就是价格太贵啊……还是老鼠好,让包小三发动群众去抓就行了。”丁二雷道,办成一件,智商开始无下限了。

    “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该嫖嫖去,该赌赌去……老堵人家茅坑不是回事。”崔宵天劝着道,丁二雷不服,小崔语重心长说着:“斗争的目的,是为了联合,所以下一步得上升到科技的手段。让人家认可你,服气你,认同你的技术水平。”

    “拉倒吧。”二雷颇有自知之明的叹道:“咱们几个也就臭味相投,一个贼胖、一个玻璃、也就我不嫌弃你们一对变态,搁谁,谁能认同你们涅?”

    操!老膘扣上电脑,把丁二雷摁住,崔宵天从前座伸回手来,两人吧唧吧唧一顿扇,小样,知道我们变态还敢惹,揍你丫的。

    使劲蹂躏了丁二雷一通,还是仇笛劝着,这才放过这货了,仇笛在问着到哪儿吃饭,几个人又是意见不统一,有建议回京的,有就地解决的,还有提议去宰包小三的,仇笛想想干脆不征询意见了,得,就地解决,明早还要干活呢。

    一说到干活,丁二雷来劲,好奇地问着:“喂喂,我干啥呢?多少给我安排点活啊?”

    “早安排好了,用不着你。”老膘损着,报复性的。

    小看人不是?丁二雷嚷嚷着,要拉仇笛评理了,别不把我当人使啊?助人为乐的事我不会,可坑人为乐的事,我得是专家级别的啊。仇笛说了,大家都等着看看笑话,啥活也不干,真没什么安排,要不,明天反正你也没事干,请客吧。

    这个提议好,老膘抚掌大乐,崔宵天兴趣突来,他想测测安排是否妥当,考较着丁二雷问着:“二皮,你要能猜着我们明天怎么干,客我请。”

    “就弄他们监控……我明白了,掐电。”丁二雷脱口而出。

    “太粗暴了,那不是咱文明人干的事。”老膘道。

    “那……”丁二雷挠挠发少额秃的脑门,又猜到:“你老本行,入侵,控制他们的电脑……就和你以前,偷人家游戏装备一样。”

    “太高端了,还不到时候。”老膘道。

    崔宵天诱导着:“用最简单的思维,解决最复杂的事……就像哥伦布竖鸡蛋一样。”

    “啧啧,你跟他说鸡蛋就行了,他能认识哥伦布?”老膘斥着。

    “笑话谁呢?姓葛的鸡我都认识好几个。”丁二雷反问着,两人哈哈一笑,气着丁二雷了,他直接道着:“其实这个进去很简单,我给你做几本警官证,他谁敢拦啊?”

    “无声无息,无迹可寻,懂不?就你这样别说穿警服,你就穿太空服,也特么是外星来的贼啊,那成不?”老膘斥着,就哥几个的体貌特征,实在不能露面啊。

    然后,问题忘了,两人扭着又撕打到一块了,直到找到家吃饭住宿的地方,这几个变态还没有纠缠清楚,不过崔宵天放心了,要是二皮的坑人专家都一时没想到用的方法,其他人就更防不胜防了………

    ……………………………………

    ……………………………………

    这边闲得养精蓄锐,那边忙得又疲又累,一夜无眠,黄诚主管不可谓不尽职尽责,安全的防范列了十七条,从停车场外就开始布置,任何可疑车辆、可疑人员,一律摄下影象备查,公司从配电室、厕所、安全出口、天台全部加装临时监视加人员安保,而且给所有上班来的员工下了一道命令,所有电话一律打开记录,所有窗户一律不得打开。

    整九时,一切归于平静之后,黄诚接到了廉总的电话,径自到廉总办公室,敲门而入,廉总像是也没有睡好,他示意老黄坐下,客气地问询下安排,多少让他心下稍慰,他像有所犹豫一样,思忖了片刻才把一件事告诉黄诚道着:“昨晚我拐弯打听了几个人,网盾、196、克星的,几家大网站的安全主管,侧面了解了一下哈曼……你知道他们给我的结果是什么?”

    “这些人……他们不会告诉你实情,程序领域里,大多数时候是用代码交流的,我想他们也未必认识,就即便认识,也不会告诉咱们是谁。”黄诚道,以他的经验,那些技术宅更愿意保持自己的神秘性,因为不可避免地要触及道德甚至法律底线。

    “他们没告诉我是谁,不但没告诉我,而且口径出奇的一致……一律是不清楚,不知道,不晓得,我好歹这么大一个公司啊,这点面子都不给。不过我还是有点收获的,我查到了对方其中一个股东……盛华的董事长,罗成仁,这才想起,这个人好像托人约过我,我直接回绝了。”廉江涛道。

    黄诚迅速一查,愕了下:“是家大型企业啊,为什么回绝?”

    “他…他做副食的,要做安防就不会找我,要找我,不是想拉投资,就是想给咱们投资,这咱们不缺啊。”廉总道。

    这点黄诚理解,dtm没走官商路线,更多时候在避免有官商背景的人介入,但让黄诚奇怪的是,实在不对等啊,盛华董事长这么大的一个身份,在哈曼居然只是一个参股方,不过一百万而已,他迷懵了半天,说不出理由来。

    “你别想得太深,我在考虑啊,既能让罗成仁投资,又能让这么多安全主管闭嘴,应该是个人物啊,可我偏偏没找到个人物,反而查到了他们公司总经理马树成,是个刑满释放人员……哎哟,我就纳闷了,这到底些什么人啊?”廉总道,还真是无从判断。

    “什么罪啊?计算机犯罪?如果那样,有可能是个程序高手。”黄诚问。

    “不,侵犯个人**,京城头例因此获罪的人。”廉总道。

    一下子黄诚没有什么兴趣了,他说了,顶多是收罗的人,这样的人,如果真能攻破目前dtm的程序防范,那就应该想办法招纳回来,技术领域,一个熟练的程序都不好找,何况一个精通入侵的高手,像这种打开过无数程序“锁”的“贼”,他的经验,对安防企业来讲就是财富。

    这个廉江涛当然懂,就实体锁、保险箱以及防盗门厂家,都免不了要请这类“贼”评测产品优劣,可问题是,根本不知道贼在哪儿啊,而且不想和哈曼谈合作,那样的话岂不是买头驴,要搭售一辆比驴更贵的破车?

    商人估算的是价值及利益最大化,当然也不得不防危险的可能,两人沉吟良久,计无所出时,廉总惊省道:“对了,你昨天不是说,他们要对监控下手?可能来吗?”

    廉总在想办法了,要是来,要是被揪着尾巴,那样就好操作多了,完全可以以报警的要挟,协迫对方就范,做成一个麾下的小施工队并不是没有可能,只要找到对方价值所在,不管是收卖,还是分化,那样的小公司,根本架不住拆解。

    黄诚理解廉总一直未变的用心,他摇摇头道着:“不知道啊,我倒希望他们来,那样,我可以更快找到产品的缺陷在什么地方……只有破坏,才有改进。”

    嘀…嘀…身上的呼叫长鸣,黄诚神经质的站起来,惊愕道着:“还真来了。”

    他匆匆往外奔,直奔发信号的保安监控室,廉总焦急追着,连他也迫不了待想知道,这个一直在破坏的人是怎么做的。

    做到了,无声无息又一次做到了,监控室保安站了一行,像犯错一样,他们面前屏幕,花了的、雪花点的、图像扭曲的、屏幕快闪的,有一半不正常了,而且偶然还在增加紊乱的屏幕,根本无法正常作业,像这要视角出现大面积盲点,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安防平台,根本不堪一击。

    “被入侵了?”廉总轻声道,心虚到了极点,入侵的固然已经触及底线,可要是dtm安防公司的网络被入侵的事传出去,那对于公司的商誉,要成毁灭性的打击了。

    “入侵没那么容易,干扰……九层、七层、十一层、十四层,都有干忧源,怎么进来的,幅射怎么可能会这么大?”黄诚额头见汗,喃喃道。

    那怕就干扰,也是一个专业的安防企业无法忍受的,特别是在公司总部,这样明目张胆地干扰,那只能证明对方已经知道设备的重大缺陷在什么地方。

    “查,赶快查……”

    “等等,通知技术部人员全部到这儿来,被干扰的消息,暂且不要透露。”

    从六层技术部,放下手头工作的人员迅速向监控室集中,摄下了这个“珍贵”场景留存分析之后,一个技术配一个保安,沿着监控走向,开始寻找莫名其妙进入的干扰源。

    几分钟后,第一处找到了,是一位女员工放在办公桌下面的鞋盒,被查到时,她吓哭了,一个劲解释没网购,可不知道怎么快递就送到公司了,她随手签了,然后一试,还挺合适……

    十几分钟后,接连二处、三处都找出来了,两部企业黄页,厚厚的书背嵌入了干扰源,接收的广告部根本没当回事,随手就放在办公桌上,更离谱的是,居然还有一位是生日礼物,而恰恰就是这位女士的生日,技术员找到她时,她正在发花痴,拿着音乐盒使劲猜是那位帅哥给他送的。

    一共九处,快递、黄页、礼物,就那么堂而皇之地进入了公司,上班时随手签收,被dtm的员工自己带进了工作区域,一一放在技术部的桌上时,廉总瞠目结舌,实在想不通,这么简单的方式,就破了固若金汤安防网络。

    “是高频干扰信号,微电驱动,可以干扰图像的蓝、红光谱,导到画面扭曲、失真……这是我们d09光学镜头的一个缺陷,从未公布过……”黄诚紧张地道。

    “现在有人知道了……我一直引以为傲的事业,看来确实不堪一击啊。”廉总颓然道。

    攻可以攻其一点,而防,永远无法全面,就像可以堵你的下水道,可以从你的窗户钻进来,或者可以让你们自己人毫无察觉地破坏,安防如此突破的思路,让黄诚陷入了沉思,他像神经质一样喃喃自语着,防不胜防啊,如果他们昨天乘虚而入,早进来了;如果他们今天绕过监控,也办到了……他们的思路是对的,单纯依靠技术的方式,是永远无弥补人为缺陷的。

    干忧出现了十几分钟,却让dtm的技术部门折腾了几个小时,技术的层面是非常奇妙的,就像一个几毛钱的发光二极管,可以让价值几千的摄像头变成瞎子一样,对手使用的干扰源,拆解后让黄诚大为叹服,是一种缩微的高频信号发射生成器,用几个电容和二极管做的纯手工玩意,这个设计让他感觉到了所谓高手的风范:简约,却实用。

    情况汇报给廉总时已经是下午了,廉总在办公室枯坐了大半天,一直在犹豫不决,好半晌才告诉这位技术主管,已经派人去哈曼公司接洽了,他正在等着消息。

    不过黄诚却感觉到了剑拔驽张的气氛,面色阴暗的廉总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主动接洽应该为以防对方扩散产品缺陷的无奈之誉,这样的合作,黄诚一点也不看好………一层、十四层,都有干忧源,怎么进来的,幅射怎么可能会这么大?”黄诚额头见汗,喃喃道。

    那怕就干扰,也是一个专业的安防企业无法忍受的,特别是在公司总部,这样明目张胆地干扰,那只能证明对方已经知道设备的重大缺陷在什么地方。

    “查,赶快查……”

    “等等,通知技术部人员全部到这儿来,被干扰的消息,暂且不要透露。”

    从六层技术部,放下手头工作的人员迅速向监控室集中,摄下了这个“珍贵”场景留存分析之后,一个技术配一个保安,沿着监控走向,开始寻找莫名其妙进入的干扰源。

    几分钟后,第一处找到了,是一位女员工放在办公桌下面的鞋盒,被查到时,她吓哭了,一个劲解释没网购,可不知道怎么快递就送到公司了,她随手签了,然后一试,还挺合适……

    十几分钟后,接连二处、三处都找出来了,两部企业黄页,厚厚的书背嵌入了干扰源,接收的广告部根本没当回事,随手就放在办公桌上,更离谱的是,居然还有一位是生日礼物,而恰恰就是这位女士的生日,技术员找到她时,她正在发花痴,拿着音乐盒使劲猜是那位帅哥给他送的。

    一共九处,快递、黄页、礼物,就那么堂而皇之地进入了公司,上班时随手签收,被dtm的员工自己带进了工作区域,一一放在技术部的桌上时,廉总瞠目结舌,实在想不通,这么简单的方式,就破了固若金汤安防网络。

    “是高频干扰信号,微电驱动,可以干扰图像的蓝、红光谱,导到画面扭曲、失真……这是我们d09光学镜头的一个缺陷,从未公布过……”黄诚紧张地道。

    “现在有人知道了……我一直引以为傲的事业,看来确实不堪一击啊。”廉总颓然道。

    攻可以攻其一点,而防,永远无法全面,就像可以堵你的下水道,可以从你的窗户钻进来,或者可以让你们自己人毫无察觉地破坏,安防如此突破的思路,让黄诚陷入了沉思,他像神经质一样喃喃自语着,防不胜防啊,如果他们昨天乘虚而入,早进来了;如果他们今天绕过监控,也办到了……他们的思路是对的,单纯依靠技术的方式,是永远无弥补人为缺陷的。

    干忧出现了十几分钟,却让dtm的技术部门折腾了几个小时,技术的层面是非常奇妙的,就像一个几毛钱的发光二极管,可以让价值几千的摄像头变成瞎子一样,对手使用的干扰源,拆解后让黄诚大为叹服,是一种缩微的高频信号发射生成器,用几个电容和二极管做的纯手工玩意,这个设计让他感觉到了所谓高手的风范:简约,却实用。

    情况汇报给廉总时已经是下午了,廉总在办公室枯坐了大半天,一直在犹豫不决,好半晌才告诉这位技术主管,已经派人去哈曼公司接洽了,他正在等着消息。

    不过黄诚却感觉到了剑拔驽张的气氛,面色阴暗的廉总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主动接洽应该为以防对方扩散产品缺陷的无奈之誉,这样的合作,黄诚一点也不看好………

第191章 再而三 雀鹄难同路

    宝隆大厦,哈曼商务安全咨询公司,总经理办接待了一位来访的重要客人,dtm公司助理尤军容和总裁秘书卫启华,两位俊男靓女的搭配,一看就是久经商场,从进门到寒喧,礼仪无可挑剔,最起码比马树成经理知道的那几位强千把倍不止,真把人勾上门来了,老马一下子兴奋的有点过头了。

    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秘书在转述,技术部及廉总对哈曼开发几种产品的赞扬,而尤助理呢,拐弯抹角地了解着哈曼的公司情况,老马听着听着就乐了,这敢情真是有合作的倾向啊。热情驱使之下,他安排着两位参观了产品展示,标着“humer”字样,一个蜂鸟logo的展示产品,都是崔宵天和老膘根据他们长期的偷窥经验鼓捣出来的样品,肯定让对方眼前一亮喽。

    “不错,非常不错……有点超乎我的想像,马经理,你们销量有多少?”尤助理问,秘书浅浅一笑,这是故意给对方添堵呢,现在的市场,不一定你东西好,就卖得了。

    老马无所谓地道:“产品让我们足以自傲,不过销量就羞于示人了,没多少,仅仅是一部分高端客户选择了我们的产品,一对一销售的,反应相当不错……特别是这种,用工艺品定制嵌入的,与家庭的wifi连接,可以随时观看以及远程操纵,我们对比过不少同类产品,在设计和技术方面,我们还是走在前面的……这是一块被忽略的市场,随着**越来越被重视,以及个人财富增长,我想私人定制,会越来越成为一块利润丰厚的市场。”

    “那我们的合作,能不能这样考虑……你们的安防设计及技术这一块,我们打包收购,贵公司可以作为专业的咨询公司剥离……当然,价格好商量,我们是带着足够的诚意来的。”尤助理道,送上了一个诚实的微笑。

    肯定不对劲,老马心里一嗝,知道那些货肯定捅到对方疼处了,不过这种合作肯定是不能接受,本来想卖个鸡蛋,人家这意思是,想抱走下蛋的母鸡啊。

    老马一想那几只“母鸡”就笑了,要是dtm知道是谁,他估计敢不敢接收都有问题。

    卫秘书会错意了,以为老马松口,她笑着邀着:“久闻哈曼在计算机安全领域是很有影响的,我想您一定有这方面的专家吧?这方面和我们安保的联系很紧,高手到什么地方都是受欢迎的。”

    “嗯,有。”马树成点点头。

    “那您这次有机会大赚一笔了。”卫秘书笑吟吟提醒道。

    噢,明白了,这是想探探底,找找技术人员是谁?

    老马可是商谍行业打滚出来的,这点小伎俩怎么可能瞒得过他,吸引他们的恐怕是老膘和崔宵天天马行空的设计和技术,而不是哈曼这个京城遍地都是小公司。

    于是滔滔不绝在说前景的尤助理,老马一句都没听进去,直到对方问:“怎么样?马经理?”老马发个瘾症反问:“什么怎么样?不挺好的。”

    “不不,是说…我们诚意邀请贵公司中层及技术人员到我们dtm参观交流,您看我们安排到什么时间方便?”卫秘书笑吟吟问。

    “哦,这事啊。”老马犹豫一下,看看两位微笑的邀请,笑着反问道:“这是那出啊?还没谈成一章呢,贸然就去你们公司,不合适吧。”

    “应该很合适,你们应该轻车熟路了。”尤助理笑道。

    “那当然。”马树成笑了,一说这话,来人脸色稍变,不过老马话锋一转补充着:“dtm这么个大公司,那个品牌的导航上都是标识物,想不轻车熟路都难啊。”

    “那说定了,定在下周如何?”卫秘书笑着邀道。

    “等等,上一个邀请我还没来得及去呢,不是让902房间吗?我们正在想办法,如何通过贵方的这次考验,确实很难啊,保安、门禁、密码电梯……啧,似乎无法办到啊?”马树成难为道。

    助理气着了,无法办到,也不能胡办啊,有堵人家下水道口的吗?

    这时候,作为大公司员工自傲出来了,他笑着道:“制造点麻烦很容易,谁也能办到。可要真想无声无息通过层层安防……没那么容易吧?马经理,我们是在给贵方一个机会,这样说吧,相互协作一下,总比相互拆台好吧。”

    “没拆台啊,我们不正想辙吗,怎么着进去直接和廉总谈判。”马树成道,暗暗地指出,你和我谈判,还不够格。

    “那我们只好在公司总部等贵方的高手莅临了。”尤助理话语强硬了,笑着道着:“不过马经理,您确定您的人能走进去?或者您能承受走进去的后果?”

    “不确定!”马树成摇摇头,不过很严肃地道:“但我确定,贵方根本没有合作的意向……请吧,我们就不用浪费时间了,有什么我们的人明天会直接和廉总廉江涛面谈,当然,如果他在902房间的话。”

    老马拂袖而走,两位上门接洽的悻然而去。

    闻听消息的廉江涛,暴跳如雷,把收回来的干忧设备,摔了个粉碎……

    ………………………………………

    ………………………………………

    助人之乐在于与人同乐,而坑人之乐就在于,瞅着别人倒霉偷着乐了。

    南郊,钢模板租赁场地,铺着一块油布的众人在甩着扑克,这是今天坑人归来,免不了要讲偷着乐的事,包小三兴高彩烈听着,偶而会有深深的失落,看样是为自己不能亲自操刀郁闷了。dtm公司的上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结果不出预料,黄了。

    “弄得轻了啊,这做生意和**一样,你弄不疼她,她到不了**啊。”包小三如是道。

    “哎呀妈呀,这话多有哲理。”老膘笑道,丁二雷马上指着老膘揭发道:“三儿,他这说的反话,笑话你呢?”

    “不觉得啊,我说的确实有哲理。”包小三得意道,余人赶紧点头,有,尼马太有了,这不就一码事吗。

    仇笛岔着话题道着:“老马说,对方对老膘你和宵天兴趣很大啊,你们设计和技术确实打动他们了……当初咱们和预想是对的,就你们多年的跟踪、偷拍、入侵经验,要放这到个特殊行业,那可是弥足珍贵的财富啊?”

    “就这两头……值多少钱?”包小三指着两人,直接问。

    老膘和崔宵天扔了扑克,得意地笑了,丁二雷火了,吧唧也扔了骂着,操,一看见老子有两炸弹,你们就撂牌,太坑人了,老膘可不理他,一把就把牌和乱了,仇笛笑笑道着:“就这个设计,和老膘的程序,打包给dtm,我开价三百万,他们得偷着乐……”

    “哇?还是有文化的牲口值钱,居然这么金贵?”包小三惊讶了。

    崔宵天感激地看了仇笛一眼道着:“可能有这么多,也可能没有,我可没想到有今天啊,要不是仇笛说服我走这条路,我没准还在偷拍裙底呢。”

    “谢了啊。不过仇笛,还有个问题啊……像哥长相和履历都特么这么惊世骇俗,你卖不出去啊?我现在还在缓刑期啊,再说谁要哥这号精神病医院毕业出来的。”老膘严肃道。

    他看着众人,众人也看着他,那怕就瘦了,也是歪嘴斜眼秃噜牙,瞅人像准备打架,开口就是脏话,这么说还真有自知之明,包小三想想道着:“对呀,你就给你脖子上插草标,写个跳楼价,也没人敢要啊。”

    “那可未必,这种大公司完全可以做一个独立的研究室,你老膘和崔宵天,少说也百万年薪吧?怎么着也得公司高管待遇才行吧?”仇笛道。

    一夸两人得瑟了,丁二雷翻着白眼道着:“高管……尼马撸管都撸不利索。”

    “你不用妒嫉啊,高管哥还不稀罕呢,当年哥背后跟屁虫都成高管了,我再当这玩意,那是自甘下贱。”老膘不屑道,崔宵天接岔道着:“我支持老膘,人的思维要放到一个框子里或者格子里,那就再没有放飞的机会了,我之所以能做了这些,是因为衣食所迫;他之所以能做到这些,那是因为,他们兴趣就在怎么坑人为乐上……圈起来野兽,乖巧后可就没有灵性了。”

    “你不要这么形容好不?说得咱俩连牲口都不如。”老膘道。

    仇笛一阵大笑,他知道两人是在委婉地表达对自己的支持,谢了个,包小三却是问着,明儿准备干嘛,还需要人吗,我多给你们找几个。丁二雷这边帮不上手了,实在有点失落,他插嘴道着:“找不找吧,我以为干多大事……就是整了点快递给人家送进去了,这谁干不了?”

    “你还真干不了,我是根据手机号,关联到了银行卡,查到的信息,是他们经常接收的东西。如果莫名其妙给人寄一个,人家能不怀疑吗?你还想进去吗?”老膘问,一句把丁二雷顶回去了。

    这行包小三有思路,他提醒着:“喂,你们可小心啊,这么坑人家,别让人家反查回来。”

    “没事,顶多查到快递和礼仪上,找的是你给的民工脸孔,能查到才见鬼呢。”崔宵天道。

    丁二雷插嘴问:“现在收快递都登记身份了,首都不可能乱收你的。”

    “不你给的身份证么?反正假证是你做的,又没我们什么事。”老膘一呲笑,全推到丁二雷身上了。

    丁二雷一句我…操,气得又上来勒老膘脖子,这俩冤家一如山里玩时,他被老膘连人扛起来轮圈了,仇笛心绪方舒,看看稳重多了的包小三,眼光落在他的假臂上时,那眼里浓浓的歉意,让他欲言又止。

    包小三却是领会错了,赶紧堵仇笛的嘴道着:“你不会是要钱吧?我可真没有啊,这投资多大呢,秋后才能收回点本来……你投资了五十万不假,但是当初你可没说还要分红呢啊,不能一见生意好了,你就一点兄弟情不顾,跟我谈钱吧?”

    仇笛被呛得哭笑不得,崔宵天听得哈哈大笑,包小三最大的优点是,不管嫖资投资,能赖点就赖点,这不,别说分红,连仇笛的投资都没还完。

    “你大爷的,我刚有点感情你就谈钱,非逼我不跟你讲情面啊?告诉你啊,准备五十万投资,别老子挣了你又眼红。”仇笛悻然道。

    包小三一愣,一看崔宵天,崔宵天点点头,他兴奋了,立马拍着胸脯道:“好嘞,咱不差钱。”

    这回连丁二雷也看不下去了,一众人看着包小三笑,包小三这才省得前后矛盾,不过他的脸皮厚,一点也不介意,跟大伙脸对脸,呵呵傻乐………

    ………………………………………

    ………………………………………

    攻的一方很轻松,而守的一方就难过了,不知道对手是谁,不知道他们会从哪儿入手,更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一下午黄诚指挥着技术员和保安,在查遗补漏,特别是得到尤助理和卫秘书的消息说谈崩之后,更是如临大敌地等着,现在连他也觉得对方过分,专拣这些钻空子的方式,就哪个安保公司,也不可能万无一失啊。

    他期待着抓到对方的小辫,然后狠狠出上这口恶气,因为他们的出现,连整个技术部门的威信都接近扫地了。

    内控外查,紧张而惊恐的一天又过去了,其实就出现了十几分钟,让大伙紧张了一天。

    新的一天来临后,一大早dtm公司迎来了两位警官,直领到了廉总的办公室,大公司免不了涉及到法律事务,和地方警察打交道,来意不是公务,而是私人委托,这个特殊的委托占用了两位警察一天的时间查证,回复如下:

    “这是礼仪公司的监控、这是快递接收的监控……还有一个更特殊,是网购的定货,都查到了,廉总,是不是有人给你寄了具有威胁性的东西,比如敲诈、勒索、如果威胁人身安全的……那样可以直接立案的。”

    “查的难度比较大,廉总您看这个人的着装,明显是在工地干活的,身份什么甭指望是真的,要依据体貌特征往下查,得费一番功夫。”

    两位警察从专业的角度委婉地告诉廉总,这个办案经费会很高,而且呢,真要必须查出结果,那得立案,要立案,这案情自己得讲清楚了。

    草草一览监控画面,廉总才觉得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他愕然看着想着,这是掉进连环坑里了,其实堵下水道的第一天,就把第二天的事准备好了,你忙着防那头,偏偏他从另一个方向来了,而且来的不明不白,让廉总自己都有口难言。

    立案?寄的鞋、黄页,怎么立案?难道说那些小玩意能干扰dtm新款的监视装备?

    就查到又能怎么样?这不是敲诈不是勒索更不是什么威胁,也许对方只是麻烦点到派出所做个笔录,但dtm的损失,有可能是无法承受的。

    “没什么大事,私事……我们公司有位员工离职,我担心他还和公司内部联系,我们这种涉密公司,这方面很重。这样看来,应该不是……哎对了,得好好谢谢两位……”他瞬间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呼叫着秘书,把两位警官请到另一间办公室,至于干什么了不足为外人道也,反正两位警察是笑眯眯地走了,廉总和秘书一直把两人送到门厅之外,千恩万谢握手道别。

    车一走,秘书小声道着:“一人送了一千块钱购物卡。”

    “知道了……这个。”廉江涛讷言了,突然失去方向感了,秘书眼神示意,他才想起,原准备把两位警察留在公司的,以防万一,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不对,不对,任何事都可以求助于警察,这种事不行,除非他们有违法行径,可现在人家让立案,怎么立?难道告诉警察,我们设备被干扰了?还是一个手工的,不值十块钱的小玩意?再说那犯的什么法?他们并没有用这个工具做案啊?”

    秘书皱眉了,这个难题算是把做安防的给难到家里,就像个唱戏的,面对一个唱对台戏拆台的,除了硬着头皮抗着,再无他法。

    “对了,几点了?”廉总问。

    “九点一刻。”秘书一看表道。

    廉总一驻足,紧张问着:“昨天马经理说,他们今天要来?还是直接去902?”

    “是啊,他们说要直接找您谈。”秘书小声道。

    廉总站在门厅处,看看宽阔的门厅,光可鉴人的地面,空无一人的停车场,像开发区这种地方,可鲜有招贼的事发生啊,想想身后就是无数个摄像头以及无数把密码锁,他真无从想像,对方能用什么方式进来。

    “这个牛吹得有点大了吧?不会是声东击西,又准备……”

    他话音未落,停车场自己的座驾,开始疯狂地嘀嘀直嚷,那是防盗报警响了,可明明空无一人啊,他瞠然看着,赶紧道,快…快…他们来了…

    晚了,门厅里,警铃大做,火警、防盗双重报警齐齐作响,停车场大部分里的报警,在嘀嘀响着,保安奔出来了,徒劳地奔在空无一人的车场,看着发疯的泊车无计可施。

    这时候,廉总的电话响了,他战战兢兢地接下来,一接听,声音停了,手机里传来了低沉的一声:“我来了!”

    “我知道。”廉总惊讶道:“你在哪儿?”

    “我无处不在,我会很快让你的立体数字安保瘫痪,并且把今天的影像发送在网络上……在做这些以前,你有三分钟的防范时间,计时现在开始……”对方道。

    电话挂了,廉总惊恐地想着,外部报警一停,几秒钟后他迅速想到了:“去,服务器,他要控制服务器!”

    匆匆奔着,秘书在背后喊着:“关闭厅门,谁也不许出入。”

    电动门关住了,差点把一位保安给卡到里面,他喊着廉总,停车场没有发现人。

    这时候,谁还顾得上停车场,直奔电梯,上九层,匆匆奔向总控室,黄诚已经到了,他接到了同样的电话,两人刚刚走近中控室,布局密集的安防,又一次癫痫发作了。

    防火门在开启,开关开关,不停地重复;广角摄像头,在失控地打转,转着转着,齐齐朝向天花板了;所有门禁显示着红灯,那是紧急封闭的命令起效,而过道的自动门,却又像失控一样,关开关开机械地在重复,至于电梯,显示维修状态,锁死了。

    发生这种事情,只有一个结果:被入侵了!

    而且是控制了中央服务器,黄诚痛苦地一拍额头,羞愤欲死,这是对他威信的践踏啊,片刻,他惊恐地抬头,喃喃道着:“是怎么进来的?三道防火墙啊!”

    根本不到三分钟,秘书看看表,从一层到九层,只用了一分五十秒,已经全部瘫痪了,就即便不懂编程,她也清楚,dtm的中控服务器,只有廉总和技术部主管有权限进入,那可是几十位程序员花费数年时间打造的铜墙铁壁啊。

    瘫了,就这么瘫了,不明所以的工作人员,多数被关在办公室里,自己的进出反而被限制了。

    瘫了,廉总一阵腿软,站在楼道里失魂落魄地看着失控的场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瘫了……三分钟的时间是如此的漫长,技术部的人员正在疯狂地敲着击的键盘,输着命令,追着在网路上一闪而过的幽灵,在追踪已经指向来处ip时……嗖一声,消失了。

    没有声音,只是所有程序员觉得心里凉嗖嗖的,一下子就没影了。

    接着,一切缓慢而有序地恢复正常,报警消失、门禁绿灯亮起正常、防火闸拉起,就如平时的演习解除命令一样,在十数秒内,又恢复了正常。

    不过人再无法恢复正常了,黄诚失魂落魄地走着,进了中控室,颓然而坐,一下子像衰老了十岁。

    廉江涛一直站着未动,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在恢复正常的一刹那,他突然间有点明悟,转身就走,直奔电梯,秘书匆匆跟着,紧张地问怎么了,廉总莫名其妙地道了句:“他来了。”

    “来了?谁来了?”秘书问。

    “就是他来了……到902了!”廉总急急地到,出了电梯,几乎是奔着过去的,这里两间总裁办是独立的密码,他手指放上去的时候,都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断。

    嘀嘀几声一摁密码,门应声而开,开门的一刹那,屋里端坐的一位男子冲两位傻眼的人笑笑。

    “介绍一下,鄙人姓仇、名单字笛,哈曼的事,我说了算!”

    那人彬彬有礼地,对着心潮澎湃、惊魂未定的廉总两位道………,不值十块钱的小玩意?再说那犯的什么法?他们并没有用这个工具做案啊?”

    秘书皱眉了,这个难题算是把做安防的给难到家里,就像个唱戏的,面对一个唱对台戏拆台的,除了硬着头皮抗着,再无他法。

    “对了,几点了?”廉总问。

    “九点一刻。”秘书一看表道。

    廉总一驻足,紧张问着:“昨天马经理说,他们今天要来?还是直接去902?”

    “是啊,他们说要直接找您谈。”秘书小声道。

    廉总站在门厅处,看看宽阔的门厅,光可鉴人的地面,空无一人的停车场,像开发区这种地方,可鲜有招贼的事发生啊,想想身后就是无数个摄像头以及无数把密码锁,他真无从想像,对方能用什么方式进来。

    “这个牛吹得有点大了吧?不会是声东击西,又准备……”

    他话音未落,停车场自己的座驾,开始疯狂地嘀嘀直嚷,那是防盗报警响了,可明明空无一人啊,他瞠然看着,赶紧道,快…快…他们来了…

    晚了,门厅里,警铃大做,火警、防盗双重报警齐齐作响,停车场大部分里的报警,在嘀嘀响着,保安奔出来了,徒劳地奔在空无一人的车场,看着发疯的泊车无计可施。

    这时候,廉总的电话响了,他战战兢兢地接下来,一接听,声音停了,手机里传来了低沉的一声:“我来了!”

    “我知道。”廉总惊讶道:“你在哪儿?”

    “我无处不在,我会很快让你的立体数字安保瘫痪,并且把今天的影像发送在网络上……在做这些以前,你有三分钟的防范时间,计时现在开始……”对方道。

    电话挂了,廉总惊恐地想着,外部报警一停,几秒钟后他迅速想到了:“去,服务器,他要控制服务器!”

    匆匆奔着,秘书在背后喊着:“关闭厅门,谁也不许出入。”

    电动门关住了,差点把一位保安给卡到里面,他喊着廉总,停车场没有发现人。

    这时候,谁还顾得上停车场,直奔电梯,上九层,匆匆奔向总控室,黄诚已经到了,他接到了同样的电话,两人刚刚走近中控室,布局密集的安防,又一次癫痫发作了。

    防火门在开启,开关开关,不停地重复;广角摄像头,在失控地打转,转着转着,齐齐朝向天花板了;所有门禁显示着红灯,那是紧急封闭的命令起效,而过道的自动门,却又像失控一样,关开关开机械地在重复,至于电梯,显示维修状态,锁死了。

    发生这种事情,只有一个结果:被入侵了!

    而且是控制了中央服务器,黄诚痛苦地一拍额头,羞愤欲死,这是对他威信的践踏啊,片刻,他惊恐地抬头,喃喃道着:“是怎么进来的?三道防火墙啊!”

    根本不到三分钟,秘书看看表,从一层到九层,只用了一分五十秒,已经全部瘫痪了,就即便不懂编程,她也清楚,dtm的中控服务器,只有廉总和技术部主管有权限进入,那可是几十位程序员花费数年时间打造的铜墙铁壁啊。

    瘫了,就这么瘫了,不明所以的工作人员,多数被关在办公室里,自己的进出反而被限制了。

    瘫了,廉总一阵腿软,站在楼道里失魂落魄地看着失控的场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瘫了……三分钟的时间是如此的漫长,技术部的人员正在疯狂地敲着击的键盘,输着命令,追着在网路上一闪而过的幽灵,在追踪已经指向来处ip时……嗖一声,消失了。

    没有声音,只是所有程序员觉得心里凉嗖嗖的,一下子就没影了。

    接着,一切缓慢而有序地恢复正常,报警消失、门禁绿灯亮起正常、防火闸拉起,就如平时的演习解除命令一样,在十数秒内,又恢复了正常。

    不过人再无法恢复正常了,黄诚失魂落魄地走着,进了中控室,颓然而坐,一下子像衰老了十岁。

    廉江涛一直站着未动,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在恢复正常的一刹那,他突然间有点明悟,转身就走,直奔电梯,秘书匆匆跟着,紧张地问怎么了,廉总莫名其妙地道了句:“他来了。”

    “来了?谁来了?”秘书问。

    “就是他来了……到902了!”廉总急急地到,出了电梯,几乎是奔着过去的,这里两间总裁办是独立的密码,他手指放上去的时候,都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断。

    嘀嘀几声一摁密码,门应声而开,开门的一刹那,屋里端坐的一位男子冲两位傻眼的人笑笑。

    “介绍一下,鄙人姓仇、名单字笛,哈曼的事,我说了算!”

    那人彬彬有礼地,对着心潮澎湃、惊魂未定的廉总两位道………

第192章 破阵子 处处有变数

    “是你?”卫秘书尖叫了一声,瞠然看着廉总,廉总觉得面熟,看到仇笛的保安装束时,也马上反应过来了,惊讶地道:“是你?”

    “呵呵,那咱们应该是第二次见面了。”仇笛笑了。

    在廉江涛和卫秘书的眼中,迅速回忆着,五分钟前的画面,一位保安匆匆从即将关闭的门厅进入,喊了声停车场没人……那时候两人正紧张地往控制中枢去,那顾得上一位普通保安,这位保安背对着总台,那里只剩一位手忙脚乱的,其他几位,还被关在门外呢。

    之后就简单了,入侵控制了摄像、门禁、电梯,在所有人都关注中控的时候,他可以堂而皇之地到这一层,然后,从容到约定的房间。

    “你……怎么知道这个房间的密码?”廉总紧张地问,甚至带上了恐惧的情绪,要这么不堪一击的话,别说安保,自己的安全都成问题了。

    仇笛没有说话,指指楼层的角落,廉总和秘书一看,恍然大悟了,摄像就在那儿,而且不止一处,如果能进到这里的主控服务器,那谁的密码也没有保密的可能了。

    这也是策划好的?廉总突然间想到了一种可能,紧张地问着:“其实……你们早进来了?”

    “好像是。”仇笛模棱两可,微笑让他显得愈发神秘。

    明白了,廉江涛此时清楚了,对方根本就有这种能力,但贸然进入,肯定会暴露企图,于是藏拙,又堵下水道,又干扰摄像,让dtm觉得对方不过如此,顶多会点小伎俩,成功的转移视线后,这才放大招,从容进来,而那时候,已经没人关注这里了………服务器入侵,把目光都吸引走了。

    “黑客入侵可是违法的,你胆子可真大。”廉总慢慢地趋向平静了。

    “有吗?难道贵方公司遭到入侵了……不可能吧,这不一切正常么?”仇笛故意道着,睁着眼说瞎话。

    廉总眼神滞了下,似乎看到了一丝亮光,这个瞎话似乎比真话更入耳,他也在故意问着:“正常?”

    “当然,没有比这个更正常的了,哦对了,刚刚是不是贵公司在调试设备、组织应急演练什么的……可惜,我没赶上……”仇笛诚恳道,似乎不准备揭对方疮疤,两人相视良久,这一次终于直面了,廉江涛看着这位标挺而立、皮肤黝黑,像个运动员的大男孩,似乎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恶意,他审视着,似乎在考虑此事的处理方式,仇笛笑着道着:“看来我今天来的不是时候,要不咱们改天吧……当然,廉总如果有兴趣的话。”

    “等等,想走!?”卫秘书嚷了声,凤眼圆瞪、如遇仇冤。

    啧,廉总嘴一吧唧,气着了,翻了秘书一眼,这种事双方默契不吭声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可不能把对方逼急了。

    他看着面不改色,依然微笑的仇笛,知道对方所恃,但给他好感的是,对方似乎根本不准备用凭恃的东西,他慢慢地笑了,笑着道:“靠这点小伎俩,可拿不到市场、也挣不到利润……即便你们使出浑身解数,也动不了dtm的根基。”

    “您怎么知道,我们只有这么一点小伎俩呢?说不定还有点大想法啊……就像廉总您从海外回国创业一样,当初投资这个无人看好的行业,谁又能想到有今天的成绩呢?我听说廉总抵押房产创业,所投入也不过两百万。”仇笛道。

    廉江涛脸色缓了,笑着问:“你在恭维我?”

    “不,我在庆幸,有幸和廉总这样的人物并肩一处。”仇笛道。

    没人不喜欢高帽,秘书可没想到,一向很儒雅自重的廉总,会被这几句恭维听得眉开眼笑。不过廉江涛却是另一个想法,他很确定,对方没有恶意。否则入侵能办到的事情就太多了。

    “好吧,既然来了,那我就给你五分钟时间说服我,准备一个会谈纪要,我和这位……仇笛先生是吧,正式谈一下。”廉江涛终于走进房间坐下了,秘书匆匆拿来笔记本准备记录,仇笛笑笑道着:“稍等一下,远道而来,无礼不是客啊……我得送廉总一份小礼物,务必笑纳。”

    “送礼?”廉江涛哑然失笑了,他问着:“在哪儿?”

    仇笛默然不语,然后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他笑着一指,秘书以为又有闯入,紧张起身,却见得技术部黄诚兴喜若狂地奔进来了,那样子像得了新玩具的小孩一样乐呵,他把工作平板放到桌上急促地道着:“廉总,廉总……不是咱们的固化程序有问题,而是咱们不小心被植入了木马,入侵控制的时间,超不过两分钟,否则会被咱们反追踪,他们根本不可能攻破防火墙,是从内部捣的鬼……啊?这是谁?”

    “你别问是谁,还有事吗?”廉总不客气地问,准备把这个技术宅撵走。

    “有。”黄诚诧异看了仇笛一眼,点头道。

    “什么事?”廉总已经回复到往常的风范了,不着急了。

    “对方给我发了一份这个……”黄诚手如千钧,递着平板,廉总拿到手里一瞧密密麻麻的代码,他下意识地脱口道:“这是找出了11处bug?”

    闻得此言,就连秘书也耸然动容,一项程序需要通过大量的实践操作才能找到不适应的地方,慢慢加以改进,一个相当成熟的控制程序,就知道源代码,找出一处两处来都要费很大的精力,何况人家根本不知道……不用说,这份礼可真够大的了,得值上百万的科研经费啊。

    “廉总,这是个奇人……绝对是个奇人……别说找这么多bug,就把我们的固化程序脱壳,找到源代码,我敢说没几个人能办到……”黄诚喋喋说着,他不时地看仇笛,像是一见钟情一样,要把这张面孔记下来,那期待的表情,就差索要联系方式了。

    “知道了,出去吧。”廉总挥手屏着人,这下让老黄不乐意,一脸腹诽的表情,没想到这么天大的喜讯,居然一点都没触动老总。

    所有技术宅都有点偏执的性格特点,仇笛看来,这位半拉老头倒是可爱的紧,出门时给他一个很友好的笑容,老黄正要问什么,却被卫秘书给堵到门外了。

    关门,落座,两方,三人,相视间,都觉得气氛有点怪异,不像竞争对手,更不像合作伙伴。

    片刻,仇笛出声问着:“可以开始了吗?”

    “看来你盯我们的时间不短了。”廉江涛概然道,有心到这种程度,专拣别人的程序漏洞,他倒是头回听说,仇笛一笑,不予作答,廉总也一笑,并不客气地道着:“不管你盯了我们多长时间,不管你找到多少漏洞,并不代表我们就具备合作的基础,在商言商,我相信你能理解……不过,如果你们有意加入我的技术行列,这个倒是可以考虑,我们的技术力量也确实需要注入新生血液了。”

    “您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可以开始计时了吗?我就说几句,可能都用不了五分钟。”仇笛没有接茬,还是这样问着,这时候廉总才想起,是自己定的五分钟规则,这样一来,倒显得他有点失态了。

    他抬手示意着仇笛开始,对于这位单枪匹马来的,在技术上略胜一筹应该就是极限了,他真看不出,对方还有什么底牌没有拿出来………

    …………………………………………

    …………………………………………

    攻的迅如闪电,撤得无声无息。

    技术部黄诚,这位浸淫程序十几年的老同志,在接到电话时,几乎是咆吼着要对方付出代价的,电话里对方是戏谑的语气,挑逗地告诉了他几个bug,那意思是警告他,可能通过任何一个让系统瘫痪,不是不行,没有使用而已,整个技术部都在忙着补救,当最终查到攻击来源指向时,却让人瞠目结舌。

    答案是,来自技术部主管,黄诚的私人电脑。

    于是黄诚哭笑不得地想起来了,是那份评测报告,报告里附带的gif图像,告诉他是评测结果,然后打开……然后,自己把木马种进去了。

    这个相当低级的错误,是趁着他暴跳如雷进到电脑里去了,肯定是这样,否则无法解释攻击来自于内部的事实,不过等他打开电脑,自己的企业邮箱里早被清理了,取而代之的,就是那份让他兴喜若狂的bug。

    像被人绊了一跤,又拣了块金元宝一样,黄诚在悲喜交加中,神情像精神失常了一样,一会儿皱眉、一会仰头大笑、再一会儿,又伏案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在测试之后,他知道了,这个高手在玩恶作剧,否则找到这么多漏洞,足够把他这个技术主管的饭碗给砸喽。

    楼宇之外,其实已经开始撤了,一辆玩具车,悄悄地从停车里泊车下驶过,一辆接一辆,穿梭过缝隙,驶进了路牙,哧哧哧沿着路牙溜,最后在一辆停着车边静止了,车门开了条缝,崔宵天伸手把玩具车拿起来,驾车驶离。

    车厢里,丁二雷盯着电脑,根本看不懂,老膘挠着腮帮子,像在斟酌着什么。

    车且行崔宵天且道着:“膘啊,你这招跟谁学的?”

    “哪招?”老膘随口问。

    “就触发车辆报警啊?几十辆一起叫起来,很壮观啊。”崔宵天笑着道,老膘这贼性,凡没人碰的领域,老膘绝对有建树。

    “前几年在监狱里认识个偷车的,他说豪车的解码器一台卖好几千,后来出来我就想上了,关键就是让防盗报警失效,那样偷车才方便……等老子研究出来了,嗨,偷车那孙子改行了,妈的,抢劫去了……这么好的技术我没敢公开卖,愣是没用上……这回才想起来,其实很简单,就是向报警发送一个伪震动信号,它就响起来了呗……要偷也简单,发送一个维修状态的反接信号,它就不叫了。”老膘沉浸在满屏地编码里,对于他,那才是乐趣所在。

    “看啥呢,比尼马看a.片还投入。”丁二雷问。

    “dtm的防火墙做得相当不错了,我这辈子也达不到这个水平啊,话说黄老头还是有点水平的,不愧是效率源出来的,要攻击这样的防火墙,会被他们植入ip追踪,反过来咬上你……啧,不错,亏是老子聪明,直接在他们的电脑和手机上做手脚。”老膘得意地道。

    “建筑工和拆迁工,那是两个概念,十年建一朝拆,百人修一人拆,你们不是同行。”崔宵天笑道。

    “所以黑客精神还是有道理的,为了建设的破坏,比单纯的破坏更有意义………不过有点可惜啊,现在全给了dtm了,人家要不领情,咱们可就损己利人了啊,有悖于我损人不利己的原则啊。”老膘道。

    “仇笛怎么可能做赔本生意?”丁二雷道。

    “哟,这句话说得好,膘你放心吧。”崔宵天劝着:“你觉得值十块钱的东西,仇笛敢叫价一百甚至一千,他的胃口比我们大。”

    “但是有很重要的问题啊。”老膘回过身来了,丁二雷一问,他趴在两座位之间看看崔宵天道着:“你看哈,你虽然是个变态,可好歹还有个人样……我特么就不行了。我也知道仇笛是谈合作,但要真谈成了,你说我咋办?抛头露面吧,我倒想,就怕把人家谁恶心到;不抛头露面吧,你说把我关在一屋里当程序员?多郁闷……而且以后,又不能想干啥干啥,想偷啥偷啥了,太郁闷了……你说是不?二拐?”

    “就是啊,生活从吃喝嫖赌、变成朝九晚五了,那该多悲惨啊?”丁二雷颇有同感,那,知音啊,老膘揽着丁二雷道着:“二拐啊,要是都正经了,没人陪咱们玩了,咱俩就一起出走,谁也不告诉啊。”

    丁二雷想也没想道着:“成啊,我都想好了,去荷兰那片……吸大。麻嫖洋妞都是合法滴。”

    “对,那才是男人的天堂。老子染个金毛装老外去,丑点也没人嫌弃。”老膘搂得更紧了。

    崔宵天从镜里看到了这两货,实在无语,不过他还真有点担心,这对坑货真干得出来………

    ……………………………………

    ……………………………………

    五分钟过去了,卫秘书没有提醒超时,仇笛带的一份产品评测把廉总吸引住了,他看过才知道,还是小觑哈曼的技术力量了,在售的尚未形成规模效应,新产品的研发已经到位了,对方提供的六种产品设计,屈光度、成像像素、抗干扰能力,以及在各种环境中适用的评测,其数据拉开了dtm主导产品一大截。

    仔细看完之后,廉总瞠然放下,惊讶地看着仇笛道着:“看来你们盯我们确实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几款产品的设计思路和我们市场推广是吻合的,我严重怀疑,你们程序固件,也是偷我们的。”

    工厂级的固化程序,是一种监控产品的灵魂,想脱壳解码,那难度大的很,不过现在廉江涛丝毫不怀疑对方有这种能力。

    “我不懂技术……不过我知道,我们参考的固件程序,不止你们一家。”仇笛道。

    廉总和秘书被狠狠噎了一下,这个不是否认,而是告诉你,我偷的不止你一家。

    程序这个行业很特殊,就像计算机刚刚兴起,海量的国产软件,其实都是解码国外程序,再披一张汉化的皮而已,监控器材的固件程序,最初的起步和那个时代异曲同工,因为只有那样,你能和别人一起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否则,你永远是落后的。

    仇笛看对方沉思,他提醒着:“廉总介意这个?我虽然不懂技术,但我敢肯定,我们已经做出了很多创新,并不是一味的抄袭,如果全盘抄袭,那会让你们无视的。”

    对,问题也就在这儿,如果是单纯抄袭,廉总会不屑一顾扔过一边的,但现在的事实是,对方已经领先一步,做出了让他赞叹的产品,廉江涛一指仇笛提供的铜版页问着:“有实物吗?我需要做一下评测。”

    “有,已经放在我们的仓库里有些时间了,每个样品一百台,您可以尽情评测。”仇笛道,撩起对方的兴趣,那接下来就好办了。

    “成本呢?”廉总好奇问,他提醒着:“这种光学镜头价格不菲啊,我们不是做不出更好的东西,而是成本和市场所限,很多时候,必须考虑到全盘。”

    仇笛笑笑道着:“如果我说,比你们现在的产品高20%左右,您能接受吗?”

    “这个可以接受。”廉江涛道。

    “不,事实是和你们的d90基本持平,代工的成本都是相当的,但你们投入的研发成本很高,所以,应该是我们这六种未命名的,更加低廉。”仇笛道。

    这句话,连秘书的手指也颤了下,不管合作还是专利出售,当然是价越高越好,这个人却像脑袋被门夹了一样,尽说实话,就被廉总也被触动了,他直接问着:“如果评测结果如你所说,那这些产品的转让专利,有个估价吗?”

    “哦,您想要这份专利,没问题……不过廉总,没想过更广泛的合作吗?比如我们可以相互参股,比如我们可以以技术入股、比如我们可以为dtm专业开发高端市场,等等,任何一种都比您单纯购买这个专利划算啊?”仇笛问。

    “是吗?我倒不觉得。”廉总笑道。

    “不不,咱们都清楚,监控行业,技术为王……你买几个金蛋,肯定没有收回下蛋的母鸡划算……我知道您可能顾虑,市场蛋糕给我分割会损害您的利益……可您想过没有,为什么不能市场再大一点?全国成百上千家这样的大型公司,随便一小场市场都够养活我们了。”仇笛道。

    “可你们并不具备这样的实力啊,运输、销售、产品投资……对了,代工厂家,关键是一个稳定、大型代工厂家,你们没有,仅仅有一个咨询类的公司,怎么合作?难道让我们从头开始扶持?”廉总道。

    这是关键问题,现在廉总倒有点挽惜对方太小,份量太差,否则还真能合作开发。

    却不料这正是仇笛想听到的,他笑着问:“您怎么知道我没有?我的销售队伍可能比您公司的能力要强,而且我的代工厂家,肯定不输与您……否则您以为,这种新品是怎么做出来的?镜头、模具、电路板,都需要单独开发一个模具,要单纯做一百个,就没必要投资这么大了吧?小厂家可做不到这个水平。”

    “是哪家?”廉总吓了一跳,如果所言属实,那对方根本不是寻求合作,而是待价而沽。

    仇笛掏着手机,打开了储存的一页,亮着道:“瞳明,听说过吗?”

    “听说过,专业的光学镜片生产厂家啊,他们……应该能做了镜头,不过……”廉总看向秘书,秘书很快查着企业名录道着:“瞳明科技是一家香港上市股份制企业,市值120亿左右,民营企业里排名第**名,现任的董事长肖凌雁,主导业务是外贸代工出口。”

    这就是了,比dtm还大的一个企业,能看上哈曼的100台代工业务?廉总好奇看着仇笛问着:“我相信瞳明有这种能力,但他们肯定不会轻易进入监控生产市场,他们没有这种市场基础……难道贵公司,和瞳明是合作伙伴?那样的话,就好谈了。”

    廉江涛和秘书卫启华笑了,那是天方夜谭。

    仇笛表情有点尴尬,两人刚一笑,仇笛表情一变,笑着道:“很不巧,您猜着了。”

    两人一惊,仇笛已经把大招撂出来了:“我和肖董事长的私人关系很好,她意图开发光学镜头的市场,而我呢,又想在安防设备上一展手脚,所以我们就有了这种合作……其实合作很简单,只要有一家成熟的企业和我们合作,会很快形成市场效应……当然,我们也可以自己打品牌,不过那样就慢了很多,廉总您觉得呢?”

    不知不觉间,廉江涛惊得站起来了,然后发觉自己失态后,又紧张地坐下了,他呆呆看着仇笛,似乎根本不敢相信的样子,一步一步到今天为止,一直都在颠覆他的认知。

    “现在时间还来得及,如果现在约肖董,她在晚上能赶到这儿……要不,廉总,咱们三方详细聊一下,其实做出口代工的生意没有想像中那么好,成本一直在涨,利润一直在降,肖总早有心寻找新的开发途径,我想,您和她一定会有共识的。”仇笛道。

    这是他最大的一张王牌,瞳明的支持就连罗成仁也不知情,关键的时候这个祭出来,果真是人的名、树的影,廉江涛由惊到愕、由愕到喜,半晌才反应过来:“快,小卫,你负责安排一下……让两个副总坐陪……来,仇先生,来我办公室聊……多多包涵啊,我是真不知道,你们这么大来头啊……请!”

    仇笛笑而不语,自认来头颇大了,不过确实也不小,忽悠肖凌雁帮忙也费了不少功夫,而且肖凌雁可比廉江涛顽固多了,根本不相信仇笛能拉到这么大的下游商家。开发新品没有几年市场检验,根本没人买你的账。仇笛这个邀请电话过去,那边也是兴喜不已了。

    廉总请着仇笛,进自己的办公室了,秘书斟完茶,带着笔记本出来,这转眼间的变化让他一时难以接受啊,不过能请一个百亿公司的董事长,就凭这种能力,谁又敢小觑。

    这一天谈的不是五分钟,而是五个小时,离开时,是dtm组了个车队,直奔首都机场接人去了…………是,对方已经领先一步,做出了让他赞叹的产品,廉江涛一指仇笛提供的铜版页问着:“有实物吗?我需要做一下评测。”

    “有,已经放在我们的仓库里有些时间了,每个样品一百台,您可以尽情评测。”仇笛道,撩起对方的兴趣,那接下来就好办了。

    “成本呢?”廉总好奇问,他提醒着:“这种光学镜头价格不菲啊,我们不是做不出更好的东西,而是成本和市场所限,很多时候,必须考虑到全盘。”

    仇笛笑笑道着:“如果我说,比你们现在的产品高20%左右,您能接受吗?”

    “这个可以接受。”廉江涛道。

    “不,事实是和你们的d90基本持平,代工的成本都是相当的,但你们投入的研发成本很高,所以,应该是我们这六种未命名的,更加低廉。”仇笛道。

    这句话,连秘书的手指也颤了下,不管合作还是专利出售,当然是价越高越好,这个人却像脑袋被门夹了一样,尽说实话,就被廉总也被触动了,他直接问着:“如果评测结果如你所说,那这些产品的转让专利,有个估价吗?”

    “哦,您想要这份专利,没问题……不过廉总,没想过更广泛的合作吗?比如我们可以相互参股,比如我们可以以技术入股、比如我们可以为dtm专业开发高端市场,等等,任何一种都比您单纯购买这个专利划算啊?”仇笛问。

    “是吗?我倒不觉得。”廉总笑道。

    “不不,咱们都清楚,监控行业,技术为王……你买几个金蛋,肯定没有收回下蛋的母鸡划算……我知道您可能顾虑,市场蛋糕给我分割会损害您的利益……可您想过没有,为什么不能市场再大一点?全国成百上千家这样的大型公司,随便一小场市场都够养活我们了。”仇笛道。

    “可你们并不具备这样的实力啊,运输、销售、产品投资……对了,代工厂家,关键是一个稳定、大型代工厂家,你们没有,仅仅有一个咨询类的公司,怎么合作?难道让我们从头开始扶持?”廉总道。

    这是关键问题,现在廉总倒有点挽惜对方太小,份量太差,否则还真能合作开发。

    却不料这正是仇笛想听到的,他笑着问:“您怎么知道我没有?我的销售队伍可能比您公司的能力要强,而且我的代工厂家,肯定不输与您……否则您以为,这种新品是怎么做出来的?镜头、模具、电路板,都需要单独开发一个模具,要单纯做一百个,就没必要投资这么大了吧?小厂家可做不到这个水平。”

    “是哪家?”廉总吓了一跳,如果所言属实,那对方根本不是寻求合作,而是待价而沽。

    仇笛掏着手机,打开了储存的一页,亮着道:“瞳明,听说过吗?”

    “听说过,专业的光学镜片生产厂家啊,他们……应该能做了镜头,不过……”廉总看向秘书,秘书很快查着企业名录道着:“瞳明科技是一家香港上市股份制企业,市值120亿左右,民营企业里排名第**名,现任的董事长肖凌雁,主导业务是外贸代工出口。”

    这就是了,比dtm还大的一个企业,能看上哈曼的100台代工业务?廉总好奇看着仇笛问着:“我相信瞳明有这种能力,但他们肯定不会轻易进入监控生产市场,他们没有这种市场基础……难道贵公司,和瞳明是合作伙伴?那样的话,就好谈了。”

    廉江涛和秘书卫启华笑了,那是天方夜谭。

    仇笛表情有点尴尬,两人刚一笑,仇笛表情一变,笑着道:“很不巧,您猜着了。”

    两人一惊,仇笛已经把大招撂出来了:“我和肖董事长的私人关系很好,她意图开发光学镜头的市场,而我呢,又想在安防设备上一展手脚,所以我们就有了这种合作……其实合作很简单,只要有一家成熟的企业和我们合作,会很快形成市场效应……当然,我们也可以自己打品牌,不过那样就慢了很多,廉总您觉得呢?”

    不知不觉间,廉江涛惊得站起来了,然后发觉自己失态后,又紧张地坐下了,他呆呆看着仇笛,似乎根本不敢相信的样子,一步一步到今天为止,一直都在颠覆他的认知。

    “现在时间还来得及,如果现在约肖董,她在晚上能赶到这儿……要不,廉总,咱们三方详细聊一下,其实做出口代工的生意没有想像中那么好,成本一直在涨,利润一直在降,肖总早有心寻找新的开发途径,我想,您和她一定会有共识的。”仇笛道。

    这是他最大的一张王牌,瞳明的支持就连罗成仁也不知情,关键的时候这个祭出来,果真是人的名、树的影,廉江涛由惊到愕、由愕到喜,半晌才反应过来:“快,小卫,你负责安排一下……让两个副总坐陪……来,仇先生,来我办公室聊……多多包涵啊,我是真不知道,你们这么大来头啊……请!”

    仇笛笑而不语,自认来头颇大了,不过确实也不小,忽悠肖凌雁帮忙也费了不少功夫,而且肖凌雁可比廉江涛顽固多了,根本不相信仇笛能拉到这么大的下游商家。开发新品没有几年市场检验,根本没人买你的账。仇笛这个邀请电话过去,那边也是兴喜不已了。

    廉总请着仇笛,进自己的办公室了,秘书斟完茶,带着笔记本出来,这转眼间的变化让他一时难以接受啊,不过能请一个百亿公司的董事长,就凭这种能力,谁又敢小觑。

    这一天谈的不是五分钟,而是五个小时,离开时,是dtm组了个车队,直奔首都机场接人去了…………

第193章 山外云 高处始觉寒

    整个事情的推进异乎寻常地快,快得让外部看上去简直不可思异……

    dtm和瞳明业务的互补性促成了双方的合作,那几种哈曼申请专利的监控设备,取而代之了d90的位置,成为dtm即将主推的新品,已经检测过了,哈曼给dtm的教训足够深刻,以至于技术部黄诚把仇笛当成那个神出鬼没的黑客,一天几个电话骚扰,为的就是求教技术上的问题。

    至于dtm和哈曼的合作,双方经过几轮协商,最终确定了技术入股,dtm以2%的公司股权置换专利及研究参与,并且附加一项更苛刻的条件,是在规定期限内不可套现的股权,其用心不言而喻,是要死死把哈曼绑在自己的战船上。

    当然,也恰恰是仇笛喜闻乐见的,作为对苛刻条件的回应,哈曼提出在销售上的合作,由dtm出资,哈曼出人,归dtm统一管理,在京城成立专业销售机构,自上而下覆盖,以销售阶梯分成利润,多劳多得,少劳少得。这个条件恰恰也正中dtm公司的思路,他们巴不得铺大铺广销售网络,特别是在京城这种地方迅速开拓新品市场,两方又是一拍即合。

    一周后,5月9日,双方正式签订合作协议。

    之后,dtm正式召开业内新闻发布会,邀请了数省市的代理商参与,新品发布在这个特殊的圈子里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轰动,特别是“数字化”、“智能自适应”、“家庭安防”等销售概念的提出,对于以往只盯正府和开发商大订单的商家,是一个颠覆,很多人抱着拭目以待的态度。

    两周后,5月16日,第一批产品运抵京城,dtm的抽检合格率99%,销售开始进入正轨。

    18日,dtm&哈曼数字安防设备销售公司成立宴会在天都酒店举办。

    下午十七时,罗成仁换上了一身正装,站在穿衣镜前比划了很久,不时地摸摸英年早肥的肚子,白皙下垂的腮帮子,那幽怨的表情让准备参加宴会的夫人纳闷了,好奇问着:“怎么了?老罗?这应该是高兴的事嘛,你好像很失望。”

    肯定是高兴的事啊,哈曼的投资肯定是暴涨了,攀上dtm那条大船,想不涨都难,就现在的光景,甩出来都不止五倍的盈利。

    而罗成仁却是懊丧地说着:“老了啊,真老了……我是靠大投入、大手笔拉动财务数字增长,这个小小的哈曼啊,剑出偏锋,这一单生意的斩获,让我叹为观止啊。”

    “我倒觉得有点亏了啊,他们做的产品,全给dtm了。”夫人道。

    “恰恰相反,他们才是最大的赢家,这玩意在他们手里,值不了多少钱;可到dtm手里就不一样,有完善的销售网络、有专业的研发销售队伍,在这个平台上,很快就能形成规模效应……不是你有产品就不愁销路啊,只有放在合适的人手里才是正确选择。”罗成仁道,他深谙其中的道理,但是想不通,怎么可能让dtm认可这么一家小公司,而且同样是这么一家小公司,怎么又可能撬动瞳明那样的大企业,想想就觉得仇笛愈发神秘,喃喃道着:“这小子……比我当年牛多了,我当年可是靠我爸混的,没办法了就找银行贷款,这家伙,从别人兜里掏钱是把好手啊。”

    “是吗?有这么牛?”夫人好奇问。

    “你以为呢?我现在想增资,嗨,他居然给我甩脸子……这拽得,要在我手里啊,用不了几年,我能和dtm并驾齐驱。”罗成仁豪气干云道。

    “那你当时干什么去了,不多投点控股?”夫人问道。

    这一句又让罗成仁难堪了,他心里暗诽着,特么滴,那家公司还不都我出的冤枉钱?

    这话没说,他摆摆手:“走吧,走吧………没那前后眼啊?我还只当一百万打水漂扔了呢。”

    两人唠叨着,离开了家,带夫人出席这种正式宴会的次数并不多,或许是刻意修好的缘故,到宴请的酒店才发现,廉总廉江涛也是携夫人而来,宴开的时候才看出端倪来了,敢情是两人都有让夫人陪肖凌雁的意思,毕竟女眷一起,相对要好说话的紧。

    哈曼方出席的是马树成,这位老马也算谈吐得体,最忙的却要数仇笛了,天成酒店几乎包圆了,他带着崔宵天那是挨桌敬酒,哈曼加上dtm,再加上瞳明来的数位旧识,一人也没放过他,不敬过三杯五盏,那是肯定不会放人的。

    敬到dtm这桌,尤助理和卫秘书齐齐出来了,卫秘书将是下属销售公司的新任经理,众人一鼓噪,不客气地和仇笛pk上了,她说了,还有半年时间,今年销售任务廉总给的是两千万,完成完不成,这担子都得你挑。

    仇笛客气了,就说了,您别抬举啊,我那成,得靠您呐,我顶多应酬应酬。

    非这么分工?那好,任务归卫经理,应酬归你,我们这桌可都是销售部的,每人不敬半斤可过不了关。

    尤助理刺激仇笛,仇笛一愕,知道这话真不假,搞销售的,一多半业务都得在酒桌上谈,他刚一认怂,有点兴奋的卫秘书就接招了,看来对付这么多人不行,那得了,对付得了我一个就算你过关……来,我多少你多少啊。

    这个仇笛真敢应,却不料他一应就有人坏笑,刚觉得上当了,那卫秘书把两瓶倒了几个茶水杯,和仇笛挥手腕喝快杯,五杯来了个三比二,卫秘书喝酒那都是一饮而尽,赢得满堂喝彩,此时才看清,这娇滴滴的秘书还真不是白当的,面不改色,又连灌仇笛四大杯,喝得仇笛不迭求饶,拍胸脯接任务,那些鼓噪的中层才把他放过。

    等进了罗总、廉总这包间,脚步踉跄、面红耳赤、说话直打舌头的,让众人看得好一阵乐呵,罗成仁知道今天恐怕是真不行了,直叫着把他扶走,省得在这个场合出丑。

    肖凌雁在和几位女眷说着话,被仇笛的酒醉憨相逼得直乐,她和罗成仁说着:“哎呀,你们太热情了……我还想着多敬仇总两杯呢,这才多大会就这样了。”

    “三家都认识他,不喝多都不可能啊……慢点啊,快把仇总搀回去。”廉江涛起身,喜气洋洋问候了仇笛一句,仇笛舌头有点大,口齿不清地道着:“廉…总……您坑我啊?您那秘书……灌了我一瓶。”

    “哟,我忘了告诉你,小卫的主要工作就是陪酒,单位是公斤,以后辅佐你销售,你可要如虎添翼了。”廉总笑着道,直上前搀仇笛,仇笛直摆手,要和廉总来几杯,崔宵天见势不妙,硬把他拉走了。

    “哈哈……小仇是个妙人啊,喝酒都不含糊,先把自己灌多……罗总,您和他……”落坐时,廉江涛随意问了句,罗成仁笑道着:“他是商业间谍出身,我和他有合作,可没交情啊……不信你问肖总,肖总,这家伙是不是以前到你公司刺探过情报?”

    “对,这一箭之仇还没报呢,他倒喝多了……来,我就不和你们喝了,我敬两位嫂子……朋友多了好办事,以后进京,我就到两位嫂子家蹭饭了啊。”肖凌雁侃侃道着,一左一右,和两位老总夫人聊得那叫一个起劲。

    酒到了酣处,话到了兴处,老总们这一桌,在商讨着合作与市场未来;中层那几桌,在敬着高升的卫秘书,盘算着工资和薪酬的涨幅;哈曼原本寒酸的那两桌,几乎成酒场的中心,不时地有人上来递名片、敬酒,把作为副总的吕天姿,敬得满脸都是成就感。

    厅堂里斛筹交错,其乐溶溶,搀着醉态可掬的仇笛出去时,惹来了好一阵笑声,不过等进到电梯之后,搀人的崔宵天放开仇笛,他笑着道:“装得真像啊……呵呵。”

    他知道仇笛的酒量,仇笛一抹脸清醒了,直说着:“这场合太厉害,那秘书是对瓶吹的水平,量再大也得被灌倒。”

    “你确定,这种机会,都不和肖总、罗总,还有廉总联络联络感情?”崔宵天道,只觉得有点可惜,这几位聚一块可真不容易。

    “生意上,有利就有情在,不联络也会有感情的。销售要砸了锅,你就再联络,也要友尽了。”仇笛道,明显不太喜欢这么着铺张浪费的,可又不得不这样做,他关心地问着另一事:“膘呢?这次成败几乎全系他一人,这段时间我来回跑,怎么感觉老膘有点不对劲。”

    “能对劲吗?收编土匪还得个适应过程呢……我可跟你说了啊,有天老膘和二皮商量了,要悄悄走,到个吃喝嫖赌抽都合法的地方,谁也不告诉。”崔宵天道。

    “什么意思?这就散伙了?”仇笛惊讶了。

    “不是那意思,就像耿宝磊喜欢扎女人堆,包小三喜欢耍赖皮,老膘呢,他是上大学被开除,后来就发奋要报复社会的货色,你说你现在把他变成对社会有用的人……违反他的作人原则啊?”崔宵天道。

    仇笛哭笑不得了,不过崔宵天讲的还真是这个理,已经习惯用偷鸡摸狗的方式办事,让他彻底改变行为习惯,那有那么容易,他想了想,还没想明白了,电梯到楼层,耿宝磊已经等在门口了,一见两,拽着仇笛道着:“安排妥了,但是……你确定要这么干?”

    “什么确定不确定,就非这么干……膘呢?”仇笛问。

    “喝闷酒呢,他说他要与孤独作伴,与寂寞为伍。”耿宝磊道,崔宵天噗哧一笑,仇笛问着:“这不是他的原话吧?老膘能这么文艺?”

    “原话是,兄弟都扯球,女人不如狗,没意思,他谁也懒得搭理。”耿宝磊道。

    “对,这才是老膘的说话风格……不过,最让他挂上在嘴上的事,往往也是他心里最挂念的……包小三呢?”仇笛问着,耿宝磊指了个房间,一敲门,包小三探头探脑一看,把人请进来了,房间里,包小三和二皮一指,椅子上、床上,坐了三位花枝招展的妞,齐齐向仇笛嫣然一笑,仇笛眼睛投向包小三,包小三凛然道了:“会所给联系的,绝对放心,都是大学毕业,比咱们文化高多了。”

    几个混球一笑,丁二雷道着:“身价不低呢啊,别浪费了。”

    “滚!哎我说……姐们。”仇笛手指一勾,叫着一位体态丰满的,问着:“知道干什么吗?”

    “还能干什么?”姑娘一笑,那两位跟着笑。

    仇笛严肃地道着:“我那哥们是一纯情小处男……啧,是这么个意思,我怕他不好意思,所以,你们得主动点。”

    “放心吧,再纯情的小绵羊,明天早上也会变成色狼的。”一位学生.妹模样的如是道。

    仇笛一愕,没想到尺度这么大,包小三却是乐了,直道着:“瞧瞧,素质高吧,这话说得多有水平。”

    “行了,准备好,一会儿开始。”仇笛道着。

    那姑娘们有点不解了,追问着仇笛:“大哥,你们到底几个人啊?”

    “就对付一个小绵羊,剩下的色狼不用你们操心。”仇笛道,众人奸笑着,次弟出了这个房间,那仨姐们有位赞叹道着:哎呀,我还以为他们要全上呢!

    房间里,被笑声淹没了。

    众人蹑手蹑脚,走近了另一间房,耿宝磊给递着房卡,仇笛刷卡进去了,哟,一下子让仇笛心酸了,老膘盘腿坐在阳台边上,自斟自饮着,那神情是何等的寂寞,偶而回眸,那眼神是何等的落魄。

    这货色,估计有些日子没有搞坑蒙拐骗了,否则不会消沉到如此程度。

    仇笛拿了个杯子,坐到他对面,倒了杯,来,不客气地干了一杯,给眼神迷离的老膘倒上,手一按,不让他喝,先问着:“啥意思?老膘,不准备帮哥了?”

    “死玻璃要去dtm任职了,包小三当老板了,你又来回跑,都有事忙了,我还帮什么?”老膘郁闷地道。

    “这话不对。”仇笛道着:“坐享其成可不是我的风格,等这事搞定了,我还有很多想法……缺了你不行啊?我有今天,少了谁都行,唯独少了你不行……你是我命中贵人啊?”

    老膘被触动了,找到点存在感了,他拽着酒杯,一饮而尽,吧唧着嘴巴问着:“这么贵的烂人啊?还能干什么?”

    “干的多了,想不想听听我的想法?”仇笛问。

    “干啥?”老膘问。

    “卖监控啊。”仇笛道。

    “你让我偷行,我不会卖啊……再说,哥现在还缺那点钱?”老膘不屑道。

    “错!我问你,最简单的问题,如果你是卖玻璃的,怎么样才能把手里的玻璃最大限度地卖出去?”仇笛问。

    “这个……我没卖过啊。”老膘道。

    “笨啊,没卖过知道啊,想卖玻璃最快的办法,是把别人家窗户多砸几个。”仇笛提醒道。

    哈哈……老膘仰头大笑,一下子对脾胃了,他笑着突然神情一凛,看着仇笛道:“不会是……你想用这办法卖监控吧?”

    “所以少了你怎么行?你想啊,一个城市里,监控器材使用年限最到期、到期、即将到期的有多少?出点故障是不是太应该了?如果这时候让推销监控的手里都屯上咱们的货,你说是不是会制造一个销售的奇迹……还有装那些小厂监控的、那些每天都有新开公司的、那些经常不回家,生怕家里失盗的……多少市场等着咱们去填补呢,从零开始,多大的挑战啊?”仇笛道。

    老膘的兴趣被勾引起来了,他憨憨笑笑道着:“嗳,你这么一说,倒有点意思了……对呀,出故障的越多,咱们就有可能卖的越多啊……嗳,成,干了。”

    “什么干了,这事得你带头干,哥全靠你了。”仇笛举着酒杯。

    “没问题,你说黑哪儿,咱就黑哪儿。”老膘兴奋了,重重一碰,滋吧滋吧喝了杯。

    两人大计共商半晌,眼看着老膘脸上发热、两颊见汗,仇笛夺了他的酒杯教唆着:“还有件事,看你有没有胆子干?”

    “啥事?你说吧,没二话。”老膘劲上来了。

    “兄弟们给你精挑细选了三个妞,我觉得你今夜可以以4p华丽丽地结束你处男生涯。”仇笛道。

    老膘一呃,嘴里泛酒,瞠然道着:“这个……没经验啊。”

    “不实战怎么可能有经验?你就说,想不想干吧?”仇笛声音铿锵地问,这个时候,只能激将。果不其然,老膘道着:“想。”

    不过就是有点脱不出恐惧心态,他犹豫地说着:“我有点紧张啊。没干过啊。”

    “谁头回都紧张。”仇笛教唆着:“不过,你不会了,而且不会犯新手那种早泄或者不举的毛病。”

    “为什么?”老膘两眼迷离地,总觉得那儿不对劲。

    “因为,哥刚才已经给你酒里放了淫羊藿……今夜如果不阴阳交合,明早必定爆体而亡……快跟我走。”仇笛拉着老膘,老膘恍然起身,紧张地问:“有这么严重吗?你这不害我吗?”

    “这是帮你啊,现在身边都是流氓色.狼,就你这么一只小处男绵羊,迟早你会羞愧而死的……快,啥也别说,进门脱光开始就行了啊……不用紧张,咱别开灯,反正就那么回事。”仇笛道着,把老膘拉出房间,众人跟着,到了门口,几个兄弟一手伸只手,鼓噪着口号说着:

    “不怕牺牲,有妞必争!”

    “排除万难,告别处男!”

    “兄弟,上吧!我们给你看门。”

    一堆手,不知道谁的手,把老膘直接给推进去了,包小三顺手把他的皮带给扯了,进门刷声,裤子就掉脚底了。房间里立时响起了一位姐们的惊叫:呀,这就脱了!

    “都脱了……老子要4p!”

    门口听到了老膘最后一句告别处男的豪言壮语。

    惊声尖叫后,又成淫声**,不愧是搞商务安全的,耿宝磊手机控制着房间里一个小设备,陆续传来疯狂的声音,众人在外面笑得岔气了,耿宝磊瞠然道着:“不能这么猛吧?”

    “你忘了,咱们在屯兵用过的秘方?”包小三笑着道。

    “啊?你们给老膘喂春药啦?”耿宝磊吓了一跳,丁二雷指着仇笛道:“他让干的。”

    “啧,其实他就是怕自己不行,心里只要过了这个坎,就一往直前了。”仇笛靠着墙,笑得全身哆嗦道。

    几个人蹲在墙边,又继续狂笑,崔宵天无语地道着:“老膘终究还是没有逃脱向五毒俱全的蜕变啊,今天终于修成正果了。”

    绝对如此,半个小时都没有停,把众人听得都心里痒痒了,丁二雷唆着包小三,走走,咱哥俩也泄泄火去,哎仇笛,那药还有不,我试试管用不管用?

    仇笛给了丁二雷,丁二雷如获至宝装上,和包小三兴冲冲地去开房了,耿宝磊看得眼热,特么滴,这俩身残志坚的都不言放弃,不行,我也玩去了啊。

    各自走了,崔宵天倒是识大体,去酒场应酬了,仇笛回到了开的房间里,借着酒兴躺下,而两眼却炯炯有神,毫无睡意,他盯着天花板,躺在松软的大床上,心里回味着,曾经在京城的四顾茫然、曾经在这里的种种艰辛,曾经是那么的跌跌撞撞走到如今,他不知道算不算一种成功,不过却总有想和谁分享这种喜悦的冲动。

    他兴奋地拔着戴兰君的电话,爱情的长跑已经足够长了,却还像原地踏步,戴兰君很要强,这点让仇笛欣赏,不过也深受其害,要强的戴兰君从外勤调到了出入境安检管理上,这个特殊的部门的职责仇笛无从知道,但知道的是,她提了职,更忙了,忙的有时候甚至连见面的时间都会错过。忙的有时候就见面也是匆匆而过。

    电话通了,很快接起来了,仇笛听到了戴兰君的声音:“喂,怎么了?发什么神经晚上打电话?”

    “想你了呗……哎,有空么?”仇笛轻声问。

    “我刚回来,累死了……改天吧。”戴兰君声音里,透着惯有的疲意。

    “那……你早点休息。”仇笛关切地道,话到嘴边欲言又止,戴兰君对生意的事毫无兴趣,你说也白说。

    “你也早点休息,别太累了……”戴兰君道着。

    两人平淡几句,通话终止,仇笛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可说不上来是什么。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当初的兴奋的激情,就像曾经月入一万能乐滋滋好几天,而现在,资产增长一倍也没有什么感觉一样。

    激情,在消退啊,仇笛痴痴的盯着天花板,突然间想起了一个不该想起的人:谢纪锋。他现在似乎能理解老谢那种深居简出的心态,能理解富人圈子那种颓废和靡烂,就是所有的人在羡慕你的成就,眼红你的所得时,却无人理解,你内心的孤独。

    这一夜,仇笛是抱着孤枕入眠的,醒来已经是早上,一个清冷的早上,捂着暧暧的被窝坐起,感觉到的,仍然是那种清晰的孤独…………吧喝了杯。

    两人大计共商半晌,眼看着老膘脸上发热、两颊见汗,仇笛夺了他的酒杯教唆着:“还有件事,看你有没有胆子干?”

    “啥事?你说吧,没二话。”老膘劲上来了。

    “兄弟们给你精挑细选了三个妞,我觉得你今夜可以以4p华丽丽地结束你处男生涯。”仇笛道。

    老膘一呃,嘴里泛酒,瞠然道着:“这个……没经验啊。”

    “不实战怎么可能有经验?你就说,想不想干吧?”仇笛声音铿锵地问,这个时候,只能激将。果不其然,老膘道着:“想。”

    不过就是有点脱不出恐惧心态,他犹豫地说着:“我有点紧张啊。没干过啊。”

    “谁头回都紧张。”仇笛教唆着:“不过,你不会了,而且不会犯新手那种早泄或者不举的毛病。”

    “为什么?”老膘两眼迷离地,总觉得那儿不对劲。

    “因为,哥刚才已经给你酒里放了淫羊藿……今夜如果不阴阳交合,明早必定爆体而亡……快跟我走。”仇笛拉着老膘,老膘恍然起身,紧张地问:“有这么严重吗?你这不害我吗?”

    “这是帮你啊,现在身边都是流氓色.狼,就你这么一只小处男绵羊,迟早你会羞愧而死的……快,啥也别说,进门脱光开始就行了啊……不用紧张,咱别开灯,反正就那么回事。”仇笛道着,把老膘拉出房间,众人跟着,到了门口,几个兄弟一手伸只手,鼓噪着口号说着:

    “不怕牺牲,有妞必争!”

    “排除万难,告别处男!”

    “兄弟,上吧!我们给你看门。”

    一堆手,不知道谁的手,把老膘直接给推进去了,包小三顺手把他的皮带给扯了,进门刷声,裤子就掉脚底了。房间里立时响起了一位姐们的惊叫:呀,这就脱了!

    “都脱了……老子要4p!”

    门口听到了老膘最后一句告别处男的豪言壮语。

    惊声尖叫后,又成淫声**,不愧是搞商务安全的,耿宝磊手机控制着房间里一个小设备,陆续传来疯狂的声音,众人在外面笑得岔气了,耿宝磊瞠然道着:“不能这么猛吧?”

    “你忘了,咱们在屯兵用过的秘方?”包小三笑着道。

    “啊?你们给老膘喂春药啦?”耿宝磊吓了一跳,丁二雷指着仇笛道:“他让干的。”

    “啧,其实他就是怕自己不行,心里只要过了这个坎,就一往直前了。”仇笛靠着墙,笑得全身哆嗦道。

    几个人蹲在墙边,又继续狂笑,崔宵天无语地道着:“老膘终究还是没有逃脱向五毒俱全的蜕变啊,今天终于修成正果了。”

    绝对如此,半个小时都没有停,把众人听得都心里痒痒了,丁二雷唆着包小三,走走,咱哥俩也泄泄火去,哎仇笛,那药还有不,我试试管用不管用?

    仇笛给了丁二雷,丁二雷如获至宝装上,和包小三兴冲冲地去开房了,耿宝磊看得眼热,特么滴,这俩身残志坚的都不言放弃,不行,我也玩去了啊。

    各自走了,崔宵天倒是识大体,去酒场应酬了,仇笛回到了开的房间里,借着酒兴躺下,而两眼却炯炯有神,毫无睡意,他盯着天花板,躺在松软的大床上,心里回味着,曾经在京城的四顾茫然、曾经在这里的种种艰辛,曾经是那么的跌跌撞撞走到如今,他不知道算不算一种成功,不过却总有想和谁分享这种喜悦的冲动。

    他兴奋地拔着戴兰君的电话,爱情的长跑已经足够长了,却还像原地踏步,戴兰君很要强,这点让仇笛欣赏,不过也深受其害,要强的戴兰君从外勤调到了出入境安检管理上,这个特殊的部门的职责仇笛无从知道,但知道的是,她提了职,更忙了,忙的有时候甚至连见面的时间都会错过。忙的有时候就见面也是匆匆而过。

    电话通了,很快接起来了,仇笛听到了戴兰君的声音:“喂,怎么了?发什么神经晚上打电话?”

    “想你了呗……哎,有空么?”仇笛轻声问。

    “我刚回来,累死了……改天吧。”戴兰君声音里,透着惯有的疲意。

    “那……你早点休息。”仇笛关切地道,话到嘴边欲言又止,戴兰君对生意的事毫无兴趣,你说也白说。

    “你也早点休息,别太累了……”戴兰君道着。

    两人平淡几句,通话终止,仇笛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可说不上来是什么。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当初的兴奋的激情,就像曾经月入一万能乐滋滋好几天,而现在,资产增长一倍也没有什么感觉一样。

    激情,在消退啊,仇笛痴痴的盯着天花板,突然间想起了一个不该想起的人:谢纪锋。他现在似乎能理解老谢那种深居简出的心态,能理解富人圈子那种颓废和靡烂,就是所有的人在羡慕你的成就,眼红你的所得时,却无人理解,你内心的孤独。

    这一夜,仇笛是抱着孤枕入眠的,醒来已经是早上,一个清冷的早上,捂着暧暧的被窝坐起,感觉到的,仍然是那种清晰的孤独…………

第194章 花非花 何故我心乱

    夜色朦胧,深遂的夜空,星河的耀映和地面的灯光灿烂仿佛溶为一体。

    一个静谧美丽的小镇、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一条欧式建筑的长街、一幢带着花园的小筑,未眠的灯光下,坐着一位在沉思的男人,他斜倚着沙发,手持着手机,在看着联网的新闻,异国他乡,在网路的联结上有诸多的限制,不过还好,能浏览到相对公开的新闻。

    这是离乡背井的人一个共同的习惯,总会寻找一种排谴乡愁的方式,那似乎是血脉里割舍不断的情缘。

    拆迁、**、警察打人、冤案……等等占了好大的篇幅,特么滴,这些洋鬼子也懂得放大本国之外的负面新闻,反倒是很多大好的发展形势可能被忽略,而你如果单纯使用汉语浏览,又会有诸多的乱码和接入限制,就像在时刻地提醒着你……这不是在国内。

    是啊,确实不是在国内!

    那怕你就学会流利的口语,也改变不了面孔;那怕你就身家不菲,在别人的眼中也是个另类。教堂可能不会欢迎你、社区可能无法溶入你、就邻里的来往,可能也会忽视你,那种二等公民的感觉,你生活的越久,就越清晰。

    或许是半路出国,很难适应吧,不过确实离想像中的世外桃源相差甚远。

    他翻了个身,无意点开一个社会新闻的网页时,一则边角的新闻吸引了他的眼球,关键词“哈曼”,点击打开内容,哈曼与dtm公司战略合作,共推多项数字安保设备。他皱了皱眉头,又搜索着类似的内容,很多,网络上的广告不少、几乎是覆盖式的、文字的、视频的、新闻的足有数百条之多,而且排到了搜索榜的前列。

    这个引起了他的兴趣,每每幕后操纵,可以从表像看到本质的,比如网络覆盖,这需要雇佣大量推手炒作、比如新闻,这需要请动网站给你吹捧,比如这些文字的、视频的软广告系列,要排到搜索的前列,更是需要你慷慨的掏腰包。

    眼球就是经济,互联网时代显得尤为明显,这点他懂,但他奇怪的是,又一个“哈曼”的名字,在细细查找确认,这个哈曼就是原来那个哈曼时,一种深深的挫败感袭来,让他颓废而失落。

    “漂亮……干得真漂亮!”

    他喃喃地说着,如是想着,有商谍的基础,再去做商务防范,那简直是轻车熟路,就像贼会抓贼一样,肯定是事半功倍的效果,而且监控又是商谍研究最深的领域,干那事,他估计这行不缺这种人才,综合考虑,把监控、安保、计算机安全防范、通讯防范等等几个关键节点全部织到一起,这样完善的商务安全防范,肯定有人买单。

    精彩……他被触动了,由衷地这样赞叹道,很久以来他在寻找一个归宿,但最终还是流俗地选择了捞一把退休,当他知道哈曼易主时,他觉得有人在步入他的后尘,不过现在他知道了,那个人已经走出了一条全新的路,全然不同,而且可以走到头的路。

    “最终还是我输了啊!”

    他颓废地如是想着,有点怀念在国内悠然的生活,有点想念国内那些很合脾胃的饮食,携着巨资,就像背负了一个沉重的负担一样,让他时刻不得安宁,长长的两年多了,搬了数次家,那怕再安静的环境,也无法给他安全感。

    卡……恰在这时,听到了一声异响,他惊省,坐起,摸出了茶几下的枪,上膛,慢慢从楼梯上往下走。

    咚…咚…在敲门了,一位警察,在喊着有人吗,他把枪插进后腰,上得前来,是位黑人警察,在告诉他,先生,我们接到了邻居的报警,怀疑你们这儿有非法聚会。

    特么滴,这是不把黄皮肤的当人啊,他开了门,用勉强能听懂的英语和老黑交流着,证实自己是一个人独居,却不料那老黑眼神闪烁着,他刚觉不对,那老黑已经拔出枪来,一把把他顶到壁上,带着口臭的威胁:don'tmove!

    遇上劫匪了,他懵了,被人顶着墙,搜身……然后又来了两位,把他铐上,三个人在房间里翻了一会儿,当对方很聪明地拿起他的笔记本电脑,签名的单据,他明白了,对着一位黑人用英语问着:“你们不是警察?需要钱,我可给你们。”

    奇了,那黑鬼却用生硬中文告诉他:“我们是黑警察…钱和人,都要!”

    三位,挟着他出了住处,上了一辆警车,直驶而去,肯定不是警察局。

    数小时后,当地媒体播出了一条新闻,长岛镇一处住宅被袭击,该处居住的华裔男子疑遭绑架,当地警方认为,该案与当地活跃的华人黑帮分子有关,目前,正在努力联系受害者家人云云……

    ……………………………………

    ……………………………………

    在看不到这个小范围新闻的国内,dtm&哈曼挂名的监控器材销售公司,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已经由一个数间办公室的小公司,膨胀到三个办事处、六间仓库,像造.反派一样的发展速度最终惊动了高层,廉总抽了空,专程从百公里以外的涿州来探班了。

    他在车上一直翻查着当月的销售月报,整个销售平台,以铺面为辅、接单为主,公司总部的销售触角,可以直接影响到市一级的经销商,dtm的销售主推在华北数省,有几个做得相当好的地市,但就做得再好,新品的推广还是需要时间的,让他很奇怪的是,最难做的京城市场,此番表现的却非常意外,一个月的出货量已经达到了一万两千台(套),销售收入四百余万。

    这个收入不起眼,可要往长远看,其意义就深远了,很多地方的产品宣传刚刚开始,这边已经卖起来了,卖的最多的,居然还是家庭式的安防监控,那种价格虽然不高,可对于已经渐趋饱和的公众监控市场,无疑是一条新路啊,他几次电话征询,放出去的卫秘书像变了一个人,跟他汇报也绕弯子。

    “小尤……这个,这个月报,你清楚吗?”廉总问助理尤军容。

    开车的助理笑笑:“卫秘书放卫星了啊,您给她年内两千万的任务是不是少了。”

    “本来以为多了,现在看来确实少了,这是怎么回事?单售有个千把套就不错了,他们还做了很多小公司的单子,这可是成套出货……咝,按理说,京城这个发达地区是个相对饱和的市场啊,小卫是怎么做的?”廉总想不透了,跟了他几年的秘书,这也是有意提携一下,而且销售得是个信任的人,谁可知道出来就大放异彩了。

    “我也不太清楚,这个月只见过卫秘书一次……好像那个,仇总,仇总手底人挺多,人多好办事嘛。”尤助理道。

    “不可能,他们的人工成本控制的很好啊,甚至招待费这一块报销都不过……嗨,要那个城市发展这么快,我都不用跑订单了,靠政策活,迟早得被政策卡脖子。而且那些官僚,层层回扣,不胜其烦啊。”廉总自嘲道,明显觉得这不单是人数的问题。而本行生意,最赚钱的还是政府订单,一个行业的大订单就是几亿十几亿,再小的公司也能给你扶成巨无霸。

    两人商讨无果,急驱进京,在三环大明桥,刚挂牌成立的销售公司里,下车时,正逢卫秘书指挥工人搬运设备,看到廉总来访,卫启华有点小兴奋地跑上来,不好意思地道着:“廉总……您来怎么也不说一声,看我这个……”

    穿着普通工装,那有特派经理的样子,不过这样子确触动了廉江涛,他笑着道:“就这个样子才漂亮,开豪车坐办公室的经理太普通了,你让我想起了刚创业的时候,我们十几个人不分职位高低,从搬运工到安装工,可都干过。”

    赞誉这么高,卫秘书暗暗心喜,不好意思地笑笑,廉总拿着手机上的报表扬了扬问着:“告诉我,这里面有多大水份?”

    “哦,基本是已经回款的。”卫秘书道。

    廉江涛惊了下,好奇问着:“那意思是,这个月做的单子,还有很多?”

    “嗯,差不多还有这么多吧,一部分刚装完,一部分还在工期里。”卫秘书道。

    这下廉总出离惊讶了,叫着自己的秘书,来来来,我得好好向你请教请教,你可能给我找到一条新路子,这是怎么做的?看来得在全市场推广一下了……进来啊。

    进了总经理办,就个普通隔间,装修刚完,很寒酸的地方,兴致勃勃的廉总刚坐下,却发现卫启华躲躲闪闪,像是回避这个问题。

    “哟?这还需要藏私?”廉总纳闷了。

    “这个……廉总……要不……”卫秘书在闪烁其辞,像被问到了**,廉总有点生气了,他严肃道着:“你刚到销售上,这个可不能和财务报表一样,你想尽快证明一下自己,这种心情我是理解,不过要在数字上做手脚就不好了……我干这个十几年了,能卖多少我能不清楚。”

    “不是,廉总,数字绝对没问题……只是。”卫秘书在犹豫。

    “到底是什么?你什么意思,连我都无权知道?”廉总怒了,只当是秘书在下面捣鬼了。这种鬼一到回款和核实时候,就要露馅了。

    卫秘书不说话了,翻开台账,铺到桌上,对廉总道着:“工期已经排到下个月,我们正在抓紧时间招人,不是卖不卖得了的问题,我们现在担心,瞳明供不上货……数字不需要做假,如果要做假,顶多是压缩一下,免不太过惊世骇俗。”

    廉总粗粗一扫,接着就目瞪口呆了,他看着卫秘书,别人秘书当花瓶,自己这个秘书一直可是当酒瓶养,可没想到有一天,她还能给自己带来这种惊讶。

    “好……太好了,那我更得知道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廉总兴奋了。

    “别说是我说的啊……”

    卫秘书悄悄关上门,做贼一样,和廉总小声嘀咕上了………

    ………………………………………

    ………………………………………

    这个时候,包小三正在和张庄小区的物业谈判,反正就是熟人,这小区的围墙加固工程刚做不久,三儿每天跑来跑去和物业打交道,这不就认识了,这不又有新生意了,唆着物业换监控探头呢。

    物业经理不买账,连着两回都不买账,还是那句话:“没钱,多大支出呢?”

    “屁话不是,能花你们的钱,你们立个名目朝住户收不就行了?”包小三不客气了。

    “收得够多了,不能太过分不是。”物业还算有点良心,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过分的事,你们都不干呢……最后一次跟你说啊,别说兄弟不照顾你,我们跟老大谈了谈,回扣再给你提提,清一水,换了。”包小三道。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物业经理貌似不高兴了。

    “啊呸……你装****吧。”包小三毫不客气,直接起身就走。

    后面的思忖片刻,喊了声:“嗨,说话说完,回扣多少?少于十个点没得谈啊。”

    “这不就是了,能换咱就慢慢谈……别在这儿谈了,走走,中午一块吃饭,这么多住户,你们给推推家用的,兄弟,你要发了……凡跟上我老大混的,都发了。”

    包小三说着,把物业经理,绑也似地拖走了,那爷们,明明就是个坑货嘛,还羞答答地不好意思呢!

    ……………

    也在这个时候,崔宵天正在朝阳电脑城一带,给电脑城那些大小男女奸商做着演示,桌上十几种样品,那可都是心血之作啊,笔式的、打火机式的、手表式的、手机式,清一色偷拍装备……哎,别误会,这是赠品。

    真正要推广的是家庭安防这玩意,自适应探头,连接wifi,手机登陆控制,可实现广角监视、甚至伸缩镜头,并具有自动防盗报警功能,一干卖电脑的看得很投入,这种玩意不算新鲜,已经有了,但有这么多主控功能,而且画面一流的却很少见。

    “售价多少?”

    “留下邮箱,我给你们发报价。”

    “不是山寨的吧?”

    “绝对不是,dtm,大厂产品,有这种大厂产品,以后山寨的,你们可卖不动了。”

    众人窃窃私语,都是走家入户装电脑修电脑的,这种几百块钱的玩意还真不难卖,聚在手机前看看像素、观摩演示,很快对这个产品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

    “还行,如果价格不算太高,可以以装机优惠往出送啊。”

    “应该能接受,要是家里有宠物的,肯定上班都想瞅瞅。”

    “咦,我想起来……中关村那片好像早有了。”

    崔宵天听到此处笑了:“那是我们的,统一出货价啊,一个电话,送货上门,保证两个内送到。”

    讲解完毕,分发着名片,即时通讯不时地添加新人,不间断地发送价格政策,已经有尝试的奸商开始骚扰了:亲,先货后款成不?

    亲啊,现款有货就不错了,买十送一啊,赶紧喽!崔宵天如是回复道。

    他下楼的时候,楼下快递车已经批量往这儿送了,其实很简单,只要进入这些终端市场,只要让那些奸商有利可图,会有无数个销售员可了劲推销这玩意的。

    ………………………

    也在这个时候,丁二雷带人已经盯上了新目标。

    崇文门外劳务市场,沿街一溜排开,小板子上写着个人技能。

    干过布线的,电脑城打过工的,一律招手:走,给你找点活干。

    这些都是三餐不继,出来零工应急的,一份盒饭就能拉走一群人,要活真能干,能挣到钱,说不定这一群人,又能给你拉来好几群人。

    还真别说,现在销售公司装监控的队伍,就这么来的,都不知道已经挖到了多少熟练工了。

    具体操作很简单,二皮老板拿着钱数人头,他说了,认识装监控,不管同学也好、同乡也罢、只要在那个正规公司干过,介绍一个五十块钱……你们谁干过,跟我走啊,管吃管住,工资日结。

    大中华什么资源都缺,就是不缺人,这条件,太尼马优渥了,一会儿就拉走半车人。

    …………………………

    同样在这个时候,耿宝磊和老膘走进了一家专业监控器材商店。

    老板一喊,名片一递,不客气地告诉对方,换我们的产品如何?换得都是高端产品。

    “呵呵……那是不可能的。”老板也不客气地回绝了。

    “来,借一步说话。”耿宝磊请着老板,进入隔间。

    一谈价格,老板心思在动,卖那个厂家的货,无非是差价大小的事。

    二谈返利,卖一百台、一千台甚至上万台,肯定不是一个概念,老板一听,眼光游移。

    第三谈就是售后服务了,就在京城,故障机器当天就可以更换。

    没说的,新品打市场,条件绝对够好,可老板为难了,拍着巴掌说着:“条件是好,可卖不了多少啊,多少商家在做呢?现在连卖电脑的小门面,都有安防监控的业务,生意不好做啊……要不,您给我上些货,咱卖卖看。”

    “啧,优惠到底了,得现款提货。”耿宝磊道。

    “那就爱莫能助了。”老板不买账了,市场终端为王,有铺面就是爷,你得求我呢。

    可来方也是准备好了,老膘闪亮登场,把老板吓了一跳,这货丑得,吓人呢。

    不过接下来,老膘给了他一个全新的思路。您卖的这些设备,故障率最低是百分之十七,蓝屏、花屏、黑屏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很多抗雷击性能几乎没有,一遇到雷雨天气,就得坏一批。

    这点老板笑了,他道着:“瞧您说的,谁要保障设备十年不坏,我绝对不卖。”

    这是肯定的,十年不坏,那还有钱可赚。老膘一低头,严肃地告诉他:“你肯定不知道还有一种方式,想让它什么时候坏,他就什么时候坏。”

    “不可能吧?”老板吓了一跳。

    老膘一指外面:“试试,你随便拿一台进来,就你们那几个破牌子,我三十秒搞定。”

    老板不信邪,还就试了,试了三种不同品牌,把老板兴奋了,直接把老膘惊为天人,这丫的,让他花屏就花屏,让它信号中断,它就中断,而且,都是软件控制。

    “看到了吧,这说明你卖的东西,有严重缺陷。”老膘道。

    “少吓唬我,以为我文盲啊……就你优盘里那玩意,开价吧,多少钱?”老板眼瞄着老膘兜里,鬼鬼祟祟的关上了门。

    这是传说中的神器,就像加油站让油表快跑、让电表慢走、让水表停着不走的玩意,可遇不可求啊,老膘笑了,笑着道:“其实缺陷是客观存在的,有缺陷就意味着市场,比如用到年限还没坏的,就应该让它坏了嘛……比如来个雷雨天气,可以让多坏点嘛……再比如,您要有维修业务,那不更好了,想办法让他们换新品嘛!”

    “甭废话,就那玩意,多少钱?”老板想上了,生怕错失。

    “现款上货,这玩意我告诉你在哪儿找……国外论坛上的,您知道,比h网站还保密,一个月换一个地方。”老膘严肃道。

    耿宝磊补充着:“您要一直卖我们的货,我们会一直告诉你在哪儿下载。”

    老板给郁闷住了,这特么是奸商对奸商,谁也甭想讨便宜。除非都讨点便宜才能谈成。

    很快,老膘和耿宝磊拿着一张订货单离开了,提货付款的单子。出了门,两人笑得直抽,估计老板已经钻在他的窝里开始研究,如果才能让监控器材卖得更快点。

    “妈的,这办法太损啊,等于培养了无数个坑货。”耿宝磊道。

    “就不培养,他也够坑,没听说过么,十亿人民九亿坑。”

    “剩下一亿呢?”

    “埋坑底了呗,总得有人吃亏啊……走,下一家。”

    …………………………………

    …………………………………

    “基本就是这样………”

    卫启华娓娓道来,其实她只谈了两家,还没开始干,剩下的,差不多都是这群坑货在做,十一个知名的电子城,基本铺开货了;立体安防成套的设备,已经进入了四十余家专业销售安防器材的商店,后续的安装工人一直不足,这也有解决办法,不知道丁二雷是怎么挖的,还净挖的是熟手,现在安装队伍已经膨胀到上百人了,按理说这样的发展速度会乱的,可也奇了,一点都不乱,十几个小施工队,分配得井井有条。

    “施工队应该是老马组织的,他有管理经验……”廉总微微叹气,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不过可以想像以,这些混迹京城,三都九流无比熟稔的人物,能搞出多少匪夷所思的事来。

    “这个事我和仇笛谈过,他说初期阶段,必须野蛮成长,没有量,就不会有人认同你的质,单纯使用价格杠杆的效果毕竟有限,谁都在用,而且山寨产品这方面要更具优势。”卫秘书道,看样子已经被同化了。

    廉总又吁叹了一声,像是无尽愁绪,无法倾诉一般。

    商人逐利的行径,每每都要受到道德检测以及良心拷问的,无非是程度深浅和方式取舍而已,这个不难做出选择,廉总片刻起身,卫秘书尚有点紧张地道着:“对不起,廉总,这事本来应该早点汇报的……不过我怕您太忙,又被这些小事烦着。”

    “没烦……就当我不知道。”廉总背起手,信步出门了。

    背后的卫秘书,眉眼绽笑,偷着乐了。

    “嗨,小卫,跟我来一趟,看看仇笛去……我现在明白,他什么职务都不挂的原因了,根本是一味务实,不图虚名呐。”廉总在门外道,听不出褒贬。

    卫秘书应了声,快步跟着出来了,这是个赢者为王、胜者为王的市场,褒贬真的不重要…………

第195章 折丹桂 山转水也转

    仓库配货的地方还真不好找,肯定得找相对偏僻,租金低廉的地方,不过也太偏了点,都五环了,看着卫启华秘书指示的方向进了一处旧村,廉总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说了,至于这么亏待人家么?好歹给人家找个好点的地方啊。

    两个公司说是合作,肯定先要办的事是提防,一是人上,得用得力的人;二是钱上,得捏紧喽,省得人家给你折腾。出于这两点廉总才用上了跟了几年已经信任的秘书,不过他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仇笛比他想像中还要小气,比花自己的钱还抠。

    卫秘书笑而不语,尤助理道着:“这地方成本低啊,好多小公司也选这个远离市区地方,反正说起来,都在京城嘛。”

    “肯定也有不便利的地方嘛,饮食、交通,你节省了场地成本,人工和运输成本肯定要增加了。”廉总道,说到此处,他突然咦了声,回头看秘书,秘书还在笑,他恍然大悟道着:“你们的成本不高……莫非这里面也有玄机?”

    “呵呵,选这个地方的时候我也不同意,确实要增加成本,不过实地看了之后,我发现没有比这儿更适合的地方……您看,那几个大院……都是民营快递的分拣处,这儿可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不缺车……而且仇笛告诉我,民营快递配送的方式之所以称为快,就是因为他们使用最精简的线路,几个人分区划片,有一辆厢货流动甩货就足够了……”卫秘书道。

    “所以……咱们正好搭上他们的顺风车?”廉总道。

    “对,量大优惠,好几家抢着给咱们送货呢。”卫秘书道。

    恰逢一辆货厢隆隆开过,连货厢边上也给贴上了dtm的家庭安防广告,卫秘书解释了句说,这是免费的,快递白给咱们做广告。

    廉总蓦地仰头哈哈直笑,这个可写不到营销策划里,不过肯定是最有效的方式,他笑着道着:“这个精打细算的好啊,替我可省了不少钱……有意思,什么营销歼灭战、阵地战、什么大师讲堂,都不如实打实来一场有说服力啊,人的因素,在任何案例里都无法复制啊。”

    说笑着,车驶过了拉着防护网,堆积如山的分拣快递处,有数处,间或有货厢和电单车飞驰而去,整个村落一片忙碌景像,停到距一处快递不到二百米的位置,下车卫秘书所指一处钢网围着的无标识院落,就是dtm驻京销售总仓库的所在地了。

    后台无所谓,这个不需要形象,不过形象也太差了点,走到门口不远处,就见得几个装货的,裸着上身、套着大裤衩、成件的货在他们手里传着,咚咚直往车上跺,这天气干活真不是什么好事,个个热得汗流浃背,连大裤衩也能看到一大片湿迹。

    廉总停住了,他看到仇笛了,也是同样的扮相,和那些小伙子说笑间,干得喜笑颜开,效率自不待言,这似乎触动了廉总心里的软处,他呆呆地看着,嘴唇不时地翕合,却没有发出声音来,生怕打扰对方似的。一刹那他回忆起来,为什么罗成仁、为什么肖凌雁、两位身家不菲的富商对他推崇倍至,也明白了,为什么他做事,总是这么事半功倍。

    躬身力行,比千言万语都有说服力啊。

    “廉总,我去叫他。”卫秘书道。

    “不用。”廉江涛大踏步奔装货处来了。

    当接货人里出了个空昂贵衬衫,腕子上带表的、保养极好的双手时,搬货的仇笛愣了下,两人相视一笑,仇笛问:“你确定,一箱八台,份量不轻啊。”

    “你信不,比这更重的活我也干过。”廉总不服气了。

    仇笛往他手上一放,多年没干活还真不行,差点沉得给扔了,惹得干活的几位一阵大笑,多了三位,干得更快了,不多会一车装满,连廉总也是一身见汗,他找着擦汗的却不可得,那些搬运工可都是手一抹,一甩,一地湿迹,偶有毛巾的也是黑不溜秋的,好在卫秘书递了几张纸巾。

    仇笛却是在忙着给司机与单子,几处送货需要中转给那些快递员,写完单子,又喊着人,烟和水拿出来,给司机的随车的塞上,送走了一辆,那些搬运工歇着的功夫,他才有时间招呼来人,笑吟吟地跑上来问着:“呀呀……廉总,您这啥意思,不相信我们啊?”

    “这个月报表你让谁相信啊?做假了是吧?”廉江涛故意问。

    “哎……这启华做的,我们只管卖,只管回款,回款的应该都报了。”仇笛道。

    “回款不会有问题吧?”廉总问。

    “放心吧,七成都是小批量批发,几千块钱货谁也不会欠你的,就配套走的,大部分也是小型的私人公司,顶多多跑两趟,没多少钱。”仇笛道,他看着廉总,好像还是不满意地样子,仇笛好奇地问:“怎么了?廉总,这个开局应该勉强吧?您还不满意,利润分成你们可占大头啊。”

    “不是,不是……先穿件衣服,就差光着屁股了,我怎么觉得别扭。”廉江涛这才把原委讲出来,仇笛一看自己,太随便了,赶紧喊着,有人把衣服给他扔过来,廉总搭着他的肩膀,直进了这个简陋的大型仓库,仇笛介绍着配货的方式,很简单,直接搭着民营快递的物流分货方式,那是经实践检验多快好省的方式,这些廉总可没兴趣了,他转悠不远,突然问仇笛:“你不会就住在这儿吧?”

    呵呵,仇笛笑了,可能猜着了,几个包装箱围着的一处空地,一张铁床,估计就是仇笛的住处,他笑着道着:“没办法啊,到货大部分都在晚上,回来就半夜了,却那儿住?”

    “至于这么拼么?你现在好歹也是dtm的股东啊。”廉总直吧唧嘴巴,仇笛小话来了,不客气地道着:“这你都好意思说,都不让套现,我们不拼怎么办?”

    “看来不让套现,是个相当明智的决定……否则可没人这么卖力干活了,哎我说仇笛,堵我们下水道,是不是也是你们这帮人干的。”廉总笑着道,突然想起这帮坑货,曾经可没干让他舒服的事。

    “不能,不能……我们怎么可能干那种缺德事。”仇笛极力否认,一看卫秘书和尤助理都在笑,他讪然道着:“廉总,您不会还介意这个事吧?”

    “我当然介意了,敢对我们dtm下手,那对其他任务小区小公司,都应该有那种迫人妥协的方式了,您说是吗?”廉总委婉地道,仇笛一翻白眼,看了卫秘书一眼,卫秘书不好意思地躲开了,再看廉总,仇笛不好意思地笑着道:“订单市场,生意是钱买出来的,还得靠点人脉和关系;而底层市场,那可是抢出来的,不知道您经历过没有,比如快递,根本就是抢,抢单子,抢客户,什么都抢;it硬件市场,差不多也是抢,你稍老实一点,一准被人挤走。”

    仇笛有点担心,这样的大公司老总接受不了他们的方式,不料他想错了,廉总笑了笑,那一笑的风情,肯定是为利益所动了,仇笛指着他道:“哎,我就知道,廉总很善解人意。”

    “嗯,对,不过咱们的和约有必要重新订一下了,我准备把你们的利润分成,提高三个百分点怎么样?”廉总道,卫秘书眼睛一圆,吃惊了,仇笛一下兴奋地要拥抱了:“是不是啊,廉总。”

    “当然是了,今天我就准备补弃协议啊,明天卫秘书回公司一趟。”廉总道,像是心里笃定,仇笛恭身着送着,刚送出门,廉总看得乐不可支的两人,回头笑笑道着:“你一定也善解人意,对吧。”

    “懂,我会倾尽全力的。”仇笛道。这一刻,他和卫秘书的眼神里,信心都是满满的。

    不过恐怕会错意了,廉总可不是被他们的敬业感动了,而是眉眼一笑补充着条款道着:“那就好,销售任务不用商量了,年底之前一个亿,超过一个亿的部分,再给你加三个点。”

    “一个亿?”卫秘书惊得笑容全失。

    “我…操…可有比我坑的。”仇笛火冒三丈道。

    廉总却是笑吟吟地坐回了车里,和吃惊的仇笛招手再见,鼓励的表情哦,就差来一句:好好干啊,小伙子,我看好你啊。

    车绝尘而去,廉总可是心情大好,他过了一会儿回头看卫秘书,卫秘书勉力笑笑,小心翼翼地问着:“这任务太大了吧,完不成啊,廉总。”

    “你肯定完不成,不过要有他在,还真说不定……其实我想说两个亿来着,没看一个亿都没把他吓趴下。”廉江涛仰头哈哈笑着道。

    其实他现在开始相信奇迹了,就像和哈曼几乎不可能的合作一样,这不合作得挺好?

    …………………………………………

    …………………………………………

    人有时候像犯贱一样,明明可以不干的事,总是忍不住想动手。

    比如仇笛,焦头烂额地忙了一个月,把这个销售网络给搞起来了,生活回到了曾经挥汗如雨的时代,他觉得很心安了……怎么说呢,这种钱毕竟有一种特征:踏实!

    对,很踏实,中午就接到了卫秘书的电话,公司财务部加快核算进度,营销费用、人工工资当天就到账了,他跑了趟银行,提了一堆现金,给老马的施工队、给包小三的提成、给耿宝磊、老膘几人报酬,一一结算,看看大家兴奋彩烈的样子,他满怀都是成就感。

    最后一站又回到仓库,发说发薪,哎呀,那些长雇的工人那叫一个欢腾雀跃,把结算的崔宵天围了个严实,这边发着,那边已经提着成件的啤酒来庆祝了。

    这些糙汉子吃饭也简单,几碟花生米就着生辣椒啃,能喝一件不眨眼,崔宵天和仇笛加在其中,像往常一样,要和大家喝个尽兴。

    酒过一半,订的盒饭到了,一个一盒,配着白开水吃得满嘴饭粒,仇笛端着盒饭坐到了崔宵天身边问着:“哎,宵天……感觉咋样?”

    “技术为王啊,我这嘴皮子,可不如老膘的变态脑瓜好使。”崔宵天道,其实干得最好的不是别人,而是老膘和耿宝磊那一队,那丫缺德程序,比什么营销手段都管用。

    “等市场一开,这些都不重要了,当个代理出货,你等着数钱就行了……别拉下你的设计啊,你自己设计的那些小玩意,挺有市场的,偷窥欲是人类仅次于****的第二个**。”仇笛道。

    崔宵天嗤一声,把饭呛鼻子里了,他咳了半天,哭笑不得地道着:“得了得了,你别寒碜我了,有正当途径,谁走那歪门邪道。”

    “错了,那也是道啊,没有你歪门邪道的经验,那有今天的设计。”仇笛道。

    “呵呵,我还真没想到,有一天我的设计会变成产品。”崔宵天看看满仓的货,那种无形的信心的存在感,让他的眼中充满了希望,仇笛瞅着他,笑笑道着:“那就不需要离开你现在身处的地方,否则一个封闭的研究室,会禁铟你的所有灵感。”

    那肯定是,在一线,才知道那些奸商想卖什么,才知道客户最需要的是什么,崔宵天笑笑,反问着仇笛道着:“你呢?我怎么听意思,你好像想离开。”

    “有这个想法,这儿要有个合适的人干,我能腾出手来的话,我想做做绿色食品……有老罗的厂子和销售渠道,有老家的山货,只要解决一个加工和运输问题,那野生玩意还是挺有噱头的,知道芜湖的瓜子吗?那不照样做成一个大企业了。”仇笛道。

    “你是又想忽悠老罗掏钱吧?”崔宵天笑着道。

    “可不,这家伙到现在都不上当。”仇笛笑道。

    这个单独投资恐怕不行,最起码仇笛觉得销售渠道和工厂就费时太久,但这个双赢的合作究竟能赢多少,恐怕尚在未知之中,肯定多不了,但少了肯定勾引不动罗成仁投资。

    两人笑着商议着未来大计,有人从中打断了,是*通快递的老板,急匆匆地来了,一进门就往仇笛跟前凑,没说话先递烟,仇笛端着碗道着:“没看我正吃着呢吗?我说老陈,钱不给你结了?”

    “不是不是……急事。”这个抠门老板急得冒火解释着,两车货,机场路上抛锚了,赶着往西单商城送,一时半会修不好,明儿天一亮,市区又不让大货进城了,这不急么。

    明白了,车好找,可换货得人啊,老陈直给仇笛作揖,仇笛啥也没说,一嗓子吼着干活,给老陈道着:“没问题,就我们这些人,给你换车装卸,保证送到……忙可以帮,加班费一分不能少啊,多加一顿夜宵。”

    这个条件不过分,仇笛带着人,留下崔宵天看门,一溜烟乘着货车直奔出事地,先卸待修车上的货,再驶一个多小时,又得往西单某商场送货,这是大商城的走货订单,只能晚上卸货。

    那货可都是成大件的衣服,两人合抬都费力,往商场里运输,足足用了两个小时,旧汗未干,新汗又出,等干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解决了燃眉之急的老陈那叫一个千恩万谢,打发走货车,直给司机撒烟,带着人要就近到餐馆犒劳一顿。

    帮了陈老板这么大个的忙,老陈搂着仇笛感激不尽的拉过一边,边走边说心里话了:“小仇啊,别家巴不得看我急毛了呢,我就知道,还是你实诚……给你说个事。”

    “啥事?不会是想我给你打工吧?”仇笛笑道,当老板的,最喜欢肯出死力气的伙计。

    “哎呀,一猜就着……真的,俺们这快递,最好滴一家,大学城那边,一年收货送货,他能落一百万啊。我是想啊,你来给咱跑中转咋样?一个月咋也挣大几万拉……哎对了,你给人家dtm卖监控能给你多少钱?他给不了你多少,不如俺们这送快递啊……”老陈极力拉拢着仇笛,千言万语就一句话,来咱这儿干吧。

    仇笛哈哈一笑,直说考虑考虑,搪塞过去了。这让他忍不住想起曾经也有意搞一个自办的快递网点自己当小老板,不过凑不齐那五十万的保证金,那时候的怨天尤人现在看起来真是有点可笑,其实问题不在保证金上,而在于心态上,急于求成反而一事无成,一个没根没底的毛头小子,谁敢把网点给你建,就像现在,眼看成果摆在眼前,都不用考察了,还是直接拉拢的最划算。

    他谈笑风生地和这干搬运工走着,那亲热劲道让老陈有点羡慕,话说工头当成工友,可得一定水平啊,当小老板的都知道,网罗几个肯卖死力气的伙计,那还愁没钱可赚?愈是他越发地开始活络了,听话音,不得想拉仇笛,是想连这个搬运队伍都拉回去。

    仇笛笑而不语,尼马这拔里有包小三俩姐夫,还有仨是两姐夫的堂兄,收破烂都不比送快递少,就老陈那摊子,给人当老板还差不多,来监控仓库帮忙,纯属友情客串,就仇笛都未必养得起。

    肯定是谈不成了,不过倒谈成点其他事,俩姐夫答应给老陈介绍几个同乡干活,好歹老陈不算太失望。

    一行横披衣服、直抹臭汗的爷们正走着,冷不丁有人脆生生地喊了声:“仇笛?”

    都停下了,看着声音的来处,刚从商场的后门走到前门,夜市比白天还热闹,喊人是位女人,他蹬蹬高跟鞋跑着,跑到近前,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地问着:“啊?还真是你?”

    糗了,仇笛赶紧穿衣服,提大裤衩,愕然地望着一身裙装,香风袭人的美女,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地问着:“怎么会是你?”

    一干伙计都瞅着,他打发老陈带人先去吃着,这一群浑身汗味的爷们,更坐实了那美女惊讶的判断,再看回过身来的仇笛,汗迹方落,皱巴巴的衬衫,及膝的短裤,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居然光着脚,踩着一双露趾的人字拖,仇笛对着对方审视的眼光,讪笑着。

    时光不再,容颜却未改,讪笑的仇笛无法想像,两年多的时光重见她会是一种这样的场景,她比以前更靓丽了,一袭白裙衬着凸凹有致的身材,换成了披肩的长发更增几分风致,正用惊愕带着可惜的眼光看着他。

    郎月姿………居然是郎月姿,或者不叫郎月姿,在她走后很久,仇笛才从罗成仁知道了那个很容易记住的名字:律曼萍!

    “你…你…怎么成了这样?”律曼萍好半天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

    仇笛笑笑道:“每天都有赤贫和暴富的,我成这样,让你很意外?”

    “确…确实…有点意外。”律曼萍道,这个惊讶恐怕一时半会不好消化,不过她还是走得更近了,看着仇笛道着:“发生了什么事?”

    “你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个人?”仇笛问。

    “你指谁?谢纪锋?”律曼萍笑着道:“你这个样子,他一定会喜闻乐见的……对了,不至于这样啊,当初,经我手给你的钱,都有三百多万了。”

    “呵呵,我们一帮兄弟,还有两个受了重伤,付付医药费再一分,能有多少……几十万,在这个地方还不相当于穷光蛋。别问我啊,你好像过得不错啊?当年你和谢纪锋合伙,分了多少?”仇笛问。

    “你怎么会知道?”律曼萍皱了皱眉头,仇笛笑而不语,她又省悟道:“对了,你也当过商谍,很快就能想明白……不过还是谢谢你啊,提醒我自己走,幸亏没和罗长欢一起离开。”

    “拉倒吧,不提醒你也是自己走,谢纪锋早给你安排好了,对吧?”仇笛问,觉得这个故事没有什么意义了,他随意走着,律曼萍默默跟着,几次想问,话又咽回去了。

    很不想伤男人的自尊,但是混到这么“差”,让她似乎又觉得那儿不忍。

    “他回来了吗?”仇笛问。

    “不知道,我们分开快两年了,他一直在东躲西藏。”律曼萍道。

    仇笛笑了,反问着:“你呢?怎么敢回来,不怕有对付你?”

    “怕什么,我一个女人家,又没多少钱,谁能把我怎么着?国内比国外安全多了,风投和做空机构在这里未必敢胡来。”律曼萍笑着道,他问着仇笛道:“我好像看到新闻上还有一个哈曼,以为是你。”

    “那个我知道,人家是商务安全,和你们商务调查的间谍是两码事……你看像是我吗?”仇笛一摊手反问着。

    “好像应该不是,哎……”律曼萍叹了声,不知道是为自己的命运,还是为仇笛的境遇,她驻足了,仇笛也停下来了,笑着问她:“记得两年多年,咱们长街吻别哦……要不,再来一回?”

    律曼萍没吭声,白了他几眼,然后笑了,笑着道着:“让消化消化震惊啊,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

    “怎么样了?这不挺好的,自食其力,比火中取栗安全多了……瞧瞧你们,狠捞了一笔,没安生日子过了吧?哎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工作……物流公司缺个会计,我看你挺合适。”仇笛笑道。

    “得性。”律曼萍翻了他一白眼,她掏着包,像在找着什么,找到了,一张薄薄的名片塞到仇笛手里,刚接住,她又掏着一张银行卡,拿着眉笔往卡背面写了几个数字,直塞到仇笛手里,那眼神,显得很是无奈。

    “什么意思?”仇笛知道,自己要拣便宜了。

    “你说什么意思?卡里有几万钱,你用了吧……实在混不下去了,就去找我,我在亚运村那片开了个家美容院……”律曼萍说着,有点动情了,看看仇笛,忍不住替他捋了把额上的汗迹劝着:“咱们当商谍的下场都不怎么好,能全身退出来,没被人卖了,没进监狱就是万幸了……别撑着,我不是可怜你,谁也有难的时候。”

    “你……又改名了?”仇笛看着名片上,赫然是律曼莎,他愕然问。

    “你管我改不改不名?啊?怎么叫‘又’”律曼萍,或者应该叫律曼莎愕然问。

    “那怎么称呼你啊,你到底叫什么啊?”仇笛笑着问。

    “这个就是真名,如假包换。”律曼莎郑重道,她见仇笛又笑,解释着:“我几乎是最早一期到哈曼应聘的,那时候风投很活跃,老谢就派我先后到几家公司卧底,每次换个公司,都得造份假简历,怕有后患……所以,一直没用真名。”

    “那为什么不跟上老谢走啊?不能老谢发了财,就把你蹬了吧?”仇笛好奇地问。

    “他太老了,不喜欢女人……只喜欢钱。”律曼莎笑着道,惹得仇笛也哈哈笑了,笑着却把银行卡给她塞了回去,律曼莎不高兴了,直接说着:“嫌少?”

    “我和他不一样,我不喜欢钱……我喜欢女人,呵呵。”仇笛摆摆手,谢绝律曼莎的好意了,他扬扬名片道着:“要不,这个也还给你……看我现在这样子,顶多能给你添点麻烦。”

    “看来,你还没有解开心结,其实不是我们刻意要骗你,而是在那个骗局中,自保永远是第一位的,你既然也在这行干过,就知道不管下场如何都怨不着谁,是自己选的……就像当贼也得当贼的自觉,想吃肉,那就得挨得起揍。”律曼莎严肃地道,在她看来,这位落魄的曾经同行,恐怕原因要归咎于太过善良了。

    “那这张名片真得还你了……是你的心结还没有解开,否则见到我,应该绕道走或者根本不认识才对。贼当过了,是不是也怕有挨揍的一天?”仇笛神神秘秘笑笑,像是戳中了律曼莎的痛处,她脸色变色很难看。

    那张名片,被仇笛轻轻地搁在她臂弯上的包沿边,仇笛笑了笑,退了两步,潇潇洒洒地走了,那洒脱的背影,让律曼莎怔了好久,角色的置换让她很不适应,仿佛自己才是该被怜悯的那一位…………笛,千言万语就一句话,来咱这儿干吧。

    仇笛哈哈一笑,直说考虑考虑,搪塞过去了。这让他忍不住想起曾经也有意搞一个自办的快递网点自己当小老板,不过凑不齐那五十万的保证金,那时候的怨天尤人现在看起来真是有点可笑,其实问题不在保证金上,而在于心态上,急于求成反而一事无成,一个没根没底的毛头小子,谁敢把网点给你建,就像现在,眼看成果摆在眼前,都不用考察了,还是直接拉拢的最划算。

    他谈笑风生地和这干搬运工走着,那亲热劲道让老陈有点羡慕,话说工头当成工友,可得一定水平啊,当小老板的都知道,网罗几个肯卖死力气的伙计,那还愁没钱可赚?愈是他越发地开始活络了,听话音,不得想拉仇笛,是想连这个搬运队伍都拉回去。

    仇笛笑而不语,尼马这拔里有包小三俩姐夫,还有仨是两姐夫的堂兄,收破烂都不比送快递少,就老陈那摊子,给人当老板还差不多,来监控仓库帮忙,纯属友情客串,就仇笛都未必养得起。

    肯定是谈不成了,不过倒谈成点其他事,俩姐夫答应给老陈介绍几个同乡干活,好歹老陈不算太失望。

    一行横披衣服、直抹臭汗的爷们正走着,冷不丁有人脆生生地喊了声:“仇笛?”

    都停下了,看着声音的来处,刚从商场的后门走到前门,夜市比白天还热闹,喊人是位女人,他蹬蹬高跟鞋跑着,跑到近前,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地问着:“啊?还真是你?”

    糗了,仇笛赶紧穿衣服,提大裤衩,愕然地望着一身裙装,香风袭人的美女,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地问着:“怎么会是你?”

    一干伙计都瞅着,他打发老陈带人先去吃着,这一群浑身汗味的爷们,更坐实了那美女惊讶的判断,再看回过身来的仇笛,汗迹方落,皱巴巴的衬衫,及膝的短裤,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居然光着脚,踩着一双露趾的人字拖,仇笛对着对方审视的眼光,讪笑着。

    时光不再,容颜却未改,讪笑的仇笛无法想像,两年多的时光重见她会是一种这样的场景,她比以前更靓丽了,一袭白裙衬着凸凹有致的身材,换成了披肩的长发更增几分风致,正用惊愕带着可惜的眼光看着他。

    郎月姿………居然是郎月姿,或者不叫郎月姿,在她走后很久,仇笛才从罗成仁知道了那个很容易记住的名字:律曼萍!

    “你…你…怎么成了这样?”律曼萍好半天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

    仇笛笑笑道:“每天都有赤贫和暴富的,我成这样,让你很意外?”

    “确…确实…有点意外。”律曼萍道,这个惊讶恐怕一时半会不好消化,不过她还是走得更近了,看着仇笛道着:“发生了什么事?”

    “你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个人?”仇笛问。

    “你指谁?谢纪锋?”律曼萍笑着道:“你这个样子,他一定会喜闻乐见的……对了,不至于这样啊,当初,经我手给你的钱,都有三百多万了。”

    “呵呵,我们一帮兄弟,还有两个受了重伤,付付医药费再一分,能有多少……几十万,在这个地方还不相当于穷光蛋。别问我啊,你好像过得不错啊?当年你和谢纪锋合伙,分了多少?”仇笛问。

    “你怎么会知道?”律曼萍皱了皱眉头,仇笛笑而不语,她又省悟道:“对了,你也当过商谍,很快就能想明白……不过还是谢谢你啊,提醒我自己走,幸亏没和罗长欢一起离开。”

    “拉倒吧,不提醒你也是自己走,谢纪锋早给你安排好了,对吧?”仇笛问,觉得这个故事没有什么意义了,他随意走着,律曼萍默默跟着,几次想问,话又咽回去了。

    很不想伤男人的自尊,但是混到这么“差”,让她似乎又觉得那儿不忍。

    “他回来了吗?”仇笛问。

    “不知道,我们分开快两年了,他一直在东躲西藏。”律曼萍道。

    仇笛笑了,反问着:“你呢?怎么敢回来,不怕有对付你?”

    “怕什么,我一个女人家,又没多少钱,谁能把我怎么着?国内比国外安全多了,风投和做空机构在这里未必敢胡来。”律曼萍笑着道,他问着仇笛道:“我好像看到新闻上还有一个哈曼,以为是你。”

    “那个我知道,人家是商务安全,和你们商务调查的间谍是两码事……你看像是我吗?”仇笛一摊手反问着。

    “好像应该不是,哎……”律曼萍叹了声,不知道是为自己的命运,还是为仇笛的境遇,她驻足了,仇笛也停下来了,笑着问她:“记得两年多年,咱们长街吻别哦……要不,再来一回?”

    律曼萍没吭声,白了他几眼,然后笑了,笑着道着:“让消化消化震惊啊,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

    “怎么样了?这不挺好的,自食其力,比火中取栗安全多了……瞧瞧你们,狠捞了一笔,没安生日子过了吧?哎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工作……物流公司缺个会计,我看你挺合适。”仇笛笑道。

    “得性。”律曼萍翻了他一白眼,她掏着包,像在找着什么,找到了,一张薄薄的名片塞到仇笛手里,刚接住,她又掏着一张银行卡,拿着眉笔往卡背面写了几个数字,直塞到仇笛手里,那眼神,显得很是无奈。

    “什么意思?”仇笛知道,自己要拣便宜了。

    “你说什么意思?卡里有几万钱,你用了吧……实在混不下去了,就去找我,我在亚运村那片开了个家美容院……”律曼萍说着,有点动情了,看看仇笛,忍不住替他捋了把额上的汗迹劝着:“咱们当商谍的下场都不怎么好,能全身退出来,没被人卖了,没进监狱就是万幸了……别撑着,我不是可怜你,谁也有难的时候。”

    “你……又改名了?”仇笛看着名片上,赫然是律曼莎,他愕然问。

    “你管我改不改不名?啊?怎么叫‘又’”律曼萍,或者应该叫律曼莎愕然问。

    “那怎么称呼你啊,你到底叫什么啊?”仇笛笑着问。

    “这个就是真名,如假包换。”律曼莎郑重道,她见仇笛又笑,解释着:“我几乎是最早一期到哈曼应聘的,那时候风投很活跃,老谢就派我先后到几家公司卧底,每次换个公司,都得造份假简历,怕有后患……所以,一直没用真名。”

    “那为什么不跟上老谢走啊?不能老谢发了财,就把你蹬了吧?”仇笛好奇地问。

    “他太老了,不喜欢女人……只喜欢钱。”律曼莎笑着道,惹得仇笛也哈哈笑了,笑着却把银行卡给她塞了回去,律曼莎不高兴了,直接说着:“嫌少?”

    “我和他不一样,我不喜欢钱……我喜欢女人,呵呵。”仇笛摆摆手,谢绝律曼莎的好意了,他扬扬名片道着:“要不,这个也还给你……看我现在这样子,顶多能给你添点麻烦。”

    “看来,你还没有解开心结,其实不是我们刻意要骗你,而是在那个骗局中,自保永远是第一位的,你既然也在这行干过,就知道不管下场如何都怨不着谁,是自己选的……就像当贼也得当贼的自觉,想吃肉,那就得挨得起揍。”律曼莎严肃地道,在她看来,这位落魄的曾经同行,恐怕原因要归咎于太过善良了。

    “那这张名片真得还你了……是你的心结还没有解开,否则见到我,应该绕道走或者根本不认识才对。贼当过了,是不是也怕有挨揍的一天?”仇笛神神秘秘笑笑,像是戳中了律曼莎的痛处,她脸色变色很难看。

    那张名片,被仇笛轻轻地搁在她臂弯上的包沿边,仇笛笑了笑,退了两步,潇潇洒洒地走了,那洒脱的背影,让律曼莎怔了好久,角色的置换让她很不适应,仿佛自己才是该被怜悯的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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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种人例外,他们无视规则、无孔不入、无处不在。他们是潜伏在你身边的:商业间谍。商海谍影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商海谍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商海谍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