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风云涌动
第三十三章、风云涌动
人还未至洛阳,洛阳城内早已经风云涌动。
这些时日洛阳内外不断有魔门高手抵达洛阳,其中不少都直接与洛阳帮帮主上官龙相见,他们并不是找上官龙的,他们是找辟尘的。
魔门第七高手辟尘,也是现今魔门布局洛阳的最终指挥者,这些人大都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辟尘了,甚至不少人因模糊了对辟尘的印象,甚至已经不知道辟尘这人的面目了,不过他们一旦见到辟尘,那绝对可以认得出辟尘。
上官龙起初有些惊愕,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按照辟尘的交代将这些或隐士多年或放下手中之事前来赴约的魔门高手一一安排好,并交代了这次魔门大会举办的时间、地点,至于其他便没有什么交代。
魔门中人大都桀骜不驯,其中自然是有不少人不满的,不过回想起辟尘这个名字,他们心中再多不满也只能压下——魔门内部以实力为尊,显而易见辟尘的实力非他们可以相提并论,因此即使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不老实,也只能老老实实的。
一辆马车也就在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形之下闯入了洛阳这个是非之地,这辆马车上有三个人,车夫是一位魁梧得出奇的大汉,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一个堪称国色天香的女人。
洛阳有双艳,荣大老板的女儿荣娇娇和洛阳守将王世充的侄女董淑妮,不过但凡见到这个女人的人都不能不否认这个绝代佳人比起传闻中的洛阳双艳,那也是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很快这位佳人不但面上遮住了轻纱,人也在一处街道僻静地方随着一群陌生的女人离开了。
马车行驶出这条僻静街道的时候,车上只有两个人了。
——依旧驾车的大汉以及坐在马车中的青年人。
洛阳,六朝帝都。
在洛阳只要洛阳帮愿意知道,基本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情他们是不知道,就算是洛阳城守将王世充今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要洛阳帮愿意打听,那也绝对可以打听得清清楚楚。
倘若说余杭是巨鲲帮、水龙帮、海沙帮三足鼎立的局面,那洛阳则彻底是洛阳帮的地盘,是地下独一无二的霸主。这些年来身在阴癸派得到祝玉妍的信任,对于魔门的势力分部了解详细不逊色于任何人,自然是知道洛阳帮的帮主上官龙是阴癸派的人,他也知道洛阳帮在洛阳的势力。
因此马车在进入洛阳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自己的行踪已经被彻底掌握了,不过他并不着急,当他得知阴癸派宗主祝玉妍已经抵达洛阳以后,他心中原本还有点着急,现在一点也不剩下了,何况就在两天前他又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关于东溟派的账簿一直以来都是他以及阴癸派都想要得到的,而他得到的好消息则是东溟派的小公主单婉晶传来的,东溟派已经答应了这次合作,这也是为什么他请婠婠提前一步离开的原因,有这一件事作为后盾,他自信就算这次魔门大会有诸多人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那也只是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绝对无法拔出。
马车非常悠闲得行走在繁华热闹的集市,坐在车厢内,墨清池也非常好奇张望这片已经阔别很久的繁华,一张清雅的面庞上露出了非常温煦的笑容。
他喜欢这种热闹,她甚至有时候愿意将自己置身于人海之中,只不过现在他只能压制住心中的这种情绪,现在他虽然并没有什么事,不过他实在还是需要等人,需要等上官龙。
上官龙是洛阳帮的帮主,因此上官龙也不可能不知道他已经抵达了洛阳,只是他在洛阳悠闲了半个多时辰,却也不见上官龙的踪迹,更不见上官龙的手下,似乎整个洛阳帮也都消失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下意识的敲了敲轮椅的扶手,轻叹道:“霸天,看来有人已经准备要针对我们了。”
熊霸天坐如磐石坐在马车上,声音如雷,瞧了一眼放在马车前的那个大铁锤,冷不丁道:“我摘掉脑袋的速度一点也不慢,不管是人的脑袋还是猪的脑袋。”
墨清池大笑,他虽然在笑,不过还是绝对相信熊霸天的言语的,屠夫出身的熊霸天对于人的经脉穴道活血了解得不太清楚,但对于猪的了解几乎到了庖丁解牛的地步,因此杀一头猪几乎在一瞬间就可以完成,而且还可以让猪不叫。
只不过有一点熊霸天很少杀人,准确来说这些年来除开他从扬州逃到余杭城的时候杀过几个人以外,他这些年来跟着他一共也仅仅处理过三具尸体而已。
墨清池很少动手杀人,也很少请熊霸天杀人,在能不让熊霸天出手的时候,他绝对不愿意自己这位好朋友号兄弟沾染上一丁点的血腥,可这一次洛阳之行似乎想要不沾染血腥也不行了。
马车最终在一处唤作福来的客栈停了下来,熊霸天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墨清池走进了客栈,订下房间居住了下来。
同日几乎同时,关于墨清池的消息一字不漏的通过人与信鸽都一字不漏的传给了上官龙。
此时此刻上官龙气如龙虎,坐在一间非常富丽堂皇的大厅中,只不过他并非坐在首席,首席坐着得是一位非常肥胖而和善的中年胖子,看上去不但人畜无害,而且见到这个人的人都会情不自禁生出好感。
大概很难有人可以将这个人和洛阳帮的上官龙甚至和洛阳第一首富容凤祥联系在一起,只不过这位看上去和和气气的胖子正是洛阳城甚至天下有名的富商荣凤祥,而且这个人也正是阻止上官龙前往迎接墨清池的人,当然这个人也是名动天下的洛阳双艳之一荣娇娇的父亲。
此时此刻荣凤祥坐在首座上不动如山,一条又一条的消息从洛阳帮帮众口中念道而出,他的面上没有一丁点的变化,当手下念到最后一则消息:墨清池、熊霸天在福来客栈居下,并未再出的时候,他才收敛了满脸和善的笑容,他瞥了一眼坐在身侧气派威严的上官龙一眼,淡淡道:“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阻止你去迎接你们阴癸派的魔傅,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阻止你去迎接魔傅只是不想魔门两派六道的人暂时知道他已经抵达洛阳的消息,而且我相信不但我是这样想的,就连你们宗主也是这般思忖的。”
上官龙低了低头,并没有反驳什么,面对这个看上去说不出和善的胖子,他总怀揣着不可掩饰的忌惮和畏惧。
在几乎洛阳所有人眼中这个胖子都是和善大方的代名词,不过只有真正和这个胖子交往过的恩才知道,这个胖子的阴狠毒辣,江湖上可以比得上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他深吸了口气,道:“荣大老板是在等魔傅亲自来见您吗?”
荣凤祥眼中一闪而过的阴沉,但立刻被轻叹取代:“我倒是希望他立刻来见我,只可惜他是一个聪明人,而聪明人做事总会稳妥一些,不过我哪位师姐也就是你们宗主很快就会邀我相见了。”
上官龙没有说话,不过他的脑海中回忆起了不久前旦梅发出的讯息,命令他立刻去见宗主,而这其中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吧。
随着墨清池踏足洛阳,原本暗流涌动的洛阳,现在更是风起云涌了,虽然这所谓的风起云涌依旧不为洛阳上下大部分人知晓,但却实实在在依旧在悄然间影响洛阳上下的局势。
这里并非是洛阳帮,而是荣府,上官龙很快站立起身就告辞了,荣凤祥只是点了点头,并未起身给这位洛阳说一不二的大帮主送行,而上官龙对于这一点也没有任何讶异或不满,在外人眼中他和荣凤祥是合作关系,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事实上并非这样的。
荣凤祥依旧安静的坐在一张特制的紫檀木太师椅上,口中不急不慢的喝着茶,他在等人,更准确一点来说他是在等消息,等她的女儿荣娇娇送来的消息,现在荣娇娇在哪里呢?又会送来什么消息呢?
荣凤祥是不知道,他唯一知道得是他的女儿荣娇娇一定在距离墨清池不远的地方。
墨清池,对于这位在魔门之中崛起以消失了二百多年魔傅身份成为魔门之中人尽皆知存在的青年,荣凤祥实在很好奇。
不过最好奇的人并不是他,至少他知道天莲宗的安隆以及他的女儿荣娇娇比他对这个人还要好奇,因此荣娇娇此时此刻以及呆在墨清池居住的客栈了。
一位明艳动人的女人坐在一群美丽高雅的女人之中,那自然是难以引人瞩目的,只不过这个女人却坐在一群男人中间,正非常好爽的用餐,因此这样一个女人自然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墨清池就是这群男人中的一个,因此他自然也是看见了这个女人,他看见这个女人的一瞬间先愣神了一下,随即低头对身侧的埋头吃饭的熊霸天悄悄说了一句。
熊霸天抬起头瞧了一眼那个同样埋头吃饭的女人,然后站起身走了过去,他是那种不懂得客气的人,因此他的开口也绝对没有一丁点客气的意思,他道:“姑娘是不是荣娇娇?”
女人抬起头,她的眼睛非常妩媚,似乎随时随地都带着一抹春意,她的人也非常好爽,有些惊讶的开口道:“你认识我?”
倘若是一般人此时的回答绝对会说是,只是熊霸天并不是一般人,他淡淡道:“我并不认识你,只不过我有一个朋友想见。”他说完就指着不愿意坐在轮椅上用餐的墨清池。
荣娇娇忽然有些哭笑不得的望着眼前这个诚实人,她忽然下定决心想要为难这个老实人一下,她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手肘靠在桌上,双手拖着下巴俏皮望着熊霸天道:“你朋友想见我,可我不想见你的朋友,因此你回去吧。”
熊霸天没有动,他很平静道:“你一定很想见他。”
很平常的言语,但从熊霸天口中说出来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肯定。
荣娇娇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望着身后背着一根大铁锤的这位大汉,她道:“为什么?”
熊霸天的手继续指着墨清池道:“是他告诉我的。”
言下之意显而易见他是非常相信这个对他说出这句话的人的话的。(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洛阳双艳
第三十四章、洛阳双艳
女人看男人从来不需要用肤浅与高雅这些词汇,有些女人喜欢钱,也有些女人喜欢财、还有不少女人权与财都喜欢,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特殊的女人,这些女人不图财也不贪权,她们喜欢或对一个男人感兴趣的原因是因为这个男人的行事作风以及身上那种与众不同卓尔不群的气质。
荣娇娇自然并不是一个清高的女人,一直以来她在洛阳城内的表现也几乎算得上人人眼中的biao子,只不过她这个biao子和其他的****不一样,她这个biao子是属于只可以远望而不可亵玩的biao子,因此她的行为作风虽让风sao而不拘小节,但很少有什么名门公子可以从她的身上占便宜,她也很少让那些人占便宜。
可面对眼前这个大汉望着远处正在安安静静吃饭仅仅在她视线投掷过来的时候微微一笑的年轻人,她心中忽然涌现出一股冲动,一股他自己也无法说清楚到明白的冲动,这是什么冲动呢?她不知道,她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是究竟什么时候站起身最终做到了哪位坐着轮椅的清雅男人面前的。
清雅而潇洒的男人的脸色有些苍白,不过看上去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都可以算得上卓尔不群,她见过很多男人,也见过很多女人,这个清雅的男人算不上最特殊的,只是当她的视线触及到这位清雅男人的时候,眼中已经闪烁着难以用言语说清楚道明白光芒。
荣娇娇有很多朋友,但最亲近的朋友却只有一个,她这个朋友的美艳程度一丁点也不逊色于她,而且她这个朋友的名气以及身份也都不逊色于她,她这个朋友不是别人正是洛阳双艳之一王世充的侄女董淑妮。
董淑妮算得上最了解荣娇娇的人,两人在一起的时间甚至可
以比得上荣凤祥和荣娇娇在一起的时间长,特别是最近几年,一向俏皮而不拘小节的董淑妮和荣娇娇交往得格外密切,可即使董淑妮望见此时此刻的荣娇娇恐怕也都会无匹诧异,也会疑惑这个性子一向好爽,对人带事都无匹熟稔的荣娇娇为何会变成如此模样?
荣娇娇先是瞧了墨清池一眼,她看见墨清池脸上带着非常明媚的笑容,一双眼睛非常明亮而温柔,这种眼神她不止一次看见。墨清池随即又看着荣娇娇,荣娇娇的这种眼神他也并非是第一次看见,就在前不久他先后从单婉晶、云玉真的眼中看见过这种眼中,这种神情非常复杂的眼神。
墨清池一句话也没有说,更没有做出任何示意,熊霸天已经站立起身了,他从桌上取下两个鸡腿,大步流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因此这客栈中虽然还有不少客人,但此时此刻墨清池的桌子上去只有荣娇娇、墨清池两人。
墨清池的面上带着非常温和笑容,他微笑望着面前这个仿佛已经失去了魂魄的男人,他慢慢道:“我们算起来已经有四五年没有见了吧。”
一道已经很陌生但很快又转变为非常熟悉的声音在荣娇娇的耳畔响起,同时她也在这个声音之下,慢慢的回过神来,收敛了眼中那种无匹复杂的神情,她面上露出了娇媚的笑容,她一手支撑着下巴,好奇打量墨清池,凝视半晌,她慢慢道:“准确来说我们已经有四年零七个月十九天没有见了。”
墨清池又笑,他道:“你似乎记得很清楚?”
荣娇娇凝视着眼前这个至今他都不知道叫什么的男人,道:“对于很多事情我都会选择转念忘记,但对于有些事情无论多么久远,我也不会忘记,何况四年零七个月十九天并不算太长,如果想要我忘记或许再登上二十多个四年零七个月十九天。”
墨清池眼中闪过了一抹歉意,他放下碗筷望着面前这个女人道:“现在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了?”
荣娇娇瞪大眼睛望着墨清池:“你有什么身份?”
墨清池道:“我姓墨,叫墨清池,也是你父亲应当对你曾经提起得那个人。”
墨清池,荣娇娇念道了这个名字一面,道:“因此你就是魔门的魔傅?”
墨清池点头:“是的,我就是的,我也是你父亲想要你找得人,现在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这个身份了?”
荣娇娇面上已经没有什么表情了,她道:“我已经知道了。”
墨清池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他以一种非常肯定的语调开口道:“一个女人可以四年如一日记住一个男人,那就只能证明这个女人心中有不少话要和这个男人讲,因此你现在可以讲了,而且我相信此时此刻倘若你不讲或许未来也没有机会再讲了。”
荣娇娇没有否定这个男人的推断,她道:“为什么,为什么今天不讲以后我就没有机会讲了?”
“你以后一定还有机会讲,只可惜我或许已经听不到了。”墨清池似乎害怕荣娇娇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补充道:“一个活人无论说什么,死人都是听不见的。”
荣娇娇很少有沉默的时候,可此时此刻她沉默了,她的心也忽然间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她不是普通人,她是荣凤祥的女儿,她知道魔门内部许多外人无法知道的事情,因此她是知道这些日子为什么这么多隐世多年的魔门高手为什么聚集在洛阳,因此她清楚墨清池的言语是没有多少虚假成分的,也正是因为她知道这一切,因此一向对什么事情都不太在意的她心变得非常沉重。
墨清池不着急,他一脸微笑望着眼前这个女人。
终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忽然站立起身道:“你是不是知道我的名字?”
墨清池没有迟疑,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叫荣娇娇,荣凤祥的女儿。”
荣娇娇也点头,她道:“好,很好,我希望你可以记住这个名字。”她说完就非常出乎意料之外的离开了,她做出的决断很干脆,干脆得令墨清池都有些措手不及。
很久墨清池才轻叹了口气,他望着荣娇娇离去的身影,道:“怎么我遇上的女人都是如此聪明的女人呢?祝玉妍是这样,婠婠是这样,单婉晶是这样,云玉真是这样,就连荣娇娇也是这样,哎!”
看见荣娇娇离开,熊霸天背着显眼的大铁锤就回来了,他坐在墨清池对面瓮声瓮气问:“公子认识她?”
墨清池淡淡道:“四年前我从途经洛阳曾救过那个早熟的女人一命,只是没有想到现在她现在记得我。”
熊霸天微微皱了皱眉,道:“那人可是荣凤祥的女儿。”
墨清池瞧了熊霸天一眼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这次魔门聚会荣凤祥也是想对付我的人其中之一。”
熊霸天点头。
墨清池淡淡道:“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不但我知道,而且荣娇娇也知道,只是马上情况就会发生变化了,虽说接下来荣凤祥还是有针对我的意思,但至少应当已经明白我绝对不是一个我好对付的人,而且对付我要付出的代价一定不是他想要见到的代价。”
熊霸天哦了一声,而后沉默了很久,道:“半个月后的魔门聚会你是不是要出手?”
墨清池道:“是的,魔门内部以实力为尊,因此他们自然也不可避免要考究我的武学造诣是不是配成为魔门魔傅,因此那一天显而易见绝对有一个人会死在我的手中。”
他说得云淡风轻,熊霸天埋头吃饭,也是听得风轻云淡。
他道:“哦,如果到时候需要我出手还请公子说话,我已经很久没有动手了,身体都快生锈了。”
墨清池呵呵一笑,轻声笑道:“你想出手其实也并非没有机会。”
熊霸天的眼睛亮了,他问:“什么机会?”
“五天后是王通的寿辰,到时候不但洛阳城中的权贵都会到场,而且还有不少江湖有权有势的名宿也不少,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两件最不容错过之事。”
“什么事?”
“异族高手跋锋寒据说已经抵达洛阳,跋锋寒一路东来,以战养战,因此自然不会错过这一次冠盖云集的盛会,至少他或许会挑战早已经弃武从文多年,但武学造诣却算得上公认一流高手的王薄。”
熊霸天的眼中在发光:“因此公子的意思是希望我和他交手?”
墨清池笑了笑道:“到时候若有机会,你不妨试一试,不过这件事却算不得上最有趣的事。”
“哦?”
“当日除开跋锋寒之事以外,箫道大家石青璇也会在那一日前来为王薄贺寿,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次王薄寿宴,不但使得世间武人蠢蠢欲动,不少饱读诗书的才子文人也会不少。”
熊霸天不为所动,淡淡到了一声哦,他对这一类事情实在难以生出生兴致。
对此墨清池只是微微一笑,他眯着眼睛望着客栈外,有一句户他是没有告诉熊霸天的——石青璇正是邪王石之轩的女儿,他相信倘若熊霸天知道这件事情,那绝对会比对前一件事感兴趣得太多太多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异族高手
第三十五章、异族高手
时光飞逝,转眼已经过了五日。
这五天时间内墨清池除开每日会在熊霸天的陪同在集市闲逛,就是呆在福来客栈修身养性。中间遇上了荣娇娇几次,也都只是打了个招呼,荣娇娇对他和其他人有着天壤之别。
对于其他人绝对可以称得上笑靥如花,但对于她却神情淡淡甚至可以说冷漠,这在熊霸天眼中看来已经算得上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了,然而除开这件事情以外还有不少奇怪的事情。
譬如常年呆在墨清池身边的婠婠竟然一去不返,仿佛已经忘记了墨清池这个人。不但婠婠是这样,就连阴癸派,洛阳帮的上官龙、荣凤祥似乎都已经忘记了墨清池这个人。
除了这些,至今还没有一位魔门高手或前辈找上门。
熊霸天这些天一直背着大铁锤,即使睡觉的时候也不忘记拿着他那把武器,他并非不聪明,在他眼中看来魔门大会还没有召开之前往往是最容易出事的,世上许多此暗杀都是在大事还没有发生之前进行的。
可这几天的静谧令他有些失望,不但没有自寻死路的人送上门,就连苍蝇也没有几只,原本应当是当之无愧的魔门大会核心人物的墨清池仿佛一瞬间已经被世上所有人遗忘了一样,世上似乎没有人知道世上会有墨清池这人。
这令蠢蠢欲动准备动手的他即失望又庆幸。
不过毕竟墨清池还是没有被人彻底遗忘的,就在王通的寿宴传得天下皆知的时候,有一个人登门造访了。
“侯希白?”他神情诧异望着这位彬彬有礼也同时是洛阳城内极其有名,不但得到老一辈高手的赞誉亦是倾倒洛阳城内名媛贵女的青年俊杰,此时还是清晨,他立在墨清池的门前防止有人对墨清池施行暗杀,因此当侯希白还要往前走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如一块石门挡住了侯希白的道路。
今天侯希白穿着一袭淡蓝色的丝绸缎子长袍,手中握着那把对他异常重要的折扇,彬彬有礼望了一眼挡住他道路的大汉,拱手,开口对着他仅仅只有一面之缘的大汉,直抒来意:“壮士,在下侯希白,想见一见墨清池墨公子?”
熊霸天左手攥紧拳头,右手下意识握住身后的大铁锤,瞪眼看着这位彬彬有礼的白面书生道:“你怎么知道墨清池住在此地?”
侯希白苦笑,他明白倘若他不将这件事解释清楚,不但看不见墨清池,甚至可能直接迎接这人肩膀上背负着的大铁锤,他道:“此事是我在见董淑妮董姑娘时候意外从荣娇娇荣姑娘口中得知的,而且据我所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仅只有我一个。”
熊霸天没有皱得更深了,他思忖这个人是不是在说谎,同时也再思忖要不要向这个人出手?但这时候一道慵懒的声音慢慢响起:“大清早就惹人清梦,侯公子虽是急不可耐想见在下也不用如此失礼吧。”
声音响起。
房间大门缓缓推开。
一张清秀俊逸但又苍白的面孔随着轮椅滚动的声音慢慢出现在熊霸天、侯希白两人的面前。
侯希白还没有说什么,熊霸天就已经松开手中的大铁锤,非常自然而然走在墨清池的身后,推着轮椅走到侯希白的面前,侯希白眼睛不瞎,自然看得见这一幕。
他的面上不动声色,可心中却忍不住叹息:刚刚这样一位桀骜不驯的大汉在眼前这个人面前竟然会如此恭敬而温驯,这位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墨公子究竟有多么可怕啊。
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已经对着出现在面前的墨公子拱了拱手,忽然开口道了一句道:“阁下今日是墨公子、墨先生还是魔傅?”
墨清池笑了笑问道:“侯公子呢?今日可代表什么身份?”
侯希白道:“今日我以朋友的身份前来,想请你去参加洛阳城内最为盛大的宴会?”
墨清池道:“也就是说侯公子可以保证在下在这次宴会中的安全了?”
侯希白呆了一下,立刻点头道:“除非侯希白死,任何人也都休想在这段时间内伤你一根汗毛。”
墨清池大笑,他非常自然的拍了拍侯希白的肩膀,轻声叹道:“自从婠婠走后我就一直担心我的安全,现在我总算不用担心了,敢问侯兄请我去哪里?”
侯希白憨笑望着墨清池,他玩味一笑道:“难道墨公子不知道?”
墨清池道:“我已经猜测出一二,不过猜测终究只是揣测而已。”侯希白并不卖关子,他直截了当道:“我想请墨兄前去的地方不是别出,正是洛阳王通王老的寿宴,据说今日箫道大师石青璇石大家也会因约而至。”
熊霸天面色已经开始有些绯红了,眼中频频闪过精芒,他低头瞥了一眼安静坐立在轮椅上的墨清池一眼,墨清池并不动声色,他似乎并没有看见熊霸天的眼神,他望着侯希白继续道:“当今世上有两大公认的奇女子石青璇与尚秀芳,无论是两人中的任何一人出现,都足以引起天下人的轰动,墨某亦想见一见这两位奇女子,只是我看侯公子的神情似乎并非是因为这件事而邀请我吧。”
“墨兄果真慧眼如炬,我的确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来邀请公子,我此时前来求见你是因为一个人?”
“什么人?”
“荣凤祥。”
墨清池点头,随即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熊霸天一眼,再转身看着侯希白:“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随时。”
“好。”好字落地,熊霸天已经推着轮椅走了。
墨清池手中是没有请柬的,没有请柬本没有资格进入当代大儒王通的府邸,只不过有侯希白这位王通的忘年之交在,因此他和熊霸天顺利进入了王通的府邸。
王通,是当代大儒,以学养而论,天下无有出其右者,若以武而论,亦隐约跻身于翟让、窦建德、杜伏威、欧阳希夷、四大门阀阀主那一级的高手行列。
还没有见到这个人之前,他并不陌生,阴癸派宗主在谈及天下之事之前就曾屡次提及这人,这人对江湖或朝堂的影响虽然并不算最有影响力的,但绝对算得上最特殊的。
侯希白走在墨清池面前,一一向着墨清池介绍有些非常重要的宾客,其中自然是少不了介绍两人,这两个人并排坐在王通左右,一位一身破旧长袍,外形邋遢,但看上去仿佛如一座山峰的男人昂然坐楠木长椅上,还有一人脸上带着和善笑容,一身锦袍,留着山羊胡子的大官坐在王通的右侧。
‘黄山逸民’欧阳希夷、洛阳守将王世充。
前者是早在四十年前就已经成名于江湖的绝顶高手,后者是洛阳城内最显赫的官员,两人不约而同为王通贺寿,足以知晓王通在江湖和朝堂上的本事。
除开这两人以外,侯希白又陆陆续续在这数百名宾客之中介绍了十几位宾客,其中有江南道的沉法兴、洛阳帮帮主上官龙以及荣凤祥、荣娇娇、董淑妮等人。
墨清池轻叹了声:“没想到闻名天下的洛阳双艳竟然同时现身在此处。”
侯希白笑了笑,他指了指荣娇娇身侧哪位身体肥胖,看上去四十出头的胖子道:“我们要不要去拜见一下这位荣老板?”
墨清池微微一笑,他瞥了侯希白一眼,道:“我们为什么要拜见他呢?他是地位比我们高,还是势力比我们强大呢?何况我们现在拜见他又能说什么呢?今天可是大儒王通的寿宴。”
侯希白微微一呆,但立刻点头,他深深瞧了荣凤祥一眼,轻叹道:“是的,现在的确不是时候。”他说完就不在提起荣凤祥这三个字,而是非常殷勤而礼貌的为墨清池介绍一个墨清池可能感兴趣的来宾,此时此刻任何人看着两人都绝对认为这两人是知交好友,唯有知己才会如此关系亲密吧。
墨清池基本上都在听,很少说,不过当他的视线从众人中间听到一位即使在这群一身华服中都鹤立鸡群的一位年轻公子身上,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轻轻扯了一下正在品酒的侯希白衣袖,道:“侯兄见多识广,可知道那位公子是谁吗?”
公子?侯希白瞧了那位白衣公子一眼,端着酒杯玩味笑道:“墨兄竟然认得那位姑娘,又何必问侯某呢?不过我还真不知道哪位姑娘姓什么叫什么?”
墨清池轻轻一笑,她没有急于前去和那个视线四处张望的公子打招呼,而是对着侯希白道:“你认为这次宴会中有几个人知道那位公子是一个姑娘呢?”
侯希白摇了摇头道:“应该没有多少人吧,不知墨兄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墨清池笑了声:“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在确认这位公子是不是容易被骗了。”他说笑着熊霸天就已经推着他向着哪位公子走了过去。
此时此刻不少宾客都是站着的,因此坐在轮椅上的墨清池此时显得更加显眼了,甚至引起了这间府邸的主人王通以及其好友黄山逸民欧阳希夷的注意,两人对视一眼,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交谈什么。
虽然仅仅是这样但也足以令人惊讶了。
墨清池仿佛一点也不清楚其他人的视线以及直勾勾盯在他的身上了,他非常随意而自然接近那位公子,开口笑了起来,道:“一别多日,单公子我们已经许久没见了。”
这位单公子望着忽然出现的墨清池显然有些讶异,只不过他没有开口,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失礼的人,何况他对面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虽然忌惮,但绝对不厌倦。
他此时此刻不开口,只是因为有些事情令他已经无法开口了,不但他没有开口,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大厅忽然陷入一片死寂,鸦雀无声。
一声砰的声音如雷霆霹雳般响起,使得四周刹那无声。
大厅内掀起一阵滔天烟尘,两位仆人如同炮弹一样摔在大厅地上。
此时此刻两道身影,一男一女,不急不缓从门口的滚滚烟尘中走进的大厅。
人还没有至,一声有些慵懒的声音却已经开始响起:“在下跋锋寒听闻王老寿宴,特意前来为王老祝寿。”他的言语落下,人也很快就出现在王通等中人面前。
这是一个非常英俊看上去也非常冷酷的男人,此人奇伟非常,鼻梁高耸,显然并非中土人士,一双眼眸冷如鹰隼,似随时嗜人。
这个男人身边站着一个女人,一个令不少男人都有些发呆的女人,这个女人论及姿色气质都绝对不逊色此时此刻最显眼的洛阳双艳荣娇娇、董淑妮。
女人的神情冷漠,如同一座冰山,只是这座冰山的视线却在人群中搜寻。
“跋锋寒,此人不是近年来在中土名声鹊起的异族高手吗?”不少人都已经忍不住暗中议论起这个人来了。
墨清池神情不变,只不过对于任何事情仿佛都不感兴趣的熊霸天的眼神却已经变了,他眼神炽热的瞧了那个自称跋锋寒的年轻人一眼,而后低头望向墨清池。(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霸道铁锤
第三十六章、霸道铁锤
墨清池没有机会开口,一人已经站立起身,这人正是衣衫褴褛破旧服饰的黄山逸民欧阳希夷。
早在那一男一女闯进大厅之时,大厅内近六百名宾客便如潮水般扩散开来,在这一男一女和欧阳希夷、王通、王世充三人中间留下了一块非常宽敞的空地。
此时欧阳希夷站立起身更是在座不少宾客都乐意见到的,随着这位四十年前就已经成名于天下的绝代高手起身,刹那间一种令人窒息的气势便如潮水间瞬间充斥了这个大厅。
“好,英雄出少年,来人和突厥的毕玄有何关系?”
跋锋寒长身而立,他的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冷声道:“原来阁下竟然是黄山逸民欧阳希夷,难怪眼力如此高明,不过在下非但与毕玄毫无干系,而且还是他欲得之而甘心的人。”
此刻望着这位叫跋锋寒的青年,在座不少人都闪过一抹凝重。眼前这人竟然可以在欧阳希夷那万夫莫当的气势之下风轻云淡竟然还隐隐可以有分庭抗礼之势,此人的武学造诣绝对非常小可,要知道黄山逸民欧阳希夷绝对可以算得上中土顶尖高手,即使四大门阀阀主也未必可以稳压此人。
王世充眼中精芒闪过,他忘了一眼神情自若的宅院主人王通,眼中流露出王通非常明白的意思:“突厥出现如此高手,并非好事,不如将此人留在中原。”
这种留自然不是普通的留,只有死人才可以永远留在中原。
王通只是淡淡一笑,王世充和王通并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对这位既通文又晓武的绝代奇才还是非常了解的,但此时此刻却也不明白此人的意思,因此也只能默默关注事情的发展。
欧阳希夷长身而立,身上那恐怖的气势已经令不少人面色有些苍白了,他的眼中也闪过了杀机,异族出现如此厉害的青年高手,倘若再过个几十年甚至十几年,岂非又是一个武尊毕玄,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已经涌现出了杀机,他余光瞥了一眼靠在椅子前的那柄剑。
跋锋寒视线一直始终盯着欧阳希夷,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幕,他的眼中非常没有忌惮,反而流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他这一次前来中土岂非就是挑战天下高手,他这一次来此繁华之地岂非正是因为打探到了有几位值得他出手的人出现了……
因此此时此刻他没有一点恐惧,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都涌现出可怕的战斗意志,他是一个无论什么时候都准备交手的人。
沉沙剑并没有握在手中,欧阳希夷已经准备握住了尘沙剑,只不过那柄已经多年没有握在手中的剑出鞘,这种杀机四伏的对峙局面却被一记刚猛无俦的大铁锤的惊破了。
大铁锤如流星一般狠狠砸向正在和欧阳希夷对峙的跋锋寒,这一个铁锤至少有三四十斤中,可砸出的力量与出手却远远比不少武者拔剑的速度还要快,眨眼之间铁锤就已经砸到跋锋寒的眼前。
跋锋寒身边的女人自然注意到这个大铁锤,但她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冷冷望着一侧来的同伴面对铁锤砸死的危险。
倘若这一个大铁锤就可以砸死跋锋寒,那跋锋寒这一路之上至少死了七八十次了,虽然跋锋寒也被这气势滔滔的铁锤惊了一下,他左手拔出腰间的长刀。
长刀闪烁精芒,一闪,只听见砰的一声,气势如虹击至的铁锤却忽然在极力之时猛然静止,最终落在跋锋寒的脚下。
闪电收刀回鞘,跋锋寒才欲开口,但还没有开口,就感觉脚下一股可怕的力量,刹那之间这个大铁锤又飞腾而起向着他的前方飞去,最终落在一位九尺又三的魁梧精壮大汉的肩膀上,大汉的眼神沉冷望着他,在这一瞬间他甚至产生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的错觉,嗡嗡如雷霆般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你是跋锋寒,你是近年来和多情公子侯希白、影子刺客杨虚彦、江南双胸林士宏、任少名齐名的异族高手跋锋寒?”他的言语绝对的冷静,没有一丁点情绪波动,因此任何人也难以从他的这句言语中琢磨出什么意思。
倘若一般人问这句话,他懒得回答,可眼前这投掷出大铁锤而后在电光火石之间从他脚上拿走大铁锤的这位神情如同铜铁浇铸的大汉显然是有这个资格的,因此他神情平静淡淡道:“如果天底下没有第二个跋锋寒,那这个人就是我了,你呢,你是谁?”
大汉没有迟疑,他依旧没有一丁点情绪,他道:“我叫熊霸天,现在我再问你第二个问题,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跋锋寒玩味一笑,他瞥了一眼宅院主人王通和已经因为熊霸天的出现坐下身的欧阳希夷,道:“听说今日大儒王通的寿辰上会出现几位难以一见的高手,某心驰神往,因此来了。”
大汉冷冷道:“因此你不是来贺寿的,而是来找麻烦的。”
跋锋寒呆了一下,苦笑叹道:“若站在你的观点上来说可以这样讲。”
大汉点头:“好,很好,你是来找王通的麻烦的,而我是来找你的麻烦的,因此你准备如何?”
跋锋寒也没有迟疑,他望着眼前这位大汉道:“你认为我应当如何?”
大汉道:“我不知道你想如何,但我已经决定找你的麻烦了,因此你即使想要摆脱我这个麻烦,那就必须拿出你的本事出来。”随即大汉肩膀一抖,挂在后背上的那个大铁锤随着铁链的摆动瞬间握在了熊霸天的手中。
熊霸天的言下之意显而易见,你想要把握我这个麻烦就必须胜过我手中的这个大铁锤。
跋锋寒自然也是明白的,他的眼中一闪而过精芒,眼中带上了一抹玩味的笑意,瞥了一眼正望着这一幕的王通,笑道:“你似乎并没有得到此间主人的允许。”
他的言语才落下,铁锤便随着熊霸天腾空跃起狠狠向着他如泰山般砸下,可怕的气息令人窒息的危险令跋锋寒只好止住了嘴巴,他已经看出来了,眼前这位一言不合就出手的大汉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不管在哪里,只要这个人想做,又怎会考虑其他人的想法呢?想到这里,他不有回想起刚才对那个人的言语,不由自嘲。
他闪电后撤,而后瞬息之间拔出右边腰间上的那柄剑。
他的左边是刀,右边是剑,任何人都看得出这个人不但善于用刀,而且也善于用剑,只不过至今为止还没有人知道他的刀法剑法已经臻至什么境界,自与武尊毕玄一战后,他来到中土以战养战,武学造诣已经是一日千里,至今他已经很久没有遇上可以令他全力以赴的高手。
他脚踏极其玄奥的步法,持剑直戳熊霸天的腹部,而只见熊霸天随手将手中铁锤一抛,而后再用铁链一拉,改变铁锤的方向,铿锵一声,火花四溅挡住了跋锋寒这一必杀之剑,随即边也不停顿,径直反攻,似乎不取对手性命,誓不罢休。
两人交锋才不过三四招就已经令在场众人惊叹不已,他们既惊叹这两人在兵器上的造诣,也非常好奇这个自称熊霸天的大汉的身份,在他们的记忆中江湖上最精彩绝艳的人中绝对没有熊霸天这个人。
不过此时此刻任何人也不能不承认,这位籍籍无名之辈武学造诣的确非同小可。
此时此刻哪位站在墨清池身边的白衣公子眼中的异色比常人更加明显,他视线轻瞥了墨清池一眼,眼中流露出了询问之色,墨清池望着决斗中的两人,但眼神还是注意道了这位白衣公子的视线,他以极低的声音开口道:“他的一身外门功夫天下少有人敌,一手铁锤使用得更是天下少有,不过如果没有了铁锤,那他的武功就要大打折扣了,这一点你是见识过的。”
白衣公子半信半疑,以前他也从他的母亲口中听说过这种江湖奇人,可这种江湖奇人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还是难以置信,只不过面前男人虽然阴谋诡计层出不穷,但似乎并没有对他说过谎,因此他不能不信。
墨清池仿佛一点也不在乎这场决斗,似乎根本不在乎熊霸天的生死,他微笑望着白衣公子,问道:“单公子如此有闲情逸致来此看石青璇大家,想来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差不过了。”
白衣公子冷冷瞥了墨清池一眼,似乎他对于这件事并不愿意提起,只不过墨清池似乎并不知道这位白衣公子的想法,他轻叹道:“我其实宁愿你选择第二种,也不愿你选择第一种。”
白衣公子已经皱起了眉头,但墨清池却依旧自顾自道:“你若选择第二种,那或许你就会成为我的夫人,到时候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只可惜你选择了第一种。”
白衣公子并不是一个不知道场合的人,可此时此刻她却已经忍不住发怒了,直接一拳印在墨清池身上。
她是含怒出拳,这一拳的力道自然是非同小可的,墨清池坐在轮椅上,此时此刻被这一拳的力道,直接划了出去,倘若不是身后有侯希白,恐怕他和他的轮椅会引起更大的sao乱。
白衣公子刚刚出拳,他就已经后悔,随即看见正观看熊霸天和跋锋寒交锋的王通、欧阳希夷等人余光已经向他这里扫过来的时候,他不由低了低头。
墨清池面上也闪过一抹歉意的笑容,他滚动轮椅来到白衣公子身边,指了指白衣公子的头发,又指了指自己,脸上的歉意更加浓重了。
王通、欧阳希夷神情舒缓了一下,欧阳希夷立刻瞥过视线,性子一向潇洒的王通竟然还冲着墨清池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白衣公子低着头自然是看不见的,不过侯希白却注意到了这一幕,望着那位低头的白衣公子,不由暗自轻叹了口气。
忽然,一声彭的巨响,将所有人的视线都拉至已经进行得如火如荼的决斗之上。(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他说得是我
第三十七章、他说得是我
嘭的一声巨响,大厅内一片狼藉。
铁锤横扫而出,如脱缰野马,肆无忌惮,任意在大厅内驰骋,十几招过后,谁也都没有想到这位携带无匹可怕气势甚至连欧阳希夷都并不太看在眼中的异族青年竟然在这位九尺三的魁梧大汉挥招出击之下,气势被彻底压制。
和跋锋寒一同抵达王通寿宴的白衣女人望着那位大汉,眼中亦闪过一抹诧异,显而易见在她眼中看来跋锋寒的气势被这位魁梧刚猛大汉压制显然也是一件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
跋锋寒神情平静而从容,这一战对于他来说绝对算不上最惊险的一战,即使除开与武尊毕玄交手的那一战以外,他至少可以找得出七八场比这一战还要惊险的决斗,事实上这一次决斗的过程全然都被他掌控,可眼前这位大汉的武功表现却出乎他的意料,虽然决斗的过程全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不过他的气势却彻底被这位奇异大汉的流星大铁锤压制而下,甚至即使他想寻找反击的法子也难以为继。
每一次与这位大汉的交锋碰撞,他可以明显感觉双手的颤抖,他深深叹了口气,随即左手也准备拔出插在腰间的那柄刀。
知道跋锋寒的人都知道跋锋寒最大的本事并非在于剑上,也并非在于刀上,而是在于刀剑之上,跋锋寒左手使刀右手使剑,招式攻防一体,这才是令至今中原高手都为之头疼的事情,此刻见跋锋寒拔出刀剑,显而易见并不打算再隐藏势力,可就在这时候,那位叫熊霸天大汉的表现却令人瞠目结舌。
任何人都可以感觉这位大汉那无与伦比的气势,此时此刻他却忽然手腕一抖,竟以铁链收回了刚才将大堂搅得天翻地覆一片狼藉的大铁锤,身如松立,一双冷漠而炽热的眼中闪过并不掩饰的赞赏神色。
他此时收手无疑是给跋锋寒出手反击的机会,只要这一刻跋锋寒同时运转刀剑,那熊霸天当必败无疑。原本跋锋寒已经准备拔剑出刀了,可见到眼前这位大汉忽然做出如此奇怪的动手边没有立刻出手,饶有兴致非常有风度的望着面前这位大汉。
大汉冷冷开口道:“你很不错,不愧是可以和多情公子侯希白齐名的人,我的确不如你,只可惜在我看来你其实也不如一个人。”这是一句非常普通的话,可这时候说出这样的普通言语却表现得极为不同,没有人可以想到即使跋锋寒也难以想到熊霸天竟然会在此时认输。
跋锋寒原本是不准备开口了,可听见熊霸天的这句话却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他道:“我不如谁?”他的脑海中想起了一个人——多情公子侯希白。
从这位大汉的忽然出现口中提到的第一个名字就是多情公子侯希白,显而易见这个人和多情公子侯希白有着不浅的关系,只可惜他这一次是猜错了,他一点也不了解熊霸天又如何可以揣测得出熊霸天的心思呢?
熊霸天冷冷望着眼前这位刀剑双绝的异族高手,并没有开口说什么,他的视线只是已经扫向了侯希白,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跟着熊霸天的视线而移转,也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熊霸天口中的人就是多情公子侯希白。
任何人都不能不承认在侯希白那一块的人,只有多情公子侯希白最有名气,武学造诣也应当是众人知晓得最高明的,当然还有一个人是除开的。
这个人就是刚才一拳将墨清池击倒在地的白衣公子,当熊霸天道出这一句言语的时候,他就已经将视线再一次移转在墨清池的身上,跋锋寒的声音才落地,他就看见坐在轮椅上的青年慢慢滚动着轮椅,轻声道:“是我。”
他的这一声声音并不算大,只是此时此刻大厅一片寂静,任何人都已经听见了这一道声音,可此时此刻却也依旧没有几个人将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而是停留在已经帮他推着轮椅向着跋锋寒、熊霸天走来的侯希白身上。
等他坐在轮椅上望着跋锋寒说了第二句话的时候,一时间所有人都才将视线聚集在这个看上去有些孱弱甚至可能残废的青年身上,他眼睛清澈而明亮,如同一汪池水,望着跋锋寒,一字一句慢慢道:“是我,他说得是我,准确来说他是说你不如我。”
跋锋寒望着已经退下的熊霸天,熊霸天神情自若,面上更没有一丁点反驳的意思,显而易见这个熊霸天口中的人岂非正是这个看上去苍白病态的青年人。
他有些不愿意相信,可此时此刻却也不能不相信。他并没有见过墨清池更不知道墨清池叫什么,但他认出了一个人,一个推着轮椅出现在墨清池身后的人。
多情公子侯希白,近年来中原武林最有名的青年高手,这个看上去苍白消瘦的青年竟然可以让多情公子侯希白如此纡尊降贵,难道真是一位难得一遇的高手。
他的眼中一闪而过的轻蔑,随即转为凝重,望着这位神情言语都显得无匹随意而轻松的青年。
任何人都应当看得出墨清池表现的无匹轻松,仿佛这里本就是他的家一样,可以在这种地方,可以在如此万众瞩目的地方表现得如此随意的人,就算没有高深的武学造诣,这份修养心思也足矣令人诧异不已。
墨清池的眼神随意而宁静打量了两眼跋锋寒,他慢慢道:“我知道你并不相信我可以胜过你,只可惜你不能不相信,因为此时此刻我要出手你已经死了。”他神情随意,言语平淡。
可这脱口而出的言语却让这个已经死寂的大堂添上了一片森冷杀机,一股磅礴的气势瞬息间自跋锋寒身上涌现而出,刹那之间一种刚才众人从欧阳希夷身上感觉得可怕压力再一次出现在心头。
侯希白面上露出了苦笑,他实在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墨清池一出手竟然就结下如此死敌,只不过他却也非常好奇,这位被一向聪明绝顶无匹骄傲的阴癸派宗主祝玉妍奉为魔傅的人究竟有几分本事。
大厅一片死寂,跋锋寒眯着眼睛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冷冷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出手呢?”
墨清池依旧云淡风轻,他淡淡道:“我知道你来中原是寻找武道高手,以以战养战的法子帮助你提升武道境界,因此的出手难免会有时候失去分寸,至今倒在你刀剑之下的人已经不少了,我其实原本也想今天杀了你,彻底扬名天下,只可惜这中间发生了一件事,我已经决定不杀你了。”
跋锋寒双手握住刀剑,冷冷盯着面前这个男人。
墨清池眼中略过一抹冷光,凝视着跋锋寒,他道:“刚才你至少有十三次机会杀掉熊霸天,但你每次都没有任何迟疑放过了这些机会,因此今日我会败你,但不会杀你。”
跋锋寒没有说话,只不过他的神情却已经显得非常阴沉了,十三次机会?他的眼中闪过一抹不解。
刚才他和熊霸天交手的时候的确有不少机会以极其巧妙的法子杀掉熊霸天,只是并非十三次机会,而是十二次机会?眼前这位青年仅仅可以从观战之中就可以看出熊霸天那大开大合,纵横捭阖的招式中的破绽,那岂非也能洞悉他招式中的精华?此时此刻他已经不能不凝重了,显而易见面前这个人的确是一个极其厉害极其可怕的对手,或许是他自遇上武尊毕玄以后最可怕的对手。
倘若是寻常人此刻已经有些畏惧了,面对这样一位言语之中似乎已经洞悉一切的神秘高手,肯定心中思忖已经退走了,可跋锋寒却没有,他眼中反而闪过极其炽热的战意。
他忽然将刀剑都插入鞘中,做了一个中土的礼仪,道:“在下跋锋寒,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跋锋寒身侧的女人望着跋锋寒眼中一点也不掩饰的惊讶,她虽然和跋锋寒相遇时间不长,但也知道这个性子冷酷淡薄的人其实无匹高傲,可此时此刻显而易见已经放下了高傲。
墨清池似乎一丁点也都没有注意道,他凝视这跋锋寒道:“我叫墨清池,你可以记住这个名字,只是你下一次在找我的时候希望你考虑清楚,我虽然并不喜欢杀人,但非常讨厌麻烦。”
——一位时时刻刻都思忖对付自己的对手岂非是一个麻烦,面对这样一个麻烦最好的法子岂非就是彻底出掉。
唯一可以将麻烦彻底除掉的法子自然就是杀人了。
墨清池仿佛一点都不在意众人的眼神,也一点不在意对手的神情,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侯希白一眼,侯希白立刻明白墨清池的意思,将墨清池的轮椅再继续退前两迟,而后手气轮椅下的滑轮,墨清池就安安静静坐在这把椅子上,坐在跋锋寒的面前。
他的坐姿和平时没有一丁点不同,神情也和平时基本一样,唯一不同的时候他已经握住平时很少握住的剑。
那是一柄宝剑,任何一个有眼力的人都应当看得出的宝剑,宝剑握在墨清池的手中,他眼神清澈而明亮,盯着同样冷静从容的跋锋寒,他伸手示意,说了一句话:“你可以出手了,无论你怎么出手都可以,你只有一招的机会。”
跋锋寒的面色剧变,他很少有情绪波动的时候,可此时此刻他的情绪却已经产生了无匹剧烈的波动,他知道坐在他面前的人是一个他从未遇见过的奇异高手,他知道许多奇异高手有自己的行事作风,但倘若一个武学造诣极高的人遇上一个坐在轮椅上冷漠对他说你可以出手了的人,那这个人会如何呢?
此时此刻跋锋寒还很克制,他剧烈变化的情绪在一瞬之间就被他压制了下来,他眼中冷光闪烁,冷声道:“墨兄的意思是我可以出手了?”
墨清池道:“是的,你可以出手了,无论你怎么出手都可以,但你只有一招的机会。”他的言语已经镇定而平静,眼神依旧清澈而明亮,他望着跋锋寒。
此刻所有人都已经忍不住惊讶起来了,可此时此刻却也没有一个人认为这个叫墨清池的人是在开玩笑,又有什么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
这一刻原本不少对跋锋寒这个横扫中土武道的异族青年高手非常好奇的人,这一刻几乎全部都将安好奇转移至这个姓墨,叫墨清池的青年人身上。(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锋寒七式
第三十八章、锋寒七式
狂妄、自负。
此时此刻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在墨清池的身上贴上了这两个标签,根本没有人想得到这样一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青年身上竟然有这两种罕见的标签。
坐在轮椅上等待对手出剑,古往今来似乎也没有几位武者面对强敌之时竟如此做过,跋锋寒也没有遇见过,正是没有遇见过,当他第二次听见墨清池的那句话的时候,他的面色已经惨白了。
所有人都已经将视线投向了墨清池,包括王世充、王通、欧阳希夷、洛阳双艳都已经望着墨清池,显而易见此时此刻的墨清池已经算得上当之无愧的主角,即使寿宴的主人也没有法子在此时此刻抢夺这个人的风头。
当然坐在商贾中的荣凤祥也眯着眼睛在荣娇娇的陪同下默默注视着墨清池,他的脸上依旧带着一日既往的和善笑容,只是一双看上去温和的眸子此时此刻多了几分精明与凌厉,他身边坐着荣娇娇眼中依旧在开始闪烁着光芒,一侧的董淑妮也非常好奇望着墨清池,她很好奇这个男人为什么可以引得自己的闺蜜竟然如此痴迷,她知道自己的闺蜜一向视男人如粪土,即使偶尔和一些英俊有才的男人关系暧昧,但也是随时抛之弃之,可眼前这个叫墨清池的男人显然不一样,她以女人的直觉可以肯定绝对是不一样的。
荣凤祥的右侧坐着得是上官龙,上官龙手中持着他名震天下的铁拐,只不过他并非是颓废的老人,他的身躯依旧崩得很紧很直,任何一个看见上官龙的人都会生出一种感觉,这个人简直就是铁打的,无论任何人也休想打败这个人。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的,自从上官龙接任成为洛阳帮主以来已经有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时间有不少人挑衅过上官龙的威信,然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成为上官龙脚下的亡魂。
因此现今的上官龙当之无愧算得上洛阳帮威信第一的人,只是这个在常人眼中如同铁打的汉子这一刻眼中却流露出与平时冷肃阴沉截然不同的神色,一双平日炯炯有神的眸子中更是闪过一次惊疑复杂的光芒,而是全然不像气吞山河的洛阳帮帮主,视线时不时朝着面无表情的荣凤祥瞥去。
此时此刻倘若看见这一幕的人都会明白,这是一个人向另外一个人询问意见时候的表情。
荣凤祥面上四周没有一丁点变化,他仿佛从未了众人眼中的上官龙一样,他的人他的心仿佛也变成了铁打的,此时此刻的他的神情虽然还是和善,可眼眸中凝视着正在对峙的墨清池、跋锋寒的时候流露出一抹不可测的光芒。
显而易见他岂非也是在思忖。
——自墨清池加入阴癸派以来,阴癸派行事边开始变得出人意表了,这一点荣凤祥是知道了,他也感觉得出随着墨清池加入阴癸派,阴癸派更是有蒸蒸日上的趋势,这原本是一件好事,至少初期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好事。甚至他曾经也思忖请墨清池前来洛阳作客,只不过随着事情的发展,这间好事变得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他和阴癸派是盟友,盟友的强大固然是一件好事,可盟友一点太过强大岂非是一件坏事?谁能保证这个盟友会不会忽然一口将你吞下呢?
荣凤祥已经开始担心了,两年前墨清池这位魔门魔傅将手伸到突厥、高丽等地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担心了,他开始担心阴癸派发展得实在太快,他担心自己在阴癸派眼中太早失去分量,因此这次魔门大会的生成也岂非正是他一手推到的。
他原本想除掉墨清池的,或许除不掉墨清池,至少可以让墨清池收敛身上的气焰,可此时此刻望着正在和跋锋寒这位异族高手对峙的墨清池时,他忽然明白一件事了,一件或许他早已经明白,但一直不愿意明白的事情:天已经变了。
望着此时此刻的墨清池,他仿佛望见了当年举手投足之间就可以引起天下色变的邪王石之轩,而且这个墨清池给他的感觉比起当年的邪王石之轩更盛。
这个人有着当年邪王石之轩所没有的沉稳老道。
此时此刻他的面上没有一丁点表情,心中却已经遐思万千了,他隐隐明白这是墨清池故意在他面前表演得这一出,只不过他至今还并不明白这个人做出这一切的意思,因此他不言不语,静静观战。
死寂,一片死寂。
所有人仿佛在墨清池言语落地的瞬间都已经成为了哑巴,跋锋寒也成为也哑巴很长时间,他才张开嘴巴说话,他的眼睛从墨清池的身上最终落在墨清池的剑上,随即再凝视着墨清池,问:“墨兄难道准备就在轮椅上拔剑吗?”
墨清池神情平淡:“我一向都在轮椅上拔剑。”他说道这里故意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迷离的神色,他的心思在一瞬间仿佛已经非得很远很远了,他慢慢道:“世上令我起身拔剑的人实在并不多。”
显而易见言下之意跋锋寒你并不算其中之一,这言外之意他明白,但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了,他是一个不愿意占人便宜的人,只是倘若有人自寻死路让他占便宜,他也不介意,他是一个非常实在的人,因此他此时此刻没有说话了。
他双手已经按在腰间的刀剑上,他的眼睛也已经盯着墨清池的手。
墨清池的手也已经移动在剑柄上,一个高手可以从对手握剑的姿势拔剑的手法知晓这个人的修为境界,跋锋寒便是此中高手,他从墨清池握住剑的姿势可以看得出这位看上苍白虚弱的青年绝对是一个剑道高手。
他这一路以来见过不少剑道名家,但没有那个剑道名家的握剑姿势可以比得上眼前这个看上去苍白不堪的青年人。
望见这一幕,原本就没有存任何侥幸之心的他神情不有更沉重了,不过他却也更激动了,他的双手握住了腰间的刀剑,他已经准备出剑了,他的身上弥漫出一股比刚才更可怕更磅礴的气势,刀剑还没有出鞘,这种恐怖的气势已经令大厅内大部分人都目眩神迷。
不少人在这股压力之下面色更是苍白如纸,一退再退。
王通皱了皱眉,张了张嘴,但并没有说什么,他原本是准备出手阻止跋锋寒的,只不过他的老友欧阳希夷对他摇了摇头,因此也唯有作罢。
王世充并不在意这场决斗的胜负如何生死如何,此时此刻他全然是以一名观战者的姿态望着两人角逐。
这段时间他为了对付瓦岗寨和江淮军已经用尽了心力,今日的这场决斗却是让他放松了不少。
墨清池坐在轮椅上,坐在气势的中心,他的面色依旧还是原来的苍白,他的手也依旧是握着剑柄,他的人和刚才一样依旧没有一丁点变化,他的眼神平静而淡漠望着跋锋寒。
跋锋寒也盯着墨清池,他望着墨清池的眼神,他忽然发现眼前这个人其实也是一位本就不在乎性命的人,不仅是别人的性命,自己的性命也是一样,他甚至可以从眼前这人的眼中看见了一种必胜无疑的信念,这种坚不可摧的信念。
他的心中产生一抹波动,但很快被他压制下来,他是一个决斗行家,自然是知晓这次决斗只要有任何分神那就会成为最致命的破绽,他可以败,但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败。
正是夏日,天上骄阳如火,即使这里是王通特意寻得乘凉大厅,只是依旧炎热难挡,可在这一瞬间,忽然四周气温骤降,一瞬间仿佛步入隆冬一样。
这时候所有人的呼吸仿佛都停止了,所有人视线盯着跋锋寒,跋锋寒的刀剑已经出鞘。
刀与剑拔出鞘的瞬间仿佛失去了形容,刹那剑在跋锋寒的手中已经化作了两道精芒,光芒吞吐不定,流露摄人心魄的寒意,朝着墨清池快速戳直。
和跋锋寒同来的哪位女子望见这一幕眼中仅仅闪过一抹惊讶,随即有时诧异。
她和其他人不同,他不但距离跋锋寒墨清池的极近,而且师承可以算得上天下第一剑道名家,对于剑之一道的理解不可谓不深,她明显看得出坐在轮椅上的墨清池此时此刻圆如太极,全身上下绝对没有一丁点破绽。
因此此刻跋锋寒绝对不应当出手,一旦跋锋寒出手那就等同出露出了破绽,对于高手来说只要抓住一丁点破绽就可以瞬间结束战局。
她也看得出这个坐在轮椅上的青年绝对是剑术之中的高手,因此虽然她至今看不见跋锋寒身上的破绽,但也并无法肯定这位叫墨清池的年轻人也不会寻到。
此时此刻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够理解为什么跋锋寒会出手,这一点只有跋锋寒自己才能明白,他此时此刻绝对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了,倘若继续拖延下去那他将再没有机会出手了。
他在寻找墨清池周身破绽的一瞬间忽然发现自身的气势不但被这个人全部压制,而且自身的武道意志也在和这个人三言两语的谈话之中逐渐崩溃,他甚至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可以胜过面前这个叫墨清池的人。
这是一种他以前从未遇见的情况,这即使面对强大如武尊毕玄都没有遇上的情况,可此时此刻却遇见了,这是一种令他无匹恐惧的情况,对于他来说这种情绪的出现简直比死亡还要命。
一个人的武学造诣不行还可以通过后天的修炼加强,倘若一个人的武道意志被人摧毁,那想要再恢复过来却是难于登天了,因此这一刻他已经不能不拔出腰间的刀剑,他使用出平生以来最高明最精髓的招式来对付眼前这个不动声色之间就险些摧毁他的武道意志的人。
这一刻他心中有些不甘,但也不能不承认眼前这位叫墨清池的青年人的确是无匹可怕的对手,无论在武道上还是其他的方面,都绝对可怕。
锋寒七式,这是他自创得一套招式,这一套招式只有七招,然而正是他凭借这七招,纵横天下,甚至横扫中原未逢对手,至今他已经使用出了塞外戈声、狼烟四起、黄土埋骨、热沙铄金、海市蜃楼、旷野惊雷这六招,第七招他创立出来之后边并没有使用出来,他在看来现今没有人有资格迫他使用出这一招。
这一招重气势,一招既出,就需有舍我其谁,纵横天下睥睨苍生的气势。
如今他左手催刀,右手掣剑使用出这一招,但此时此刻这一招却没有了睥睨天下的霸气,反而有一种无匹惨烈而悲壮的气势,仿佛发出这一招的人明知要败,但亦要一战。(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一剑
第三十九章、一剑
跋锋寒已经出招。
刀剑合击,使用出了他平生以来最精妙的招式,这一招大漠风暴挥击而出,坐如山岳的欧阳希夷面上也不由开始一阵色变,早在跋锋寒闯进大厅之时,他就已经看出这位异族高手的武学造诣的确不浅,但这位异族高手的武学造诣依旧还是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望着这一招,他心中亦不由思忖,倘若是自己是不是可以胜过这位叫跋锋寒的少年呢?这一刻他忽然发现他自己也没有一丁点把握,脑海中浮想联翩,可现实中视线已经望向了哪位优雅宁静坐在椅子上的青年人。
青年人脸上至始至终都保持着一种极淡极淡的笑意,即使在跋锋寒出手的时候,他面上的笑意也没有断过,甚至他望着跋锋寒的这一次出手,他面上的笑意更浓重了,一双似乎可以看穿世间一切虚妄的眸子此时此刻凝视着向着他携万夫莫当的刀剑之势袭杀而至的跋锋寒。
在这一瞬间跋锋寒甚至脑海中忽然生出一种必败无疑的错觉,虽然这种错觉仅仅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逝,可心中却已经如阴影弥漫在心,挥之不去。
铿!
一声非常清脆的响声,只要是一名武者都应当清楚这是拔出兵刃的声音,此时此刻除开跋锋寒以外还有谁会拔出兵刃呢?还有谁有资格拔出兵刃呢?显而易见除开哪位坐在轮椅上的青年以外再没有其他人了。
墨清池拔出了剑,拔出了那柄没有杀人的剑。
一双双眸子望着墨清池拔出了剑,可大部分人望着墨清池拔出剑的那一刹那却彻底惊呆了。
墨清池看上去绝对不是一个力气极大的人,看上去也绝对不像是一名武者,更多则是像一名文弱书生,可此时此刻这名看上去像文弱书生的青年拔出剑的时候几乎没有一个人脑海中会存在这种无匹荒谬的想法了。
墨清池拔出了剑,他拔出剑的手法不但优雅正确有效,而且拔出剑的速度亦是奇快,剑出鞘的瞬间,在做七百多名宾客,可以看清楚墨清池拔剑的人不过区区二三十人而已。
很难想象一个人会在拔剑上面有如此奇快的速度,很难想象一个人会在拔剑的上面下如此恐怖的功夫。
这一刻看清楚墨清池拔剑的人譬如王通、荣凤祥、欧阳希夷、侯希白、王世充、上官龙、青霜派陈元致等人心中也不由肯定墨清池最开始面对跋锋寒这位异族高手时候哪句狂言:你只有一招的机会。
如此快的拔剑术,如此高明的拔剑手法,如此可怕的招式,如此冷静的思绪,如此高明的时机判断,恐怕任何一个人倘若在这位年轻人面前留下任何一丝一毫的破绽那绝对是一件无匹可怕的事情吧。
剑已出鞘。
大部分人仅仅可以听见拔剑的声音,但看不见出鞘的剑,剑实在太快,一瞬间就仿佛化作一道飞火流星,直直朝着跋锋寒的的刀剑戳直。
这一剑仿佛就是速度的化身,这一剑仿佛就是以速度取胜,可事实上真是如此吗?至少在跋锋寒眼中看来并非如此。
跋锋寒看见这一眼,瞳孔已经骤然猛缩,这一剑看上去虽然是直直朝着他的胸口迫击而至,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倘若这一剑真是倚靠速度取胜,那跋锋寒自信此时已经胜了,而并非眉头紧缩,这一剑看上去直指向着戳直,可实际上却变幻不定,望着这一剑的瞬间,他已经从这一剑中感觉到至少十七八种变化,而每一种变化都可以针对他的刀剑做出相对应的变化,每一种变化都可以在瞬息之间取下他的性命,还有一点是他最为惊讶也最为恐惧的,他没有想到他眼中看见的这一剑不断在变化,而且在不断生出其他的变化。
这一剑看上去虽然是速度的化成,可在变化之上却已经臻至穷极之境界,他原本刀与剑上都还留有后手,可此时此刻在这不断生出变化的剑上,他的后手却显得没有任何意义,此时此刻他甚至已经开口后悔,他后悔为什么留下后手,为何不全力挥出刀剑做出殊死一搏呢?
一步错,不错皆错。
此时此刻跋锋寒面上已经露出了苦笑,他发现此时此刻今日之战倘若他不败,那简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有奇迹出现他不败也是一件极其不可能的事情,他先在与面前这人的谈话之剑身上的气势就已经被这人彻底压下,随后在和面前这位坐在轮椅上的人对峙的时候,他的武道之心已经渐渐崩溃,此时此刻他已经不能不出招。
倘若他继续寻找这个人身上的破绽而不出招,那只有等死,因此他只能殊死一搏。
他原本是还有一线生机的,只可惜这一线生机他也没有把握住,倘若他在这一招中不留下反败为胜之机的后手,而是破釜沉舟全力一搏,或许还有机会逆境反败为胜,只可惜这一点他也错了。
一个人倘若连续做错了三点,那如何不败?想要不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对手会露出破绽,露出致命的破绽。
可眼前这位对手呢?
眼前这位对手仿佛就是一尊神祗,他的出手冷静而周密,如下棋对弈的棋士步步紧逼,绵绵细雨,绝对不会给对手一丁点反败为胜的机会。
长剑挥出的那一瞬间,这一战就已经结束了。
欧阳希夷、王通、荣凤祥、侯希白等人望着那挥出的一剑,基本上就已经肯定了战局了,唯一有一件事情他们并不清楚墨清池的剑是不是会取下跋锋寒的项上人头呢?
剑巧妙的掠过跋锋寒合击的刀剑双杀,直戳跋锋寒的咽喉。
一寸。
一寸绝定生死。
只是墨清池在剑只要再刺入一寸的时候却猛然手腕一抖,手中的长剑一声剧烈的争鸣,随即剑自墨清池的手心脱落,但剑并没有立刻掉在地上,而是一种更快的速度开始做出方向改变,剑在跋锋寒的脖子前寸处转过一圈,最终又回到墨清池的手中。
此时此刻众人望见这一幕又是一呆,如此手法的确举世罕见,这需要多么高深的剑道领悟啊!众人吸了一口凉气。
一直冷眼旁观的白衣公子望着这一幕眼中以频频闪过堪称惊艳的光芒,至于洛阳双艳眼中更是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雀跃,特别是坐在荣凤祥身侧的荣娇娇眼神中的雀跃之意更加浓重,虽然她想要刻意掩饰,但终究难以掩饰住,还是被荣凤祥这尊老狐狸捕捉到,但此刻他已经没有闲暇心思理会女儿的这种想法了。
剑回到了墨清池的手中,墨清池随随便便将将插入剑鞘,他的左手则捧着一缕长发,他很冷静的望着眼前这位手中握住刀剑正指向他的跋锋寒,慢慢道:“一命换一命,熊霸天欠你一条命,你则欠我一条命,因此我们两不相欠了。”他说着扬了扬手中的长发,道:“我知道你是一定会来找我的,因此这一缕头发我便留下了,只不过下一次你来找我就是我的麻烦,而我对于麻烦一向不会手下留情,因此你最好有绝对的把握再来,否则你将永远没有第三次出手的机会。”
此刻跋锋寒沉默了,他的眼中再也没有面对千军万马都可以谈笑自若的神色,他的眼神一片阴沉,冷冷盯着慢慢转过身,在多情公子侯希白的推动下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站在一位白衣公子身侧谈笑的墨清池。
很久很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深深吸了口气,对着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的墨清池拱了拱手,叹道:“中原大地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日之败我跋锋寒输得心服口服,待来日我修行功德圆满再来寻墨兄指教。”
墨清池对着跋锋寒只是平静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傲然言语,对于已经败了的人,无论胜者说什么都是应当的,只不过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头。
跋锋寒苦笑不已,可心中却更是豪情万丈。
今日他原本是来找欧阳希夷、王通以及侯希白,顺便听一听石青璇大家的箫音的,可此时此刻他现在还有什么面目留在此地呢?他对着墨清池拱了拱手,随即准备离开。
不过他在离开之前,视线却瞧了和他一同前来的女人,一眼,女人依旧冷若冰霜,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并没有看他一眼,他无奈耸了耸肩,随即转身离开。
此时此刻那个冷若冰山的女人眼睛已经盯着墨清池,盯着正在和哪位白衣公子谈笑的墨清池,她立在人群之中虽然鹤立鸡群,但并没有说什么。
此时此刻显然已经不可能出现如刚才一样的惊艳的交锋了,大儒王通、欧阳希夷、王世充三人主持大局,很快宴会中又回复了欢快的气氛,似乎刚才只不过发生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墨清池坐在白衣公子身侧,轻声叹道:“你可知道刚才我为什么要和跋锋寒交手吗?”
白衣公子不说话,他知道和这个人无论说什么都是多说多错,因此干脆闭上嘴巴。
可有时候却也忍不住生出好奇心,他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开口道:“为什么?”
墨清池的笑容更灿烂了,他轻叹道:“因为你刚才看那个叫跋锋寒人的眼神,你的眼中闪过一抹我以前从未看见过的惊艳光芒,我不喜欢你看别得男人眼中有这种光芒,因此我出手了。”
白衣公子无语望着墨清池。
墨清池冷冷道:“因此我希望你能知道你其实根本不用注意其他的人,因为当今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比得上我更优秀了。”
白衣公子没有说话。
一侧的侯希白、熊霸天脸上却已经有了笑意,坐在距离墨清池身边不远处的王通、欧阳希夷、王世充三人先是一楞,面上也露出了微笑,他们的眼睛似乎又已经开始年轻起来,带上了非常青春快活的笑容,似乎已经回忆起当年的青葱岁月了……
王通、欧阳希夷两人对视一眼,仿佛下了一个决断,欧阳希夷慢慢站立起身,向着墨清池走去,可他才站起身,这时候却又停了下来。
此时此刻大厅上下也忽然安静了下来。
只有一道声音在大厅中响起。(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天籁
第四十章、天籁
一片寂静,只有箫声。
这箫声响起的极其奇怪,也极其突然,在场有不少精通乐器乐理之人,可耳畔聆听的箫声却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任何曲谱之上,曲调仿佛本就是这个吹箫之人随手挥来的即兴之作而已,不过这仿若天籁的箫声却已经令众人如痴如醉了,否则也不会令人声鼎沸的人群一瞬间寂静下来再也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呢?生怕惊扰了这位箫音主人的雅兴。
箫音忽然高昂慷慨,忽然幽怨低口,高至无限,低至无穷,由衷上穷碧落下黄泉之难以穷尽之感,此时此刻原本正在和白衣公子也就是女扮男装的单婉晶小声交谈的墨清池也不由停下了声音,闭目聆听,除此之外不少人亦有不少都陷入墨清池这种非常奇妙的状态,譬如原本走向墨清池的欧阳希夷此时此刻也已经停下了脚步。
其中最令人诧异得并非是他们而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一代大儒王通此时此刻面上更是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激动情绪,箫声响起的一瞬间,他的眼中立刻陷入追忆的情绪之中,随后下一刻神情变得非常复杂而激动,他既沉迷于琴音之中,视线又开始四周搜寻那吹箫之人,然而箫声仿佛自天上而来,四面八方而至,即使以王通如此高强深厚的功力一时之间难以搜寻到。
所有人都闭目聆听,一时间这个原本无匹喧哗的宴会瞬息之间仿佛已经变成了世外桃源一样,很难想象世上竟然会有如奇妙的箫声。即使对于石青璇的箫声一向不太感情需的熊霸天此刻也是闭上眸子,面上更是流露出没有任何掩饰的尊敬与惊叹神色。
故人云言为心声,此时此刻这个吹箫的人根本不用任何言语就可以凭借这一段妙手偶得,随手的即兴之作就可以让人知晓她的心事,如此高明的箫乐普天之下吹开箫道大家石青璇以外,世上还有什么呢?绝对没有其他人了,这个人绝对就是石青璇,可石青璇在哪里呢?
王通的视线还在搜寻,可心中却已经在聆听箫声的时候已经放弃了,他听得出这位侄女是淡泊名利不履红尘的隐士,因此他又如何忍心打搅这位侄女呢?因此心中即使有万般无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下一刻箫音又转,此时箫声仿佛在无声剑讲述众人心中的故事,即使哪位冷若冰霜的白衣女子面上第一次微微露出了动容神色。
一曲箫乐已毕。
魁梧健壮的欧阳希夷面上更是露出一种非常罕见的慈祥温柔神色,声音高昂道:“青璇仙驾已至,何不进来一见,好让伯伯看一看你多像秀心。”
虽然欧阳希夷也从这位侄女的箫声中听出这位侄女是不愿意见旁人的,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一问。
一声悠悠叹息声响起:“相见争如不见,青旋奉娘遗命,特来为两位世怕吹奏一曲,此事既了,青旋去也。”
一时之间,天地瞬间一片寂静。
虽然有人想挽留石青璇,可既然王通和欧阳希夷这两位被石青璇成为世伯的人都难以挽留住石青璇,又有谁可以挽留得住这个女人呢?
墨清池抬起头只看见一道青衣身影悄然间从他的眼前掠出了大厅,他仅仅只看见这个女人的身影而已,可仅仅只是那一惊鸿倩影却足以令人乐不思蜀,夜不能寐了。
墨清池轻声一叹,并不掩饰对着身侧的侯希白轻叹道:“原本我还想利用她的,可此时此刻听见这等纯洁无暇的箫音,我又怎么忍心下手呢?”
侯希白神情忽然变得无匹肃穆,冷冷道:“墨兄若做其他的事情侯希白或许不会理会,但这件事倘若墨兄有半点逾越,那在下也并不介意和你分出个胜负生死。”他的言语平淡,却无匹认真。
墨清池笑了笑,叹道:“现在我已经没有这种想法了,她本应当是那种漂泊于世外之人,实在不应当被我们这些俗人的红尘俗世卷入其中。”
侯希白望着墨清池,眼中闪过一抹感激神色。
两人的声音都压得很低,因此可以听见得人也只有身侧女扮男装的单婉晶而已。
单婉晶并没有说什么,他似乎根本没有再注意身侧的两个人,脑海之中都在回忆那段箫声,特别是后半段的箫声,她脑海之中再一次浮现了一些心思,不得不说今日之行,他却已经没有遗憾。
世上又有几人可以听到石青璇大家的箫音呢?如此箫声似乎真是来自于天上吧。
很快,寿宴又开始热闹起来了,可此时此刻已经有不少人提不起兴致来了,不过毕竟有王通、欧阳希夷、王世充等人在,众人很快又开始热情起来,觥筹交错,并不止息。
墨清池、单婉晶、熊霸天、侯希白和其他几位江湖人坐在一起用餐,他们是距离王通、王世充、欧阳希夷等人距离最近的一张桌子。
身边的这几个人墨清池基本上都是知道的,其中就有南平群第一大派青霜派帮主陈致远,还有上官龙,荣娇娇等人。
原本上官龙、荣娇娇是坐在荣凤祥、董淑妮、王通那一桌的,只不过却最终出现在他们这一桌,荣娇娇对于其他人依旧非常热情而好奇,对于他却稍微冷淡,仿佛一点也不为这个非常耀眼的男人而动心。
对于这些墨清池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太在意,自从上官龙、荣娇娇两人坐在他这一桌之前,他只是很平淡的瞧了两人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言语,不过对于神色的白衣公子单婉晶他倒是是不是言语几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墨清池边推着椅子在大厅内闲逛,暂时离席了。此时此刻的离席显然是非常不礼貌的,可经过刚才和跋锋寒那一战,此刻籍籍无名的墨清池现在显而易见已是身价百倍,因此虽然有些人不满嫉妒,但依旧没有言语。
墨清池在大厅内走了一拳来到哪位身上带着浓浓异域风情也就是和跋锋寒一起来得哪位女子身侧,女人坐在一桌她并不认识的酒宴上,不说话也不吃菜,只是冷冷坐着,显而易见这桌的人岂非绝对是非常尴尬的。
墨清池微笑的走到女人身侧,她望着这位看上去很眼熟的女人慢慢开口道:“听说王大儒院中善养花草,而且在下又手脚不便,不知可否请姑娘陪同一观?”
女人回头冷冷望着墨清池,依旧冷若冰山,但她还是开口了,她的声音非常清脆悦耳,但多了一种高不可攀的森寒之意,她冷冷道:“为什么?”
墨清池淡淡一笑,道:“或许是因为我知道一些姑娘想知道但又不知道的事情吧。”他说吧就自顾自的推着轮椅望着大厅外走去。
女人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起身跟上了,而且还主动为墨清池推着轮椅,离开了大厅。
此时此刻墨清池早已经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这一点自然是被众人看在眼中的,当然也被单婉晶、侯希白看在眼中。
侯希白望着单婉晶,他发现单婉晶眼中闪过一抹愤怒又黯然的神色,他明白这种感受,任何一个女人倘若面对前一刻那对你百般讨好但后一刻却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或多或少都会流露出一点这种情绪。
他只能摇头苦笑将墨清池悄悄对他交代的话对单婉晶开口道:“单公子应当知道这位墨公子是什么身份。”他这句话的声音说的不小,不但足以让单婉晶听到,也足以让坐在和他同一桌的人听见。
单婉晶先是一楞,随即眼中闪过一抹令人惊艳的光芒。
侯希白摇了摇头,只能露出一抹苦笑,或许这位单姑娘还不清楚,这个一直以来她都表现得非常冷淡的墨清池在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不弱的地位了。
不过旁观者清,外人如何能看不出来呢?
不过还有一点他也是有些意外的,当他对单婉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发现坐在他不远处的荣娇娇眼中也一闪而过的喜悦神色,这一刻他真不知道如何言语了,这一点他实在是难以想到的,毕竟这次推动魔门大会的人之一岂非有荣凤祥?
他抬头望了一眼已经消失在大厅中的墨清池,他心中也不有在思忖这个墨清池究竟要干什么呢?
他实在不明白,也实在不知道和墨清池离开得那个女人的身份,因此他又如何明白墨清池的用意呢?况且就算他明白这个女人的身份,恐怕也难以明白墨清池的用意吧。
——
令一桌,王世充毫不掩饰表现出了对墨清池的欣赏,他开口对王通开口道:“等下寿宴结束以后,不知王老可否为我引荐一下这位墨清池墨先生呢?据我看来此人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刚才和跋锋寒对阵之时所展现出来的谋略之道亦是堪称惊艳,倘若并非如此,那跋锋寒至少还有一战之力。”
这一点欧阳希夷也不有点头,武道并非是斗力而不斗智,有时候两位绝世高手对决,智和力同样重要,谁能把握住那刹那即逝的机会就可以锁定战局。
王通苦笑了一声,轻叹道:“此人我亦是有结交的想法,不过这一点你不应当要找我,应当要找我哪位忘年之交侯希白。”
王世充哈哈一笑,道:“多情公子侯希白既然是王老您的忘年之交,那我岂非还是找你即可?”
王通摇了摇头,并不开口说话了。
王世充和王通相交多年,自然是看得出王通已经同意了,他自也不再多言,举杯对着王通以示谢意,一口饮下杯中美酒。
荣凤祥面上已经流露着非常和善的笑容,可低头的时候眼中却闪过变幻不定的复杂的身侧。
当然在这个时候也没有人注意到有两个十七八岁的小子竟然偷偷得从大厅悄然间离开,最终溜出了一代大儒王通的府邸,更令人哭笑不得的时候他们身上的包裹中还带着不少酒菜……
王通寿宴能遇上如此极品的客人,也是数十年难得一见啊。(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傅君瑜
第四十一章、傅君瑜
院中有诸多鲜花,各种各样的奇异花草。
王通平生并无其他爱好,唯有讲学以及养花而已,在仆人的领路下墨清池以及哪位跟随跋锋寒而至此次寿宴的白衣女子立在花丛之中,花丛娇艳欲滴,只不过在墨清池眼中看来,面前这位冷若冰霜的佳人比起鲜花还更加明艳动人。
此刻,他以一剑之功迫得横扫中原武林的异族高手跋锋寒败北,身价早以非先前可以相提并论。不过他也还是有自知之明,无论他有着何种身份,只是在这个女人眼中都显得如粪土,微不足道,这个女人愿意随他来此只是因为不久前他提及得那个人而已。
坐在轮椅上,墨清池望着面前这位清丽无双的女子,凝视了半晌。在这以前绝对没有那个人如此凝视过她,即使和她中途相遇最终结伴抵达王通寿宴的跋锋寒也是如此,只是她忽然发现她竟然并不厌恶这个男人的眼神,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也只是长身玉立,平静与面前这位虽然凝视于他,但眼神却是无匹清澈绝对没有一丁点邪yin念头的男人。
半晌,墨清池慢慢开口了,他一开口这位心境已经如古井无波的冷艳女人此时此刻面色已经开始发生剧变,他道:“若以中原人的身份,我本应当除掉你,即使如此会得罪公认的天下三大宗师之一的傅采林,倘若因傅君婥,那我实在不应当杀你,毕竟你是傅君婥的师妹。”
这是一句非常随意的言语,可这随意的言语落下,这位冷若冰霜的女人面色已经开始了剧烈的变化。
在寿宴整个过程中言语不超过三句的女人终于再一次开口了,“你是什么人?”她这一次开口并不仅仅只是开口,因为她开口的同时手中已经握住了宝剑,那柄和墨清池昔日从傅君婥身上看见得极其相似的宝剑。
“你可以理解我为是你师姐的故人、朋友、对头。”墨清池轻叹了口气,他道:“这一点你不应当问我,而应当问你师姐。”此时此刻任何人都应当听得出眼前这个人和傅君婥之间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白衣女人自然是听得出来的,而且心中更是惊讶,眼前这人竟然知晓她竟然是傅君婥的师妹,现在她根本难以揣度面前这个男人究竟知晓了他多少秘密。
墨清池的面上至始至终都带着柔如春风的笑容,他微笑望着面前这个女人,沉吟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当是傅君婥口中的师妹傅君瑜吧,不能不承认你和她不但长相相似,而且气质也几乎都是如出一辙,只是有一点不同,你比她更显清冷。”
白衣女人没有开口,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早在跋锋寒和眼前这个男人对峙的时候,他就已经领教了这个男人的谋略智慧,她倘若不想被眼前这个男人寻到任何破绽岂非只有不言不语,她的制止力一向都非常强,平时就算控制三天不开口说话这也只不过是司空见惯的小事,可是面对眼前这个男人他却没有一丁点的把握。
墨清池仿佛一点也不在意这位白衣女子的态度,她的语调依旧柔和,可言语之中却依旧带上了一种不可掩饰的杀机,他慢慢开口道:“一个月前的扬州我曾救下了她一命,而后在我和她决斗的时候,她也饶了我一命,因此我和她两人本应当算作互不相欠,只是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占人便宜,特别是占女人的便宜,因此今日就算我知道你是她的师妹,但我亦不会对你出手,只不过还请麻烦你等见到她的时候为我转告她一句话。”
白衣女人依旧没有开口,清冷的眼神凝视着墨清池。
墨清池淡淡道:“关于杨公宝藏之时我墨清池绝不会泄露半句,可此时既然已经被义军‘漫天王’王须拔寻到蛛丝马迹,自然会泄露于天下,到时候以姑娘的能力或可令大隋陷入一片混乱,然而自身亦是难保,而且当杨公宝藏为天下人知晓之际,亦是在下不折手段抢夺之时。”
杨公宝藏,这四个字落地的时候,白衣女人的神情又已经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她的面色不能不发生剧烈的变化,她虽然才至中土并不算久,只是他也知道早在江湖朝堂上下传得沸沸扬扬的杨公宝藏。
天下甚至不停有人传得杨公宝藏者得天下?她实在难以相信面前这个叫墨清池人的言语,世界傅君婥竟然得知了杨公宝藏的下落,可此时此刻观看墨清池的言语神色,她又不能不信,此时此刻这个叫墨清池的人本可以不用对他说谎,甚至可以直接对她出手。
她虽然自负武学造诣超卓,但面前这位一剑边可以击败突厥高手跋锋寒的人,她亦是没有一丁点把握。
墨清池依旧安安静静坐在面前这个女人的面前,她以刚才那种冷淡理智的语调继续开口道:“你和傅君婥同是高丽弈剑大师傅采林的弟子,自然有旁人不知道的沟通方式,这一点我并不打算窥探,我只希望傅姑娘可以将我的话转告给你的师姐。”他说完就准备推着轮椅离开,似乎全然忽视了随时要拔出腰间那柄高丽风情宝剑的傅君瑜。
傅君瑜眼中寒光闪烁不定,他的确已经有少面前这位不但武学造诣高强亦是足智多谋的青年剑客了,只不过此时此刻即使这位青年剑客已经将全身上下最大的破绽展现在她的面前,她亦是难以拔剑。
见证了跋锋寒莫名其妙的败落,此刻任何人面对墨清池都会多上一份谨慎,此刻的她岂非如此。
因此她终究还是没有拔剑,她的手缓缓从剑柄上滑下,她道:“这些话你为何不在当日直接对我师姐去说,而要我转告给她?”
墨清池没有回头,但此时此刻傅君瑜却感觉这个人的背影忽然无匹沧桑与凄凉,很久很久以后,一道开始有些沙哑的声音在他的耳畔慢慢响起:“或许是我根本没有机会告诉他吧。”他说完就走了,这一次他推动轮椅的动作还是和刚才一样,可傅君瑜却明显感觉这个人的身上流露出一种无匹苍凉的气息。
一道不可思议的念头在傅君瑜的脑海中回荡,虽然立刻被她否决了,可这个念头去娿还是在不停的在脑海中回转,很久很久她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师姐平生以来最厌恶的人岂非就是中原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墨清池走了,他推着轮椅的动作依旧和平日一样非常随意甚至有些清雅,只不过他的背影却显得有些苍凉了,可此时此刻任何一个望着正在推轮椅的墨清池都绝对不会感觉这个人怀揣着心思,这人一日既往的清雅自在,唯一不同的是他依旧成为众星捧月般的人物,众人关注的焦点。
还没有抵达大厅,他就见到笔直如山伫立在门口的熊霸天,熊霸天非常自然的推着墨清池的轮椅,墨清池也非常随意自然的靠在轮椅上,开口问道:“我走后上官龙可曾说了什么?”
熊霸天摇头道:“基本没有说什么,只不过这个老头忽然之间和侯希白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墨清池淡淡一笑,道:“哦,这倒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只是不知道这是上官龙自己的想法还是荣凤祥呢?不管如何我都应当和这位暗中控制洛阳局面的魔门高手正面相见了。”
熊霸天点头:“这一点应当不可避免,就在你离开不久之前,大儒王通和欧阳希夷就找到了侯希白,他们言意是希望侯希白引荐他们,当然这其中的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墨清池呵呵笑了一声,轻叹道:“这两人可以算得上武林和朝堂上的中流砥柱了,而且正好这两人和王世充,荣凤祥的关系匪浅,这却是一件有趣的事情,看来和荣凤祥的见面会比我预料中要早上不少。”
这一点熊霸天没有开口回答,在他眼中看来这本就是一句废话,又如何会回答呢?
此时此刻倘若任何人听见这对主仆的问答恐怕都会对这位刚才使用大铁锤震惊全场的熊霸天非常惊讶,没有人会想得到这位看上去如此粗犷鲁莽的汉子竟然还有如此细心的一面,可世上又有一个人想到这一点,又有几个人可以知道这一点呢?至今这一点的人除开墨清池以外,也就只有一个永远都不会将这个秘密道出去的女人而已。
轮椅慢慢推进大厅,一时间无数道视线就已经投掷了过来,随后一直坐在单婉晶身侧的侯希白也在这个时候站立起身了,在单婉晶、荣娇娇两人似笑非笑的奇特眼神中,有些尴尬向着墨清池走了过来。
道出之言果真和墨清池推断那样几乎相差无几,他的余光还非常巧妙的瞥了一眼荣凤祥,眼神之外的这种意思墨清池自然是明白了。
他并没有拒绝,直截了当的答应了。
只不过他却先是走到单婉晶身侧低头的道了几句话,弄得单婉晶面颊通红,这才在侯希白、熊霸天的陪同下向着王通、欧阳希夷、王世充、荣凤祥等人而去。
此刻,墨清池终于第一次正是和这位掌控洛阳魔门势力的荣凤祥真正意义上相见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王世充
第四十二章、王世充
墨清池随着侯希白、熊霸天坐在王通、欧阳希夷以及王世充、荣凤祥一桌,很快就明白这个桌上的所有人都对他非常感兴趣,但唯一的主角并非是王通、欧阳希夷甚至荣凤祥,而是当今洛阳城中最有权力的将军——王世充。
王世充,墨清池并不是没有听过这个人,这个人在他眼中算得上极其有本事的人,在宇文化及一手遮天的朝堂之上,这个人竟然还可以得到杨广的宠信就足以证明这人极其不简单,而且他还知道这个人不但算得上大隋帝国一等一的高手,修为并不下于宇文化及,而且还知晓此人此次前来洛阳当守城将军,原因并非因为其他,正是为了正对声望如日中天,已经连胜数十场,连克三城的瓦岗寨翟让和李密,今日会来此,只不过是忙里偷闲而已。
王通、欧阳希夷、荣凤祥、王世充先后一番简单的自我介绍以及对他的淡淡夸奖之后,王世充举起一杯酒微笑看着墨清池,他轻声道:“刚才墨先生和跋锋寒一战真可谓令本官叹为观止啊,在我看来墨先生和跋锋寒的武学造诣不过在伯仲之间,而他之所以会如此惨败在墨先生剑下,不过是因为他的心思已乱,可普天之下至今为止可以在决斗之时乱此人心志者唯有墨先生一人,足以见得墨先生不但武学造诣极其非凡,而且谋略机智亦是天下少有。”
他说笑着就已举起酒杯先干为敬。
墨清池微微一笑,同样举杯一饮而尽,轻叹道:“王大人实在过奖了,倘若在下正如大人口中所言谋略智慧天下少有,可有为何揣摩不透大人说出这句话是什么用意呢?”
王世充楞了一下,他似乎没有想到这个行事作风滴水不漏的年轻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直接的言语,不过他毕竟是一个老江湖官场上混迹多年的人,因此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动声色。
墨清池亦只是轻轻一笑,随即视线望着坐在他对面的荣凤祥,他轻声笑道:“早在余杭之时就已经听说荣大老板的大名,亦曾听说荣大老板之女国色天香,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这是一句听上去本应当没有什么问题的言语,可在此时此刻说出来却明显有些失礼了。
王通平生以来最讲究礼的人听了不由皱了皱眉,只不过脾气一向和善的荣凤祥只是哈哈一笑,以一种令人非常舒服的嗓音开口大笑道:“昔年公子拔刀相助救了小女一命,此后若小女可以和公子成就姻缘,这亦不失为一桩美事。”
言语落地,众人的面上不由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王通、欧阳希夷两人亦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这两人中间竟然还有如此奇事,既是如此,那墨清池开口道出得那句唐突之语亦只能算作两人之间开得一个小小玩笑而已了。
美酒佳肴、觥筹交错。
王通、欧阳希夷、荣凤祥以及王世充随意和墨清池、侯希白以及熊霸天三人闲谈,当然这四人询问得最多得自然是墨清池了,欧阳希夷好奇墨清池的武学师承,而王通则喜欢考究墨清池的学识才华,至于荣凤祥则喜欢说一些令场面上轻松的玩笑话,只有王世充时不时会一针见血的开口问到一些关键言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此时此刻大厅内的客人门酒足饭饱先后向着王通告辞离开,随后不久王通、欧阳希夷以及荣凤祥三人也先后离去,因此偌大一个客厅之中暂且只剩下王世充、侯希白、熊霸天以及墨清池四人。
墨清池小口抿了一杯酒,望着欲言又止的王世充轻声笑道:“王大人有话不妨直说,此刻此时此地还呆在这里的人并非是外人。”言下之意他并没有将侯希白当做外人。
王世充点了点头,他轻轻拍了拍手,,一位一身黑色衣裳,身材曼妙的女子走进了大厅,女人的眸子盼顾生辉,她在大厅中扫视了一圈,而后飞快扑倒王世充的身上,搂着王世充的肩膀,娇声道:“舅舅,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叫人家啊。”
王世充有些尴尬,墨清池善意笑了笑,微微失礼道:“原来是董小姐,在下失礼了。”
只可惜这位董小姐似乎并没有理会墨清池的意思,依旧搂着王世充的脖子,王世充只好在女人身边悄悄说了几句,女人才狠狠放下了王世充,一双如黑宝石般的眸子好奇在墨清池和侯希白身上打量。
当然她是在侯希白的身上停顿得最多,虽然墨清池是一个非常气质的男人,可论英俊,他却是不如侯希白了。
她望着侯希白,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说道:“听说三天前,侯公子为我的好姐妹荣娇娇画了一副美人图,,据说栩栩如生,令我哪位好姐妹魂不守舍,不知侯公子可否拿出给淑妮一饱眼福呢?”
侯希白笑了笑,面对女人她有千万种法子,可这千万中法子之中他最常用的法子岂非是妥协二字,特别是面对绝代佳人的请求,他总是难以拒绝的,这一次也不了解,他微笑着奉出身上珍藏的折扇。
董淑妮打开折扇,看见上面栩栩如生的美人图,眼中以忍不住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而后狠狠的白了侯希白一眼,以一种非常幽怨的神色,道:“侯公子为何单单只为娇娇妹妹作画,为何弃淑妮而不顾呢?难不成在侯公子眼中淑妮不如娇娇妹妹吗?
此时此刻侯希白哪里敢肯定言语了,只是推脱一直以来并无缘得见董小姐,如此董淑妮才作罢。
不过董淑你对于墨清池却没有对侯希白那么好的态度与耐心,只是礼貌的询问介绍了一番,边没有了下文,而后她就站在一侧为墨清池侯希白王世充等人倒酒。
王世充有些尴尬,但并没有说什么,一是此时此刻有些言语根本是难以道出口的,二则他知道这个侄女冰雪聪明,自有主张,因此并没有言语,他望着墨清池端起酒杯浅尝辄止,他望着墨清池道:“不知墨先生可知道我为何会出现洛阳呢?”
墨清池淡淡一笑,轻声道:“王大人出现在洛阳这一点几乎天下皆知,在下又如何不知呢?王大人出现在洛阳只是因奉当今天子之名讨伐连克三城在反贼之中声望如日中天的瓦岗寨。”
王世充没有否认,他点头道:“是的,瓦岗寨北边扩张已是极致,若想继续扩大声势,唯一的法子就是攻打洛阳,陛下深知反贼野心,因此派遣我守卫洛阳,若有可能击败瓦岗寨。”
墨清池微微一笑,道:“不知大人心中可有良策?”
王世充摇头皱眉道:“实不相瞒,我可以保洛阳安全无虞,但若想打败瓦岗寨翟让李密两人却是依旧苦思无方,不过今日一观先生和跋锋寒的交手,看出先生不但武学造诣出众,纵横捭阖,运筹帷幄之筹谋亦是天下少有,因此我希望先生可以出手相助。”
侯希白低头饮酒,不过眼中却闪过一抹诧异神色,心中若有所思,现在他依旧不太明白墨清池到底打得什么盘算。
墨清池淡淡一笑,拱手失礼道:“能得王大人如此厚遇,墨某自然是义不容辞,只是据我看来倘若瓦岗寨若不出手对付洛阳,我们想攻上瓦岗寨简直是一件难于登天之时,因此此时此刻我们也唯有按兵不动,否则一旦我们出兵被瓦岗寨得知消息,不但军队岌岌可危,就连瓦岗寨图谋以久的洛阳亦会易手。”他说道这里从手中拿出一块刻上墨字的木牌,迟疑了一下递到王世充面前开口道“他日王大人若有闲暇之事难以解决,可将这块木牌放至泰安街三十九号的一间豆腐坊内,到时在下不管多远都会敢至。”
言语如此,此时此刻王世充还能说什么呢?他点头举杯,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虽然并没有得到令他解决心腹大患的满意答案,不过他也看得出这个叫墨清池的青年的确是机智不凡,性情沉稳之辈,足以堪当大任。
想到墨清池,他不由回想家中的那几个子嗣,原本愉快的心情又不由阴沉下来,倘若我那几位儿子能有这个人一般的智慧与沉稳,那何愁基业不成呢?
几杯酒饮下,董淑妮扶着王世充就准备告辞了,这时候侯希白从刚才的尴尬神色中恢复了过来,面对墨清池的调侃:“我还以为这位董姑娘直接拉你去画美人图呢?”他直接忽略了这句话,他望着墨清池轻声叹道:“墨兄现在我越来越不想成为你的对手了,时至今日我才发现无论什么人成为你的对手胜算都极其渺茫,他们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做那件事情究竟有什么用意。”
墨清池淡淡一笑,轻声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并不代表别人也不清楚,至少我此时此刻做得事情我们哪位长辈应当是知晓的,只是不知道我们哪位长辈走没有走。”
一声大笑生打断了墨清池的言语。
“师侄在此,师叔又如何能走得呢?”大笑声中两个人就已经跨进了房门,这两个人无论侯希白还是墨清池都认识,正是荣凤祥和上官龙。
侯希白已经站起身对荣凤祥行礼,但墨清池依旧稳如泰山坐在轮椅上,眼神平静望着这位潜伏多年的魔门高手,他慢慢道:“不知师叔对师侄今日的手段可还满意?”
荣凤祥眯着眼睛笑着坐了下来,微笑道:“满意,实在满意得不能不满意了,每个人都知道你的智慧无人能及,但没有想到你却还怀揣着如此高明的武学造诣。”
墨清池淡淡一笑,道:“师叔知道的事情虽然已经不少了,但却也并不多,你应当知道像我们这种人一般很少会将自己的全部秘密暴露出去,一旦暴露出去了,那结果就意味着成为别人掌心中的玩具,因此我身上还有一两点现今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即使我们哪位宗主也不知道。”
“哦?”荣凤祥微笑道:“看来你身上的秘密绝对不少。”
墨清池道:“我身上的秘密的确不少,而且我还知道你身上的一些秘密,譬如师叔您的女人荣娇娇。”
荣凤祥眯着眼睛,眼中闪过一道冷森的杀机望着眼前这个风轻云淡的年轻人,年轻人依旧风轻云淡,嘴角流露着一抹非常玩味的笑意,这种笑意他非常熟悉,对于胜券在握的事情的时候,他面上岂非也常常露出这种笑容呢?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小看这位阴癸派魔傅,但他终究还是小看了……
墨清池神情平静,他的视线已经没有望着面上已经发生了剧烈变化的荣凤祥,而是聚焦在持着两根铁拐但健步如飞的上官龙身上,他慢慢道:“上官师叔,你似乎已经忘记你的身份了,这一点宗主有些不太满意,我也有些不满意。”
言语落地,如惊雷之声在上官龙耳畔响起。
此时此刻仿佛如钢筋铁骨铸就的上官龙,双腿竟然开始剧烈颤抖,显而易见这句话对他来说绝对不算友好的言语……(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第四十三章、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侯希白知道墨清池在阴癸派内地位非凡,但依旧没有想到墨清池在阴癸派内地位竟会如此崇高,轻描淡写的一句言语就令性子阴冷钢筋铁骨般的上官龙神色剧变,这几乎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可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就在他的面前发生了……
墨清池的神色自若,似乎刚才发生的事情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一样,他并没有再看上官龙一眼,而是将视线投掷在看上去和善无匹的荣凤祥身上,他开口慢慢道:“此地虽清新雅致,但实在不是和师叔谈话叙旧之地,不知师叔以为然否?”
是茶馆,不是酒楼。
他们已经离开了的王通的府邸,来到了一处茶馆,一处绝对清新雅致的茶馆,荣凤祥可以保证他们的谈话绝对不可能会除开他们以外的任何人知道,在这个茶馆内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是秘密,绝对秘密。
茶馆内没有侯希白,侯希白虽然好奇墨清池和荣凤祥、上官龙的谈话,但也知道知道得越多其实也越没有好处,因此离开王通府邸以后,侯希白便和墨清池等人分道扬镳。
墨清池为自己斟满了一杯茶。别人喝茶一向都是七分满,可他喝茶和喝酒一样绝对不肯给自己留下半点余地,他小小的抿了一口杯中的雨前龙井,这才慢慢开口道:“宗主对荣师叔以及上官师叔在洛阳的经营非常满意,除开一点以外,荣师叔在隐居洛阳这一段时间似乎已经暗中有盘算了,而且这盘算极有可能损害魔门的利益。”
荣凤祥哈哈一笑,他眯着眼睛望着眼前这个青年人慢慢道:“师侄为何如此说呢?”
墨清池淡淡道:“晚辈这样说自然不是空口无凭,而是有证据的,譬如我已经知晓荣前辈您的女儿荣娇娇以及加入了大明尊教,以前辈如此智慧,难道这一点可以瞒得过你吗?”
荣凤祥面色不变,微笑道:“哦,的确有此事,可那有如何?”
墨清池摇了摇头道:“其实也并不如何,是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这一点本就是无可厚非了,因此宗主也并不打算责备前辈,只可惜在下却最看不得这一点,因此在魔门大会还没有召开之前就给前辈两个选择。”
荣凤祥眯着眼睛道:“哪两个选择?”
墨清池伸出左手手指比划出了一个二字,而后轻轻瞧着轮椅慢慢道:“你继续请你的女儿潜伏在大明尊教内,第二或许请荣前辈坚持自己的想法,而晚辈则再过上几日为前辈带来一条麻绳以及几朵海棠花,不知前辈以为如何?”
麻绳、海棠花。
后者荣凤祥还不明白,不过前者他如何不明白了,他那一向很少变色的脸此时此刻已经变了颜色,眼中更是闪过无匹森冷杀机与杀意,只不过墨清池仿佛一丁点也没有注意到一样,他慢慢开口道:“在下曾听宗主提起过魔门八大高手之中的辟尘武学造诣深不可测,又通晓道门的玄奇异术,墨某早就想领教一番,不知今日荣前辈可以否让在下领教一番呢?”
他说着手已经按住了腰间的那柄剑,似笑非笑望着荣凤祥慢慢道:“我平生与人交手想来只出一招,一招过后无论胜败如何都不再出手,如果我今日和荣前辈打一个赌,倘若今日前辈可以挡下我这招,关于过往之事我一概不再追究,倘若荣前辈挡不下这一招,那也与人无尤。”
他忘了一眼笔直坐着可神情却已经苍白如纸的上官龙慢慢道:“不知道上官前辈以为这个主意如何?”
上官龙低头无语,他是一个经验老道的江湖人,可此时此刻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不知道如何回答才算不错,因此现在他除了低着头还能干什么呢?
此时此刻倘若是洛阳帮的帮众见到此时此刻的上官龙绝对会忍不住上官龙,这还是他们眼中睥睨天下的枭雄上官龙吗?这绝对不是的,平日的上官龙怎会如此呢?可这也的确是上官龙,绝对没有一丁点掺假的上官龙。
墨清池微笑望着一脸阴沉的荣凤祥,他等了半晌,这才慢慢将手从剑柄上放下,当他的手从剑柄上放下的一瞬间,他面上的笑容就已经消失了,他的面上换上一种无匹冷森的笑容,他冷冷望着荣凤祥道:“魔门分为两派六道时间之长可以追寻到春秋战国之际,一直以来魔门都力图可以抗衡慈航静斋等武林正道,只可惜从未有成事,因此宗主刻苦反思唯有一同两派六道整合魔门实力才有机会和慈航静在四大禅宗抗衡,进而再逐鹿天下。”
“前辈有意维持老君观的传承这一点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但倘若如此那就请前辈协助我们阴癸派成就大事,或者带着老君观传承彻底退出魔门。”他说道这里慢慢喝下一杯茶,望着神情已经苍白如执的荣凤祥慢慢道:“我知道这件事情是一件大事,荣前辈要考虑好这件事情需要答复,只不过希望前辈答复的时间不要太长,毕竟魔门大会还有五天就要召开了。”他说着意味深长的瞧了上官龙一眼。
熊霸天站立起身,推着墨清池离开这个清雅幽静的茶馆。
茶馆寂静,仿佛已经成为了一座坟墓。
很久很久以后,上官龙望着一脸面如死灰的荣凤祥,开口道:“荣老板,魔傅刚才此言是何意思?”
荣凤祥的眼中已经流露出血丝,他盯着上官龙冷冷道:“难道你真不明白魔傅的意思吗?”
上官龙愣神无语。
半晌荣凤祥才慢慢开口道了一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声音如五雷轰顶击在上官龙的心头。
上官龙是聪明人,他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他不敢去想,在他眼中阴癸派绝对并非如此个性,可此时此刻阴癸派却做出了和他个性非常不符的事情——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他难以想象一心想统一两派六道的宗主祝玉妍会流露出这种意思,他更难以想到这几年来墨清池在阴癸派究竟做出了怎样的布局,为什么阴癸派会有胆色竟然和两派六道的其他派道宣战呢?这一点他想不明白也不敢想。
忽然荣凤祥仿佛也被雷电击中脑袋一样,忽然站立起身,一张红润的面色流露出比刚才更苍白呆滞的神情,他忽然想到一件更加可怕的事情。
——此时他为了对付墨清池而推动的魔门大会是不是墨清池故意设下的圈套,目的就是为了清除异己,而他辟尘则会为他背下这一口铲除魔门精英的黑锅呢?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寒而栗。
这时候他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墨清池面上那张风轻云淡却分外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苦笑,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此时此刻就算他不想做出决断也不行了。
以这个人行事手段来说,现在这一切岂非都已经掌握在了他的手中,否则他又怎会向我这个还未确定敌友的人坦诚相待呢?荣凤祥不相信一向运筹帷幄的魔门魔傅会如此愚昧自大……
熊霸天推着轮椅,墨清池坐在轮椅上望着天上那看上去并不刺眼的太阳,深深吸了口气,视线转过一侧的垂柳慢慢道:“棋手下棋对弈,最有趣的事情并非在于收官,而是在于布局,关于这一局棋的布局有些地方我都不太清楚,不知道会不会给我一些出乎意料之外的惊喜呢?这可真就无匹有趣了……”
每次墨清池说出这样话的时候,熊霸天基本不开口,不过有一点他是始终都相信的,一旦棋局到了收官的时候,这场棋局对弈或许会有出乎意料的变化出现,但结果却只有一个:胜。
胜者不可能是别人,一定是坐在轮椅上的这个男人,至今为止他从未见过这个男人败过。无论如何,无论面对任何人他也相信这个人不会败,永远不会败。
——世上总有一种人是不会败的,熊霸天相信墨清池正是这种人,一种永远不会败的人。
——
婠婠消失在墨清池的身边的时间并不短,准确来说自墨清池抵达洛阳以后,这个魔门内出了名的天下就消失了,这一点荣凤祥是知道的,上官龙也是知道的。
这些天墨清池做过得每一件事他们都知道,哪怕是拉了几次屎他们都清楚,不过面对这些讯息,可他们却是寻不到一丁点拥有的方向,他们根本不知道婠婠这位号称阴癸派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天才传人去做了什么,也根本不知道墨清池准备去做什么?
他们唯一知晓得就是他一手推动的魔门大会就将在五日后召开了,而那一天墨清池阴癸派会有怎样的阴谋呢?
这一点荣凤祥不知道,现在他也清楚无论他如何打探也很难知道了,现在他们都在考虑一个问题: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面对如此雄心勃勃的阴癸派,他们应当做出怎样的决断呢?这是墨清池抛给他们的问题,也是墨清池非常肯定抛给这两人,而这两人一定会思忖的问题。
关系生死的事情,又有几个人不会去思忖呢?(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布局对弈运筹帷幄
第四十四章、布局对弈运筹帷幄
婠婠跟随祝玉妍身侧之时祝玉妍并没有交代其他,仅仅只交代一件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离开墨清池左右。至于为什么婠婠问了,但祝玉妍并没有回应。
现今婠婠已经离开墨清池了,显而易见这已经是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局面,因此婠婠离开了墨清池,除了万不得已的大事,婠婠又如何会违背她心中最尊崇师尊的命令,离开墨清池左右呢?
洛阳已经悄然之间风雨欲来,一场惊世骇俗的棋局也正是由她一点一点掀开帷幕……
洛阳南郊,一处僻静的宅院悄然而立,没有人知道驰名江湖多年,正邪两道人人都为之忌惮的魔门八大高手之首的祝玉妍竟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更没有人想得到已经消失了多日的婠婠也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还有一点是绝对有人难以思忖得到的,那就是一位拄着铁拐的男人也悄然间安静立在祝玉妍的身侧,与单梅、闻采婷等阴癸派四大长老长身而立。
房间内只有两个座位,一个是为宗主祝玉妍准备的,一个是为阴癸派当代最杰出的传人婠婠准备的,只不过无论是祝玉妍还是婠婠都没有半点坐下身的意思,她们的视线则是盯着眼前这位看上去仿佛如同金刚铁骨浇铸而成拄着铁拐的老人,老人非常恭敬立在祝玉妍的面前,无论是神情还是动作都恭敬至极,此时此刻倘若认识这位老人的人王建这一幕绝对是难以相信,眼前这位老人就是阴沉冷酷的洛阳帮帮主上官龙,这一点不但其他人想不到,即使这个人出现在婠婠面前的时候,婠婠也难以揣测得到。
这人恭敬立在祝玉妍面前,开口沉声道:“魔傅的意思再明显也不过,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魔门两派六道的格局实在太久了,以至于行事畏首畏尾,人心各异,因此一事难成,倘若若想成事,那就要快刀斩断乱麻,而这次魔门大会就是一个机会。”
祝玉妍面上遮着黑色的轻纱,可依旧难掩她的国色天香以及那无匹高贵威严的气质,她只是轻轻皱了皱眉道:“他想让荣凤祥背这个铲除异己的黑锅?”
上官龙点头道:“魔傅的意思是不管辟尘如何抉择,此人都可以算得上阴癸派算得上魔门的恩人,而且他无论如何抉择,这件事情都只能算在他的身上。”
祝玉妍的面上没有流露出一丁点的情绪波动,事实上关于这次计划他比传达墨清池口讯的上官龙清楚得太多了,至今为止计划依旧朝着她的方向稳步前行,没有出现一丁点猜错。
她抬眼瞥了一眼面前这位曾经有几分忠诚问题的属下,她淡淡道:“除了这句话他可还带了什么话没有?”
他自然不是指别人,只有可能是魔门魔傅——墨清池了。
此时此刻上官龙一向也不像一方枭雄,可此时此刻的上官龙的确是洛阳帮的帮主上官龙,他没有半点迟疑回答了祝玉妍的言语,她语气极其恭敬开口道:“魔傅曾言倘若宗主再问起有关这件事的时候便让我说,关于这次魔门大会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除了一个人超出意料之外,倘若那人不出现,此时绝对不会出现一丁点变化,倘若那人出现,我们可凭借一个人制住那人。”
祝玉妍皱了皱眉,明亮的眼睛瞥了上官龙一眼,淡淡道:“他口中的人可是邪王石之轩?”她提起石之轩的时候语调已经很平静很平淡了,仿佛就好像说着一个没有任何关联的人一样,但事实上如何呢?这一点除开祝玉妍自己没有人知道。
上官龙道:“是的。”
祝玉妍淡淡道:“那他口中可以制住石之轩的人是谁?”
上官龙道:“就在昨日之时出现在王通寿宴之上的石青璇,此人是石之轩之女,若可将此人掌控在手,以此为要挟,邪王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祝玉妍哦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上官龙也不能说什么,他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祝玉妍的面前,等待祝玉妍的吩咐。
他是非常清楚此时此刻他敏感的身份的,虽然他早在祝玉妍、墨清池等人抵达洛阳之前,他就已经彻底投向了阴癸派,但毕竟这些年来为了经营洛阳,他一直和荣凤祥合作甚至可以说被荣凤祥驱使,身份自然无匹敏感。
此时此刻他绝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敏感身份而在此时此刻出现一丁点差错而丢掉脑袋,他很清楚无论是哪位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墨傅还是眼前这位美若天仙冷若冰霜的宗主都是一个可以为达到目的而不折手段的人。
此时此刻为了这次行动的成功,即使杀上几个人又如何呢?
祝玉妍一眼就洞穿了上官龙的心思,不过她没有心思点破,更没有心情安慰这位惴惴不安的下属,只是平淡的挥手命令上官龙下去继续安排四天后的魔门聚会。
上官龙面上没有神情变化,可心细如发的婠婠却已经发现这位阴癸派老人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看见上官龙离开以后,婠婠才拉着祝玉妍的肩膀,竟然以一种非常撒娇的语调开口道:“师尊,你看你将我们这位阴癸派长老吓得,他恐怕再在这里呆下去恐怕就会直接瘫软在地上了。”
祝玉妍微笑望了一眼阴癸派内唯一一个和他愿意亲密而随意的弟子,她淡淡道:“倘若上官龙只有区区这么一点胆量那也不配掌控魔门在洛阳布下的势力,何况墨清池既然选择他来促成这次魔门大会的引子,那自然就证明此人并非一无是处之人。”
婠婠轻轻一笑,她眨着眼睛非常俏皮的望着面前这位甚至比其他还要美艳动人的师尊,她道:“师尊似乎非常信任我们这位魔傅?”
祝玉妍只是看了婠婠一眼就明白这位他一手培养大弟子眼中的那中歪门心思,不过却也没有责怪,虽说他在外人眼中一直以威严高冷著称,只是对于她这位弟子却很少语调严厉过的,她只是轻轻瞥了婠婠一眼,淡淡道:“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墨清池要促成这次魔门大会吗?”
婠婠脱口而出道:“铲除异己,整合魔门。”
祝玉妍点头道:“是的,只不过一统圣门两派六道却并非是墨清池最终的目的,在他眼中魔门不过是江湖的一隅、而江湖也不过是天下的一隅而已,而他则是想改变天下。”
这个道理婠婠曾从墨清池口中听过,因此她一点也不惊讶,只不过她有一点还是并不太明白,而对于这位师尊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她不可以开口问的,也没有什么事情是祝玉妍不愿意回答的。
因此她开口道:“这就是师尊相信魔傅的原因?”
祝玉妍摇头道:“当然并非如此,我愿意相信他只是有两点:一我和他有共同的目的,二,他本就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
婠婠开口准备还要继续问下去,不过望见师尊做出这句话时候眼中闪过那一抹迷离的神色,不由就闭上了嘴巴。
有些事情师尊虽然并没有禁止他询问,可作为一名聪明的弟子却也应当知道有些事情应该问,还有些事情是不应该问的,即使师尊并不反感你这样询问。
因此她转变了一个话题:此次参与魔门大会的高手如云,其中又有花间派代表侯希白,补天阁代表杨虚彦等人,此次魔门大会若按照魔傅的意思,一网打尽,难保不会因为此时而导致魔门内部发生极大的内乱,到时候反而将得不偿失,关于这一点至今我都没有想出如何解决这件事。
关于这个问题,祝玉妍仅仅只是说了一句:“魔门分为两派六道,两派六道之人虽都互称魔门,可你曾经何时看见魔门内部有手足之情呢?”
这一点没有人能承受,魔门之人简单言之可以用一句话来说明:因利而聚,因利而散。
祝玉妍淡淡道:“墨清池想要整合两派六道,这其中自然是免不了杀人的,只不过却并非是赶尽杀绝,倘若真是赶尽杀绝,那黑锅也绝对不会找荣凤祥来背,荣凤祥也背不起这个黑锅!”
“因此师尊您的意思是这次魔门大会虽然墨清池会杀鸡儆猴,但还有其他的计划?”
祝玉妍:“是的,毕竟墨清池是想整合魔门,而并非毁灭魔门,魔门内部竟然因利而聚,因利而散,以他的才智自然不可能想不到在利益上面做出文章,难道你忘记了他曾经教导你,一蹴而就自然并非是不可能的事,但世上大部分事都需要循序渐进,唯有如此方可根基稳固。”
婠婠点头,她道:“师尊,因此这一次墨清池计划的真正目的是?”
祝玉妍接下了最后的帷幕,她道:“成立魔门。”
成立魔门。
这句话绝对算不上深奥,可若细细思忖起来但绝对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的事情,婠婠呆滞了半晌,她的眼中才闪过异色,显而易见她已经领悟了祝玉妍这简短言语中的意思。
祝玉妍只是望了眼前这位出色的弟子一样,也没有再多做出什么强调性子的言语,对于眼前这位弟子,她什么是都都只是选择点到为止,她需要得不是下一个祝玉妍,她在婠婠身上寄托的希望比起她身上的沉重重要得太多了,否则她又如何会让这位她最得意弟子跟着墨清池呢?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
任何人的身上都有不可避免的缺陷,祝玉妍知道他身上也有缺陷,只不过她并不希望自己身上的缺点影响到她这位弟子,因此她将这位得意弟子交给墨清池,她希望这位弟子不仅仅是阴癸派有史以来最杰出的传人,而是阴癸派有史以来最伟大最高明的宗主。
想要做到这一点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放弃去做这件事。
她深深吸了口气,而后轻轻拍了拍婠婠的肩膀,她伸出手指指着僻静的窗外,她的眼前看见得仿佛并非是窗外的风景,而是一个棋局,婠婠只听见她最敬爱的师尊以一种非常缓慢的语调慢慢道:“眼下有一局棋,一局值得你慢慢看的棋。”
婠婠没有开口说什么,她也望着窗外,眼中仿佛也看见了师尊祝玉妍口中的那一局棋,那一局墨清池下得棋局。
这局其中墨清池摆下了多少棋子,其中又有多少棋子是出人意料的呢???(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六月初九
第四十五章、六月初九
六月初九,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非常平常平淡的日子,不过对于准备参加魔门大会的两派六道的高手来说却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日子。
最近阴癸派这几年迅猛崛起,已经令两派六道的诸多高手心怀不安,倘若长此以往,以阴癸派当代宗主祝玉妍的野心岂非就真要一同两派六道呢?这一点是他们绝对不允许的,因此魔门八大高手之中除开远在突厥的魔师赵德言、邪王石之轩两人除外,其他两派六道的诸多高手都已经抵达洛阳。
他们这次的目的基本一致,想对付阴后祝玉妍这简直就是一件难以登天之时,不过阴后祝玉妍的武学造诣极其高明,就言祝玉妍那难以揣测的智慧就足以令他们忌惮不已,他们并没有对付祝玉妍的想法,他们想对付得人是最近这几年来协助阴癸派不断扩张实力的墨清池,也是而今被阴癸派奉为魔门魔傅的年轻人。
此人肃清阴癸派内部,竟然铲除了祝玉妍的师弟魔隐边不负,而且还能得到祝玉妍不问罪,足以知晓此人的本事,此时此刻倘若不凭借两派六道之力出掉墨清池,那未来阴癸派可真就要灭绝他们这些两派六道,真正统一魔门了。
这种情况没有人是愿意见到的,老君观观主荣凤祥也就是魔门八大高手排行第六的辟尘不愿意见到,子午剑左游仙也不愿意见到、邪极宗尤鸟倦、天莲宗安隆、灭情道席应等人没有一个愿意见到这种局面的出现。
因此他们这次才汇聚于洛阳,召开了近五十年来才不过区区两次的魔门大会。
荣娇娇走进大堂,对于父亲荣凤祥的身份她是知道的,她也知道自己这位父亲看上去和善,但实际上去无匹聪慧的人,因此她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她开口道:“父亲,我要去参加这次魔门大会。”
荣凤祥坐在紫檀木的太师椅上抬头瞧了一眼这位一向非常有主见的女儿,道:“你为什么要去?”
荣娇娇一点也不隐瞒,她道:“以我之见,关于这次魔门大会虽然明面上看上去一切都在父亲你的掌控之中,但实际上却已经落入了墨清池的圈套,因此我这一次去不是看父亲杀人的,而是阻止父亲不被杀的。”
她的言语的确是非常直白的,直白得就算是傻子都应当听得明白这其中的意思,荣凤祥是傻子吗?这位洛阳城第一富人得到洛阳城城主都奉为坐上贵宾的人自然不是傻子,他自然已经听出了女儿荣娇娇言语中的意思,但他依旧不动神色,以一种近乎冷酷无情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儿道:“何以见得?”
荣娇娇道:“因为我见过墨清池。”
荣凤祥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他道:“只是因为你见过墨清池。”
荣娇娇道:“倘若仅仅只是见过一面自然是不够的,我不但见过他,而且也很了解这个人,更知道这个人还有一重身份。”她说道这里,眼中流露出既忌惮又兴奋的狂热情绪,这种眼神是荣凤祥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他实在很难想象一向将男人当做粪土的女儿眼中竟然会流露出这种情绪。
荣娇娇深深吸了口气,凝视眼前的父亲,道:“父亲可还记得墨清池曾说送你一口绳子以及海棠花吗?”
倘若是其他问问这个问题,他恐怕是表面上笑里藏刀但暗中却已经将说出这个问题的人弄成死人了,不过他没有。
他道:“怎么可能不记得呢?已经有太久太久没有敢这样对我说话了,即使哪位所谓的邪王石之轩也没有。”
荣娇娇不卖关子,她道:“海棠花虽然是墨清池喜欢得一种花,这种花他曾送给女儿过,只不过海棠花却也不仅仅只是海棠花,他代表一种身份,也代表一种信息。”她说着脸上就露出了无匹灿烂的笑容。
荣凤祥是何等聪明的人呢?他的神情有些动容了,他道:“难道最近几年在江湖上崛起的海棠公子其实就是墨清池?”
荣娇娇道:“应当是的,父亲应当比我更清楚海棠公子的事迹,父亲自己也曾说过,此人的杀人手法之精巧可以算得上独步天下,防不胜防,倘若此人可加入魔门,魔门对付慈航静佛门四宗也绝对不是一件不可能之事。”
荣凤祥面上终于露出了一抹苦笑,她轻声叹道:“没有想到这个墨清池竟然还有这样一重身份,其实我早应该想到了,只不过我哪位师姐将这件事情隐藏得太好,又布下太多的**阵,以至于一无所获。”
荣娇娇淡淡一笑,身上颇有一点指点江山的气质,她道:“并非是父亲不聪明或想不到,而是有人将关键的信息故意遮掩起来不想让父亲知道,因此父亲即使想做出正确的判断那也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荣凤祥皱了一下没有,轻轻敲了敲椅子的扶手道:“你的意思是一直以来上官龙也是阴癸派的人?”
荣娇娇道:“或许上官龙存有背叛阴癸派而转投父亲的意思,但至少自墨清池出现以后,这个上官龙就已经是阴癸派的人了,这也是我为什么绝对这次魔门大会虽然表面上看上去都在父亲计划之中,但实际上都尽在墨清池掌控之中的原因之一。”
这一点荣凤祥难以反驳,这一次推动魔门大会生成的人是他,但对于魔门大会安排布置的人却是上官龙。
荣娇娇表现得很冷静,他停顿了半晌,才又对自己这位父亲开口道:“以我对墨清池的了解,此人的野心绝对不仅仅局限于统一两派六道,不过此人心狠手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因此这次魔门大会十之**都会以极其血腥的场面收场。”他说道这里望着父亲荣凤祥欲言又止。
荣凤祥看穿了他这位女儿的心思,他道:“因此你是想说促成这次魔门大会的我倘若不能击败墨清池,挫败墨清池的阴谋,那我就一定会成为为墨清池为阴癸派背下黑锅的人?”
荣凤祥以后说出了这句言语,荣娇娇也没有隐藏的意思,他道:“是的,只不过这背黑锅有两个区别。”
“死人和活人?”
荣娇娇点头道:“是的,此时此刻父亲也应当痛快做出决断了,毕竟距离魔门大会的时间已经不过三个时辰,倘若到时候您再迟疑不决,到时候事情就真难以挽回了。”
荣凤祥沉默了,他一向都是一个非常果断的人,但此时此刻却沉默了,他沉默了很久,荣娇娇也等了很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荣凤祥抬头眼睛,眼中已经布满了血丝,道:“老君观存在魔门两派六道已经蔓延数百年,可今日却覆灭在我的手中。”
他的言语还没有说完边被荣娇娇打乱了,荣娇娇道:“现今老君观的门人也不过父亲您一人而已,因此只要父亲不死老君观的传承便不会断绝,即使父亲答应墨清池归顺阴癸派亦可以继续传承老君观,反观倘若父亲一意孤行继续推动这次已经由墨清池掌控得魔门大会,那老君观的传承才真可能就断绝了。”
这是一句实话一句大实话,接下来荣娇娇又说出了一句更令荣凤祥震惊的言语,荣娇娇慢慢道:“何况此战之后,江湖上也绝不会再有所谓的两派六道,只有一个魔门的存在,而两派六道只不过是魔门内部的分支而已。”
一直以来魔门都分为两派六道,可此时此刻荣娇娇言语之中流露出的意思和江湖上流传得这句话却全然是两个意思。
荣凤祥望着荣娇娇,眼中流露出非常复杂的神色。
他是了解荣娇娇的,不过荣娇娇也同样是了解荣凤祥的,她看见荣凤祥的眼睛就知道荣凤祥的疑惑,她道:“此事并非是我毫无根据的揣测,而是墨清池在昨日请我吃饭的时候特意转告给我,他还说:希望还可以和你一起坐下来吃饭,而不是在我睡觉的时候冷不丁的防备你的一剑。
荣凤祥的面色更阴沉了,肥胖的身躯此时此刻更是前所未有的紧绷,他的眼神利如刀锋,很久以后他才再一次开口,他道:“你认为为父应当做出怎样的选择?”
荣娇娇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而是问道:“父亲在意你推动前来参加此时魔门大会人的生死吗?”
荣凤祥眼中没有一点情绪,平静摇头。
荣娇娇道:“父亲为什么不愿意和阴癸派一起创立魔门。”
荣凤祥冷冷道:“为父一向逍遥惯了,不想屈居于人下。”
这一点荣娇娇是懂的,她道:“这一点父亲大可不用担心,无论是阴后祝玉妍还是魔傅墨清池都没有一点让您屈于人下的意思,更没有让你交出老君观的天魔策的想法,您依旧是洛阳第一首富荣凤祥,而不是魔门第六高手辟尘。”
荣凤祥道:“这是墨清池的意思还是祝玉妍的意思?”
荣娇娇道:“这段话是墨清池告诉我的,他知道父亲你心中有担心,因此让我转达这句话给你。”
此刻荣凤祥的眼神更加古怪了,他望着女儿道:“你什么时候和墨清池开始接触的,又为什么要站在墨清池一方呢?”
荣娇娇道:“并非是女儿有意站在墨清池一方,而是此时此刻父亲你已经无力回天,语气负隅顽抗,不如选择明哲保身,凤栖梧桐。”她说道这里语气就已经开始变了,道:“一个人倘若已经死了,无论那个人曾经有多么大的本事,搅动了多少风云,那他也只是死人,既然他是死人,那他身前的一切都只能被活人操控,死其实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困难得只是活着,如何更好的活着。”
“因此你希望我臣服我哪位师姐之手?”
荣娇娇道:“我只是不希望父亲死而已,当然女儿也不希望到时候真要在墨清池睡觉的时候拿着一柄剑割掉墨清池的脑袋,对于这件事女儿并非不敢去做,而是根本没有一丁点把握。”
这一次荣凤祥真正沉默了,一言不发。
荣娇娇也是一言不发,他抬头望着非常明亮的天空以及天上的那轮太阳。
太阳东升,正到日中,时间已经不长了。
六月初九,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非常平凡的日子,但对于魔门来说却并不是平凡的日子,这一句魔门诸多高手汇聚于洛阳,一场数十年难得一遇的魔门大会即将召开。(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群魔乱舞
第四十六章、群魔乱舞
六月初九,魔门大会,但知道得人不多。
洛阳帮帮主负责筹备这次魔门大会的具体事宜,这件事上官龙也只让自己的心腹去做,保证此次魔门大会不会泄露半句,这不但是祝玉妍、墨清池对他的要求,也是他对手下的要求,只要这件事情泄露出去,结果就只有死。
魔门大会召开的地方并不出名,没有奇花异草,也没有好山好水,只有一间看上去绝对不起眼的精舍,一处看上去非常普通寻常的大堂,几组茶具,十几坛美酒,以及十几张椅子仅此而已。
这次大会的时间地点上官龙早以及在三天前就通知了但凡参加这次魔门大会的人,无论是尤鸟倦、安隆、左游仙、辟尘、席应这些魔门长者还是侯希白、杨虚彦、李道宗这些魔门晚辈都知道这件事。
此时魔门大会按照荣凤祥的意思两派六道每一派都只允许一人且重要人物参加,只不过圣极宗来得却并不仅仅只有一人,魔门八大高手排行最末的倒行逆施尤鸟倦的三位师弟师妹周老叹,金环真、丁九重也参与了这次魔门聚会。
对于这件事上官龙一时迟疑,但在最终请教祝玉妍以后祝玉妍直接答应下来,显然并不她在乎这次魔门大会的人数太多,以导致局面失去控制。
自王通寿宴之后,侯希白几次想见一见墨清池,他并非不知道墨清池的居所,只不过都被熊霸天阻拦下来,熊霸天并未传达墨清池的任何言语,但以侯希白的聪明却也明白,此时此刻他们这两人实在不应当相见,毕竟魔门大会召开在即,而说穿了这次魔门大会要对付得人岂非就是墨清池。
侯希白知道墨清池绝对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因此这次魔门大会绝对会出现难以预料的变化,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变化已经全然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
寿宴结束以后,单婉晶并没有离开,她曾即使上门拜访墨清池,墨清池并不介意和单婉晶这样的绝代佳人呆在一起,特别自从婠婠暂时离开以后,他就更不想拒绝了,这些时日墨清池和单婉晶几乎将洛阳上下的名胜古迹游了个遍。
不过美好的时光却也总是短暂,六月初九却是单婉晶离开的时候了,清晨,墨清池和单婉晶和平日一样在街道上漫步,只不过这一次却是他要送单婉晶离开。
清晨,还只是刚刚天亮,墨清池和单婉晶就已经走到了街上,今天和以往不同,以往单婉晶都是一袭男装打扮,今天破天荒的换上了一袭女儿装扮,明艳动人得不行,墨清池眼中毫不掩饰对面前这个女人的欣赏之意,甚至还吐露了一些本不应该吐露的秘密。
他轻声叹道:“倘若你晚上几日去飞马牧场或许你可以亲眼见识一场好戏。”
单婉晶微微一笑,眼中没有初见墨清池时候的冷漠,她本是一个高傲的女人,可她却也不能不承认世上任何一个女人在面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时候却很难会再有高傲的资本,她也不能不承认,无论任何女人和眼前这个男人呆在一起,即使不会对这个男人生出太多的好感,但也绝对不会讨厌这个男人。
此时此刻的她岂非正是如此?
她的语调远远比第一次见到墨清池的时候柔和的太多了,但又没有一点生疏与客套,她道:“对于阴癸派的事无论是我还是我的母亲都不愿意插手,不过我却也知道我母亲还是关系那个人的,因此我希望你们的这次计划成功。”
墨清池笑了笑,两人沿着河流慢悠悠的漫步去,他望着两岸的树木,又看了一眼此时此刻宁静起来显得格外动人甚至有些说不出惊艳的女人,眼中少了一份平时的戏谑,他慢慢道:“这件事办完以后我会请宗主尽早去见一见你的母亲,她们也是时候应当见面了。”
倘若说出这句话得是其他人,单婉晶已经翻脸了,不过此刻她却默不作声,似乎并不反对。
点到为止墨清池也不在和单婉晶探讨这件事情,两人和平时一样非常安静得沿着河岸在街道上漫步,这条街道上平时人不少,可此时此刻却只有他们两个人,仿佛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样。
不过无论如何总会有第三个人出现的,出现得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单婉晶的侍女如茵,如茵背着包袱在码头上等待单婉晶,单婉晶没有迟疑,她松开了轮椅,直接和如茵走上那只小船上,只不过她却回头对墨清池问了一句话:“当日你在寿宴上对我说得那句话是真的吗?”
墨清池愣了一下,马上笑了起来,他的笑容说不出的灿烂与真诚,他望着已经渐行渐远的女人喊道:“是的。”
船上,一袭白色衣裳的单婉晶亦笑靥如花。
船上,侍女如茵好奇望着一脸笑意的小姐,道:“小姐,难道墨公子已经喜欢上你了?”
单婉晶收敛了面上的笑容,摇头道:“没有。”
如茵又道:“那他为什么承认那一天的事情呢?”
单婉晶道:“假的。”
如茵愣神,呆若木鸡。
单婉晶并没有看如茵呆若木鸡的神色,又一一种非常柔和的语调继续慢慢道:“不过那的确是一句令人印象深刻的言语。”
——那句话依旧在她的脑海中回转:我不喜欢你看别人时候眼中有那种光芒,因此我出手。
墨清池静静坐在码头,望着单婉晶乘着小船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才转身慢慢道:“我们也应当动身见识一下那些魔门前辈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熊霸天出现在墨清池的身后,他推着墨清池的轮椅前行。
才走了几步,墨清池道:“带上那柄剑吧,今天可能会要杀不少人。”
熊霸天点头,却没有说话。
因此墨清池带上了剑,而熊霸天则带上了他的大铁锤。
这是一栋非常普通寻常的宅院,上官龙坐在宅院中,他在等人,也在随时准备招待人,忽然之间一种非常冷森的杀机刹那间就已经弥漫宅院上下。
上官龙持着铁拐站立起身,他已经感觉地面开始剧烈晃动,而这时候一道极其阴柔的声音在他的耳畔慢悠悠的想起: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
声音还未在他的耳畔全部落下,他就已经看见院子外有一个胖子以非常灵活巧妙的身法近乎诡异的前行,声音落地的瞬间,这个胖子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胖子脚步落在地上,整个宅院一阵剧烈猛颤,仿佛这栋精舍也随时都要摇摇欲坠一样。
上官龙拄着铁拐早已经站立起身了,望着面前这位虽然无匹肥胖但身法之轻盈巧妙却天下少有的中年男人,眼中闪过一抹不带任何掩饰的忌惮神色,这里是洛阳帮的地盘,也是他的地盘,他本应当无所畏惧,可是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和荣凤祥一样和善的中年人,他却难以流露出平日的霸气。
他对着眼前这人点了点头道:时辰未至,自然只有我一个人,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一向喜欢逾约的天莲宗宗主竟然会如此守时。”
胖子哈哈一笑,脸上的笑容更和善了,语调也更随意而幽默,他双手放在背后,慢悠悠寻了一把椅子坐下,而后慢悠悠道:“我安隆平生以来只对两件事不敢怠慢,一件是有关阴后的事,还有一件就是关于邪王的事,只可惜这两人。”
他的言语才刚刚落地,一声沙哑的声音又没有任何预兆的出现在精舍中:“几十年不见,没有想到你安隆还依旧和以往一样巧舌如簧,巧言令色,真不愧是商贾本色。”
安隆四平八稳坐在大堂内,虽然看不见这声音的主人,可他面上没有一丁点的惊愕或慌张,而是继续以非常随意而悠闲的语调慢慢道:“这些年来左游仙你看来已经长了本事了,应当是已经将你们真传道的镇牌之宝‘子午罡’修炼至第十八重了吧,不如让我安隆见识一下你的本事?”
言语刚毕,他就轻描淡写的挥手,一股起劲自掌心冲出,直朝着精舍屋脊之上,随即精舍一阵轻晃,一位一袭道袍,面色枯黄而消瘦,行为动作看上去如同僵尸一样的道人慢慢从屋顶上落在大堂内,坐在安隆的对面。
上官龙面上已经有些变化了,他并不知道这位道人是什么时候走进大堂里来的,他只庆幸幸好刚才他并没有发表什么惊人之语,以至于殃及池鱼。
众所周知魔门有八大高手,此时此刻出现的两个其貌不扬的人正是魔门八大高手之中排名第五以及第七的天莲宗宗主安隆以及真传道道主左游仙。
这两人都不是好惹的人物,前者看上去一脸和气,但心机手段武艺冷酷一点也不比这些年来他一直听命的荣凤祥差多少,至于后者为人冷酷淡漠,在这个人眼中杀个把人如同杀猪一样,简直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此次魔门大会上官龙最忌惮的并非是这两人,而是随即这两人口中谈到得那个人。
左游仙冷哼了一声,他依旧笔直立在大堂内,只是这也只是面对安隆而已,倘若眼前这个人不是安隆,哪怕是荣凤祥他都已经一言不合的出手了。
他面对安隆会如此号脾气只不过是因为这位魔门排行第五的高手修炼的功法正好可以克制他子午罡的破绽,因此他又如何敢肆无忌惮,不能不收敛几分身上的傲气与杀机。
他眼神阴沉而冷酷,冷冷道:“你可真是有趣得很,只不过面对天君席应是不是还能有如此傲气呢?”
安隆笑意虽再,可面色却已经有些不好看了,无论他还是左游仙都是有自知之明的,虽然魔门有八大高手排行,但功夫却是有绝对的高下之分。
至少在他看来他这位魔门第五高手面对魔门第四高手的席应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有胜算的,这一点不用他人评论,这一点心知肚明。
魔门一向以实力为尊,实力现在就摆在此处,此时此刻面对随时都可能出现的天君,即使他巧舌如簧,也不愿意招惹这位本不是他应当招惹的人。
因此他笑意虽在,可人却已经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
这一句话落下,大堂内沉寂了下来,仿佛已经沦为一片死域,可这里终究不是一片死域,终究还是有声音的,一道带着几分慵懒语气的声音也仿佛如安隆、左游仙两人意外降临一样忽然间响起,“听说这位天君席应是不远千里特意前来此地为商议如何对付我的,我可真好奇这位所谓的魔门第四高手是不是真有传说中那么厉害。”
言语落地,两个人出现在院子中。
两个年纪非常年轻的年轻人,其中一人坐在轮椅上,轮椅后背上还挂着一柄剑,一位身高九尺三的大海背着一个巨大的大铁锤推着看上去显得有些娇小的轮椅,一步一步向着精舍走来。
显然,他们也是参加这次魔门大会的。(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投名状
第四十七章、投名状
刚刚还坐在椅子上的上官龙又一次站立起身,他仿佛直接忽视了身侧两位听见这一道声音有些呆滞的安隆以及左游仙,他直接走出屋子,非常恭敬立在门口迎接门口的两位年轻人。
青年人只是微微一笑,也并没有言语,不过两人的这一番动作,无论是安隆还是左游仙都应当明白这个上官龙或许想要对付面前这位叫墨清池的年轻人,只不过在这个人面前却也不敢放肆,他们实在不能不惊讶,在他们的记忆中上官龙是一个欺软怕硬,趋炎附势的人,难不成这位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少年的武学造诣竟然可以胜得过上官龙?还是因为这位青年背后的那人呢——魔门第一高手祝玉妍?
他们并不清楚,只是却也收敛了身上的些许锋芒,胆敢挑衅性情暴戾无匹的席应,若没有几分本事,那自然是微乎其微的事情,现在两人都不介意对眼前这位被誉为魔傅的墨清池表示尊敬,坐山观虎斗,一向是他们非常擅长的拿手好戏。
墨清池似乎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神色,他从上官龙身边经过的时候抬了抬手,立刻熊霸天就停下,他望着上官龙淡淡道:“此次洛阳的东道主荣凤祥荣大老板呢?”
上官龙一丝不苟回应道:“荣大老板正在来的路上,魔傅要不要我去催一催他,毕竟这里有不少老朋友已经来了。”
墨清池回过视线望了一眼坐在大堂内的安隆,左游仙,摆了摆手道:“不急,此时愿意来到这里的人自然有得都是时间,并不急于一时,可以让荣大老板好好再准备一下,毕竟事到临头多准备一下也是好的,安隆宗主,左道长,你们认为呢?”
安隆脸上带着笑,左游仙面上依旧如僵尸僵硬,但两人都点了点头,他们忽然发现此时此刻局面就依旧被这个青年掌控在手中,因此他们除了点头还能干什么呢?
毕竟他们并不想第一个挑衅这位还未知深浅的魔门魔傅。
边不负绝对不算是一个好人,无论是在别人眼中还是在席应眼中这个人都绝对不算是一个好人,只不过这个人对于他来说却还有一些价值,在他眼中这个人曾经是一向是性子孤僻偏激的他的朋友,虽然他随时也都可能杀掉这位反复无常的朋友,而且他听到边不负的死原本也没有打算为这个人报仇的想法,只是当他听说现今阴癸派第二人是一个叫墨清池青年的时候,他就已经动了心思。
随后在辟尘的一手推动之下,他明白了阴癸派已经有一同魔门两派六道的想法,而推动这一切的人自然就是那个叫墨清池的小子,因此他这才有杀那个叫墨清池小子的想法。
他想杀墨清池一方面是因为灭情道,还有一方面是因为他修炼的武学。这些年来他一直以隐遁于天下,为得就是修炼灭情道留下的一册《天魔策》中记载的一套武学功法——紫气天罗,至今为止他才修炼成这套功法,因此他才行走中原。
现今魔门内部每个人都想对付这位叫墨清池的人,他为何不用这个叫墨清池的年轻人试验一下紫气天罗修炼成功后的威力呢?因此他来了,他来到了洛阳,他来见墨清池,来杀墨清池。
他平生以来杀过不少人,一些比他厉害的人都曾死在他的手中,这一次他也相信只要祝玉妍不亲自插手这件事,墨清池必死无疑,何况他早就想修改一下江湖上流传的魔门八大高手排名了,这一次岂非是绝佳的机会?
望着近在咫尺的精舍,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中闪过两道血丝,周身更是浮现了淡淡的紫气。
风如刀锋,随着一人健步而至,无形寒意也随之弥漫大堂,那人看上去绝对不健壮,只不过全身上下却充斥着一种令人忌惮不敢直视的可怕力量。
这人的脚步不快,给人感觉就如同一座山岳在移动,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震撼感。安隆望着这个人眼前先是一惊,随即故意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墨清池,轻声叹道:“看来这次天君应当将灭情道至高无上的紫气天罗修炼成功了。”他虽然望着席应,可视线也同时注意着眼前这个叫墨清池人的神色,但什么也没有捕捉到。
这个叫墨清池的青年的脸仿佛就如同雕刻而成大理石,没有一丁点波动,墨清池还在笑,不过他的余光却已经瞥向一侧的熊霸天。
他没有说什么话,他和熊霸天之间本就不用在言语了。
熊霸天大步流星,捆绑在身上的铁链一抖,立刻后背上的大铁锤随即飞腾而起,立刻大堂内出现了一股无匹可怕的罡风,眨眼间铁锤就已经在天空狂乱飞舞,刹那之间熊霸天的人腾空而起,下一刻双臂用力,手中铁锤狠狠投掷而出。
投掷的方向正是席应踏步走来的方向。
无论是安隆还是左游仙都没有想到墨清池会如此干脆利落的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毫不留情,而且似乎颇有几分看不起的意思。
——倘若墨清池看得起天君席应为何不自己出手呢?派遣手下出手,这其中是不是在表示试探一下这个人是不是有和他交手的资格呢?
安隆、左游仙互相对视一眼,这两位所谓的魔门高手似乎都在思忖是不是应当重新评估一下这位阴癸派第二人。
这一锤无论是速度力道以及角度都可以算得上臻至顶尖高手的水准,世上很难有人可以硬抗这一招。
席应自然没有硬抗,当这一招发出之时他的人就已经闪电横移,刹那之间就已经跃至熊霸天身后,他伸出一双布满森冷紫气的双手,直戳墨清池的心脏。
显而易见在他眼中看来熊霸天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并不值得他花费心思,他喜欢一击即中,并不希望浪费时间。
快速结束这次魔门大会,才有机会做想做的事情。这一记他不但出手果断,而且集他招式之精华,绝对没有半点留手,务必一击必杀。
墨清池坐在轮椅上望着忽然出现在眼前的席应,他的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只是冷冷淡淡望着即将要取下他性命的人,他没有任何动作,只不过有人却已经有动作了,上官龙动了。
上官龙是负责安排这次魔门大会的人,他动了,他抡起铁拐朝着席应的头顶砸下,也是一点也不留手。
上官龙从未想过要对席应出手,但此时此刻他却已经不能不出手了,他不能眼看墨清池陷入危险之中而置之不理,虽然他也想看一看墨清池面对席应这一招究竟有什么应付的法子,但他不敢,他害怕一旦他做出了这一点,那下一刻等待他的就是死。
世上已经很少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位看上去文文弱弱青年人的可怕,在他眼中看来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青年甚至比阴后祝玉妍还要可怕得多。
因此他出手了,他全力出手,朝着席应击去。
蚍蜉撼树。
用这句话来形容上官龙和席应之间的差距再适合不过,虽然上官龙是阴癸派顶尖高手,但相对于魔门公认的第四高手天君席应来说却有不小的差距,虽然席应这一招并非是争对上官龙,但也直接击溃了上官龙的全力一击,甚至把上官龙直接击飞了出去,狠狠摔在一张椅子上。
席应负手而立,面色又青又白,眼中不但有血丝闪烁甚至有奇诡紫气亦在弥漫,予人一种阴冷高深之感,他冷冷盯着眼前这位依旧不动声色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他还是没有开口说什么,击溃上官龙以后他直接又再一次对墨清池出手。
这一次出手的速度更快,距离也更近。
熊霸天回身想要阻止,可也来不及。
墨清池已经很安静,他就动也没有动面对席应的一击。
这时不但安隆、左游仙惊呆了,上官龙也不知所措,甚至出手的席应眼中闪过一抹极其不解的神色,难道这人是在一心求死吗?
上官龙起身想再一次挡下席应的出手,可刚才和席应那一记碰撞早令他身负重伤,现在也是有心无力,他只能眼睁睁望着席应这一击击中墨清池。
彭的一声。
击中得不是墨清池,而是虚空。
墨清池依旧没有任何动作,不过椅子却移动了,椅子在虚空中如飘一样的移动了,最终落在一位长相妖媚的女人身边,女人握住轮椅的后背,微笑望着墨清池,墨清池脸上也勾起了一抹微笑,不过他的视线并没有看那个女人,而是望着此时此刻一拳击爆虚空的席应以及忽然出现在席应面前也是椅子停立地方的那个胖子。
席应的面容既狰狞又扭曲,身上更是散发出尸山血海般的杀机,他冷冷盯着眼前这位破坏他好事的胖子,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辟尘,你也想和我作对?”
辟尘,来人是辟尘,魔门第七高手。
辟尘也就是荣凤祥,因此荣凤祥来了,而此时此刻呆在墨清池身后的女人自然是荣凤祥的女儿荣娇娇。
荣凤祥并没有将视线在席应身上多做停顿,他已经将视线飘向墨清池了,他眼中已经没有平日的和善,却带着一种高深莫测的神采与气质,他道:“魔傅,此人如何处置?”
墨清池玩味望着言辞恭敬的荣凤祥,微笑道:“观主准备如何处置?”
荣凤祥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道:“此人武功之高还在我之上,不过我却愿意以此人做我的投名状,不过还请魔傅相助。”
墨清池理所当然的点头道:“可以,你可以动手了,我可以保证死得人一定是他,”
他的言语依旧轻描淡写,可听到他这句话人却都已经忍不住相信了。
荣娇娇立在墨清池的身后,他此时此刻也已经忍不住开口好奇问道:“你是不是早已经知道我和父亲已经来了?”
墨清池笑了笑,并不回答。
荣娇娇道:“刚才倘若我和父亲并不打算出手呢,你会不会死?“
这句话墨清池做出了回答,他道:“今天自然会有人死,只不过这人绝对不是我。”
荣娇娇没有再问了,他的眼中已经望着轮椅背后挂着得那柄剑,那柄一招败了跋锋寒的剑,她现在已经有些忍不住在思忖,这一剑是不是也可以击败天君席应呢?
不,不应当说击败,而应当说杀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