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五彩棺(49)
听着那妇人的话,我沉默了一下,这特么太奇怪了吧!棺材怎么会莫名其妙消失,就疑惑地看着她,“你确定?”
她点点头,说:“我证明给你们看!”
言毕,她转身离开,大概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她回来了,手里多了几把锄头,说:“要是不怕死,可以挖开看看。”
我微微一愣,跟郎高交换了一个眼神,意思是问他,要不要挖开。
那郎高给我的答案是挖开。
于是乎,我跟郎高从那妇人手里拿过锄头,就准备挖开这墓穴,至于那妇人跟向水琴,她俩好似对墓穴挺忌讳,站在边上,也不敢向前。
拿着锄头,我朝那妇人问了一声,“还记得墓穴具体的方位么?”
她点点头,捡了一块石头,在地面画了一个长方形的框,说:“应该是在这个位置,你们要是挖的话,最好记住一点,心要诚,莫得罪死者了。”
作为八仙,这些礼仪我自然懂得,冲她说了一句谢谢,就准备开挖。
哪里晓得,那孔三陡然走了过来,大声喊道:“挖不得,千万莫挖,上次有个人跟你们一样,也想挖这墓穴,结果,挖墓穴那人得了一身皮肤病,到现在还没好!”
听着这话,我心头的疑惑更重,只要礼仪周全,挖墓穴应该不会出问题才对,毕竟,有不少棺材需要迁坟,肯定要将棺材挖出来才行。
当下,我让那妇人替我们准备了一些黄纸之类的东西,在墓穴边上烧掉,又说了一大堆好话,最后对郎高说:“大哥,你到边上去,这墓穴由我来挖!”
我这样说,是担心郎高,毕竟,孔三已经说了,上次挖墓穴的人,得了皮肤病,万一我们这次挖棺真的发生一些不好的事,那不是害了郎高么?
那郎高一听我的话,面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就说:“九哥,你啥意思,我郎高像怕死的人么?”
“大哥,我不是这意思,主要是这处地方我心里也没底,万一咱俩都中招了,谁来挽救这一切?”我冲他说了一句。
我怕他不同意,只好拿出杀手锏,“大哥,要是这地方真有问题,我出事了,你可以第一时间抢救我,你觉得呢?”
他一愣,面色变了又变,皱眉道:“九哥,要不咱们别挖了?”
我苦笑一声,我何尝想挖啊,但是,我们一行人已经到了这里,现在上好的墓穴摆在我们面前,总归要试一下,不然于心不甘呐!这就好比买彩票,明知不会中,还是一如既往的买。
我当时正是这种心态。
“试试吧!要是真的不行,我半途放弃!”
说完这话,我往手掌吐了一口唾液,然后搓了搓,举起锄头照着那长方形的线挖了起来。
一锄头下去,我发现这地方的泥土格外松弛,整个锄头柄完全陷入泥土之中,微微用力一拔,勾出一大堆泥土,奇怪的是,那泥土隐约有些红色,伸手一摸,入手的感觉黏糊糊的,有点像是鲜血。
见鬼了,根据这处地方地质来看,不应该出现这种泥土才对,要知道一般位于水边的泥土,多数以暗灰色泥土为主,像这种红色泥土鲜少有。
莫不是这附近的泥土都是红土?
闪过这念头,我朝边上挖了一锄头,怪异的是,挖出来的泥土是我们常见的那种暗灰色,与先前挖出来的红土完全不一样。
玛德,咋回事?
我刚才挖的地方,与第一次挖的地方,只隔了一条长方形的线,第一锄挖在线内,第二锄挖在线外,显出来的却是两种不同的土质。
一时之间,我有些懵了,就愣在原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泥土,也没下一步动作。
郎高他们见我愣在原地,郎高问我:“九哥,怎么了?”
我心里一直在想泥土的原因,也没理他,直到他推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来,问道:“什么?”
“怎么停了下来?”他问了一句。
我伸手指了指面前两堆不同的泥土,说:“这地方或许真的有些怪异,以我之见,你们最好离远点。”
说着,我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站到三米开外的地方。
那向水琴以及孔三夫妇立马朝边上走了过去,郎高则站在我身前,说:“九哥,这种情况我见过,两种不同的土质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希望吧!”我嘀咕一句,再次让他离远点。
那郎高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边上走了过去。
待他离开后,我深呼一口气,举起锄头朝线内挖了下去,这次的感觉跟上次差不多,格外松弛,我也没多想,一连挖了七八锄头,陡然,一阵细微的‘咝咝’声传了过来。
倾耳一听,这声音是从墓穴内传出来的,我内心一紧,入行以来,我深知墓穴内传出声音,绝非是好事,心里不由有些害怕,脚下也朝后退了几步。
玛德,墓穴内有声音就表示这里面活物,要知道墓穴最忌讳的就是活物,毕竟,墓穴是用来埋葬死者,现在里面出现活物,则说明墓穴内必有诡。
咋整?继续挖下去还是就此罢手?
说实话,我内心偏向于后一个选择,但是,考虑到死者的墓穴,我特么又不舍得放弃这墓穴,要知道这种好地方,很难找到,更为重要的是,我们时间不多了,必须在两天内搞定墓穴的事。
当下,我心头一狠,就准备继续挖下去,然而就在我再次挥锄头的时候,发生了怪事,当真应正了一句话,不作不会死。
只见,一锄头下去,那声音陡然变得凄厉起来,直刺耳膜,钻入脑海。
这声音格外奇怪,一钻入脑海,我只觉得身子一下子沉重了好几倍,特别是手中的锄头,宛如千斤重般一般,很不自然地从手中滑了出去。
紧接着,我感觉双脚好似灌入上百斤铅银一般,变得异常沉重,情不自禁地跪了下去,整个身体的力气在这一瞬间被抽光,特别是胸口的位置,似乎被什么东西撕裂一般,令我忍不住喊了一声,“玛德,什么鬼!”(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五彩棺(50)
“九哥!”郎高在边上喊了一声,脚下朝我这边跑了过来。
“别过来!”我猛地喊了一声,抬手朝自己脑袋砸过去,想利用疼痛感让自己身子舒坦一些。
谁知,刚碰到脑袋,那股‘咝咝’声愈来愈强烈,令我整张脸变得扭曲起来,豆大的汗滴簌簌而下。
那郎高一见这情况,哪里会在乎我的话,立马跑了过来,一把拉住我肩膀,看那架势是想拉我起来,让他失望的是,我身子格外重,根本拉不动。
“九哥,怎么回事啊!”他急道。
我努力摇了摇头说了一句不知道,一手插在地面,另一只手则想摸到那锄头,直觉告诉我,那锄头应该有问题。
“九哥,你是不是想拿锄头。”那郎高一见这情况,立马朝锄头走了过去,一把捞起锄头就朝我递了过来,令我疑惑的是,那锄头在他手中好似异常轻。
玛德,当真是怪异,先前那锄头在我手里宛如千百斤重,怎么到了他手里却这样?
我忽然想起一个事,那便是郎高的出身,以前听老王说,郎高出身好似挺好,整个家族都是军人出身,说白一点,他们身上有股皇家之气,难道是这个原因?
想到这里,我立马对郎高说,“大哥,挖墓穴!”
“我挖?”他指了指自己。
我嗯了一声,本来想多说几句,奈何身子那股沉重感愈来愈重,哪里有力气说话,便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中的锄头。
那郎高微微一愣,也没停留,举起锄头就挖了下去。
随着他手中的锄头挖下去,我身子陡然变得轻了几份,特别那股‘咝咝’声,在这一瞬间好似弱了不少。
这让我松出一口气,猜中了,郎高身上绝对有皇家之气,就如老秀才那时候说的,他说,大凡在机关单位上班的人,身上或多或少有些皇家之气,这种皇家之气对一些阴浊之气有着压制作用。
玛德,早知道这样,就直接让郎高挖墓穴了。
随后,那郎高每挖一锄头,我身上的沉重感便会减轻几分,大概挖了三十几锄头,我整个身子已经变得跟正常人一样,没有任何犹豫,我立马站起身,朝墓穴看了过去。
只见,这墓穴已经被挖了七八公分深,隐约能看到一些白色蛆虫在蠕动,至于这墓穴内的泥土,还是先前那样,呈红色。
当下,我对郎高说,“大哥,等会再挖!”
他问我为什么,我告诉他,“应该快挖到棺材了。”
他一愣,就说:“那妇人不是说这里面没有棺材么?”
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让他放下手中的锄头,我怕再发生先前那种情况,一手拉住郎高手臂,也算是在他身上借点皇家之气,另一只手朝墓穴的泥土探了过去。
入手的第一感觉是软,第二感觉是黏。
发现这一情况,我脚下朝那个位置踩过去,主要是想探一下那地方的虚实,毕竟,以那妇人的话来说,这里面的棺材已经消失,而我们现在挖了几公分深,应该快到了放棺材的地方。
随着这一脚下去,那地方猛地陷了进去,紧接着,边上的泥土朝里面涌了过去。
这一幕吓得我连忙缩回脚,定晴一看,就发现墓穴中间的位置,坍塌了脸盆那么大的一个洞,从洞内传出一股格外浓重的腐臭味,奇怪的是,这腐臭味不像是尸体发烂的气味,而是有点像棺材被水侵蚀发出的气味,令人闻了,忍不住呕吐起来。
好在我抑制力还算可以,并没有被这股腐臭味给熏到,那郎高则在边上开始吐了起来,就连三米开外的那些人,也开始咳嗽起来,看这架势,估计也会吐。
“大哥!”我叫了郎高一声,说:“记住,千万别松开我手臂。”
他擦了擦嘴角的秽物,问我:“为什么?”
“这墓穴内肯定有诡,而你以前当过派出所所长,再加上你家境,让你身上有股高于普通老百姓的皇家之气,我想借助你身上的皇家之气。”我跟他说了大实话。
“好!”他脱口而出,一把抓住我手臂,说:“九哥,还需要我做什么?”
“不用了,别放开我手臂就行!”
说完,我拾起锄头,先是朝坍塌那地方探了过去,用锄头将边上的泥土弄掉,大概弄出一个脚盆大的洞,墓穴内的光线一下子亮了起来,定晴一看,我头皮一麻,脚下不由朝后面退了过去,嘴里不停地嘀咕:“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这不会是真的,一定是我看花了眼。”
只见,那墓穴内躺着一具尸体,应该来说,应该是一个人,因为那尸体宛如活人一般,整个脸庞异常红润,就好像抹了粉底一般,而死者的双眼睁得大如牛眼,一身黑色的寿衣,双手交叉放于胸前。
在尸体边上是一堆已经完全腐烂的棺材木,上面有不少白色蛆虫在蠕动,偶有几只蜘蛛在边上编织着网丝。
真正令我恐惧的是,死者躺在墓穴内,那蛆虫与蜘蛛好似十分忌惮死者,每次只要靠近死者三公分的样子,立马扭头朝另一边爬了过去,当真是古怪的很。
要不是亲眼看到,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要知道,像蛆虫这类虫物,最喜欢的就是死人的躯体,甚至可以说,死人的躯体是蛆虫的乐园。
玛德,这是咋回事?
我愣了一会儿后,再次朝墓穴内看了过去,心头疑惑更重,按照一般情况来说,做棺材的木质较为特殊,其韧性比人的躯体要强,一般是尸体完全腐烂,棺材只是稍微腐烂一些。
而根据那妇人所言,当初这块地卖了一百万,也就是说买地的人应该是有钱人,而有钱人所做出来的棺材,用材绝对比普通棺材好,其耐腐性更强。
这样以来,我愈发疑惑了,棺材完全腐烂,尸体却像活人一样,这特么简直颠覆了常识。
当下,我深呼一口气,扭头朝那妇人问了一句,“这人埋了多久?”
“一年的样子!”她说。
一听这话,我四肢开始抖了起来,一年,居然只有一年,一年时间,棺材就腐烂成这样,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五彩棺(51)
那妇人见我面色不对,还以为我不信她的话,就说:“真的,这人是去年三月份埋在这。”
我嗯了一声,也没再说话,双眼则死死地盯着墓穴内的尸体,奇怪,太奇怪了,尸体未腐烂,棺材却腐烂成残渣,这种情况的话,用电影桥段来解释,便是尸体成了气候,变成了僵尸。
念头至此,我不敢大意,找了一只活鸡公朝墓穴内丢了进去,奇怪的是,那鸡公在墓穴内蹦达几下,立马倒了下去,也不知是死是活。
一发现这情况,我们所有人面色都变了,那郎高说,“九哥,这墓穴内是不是有诡,要不,咱们换个地方?”
我懂他意思,他是让我去别的地方替宋广亮找一处墓穴,但是,我们现在已经将别人墓穴给挖开了,按照我们的规矩,既然挖开了,首先一点是替墓穴的主人找一处合适的墓穴,将其移过去,其次才是替宋广亮找墓穴。
想到这些,我心里开始后悔挖墓穴了,早知道是这种情况,打死也不会挖这种墓穴,可,现在已经挖开了,自然要想办法将墓穴内的死者移到别处。
咋办?
我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扭头看着郎高他们,本来想问他的主意,不过,想到郎高太重义气,要是跟他说的话,他十之**会选择留下来,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当下,我也没跟他说话,就问那妇人,“这墓穴内的死者,还有后人活着么?”
她摇了摇头,说:“基本上都死光了,剩下的一些,也是特别疏远的旁亲。”
“假如将死者尸体移出来,换到另一个地方,会不会有啥麻烦?”我直白地问出心中担心的问题。
她一愣,就说:“你意思是要将他尸体移出来?”
我点了点头,这处墓穴明显有问题,现在都挖了墓穴,必须找一处新的墓穴给死者,我甚至想过将这尸体葬在宋广亮旁边。
当然,前提是在这附近能找到宋广亮的墓穴。
“应该没啥麻烦,不过,这移尸体是大事,而你们又是外地人,恐怕有些不方便,你看这样行不,倘若你真要替他移尸体,我们夫妻俩帮你,至于费用,我们夫妻俩承担80%”
那妇人双眼盯着我说了这么一段话。
我诧异的看着那妇人,她承担80%的费用?这么好心?正准备问她原因,我忽然想起当地卖这块地的时候,这夫妻俩好像是卖了100万,也就是说,她之所以承担80%的费用,估计是觉得心里有愧,想用这种方式补偿死者。
一想到这个,我立马想到一个可能,那便是挖墓穴时,这妇人让我千万别挖,看似在警告我,实则是在勾起我的好奇心,目的让我将这墓穴挖开。
我这样想,是因为在挖开墓穴的一瞬间,我发现那妇人脸上露出一股很奇怪的笑容,特别是她男人孔三,瞳孔都放大了。
倘若我猜测是真的,也就是说,我不知不觉被这夫妻俩给骗了?
玛德,人心这么复杂?
于是,我对那妇人说,“大婶,不知道你对墓穴内的死者有啥看法?”
我这样说,是想试探一下她。
她好似没想到我会问这个,微微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没得什么看法,只是作为卖主,很可怜他们一家。”
我笑了笑,就说:“是吗?没别的想法?”
“我一农村妇人能有什么别的想法。”说着,她朝墓穴那边走了过去,微微弯腰朝里面瞥了一眼,立马朝另一边走了过去,看那表情,她估计是怕看到死者,反倒是她男人一直面无表情。
这让我愈发肯定心中的想法,心头难免有些不爽,也没再搭理他们,就跟郎高以及向水琴商量起来。
那郎高听完我的话,轻轻地拉了我一下,说:“九哥,你确定他们俩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们?”
我点点头,不确定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这样,试想一下,先前那孔三拼命降价,让我们对这块地方产生好奇,后是以低价将这块地方卖给我们,最后是他媳妇出场。大哥,你想过没,他俩是夫妻,倘若真不想将这块地卖给我们,他们夫妻俩在家里便能商量出来结果,完全没必要到我们面前来演这么一曲。”
那郎高沉思了一下,“九哥,话是这样说没错,只是…这未免太夸张了吧!那妇人阻止过我们挖墓穴吖!”
我冷笑一声,说:“没错,她的确阻止过我们,可,你又没有想过,她一旦阻止我们,是不是会让我们好奇心更重,再加上她先前阻止我们买地,让我们先入为主的认为她比较淳朴,从而更加信服她的话。”
他点点头,“的确是这样,但,我觉得他们夫妻俩吧!,男的比较贪财,女的应该不坏!”
“坏不坏我不敢确定,有一点我敢百分百肯定,那妇人比她男人有心机。”
说完这话,我将眼神瞥向那向水琴,问她:“你对那女人怎么看?”
“心机biao!”她丢下这么一句话,双眼一直盯着那妇人。
听着这话,我明白她意思,她估计是信了我的话,正准备说道几句,那妇人忽然朝我们这边跑了过来,说:“年轻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将墓穴的尸体移走!”
我想了一下,就说:“等明年吧!暂时用塑料膜盖在上面。”
“什么,明年!”她惊呼一声,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怒声道:“开什么玩笑,哪有这门子道理,已经将墓穴掘开,赶紧将死者移到别处。”
我不着痕迹地冷笑一声,也没回答她问题,反倒想起一件事,那便是这妇人说这块地一共卖了三次,而现在墓穴内是第二次卖地的死者,那么问题来了。
第三次将地卖给谁了?
要知道,死者一直埋在这,再加上前面两次的怪事,第三次买地的人,只要不是傻/逼,绝对不会买这样的地。
没有任何犹豫,我立马问她:“第三次买地的人,将死者葬在哪?”(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五彩棺(52)
这话一出,整个场面瞬间静了下来,特别是郎高,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妇人,问道:“大婶,另一名死者埋在哪?”
“这…这…”那妇人支吾老半天,也没说句完整的话出来,反倒是她男人在边上嘀咕了一句,“那人买完地,没用!”
我冷笑一声,这话骗小孩差不多,这样的大吉之地,别说买了,哪怕是没买,也会想办法将死者葬在这,更何况花了钱,就对那孔三说,“大叔,这话真实度不高吖!”
他一愣,抬头瞥了我一眼,也不说话。
一看这情况,我立马明白过来,这里面有猫腻,就追问道:“第三位死者到底埋在哪?”
说着,我怕他们不说实话,沉着脸继续道:“人在做,天在看,贪点财到没啥大事,要是牵扯到死者的安宁,这报应啊!恐怕会落在后人身上啊!”
让我诧异的是,话音刚落,夫妻俩齐刷刷地跪了下去,对着墓穴那个方向拼命磕头,嘴里一直嘀咕着,“见怪莫怪,去年是我们的不对,求您放过我孩子。”
听着这话,我与郎高他们对视了一眼,这夫妻俩果真有问题,而且看这情况,他们家是遭了报应,不然,他们反应绝对不会这么激烈。
当下,我就问那妇人,“第三位死者埋在哪?”
那妇人抬头看了我一眼,好似想说什么,最终叹了一口气,也不说话。
这把我给急的,就打算给他们来一剂猛药,“倘若再隐瞒下去,恐怕你们家…”
不待我话说完,那孔三立马说:“我告诉你们!第三位死者…第三位死者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位。”
“什么?”我不明白他意思。
“这…这墓穴还有墓!”他看了我一眼,又立马将头低了下去。
“我草尼玛副拐!”我忍不住爆了一句家乡的粗话,玛德,这夫妻俩太tm可恶了,居然弄个墓中有墓,我…我…我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心中的愤怒,抬步走了过去,一脚踹在他胸/口的位置,怒骂道:“你tm想钱想疯了吧!”
那孔三揉了揉胸/口,低声道:“我…我当年也不知道会这样啊!任谁看到巨款不心动啊!”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我气更大了。
玛德,这种墓中墓是损阴德的大事,我一直以为没人能干的出来这事,没想到今天居然亲眼了,作为八仙,我这辈子最见不得这种事。
要知道一般情况的墓穴都是埋于地下,讲究一个吸地气,聚灵气,福荫子孙,倘若在一个墓穴内同时葬两个人,这就相当于颠倒阴阳,特别是上面的尸体,由于下方有棺材垫底,会导致尸体腐而不化,从而产生一股很奇怪的气场,严格来说是呲气。
这种呲气会影响子孙后辈的命理,让整个命理形成一种循环,就如《六丁六甲葬经篇》中的一句话,万物负阴而抱阳,如人肩背呲气,易命毙,真龙穿障受气,结成子孙局,玄武中峙,以屏避阴阳。
我越想越气,什么也顾不上了,抬脚又在那孔三身上踹了一脚,大骂道:“****大爷,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就在这时,那郎高走了过来,一把拉住我,说:“九哥,先消消气,既然他说墓中有墓,咱们是不是先把死者弄出来,再将下面的棺材弄出来?”
我想了一下,也对,作为八仙,看到这种情况,先将死者安排妥当才对。
当下,我恶狠狠地瞪了那夫妻俩一眼,就问那孔三,“第二口棺材与第一口棺材的距离隔了多远?”
“大概两米的样子。”他脱口而出,“当年第二口棺材,那风水先生说,死者的八字适合深葬,便将墓穴挖了足足八米深。”
“第二口棺材的家人死光了?”我问了一句,先前那妇人说第二口棺材的家人死光了,我不知道她说的是表面这口棺材的死者,还是深层的死者。
他想了一下,解释道:“两口棺材的家人都死光了,就剩个光秃秃的墓穴。”
一听这话,我又想踹他了,特别想,好在郎高拉住了我,说:“九哥,莫冲动!”
“这种人该死!”我大骂一句,玛德,两口棺材便是两个家庭,只因这夫妻俩贪财,居然害得两个家庭家破人亡。
按我说,这种人活着就是社会的毒瘤,倒不如早些死掉来的痛快。
“呸!”我朝那孔三吐了一口唾液,也没再理会他们,就朝墓穴那边走了过去,郎高也跟了过来,他一边走着,一边问我,“九哥,你打算怎样挖第二口墓穴。”
“跟先前一样吧!”我随意的回了一句。
陡然,我想起这种墓中墓,煞气过重,甚至会发生尸变,就对郎高说,“还是暂时不挖,先去镇上买点白纸。”
“不用买,我家有!”那孔三一听我要白纸,立马应声道。
“那还不去拿!”我吼了他一句,主要是我心里太特么生气了,语气自然好不了。毕竟,我也是人,遇到这种天怒人怨的事,难免控制不了内心的冲动。
那孔三立马站起身,又拉了他边上的媳妇一下,夫妻俩立马朝家里跑了过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真心有股杀人的冲动,猛地呼出几口气,强压心中那股冲动,掏出烟,给郎高派了一根,又给自己点上一根,深吸几口,缓缓吐出烟雾。
“九哥,拿白纸干吗?”郎高点燃烟,在边上问了一句。
我抬头看了看天色,叹声道:“墓中墓煞气过重,你身上的皇家之气恐怕镇不住这里面的煞气,唯有用白纸扎成暗八仙,方可挖墓。”
“暗八仙?”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就问他:“还记得那韩金贵送我的火龙纯阳剑么?”
他嗯了一声,我继续道:“那火龙纯阳剑便是暗八仙之一,也可以叫道家八件,我打算用暗八仙镇住墓穴的煞气。”
他好似没懂我意思,问道:“暗八仙就是八位神仙的兵器吧?”
“对!”我叹了一口气,“倘若火龙纯阳剑没被盗走,有那一样东西足以,只是,现在火龙纯阳剑已经被盗,只有用纸扎的暗八仙试试了,也不知道效果怎样。”
说完,我朝墓穴内瞥了一眼,就发现死者面部,好似有了一些很微弱的变化,倘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这细微的变化。
玛德,难道真的会尸变?
闪过这念头,我立马朝那边走了过去,正准备查看,那向水琴在后边喊了我一声,我扭过头问她:“有事?”
她脸色沉得有些可怕,怒声道:“陈宫主,我请你过来是给家公找墓穴,而不是请你来挖墓穴,你就这样找墓穴吗?”
一听这话,我暗道一声不好,怎么把她给忘了,正准备解释几句。陡然,那墓穴传出一道怪异的声音,那声音格外低沉,像是人在说话,倾耳一听,一股凉气由脚底板直冲脑门,整个人都懵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五彩棺(53)
只听见那声音居然说,苦。
起先,我以为听错了,死劲揉了揉耳朵,没错,那声音的确在说,苦。
我扭头看向郎高,问他有没有听到那声音,他微微一愣,沉声道:“有!”
我又看向其他几人,他们给我的答案都是有,这让我原本悬着的心,更悬了,深呼几口气,朝那边走了过去,低头一看,就发现那尸体的嘴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张开了,先前那声音正是从尸体嘴里发出。
玛德,难道诈尸了。
闪过这念头,我背后一凉,豆大的汗滴迸发出来了,而我边上的郎高,跟我差不多。
“九哥,咋办?”那郎高颤音问了一句。
我想了一下,都这样了,必须将尸体弄出来,不然,恐怕会生出事端,便点点头,说:“把尸体捣鼓出来,我就不信大白天能闹鬼不成。”
说着,我朝向水琴走了过去,大致上跟她解释了一番,然后再三保证搞定这两具尸体,一定尽心替宋广亮找墓穴。
那向水琴原本不太情愿,一直跟我嘀咕着要尽早替死者找到墓穴,直到孔三夫妻俩回来跪在她面前,她才勉强同意下来。
这让我大大地松出一口气,就问那孔三白纸拿来了没。
那孔三哪里敢停留,立马掏出白纸朝我手里塞了过去,我稍微数了一下,大概有十来张,令我郁闷的是,这白纸里面还夹了一个红包,伸手捏了捏,挺厚,估计有两千左右。
看着这红包,我问孔三,“您这是?”
“额!”他一愣,尴尬的笑了笑,说:“一点心意,还望你莫嫌弃!”
我不懂他意思,这给红包是主家的事,跟孔三有啥关系,正准备说话,那孔三立马开口道:“是这样,这两具尸体的费用全算在我身上。”
一听这话,我哪里会跟他客气,立马将红包收了起来,玛德,一块墓地倒卖好几次,拿他一个红包算轻的了。
那孔三见我收起红包,一脸笑意,说:“年轻人,弄好这两具尸体后,我想请你帮个忙!”
“没空!”我直接拒绝他的提议,便开始捣鼓手中的白纸,那孔三好似还没死心,趁我捣鼓白纸时,一直在我边上嘀咕着,说是让我务必帮他一个忙,又说要是不帮他,他家要绝后了。
对此,我选择了无视,有句话咋说来着,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话丝毫没错,那孔三为了钱财,愣是坑了两个家庭,我特么要是帮他,那不是助纣为虐了么?
“年轻人,求你了,帮帮我们!”那孔三朝我跪了下去,他媳妇在边上也跟了下去。
“没空!”我还是那句话。
“九哥!”那郎高叫了我一声,低声道:“他俩都跪下了,你要是有办法,就帮帮他们吧!”
“是啊!陈宫主,你要是有办法,就帮帮他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向水琴也帮着开始说好话了。
我瞥了他们一眼,也没说话,继续捣鼓手中的白纸,就打算将这白纸扎成暗八仙,而郎高他们则一直在边上劝说,让我帮帮那孔三夫妻俩。
说到最后,我实在是受不了他们的劝说,厉声道:“两个家庭,加起来少说点有十口人,只因他们俩贪财,将两个家庭活生生的害死,大哥,你让我怎么帮他们?”
这话一出,那郎高愣了一下,也不说话,反倒是向水琴在边上说,“陈宫主,话也不是这样说,死者已死,咱们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活着的人?”
我瞪了她一眼,“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说完这话,我揣着白纸朝墓穴那边走了过去,然后蹲了下去,继续捣鼓手中的白纸,那郎高愣了一下,跟了过来,至于向水琴跟孔三夫妻俩则愣在原地。
那郎高走到我面前,好几次想开口,都被我眼神给制止了,就将话题扯开了,他问我:“九哥,你这暗八仙要扎多久?”
“半小时!”我随意的回了一句。
“暗八仙有啥作用?”他又问。
我瞥了他一眼,将手中正在扎的鱼鼓扬了扬,淡声道:“鱼鼓,张果老所持宝物,在抬棺匠中流传着一句话,鱼鼓频敲有梵音,能占卜人生;而吕洞宾的火龙纯阳剑,剑现灵光魑魅惊,可镇邪驱魔;韩湘子的笛子,紫箫吹度千波静,使万物滋生;何仙姑的荷花,手持荷花不染尘,能修身养性;铁拐李的葫芦,葫芦岂只存五福,可救济众生;汉钟离的扇子,轻摇小扇乐陶然,能起死回生;曹国舅的玉板,玉板和声万籁清,可净化阴气;蓝采和的花篮,花篮内蓄无凡品,能广通神明。”
说完这话,我没再理郎高,手头的速度不由加快几分,毕竟这暗八仙不是那么好做,而现在天色已经接近傍晚,必须在天色没有完全黑下来将之前那两具尸体捣鼓不出来,一旦等到晚上,天知道这尸体会不会徒生变化。
那郎高见我不说话,好似想到什么,陡然跳了起来,语气有些激动,说:“九哥,你刚才说汉钟离的扇子,能起死回生,是不是真的?”
我一愣,苦笑道:“这是传言,应该当不得真吧!”
我这样说,是因为经过万名塔的事,我对所谓的长生以及起死回生看的格外淡然,就觉得这些东西是传说,说白点,那是忽悠人的,听听就好,当不得真。
话音刚落,那郎高面色一下子就萎缩下去了,说:“既然是传说,你干嘛还扎这些东西?”
我瞪了他一眼,说:“传说归传说,礼归礼,再者说,就算暗八仙没有传说中那么大作用,但,至少会有点效果吧?”
“好吧!”他叹了一口气,走到我边上,用胳膊推了我一下,“九哥,你跟我说句心里话,你真不打算帮帮那夫妻俩?”
我冷笑一声,说:“除非天塌下来,否则休想指望我帮他俩。”
“为什么?”他问。
我没回答他问题,而是问他:“你抓到一个杀人犯,会因为他家人快死了而放过那杀人犯吗?”
那郎高听我这么一说,脱口而出,“肯定不能放过他啊!”
我笑了笑,“同样的道理,你觉得我会帮他们吗?”
说完这话,我不想再跟郎高继续说下去,于我来说,那夫妻俩害死两个家庭,也算是善尽天良,如今得到报应,实属活该。
当下,我让郎高到边上替我看着那墓穴,我则继续捣鼓暗八仙。
在我捣鼓暗八仙期间,那夫妻俩居然与向水琴聊了起来,时不时会传来一阵叹气声,看那架势,他们混的倒是挺熟。
弄好暗八仙,我抬头看了看天色,小半的太阳已经淹没在山顶,应该快天黑了,考虑到时间有些紧迫,我不敢多停留,立马将做好的暗八仙放在墓穴的八个方向,然后点上三柱清香插在墓穴正前方。
做好这个,那夫妻俩跟向水琴凑了过来,或许是考虑到墓穴的死者,他们三人不敢靠的太近,在离墓穴一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向水琴问我:“陈宫主,需要我们干点啥不?”
我扭过头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也不说话,便开始在墓穴内架起了一个小型的祭坛,上面摆的不是平常的祭品,而是三枚石头,那郎高问我为什么摆石头。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摆石头,只是,那《六丁六甲葬经篇》说,墓中墓,祭品摆石头最佳。
我苦笑一声,说了一句不知道,又用先前剩下的白纸,将三颗石头包了起来,然后问那孔三,“这两位死者叫什么名字?”
说完,我怕他弄错死者名字,又加了一句,“记住,一定要分清两名死者,别把名字弄混淆了。”
他一愣,与他媳妇商量了一下,说:“上面那死者叫吴天,下面那死者叫王宇。”
“你确定?”我沉声道。
他点点头,“没错,我不会记错这名字。”
听他这么说,我稍微松出一口气,我之所以这么在意名字,是因为那石头上面需要写上死者名字,而在写名字的时候,又必须遵照左手为大的规矩来弄,要是弄错名字,很容易出事。
于是乎,我在左边的石块写上吴天的名字,然后在右边石块上写着王宇的名字,至于中间那块石头,我写的是太上老君尊号,这样做的目的是,祈求太上老君庇佑他们二人。
做好这一切,我先在水库边上洗手,算是对太上老君的尊重,后是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对着祭坛拜了三下,大声道:“今有弟子陈九,奉天子令,前来起坟,还望各位多体谅。”(ps:无后的棺材,当事人的口号必须以天子令为由。)
喊完这话,我神色一怔,点燃三柱清香握在手里,围着祭坛转了三圈,然后拿着这三炷香朝墓穴那边走了过去,也不知道咋回事,刚到墓穴边上,我总觉得祭坛那边好似有什么东西站在那。
扭头一看,除了郎高站在那个位置,并没有其他人在,真特么奇怪了,怎么会这样?(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五彩棺(54)
那郎高见我扭头看着他,就问我:“九哥,咋了,是不是有啥不对劲?”
我摇了摇头,也没说话,拿着三柱清香走到墓穴的正前方,先是朝东方鞠躬三次,吆喝道:“老君在上,弟子陈九拜请老君降人间。”
说完,我朝东方跪了下去,再将三柱清香插在地面,嘴里念了一长串词,最后将三柱清香拔了出来,值得注意的是,一般插在地面的清香,不可拔出,会得罪神明跟死者。
但是,我现在这种情况有些特殊,必须用敬神的清香去敬暗八仙,寓意着神明降法力在暗八仙上面,说白点就是让暗八仙活起来,有镇邪去煞的功能。
当下,我拿着三柱清香走到暗八仙边上,从纸扎的火龙纯阳剑开始祭拜,大概花了近半小时的样子,才祭完那暗八仙。
在这期间,郎高一直跟在我身后,并没有说话,反倒是向水琴跟我说了几句话,大致上是帮孔三夫妻求情,都被我用眼神给制止了。
祭完暗八仙,那三柱清香已经燃烧了一半,按照正常的规矩来说,这未烧完的清香要丢进墓***目的是破除墓**的一些邪气,但是吧,我想到这墓**有着两口棺材,要是就这样丢下去,那清香毫无疑问的会熄灭。
至于原因很简单,一个墓穴两个人,总得有一个大,一个小吧?就像古时候那些墓穴,一般都有个主墓穴,然后再是次墓穴,若是就这样丢下去,很容易导致两人争香火,必须先将他们俩人的大小弄清。
这弄清两人的大小,并不是按照他们活着的年龄,而是有一套很奇怪的方法,奇怪到让人不敢相信真的。
说到这里,肯定有人会说,先前拜祭坛时,不是已经弄清两人的大小了么?
我只能说,先前是祭奠,是阳间的一种仪式,不碍于他们之间的竞争,而扔清香不同,事关面子问题,就如一句话说的,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
这清香在阴间极为重视,我根本不敢乱来。
当下,我便打算弄清他俩在阴间的大小,先是让郎高用木桶提了一桶河水,这河水必须要浑浊,浑浊到看不清桶底。原因在于,浑浊的河水有阴阳协调的意思在里面。
我用这种浑浊的河水,是捣乱阴阳,让死者分不清阴间跟阳间,然后将死者的魂魄请入木桶内,让他们俩在木桶内自行争斗,若木桶内的河水在一分钟内沉淀下去,则说明阳胜过阴。
按照阳在上,阴在下的规矩来说,阳为大,阴为小,就说明埋在上面那口棺材为大。
反之,一分钟内,河水没有在木桶内沉淀,则说明阴胜过阳,那么下面那口棺材为大。
这种方法是老秀才在一次丧事中教我的,我记得他在教我的时候,说了一句语重深长的话,他说:“九伢子啊,这木桶分大小很好弄,难就难在请魂入木桶,一个不小心,木桶会炸开!”
我当时以为他在那吹牛/逼,木桶怎么会莫名其妙炸开对吧!真拿木桶当三星手机了?随时爆炸。
而现在,我开始请魂入木桶,心里却格外紧张,猛地呼出几口气,又搓了搓手心的汗水,将木桶提到墓穴的正前方,再在木桶边上插上三柱未点燃的清香,然后烧一些黄纸,杀了一只鸡公,滴三滴鸡血入木桶内。
弄好这一切,考虑到这两口棺材的家人皆是因为孔三夫妻而死,便让他夫妻俩跪在木桶面前。
那夫妻俩倒也老实,二话没说立马跪了下去,每人手里拿着三柱清香。
待他们跪下去后,我又让郎高跟向水琴各持一根蜡烛,半弯腰站在夫妻俩后面,而我则右手持一条白布站在木桶前面。
我手里这条白布,约摸三米长,搓成一根白绳,两头的位置散开,左边那头画了一个圆圈,右边那头画了一横,有合一的意思在里面,目的是让墓**两名死者和平相处。
当然,这仅仅是一种祝福,倒也没有特殊的意思在里面。
大概站在木桶前站了一分钟的样子,我陡然开腔,吆喝道:“一声开腔透天门,万圣千贤左右分,天煞打归天上去,地煞潜归地理藏,金腔移开诸神护,恶煞凶神极速奔!”
喊完这话,我朝墓穴那个方向弯了弯腰,将白绳的左边朝墓**扔了过去,而右边则被我扔进木桶内。值得一提的是,将白绳扔进木桶之前,必须将木桶朝左摇三圈,再朝右摇七圈。
弄好这个,我立马点燃三柱清香,嘴里开始念了一些平常丧事用到的往生咒。
也不知道咋回事,大概念了七八分钟的时候,那白布条陡然动了几下,吓得郎高他们连忙朝后退了几步,而那夫妻俩则满头大汗,看那架势是想跑,我立马喊了一句,“想救你子女,最好跪在那别动!”
这话一出,那夫妻俩哪里敢动,拼命朝木桶磕头。
见此,我没再理会他们,双眼朝墓**看了过去,就发现原本洁白的白绳上竟然多了两条黑线,没错,就是黑线,严格来说,是两条像黑雾一样的东西依附在白绳上。
一发现这个,我背后一凉,脚下不由朝后退了几步,要说不害怕那是骗人。
但是,眼前这种情况,我又不能掉头就跑,只好强压心头的害怕感,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两条黑线,右手则一直掐在大腿上,剧烈的疼痛感,让我心里的害怕稍微轻了一些。
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有些害怕,这也没办法,第一次看到如此实质的东西。
就这样的,我一边害怕着,一边盯着白绳上的两条黑线。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那两条黑线像是受了刺激,猛地朝白绳另一端窜了过去。
与此同时,整个场面的气温陡然降了下来,就连天色在这一刻也完全黑了下来,吓得我们所有人都不敢说话,特别是那夫妻俩,他们中间的位置有一摊水泽,要是没猜错,夫妻俩应该是尿了,具体是谁尿了,估计只有他们夫妻俩自己知道了。
随着气温的降低,我整个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看这情况,这俩死者怨气挺重啊!就连暗八仙就驱除不了他们的煞气。
无奈之下,我怔了怔神色,脚下朝纸扎的火龙纯阳剑走了过去,一把拿起剑挥舞了几下,当初韩金贵传我火龙纯阳剑时,教了我一套纯阳剑法,说是有驱邪避煞的作用,只是不知道用纸扎的火龙纯阳剑舞出来,会不会有效果。
令我无比纠结的是,才舞了不到七八下,整把剑软了下去,当真是郁闷的很。
就在这时,整个场面再生异变,先是那木桶剧烈的晃动起来,后是木桶内的河水居然开始沸腾,我以为看花了眼,定晴一看,没错,木桶内的河水的确沸腾了。
玛德,活见鬼了,那河水我先前探过,水温特低,怎么会沸腾?
闪过这念头,我丢掉手中的火龙纯阳剑,立马朝木桶跑了过去,不待我跑到位置,那夫妻俩陡然倒了过去,怪异的是,他俩倒下的姿势居然是跪着的,头朝地,整个后背拱起,看上去像是在赎罪。
我慌了,看这情况,这夫妻俩是要完蛋啊,哪里顾得上其它,猛喊:“老子乃太上老君亲传弟子,哪个不开眼的敢在老子眼皮底下作乱,非得打你个魂飞魄散不可。”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个,整个场面瞬间静了下来,落针可闻,水桶边上隐约起了一层冰渣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五彩棺(55)
一看水桶的反应,我头皮一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我深呼一口气,强作镇定,双眼朝白绳看了过去。
只见,那白绳上面的两条黑线已经进入木桶内,里面的河水像被烧开了一般,不停地冒泡,也不晓得咋回事,那水泡大小不一,大的有半个拳头大,小的只有黄豆那般大。
“九哥,现在咋办?”郎高走到我边上,说话都开始打结了。
我想了一下,就这种情况而言,毫无疑问是墓**两名死者在作怪,就说:“先看看情况再说。”
“那夫妻俩怎么弄?”郎高朝边上瞥了一眼。
“应该只是被吓住了,问题不大。”我回了一句,双眼一直盯着木桶内的反应,就发现那木桶内反应愈来愈强,不少水溢了出来,而先前那白绳一端居然完全的变成了黑色。
这让我整个心都沉了下去,玛德,看这情况要出事啊!
当下,我也顾不上其它,就让郎高站在夫妻俩面前,目的是借他身上的皇家之气,护着夫妻俩,别让他们有生命危险,而我则将先前软下去的火龙纯阳剑点燃。
刚点燃火龙纯阳剑,按照我的打算是直接朝水桶内丢过去,毕竟,这纸扎的火龙纯阳剑祭拜过神明,多少有点灵气在里面。
哪里晓得,还没扔过去,那火龙纯阳剑的火焰,陡然熄灭了,吓得我连忙朝后退了两步。玛德,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会埋着这种玩意,这特么不是要人命啊!
我心头一狠,一件不行,那就八件一起上。
于是乎,我将烧了一半火龙纯阳剑捡了起来,又将先前扎好的暗八仙悉数弄了过来,然后将暗八仙围在木桶边上。
让我怪异的是,刚摆上暗八仙,那水桶的反应陡然慢了下来,特别是里面的河水,就像往里面撒了胶水一样,不到三秒钟时间,便静了下来。
见此,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这暗八仙应该有点有用,没有任何犹豫,立马点燃火龙纯阳剑,又将暗八仙的其它纸扎品悉数点燃。
瞬间,暗八仙燃烧其熊熊大火。
随着大火燃起,整个水桶宛如被定住一般,就连白绳上的黑线也慢慢淡了下去,而木桶内的河水,也逐渐平静下来。
大概过了一分钟的样子,河水彻底沉淀下去,我大致上看了一下时间,好像是57秒,也就是说阳胜阴,上面那口棺材为大。
弄清楚大小后,那郎高问我,那夫妻俩咋整。
我走过去探了一下夫妻俩的鼻息,有气,又探了一下他们心跳跟脉搏,跟正常人无异,令人郁闷的是,夫妻俩的面色格外扭曲,我试探性地喊了他们几声,压根没任何反应,一直跪在地面。
“九哥,再这样下去,这夫妻俩会不会…”说着,他在自己脖子上抹了一下,意思是夫妻会死。
我说:“放心,从目前情况来看,应该没事。”
我这样说,是因为先前木桶起反应时,并没有什么特殊东西靠近他们,绝对没啥大问题,只是,这夫妻俩所干的事,太特么缺德了,遭此惩罚,也是应该。
说实话,我有办法让他们在三分钟内醒过来,但是,我不想帮他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这人比较记仇,那夫妻俩做了坏事,就该得到惩罚。
就这样的,我也没理会那夫妻俩,便点燃三柱清香,又祭了一番神明,待清香燃烧到一半时,那郎高问我点清香干吗,我说破除墓**的煞气,将尸体捣鼓出来。
他哦了一声,就问我先前水桶是怎么回事。
坦诚说,我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不过,我心中有个想法,那便是这墓**的死者煞气极重,要不然,先前分死者大小时,不会发生那种事。
遇到这种情况应该咋办?
我目前有两个打算,一是用这三柱清香试下深浅,二是打算再捣鼓一些暗八仙出来,当然,如果第一种方法能奏效最好。
于是,我将心中的打算告诉郎高,让他站在墓穴边上别乱动,别乱说话。
我与郎高说话的时候,那向水琴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忽然走了过来,说了一句让我摸不清头脑的话,她说:“陈宫主,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别太卖力。”
听着这话,我感觉莫名其妙的,就问她为什么,她摇摇头,也不说话,朝夫妻俩走了过去,在夫妻俩边上坐了下去,掏出女式香烟抽了起来。
见此,我有心去问几句,不过,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急着捣鼓尸体的事,也没去问她,便朝墓穴作了几个揖,然后将手中的一根清香插在西北方,(这柱清香代表三煞方,有避煞的效果。)一根清香插在墓穴的正前方,剩下的一根清香,按照规矩,应该裹上死者的名字,然后将清香插在墓穴的东南方。
但是,考虑到墓**煞气重,要是就这样下去,恐怕会招来一些事。
考虑一番后,我找来一根竹杖,将清香绑在竹杖上,最后将绑清香的绳子留一端到竹杖末端,只要将清香送到死者嘴里,拉一下绳子,那绳子则会自动散开。
弄好这一切,我一手拿着竹杖,一手放于胸前,双眼直视墓穴,由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看不清墓**的情况,我让郎高点燃一支蜡烛照着墓***我则在墓穴边上念了一长串《往生咒》。
我怕死者煞气过重,足足念了半小时,方才放下心来,心中不由有点想陈二杯,要是那小子在,估计唱一首夜歌,完全可以镇住这里面的煞气。
可,现在陈二杯没在这,只好念一长串的《往生咒》。
待念完《往生咒》,我深呼一口气,双手紧握竹杖,缓缓地朝墓**伸了过去。
或许是太紧张的缘故,我手臂上冒出细微的汗水,就连手臂也跟着抖了起来,那郎高好似看出我很紧张,就说:“九哥,只是插一株清香而已,你干吗这么紧张?”
我微微一愣,扭头瞥了他一眼,低声道:“只有一次机会,要是没插进死者嘴里,会招来死者反感,要是死者怨气过重,我们这些人恐怕都会跟着倒霉。”
“这么严重?”他诧异道。
我点点头,也不说话,紧了紧手中的竹杖,缓缓地递了过去。
就在这时,那向水琴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猛地朝我这边跑了过去,看那架势,好像是想抢我手中的竹杖。
我懵了,彻底的懵了,她这是怎么了?立马朝郎高喊了一声,“拦住她!”
不待话音落地,那向水琴已经出现在我面前,二话没说,一脚踹在我腰间,手头上朝我手中的竹杖伸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五彩棺(56)
一见这情况,我哪里敢大意,伸手就要推开她。
那向水琴面色一沉,厉声道:“信我!”
嗯?我有些不明白她意思,信她?信她什么?
就在我愣神这会,那向水琴一把夺过竹杖,她的手法很准,就那么轻轻一插,中了,真的中了,完美的将清香插入死者口腔中。
这下,我疑惑了,她到底想干吗?若是想帮我,直接说出来就行了,完全没必要这么粗俗啊?
那向水琴好似看出我的疑惑,苦笑一声,说:“别忘了我的职业!”
就是这话,我想了老半天愣是没想明白过来,直到郎高说了两个字,我才隐约明白过来,他说:“咬字分开念。”
好吧!我是土包子,也没说在说话,伸手揉了揉刚才被踹过的地方,然后借着微弱的光线朝墓**看了过去,那清香燃烧的特别好。
“九哥,接下来怎么弄?”那郎高走到我边上问了一句。
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神有意无意地朝向水琴瞥了过去。
“先等墓**的煞气消散一些,1小时后准备把尸体弄出来。”我沉着脸说。
说完这话,我肚子有些饿,就让郎高去歧坪镇捣鼓一些吃的,毕竟,这一天下来,我们都在找墓穴,压根没吃过饭,而现在正好有些时间,便打算填饱肚子。
那郎高嗯了一声,正准备走,那向水琴陡然走了过去,说:“我去买点吃的,你们在这等着。”
我诧异的瞥了她一眼,对于这女人,我有点看不懂她的想法,总觉得她行为有些异常,不像是正常人,本来想朝她说句谢谢,也不知道咋回事,这句谢谢,我愣是没说出口,只是冲她点点头。
那向水琴好似看穿什么,摇了摇头,径直朝边上走了过去。
待她走后,那郎高立马走到我边上,“九哥,你是不是有点看不起她?”
我一愣,“什么意思?”
“你骨子里是不是看不起她?”他问。
我想了一下,他问的应该是关于向水琴的职业,就点点头,说:“的确有点看不起。”
我这样想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在我们农村一直鄙视卖肉的,我从小接受农村的一些风俗习惯,对于卖肉的,自然很鄙视,骨子里也有些看不起那类人。
试问一下,哪个正常人对卖肉的,没有一些偏执的想法?我自然也免不了这个俗。
“九哥,她很可怜,情非得已才干的那一行。”郎高叹气道。
说完,他也不再说话,坐在我边上,掏出烟,给我递了一根,然后又替我点燃,深吸一口气,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看到这里,我没有说话,也跟着开始抽烟。
就这样的,我们俩坐在边上抽烟,而那夫妻俩则一直跪在那,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定格下来。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就知道抽了七八根烟,那向水琴提着一些食物走了过来,一见我们,她面色有些尴尬,将食物放在我们面前,朝夫妻俩那边走了过去。
我与郎高对视一眼,也没说话,翻出食物匆匆地吃了一些。
在我们吃东西期间,那向水琴的手机响了起来,或许是夜里太静,我隐约听到电话里面传出一道男声,那声音说,“向水琴,你特么什么意思,去了湖北不到一个月时间,怎么那么黑了,还想不想处了?”
我闻声看去,这向水琴皮肤挺白净的,哪里黑了?那男的眼神有问题吧!
就在这时,那郎高怪异的瞥了那向水琴一眼,低声道:“九哥,这向水琴有一男友,或许近段时间会过来,我们应该提前做准备。”
“为什么?”我问了一句。
他想了一下,淡声道:“我感觉她那男朋友有问题,或许跟整件事都有关。”
一听这话,我有些懵圈了,向水琴的男友?什么鬼啊,怎么会把她男友扯进来?
瞬间,我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墓**的尸体还没捣鼓出来,又冒出来一个向水琴的男友,当真是太乱了,就说:“先不管那么多,今晚务必把尸体弄好,明天开始替宋广亮弄墓穴,尽量明天晚上能回湖北,我担心时间长了,那游书松会动什么手脚。”
随后,我们俩人狼吐虎咽起来,大概是晚上8点半的样子,我们俩人开始着手捣鼓尸体,我先是往墓**丢了一只鸡公,等了一分钟的样子,那鸡公活蹦乱跳的,我对郎高说:“可以下墓穴了。”
说着,我率先跳了下去,借着蜡烛的光线,我大致上扫了死者一眼,这是一名老者,七十左右的年龄,或许是煞气被驱散的缘故,死者面色没有先前那般红润,特别双眼的位置,已经凹了下去。
我伸手摸了一下死者皮肤,入手的感觉格外冰冷,甚至有些柔柔的感觉。
若是平常看到这样的尸体,我肯定会惊叹一番,但是,眼下的情况,已经没时间让我惊叹,便让郎高丢了一根麻绳下来,然后宰了一只鸡公,用鸡血将麻绳染红,最后用麻绳绑在死者身上。
按照规矩来说,我们这行为算是迁坟了,应该做一些仪式表示对死者的尊重,可,考虑到孔三夫妻俩现在还跪在那,也算是对死者有了交待,便直接省了仪式的步骤,开始背尸。
这背尸不同于以往的背尸,主要是死者一直躺在那,不能乱翻身,否则会招来死者的反感。
无奈之下,我只好用后背躺在死者身上,然后将剩下的麻绳绑在我身上。
这样以来,死者完全贴在我后背上,死者的双手缠在我脖子处,双脚缠在我大腿处。
弄好这一切,我猛地呼出一口气,双手反插在地面,正准备起身,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感觉背后有点沉,好似有一两百斤的样子,这让我眉头皱了起来,再次用力,还是先前那样,格外沉重。
“九哥!怎么了?”郎高在墓穴上方问了一声。
我摇了摇头,开始默念一些《往生咒》,还真别说,这《往生咒》挺好使,只念了十来句的样子,背后一松,我面色一喜,正准备起身,那郎高猛地喊了一声,“九哥,你身后!”(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五彩棺(57)
闻言,我疑惑地瞥了郎高一眼,就见到他面色阴的厉害,整张脸都扭曲到一块,双唇不停地打颤。
玛德,咋回事?
我慢慢扭过头,一看,懵了。
只见,死者的眼珠陡然凸了出来,缓慢地朝朝外鼓了出来,特别是左眼,已经完全的从眼眶掉了出来,上面隐约有条青色的筋。
不到片刻时间,那两颗眼珠完全从眼眶脱离,不偏不倚正好从我手臂滑过,滚滚而下,掉在地面。
一看这情况,我头皮都是麻的,怎么回事,死者的眼珠怎么会莫名其妙掉出来。
“九哥,快上来啊!”那郎高在上面喊了一声。
我没有理他,脑子一直在想死者的眼珠为什么会掉出来。
说实话,我脑子有两种想法,一是死者在向我表达什么,二是死者有什么怨气。
权衡一番后,我感觉应该是第一种,我这样想,是因为我与死者完全不相识,而且我这番行为算是帮死者脱离苦海,死者应该感谢我才对。
基于这点考虑,我有80%的把握敢确定死者在向我表达什么。
眼珠掉出来?
我一愣,扭头瞥了死者一眼,空洞的眼眶,里面好似有些细微的蛆虫在蠕动。
等等,没有眼珠。
难道死者在暗示我,有眼无珠?
一想到这个,我浑身宛如被雷电被击中一般,死者这是在暗示我看错人了?
玛德,如果真是这样,我看错了谁?
一直时间,我脑子乱糟糟的,只觉得既然出了这样的预兆,应该与整场丧事有关,先是游天鸣师傅让我别相信自己的眼睛,而现在死者又在向我传达一个有眼无珠的意思。
这…这整件事,到底牵扯到什么?
我在原地愣了好长一会儿时间,直到郎高再三催了几句,我才回过神来。
刚回过神来,我立马发现背后又轻了不少,只有三十到四十斤的重量,这让我愈发肯定心中的想法,否则,死者前后重量的变化,不会这么大。
想到这个,我整个脸沉了下去,不由紧了紧拳头,玛德,我到底看错了谁?又或者说,我眼睛看错了什么事?
呼,不管了,先捣鼓死者再说。
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背着死者朝墓穴边上爬了过去,那郎高则在墓穴上方拉着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将死者背上墓穴,我让郎高在地面铺了一层白纸,然后将死者放了上去,又在死者边上作揖,烧香、烧黄纸。
大概忙碌了近半小时的样子,总算将死者处理妥当,没有任何休息时间,我跟郎高找了一把锄头、铲子,继续往墓穴下方挖了过去,打算将第二口棺材弄出来。
让我松出一口气的是,这墓穴下方的泥土特别松弛,几乎没遇到任何大型的石块,只花了两小时的样子,第二口棺材便露出了轮廓。
令我奇怪的是,同样的地方,只是埋葬的深浅不一样,第一口棺材与第二口棺材却是完全的不同,第一口棺材是完全的腐烂,只剩下一些木渣了,而第二口棺材却是完好无损,就连表层的黑漆都没掉一块,当真是邪乎的很。
“九哥,要不要将棺材直接弄出来?”看着棺材,郎高问我。
我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主要是考虑到宋广亮的墓穴,要是这处地方不适合宋广亮,棺材完全没必要挖出来,只需要撬开棺材,将死者的尸体弄出来,然后用泥土填满这个墓穴就行了。
若是这口墓穴适合宋广亮,这棺材必须挖出来,否则,又会出现两棺争一墓穴的情况,导致死者家人大祸临头。
我想了一下,就说:“先将死者尸骨弄出来,等会根据宋广亮的八字推算一下,要是合适,再捣鼓棺材。”
说完,我找来一些蜡烛、黄纸、清香烧在棺材边上,又说了一长段好话,大致上是说,替死者换一处安稳的家,又承诺每年的清明给死者烧纸。
弄好这个,我看了看周遭的环境,并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想必是死者同意了,我也没多想,就用锄头在棺材头敲了几下,目的是敲松棺材的寿钉。
大概敲了七八下,让我诧异的是,敲在棺材上,发出‘咚咚’的声音,那声音格外清脆,就好像刚做好的棺材一样。
真特么活见鬼了,按照棺材葬在这里一年多时间了,不说腐烂,至少棺材表层的黑漆肯定会掉一些,可,眼前的情况完全相反。
玛德,这到底是怎样一处墓穴,怎么会这般神奇。
带着这种疑惑,我用锄头在棺材头一连敲了好一会儿时间,直到寿钉露出一些钉帽,我让郎高用铁楸插入棺材盖的缝隙内,我则用锄头开始翘寿钉。
大概花了半小时的样子,一共五根寿钉被我们悉数捣鼓出来,值得一提的是,这五根寿钉跟新的一样,没有任何锈迹。
那郎高看着寿钉,皱眉道:“九哥,这情况是不是有点不对?”
我懂他意思,就说:“放心吧!我们干的是好事,我相信死者会庇佑我们。”
其实,我这样说,也是自我安慰,人嘛,总要懂得自我安慰,不然,活着多累啊。
“真的?”他问。
我说:“放心吧!”
说完,我们俩一人站在棺材左边,一人站在棺材右边,打算将棺材盖掀开,那郎高问我,怎么不站在一边,直接掀翻棺材盖。
我说,直接掀翻棺材对死者不敬,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棺材盖缓缓抬起,一则能预防棺材内有啥不好的东西,二则能让棺材内的一些邪气缓缓飘到大自然当中。
他听我这么一说,点点头,也没说话。
随后,我向郎高交待了一些事,让他等会开棺时,尽量别吸气,也别睁开眼,又让他开棺时,心里莫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定要心意。
那郎高跟我办了不少丧事,深知开棺的一些讲究,点点头,说:“放心吧九哥!”
见此,我也没再说什么,就开始数,“一、二、三、起!”
话音刚落,我双手掰着棺材盖,缓缓抬起,对面的郎高也是一样,待棺材盖抬开一条二指大的缝隙后,只听到‘嗖’的一声,一道黑影从棺材内溜了出来。
不待我反应过来,那黑影猛地朝郎高身上窜了过去。
旋即,郎高整个身体朝后倒了过去,吓得我立马喊了一声,“大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五彩滚(58)
话音还未落地,只听见砰的一声,郎高直愣愣地倒在棺材边上。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一紧,刚才那黑影是什么玩意,从形状来看,不过二指大的样子,怎么会有这么大威力?
当下,我哪里顾得上棺材,朝郎高跑了过去,就发现他面色铁青,右臂的位置附着一条二指大的东西,那东西浑身呈黑色,四肢非常幼小,一条尾巴泛紫色,有点像是四脚壁虎。
我一把抓住那壁虎,入手的感觉格外冰冷,彻骨的冷,特别的后背,就好似有数千根银针扎在后背,刺得我吃痛一声,立马缩回手。
就在这时,那壁虎微微扭头,他的眼珠特别小,泛着幽兰色,在月光的照耀下,煞是好看,宛如一颗璀璨的宝石,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大哥,你没事吧?”我冲郎高喊了一句。
“没…没…事,就是手臂有点疼痛!”那郎高在说这话的时候,格外虚荣,特别是面色,就像死人一般,这让我有些急了,用手抓壁虎是不可能了,只好捞起边上的竹杖,猛地朝壁虎捅了过去。
令我奇怪的是,那壁虎好似不怕竹杖,即便那竹杖伸到它边上,依旧伫立在那,一动不动。
活见鬼了。
我暗骂一句,拿竹杖捅了几下,跟先前一样,那壁虎还是不动,反倒是郎高吃痛一声,虚弱道:“九哥,别动它,我感觉它对我没恶意。”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能感觉壁虎对他没恶意?不可能吧?就问他:“你确定?”
他点点头,说:“嗯,我能感觉到它没恶意。”
好吧!
他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啥,就问他手臂是什么感觉,他说,酥酥麻麻的,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但是,有一点他敢肯定,那便是壁虎绝无伤他之心,当真是怪哉!
我盯着郎高看了三四分钟时间,就发现他面色逐渐转红,再无先前那般铁青,特别是右臂的位置,由白入黑,由黑入红。
玛德,这什么鬼东西,怎么会这样?我记得世上没这种黑色的壁虎啊,一般壁虎都是那种褐青色啊!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那郎高陡然站了起来,重重呼出一口气,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颤音道:“九…九…哥,你看我手臂。”
闻言,我朝他手臂看了过去,不由有些懵了,咋回事,这是咋回事。
只见,他手臂上那只壁虎居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个一指大黑色纹身,那纹身呈葫芦状,一头大一头小,葫口的位置,有一条细微的青藤,真正让我怪异的是,在葫底的位置,有一团黑色的东西,像是黑痦子,上面有一条白毛。
“怎么回事?”我问了一句。
他摇了摇头,说:“不清楚,刚才只觉得手臂有点疼痛,再看就成这样了。”
“那壁虎呢?”我问。
他想了一下,支吾道:“可…可能走了吧!”
一听这话,我彻底懵了,这特么有点扯淡吧,只是被壁虎附了一下,便出现一个纹身。
等等,这情况,我好似在哪见过。
忽然,我猛地想起自己右胸的纹身,我记得当初在万名塔时,我身上的这燕子的纹身也是莫名其妙出来的,而现在郎高手臂上也莫名其妙冒出一个纹身。
难道…。
当下,我立马走到郎高边上,一把抓住他手臂仔细的看了起来,像,太特么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大哥,你走运了!”我冲郎高说了一句。
“什么运!”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解释道:“倘若没猜错的话,你手臂上这个纹身应该是暗八仙之一的葫芦。”
“什么意思?”他好似没明白我的话。
“铁拐李的葫芦,葫芦岂只存五福,可救济众生。”我朝他解释一句,又说:“大哥,这恐怕是你的福缘,以后你这条手臂或许会有大作用。”
“不能吧!只是一个葫芦,代表不了什么。”他笑了笑,问我:“对了,九哥,这纹身有啥来历没?还有就你右胸纹身的颜色好似跟我这个差不多!”
我嗯了一声,我记得第一次见蒋爷时,蒋爷跟我说过,说啥八仙聚,聚八方,翼龙当空,我当时不太懂是什么意思,后来又人告诉我,让我聚集八名八仙,而现在我跟郎高身上出现这种纹身,莫不是意味着什么?
想了一会儿,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主要是郎高右臂上的纹身好认,铁拐李的葫芦,而我右胸的燕子是什么?暗八仙当中没有燕子啊,这特么是怎么回事?莫不成我猜错了?
一时之间,我实在想不明白这是咋回事,就对郎高说,“从形状来看,应该是好事,具体有啥作用,我也搞不清楚。”
他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只是…莫名其妙多了一个纹身,我…我tm回家怎么跟父母交待啊!”
我笑了笑,郎高家的情况我知道一些,父母都是军队出身,正儿八经的军人,现在郎高右臂出现纹身,这特么就是不学无术,我估摸着,要是让他父母知道,郎高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念头至此,我不由笑了笑,说实话,我很少看到郎高吃瘪,就说:“我相信你会有办法啊的!”
说完,我怕郎高发火,立马朝棺材那边走了过去,郎高则一脸苦涩愣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来到棺材边上,我先是围着棺材看了周边的环境,就发现棺材边上的黑漆好似淡了一些,隐约有股腐臭味。
这让我眉头皱了起来,整个心也跟着吊了起来,总觉得棺材内应该出事了,否则,棺材边上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大哥,别发愣了,过来搭把手!”我冲郎高喊了一声,双手抓在棺材盖边上,入手的感觉与第一次不同,有点咯手,就催了郎高一句话,“过来啊,好像有情况。”
那郎高深呼几口气,朝我这边走了过来,一边走着,一边嘀咕着,“玛德,这纹身跟家里咋交待啊!实在不行,洗了吧!”
这话一出,那棺材陡然动了起来,没错,那棺材的确动了起来,随之而来就是剧烈的腐臭味散开,不到片刻时间,整个墓穴充斥着腐臭味,我离棺材最近,被这股腐臭味呛得猛地咳嗽了好几声,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五彩棺(59)
玛德,什么鬼东西!
我暗骂一句,一手捏住鼻子,一手朝棺材摸了过去,入手还是先前那种感觉,咯手。
就在这时,那郎高走了过来,令我想不通的是,他居然啥事也没有。这特么不对啊,难懂他闻不到这股腐臭味?要知道这知道臭味格外臭,就连墓穴上方的向水琴也捏着鼻子。
为什么郎高偏偏像没事人一样?
带着这种疑惑,我朝郎高问了一句,“大哥,你闻不到臭味?”
他一愣,疑惑地看着我,“什么臭味?这地方不是挺香的么?”
香?
一听这话,我想吐,玛德,这是香吗?正准备说话,我忽然想起他右臂上的纹身,难道…。
当下,我立马拉住他手臂看了一下,就问他,“大哥,你当真闻不到臭味?”
他摇了摇头,说:“没有,有股淡淡的清香!”
听着这话,我心中有个猜测,应该那纹身令他身子有了某种变化,又或者说,他嗅觉出了问题。
考虑到这,我朝墓穴上方喊了一声,让那向水琴丢个带点香味的东西下来。
那向水琴倒也爽快,立马丢了一块纸巾下来,说是这纸巾带点清淡的香味,我闻了一下,的确如她说的一般,有股很清淡的香味。
拿着这纸巾,我朝郎高递了过去,“大哥,你闻闻这气味。”
他好似不明白我意思,先是疑惑地看着我,直到我点点头,他才拿起纸巾闻了一下,说:“有股很淡的清香,与棺材内散发的香气不同。!”
我嗯了一声,也没说话,脑子则一直在想郎高是不是出了问题,要说出问题了吧!他应该闻不出纸巾的香气才对,要说没问题,棺材内明显散发的是腐臭味,为什么他偏偏说是香味?
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一时之间,我实在想不明白咋回事,就像给蒋爷打个电话,问问他知不知道。
哪里晓得,不待我掏出手机,那郎高好似中邪了一般,面色一喜,一把抓住我手臂,喜道:“九哥,快开棺,死者好似很开心!”
嗯?死者很开心?
我听的一头雾水,还没反应过来,那郎高一把抓住棺材盖,猛地一掀,便把整个棺材盖掀翻在一旁。
我懵了,只见,棺材内一片白茫茫,看不清任何东西,我以为出啥事了,抬手挥了挥那白茫茫的东西,就发现入手的感觉像是灰尘,又掏出手机,借着手机屏幕散发的光线,朝棺材内看了过去。
空的!
没错,整口棺材是空的,压根没看到任何东西。
玛德,活见鬼了,棺材内怎么会是空的?
这情况似乎不对劲啊!
就在我愣神这会,那郎高一把抓住我,说:“九哥,快让开,让我拾捣尸骨。”
这下,我终于感觉到郎高的不正常,就说:“尸骨,什么尸骨,这不是空棺么?”
他一笑,说:“这些白茫茫的灰尘,便是死者的尸骨。”
听着这话,我特么明白过来了,难道死者的尸骨在这棺材内变成了骨灰?也就是这棺材内看上去白茫茫的,实在是死者的骨灰悬浮在棺材内?
不对啊!死者的尸骨怎么会莫名其妙变成骨灰?
要知道,一般火葬场烧出来的骨灰都会有些残渣,而眼前这些白茫茫的东西,可是非常细微,这…这…这说不通啊!
我这边正疑惑着,那边的郎高却像打了激素一般,也不知道在哪找了一个木盒子,又找了一块白布,先是用白布盖在棺材边缘上,后是将白布慢慢收拢。
我问他干吗呢,他说,替死者收拾尸骨。
这让我甚是不解,双眼一直盯着他,就问他:“大哥,你闻这些骨灰是什么气味?”
他嗅了嗅,说:“淡香味!”
言毕,他没再理我,一直在棺材边上捣鼓那些灰尘,弄到最后,他整个人都站在棺材内,开始收集那些灰尘。
看着忙碌中的郎高,我当真是一头雾水,就觉得他整个人好似变了,具体哪里变了,我又说不上来,愣是让我说的话,我只能说,他嗅觉变得跟平常不一样。
就这样的,我在边上发愣,而郎高则在棺材内收拾骨灰,大概捣鼓了近半小时的样子,那郎高长呼一口气,说:“搞定!”
一听这话,我立马凑了过去,问他:“大哥,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他微微一愣,朝我看了看,又看了看棺材内,说:“没啥感觉啊!这地方挺香的,死者好似也特欢迎我们开棺!”
我诧异的看着他,从头看到脚,除了右臂上多了一个纹身,其它位置没啥变化啊,可,他现在的行为咋解释?
莫不是中邪了?
闪过这念头,我一把抓住他肩膀,左瞧瞧,右看看,没问题,绝对的没问题,到最后,我干脆直接翻开他眼皮看了看,还是没问题。
玛德,活见鬼了,这特么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会这样?
那郎高嘿嘿一笑,说:“九哥,我感觉自己嗅觉好似更灵敏了!”
我差点没笑出来,玛德,就连最基本的臭味都闻不到,怎么可能变得更灵敏了。
“真的!”他又说,“九哥,我能清晰的感觉自己嗅觉特别敏锐,甚至能闻到山后边的米饭香。”
听着这话,我特么总算感觉有些异常了,沉声道:“你确定?”
“确定!”他点点头,抬头朝山那边看了过去,抬手指着东南方,说:“那个方向有户人家在家里做饭,一共是三个菜,有个韭菜煎蛋、一个辣椒炒肉、还有个豆腐煮鱼!”
草,我暗骂一句,白了郎高一眼,就说:“大哥,别闹了,说的跟真的一样。”
“九哥!”他面色一沉,“我没开玩笑,那户人家绝对是这三个菜,等等,那户主家身上有股狐臭味,他媳妇身上有股很淡的农药味,应该是刚从稻田喷完农药回来。”
“装,继续装!”我瞪了他一眼,听那孔三说,他们村子好似在东南方,但是,这中间隔了一座大山,少说点有一两百米的样子,正常人的嗅觉怎么可能能闻到菜香,这特么不是天方夜谭么?
那郎高好似知道我不信他,就说:“九哥,我没骗你,这是真的,若是不信,咱们可以去那个方向看看。”
我眉头一皱,郎高的性子我了解,为人较为成熟稳重,应该不会跟我开这么低趣的玩笑,就说:“你确定?”
他嗯了一声,点点头,说:“九哥,我真没骗你,自从手臂多了一个葫芦纹身后,我就感觉自己嗅觉好似格外的敏锐,能闻到很远的气味。”
我懵了,只听说过千里眼,顺风耳,这气味倒是第一次听说,还有就是,如果郎高嗅觉真的那么敏锐,他为什么闻不到棺材内的腐臭味?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
我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明白,就想去东南方看看,想看看郎高说的是否是真的,但是,眼下这种情况,根本不允许我离开。
无奈之下,我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在郎高身上盯了好长一会儿时间,说:“先把棺材弄好,明天咱们去山那边的村子看看!”
“好!”他应了一声,抬手捏了捏自己鼻子,又看了看手臂上的纹身,也不再说话。
随后,那郎高将死者的骨灰送到墓穴上方,我则蹲在棺材边上朝棺内看了看,就发现棺内只有一小堆寿衣的残渣,至于先前那白茫茫的东西,早已被郎高收拾的干干净净。
一看这情况,我心中有好两个疑惑,一是死者的尸骨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变成骨灰,二是郎高的嗅觉怎么会忽然变得敏锐?
考虑到这两个疑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隐约有股幸运的感觉,就觉得这事应该与郎高的福缘有关。
当下,我朝郎高看去,就发选他蹲在墓穴边上捣鼓那木盒子,时而欢笑,时而沉思,令人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那郎高忽然站了起来,朝我喊:“九哥,把棺材挖出来吧!”
“为什么?”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直觉!”他丢下这么一句话,又蹲下去继续捣鼓木盒子,这让我越发摸不清头脑,就觉得这郎高是不是中邪?要不然,他这行为咋那么怪异勒!
“玛德,这什么破地方!”我嘀咕地骂了一句,举起锄头就准备将棺材捣鼓出来,这也没办法,那郎高都这样说了,我只能试着相信他,毕竟,只是将棺材捣鼓出来,顶多是多费一些体力。
大概花了一个多小时,我将整口棺材用锄头给弄成了几大块,又将一些木屑从墓**捣鼓出来。
在这期间,那郎高一直蹲在墓穴边上,好几次喊他过来帮忙,根本没理我,这让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
待弄好棺材后,整口墓穴还算干净,我本来想将墓**的一些五谷杂粮捡出来,烧一些黄纸进去,谁知,那郎高像发神经一样,居然从墓穴边上直接朝我这边跳了过来。
玛德,由于这墓穴葬了两口棺材,大概有六七米深,我估摸着,要是真跳下来,断胳膊少腿是绝对的事,猛喊:“大哥,你干嘛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五彩棺(60)
那郎高听着我的声音,朝我这边瞥了一眼,也不说话,终身一跃,急速而下。
一看到这个,我整个人都懵了,四肢都是麻的,这特么有六七米,差不多有二层楼房高了,跳下来还得了。
没有任何犹豫,我就朝郎高下坠的方向接住他。
哪里晓得,那郎高说:“九哥,躲开!”
我懵了,真的懵了,这特么是唱哪门子啊,脚下猛地朝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不待我跑到地方,只听到砰的一声,令我诧异的是,那…那郎高居然跟没事人一样,直愣愣地站在墓******我还以为看花眼了,揉了揉眼睛,定晴一看,没错,他真的站在墓***我一把抓住他手臂,前后看了一圈,没任何伤痕。
玛德,活见鬼了,这郎高莫不是吃药了,怎么一下子变得这般厉害,这特么还是我认识我的郎高么?
那郎高见我看着他,嘿嘿一笑,说:“九哥,我感觉我可能要变身超人了。”
“嗯?什么意思?”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朝右手努了努嘴,说:“这纹身不但让我嗅觉提升了,就连四肢的灵活度都提升了。”
一听这话,我立马想起玄幻小说中的一些主角,吃了某神丹妙药,一秒变超人,难道这郎高也遇到那种好事了?
当下,我围着他转了好几圈,愣是没发现他身体有啥特殊的地方,就问他:“你感觉怎样?”
他挥动几下拳头,说:“浑身好似有用不尽的力气。”
我沉默了一下,难道这一切的变故都是源于那纹身?不对啊,我特么也有那种纹身,为毛我一点能力都没有?这特么太扯了吧!
再者说,正常人哪能因为多了一个纹身,便让四肢变得更灵活?
不对,绝对不对,肯定是某个地方出了问题。
那郎高见我没说话,一手搭在我肩膀上,说:“九哥,经历这么多,我特么总算感觉自己快熬出头了。”
我嗯了一声,重重地点点头,无论那纹身给郎高带来了某种好处,我是真心替他高兴,毕竟,我朋友不多,兄弟更少,而郎高绝对算其中一个,还是分量较重那种,就说:“大哥,恭喜!”
他尴尬的笑了笑,又摸了摸后脑勺,好似想说什么,最终叹了一口气,啥话也没说。
“兄弟俩,有啥不好意思的,但说无妨!”我白了他一眼。
“九哥,是这样的,我…我…我想办完这场丧事,回…回…回警队除暴安良!”说这话的时候,郎高表情格外古怪。
我哪能不懂他,在一起办了快一年的丧事,我自然懂他的志向,别看他一直在丧事上充当知客的角色,但是,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警队的事,用他的话来说,除暴安良是每名警察的天职。
作为兄弟,我当然不会阻挡他的志向,毕竟,这社会,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理想,我不能强求别人跟我的理想一样,就说:“没事,如果你急的话,现在也可以走!”
“不…不急!”他支吾一声,抬头瞥了我一眼,说:“九哥,你不会觉得我忘恩负义吧?”
我懂他意思,他意思是,刚涨点本事就要离开抬棺匠这一行,看上去有点不厚道。
不过,说实话,我心里是有点不舒心,郎高于我来说,算是一大主力,有他在,很多事情都不需要操心,他能安排的很妥当。
呼,奈何天公弄人!
于是,我摇了摇了头,在他肩膀拍了一下,说:“大哥,兄弟俩不说俩家话,只要你有出息,我衷心祝福你。”
说着,我在胸口重重地拍了两下,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股酸酸的感觉,那郭胖子因为要开公司,离我而去,没想到郎高也会如此,有时候真想说句,人生亦是如此,没有不散的宴席。
“九哥,抱歉!”他将头埋得很低,说:“如果不是跟你来歧坪镇,我…我…”
我强忍心头酸酸的感觉,说:“说啥瞎话呢,这是你的福缘,与我有啥关系,待这场丧事后,我希望你在警队好好干,要对得起你肩膀上的那朵花。”
“嗯!”他点点头,在我胸口重重地捶了一下,“九哥,你永远是我九哥,以后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只需开口,无论天涯海角,我一定第一时间赶过来。”
“好!”我抬手捶了他胸口一下,“好兄弟,一辈子!”
“一辈子!”
随后,我跟郎高在墓**随意的扯了几句,或许是知道这场丧事后,郎高会走,我兴致不是很高,一直抽闷烟,整个场面也变得有些寂静,反倒是墓穴上面的向水琴一直在边上催着我们快点弄,说是已经1点了,再不快点没时间了。
无奈之下,我收拾一下心情,跟郎高在墓穴将一些东西捣鼓出去,大概弄了十来分钟时间,整口墓穴已经变得相当干净。
我本来想直接看看这墓穴还适合宋广亮不,那郎高说,他感觉死者好想急需下葬。
我问他原因,他说,这是直觉。
好吧,我也没问,就爬上墓穴,又在不远处找了一块还算可以的地方,大致上做了一些仪式,又挖了两个墓穴,由于人手有限,这次的墓穴很浅,只有一米的样子,再加上二次葬,墓穴不易过深,我也没多想。
大概花了四小时,两口墓穴总算挖好了。
说到这里,肯定有人要问,两口墓穴四小时挖好?不会是开蓝翔挖掘机挖的吧?
正常墓穴,四个小时,肯定挖不好的,原因在于,这两口墓穴也不知道咋回事,挖的格外顺利,泥土也特别松弛,一锄头下去,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力,再加上郎高这么个‘超人’的存在,只花了四小时,便将两口墓穴彻底弄好。
弄好墓穴后,按照习俗来讲,应该用两口棺材将尸骨装起来,然后下葬,但是吧!那郎高又说话了,他说他感觉死者想直接入土,说白点,就是用凉席裹着下葬。
这让我甚是不解,一般下葬,死者都希望睡在棺材内,这俩死者是咋回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五彩棺(61)
我将心中的疑惑朝郎高问了出来。
他听后,笑道:“九哥,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感觉应该这样做死者才能得到安心,特别是上面那死者,最好连凉席也不用,倒是下面那死者,用凉席裹着骨灰就行!”
坦诚说,我不太信他的话,可是,从挖出那棺材后,郎高的每一句话都中了,虽说他讲不出来个所以然,但是,他直觉却是出奇的准,这让我不得不重视他的话。
权衡一番后,我打算按照他的话试试,便找了一床凉席包裹骨灰,移进墓穴,又将另一具尸体弄进另一个墓穴。
在这期间,我们都没有说话,令我疑惑的是,我们刚将死者弄进墓穴,还没来及盖土,周边的空气变得格外舒畅,就连那一直跪着孔三夫妻俩也立马醒了过来。
这让我对郎高不由刮目相看,那个纹身到底给他带了福缘,又或者说,那纹身到底有啥神奇之处?
当下,我盯着郎高看了一会儿,要是他不走,以后遇到丧事,完全可以凭借他的直接去办丧事,甚至可以说,只要按照他的直觉办丧事,我估摸着,每场丧事都可以顺利的办下去,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岔子。
那郎高见我盯着他,尴尬的笑了笑,说:“九哥,应该盖土了。”
我嗯了一声,扛起锄头将那两口墓穴用泥土盖上,又烧了一些黄纸、蜡烛。
整个过程异常顺利,没任何不妥之处。
待弄好墓穴,我们点燃一封鞭炮,算是告慰死者在天之灵,又在墓穴前面弄了祭石,那孔三夫妻承诺,明年清明节替这两口墓穴弄墓碑,又承诺以后大凡遇到祭日,都会过来祭拜。
对于孔三夫妻俩的话,我没有尽信,而是半信半疑,主要是这夫妻俩太特么坑了,为了钱财,愣是害了两个家庭。
那夫妻俩好似知道我不相信他们,也不说话,而是跟那向水琴说了一大堆,我在边上听的很清楚,他们大致是跟向水琴说,让她劝劝我,让我帮帮他们。
我这人记仇,特记仇,铁了心不打算帮他们,便绝对不会帮他们。
于是乎,我没再理会他们几人,而是叫上郎高,开始商量宋广亮的墓穴,按照我意思是,这墓穴埋过两人,再将宋广亮埋在这,可能有些不妥,就问郎高,“大哥,有啥直觉没?”
他憋了老半天,摇头道:“没有!”
“你刚才的直觉不是挺准么?”我疑惑地问了一句。
“刚才是死者在我面前,现在死者已经入土为安,我感觉不到他们的意念,而那宋广亮远在十堰,我更加感受不到。”他尴尬的笑了笑。
好吧!他说的挺有道理,宋广亮的尸体的确挺远,感受不到也是正常现象。
无奈之下,我掏出寻龙尺,丁兰尺,大致上测量了一下,又根据宋广亮的生辰八字算了一下,就发现这地方挺适合宋广亮,不过,有一点让我很是疑惑。
那便是通过寻龙尺与丁兰尺的勘测,我发现这地方没有先前那般好了,只能算是一处普通的墓穴,毫无生气可言,甚至可以说,这处墓穴只有一个作用,压住死者身上的煞气,至于福荫子孙,恐怕是不行了。
对于这勘测结果,我甚是疑惑,先前还是一处大吉之地,为何挖出棺材后,会变成这样?
要说气场吧!应该没啥改变啊,再说地势也是没啥改变,依旧是两山夹一水,但是,无论是寻龙尺,还是丁兰尺得出来的结果都这样。
最后,我摆了一个二十四山向图,结果还是一样,平凡之地。
怪哉,当真是怪哉的很。
我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明白,就将疑惑的眼神看向郎高,问他:“大哥,你知道咋回事不?”
我这样问,是因为现在的郎高给我的感觉很牛逼。
他想了一下,说:“可能是…先前那壁虎的缘故吧?”
一听这话,我猛地想起一件事,自从那壁虎附在郎高手臂上后,这附近的气氛就变了,再加上郎高现在的变化,难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当下,我死劲摇了摇头,嘀咕道:“不可能,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那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
那郎高见我表情不对,拉了我一把,问:“九哥,咋了?”
我没有说话,主要是这想法太吓人了,倘若我猜测的是真的,那…那…那郎高不是,不可能,这世间上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么荒唐的事,我宁可相信我边上站了成千上万的鬼魂,也不愿相信那是真的。
因为,那个想法一旦是真的,会颠覆我对抬棺匠的认知,甚至会颠覆我的人生观。
“不可能,不可能!”我嘴里不停地嘀咕着这句话,猛地朝墓穴下方爬了过去,只想在这墓穴中找到我想要的结果,不对,应该说,我想在墓**找一些东西推翻我自己的想法。
爬进墓**后,那郎高在上边一直问我怎么了,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闷着头在墓**寻找,我记得《六丁六甲葬经篇》说过一句话,生气为主,即太极为之体也,其次分为枝城,既阴阳为之用也,又其次曰风水,曰止聚,曰形势,其次则验文理之秀异,明作谓之骨脉,用其葬,贵也,用其人,强也。
这话意思是风水中,有一种地形名为骨脉,而我要找的正是骨脉的蛛丝马迹,唯有骨脉才能解释郎高身上发生的事。
让我郁闷的是,骨脉这种东西,只存在于传说中,现实中应该不会出现才对,就像西游记里面的孙悟空,只存在于传说中,不可能出现在现实生活中。
若是真让我找到骨脉的蛛丝马迹,这世间简直就疯了。
当下,我哪里敢大意,弯着腰,开始寻找骨脉的蛛丝马迹,《六丁六甲葬经篇》有说,骨者、脉也,脉者,神也,也就是说,若这处地方真有骨脉这种东西存在,墓**必定会横生一些像人体经脉的东西,说白点就是一条条细微的泥脉。
在墓**找了好长一会儿时间,压根没看到什么泥脉,整个墓穴格外平躺,难道我猜错了?
要是真猜错了,那郎高身上的变化怎么解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五彩棺(62)
我在原地愣了片刻时间,心中有些不甘,又在墓**找了一会儿,结果跟先前一样,没看到任何关于骨脉的蛛丝马迹,这让我不得不怀疑自己的猜测。
无奈之下,我只好爬出墓穴,盯着郎高又瞄了一会儿,不由感叹一声,或许是某种我不知道的缘故吧,又或许是暗八仙附体吧!具体咋回事,以我的知识真心解释不清。
随后,我跟向水琴大致上说了墓穴情况,告诉她,这墓穴已经变成普通墓穴,能镇住宋广亮身上的煞气,至于福荫子孙,可能不行。
那向水琴想了一下,就问我:“陈宫主,依你之见,这墓穴怎样?”
“可以将死者葬在这里,毕竟,湖北那边山少,再加上死者仙逝的时间有些特殊,想要找到合适的墓穴恐怕难,虽说这里路途远了一些,但为了死者能够入土为安,值!”
我跟她说了一句大实话。
“行,那墓穴就弄在这。”她点点头,也不再说话。
见此,我也没再跟她说啥,便叫上郎高,打算捣鼓一下那墓穴,那孔三夫妻或许是有求于我,一见我们准备捣鼓墓穴,立马凑了过来,二话没说,从我手里抢过锄头,就说:“小兄弟,你在边上看着,让我来吧!”
我苦笑一声,“真想帮我,就回去拿锄头,顺便请几个人过来帮忙。”
我这样说,是因为接下来的工程有点大,以我跟郎高的体力恐怕在短时间内难以搞定,只好让孔三去请一些人,至于孔三所求的事,我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要是没猜错,他子女应该好了,倒不如利用孔三替死者早点将墓穴弄好。
那孔三一听这话,笑的格外灿烂,连忙从口袋掏烟,给我和郎高一人派了一根,说:“好,我立马就去!”
说着,那孔三转身朝外边走了过去,他媳妇则留在原地,一脸笑容地看着我。
就在这时,那郎高拉了我一下,又朝孔三媳妇打了一个眼色。
我懂他意思,他是问我,怎么又答应帮孔三夫妻俩了,毕竟,我先前态度十分坚决的拒绝了。
我压低声音,说:“你右臂多了一个纹身后,很多事情变得格外顺利,就连一直跪着孔三夫妻也莫名其妙的好了,我相信应该是死者已经原谅他们了,这样以来,他子女自然也好了,也不需要我帮忙了。”
说完,我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问他,懂了没?
他点点头,打趣道:“九哥,我发现你变得越来越没节操了。”
我瞪了他一眼,“什么叫没节***只是让他请点人帮忙捣鼓墓穴,又不是不给他们钱。”
“好吧!算你有理!”他嘀咕一句,又问我:“对了,九哥,这墓穴是现成的,咱们俩人可以自己搞定,为什么还要请人?”
我朝墓穴处瞥了一眼,解释道:“这墓穴埋葬过俩人,按照规矩来说,不能下葬死者,或许是墓穴有些特殊,导致这墓穴还能再用一次,不过,即便这样,咱们八仙,在礼仪方面要做的周全一些,否则,很容易招来死者反感。”
“哪方面的礼仪?”他问。
我想了一下,说:“这话说来有些长,我只能简单的告诉你,需要将这墓穴重新填满,再摆上祭坛,祭天祭地祭神明,然后再在这基础上重新挖一口墓穴,而新挖的墓穴,必须要比现在的墓穴大且深。”
说完,我怕郎高没完没了的问下去,就扭头看着向水琴,说:“能不能麻烦你去买些祭祀用的东西。”
“我去!”那向水琴还没反应过来,她边上的妇人抢先道:“现在天色还未亮,镇上的商铺还未开门,只有一个个去敲门,才能买得到东西,向姑娘人生地不熟,肯定买不着,我是本地人,跟镇上那些商贩熟悉。”
我嗯了一声,也没客气,就让她尽快在天亮之前赶回来,又让向水琴给她拿一些钱财。
哪里晓得,那妇人死活不要钱财,说是尽地主之谊。
对此,我也是醉了,这是办丧事,又不是啥好事,哪能尽地主之谊,这特么不是骂人么?
于是乎,我把这话跟她一说,那妇人悻悻地收下钱财,径直朝外面跑了过去。
待她离开后,天边化开一丝鱼肚白,看这情况,应该快要天亮了,我掏出手机一看,5点多一点,没有任何犹豫,便领着郎高打算填墓穴。
那向水琴在边上看着我们填墓穴,她好似也想过来帮忙,被我一句,“女人莫碰墓穴”给阻止了。
这填墓穴不能像平常锄地一样,有些讲究在地面,需要先朝西方铲三铲泥土抛过去,这三铲泥,用我们八仙的话来说,是铲孝,说白点就是,这三铲泥用来孝敬土地爷的。
铲完这三铲泥,又需要铲七铲泥土抛向东方,这七铲泥有铲喜的说法,七与喜谐音,算是图个好彩头。
弄好这个,我对着墓穴吟了一长段词,大致上是,由于人心贪婪,导致一墓两尸,实属抱歉,待填满墓穴后,奉上祭品表歉意。
说完这个,我又诵了一段《南华真经》,这才开始动手填墓穴。
由于这墓穴格外深,大概弄了半小时的样子,只填了不到五分之一,好在孔三领着六名村民及时赶了过来,我们一行八人齐心填墓穴。
在这期间,那孔三好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被我用眼神给制止了,主要是填墓穴讲究心诚,一旦产生杂念,很容易出事,更容易得罪土地爷,我们一群凡夫俗子,哪里敢得罪土地爷,只好闷着头填墓穴。
大概捣鼓了两个小时,这墓穴总算填的差不多了,天边已经浮现一道殷红的太阳,刺眼的阳光洒在地头,将整个山谷照的煞是好看,特别是那水库,褶褶生辉,当真是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
看着这风景,我不由有些出神,俗话常说,天气好万事都顺,这是好彩头,我便催了他们一句,说:“大家加把劲,在太阳完全出来前,把这墓穴填满。”(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五彩棺(63)
“好叻!”孔三他们吆喝一声,手头的速度不由加快几分。
就这样的,我们一行八人马不停地铲泥、抛泥,在太阳完全出来前愣是将这六七米深的墓穴填满。
刚填好墓穴,我给他们一人派了一支烟,又替他们一一点上火,也算是感谢他们吧。毕竟,让他们大半夜的跑来填墓穴,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九哥,接下来怎么弄!”那郎高深吸一口烟,问了我一句。
“等祭品。”我回了一句。
或许是一晚上没睡觉的缘故,我身子疲乏的很,正准备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扭头一看,是孔三媳妇,她手里大大小小的提了十几样东西,都是一些祭品。
一见她,我苦笑一声,看来没时间休息了,站起身,朝她走了过去,问道:“东西买齐了没?”
“齐了,都在这!”
说着,她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来。
我接过东西一看,都是平常用到的祭品,就朝她说了一声谢谢,开始安排搭建祭坛。
由于我们先前挖墓穴的时候,弄过一个小型的祭坛,所以,这祭坛还算好弄,大概花了二十分钟的时间,一架中型的祭坛弄了出来,上面摆放三牲以及苹果、糕点、方糖,中间的位置放着一尊土地爷的牌位。
值得一说的是,这土地爷牌位并不是新买的,而是从孔三村子请过来的,按照规矩来说,应该弄一面新的,但是,考虑到时间不允许,我便请了一尊土地爷过来,一则能节省时间,二则请过来的土地爷有灵气,能更好的看看这墓穴。
弄好这个,我点燃三柱清香插在土地爷牌位前,说了一长串好话,大致上是,惊扰他老人家不意思,为了表示歉意,事后送上黄纸二十刀。
有些事情,说起来让人不得不信服。
就在我对土地爷牌位说完这话后,也不知道是我身体触觉出问题了,还是咋回事,就觉得身体格外舒服,特别是手臂的位置,暖洋洋的,好似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包裹一般,格外怪异。
一感觉到这变化,我面色一喜,开始着手弄仪式。
这仪式还算简单,只需诚心祭天祭地祭神明即可,作为八仙宫宫主,无论办什么丧事,我一直都是比较诚心,所以,这次也不例外。
按照规矩而言,办这种祭祀之前,八仙必须先净身,当然,这个净身是指洗净身体,而不是某种净身。
于是乎,我先让向水琴以及孔三媳妇离开,后是跳进那水库洗澡净身,由于清明节气温不算太高,再加上是早晨的缘故,水温特别低,冻得我啊,牙齿直打颤,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有时候真想说句,当八仙不容易,特别是冬季的时候,要是有突发事件,即便附近是冰水,也得跳进去洗澡,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洗澡敬神,很容易出事。
大概花了几分钟时间,简单的洗了一番,穿好衣物,又在衣领的位置滴了三滴清水,这三滴清水在我们圈内表示清洗的意思,毕竟,我们八仙一般出门都是身上这套衣服,不可能带几身衣服走吧,这才有三滴清水滴衣领的说法。
弄好这个,我走到祭坛前,先是朝东方作揖,然后朝西方作揖,最后拿三柱清香插在祭坛正上方三米一的位置,这个位置是先前墓穴的边缘地带,插在这里,表示这里的土地从这一刻开始,重新换主人。
看上去挺复杂,其实这清香就是现在手机的格式化。
插完清香,我怔了怔神色,双眼直视正前方,吟道:“尊天而亲地,地广而博,不可遍敬,故此,弟子陈九,斗胆三尺,敬歧坪镇土地爷,望诸地海涵。”
说着,我朝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作揖三个表示歉意。
作完揖,我深呼一口气,双腿朝地面跪了下去,又朝郎高他们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他们也跪下来。
那郎高跟在我身边有段时间了,自然懂我很意思,立马跪了下来,紧接着孔三夫妻以及那些前来帮忙的村民也跪了下来。
待他们跪下去后,我微微弯腰,将额头磕在地面,紧贴三秒,表示对土地爷的尊敬。
我这翻动作,是敬土地爷的最高礼仪,用古人的话来说,土地爷属于那种,多少有点神气,大小是个官儿的低级神仙,但是,在乾隆年间,不知何故,土地爷的身份一下子高了起来,每家每户只要敬神,都会摆上土地爷的神像,具体事件,后文有写到,暂时先不表述。
敬完土地爷,我又念了一段词,大致上是向土地爷阐述土地变更的原因,又朝土地爷磕三头,郎高他们也跟着我的动作,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我站起身,抖了抖膝盖处的泥土,开始准备祭天,由于是墓穴,跟天的关系不大,我只是象征性的朝天撒了一些五谷杂粮,说白点,我们八仙是靠地吃饭,并不是靠天,我们更看重地。
做完整个仪式,我问郎高有啥感觉没,他摇了摇头,说:“毫无感觉。”
好吧!我也没再说什么,便围着祭坛又做了一些基本礼仪,这过程大概花了三十分钟的样子。
待整个过程完成后,天边的太阳已经高高挂起,我松出一口气,点燃一封鞭炮,以此结束这场仪式。
随后,我找出丁兰尺,在先前墓穴的基础上,重新用石灰画了一个墓穴的框架,长约三米六,宽约两米三,至于深,我打算挖七米八,这种尺寸的墓穴,比普通的墓穴要大上一号。
画好线,我杀了一只鸡公,滴了几滴鸡血在墓穴正中间的位置,又找来一根竹杖,将竹节的位置捣空,插入泥土之中,这个动作,用我们八仙的话来说,叫试土,目的是测试地质。
当然,很多时候不会有这么个动作,例如墓穴在山上,周遭全是石块,竹杖肯定插不进去,而我将竹杖插进去,只是一种象征性的动作。
哪里晓得,就这么一个象征性的动作,却让我们所有人都蒙了,原因在于,刚插入竹杖,那竹杖内忽然不停地涌出一些鲜红的液体,源源不断往外涌,宛如喷泉一般,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不到片刻时间,整片土地被染成红色。
这让我头皮发麻,一股凉气由脚底直冲脑门,这墓穴下方的泥土是我们亲手填上去的,这里面是什么样的泥土,我心里清楚的很,别说红色的液体,就连红色的石块都没有。
可,现在这涌出来的东西又作何解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