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人皮棺(70)
话音刚落,从外面走进来俩人,那俩人二十五六的年龄,国字脸,看上去给人一种很正义的感觉,他们手里抬着一个箱子,朝我们走了过来。
“顺子,把工具箱给小九看看。”那葛红尘朝左边的青年男子吩咐一句。
那青年男子嗯了一声,抬着箱子走到我边上,然后朝我敬了一个军礼,“陈九先生,一直听葛办长说您本事了得,不知您可认识此物。”
说着,那名叫顺子的青年男子,将工具箱打开,从里面掏出一把鲁班尺,令我疑惑的是,这鲁班尺与前段时间老木匠给我的鲁班尺如出一辙。
当下,我盯着那鲁班尺看了一会儿,心中满是疑惑,这葛红尘啥意思?拿个鲁班尺出来考我智商?就这鲁班尺在我们农村普通至极,随便找一四五大的小孩都知道鲁班尺。
于是乎,我在身上摸了摸,摸出老木匠给我的那把鲁班尺,朝顺子面前一递,也不说话。
那顺子一见我动作,眼神一凸,不可思议地盯着鲁班尺足足看了两三分钟,就连边上的葛红尘也是如此,整个帐篷内,在这一瞬间变得异常安静。
率先打破这种僵局的是葛红尘,他站起身,走到我边上,从我手中拿过鲁班尺,又从顺子手中拿过鲁班尺,将两柄鲁班尺重叠在一起。
奇怪的是,当两柄鲁班尺重叠一起时,那鲁班尺的颜色居然发生变化了,由先前的淡色,逐渐变成红色。
更为怪异的是,那葛红尘一见鲁班尺的颜色变了,二话没说,将鲁班尺往桌子上一放,立马跪了下去,紧接着就是跪拜,态度格外虔诚。
看到这里,我疑惑的很,就连游天鸣也是如此,反倒是那名叫顺子的青年男子,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当下,我拉了顺子一下,问他:“顺子,葛办长这是干吗呢?”
他扭头瞥了我一眼,疑惑道:“那鲁班尺不是你的么,你应该知道葛办长在干吗吖!”
我尴尬的笑了笑,也没隐瞒,就把老木匠送鲁班尺的事说了出来。
那顺子听后,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满眼的不相信,“别闹了,你知道鲁班尺的价值么,这样跟你说吧,那把三两重的鲁班尺能换十世富贵。”
说完,那顺子在我身上深深地看了一眼,继续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觉得有人会随手送给你?”
一听这话,我哭笑不得,就说:“真是一名老木匠送的。”
说着,我朝边上的游天鸣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他替我证明一下。
那游天鸣会意过来,立马拍了拍顺子肩膀,“顺子,这鲁班尺的确是一名老木匠送给九哥的,说是鲁班尺在他身上带了几十年,送给九哥辟邪的。”
这话一出,那顺子面色一变,眼睛一直盯着我看,他边上那名青年男子也是如此,这让我更为疑惑了,就问顺子,这鲁班尺到底有何神奇。
那顺子深呼一口气,正准备解释,陡然,那葛红尘咳嗽一声,“顺子,没你事了,出去吧!记住,守在门口别让人进来。”
那顺子嗯了一声,领着另一名青年男子朝外面走了过去。
待他们离开后,葛红尘将两柄鲁班尺拿在手里抛了抛,对我说:“小九,这鲁班尺对我很重要,不知道能不能送…”
“行!”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估计是要我送给他,我直接同意下来,继续道:“不过,小子有个小要求。”
“哦?”他好似没想到我会这么爽快就同意下来,深深地瞥了我一眼,点头道:“说说看。”
“借我五百人!”我直接说出自己的要求。
“你要五百人干吗?”那葛红尘下意识问了一句。
“报仇!”我解释道。
“报什么仇?”那葛红尘再次问了一句。
我摇了摇头,就说:“这事不归您管。”
他眉头一皱,紧了紧手中的鲁班尺,就说:“小九,我也不说矫情的话,你要五百人帮你干活,我能答应,若是借五百人去杀人放火,我恐怕无法答应。”
“那算了。”我不想跟他扯下去,直接伸手去拿鲁班尺。
那葛红尘面色一变,连忙将鲁班尺死死地护在怀里,“小九,小九,万事好商量,这样,你换个条件,只要能办得到,我一定替你完成。”
我罢了罢手,于我来说,眼下只有一件事,覆灭白莲教替陈天男报仇,就对他说:“要么借人,要么把鲁班尺还我。”
他面色一骤,死劲摇了摇头,“小九,你看这样行不,五百人可以借你,但我必须跟着去。”
我冷笑一声,若是让他跟着去,还报个屁的仇啊,直接拒绝他的提议。
随后,那葛红尘逮着我说了一大堆的话,大致上这鲁班尺怎样,怎样,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把这鲁班尺给他,对此,我一直未曾松口,只有一个条件,借我五百士兵。
说到最后,那葛红尘估计是实在没办法了,答应借我一百士兵,又跟我约法三章,一不能干让部队抹黑的事,二不能让巧取豪夺,三不能干杀人放火的事。
而我对他的要求很简单,那一百士兵必须百分百服从我的命令。
对于这点,那葛红尘自信满满地说,军人的天性是服从命令。
商量好这一切,就问那葛红尘,这鲁班尺到底有何神奇的地方,又问他为什么要拿这鲁班尺给我看。
那葛红尘听我这么一问,找了一条凳子坐了下去,或许是刚得到鲁班尺的缘故,他心情颇不错,就说:“小九啊,你手里的鲁班尺与我们第六办的鲁班尺不同于普通的鲁班尺,而是祖师爷鲁班亲手打造,并且赋予某种神秘的咒语,据传闻而言,这鲁班尺共计三十六柄,正好对应三十六天罡星,故此,这种鲁班尺有了另一个称呼,三六尺,而你手里的那柄三六尺。”
说着,他将那三六尺递给我看了看,继续道:“你看左上角是不是有三个小字。”
我顺着他指的地方一看,的确有三个小字,是小篆体,写的是,‘天罪星’,就问他:“这三六尺有什么用,跟人皮棺有关?”
那葛红尘嗯了一声,就说:“小九,你想想看,那老木匠为什么平白无故把这么贵重的三六尺送给你?”(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二章 人皮棺(71)
听葛红尘这么一问,我微微一怔,还真别说,刚才一直在纠结三六尺的作用,居然忘了最关键的一点。
就如葛红尘说的那样,这三六尺格外贵重,而我跟那老木匠属于萍水相逢那种,说直白点,我甚至连老木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他凭什么送这么贵重的三六尺给我?
当下,我面色一沉,就朝葛红尘看了过去,问他:“葛办长,以你之见,那老木匠为什么会送三六尺给我?”
我这样问,是因为直觉告诉我,这葛红尘应该知道这中间的原因,毕竟,这所谓的三六尺也是他告诉我的,最为主要的一点,我发现那葛红尘看向我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像是长辈看待晚辈的那种欣慰。
那葛红尘笑了笑,解释道:“要是没猜错,那老木匠应该跟你有些渊源,送你三六尺恐怕是让你防备一下人皮棺。”
说着,他站起身朝先前那工具箱走了过去,一边走着,一边说,“而这三六尺与我祖上这口人皮棺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其一是打造人皮棺时,所用的尺子正是三六尺,其二,这种人皮棺对木质以及土壤有着腐蚀的作用,也正是这个原因,祖上才将尸骨藏于人皮棺夹层,其目的是防止煞气外散。”
说完这话,他从工具箱取出一枚墨斗,朝我扬了扬,“这是当年做人皮棺的墨斗。”
一听这话,我愈发疑惑了,这葛红尘啥意思?当年做人皮棺的工具保存至今?这好像有点扯吧?更为关键的一点,他是怎么知道这东西就是做人皮棺的工具。
当下,我把心中的疑惑朝他问了出来。
他听后,解释道:“这事牵扯有点远,我只能告诉你,当年祖上做人皮棺时用的都是这些工具。”
话音刚落,一直未曾开口的游天鸣忽然开口道:“葛办长,您意思是,抬人皮棺时,必须要将当年做人皮棺的工具带上,否则棺材无法抬动?”
听着这话,我诧异地瞥了游天鸣一眼,然后看将眼神朝葛红尘抛了过去,说实话,我也想知道原因,不然,这葛红尘拿工具箱干吗?莫不成在我们面前炫耀?
可,以他的年纪,不至于干这么幼稚的事才对,所以,他拿出这些工具,肯定有用意。
那葛红尘见我们俩看着他,微微点头,“我祖上这口人皮棺,以前听家里的长辈说,是由当时一代大匠亲手打造,看上去只是比普通棺材大一点,实则这人皮棺内玄机颇多,一个不小心,便会棺毁人亡。”
我一听,差点乐了,这牛皮吹的有点大了,那人皮棺是我们从地头挖出来的,也没见出啥事,更为重要的一点,这人皮棺内躺过保家仙,也没出事啊。
那葛红尘应该是看穿我的想法了,就说:“小九,莫以为我在吹水,这么跟你说吧,当年将保家仙尸身放入人皮棺,我敢肯定的说,那人绝对是高人,对人皮棺了如指掌,否则,这人皮棺绝对不会保存至今,早就毁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想了一下,开棺时,人皮棺内有个小型的北斗七星阵,我当时以为这北斗七星阵是为保家仙弄的,而现在看来,那北斗七星阵恐怕是做人皮棺那人弄得。
如此以来,也就是说,这人皮棺除了多一具尸体,其它地方根本没动过。
一想到这个,我把心中的想法问了出来,那葛红尘点点头,说:“的确是这样,当年人皮棺内空荡荡的,只有一些阵法跟陪葬品,后来被人放入尸体,放尸体那人唯恐触碰到人皮棺的禁忌,并没有动里面的东西。”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然后在我肩膀拍了拍,“小九,我也不瞒你,这次请你过来,只有一个想法,将人皮棺葬在坟场西南方三十六米开外的位置,至于工价方面,给你平常的十倍。”
我一愣,按说把人皮棺挖了出来,已经算是迁坟了,而按照迁坟的规矩来说,新的墓穴至少离原本的墓穴四十九米,这四十九米的距离,在我们八仙眼里叫做,收路。
我们八仙认为,大凡迁移棺材,至少要移动四十九米,原因在于,每一个墓穴都有一个风水气场,新旧墓穴交替,便会产生一种气流,而这种气流由原先的墓穴带出来的,需要抬着棺材走上四十九米,那种气流才会消失,否则,这种气流很容易带入新的墓穴,从而导致新的墓穴风水不适,久而久之,棺材很容易出问题。
棺材一旦出问题,后人的健康、财运便会跟着出现问题。
所以,这四十九米距离,是我们八仙迁坟的第一规律。
当下,我把这种距离跟那葛红尘说了出来。
他一听,罢了罢手,“无碍,你按照我的要求去办就行了。”
我本来还想说什么,那葛红尘连连罢手,示意我不要说话,他则开始讲应该怎样抬人皮棺,又说安排哪些人去抬,说到最后,他直接来了一句,“小九啊,就在我们聊天这会功夫,我已经派人去挖墓穴了,估计子时的样子,墓穴就能挖好了。”
我一愣,这葛红尘办事倒是雷厉风行,正好符合我的心意,毕竟,我也急着替陈天男报仇,也没说什么,就问他,“葛办长,那我们现在需要替你干点什么?”
他笑了笑,“什么也不用干,静待子时即可。”
说完,他朝门口喊了一声,意思是让那顺子去催催厨房。
有时候不得不说一句,这葛红尘的话还是挺有威力,不一会儿功夫,端上来**个菜,还有两瓶白酒,按我意思是让郭胖子跟杨大龙一起过来吃饭,那葛红尘说,郭胖子、杨大龙跟他手下那些人一起就好了。
对此,我无语的很,也没强求,便匆匆地吃了一些饭。
在吃饭期间,那葛红尘频频向我敬酒,说是感谢我把人皮棺挖出来,我问他原因,他说最近晚上经常梦到他祖先跟别人抢房子,而他祖先打不过那人,房子被人霸占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三章 人皮棺(72)
听那葛红尘这么一说,我立马联想到杨大龙说他也梦到类似的梦境,这让我生出一丝疑惑,若说,这人皮棺内是葛红尘的祖上,那么,杨大龙说的梦境是怎么回事?
退一万不说,就算杨大龙在这事上说了谎,但,他那些亲戚不可能说谎啊。
如此以来,问题出来了,这人皮棺到底意味着什么,怎么会让杨大龙那些亲戚作相似的梦境,又让葛红尘作这样的梦境。
还有一点是,我当初在坟场替杨大龙看风水时,第十一座坟头的风水正好符合杨大龙的运势,若说人皮棺内是葛红尘的祖先,杨大龙的运势怎么会跟那坟头的风水吻合?
当下,我朝游天鸣看了过去,朝他打了一个眼神,意思是找他有事说。
那游天鸣会意过来,立马对葛红尘说:“葛办长,我有点事找九哥找商量,能不能给我们点空间。”
那葛红尘一听这话,颇有深意地瞥了我一眼,干笑道:“你们先聊,我出去准备点抬棺材的工具。”
说完,他放下手中的碗筷,径直朝门口走了过去。
临出门时,那葛红尘忽然停下脚步,也没回头,就说:“小九,做人要看长远点,别因为眼前的事物而放弃将来的机会。”
听着这话,我跟游天鸣对视一眼,都疑惑的很,他什么意思?
待他离开后,那游天鸣压低声音说,“九哥,我怀疑这葛红尘应该有事在隐瞒我们,否则,他离开前绝对不会讲这么一番话。”
我嗯了一声,就说:“应该是吧!不过,这是他的私事,跟咱们没啥关系,对了,你觉得葛红尘的话可信度高不?”
那游天鸣想了一下,低声道:“半真半假吧!”
我问他:“哪一半是假的,哪一半是真的?”
他说:“人皮棺内应该是他祖先,至于他们第六办为什么出现在这,他应该说谎了,还有就是以他对人皮棺的了解,这葛红尘应该事先就知道人皮棺的存在,只是不知什么原因,那葛红尘一直不愿挖出来,直到我们挖出人皮棺,葛红尘领着他的第六办才过来插一脚。”
说着,他朝门口看了过去,继续道:“九哥,以我的意思,我们只负责抬棺,其它事一概不理,哪怕死人了,我们也当作没看到。”
“为什么?”我沉声问了一句。
他解释道:“九哥,你可能不知道这第六办,他们办事向来是看拳头说话,若说玄学协会在朝廷属于文官协会,这第六办便是武官协会,他们比玄学协会那些家伙更倾向暴力,最为恐怕的是,这第六办的人有军方势力背景,很多时候,即便遇到玄学协会,他们照样是该打则打,该骂则骂,不会跟任何人讲情面。”
说完,他朝门口看了看,好似怕被人偷听,就把声音压得极低,说:“我怀疑这葛红尘跟人皮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可能有见不得光的交易,所以,我们必须看清这点,收起平常的好奇心,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闷头抬棺就行,否则,一旦得罪葛红尘,我怕他以后会找我们麻烦,搞不好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一听这话,我看向游天鸣的眼神变了,从接手人皮棺以来,这游天鸣给我的感觉是,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着什么,就如陈天男的死,又如现在的葛红尘,这游天鸣总能把事情分析的很透彻。
那游天鸣见我望着他,摸了摸后脑勺,干笑道:“九哥,看着我干吗?”
我下意识问了一句,“你还是我认识的唢呐匠游天鸣么?”
他尴尬的笑了笑,“当然是啊,九哥,你是不是对陈天男的事,还…”
不待他说完,我罢了罢手,立马制止他,坦诚说,自从陈天男自杀后,我对游天鸣的好感度直线下降,若不是因为葛红尘的缘故,我估摸着此时已经跟游天鸣分道扬镳了。
那游天鸣应该是看出我心情不对,也没再提陈天男,就把话题重新拉回到人皮棺上,说:“葛红尘还未出现之前,我一直认为这人皮棺只牵扯到杨大龙,考虑事情的时候,多数情况是围着杨大龙去考虑,而现在看来,这人皮棺牵扯面有些大,我甚至怀疑杨大龙与葛红尘之间应该有着某种关系,否则,同样的梦境不可能出现在他们身上。”
听着这话,我立马说了一句,“葛红尘与杨大龙应该不相识啊,他俩能有啥关系?”
“他们或许没关系,但他们祖上肯定有着关系。”
说着,那游天鸣好似想起什么,面色一喜,一把搂住我肩膀,压低声说:“九哥,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剥皮小队么?”
我嗯了一声,当初找到孙可望雕像时,游天鸣的确说过剥皮小队,就问他:“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他低声道:“我怀疑杨大龙祖先很有可能也是剥皮小队之一,九哥,你想想看,那葛红尘不是说他祖上就是剥皮小队之一么,唯有这样才能说通他们会作相似的梦境。”
我一想,就觉得这话在理,毕竟,杨大龙跟葛红尘是两个世间的人,一个是第六办的办长,一个是商业人士,毫无任何关系,也不可能有啥交际,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祖上有关系。
如此以来话,我心中又生出一个疑惑,即便他们祖上同属剥皮小队之一,可,梦境这种东西不可能相似啊,除非…。
当下,我朝游天鸣看了过去,就发现那游天鸣也看着我,我们俩人异口同声地说,“棺内有十一具尸骨。”
说完,我跟游天鸣笑了笑,也不说话。
就在这时,那葛红尘走了进来,一见我们在笑,那葛红尘说,“你们俩聊啥呢,这么好笑?”
“没什么!”我随意地回了一句,就问他:“东西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抬棺下葬,我还急着回衡阳勒!”
“今晚丑时抬棺,寅时下棺葬,卯时必须落土。”那葛红尘笑呵呵地说了一句。
我嗯了一声,也不再说话,就跟游天鸣在帐篷待了一会儿,大概晚上十点的样子,那葛红尘把郭胖子跟杨大龙叫了进来,我们五人在帐篷内聊了很长一会儿时间,都是一些闲话,至于人皮棺的事,我们谁都没有提。
就这样的等到子时,那葛红尘的手机响了起来,说是新墓穴挖好了,他领着我们出了帐篷。
刚出帐篷,眼前的阵势吓到我了,只见,帐篷外面黑麻麻的全是人,清一色的军服,手里都提着抢,估计有两百人左右。
我是第一次见这么震撼的场面,声音都打颤了,就问葛红尘,“您老叫这么多人干吗?”
他笑了笑,解释道:“这些士兵身上有股皇家之气,有他们在坟场,我相信那些鬼魅魍魉不敢出现。”
说完,他径直朝坟场那边走了过去,我跟郭胖子他们立马跟了上去,紧接着那些士兵也跟了上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章 人皮棺(73)
路上,我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总觉得这葛红尘在算计我们,就故意将脚步放慢几分,与游天鸣并排走,压低声音对他说:“天鸣,等会替我看好郭胖子,他脾气冲,别让他乱得罪人。”
那游天鸣嗯了一声,就说:“你是担心郭胖子得罪葛红尘?”
我点点头,就朝郭胖子看了过去,对他交代一番,大致是等会到了坟场啥话也别问,啥话也别说,最好是闭嘴不说话。
那郭胖子见我脸色不对,重重地点点头,也不再说话,眼神一直盯在杨大龙身上。
就这样的,我们一行二百多人朝坟场走了过去,看上去好不热闹,特别是那些兵哥哥走路都是带风的,好生威风。
来到坟场时,那人皮棺边上站着十来名穿军装的兵哥哥,我看了看时间,接近子时,又朝四周看了看,一轮明月挂在当空,银白的月光撒在地面,亮堂一片,整个场面有股说不出来的诡异感。
由于我们只负责抬棺,那葛红尘根本不让我们掺合捣鼓人皮棺,而是让我们站在边上看着,他则领着几个兵哥哥在人皮棺边上捣鼓什么。
对此,我很想过去看看,那葛红尘直接来了一句,“小九啊,别忘了你的身份。”
无奈之下,我跟游天鸣他们只好站在边上,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捣鼓人皮棺。
大概捣鼓了七八分钟的时间,我实在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就朝游天鸣问了一句,“天鸣,你想不想知道人皮棺有没有暗格?”
那游天鸣听我这么一问,立马点点头,就问我:“你有办法?”
我嗯了一声,也没说话,而是朝边上走了过去,那葛红尘一直忙着人皮棺的事,根本没时间顾及我去干吗。
而我趁这个空档走到坟场边上,又朝游天鸣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他用身子挡住葛红尘的视线。
那游天鸣会意过来,便走到我前面,正好挡住葛红尘的视线。
见此,没有任何犹豫,我立马从在地面画了一个乾坤八卦的图形,然后在八卦边上用十二块石子代表十二生肖,嘴里又念了几句咒语。
或许是念咒语的声音惊扰到边上的兵哥哥,走过来一人,那人看上去二十岁左右,长的挺阳光的,就问我:“哥们,干吗呢?”
我一愣,立马说:“随便画画罢了。”
“随便画画?”那人微微一怔,走到我边上,朝地面瞥了一眼,然后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哥们,这地面的东西是乾坤八卦吧?”
我嗯了一声,也没隐瞒,就直白地说:“的确是乾坤八卦,打算用这个试试人皮棺里面有多少尸骨。”
说这话的时候,我故意把声音放大点,目的是让葛红尘听见,倘若他过来阻止我,则说明人皮棺应该没有尸骨,更不存在暗格,倘若没过来阻止我,则说明人皮棺的确有一些尸骨。
话音刚落,那人表情一滞,朝葛红尘喊了一声,“办长,这边有人在…”
不待他话说完,那葛红尘说,“没事,让他捣鼓。”
一听这话,我面色一松,跟游天鸣对视一眼,毫无顾忌地开始捣鼓那十二个石子。
那游天鸣问我这十二个石子干吗的,我说,每个人的出生年月日都属于一个生肖所归,就如我属兔,郭胖子属龙,倘若人皮棺内有多具尸骨的话,其生肖肯定不一致。
一旦生肖不一致,这乾坤八卦边上的十二颗石子通过特殊的计算方式进行排列,从而取走几颗石头,一旦生肖一致,通过特殊的计算方式后,这十二颗石头会维持现状。
这一招是我在《梅花易数》上面学的,学名叫,梅花衍变,通俗点就是通过开棺的时间以及坟场地理位置,最后再乘以人皮棺的尺寸,所得出来的数字,用梅花九格进行排列。
这过程极其复杂,若不是葛红尘制止我们靠近人皮棺,哪里需要这么复杂,直接撬开人皮棺外壳就行了。
不过,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当下,我从地面捡起一颗石子,写下开棺的时间,再将坟场的地理位置用金木水火土代表,然后瞥了瞥人皮棺的尺寸,开始在地面推算起来。
在我推算时,不少兵哥哥围了过来,对我指指点点的,大致上是疑惑我在干吗。
而游天鸣则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嘴里嘀咕着,“九哥,你真是神人,我记得师傅说过,梅花衍变属于比较深奥的一种推算方式,没想到你仅仅通过书本便能完美的推算。”
我笑了笑,一边在地面推算,一边说:“这倒不难,就如书中说的一样,一物从来有一身,一身还有一乾坤,能知万物备于我,肯把三才别立根,天向一中分造化,人于心上起经纶,仙人亦有两般话,道不虚传只在人。”
那游天鸣听我这么一说,面色一喜,也不再说话,双眼一直盯着我看。
对此,我苦笑一声,也不说话,继续推算。
大概推了七八分钟的样子,总算得出一个数字,我将这数字代入到十二生肖当中,然后根据五行相生相克开始排列生肖。
这过程大概花了三分钟的样子,就发现十二生肖中的,子鼠、寅虎、辰龙…等六个生肖被拿了出来,也就是说那人皮棺内至少有五具尸骨以上,再加上一些人的生肖相同,也就意味着,那人皮棺或许真有十一具尸骨。
当下,我把这一结果跟游天鸣说了出来。
他听后,就说:“九哥,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先前的推测完全是正确的,那杨大龙祖上跟葛红尘祖上同属剥皮小队,而现在又同处一口棺材内。”
我嗯了一声,心中不由松出一口气,只要人皮棺内有十一具尸骨,足以证明杨大龙在某些事情上并没有骗我,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我跟游天鸣先前的猜测也是完全正确的。
想通这点,我也没说话,将地面画好的图形弄乱,抬步朝葛红尘走了过去,打算跟他摊牌。(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五章 人皮棺(终章·上)
那游天鸣见我朝葛红尘走了过去,立马跟了上来,低声道:“九哥,你打算干吗?”
我想也没想直接说,“摊牌!”
“摊什么牌?”他一愣,疑惑地盯着我。
我笑了笑,也没跟他解释,径直走到葛红尘边上,此时,那葛红尘已经将棺材盖完全盖上,正在绑三六尺,棺材头一把,棺材尾一把。
见我过来,那葛红尘皱了皱眉头,“小九,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一笑,走到他边上,伸手朝人皮棺摸了过去,他一把抓住我手臂,“你想干吗?”
我冷笑一声,直接打开他手,再次朝人皮棺摸了过去,厉声道:“葛办长,要是没猜错,这所谓的人皮棺从头至尾恐怕都是你在捣鬼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个个看着我,就连那些兵哥哥也是如此,唯独葛红尘,他笑了笑,就说:“小九,无稽之谈的事,还望你慎重。”
我一听,冷笑连连,正准备说话,那游天鸣猛地凑了过来,一把捂住我嘴巴,朝葛红尘说:“葛办长,不好意思,九哥晚饭喝了一点酒,还望您大人莫记小人过。”
说完,他拉着我就朝坟场边上走了过去。
我挣扎了几下,他手头上的劲道很大,死死拽住我,压低声音道:“九哥,你冷静点,你是不是忘了来坟场时的话,这人皮棺咱们只负责抬,其它事一概不能过问。”
一听这话,我也是火了,就说:“你知道这人皮棺死了多少人吗?整个家族近百口人,就剩下杨大龙一人,你…让我如何冷静。”
那游天鸣面色一沉,低声道:“九哥,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一切都是葛红尘在捣鬼,你能怎样?杀了他?这周围全是他的人,你能杀得了?既然不能杀了他,只能忍下这口气,万事都要量力而行,这就是社会。”
说完这话,他死死地拽住我,“九哥,你一定要想清楚,一旦得罪葛红尘,我们所有人恐怕都要交待在这。”
我想了想,强忍心头的怒火,“就这样将人皮棺埋入地下?”
他呼出一口气,沉声道:“九哥,这人皮棺只是一个引子,真正的boss恐怕是骨洞下面的钝棺,等你将来足够强大,可以下到骨洞寻找钝棺,连带人皮棺的事一起解决,眼下,我们只能任由葛红尘摆布。”
我紧了紧拳头,双眼冒火地看向葛红尘,就在确定人皮棺内是十一具尸骨的时候,我立马确定这葛红尘就是一直隐匿在暗中的那个人,甚至可以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葛红尘在捣鬼,就连那所谓的保家仙孙圣山恐怕也是出自葛红尘。
至于原因,很简单,一是葛红尘出现的时机,二是葛红尘所说的三六尺,三是葛红尘祖上与人皮棺的关系,最后一点,葛红尘不敢让我靠近人皮棺,应该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基于这四点,我敢肯定这葛红尘绝对不是善茬。
不过,有一点我很疑惑,那葛红尘为什么要做这一切,他的目的是什么?为财?为利?为名?
应该不至于,以葛红尘第六办办长的身份足以得到一切。
那么,问题来了,葛红尘捣鼓这人皮棺有什么目的?
想了好长一会儿时间,我实在想不明白原因,就觉得这葛红尘行事过于歹毒,应该不是啥好事。
我想过阻止他将人皮棺下葬,甚至想过将人皮棺破坏,但,周围这么多人,令我根本不敢有任何异动。
无奈之下,我深呼几口气,尽量让自己心态平缓下来,就对游天鸣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什么也别想,什么也别问,静静地听葛红尘的安排。”他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九哥,我们现在的任何不是追查这人皮棺是谁弄出来的,也不是质问葛红尘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要做的是活下去,唯有活下去才有希望,别忘了天男的仇还得着你去报。”
我懂他意思,他这是拿陈天男的事刺激我。
我嗯了一声,也不说话。
那游天鸣见我没说话,又说:“九哥,这样吧!我向你保证,这人皮棺的事,我们一定会调查个所以然出来,但不是现在。”
我没有说话,双眼无神地盯着那葛红尘,在这一刻,我感觉心在滴血,明知道葛红尘就是幕后之人,迫于他的势力,我根本不敢去问,有时候真想说一句,势比人强时,除了屈服,根本毫无选择。
那葛红尘见我盯着他,笑了笑,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朝我走了过来,一边走着,一边笑道:“这样盯着我干吗?莫不是看上我这糟老头了?”
我想打他,特想,什么叫笑里藏刀,这葛红尘就是典型的例子,就说:“您老说的是哪里话,小九只是疑惑您老为什么不让我们靠近人皮棺。”
这话一出,那游天鸣拉了我一下,意思是让我别得罪葛红尘。
我朝他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我有分寸。
“这个啊,很简单啊,你们是八仙,是抬棺匠,负责抬棺就行了,这盖棺材等事情由我们这些粗人代劳就行了。”他微微一笑,走到我边上,在我肩膀重重地拍了几下,继续道:“小九,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一愣,都这时候,还讲什么故事,正准备说话,那葛红尘再次拍了我一下,继续道:“小九啊,我知道你心中有所疑惑,听完这个故事后,你再作判断也不迟。”
我点点头,莫不成这葛红尘要讲的故事跟人皮棺有关?有或许说,他打算用另一种方式让我知道关于人皮棺的一切?
闪过这念头,我朝葛红尘看了过去,就发现这小老头脸上不知何时挂上一丝忧愁,特别是眼神,像死了亲爹一般,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问他:“您老想讲个什么故事?”
他干笑两声,朝边上的那些兵哥哥打一个手势,意思是让他们离开。
待他们离开后,那葛红尘领着我们几人朝人皮棺走了过去,一边走着,一边开始讲叙关于人皮棺的一切。(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六章 人皮棺(终章·中)
葛红尘给我讲的故事不太长,说是南明时期,有个抗清名将,叫李定国,他的功绩只能用八个字形容,两厥名王,震动天下,而后来这李定国逐渐败退,最终兵磨盘山。
而这李定国兵败的原因有二,其一是当时的南明皇帝软弱无能却又爱挑动内动,再加上一群只会赌钱还经常添堵的王公大臣,其二则是李定国手下一员大将孙可望叛变,最终导致李定国兵败。
说到这孙可望,也就是人皮棺的主角了,他叛变后,李定国曾多次派刺客暗杀,要说这孙可望也是个人才,愣是躲过多次刺杀,到最后听一幕僚的建议,欲效仿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打算用当时的南明皇帝压服李定国。
经过一系列军事部署,这孙可望成功了,受封秦王。
俗话说的好,人啊,一旦名利加身时,难免会膨胀,这孙可望也不例外,便对当时的永历帝行尽侮辱之事,最为过分的是,这孙可望曾亲手活剥了永历帝一名妃子的人皮,最后将这张人皮做成被子。
这永历帝无能不假,但手底下还是有谋臣的,便派人持密诏让当时已经兵败的李定国前来护驾,而这一结果直接导致‘十八先生之狱’。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葛红尘顿了顿,在我们身上瞥了一眼,叹气道:“小九啊,要是没猜错,你们肯定以为这人皮棺内装得是孙可望手下十一人吧?”
我嗯了一声,就我跟游天鸣的推测来说,这人皮棺内装得应该是孙可望手下十一名剥皮人士,可,听葛红尘的语气好像不对啊,就问他:“莫非另有他人?”
他点点头,“这人皮棺内装得当年受冤枉的十八先生,共计十八人,都是当年的儒人雅士,倘若当年没将这十八人杀害,哪里轮的到满清鞑子入关,大明江山也不会双双断送于此。”
言毕,他好似想起什么伤感的事,走到人皮棺边上轻轻地摸了摸棺材盖,嘀咕道:“我祖上当年是孙可望手下的一员剥皮人士,自知罪孽深重,无一为报,便弄了这么一副人皮棺,又令人将十八先生的尸骨移至人皮棺内,以此告慰十八先生的在天之灵。”
我微微一怔,就问他:“人皮棺有伤天合,你祖上这番行为恐怕不能告慰十八先生吧,恐怕还会让十八先生惹上煞气。”
他点点头,“普通人皮棺的确是这样,但,你别忘了,这人皮棺内有阵法,我祖上是的意思是,自愿用自己的生生世世供十八先生驱使,说直白点啊,就是我祖上愿意给十八先生奴隶,以此还清自己的罪孽。”
说完,他朝我看了过来,“小九,还有什么疑问?”
我想了一下,这人皮棺被他这么一解释倒也清楚,不过,有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那便是杨大龙的家族怎么会跟这人皮棺扯上关系?
我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他听后,朝人皮棺瞥了一眼,问我:“你觉得这么大的一口棺材,一个人的人皮够么?”
我一听,立马说:“不够。”
毕竟,这人皮棺比普通棺材要大很多,一张人皮肯定不够。
等等,难道他意思是…。
当下,我连忙问他:“你意思是这人皮棺的人皮并不是祖上一人,还有其他人?”
他点了点头,“对,一共三人,都是孙可望手下的人,一人是我祖上葛安民,一人姓杨,叫杨太平,还有一人姓吴,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也不清楚了。”
说着,他从边上捞过清香,点燃,插在人皮棺四周,然后跪了下去,额头紧贴地面,嘴里嘀嘀咕咕一大堆话,大致上是,他替祖上赎罪,让十八先生在人皮棺内好生安息。
而我跟游天鸣他们站在边上看着葛红尘,心中颇为复杂,我幻想过很多种结局,甚至想过,这葛红尘之所以出现在这,应该是想利用人皮棺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从眼前的情况来看,倒像是赎罪。
愣了一会儿,我朝游天鸣问了一句,“天鸣,你觉得他说的是真是假?”
他没有说话,双眼一直盯着那葛红尘,直到葛红尘站起身后,那游天鸣立马凑了过去,问道:“葛办长,还有一事,我实在想不明白,按照您老的说法,这人皮棺是由三人的人皮拼成,为何杨大龙一大家子人会悉数不毙命。”
这话一出,我们所有人都朝葛红尘看了过去,这问题太重要了,特别是杨大龙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葛红尘。
那葛红尘见我们所有人都盯着他,苦笑一声,脸色也跟着沉了下去,淡声道:“我出生在一个大家族里,一些堂亲表亲加起来差不多有近百人吧!如今只剩下小老头孤身寡人。”
一听这话,我立马明白过来,他意思是他家也曾发生过类似的事,换而言之,杨大龙现在所遭遇的一切,葛红尘以前也遭遇过。
如此以来,也就是说,这所谓的人皮棺是一种诅咒,即便没有那保家仙,杨大龙一大家子人也会丧命?
我把一想法跟葛红尘说了出来。
他点头道:“人皮,人皮,不死人哪来的皮,当初祖上三人将自身人皮镶在这棺材上,便料想到会有今日之遭遇,好在上天蒙恩,给我们留下独苗,也算是传承一代后人。”
听着这话,反应最大的是杨大龙,这也没办法,这次人皮棺他是最大的受害者,就听到他歇斯底地喊了一句,“为什么啊!”
那葛红尘拍了拍他肩膀,低声道:“小兄弟,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当年你我祖上干那种剥人皮的缺德事,遭此报应也是应该。”
那杨大龙听他这么一说,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双眼通红地盯着人皮棺,看那架势是想砸了人皮棺。
我暗道一声不好,正准备阻止他,就见到杨大龙从地面捞起一块石头朝人皮棺砸了下去。
“不要!”我喊了一声,连忙朝杨大龙那边跑了过去。
不待我跑到他面前,一道身影出现在人皮棺边上,正是葛红尘,他一把抓住杨大龙的手臂,低声道:“小兄弟,天命不可违,认命吧!”
坦诚说,这事发生在谁身上也不好受,若是承受能力差的人,估摸着早就奔溃了,而杨大龙或许是对他那些亲戚没啥感情,这才到现在爆发。
“俺不知道什么天命,俺就知道祖上犯得错,凭什么由俺们这些后人承受,俺们是无辜,俺们又没剥人皮!”那杨大龙挣扎几下,怒吼了一声。
“祖上积福,后人享受,祖上犯错,后人遭罪,这是恒古以来的定义,岂是你我这等凡夫俗子能改变的。”那葛红尘淡声道。
看到这里,我跟游天鸣、郭胖子愣在边上,也不好上前,说白了,我们三是外人,不好参与进去,唯有他俩是当事者。
随后,那葛红尘大致上跟杨大龙说了一些道理,大致上是让杨大龙看淡点,而我跟游天鸣他们则趁这个时间围着人皮棺转了起来,就想着等会怎样抬这人皮棺下葬。
大概是子时多一点的时候,那葛红尘总算说服杨大龙,便领着杨大龙走到我们边上,“小九,你看这人皮棺怎样抬比较好?”
我一想,这人皮棺内装得十八先生的尸骨,虽说只是一些尸骨,应该不是特别重,但终归到底,这人皮棺不同于普通棺材,其抬棺材的方法也是颇有讲究,一是人数上的限制、二是生肖相克、三是煞气过重、四是迁坟距离问题。
一想到这些问题,我面色一沉,就说:“这人皮棺恐怕不好抬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七章 人皮棺(终章·下)
那葛红尘听我这么一嘀咕,面露难色,就说:“小九啊,不难也不叫你了,你肯定有办法。”
我一想,在接下人皮棺时,我询问过不少人,也跟八仙宫那边的八仙商量了一下,最后我们得出一个结论,其一是抬棺人数不能按照通俗的数字,必须以九为倍数。(ps:这通常的数字包括,八、十六、三十二、六十四,也就是我们抬棺的人数。)
原因很简单,九在数字中代至尊,就如梅花易数中说的一句话,九九八一为寒尽,这话意思是从一至九,一直数到九九八一,寓意着,九尽桃花开,有寒尽春来的意思在里面,说直白点,这是一种祝福。
而在汉族传统文化中,九为极数,乃最大、最多、最长久的概念,故此,我们商定抬棺人数以九为倍数,以此表达我们八仙对死者最崇高的敬意。
当然,这是比较官方的说法,说现实点,我们怕抬人皮棺出事,这才以九个九为抬棺的人数,也就是八十一人。
其二,生肖相克,这人皮棺对生肖的要求极其苛刻,按照我当时推算出来的结果,有十个生肖不能抬棺,分别是,鼠、牛、虎、兔、马、羊、猴、鸡、狗、猪,唯有生肖属龙跟蛇方可抬棺。
这龙跟蛇在古时候,有成仙之说。相传大凡奇人异士修炼成仙,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由龙驮着那些修炼人士升仙,而生肖蛇,在古时候有小龙之说,正因为如此,这人皮棺必须由龙托着下葬。
真龙我肯定找不着,只好在生肖上下功夫。
其三,煞气问题,这人皮棺经过一系列的仪式,表面看上去煞气应该散尽了,实则散尽的只是静止状态的煞气,简单来说就是,人皮棺停在坟场,其棺材本身的煞气停止在这一刻,一旦棺材被人抬动,煞气会随着周遭气场变动而变动,从而衍生出新的煞气,周而复始,源源不断的煞气从棺材内涌出。
这样以来,其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我们抬棺材的八仙要倒霉,毕竟,煞气这玩意,对于我们八仙来说,最为忌讳,一个不小心就会着了道。
所以,我跟八仙宫那些八仙商量煞气问题时,那李建刚给我出了一个土办法,说是用一层透明的薄膜绑在人皮棺上,以此杜绝人皮棺内的煞气外泄。
我当时以为这办法肯定不行,就说,人皮棺煞气那么重,透明膜怎么可能阻挡的了,他说,越土的办法越有用,实在不行,就在透明膜上涂一层黑狗血。
我那时候实在想不出好的办法,最终只能采纳这一办法,然后加了一些自己想法进入,打算用黑色油纸覆盖在人皮棺上,最后用木匠的墨斗线绑在人皮棺上。
其四,迁坟距离,那葛红尘将新的墓穴挖在离坟场三十六米的位置,而按照迁坟的规矩,新坟与旧坟的距离必须大于四十九米,这中间牵扯到一些气场问题,所以,我十分不赞同将新坟挖在三十六米的位置。
我把这四种想法跟葛红尘说了出来。
他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第一跟第二个问题倒好解决,毕竟,我这次带了这么多人过来,都是一些年轻人,生肖大多数是兔、龙、蛇,找齐八十一人倒也不难。”
我点点头,就问他:“剩下的两个问题呢?”
他想了想,朝人皮棺看了过去,淡声道:“用油纸盖在人皮棺上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毕竟,一些大能道士都喜欢用油纸做伞挂在后背,其原因是油纸有着特殊的静气,能令气场平和下来,更能将煞气封在人皮棺内。”
说着,他朝我看了看,“小九,这第三个问题倒没问题,至于第四个问题,这…这…。”
一看他说话吐吐吞吞的,我立马明白过来,这里面应该有事,就问他:“是不是有难处?”
他点点头,压低声说,“是这样的,我祖上当初弄人皮棺时,曾找算命先生推算过,说是到了某个时期,人皮棺会被迁出来,而迁坟的距离,那道士说,必须在西南三十六米的位置,否则,这人皮棺一旦迁出去,很有可能会引发一些自然灾难。”
听他这么一说,我微微一愣,不可能吧!那道士在几百年前就算准这人皮棺会迁坟?这…这…这特么是神人啊,当真是前知三百年,后通五百年啊。
那葛红尘一见我这表情,淡声道:“你是不是在怀疑我的话?”
我也没隐瞒,直接点点头,说:“葛办长,您要是随便找个理由,我或许会相信,只是…那道士怎么可能推算出人皮棺会迁坟,还有就是西南三十米的位置,太邪乎了吧?”
我这样说,是因为这人皮棺是明末清初时期的棺材,当时的地理环境跟现在肯定不一样,毕竟,时间这东西,谁也说不准,就如一句诗说的,闲云潭影日悠悠,物转星移几度秋,这地理环境肯定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动,那道士凭什么断定多年后,西南三十六米适合葬棺材。
那葛红尘显然是看出我的意思,就说:“小九啊,大千世界,奇人之多,岂是你我能看出来,别说推算迁坟的事,就在十年前,我曾遇到过一位老人家,他对我说了八个字,令我这十年时间难以安眠,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那老人家或许真是活神仙。”
我一愣,这葛红尘是第六办的办长,跟玄学协会会长齐名,其权利之大,足以让大多数人眼红,其能力也足以让大多人叹服,就这么一个牛气哄哄的人,居然会因为别人的八个字,十年难以安眠。
这话要是说出去,肯定没人信。
当下,我立马问他,“什么话?”
“你会死于陈九之手。”他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每个字都是铿锵有声,像是钢片直刺心脏,令我整个人都懵了。
他会死在我手里?
这不可能啊,以我的性格,别说杀人,就连揍人都需要勇气,怎么会杀了他,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怎么可能杀你。”(未完待续。)
第三九十八章 空盘
那葛红尘呵呵一笑,在我脸上盯了很长一会儿时间,缓缓开口道:“将来的事,谁说的准呢,不过,在曲阳遇到你时,我就知道我们成不了忘年之交的朋友,只会变成敌人。”
这话一出,不但我懵了,就连游天鸣他们也是如此,一个个连忙站到我边上,生怕葛红尘对我不利。
那葛红尘也不生气,笑了笑,“我不知道那老人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定论,我能告诉你的是,这十年来,我从未把你当敌人,即便知道自己将来会死在你手里,人嘛,活的精彩就行了,何必苦恼于寿命长短。”
说着,他罢了罢手,“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人皮棺吧,我相信当年那道士能说出西南三十六米,肯定有他的用意,而我也去那个位置看过,的确挺适合人皮棺。”
我哦了一声,本来还想坚持一下换新坟,但他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只能让他把坟头填了,另外再挖一口吧!
当下,我朝游天鸣看了过去,就问他:“天鸣,你有什么看法?”
他想也没想,就说:“九哥,这三十六米,莫不成是对应三十六天罡星?”
话音刚落,那葛红尘面色一沉,旋即,好似想到什么,撒腿就朝西南方跑了过去,我立马跟了上去,那游天鸣也追了上来。
很快,那葛红尘停了下来,他面前是一口墓穴,长方形,长宽分别是九米、五米,深度应该是七米的样子,看上去挺大的,奇怪的是,这墓穴左侧有一条绳梯。
那绳梯不像我们平常见到的那种绳子,而是由麻绳编制而成,隐约有些泛红,应该是淋了黑狗血。
当我们来到墓穴前时,我再一次震惊了,原因在于,我发现这墓穴最下面居然用水泥给封住了泥层,而水泥上面有一层约摸十公分深的清水,或许是刚弄没多久
这让我愣在那,完全看不懂这是什么墓穴,首先是一般墓穴讲究接地气,下层只能靠人工刨平,决计不能用水泥之类的东西封住泥层,一旦封了,就意味着这口墓穴废了。
毕竟,土葬是以入土为重,而现在用水泥封住泥层,哪里算的上是入土,甚至可以说,这棺材已经跟泥土完全隔离了。
其次是墓**盛水算几个意思?这特么不是诅咒么,众所周知,一般挖好的墓穴,由于土壤有些潮湿,需要在墓穴烧一些黄纸,以此烘干墓穴,为的是让死者有个暖和的家。
这墓穴倒好,直接在下面注水。
一发现这个,我正准备朝葛红尘问几句,就见到那葛红尘双眼死死地盯着墓穴,我顺着他眼神一看,那墓**有葛影子,正好将天上的星星月亮引入其中。
起先,我以为这是普通现象,毕竟,水中有倒影不是很正常么?
但是,游天鸣的一句话,令我彻底醒悟了。
他说:“九哥,你数下那下面有几颗星星。”
我一数,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六颗星星,也就是说,这墓穴正好将天上的三十六颗星星引入其中,而月亮则出现在正当中,形成众星捧月之姿。
“这…这…这…”我有些懵了,这是巧合还是?
就在这时,那葛红尘开口了,他说:“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下意识问了一句。
他扭头瞥了我一眼,“小九,你学梅花易数,是通过数字推算人体福祸,可有一个门派,却是以天上星辰来推算人体福祸,大到国运,小到个体,都能通过星辰兴衰而推算出来。”
说着,他指了指天空,继续道:“山河会变,地势会动,唯独这天上的星辰却是恒古的。”
我隐约有些明白他意思了,当年他祖上请的算命道士应该是以星辰来推算人皮棺,唯有这样才能解释西南三十六米的位置。
于是乎,我指了指墓穴的三十六颗星辰,就问他:“这些星辰是不是跟你先前说的三六尺有关?”
他点了点头,说:“不瞒你说,先前把三六尺绑在人皮棺上,是祖上曾经留下遗训,三六尺对人皮棺有压制效果,抬棺时需要绑在人皮棺上,而且是三六尺越多越好,凑齐三十六把三六尺,这人皮棺便会变得宛如薄纸一般,极轻,但,现在三六尺已经鲜少出世。”
说完,他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急匆匆地说了一句话,“把我吃饭的家伙拿过来。”
大概等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一兵哥哥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布袋子,那葛红尘接过袋子,从里面掏出一个罗盘,奇怪的是,这罗盘不像是普通的罗盘,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唯独罗盘的边上刻着红黑交叉的数字,一共是三十六个数字,从一至到三十六,在这数字边上有一些极小的符号,那符号很奇怪,像是代表什么,又像是代表凶吉。
“葛办长,您这是什么罗盘?”我实在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朝他问了一句。
他一边捣鼓他的罗盘,一边解释道:“这个啊,不算罗盘,是空盘,观察天象之用,鲜少有人懂这个,我也只是懂一点鸡毛蒜皮。”
说着,他找了九块还算平坦的石块摆在地面,最下面摆四块,中间是三块,最上面是两块,然后将空盘放在上面。
一见这动作,我的好奇心被他完全勾了出来,这什么东西?看星辰?就用这玩意看星辰?不至于吧!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葛红尘已经将空盘摆好,又从那黑布袋子取出两根木棍子,一红一黑,红的那一根筷子较长且粗,黑的那一根筷子短而细,我问他这是什么,他说,星辰棒,用来勘测天象的。
坦诚说,我是第一次见这种空盘,也是第一次见所谓的星辰棒,并不是很懂,就一直在边上盯着那葛红尘看,就见他将星辰棒长的一根立了起来,短的那一根放在十点钟方向,最后又掏出来一把像饭勺一样的东西。
这东西我知道,好像是中国古代四大发明之一的司南,说通俗点就是指南针。
这下,我更疑惑了,勘测天象拿司南干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九章 司南
那葛红尘见我一脸疑惑地盯着他看,笑了笑,也不说话,而是将司南放在空盘偏左侧的位置,与星辰棒挨近。
见此,我再也忍不住了,就朝葛红尘问了一句,“葛办长,您老这是干吗呢?”
说着,我补充了一句,“据我所知,这司南是用来勘测方位,您老拿这东西勘天象?”
他一笑,解释道:“老祖宗的智慧岂是你我所能猜测的,就拿这司南来说,一些教科书介绍是勘测方向的一种工具,实则这司南作用大了去,甚至可以说,这小小的司南囊括整个宇宙。”
我一听,差点没笑出来,这司南囊括整个宇宙?这牛皮吹的有点大了,正准备说话,那葛红尘拿起司南在我面前扬了扬,笑道:“这么跟你说吧,东西看上去像个饭勺,这里面却含有八纯卦、一世卦、二世卦、三世卦、四世卦、五世卦、游魂卦、归魂卦,再配合天干地支于六十四卦,贵贱、世应之说,最后将阴阳五行代入其中。”
说着,他顿了顿,朝天空瞥了一眼,继续道:“世界万物皆是以阴阳五行而论,即便整个宇宙亦是如此。”
说实话,我听不懂他说的话,主要是这些知识,我压根不知道,对这一块也没接触过,便假装听懂了,点点头,就问他:“您老勘测出来什么了?”
他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开始捣鼓那司南,时而望天,时而望司南,时而看向空盘中的星辰棒。
在这期间,我们所有人都望着他,谁也没说话,生怕说话会打断他思路。
约摸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那葛红尘面色一喜,大喜道:“原来是这样!”
“怎样?”我连忙问了一句。
他说:“当年那道士应该是根据三十六天罡星的移动变化而定下的墓穴。”
说着,他朝司南指了过去,“你看这边,以遁、解、屯、大畜、噬瞌为首,而这几样在玄学中表示,一爻(yao),而一爻在八卦中属于上卦,再以这上卦对应天上的星辰,便会形成一个轮回,就像这样的轮回。”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司南上面游走。
这让我们所有人都愣了,不但我没听懂,看懂,估计游天鸣也是如此,于我们来说,这跟听天书没啥差别。
但是,作为八仙宫宫主,我肯定不能让葛红尘觉得我无知,就装腔作势地说了一句,“原来是这样啊,那现在该怎么弄?”
他诧异地瞥了我一眼,“墓穴就定在这了,不能变动,至于你说的迁坟距离,以我之见,问题不大,顶多是棺材难抬一点,只要你们用心点,应该不会出事。”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跟游天鸣他们商量了几句,那游天鸣说,当年的道士把墓穴定在这,应该是看破了一些东西,就让我按照葛红尘的意思来弄。
至于郭胖子,他的话很简单,只有五个字,“我听九哥的。”
我对这死胖子也是无语,就想了一下,事情已经这样了,只能按照葛红尘的意思把墓穴定在这,但一想到迁坟的距离,我心里有股很奇怪的感觉,就觉得把墓穴定在这,对人皮棺来说或许是好事,对于我们抬棺材的八仙来说,恐怕是件棘手的事。
权衡一番后,我还是有些不同意,就问葛红尘,这墓穴nei弄水泥跟清水是怎么回事。
我这样问,是想找个借口让他重新捣鼓一口墓穴。
他给我的解释是,人皮棺煞气中,一旦沾上土壤,很容易影响到附近的土壤,从而导致方圆百米之内会变成一处凶地,唯有用水泥封死泥土,最后再以清水隔开。
这样做的好处是,能令人皮棺静静地存放于此,不会影响到附近的气场以及土壤,坏处是,死者在棺材内享受不到任何风水气场带来的好处,只能世世代代差遣葛红尘祖先三人。
对于他的解释,我不知道怎么反驳,但潜意识告诉我,迁坟距离是个大问题,搞不好会闹事出来。
当下,我再次问了一句,“葛办长,这墓穴真的不能换?”
他点点头,沉声道:“小九啊,真的不能换,试想一下,几百年前就有道士将墓穴定在这里,即便违背了某些规矩,不可否定的是,人皮棺存放在这里,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我想了想,这葛红尘说的是将人皮棺存放于此,而不是安葬,换而言之,这算不上迁坟,或许不会出事。
当然,这是自我安慰的想法。
可,眼下这种情况,除了顺着他的意思,我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
那葛红尘见我没说话,笑了笑,“小九,你放心吧,应该不会出事,再者,就算出事了,别忘了我们第六办是干吗的,有我们在,你把心放到肚里揣着就行。”
我轻声嗯了一声,也不再说话,眼睛一直盯着那墓穴看。
随后,那葛红尘将地面的空盘以及司南收了起来,一边收东西,一边嘀咕着莫名其妙的话,说是,乾三连、坤六断、震仰孟、巽下断、坎中满、离中虚、艮覆碗、兑上缺。
听着这二十四个字,我感觉好似在《梅花易数》中见过,这二十四字说的一种卦象,其中的乾三连属全阳之卦,代表天,起主导作用,坤六断,亦是全阳之卦,代表地,其作用是顺应天,吸收一切能量产生万物。
震仰孟,属于两阴爻在上,一阳爻在下,象征雷、属于震万物而萌发。
震仰孟,……
………
令我疑惑的,这葛红尘怎么会忽然说这二十四个字。
于是乎,我就朝他问了一句,“葛办长,您老念这二十四葛字是?”
他尴尬的笑了笑,“没什么,触情生情罢了,对了,小九,你看这样行不,咱们就今天夜里将人皮棺给弄了,你给算个时辰。”
我深深地瞥了他一眼,也没再问下去,就点点头,掐指算了一下时辰,卯时不错,适合动土、下葬,就把这一时间跟那葛红尘说了出来。
他说了一句可以,转身朝另一边走了过去,我问他去干吗,他说,墓穴没搞好,还差一副架子,让我们先去人皮棺边上,他等会过来。
我本来想问他还差什么架子,但他都这样说了,我总不能强问吧,便领着郭胖子、游天鸣以及杨大龙朝人皮棺走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章 选人
当我们来到人皮棺边上时,那游天鸣忽然朝葛红尘离开的方向看了过去,一脸凝重之色,我问他怎么了,他皱了皱眉头,就说:“九哥,我还是觉得这葛红尘有问题。”
我问他原因,他说:“说不清楚的感觉,就觉得吧,这人应该不简单。”
我嗯了一声,这一点我早就看出来了,不过,我跟这葛红尘仅仅属于雇主与工人的关系,他为人怎样跟我没啥关系,只要人皮棺一结束,我估摸着,以后跟他也没啥关系了。
于是乎,我对他说:“随便他吧!尽量早些解决人皮棺,不能让陈天男…”
不待我话说完,那游天鸣点点头,就说:“天男的事,多数责任在于我,他的仇便是我的仇。”
我没有说话,主要是陈天男的事在我心里宛如一根刺卡在喉咙,即便陈天男自杀是为了护我,但归根到底,这一切还是源于游天鸣的游说,最为关键的一点,这人皮棺除了先前的一些怪事,到现在一直平风浪静。
正是这样,我有点怀疑游天鸣的动机,碍于以前的交情,我没说破,可,这疙瘩却是一直在心里,一旦我跟游天鸣出现分歧,我敢十分肯定的说,我们俩肯定会闹掰,甚至会变成仇人。
那游天鸣见我说话,估计是猜出我的打算,便愣在那,也不再说话。
就在我们愣神这会功夫,那郭胖子忽然开口了,他问我:“九哥,这人皮棺大概什么时候能弄好?”
我想了一下,人皮棺下葬的时间是卯时,再加上一些下葬仪式,估计明天早上十点左右能弄好,但考虑到抬棺材时会遇到突发情况,便对他说:“明天下午应该能完全搞好,怎么,你有急事?”
他摇了摇头,“没啥,只是想早点订票回衡阳,九哥,你看这样行不,咱们订晚上的车票,后天一大清早直接去天男哥家里?”
我想了想,时间应该来得及,就说:“行,对了,订两张车票。”
“我呢?”那游天鸣忽然问了一句。
我苦笑一声,说:“天男是我跟郭胖子的兄弟,他的仇由我们来报就行了,你若参与进来,我怕会引发更多的事。”
我这样说是在暗示他,意思是,以他的身份,不适合跟着我们去报仇。
那游天鸣显然是听出这意思,笑了笑,也不说话,倒是边上的郭胖子直接来了一句,“这是我们三兄弟的事,跟你没关系。”
这话一出,那游天鸣脸色变了变,沉声道:“胖子,我跟天男也是…”
不待他说完,那郭胖子好似想到什么,动手推了游天鸣一下,就说:“别逼胖爷跟你翻脸。”
说着,那郭胖子气呼呼地瞪了游天鸣一眼,转身朝边上走了过去,掏出烟吸了起来。
对于这一幕,我跟游天鸣都知道,我们几人的关系因为陈天男的自杀,再也回不到以前了,说直白点就是,我们现在把游天鸣当外人了,而游天鸣好似也看出这点,苦笑一声,就朝我看了过来,“九哥,对于天男的事…”
我罢了罢手,意思是不想在这件事上详谈了,毕竟,这事是我们几人心里的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至于杨大龙,在我们说话期间,他一直没有说话,眼珠子却一直在我们身上打转,好几次想开口,一看到郭胖子脸色,他立马焉了。
就拿我、郭胖子、陈天男三人的关系来说,我跟郭胖子关系比较近,一是我们俩是同学,也算是从小玩到大,二是我们俩人走的比较近,而郭胖子跟陈天男走的比较近,他俩更像朋友,用郭胖子的话来说,他对我的情感是一种尊敬,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拿我当兄长,对于陈天男却是一起吃喝嫖赌抽的人。
对于那时候的我们来说,我偏向成熟型,郭胖子跟陈天男属于吊儿郎当那种,正因为如此,他俩更像兄弟,所以,陈天男的死,对于郭胖子的打击最大。
就在我们几人陷入沉默之际,那葛红尘走了过来,他一脸凝重之色,见我们几人都没说话,他干笑两声,问我:“小九,你们这是怎么了?因为人皮棺的事闹矛盾了?”
我罢了罢手,说:“没啥,对了,你准备的架子弄好了?”
他点点头,说了一句弄好了,就问我什么时候用油纸把棺材包起来,我说材料送到,立马能开工。
那葛红尘一笑,立马说:“油纸已经在送来的路上了,至于抬棺人员方面,我刚才找指导员要了一份资料,生肖属龙跟蛇的一共九十三人,你在这中间选八十一人吧,对了,忘了问你们几人的生肖?”
我想也没想,就说:“郭胖子可以掺合进去,至于我生肖不对,属兔的。”
说完,我朝游天鸣看了过去,认识他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他出生年月日来着,就问他:“天鸣,你生肖是啥?”
“88年,属龙。”他回了一句。
“那可以掺合抬棺!”说着,我找葛红尘要了一份资料,这上面写的都是名字以及生辰八字。
坦诚说,要是平常看这些资料,我肯定是走马观花,但这次居然鬼使神差地认真看了起来,在看到第二十七个名字时,我微微一怔,这上面写的是,王诚刚,1988年,九月十九日,辰时。
一看到这个,我眉头皱了起来,出生年份倒没问题,时辰也没问题,偏偏出生月日有问题。
这九月十九日,在一些外人看来极度平常,但,对于我们八仙来说,却是极度忌惮,甚至可以说,这一天,我们八仙基本上不抬棺。
于是,我指着上面的名字,对那葛红尘说,“葛办长,这人不能抬棺,名字必须剔除吧!”
那葛红尘一愣,揣着那资料看了老半天,皱了皱眉头,就问我:“小九,这人名字跟生辰八字没问题啊,怎么要剔除他啊。”
我本来不想跟他解释,毕竟,这份名单有九十三人,肯定要剔除十几个人,但,葛红尘的下一句令我必须给他一个解释。(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一章 万事俱备
那葛红尘说:“小九啊,实不相瞒,这些士兵有一股傲气,都认为自己是国家的骄傲,单凭你一句不行,恐怕不能说服他们,甚至会让他们觉得你处事不公,难以服众啊!”
说着,他朝坟场那些兵哥哥看了过去。
我一听,立马明白过来,这些士兵作为国家最坚韧的守卫,其自身肯定有股傲气,就说:“是这样的,观音大士有三个诞辰,一为二月十九日,二为六月十九日,三为九月十九日,生辰属于这三个日子的人,在这三天必须虔诚向观音大士祷告,有些人甚至需以斋戒表诚心。”
“这不影响他抬棺吧?”那葛红尘嗯了一声,低声问道。
我解释道:“对于一些人来说或许没关系,但是,我们抬棺匠内部有套规矩,这三天是我们抬棺匠必须停工,否则,很容易得罪观音大士,毕竟,在她老家人寿诞抬棺有些说不过去。”
那葛红尘听我这么一说,立马道:“你意思是这三天不能死人出殡?”
我点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一些择日大师,在择日方面会尽量避开这三日,不对,应该说,这三日他们根本不会选出来给主家。”
话音刚落,那葛红尘好似想到什么,说了一句谢谢,就问我:“那你再看看,还有哪些人不能抬棺。”
我没有说话,拿起资料继续看了起来。
大概花了两三分钟的样子,九十几个名字的生辰八字都看完了,也不知道巧合还是咋回事,刚好剔除十二人,正好剩下八十一人,那么问题来了,若是这些兵哥哥刚好够抬棺人数,郭胖子跟游天鸣咋办?
对于游天鸣,我倒不是很看重,毕竟,他本身不是抬棺匠,但是郭胖子必须让他掺合进去,一来蒋爷说过,郭胖子是福星,二来以郭胖子的性格,若是不让他掺合,我估摸着郭胖子能把这坟场闹得翻天覆地,最为关键的一点,陈天男因为这人皮棺而自杀,郭胖子不止一次跟我说过,说是他必须抬好这次人皮棺,以此告慰陈天男在天之灵。
考虑到这个,我面露难色,指了指最后一个名字,对葛红尘说,“葛办长,您老能不能想不想办法,把最后这一人的名字去掉。”
“为什么?”他脱口而出。
我说:“郭胖子必须让他掺合抬棺。”
他一愣,朝郭胖子瞥了一眼,而郭胖子听我们提到他,丢下手中的烟蒂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问我:“九哥,你们提到我啥了?”
我苦笑一声,也不好说话,就将眼神朝葛红尘看了过去,在询问他的意思。
那葛红尘显然是明白了,支吾老半天,就说:“小九,这个恐怕不好办,这些士兵受命于我不假,可并不是隶属我们第六办,我们之间只是存在一种合作关系,若是用这个理由取缔其中一人,恐怕会惹得那些士兵反感,后果你也知道。”
这下,我有些犯难,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郭胖子务必掺合这次抬棺,而郭胖子听完这话,立马对我说,“九哥,这次人皮棺能安稳下来,与天男哥的牺牲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我必须掺合。”
我嗯了一声,再次朝葛红尘看了过去。
他朝我罢了罢手,就说:“这个只能靠你自己想办法,我恐怕无法帮你这个忙。”
“我去,我有办法说服他们。”一直未曾开口的游天鸣忽然开口道,我们所有人都朝他看了过去。
我问他:“天鸣,你有啥办法?”
他笑了笑,就说:“九哥,你放心,我绝对给你办妥这事。”
说完,他朝葛红尘看了过去,“葛办长,那些士兵在哪,我去跟他们说。”
“好!”那葛红尘应了一声,领着游天鸣朝另一边走了过去。
待他们离开后,我本来打算跟郭胖子说几句话,偏偏在这个时候,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士兵走了过来,他手里提着一个麻袋,先是朝我敬了一个军礼,对我说:“陈九先生,按照葛办长的意思,给您送了一袋黑油纸过来。”
说着,他将那麻袋放在我面前,再次敬了一个军礼朝左边走了过去,我也没离开的意思。
我疑惑地看着他,就问他:“怎么?还有事?”
他说:“报告陈先生,葛办长说了,您在询问生肖属龙跟蛇的士兵,我的名字正在其中,我想留在这边帮你的忙。”
我微微一怔,这兵哥哥咋回事,怎么会想着留下来帮忙,要知道这次来坟场的士兵有两百多人,鲜少有士兵凑过来帮忙,而看这士兵的表情,好似听热衷帮忙的,就问他原因。
他说:“报告陈先生,我父亲在乡下也是干这个的,从小父亲就教育我,职业不分贵贱,能服务于人就行。”
这话一出,不待我说话,那郭胖子立马接话了,他说:“小伙子,不错啊,有这思想觉悟,胖爷决定了,等会抬棺算你一个。”
“谢谢胖爷!”那士兵面色一喜,立马朝郭胖子笑了笑。
这小小的插曲,我本来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这士兵生肖属龙,正好符合抬棺的基本要求,也没说什么,就打开麻袋,准备用油纸将人皮棺包起来。
打开麻袋,这里面的油纸都是那种a4纸,长宽分别是29.7cm、21cm,这让我有些郁闷了,要是拿大张一点的黑油纸,贴起来也快捷方面啊,偏偏是这种a4纸。
于是,我问那士兵原因,他给我的解释是,这次油纸要的急,只能在就近取材,而附近根本没大张的油纸,唯有a4油纸,无奈之下,他便把这纸拿了过来。
我一听,苦笑一声,也没再问了,就让他拿了一些由糯米熬成的米汤水,然后提着这些黑油纸,开始在人皮棺上贴了起来,由于这种油纸的黏性极度差,贴起来极度麻烦,经常爆裂,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只好在这些米汤水里面加了一些502胶水。
还真别说,这方法挺好,将黑油纸贴在人皮棺上,就算用手去撕,也难以撕开,甚至可以说,根本撕不开。
就这样的,我们花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样子,在人皮棺上面贴满黑油纸,就连棺材底板也没放过,整口棺材看上去黑漆漆的,煞是渗人。(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二章 龙架
在贴油纸期间,那士兵没少帮忙,可能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棺材的原因,那士兵起先有些胆怯,但,不到三分钟时间,那士兵已经完全适应了,一边贴油纸,一边跟我们交流起来。
从他口中,我知道这士兵叫龚延登,祖籍是湖南娄底那边的,当了接近两年的兵,至于其它事,那士兵倒也没说,反而不停地问我们年纪轻轻怎么会干这个。
对此,我是真心不好回答,吱吱唔唔老半天,最后被郭胖子一句兴趣给搪塞过去了。
就在我们贴完油纸后,那游天鸣跟葛红尘走了过来,他们身后跟了一大票人,估计有八十人,一见我,那葛红尘先是一笑,紧接着,他眼神看向我边上的龚延登,表情一下子就定住了,干笑道:“小龚,你怎么在这,没回部队去啊?”
那龚延登朝葛红尘敬了一个军礼,“报告葛办长,我在帮忙。”
这话一出,那葛红尘脸色再次一变,立马朝我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到边上说话。
我疑惑的很,这葛红尘又闹什么幺蛾子,带着几分疑惑跟他朝边上走了过去。
大概走了十几米的样子,那葛红尘扭头瞥了一眼人皮棺,低声道:“小九啊,你跟小龚聊得怎样?”
我一愣,就问他问这个干吗,他说:“是这样的,我跟天鸣跟那群士兵说好了,让小龚别掺合这事,谁知道小龚居然会留在这帮忙。”
“什么?”我脱口而出,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就说:“你们挑出来的人是小龚?”
他嗯了一声,“这小龚先前去拿油纸了,我们以为…,没想到他…”
我有些懵了,就在刚才,那郭胖子信誓旦旦地要让小龚抬棺,而现在小龚已经被挑选出去了,这特么算什么事。
于是,我有些为难地看着葛红尘,就说:“能不能再换个人?”
他立马拒绝我,说:“小九啊,你刚才没亲耳听你哥们的口才,他把那些士兵说的是一愣一愣的,一个个大老爷们差点没哭出来,好不容易安抚好那些士兵,现在要是让那些士兵不掺合抬棺,我估计那些士兵能闹翻天,最为关键的一点,天鸣刚才再三保证他们能掺合这次抬棺,那八十名才狠心将小龚抛弃了。”
我懂他意思了,应该是游天鸣跟这些士兵说了啥,导致这些士兵把小龚给卖了。
这下,我算是犯难了,就朝郭胖子喊了一声,找他过来商量,毕竟,这是郭胖子与龚延登的事。
很快,那郭胖子走了过来,一听我们的话,他脸色刷的一下就阴了下去,“九哥,你莫跟我开玩笑。”
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谁跟你开玩笑了,你自己看着办。”
那郭胖子好似想到什么,就说:“这样吧,既然刚才已经跟小龚说了,抬棺算他一个,这抬棺的名额就给他,我跟着棺材就行。”
一听这话,我特么郁闷了,这郭胖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按照我的想法是,郭胖子知道这消息后,肯定大骂几句,没想到的是,这郭胖子居然轻而易举地把抬棺的机会让给龚延登。
这还是我认识的郭胖子么?
那郭胖子一见我表情,就说:“咋了,不相信我?”
我支吾一会,直白地问了一句,“死胖子,你没发烧吧?”
他干笑两声,解释道:“天鸣在世前,曾说过男人活着就得一言九鼎,作为他兄弟,我先前已经承诺小龚,自然要实现他的愿望。”
我诧异地瞥了一眼,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我有种错觉,郭胖子好似成长了,变得没以前那么重的孩子气,就说:“那你怎么办?”
“我在边上看着搭把手就行了!”说完,那郭胖子转身朝人皮棺走了过去。
看着他的背景,我眼神久久不离,有人说,男人成长的代价是痛苦,而郭胖子在天男自杀后,整个人显得比以前成熟了不少,就连说话的语气跟神态也有了一个质的转变。
我不知道郭胖子内心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唯一知道的是,他成长了,真的成长了。
那葛红尘见我愣在那,轻轻地拉了我一下,“小九,我发现你身边的两位小兄弟都不简单,将来恐怕会有一番成就呐!”
我笑了笑,就说:“看他们的造化吧!”
随后,我们俩在边上商量了一会人皮棺的事,大致上是等会抬棺需要做什么,又需要准备什么。
大概聊了接近半小时的样子,那龚延登跑了过来,说是人皮棺那边的活已经彻底搞定,问我接下来需要做什么,我告诉他,应该没啥事了,在边上守着就行。
就这样的,我们一群人围在人皮棺边上坐了下来,而葛红尘则安排人去准备等会要用到的东西。
等待永远是最痛苦的,在这种痛苦中,我们艰难的熬到凌晨四点的样子,那些兵哥哥体力好,熬个夜倒没啥,但是,我跟郭胖子他们不行,主要是这段时间一直心力交瘁,便打起了瞌睡。
我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的瞌睡,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推了我一下,睁眼一看,是葛红尘,就听到他说:“小九,快天亮了,要准备了。”
我嗯了一声,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抬头朝四周瞥了一眼,天边隐约有些亮光了,就对葛红尘说了一句行,然后推了推同样打瞌睡的游天鸣跟郭胖子,让他们准备一下。
待郭胖子他们醒后,我们大致收拾了一些自己,开始着手安排抬棺的事。
由于刚天亮的缘故,天气有些冷,再加上我们所在的坟场阴气较重,人皮棺表层起了一层白白的东西,我抬手擦了擦,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咋回事,就觉得此时的人皮棺有些凉,特别是棺材尾部的位置,入手有种澈骨的冷。
这让我愣在那,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但一想到马上要抬棺,要是把这事说出去,肯定会影响士气,说白了,抬棺本身就是惊秫的事,而那些兵哥哥都是新人,万一吓到他们了,这人皮棺恐怕是无法抬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就把葛红尘叫了过来,跟他说了一下人皮棺的变化,想让他拿个主意。
他听后,摸了摸棺材,解释道:“应该是打霜吧!”
这理由不能让我信服,要知道现在可是接近六月的天气,怎么可能会出现打霜的情况,正准备说话,那葛红尘罢了罢手,“小九啊,这人皮棺好不容易熬到现在,若是出现意外,我怕那些士兵会走呐!”
我懂他意思,先前我也是担心这个,才找葛红尘商量。
当下,我也不好说什么,便问葛红尘要了一副龙架,打算绑在人皮棺上,由于这次抬棺的人数颇多,这龙架跟我们平常抬棺材所用的龙架不同,而是由十六根柳树杆做成的龙架,再由龙绳绑紧。
考虑到人皮棺不同于其它棺材,我在龙绳上涂上了一些鸡血,又在龙架两头挂了一条红色丝带。
大概弄了二十来分钟,总算把这龙架给弄好了,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五点半,按照我想法是,六点开始抬棺,有六六大顺的意思。
第四百零三章 抬棺(上)
我们这边刚弄好龙架,那葛红尘叫了一票人过来,说这些人全是一些文艺兵,抬棺时由他们负责吹唢呐之类的东西,我立马同意下来,便把游天鸣安排到文艺兵那边,由游天鸣领着他们走在最前头。
安排好唢呐的事,那杨大龙凑了过来,说是他也想帮点忙。
我一想,在场这么多人,所有事情基本上都安排妥当了,哪有活分给他,不过,看他一脸郁闷的样子,我想了想,好似还缺个放鞭炮的,便把这活安排给他了。
那杨大龙面色一喜,说是一定会放好鞭炮,这让我郁闷不已,只是放个鞭炮,至于这样么?
待弄好所有事,时间已接近六点,天边一轮红日露出毛毛亮,撒下一片殷红,令整片大地宛如披上一层红色外套,煞是好看。
“郭耀祖,等会抬棺时,你在边上跟着,一定要注意棺材的平衡,切莫让棺材朝一边倒。”我朝郭胖子喊了一声。
那郭胖子一听这话,愣了老半天,说话也开始打结了,“九…九…九哥,你刚才叫我什么?”
“郭耀祖啊!怎么,有问题?”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连连罢手,说:“没事,没事,好久没听到人叫名字了。”
我懂他意思,主要是这家伙太胖了,胖到让人忘了他的本名,一般人要么叫他胖子,要么叫他郭胖子,就连他父母开口一口胖子,闭口一个胖子,所以说,胖的人,在某种时候也是一种悲哀。
而我之所以叫他本名,是感觉郭胖子成熟了,叫他名字算是对他的一种鼓励,当然,在别的人看来,名字只是一个称呼,但在郭胖子看来,这声名字,却饱含了太多东西。
于是乎,我笑了笑,在他肩膀拍了拍,“别辜负你的名字。”
他重重地点点头,沉声道:“光宗耀祖。”
言毕,那郭耀祖走到我边上,也不说话,一脸凝重之色。
坦诚说,认识这家伙好多年了,鲜少看到他这副表情,平常的他都是嬉皮笑脸,偶尔犯点色,带点小贱,这让我舒出一口气,要说我身边这些人,最不放心的就是这家伙了,总担心这家伙在外面惹事。
于我来说,身边这么多朋友,唯有郭胖子、结巴以及陈二杯三人最为重要,至于郎高等人,在我心里算是比朋友亲密的朋友,还谈不上生死之交。
人嘛,就这样,对身边人的感情总有一个轻重。
俗话常说,一碗水端平,真正能做到这样的,又有几人,即便是父母对子女,依旧有轻重之分。
当下,我朝郭胖子看了几眼,重重地松出一口气,希望这家伙就此成长,也算对他父母有个交待了,一来这家伙是我带进抬棺匠这一行的,我迫切需要他做点成绩出来,二来他父亲曾找过我,说是他不在乎自己儿子干什么行业,只希望他儿子在那个行业能冒头,即便是抬棺,亦是如此。
一想到这个,我紧了紧拳头,也不再说话,便开始安排人手站位,先是找了十六个看上去比较生猛的兵哥哥负责抬人皮棺后面,这样安排的原因在于,一般抬棺的重心多数情况下,会朝后面倾斜,需要几名大力士负责这一块。
随后,又安排了三十二人抬中间,这人皮棺中间的位置分成四根龙架,而龙架上面又绑了十六根柳木棒子,每根柳木棒子由两人负责。
剩下的三十三人,被我安排在棺材前头,其中的三十二人跟中间一样,都是负责抬棺,最后一人则负责掌舵,主要是这次抬棺人数过多,等会抬棺时会出现方向错乱,更为主要的一点,我怕抬棺时,脚步会出现不一致,这才安排一人走在前面负责掌舵。
如此以来,肯定有人会问了,先前还说重心在棺材后头,为什么棺材后头人数却是最少的。
原因在于,抬棺时,整口人皮棺是朝前的倾向,学过物理的都知道,当某样物体呈前进状态时,一旦后力不足,很容易影响整体抬棺速度,一旦速度后力太足,便会出现向前倒的姿态,整口人皮棺会压下来,从而导致整口人皮棺的重心都会压向前面。
正因为如此,这才安排十六人在后面,不多不少,力度正好。
安排好人数后,我瞄了一眼,足足八十一人分别站在人皮棺边上,由于做龙架时,考虑到人数众多,龙架做的有点大,所以,他们站的位置离人皮棺大概有四十五公分的距离,比平常抬棺的距离要远上三十五公分的样子。
“郭耀祖,你站在棺材后头去,记住我先前跟你说的话。”我朝郭耀祖说了一句。
他嗯了一声,立马走了过去,眼睛一直盯在棺材上。
“小九啊,看这架势,等会行走时恐怕会十分艰难啊!”那葛红尘凑到我边上,问了一句。
我想了想,的确是这样,抬棺人数过多,很容易出现步伐不一致的情况,但眼前这些抬棺的人是士兵,他们纪律性特别强,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我把这一想法跟葛红尘一说,他立马罢了罢手,“不行,他们都是第一次抬棺,心中难免有些害怕,一旦出现什么状况,他们绝对会自乱阵脚,为了以防万一,让个人打口号吧。”
“不行!”我一口拒绝他的提议,这不是扯犊子么,谁家抬棺还打口号的,难道一边抬棺一边喊着,121,121。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万一等会出现情况,他们乱了阵脚咋办?”那葛红尘朝我问了一句。
这倒是个问题,凭心而论,我愿意相信他们的心理素质,但谁也不敢保证,等会抬棺会出现什么状况,万一他们乱了阵脚,整口人皮棺砸下来,绝对会闹出人命案啊!
咋办?咋办?
一时之间,我有些犯难了,就朝新墓穴那边看了过去,这中间的距离是三十六米,若是普通抬棺,这三十六米的距离,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可现在情况不同,我们抬的人皮棺,这三十六米在我们看来是那么漫长,就好似走不到尽头一般。
第四百零四章 抬棺(中)
那葛红尘见我没说话,脸色也沉了下去,毕竟,眼前这问题太重要了,甚至可以说,整个人皮棺中,这抬棺为重中之重,容不得半点失误。
瞬间,我们俩都没说话,盯着人皮棺以及那些兵哥哥发呆。
大概过了两分钟的样子,我眼珠一转,就说:“葛办长,你看这样行不,在他们脚上绑上一根绳子,这样以来,他们步伐能确保一致了。”
这办法是上幼儿园时,老师经常让玩的游戏,两人绑着脚,为的是锻炼两人的默契,而这些兵哥哥长期待在一起,默契肯定是有的,所以,我提出这么一个办法。
那葛红尘听后,淡声道:“若是遇到诡事,他们自乱阵脚,那不是所有人都会摔了么?”
我笑了笑,解释道:“虽说我没当过兵,不过,在电视上也见过不少士兵,他们之间的革命友情很重,把战友的生命看的比自己还重,只要用一条绳子将他们绑在一起,即便遇到诡事,我相信他们也不会自乱阵脚。”
这话一出,那葛红尘诧异地瞥了我一眼,“行啊小九,居然懂得利用人心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这算不上利用人心,顶多算是考虑到那些兵哥哥的想法,这才想了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随后,我们几条绳子,绑在那些兵哥哥腿上,又告诉他们,一旦遇到危险,谁要是乱了阵脚,很容易导致他们的战友在抬棺过程牺牲。
话音刚落,那些兵哥哥炸开了锅,一个个信誓旦旦的说,就算天塌下来,绝不会自乱阵脚。
见此,我舒一口气,这问题总算解决了,接下来便是抬棺了。
我先是让那些兵哥哥两两搭肩,相互作桩,将龙架放在肩上,后是让游天鸣领着那些文艺兵走在前头,由于这次抬棺的距离比较近,整个队伍拉下来,离新墓穴只有十几米的样子,最后让杨大龙拿着一些鞭炮站在队伍的左侧。
这一切准备妥当后,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差三分钟就六点,没有任何犹豫,立马披上一件事先准备好的道袍,这道袍比平常道袍要贵重一些,金丝银线,背后绣了一朵云,是葛红尘特意为我准备的,说这道袍是他们第六办在某次任务中得到的一件宝贝,据说是某个牛气哄哄的道士的贴心道袍。
说实话,这道袍穿在身上,我没感觉这道袍有多厉害,跟普通道袍没任何差别,估计是因为那道士比较出名,连带衣服也变得珍贵了,就好比某些明星,呼口空气,还特么卖十几万,扪心自问,那空气与我们普通老百姓呼吸的空气不一样?
穿好道袍后,我抖了抖衣服,捞起事先准备好的招魂幡,又对郭耀祖招呼一番,让他务必看好这些抬棺材的兵哥哥,切莫让人皮棺出事,毕竟,等会我需要走到最前面,后面的事根本估计不上来,唯有靠郭耀祖了。
那郭耀祖说,“九哥,你放心,人在棺在,人死棺依旧在。”
我白了他一眼,让他一大清早别说丧气话,他尴尬的笑了笑,也不再说话,就站在人皮棺最后面,朝我挥了挥手,意思是,有他在,让我放心。
见此,我也没再说什么,拿着招魂幡朝最前面走了过去。
走到最前面,我朝后面瞄了一眼,整只抬棺队伍看上去壮观的很,特别是那些抬棺的兵哥哥,由于他们穿的都是军装,令整个场面看上去格外庄重。
就在我朝后看的时候,那游天鸣忽然喊了我一声,“九哥!”
我一愣,朝他看了过去,疑惑道:“怎么了?”
他皱了皱眉头,低声道:“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什么话?”我更加疑惑了。
他干笑两声,解释道:“这人皮棺煞气重,以前听师傅说,一般煞气重的棺材,很容易煞到走在最前面的人,而你等会走在队伍最前面,我担心煞气会伤到你,要不,由我们唢呐队走在最前面?”
我罢了罢手,他说的这话,我以前听老王说过,说是当一口棺材的煞气达到某个点,便会影响棺材周边的气场,从而令煞气直线冲击到走在最前面的人,而走在最前面的人则成了这口棺材的应煞人,很容易出事。
而这人皮棺的煞气毋庸置疑,其煞气肯定达到了老王说的那个点,我很可能会成为应煞人。
这让我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眼瞧时间就要到六点了,我也顾不上那么多,嘴里嘀咕几句菩萨保佑,便拉长嗓门喊了一声,“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抬龙,普扫不祥,金镐玉就,土公地母,闪在一旁。”
言毕,我重呼一口气,将手中的招魂幡猛地戳向地面,脸色一沉,继续道:“天无忌,地无忌,阴阳无忌,百无禁忌,今日抬龙,大吉大利。”
喊完这话,我抬起左脚猛地跺在地面,嘴里吆喝一声,“咯咯咯勒!”
话音还未落地,后面那些抬棺材的兵哥哥立马接了一声,“嘞嘞嘞哦!”
足足八十一人的声音,在整片坟场响彻起来,当真是振聋发聩,令整个场面在这一瞬间热了起来,就连我也愣住有些发呆了。
我抬过不少棺材,像这么有气势的喊声却是第一次听见,即便老英雄那场丧事,其喊声也没这么整齐嘹亮过。
片刻失神后,我立马收回目光,紧了紧手中的招魂幡,再次喊了一声,“喽喽喽喽,起!”
这话一出,那游天鸣立马领着文艺兵开始吹唢呐,或许那些文艺兵鲜少接触唢呐,他们吹奏出来的唢呐声,我只能说很响,很整齐,倒是游天鸣所吹奏的唢呐声,足以盖过那些文艺兵。
随着唢呐声一响,那杨大龙点燃一封长卷鞭炮,一顿鞭炮声加唢呐声交际在一起,谱出一曲唯有丧事上才会出现的曲调。
本是热闹的场面,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忽然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人皮棺会出事。
待鞭炮声停下,我提着招魂幡朝前面走去,后面则响起郭耀祖的声音,他吆喝道:“抬头望棺,慢走摘肩,前头向东,后头向西,小心脚下,脚下恋青,脚不得力,慢走慢杠呦,起走勒!”
还真别说,郭耀祖这一喊,倒是有模有样的,有几分韵味在里面。
紧接着,人皮棺被缓缓抬起,郭耀祖则在人皮棺附近来回不停地跑,大致上是招呼抬棺的兵哥哥,要注意脚下,莫乱了阵脚,又让注意脚下同时要抬头看路。
我当时走在前面,并没有怎么注意后面的事,主要是我相信郭耀祖能搞好这事。
整支抬棺队伍大概走了十五六米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我幻听了,还是有人在捣鬼,一道莫名其妙的声音传入我耳内,那声音说:“陈九,你的死期到了。”
这声音响起的源头很奇怪,像是从半空之中传过来,又像是从我大脑内发出,更像是在我耳边响起,扭头一看,四周除了我,根本没有任何人,至于游天鸣他们则捧着唢呐拼命吹奏。
活见鬼了,这声音哪来的?
我抬头朝空中看了看,就见到天空中掠过一群黑蝙蝠,足有上千只,这让我头皮有些发麻,太诡异了,我这边刚抬棺,天空就掠过一群蝙蝠,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第四百零五章 抬棺(下)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天上那群蝙蝠飞行的方向有了转变,居然俯身朝我们这边冲了过去。
一见这情况,我连忙朝后面喊了一声,“都别慌,注意脚下!”
话音刚落,那群蝙蝠像雨点一般朝人皮棺那边俯身而去。
一只、两只、三只…
数以千计的蝙蝠在这一瞬间,像不要命似得撞在人皮棺上面,好在事先招呼过那些抬棺的兵哥哥,所以,整个场面不算混乱,倒是那些文艺兵,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好几次想跑,都被葛红尘一句,“今天谁敢逃跑,当逃兵处理。”
就这样的,我们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任由那些蝙蝠撞在人皮棺。
坦诚说,见到这一幕,别说那些第一次抬棺的兵哥哥,就连我都渗得慌,一直紧咬着牙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蝙蝠撞向人皮棺。
这过程大概持续了接近五分钟。
在这期间,那些兵哥哥表现出超强的心理素质以及体能,愣是一声不吭,至于郭耀祖则直勾勾地护着绑在人皮棺上面的两把三六尺。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那群蝙蝠撞向人皮棺时,我出奇的发现,它们所撞击的位置,80%以上是撞在三六尺附近,好似想把三六尺从人皮棺上撞掉一般。
这让我心里坚定一种想法,这三六尺或许真如葛红尘说的那般,对人皮棺有着某种克制效果。
待那些蝙蝠消停后,大概有一小半朝墓穴那边飞了过去,剩下的一大半则停留在人皮棺上方,不停地扑腾着翅膀,虎视眈眈地盯着人皮棺。
“九哥,现在咋办,我们是继续走还是停一会儿?”那郭耀祖朝我喊了一声。
说实话,我心里也没底,主要是这群蝙蝠出现的太诡异了,像是凭空出现一般,就朝郭耀祖喊了一声,“先看看情况,让他们站在那别动!”
言毕,我深呼几口气,试探性地朝人皮棺那边走了过去。
或许我脚步声的缘故,那群蝙蝠刷的一下,齐愣愣地朝我这边看了过来,紧接着,从那群蝙蝠嘴里发出一种诡异的声音,那声音特别尖锐,好似老鼠磨牙的那种声音,令人耳朵极不舒服。
我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抬头朝那群蝙蝠看去,它们眼睛泛着绿光,再加上早上的朝阳照在那群蝙蝠身上,整体给人一种色彩斑斓的感觉,就好似那群蝙蝠不是蝙蝠,而是某种吉祥鸟一般。
经过短暂的愣神,我收回目光,缓缓抬步靠近人皮棺。
陡然,那群蝙蝠猛地朝我扑了过来,起先是一两只蝙蝠撞在我身上,倒也不是很痛,但,接下来的一幕,令我差点没喊出来。
只见,那群蝙蝠宛如行军一般,极其有序,分成三排,一排朝我脑袋撞了过来,一排朝我双臂撞了过来,另一排则朝我双腿撞了过来,形成一道特别好看的弧线。
“九哥!”那郭耀祖喊了一声,就要朝我这边冲过来。
我连忙喊了一声,“你们都别动!”
我这样喊,是因为,我感觉这群蝙蝠好似受人控制,否则,它们的行动绝对不会有这么有秩序,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这群蝙蝠一直潜伏在这坟场附近,目的是等待人皮棺迁坟。
就两种可能性而言,我更愿意是前一种,这样一来,至少知道有人在幕后捣鬼,只要找到那人便能解决,倘若是后一种的话,这事情就会变得大条,毕竟,动物的天性谁也说不准。
就这样的,那群蝙蝠在我身上撞了好几个来回,好几次差点摔倒了,好在我一直用招魂幡戳在地面,勉强让自己身体维持平衡。
约摸过了一分钟的样子,那群蝙蝠陡然停了下来,扑腾着翅膀盘旋在半空当中,这让我着实摸不清头脑,几个意思?这些蝙蝠逗我玩呢?
我看了看身上,除了有些疼痛,没有任何异常,也就是这些蝙蝠只是撞我,并没有打算攻击我,或者说伤害我。
这什么情况?
我愣了好长一会儿时间,实在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朝葛红尘看了过去,他的第六办专门负责解决灵异事件,就刚才这事应该够灵异了吧,就问他:“葛办长,你看这事怎么解决。”
“灭了它们!”那葛红尘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特别重,眼神中隐约有股杀气。
要是刚才那群蝙蝠攻击我,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同意下来,但现在的情况明显不对,直觉告诉我,这群蝙蝠好似并没有恶意,而是在向我警示着什么。
我把这一想法跟葛红尘说了出来。
他听后,就朝那些抬棺的兵哥哥看了过去,问道:“你们谁受伤了?”
那些兵哥哥朝自身打量了一会儿,纷纷摇头,说是刚才的蝙蝠只是撞在他们身上,并没有造成什么实际性的伤害。
一听这话,我们所有人都感觉这事有点不对劲了,按说蝙蝠这东西,属于黑暗中的生物,鲜少大白天出来,特别是早晨,蝙蝠基本待在窝里。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陡然,我想起一件事,这事是老王跟我说的,他说,有一次抬棺过一条马路时,遇到两条菜花蛇,一公一母横躺在马路中间,无论道士怎么驱赶,那两条菜花蛇一直躺在马路中间。
最后,那道士提议把蛇弄死,老王却说,蛇拦路不是好兆头,就让八仙们抬着棺材绕开那菜花蛇,然而,就在棺材下葬当天,那马路传来一个消息,说是一对夫妻横死在那里。
老王跟我说完这事后,语重深长地告诉我,让我遇到动物拦路时,一定考虑动物的意向,切莫乱下定论,否则,很容易出事。
想到这点,我揉了揉眼睛,朝那群蝙蝠看了过去,就发现它们的眼神很怪,隐约有一丝哀伤的感觉。
这些蝙蝠会伤心?
闪过这念头,我怔了怔神色,试探性地朝那群蝙蝠走了过去,令我欣喜的是,那群蝙蝠见我过来,扑腾翅膀的频率低了,所发出声音也比先前要低沉了许多。
果真有问题,我暗道一句,走到蝙蝠下方,还没来得及反应,那群蝙蝠再次动了,令我们所有人都愣住了,甚至可以说,罕人生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