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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东陵不肖生     颠覆侠武世界txt下载     颠覆侠武世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六章、最神秘的武器

    第二十六章、最神秘的武器

    九月十三。

    古城长安,大镖局。

    申时,申时初。

    精舍中的那杆chuang上,杨坚已经随时都准备跑了,自他看见萧泪血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跑了,只不过他不敢跑,他害怕一跑就死。当墨倾池出现并登门造访的时候,他也还在想方设法准备如何跑,只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准备跑了。

    此时此刻只要是一个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精舍中充斥着一股极其强烈极其森冷的可怕的杀机,只要不笨的人都应当看得出此时此刻宁静的气氛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这个前奏只要过去,那就是一场腥风血雨,一场当时世上极其罕见的决战。

    杨坚自然也看得出,也正是因为他看得出因此他已经不准备跑了,他现在甚至已经向着如何坐在chuang上,持着早已经端上且已经冷的菜肴,喝着美酒,看着这场绝对没有其他人能有机缘见识的巅峰的对决。

    墨倾池已经站起身,他望着依旧还安安静静坐在雕有猛虎的椅子上的萧泪血,瞧了一眼放在桌上上那一堆菜肴美酒中的那一口陈旧平凡的木箱子,慢慢说道:“我原本可以再多叫几个人来见识一下你手中的那一口箱子,但我知道一旦我叫他们过来了,你就真得已经死了,绝对没有任何反手的机会死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因此我一个人来见。”

    “只要你可以杀掉我,那你就可以去为朱猛杀卓东来、杨坚、司马超群,如果你杀不了,那我就请你立刻离开长安。”墨倾池的言语保持着一贯的简洁,平静开口说道。

    萧泪血不笨也不蠢,因此自然听清楚了墨倾池言语中的意思,他看上去还是很冷静很理智,全身上下都非常放松,他依旧以那独特而低沉的声音慢慢开口道:“请我离开长安?”

    墨倾池道:“无论你想要怎么离开长安都可以,你可以选择走着离开长安,也可以选择被人用棺材抬着离开长安。”他的言语依旧很冷静,眼神也很平静望着萧泪血道:“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但你也应当知道江湖上极其厉害的楚留香也已经败在我的手中,因此你也应当知道我也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两个可怕的人动手,出现的结果并不会太多。”

    萧泪血明白,此时此刻萧泪血已经完全明白,无论他是要杀杨坚也好、卓东来也罢、司马超群也好,他都必须面对一个人,面对眼前这位言语强势,身手可怕的人。

    他除非可以胜过这个人,否则休想再做其他的事情。

    朱猛选择他来杀杨坚、卓东来、司马超群,而卓东来请来了墨倾池来杀他,因此他们两人早在他来到长安的时候已经已经对立了,而解决这种对立的方式除开交手还有什么其他的选择呢?

    萧泪血明白了这个道理,他虽然比墨倾池晚一点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总算还是明白了这个道理,因此他站起了身,面对了墨倾池。

    一个沉默平凡的人,提着一口陈旧平凡的箱子,站在了墨倾池的面前,也望着墨倾池了。墨倾池面上不变,此时此刻他的手已经忍不住想要握住腰间的那柄剑了,一股已经熄灭了很久的杀意战意再一次自全身上下涌现出来。

    这一刻他甚至已经感觉到了死亡。

    他望着萧泪血的箱子,望着那口被卓东来称为天下第一厉害武器的箱子,此刻他已经忍不住在想,那口箱子中究竟装着什么呢?

    他不知道,他只是感觉箱子就如同阴间与阳间的一个通道,每一次打开就会放出一个厉鬼,一个将一个活人拖入阴间的厉鬼。

    萧泪血的手已经握住了箱子,他望着墨倾池,冷冷道:“你还有一次机会。”

    墨倾池已经没有回答了,他的手已经握住了剑,握住了那柄并不有名,但绝对不逊色割鹿刀、长生剑等江湖上极其有名武器的剑。

    萧泪血已经不用再听墨倾池说了,他已经知道了答案,他死死盯着那把没有出鞘的剑,他看了半晌,终于他的手动了一下。

    这一次不是左手,而是右手。

    握住箱子的右手,他的右手只是轻轻划了一下,刹那间箱子出现了一道裂缝,一道似乎是放出阴间厉鬼通向阳间的猎物。

    这口最神秘最可怕也最传奇的箱子终于打开了,箱子中究竟会出现什么呢?

    墨倾池在等,他的手握着剑,面上流露出一股不同平时的红润,一双眸子此时简直比星星还明亮,比宝剑还锐利,他的眼睛盯着萧泪血,盯着那把传说中近乎无所不能的可怕箱子。

    ————

    “萧泪血,父亲,你可曾听说过这个人?”上官小仙偏着头靠在如一株大树,笔直安静坐在椅子上的上官金虹身上。

    荆无命如利剑一样笔直站立在身后,他的眼眸还是带着绝望气息的死灰色,不过当他望着靠在上官金虹双腿上的上官小仙面上露出了一抹暖色。

    没有人可以在上官金虹面前如此肆无忌惮,没有那个人可以在上官金虹面前如此肆无忌惮后还能够得到上官金虹那近乎宠溺的无奈笑容,只有一个,只有上官小仙。

    上官金虹面上已经露出了无奈的神色,面上没有一丁点生气,看上去简直和普通家庭中那和蔼可亲的父亲没有任何差别,任何熟悉上官金虹的人望着此时此刻的上官金虹绝对会不可思议,此时此刻的上官金虹还是那位目空一切、眼高于顶的绝代枭雄金钱帮的帮主上官金虹吗?

    荆无命可以肯定眼前的上官金虹还是上官金虹,只不过是独属于上官小仙的上官金虹。

    上官金虹轻轻摸着上官小仙的那乌黑亮丽的长发,他面上的无奈和墨倾池面对上官小仙时候墨倾池脸上流露出的无奈神色简直就是如出一辙,这个天底下极其难缠的男人,对于这一个女人却是偏偏没有一丁点办法。

    上官金虹沉吟了一下道:“萧泪血,如果我估计得不错,这个人应当就是萧大师的儿子。”

    上官小仙愣了一下,她拉了拉上官金虹的衣角,问道:“萧大师?那个萧大师?”她的确不知道,上官金虹笑了笑,他知道上官小仙不可能知道,他知道他的女儿虽然你非常聪明智慧,但毕竟年纪还是在太小,太远的事情实在难以全部晓得,特别是这位萧大师,江湖上下知道这个人的人绝对不多。

    他微笑对上官小仙道:“你可知道离别钩?”

    上官小仙点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离别钩,杨峥的离别钩,江湖上七种最霸道武器之中的一种。”

    上官金虹又道:“你可知道离别钩是谁铸造的?”

    上官小仙道:“邵空子邵大师,离别钩是他用蓝大先生的宝铁为他的弟子杨恨铸造的,而且他为了铸造离别钩还付出了自己的性命。”这一点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江湖上下很少有人不知道的。

    上官金虹淡淡点头道:“打造出离别钩的邵空子本就是萧大师的弟子。”

    上官小仙愣住了,她望着上官金虹道:“因此萧大师的铸剑技艺比邵空子还要厉害?”

    上官金虹非常肯定道:“绝对要厉害,而且萧大师并不止邵空子一位弟子,准确来说萧大师一共有三位弟子,其中两位江湖上下都非常非常有名气。”

    “第三位呢?”

    上官小仙闪过一抹诧异,她看见上官金虹面上闪过一抹叹息神色,上官金虹道:“第三位本来可以非常有名的,二十多年前我曾见过那人一面,那人的击剑之术可以算得上我平生以来见过最可怕最厉害的了,只是可惜他这一生终究没有行走江湖过。”

    “为什么?”

    上官金虹道:“因为一柄剑,一柄萧大师铸造的宝剑。”

    上官小仙已经坐直了身躯,邵空子铸造的离别钩已经算得上天底下最可怕的武器了,那邵空子师傅铸造的那柄剑是多么可怕呢?她没有一点顾忌,问道:“那是一把什么样的剑?和萧泪血又有什么关系?”

    上官金虹淡淡道:“或许那算不上天底下最可怕的剑,但绝对可以算得上天底下最邪异的剑,这柄剑出炉的时候萧大师就预料到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他的儿子也就是萧泪血一定会死在这柄剑上。”

    上官小仙不明白,问道:“为什么?他为什么可以得出这番结论,而且他为什么不能毁掉那把剑呢?”

    上官金虹摇了摇头道:“有些事情其实很难用言语来解释,不过萧大师不但是一位铸剑大师、击剑高手,而且还是一位相剑大师,他的判断从来没有出错过,而且他并不敢毁掉那把剑,宝剑已成,即使毁掉剑形,但剑的神依旧存在,因此这个魔咒自然不可能更改,何况他害怕毁掉那把宝剑,未来将会有更可怕的事情降临在他的独子身上。”

    上官小仙道:“因此这柄剑就被萧大师的弟子那位击剑大师带回去保管,永远不可能出现在江湖上面?”

    上官金虹道:“不错。”

    上官小仙听过不少奇幻的事情,但这件事绝对算得上它听过所有奇幻事情中最可怕也最真实的事情,她沉吟了半晌,忽然开口道:“萧泪血提着的那一口箱子里面装着得并不是那把受到诅咒的剑?”

    上官金虹摇头:“不是,萧大师不会将那把剑交给萧泪血,他绝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死在那把剑下。”

    “那那箱子内装着什么呢?”

    上官金虹沉默了很久很久,可以出了一个并不算最准确的答案,他慢慢说道:“那是萧大师生平以来打造的最后一件武器,一件号称可以破除天下任何用剑高手剑术的武器,这件武器可以算得上萧大师平生以来最得意的杰作之一了,或许可能比不上那把剑上有泪痕的宝剑,但绝对可怕绝对实用,绝对可以算得上天上地下最可怕最厉害的武器。”

    “没有人见过那武器是什么样子的?”

    “没有人见过,见过的人都已经成为鬼了。”

    “没有例外?”

    “没有例外。”

    “因此箱子内的武器绝对神秘绝对可怕?”

    上官金虹道:“不错,那是绝对神秘绝对可怕的,绝对是一出现就可以要掉人命的武器,至今江湖上下还没有任何人见到那个武器而活下来的。”

    上官小仙忽然不说话了,他瞪大眼睛望着上官金虹,他望了上官金虹半晌,忽然开口道:“父亲,那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呢?”

    上官金虹沉默了半晌,上官小仙几乎都以为自己问了不应当问的事情时候,上官金虹开口了,他道:“你知道龙凤子母环吗?”

    上官小仙自然知道,他道:“这是父亲你成名于江湖的武器,据说当时兵器谱上这件武器排名第二。”

    上官金虹淡淡道:“这件武器的打造着正是萧大师,这是萧大师最后一件为外人打造的武器。”

    上官小仙闭上嘴巴,她已经不用问了。

    龙凤子母环是萧大师最后一件为外人打造的武器,那位自己子嗣萧泪血打造的武器岂不是龙凤子母环之后的那口箱子,那口最神秘最可怕的箱子吗?(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没有错的人

    第二十七章、没有错的人

    韩章是来杀人的,他是来杀杨坚、卓东来、司马超群的,如果有机会,他甚至想杀光大镖局上下的人,现在他有机会杀掉几个大镖局的人,只不过他必须忍住不要出手,他必须不能出手,因为只要一出手他就会暴露自己,一旦暴露了自己,那他就休想再杀大镖局上下任何一个人,一个丢掉性命的人是不能杀人的。

    韩章并不怕死,雄狮堂朱猛的手下个个都是好汉,没有那个是怕死的,实际上他请求来长安大镖局地盘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去死了,只不过他希望自己可以死得有价值,至少不能因杨坚、卓东来、司马超群三人以外的人去死,倘若这三个人一个都没有杀到,他怎么可能去死呢?

    因此他现在绝对不能暴露自己,一丁点也不能暴露自己,他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摆脱自他踏进长安以后这些天一直盯着他人的机会。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这一天九月十三,午时末,几乎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高渐飞、木鸡、萧泪血身上了,因此他轻而易举杀掉了几个人,然后按照早就已经打听好了关于大镖局房屋布局路线图,他如同阳光下的一只麻雀非常直接但没有任何人注意得走进了大镖局。

    大雨滂沱,韩章的衣袖中有一把分水刺,,他时时刻刻准备将分水刺拿出来,只不过他并非是来杀人的。他不是杀杨坚、卓东来、司马超群中的任何一个人,他是来找人的,找一个可以让他最尊敬也最畏惧的堂主雄狮堂朱猛振奋起来,可以豁出一切和大镖局决战的女人。

    天上地下令朱猛留恋的女人不但已经不多了,准确而言仅仅只有一个而已,这个人就是蝶舞,就是被狄小侯狄青麟评价为舞姿****举世无双的蝶舞。

    ——天底下很少有人可以不被蝶舞的优美自由的舞姿与倾国倾城的容颜倾倒的,无论是英雄还是枭雄都很难不会被蝶舞的舞姿倾倒,朱猛也不例外。

    朱猛迷上了蝶舞,因此朱猛面对现今的大镖局只能束手无策了,韩章深深吸了口气,他撑着伞,望着那间他早已经打听了无数遍的房间,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呼吸几乎和天上的雨水一样重。

    四周有不少人巡逻,这些巡逻的人他已经全部打听清楚了,因此他没有惊动任何人走进那间充斥着花香的精舍院子,当他的脚才刚刚踏进了那精舍,那院子的时候,他的心又已经跳快了许多。

    大镖局外的一处小巷子中准备了三匹快马,每一匹都是非常尊贵的宝马,马车的车厢非常干净舒服,此时此刻他甚至已经想到见到蝶舞后,立刻就悄无声息间将蝶舞立刻带出长安古城。

    只要将蝶舞带出了长安古城,那自然就会有雄狮堂的兄弟接应,到时候朱猛怎么可能还再忌惮大镖局呢?

    大镖局和雄狮堂终于可以决一死战了,光明正大的决一死战。想到这里,早已经冷静下来没有任何情绪变化的韩章已经忍不住开始高兴了,他的血液也在这个时候已经沸腾了。

    只要可以将蝶舞平安带回雄狮堂,那一切代价都是值得的,无论是牺牲高渐飞、木鸡还是萧泪血,这代价都是值得的。

    越过爬满了鲜花藤蔓的围墙,韩章立刻就见到了蝶舞,他曾经见过蝶舞,因此他只看见蝶舞第一眼就知道院中提着花篮的女人就是蝶舞。

    蝶舞正在葬花,韩章望见这里已经忍不住摇头了,女人总喜欢悲春伤秋,他现在有些不明白为何堂主喜欢上这种骨子里带着伤感与绝望气质的女人呢?或许是这种女人太可怜了吧。

    他没有立刻下去,而是安安静静观察了半个时辰,确定了院子中只有提着花篮葬花的蝶舞,他一跃而下,出现在蝶舞面前,抱拳拱手道:“小人韩章,是奉朱爷之命带蝶舞姑娘回雄狮堂的。”

    他想说这句话,只不过他的人还没有落地,这句话就已经说不出来了,准确来说他的人刚刚落地就被一道飞来的铁珠击中的腰间,现在他不但全身上下一点力气也使用不出,而且动也动不了。

    他瞳孔猛缩,此时一道非常温醇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两个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一次我还是没有错,朱猛真正的目的不是割下我们的脑袋,而是要带这个女人。”

    另一个男人叹道:“不错,你没有错,只不过我希望你在哪那里也没有错,墨倾池真可以对付萧泪血,那有着天上地下最可怕武器的萧泪血。”

    说话的人自然不是其他人,能让韩章如此恐惧与忌惮的人,长安上下也只有卓东来、司马超群而已。

    卓东来望着远处杨坚方向的院子,轻声一笑,道:“我知道萧泪血的那口箱子可以破解天下剑法,只不过他有时间破解墨倾池的剑吗?”他面上露出了冷笑,道:“这一战墨倾池绝不会败,败得人是萧泪血,现在我只求一点。”

    “哪一点?”司马超群问道,他已经相信卓东来的言语,无论卓东来口中的言语多么荒唐可笑,他都会相信。

    ——卓东来从来没有错过,卓东来是他生平唯一的朋友兄弟,因此他如何能不相信卓东来呢?

    九月十三,未时,未时已过,韩章已经出现在蝶舞的院子内,而且是以一种永远不可能离开的方式出现在了蝶舞的院子中,他不可能杀掉司马超群、卓东来了,现在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能掌控了。

    同日,同时,九月十三,申时。

    杨坚的全身上下已经热气腾腾,他身上的汗不停下流,因此他不但身上湿透了,坐下的chuang也已经湿透了。

    现在他想睁开眼睛,可偏偏不能睁开眼睛,因为萧泪血开口了,那口陈旧平凡箱子的主人开口让他闭上眼睛,因此他只能闭上眼睛,不管有多么不情愿,不管有多想看一看那箱子中的武器。

    箱子已经打开了,已经打开了一道裂缝。

    那道裂缝如同地府和阳间的大门一样,裂缝中似乎放出了一只厉鬼,一只一旦出现在阳间就会将一个活人拖入阴间的厉鬼。

    墨倾池的心已经忍不住跳快了些,他本来以为自己绝对不会被那口箱子而影响,现在看来那口箱子似乎有种非常奇妙的魔力,任何见到那口箱子的人都会忍不住被那口箱子的影响。

    他也一样。

    只不过他是萧泪血二十多年以来见过对箱子影响最弱的人,而是冷静得最快的人。

    墨倾池握着剑。

    剑在鞘中,随时出鞘,但未出鞘。

    此时此刻任何人都看得出墨倾池的言意,墨倾池绝对是想要看见箱子内的东西,才会出手,否则绝对不会出手的。

    箱子慢慢打开,箱子内的东西也瞬间出现在了墨倾池的面前,他终于看见了箱子内的东西,箱子内被卓东来称为天上地下第一厉害武器的东西。

    名不虚传,这是墨倾池对箱子内东西的评价,他甚至可以肯定的说,箱子内的东西绝对可以克制天上地下任何一门兵器,无论是被奉为的主流的刀与剑也好,还是长枪、棍棒等许多奇门兵器。

    现在他总算可以肯定卓东来并没有欺骗他,一个沉默平凡的人,一口陈旧平凡的箱子,的确有资格收割到天底下任何一个人的性命,只不过也仅仅只是有资格而已。

    抵死缠绵,那位温顺如羊,美如碧玉的红衣美人,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力气了,她只能安安静静躺在chuang上,半点也都动弹不得,她以一种既尊敬又畏惧而且非常崇拜的眼神望着已经彻底从刚才的激情中平静了下来的男人。

    女人都非常好奇,也都非常细心,红衣女人正是非常好奇而且非常细心的女人,因此她搂着心情绝对不算坏的狄青麟开口问道:“我看得出你比平时还要激动,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激动过。”

    狄青麟瞥了身边的女人一样,反问道:“你看得出?”

    红衣女人嫣然一笑道:“我并不傻,而且也不太笨。”

    狄青麟也笑了,他轻轻摸了摸女人的头发,摸了摸这位注定要被他抛弃的女人头发,微笑望着红衣女人,柔声道:“你没有看错,我的确非常激动,我在想一件东西。”

    “我可以知道吗?”红衣女人知道自己不应当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问了。

    狄青麟淡淡道:“那是一口箱子,一口天上地下最神秘也可能是最可怕的箱子。”

    红衣女人道:“那是卓东来卓二爷提到的那口箱子?”

    狄青麟点了点头,看得出这个女人并不笨,一个不笨的女人才会去记那么多东西,这也是为什么半月的时间快到了,他还没有将这个女人打发走的原因,在江湖上可以碰上这样一个女人实在不太容易。

    狄青麟点头道:“不错,就是那口箱子。”

    “你为什么要想那一口箱子呢?”

    狄青麟沉默了半晌,轻声叹道:“因为我想知道那口箱子里装着什么,装着怎样可怕的武器。”

    红衣女人忽然抱紧了狄青麟,非常肯定道:“不管箱子里装着什么,我都相信都不是你的对手。”

    狄青麟又笑了笑,红衣女人并没有看到,这一次狄青麟那清秀的面庞上的笑容是带着一抹淡淡的苦涩笑容,此刻狄青麟的脑海中还想到了一个人,一口兵器。

    ——杨峥、离别钩。

    倘若我得到那口邵空子师傅制作的箱子,那是不是可以杀掉杨峥呢?狄青麟的脑海已经忍不住想道。

    此时此刻如果卓东来在这里也一定不会惊讶,因为他早就看出了知道那口箱子的人绝对不止他一个,至少上官金虹和狄青麟是一定知道的,只不过他们是装着不知道罢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箱子中的秘密

    第二十八章、箱子中的秘密

    ——被卓东来称为天上地下最可怕武器的箱子究竟是一件怎样的箱子呢?以前有许多人见过这口箱子,见过这口打开过的箱子,但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都死在这口箱子之下。

    墨倾池也见到了这口箱子,这口已经打开了的箱子,那墨倾池是不是会被这箱子内如同地府召唤出来的厉鬼恶灵弄得丢掉性命呢?

    墨倾池不清楚,当箱子打开一个缝隙的时候他就已经不知道了,他只知道一件事:不管今天是生是死,他至少可以看见这口箱子,这口象征者死神的箱子。

    ——箱子打开了,箱子终于打开了。

    ——墨倾池的眼睛不瞎,他看见了箱子,看见了箱子中那非常常见但又非常不常见的武器。

    ——他望见了那口箱子,虽然仅仅一瞬间,不过他已经将箱子中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了,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口箱子被卓东来称为天上地下最可怕的武器,的确天上地下绝对没有那个武器比这口箱子还要奇特还要古怪还要厉害了。

    这的确算得上天上地下最厉害的武器,最可怕的武器,望见箱子中武器的一瞬间墨倾池都有些佩服创造出这些武器的人了,此时他面上露出了笑意,他的手还握着剑柄。

    剑在鞘中,人平静的望着萧泪血。

    萧泪血也望着墨倾池,准确来说他在盯着墨倾池,按照道理来说,他打开箱子的一瞬间就应当杀掉这个人,至少在箱子打开一炷香的时间内他一定会杀掉这个人,可他现在没有动手,并不是他不想动手,而是他忽然发现现在他即使已经握住了这把天上地下最可怕的武器,但似乎也没有一丁点把握可以胜过面前这位青年剑客。

    箱子里装着得并非是什么非常神秘的武器,而是非常常见的物件,那是一件件形状既不规则也不完整的铁件而已。大部分人望见这所谓的天上地下最可怕武器的时候第一个反应绝对会失望,那一堆破铜烂铁怎么可以算得天底下最可怕的武器呢?

    不过即使失望的人也不能不肯定一点,那就是这些破铜烂铁杀掉了不知多少极其可怕极其厉害的高手。

    墨倾池没有失望,墨倾池望见那一件件形状不规则也不完整铁件的时候,他一点也没有失望,而是眼睛也在发光,他恍然大悟一般,终于明白了这箱子为什么被称为天上地下最可怕的武器了,而且非常肯定这箱子绝对是天上地下最可怕的武器。

    萧泪血没有说话,他盯着墨倾池,一件件形状不规则的铁件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上,这一刻没有那个人可以形容萧泪血手的灵巧,那些铁件在萧泪血的手中似乎都充满了灵性一样,刹那间就组成了一件非常完整非常独特也非常可怕的武器。

    武器我在了萧泪血的手中,这是一把看上去像斧头,但又有长枪、弯刀、长剑其他三种武器的功用,因此这些铁件组成的武器刹那间变成了天上地下最独特同时也最危险最难以揣度的可怕的武器。

    墨倾池望着萧泪血手中的那柄武器,他甚至可以肯定那把武器是萧泪血根据他的武功、武器进行制作的武器,求得务必是在任何一个方面都要克制他的武器他的剑法招式。

    试想一下,倘若一个人拿出的武器可以克制你的武器,可以克制你的招式,那这把武器算不算天上地下最可怕的武器呢?这自然就是天上地下最可怕的武器,而这个陈旧平凡箱子中装着得大大小小不规则也不完整的铁件可不就是随时随地在萧泪血手中瞬间拼凑成可以克制任何人手中兵刃、武学的可怕的武器吗?

    墨倾池依旧握着剑,剑还在鞘中,他的人冷酷而平静的望着手中握着一把非常完整也非常奇特的武器,淡淡道:“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在过往每次关于你的杀人记录,你杀的人身上都会用三四种武器的特征,你的这口箱子的确算得上天上地下最可怕最神奇的箱子,世上恐怕再也没有法子找到和你手中一样的箱子,同样也难以再找到可以驾驭这口箱子的人了。”

    萧泪血没有动手,他并不是不想动手杀掉墨倾池,只不过现在他没有一丁点把握,简直可以说半点把握也没有。

    他一点也不了解墨倾池的武功招式,也不知道墨倾池的剑法如何,在他眼中看来,墨倾池简直就如同一个谜团,所有的一切都隐藏在迷雾中,因此他无法出手,即使他拼凑出最适合对付用剑剑客的绝佳武器,他也不敢轻易出手。

    他冷笑望着墨倾池道:“你似乎已经明白了。”

    墨倾池微微一笑,淡淡道:“我虽然不全明白,但至少已经明白了一点,你可以在一瞬间将箱子内的铁环铁片拼凑成至少十种以上的武器,而每一种武器型式正如你手中这把巨斧一样,至少有两件或三件平常武器的功用。”

    萧泪血瞳孔微缩,面上依旧一脸淡漠,眼睛冷冷望着墨倾池,沉声道:“你可以在我打开箱子短短的一瞬间就可以得出如此多的结论,看来江湖传言你在樊城战胜楚留香果真并非凭借运气与机巧,你果真是一个实力强大的对手。”

    墨倾池笑了声,扫了一眼萧泪血手中的那把武器,微笑道:“你本不是一个喜欢和别人说话的人,现在你还愿意开口,只是因为你没有一丁点把握可以胜过我,你知道你手中的这件武器型式是最适合克制用剑者的,但你依旧没有把握是不是会克制我的剑。”

    萧泪血没有否认,这本就是事实,对于事实,他很少否认。

    墨倾池似乎已经听到了萧泪血的回答,他面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手中的剑我得也更加自信与平静了,他望着萧泪血,淡淡道:“因此现在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立刻离开长安,二我用我的剑送你离开长安。”

    萧泪血沉声道:“你认为我会选择哪一种?”

    墨倾池没有说话了,萧泪血也已经没有说话了。

    杨坚早已经闭上了眼睛,可他已经感觉精舍之中两股强大到令他已经感觉绝望的气势正在以奇快的速度碰撞,忽然之间,一道前所未有的冷意如云涌风卷涌上心头。

    他下意识想后撤,可脑海中响起那张平凡的脸,那个握着箱子的手,因此他不敢动,他只能老老实实坐在chuang上。

    飓风忽然之间如刀一样在脸上划过,可怕的疼痛与死亡在同一瞬间侵袭脑海。可他依旧不敢动,现在他已经感觉得出墨倾池、萧泪血已经交手了,虽然他没有听见任何兵器碰撞的声音,但他感觉到了两人的确已经交手了,而且是那种随时都可能殃及池鱼的交手。

    可他又能如何呢?他只能老老实实坐着,而且还要闭上眼睛,现在他们只能祈祷不要墨倾池、萧泪血两人的交手不要殃及池鱼。

    他要等,他希望自己可以等到决战结束。

    此时此刻还有人也在等,卓东来、司马超群两人也在等,他们在等墨倾池、萧泪血两人交手的结果,他们也在等高渐飞自投罗网。

    现在木鸡已经叛变,韩章已经落在了他们手中,萧泪血也正在与墨倾池决战,而今可以威胁到他们的人岂非只有高渐飞吗?

    卓东来立在蝶舞居住的院落,望了一眼蜷缩在一脚的蝶舞一眼,而后在看了看司马超群,他轻声叹道:“棋已经到收官的时候了。”

    司马超群面上没有喜悦或其他太过激动的情绪,他望着一脸自若的卓东来,问道:“仅仅只是你的棋?”

    卓东来沉默了一下,他道:“准确来说是大镖局和雄狮堂之间的棋。”

    司马超群明白了,他不再问了,轻声叹道:“现在我只想知道墨倾池要你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卓东来笑了笑,他很少拒绝回答司马超群的问题,只不过这一次他却拒绝了,他只是平静望着蜷缩在一角,眼神中半点恨意也不敢流露出的蝶舞,轻声道:“不管如何,墨倾池如果死了,那我什么都不用付出了,可我知道天底下没有几个人可以杀掉墨倾池,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和这样一位从不愿意理会江湖事的剑客为敌。”

    这一点司马超群承认,他绝对不愿意和墨倾池为敌,即使他选择和楚留香、陆小凤两人同时为敌,也不愿意面对墨倾池这个可怕的对手。

    上官小仙有些愕然,他没有想到父亲上官金虹的成名武器,二十年以前兵器谱上排行第二的子母龙凤环竟然是那位至今已经少有人知晓的萧大师手笔。

    不但上官小仙没有想到,就算是跟在上官金虹身边时间最久的荆无命也没有想到,荆无命从来没有听上官金虹提起过这件事。

    上官小仙深深吸了口气,她依旧还是头枕着上官金虹的双膝,轻声叹道:“以萧大师如此痛爱他的独子的情形来看,那口箱子中的武器绝对是非常可怕的武器,也绝对是最适合萧泪血的武器,或许只有萧泪血才可以发挥那件武器的威力,而或许那件武器在其他人手中,只不过是一件废铁而已。”

    上官金虹没有开口,但这时候眼中闪过了一抹非常犀利明亮的光芒,他偶然间想到了一件事情,一件他拜访萧大师几乎已经忘记了的事情,他深深吸了口气,一张很少有情绪流露的面庞上不但已经红润起来了,而且显得格外激动。

    无论是上官小仙还是荆无命都可以看到上官金虹面上的激动神色,两人不约而同流露出非常不可思议的神色,望着上官金虹。

    ——在上官金虹面上流露出如此直接的表情,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不过这并不是他们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上官金虹的一句话令他们彻底呆滞住了。

    上官金虹慢慢开口道:“或许我已经知道那箱子里已经装着什么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十三种武器的精华

    第二十九章、十三种武器的精华

    上官金虹发现自己可能知道了一个秘密,知道了一个关于天上地下最可怕武器的秘密,一个关于一口陈旧平凡箱子的秘密。

    他沉吟了半晌,望着上官小仙开口道:“你可知道巴山顾道人?”

    上官小仙从上官金虹双膝上起身,坐直,她感觉得出上官金虹在说一件非常不可思议也非常郑重的事情,因此她不能不认真对待,她立刻点头,说道:“顾道人是一位早在三十几年前就已经成名的不理世事武林名宿,巴山掌门,此人创出了空灵清绝,惊艳天下的【七七四十九手回风舞柳剑】,仗剑走天下,剑法之高当称得上举世无双,据传现今武林三大剑客之一的白云城主叶孤城数次前往巴山就是为了一睹巴山顾道人的剑术,只不过巴山顾道人早已是红尘之外的人,即使叶孤城苦苦寻觅,但也未得缘一见。”

    上官金虹点头,他淡淡道:“二十年之前现在巴山掌门还是第一代顾道人,当时的顾道人已经持佩剑绿柳,以【七七四十九手回风舞柳剑】纵横天下,名震江湖,成名之早,剑法之高,在当世除开以一剑击杀打遍南七省的杀手无常的薛衣人以外,可以算得上当时剑法公认最高的人了。”

    上官小仙明白上官金虹的言语,巴山派自第一代掌门顾道人以来,几乎但凡继任巴山掌门人席位的人,无论在继承掌门之位之前有什么样的名字,何种超凡的声名,他们都只有一个名字——巴山顾道人。

    只不过她有一点不明白,上官金虹明明是在说萧大师的箱子,为何会提及到这位游戏红尘,早已超出江湖之外的武林名宿呢?不过现在她只能等着,只能等上官金虹一字一句慢慢将话语讲完。

    上官金虹继续慢慢开口道:“巴山顾道人的【七七四十九手回风舞柳剑】自然是一门当世罕见的绝世剑法,不过他的佩剑绿柳虽在江湖名气不如碧玉刀、长生剑等武器的名气大,但也绝对是一把非常绝世脱俗的宝剑,可以算得上宝剑之精英。”

    上官小仙静静聆听,她依旧没有说话,只不过脑海中浮现了绿柳和箱子这两个词汇,巴山顾道人的佩剑绿柳和萧大师的箱子有什么关系呢?

    上官金虹又道:“你可知道武陵樵?”

    上官小仙道:“黄山隐侠武陵樵,也是三十年之前江湖上下鼎鼎大名的人物,此人用得是一柄宣花大斧,重七十三斤,他以宣花大斧使用的招式只有十一招,但每一招都是极其霸道的杀手,很少有人可以从他的手中走过七招,此人被当时之人成为天下第一斧,无人有半点争议。”

    上官金虹面上已经露出了笑意,微笑望着若有所思的上官小仙,道:“你现在似乎已经明白一点了?”

    上官小仙没有否认,她点头道:“我也仅仅只明白一点而已。”

    上官金虹平时很少笑,可今天他笑了很多次,他转过视线望着身后没有笑也没有任何表情的荆无命道:“你呢?你可明白?”

    荆无命声音已经冷酷淡漠,他道:“现在我只想知道除开这两个人这两件武器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人,其他武器?”

    上官金虹淡淡道:“你认为还有人,还有其他武器吗?”

    荆无命立刻道:“一定有。”

    上官金虹道:“为什么?”

    荆无命道:“巴山顾道人的佩剑绿柳虽然是剑中之精英、黄山隐侠武陵樵的宣花大斧虽然也为斧中之英才,但若凭借这两件武器之精华铸造出的兵器,那绝对算不上天上地下最可怕的兵器,而且我相信邵空子的师傅萧大师,铸造子母龙凤环的主人萧大师也不会仅仅只有这一点野心。”

    上官金虹又笑了起来,他站起身轻轻拍了拍荆无命的肩膀,轻笑道:“你说得很不错,倘若萧大师仅仅只有这一点野心那也不配是铸造离别钩的邵空子大师的师傅了,除开绿柳、宣花大斧以外,还有一对判官笔、一双峨眉刺、一柄跨虎蓝、一只钩镰枪、一把吴钩剑、一筒七星针、一把波斯弯刀、一根白蜡大杆子以及自东瀛传来的铁链飞镰。”

    听见这句话,无论荆无命还是上官小仙面上都变得极其凝重极其恐惧又显得极其不可思议,上官金虹自然看到了两人面上的表情,此时他已经肯定荆无命、上官小仙已经知道了答案是什么了,也知道了箱子的秘密。

    上官小仙沉吟了半晌,她终于再一次抬起头望着上官金虹,开口问了一句,道:“父亲,当年你去见萧大师时候亲眼看见了这些武器?”

    上官金虹平静点头道:“不错,我亲眼看见了这些武器,这些武器都非常整整齐齐挂在一面墙上,而那时候我正是去取子母龙凤环。”

    上官小仙道:“因此这些武器会摆放在哪里,原因很可能就是因为萧大师要为他的儿子打造最后一件武器,一件融合了这十三种当世之上极其可怕武器精华的武器?”

    上官金虹点头:“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以萧大师那么骄傲自负的人为何会将不是他铸就的武器如此工整的摆在墙面上。而且倘若这些武器都是为了铸造箱子内打败武器的参考,那萧泪血箱子内的那件武器应当不仅仅只是融合了这十三种武器精华而已。”

    “不错,萧大师或许已经在铸造那件武器的时候,想到如何破解那十三件武器的方法,用他铸造的武器破解这十三种武器。”上官小仙深深吸了口气,叹道:“因此这件武器才被认为是天上地下最可怕最危险最厉害的武器。”

    上官金虹点了点头,他也只能同意这里。

    荆无命一直在听,等上官小仙和上官金虹将话说完,他才慢慢说道:“当今世上真有人可以将十三种武器的精华融入到一件武器之中,还可以用那件武器破解那十三种武器吗?”

    上官金虹非常肯定的说道:“其他人或许没有这个可能,但萧大师一定可以办到,只要他愿意去做,在兵器铸造上,天上地下几乎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得了他。”

    他说得非常平淡,但言语非常肯定,简直肯定得不能再肯定。

    上官小仙相信了,荆无命也相信了。

    上官小仙道:“虽然我想不出萧大师铸造出得那一件武器是什么模样,但可以肯定那绝对是一件非常难以使用的武器,一个人倘若要灵活自如的使用出那件武器一定会耗费大量的时间大量的精力,否则就算那武器再厉害再可怕,但也绝对不可能无敌。”

    荆无命同意这个说道,他道:“萧泪血销声匿迹于江湖之上,名声不显,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

    上官金虹又笑了,他实在非常满意,无论是得力的手下荆无命还是自己的宝贝女儿上官小仙他实在都太满意不过了,他微笑点了点头道:“天上地下最可怕的武器握在一个高手手中,虽然可以加强那位高手的实力,但绝对不可能将那位高手变成天上地下最厉害的人,因为武器始终是武器,而人始终是人,是人在操纵武器,而不是武器在操纵人。”

    “因此萧泪血或许算得上天底下最可怕的人,但绝对算不上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上官小仙也笑了起来,她又恢复了刚才的神情、心境。

    上官金虹轻轻拍了拍上官小仙的手,道:“不错,世上许多道理都是这样,只不过有些人一辈子都不明白,而有些人已经明白但不想勘破而已。”

    上官小仙忽然又笑了一声,问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他道:“倘若墨倾池和萧泪血交手,你认为哪个人会胜?”

    上官金虹没有奇怪,他似乎一点也不奇怪上官小仙会问这个问题,他望了窗外越下越大的雨,淡淡道:我会选墨倾池。

    上官小仙道:“你为什么会选他?”

    上官金虹道:“至少有两点原因,一,萧泪血如果想要破掉墨倾池的武器招式,那就必须明白墨倾池的武器、招式是什么,可惜在这一点上面萧泪血不知道,可以说一点也不知道,他不清楚墨倾池的招式什么,剑是什么样的。”

    “高手对决,倘若不知道对方用什么招式,什么样的武器,排除其他因素以外,决斗那就是五五分。”上官小仙点了点头,又道:“第二点呢?”

    上官金虹淡淡瞥了上官小仙一眼,淡淡道:“我或许有机会可以当墨倾池的岳父。”

    上官小仙愣住了,荆无命也愣住了。

    前者羞恼,后者嘴角勾起了一抹淡得几乎都看不见的笑容,不过荆无命还是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上官小仙、上官金虹两人没有推断错误,此时此刻的萧泪血面对墨倾池没有一丁点把握,他即使瞬间打造出了一把最克制剑的武器,但面对墨倾池依旧没有把握。

    可现在他能如何呢?他不愿意就此离开,那就只能和墨倾池交手,只能和墨倾池拼命。

    因此他和墨倾池交手了,他虽然不想和墨倾池交手,但终究还是交手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交手

    第三十章、交手

    杨坚看不见墨倾池和萧泪血的交手,但可以肯定两人的交手绝对惊世骇俗,甚至可以算得上惊天动地。

    ——三百年以来,没有几场对决可以比得上墨倾池和萧泪血的对决,唯一的遗憾他不能亲眼目睹这一场决斗,他只能用身体,用耳朵、用听觉、用感触体会这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精彩对决。

    风如刀,那并非冷风,而是武器发出的刺骨寒风,一寸寸渗入身体,一股钻心的疼痛涌入他的脑海中。他可以清楚的听见两人的兵器已经交锋,而且绝对没有触碰到他全身上下分寸,可身体上的那种疼痛也是真实的,非常真实存在的。

    那种真实感简直就如同刀或剑砍在身上一样。

    现在他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睁开眼睛,睁开眼睛亲眼目睹这一场决斗,可是他不敢,他不想现在去死,因此他唯有闭上眼睛,想象这场古今罕见的对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不过一瞬间,或许已经过去了千年万年,杨坚只听见兵器交锋发出了十三声穿金裂石般的‘铮’声,随后所有的声音都停了下来,他只听见窗外的雨落声。

    大雨滂沱,一场古今罕见的决战在在一个瞎子面前落下的帷幕。

    只有雨声、风声,天地一片死寂,简直如同沦入静止的死亡枯海一样,没有时间的流逝、空间的转化,只有死亡,只用永恒无止境的死亡。

    杨坚深吸了口气,他并不知道在这种气氛下呆了多久,但他实在已经忍不住了,让一个可以看得见的人当一个瞎子本就是一件非常强人所难的事情,他决定睁开眼睛,用眼睛看原本可以看见的一切,看见这场决斗。

    现在他什么也不在乎了,他只想看一眼这场决斗,这场墨倾池和萧泪血的决斗,同时看一眼那件被誉为天上地下最可怕最厉害的武器。

    只要看一眼,无论如何,即使马上死他也愿意。

    ——一个不是瞎子的正常人,当久了瞎子,自然而然会生出许多平时不敢生出的想法,现在的杨坚岂非如此?

    因此杨坚睁开了眼睛,他睁大了眼睛他扫过两位交手的人,也扫过这间发生了无与伦比恐怖激战的精舍,他吃惊急了,惊讶急了,一张面上流露出非常不可思议的神色,简直如同看见了一只饿了三个月而后又吃了三个月饭的厉鬼一样,此时无论用任何言语都难以形容他面上的神色。

    既不可思议又恐惧无匹,没有见到这一幕的人绝对很难想象这这一幕的情景,这一幕决战之后的情景。

    一道声音在这时候响起,一道非常不合时宜的声音,但也是一锤定音,盖棺定论的声音。

    “你现在是不是可以离开长安了?”

    萧泪血的手下不留活人,任何面对萧泪血的对手都已经死了,而说出这句话的人语气随意而明快,显然不是萧泪血那低沉略带阴冷的语调,说话的人自然不是萧泪血,而是墨倾池,而是最近在江湖上名声鹊起,借助楚留香之名驰名江湖的墨倾池。

    墨倾池自然不会和死人说话,他也不会浪费力气和一个死人说话,因此萧泪血没有死。萧泪血望着墨倾池,他不敢相信为什么墨倾池竟然没有杀掉他,墨倾池本应当杀了他,可为什么没有杀了他呢?

    司马超群、卓东来,两人已经坐了下来,他们坐下的地方自然不是卓东来的精舍,而是舞姿算得上天下第一人的蝶舞的居所,蝶舞正在为司马超群和卓东来两人煮茶,而准备救出蝶舞离开长安的韩章则老老实实坐在距离司马超群、卓东来两人伸手可以企及的地方。

    卓东来、司马超群并没有绑着他,也没有封住他的穴道,他可以跑,但他不敢跑,也没有一丁点把握跑,何况他不知道倘若他跑了,那蝶舞的下场会如何?他并不在乎蝶舞,只不过蝶舞是雄狮堂堂主朱猛最在乎的人,他是朱猛的属下,也是非常尊敬同时愿意为朱猛去死的手下,因此他如何能走呢?他只能坐在,只能等已经将他视作牛羊,有绝对审判权力的卓东来、司马超群对他施行审判。

    司马超群没有动韩章,动他平生以来宿敌朱猛手下四位最得力的属下之一的韩章。他甚至自韩章被擒下都没有看韩章几眼,此时此刻他只想知道一件事:为什么卓东来如此肯定倘若墨倾池遇上了萧泪血一定会胜而不会败呢?

    卓东来从来不对司马超群隐瞒,实际上他平生以来只有司马超群这个可以说话道出一切的人了,因此只要司马超群问什么,那他绝对不会隐瞒一点。

    以前在他和司马超群关系最紧张的时候没有变过,这一次也一样,他还是说出而来自己的观点,一个在司马超群听来有些不可思议的观点。

    卓东来道:“除开萧泪血根本知道墨倾池的武学招式以及武器以外,墨倾池还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墨倾池手中握着得并非是天上地下最可怕的武器,因此我相信墨倾池一定会胜。”

    司马超群愣住了,此时此刻倘若任何人听见卓东来这句话恐怕也会愣住,难道武器上的劣势也会成为胜利的优势吗?是马超去不明白,任何人听见这句话恐怕也很难在一时间明白。

    不过此时此刻已经分出了胜负的决斗岂非已经证明了这种听上去非常荒唐的观点吗?

    面前的场景对于杨坚来说绝对是难以置信的场景,这件精舍他已经非常非常熟悉了,简直可以说房间上下任何一个东西动了他都清楚,而此时的房间绝对还是他记忆中的房间。

    房间上下除开萧泪血身后那张已经化为齑粉的椅子以外,上上下下和萧泪血墨倾池出现在房间以前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房间中的摆设一点也没有动过,还是和原来一模一样。

    可怎么可能一模一样呢?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甚至认为自己的眼睛出错了。他明显已经感觉道两人武器发出的锋芒卷起一阵剧烈的飓风,令他全身上下简直如同刀割一样,按照道理来说这个房间上下绝对已经一片狼藉才是。

    可精舍上下出了那张已经成为齑粉的椅子意外没有一丁点改变呢?难道刚才的一切仅仅只是幻觉。

    难道我耳畔听见的十三声兵器交锋的声音只不过是因为我的恐惧,因此产生的臆想吗?杨坚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他现在不但已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甚至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一场绝世罕见绝世可怕的激烈的决斗,一场已经分出胜负甚至可以说可以见出生死的决斗竟然可以让四周的环境如此正常,简直和决斗之前一样平静,这怎么可能,杨坚不可思议,可望着面前这一幕,回忆之前闭上眼睛时的可怕感觉,他又不能不相信,刚才绝对发生了一件无匹可怕惊心动魄的决斗,这场决斗导致而今的墨倾池已经占据了主导地位,握着天上地下最可怕箱子的萧泪血虽然没有死,但已经败了。

    萧泪血望着墨倾池,他手中还握着兵器,原本此时此刻他的兵器应当拆解开再一次装回箱子,原本眼前这个人应当已经死了,可兵器还在他的手中,面前这个对手还没有死,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证明一件他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去承认的事情——他败了。

    他望着墨倾池,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终于他手腕抖了一下,立刻手中那精妙复杂,有着至少三种武器功用的兵器已经拆解,收入那令不知多少人位置胆寒的陈旧平法的箱子中。

    他凝视着一脸冷静的墨倾池,慢慢说道:“我败了。”

    这句话还是和刚才的声音一样低沉而阴冷,只不过声音中少了一股杨坚在之前听见的高高在上,而是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一种难以言喻的不甘情绪。

    可不甘又如何,他败了,他的确败了。

    声音总算传到了杨坚的脑海中,他高兴但有些不相信,但现在也只能相信了刚才的确进行了一场可怕的决斗,一场没有惊扰这间精舍的决斗。

    萧泪血的声音落下,在落地一瞬间,又一件令他感觉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他发现自己的chuang忽然之间下沉,以极快的速度下沉,同时眼睛也看见了近乎如诡异的画面。

    四周的桌椅茶壶装饰,除开房子以外所有的东西,都如地上的积雪遇上阳光一样寸寸龟裂,以极其快的速度,瞬息之间化作一片又一片,继而成为了齑粉。

    这只有在传说中才出现的事情出现了,在他的面前出现了,这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萧泪血那句话就如同神灵的旨意一样,一句话落,房间上下顿时发生了前所未有翻天覆地的改变。

    不过他毕竟还是知道这并不是因为萧泪血的话,而是因为那场决斗,那场他没有眼缘一见的决斗。

    那场决斗看上去虽然没有惊扰精舍上下任何一处摆设,但实际上两人武器上展现出的可怕剑气早在两人交手的时候已经将精舍中的家具摆设从内部侵袭腐蚀掉了,因此只需要等待一个时间,一个破坏点,所有的东西都会全部化作碎片齑粉。

    杨坚已经站起身,他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埃,这一刻他真后悔了,他后悔为什么要那么听萧泪血的话闭上眼睛,倘若时间可以重来,他宁愿被萧泪血杀了也要见识这一战,见识这一无比奇妙无比精彩的一战。(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唯物与唯己

    第三十一章、唯物与唯己

    有胜者自然有败者,世上许多事情本就是这样,现在墨倾池胜了,而萧泪血已经败了。

    萧泪血攥紧着手,他的手上还提着箱子,他的眼睛还是死灰色,但眼中已经没有目空一切的自负,而是以一种非常怀疑非常奇怪的眼神望着墨倾池,墨倾池平静以对,一丁点也不奇怪,他看上去似乎早就明白了萧泪血面上会流露出这种非常奇怪的神色。

    沉默,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

    杨坚感觉时间已经静止了,呼吸也似乎静止了,他不敢说话也不想说话,安安静静目睹眼前的一幕。

    萧泪血开口了,他本就是一个木讷寡言的人,但此时此刻他已经忍不住开口了,现在他的脑海中已经充斥了一个问题,倘若不说出来,他甚至会感觉整个人都会疯了过去。

    萧泪血道:“你本可以杀我,但你没有。”他望着墨倾池一字一句说道,他说得很慢,慢得墨倾池甚至可以听出萧泪血言语中的不甘心但又不得不甘心的矛盾复杂情绪。

    他望着萧泪血,回答很简单,语气也很平淡,“我知道,如果我刚才那一剑是要取你的性命,你已经死了。”他的语气很平淡很随意,但萧泪血、杨坚也听得墨倾池言语中的自信,他们甚至没有半点法子否定墨倾池这句话。

    一句话倘若是已经证明过的实话,又如何可以否定呢?

    萧泪血没有否定,他是一个胜得起也同样败得起的人,事实上当他提着这口箱子踏进江湖的时候,就早已经不在乎性命了——无论他人的性命,还是自己的性命,他都已经不在乎了。

    胜不能令他愉悦一份,败也不能令他如丧家之犬般绝望,对于这样一个连性命都已经不在乎的人,又如何会反驳早已经证实的言语呢?

    他没有反驳,他只是很平静的望着墨倾池道:“我不明白。”

    墨倾池看了萧泪血一眼,忽然笑了,道:“或许你可以理解为我想看看你可以将这柄武器发挥到什么样的地步。”

    萧泪血皱眉道:“我不明白。”

    “你应当明白的。”墨倾池淡淡一笑,他瞥了一眼萧泪血手上的那一个箱子,解释道:“你和我不同,你穷其一生都在研究你手中的那一个箱子,你对于那个箱子的了解或许比你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还要清楚明白,那个箱子已经成为了你身体的一部分,无论你做什么你脑海中都有那个箱子。”

    萧泪血没有说话,不过他隐隐有些明白这句话的,他继续听,他知道墨倾池的话还没有说话。

    杨坚自然是不会说话的,他现在的心说不出的激动,他甚至感觉自己已经听见了一个非常了不起的秘密,只不过他必须要抑制这种令他心跳加速的秘密。

    墨倾池果然继续说了,他的话没有说完,自然会继续说下去,他继续说道:“我和我的剑与你和你的箱子不同,对于我来说,对于你来说,你的箱子几乎可以算得上你的一切,你穷其一生都在研究如何将箱子中的武器发挥至最可怕的境地,因此可以说你的一生都是在研究这件天上地下最可怕的武器。我这柄剑是我的佩剑,但对于我来说,我求得并非是如何研究这柄剑,而是希望以这柄剑使用出我领悟出的剑法,因此你和我的道不同,截然不同。”

    杨坚已经牢牢记住了这句话,但他还是有些不明白,对于他这个粗人来说这句话实在太过玄妙与深奥了,不过萧泪血已经明白,他的眼神又变了。

    他以一种非常古怪也非常奇异的眼神望着墨倾池,他的眼睛也正在放光,一种非常绚烂非常辉煌的光芒,他望着墨倾池开口道:“你是因为这种原因而不杀我?”

    墨倾池平静道:“可以找到一个穷其一生都在研究一件武器的武者实在不多,而这样的武者中可以令我感觉到死亡的人只有你一个,因此我有什么理由不放过你呢?”

    萧泪血望着墨倾池冷冷道:“至少我还想到一个理由。”

    墨倾池道:“什么理由?”

    萧泪血道:“倘若你不杀我,我一定会杀掉我想杀掉的三个人。”

    墨倾池笑了,大笑,他神情平静望着萧泪血一字一句慢慢道:“那么你还有一次出手的机会,我可以让杨坚为你去买棺材。”

    萧泪血瞳孔猛缩,他望着墨倾池,他从墨倾池眼中看到了一种非常熟悉的自信,一种可以蔑视天下的自信,无论是人鬼神魔在这种自信面前似乎都显得不堪一击。

    曾经,也就在走进这间精舍之前,他也有这种自信,有这种天上地下只要他愿意没有那个人可以从他手下活着离开的自信,因为他有一口天上地下最可怕最无敌的箱子,只不过这种自信被击碎了,被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超卓剑客击溃了。

    “为什么?”司马超群问,他原本就不明白,现在更不明白了,为什么卓东来会说墨倾池手中的长剑并非是天上地下最厉害的武器因此才会胜呢?

    卓东来知道司马超群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也是想了很久很久才明白的,准确来说是自墨倾池请他实行这个非常奇诡精妙的计划后他就一直在想,现在已经想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了。

    他看着司马超群解释道:“萧泪血和墨倾池是两种人,萧泪血因为手中有一把天上地下最可怕的武器,因此他专注于那一把武器,他已经将这一生都用在钻研那把武器上面,而墨倾池则专注于剑,准确来说是专注于剑道。因此在我在萧泪血和墨倾池连两人中间抉择,我会选择后者。”

    司马超群瞪大眼睛,望着卓东来道:“你的意思是萧泪血专注于物,而墨倾池忠于道。”

    卓东来点了点头,微笑道:“不错,萧泪血和墨倾池之间的关系就等同于诸子百家时期的儒家与道家一样,儒家重形体,而道家重精神,而我的观点和墨倾池基本一致,因此我认为他胜。”

    司马超群道:“但就事实上而论,你也没有一丁点把握认为萧泪血会胜或墨倾池会胜?”

    卓东来点头,他很少露出苦笑,但这一次它却苦笑望着司马超群叹道:“萧泪血和墨倾池的关系等同如儒道,对于这种关系,即使是圣人也没有办法可以准确胜负或对错,唯有等墨倾池和萧泪血在他们忠于的道路上走入尽头,才可能真正分辨出胜负对错,可即使墨倾池和萧泪血也不知道自己走入的道路什么时候会达到终途。”

    “这个道理也如同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两派哲学家千百年以来的争论一样,一直以来都难以说服对方,也难以用理由反驳对方,这种关系倘若不出现新的发现或事物则永远会这样纠缠下去。”司马超群望着卓东来,他毫不掩饰眼神中的奇怪神色,道:“可你最终还是选择了墨倾池。”

    卓东来道:“不错,我最终还是选择了他,我不能不选他,于情于理我都应当选择他,他是这些年来除了你以外我唯一的朋友,而且倘若他败给了萧泪血,那我和你以及杨坚也就命悬一线了。”

    司马超群已经明白了,现在他终于已经彻底的明白了。他望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韩章,也望了一样温顺如羊服侍他们的蝶舞,开口道:“因此你和我来到这里并不是来见这两个人,真正的目的是在等杨坚的精舍内传出消息?”

    卓东来没有否认,他道:“虽然我认为墨倾池不可能败,但倘若墨倾池败了,那这就是我们铲除萧泪血最好的机会,否则我们就只能沦为他手中的鱼肉,任他宰割。”

    这个计划并非英雄的计划,但司马超群也明白这个计划是最正确的计划,唯有这样他们才有机会可以在绝境的情况下活下来,这些年来他们岂非已经经历了五六次这样的事情吗?

    司马超群望了卓东来一眼,他什么也没有说,但他明白卓东来已经知道他的想法了——不管胜负如何?司马超群、卓东来永远相随。

    蝶舞温顺的低着头,不过她的眼睛已经瞥到了卓东来,卓东来的面上还是很平静,但她跟在卓东来身边已经多年,因此他已经感觉得出此时此刻的卓东来非常激动非常高兴,他从未见过卓东来如此激动如此高兴?

    她不可置信,她甚至有些不相信眼前的卓东来还是他印象中聪明绝顶、算无遗策、冷酷得如没有情感的蛮兽一样的卓东来吗?

    不过望着面前的卓东来,她也不能不相信面前的这个卓东来就是以前令她常常生出可怕绝望的卓东来。

    绝望再一次涌入她的脑海,天上地下可以令她这样一个女人生出绝望的女人只有一个,只有卓东来。

    卓东来又开口了,这一次他开口的对象并不是别人,而是她,而是蝶舞。

    卓东来望着蝶舞道:“我知道她喜欢朱猛,我也知道朱猛喜欢她,因此我可以给她一个机会,也给朱猛一个机会,但这也要看朱猛是否可以把不把握得住这个机会。”

    司马超群向来喜欢将问题朝着最极端方向思考,他道:“把握了如何,不把握又如何呢?”

    卓东来道:“把握了我可以放过她和朱猛,并成全他们,倘若朱猛没有把握住,那我就要他以及他雄狮堂属下子弟三千八百颗人头。”

    司马超群想问,但止住了,他知道卓东来又已经准备了一个计划,一个非常阴险非常可怕的计划,只是现在他不明白,策划这个计划的人是一向算无遗策的卓东来还是那个正在和萧泪血交手的墨倾池呢?

    而这个计划又是什么呢?

    两刻钟后,一名带着红头巾的大镖局弟子禀报道:“墨倾池带着杨坚已经走出了精舍。”

    卓东来面上极喜又忧,长长叹了口气,道:“终于到我付出代价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无关正义

    第三十二章、无关正义

    九月初一,大雨滂沱。

    一个人提着一口箱子,一个沉默平凡的人提着一口陈旧平凡的箱子,走进了长安古城。

    九月十三,亦是大雨滂沱。

    一个人提着一口箱子,一个沉默平凡的人提着一口陈旧平凡的箱子,走出了戒备森严的大镖局。

    墨倾池没有死、萧泪血也没有死,当然十月十五的主角杨坚也没有死,他们已经来到了蝶舞居住的精舍,卓东来、司马超群两人就在那里。

    杨坚本不愿意见卓东来,但墨倾池根本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因此他只有随着墨倾池来见卓东来,而且见到了一个他绝对不想见到的人,一个曾经视他为手足,而今视他如仇人的人——韩章。

    他面色骤变了一下,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一脸沉着而淡漠望着韩章,没有说话。韩章并不是杨坚,韩章望见杨坚的时候,他下意识站起身,一双眸子流露出可怕的杀机,任何人都看得出他想杀杨坚,只要他有机会,他一定会杀掉杨坚。

    他握紧拳头,冲着杨坚冷笑道:“看来你的日子过得不错啊。”

    杨坚淡淡道:“并不算太好,但至少比雄狮堂要好上不少。”

    韩章瞳孔猛缩,他瞪着杨坚,道:“为什么?”

    杨坚道:“至少我不用再过刀尖舔血的日子,至少我不用时不时带着一大帮弟子去打劫或讨钱。”

    他望着杨坚,声音更冷了,他冷冷道:“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背叛朱爷的?”

    杨坚摇头,道:“不是。”

    他道:“那是为什么?”任何人都看得出他非常激动,他实在激动得不能再激动了,在雄狮堂的时候他和杨坚的关系最好,杨坚叛变其他人都相信,但他不愿意相信,他认为杨坚一定有一个叛变的理由,否则以杨坚在雄狮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又如何会叛变呢?

    杨坚并不愿意面对韩章,面对韩章的时候,他会说出一些他都难以想象的言语,他沉默了半晌,忽然说道:“你认为朱爷是英雄好汉?”

    韩章愣了一下,他立刻回道:“朱爷自然是英雄。”

    杨坚冷笑:“你见过英雄在打劫的时候会杀小孩吗?”

    韩章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道:“你说什么?”

    杨坚淡淡道:“我记得有几次和朱猛去劫镖的时候,不但劫了镖银,而且还杀了不少镖师。”

    韩章沉默了,他发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问题,这个问题是在太恐怖了,恐怖的难以形容,他深吸了口气,为朱猛辩解道:“我们过着得本就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这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杨坚又冷笑,“可我看得出有七八次朱猛本不用杀那些镖师,他杀那些镖师的原因并非是那些镖师反抗,而是因为他要发泄情绪。”他说着就瞥了一眼在卓东来面前服侍的蝶舞一眼,淡淡道:“他在蝶舞姑娘面前受了气,不愿意在蝶舞姑娘面前发泄,也不愿意发泄在我们这些人身上,因此就发泄在一群无辜的人身上,他甚至有一次还发泄在一个小孩子身上,他用那把成名的宝刀自己戳穿了那小孩子的胸膛,你说这样的一个人算英雄吗?”

    韩章额头上在流汗,只不过他的眼神依旧无匹冷酷望着杨坚,道:“即使朱爷并非英雄,那对我么众兄弟也算得上仁至义尽,你根本没有什么理由背叛他。”

    杨坚淡淡道:“我们是河朔中原到关东这一条线路上四十路绿林豪杰中实力最强大的一支,因此过得本就是刀剑舔血的日子,不是我们杀别人就是别人杀我们,因此端端凭借这一点上来看,无论朱猛杀什么人都是没有错的,因此我必须要追随朱猛!倘若当今世上不会出现大镖局这个组织,我也不会背叛朱猛,可惜世上出现了大镖局这个组织,这个由除开我们以外三十九路绿林豪杰加上大镖局组成的大镖局联盟的组织,因此我就有理由背叛朱猛的。”

    韩章不明白,他道:“为什么?”

    杨坚道:“虽然我并不知道司马超群、卓东来是不是比朱猛好,但据我的观察我只好可以看得出他们都在做押镖之内的正经买卖,而且收费合理,这些年来绝少在财物上起冲动,而雄狮堂这些年来一直走在hei道上面,杀人不可数计,无论应该杀的人还是不应该杀的人都杀了不少,而且每个人都要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你说倘若你是我,你会选择一条什么样的道路?”

    韩章总算明白了,他望着杨坚道:“因此你背叛了朱爷?”

    杨坚淡淡道:“不错,我背叛了他,因此他请了一群人来杀我,只要他杀不死我,那我绝对不可能回雄狮堂。”

    ——杨坚不死绝对不会回雄狮堂,倘若杨坚死了,他的人头才会被提回雄狮堂。

    卓东来听到这里,开口笑了起来,他微笑望着韩章,第一次对韩章开口说话道:“我们大镖局走得是送镖的营生,而雄狮堂则以劫镖为本钱,因此不管如何,大镖局和雄狮堂早晚都会起冲动,而且大镖局和雄狮堂之间只可能存在一个,这种局面早在朱猛拒绝加入大镖局联盟的时候已经注定了,杨坚只不过是大镖局和雄狮堂的导火索而已。”

    这是一句非常简单而平凡的言语,但是一句至理名言。

    每个人都要生存,大镖局和雄狮堂的关系就是这种生存之间对立的关系,雄狮堂的三千八百名弟子需要生存,那自然就会打着劫镖这一方面的主意扩大威信,而大镖局则不可能任由雄狮堂任意妄为,因此两方只有可能有一个存在下来。

    很快杨坚和韩章都被带出了精舍,精舍中只有墨倾池、蝶舞、司马超群、卓东来四人。

    卓东来从来不对墨倾池客气,他也知道墨倾池并不喜欢客气,因此他开口说道:“萧泪血没有死?”

    墨倾池道:“估计现在他已经离开了长安了。”

    卓东来皱眉道:“那萧泪血一定会去见朱猛。”

    墨倾池道:“他一定会去见朱猛。”

    卓东来的声音变冷了,他望着墨倾池道:“既然如此,那你本不应当放过萧泪血,这样不但坏了我的计划,而且坏了你的计划。”

    墨倾池淡淡一笑,望了一眼身侧为自己倒酒的蝶舞一眼,淡淡道:“至少我相信他在坏了我们的计划之前,你已经下了一步棋了。”

    卓东来忽然笑了起来,他望着墨倾池微笑道:“你为什么如此肯定?”

    墨倾池淡淡道:“因为熊二少已经不见了,我估计你应当就是派他做这件事去了。”

    司马超群望着卓东来,他看出墨倾池的确猜对了,卓东来派去做这件事情的人是熊二少。

    卓东来又坐下了身,他抿了一口酒,望着墨倾池道:“你并不知道我的计划,但你似乎并不想知道我的计划。”

    墨倾池淡淡道:“无论你的计划如何,不外乎两种结果朱猛活或朱猛死,对于我来说朱猛是死是活都并不重要。”

    “哦?”

    墨倾池淡淡道:“你和他之间的交锋本就无关对错或正义,都只是为了生存而已!而你和朱猛也本都不是什么好人,也并不算什么坏人,只不过是江湖人而已。而恰巧我认识的人是你而不是朱猛,帮我施行这套计划的人是你而不是朱猛,因此我为什么要关心朱猛的死活呢?”

    他说完就立刻站起身,望着卓东来叹道:“我现在应当思考如何应付两个女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卓东来听到这句话也笑了起来,他微笑叹道:“以怜星宫主的智慧应当已经开始怀疑了,至于上官小仙,此时此刻她应当也快知道萧泪血离开长安了。”

    墨倾池有些头疼了,叹道:“一旦她知道萧泪血离开长安,那也就怀疑我已经来到了长安,因此我必须先要解决怜星的问题,再去解决上官小仙这个麻烦。”

    卓东来轻声叹了口气道:“或许你可能还要面对上官金虹。”

    墨倾池淡淡道:“或许吧,但至少我可以肯定你必须要面对狄青麟,因此你必须比我更小心谨慎,现在你应当更担心你自己才是。”他说完就走了,现在他实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耽误了,现在他需要做得事情就是立刻赶往长安居去见怜星,解决那个麻烦。

    司马超群望着站起身迎走墨倾池的卓东来,他端着酒杯,轻声笑道:“你对他似乎很尊敬。”

    卓东来点了点头,轻声叹道:“他是一个妙人,一个一眼可以洞穿实质的妙人。”

    “哦?”

    卓东来叹道:“倘若我们的计划若成了,江湖上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我们以机关算计击败了朱猛,因此江湖上所有的人都会站在江湖上名气非常好的朱猛一侧,而鄙视我们!只不过那群自诩豪气义气的江湖人哪里懂得墨倾池这番见识:这场交锋不但不可避免,而且无关正义与无辜,无论大镖局也好还是雄狮堂也罢,都绝对不是正义或非正义的一方,只不过大镖局的崛起更能稳定河朔中原到关东这一带的和平安宁而已。”

    司马超群叹了口气,点头道:“不错,大镖局是要维持一个和平环境,以便于运镖以及行事,而雄狮堂需要一个混乱的环境以便于雄狮堂的壮大,我想这才是墨倾池选择我们而不选择雄狮堂的最主要原因吧。”

    卓东来点了点头,他同意这个说话

    ——墨倾池本就是一个懂得取舍与决断的人。

    熊二少或许也理解这一点,否则他那么贪生怕死的人又如何会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呢?现在卓东来只希望这个大镖局的同盟成员可以活下来,可以从红花集活下来。(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代价

    第三十三章、代价

    九月十三日,熊二少来到长安。

    九月十三日,熊二少离开长安。

    熊二少抵达长安到离开长安,这中间仅仅只相隔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准确而言是墨倾池去找萧泪血的时候,熊二少就已经离开了长安,人没入滂沱大雨中,登上了卓东来早已经准备好的紫色缎子马车,驶出了长安。

    车夫是大镖局手下最好的车夫,车技一流,最重要得是这人完全可以相信,这人完全忠于卓东来一人,即使有人用刀抵着他的脖子,这人也不会说一句对卓东来不利的话。

    此时自然没有人用刀抵住他的脑袋,但车夫非常清楚这一趟前往红花集很可能会丢掉性命,因为这辆马车是大镖局卓爷的马车,他要见的人正是卓爷生平以来最可怕的对头朱猛,因此他从卓东来口中得知到这趟任务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他已经将自己当做一个死人,心甘情愿成为一个死人。

    红花集,熊二少的脑海中浮现了这个名字,他曾经押镖的时候,几次三番去过那个地方,那里算得上大镖局的管辖范围,只不过那里多草莽江湖人,因此即使大镖局手眼遮天,但也依旧难以让那里的人完全臣服,现在他要去的地方就是红花集,一个现在有了雄狮堂朱猛的红花集。

    ——这一趟前往红花集,他不是找朱猛拼命的,而是去送死的。

    ——只要朱猛杀了他,那他就可以让雄狮堂朱猛以及他属下子弟三千八百人陪葬,他可以肯定,只要朱猛敢杀他。

    想到这里,已经胆战心惊的熊二少忍不住开口笑了起来,雄狮堂这个绿林豪强已经成立的太久,势力实在太强大了,这样危险可怕的hei道组织本不应当再继续存在下去,现在可以用一条性命将这个组织彻底灭杀,那他牺牲一下又有何不可呢?

    他这一生都谨慎胆小,少有作出符合心愿的大事,现在他终于可以做一件他已经想做很久,但又不敢做的事情了,他有什么理由不高兴呢?他开心大笑,狠狠朝着嘴里灌了一口酒,而后将酒坛丢在马车外面,嘶吼笑道:朱猛,你家熊二少来送死了。

    寂静的天,寂静的地,一道声音在雨中响彻,但刹那寂静下来。

    一辆马车飞驰在积水的道路上,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很快没入雨水林木之中。

    萧泪血也已经离开了长安,他也想立刻赶往红花集,现在他赶往红花集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劝告朱猛赶紧离开红花集,小心大镖局的圈套,他看得出墨倾池敢放他离开长安,就已经掐准了无论他如何加快速度一定阻拦不了计划,但他还是要加快速度,毕竟朱猛曾对他有恩,因此他必须要竭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快点去见朱猛,告诉朱猛这件事。

    朱猛在红花集,他在一间ji院中喝酒,大口大口的喝酒,他一点也不清楚长安的计划已经失败了,他也不清楚有一个求死的人已经赶到红花集的路上了,他更不知道他一旦杀了那个一心求死的人,那他和他喜欢的女人蝶舞以及雄狮堂属下子弟三千八百人会在一夕之间全部人头落地。

    这是一个可怕的阴谋,一个任何人都无法勘破的阴谋,这个阴谋不管结果如何,雄狮堂都不可能再重现人世,天上地下只有一个大镖局,而没有雄狮堂。

    ——朱猛不知道,他现在只知道喝酒,只知道等消息。等长安传来的消息,等一个男人的消息,一个他平生以来最爱的女人消息。

    萧泪血在路上、韩章也在路上、蝶舞更在路上。

    萧泪血比韩章、蝶舞找走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韩章、蝶舞也离开了长安,卓东来已经允许他们两人去找朱猛,去红花集找朱猛。

    韩章本还怀疑,不敢也不想动,但最终还是动了。朱猛的命令岂非是要他将蝶舞带回雄狮堂吗?因此他接纳了卓东来的马车,带着蝶舞也向着红花集而去。

    至始至终蝶舞都没有说话,他只是很平静很温顺望着卓东来,随着韩章离开了大镖局。

    她不明白,为什么卓东来会愿意放弃手中最后一个筹码,也是可以击垮雄狮堂的一个重要的筹码,但她可以肯定这其中一定有一个阴谋,一个即使她已经揣测到,但已经不可能改变局面的阴谋。

    她离开大镖局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朱猛和她的结局已经注定了,至少在卓东来心中她、朱猛以及雄狮堂的命运已经决定,卓东来没有错过,从来都没有错过,这一次也一定不会错。

    一个卓东来就已经是从不犯错,再加上一个甚至可能比卓东来更厉害更可怕的墨倾池,这样两个人在一起谋划的一件事情,又如何可能出错呢?

    她的人离开的大镖局,但面庞上没有半点喜悦神色,现在她担忧,担忧自己的命运,担忧朱猛的命运,担忧雄狮堂的命运……

    司马超群负手而立,望着站在门口送走韩章、蝶舞的卓东来,微笑问道:“雄狮堂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卓东来笑了笑,他对着司马超群道:只有一个高渐飞了,如果高渐飞还来大镖局,我们只要宰了他就可以了。“

    “为什么?”

    卓东来淡淡道:“因为他交了朱猛这个朋友,而且还为朱猛杀我们,因此我们能不杀他吗?”

    司马超群没法子反驳,他不可能任由高渐飞杀,因此高渐飞倘若来了,那他就一定要高渐飞死。

    “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并非是朱猛的事情,而是你和墨倾池之间达成的协议,这个协议中,你究竟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司马超群对于卓东来从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因此他想到了就开口说了。

    卓东来沉默了一下,他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给司马超群,但他终究还是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司马超群了,他慢慢道:“一个计划,天罚计划。”

    “天罚计划?”司马超群不明白。

    卓东来慢慢道:“原本墨倾池并不想理会这个计划,只是因为一个人,一个女人,因此墨倾池不得不理会这个计划。”他沉吟了一下,道:“你可看见墨倾池腰间得那一柄剑?”

    司马超群点头,他本就是用剑之人,因此自然注意到了那柄剑,他道:“那是一柄好剑。”

    卓东来道:“不错,那绝对是一把好剑,而是一把绝对不弱于当世任何一位名家手笔的神兵利器。”

    司马超群道:“因此墨倾池因为那一把剑才加入天罚计划?打造那柄剑的人是一个女人,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呢?”

    卓东来笑了笑,他愉快的点头,不过仅仅说了两个字,说了两个令司马超群震惊的两个字:“邀月。”

    这两个字如同有着非常奇妙可怕的魔力一样,无论哪路江湖豪杰,英雄好汉,但凡听见这两个字都会震惊不已,都会既好奇又恐惧又激动,似乎没有任何人可以例外。

    司马超群的确惊讶,无匹惊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墨倾池这个才成名于江湖的人竟然和武当山绣玉谷的移花宫宫主邀月有关系,而且还是匪浅的关系。

    天罚计划,邀月为什么要定下天罚计划?而墨倾池为什么要在这个计划之外找到卓东来呢?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原因呢?现在司马超群的脑子如同一团乱麻,怎么理也理不清。

    不但司马超群理不清,卓东来也不能帮司马超群理会清楚,他知道得并不算多,他仅仅知道,这些时日墨倾池一定会离开长安,上华山,去见华山剑圣风清扬。

    十月十五,墨倾池在华山有一场决斗,因此墨倾池一定会在十月十五之前上华山。

    只不过他又不明白了,既然墨倾池要上华山,可墨倾池为什么要杀华山君子剑岳不群的大弟子令狐冲呢?幸好这件事情已经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因此他不用去想了,但凡和邀月有关系的事情,他一定会尽量很少去想,他绝对不想招惹邀月这个女人,这个既可怕有智慧的女人。

    墨倾池并不知道卓东来、司马超群的想法,也并不想知道两个人的想法,他现在满脑子都只是在想着两件事情,如何应付两个女人——怜星、上官小仙。

    这两个绝对细心,也绝对睿智的女人,特别是后者,他几乎可以肯定了上官小仙一定知道他已经来到了长安。现在他已经没有法子理会其他的事情了,现在他只能去做一件事情,立刻离开大镖局去长安居,去见龙五、原随云、燕南天以及怜星等人。

    至于上官小仙这个麻烦,他暂时没有时间去想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大戏

    第三十四章、大戏

    争对昔日青龙会成员李开山创立的天罪组织,进行的天罚行动一共分为四个步骤——

    第一步,选派人手,分配任务。

    第二步,乔装打扮,分批行动。

    第三步,集合待命,准备出击。

    第四步才是正式行动。

    天罚行动从第一步开始就并非由一个人主导,准确来说有两个人主导——邀月、墨倾池。

    邀月、墨倾池两人各自选派人手,分配任务,因此即使邀月和墨倾池两人自己也都不知道对方选派了什么人人手,只有等到第三步集合待命准备出击的时候,墨倾池、邀月两人才有可能知道对方选定的人手是哪些。

    现在怜星已经知道墨倾池已经选定了两个人手:燕南天、原随云。她也不得不承认这绝对是两个非常高明的人手,即使相对于曾经名气天上地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龙五、秦护花两人来说也绝对不逊色,而且她也不能不承认这两个人在这次天罚行动中的作用也绝对不会逊色于龙五多少。

    ——不过怜星知道墨倾池至少还安排了一个人手,这个人手掌握着关于墨倾池这次计划的核心部分。

    ——她也知道这个掌握核心部分的人手很可能是卓东来,他也知道原随云、燕南天两人很可能知道这个核心部分的计划也知道掌握着核心部分的人。

    现在她只能等,只能等墨倾池回到长安居,解释这一切。

    她并不是一个人在等,她请了江湖上下十几位鼎鼎大名的大人物乔装打扮在厢房外面等,虽然这群人已经乔装打扮,但其中一个人还是非常明显,准确来说不是那个人明显,而是那个人手中的那一杆枪明显。

    龙五见到王万武的时候也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怜星竟然可以请得动这位脾气倔强,软硬不吃的老人,望见这位老人的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次天罚计划失败的几率几乎已经等同于零了。

    江湖上这位身材魁梧,气质睥睨霸道的老人绝不是江湖上最有名人的,但绝对是任何人都不愿意招惹且都愿意交朋友的人。

    王万武不过是一个非常普通不过的名字了,知道这个名字的人绝对不会太多,不过他有一杆枪,一杆天上地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枪——霸王枪。

    他原本和怜星、龙五、秦护花、原随云等人坐在一起,不过怜星没有开口说话后,他就离开了,带着那杆枪走出了厢房,立在大门口。

    任何人都知道他在等人,等墨倾池。

    他并不是一个人在等人,他手上有一杆枪,一杆霸王枪。

    ————

    霸王。

    力拔山河兮气盖世。

    枪,

    百兵之祖是为枪。

    枪也有很多种,有红缨枪、有钩镰枪、有长枪、有短枪。有双枪、还有练子枪。这杆枪是霸王枪。

    霸王枪长一丈三尺七寸三分,重七十三斤七两三钱。

    霸王枪的枪尖是纯钢,枪杆也是纯钢。

    霸王枪的枪尖若是刺在人身上,固然必死无疑,就算枪杆打在人身上,也得呕血五斗。

    江湖中其至很少有人能亲眼见到这霸王枪。

    可是江湖中每个人都知道,世上最霸道的七种兵器,就有一种是霸王枪。

    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霸王枪。

    天上地下可以舞动这杆霸王枪的人不多,可以运转如意,举重若轻舞动这杆霸王枪的人,普天之下只有王万武一个人,天上地下再没有任何人可以如王万武一样挥舞起这杆霸王枪了,这杆世上最霸道的七种兵器之一的霸王枪。

    雨如水洒,天色极其阴沉,天空时不时有几道闪电闪过,王万武立在门口,纹丝不动,如同一尊睥睨苍生的神祗,一尊准备随时都要审判罪犯的神祗。

    墨倾池不敢耽搁,他知道现在需要和怜星联系了,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作出一个解释——天罚行动已经进行到了第三步集合待命,准备出击,因此他怎么可能不去长安居和怜星、龙五、原随云、燕南天汇合呢?

    他已经走得很快了,驾着马车,用了一刻半左右的时间抵达了长安居,来到长安居,来到和怜星等人汇合的地方,他见到了一个人,也见到了那个人手中的那杆枪。

    那杆一丈三尺七寸三分,重七十三斤三两七钱的枪,霸王枪。

    墨倾池将那杆枪的尺寸以及重量都记得非常清楚,江湖上下可以如墨倾池这般将这杆枪记得如此清除的人绝非只有墨倾池一个人,准确来说有一群人,即使世上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这柄枪,但没有听说过这霸王枪的人恐怕也没有几位了。

    墨倾池望着眼前着世上七种兵器中可能算得上最霸道的霸王枪,他面上露出了苦笑,透着窗户纸望着如莲如玉安静而淑女坐着的怜星,轻叹道:“我没有想到我竟然还能在这里碰上大王镖局的王万武王老爷子,现在我总算可以肯定一件事情了,移花宫请我策划这次天罚计划绝对并非是要对付天罪组织扬名江湖,倘若真是如此,那这个行动本就不需要我参与其中,有三湘龙五以及王万武王老爷子两个人估计也已经足够了。”

    墨倾池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虽然有雨声,但怜星以及龙五等人还是听见了,原随云依旧风轻云淡的模样,而燕南天望着一脸笑靥的怜星,心中生出了浓浓的疑惑。

    怜星笑了起来,她现在非常高兴也非常得意,简直实在是不能再高兴也不能再得意了,她甚至已经帮墨倾池打开房门,微笑望着一脸叹息的墨倾池开口道:“不管如何,你还是上当了。”

    墨倾池望着怜星,望着面前这个优雅淑女却有着指点江山的谋士风范的女人,轻叹道:“不错,我还是上当了,只不过我虽然知道我上当,但我依旧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我上当呢?”

    怜星又笑了起来,她瞪大那一泓秋水般纯真而美妙的眸子望着墨倾池道:“你真一点也不知道。”

    墨倾池沉默了一下,低头望了一眼腰间的宝剑,轻叹道:“不错,我知道了,我知道我或许应当去见一见她了。”

    怜星脸上的笑容更灿烂更温柔,她轻声叹道:“你的确应当去见一见她了,现在你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绝见她了。”

    墨倾池点头,承认道:“不错,现在我已经想不出有任何理由不见她了,只不过这一切都要等华山十月十五决战之后。”

    怜星明白,她平静道:“很好,现在你可以进来了。”

    房间中龙五、原随云在含笑,显而易见他们已经揣测出了什么,而燕南天和崆峒派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掌门秦护花则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不过他们也总算知道这场计划决斗不可能出现任何纰漏了。

    有狡诈如狐,势力大如九天神龙的龙五,再加上老成持重,从未出错的霸王枪主人王万武这两人这件事情本就不可能出现差池了,何况又加上了墨倾池这个心机城府全然不下于这两人的人呢?

    卓东来什么也没有做,现在他只做一件事情,监视狄青麟,监视狄青麟的一举一动,狄青麟有任何举动都必须以最快速度传达给他。

    这是他给属下弟子宣布的命令,非常简单但也非常有效的命令,没有任何人敢违背这个命令,在死亡面前又有几个人想尝试呢??

    只不过为什么卓东来要监视狄青麟呢?

    监视这位继紫衣侯、逍遥侯、左轻侯三侯之后再崛起于江湖的三侯之一的世袭一等侯——狄小侯狄青麟呢?

    上官小仙是看着墨倾池离开的,准确来说墨倾池带着杨坚离开精舍的时候他就已经看见了,而且也看见了那如同鬼魂一般提着陈旧箱子的萧泪血。

    她没有见墨倾池,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去见墨倾池,但这一次她没有,她发现了一件更有趣的事情,因此她没有去,她依旧和父亲上官金虹以及荆无命呆在一起。

    这件事情和一个人有关系,一个至今还逗留在大镖局中的客人有关系。

    ——世袭一等侯狄小侯狄青麟,又有几个会不知道这位文采风liu,武艺高超的妙人呢??

    “墨倾池和卓东来的关系并不算太好?”上官小仙问。

    上官金虹没有开口,开口得是荆无命,一个上官小仙都感觉惊讶的人,荆无命开口道:“雄狮堂朱猛是一个极其可怕的对手,金钱帮几次三番派遣弟子在洛阳建立分舵,都被雄狮堂明里暗中阻拦了下来。”

    上官小仙暂时没有开口,她望着一直不曾开口但忽然开口的荆无命,过了半晌,她才又问道:“可墨倾池这位平生以来最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却帮助卓东来铲除了逗留在长安境内的几个危险毒瘤,尤其是萧泪血。”

    荆无命道:“不错,准确来说,墨倾池已经间接布局将雄狮堂朱猛派遣潜伏在长安城内所有的子弟都暗中控制且拿下,因此现在长安古城内除开韩章、木鸡以及高渐飞以外,绝对不可能还有漏网之鱼。”

    上官小仙接口,继续以一种非常冷静的语调开口道:“卓东来既然不算墨倾池的朋友,那墨倾池绝对不可能浪费如此大的功夫为卓东来办事,因此墨倾池和卓东来之间一定达成了某个协议,因此墨倾池才帮助卓东来对付朱猛。”

    荆无命肯定道:“不错。”

    上官金虹一直没有插口,他只是静静听着,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上官小仙望着荆无命,她忽然笑了,非常灿烂的笑了,而后笑靥如花的望了荆无命一眼,将视线投向一脸看好戏的上官金虹身上,一字一句轻柔而缓慢的说道:“因此墨倾池和卓东来达成得这件事情的协议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和至今还逗留在大镖局的狄青麟有什么关系?”

    上官金虹收敛面上那淡淡的笑意,他望着上官小仙,望着一直以来都被他引以为傲的女儿,凝视了很久,凝视到即使上官小仙都感觉不习惯的时候,他猛然站起身,轻轻拍了拍上官小仙的肩膀,轻叹道:“很好,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也没有人令墨倾池失望。”

    上官小仙愣了一下,疑惑望着上官金虹,而这时候她发现木讷冷酷的荆无命面上也露出了笑意,一丝虽然极淡但的确存在的笑意。

    忽然之间,上官小仙感觉脑海中忽然有一道雷闪过,她瞪眼望着自己的父亲,望着荆无命,一切不明白,自以为明白的事情在这一瞬间她全部想明白了。

    她想明白了,但不敢相信这的确是事实的真相,可他看上官金虹的笑容时候却发现这的确是事情的真相。

    第一次她难以肯定得出答案。

    上官金虹似乎知道女儿的疑惑,他平静而冷酷开口道:“我们来长安并非是来看戏的,而是来唱戏的,唱一台大戏,狄青麟也是一样。”(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最后一枚棋子

    第三十五章、最后一枚棋子

    黑暗如同一只看不见的巨兽,悄无声息间吞噬了六朝帝都的长安古城。滂沱的大雨令原本就无匹抑郁的长安城更是笼罩了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

    狄青麟已经从chuang上爬起来了,chuang上还躺着一个女人,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他非常满意,他甚至已经准备将这个女人多带在身边几天,不过他在chuang上和这个女人睡在一起的时候想到了一件事情,一件令他异常震惊的事情,因此他立刻从温柔乡中爬起来,没有任何留恋的爬了起来。

    甚至如果chuang上的女人忽然变成小花猫一样缠着他,他一点也不介意扭断这个女人的脖子,即使这个女人身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幸好chuang上的女人是一个非常识趣的人,没有纠缠他,因此这位妖艳多姿的女人才没有死。

    实际上这位既妖艳又温顺的女人没有半点胆子打搅狄青麟,此时的狄青麟面色依旧苍白而清秀,神情依旧是冷冷淡淡,似笑非笑,只不过狄青麟没有穿上那一身雪白的外衣。

    女人跟在狄青麟身边已经有不少日子了,他知道狄青麟每次起身都会第一时间穿上一袭白如雪,一尘不染的外衣,狄青麟不喜欢在见到人的时候还是一副非常松散的模样,他是贵族,他一旦从chuang上起身,他就会立刻成为优雅高贵的贵族。

    ——可现在狄青麟已经忘记披上了那一袭白色的外衣。

    因此这位风姿卓越的女人想到了一个原因,一个她不敢相信但不能不相信的原因:狄青麟一定已经遇上了麻烦,而且是非常大的麻烦

    女人没有说话,也已经不敢说话了,她深深瞧了一眼负手而立站在窗前听风聆雨声的狄青麟,她就闭上了眼睛。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东西应当开,什么东西不应当看。

    此时此刻的这一幕她绝对不应当看,因此他闭上了眼睛,假装入睡了。

    房间内非常华贵但也非常安静,女人仅仅只听见风声雨声,便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似乎除开风声雨声以外,世上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了。

    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感觉自己几乎都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一只手在触摸她那柔嫩细滑的面颊,她知道狄青麟知道她非常敏感,因此此时此刻她自然而然就清醒过来,满眼迷蒙而慵懒的望着狄青麟,她望着面前这个男人,望着这个她情不自禁沉迷的男人,拉着男人的手,柔柔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们是不是要去用膳了?”

    狄青麟笑了笑,他的风姿依旧非常优雅,依旧无懈可击,他用手轻轻撩了撩女人的头发,柔声道:“酉时刚到,应当要到用膳的时候了,只不过我现在不想吃饭了。”

    女人慢慢坐起身,她的面上依旧带着非常温柔而好奇的笑容,但心里既激动又紧张,她头一次发现自己似乎可以征服面前这个骄傲的男人,不过她也非常清楚,想要征服这样一个男人,想要永远留在这样一个男人的身边那是要付出非常重的代价,而且一步都不能走错,因此她知道接下来和狄青麟的对话非常重要,绝对不可以出手。

    她望着狄青麟,好奇道:“难道你遇上了什么烦心事吗?可不可以和我说呢?”

    狄青麟笑了笑,他瞥了女人一眼,轻声道:“你想知道?”

    女人抿了抿嘴,抬头望着狄青麟,柔柔道:“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知道。”

    狄青麟又笑了起来,他轻轻将女人搂抱在怀中,这是一个非常绝色的佳人,只不过他平生以来不知道拥抱了多少位绝色佳人,他实在没有多大的感觉,不过他还是微笑瞥了一眼面上已经流露出掩饰不住激动神色的女人一眼,继续以一种非常温和的生意,慢慢道:“我在想一件事,一件令我非常烦心的事,我同时也在想一个人,一个让我非常忌惮的人。”

    女人都是好奇的动物,何况是已经情不自禁投入爱河的女人,她明白狄青麟已经允许她问了,因此她也没有再故作矜持了,好奇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事,一件什么样的人呢?”

    狄青麟轻轻拍着女人的后背,他眼中流露出不带任何掩饰的忌惮与感叹声音,他道:“事情是雄狮堂朱猛和大镖局司马超群两方决一死战的事情,而人则是一个不管是我还是天底下任何人都非常忌惮的人——上官金虹。”

    女人不明白,他虽然知道这些事情,但她并不了解这些事情,因此她继续开口问道:“为什么?难道这件事这个人和公子有什么关系吗?”

    狄青麟笑了笑,他叹道:“我原本以为没有一丁点关系,但现在看来我和有极大的关系,无论是人还是事都是如此。”

    “有什么关系?”

    狄青麟望着女人,一字一句慢慢说道:“大镖局司马超群对付的人应当不仅仅是朱猛,而且可能还是我这个在大镖局做客的客人!而上官金虹则极有可能是司马超群请来对付我的贵宾。”

    女人愣住了,继而那张娇艳欲滴的面庞忽然无匹苍白,她不可置信望着狄青麟,但也明白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谎的狄青麟这一次也没有对她说谎。

    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大镖局和上官金虹要联手对付狄青麟呢??

    狄青麟很冷静,眼中甚至还露出了温和的笑意,他轻轻拍了拍女人的玉背,他的眼中流露一道无匹冷酷无匹狠绝的光芒,一闪而逝,女人没有捕捉到。

    “父亲,你和墨倾池什么时候达成了同盟?”上官小仙直接问道,她的语气和刚才没有一丁点变化,但任何人都可以听得出她言语中的肯定。

    上官金虹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沉声道:“你为什么认为我是和墨倾池达成了同盟,而不是大镖局的大当家司马超群呢?”

    上官小仙道:“显而易见,司马超群、墨倾池、父亲你们三方是以墨倾池为纽带而组成的关系,墨倾池自然并非没有任何条件帮助司马超群对付兵强马壮的雄狮堂,而父亲你对雄狮堂、大镖局之间的对峙冷眼旁观而没有任何动作,显而易见您也并非是争对雄狮堂或大镖局,唯一的可能自然就是墨倾池。”

    上官金虹拍了拍手,他面上毫不吝啬对女儿上官小仙赞赏神色,轻声叹道:“我对你和你大哥是同样的态度与方式,只是可惜只有你看穿了这一切,而他却还身在局中,不肯脱身,看来他实在没有本事接掌金钱帮了。”

    上官小仙继续微笑望着上官金虹,面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上官金虹继续开口道:“你推测得不错,我的确已经和墨倾池达成了协议,我协助墨倾池对付昔年青龙会的余孽,而他则可以将洛阳的地盘让给金钱帮。”

    上官小仙皱了皱眉道:“难道司马超群愿意?”

    上官金虹冷冷道:“你认为他不愿意?他将洛阳雄狮堂霸占的地盘让给我,大镖局在江湖上的威信绝对扩张三倍还不止。”

    上官小仙有些不明白,但马上他就明白了,她眸子闪过一抹异光,望着上官金虹道:“难道父亲已经准备将金钱帮所掌控的南北十四省商道交给大镖局?”

    上官金虹笑了笑,她一直以来都非常满意自己这个女儿的人为处事以及智慧,过去非常满意现在更满意,他甚至有时候在想,倘若自己那个儿子上官飞能有自己这个女儿上官小仙一般的智慧那也足够在江湖上如鱼得水了,他点头道:“这是一笔交易,我保护大镖局在我所掌控的南北十四省走镖,他则给金钱帮合理的费用,除此之外,长安、洛阳以及周边,金钱帮都可以渗入势力。”

    上官小仙震惊,她已经可以想象出如此一来金钱帮又将进一步扩张,只不过她有一点不明白,她掌控准备问,但却被上官金虹抢先开口道:“你在疑惑为什么大镖局如此大方,实际上你根本不用疑惑,金钱帮和大镖局侧重的地方并不相同,因此根本没有绝对上的利益冲突,以前司马超群和卓东来抑制他们管辖的境内存有金钱帮,只是因为我们并没有一个处理这一系列事情的中间人,而这一次则有了。”

    上官小仙道:“因此这些事情全部都是墨倾池促成的?”

    上官金虹点了点头,他望着上官小仙,面上流露出了一抹复杂神色,沉声道:“如果我不是知道他志不在江湖,我早已经杀了他了,他的确是一个非常厉害非常可怕的人物。”

    上官小仙非常同意这句话,一直以来都没有轻视过墨倾池,可最终还是一次又一次小看了这人的武功、谋略、手腕。

    “父亲,你、大镖局、墨倾池之间的协议和近年崛起于江湖的三侯之一的狄青麟有什么关系?”上官小仙有些不明白问道。

    上官金虹淡淡道:“因为无论是我还是卓东来亦或者是墨倾池都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昔日青龙会残余所组成的天罪组织的首领其实并非是已经年近七十的青龙会十二月堂分舵的舵主李开山,而是狄青麟。”

    ————

    长安居最大的厢房。

    “除开卓东来以外,你还在这盘棋上安排了哪些棋子?”事实被戳破了,怜星问得也非常直接。

    墨倾池回答得也非常直接:“只有一个人,金钱帮上官金虹。”(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脱身之计

    第三十六章、脱身之计

    无论何时何地,狄青麟都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让一个人消失,无论那人是男人还是女人,是武学高手还是书生谋士,是市井百姓还是王公贵族,只要他愿意都可以让这个人消失。

    现在他已经想让身边这个女人消失了,他以一种最温柔的方式让chuang上这个女人彻底消失在世界上。

    他送给女人一串价值连城项链,非常温柔也非常快速的用项链扭断了女人的脖子,女人几乎还没有任何反应过来,就在幸福中永远消失在世上。

    他非常温柔细致的为女人盖上了被子,而后慢慢开口道:“看来局面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他很冷酷很理智说道,言语中没有流露出一丁点情绪。

    大镖局戒备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本不应当有人可以闯入到招待贵宾的厢房,特别是在卓东来已经下令出动平时三倍人手盯着狄青麟的情况之下,但事实上呢?还是有人悄无声息般闯进了大镖局,而且是戒备森严的客人住所。

    一道青影如一道流光自窗户前划过,瞬间闯进了狄青麟的房间,与此同时一道极其低沉而沧桑的声音慢慢响起,他道:“错了,我们还有反败为胜的资本。”

    狄青麟望了一眼已经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拄着拐杖的老者,淡淡道:“你口中的反败为胜可是赌雄狮堂朱猛还没有在我们倒下之前被拿下?”

    老者睁开着眼睛,只不过他没有黑色的眼珠子,那小而圆的瞳孔中只有白色的眼珠,因此任何人都看得出他是一个瞎子,老者轻轻敲了敲手中那根青色竹棒,慢慢道:“至少在我看来这是我们反败为胜的唯一法子,但我也知道你有九成可能不愿意使用这种法子。”

    狄青麟笑了,他面上还是带着那种淡淡的优雅笑容,他微笑望着老者,拍手叹道:“还是师傅你了解我,这种几乎连一成几率都没有的事情,我自然是不会去做的,我虽然败在了卓东来和上官金虹两人手中,但我并不会死,何况一个人有时候败上一次也没有什么关系。”

    老者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和狄青麟争执下去,他三岁就成了狄青麟的师傅,至今已经有二十一了,自然比任何人都了解狄青麟,他知道狄青麟一旦做下了决定就绝对不是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轻易更改的,而且这个人不喜欢冒险,算无遗策,而且冷酷无情心狠手辣喜新厌旧,像这种人又如何会去搏只有一成不到几率的事情呢?

    他问了另一个问题,他开口道:“你准备如何离开?”

    狄青麟微微一笑,望着窗外的雨夜,轻声笑道:“我是光明正大的进来的,自然也要光明正大的离开了,难道我会鸡鸣狗盗之辈一样悄悄离开吗?”

    “你自然不会,因为你是狄青麟,世袭一等侯狄青麟,一个真正的贵族。”瞎子老者瞥了一眼chuang上那位带着华丽的珠宝首饰,看上去已经安安静静睡过去的女人,忽然道:“这个女人还有用?”

    狄青麟回头瞥了一眼chuang上的女人,淡淡道:“如果她没有一丁点作用了,我又如何将家传项链带在她的身上呢?虽然这个女人已经不能被我睡了,但至少还可以让我光明正大的离开大镖局,一个痴情的男人无论在哪里都不应当被为难的。”

    瞎子老者同意这句话,也赞叹狄青麟的手段,不过他开口冷声道:“无论是卓东来还是上官金虹都是老狐狸,你认为他们会放你走?”

    他的说才说道一半,就被狄青麟打断了,狄青麟冷冷淡淡道:“正是因为他们是老狐狸,因此他们才会放我走,虽然他们在江湖上可以叱咤风云,但绝对不愿意招惹和朝廷有关系的人,而且他们也一定知道我侥幸离开,未来要报复的人绝对不是大镖局或金钱帮,而是策划了这次可怕计划的人。”他说着又望着老者,一字一句问道:“我原本就怀疑卓东来和上官金虹不怀好意,现在见到师傅我终于可以肯定一件事:一定有人知道现在掌控天罪组织的人其实并非是昔日青龙会十二月堂分舵的舵主李开山,而是我狄青麟。只不过我并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我相信师傅你一定都知道。”

    瞎子老者慢慢站起身,他用那惨白的眼珠子望着狄青麟,开口道:“你难道一点也不知道?”

    “早在九月初三我来到大镖局的时候就等同进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华美牢笼,对于外界的事情我知道得并不多,特别是最近几天,我知道得事情就更少了。”狄青麟淡淡一笑,负手而立望着一袭青衫的瞎子老者道:“不过幸好他们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李开山和我身上,因此忘记了二十年前和蓝大先生蓝一尘、薛衣人、拥翠山庄李观鱼以及剑帅帅一帆一样闻名江湖的瞽目神剑应无物,因此他们的一切师傅你都可以看在眼中。”

    瞎子微微一笑,面上并没有流露多少表情,淡淡道:“没有那个正常人会去注意一个拄着拐杖在街道四周行走的瞎子,而且也没有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倘若有人注意到这两点中的任何一点,那这场由对手发起的精妙布局就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狄青麟也同意这两点,不过他又补充了一点,补充了一代昔日和应无物同一个时代的剑客不敢相信的一点,狄青麟慢慢道:“而且没有哪个人知道,昔日以一首快奇诡谲剑法而名动江湖的瞽目神剑应无物不但不是一个瞎子,而且比正常人还看得更加清楚。”

    瞎子老者笑了起来,任何人都应当看得出他的笑容非常愉快,只不过他很快就停下了笑容,对狄青麟开口道:“你说得不错,无论是卓东来还是上官金虹都并不是要对付你和天罪组织的人,对付你和天罪组织的人是墨倾池。”

    狄青麟面上还是带着笑容,但瞳孔已经猛缩了,他望着惨白的白色眼珠子慢慢翻转了一下眼中流露出漆黑的两个黑点的应无物道:“墨倾池,可是在樊城击败楚留香的墨倾池?”

    应无物道:“不错,就是那么墨倾池。”

    狄青麟又笑了笑,只不过语调已经有些冰凉的,他慢慢道:“我以前还想着找他交给朋友,顺便看看是否可以将他拉入天罪组织,现在看来我只能在下一次找时间摘下他的脑袋了。”柔和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血腥与暴戾。

    应无物望着狄青麟,这一次他不是瞎子,他现在已经看得见了,而且比普通人还看得更清楚,他冷冷望着狄青麟,淡淡道:“长安上下以及洛阳上下基本上已经落入墨倾池、大镖局、上官金虹的掌控了,你如果想要找墨倾池的麻烦,那至少先活着离开长安城再说。”

    狄青麟没有反驳,对于对的,而且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去反驳,他微笑对应无物鞠了一躬,慢慢说道:“师傅,现在就请你离开大镖局为我准备一口上好的棺材,明天我就要向司马超群、卓东来辞行。”

    应无物点了点头,人如青光,刹那如飞鸟一般没入黑暗之中,悄无声息见离开了大镖局。此时此刻即使楚留香在此,也不由不叹服这位二十年前名震江湖的武林名宿的轻功造诣之高。

    人总是喜欢将复杂的事情弄得简单,也喜欢将简单的事情弄得复杂,这其中最大的原因岂非是沟通上的障碍以及不了解对方吗??

    墨倾池并不希望这件事情发生在他、怜星、龙五、原随云、燕南天、王万武、秦护花等人的身上,只不过事实上这事情却已经出现在他的身上了,他身上已经有太多太多秘密,因此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复杂的事情也简单化了。

    不过幸好他已经和怜星等人见面了,而且这群人至始至终都愿意相信他,因此他可以将全部的计划和盘托出,包括他在数个月之前就已经埋下的两枚棋子:卓东来、上官金虹。

    不过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疑惑,燕南天脑海中的疑惑最多,因此他是除开怜星以外,最先开口问墨倾池的,他道:“我总算知道卓东来是你用来联系天罪组织,并将他们请君入瓮的,但上官金虹这枚棋子有什么作用?”

    墨倾池的言语简单直接,他道:“上官金虹的作用就是限制牵制狄青麟。”

    燕南天道:“为什么?”

    墨倾池道:“因为我怀疑狄青麟才是真正掌控天罪组织的首领,据我所知五十年在青龙会还没有销声匿迹之前,昔日十二月堂堂主正是狄青麟的祖父狄不败。”

    这是一个令人正经的消息,但只有对于这件事情了解并不算多,也不算通彻的燕南天以及霸王枪主人王万武露出了些许惊讶,燕南天道:“因此我们这次计划的核心是对付狄青麟?”

    墨倾池摇头否定道:“我们这次计划的核心不是为了对付狄青麟,而是对付天罪组织。”

    “天罪组织的首领岂非是狄青麟?”燕南天不明白。

    墨倾池淡淡道:“天罪组织的首领的确是狄青麟,只不过我们并不用对付拥有世袭一等侯身份的狄青麟,自有人去对付。”

    燕南天还准备开口再问,这时候原随云淡淡开口道:“你不是一直在疑惑为什么傅红雪并没有和怜星宫主一起来和我们汇合吗?现在你应当明白,傅红雪不来和我们汇合,的确因为他不喜欢见陌生人,但更重要得一点是傅红雪要去找人,找可以对付并愿意对付狄青麟的人。”

    燕南天没有说话,他闭上了嘴巴。

    原随云没有停下,他不急不缓,又慢慢道了一句:“长安的事情你都已经安排好了?”

    墨倾池点了点头,道:“已经安排好了。”

    原随云又道:“你什么时候走?”

    墨倾池道:“我明天走,你们明天动手。”

    原随云点头,说了一个字:“好。”

    他算得上在座众人最了解墨倾池的人,因此他知道墨倾池要走,知道墨倾池一定会赶往华山思过崖,和风清扬决战。

    ——名气、声望这些世间虚名如何可以困得住墨倾池呢?世间唯一可以控制得住墨倾池的人只有对手,只有如风清扬、燕南天、西门吹雪、薛衣人、叶孤城这样的可怕的对手。

    原随云默默抿了一口茶,他忽然发现被墨倾池视作对手的人实在已经不多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刀客

    第三十七章、刀客

    九月十四。

    长安。

    乌云笼罩了长安的天空,辰时,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不急不缓慢悠悠驶出了长安古城。同日,同时,阴沉的天空下,一匹马快速奔驰在长安街道,如利箭一般也驶出了长安。

    马车是非常华贵的马车,长安上下但凡有一丁点眼力的人都知道,那顶轿子岂非是身边常有各色佳人陪伴的狄青麟的马车吗?除开华丽的马车以外还有一口棺材,一口上等的棺材,棺材由四个身强体壮的车夫用板车托着,跟着马车后面,离开了长安。

    骑马的人并不如何引人瞩目,长安上下认识这个人的人屈指可数,只不过这人却暗暗将长安制造成一个屠场,一个诛杀天罪组织成员的屠场。

    长安古城,天罪组织精锐尽出,李开山甚至也已经抵达长安,并亲自和卓东来交易,拿下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而且已经准备争对雄狮堂朱猛,只不过这群人永远也想象不到,等待他们得并非是杀人,而是被杀。

    ——被人如同猪狗牛羊一样斩杀。

    骑马的人明显在赶路,速度很快,很快就如一道黑色闪电一样冲出了长安古城,他正巧遇上了才出长安的狄青麟。他自然是见过狄青麟那辆富丽堂皇的马车的,因此他见到那辆马车就停了下来。

    他想停下来,而且他相信即使他不愿意停下,那马车内的人也一定会让他停下来,他清楚马车内的人应当已经知道策划长安计划的人是他墨倾池,他也几乎可以断定狄青麟就是天罪组织的真正首领,因此狄青麟有什么理由不见他一面呢?

    他的马停在了马车前,马车也慢慢停下,托着棺材的板车也几乎在马车停下的一瞬间停下了。

    车帘掀开,一位白衣如雪,身上一尘不染,看上去非常清秀贵气的青年慢慢走在马车,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打量着墨倾池,他仅仅打量了一下,便非常有礼貌的拱手道:“阁下可是最近声名大噪的墨倾池墨公子?”

    墨倾池笑了声,他也立刻下马,望着面前这位清秀青年,拱手道:“我就是墨倾池,阁下可是狄青麟狄小侯爷?”

    狄青麟点了点头,道:“我就是狄青麟,而且我还有一个非常特殊的身份?”

    他道:“愿闻其详。”

    狄青麟没有迟疑,慢慢道:“我还是你一直以来都想对付的天罪组织的真正首领。”

    他有些惊讶,随即轻叹道:“我揣测阁下其实是天罪组织的真正首领,,但苦于没有证据,只不过没有想到阁下竟会自己承认。”

    狄青麟淡淡一笑,声音温醇道:“我为什么要否认呢?对于一个死人,我没有任何理由不否认。”

    墨倾池神情淡淡,面上没有一丁点变化,他望着狄青麟道:“你想杀我?”

    狄青麟点头,道:“我们家经营了四十多年的‘天罪’因为你而在一夕之间全部覆灭,你说我有什么理由不杀你呢?墨倾池墨先生。”他的语调还是很冷静,很优雅,他似乎是那种即使用刀杀了人也都会非常优雅的人。

    墨倾池一点也不慌张,他似乎早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又似乎根本就认为狄青麟有能力杀他,他含笑打量了狄青麟半晌,这才慢慢开口回应道:“你的确没有放过我的理由,只是可惜现在你根本就不想杀我,而且也杀不了我,即使你身边有二十年前据说可以与薛衣人一争长短的瞽目神剑应无物,你也没有机会杀我,反而你现在应当担心一件事。”

    狄青麟没有问,他的面上也没有一丁点变化,不过身上散发出一股森冷的杀机。

    他不用问,因此他已经知道了结果,他不是瞎子,有三匹快马如闪电呢一般冲向他,他如何还不明白呢?

    现在他需要想得不是杀掉墨倾池,而是担心是否会被人杀掉。

    他发现自己错了,他发现墨倾池不但知道的事情不少,而且比他想象中还要多一点,也正是因为比他想象中还要多一点,因此他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窘迫境地。

    三匹马已经到了,三匹马,三个人,三个年轻人。

    狄青麟扫了那三个人一眼,仅仅一眼,他就知道三个人的武学造诣不凡,而且三个人中有两个他都认识,是两个他绝对不愿意见也不想见的人。

    ——可现在他们终究还是见面了。

    墨倾池望着狄青麟不认识的那个人,那个全身上下已经融入到黑暗中的人,他的面上流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虽然他知道那个人并没有将他当做朋友,但他也明白知道那个人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全力以赴做,而且一定会办到。

    他没有说话,那个依旧高高坐在马车,手握着刀,浑身上下都流露着死亡气息的人,开口说道,他的语调依旧冷漠,言语依旧不带半点修饰,冷冷道:“人我已经带来了。”

    墨倾池的眼睛不瞎,他自然是看见了,他望着那位刀客,开口道:“你帮了我这么大的一个忙,我是不是可以请你喝酒呢?”

    其他两位已经下马的青年以及马上那位刀客都愣住了,他们绝没有想到面洽这个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墨倾池含笑望着马上那名刀客,现在他的眼中似乎只有马上那名刀客了。

    那名刀客没有开口,他只是冷冷瞧了墨倾池一眼,没有说话,很快他的视线就转移到了狄青麟身上。

    狄青麟身边本来是没有人,但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拄着青色竹棍的盲人,这个盲人仿佛凭空出现一样,只不过在场任何人都知道这个盲人绝对不是普普通通的盲人,而是一个非常厉害的武者,在天底下都可以排得上名号的剑客。

    狄青麟面上依旧冷静,他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连环阴谋中,但他依旧冷静,冷静得简直没有人类情绪一样,他冷冷扫了已经站在他面前那位已经下马的刀客一眼,冷声道:“你是来杀我的?”

    这是一名年纪极其年轻也极其雄健的刀客,刀客无奈耸了耸肩,一脸无奈望着狄青麟开口道:“每个人都有做错事情的时候,但你这次做得实在太错了,因此我必须带你回去,去见我的父亲。”

    狄青麟冷冷一笑,道:“去见你父亲?我为什么要去见你父亲?难道要让他将我囚禁终生吗?”

    青年刀客淡淡道:“一生囚禁虽然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但比起那些在你手中丢掉性命的江湖好汉以及弱质女流实在要好上不少。”

    狄青麟没有说了,他清楚面前这个刀客说得是实话,当他见到面前这位刀客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位刀客一定是掌握了他的某些证据,足矣将他送进监狱的证据,只是他有一点还是很好奇,这些证据是一直怀疑他的丁宁自己收集得,还是由墨倾池相助而收集得来呢?

    他越来越觉得轻视墨倾池实在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一件足矣令他走向毁灭的事情。不过他明白自己必须要冷静,唯有冷静才可以帮助自己赢得机会。

    他的视线在丁宁的面上扫过,而后望向刀客身侧那位提着一把用白色布包裹着长勾的人,他在那人身上扫了几眼,冷声道:“你也是来杀我的?”

    “我是来带你回去的。”那位浑身上下流露这草莽气息的青年沉声道,任何人都可以听得出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言语中的坚决。

    狄青麟道:“你和他一样也只是带我回去?”

    青年道:“我只能带你回去,你的事情需要经过法律的审判,才能最终来订立你的罪行。”

    狄青麟笑,冷笑,他冷冷望着青年道:“因此你即使想杀我,也只能是带我回去?”

    青年语气没有一丁点波动,只不过他的手握住手中的勾握住得更紧了,他望着狄青麟慢慢说道:“正义和律法不容践踏,无论是你还是我。”

    墨倾池望着这位手我弯勾的青年,面上露出了一抹敬佩神色,他虽然不喜欢这种处理罪人的方式,但也不得不佩服这种在这混乱的世界还坚持维护正义和律法的人,这种人实在太少太少了,他不能不佩服。

    狄青麟又笑了起来,他望了墨倾池一眼,而后望着丁宁以及握着长勾的青年道:“丁宁、杨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愿意和你们回去,你们就绝对不会对我动手?”

    杨峥没有立刻开口,但丁宁开口了,他道:“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狄青麟相信丁宁的话,虽然他和丁宁的关系一向不好,但他知道丁宁是一个说一不二,一言九鼎的人,因此他相信丁宁,只不过他只是淡淡说道:“很好,现在你们可以动手。”

    丁宁、杨峥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狄青麟似乎害怕两人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慢慢开口道:“你们可以动手了,狄青麟拒捕,你们难道不想动手吗?”

    这时候,只要是不傻不聋的人都应当明白狄青麟话语的意思了,只是丁宁不明白,他道:“为什么?”

    狄青麟负手而立,淡淡道:“有两个原因,一,我狄青麟并不想下半生如同狗一样活着,二我早想见识一下和我同样齐名的三侯之一的长胜侯丁宁在刀法之上究竟就几成本事,或者让我见识一下江湖流传中其中最霸道武器之一的离别钩有多么可怕?”

    这一刻,没有哪个人不明白狄青麟的意思,狄青麟是一个骄傲的人,是一个宁愿死,也不愿意屈辱苟且偷生的人,因此他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

    墨倾池默默站在一侧没有说话,对于这种结果没有一丁点惊讶,实际上他早就已经看出了狄青麟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这样一个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会在监狱中度过余生呢?绝对不可能,因此狄青麟唯有一战,唯有死战。(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争锋相对

    第三十八章、争锋相对

    无论是狄青麟还是应无物离开都没有传递给统辖天罪组织的李开山任何消息。狄青麟、应无物自然不希望天罪组织全军覆灭,毁于一旦,但他们不能不如此,因为他们需要天罪组织吸引卓东来、龙五、怜星等人的注意力,最终没有任何危险的离开长安城,因此当狄青麟、应无物离开长安古城的时候,李开山以及手下一干成员的命运已经决定。

    九月十四、九月十五这两日,抵达长安的天罪组织一百零八人包括李开山全部斩杀殆尽,一个不留,这两日长安的天是血色的,地也是血色的人,人也是血色的。

    而长安城外也快成为了血色。

    交手已成定局,狄青麟没有急于出手,他从来不是一个着急的人,无论杀人还是被杀,他一点也不着急,一点也不紧张,这些彷佛已经成为了他多年以来的一个习惯,一个让他引以为傲的习惯,曾经有好几次正是因为他有这个习惯,因此才死里逃生,并且杀掉了几个他本来绝对没有一丁点机会杀掉的武学高手。

    现在他也不着急,他将视线望向墨倾池,非常有礼貌,恭恭敬敬****学生在请教先生的问题一样,问道:“墨先生,我可否请教你一个问题?”

    墨倾池没有说话,没有说话代表拒绝,但也可能代表同意。

    狄青麟不知道墨倾池拒绝他了,还是同意了,他总算开口将他的问题问了出来,对于面前这个从始至终在智慧谋略上临驾于他之上的男人,他总是会很尊敬的,他道:“你是如何知道天罪组织的首领并非是李开山而是我?”

    墨倾池沉默了一下,他并不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思忖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幸好他的脑子不错,掌控的资料也足够多,因此他很快就回答了这个问题了:“你可知道龙五?”

    狄青麟点头,这个名字他不可能不知道:“行踪常在云霄外,天下英豪他第一,这个人我不可能不知道,就在三年前,这个人的名气甚至压倒过冠绝江湖神秘莫测的公子羽,只不过他三年前消失在江湖了。”

    墨倾池望着狄青麟,他看了半天,才慢慢一字一句道:“因此你应当已经明白我为什么可以知道天罪组织的首领应当是曾十几次和李开山打交道的你,而不是李开山了。”

    狄青麟默然,这对其他人来说或许是一个很难懂的事情,但对于他来说这句话并不难明白。

    没有人知道龙五在江湖上有多么可怕的势力,但每个人都相信只要龙五要调查某个人,绝对不会花半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将那人一切,几乎祖上八代的事情都调查出来。

    显而易见龙五消失在江湖三年的时间岂非就是调查他统辖的天罪组织吗?只不过他还有几点不明白了:为什么龙五要用三年的时间调查天罪呢?为什么龙五会选择在这种时候对天罪组织动手呢?为什么龙五要联合墨倾池、卓东来、上官金虹对天罪动手呢?

    ——解开一个谜题的时候,往往会再出现更多的谜团,现在的狄青麟岂非就是遇上了这种情况呢?

    墨倾池沉吟了一下,继续慢慢说道:“只可惜龙五不敢肯定你是不是和天罪组织有关系,但我知道你应当和天罪有关系,因此我联系了卓东来,在大镖局和雄狮堂决战在即这个最恰当的时候设下了一个非常有诱惑性的局,而你果然也就上钩了。”

    狄青麟明白了,虽然有些地方还是不明白,但他总算明白了墨倾池那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却是在选人、行动等诸多细节方面一点也不能出错也一点不能太过的精妙计划了,他的面上流露出了一抹敬佩神色,他望着墨倾池,开口道:“因此至始至终你的目的都只是为了对付我?”

    墨倾池平静摇头,说了一句狄青麟预料之中但又预料之外的事情,他淡淡道:“你错了,无论我还是龙五亦或是燕南天、原随云、王万武、杜七等其他人都只是在帮人做一件事情而已了。”

    狄青麟了解,倘若龙五不是帮人做事情,又岂非浪费如此多的时间呢?他对墨倾池问了最后一句,道:“那个人可是移花宫的主人?”

    墨倾池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邀月,只是可惜我至今都不懂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说着眼中流露出了极其复杂的神色,望着眼神中也流露出极其复杂神色的狄青麟。狄青麟笑了,开心笑了,他的笑容前所未有的灿烂耀眼,优雅依旧。

    他凝视着墨倾池,轻声叹道,一字一句慢慢道:“能够同时得到三湘龙五、大镖局、金钱帮、移花宫以及墨倾池墨先生同时出手,我狄青麟这次败得也不算冤枉”他说罢,一点一点收敛了面上的笑意,视线再一次转向丁宁和杨峥身上,轻声道:“我知道你们都已经准备动手了,现在你们可以动手了。”

    这句话落下,瞎子老者就已经慢慢往前面走了一步,他走得很缓慢,但却给丁宁、杨峥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们知道面前这个人是一个瞎子,但也明白这是一位二十年前被评为可以与薛衣人一争长短的剑客——瞽目神剑应无物。

    他们还明白一件更可怕的事情,无论什么人要对付狄青麟,应无物都会对那人出手。

    应无物和狄青麟之间有一种非常奇妙的关系,没有人知道狄青麟和应无物之间除开师徒关系以外还有什么其他关系,但每个人都清楚应无物绝对是愿意为狄青麟杀人的。

    现在应无物岂非已经准备站出来杀人了?

    阴郁的天空,乌云密布,广袤无际的荒原,一道极其犀利极其阴冷的杀意在酝酿,此时如暴风雨一般瞬间爆发除开。

    马儿嘶鸣,瑟瑟颤抖,似乎已经感觉到了这股虽然看不见,但绝对并非是感觉不到的杀机。

    ————

    鲜血已经染红了长安铜锣巷中的关圣庙了,尸体随意堆积摆放,龙五、卓东来望着四周忙碌的属下,收敛着一具又一具尸体,并且登记上名字。

    这些尸体曾经都是很有名气的人,但同样是作恶多端的人,他们有得是七大门派、十三大剑派的叛徒,有得是江湖上下人人得而诛之采~花贼,有些是杀人如麻的恶徒,有些则是死囚,有些是东瀛流浪在中土的武者,只不过在三个时辰之前他们身上都有一个叫天罪的名字,现在他们都只是一具尸体,一具已经冰冷的尸体。

    卓东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望着一脸苍白病态的龙五,轻声道:“刚才传来消息,狄青麟已经离开长安了,而几乎在同一时间墨倾池也已经离开长安了。”

    龙五肯定道:“因此他们一定会相遇,狄青麟也一定想见一见墨倾池。”

    卓东来同意这个说法,他问道:“那我们是不是要派几个人去帮一帮墨倾池?”

    龙五瞥了明知故问的卓东来一眼,淡淡道:“你难道认为墨倾池不知道他此时离开长安一定会遇上狄青麟吗?”

    卓东来不能否认,他知道墨倾池是一个聪明的人,一个能够设计好长安这么复杂精妙布局的人,又如何可能不明白这一点呢?因此他轻声叹了口气,道:“这么看来傅红雪那里传来消息了。”

    龙五淡淡道:“我们等下去长安城外,或许可能看见狄青麟的尸体。”

    卓东来又笑了起来,不过他并不同意龙五的意见,他慢慢说道:“我虽然相信墨倾池的本事,但我也知道狄青麟是一个很可怕的人,难道他不知道墨倾池还有一手计划吗?他自己也都应当明白,他离开长安离开得实在太轻松太轻而易举了。”

    龙五也不得不承认,他发现自己的血又已经开始沸腾起来了,他记得上一次血液沸腾的时候是三年前见到公子羽的时候,这一次他的血又已经沸腾了起来,而这一次的原因则是因为狄青麟和墨倾池,他发现这两个人岂非也是有资格做他对手的人,甚至包括面前的卓东来以及正在处理北郊城隍区域李开山统辖天罪组织势力的原随云也岂非配当他对手的人吗?

    他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心中的激动,他瞥了一眼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关圣庙,轻声叹道:“他们都是天上地下少有的聪明人,不到最后一刻,没有人知道他们有什么手段,不到最后一刻,没有人可以预测他们的胜负。”

    卓东来完全同意这一点,只不过他轻声笑了笑,望向长安北城方向,轻声叹道:“不过不管如何我都希望活下来的人是墨倾池,毕竟墨倾池还算是我的朋友。”

    龙五没有说话,他的神色已经有些复杂了,现在他既希望墨倾池能活下来,但也不希望墨倾池可以活下来。(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西方玉罗刹

    第三十九章、西方玉罗刹

    一个狄青麟就已经难以对付,何况还要加上一个二十年前剑法造诣就可以与昔年号称天下第一剑客的薛衣人一争长短的瞽目神剑应无物呢?

    丁宁面上已经开始色变了,杨峥也已经将视线望向墨倾池,他们实在有些失望,墨倾池并没有相助的意思,反而是一副好看戏的模样,根本没有半点参与其中的心思。

    丁宁又将视线投在还坐在高大雄健马匹上那黑衣如墨,手握着刀,彷佛如掌控生死的冥官一样的青年,他知道那位沉默冷酷在刀法上的造诣绝对不逊色于他,倘若这个人愿意出手,狄青麟和应无物两人也并非不能败。

    只不过他还是注定失望了,傅红雪和墨倾池一样,也根本没有半点出手的意思,因此这场决斗自然是非常公平的决斗。

    决斗人:甲方丁宁、杨峥;乙方狄青麟、应无物,旁观者墨倾池、傅红雪。

    狄青麟没有说话了,他安安静静如同一株垂柳一样站在马车下面,他以一贯似笑非笑的表情望着丁宁、杨峥。而这时候已经沉默了很长时间的墨倾池再一次开口了,他一共说了三句话。

    “我可以保证这场决斗绝对公平、公正,无论是我还是傅红雪亦或者其他人都绝对不会掺和你们这次决斗。”

    狄青麟笑了笑,他望着墨倾池非常有风度道:“虽然现今我落到这种地步全都是你的杰作,但我似乎寻不出有任何不相信你的理由。”

    墨倾池淡淡道:“很好,那我们可以走了。”他说完就准备走,不过丁宁阻拦在墨倾池面前,满脸不可置信开口道:“你要走?”

    墨倾池停下脚步,他望着一脸不可思议的丁宁,冷静道:“我为什么不走?我已经决定不插手这场决斗了。”

    丁宁道:“因此你想走?”

    墨倾池淡淡道:“倘若我不走那就一定会插手这件事,一旦我插手这件事无论是狄青麟还是应无物,你们一个也拿不下。”

    丁宁、杨峥以及坐在马车的傅红雪也都顿时愣住了,墨倾池表情平淡,一字一句慢慢开口道:“狄青麟是一个骄傲的人,一个骄傲到不屑开口问话甚至说话的人,这样一个人又如何愿意低声下气问如此多的事情呢?”

    丁宁面色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他望着面上已经流露出非常灿烂笑容的狄青麟,而后望向墨倾池道:“你的意思他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除了拖延时间,我实在难以想出其他的理由可以让这样一个骄傲的人,如此恭敬与谦逊。”墨倾池转过头,望着右边树林方面,慢慢开口道:“我虽然不知道他要等的人是什么人,但可以肯定那绝对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物。”

    一阵掌声响起,狄青麟拍手了,他脸上带着非常得意而优雅的笑容,一双眼睛凝视着墨倾池,叹道:“看来墨先生早就已经看穿了我的计谋了?”

    墨倾池长身而立,淡淡道:“我只不过是看穿了你这个人而已。”

    “为什么墨先生不当场揭穿我呢?”狄青麟心中升起了寒意,但更多得是不明白。

    墨倾池道:“我为什么要揭穿你呢?你的生死与我并无关系,我只不过是想见一见你身后那人而已。”他才说了几个字,眼睛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他的眼神愈来愈犀利,简直如同两道闪电一样,死死盯着树林深处。

    一阵飓风拂过大地,一道声音响起,一个人出现了狄青麟身后,这个人没有任何征兆一般出现,他静静立在狄青麟身后,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一座被云雾缭绕的山峰。

    墨倾池距离那个人很近,但他看不见那人的脸,那人脸上没有带任何东西,只不过那人仿佛被云雾缭绕一样,全身上下流露着说不出的神秘与诡异。

    “你想见我,我来了。”脑海中回想着耳畔的声音,他望着那人,那全身上下说不出神秘与诡异的人,第一个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这或许可以算得上他平生以来遇到过得最可怕的人物了。

    平生以来墨倾池不知见识了不知多少危险可怕的人,面前这个身影被迷雾笼罩的人虽然可怕,但他一点也不慌张,更没有畏惧,他只是冷静打量着狄青麟身后的那个人,他看了半晌,一字一句开口道:“你是一个人来的?”

    那人没有说话,似乎没有想到墨倾池会问这样的话,很久很久,那极其雄浑而飘渺的声音响起:“一个人。”

    墨倾池点头,面上毫不掩饰松了一口气,而后冷静说道:“很好,现在你可以观战了。”

    “观战?”那人似乎有些惊讶。

    墨倾池淡淡道:“难道你想抛弃狄青麟独自离开?倘若你不抛弃狄青麟离去,那除了观战,你还能做什么呢?”

    “我难道不可以把他带走吗?”那人道。

    墨倾池面上竟然没有一丁点波动,他淡淡道:“我可以保证,无论你是什么人,你都没有出手的机会。”

    “为什么?”

    墨倾池道:“因为我,只要你出手了,那我就会要你的命。”

    那人笑了,大笑,似乎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不过墨倾池没有笑,他只是平静站在原地,半晌,那人冷声道:“你有把握杀我?”

    墨倾池淡淡道:“我自然没有把握杀你,只不过傅红雪有把握杀你,而且我可以肯定我和傅红雪联手一招就可以杀掉你。”他说得非常平淡,但任何人都可以听得出他言语中的自信。

    那人面上的雾更浓了,他已经将视线望着傅红雪,他看了一直握住刀柄的傅红雪半晌,问道:“你会出手?”

    傅红雪回答一向简单而直接,他冷冷道:“你想死?”

    那人没有问了,一句话也没有问了,而且还笑了起来,轻声叹道:“你说得不错,我的确是来观战的,而且我绝对不会动手,一旦我动手了,即使不会死在你和他的联手之下,而且也一定会死在那个女人的手中。”

    墨倾池眼中闪过一抹赞叹神色,轻声叹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这次螳螂看来并不愚钝,至少知道身后还有一只黄雀,而是一直随时都等待你露出破绽的黄雀。”

    那人又笑了起来,他望着墨倾池,此时此刻他真已经非常欣赏面前这个年轻了,年纪轻轻,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谋略智慧普天之下少有人可以一争长短,这种人实在可怕。

    他叹道:“很好,我绝不会出手,不过总有一****会出手的。”

    “对我出手?”

    他道:“自然是对你出手,老夫纵横天下,平生以来从未遇见像你这样无理挑衅我的人,因此我如何不来找回场子呢?”

    墨倾池笑了,他发现这个神秘可怕而且地位尊贵的人实在有些有趣,他没有惧怕,慢慢道:“我可以等你,无论你怎么找回场子都可以,我只希望到时候你可以一举解决我,否则你就会明白什么叫引火烧身。”

    他道:“我明白,我也记住你的话了。”他说完,又起一阵风,一阵雾,人消失在狄青麟身后。

    狄青麟不惊讶也不慌张,他和应无物对视一眼,而后往前慢慢悠悠走了一步,道:“现在你们可以动手了。”

    墨倾池没有说话了,他只是看了傅红雪一眼,两人不约而同,退出这片枯草蔓延的荒郊。

    他是一个守信用的人,因此既然决定不理会这件事情,那就自然不会去理会。

    ——有些事情需要有些人自己去解决,倘若那人自己解决不了还妄想去解决,最终落下个身死的下场,那也只叫活该。

    今天不管是狄青麟应无物败,还是丁宁杨峥败,都和他没有一丁点关系,今天他一定要离开长安,要前往华山。

    因此他走了,他不但离开了狄青麟、应无物、丁宁、杨峥交手的区域,而且直接向着更远的城镇走去,一点也不在乎,一点也不留恋。

    他不是一个人走的,他身边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和他不是朋友,但非常信任他的人——傅红雪。

    傅红雪骑着马,跟着墨倾池一共问了三句话,道:“那人是谁?”

    墨倾池道:“如果我估计得没有错得话,此人应当是西方罗刹教教主玉罗刹。”

    墨倾池道:“那个号称弟子遍布天下的西方罗刹教?”

    墨倾池点头道:“不错,二十年前他的势力不但遍及西方,也遍及中原。”

    傅红雪道:“你不害怕他会去而复返吗?”

    墨倾池摇头:“他不会。”他很自信。

    傅红雪道:“为什么?”

    墨倾池道:“一他是一个聪明人,二他是一个非常自负的人,因此他不会。”

    傅红雪并不太明白前面一句,只不过倘若此时傅红雪见到玉罗刹就会明白。

    玉罗刹没有走远,他在观战。

    只不过他并非一个人观战,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冷如冰,飘逸如风,眼神明亮如天上太阳,带着青铜面具的人,那人站在不远处冷冷盯着玉罗刹,玉罗刹自然知道青铜面具人在盯着他,他只是轻声叹了一句道:“我早应当知道怜星宫主既然在长安?邀月宫主自然不可能不在长安。”

    铜面人没有说话,没有肯定或反驳,他只是静静望着玉罗刹,给予玉罗刹一种极其可怕的压力,他知道他绝对不能出手,他此时没有半点把握可以杀掉面前这个铜面人,他也不知道墨倾池是否在附近,倘若墨倾池在附近,死得人岂非是他?

    不过现在他已经不用动手了,有人已经动手了,动手的人应无物、狄青麟、丁宁、杨峥。

    应无物对丁宁,狄青麟对上了杨峥。(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论战?谋战

    第四十章、论战?谋战

    一间古厝,一张大榻,一件短几,一壶茶,一瓶酒,两个青丝竹编成的枕头,以及两个人。

    一位老者,一位少年。

    一位非常智慧阅历也非常有经验的老者,一位求知欲非常丰富的少年。

    老者清癯,少年漂亮优雅,不似红尘中人。

    老者养生故而饮茶,少年不惜身故而饮酒,只不过有一点非常奇怪,任何一位喝酒的人望见这位饮酒的少年都会感觉奇怪,少年虽然喝酒,但给人感觉如同喝茶一样。

    天底下可以把饮酒如饮茶的人绝对不多,楚留香算一个,只不过此人不是楚留香,少年距离楚留香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三十年了,而且少年最崇拜你的人也并非是香帅楚留香,今天他们讨论的人讨论的事情也和楚留香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们今天讨论得是三十年前在长安城内发生的一件大事,一件轰动江湖据说甚至惊动天子的大事。而他们今天讨论得这件大事中牵涉到诸多当时在江湖上下鼎鼎大名的人物,这件事情的主角是一个人,一个少年心中最佩服的人——墨倾池。

    少年恭恭敬敬坐在半闭着眼品茶的老者面前,他也饮了一口酒,很快他放下了酒杯,原本他还准备再喝一口的,现在他不想喝了,他见到老者放下的茶杯。

    ——一旦老者放下了茶杯,那就意味着他可以问了,因此他不想喝酒了,他想问三十年前长安的那场轰动江湖甚至惊动天子的决战。

    少年问老者,老者放下茶杯的瞬间,少年就已经开口问了。

    “我知道那一战被后世人评为三百年以来江湖上最有名最精妙最可怕最冷酷的三大决战之一,我也知道那一战被后世称为谋战,但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一战被后世称为谋战?”他道:“那一战不但有精妙的计划,而且还有可怕的对决无论是墨倾池和萧泪血的对决也好,还是杨峥与狄青麟、丁宁与瞽目神剑应无物的对决,亦或者是大镖局大当家司马超群与雄狮堂朱猛的对决,都可以算得上在当时极其有名的对决,可为何要称那一战为谋战,而不是其他的名字。”

    老者微笑。

    他微笑望着面前自己这位得意弟子,冷静而平和说道:“那一战牵扯了太多有名的人物:雄狮堂朱猛、萧泪血、大镖局司马超群、卓东来、金钱帮上官金虹、上官小仙、荆无命以及移花宫怜星、邀月、三湘龙五、七杀手杜七、燕南天、玉郎江枫、原随云、昔年崆峒派第一人秦护花、霸王枪王万武、离别钩杨峥、长胜候丁宁、世袭一等侯狄青麟、瞽目神剑应无物、西方罗刹教教主玉罗刹以及墨倾池、傅红雪等诸多在江湖上可以算得上至少名动一方的大人物。”

    这一点少年也不得不承认,他轻叹道:“三十年已经过去,至少现在我对他们每个人一点也不陌生,我看了古往今来江湖上三百年的十九次大决战,然而没有那一次大决战牵扯的大人物有如此之多,又如此之可怕。”

    一个人的事迹在三十年之后还可以让后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这样的人岂非就是名震天下的名人呢?

    老者也不能不同意这一点,他轻声叹了口气,道:“当年参与长安这一战的名人实在不可数计,多不胜数,只不过这些名人全部都落入到一个人的谋略算计之中。”

    少年问:“这个人就是墨倾池?”

    老者点头道:“这个人就是墨倾池。”

    少年又问,道:“因此那一战被后世之人称为谋战?”

    老者点头,轻声叹道:“墨倾池手中并无一兵一卒,然而他以一己之谋略计划,平衡了雄狮堂、大镖局、金钱帮、移花宫、天罪等多方势力,最终让这事情朝着他设想的方向发展,你说这一战倘若不称为谋战,那称为什么呢?”

    少年是一个口齿伶俐的人,但此时他已经语塞了,不过他的眼睛又在放光,愈来愈明亮。他很快抬起头望着老者问道:“墨倾池平衡收服各方势力的智慧谋略固然可怕?但最终墨倾池可以控制棋盘走势的原因是因为利益。”

    老者愉快拍了拍手,他面上笑容愈来愈灿烂了,他微笑点头道:“不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刚才提到得那些名人,哪一个不是江湖上绝顶聪明的人,他们之所以愿意按照墨倾池的设计的棋盘走势行走,原因只有两个,一,利益;二情谊。”

    少年也不得不同意这一点,因为这本就是实话,他看得出原随云、燕南天、龙五等人参与这场大决战只是因为情谊,各自不同的情谊。

    忽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立刻,他面色开始无匹苍白,眼神既激动又不可置信望着老者,他一字一句开口问道:“因此您的意思是当时的墨倾池不但清楚剖析了解了各方利益,也了解了情谊,因此他才以一己之力下好了这盘棋。”

    老者面上的笑容更愉快了,他愉快的点了点头,轻声叹道:“不错,这也正是当世许多名家评论雄狮堂与大镖局那场牵扯极广的决战,为何被评为谋战的原因。”

    少年面上流露出了凝重神色,但他言语冷静,一字一句道:“那一战表现出彩的人有许多,其中原随云、移花宫更是凭借那一战在江湖上确立了无与伦比的声望。然而这些人相对与墨倾池来说,却都沦为了配角。”

    老者笑了笑,他面上带着难以掩饰的遗憾轻声叹道:“只是墨倾池这只搅动长安风云的手却是在墨倾池二十年前消失在江湖以后才被江湖人发掘出来,否则当年那一战中最出彩的人绝非移花宫、原随云或龙五,而是墨倾池了,或许墨倾池可以凭借这些声望,成为武林之中最有名气的人也不无可能。”

    “因此‘长安谋战’有些人故意掩饰了墨倾池的事情?”

    老者道:“不错。”

    少年沉吟了一下,道:“倘若墨倾池不同意,自然没有任何人有能力掩饰这件事情,即使雄霸江湖的金钱帮也没有这个能力,因此掩饰‘谋战’真相的人应当是墨倾池本人。”

    老者面上的笑容更灿烂,他道:“不错,掩饰‘谋战’真相的人正是墨倾池本人,这也正是墨倾池消失在江湖之后,原随云、龙五等人才将当年这件事情的真相告知于天下。”

    少年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下,摇头道:“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墨倾池为什么要掩饰这一战?”

    少年点头。

    老人面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温和道:“你应当明白,只不过你不敢去想或不敢相信这个答案而已。”

    少年沉默了,他脑子里的确有一个答案,一个他自己也不可思议的答案,但现在事实证明,这个答案或许是正确的,他望着老者说道:“纵观墨倾池的一生,可以看出墨倾池虽然常常出名,但他本就是一个不喜欢出名的人,而且他这次卷入这场纷争之中,原因则是因为移花宫怜星、邀月的介入,先生,不知我说得对也不对?”

    老者没有做出判断,他做出了少年常常对他做得事情,他开口反问道:“为什么?”

    少年淡定自若道:“因为墨倾池答应怜星、邀月办得事情本就是要对付青龙会衍生出的余孽‘天罪’,而且必须让移花宫在这一战中得到最大的利益,因此他不想出名,也不能出名。”

    老者点了点头,他又抛出了一个问题,问道:“事情难道正就如此简单?”

    少年微微一笑,他双手放在桌前淡淡道:“事情本就是这么简单,只不过人心叵测,因此将许多原本简单的事情看得非常复杂,何况纵观墨倾池平生经历,他岂非不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剑客吗?”

    老者也不能不承认这一点,倘若墨倾池不简单,那岂会在樊城与名震天下而且交友满天下的楚留香、陆小凤对峙交手?倘若墨倾池不简单,又岂会上神剑山庄与谢晓峰决战?倘若墨倾池不简单又岂会闯进了武林禁地最深不可测最可怕的玩偶山庄呢?倘若墨倾池不简单,有岂能交到亦正亦邪的卓东来、原随云、龙五为友?

    “墨倾池是一个简单的人,是一个聪慧的人,一个信念坚定的剑客。”老者轻声叹了口气,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光,一抹在少年眼中看来简直如同出鞘神兵一样无与伦比犀利的光,他道:“他平生以来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阴谋诡计,遇上了不知多少厉害的对手、厉害的女人,也成就了古往今来举世罕见的名声,只不过能形容他的话似乎只有这一句。”

    少年沉默了,他明白老者的意思,也非常认同老者的意思,他甚至认为倘若墨倾池并非这种人,那绝对不可能逍遥江湖近十年……

    少年深吸了口气,他站起身对着老者恭敬一拜,老者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立刻便古井无波,他安静坐着,等少年为他奉茶,行礼。

    少年望着老者,开口道:“先生,当今世上知晓‘长安谋战’真相的人已然不多,但先生却算得上其中一位,今日弟子请先生解惑。”

    三十年前轰动天下,名震古今的长安谋战,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十年,但江湖上下提起这一战的人,几乎没有几个人不知道,也没有几个人不佩服墨倾池的智慧、谋略、武艺,但没有那个人知道那一战的结果,具体结果,所有人都只知道一件事:青龙会残余余孽,经营了四十年的天罪组织在那一战之后彻底烟消云散,大镖局、金钱帮乘势再上一层楼。

    过去知道长安谋战结果的人没有几位,现在少年知道眼前这位老人是其中的一位。

    少年望着老人,他眼睛死死盯着老人,希望老人可以给他一个答案。

    老人慢悠悠喝了一口茶,非常轻描淡写的开口道:“你可以问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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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武侠世界。 问心、问剑、问情、问天下。 明心,明剑、明情、明众生。 墨倾池的穿越之旅。 一书一世界,一念一众生。 观人、识人、杀人、救人。 ———— ps:本书只讲故事说故事颠覆侠武世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颠覆侠武世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颠覆侠武世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