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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东陵不肖生     颠覆侠武世界txt下载     颠覆侠武世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一章、天罚行动

    第十一章、天罚行动

    傅红雪安安静静坐在溪水瀑布前,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望着怜星开口问,问了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剑,什么剑,谁的剑?”

    怜星微微一笑,她以一种近乎梦幻般的声音慢慢说道:“剑自然是墨倾池的佩剑,那是一柄无论材质还是铸剑工艺都极其超卓的宝剑,当今江湖名剑谱上虽没有这柄剑的排名,但我敢肯定即使西门吹雪、叶孤城两人的佩剑也绝对不可能胜过那把剑。”她的声音依旧很平静,但言语中带着一种令人不能不信的奇妙力量。

    傅红雪相信了,他相信怜星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开玩笑,因此他渐渐明白了怜星言语中的意思,他道:“剑虽然是墨倾池的佩剑,但铸造剑的人并非墨倾池?”

    怜星点头,她慢慢道:“铸造剑的人是一个女人。”

    傅红雪以一种无比冷静理智的眼神望着怜星,怜星没有退避,微笑望着傅红雪,她的面上带着柔如春风般的笑意,可心中不得不惊讶,她发现眼前这个青年人身上竟然没有一点人类应当有的情绪,仿佛仅仅只是一个唯有理性的杀神,她从没有见过像傅红雪这种人,这种极其可怕的人物。

    傅红雪盯了怜星几眼,道:“因此铸造那柄剑的人是邀月宫主?”

    怜星唯有点头,她轻声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种异样情绪,一种傅红雪从未在怜星身上剑出的复杂神色,她道:“除了她,世间有几个人能铸造出如此完美且契合墨倾池的宝剑呢?”

    傅红雪并不太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但他总算知道了一点,那就是墨倾池和武林之中和石观音、水母阴姬、孔雀妃子梅吟雪、慕容惜生并列为天底下最可怕最厉害最不能招惹的女人的邀月之间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这种关系甚至可能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幸好他不想去想,自万马堂堂主马空群引颈自戮之后,普天之下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令他浪费脑袋去想了,因此这一次他没有多想,他从墨倾池身上学到了一个好处,那就是不愿意去想的事情可以问,因此他又开口问了,他道:“因此墨倾池答应施行天罚计划原因是因为邀月宫主?”

    怜星沉默了一下,她才看着傅红雪慢慢开口道:“不错,否则以墨倾池的心性又如何会理会这件事。”

    傅红雪点头,刚才他和怜星说过不少话,唯有这句话他才是最肯定的。倘若不是其他原因,墨倾池又如何会组织计划天罚计划呢?墨倾池本就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怜星渐渐收敛了面上的笑意,她望着傅红雪,柔声问道:“你还有什么想问得吗?”

    傅红雪摇头。

    怜星朝着傅红雪伸出了右手,开口道:“很好,既然你没有什么要问了,那你就可以拿出墨倾池交给你的计划了。”

    傅红雪没有迟疑,他几乎在怜星的话说完,就已经拿出了一个锦囊,这个锦囊是墨倾池交给他的。

    怜星瞥了一眼锦囊,她瞪着傅红雪,这一次她终于忍不住流露出了一抹不带半点掩饰的惊讶,道:“这个锦囊你没有拆开过?”

    傅红雪摇头,望着怜星冷冷道:“墨倾池只是让我将锦囊交给你,并没有吩咐让我拆开看。”

    怜星顿时笑了起来,她望着傅红雪,深深叹了口气道:“我总算明白墨倾池会愿意将如此重要的计划交给你,天底下恐怕再找不到第二个合适的人保管这个计划了。”

    找一个聪明人并不困难,找一个老实人也并不算困难,但如果要找一个既聪明又老实的人,那可真就非常困难了,普天之下几乎很少可以找到这样的人,即使找到这样的人,也难以保证可以完全相信这个人。

    墨倾池找到了这样的人,而且相信这样的人,这如何不说明墨倾池的可怕呢?怜星忍不住轻叹了口气,她虽然从来没有小看墨倾池,但发现还是低估墨倾池了。

    醉生梦死,没有人相信天下第一美男子玉郎江枫会居住在这样破旧的宅院,没有人相信破旧宅院中那个喝个烂醉如泥的年轻人就是风度翩翩,倾倒万千女子的玉郎江枫。

    不过即使没有人相信,但也不能不相信,那个喝醉了的醉鬼就是玉郎江枫。

    燕南天已经离开了,他离开去找墨倾池了,因此玉郎江枫总算清醒了一些,只不过他还是每天要喝上几壶酒,他不能不喝,因此他发现只要在不喝酒的时候,他都会想到一个人,想到一个让他肝肠寸断醉生梦死的人。

    因此他只有喝醉了,他发现只有喝醉了才不会是想到,而是在梦中见到那个人,那个让他甘心为之去死的女人。

    花月奴,一个并不算非凡的名字,但江枫已经为了这个女人肝肠寸断了,他从来没有为哪个女人这样过,唯有花月奴,只有花月奴。

    自燕南天走后他一共醉了十三次。

    十三次之后他就没有醉了,他本来还想醉,可见到了一个人,因此没有醉了。

    这个人就是花月奴。

    他见到花月奴时候,他就已经没有醉意了,因此他就醒来了。

    花月奴无奈望着已经紧紧将她搂抱在怀里的邋遢男人,叹了口气道:“如果我知道你会因为我这样落魄,当日救你之后便不再见你了。”

    江枫呵呵笑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笑着。

    有时候人在高兴的时候是说不出话来的,他就是这种情况,他有无数句话要对面前这个女人说,只不过他发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只能笑,愉快的大笑。

    他将怀中的女人抱得很紧,生怕下一刻就要失去怀中的这个女人了。

    花月奴更加无奈了,她轻轻推了推紧紧抱着她的男人,柔声道:“你不用但心,既然宫主已经允许我来见你,就代表她已经成全我们了,只要我不主动回去,她是不会强行带我离开了。”

    江枫的眼中流露出花月奴从未见过的璀璨光芒,他的面上流露出更加狂喜的神色,望着花月奴道:“这是真的?”

    花月奴道:“这是真的。”

    江枫哈哈大笑,他紧紧抱着花月奴喃喃自语道:“这实在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花月奴没有再推开江枫,一她知道推也推不开,二她的确非常喜欢这个男人,她甚至愿意为这个抱着他的男人付出自己的生命。

    很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枫终于恢复了理智,他慢慢放开花月奴,低头望着怀中温柔似水的女人,开口问道:“为什么邀月宫主会忽然让你来见我,怜星宫主不是说只要我大哥不将墨倾池带到移花宫,她绝对不会允许你我相见吗?”

    花月奴柔柔一笑,她慢慢说道:“因为大宫主相信无论中间遇上了什么困难,你大哥毕竟是一个非常守信的人,一定会带墨倾池上移花宫。”

    几乎在同日,燕南天已经收到了怜星派人传达的讯息,花月奴和江枫已经重逢的讯息,燕南天除了高兴,没有任何迟疑,继续前往寻找墨倾池。

    九月初三,燕南天见到了墨倾池。他不但见到了墨倾池,而且还见到了三个在江湖上有着一席之地的人物:原随云、龙五、秦护花。

    他从古树身后走到墨倾池面前,望着满脸含笑的墨倾池,他满脸苦笑,摇头叹道:“我不明白,我一点也不明白。”

    墨倾池面上还是带着淡淡的微笑,他望着这位昔日和他论剑的对手与知己,问:“你哪里不明白?”

    燕南天没有客气,他开口道:“我不明白你和邀月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选择我?我更不明白你选择我要干什么?”

    他的话才刚刚落下,温文尔雅的原随云也轻摇折扇慢慢开口道:“这三个问题,也是我想问的问题。”

    墨倾池淡淡一笑,不急不缓开口道:“第一个问题,我和邀月之间的关系就是在于这柄剑。”他说着就指了指桌上的那柄剑,他道:“这柄剑是我请邀月为我铸造,因此我欠他一个人情,故而她请我为她做一件事情。”

    燕南天平静问道:“为什么选择我?”

    墨倾池的回答很简单,道:“我认识的人不多,信任的人更少,愿意帮我且有能力帮我有时间帮我做这件事情的人只有你们两位。”

    “第三个问题,你的目的是什么?”这句话是原随云问的,他的声音非常温和,语气也很平静,没有一丁点情绪。

    墨倾池依旧不假思索开口道:“我们这次行动叫天罚行动,要对付得是一个组织,一个至今在江湖上都异常神秘的可怕组织。”他说着就已经将视线投向到了龙五,没有几个人比龙五还清楚这个组织,因此他希望龙五开口。

    龙五看见了墨倾池的眼神,也明白了墨倾池眼神中的含义,他没有迟疑,慢慢开口说道:“诸位可知道青龙会?”

    刹那四周变得无匹沉闷而杀机四伏。

    此刻,豪气干云的燕南天以及温文尔雅的世家子原随云此刻面上都已经变得脸色,一双眼睛中更是流露出前所未有的震惊与凝重。(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青龙会

    第十二章、青龙会

    无论什么人,但凡听见青龙会这个名字,没有那个会不畏惧忌惮的。即使武林七大门派掌门,十三大剑派宗主,二******帮派帮主,这些雄霸一方,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听见青龙会这三个字也没有那个不尊敬惊恐,甚至可以说胆战心惊,毛骨悚然,这是一个无匹可怕的名字。

    近三百年来,江湖上绝对没有那个名字能比这个名字还可怕,绝对没有,这一点但凡知道青龙会的人都会无匹肯定,非常非常肯定。

    青龙会,无人知何时、何地,何人统帅,何时渗入江湖。

    他似是从有江湖的那一日起,他便就存在于这个江湖之中。

    它至神秘,至强大;他并不遵从所谓的仁义道德,而是按照自己的规则行事;他亦正亦邪,或者说根本无法用正邪、善恶、黑白来度量它。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绝对是江湖上出现得最神秘最可怕最严密最精妙影响最可怕的组织,三百年来江湖上下绝对没有那个帮派、组织可以比得上青龙会。

    绝对没有任何一个组织比得上。

    这一点即使身为而今既有机会掌控江湖局面的霸主金钱帮帮主上官金虹也不得不承认。

    ——青龙会只有一个,当今世上再不可能出现第二个青龙会。

    燕南天深深吸了口气,他面上没有掩饰一丁点对青龙会的忌惮,他望着语调平静开口说出青龙会这三个字的龙五,慢慢开口道:“这个名字我就算不想知道也不行,三百年以来江湖上绝对没有那个组织可以比得上青龙会,这可以算得上千年以来江湖上下存在得时间最长也最严密的组织,自青龙会诞生之日便没有人知道青龙会的龙头是谁,甚至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青龙会究竟有多少人。”

    原随云点了点头,这是一句大实话,他也不能不承认,他轻声叹了口气,脑海中慢慢回忆这自己知道的青龙会之事,慢慢开口道:“江湖上有七种极其霸道的武器:多情环、离别钩、碧玉刀、霸王枪、长生剑、孔雀翎等,据说这些武器每一件都有无匹可怕的神秘力量,而且都掌握在当世一等一的高手手中,但据说这些武器曾先后全部都落在青龙会手中过。”

    龙五点头,他肯定说道:“不错,这七种在江湖上面流传极广的霸道武器在五十年之前曾先后落入青龙会之手,我甚至相信倘若不是青龙会忽然之间自五十年前彻底消失在江湖之上,那当今武林绝对不可能出现上官金虹这等枭雄人物。”

    这一点燕南天、原随云、墨倾池也相信,青龙会是一个唯我独尊的组织,绝对不允许任何有机会威胁他的组织存在,因此以当年青龙会未消失在江湖上的庞大势力而论,上官金虹这种绝世枭雄绝对不可能和青龙会同时并肩存在。

    墨倾池轻轻敲了敲桌面,轻声叹道:“青龙会在天下各地一共有三百六十五个分坛,一年也正好有三百六十五天!一年有十二个月,青龙会正好也有十二个堂,而且每个堂都以月为代号,每个堂下面有三个分舵,而每三个堂又以【春、夏、秋、冬】为管,建立起了一个极其神秘的组织。至今江湖上下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可怕如此神秘、恐怖、严谨几乎没有任何破绽的组织,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渗入江湖的,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为何无影无踪般消失在江湖上的。”

    龙五淡淡一笑,他轻声叹道:“至今江湖上有这种疑惑的人绝对不止你一个,据青龙会消失在江湖上的武林秘卷记载,当年青龙会已经发展至巅峰,江湖上几乎没有那方实力可以抗衡青龙会,也几乎没有那方实力敢抗衡青龙会,可就在这种青龙会日如中天之际,竟然彻底消失在江湖之上,至今再也没有自江湖上出现,他们的消失和他们开始出现在江湖上一样,都没有半点痕迹。”

    原随云摇晃着折扇,轻声叹道:“可任何人都不能不承认,这个很少以真面目出现在江湖上的青龙会却彻彻底底统治了江湖上百年,至今为止江湖上从来没有那个门派那个组织能有青龙会这样恐怖的影响力,他如同一只巨手,遮挡住了着近两百年的江湖。”

    青龙会亦正亦邪,非正非邪,他们仅仅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折手段,至于善恶是非他们全然不理会,因此他们有时候会做好事,也有时候会做坏事。

    现今青龙会已经消失在江湖已经有五十年时间了,可江湖上下绝没有一个敢忘记青龙会这个极其神秘可怕的组织,每个江湖人都绝对不希望这个忽然消失在江湖上的神秘组织忽然在某一天再一次出现在江湖上下。

    燕南天也不希望。

    因此此时他已经瞪大眼睛,瞳孔猛缩望着依旧静如止水的龙五,问道:“这次天罚计划难道是专门争对青龙会而设立?”

    龙五笑了笑,摇头否定了燕南天的疑惑,他轻声叹道:“倘若青龙会如果再次出现在江湖上,那这次天罚组织也不会仅仅由几方势力出马而已了,只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这次天罚计划与青龙会或多或少有些关系。”

    原随云沉吟了一下,问:“难道我们这次要面对的这个组织难道曾经隶属于青龙会?”

    龙五这一次没有否定,他点了点头,道:“不错,据我所知这个组织名叫天罪,曾经属于青龙会十二堂中的十二月堂中的第三分舵,现在这个天罪组织的首领昔日原本是十二月堂中第三分舵的舵主,掌控着青龙会十二月二十一到十二月三十一这十一个分坛。”

    墨倾池点了点头,他已经看得出龙五已经掌控了足够的青龙会的情报,他微笑望着燕南天、原随云以及还是安安静静站在龙五身后的秦护花,补充道:“青龙会分为十二个堂,每三个堂又以【春夏秋冬】为管,每个堂都有不同的任务,他们一月为代号,正月堂负责目标,二月堂负责渗透、三月堂负责传递消息、四月负责财源、五月负责刑罚、六月负责训练,七月负责策划;【八月九月十月】负责行动、十一月负责肃清叛逆、十二月负责暗杀。”

    墨倾池说得非常清楚,因此燕南天、原随云都已经听得非常明白了,不过燕南天还是开口问道:“因此这个青龙会十二月堂第三分舵掌控青龙会十一个分坛的舵主昔日在青龙会负责得是暗杀?”

    墨倾池点头:“不错。”

    燕南天又继续开口问道:“那他创立的天罪组织施行得还是暗杀?”

    墨倾池又点头:“他或许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但从我们目前掌控的情报来看他也的确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尤其在暗杀这一块有着极其超凡的能力。”

    燕南天又道:“因此这次天罚行动是为了对付天罪组织而设立?”

    墨倾池点头:“不错。”

    燕南天又问:“这个组织存在了多少年了?”

    墨倾池望了龙五一眼,没有开口说话,他并不是不愿意开口,而是他知道这段话他本没有资格开口,眼下有资格说这段话的人唯有十分了解这个组织的龙五。

    龙五是聪明人,自然也看出了墨倾池的用意,他也没有拒绝,他非常清楚,眼下需要说服这两个冷静而理智的人。

    他道:“据我所知这个组织已经存在了四十年。”

    燕南天毫不客气问道:“既然这个组织存在了四十年,那为什么你们现在才处理这个组织呢?”

    龙五没有迟疑道:“因为这个组织虽然存在了四十年,但这个组织却等待了二十年。”

    等待了二十年?燕南天愣住了,不过随即他很快开口问道:“他们为什么要等待二十年?”

    龙五依旧很快回应道:“因为他们不得不等,他们需要积聚实力,收买人力,否则想要施行暗杀行动这简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这二十年时间,他们已经积聚好了实力?”

    龙五道:“据我所知现在的天罪组织已经粗略有了昔年青龙会的组织层次了,一共也分为十二个部分,与昔年青龙会十二个堂口隶属同样的职责。”

    燕南天神色郑重起来了,他已经从龙五轻描淡写的言语中听出了这个创立天罪组织的昔日青龙会舵主绝对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人,不过他还是没有立刻答应加入这个计划,他又问道:“因此他们最近二十年间施行了不少行动?”

    龙五如数家珍道:“准确而言是三十九次行动,而且每次行动都足矣影响江湖上下的局面,而且我相信他的第一次行动你们绝对不会忘记。”

    燕南天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龙五。

    龙五不急不缓,慢慢开口,说了一句燕南天、原随云都不得不承认的言语,这绝对是一次江湖上下几乎没有那个人不知道的行动。

    “二十年前,金钱帮一夜之间崛起于江湖之上,横跨南北十四省,成为江湖上下最可怕最庞大的组织,当年不知多少人因金钱帮的崛起惨遭杀害,而策划这些暗杀行动的势力正是天罪。”(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第三十九次行动

    第十三章、第三十九次行动

    七大门派,十三大剑派,二十八帮派算得上武林中非常有名的存在,但现今江湖上公认最强大名气也最大的帮派只有金钱帮,金钱帮是现今江湖各大帮派中最厉害也最可怕的一个帮派。

    ——【金钱落地,人头不保】,没有那个人会认为这是一句玩笑话。

    ——所有人都相信只要金钱帮下定决心要杀一个人,那那个人就已经算作死人。

    ——少林、武当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不知诞生了多少深不可测的可怕高手,但现今这昔日的泰山北斗也只能蛰伏在金钱帮的名气之下,正如同当年青龙会渗入江湖上下一样,江湖上绝对没有那一门那一派敢和青龙会抗衡。

    现今的金钱帮便是如此。

    燕南天、原随云都没有预料到昔年上官金虹崛起于江湖之上创立金钱帮竟然与昔日青龙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现今他们也不得不信了。

    他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龙五,但龙五的名气他们也是听说过的,他们知道龙五向来不屑说假话,这一次龙五也似乎根本没有任何说谎的必要。

    龙五并不着急,他等着,他在等燕南天、原随云两人冷静下来,而且他相信墨倾池找来得这两个人绝对不会令他们等太长时间,实际上的确如此,很快燕南天、原随云就已经回过神来了。

    一直在倾听,很少言语的原随云,这一次沉默之后,终于开口了,他对着龙五,问道:“天罪组织是一个怎样的组织?”

    天底下很少有事情是龙五不知道的,对于天罪这个组织他自然非常了解,他不能不了解,他这三年时间,他几乎将所有的人力物力都放在天罪组织上,因此他不能不知道。

    他本来是一个非常有名的人,可这三年时间他彻彻底底的消失在江湖之上,而原因正是因为【天罪】,这三年期间,江湖上很少有再听到龙五的消息,故而善忘的江湖人几乎都快忘记昔年那位名气压过楚留香、陆小凤,名气直逼江湖上最神秘莫测公子羽的龙五。

    不过总算还有一些人没有忘记龙五这个人。也没有忘记三湘豪杰包括如龙五一样神龙见首不见的传奇人物公子羽对龙五的评价:行踪常在云霄外,天下英豪他第一。

    龙五神情优雅的慢慢说道:“天罪组织用了二十年时间休养生息,招兵买马,意图恢复昔年五十年前青龙会悄无声息间消失在江湖上下的庞大势力,这二十年来天罪一直在吸收江湖上的流浪武者、门派叛徒,无容身之所的罪人,东瀛浪人、采~花贼、囚徒等人,最终成为了一个江湖上既具规模的组织,这个组织在金钱帮崛起于江湖之事就已经显现出无匹可怕的强大力量,二十年之后的今日天罪渐渐渗透了诸多门派,进行了各种价值不菲的暗杀交易与权力掌控。”

    “因此现今的天罪已经成为武林中最为可怕最为危险的毒瘤,而我们这次天罚行动的目的就是彻彻底底的除掉这群毒瘤?”原随云沉吟了一下,他平静说道。

    龙五点头道:“不错,如果不能铲除这个毒瘤,任由这个组织继续发展下去,那或许是下一个青龙会,不过天罪的危害比青龙会还要可怕。”他说得风轻云淡,但在场每个人都明白了龙五言语中的凝重,每个人都听出了龙五言语中的意思。

    昔年青龙会亦正亦邪,他们只按照规矩办事,而这个天罪组织诞生之初的目的本就是因为罪恶,因此一旦让天罪成长至和青龙会一样庞大的组织,那危害自然远远超过青龙会。

    “我记得龙五公子曾说近十年来天罪进行过三十九场行动,我想知道这第三十九场行动是什么行动?”原随云沉吟了一下,以一种非常随意的语调问道。

    墨倾池面上带起了笑容,这是问题的关键,他一点也不奇怪,倘若原随云连这一点都揣测不出,那真就不配加入这次行动了。

    龙五还是有些意外的,眼中闪过一抹赞色,他没有迟疑,回道:“第三十九次行动就是我们这次‘天罚’计划成立的原因。”

    原随云道:“因此你的意思是现在天罪已经准备施行第三十九次行动,只不过这次行动还在筹备或等待机会的阶段,还没有施行?”

    龙五微笑点头,轻声叹道:“倘若他的第三十九次行动施行了,或许江湖的局面又有极大的变化了。”

    原随云完全同意龙五的看法,他从龙五的言语和语调中听出了天罪的每一次行动都是影响极其深远的行动,只不过这第三十九次行动究竟是什么呢?

    忽然一个念头出现在原随云的脑海中,他回过头望向墨倾池。墨倾池也望着原随云,他望着原随云的眼睛,原随云的眼睛已经一片黯色,但他相信倘若原随云的眼睛没有瞎,那墨倾池绝对相信原随云的眼中已经流露出非常强烈的异芒,原随云面上没有一丁点表情,但他可以肯定以原随云的智慧绝对已经揣测出了第三十九次行动。

    原随云开口,他没有令墨倾池失望,他只说了两个字,两个让龙五、燕南天甚至冷静镇定如秦护花这样的人都惊讶的言语,他道:“长安。”

    墨倾池笑了起来,他走到原随云面前,轻轻拍了拍原随云的肩膀,叹道:“我现在真庆幸你是我的朋友,但又有些遗憾,你为什么不是我的对手呢?”

    原随云笑了笑,他的笑容如沐春风,只不过他的笑容非常吝啬,他只对他的朋友会露出这种非常自然随意阳光的笑容,他道:“真是长安?”

    墨倾池点头:“不错,就是长安。”

    原随云深深吸了口气,他露出了凝重的神色,轻声道:“那这一次天罪真是要施行一场大计划了,一场足矣改变江湖格局的计划。”

    墨倾池点了点头,龙五也点了点头,这绝对是一场大计划,一旦成功绝对可以改变江湖格局的计划。

    此刻,燕南天也已经明白了,他明白得虽然不算快,但总算还是明白了。

    ————

    这是一个制作非常精致的锦囊,这个锦囊呆在傅红雪手中也有一段时间了,只不过他从没有打开过这个锦囊,但他有一点很好奇,他可以看得出这个锦囊是一个女人制作的,锦囊上那个既漂亮有精巧的相思结绝对不是墨倾池打上去的,直到他望见风华绝代的怜星的时候,特别是看到怜星眼神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这个锦囊是怜星一针一线绣好的,而那个相思结也是怜星或邀月两个女人中的其中一个女人打上去的。

    任何人想要再不破坏相思结的结构打开相思结都是非常不容易的,除非懂得这种方法的人,而显而易见怜星是懂得这个方法的人。

    因此锦囊非常轻而易举的打开了。

    这个制作极其精致的锦囊中没有其他的东西,只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只有两个字:长安。

    望着铁画银钩如同雕刻在纸条上的两个字,怜星的眼睛在发光,显而易见她已经看懂了两个字的用意,他不但看懂了,而且也看出了这两个字绝对是墨倾池亲手写在上面的。

    怜星看着傅红雪道:“墨倾池让我们去长安?”

    傅红雪点了点头,而后摇了摇头,冷冷道:“他只是让你去长安,而不是让我们。”

    怜星愣了一下,道:“为什么?”

    傅红雪没有说话了,他自石头上站起身,转身,慢慢离开。

    现在墨倾池交代的事情他已经办完了,因此他自然没有任何留在这里的必要了,他可以离开了,因此他离开了。

    怜星没有追,瞥了一眼傅红雪那孤独、苍凉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坐在溪水前,脱掉鞋子,晶莹如白玉的双脚在溪水中洗濯,平生一向不喜欢称赞人的石观音都不得不轻叹:眉目如画的面庞上竟然流露出一抹迷蒙神色。

    此刻,邀月如果看见这一幕,绝对会非常惊讶,在她的记忆中怜星从未流露出这种如同相思模样的神色。

    怜星并不在相思,而是在想事,也再想人。

    一个男人,一个叫墨倾池的男人。

    墨倾池将铸造古剑青锋的寒铁交给邀月,他微笑望着神情没有一丁点变化的冷如冰,美如天仙的女人,道:“你想要什么?”

    邀月高坐在玉台上,冷冷瞧了眼前这个第一个也绝对是最后一个走进移花宫的男人一眼,语调一如既往冷漠、无情令人战栗,又轻柔、娇媚、摄人心魄,墨倾池不止一次听见这道声音,只不过还是忍不住浮现联翩,怜星的声音已经是极其奇特,入耳就难以忘记的美妙声音,而邀月的声音还要更甚之。

    邀月道:“帮我做一件事情,我为你铸这把剑。”

    墨倾池摇了摇头,他望着邀月轻叹了口气,道:“刚才我其实想听你说缘定三生,白首不离,只不过我还是没有听见。”

    邀月面上还是没有一丁点变化,墨倾池喜欢还玩笑,但她不喜欢开玩笑,一个不喜欢开玩笑而且忍耐力实力极其的人面对一个喜欢开玩笑又不敢太过于开玩笑的人,那自然不会笑的,因此她没有笑,她望着墨倾池,墨倾池也看着她,看着她那双比公孙兰还要明亮,简直如同太阳一样耀眼明亮的眸子,他想继续看下去,只不过这双眸子似乎有种奇妙的魔力,看着看着,他就已经忍不住偏过头了。

    此时邀月那独特美妙的声音开始响起。

    “因此你不打算答应?”

    墨倾池微微一笑,他望了一侧已经捂着嘴露出纯真笑容的怜星一眼,淡淡道:“我答应,不过我有一个请求。”

    “是请求不是条件?”

    墨倾池道:“不错。”

    邀月沉默了半晌,道:“你可以说。”

    墨倾池笑了起来,他自然明白邀月的意思,你可以说,但我并不一定会答应,只不过此时此刻他只能说了,因此他说了。

    他慢慢抬起右手指着邀月,指着邀月面上那张青铜面具,慢慢说道:“我想在事成之后见一见你青铜面具背后的模样。”

    瞬间,墨倾池就感觉两双犀利如剑的眼神已经向他袭至,墨倾池无奈苦笑,他知道以他现在的武艺,不要说两个人,就算是眼前两人其中的任何一人都可以杀掉他,他没有跑,甚至没有动,他望着邀月,望着带着一张如魔如神如佛青铜面具的邀月,对视着邀月那双亮如太阳的眸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邀月终于慢慢站起身了,道:“你可以走了。”

    邀月让墨倾池走,墨倾池就只有走,没有任何理由留下,留下唯有死。

    因此墨倾池活着离开了移花宫。

    怜星双脚轻轻拍打着溪水,双手撑着红色大岩石上,她的眼睛中又充斥着非常智慧也非常纯真的神色,望着自栖霞山上如飞龙一样飞驰而下的滔滔瀑布,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江湖上下绝对没有那个人比他更了解许多人口中可以算得上天底下最厉害女人之一的邀月了,只不过她从未见过邀月会对哪个人流露出如墨倾池那样复杂的神色,她脑海中甚至想出一个不可能但似乎唯有这个才可以解释那一幕的原因。

    ——邀月已经喜欢上了墨倾池。(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无争山庄

    第十四章、无争山庄

    蓝天,白云,青青树木,一群人已经在开满鲜花绿草的幽静院落,安静坐下。没有人知道这个并不算有名,也不算富贵的精舍正在发生一件非常可怕的大事。

    墨倾池脸上带着既愉快又得意的笑容,燕南天的眼睛没瞎,自然也是看见了的,原随云的眼睛虽然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瞎了,但他的耳朵比普通人要敏锐太多了,因此他总算也是听到了墨倾池那得意的笑容,两个人望着墨倾池,都恨不得一拳头狠狠打在墨倾池的脸上,将面前这个机关算计的人揍个鼻青脸肿,只不过他们没有人动手,并非是因为燕南天、原随云畏惧或忌惮墨倾池,而是因为墨倾池是他们的朋友,因此他们没有动手。

    现在他们也不得不相信柳长街的一句话:无论什么人,只要是墨倾池的朋友,那这个人就已经摊上了大麻烦了。

    现在他们可不就是已经摊上了大麻烦了吗?一个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卷入其中的大麻烦。

    现在他们似乎已经脱离不出这个大麻烦了。

    墨倾池望着燕南天、也望着原随云,他有些得意,他实在不能不得意,眼前这两个人是经过精心策划选过来帮他的人,他如何能不得意呢?

    只不过燕南天似乎看到了墨倾池眼中那没有半点掩饰的得意神色,他冷冷盯着墨倾池开口道:“我现在似乎并没有答应帮你的忙?”

    墨倾池点了点头,他的记忆力不错,他并没有听见燕南天说过帮他,只不过他还是非常随意非常冷静,他甚至主动为燕南天倒了一杯酒,微笑说了一句话,道:“据我所知玉郎江枫现在已经和花月奴在一起了?”

    燕南天的手已经握住了酒杯,他准备喝酒,可没有喝酒了,他瞪着墨倾池,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个消息?”

    墨倾池含笑抿了一口酒,微笑道:“大概比你早那么一点点。”

    “那一点?”

    墨倾池偏着头思忖了一下,回道:“或许就在你和移花宫达成协议之后,来找我之前我才知道。”

    龙五已经忍不住笑了,他不是一个喜欢常常笑的人,只不过这一次他忍不住开口笑了,他发现眼前这个一本正经说话的青年剑客除开有深不可测的城府与算计以外,还擅长幽默。

    燕南天找墨倾池之前,那距离现在岂不是已经有将近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那实在并不算找。

    燕南天没有笑,他冷冷道:“因此你找就和邀月商量好了?”

    墨倾池这一次摇头了,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他神色言语中的诚恳,道:“你错了,我能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我不但了解她,而且也了解你,更重要得是我知道她也非常了解你。”

    燕南天沉默了,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话可以说了,他不能不承认他虽然没有见过邀月,但至少可以肯定怜星是非常了解他的,否则当日怜星又如何会不闪不避应付他呢?

    他深吸了口气,望着墨倾池,望着眼前这个如今不再是籍籍无名而是名震天下的名人,道:“因此我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墨倾池截口道:“你自然有其他的选择。”

    “哦?”

    墨倾池望着燕南天道:“只不过我相信你即使有其他的选择,那你也不会使用其他的选择。”

    “为什么?”

    墨倾池回答简单直白,道:“因为你是燕南天,你是一言九鼎,诛邪除恶,任意为侠的燕南天,因此不管这期间除了什么情况,只要你是燕南天,你就不会拒绝。”

    这并不是一个非常好的理由,只不过这是对燕南天最适合的理由,一个燕南天绝对没有办法反驳或拒绝的理由。因为你他是燕南天,而燕南天又如何会忍心见武林上下陷入奸佞邪恶之人之手呢?因此燕南天会出手,一定会出手。

    这一点墨倾池非常肯定,不但他非常肯定,原随云、龙五也非常肯定,甚至已经有十年没有出现在江湖上的昔日天下第一刀客秦护花也非常肯定。

    他看得出燕南天就是义薄云天,豪气干云的人。

    燕南天没有说话了,他刚刚才站起身,现在已经坐下了,他喝下了墨倾池为他倒下得那一杯酒,墨倾池笑了起来,燕南天一句话也没有说,但他已经明白燕南天已经愿意加入这个计划,这个绝对危险的计划。

    他对着燕南天举起酒杯,将酒一口饮下。

    只不过他也明白,说服燕南天并不算困难的事情,困难的是说服一个不需要为名也不需要为利甚至对于世间什么事情都并不太在乎的人,这个人就坐在他的身边,也是他这次计划中最核心的一个人——原随云。

    原随云,一个极其有名,但又不算有名的人。

    江湖上下关于原随云的传说不少,而这些传说大相径庭,犹如天差地别。有人说原随云文武双全,深藏不露,也有人说原随云身来体弱,不能习武,只不过是一个文酒自娱的饱学才子而已。

    江湖上关于原随云的传言不可数计,不过如龙五一般,传说虽多,但见到过原随云的人并没有几人。原随云从未出现在江湖上过,只不过江湖上下没有忘记原随云,也不敢忘记原随云。

    对于江湖人来说,原随云自然并不是一个令人难以忘记的大人物,江湖上下对原随云难以忘记的原因而是原随云的身份,原随云是无争山庄的少庄主。

    当今武林有四大世家,其中便是以太原无争山庄、翠云峰神剑山庄最为有名,而四大世家之中以无争山庄当之无愧列为第一。

    三百年前,原青谷建无争山庄于太原之西,这无争二字,却并非他自取,而是天下武林豪杰的贺号。

    只因当时的天下已无一人可与他一争长短了。

    自此之后,【无争】名侠辈出,在江湖上下作出了不知多少件轰轰烈烈,令江湖上下为之侧目的事情。

    青龙会悄无声息间崛起最终席卷江湖那一百多年,无争山庄立足江湖之上屹立不倒。青龙会无视天下门派,但唯独对两个地方忌惮不已。

    第一个就是青龙会在全盛时期付出代价最多但也最没有成效的孔雀山庄,当年青龙会派遣了上百位江湖一流高手前往拿下孔雀山庄,然而但凡闯入孔雀山庄的人尸体都抬了出去,命留了下来。

    自此之后,江湖上每个人都明白,只要孔雀翎还在孔雀山庄,无论孔雀山庄庄主是谁,当今江湖绝对没有那个人可以拿下孔雀山庄。

    而第二个地方则是无争山庄,对于屹立江湖三百多年的无争山庄,青龙会仅仅派人来过一次,但都被无争山庄当时的庄主拒之门外,最终再没有出现过。

    无争山庄在当时武林最阴暗最无辜之际,依旧以光明、正义拯救了当时的武林豪杰。

    故而,近五十年来,无争山庄虽然已经没有什么惊人手笔,但三百年余威仍在,武林中人提起无争山庄,仍是尊敬不已。

    二十年前,江湖人称天下第一剑客的薛衣人,在他锋芒最声,也最会惹事的时候,也未敢到无争山庄一撄其锋。

    当年薛衣人已经挑战了武林七大门派、十三大剑派、二******帮派、以及六十七堂、当时天下最有名的杀手,江湖上下但凡武学高手,他没有不挑战的,他纵横当世,百战百胜,可以算得上当时江湖上最厉害最可怕的剑客。

    江湖代有人才出,青年剑客层出不穷崛起于江湖之上,如西门吹雪、叶孤城、谢晓峰、燕十三、中原一点红、连城璧、风清扬等人,但在见识过昔年薛衣人锋芒的人几乎没有几个人不认为只要薛衣人再次拔剑,那江湖上下第一剑客还是非薛衣人莫属,

    “没有人能想象得到他的剑有多快,没有人能明白他的剑有多么巧妙,也没有人能知道他的剑有多么迅猛霸道,我平生以来见识了不少武学高手,绝代剑客,但若论剑法造诣,当今世上或者说古往今来,没有那个人可以比得上他。”昔年,剑帅帅一帆在勾漏山见识薛衣人仅仅一剑就杀掉以一双无常钩打遍南七省的杀手无常时,如此说道。

    由此可见,薛衣人在当时的武者心中算得上多么可怕的存在。

    只不过这样一位可怕的存在却没有闯进无争山庄,江湖上下有不少名家都探讨过这件事,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薛衣人并非不敢闯入无争山庄,而是三百年来无争山庄为江湖上下作出的赫赫功勋,令即使薛衣人都敬佩不已,故而不愿与无争山庄撄锋。

    无争山庄在嚣张如薛衣人心中都有如此崇高的地位,何况普通的江湖人眼中了,在江湖人眼中无争山庄可以算得上武林圣地。

    自然而然,即使从未行走江湖的原随云,江湖上下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使这个未来无争山庄的继承人是一个瞎子。

    墨倾池并未见过昔年创建无争山庄的原青谷,也没有见过无争山庄几年前去世的上一代无争山庄庄主原东园,他只见过原随云,他虽然只见过原随云,但他可以肯定只要原随云愿意,原随云随时都可以成为江湖上最有名的人,只要原随云愿意,或许原随云超过昔年的原青谷也未尝不可能。

    他深深望了原随云一眼,这一次他没有等,他知道原随云的耐心很好,也不喜欢先开口讲话,因此他开口了,他望着原随云,开口道:“你的答案是什么?”(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三侯

    第十五章、三侯

    “你的答案是什么?”

    墨倾池说出了这句话,在场其他四人都没有听出这句话中有半点情绪,非常冷静非常理智。

    原随云虽然看不见,但也听出来了,他没有继续沉默下去,他对于其他人或许可以用沉默的态度,但对于墨倾池他不想也不愿意沉默,他平生以来只有墨倾池一个朋友,因此他开口了,他的声音温醇,语调也非常温雅,只不过问出的问题非常现实与市侩,他道:“昔年青龙会渗入武林,江湖上下没有哪一方实力可以抗衡青龙会,如今天罪组织与昔年青龙会崛起之际如出一辙,我为什么要冒着巨大的风险相助没有一点把握的你,我如果完成了这件事,又有什么好处呢?”

    燕南天已经皱起了眉头,虽说他向来不强迫他人,但对于出神无争山庄的原随云说出这样一番话,他还是有些失望的。

    墨倾池微微一笑,他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原随云不会轻易答应,因此他的面上没有一丁点惊讶,他望着安静坐在椅子上的原随云,很快回答道:“这是一个功成名就的机会,只要这件事情成功了,那无争山庄又再将在你的带领下恢复昔日无争山庄第一代庄主原青谷时候的盛世。”

    三百年前,原青谷在世之时,当时武林,无一人可以与原青谷一争长短,不得不说墨倾池这句话实在非常厚重。

    原随云愣了一下,他抬手指着自己的眼睛,道:“你认为一个瞎子能有机会闯下这种成就?”

    墨倾池冷笑了声,凝视着原随云,问:“你认为不可能?”

    原随云想说不可能,可对墨倾池难以说出口,他只是说了句:“你认为可能?”

    “可不可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只要是你原随云想做的事情,江湖上下又有几个人可以阻挡得了你呢?”墨倾池道。

    原随云沉默了更长的时间,他听得出墨倾池说得是实话,因此他才沉默了,只不过不管沉默多久,他终究还是开口说话了,他道:“因此你相信?”

    “只要你相信,我有什么理由可以不相信呢?”墨倾池淡淡道:“何况你本就是我的朋友。”

    原随云苦笑了起来,他无奈用扇子拍了拍自己的手:“麻烦,这可真是一个大麻烦啊,我后悔了,我真得后悔了。”

    龙五已经笑了起来,墨倾池也已经开口大笑了。

    很快墨倾池站起身,开口慢慢说道:“现在我宣布天罚行动正式启动。”

    听见这句话,还有那个人还能不明白原随云已经答应了加入这个行动了呢?

    五个人,五杯酒,一饮而下。

    原随云放下杯子,他又恢复了平静,望向龙五,道:“龙五公子现在你总可以说出你收集的信息以及你们的计划了吧。”

    龙五没有否认,他明白绝对是瞒不过在场任何一个人的,他挥手示意燕南天、原随云道:“你们可以继续问了。”

    原随云一改刚才的沉默,开口问道:“天罪组织的首领是谁?”

    龙五道:“天罪组织的首领叫李开山,此人是五十年前青龙会第十二月堂的第三个舵主,而且据我得到的消息,此人已经进入了长安。”

    原随云点头,继续问道:“长安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

    龙五微笑道:“不错,他们进入长安也正是因为这件大事。”

    “这件大事倘若一成,那天罪组织或许可以如当年的青龙会一样隐现人间?”

    龙五道:“至少可以断定这件事倘若成功,天罪组织就已经非我们几人之力可以铲除得了了。”

    这一点原随云绝对相信,他依旧没有停顿,继续开口道:“你如何知道这个消息?”

    龙五并不迟疑,他看得出原随云并不信任他,至始至终原随云信任的人都只是墨倾池而已,而现在他不能不取得原随云的信任,原随云是整个计划中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因此他开口老实道:“原公子可知道三侯?”唯有老实的人才有机会赢得聪明人的信任,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道理,也是一个很容易被聪明人忽略的道理,但幸好龙五并没有粗心的忽略,他还记得。

    原随云点头道:“原某虽从未踏足江湖,但也听说过这三个人:玩偶山庄的逍遥侯,昔年天下第一剑薛衣人的老对头掷杯山庄的左轻侯以及终究居于五色帆船上,游历天下,据说剑法通神的紫衣侯。”

    龙五温和一笑,拱手叹道:“原公子不愧出自名家,博学多才,不过正是昔年的三侯。”

    原随云面上流露出了好奇神色,他道:“哦,听龙五公子的意思,现今江湖也有三侯?”

    龙五点头:“不错,的确如此。”

    “请指教。”

    “两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位奇异剑客,这名剑客竟胜过薛大先生。”龙五声音依旧温和,不温不火,不快不慢说道。

    原随云已经变了颜色,他道:“薛大先生?可是薛冠人?”

    龙五点头,“不错,正是薛冠人。”

    原随云道:“据家父所言,薛冠人是和剑帅帅一帆并列的绝世剑客,没有任何人可以想象得出这位可怕的剑客竟然败给了柳轻侯的手中。”

    龙五淡淡道:“世间许多事情都是如此,正如决战当时没有人可以想象得出薛冠人竟然会败给一个才初出茅庐的青年剑客手中。”

    原随云点头:“至少财神没有想出。”

    龙五同意,因为财神没有想出,因此财神输了五十万两黄金。

    江湖上可以输得起五十万两黄金的人没有几位,不过财神可以算得上其中一位,财神吃亏上当的次数屈指可数,这绝对可以算得上其中一次。

    原随云知道这件事,也知道那个叫柳轻侯的剑客每年三四月的时候都会寻一名成名剑客试剑,至今他已经找了三名剑客,三次全胜。他有些好奇柳轻侯这个人,只不过他这一次并不是来问柳轻侯的,因此他没有问。

    他望着龙五道:“还有两人是谁?”

    “丁宁。”

    “近两年锋芒初露,异军崛起,大小一十三战,战无不胜,令江湖中人人侧目的丁宁?”

    “不错,就是丁宁。”

    原随云道:“他也是侯?”

    龙五道:“他的父亲据说是朝廷高官,地位至高,普天之下没有几人可以比得上,因此江湖上下都称他为侯。”

    “什么侯?”

    “长胜侯。”

    原随云也不得不同意这个观点,丁宁崛起江湖虽不过区区两年,大小也不过出手十三战,但每次交手的人都可以算得上江湖上一流高手,而常胜不败,因此固然可谓长胜侯。

    原随云沉默了一下,又道:“我知道无论是柳轻侯还是丁宁都算得上极其可怕的人,但你口中那个告诉你这件事情的人并不是这两个人,而是第三个人。”

    龙五点头:“不错,正是第三个人,这个人叫狄青麟,现在正在长安做客。”

    狄青麟,听到这三个字,所有人脑海中都闪出一行字:狄青麟,世袭一等候,风流潇洒、武艺奇高。

    任何人都不能不承认狄青麟可以算得上新任三侯中名气最大武功也最为深不可测的三侯之一了,现在狄青麟在长安,他在长安喝酒听曲,身边还有一个美人,一个非常美丽妖娆的美人,美人温顺如羊,美如白玉,笑靥如花贴着狄青麟,任何人都看得出这位红衣美人绝对不舍得离开狄青麟。

    狄青麟的身边不仅仅只有美人,而且还有男人。他的四周有七八个男人,年纪或大或小,他们这群人都在看一场舞蹈,一场可以算得上当今世上舞姿天下无双的舞女舞蹈。

    狄青麟是一个妙人,任何见过狄青麟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这绝对是一个妙人,这个妙人曾做出过许多令江湖上为之一谈妙事,譬如去年他曾不远千里迢迢前往西北的落日牧场,将在拍马盛会上拍卖下来的名马送给了河朔大侠万君武。又譬如他曾不远万里携带价值连城的珠宝美玉前往碧玉谷求见美貌冠绝天下的孔雀妃子,孔雀妃子不见,他则当着众人面将价值连城的美玉珠宝付之一炬,旁人问他其中缘故,狄青麟面不改色,轻叹道:“我知道梅吟雪是因为我带来的这些礼物配不上她,因此不肯见我,既然如此,那我又何必再留下这些俗物呢?”

    论容貌,玉郎江枫是公认的天下第一美男子。

    但若论风度与潇洒,玉郎江枫和世袭一等候的拥护者即使争论个三天三夜也难以得出结论,有一点两派人都不得不承认,无论是玉郎江枫还是狄青麟都可以算得上极其有魅力的男人,无论对于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如此。

    一袭雪白的衣裳,一张苍白清秀的脸上,总是显得冷冷淡淡,带着总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右手抱着一个美人,一个堪称绝代佳人的女人,只不过眼睛却望着宴会中央那名舞姬,他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名丝毫不逊色他身侧美女的舞姬,只不过眼神中没有舞姬从其他人面上看出的**,唯有冷静与理智,舞姬见过不少男人,但从未见过如狄青麟这样奇怪的男人这种理智冷静得如同一头隐匿在黑暗中的洪荒巨兽,随时等待嗜血一击。

    她身体依旧在起舞,可心已经飞到狄青麟的身上,尽管她已经看出来狄青麟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但她还是忍不住飞了过去。

    有些女人天生就会对男人充斥着非常致命的吸引力,有些男人何尝又不是如此呢?狄青麟就是这种男人,他的一举一动都能吸引人的目光,无论什么人。

    此时狄青麟已经端起了酒杯,他对着身边那位全身上下都是一袭紫色外衣的中年男人,说道:“我见识过不少美人起舞,无论是皇宫宴会上的舞者还是江湖之上传有声誉的舞人,而这些舞者加起来都比不上我今天看蝶舞姑娘的一舞,我至今都无法相信世间竟然有这样的舞者美人,但我不得不相信,因此我也不得不承认蝶舞姑娘的舞姿****可以算得上举世无双。”

    紫衣男人优雅一笑,和狄青麟一样一饮杯中之酒,轻声道:“好马需伯乐,舞者需知己,当今世上有缘目睹蝶舞一舞的人并不少,但知己似乎只有狄公子一人而已。”

    狄青麟面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指了指身侧那位坐在正座上的男人,微笑道:“真仅仅只有我一人?”

    紫衣男人慢慢放下酒杯,微笑望着坐在最尊贵座位上的男人,轻声叹道:“我虽知上官帮主文武兼备,琴棋书画皆是精通,只是可惜我却只能说蝶舞的知己只有狄公子一人而已。”

    狄青麟面上没有了笑意,他望着紫衣男人呆了一下,一张似笑非笑的表情上流露出一抹罕见的诧异,他慢慢为自己添上一杯酒,安安静静坐着,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只不过在他眼中事情没有发生,但在有些人眼中事情已经发生了。

    有一个人站起身,一个女人站起身。(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最厉害的武器

    第十六章、最厉害的武器

    二十年前,江湖上下流传着这样一个有趣的故事。

    一座高山,一处低岩,一道新泉,一株古松,一炉红火,一壶绿茶,一位老人,一个少年。

    “天下最可怕的武器是什么?”少年问老人:“是不是例不虚发的小李飞刀?”

    “以前也许是,现在却不是了。”

    “为什么?”

    “因为自从小李探花退隐去后,这种武器已成绝响。”老人黯然叹息:“从今以后,世上再也不会有小李探花这种人;也不会再有小李飞刀这种武器了。”

    少年仰望高山,山巅白云悠悠。

    “现在世上最可怕的武器是什么?”少年又问老人:“是不是蓝大先生的蓝山古剑?”

    “不是。”

    “是不是南海神刀王的大铁锥?”

    “不是。”

    “是不是关东落日马场冯大总管的白银枪?”

    “不是。”

    “是不是三年前在邯郸古道上轻骑诛八寇的飞星引月刀?”

    “不是。”

    “我想起来了。”少年说得极有把握:“是杨铮的离别钩;一定是杨铮的离别钩。”

    “也不是,”老人道,”你说的这些武器虽然都很可怕,却不是最可怕的一种。”

    “最可怕的一种是什么?”

    “是一口箱子。”

    “一口箱子?”少年惊奇极了:“当今天下最可怕的武器是一口箱子?”

    “是的。”

    听过这个故事的人不少,极少有人相信当今天下最可怕的武器是一口箱子,没有人相信一口箱子在老人口中的排名竟然胜过早已名传江湖的七种无匹霸道厉害的武器:多情环、离别钩、孔雀翎、长生剑、霸王枪、碧玉刀等。

    甚至有不少人认为这个少年和老人的故事被就不是发生在当今天下,而是发生在一处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奇异空间,当然更多人都认为编撰这个故事的人其实本就是一个非常落魄求生的江湖老者而已,这个故事编撰出来本就是为了赚取银两和江湖人的眼球而已。

    不过有一个人相信这个故事,卓东来相信这个故事,他非常肯定江湖上绝对有这样一口箱子,一口掌握在会使用的人手中就算得上天底下最厉害的武器的箱子。

    现在卓东来不但已经相信了当今世上绝对有这口箱子的存在,而且也相信当今世上有人已经提着这口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可怕的箱子来取他的性命了,因此他请了一群人。

    他请了一群在江湖上极其有名的人喝酒,一手抱着红衣美人,沉迷于蝶舞举世无双之舞的狄青麟自然算得上其中一位,但狄青麟绝对算不上最重要的一位,至少在狄青麟看来这次酒宴上至少有两人比他重要。

    他已经望见一位女子,一位已经站起身的美丽女人,这个女人算得上是比他还要重要的客人。

    女人已经站起身,望着紫衣人,也就是江湖人口中紫气东来卓东来,没有一丁点忌惮问道:“我算不上蝶舞姑娘的知己?”她一边说着话,手中把玩着一把精致锋利闪烁青光的小刀。

    卓东来苦笑,天底下可以一言不合之下令他苦笑的人实在不多,只不过眼前这个叫上官小仙的女人算得上其中一位,上官小仙的身份实在太复杂,而且也实在太聪明太有心计了,他虽然对付过不少人,可面对上官小仙,他并没有太多的办法,幸好他从墨倾池的身上学习到了一个对付上官小仙的办法。

    一个笨办法:老实。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笨的办法,不过也是一个很少出错的办法。

    卓东来望着上官小仙道:“算不上。”

    上官小仙瞪眼望着卓东来,问:“我为什么算不上?”

    卓东来已经听出上官小仙生气了,可他还是老实回答道:“因为蝶舞虽然没有上官姑娘漂亮,但漂亮的女人见到漂亮的女人基本上很难成为知己。”

    “因此我就不能成为她的知己?”上官小仙指着蝶舞问,任何人都听得出上官小仙并不太满意这个答案。

    卓东来继续老实说道:“墨倾池是我的朋友,而他非常细滑蝶舞的舞姿。”

    这句话落下,上官小仙愣了一下,手中那青光闪烁的小刀也刹那间停下,落在了她的手中,她深深瞧了卓东来一眼,就在即使卓东来都感觉上官小仙似欲引雷霆怒火的时候,上挂小仙嫣然一笑,一双眸子流露着非常愉悦的神色,轻声他道:“卓先生果真可以算得上极其了解墨倾池的人了。”她说完,人便安安静静坐下,似乎什么时候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卓东来也微微一笑,也似乎什么事情也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半晌,沉默了半晌,终于有人开口了,开口的人并不是能言善道的卓东来,而是司马超群,大镖局的大当家。

    司马超群站起身,豪爽喝下一坛子酒,才开口说话:“一个人,提着一口箱子,现今估计已经抵达了长安。”

    他说哇,狄青麟就好奇问道:“提着箱子来到长安的人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这个人有什么不同呢?”

    司马超群神情郑重道:“这个人和其他人也没有什么不同,这口箱子看上去也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这个人可以算得上天底下最危险的人了,而这口箱子可以算得上天底下最可怕的一件武器了。”

    狄青麟愣住了,他瞪大眼睛望着司马超群,倘若不是他知道司马超群不喜欢开玩笑,他甚至都以为司马超群的这句话只不过是在开一个玩笑,一个小小的玩笑,但现在他知道司马超群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说一个近乎于荒诞,但又真实存在事实。

    天上白云悠悠,宴席上美酒佳肴,英雄美人,可此时因为一个人,一口箱子蒙上了一层沉闷与冷森。

    上官金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平静坐在宴席最尊贵的客人席位上,并不开口。整场宴会进行了将近半个时辰,他开口说话不超过十句,要知道他可是这次宴会中最尊贵的客人。

    只不过现在司马超群这一席话落下,他不能不开口说道了,他望着司马超群道:“那个人提着那口箱子来到长安可是为了杨坚而来?”

    司马超群没有一丁点迟疑,道:“不是,他是为了我和东来两人而来。”

    上官金虹继续问:“他是为了杀你和卓东来而来?”

    司马超群道:“不错。”

    上官金虹沉默了一下,道:“这个人可是洛阳朱猛请来的?”

    司马超群道:“不错。”

    “这个人叫什么?”

    “不知道。”

    “这个人师承何处?”

    “不知道。”

    “你一点也不了解这个人。”

    “我仅仅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危险非常可怕的人,他手中提着的箱子几乎可以算得上天底下最可怕的武器了。”

    “其他的一切你都不知道?”

    “不知道。”

    “看来你的确已经处在一种非常危险的境地中了。”

    司马超群也点头。

    ————

    不过这时,上官金虹又道:“因此你对付这个人的法子是什么?”

    司马超群一点也不吃惊,道:“除掉朱猛。”

    上官金虹点头,“这的确是一个好方法,倘若朱猛不存在,那他和那个人之间的合约也不存在,只不过铲除朱猛并非一朝一夕之间就可以完成的事情,朱猛在洛阳的势力几乎可以算得上无人能及。”

    司马超群没有开口说话了,他对着上官金虹一礼而后做回位置上,这种事情他一向喜欢交给卓东来应付,他才刚刚坐下,卓东来已经站起身,以一种非常温醇礼貌的语调道:“倘若朱猛还在洛阳,那大镖局若想杀朱猛,自然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只不过朱猛已经离开洛阳了,他带着八十八个人离开了洛阳,我估计现今应当已经赶往长安了,或许他已经进入了长安。”

    上官金虹道:“因此现在想要杀朱猛虽然困难,但也并不太困难。”

    “不错,在长安,大镖局如果想杀一个人绝对不困难,只不过大镖局现在还不能解决朱猛。”卓东来淡淡道。

    “为什么?”

    卓东来道:“因为朱猛此次来大镖局是为了恭贺司马收开山大弟子的,而且他手中还有请柬,因此我至少在这段时间内绝对不能杀掉朱猛。”

    江湖人重名声,卓东来并不太注重名声,只不过大镖局需要注重,因此他也只能注重,绝对不能在明面上做的事情,那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上官金虹没有说话了,不过小侯爷狄青麟开口了,他提出了一个非常尖锐的问题道:“可朱猛要杀你。”

    卓东来淡淡道:“不错。”

    “但你偏偏绝对不能在十月十五之前杀朱猛,至少不能在长安你的地盘上杀掉朱猛。”

    “不错。”

    “因此现在你陷入了一种极其被动的局面。”

    “不错。”

    狄青麟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道:“不过我相信你已经有破局的法子了,否则你也不配是紫气东来的卓东来了。”

    卓东来愉快笑了,他微笑说了三个字:“墨倾池。”

    这是当今武林中最出名的三个字,最出名的一个人。

    正如燕南天、原随云口中言语那般,这段时间江湖上下绝对没有那个人比墨倾池还要有名了。(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九月十三

    第十七章、九月十七

    七月十七,大雨倾盆。

    长安笼罩在疾风骤雨中。

    熊二少已经来到了长安,他并不在长安,而是在长安城外,这一次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赶到长安,而赶到长安的原因则是因为一个人,一个在他心中近乎于神祗一样存在的人:卓东来。

    熊二少佩服卓东来的原因只有一个,准确来说是一件事:卓东来在两年之间,他的武功和智慧和做人做事的明快作风,说服了自河朔中原到关东这条线上最重要的三十九路绿林豪杰,从****走上白道,组织成一个江湖中空前未有的超级大镖局,收合理的费用,保护这条路线上所有的行商客旅的安全。

    在他们那杆以紫缎镶边的“大”字镖旗保护下,从未有任何一趟镖出过一点差错。

    这是江湖中空前未有的一次辉煌成就,这种成就绝不是只凭“铁”与“血”就可以做得到的。

    他是飞鹰镖局的人,但同时也是‘大镖局’联盟的人,因此他不能不佩服卓东来,实在难以想象得出除开卓东来以外,当今世上还有什么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想到这里,熊二少的眼中又充满了光,他望着长安城,仿佛已经看见那面对千军万马依旧风轻云淡你的卓东来一样,他仅见过卓东来一面,不过他相信无论什么人只要见过卓东来一面都会被卓东来的气质所征服,那是一个无论何时何地都给人非常愉快非常舒服的人,当然除了他的对手。

    想到卓东来的对手,熊二少已经皱起了眉头,他的眼睛也闪耀着冷光以及一抹忌惮。

    他这次来到长安城原因岂不正是因为卓东来的对手吗?

    卓东来有不少对手,一个人倘若如果想在江湖上扬名立万,成就一番事业,自然会碰上许多对手,但真正可能产生利益冲动的对手在每一个阶段只有那么几位。

    卓东来自然也是有对手了,只不过在现在这个阶段和他利益冲突最大的对手只有一个,这人就是朱猛。

    雄狮堂朱猛,北边道上其他三十九路绿林豪杰中没有那个一路人没有听说过朱猛的,也没有那个人不惧怕朱猛的。中原雄狮堂是北边道上四十路绿林豪杰中唯一一个没有参加司马超群盟约的组织,也是其中规模最大,最有实力的组织。

    因此当这种局面形成之后,江湖上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大镖局和朱猛之间迟早会有一战,而存活下来的则是实力更加强大的不世枭雄。

    两年前,大镖局和中原雄狮堂的人都在等待两边的交锋,没有人想到这一等竟然等了两年,两年之后因为杨坚这种交锋如排山倒海一把刹那成为了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

    在这种局面下没有其他的可能,大镖局和中原雄狮堂只能存在一个。

    路上,熊二少就已经听见了不少关于大镖局和中原雄狮堂的事情,他并不笨,因此揣测出来长安城内或许即将掀起一场大战,因此他在九月十三日这一天赶到了长安。

    距离司马超群开门收弟子的十月十五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他来得的确不算迟了,但绝对不算最早。

    他至少知道已经有十三批人马走在他前头赶到了长安城,这十三批人马中或有大镖局的人,或有中原雄狮堂朱猛的人。

    已经对峙了将近两个月时间的大镖局和雄狮堂迟早要爆发决战,而这场决战最有可能爆发的时间在十月十五司马超群收开门大弟子的时间。

    杨坚是司马超群选定的开门大弟子,他并不是一个无名的人,而是北方道上一个非常有名的人,也正是因为他的行动,改变了大镖局和中原雄狮堂对峙了两年的局面。

    宴席已经散了,但风雨还没有散,杨坚盘膝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如断了线珠子不停落下的雨水,一双眸子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抑郁,只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与冷漠。

    卓东来身穿着一袭紫袍,撑着一把雨伞,脚步轻快而优雅的走到杨坚面前,将怀中那价值不菲的黑袍递给杨坚,人则自己坐在了杨坚身边,轻声道:“这些日子你可还住得习惯?”

    杨坚道:“吃的很好,穿得也很好,没有什么不习惯。”他回答得很详细,但声音听上去如同一个死人一样。

    观察入微的卓东来似乎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轻轻锤了锤双膝,叹道:“一个人可以吃好、穿好、睡好已经算得上一件极其难得的事情了,这两个月我可是吃也没有吃好,睡也没有睡好。”

    杨坚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抹人类应当有的情绪,只不过是冷笑,他冷冷道:“你似乎很怕朱猛?”

    卓东来微笑道:“我当然怕他,我知道他有两个本事:一,他可以请人帮他拼命、二他自己敢拼命,任何人有了这两种本事,我都会对他畏惧三分、尊敬三分,毕竟江湖上说拼命的人不少,但真正敢拼命且可以让人为他拼命的人却是很少了。”

    杨坚唯有沉默了,相对于卓东来,他自然更了解朱猛,他呆在朱猛身边多年,是朱猛最为倚重的四大爱将之一。只不过此时他也不能不承认卓东来对朱猛看来非常清楚,非常明白。

    朱猛绝对不会害怕拼命,也绝对有人愿意为朱猛拼命。

    朱猛手下有三千八百个人都愿意为朱猛拼命,而且朱猛自己也愿意豁出性命,面对这种人,又有谁不忌惮呢?

    杨坚已经露出了恐惧,他原本就对卓东来非常忌惮,现在对卓东来更加忌惮了,他自己忌惮卓东来,也为朱猛忌惮卓东来,任何人倘若有卓东来这样一个对手,那绝对是非常危险,寝食难安的事情。

    卓东来就如此可怕,那传说中大镖局的大当家司马超群又是多么厉害呢?

    卓东来似乎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杨坚的心思,他继续开口道:“我知道中原雄狮堂有三千八百多人,我也知道朱猛手下的雄狮堂内三千八百名子弟都愿意为朱猛出一口气而豁出性命丢掉脑袋,无怨无悔,我也知道朱猛也是个有勇气有谋略敢拼命的人,只不过这些人我一点也不害怕,只要他们敢来大镖局,那他们那些人就只能死了。”

    杨坚冷冷一笑,“你似乎永远都这么自信?”

    卓东来微微一笑,轻叹道:“你如果像我一样将每一件事情都已经算计得非常清楚明白了,那你也会和我一样自信。”

    杨坚已经变了颜色,他并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也不是一个喜欢将情绪流溢于表面的人,甚至朱猛的许多手下都认为杨坚是一个心思阴沉,城府极深的人,他的确是这样一个人,只是他发现碰上卓东来,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狠狠吸了几口气,双拳攥紧,半晌才勉强开口说话道:“既然你并不怕朱爷,也并不畏惧雄狮堂,那你为何还来见我,你岂非已经胜券在握了?”

    卓东来微微一笑,他望着情绪已经极其低落极其矛盾的杨坚,轻声道:“你错了,我虽然并不畏惧朱猛也并不惧怕雄狮堂,但我还是惧怕一个人,一个随时都可能取下我的脑袋,也随时都可能取下你脑袋的人,你说一个人脑袋倘若被取下来了,那这个人即使胜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杨坚的眼睛又在发光,他的眉宇间多了一抹明亮颜色,他望着卓东来,望着面前这位如神如魔一样的人,道:“看来你这次来见我是想问我我是否知道那个人的讯息甚至下落?”

    卓东来愉快的拍手,望着杨坚轻笑道:“很好,看来你还并不笨。”

    杨坚没有停顿,冷冷盯着卓东来道:“你认为我知道?”

    卓东来摇头,他的回答既在杨坚的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他道:“我认为你不知道,但也有微乎其微的机会知道。”

    杨坚面上的笑容更冷了,他冷笑道:“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你还是说对了,我不知道,我的确不知道。”

    卓东来点头,他没有说话了,人已经站起身。

    对于他来说想问的事情已经问到了,他也没有什么留下了必要了,现在他岂不是只有离开吗?

    杨坚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卓东来竟然试探都没有就离开了,他人已经站起身,望着卓东来,一双阴冷的眼睛中流露出一抹无论是卓东来还是司马超群从来没有见过的诡诈的笑容。

    他没有笑出声,但任何人都已经看得出他在笑,他的确在笑。

    他转身合上了窗户,准备继续躺在chuang上,只不过这时候有一个人坐在桌上,这是一个带着斗笠的人,手中提着一口箱子,一口非常陈旧的箱子。

    难道这箱子就是司马超群口中那江湖上最可怕的武器?

    现在似乎没有人知道。

    杨坚走到chuang上趟了下来,他似乎并没有看见那个安静坐着喝茶的斗笠人,他趟在chuang上,人已经睡了。

    卓东来没有睡,他撑着伞,在滂沱大雨中行走。

    这里是大镖局,这里的每一处地方他都了如指掌,甚至那个地方又那些花花草草他都非常清楚明白。

    他一向都是一个缺少安全感的热,因此他习惯了掌控一切,掌控可以掌控的任何事情。

    现在大镖局上下的事情已经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按照他设立的轨道有条不紊的前行,因此他非常愉快。

    只不过话间,也就在他笑得最愉快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他的人已经皱起了眉头。

    ——大镖局上上下下每一处地方他都了如指掌,因此他发现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出现了变化。

    乌云笼罩苍穹,滂沱的大雨如利剑一样飞刺而下,此时此刻卓东来生出一股森森的寒意,他的面上流露出罕见的凝重情绪,他什么都不知道,仅仅知道一件事。

    ——此时此刻一定有一个可怕的杀手盯着他了。

    卓东来相信自己的判断,他的判断从来没有错过,这一次也一样不会出错。

    这人是谁?他脑海思忖,“难道是那个提着一口箱子的人。”想到这里,他全身上下汗毛直立起来。(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高渐飞

    第十八章、高渐飞

    卓东来撑着伞,淡紫色的伞,他已经在滂沱的大雨中站了一个时辰。

    雨越下越大,但卓东来似乎已经化作一座石像,没有一丁点反应,在这一个时辰内,卓东来甚至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安安静静的站在雨中,他似乎已经真正化作了一座石像,一座没有情绪、思想、表情的死物。

    杀机早已在吞没天际的魔云之下,滂沱的大雨中如流星闪电弥漫了这片地域,任何人站在这片地域都可以感觉到那如血一般的凌厉杀意,这是一个任何人都不敢轻视的杀意。

    卓东来不敢轻视这份杀意,他知道拥有这种杀意的人武学造诣绝对不会太低,他也知道拥有如此杀意的人此时此刻绝对想杀人,因此卓东来不敢轻视,也因此他没有动。

    这片地域已经充斥了杀机,可这个人却没有动手,杀机弥漫的一刻钟后,卓东来就已经找到了那位被不应当迟疑但已经迟疑的杀手,那是一个年轻人,一个眼睛非常纯净不染无垢的年轻人。

    他望到那个年轻人那一眼,他甚至难以想象如此稚嫩如此年轻的年轻人竟然会去杀人,这本就是一个看上去猪也不敢杀的人,只不过现在这个猪也不敢杀的人却已经盯上了他,盯上了他这位可以算得上长安上下最有权势的几个人之一,当然也可以算得上长安城内公认武学造诣最高的几个人之一。

    ——即使长安上下已经有将近十三年没有见过大镖局的二当家卓东来出手了,但每个人都相信只要卓东来出手,那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失望,无论是他的朋友还是对手。

    卓东来没有出手,他并不想现在出手,他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起末之下,他绝对不会轻易出手的,他更不会轻易将自己陷入困兽犹斗的境地。

    现在有人要是杀他,他四周并没有任何一个守卫,此时此刻他已经很危险了,只不过他很冷静很理智,简直如同见到一位老朋友一样望着那位随时都可能杀他的杀手。

    青年人也望着卓东来,他望着卓东来平静而含笑的面庞,他甚至都险些生出些许错觉,或许面前这个人是他的朋友,而不是他想要杀的人。

    只可惜错觉只不过是错觉而已,无论是面前的卓东来还是大镖局的大龙头司马超群都是他要对付的对象,因此他一定要杀掉这两个人。

    一个时辰,卓东来在雨中站了一个时辰没有说话,现在滂沱落下的雨水已经淹没了他的双脚,可他保持着看见青年人时候那淡淡的笑容,他望着站在望月阁二楼阳台前的那位青年人,他总算还是开口了,说了一句让自认镇定冷静的青年人不由一愣的言语。

    “你叫什么名字?”

    这本就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言语,可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却显得格外诡异与奇特,只要是一个人聪明人都应当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是来杀自己的,可卓东来这个大聪明人似乎并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他问这句话的语气简直就像和一个好朋友在愉快交谈一样,任何人都难以从卓东来的语气中读出什么其他的意味。

    青年愣了一下,他从山上下来,见过的人并不算多,不过他非常聪明,因此他下山之后的一年他已经了解了太多太多稀奇古怪的人,可他还是不了解卓东来这种人,这种极其奇特的人,因此他愣住了。

    他愣了一下,竟然也似乎忘记他是要来杀面前这个人的,竟然也开口了,道:“我叫高渐飞,高,高兴的高,渐,渐渐飞起的渐,飞,越飞越高的飞。”

    卓东来笑了,有趣的人碰上不有趣的人不会笑,唯有有趣的人碰上有趣的人才会笑,显而易见高渐飞是一个有趣的人,他望着高渐飞,继续不急不缓道:“你来干什么?”

    高渐飞道:“我来杀你。”他说得是老实话,卓东来听得出这个青年人说得是老实话,他这些年来见识过不少奸诈狡猾的人,因此他可以肯定高渐飞是一个老实人,至少不会是一个轻易说谎的老实人。

    他继续道:“你为什么来杀我?”

    高渐飞道:“有人请我来杀你,而且我也想杀你。”

    他微笑望着高渐飞,他没有说话,他在等高渐飞继续开口。

    高渐飞似乎真已经将面前这人当做他的朋友了,他继续老实说道:“长安城上下除开司马超群以外我再也找不到比你有名而且比你厉害的人,因此我如果杀了你,那我自然就会成为非常有名的人。”

    这一点也是实话,一个没有名气的人如果想要成名那最好的法子岂不是杀掉一个非常有名的人吗?这是江湖上任何一个人都知道成名的捷径。

    他面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望着高渐飞,道:“一个时辰前,也就是你见到我的时候,那是你动手的最佳时机,可惜你却错过了。”

    高渐飞点头,而且他还承认了一件事:“那的确是我最好的机会,而现在我即使想对你出手,也没有一丁点把握胜得过你。”

    他道:“因此你在犹豫出手还是不出手?”

    高渐飞摇头:“我已经不想出手了。”他的确不不想出手了,只不过卓东来看不出见,因为高渐飞的手还握着剑,握着一柄绝世犀利的宝剑。

    他虽然并没有见过那柄剑,那柄剑他也没有一点机会见到,他的全身上下都被麻布包裹着,仅仅可以看见朴实无华的剑柄,只不过他见到剑柄的时候就已经肯定那是一把宝剑,一把当世之上非常厉害的神兵利器。

    他望着高渐飞,沉默了一下,忽然道:“我并不想杀你。”

    高渐飞嘴角勾起了一个非常灿烂也非常纯真的笑容,道:“我看得出。”

    他道:“既然如此那可以走了,你可以带着你的剑离开了。”

    高渐飞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卓东来皱起了眉头,他面上的笑容终于已经消失了,他的耐心似乎也已经用完了,他道:“你并不想走。”

    这一次高渐飞没有沉默,高渐飞知道这一次他如果沉默了,或许卓东来已经动手了,如果卓东来动手,他要死的几率岂不很大?因此他唯有开口,不得不开口。

    人一生会做许多不愿意做的事情,此时的高渐飞也是如此,他道:“我想走,可不敢动。”

    卓东来好奇道:“你为什么不敢动。”

    高渐飞没有说话,这时候卓东来也已经没有说话,他已经发现了高渐飞的额头上也已经流水了,水,那并不是天上的雨水,而是人体内涌出继而流出来的汗水,他已经流汗了。

    一个人倘若流汗了或许是激动或许是害怕或许是疲惫或许是高兴,此刻高渐飞流汗的原因是什么呢?

    忌惮与恐惧。卓东来可以肯定高渐飞流汗一定是忌惮什么?恐惧什么?难道高渐飞在忌惮他,恐惧他吗?倘若高渐飞真忌惮他,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答案是否定的,他否定了这个答案,他望着高渐飞又慢慢道:“你可以走,我已经允许你走了。”

    高渐飞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他的眼睛瞪得很大,他望着卓东来,望着面前这个举手投足见有着非常奇特魅力的男人,他沉默了一段并不短的世间,才慢慢开口道:“我可以活着离开这里?”

    卓东来笑了:“我并不希望你死。”

    听见这句话,高渐飞松了口气,但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流得更快更急了,不过他已经慢慢松开了手中的剑,他试探地往前走了一步,随即纵身城望月阁的二楼一跃而下,随即几个滑步,身如飞鸟一般,很快就消失在滂沱的大雨中。

    这段时间他并没有放松警惕,他余光望着卓东来,卓东来很守信用,他果真没有出手,也没有追,他等高渐飞离开了以后,他才撑着伞继续以平时的步履慢慢走着。

    只不过这时候他调转了一个方向,他原本是要会自己的府邸去的,可他调转方向来到了望月阁。

    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望月阁二楼。

    望月阁并不高,一共不过三层,这里是司马超群为妻子吴婉修筑的阁楼,阁楼上一般没有其他人,卓东来也很少来到这个阁楼,只不过今天是一个例外。

    今天高渐飞上了阁楼,他也上了阁楼。

    他来到望月阁的二楼,而且还见到两个人上了阁楼,正在阁楼上,这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笔直站立着。

    一把太师椅就摆在高渐飞刚才呆在的位置,一个男人坐在太师椅上,一袭黑衣如墨,看上去整个人如同被黑暗笼罩一样,他的时候也似乎被覆盖了一层黑暗。

    男人视线已经望向了卓东来,准确而言卓东来才上阁楼,男人就已经将视线投在卓东来的身上。

    这个黑衣男人身侧那个笔直如长枪站立的男人也在他登上望月阁二楼的一瞬间,也已经望着他。

    只不过他和前面的那个黑衣男人不同,黑衣男人眼中的笑容非常随意与冷静,而他的笑容则带着一种卓东来已经见不过少人的崇拜神色。

    卓东来笑了,那个站立的男人已经愣住了,他见过卓东来几次,也见过卓东来笑过,但从未见过卓东来如此灿烂如此随意笑容。

    他慢慢收起伞,微笑望着眼前这两个他很熟悉的人,人则悠闲的向着两个人走去,同时轻声叹道:“我早已经想到高渐飞害怕的人绝非是我,但没有想到是你。”

    黑衣男人淡淡一笑道:“但你至少已经想到了,刚才你可以要掉他的命,只不过你放弃了。”

    卓东来冲着那个站着的男人点了点头,而后对着黑衣男人继续问道:“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反悔呢?”

    黑衣男人道:“你自然可以反悔,只不过会反悔的人就不是卓东来。”

    卓东来又笑了,他的笑容还是和刚才一样灿烂不带半点杂质,他道:“你或许会让我反悔,可是你一旦让我反悔了你就不是墨倾池。”

    黑衣男人笑了,大笑。

    那个站起的男人也笑了,望着面前这两位当世风云人物,却是苦笑,他知道这两个男人关系匪浅,但没有想过这两个男人的关系竟然会如此深厚。

    他相信即使和卓东来关系最好的司马超群也想象不出。(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大镖局

    第十九章、大镖局

    九月十三。

    长安。

    凌晨。

    天是死灰色的,大地也是死灰色的,建筑宏伟的长安古城门开没有开。

    大雨滂沱,每天负责开城门的兵卒的老金和阿丙昨天捕了一头野狗,凑钱买了两斤烧刀子、两斤大饼,吃了个酒足饭饱,早上就爬不起chuang了。

    怠忽职守,耽误了开城的时刻,那是要处‘斩立决’的死罪。

    军法如山,阿丙爬起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晚了大半刻,立刻惊起了一身冷汗,因此外衣也没有穿就去开城门。

    天气如此阴寒,还下如此大雨,应该没有人吧。

    打开城门,阿丙就呆住了,有十几个人笔直站在城门前,神色肃穆而冷静,一双双眼睛平静而淡漠望着城门,如同一支支利箭,令人不禁胆寒。

    下一刻已经胆寒了的阿丙就看出了一共有十七个人,分成两派站着。

    这群人都有着不凡的身份,望着这群几乎个个都一身华丽服饰的人,阿丙可以肯定,只不过这群人似乎都在听从一个女人的号令,一个他平生以来见过最美丽最温柔的女人。

    女人瞥了阿丙一眼,带着身后十六个人走进了长安古城。

    按照惯例,阿丙应当拦下这群人盘问,只是这一次他不敢,望着女人身后那群冷静肃杀的男人们,他张了张口,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

    他一点也看不出这群人的身份,不过他知道一点:这群人来长安是来杀人的,唯有杀人的人身上才有如此强烈的杀气。

    这群人是来杀人的,他们是要来杀谁得呢?

    怜星已经进城了,经过八天的奔波,她总算走进了现在已经风起云涌的长安城,她是今天凌晨进入长安城的,他并不是一个人进入长安城的,她还带了一批人,一批这次天罪计划中非常关键的人。

    这是一群非常关键的人,不过在她看来最关键的人只有一位,那就是墨倾池,幸好墨倾池已经进入了长安,因此她相信很快就可以见到墨倾池。

    长安城内有许多记号,不同帮派留下的记号,对于知晓不少武林事迹的怜星来说找到几个其他帮派留下的记号并不困难,只不过她已经不想浪费时间了,他只找一个记号——梅花。

    龙五不喜欢梅花,可他留下的记号是梅花,怜星找了三个时辰才找到梅花记号,因此他走进长安居。

    长安居是一个大酒楼,布置华丽的大酒楼,当然他也招待住客,龙五、原随云、燕南天、秦护花、杜七现在都是长安居的住客,马上怜星也是了,怜星进入了长安居,独自走进了长安居,她自然而然见到了龙五。

    “墨倾池呢?”每个人都知道怜星绝非一个喜欢讲客气的人,但没有人想得到怜星竟然一点也不讲客气,一开口就问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已经倒好茶的原随云开口道:“估计他应当还在大镖局。”

    “大镖局?他为什么要去大镖局?”

    原随云淡淡道:“十月十五是司马超群开山门收昔日雄狮堂叛徒杨坚为弟子的日子,而同日华山之上还有一场决斗等着墨倾池。”

    怜星面上已经变了颜色,她瞪眼望着原随云道:“你是说他还要去华山进行决斗?”

    原随云抬头瞧了怜星一眼,怜星知道原随云瞧不见,但似乎已经感觉原随云瞧见了他,原随云反问道:“你何曾见过墨倾池在论剑上退缩过?”

    “因此十月十五,他一定会抵达华山,并与风清扬决战?”

    原随云肯定道:“一定会。”

    怜星冷冷道:“长安之事如何处理?华山距离长安至少有二十日路程,难道他认为可以在区区十几天内处理好长安的事情吗?亦或者他根本不打算理会长安之事?”

    原随云面上依旧带着非常随意非常平静的神情,他望着怜星慢慢开口说道:“墨倾池也知道区区十几天的时间自然是处理不好天罪组织的事情,因此他不但早来了,而且也去找卓东来了。”

    怜星面色已经有些变化了,她转过视线望向依旧一脸病态苍白如纸的龙五,龙五面上已经露出了笑容,一种令她感觉胜券在握的笑容。

    她是一个聪明人,一个绝顶聪明人,但此时她已经糊涂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墨倾池竟会如此有把握?她现在只明白两点:一墨倾池会在十月十五之前,也就是朱猛最有可能派人去杀杨坚、卓东来、司马超群三人之前离开;二墨倾池除开她知晓的计划以外,一定还有一个计划,一个或许仅仅只有原随云才知晓的计划。

    同日,大镖局。

    准确来说是是大镖局司马超群的府上。

    司马超群在喝酒,他一向喜欢喝酒,每天都会喝上一两壶酒。今天也一样,正午才用过午膳,司马超群坐在太师椅上喝酒,他喝了三杯就停了下来。

    平时他至少要一口气喝四五杯酒才会停下,可今天他已经停下了,他不得不停下了,因为酒壶已经在一个女人手中。

    没有哪个女人敢动司马超群的东西,但吴婉是一个例外。吴婉是司马超群的妻子,因此她不但可以动司马超群的东西,而且还可以说一些即使司马超群最亲密的朋友卓东来不能说得话。

    司马超群没有说话,他甚至都没有看吴婉一眼,只是望着门前的大雨,如利剑击打在地上的大雨。

    江湖上每个人都知道司马超群是一个英雄,是一个至今也没有败过的英雄,他待人真诚,对朋友义气,对妻子儿女体贴和善,曾经有不少人想找司马超群身上的缺点,但一点令人诟病的缺点都没有找到,似乎司马超群天生就是一个完美无瑕的人一样。

    可天底下真有完美无瑕的人吗?司马超群自己都可以肯定的说绝对没有这样的人,因此他并不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人。

    他现在已经不想说话了,这些天招待上官金虹、狄青麟这两位贵宾他已经非常累了,他现在不但话也不想说,甚至动也不想动。

    吴婉是非常了解司马超群的,甚至在某些方面比起与司马超群一同长大,一同创建了举世震惊的大镖局功业的卓东来都要了解司马超群,她是一个懂得什么时候说话,什么时候不说话的女人,可这一次她不懂了。

    她应当知道司马超群在吃饭后不喜欢说话的,可她却硬是要司马超群开口说话。司马超群并不怪这个女人,这个将儿子女儿都照顾得非常好的小女人,任何一个女人倘若喝上了四五倍刀烧子烈酒,都会忍不住要说胡话。

    虽然他知道吴婉的酒量其实并不差。

    吴婉说话了,她望着司马超群开口道:“他现在已经不重视你了,他已经找到可以取代你的人了,你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你希望我们和我们的孩子一起被人赶尽杀绝吗?”

    其他人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司马超群懂,司马超群并不说话,他实在不想讨论这方面的事情,但他也知道吴婉的性格,特别是吴婉喝酒时候的性格,倘若你不说话,那他就会一直缠着你说话,因此他开口说了,他淡淡道:“你已经喝醉了,回chuang上休息去吧。”

    平时吴婉一定会听司马超群的话,但喝了酒的她现在简直就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什么人的话也听不进去,因此她非但没有回去,而是又喝了一口酒,冲着司马超群吼道:“你可不可以为我和我们的孩子做一些事情,难道你离开他就不能活了吗?”

    司马超群转过头,他望着吴婉,以一种吴婉从来没有见过的奇异眼神望着她,很快司马超群收回了视线,淡淡道:“你喝醉了,回去休息吧。”

    吴婉愣了一下,不过她依旧没有起身,现在他已经打定主意要让司马超群作出抉择,因此她拉着司马超群的衣袖道:“他和我们的孩子你选择哪一个?你如果选择他,那我带着我们的孩子立刻离开,你如果选择我们,那就请你做出一个男人应当做的事情。”

    司马超群瞳孔猛缩了一下,他第二次转过身望着吴婉,望着刚才还温柔可人,此时已经如同一头母老虎一样的女人,淡淡道:“你要我做出选择?”

    吴婉知道司马超群生气了,司马超群很少生气,但今天司马超群生气了,司马超群生气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吴婉知道这一点,她一直以来都知道这一点,她今天也知道,只不过她似乎已经被魔鬼附身一样,控制不了自己了,司马超群的话刚落下,她就开口道:“我希望你向一个男人一样作出选择。”

    司马超群全身颤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颤了一下,他慢慢说道:“我房间内还有几箱珠宝,马厩有一匹上好的宝马以及一顶非常舒适非常宽敞的轿子。”

    吴婉面上已经变了颜色,她语音流露出一丝颤音,道:“你是什么意思?”

    司马超群慢慢站起身了,他望着吴婉,平静说道:“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请你带着你的孩子离开。”他说着,手就已经攥紧了拳头,任何人都看得出他作出这个决定并不容易,可他终究还是做出了决定,在被女人逼迫的情况下作出了决定。

    吴婉如遭雷亟,她愣愣望着司马超群,半天也没有反应过来,她不敢相信司马超群就这样放弃了她,可他终究还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因此她反应了过来,她反应过来后流着泪,对司马超群嘶吼道:“别人都已经不需要你了,你为何还选择他,难道卓东来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

    精致华丽而温暖的屋子、甘香甜美的酒。

    此时卓东来、墨倾池、熊二少已经不在望月楼了,他们在卓东来的屋子里。

    过去除开司马超群,没有人可以踏进这间屋子,但今天这间屋子迎来了两个客人——墨倾池、熊二少。

    熊二少知道自己并不是客人,他可以进入这间在大镖局内有着非同寻常意义的屋子原因只是因为他是墨倾池带来的人,现在大雨滂沱,因此他勉强被带进了这间屋子。

    现在他非常好奇,对一点非常好奇:卓东来和墨倾池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卓东来对墨倾池竟然会如此亲近呢?简直比对司马超群还要亲近。

    他知道除开司马超群以外,卓东来很少会对一个人如此亲近。

    墨倾池一点也不奇怪,他望着正在用紫铜火钳,将紫铜火盆内的火拨动得更旺一些的卓东来,随手拿起身边紫檀木桌上紫色水晶瓶,坐在铺着紫貂皮毛的紫檀椅上,将水晶瓶内盛满的紫色波斯葡萄酒倒在一个玉制的杯子中,一口饮下。

    这时,他才慢慢开口道:“长安这盘棋如何了?”

    卓东来微微一笑,拿着两个紫色水晶杯倒满了波斯葡萄酒,不急不缓将其中一杯递给笔直如长枪站立的熊二少,同时温和说道:“你说得是哪一盘棋?”

    墨倾池道:“自然是那个大镖局内的这盘棋了。”

    卓东来已经准备喝酒了,可听见这句话他就停下了,他沉默了一下,才望着墨倾池开口淡淡道:“不管如何,这盘棋终究还是下完了。”

    墨倾池点头,一盘棋无论又多么精妙复杂,多么去曲折难测,但总有下完的时候,一盘棋倘若下完了,那结果已经定了。

    只不过他的棋还没有下完,因此他还要继续下。(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秘密

    第二十章、秘密

    ——秘密总会泄露,只要知道秘密的人存在,总有一天会泄露,现在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还存在,秘密岂非已经泄露了?

    秘密已经泄露,一个吴婉自以为瞒住了所有人的秘密泄露,只是她自以为没有泄露而已。

    司马超群望着面前这位依旧美丽,但已经没有了昔日的温柔,如同一头嗜血猎豹一样暴躁狰狞的女人,他的心在滴血,但他的人很理智很冷静很放松,他忽然发现作出这个决断其实并非那么困难,甚至说简单,简单到了一种他都难以想象的地步。

    他望着吴婉,一字一句慢慢说道:“我拥有的东西,你都可以带走,我甚至可以再派几个人帮你将想要运走的东西运走。”

    吴婉的心已经冰凉了,她的神情也渐渐平和了下来,眼神中少了刚才的锐利,只有冷漠,她望着司马超群,面上带着一抹讥讽,冷笑道:“因此你选择卓东来,而放弃了我们?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卓东来已经抛弃了你这个傀儡吗?你即使选择卓东来又能得到什么呢?”

    司马超群拳头已经攥紧了,他的手攥了很紧,紧得即使是刀也很难撬开一个缺口。现在他已经忍不住对面前这个女人发火,不过他是一个理智冷静的男人,而且是一个不喜欢对女人发火的男人,因此他还是忍住了,他望着吴婉,望着昔日这位温柔贤良的妻子,淡淡道:“你希望我选择你?”

    吴婉站起身抓住司马超群的衣袖,她现在已经没有往日的贤良淑德,如同一个泼妇一样望着司马超群道:“你为什么不能选择?我是的妻子,我们还有两个孩子,你为什么不选择我们?你为什么要选择卓东来,他不过是一个外人。”

    司马超群冷笑,他很少冷笑,更从来没有对面前这个女人冷笑过,这是他第一次对面前这个人的冷笑,吴婉望着司马超群,她忽然醉醒来了,这一刻她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此时的司马超群眼中竟然没有平日的犹豫与痛苦,只有淡漠。

    随即一声非常熟悉但是他不可思议的言语在他的耳畔响起:“我为什么要选择你,我为什么要选择你和你的孩子,而不能选择卓东来?不选择一直没有背叛我,一直百般维护我,护佑我名誉的好兄弟好朋友卓东来?”

    他望着吴婉,眼中已经流露出一抹讥讽神色,余下得全部都是冷酷与淡漠。

    吴婉并不蠢,喝醉酒的吴婉就很聪明,何况已经酒醉清醒过来的吴婉呢?她忽然发现她已经有些不认识自己的丈夫,她也忽然发现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一件本不应当本不可以暴露出来的秘密现在已经暴露出来,而且还暴露出在一个本不应当知道的人眼中了。

    天上地下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情还可怕呢?吴婉已经找不到任何一件事情比这件事情还可怕了,她如遭雷亟,呆呆望着司马超群,满脸不可思议。

    司马超群并不想望着吴婉,望着吴婉那惊讶愕然的面孔,现在他的心已经在滴血,可他还是要望着吴婉,不管如何这段纠缠多年的恩恩怨怨必须要有一个了结。

    这件事情是因他而起,那他就有必要作出一个了结。

    吴婉望着司马超群,她一直以为他非常了解司马超群了,但现在发现他还是并不太了解这个男人,此时此刻她看得出司马超群身上正在涌现出一股神彩,一股只是在嫁给面前这个男人的时候才流露出的过的神采。

    现在这个男人身上又再一次流露出这种神采了,而且这种神采比昔日还要耀眼还要璀璨,此时此刻的司马超群如同天上的太阳一样耀眼而唯一。

    长安,唯一的太阳就是司马超群,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认为,只不过在过去一段时间她发现司马超群并不算长安唯一的太阳,她发现了卓东来这个影响太阳的存在,今天她忽然又发现,原来一直以来长安天空的太阳都是司马超群,只是司马超群而已。

    她大笑,她大哭,她发现自己犯下了一个错误,犯下了一个无论用什么言语用什么方式都无法弥补的错误。

    事实已成,决定已下,还有什么可以弥补这个错误呢?

    墨倾池不喜欢说废话,卓东来也并不喜欢和墨倾池说废话,因此两人很简单很快速就进入了主题,熊二少一直站在这间华美精致而温暖的房间内,他自然也听见墨倾池和卓东来的对话,他听见卓东来、墨倾池的第一句言语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本不应当呆在这间屋子内,墨倾池、卓东来两人的对话本不是给他听的,可现在他却听见了,一字不漏的听见了。

    首先开口的人是墨倾池,墨倾池和卓东来在一起的时候首先开口的人一向是墨倾池,过去墨倾池给卓东来出主意的时候,也是他先开口,这一次还是一样,他开口了,他开口道:“高渐飞是一个了不得的人,在我出名的这段时间他挑战点苍、昆仑、崆峒三大门派四位高手,四战四胜,胜得干净利落,而且败给他的人都已经死了,死得也干净利落。”

    卓东来点头,他喝了一口波斯葡萄酒,以一贯独特的嗓音道:“我知道,高渐飞说出他名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但你也应当知道我并不怕他,我担心的人并不是他,我担心的人只是一个人,一个沉默平凡的人,一个提着一口陈旧平凡木箱子的人,而且我相信你知道他是谁?”

    墨倾池道:“四五个月前你和我说起计先生以及计先生的绝户针的时候就已经告诉我世上有这样一个人,而且你还告诉说这个人最可怕的地方是他手中的那一口箱子,一口可以算得上天上地下最厉害武器的箱子。”

    卓东来很满意,他和墨倾池交谈的次数并不算太多,但每一次他都非常满意,简直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他见过不少聪明人,也见过不少八面玲珑的人,只有墨倾池是令他最满意也最舒适的一个人,即使多年的老朋友司马超群也没有墨倾池这样来得满意。

    他道:“他算得上我平生以来最不想见到的一个人,只是可惜这个人不但来见我了,而且还准备割下我的脑袋去见朱猛。”

    墨倾池轻轻敲了敲桌面,他忽然抬起头瞥了一旁的熊二少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令熊二少胆战心惊的笑意,他慢慢道:“任何想在这一段时间内割下你脑袋的人都要小心自己的脑袋,因此这个人也需要小心自己的脑袋。”

    卓东来面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他一口气喝下紫色水晶杯中的波斯葡萄酒,而后慢慢斟满一杯,慢慢道:“因此你的意思是想帮我去对付这个人?”

    墨倾池安静坐在紫檀木椅上,慢慢道:“我自然是不想的,可是只要我想在十月十五之前赶到华山,那我就必须对付这个人,谁叫这个人是影响你和我计划中不应该存在的因素呢?”

    卓东来同意这一点,因此他轻声叹了口气道:“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不能不承认这个人的确是影响整个计划中最不能控制的变量,因此他必须死。”

    墨倾池淡淡道:“他现在在哪里?我相信你一定知道。”他说得非常平静,但也非常肯定,令人感觉简直就是他亲眼看见一样。

    卓东来没有否定,他老实开口说出了一句倘若杨坚在这里一定会震惊不已的言语,卓东来道:“我并没有见过他,不过我肯定在半个时辰之前他和我在一起。”

    熊二少惊骇,同时疑惑。

    墨倾池则流露出理所当然的情绪,他道:“你当时在哪里?”

    卓东来道:“我当时和杨坚在一起,因此他当时也一定和杨坚在一起。”

    熊二少已经准备动了,墨倾池没有动,卓东来也没有动。

    因此准备动的熊二少已经不动了,而这个时候沉默了一下的墨倾池开口了,他道:“那个人是来杀你、杨坚、司马超群的人,可他放过了你,他为什么放过你,是因为他没有把握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卓东来冷静道:“当时我虽然没有看见他,但我相信当时他倘若出手了,那我应当已经死了。”

    墨倾池道:“他虽然可以杀掉你,但他也要付出代价,至少在这最近这段时间绝对不可能杀掉司马超群。”他的语气很平淡,但声音中流露着一种令人不得不信服的意志。

    卓东来依旧没有否认,他望着很平静但很自信的墨倾池道:“但他不杀我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墨倾池道:“我知道他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杀你,他不杀你只是因为他想在十月十五日在你和司马超群两人的面前,大庭观众之下杀掉雄狮堂的叛徒杨坚,只有这样他才算真正达到了目的。”

    卓东来点头:“不错,他毕竟是因为朱猛而杀人,因此他必须要以朱猛的利益为主,只是可惜他的想法实在太好太妙了。”

    墨倾池拿起放在紫楠木几案上的玉杯,他终于慢慢将酒饮下,开口道:“你错了,只是因为他碰上了我,因此他注定失败,朱猛注定死。”

    卓东来笑,开心大笑,他握着紫色水晶杯,笑着和一脸不知所措的熊二少碰杯,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成功,因为你从来没有败过,而且我也从来没有败过。”

    没有败过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败呢?

    只不过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朱猛也没有彻底败过,那个人杀人也没有失败过,何况那个人手中有一把天上地下最可怕的武器,那为什么卓东来、墨倾池会认为自己已经胜了呢?

    熊二少并不清楚,但他相信:无论如何墨倾池、卓东来两人绝对会胜,不管对手是什么人,是如何可怕,这两个人已经胜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恩怨情仇

    第二十一章、恩怨情仇

    九月十三。

    大镖局。

    未时。

    司马超群又坐下了身,他坐在那张平时长长坐得太师椅上,又已经开始喝起酒来,只不过这一次喝酒和前面喝酒不同,前面大部分的时候他都是在喝闷酒,现在他非常开心,因此他喝得酒是喜酒。

    现在他高兴极了,放松极了,同时也冷酷极了,他冷冷望着已经瘫软倒在椅子前的吴婉,这个曾经是他妻子的女人,他慢慢说道:“我相信你已经明白了,我请你走已经是我对你和你的孩子最大的仁慈了,而且你应当也知道倘若你不走,那你就必须死,唯有死。”

    她听着司马超群的声音,望着司马超群的人,他彷佛间已经看见卓东来一样,这一刻的司马超群实在和卓东来太像太像了,一样的优雅冷静,一样的冷酷无情。

    吴婉的心已经冰凉了,她的心已经沉在了低谷,他望着司马超群,望着全身上下已经削掉了锈迹,又再一次展现出如太阳一样耀眼光芒的司马超群,她已经没有流泪了,正如司马超群所说得一样,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当一个女人知道自己的眼泪已经不能引起男人的半点同情的时候,这个聪明的女人又如何会浪费气力再哭呢?

    吴婉没有哭了,当她知道眼泪没有任何作用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有再哭了,司马超群望着吴婉,他发现这一个的吴婉也似乎变成了卓东来,冷静理智的卓东来,只不过这并不是一个完美的卓东来,他看得出吴婉的眼中还有一抹疯狂,一抹绝望。

    ——卓东来是一个无论何时何地眼中都不会流露出疯狂和绝望的人,即使有,卓东来也会隐藏在心中,绝对不会流露出一点,这一点他相信,他甚至可以肯定。

    想到卓东来,司马超群的心又已经渐渐开始暖了起来,现在他想立刻离开这里去找卓东来,倘若不是这个女人还在这里,但总算这个女人马上就要走了,就要离开了。

    吴婉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司马超群淡淡道:“这些年来你一直不肯让我碰,但有几天你却求我碰,因此我如何不知道你在外面有男人了呢?而且我如何不知道你还为那个男人生了两个孩子呢?”他的声音平静而随意,仿佛这本就是无足轻重的事情。

    吴婉决心已经不再流泪了,可他听见司马超群冷静近乎于机械化的声音,她还是忍不住流泪了,她的冷笑声忽然又流露出了疯狂的意味,她指着司马超群狂笑道:“看来你也知道,那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来我为什么不让你碰?我为什么要找其他的男人,还愿意为别的男人生孩子?”

    这本就是一个作为丈夫的人最不愿意听见的话,只不过作为丈夫的司马超群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的眼睛甚至没有流露出一丁点吴婉希望看见的绝望或愤怒,他很冷,冷得如冰,他很静,静得如同死掉了一样。

    在吴婉看来此时此刻的司马超群已经并不算是一个人了,倘若是人,那绝对不会流露出如司马超群这种无动于衷的情绪。司马超群面上根本没有情绪,心中也一点情绪也没有,他望着吴婉依旧淡淡道:“我知道你希望做一名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因此你才故意百般推脱,不愿意和我睡觉。我也知道你找郭庄原因或许并不是因为你喜欢他,而是因为你在报复,你在报复我的软弱,报复我的无能,或许你还在讥讽我这个所谓的长安第一的司马超群,一个如同傀儡一样的司马超群。”

    “你知道,你竟然全部都知道?”吴婉愣了一下,道。

    司马超群冷笑道:“我非但不是傻子,而是不笨,又如何不知道呢?你的把戏虽然隐藏得很好,但我还是知道的,而且不但知道,而且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我并没有怪罪你,一个女人有发泄的权利,因为我可以让你发泄,我甚至配合你发泄,故意疏远东来,只是可惜这时候你又做错了两件事情。”

    “我做错了什么?”吴婉已经没有愤怒了,她满脑子都是疑惑,他疑惑为什么他熟悉的司马超群会变得如此陌生,还是因为他一直以来根本就是不了解司马超群呢?

    司马超群没有拒绝回答,只不过他已经没有情绪,他如同一个木头人一样说着每一件和自己息息相关的事情,他道:“你错在你害怕了,你害怕我会因为疏远卓东来而导致我们都会被卓东来杀掉,因此你变得软弱了,你在维持我和卓东来的关系!这一点你本就已经错了,何况你还作了更错的一件事,你在挑拨我和卓东来的关系,你希望我杀他,继而成为你眼中大丈夫男子汉,成为真正的长安第一人司马超群。”

    吴婉怔怔望着司马超群,她发现自己似乎一点也不了解司马超群,真是一点也不了解,她一点也不知道这位豪气干云的大侠客身上竟然有如此细腻的心思有如此冷静的思维,又有如此可怕的耐心,这还是他眼中无能的司马超群吗?

    “我错了,我哪里错了?我期望我的男人摆脱傀儡的命运,成为一个真正的大英雄,难道这一点我也错了吗?”吴婉仅仅愣了一下,继而冲着司马超群喊道,她是一个优雅的女人,他无论何时都保持着礼貌和风度,可这一次她的声音不但非常尖锐,而且没有一点礼貌,也没有一点名媛淑女应当有的风度。

    反而司马超群显得非常有风度,非常君子,他淡淡道:“你自然是错了,你错在根本不应当嫁给我,你错在根本不应当对郭庄动情,你错在根本不应当让东来知道这件事情,因此你和我这个家庭已经维系不下去了,郭庄也死在了红花集。”

    吴婉刚刚站起身的身躯一阵剧震,彷佛间从万丈高楼失足落下,就连站也站不稳了。不过吴婉总算还是站稳了,她的眼中没有泪,也没有感情了,他只是冷冷盯着司马超群道:“因此郭庄被卓东来派去死在红花集朱猛手中的事情你也知道。”

    司马超群道:“我知道,我也没有拒绝。”

    “因此你早也已经知道我和郭庄私通,且为郭庄生了孩子?”

    司马超群道:“我并不笨。”

    “你既然一切都知道,为什么不揭穿我。”

    司马超群的回答还是很简单,道:“因为我知道你是恨我无能,一个女人恨一个男人无能自然会想法设法报复这个男人,这没错,而且我也想维持这个家。”

    家,自然是司马超群、吴婉和一对儿女。

    吴婉道:“既然如此,那你现在为什么要揭穿我呢?这样岂非很好?”

    司马超群依旧淡淡道:“你能够安分一些固然很好,可惜你做错了那两件事,你不应当畏惧卓东来会杀我,你更不应当挑拨我和卓东来的关系,让我杀掉卓东来。”

    吴婉道:“因此你下定决心揭穿我的原因还是因为卓东来?在你眼中卓东来比我和我们的孩子还要重要?”

    这时候,司马超群眼中终于流露出了情绪,他以一种既冷漠又残酷的眼神望着吴婉道:“卓东来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背叛我的好兄弟,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因怨而红杏出墙的女人,你这样一个女人加上你为郭庄生下的一对儿女,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比得上我的好兄弟卓东来?”

    吴婉没有言语了,她的心也已经如死灰一般,不错,她是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她生下的两个孩子也是别人的孩子,他这样的女人,她生下的孩子,有什么资格挽留司马超群呢?

    这时候吴婉冷笑了起来,他冷笑望着司马超群,道:“因此你过去一直都知道你的妻子和别人男人上chuang,甚至你看见你的妻子和别人男人上chuang?”

    司马超群只是冷笑,“我的妻子?呵呵,我为何不想成我光明正大睡~了郭庄的老婆,而郭庄这个当丈夫的人只能偷偷摸摸的睡~自己的老婆?不但害怕被我发现,而且还必须毕恭毕敬在我面前为奴为婢,我的妻子早在她出轨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吴婉原本已经没有一丁点脾气了,可此时此刻却有已经愤怒了起来了,她有一次发现这个和他在一起已经有十几年的男人竟然还有口齿如此伶俐的一面。

    她彻底愤怒了,她原本想激怒司马超群,现在反而被司马超群激怒了,她从衣袖抽出一把刀,指着司马超群,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司马超群依旧冷静,冷静得简直就不像一个人,他道:“我为什么要杀你,毕竟我睡了你那么多年,而且你的儿子叫了我那么多次父亲,我怎么舍得杀掉你们呢?因此我只能请你们走,带着我送给你们的金银珠宝离开大镖局。”

    吴婉没有说话了,她已经彻底没有说话,她也已经明白司马超群的确还是司马超群,是那位大英雄大豪杰,一直以来司马超群都是如此,只是她不懂得珍惜,她的要求是在太高了,她的贪欲是在太强了。

    她希望司马超群在外面是大英雄大豪杰,在家里也是大英雄大豪杰,可世上有怎会有这样的人呢?

    她已经彻底明白了,她不但没有明白司马超群,而且还亲手毁掉这段一直很美好的婚姻。

    她将刀插进了他的胸口,她想死,想去死。

    只不过司马超群似乎并不希望她死,当她的刀插进他的胸腹的时候,司马超群已经出手握住了她的刀。

    这一次吴婉笑了,她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错了,她知道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错下去,想起了她和司马超群说过得那两个字:同同。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因此她希望他和司马超群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她这一次没有错,她一定不会错。

    当司马超群的手去接她手中刀的时候,他的左手已经拿出了绝户针,拿出了昔年江湖闻名的绝户针。

    这绝户针并非是她的,而是司马超群的,是卓东来送给司马超群的。

    司马超群看见绝户针的时候,他的心就已经沉了下去,他和吴婉一米不到,如此近距离发出的绝户针,天底下又有谁能挡得住了?

    司马超群没有挡,他立刻放弃已经快要握在手中的刀,向后后退,同时眼神冷酷而平静望着暗下绝户针机关的吴婉,淡淡道:“我不能陪你死,至少不能现在陪你去死,卓东来不能缺少一个好兄弟,大镖局也不能缺少一位大当家。”

    此时声音还没有落下,针筒的机关已经按下,可司马超群没有死。

    如此近的距离司马超群绝对不可能躲开绝户针,可绝户针的针筒中倘若没有绝户针呢?那司马超群又如何可能死呢?

    因此司马超群没有死,而吴婉也已经将匕首插进了胸口,她也没有死,只不过她马上就要死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运筹帷幄

    第二十二章、运筹帷幄

    九月十三。

    大镖局。

    未时末。

    司马超群从自己的房间内走了出来,双手沾满鲜血得从房间内走了出来。房间内还有人,准确而言是一具尸体,吴婉的尸体。

    吴婉终究还是死了,她本来想按下绝户针的机关和司马超群一起死。当她知道自己看错司马超群,知道司马超群还是她眼中那位长安第一英雄司马超群的时候,她就已经后悔了,她同时也已经明白她已经没有一丁点机会和司马超群在一起了。只不过她还是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女人倘若疯狂起来,那总会想到办法了,一个几乎没有几个男人愿意接受的办法。

    在阳间司马超群已经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但阴间呢?阴间司马超群是不是还是愿意和她在一起呢?她不知道,但她想试试,毕竟她还是爱司马超群的,因此无论如何她都要试试,她都希望司马超群陪着她,她要弥补司马超群,在阴间弥补司马超群。

    因此她暗下绝户针针筒的机关,同时也用刀插进了自己的胸口,她相信自己已经死定了,司马超群也死定了,天底下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在如此近的距离下避开绝户针,这个道理正等同于数百年来江湖上下绝对没有那个人可以在孔雀翎之下而不死是一个道理,这是真理。

    只是有一点可惜了,她暗下了绝户针,她千方百计从司马超群手中弄来了绝户针,但她一点也不知道她手中绝户针针筒中的绝户针早在之前就已经被是卓东来派人拿走了。

    卓东来派了一个她绝对想不到的人,一个她绝对不会怀疑的人将针筒中的绝户针拿走了。这个人就是郭庄,令她变本加厉甚至想着要杀卓东来的郭庄。

    她背叛了司马超群,而卓东来让郭庄也背叛了她,现在郭庄已经死了,而她也已经死了,唯有卓东来、司马超群两个人还活着。

    她不相信,她以一种不可置信你的眼神望着司马超群,而司马超群很理智很淡然,她慢慢说了一句她直死也不敢相信的言语:“你一直不明白,司马超群和卓东来本来就是任何人都无法分开了,无论是你还是墨倾池,都不可能分开我和卓东来,他是我的兄弟,愿意为我去死的兄弟,我也是他的兄弟,愿意为他去死的兄弟,我们从来没有其他的兄弟或真正的朋友,我们只不过是对方的兄弟而已。”

    吴婉还是有些不明白,可她身上的力气正在一丁点一丁点的流逝,不过司马超群明白吴婉的意思,他淡淡道:“你想问,为什么卓东来会倚重墨倾池,为什么我会疏远卓东来?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做给你看的,我们希望你可以心满意足,只是可惜女人从来不肯心满意足,特别是你这种女人,天生就是一个婊~子,即使是一个非常优雅非常美丽非常温柔的biao子,可biao子就是biao子,我无论如何保护你爱护你喜欢你,你终究还是做出了biao子应当做出的事情,因此你应该去死了。”

    他说完就慢慢站起身,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的心在滴血,可已经不痛了。

    他明白他还爱着吴婉,他也知道吴婉一直爱着他,只不过这种爱是在太畸~形太变态了,他不需要这种爱,因此他必须解决这件事情。现在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他发现自己的心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痛,他甚至可以开心大笑。

    他有一个朋友,一个永远为他出谋划策,保护他尊敬他的朋友,一个人倘若有这样一个朋友,那他还有什么好遗憾呢?世上的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如果有这样一位朋友。

    司马超群非常庆幸他一直有这样一位朋友,卓东来一直没有离开他,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卓东来都站在他的身后。

    现在卓东来他们建立的司马镖局已经发生了大麻烦,他有什么理由不去帮忙呢?

    任何人想要对付卓东来对付大镖局都需要过他司马超群这一关,他再一次提起了那把‘千锤大铁剑’,再一次踏进了无匹血腥他本来就已经非常厌倦江湖。

    他虽已经厌倦了江湖,可没有厌倦朋友,现今江湖上有他唯一的一个朋友,他的基业也在江湖上,他又如何不踏进江湖人,任何人想要毁掉他和卓东来的基业,想要杀掉卓东来,都必须先过他这关。

    “已经厌倦了杀人的人虽然不想杀人,但不一定不会杀人,有时候这种人杀的人比大部分人都多。”上官金虹四平八稳的坐在一张长椅上,他坐在卓东来为他安排的上等房间,上官小仙捧着一杯茶送到不苟言笑的上官金虹面前,一脸灿烂的开口说道。

    无论是上官金虹还是上官小仙都是卓东来的客人,他们现在就居住在大镖局,而且已经住在大镖局有一段时间了。

    上官金虹接过茶抿了一口,茶是非常普通的茶,他身上的衣服也是非常普通的粗布衣服,只不过他的人却如同当今天子一样,任何人望着上官金虹都忍不住生出一种畏惧尊敬的情绪,他本就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他望了上官小仙一样,而后再瞧了一眼,也是很金色长衫,眼如死灰荆无命,道:“这一个月我带你们先后去了洛阳长安,因此你们应当也知道一些东西了。”

    荆无命依旧没有开口,上官金虹没有开口问他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开口的,他是一名剑客,一名杀手,而不是用来聊天解闷的,何况上官金虹从来不需要人来聊天解闷。

    上官小仙喜欢说话,她一向都喜欢说话,而且口齿之伶俐天下少有,这一点她并非是继承于上官金虹,上官金虹并不喜欢说多话,她这一点是继承林仙儿的,二十年前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拜倒在林仙儿的甜言蜜语以及美貌之下,二十年之后的上官小仙长得一点也不比母亲林仙儿逊色,而且更加聪明更阴沉冷静。

    她立刻开口道:“这一个多月我不但看见了雄狮堂的朱猛已经他的手下,也见识过了大镖局的卓东来、司马超群,更见识了狄青麟的武艺、文采和见识,只不过我没有见到一个人。”

    “什么人?”

    上官小仙微笑道:“我的哥哥上官飞,我一直以来都没有见过他。”

    上官金虹望着上官小仙笑了笑,并没有讨论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你口中厌倦了杀人的人是谁?他又为谁会继续杀人呢?”

    上官小仙微笑回应道:“我们现在在大镖局,因此我口中的人自然是大镖局的大当家司马超群了,司马超群已经厌倦了江湖,只不过他这一次会为了卓东来而继续杀人,而且杀许多人。”

    上官金虹又问:“卓东来和司马超群的关系并不好。”

    上官小仙自信道:“他们的关系是不好,但并非真正不好。”

    上官金虹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上官小仙。

    上官小仙满脸得意道:“卓东来和司马超群之间关系不好的原因是因为两个人,司马超群的妻子吴婉以及墨倾池。”

    上官金虹点头:“不错。”

    上官小仙道:“因此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不能不好了,何况朱猛的雄狮堂已经要对付大镖局了。”

    上官金虹又没有说话了,不过上官小仙还是看出了上官金虹眼中的询问之意。

    上官小仙以一种非常理智非常冷静非常自信的口吻说道:“朱猛欲找大镖局决一死战,自然就要杀掉卓东来、杨坚,杨坚的死活,司马超群可以不关心,但卓东来死活他却不能不关心。只要有人想杀卓东来,那司马超群一定会先宰了那个人,面对这种事情自然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因此司马超群一定会和卓东来联手,除此之外还有墨倾池。”

    “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任何和墨倾池有关的事情都绝对不会太过单纯,因此这件事情也并不太单纯,我一点也不明白为何卓东来如此亲睐见过几面的墨倾池呢?甚至愿意请墨倾池当大镖局大当家呢?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卓东来和墨倾池在演戏,而演戏的目的或许因为司马超群或许是因为嫉妒心控制欲极其强的女人吴婉,但不管如何随着雄狮堂朱猛的来袭,这种僵局终究还是要打破了。”

    上官金虹点了点头,他一脸欣慰的望着上官小仙道:“很好,看来这些日子你的确没有闲着,打听到不少事情,知晓了不少事情,很好,很好。”

    他很满意,他对上官小仙实在太满意了,任何人都看得出他对上官小仙非常满意,荆无命也看出了。

    上官金虹望着还是一脸灿烂笑容的上官小仙开口道:“你认为雄狮堂和大镖局究竟谁会胜?”

    上官小仙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大镖局。”

    上官金虹问:“为什么?”

    上官小仙道:“因为墨倾池,我看得出墨倾池偏向于大镖局,而且我现在也几乎肯定现在墨倾池也一定来到了长安,绝对来到了长安。”

    上官金虹没有说话了,也没有怀疑,他从来没有怀疑他的女儿,事实上一直以来上官小仙的判断都非常正确,这一次也很正确,墨倾池已经来到了长安,而且来到了杨坚居住的精舍。(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目的

    第二十三章、目的

    九月十三。

    长安大镖局。

    午时,午时将至。

    卓东来刚走,杨坚松了口气,他并不喜欢见到卓东来,即使他知道现在能够保住他性命的人只有卓东来和司马超群。

    长安城内,不知道卓东来和司马超群的人已经很少了,但见过卓东来和司马超群两人的人并不多,愈是有名的人想要见起来岂非愈加困难?杨坚认为自己是幸运的,他不但见到了卓东来和传说中不败英雄司马超群。

    见到这两个人后,杨坚也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卓东来还是司马超群一点不比雄狮堂的朱猛差。只不过他忌惮的人只是卓东来,而并不忌惮司马超群。

    司马超群是一个大英雄大豪杰,外人眼中的英雄豪杰,一个甘心为朋友付出性命的人,他虽然见过司马超群的次数并不多,但可以看得出倘若卓东来有危难,司马超群绝对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卓东来的性命,因此在他眼中这种大英雄大豪杰是值得敬佩的,但并不可怕。

    但卓东来不是,卓东来不是英雄,而是枭雄。

    一个简直没有人类情绪,但有拥有人的冷静理智的枭雄。枭雄很少出错,而卓东来竟然一次也没有错过,卓东来和司马超群出道已经有十几年,这十几年卓东来不知计划策划了多少事情,可这个人一次都没有错过,面对这种人他不能不忌惮,他刚才和卓东来说了不过区区几句话而已,但他已经是前所未有的疲惫了。

    午时,已经是到了用午膳的时间。

    卓东来对于这些事情都安排得非常好,没有一点差错,午时才刚刚到,就有仆人端着美酒佳肴来到了精舍。

    ——不但有美酒佳肴,而且还有七八种试毒的用具。

    卓东来是一个非常小心谨慎的人,因此他一直都没有出错过了,因此卓东来虽然知道想要杀杨坚杀他或司马超群的人一定会选择在十月十五,在大镖局大当家司马超群开山门收开山大弟子杨坚的时候杀掉他们,但卓东来没有放松警惕,因此给了杨坚试毒的用具。

    对于这一点,即使对卓东来非常忌惮,没有一丁点好感的杨坚也不得不佩服卓东来的冷静与小心。不过无论是美酒还是佳肴他都没有动,他一口也没有吃,一口也没有吃,他现在只是想躺在chuang上,他想睡觉。

    可他又睡不着,他在想着一个人,想着一个平生以来给他留下最为深刻印象的人,这个人就是朱猛,他曾经的上司,河朔中原到关东这条线路上四十路绿林豪杰中实力最强大的一只,也是唯一没有参加大镖局联盟的一支——雄狮堂堂主朱猛。

    他对卓东来非常忌惮,但他最忌惮的人还是雄狮堂朱猛。

    他在朱猛手下已经呆了太多太多年了,他知道朱猛阴鸷沉猛,冷酷无情,是一个极其可怕的人物,一旦朱猛要对付什么人,在杨坚看来这个人已经死了。过去他见到朱猛对付了太多太多的人,而那些人没有一个有机会活下来,甚至有时候这些人的家人也没能活下。

    他非常相信一旦朱猛要下定决心对付某个人,那绝对会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愿意用雄狮堂属下弟子三千八百颗头颅去换,面对这种人,他如何不害怕呢?因此他最害怕的人就是朱猛就是他曾经的首领的朱猛。

    而且他还知道了一个非常绝望的消息,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一向胃口很好的他已经不想喝酒也不想吃饭了——朱猛已经下定决心对付他了,已经决心斩断他的脑袋,听见这句话,他还有什么心思吃饭呢?

    因此他没有吃饭,也没有喝酒,他现在只想快点睡过去,只有这样他才可以不去想着极其忌惮的卓东来,不去想令他想起来就人不害怕甚至想到死亡的朱猛。

    他的人已经躺在chuang上,可他还没有睡,他在想人。他在想交友满天下,可以算得上神通广大的朱猛派谁来取掉他的性命,又有几个人呢?

    很快他就想到了三个人:韩章、木鸡、高渐飞。

    韩章和他一样都是朱猛的爱将,只不过他叛变了,韩章没有叛变,因此韩章会来杀他。而木鸡和高渐飞是朱猛非常信任的人,前者欠他一个人情,后者是他的朋友。

    他想来想去,最有可能杀他的人是这三个人,只不过他想得更多,难道仅仅只有这三个人吗?他想到了第四个人,他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听过的人,他相信世上或许有这样一个人,这个人是朱猛的朋友,愿意为朱猛杀人,而且杀起人来是极其可怕的存在。

    这个念头才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个沉默平凡的人,提着一口平凡陈旧的箱子,这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房间,似乎这个人才刚刚来到他的房间,又似乎这个人已经来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了,他望见这个人的时候,他的全身上下已经冰凉,他的整个人也都窒息住了,他的全身上下都在颤抖。

    他望着面前这个人,想起了卓东来的一句话:那是一口箱子,可以是天底下最厉害最可怕的武器。

    他望见了那个人,也望见了那个箱子,那是一个沉默平凡的人,箱子也陈旧平凡,但他知道只要那个人想要杀他,那下一刻就会死,这一点他绝对可以肯定,以他这些年来的经验一定可以肯定。

    提着箱子的人似乎知道杨坚望着他,因此他也回过望着杨坚,因此两人对视了。

    杨坚望见了一双灰色的眸子,一张疲惫而沧桑的面庞,这是一个很普通很平凡不过的中年的人面庞,可他的瞳孔已经剧烈收缩,他的人甚至想下一刻离开这个放下,不过他终究还是止住了这份冲动,他知道只要他全身上下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那他都可能死了,他不想死,因此不能动,即使全身已经颤抖的不行,害怕的不行,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坐在chuang上,双手放在提着箱子的中年人眼睛可以看得到的地方。

    提着箱子的人只是瞧了杨坚一眼,可杨坚感觉似乎过了千年万年的时间,这一刻他彷佛已经闻到了死亡的味道,这一刻他甚至认为自己已经死了。

    不过声音在耳畔响起,因此杨坚总算知道自己还没有死。

    提着箱子的人问道:“你叫杨坚?”他的声音很低沉很平和,没有一丁点气势,只不过却给杨坚一种不能不回答的压力,杨坚甚至感觉这一刻他简直如同低到尘埃中的灰尘你一样,他甚至不敢望提着箱子的人一样。

    事实上他的确没有望提着箱子的人一眼,他更不敢打量这人,他如同奴仆一样老实说道:“我就是杨坚,雄狮堂的杨坚。”

    提着箱子的人沉默了,他沉默了半晌,终于慢慢说道,说了一句令杨坚已经生出绝望,已经闻到死亡气息的话:“很好,那你已经死了,我是朱猛请来杀你的人。”

    他说得很平淡,但如同死神在对人间的凡人进行审判一样。

    杨坚不想死,任何人都不想死,因此他已经攥紧拳头,他也已经豁命一搏,他盯着那箱子,盯着那被卓东来称为天下第一厉害第一可怕武器的箱子,现在他几乎已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但他想见识一下那个箱子,那个被卓东来称呼为天底下第一厉害武器的箱子,那个在卓东来这个极其聪明极其冷静的聪明人眼中比霸王枪、孔雀翎、长生剑、割鹿刀还厉害的箱子。

    同日,九月十三。

    午时已经过,未时,未时初。

    酒菜已经上了,酒是三十年的陈酒,菜是长安居老板特地请得皇宫中已经退休的御厨做得佳肴。长安居可以吃得起这一餐饭的并不多,能够有机会吃得起这一餐饭的人更少。

    龙五、怜星、原随云、燕南天以及秦护花、王万武一起用餐,不过此时此刻无论那个人都知道他们绝对不是来用餐的,而是用来谈事情的,门口已经暗中立了不少已经乔装打扮过的人,一旦有任何热闯入那就只有死。

    这是龙五下达的命令,非常简单,但也绝对非常有效的命令,因此至今门口还没有一个人闯入,因此现在他们在这个地方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绝对没有第七个人看见,也没有第七个热听到,这里说得做得一定是秘密,绝对是秘密。

    最先开口的人是怜星,带着一大群帮手凌晨就已经走进长安城的怜星,他是在做最后一位来到长安的人,她有许多不明白的事情,虽然他已经从龙五的口中知道了不少,但还有有太多不明白,因此她最先开口说了,她道:“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龙五笑了笑,他咳嗽了一声,回答很简单也很直接精准,他道:“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施行天罚计划。”

    怜星没有停顿,又问:“因此你们所有的计划都只是为了消灭天罪组织?”

    龙五扫了原随云、燕南天、秦护花以及王万武一眼,再次望着怜星道:“我们这些人聚集在这里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只不过我们并不知道你为什么来到这里,是不是为了天罪计划而来?”

    怜星面上没有一丁点变化,只不过她的心中已经愣了一下,她扫过面前众人,淡淡道:“可现在我一点都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墨倾池有什么打算,我甚至一点也不知道墨倾池在干什么?”

    “因此你怀疑墨倾池在做和天罪计划没有关系的事情?”龙五接过秦护花为他斟满的一杯酒,微笑道:“其实你一点也不用怀疑他,因此我们在场众人没有人不希望快点了结这件事情,他比我们任何人都着急,他甚至希望在九月二十日之前离开长安。”

    这一点众人都明白,墨倾池希望用将二十几天的时间赶往华山。

    华山,十月十五。

    地点思过崖,风清扬、墨倾池。

    两人有一场决斗,一场可能的生死决斗。

    墨倾池从不毁约,因此这场决斗势在必行。

    怜星明白,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一点也不知道让墨倾池做成这件事情,不过原随云的一句话总算让她暂时没有开口再问了,原随云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话。

    原随云道:“墨倾池知道你一定会来,因此他要我转告你他今天一定会回来,而且也一定会给你一个解释,而且他还说他其实也想见一见你,毕竟和你已经很久没有见了。”

    怜星没有说话了,怜星不但没有说话了,而且听见这句话脸已经红了,那双充斥着智慧之光的眸子此时此时候带着一种温柔如水的意味,又恨又恼,但似乎又爱。

    这种一种难以说得清道得明的情绪。

    在场众人除开原随云以外都不是瞎子,自然可以看得到怜星眼中闪过得浓烈情绪,此时此刻全部的人包括原随云都在思考一件事情:怜星和墨倾池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

    原随云看不见,但他知道得一点也不比看见的人少,至少现在他是知道关于怜星、邀月、墨倾池三个人之间事情最多的人。

    现在墨倾池呢?墨倾池现在在哪里呢?

    九月十三。

    未时,未时末。

    墨倾池已经离开了卓东来的院子,独自一个人离开,他来到了杨坚的院子。

    同日,同时,司马超群来到了卓东来的屋子。

    屋子内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只有卓东来一个人。

    司马超群再度和卓东来见面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萧泪血

    第二十四章、萧泪血

    杨坚看见提着箱子的人手已经动了。

    左手动了,右手提着箱子,粗糙强壮的右手提着陈旧平凡的箱子,因此右手没有动手。

    不过在杨坚看来无论这个人的左手动了还是右手动了都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都是一件随时都可以要掉他的性命的事情,因此在提着箱子的人右手动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已经窒息了,人在那一瞬间彷佛要离体了一样。

    不过杨坚终究还是没有死,因此提着箱子的人并没有准备杀他,他的手动只是因为他要喝水,因此他的手动了。

    他非常随意的动了,似乎一点也不害怕杨坚会乘着他倒水喝水的时候出手杀掉他或跑掉,他非常自信,无匹自信,他自信杨坚不但不会出手杨坚也不会跑,或者应当说杨坚只要出手他就可以杀杨坚于瞬息之间。

    这是一种自信,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

    杨坚脑海中已经想尽一切办法离开精舍,只不过他没有把握,也不敢,因此他至始至终都坐在chuang上,知道九月十三日,未时未时末,杨坚都坐在chuang上,他没有动,他也不敢动,因为他害怕自己只要一动就是死在面前这个提着箱子的人手中。

    幸好他没有动,因为提着箱子的人虽然现在并不想杀人,但如果杨坚一旦有什么异动,他都会瞬间要掉杨坚的一条手臂或者拿下杨坚的这条命,他有把握在一招之间杀掉杨坚。

    未时,未时末,墨倾池已经来了,杨坚已经足足有一个时辰没有动了,因此他没有死也没有断臂,因此墨倾池见到养家的时候杨坚全身上下没有少任何一个部位,他只是在流汗,一直在流汗,汗水不但已经浸透了杨坚的衣服,甚至将杨坚坐的chuang上也变得湿漉漉的。

    显而易见杨坚非常害怕那个提着箱子的人,因此他听见有人敲门的时候,他的人立刻下了一跳。

    一道声音正好在人吓了一跳的时候响起,声音的主人自然不是别人,而是撑着卓东来那把紫檀木伞的墨倾池。

    墨倾池敲了敲门,一共敲了三声,他瞧了三声之后喊道:“在下墨倾池,求见萧先生。”

    箫先生?杨坚听到这个名字立刻愣住了,而后望着提着箱子的人,难道这个人姓萧,他不知道,现在他也不敢动,他只能望着提着箱子的人,提着门口的敲门声,望着自窗户拉下的那一道细长的影子。

    墨倾池,杨坚自然是听说过这个名字,当今江湖上最有名气的人恐怕也就只有墨倾池这个人了,这个人是这些时日以来江湖上最有名的人,没有那个人可以比这个人还有名,原因只是因为墨倾池在樊城一战中胜过了不败神话楚留香,因此扬名天下。

    楚留香从来没有败过,但墨倾池胜过了楚留香,因此江湖上下绝对没有那个人比这个人还要有名了,只不过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墨倾池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为什么墨倾池会出现在大镖局,为什么墨倾池知道他房间里有其他人,而且还姓萧。

    很快,杨坚动了。

    杨坚想动的时候是绝对不敢动的,杨坚不想动的时候只能动。此时此刻杨坚是绝对不想动了,可现在杨坚只能动了,因为提着箱子的人让杨坚动的。

    杨坚打开了房门,因此墨倾池就自然而然走进了房间,走进了这个几乎可以算得上天底下最可怕最危险的房间,因为房间内有一个人:萧泪血。

    有萧泪血的地方自然是极其可怕的地方,因此当墨倾池走进这件房间的时候,杨坚以一种非常奇怪近乎于诡异的衍射望着墨倾池,简直如同望着一个傻瓜一样。

    墨倾池不蠢也不笨,自然也看见杨坚这种眼神,只不过他一点也不介意,也一点都不解释,只是非常平静非常随意的将伞收好,而后将身上的雨水弄干,再不急不缓,非常优雅非常淡定的走进这件幽静的房间。

    杨坚把门关上,杨坚其实已经准备走了的,他有机会走,他不敢走,因此他只能关上门,而且人也留在了房间内。

    门关上了,这其中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门打开,又已经关上了。

    紫色的门,紫檀木做得门,这门自然不是杨坚的门,而是卓东来的门。大镖局内只有卓东来的门是紫色的,而且是用极其珍贵的紫檀木的门制作而成的,任何人都知道卓东来非常喜欢紫色,只不过除开司马超群以外没有任何热知道卓东来为什么喜欢紫色,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卓东来最喜欢的颜色虽然紫色,但最厌恶的颜色也同样是紫色。

    今天之前没有任何人进入过卓东来的房间,只有司马超群可以进入,也唯有司马超群是陪着卓东来从低谷一直走到长安最上流社会的人,也是知道卓东来身上秘密最多的人,两人的友谊已经超出了吴婉的想象,倘若吴婉经历了卓东来和司马超群的事情,那绝对不会想要让司马超群杀掉卓东来,因为司马超群即便是让自己死,也不会杀掉卓东来的。

    卓东来是他的朋友,是他唯一的朋友,也唯一任何时候都值得相信的人。

    在卓东来眼中天底下无论那个人的地位都没有司马超群重要,只是司马超群并不这样认为,至少过去在司马超群的心中地位最高的人是自己的家,也就是吴婉还有孩子,但现在司马超群最重要的人就是卓东来,而卓东来最重要的人则是司马超群。

    司马超群推开门就看见了卓东来,卓东来正非常疲惫的躺在紫貂皮的长椅上,他的身上还盖着毯子,人也已经闭上了眼睛,不过司马超群知道卓东来一定知道他来了,他知道卓东来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绝对不会将背后留给其他人,除了他司马超群。

    司马超群望着卓东来那瘦弱而疲惫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歉疚,这里的设置他都非常熟悉,只不过这里他已经半年多没有来过了,半年以前他几乎天天来这里,有时候还睡在这里,如果不是吴婉,这些年来他和卓东来的关系一直都不会变。

    不过现在也没有变,至少他知道卓东来对他的友情一直没有变过。

    司马超群拿起水晶瓶装满的波斯葡萄酒,而后从几案下找到六个白玉杯子,其中拿了一个,倒上了酒,非常舒适的躺在椅子上,一边喝酒,一遍望着紫铜炉中越烧越旺的炉火,轻声道:“朱猛要摘掉你和我的脑袋,因此我们必须要先一步摘掉他的脑袋,甚至摘掉雄狮堂三千八百颗脑袋。”他的生意并不大,但立刻这间华美而精致的房间充斥了可怕的杀伐气焰。

    卓东来已经睁开了眼睛,望着非常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的司马超群,他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含笑问道:“朱猛一定会死,只不过我们要在杀掉朱猛之前必须要杀掉四个人。”

    司马超群一口将杯中酒饮下,酒杯放在桌上,他又已经感觉到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非常舒适的躺在椅子上,眯着眼望着卓东来道:“四个来杀我们的人?”

    卓东来点头:“不错。”

    司马超群道:“哪四个人?”

    卓东来说道:“韩章、木鸡、高渐飞、萧泪血。“

    司马超群沉吟了一下道:“韩章和杨坚一样是朱猛的爱将,但木鸡和高渐飞是什么人?”

    卓东来淡淡道:“木鸡是一个非常厉害的杀手,没有人知道这个人长着什么样的面孔,也没有热知道这个人多大的年纪,更没有人知道这个人住在哪里,有什么习惯,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木鸡杀人,那就如同多情的公子将一串珍珠挂在女人脖子上一样简单轻松。”

    司马超群面上已经露出了凝重神色,道:“因此这个人可以变成任何一个人,因此这个人是一个非常危险非常可怕随时都可能摘掉我们脑袋的人。”

    卓东来道:“不错。”

    司马超群轻轻抵了抵下巴,道:“只不过这个人在你眼中并非是最厉害最可怕的人。”

    卓东来道:“不错,至少这几个月来崛起在江湖的青年剑客高渐飞比木鸡可怕,而萧泪血比高渐飞更可怕。”

    司马超群道:“萧泪血,那个提着天下第一厉害武器的人?”

    卓东来道:“不错。”

    司马超群又道:“那我们是不是死定了。”

    卓东来摇头道:“不,他们已经死定了。”

    司马超群道:“为什么?”

    卓东来依旧冷静道:“因为墨倾池已经去找萧泪血了,因此萧泪血已经死了。”

    司马超群愣了一下,问道:“你为什么认为墨倾池一定可以杀掉萧泪血,而不是萧泪血杀掉墨倾池呢?”

    卓东来回答很简单直接,他道:“因为墨倾池已经答应为我去杀萧泪血,因此萧泪血已经死了。”

    司马超群还想反驳,只不过望着卓东来那肯定的眼神,他没有反驳,他知道卓东来从来没有错过,因此他也不能不相信萧泪血这一次决定已经死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准确来说是沉默了将近一刻钟,司马超群望着卓东来道:“我们这些年来都一直在考虑大镖局大当家的人选,现在我已经有了答案。”

    卓东来面上终于有了一点变化,不过很快神情平静了下来,他道:“你心中的人选是谁?”

    司马超群站起身来,他的身上似乎已经流露出如太阳一般耀眼的光芒,他冷静而坚定道:“司马超群,除开司马超群还有谁有资格做大镖局大当家的位置。”

    卓东来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依旧淡淡问道:“为什么?”

    司马超群回到:“因为司马超群是卓东来唯一的兄弟,而卓东来现在也是司马超群最重要的人,因此我是大当家。”

    卓东来沉默了,他似乎已经同意了司马超群的言语,很久很久,他才问了一句,道:“那吴婉呢?”

    司马超群全身剧烈一颤,他的心又在流血,只不过已经不痛了,他冷冷道:“她现在只不过是死人。”

    他慢慢说完,他望着卓东来发现卓东来的眼中已经流露一抹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

    卓东来没有说任何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司马超群。

    司马超群也没有说话,他再一次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碰杯,两杯酒饮下。(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蝶舞

    第二十五章、蝶舞

    蝶舞是一个女人,一个舞姿****举世无双的女人,这是一个曾经不知倾倒了多少英雄豪杰、名门公子的女人。

    现在狄青麟在chuang上,他身下有一个女人,一个一袭红衣,肌肤胜雪,热情如火,温柔似水的女人,现在他正在这个女人身上努力耕耘,可脑海内想着另一个女人,一个才在昨天宴会上见过的女人,那个现在在他脑海中一直舞蹈的舞者。

    ——蝶舞啊蝶舞,你现在在哪里呢?

    红衣女子快乐并痛苦的呻吟着,她从来没有见过狄青麟身上流露出这么强的**过,不过她知道有两种可能,一、女人;二、杀人。狄青麟是那种可能呢?红衣女人并不知道,她也不想问,也不敢问,她现在还不想这么快离开这个男人。

    卓东来没有喝醉,他知道现在不是喝醉的时候,就算举办庆功酒宴的时候他都不会喝醉,因为他是一个谨慎的人,谨慎得绝对不会给对手半点机会,因此至今为止他都没有错过,没有错过自然也就没有败过。

    这些年来不知多少人觊觎过长安,但没有一个人可以从大镖局手中抢过长安。长安权势最大的永远都只是大镖局,至少在他还没有死之前,这一点卓东来可以肯定。

    司马超群也没有喝醉,虽然他已经将水晶瓶内的酒已经喝完了,但他没有醉。波斯葡萄酒度数一向不高,因此喝醉人本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何况他的酒量非常好久,就算喝上三四坛三十年的陈酒也不会醉。

    只不过他的人虽然没有醉,言语却已经醉了,他说了一些平时绝对不可能说出的话,醉话。

    “我了解朱猛,我也了解你,因此我知道如果不是朱猛手中有什么把柄握在你的手中,他绝对不会采用这样笨这样愚蠢无力的办法打败我们。”他望着卓东来,眼睛既清澈又犀利,问道。

    卓东来和司马超群是几十年的朋友,他很少从司马超群眼中流露出这种神色,不过他的表情依旧很平淡,简直可以说一丁点表情也没有,他只是淡淡瞧着司马超群,风雅悠闲道:“你说得不错,如果我手中没有握住朱猛的把柄,朱猛恐怕已经带着雄狮堂三千八百名属下子弟从洛阳杀到长安了,也正是因为那个人在我的手中,因此朱猛才不敢轻举妄动。”

    司马超群还想喝酒,可酒已经被他喝光了,他轻声叹了一句,道:“果然是这样,因此朱猛绝对不敢在明面上对我们动手,他只敢请人杀掉我们。”

    “你错了,朱猛不敢动手,只是不敢现在动手而已。”卓东来冷静的否定了是马超去的判断,他道:“只要朱猛的计划得手之后,就算我们跪在地上求朱猛不要动手,他也一定会动手。”

    司马超群愣了一下,他并不笨,很快就明白了司马超群的意思,他道:“你的意思是朱猛还有其他计划。”

    卓东来点了点头:“他一定还有其他计划,而且我可以肯定这个计划和一个女人有关系。”

    “女人?”司马超群愣了一下,立刻想到一个女人,他站起身来,道:“你说得是蝶舞,是舞姿举世无双的蝶舞?”

    “不错,就是蝶舞,这个女人虽然是一个biao子,但是将朱猛迷倒得三魂不见七魄的biao子。”卓东来说得非常冷酷,淡淡道:“因此我不清楚向朱猛那样阴鸷沉猛、冷酷无情的人找到蝶舞后是要救出蝶舞还是要杀掉蝶舞。”

    这一点司马超群也回答不出,但他总算还有一句回答得出,他望着卓东来慢慢说道:“像我们这种人时时刻刻都准备杀人,也时时刻刻都要准备被人杀,不过不管如何,不管谁要杀你,我都会为你杀了他,你是卓东来是我司马超群的兄弟。”

    卓东来微微一笑,司马超群很少见到卓东来流露出这种笑容,这种没有半点算计,纯洁如初生婴儿一般的笑容。

    卓东来望着司马超群道:“我们不会死,我们不但不会死,而且一定会胜,败得人一定是朱猛。”

    司马超群没有说话,他已经无话可说了,接下来他只需要拼命了,为自己拼命,为卓东来拼命。

    现在天底下也只有卓东来值得他去拼命了。

    司马超群或许以后可能拼命,但至少现在没有拼命,但墨倾池不一样,墨倾池现在已经拼命了,他已经走进了一间象征着死亡的房间,一间可以算得上天上地下最危险最可怕的房间。

    房间中有一个人,有一个令卓东来都非常忌惮的人。

    墨倾池没有半点迟疑,走进了房间,随着房间门渐渐关上,他已经见到那个人,那个提着箱子的人。

    ——萧泪血。

    萧萧剑气,化作碧血。宝剑无情,英雄无泪。

    世上或许有许多和萧泪血这样提着箱子的人,但绝对不可能有第二个萧泪血了,正如天上地下只有一个楚留香,只有一个薛衣人,只有一个西门吹雪、叶孤城一样,他们是天底下最独特而唯一的存在,绝对不可能出现第二个。

    过去没有,未来也一定没有。

    墨倾池见到了萧泪血,他见到萧泪血的时候,萧泪血的箱子放在桌上,他的人也坐在桌前,眼睛已经望着了他。

    萧泪血望见了墨倾池,他看见了墨倾池的脸,墨倾池那张算得上英俊,但觉得并不算非常出色的面庞。墨倾池也同样望见了萧泪血的脸,萧泪血那平凡无奇的脸,只不过眼睛却不同,眼睛如同出鞘了宝刀一样,似乎随时随刻都可以杀人,都在准备杀人。

    墨倾池见过不少名人,无论是有名的男人,还是有名的女人,但没有一个和萧泪血一样,萧泪血是一个非常非常奇特的人,一个简直如同地府的审判者,而箱子就是他手中的武器,将人送入地府的武器。

    杨坚已经低下头,他安安静静坐在chuang上,他不敢动,即使他已经知道现在萧泪血绝对已经没有望见他了,他依旧不敢动,他害怕,他害怕自己一动就会被萧泪血看见,而一旦被萧泪血看见,那就可能死在萧泪血的手中。

    因此他现在简直如同奴仆一样坐在萧泪血附近。

    墨倾池已经动了,他的余光看见墨倾池动了,他可以看得出墨倾池非常随意也非常轻松,彷佛一点也不在乎萧泪血一样,更一点也不畏惧萧泪血一样,墨倾池随便搬了一把椅子就坐在距离萧泪血和杨坚不远的地方,他瞥了杨坚一眼,而后就盯着萧泪血,微笑开口道:“今天午时的时候,卓东来来见杨坚的时候就已经感觉萧先生在这里,未时过半,我知道这件事,不知道萧先生走没有走,但不管如何,我都要试一试,毕竟想要找到萧先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幸好我的运气不错,竟然碰到了萧先生了。”他说得非常简单,也说得非常随意,简直就如同朋友聊天一样,和一个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的老朋友在叙旧。

    杨坚感觉是这样,但他非常清楚面前这个人绝对不是萧泪血的朋友,像萧泪血这种人一般很少有朋友。不过他不敢揣测,更不敢问,他只能老老实实坐在chuang上,尽量不去引起墨倾池和萧泪血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的注意。

    墨倾池一直打量着萧泪血,萧泪血也一直打量着墨倾池。他也不得不承认墨倾池是一个奇人,他见过不少人,杀过不少人,但从来没有见过像墨倾池一样一点也不怕死的人,墨倾池似乎根本就认为他已经不能杀人了,更不可能杀他,但实际上真是如此吗?

    萧泪血并不清楚,他望着墨倾池,听着墨倾池的言语,强行控制住自己不要出手,因为他知道虽然自己手中掌握着一件非常可怕的武器,但不恰当的时机出手要掉得可能并非是对手的性命,而是自己的性命。

    他望着墨倾池,问题很简单也很直接,“你找我干什么?”

    杨坚并不是第一次听见萧泪血的声音,实际上他已经听见萧泪血说了两句话了,每一句话都感觉如同地府判官的绝杀令,令即使如他一样并不太畏惧死亡的人也生出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道声音依旧非常低沉,也非常冷静,杨坚仔细听着,他听着这句话,眼中闪过一抹非常诧异的神色,这明显是询问的话语,而不是审判。

    墨倾池,难道最近借助楚留香的名气崛起在江湖上的墨倾池真就有如此可怕的吗?

    杨坚并不知道,不过他总算还是知道一件事的,或许墨倾池并非如传言中那么可怕,但胆子绝对不小。

    墨倾池望着萧泪血慢慢说道:“我知道萧先生杀过不少人,杀过不少名动一方的大人物,而且杀他们简直如同杀鸡宰羊一样,不费吹灰之力。我也知道萧先生不但人厉害,而且还有一把非常厉害的武器,一把据说已经可以算得上天上地下最厉害的武器,萧先生这样的人再加上萧先生手中的那把武器,天上地下,似乎没有什么人萧先生杀不了的,因此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萧先生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我也想见识一下那柄武器是否真如卓东来言语那般可以算得上天上地下排名在孔雀翎之前的武器。”

    他的语调依旧很柔和,他的言语也说得非常详细而未有丝毫累赘,但就是这种极其温和的语调,极其礼貌而谦逊的言语,无论是萧泪血还是杨坚都感觉道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机如翻山越海,似掣电金虹一般汹涌而至,刹那,房屋上下都充斥着一股似有似无的杀机,一股即使萧泪血都感觉极其危险的恐怖气息。

    萧泪血面上没有一丁点变化,只不过眼睛更亮了,那暗红色的眸子更加明亮,简直就如同一把不但已经出鞘,而且想饮血的稀世宝刀,他冷冷盯着墨倾池,冷冷道:“因此你来是为卓东来送死的?”

    墨倾池慢慢收敛了面上的笑容,他很平静的将双手放在双膝上,凝视着萧泪血的眼睛慢慢道:“你可以这样说,不过在我看来我是来杀萧泪血的,你是不是萧泪血?”

    萧泪血冷冷道:“我是。”

    墨倾池淡淡道:“很好,那我就是来杀你的。”(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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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武侠世界。 问心、问剑、问情、问天下。 明心,明剑、明情、明众生。 墨倾池的穿越之旅。 一书一世界,一念一众生。 观人、识人、杀人、救人。 ———— ps:本书只讲故事说故事颠覆侠武世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颠覆侠武世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颠覆侠武世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