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五彩棺(19)
那流云道长见我走了过去,冷哼一声,也不说话,径直走进八仙宫,而他身后那些人则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令我感到绝望的是,在流云道长身后我看到好多熟悉的面孔,都是玄学协会的人,细数之下,足有七个。
玛德,就这队伍,我凭什么跟他争?
就在这时,走过来一名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他朝我伸了伸手,说:“你好!”
我微微一愣,我不认识这人,但,还是礼貌性地跟他握了一个手,说了一句你好。
他笑了笑,说:“陈九,我是真心希望家父的丧事能由你办!”
一听这话,我立马明白过来,这人应该是宋广亮的儿子,也就是丧事主家。只是,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由我办?他不是将丧事交给小老大他们了么?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年轻人径直走了进去,也没再理我。
这让我着实摸不清头脑,那杨言拉了我一下,说:“九哥,他们过来了!”
抬头一看,是小老大跟游书松等人,那小老大当真是春风得意的很,一脸笑容地走了过来,说:“九伢子啊!要是可以,我想请你们八仙帮忙抬棺,不知你意下如何?”
侮辱,赤果果的侮辱,我没有理他。
那小老大领着游书松立马凑了过来,继续道:“怎么?怕我们不给你钱?这样吧!你给我安排八人抬棺,我给你们发五百一个人,比你们平常的工资可是高了五倍吖!”
“呵呵!”我冷笑一声,径直朝里面走了过去,那小老大好似想拉我,被杨言一把打开了,低骂道:“小人得志气潇潇!”
“小子,管好你嘴巴!”那游书松在边上骂了一句。
“别理他们,我们走!”我拉了杨言一下,朝里面走了进去。
进入八仙宫,原本那张八仙桌坐满了人,流云道长坐于上席,与他并排坐的是一位老者,那人我没见过,七十左右的年龄,一头银花,下颚留着一缕白须,身上的衣服较为时尚,是一套黑色西装,而他们俩左右坐的都是玄学协会的人。
令我气愤的是,段老居然站在边上,根本没座位。
“流云道长!”我走了过去,朝他弯了一下腰表示礼仪,就说:“中国自古以来都是礼仪之邦,而段老上了年纪,你们这做法未免有点过份吧!”
他没有理我,自顾自跟边上那位老者交流。
这让我更加气愤,好几次想上前拉起他们,让段老入座。
哪知,段老朝我罢了罢手,示意我不要说话,而他则笑眯眯地看着在座的人,也不说话。
就这样的,整个场面明显的分成两派,一派是小老大等人聊得不亦乐乎,一派我们这边的人,一个个垂头丧气,都没说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概闹了七八分钟时间,那流云道长轻咳一声。
瞬间,整个场面静了下来,大家都盯着他。
只见,那流云道长先是扫视了我们所有人一眼,开口道:“无关人士先行离开!”
我懂这话的意思,他说的是郎高的同学。这也没办法,郎高的同学一个个气宇轩扬,一点都不像八仙,那流云道长会这样说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不知文安县公安局副局长,有没有资格参加你们这次的会议!”
“青山镇,现任所长!”
“茅市镇,现任所长!”
“省厅警察!”
………
郎高的同学们一个个开始报名头,就见到那小老大等人面色一变再变,特别是游书松的表情,别提多精彩,就像死了亲爹一样,一脸苦涩。我明白他担心什么,他是担心我将下河村的照片交给警察。
不待他们报完名,那流云道长面色一沉,冷声道:“陈九,你什么意思,叫这么多警察?不怕丢了你们八仙宫的脸?”
我耸了耸肩头,也不说话。
那流云道长又说:“陈九,你以为叫这么多警察有用?我们一没偷盗,二没违法,他们好似没权利吧?我劝你打消心中的念想。”
我还是不说话,那郎高站了出来,说:“这位道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这些同学都是警察,哪里有不平之事,他们便能出现在哪,您老这样阻止他们,莫不是打算干见不得光的事?又或者说,您老打算干点违法的事?”
这话一出,那流云道长面色一沉,冷冷地瞥了郎高一眼,掏出一个红本本,一把砸在桌面,厉声道:“我今天看谁敢乱动,别说什么副局长,就算你们局长来了,也得向我问好!”
说完,他朝小老大等人瞥了一眼,继续道:“闲话不多说,我时间珍贵的很,今天我来这里,是受王贤侄所托,给这场丧事选个主办之人,现在两边分量显而易见,我宣布这场丧事由黄毅、游书松举办。”
“这话未免为时过早了吧!”
就在这时,段老站了出来,脸上一直挂着笑眯眯的表情。
“哦!”
那流云道长一愣,在段老身上打量了一眼,不咸不淡的说,“我们比的分量,可不是年龄啊!你好像有点不够资格!”
说这话的时候,那流云道长的语气有几分轻蔑,这让段老边上的游天鸣甚至不忿,就说:“你算什么东西,我师傅是当今世上,百鸟朝凤吹的最好的唢呐匠,这世上少了你这老东西,还有后人能接替,少了我师傅,那便是国之遗憾,比分量,要甩你这老东西好几条街。”
“小子,你算什么东西,老一辈说话,你有什么资格开口!”那流云道长一掌拍在桌上,怒视着游天鸣,而他边上的小老大则招了招手,看那架势是打算将游天鸣赶出来。
看到这里,我看不下去了,向前走了一步,冷声道:“流云道长,这是八仙宫并不是你们玄学协会,陈某人作为八仙宫宫主,还未开口,您老在这大呼小叫,是不是有鸠占鹊巢的嫌疑。”
“陈九,给你几分面子,才会来这破八仙宫,不给你面子,八抬大轿请我都不来,别给你脸不要脸。”那流云道长怒视着我。
“那就别来呗!九哥又没请你!”杨言在边上说了这么一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五彩棺(20)
那流云道长被杨言这话气的不轻,老脸一横,“谁家的狗放出来了。”
这话一出,那段老面色微变,就说:“这位道长,作为长辈,你这话未免有点重吧?”
“呵呵!”杨言笑了笑,朝段老弯了一下腰,说:“无妨,有的人啊!上了年纪就不是人啦!”
话音刚落,小老大那边的人一个个叫嚣起来,看那架势是想打架了,一时之间场面变得有些混乱,辱骂声不绝于耳。
“我看今天谁敢乱来!”
就在这时,南烟站了出来,还真别说,她说这话的时候,颇有英姿,再加上她那严峻的表情,愣是将对面一群大老爷们给唬住了。
“行了!都别吵了!坐下来慢慢商量!”流云道长边上的老者开口了。
那流云道长好似挺敬重那老者,微微点头,也没再说话,不过,他眼睛一直盯着杨言,大有秋后算账的意思在里面。
我本以为杨言不会再言语,哪里晓得,那杨言居然盯着流云道长,说:“道长,这辈子千万别得病,千万别去长沙看病,更别找我给你看病,你会花很多钱。”
然而,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这句看似威胁的话,在多年后居然真的实现了,杨言那一次可把流云道长宰惨了,愣是要了人家半个家产,有时候真想说一句,这世界不大。
那流云道长一听杨言的话,本来想说几句,被他边上老者的眼神给制止了,这才悻悻地坐了回来。
瞬间,整个场面静了下来,落针可闻,就见到那老者缓缓站起身,轻声道:“老夫是玄学协会的副会长,主管人事,这次过来并不是掺合这场丧事,只是向陈九传达一个消息。”
说着,他看着我,继续道:“陈九,我们玄学协会经过多方勘察,认为你有进入玄学协会的潜力,希望你在以后的日子好好抬棺、办丧事,待我们认为你合格时,会有人通知你去总部考核。”
我有些懵了,这老者也是玄学协会副会长?那他不是与流云道长平起平坐?而听老者的语气,他与流云道长好像不是一伙的,要是把他争取过来,我们这边会不会有点胜算?
念头至此,我正准备说话,那老者好似看穿我的想法,说:“陈九,别多想,老夫只管人事,其它事不想插手。另外,作为外人,这场丧事由老夫给你们当裁判,都没见意见吧?”
我微微一愣,也没多想,就同意下来。
那老者又将眼神看向小老大,问道:“你呢?”
小老大微微弯腰,“全凭您作主。”
“既然这样,那老夫说句公道话,就目前的情况而言,黄毅这边的人分量要重一些,恕老夫直言,按照抬棺匠行规,分量重的人既能体现对死者的尊重,又能体现后人对死者的孝心,这是两全其美的大事。”
说到这里,老者顿了顿,就问我:“陈九,你们的人来齐了没?”
我一愣,尴尬的笑了笑,说:“来齐…”
不待我话说完,门口传来一道宏亮的声音,“谁说来齐了,我不是人么?”
闻言,我朝门口看去,整个人都愣了,浑身有点小激动,来人是蒋爷,他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梳的朝后倒,看上去格外精神。
“蒋爷!”
我喊了一声,就准备跑过去迎接,自从上次曲阳后,我跟蒋爷一直是电话联系,压根没见着真人,万万没想到在这关节时刻,蒋爷居然来了,他不是说没空么?
他朝我点点头,说:“师弟啊!别急,惊喜在后面。”
惊喜?
我有点不明白他意思,就听到另一道声音响了起来,“算老夫一个!”
我一看,来人是吕神医,在曲阳时,郭胖子被人给砍了,就是这吕神医妙手回春将郭胖子的性命救了回来。
“也算老夫一个!”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这次来的是范老,他是我在遛马村认识的扎纸匠,当初印七时,所有的纸扎品都是在他店里买的,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范老身份格外高,甚至比蒋爷还要高。
“还有我!”
这声音较为苍老,我一看,懵了,真的懵了,他怎么来了?不可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这不可能,他不是一直在竹林么?
“小九,好久不见,可还记得我!”那人朝我走了过来,令我震撼的是,他走在最前面,而蒋爷、范老、吕神医则跟在他身后,也就是这人的身份要高于范老等人。
这…这…太特么刺激。
那竹林老人走到我面前,微微点头,站在我边上,也不说话,而蒋爷等人则站在竹林老人身后。
我以为惊喜够多了,哪里晓得,门口再次传来一道声音,这声音铿锵有力,说:“小九,你需要分量重的人,怎么不通知我!”
抬头一看,是陆秋生,陆家第九子,他笑眯眯的走了过来,一边走着,一边朝流云道长看了过去,说:“道长,我有资格参加么?”
“有!”说这话的时候,那流云道长整张脸都绿了。
然而,惊喜还在继续,万名塔以石柳为首,来了**人,就连青玄子的师傅青扬子,也派人送了一封信函过来。
让我真正没想到的是,最后来了一位喇嘛,没错,就是喇嘛,听蒋爷说,这喇嘛是看在程小程的面子才过来。
看着眼前这些人,我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去表示感谢,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就连说话都开始打结了,脑子只有一个疑惑,他们怎么会来?他们又怎么知道这边的事,还有就是他们为什么会同一时间出现在这。
相比我这边的震撼,而小老大他们则不可思议地盯着我,特别是流云道长,整个人坐在那,就像被抽离了魂魄一般,一直阴着脸。反倒是他边上的老者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切,也不说话。
就这样,整个场面发生了惊天的逆转,我怕夜长梦多,就让老者宣布结果。
那老者点点头,笑道:“黄毅,你那边还有人没?没有的话,这场丧事可要交给陈九了。”
“不行!”那小老大面色一变,就说:“流云道长作为玄学协会副会长,其身份之高,岂是这等人能比拟的,他们凭什么分量比流云道长重,就拿蒋爷来说,他不过是玄学协会一个执事…”
话还没说完,流云道长奋然起身,怒道:“闭嘴,不懂别瞎说,我身份的确比蒋爷高,但是与他边上几位老者一比,我连个屁都不算,哪怕是会长过来,也得向他们问一声好!”
听着这话,我心中疑惑重重,以流云道长的身份说出这话,绝对假不了,难道范老、吕神医以及竹林老人的身份特别高?高到玄学协会副会长只能仰望?不可能吧!我记得蒋爷说,玄学协会网罗天下玄学人士,怎么可能有人比他们身份更高?
我忽然想到这些人身上有个共同的符号,梅草印记。(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五彩棺(21)
念头至此,我朝蒋爷他们身上瞥了一眼,就发现他们身上的梅草印记特别明显,而流云道长也会有意无意的盯着他们身上的梅草印记。
这让我愈发确定心中的想法,难道这梅草印记也是一个组织?一个凌驾于玄学协会的组织?
当下,我拉了蒋爷一下,正准备说话,那蒋爷朝我罢了罢手,示意我不要说话,他则朝流云道长边上的老者走了过去,先是弯了一下腰,然后说:“副会长,双方分量已经非常明显,您老可以宣布结果了吗?”
说着,他再次朝老者弯了弯腰。
那老者点点头,也没犹豫,就说:“老夫宣布这场丧事由八仙宫宫主陈九接手,倘若谁敢捣乱丧事,便是与整个玄学协会为敌,即便有人撑腰,老夫也绝对会秉公处理。”
说完这话,老者朝小老大瞥了过去,他这意思非常明显,是在告诫小老大他们。
有人说,一句话能换来友情,一句话能使友情破裂,这话当真不假。
正是老者的这话,让我对他生出一股好感,不为别的,只因这话看似在威胁小老大等人,实则表明了老者对死者的尊重。
于是,我朝老者弯了弯腰,说了一声谢谢。
而那小老大好似对老者的宣布十分不满,好几次想开口,都被流云道长给制止了。
随后,流云道长领着小老大、游书松等人要走,我脑子一直记着苏梦珂的死,也是急了,一把拉住游书松,就说:“杀人偿命,他们可以走,你,不行!”
那游书松好似挺愤怒一把打开我手,厉声道:“陈九,别特么以为背后有人撑腰,就特么不知道天高地厚,这社会杀个把人,你能把我怎样?”
这话一出,不待我开口,那南烟立马凑了过来,二话没说,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煽了过去,“玛德,活腻歪了,现在是法治社会!”
“草,你这臭婆娘…竟…”
不待游书松话说完,那小老大一把捂住他嘴巴,朝南烟尴尬的笑了笑,说:“我朋友喝多了,言语有些得罪,还望多多体谅!”
说着,那小老大抬手煽了游书松一个耳光,怒道:“不想活了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起先那游书松好似没反应过来,还想说什么,直到小老大伸了一根手指,那游书松才深呼一口气,也不说话,双眼恶狠狠地盯着我。
看到这里,我明白过来,要是没猜错,小老大伸一根手指应该是条子的意思。
就在我愣神这会,那南烟拉了我一下,问我:“陈九,你刚才说他杀人,有没有证据。”
我想了一下,要说证据吧!我当时是亲眼看到游书松开枪射击苏梦珂,应该也算证据,就说:“我…”
“小九,够了,你们抬棺匠的事,别牵扯太宽!”蒋爷皱了皱眉头,连忙打断我的话。
我明白蒋爷的意思,他是让我自己解决游书松的事,别把警察牵扯进来。毕竟,我们抬棺匠这一行与封建迷信有些挂钩,而警察对封建迷信之类的事,说不上管制严格,但,要是闹到一定地步,最终倒霉的不但是游书松,恐怕我也会被牵连进去。
于是,我摇了摇头,对南烟说,“没有证据。”
那南烟听着这话,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也不说话,朝身后退了下去,而小老大跟游书松等人也朝宫外走了过去。
我急了,真的急了,好不容易看到游书松,怎能让轻易离开,玛德,咋办,难道苏梦珂的仇不报了?
眼瞧游书松他们就要走出八仙宫,我眼睛一亮,立马喊道:“游书松,你要是个男人,就留下来帮忙!”
我这样说,是打算利用丧事,将游书松弄死,至于怎样弄,我暂时还没想好。
那游书松停下脚步,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说:“陈九,你这是想谋杀我?”
我盯着他,冷笑道:“先前你们不是请我抬棺么?怎么?我请你们就怂了?难道你想像狗一样灰溜溜的回去?难道你想让同村人笑话你没出息?又或者说,你只能活在某人的庇佑下?”
“九伢子,激将法已经过时了!”那小老大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拉着游书松就要走。
然而游书松站在原地并没有动,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也不在想什么,整个场面在这一瞬间静了下来。
那游书松大概想了一分钟的样子,对那小老大说了几句话,由于距离有些远,我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不过,游书松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松了一口气,他说:“陈九,如你所愿,我留下来帮你!”
“好!够爷们!”我忍不住赞了一句,玛德,就怕你不留下来,只要你留下来,我自然有办法弄死你。
也不知道咋回事,在这一刻,我脑子里尽是毒计。虽说我这人看上去唯唯诺诺的,属于被欺负的那一种,但,每个人心里都有底线,游书松弄死苏梦珂,已经踩了我的底线。
那游书松听我这么一说,冷笑道:“陈九,咱们属于同辈人,而这场丧事也是咱们同辈之间的竞争,你不会让蒋爷等人留下来帮你吧?”
我哪能不明白他意思,他这是怕蒋爷等人出手,我立马说:“放心,大家都年轻人,绝对不会让长辈出手!”
“如此甚好!”
那游书松点点头,又跟小老大说了一句话,最后,小老大领着一票人走了,只剩下游书松以及八名黑衣大汉。
见此,我冷笑连连,看这架势,游书松知道我想弄死他,而他留下来的目的,估计是想弄死我。
“呵呵!”我笑了笑,朝游书松走了过去,又朝他做了一个握手的动作。
那游书松也没客气,伸手跟我简单的握了一下,说:“陈九,一辩雌雄!”
“好!一辩雌雄,生死有命!”我丢下这句话,也没跟他多说什么,便跟蒋爷、范老、吕神医、竹林老人、陆秋生以及万名塔石柳等人一一打了一声招呼,又让郎高到镇上去订几桌酒席,宴请前来撑场面的前辈。(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五彩棺(22)
那郎高不愧是知客,先是数了一下在场的人员,连带游书松在内,一共98人,按照八人一桌来算,需要12桌多一点,再按照这边镇上的消费,一桌约摸300左右。
那郎高或许是考虑到费用,把我拉到一边,说:“九哥,这一顿饭估计要吃你一个月的工资,要不,咱们按十人一桌来安排。”
我想了一下,在场这些人多数是老一辈,再加上千里迢迢跑过来替我撑场面,我自然不能亏待他们,哪怕借钱,这酒席还是要办的。
当下,我对郎高说:“八人一桌,这是规矩!”
那郎高好似还想说什么,我罢了罢手,示意他不要说了,便催他早点去镇上安排酒席,我随后就到。
他嗯了一声,也不再说话,领着他几个同学走了。
待郎高走后,我先是领着蒋爷等人在八仙宫内转了一圈,给他们讲解了一下八仙宫的建筑模型以及以后的打算,又相互诉说了一下分开后的近况,直到7点的样子,那郎高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是酒席已经安排妥当,让我领着蒋爷他们去就行了。
八仙宫离镇上约摸三四里的路,总不能步行去吧!无奈之下,我让李建刚帮忙请了几辆客车,拉着我们一票人去镇上。
在上车的时候,那宋广亮的儿子说是家里有事,吃饭就不去了,让我晚上11点去一趟他家,说是商量丧事。
对此,我没留他,毕竟,丧事办起来特繁琐,特别是作为主家,更是忙得焦头烂额。
待宋广亮的儿子离开后,我领着蒋爷等人直接去了镇上,值得一提的是,游书松一伙人以及先前的老者也去了。
来到镇上,我们一行人先后进入酒店。
说实话,这酒店不咋样,装修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朴素至极,十二桌酒席便将整间酒店沾满,不过,镇上的条件就这样,蒋爷等人倒也没说啥。
吃饭期间,我考虑到宋广亮的丧事明天就开始了,便让郎高领着一些人去置办丧事用品,至于钱财由郎高先垫着。我又考虑到游书松等人留下来的目的,怕他在死者身上动手脚,我让李建刚领着风调雨顺四兄弟先去上河村看着死者。
安排好这一切,我与蒋爷他们一边吃着一边聊着,整个场面倒也显得热闹。
这顿饭吃到晚上八点半的样子,那石柳等人说是有事需要先行离开,我婉言留了几句,她说,她来湖北这边有些事要办,不便久留,又让我考虑一下收她儿子做徒弟的事。
人家刚帮了我,我哪里好拒绝她,就说,“等有机会,一定去万名塔,收你儿子做徒弟。”
那石柳说了几句感谢的话,领着一票人直接离开了,当真是应了一句话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随后,郎高一杆同学先后提出离开,我本来想让南烟留下来,哪里晓得,那南烟一句话堵死我后路了,她说:“陈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盘算什么,无非是想凑合我跟郎高,我告诉你,我跟他没戏。”
丢下这句话,南烟直接走了,这让我觉得对不起郎高,本以为这次能给郎高创造一丝机会,谁知会是这种结果。
待南烟他们走后,游书松等人也先后离开。最后留下,我,蒋爷、范老、竹林老人、吕神医、喇嘛、老者、游天鸣师徒、陆秋生、杨言以及陈二杯。
我先是找酒店买了单,一共花了接近四千块钱,后是收拾了一下桌面,让蒋爷等人入席,最后又让老板给我们泡了一壶茶水。
“师弟,你是否在纳闷,我们这次怎么全来了?”蒋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轻声问道。
我嗯了一声,对于蒋爷他们的到来,我甚是疑惑,打电话的时候,蒋爷还说不来,怎么一下子全来了。
蒋爷笑了笑,解释道:“师弟啊!我也不瞒你,本来我们几人较忙,实在抽不出空,不过,听消息说,这场丧事关乎到南北丧事之争,我们几人这才赶了过来。”
说着,他顿了顿,继续道:“流云道长等人也不知道在哪听到我会过来的消息,这才赶了过来,不然,以流云道长的姿态,怎么可能出现在这。”
一听这话,我立马明白过来,难怪流云道长会出现在这,敢情是听到蒋爷要来的消息,我又问他,“那…你们怎么会一起出现在这?”
蒋爷笑了笑,将眼神瞥向边上的喇嘛,说:“这得问一明大师了!”
我心中一愣,我记得蒋爷说过,一明大师是看在程小程的面子才会过来,也就是这一明大师跟程小程关系应该挺好。
念头至此,我呼吸不由有些急促,就朝一明大师弯了弯腰,问道:“大师,不知程小程在西藏可好?”
他点点头,双手合十,也不说话!
我又问,“您能不能想办法将程小程救出来!”
他再次点头,还是不说话。
我有些急了,程小程一直是我的心病,这也没办法,每个男人对初恋总有一些特殊的情感,毕竟,初恋代表着那些年的青葱岁月,正准备再问下去。
就在这时,蒋爷朝我罢了罢手,说:“师弟,一明大师小时候受过创伤,不能言语,还是我替大师说吧!事情是这样,一明大师找到我们,告诉我们有办法将程小程从西藏弄出来,而我们几人都知道程小程与你的关系,自然会帮你。”
我嗯了一声,朝蒋爷等人一一感谢,示意蒋爷继续往下说。
蒋爷喝了一杯茶,清了清嗓子,解释道:“不出一个月时间,程小程能出现在你面前。”
一听这话,我有些懵了,但是想到去年蒋爷说过同样的话,最后没等到程小程,只等来了一份书信,这让我微微有些失望,就说:“有几分把握!”
蒋爷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也不说话。
“一分把握?”我疑惑地问了一句。
“不,这次有十分把握,我们这些人齐心去西藏替你将程小程弄出来!”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使劲揉了揉耳朵,说:“您再说一次,有几分把握!”
“十分,下个月程小程能出现在你面前,若是运气好些,办完这场丧事,程小程便能来这。”蒋爷笑眯眯的说。
“真的吗?”我有些懵。
玛德,幸福来的如此之快,我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言语去表达心中的感受,四肢莫名其妙的抖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不然,我们这群人聚在一起干吗?”那蒋爷笑了笑,说:“本来我们这些人在长沙,打算直接从长沙去西藏,听到你这里出事了,才过来看看,现在事情处理完了,我们明天一大清早便要前往西藏了。”
我想也没想,立马站起身朝他们跪了下去,说:“诸位的大恩大德,小九没齿难忘,以后需要小九的地方,开一声口,即便粉身碎骨,小九定替你们办妥!”
蒋爷笑了笑,站起身,将我扶了起来,“师弟啊!粉身碎骨倒不用,我们几人如此帮你,只希望你能帮我们一个小忙。”
“需要小九做什么?”我沉声道。
“重阳节那天,广西会出土一口二次棺,我们几人希望你帮忙抬棺,事先说好,这二次棺不比其它棺材,煞气极重,一不小心就会着了道,你最好考虑清楚。当然,你不同意,我们几人也会帮你将程小程从西藏弄回来,算是对你的奖励吧!”
奖励?
我有些不明白蒋爷的意思,脑子只记住一句话,重阳节,二次棺,便能让程小程出现在我面前,想也没想,立马应承下来,“行,重阳节,我定会出现在广西。”
蒋爷满意的点点头,说:“那行,你安心办好这场丧事,待重阳节前,我会给你具体地址,今天就这样了,我们急着赶去西藏,不便在这久留。”
言毕,蒋爷朝吕神医他们问了几句,大致上是问他们有啥话对我说没。
他们对我说的话很简单,都是一些勉励的话,让我一定要坚持本心,至于竹林老人从头到尾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也不说话。
我好几次想找他老人家说几句话,他只是对我点头或摇头,并不说话。
随后,蒋爷等人站起身,说是要走。
我起身将他们送到门口,准备给他们叫了一辆车,将他们送到长沙。哪里晓得,蒋爷直接说,他们有法子在一小时内从湖北赶到长沙。
这让我甚至不解,从这边到长沙至少需要三个小时,而机场的话,离这边挺远,一小时绝对赶不到。
蒋爷好似看穿我的疑惑,说:“山人自有妙计。”
说实话,即便到了现在,我依旧想不明白蒋爷他们是怎样用一小时赶到长沙。
待蒋爷他们离开后,游天鸣师徒说是有事需要先回。
他们是本地人,我也没留他们,就让游天鸣明天领着他的游家班去上河村,那游天鸣点点头,也没说话,径直朝门口走去。
随着他们一走,原本还算热闹的场面,只留下我、陆秋生、老者、杨言以及陈二杯。
我知道陆秋生跟老者留下来,肯定是有事商量,就先问了一下老者,那老者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待你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我们找一处清静的地方详谈。”
我嗯了一声,就问陆秋生是不是有事。
他笑了笑,说:“小九,我这次一共有二件事,其一是过来帮你撑场面,其二是告诉你郭胖子快死了。”
“什么?郭胖子怎么了?他不是跟你一起开公司么?怎么会这样?”我一把抓住他手臂,一连问了三个问题。(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五彩棺(23)
那陆秋生好似感受到我情绪有些激动,在我肩膀拍了拍,说:“小九啊!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郭胖子吧!唉,怎么说呢,他媳妇不是让他减肥么?”
我嗯了一声,去年听郭胖子说,他媳妇让他减到多少斤,俩人便结婚,而他媳妇的名字好像叫张媛媛来着。只是减肥怎么会影响到生命?
那陆秋生好似看出我的想法,苦笑一声,说:“小九啊,你跟郭胖子有段时间没见面了,现在的郭胖子啊,已经瘦了三十斤下来,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胖,但绝对没有先前那么胖,整个人也显得格外精神,只是…”
说到这里,那陆秋生犹豫起来,好似有啥难言之隐。
“陆先生,有啥事,但说无妨!”我问了一句。
他深叹一口气,说:“小九,我也瞒你,那郭胖子为了减肥,开始接触…接触…毒品。”
“什么!”我浑身一怔,就问他:“你确定?”
“嗯!”他点点头,“听公司的员工说,好几次看到郭胖子吸毒,再这样下来,我担心郭胖子性命不保!”
玛德,我暗骂一句,才多久没见,那郭胖子居然开始毒品,这特么是一时找刺激,还是为了减肥?
一时之间,我脑子有些乱,掏出手机立马给郭胖子打了一个电话。
大概响了七八声,电话接通,郭胖子的声音传了过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格外慵懒,好似有气无力一般,他说:“九哥,大半夜的,有啥事?”
我冷笑一声,冷声道:“你在干吗?”
“睡觉呢!没干吗啊!”他说。
“陆秋生在我这,你有啥对我说没?”我声音特别冷,对于毒品,我是从心里抗拒,我万万没想到,郭胖子居然会接触这种东西,这特么还是我认识的郭胖子吗?
那郭胖子虽说有点好色,胆子也有点小,为人还算仗义。我记得念书那会,我们学校有人误食白/粉,当时的郭胖子向我发誓的说,他这辈子都不会碰那种东西,而现在…。
他支吾一会儿,声音变得有些躲闪,说:“九…九…九哥,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有…有人说…我…我…。”
不待他话说完,我只觉得整个天地快要坍塌了,哪怕说一句没碰毒品,我绝对会相信他。可,现在他这语气,明显是承认吸毒的事了。
瞬间,一股之火在我心里熊熊燃烧,对着电话吼了起来,“郭胖子,你tm是不是疯了,你怎么能碰那种东西,你tm是不是不想活了。”
“九哥!”他轻声喊了我一声,好似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听着电话里面的忙音,我特么快疯了,玛德,这死胖子居然敢挂我电话,再次拨过去,响了几下,又被挂断,一连打了五六个电话,都被挂断了,打到最后,电话里直接传来一句,“您好,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我火了,我是真的火了。玛德,本以为这郭胖子跟陆秋生在衡阳办公司是好事,没想到这胖子居然会惹上毒品,我特么以后怎么面对他父母?
我一肚子火也是没地方发了,就朝陆秋生看了过去,怒声道:“你怎么没管着他。”
他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小九啊!衡阳的分公司,我一年到头难得去几次,平常都是郭胖子在那,我哪里有时间去照看他。再说,郭胖子已是成年人,凡事都得靠他自己悟通,咱们…。”
我懂他意思,脑子快速想了一下,若是碰毒品的时间长了,无疑是慢性自/杀,只希望郭胖子刚接触毒品没多久。
当下,我扭头瞥了边上的杨言一眼,说:“长毛,这场丧事由你跟郎高,我想去趟衡阳看下郭胖子,他…”
那杨言嗯了一声,说:“九哥,你去吧!这场丧事有郎高跟我在,应该没问题。”
话音刚落,那一直未曾开口的老者忽然开腔了,他先是盯着我,缓声道:“小九,老夫提议你最好亲自办完这场丧事,至于你朋友的事,待丧事过后再去查看也是一样,需知,你们抬棺匠的宗旨是以死者为重。”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人活在世上,多多少少会遇到一些烦心事,即便这样,作为一名合格的抬棺匠,老夫希望你考虑清楚。另外,这场丧事是你们从黄毅手里抢了过来,倘若你就这样离开,恐怕会招人话柄!”
“是啊!”那陆秋生在边上说,“郭胖子吸毒已经不是一两天,待办完这场丧事你再过去衡阳也是一样。”
“九哥,我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你不是说明天办丧事,后天抬死者上山么,咱们不差这两天。”杨言一手搭在我肩膀上,劝慰道。
随后,陆秋生等人纷纷开始劝我,特别是陆秋生,他承诺连夜赶回衡阳,找些人将郭胖子绑起来送到戒毒所。
对于陆秋生的说法,我没有拒绝,对着他就跪了下去,说:“陆先生,拜托你一定要照顾他,切莫让他走向邪路,我这辈子兄弟不多,郭胖子正是其中之一。”
我这一跪,吓得陆秋生连忙拉起我,说:“小九,你放心,在来湖北之前,我已经暗中派人跟踪郭胖子,只有他那边一吸毒,我安排的那些人会将郭胖子给绑了,我向你保证,在你办丧事期间,郭胖子绝对碰不到毒品。”
我嗯了一声,紧了紧拳头,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待丧事过后,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顿。玛德,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开公司,居然沾毒品,即便是为了减肥,依旧是不可原谅的事。
那陆秋生见我没说话,在我肩膀重重地拍了一下,说:“小九,你也别太担心,我这就回衡阳去了,待你回衡阳之前,我都会守在郭胖子身边。”
说着,他好似想了起什么,就问我:“这事要不要通知郭胖子的父母?”
“不要!”我罢了罢手,“吸毒终究不是光彩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万一闹开了,郭胖子以后难娶媳妇!”
那陆秋生听我这么一说,嗯了一声,就让我安心办丧事,他则朝门口走了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好几次想跟上去,可是,我怕一旦跟上去,会无心办丧事,甚至会跟陆秋生直接回衡阳。
“九哥!别担心,以陆先生的为人,应该能很好的处理这事。”杨言在边上安慰了一句。
我不想说话,双眼一直盯着陆秋生的背影,直到彻底被黑色吞没,我才收回目光。
就在我收回光这一瞬间,郎高他们出现在门口,手里提了不少丧事用品,由于这边的习俗是,提着不吉利的东西不能进酒店,那郎高一直在门口一直挥手,示意我出去。
我强压心中那股忧伤,朝酒店门口走了过去,就听到郎高说,“九哥,该买的东西悉数买好了,只是,有一样东西,我不知道该不该买。”
我问了一句,“什么东西!”
“挽嶂!”他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五彩棺(24)
听郎高这么一问,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想了一下,他说的挽嶂应该是丧事上一种丧事用品,有挽嶂、挽轴、挽额之分,通常以四字为多,大多数情况都是直写,横写的称为挽额,竖写的称为挽嶂,而写在衣袖上则成为挽轴。
挽额一般挂在灵堂门头最中间,挽嶂这种东西,丧事上很少用到,原因在于,挽嶂带点煞气,除非那种死不瞑目的人,才会用到挽嶂,一来用这东西安慰死者,二来由于挽嶂带煞气,可以让死者在一个恒定的时间,将自身的怨气说出来。
当然,这里的‘说’,并不是从死者说出来,而是通过灵堂内一些变化,去猜死者的意思。
那郎高见我没说话,再次问我,“九哥,要不要买挽嶂?”
我想了一下,就问他,“主家那边怎么说?”
他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死者家的情况,你也知道,都说是他外甥正月剃头克死了舅舅,他们想在丧事上挂挽嶂,以图让死者‘说’出真相,考虑到挽嶂这东西煞气有点重,我心里也没个主意。”
我嗯了一声,若是主家的意思,我们这些八仙能说啥?只能同意。再者说,宋广亮死的蹊跷,利用挽嶂得知死者的死因,不失为一种办法,也算是满足死者的心愿。
念头至此,我点点头,说:“行,买一些挽嶂,顺便买一些鲜花过去。”
“鲜花?”郎高好似没懂我意思,疑惑道。
我也没隐瞒,就告诉他,湖北这边的丧事,不像我们衡阳那边,多数以送追掉的花为主,而这种花又以黄/色和白色为主,能出现在丧事上的花,主要有四种,一是黄菊和白菊扎在一起表示严肃哀悼,二是单纯的白菊表示真实的哀悼,三是翠菊表示追念和哀悼,四是黄/色和白色的康乃馨表示留念之意,愿死者一路走好。
他听后,问我,“九哥,那咱们买什么花?”
“白色马蹄莲!”我想了一下,说:“这种花表示真挚的哀悼,咱们这些八仙与死者非亲非故,不能送白菊之类的鲜花,送白色马蹄莲表示一下心意就行了。”
说着,我忽然想起明天一大清早要开路,而现在连死者的生辰八字都不知道,时间急迫的很,我也没让郎高久留,就让他尽快买好挽嶂以及鲜花,至于挽嶂上的字,我让郎高先别写,等我过到上河村再说。
那郎高点点头,立马朝镇上走了去。
待他离开后,我本来想问他现在是晚上,能不能买到鲜花。不过,想到郎高在这边待了大半年,对于镇上的商户熟悉的很,只要敲门,应该能买着这些东西。
于是乎,我重重呼出一口气,也没多想,转身朝酒店内走了过去,由于时间有些急,我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便让杨言陈二杯,去镇上找郎高,而我则跟老者俩人坐在酒店内。
“先前您老说,有事相商,现在整个酒店内就剩您老跟我,不知,您老现在是否可以说了?”我不卑不亢地朝他问了一句。
老者抬头打量了酒店一眼,站起身,笑道:“酒店终归是人多口杂的地方,这样吧!老夫随你去外面走走,算是饭后的散步!”
说着,老者径直朝门口走了过去,我想也没想跟上了过去,直觉告诉我,老者应该有重要的事跟我说。
出了酒店,白晃晃的月光洒在地面,一丝丝凉风拂面而过,民房内/射/出几道光线照在地面,让街道变得格外亮,宛如白天一般,路上偶有几个神色匆匆地行人朝镇外走了去,要是没猜错,这些人应该是去上河村。
我跟老者走在街道上,谁也没说话,大概走了两三百米的样子,老者忽然停了下来,说:“小九,我们在这亭子坐坐!”
言毕,他径直朝亭子走了进去。
我抬头一看,眼前一座不高的亭子,三米的样子,四根柱子耸立在地面,上边盖得是琉璃瓦,亭内两条长水泥凳摆在左右两侧,而老者则坐在左边的水泥凳上。
我走了进去,在老者边上坐了下去,或许是我不太擅长跟陌生人打交道,也没说话,掏出烟,朝老者递了过去。
“老夫不抽烟!”他笑了笑,双眼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眼,又抬头朝四周看了看,好似在看有人没。
这让我好奇心大起,他到底有啥要说?
那老者好似看穿我的想法,笑道:“小九,这里没外人,老夫开门见山的跟你说吧!我希望你忘了抚仙湖的事。”
我一愣,什么意思?忘了抚仙湖的事?他是怎么知道抚仙湖的事?
我疑惑的看着他,也不说话,在等老者下文。
他笑道:“小九啊,有些事情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老夫给你打个比方,你我坐在这亭子内,路过之人只要瞥我们一眼,先入为主地认为我们是祖孙二人,而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我有些不明白他意思,就问他:“您老到底想说啥?”
他笑了笑,抬眼看了天空,沉声道:“凡事不可用肉眼去观察,需深入其中,方能明白其真正的意义,老夫还是那句话,忘了抚仙湖的事,当这辈子没去过那!”
我被他说的郁闷了,人活着,有些事情哪能说忘就忘,这不是强人所难,再者,抚仙湖发生那么多事,怎么可能忘掉,就对他说:“这事恐怕有点难!”
他没有说话,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在我眼前晃了晃。
随着他这一晃,我眼神立马被吸引住了,他掏出来的是一朵白/洁的莲花,或许是因为时间的缘故,那莲花已完全蔫了,即便这样,那莲花已经好看,原因在于,这莲花的花瓣上面有数不清的虫子,那虫子格外小,比蚂蚁还要少上一半,不可思议的是,那虫子依附在花瓣上,让整朵莲花散发一种耀眼的光芒。
“这是?”我疑惑地问了一句。
“白莲花开,明王出世,弥勒降生,催富益贫。”说这话的时候,老者的语气特别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五彩棺(25)
一听这话,我不可思议地看着老者,我记得乔伊丝的母亲乔秀儿说过这话,难道…?
闪过这念头,我呼吸不由急促了几分,立马说:“您老是…”
说着,我警惕的盯着他,紧了紧拳头,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只要他说是,我会立马作出反击。毕竟,当初在抚仙湖的一切,历历在目。
那老者好似看穿我打算,笑了笑,解释道:“你误会了,老夫与白莲教并无关系,而是与乔秀儿有些渊源,老夫手中这朵莲花正是乔秀儿送于老夫。”
我一愣,乔秀儿送的?就问他:“那您老打算我怎样做?”
“还是先前那句话,老夫希望你忘了抚仙湖的事,别对任何人提起,就连蒋爷等人,也切莫提起。”
说着,他顿了顿,继续道:“还有老夫与你的对话,切莫让外人知道,老夫只能告诉你,对你,老夫没有半点害人之心,而有的人对你也无半点害人之心。”
我想了一下,我与这老者萍水相逢,先前与小老大他们争丧事的时候,这老者或多或少有点偏向我这边,再后来,老者又说了一句尊重死者的话,这样的人应该不是坏人吧!
想到这里,我点点头,就说:“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得告诉我,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笑了笑,也不再说,指了指天空,摇摇头,最后叹了一口气,站起身,看那打算是准备离开了。
我有些急了,再次问了一句,“您老刚才说,有的人对我也无半点害人之心,不知这有的人是指谁?”
他抬头瞥了我一眼,缓缓吐出三个字,“乔秀儿!”
“不可能!”我脱口而出,他要是说傅国华之类的人,我信,偏偏这乔秀儿我不信,在抚仙湖时,那老娘们差点没弄死我,关我在神坛下面时,我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乔秀儿是动了杀心。
“万事无绝对,真亦假来,假亦真。谁能看能清呢!人活着,顺其自然活下去就行了,想多了,累啊!”
说罢,老者朝亭子外面走了过去,我想跟上去,老者朝我罢了罢手,说:“小九!坚持本心,别相信眼睛,相信你的心,特别是这场丧事,别被眼睛蒙蔽了!”
“为什么?”我问了一句。
他没有说话,扬长而出,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看着老者的背影,我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替乔秀儿说话?而且听他的意思,那乔秀儿好像还是好人来着,不可能吧!那乔秀儿对我可是实打实的动了杀心?
这样以来,问题来了,老者与乔秀儿是什么关系?莫不是…。
闪过这个念头,我死劲晃了晃脑袋,不可能,他俩年龄相差这么大,怎么可能是那种关系?
一时之间,我脑子闪过很多念头,都被我一一否定,就觉得脑子太乱了。
想了好几分钟时间,我搓了搓脸,眼下最重要的是宋广亮的丧事,其它事情暂时先别想,好好办完这场丧事才对王道。更为关键的是,这次丧事有游书松的存在,必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在不得罪死者的情况下,不动声息地弄死游书松。
念头至此,我抬步朝镇上一家商店走了过去,那家商店专卖丧事用品,我在这边待了半年,去过那商店几次,而郎高他们应该也在那。
约摸走了十来分钟,我发现商店大门紧闭,莫不是郎高已经去了上河村?
当下,我掏出手机给郎高打了一个电话,那郎高说,他们在镇子牌坊下面租了一辆车,此时正在牌坊下面。
我想也没想,立马朝牌坊走了过去。
路上,我忽然想起这次丧事有些古怪,就想去家里取火龙纯阳剑。我记得韩金贵说过,火龙纯阳剑在遇到怪事的时候,能发挥作用,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于是乎,我给郎高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先去上河村,我则去家里拿点东西,又招呼他在上河村一定要盯紧游书松,切莫让游书松动了手脚。
那郎高嗯了一声,就说:“放心,只要有我在,游书松绝对动不了手脚。”
听着这话,我心里松出一口气,郎高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便在镇上租了一辆摩托车直接回湖北的家。
我家离镇子有点远,大概有七八里的路,摩托车开了二十分钟才到,匆匆给了车费,径直朝家里走了过去。
刚到门口,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心里隐约有股不安感,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什么东西丢了一样。
玛德,不至于吧!
我暗骂一句,朝门口瞥了一眼,就发现这门好似被人开过,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奇怪的是,钥匙只插了三分之一的样子,居然插不了,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不好!”
我有些急了,用力将钥匙往里面推了一下,跟先前一样,压根插不进去,要是没猜错,锁孔应该被人塞了东西。
玛德,难道家里失窃了?
一想到失窃,我脑子只有一个想法,火龙纯阳剑被盗了。
草拟大爷。
我大骂一句,抬脚朝门头踹了过去,失望的是,这木门做的格外结实,哪里踹的开啊!
一连踹了七八脚,门没踹开,反倒是门框的位置有些松动,想要开这门,估计只有一种方法,那便是用斧子给劈了。
想到这个,我也顾不上其它,立马到隔壁借了一把斧子,啥也没想,照着木门就劈了下去。
只听见‘砰’的一声响,好端端的一条木门立马分成了两半。
没有任何犹豫,我撒腿朝放火龙纯阳剑的位置跑了过去,抬头一看,那火龙纯阳剑完好无损的摆在那,这让我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还好没被盗。
随后,我又查看了一番家里的东西,奇怪的是,什么东西都没丢,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家里没进贼?
不对啊,我记得出门的时候,我用钥匙锁的房门,当时钥匙能插进锁头,而现在的锁头却被什么东西给堵了,要说家里没来人,打算我也不信。
闪过这念头,我又在家里翻了一会儿,跟先前一样,没丢东西。最后,我将眼神定在火龙纯阳剑身上,一把抽出剑,我懵了,麻/痹,这哪里是火龙纯阳剑,而是一把非常普通的桃木剑。
草,剑被偷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五彩棺(26)
一发现火龙纯阳剑被盗,我先是给郎高打了一个电话,他给我的回答很直接,说是到派出所报案。
我没同意,主要是火龙纯阳剑不像是外人所为,而是我们八仙宫内部的人。
念头至此,我脑子浮现一个人名,韩金贵。
没有任何犹豫,我立马拨通韩金贵的电话,响了好长时间没人接,一连打了**个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直到第十个电话,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很磁性,说:“小九啊!老贵去上河村忘了带手机,你找他有啥子事?”
我想了一下,随意的说了一句没事,便匆匆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后,我抱着剑鞘坐在床上发呆,玛德,是谁趁我不在家,偷了我的剑?
要说这火龙纯阳剑,放在普通人手里估计就是一件古董,市价三十几万的样子,而放在我们八仙手里却是无价之宝,我记得韩金贵跟我说过,命可以丢,火龙纯阳剑万万不能丢。
一旦丢了火龙纯阳剑,无疑是对吕祖的亵渎,甚至会影响八仙宫的气运。
玛德,我暗骂一句,若是被八仙被偷了去,无非是窥视八仙宫宫主这个位置,若是被外人盗了去,十之**会被当成古董卖掉。倘若真被人盗了去,人海茫茫,我特么去哪里找啊!
一时之间,我觉得整个人都不舒服了,又在家里翻了一下,结果很失望,火龙纯阳剑是真的丢了。
无奈之下,我立马跑到隔壁邻居那问了一下,问他们有没有发现形迹可疑的人靠近我房子,邻居告诉我,在我离开后没多久,的确有人靠近我房子,好似有十几个人,其中领头那人是韩金贵。
听着这话,我有些懵了,难道是韩金贵偷了火龙纯阳剑?
我想了一下,若是韩金贵偷了火龙纯阳剑,以他的心性应该不至于将剑卖掉。原因在于,韩金贵当宫主期间,火龙纯阳剑一直由他保管,要是想卖的话,早就卖了,没必要等到现在偷着去卖。
那么,他现在偷剑,很有可能是逼我退位,说白了,他想当宫主。
我冷笑一声,也不说话,对邻居大叔说了一声谢谢,径直朝上河村赶了过去。
大概是凌晨2点的样子,我来到上河村。
这上河村与下河村只差了一个字,其经济条件却是相差万分,清一色的土砖房子,特别是堂屋,摇摇欲坠的,好似一场大雨便能将堂屋冲刷掉。有时候真想说一句,一个村子出了能人,对全村还是有帮助的。
或许正是这样,一些人有钱了,往往喜欢投资家乡,建设家乡,这是好风气,值得弘扬。
刚进村,郎高他们好似在堂屋忙着明天开路的事,而宋广亮的后人则坐在堂屋前一块坪地,好似在争吵什么,边上围了不少人,应该是死者的一些亲戚。
“不行,丧事不能这样干!必须将父亲的死因查清楚。”
“还查个锤子,肯定是狗徕几克死的,抓他去见官。”
“都啥子社会了,还信那套迷信。”
“不信迷信,你特么办什么丧事,直接一把火烧了尸体完事,后人也省心。”
听着他们的争吵,我摇头苦笑不已,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话丝毫不错,每个家庭看上去和谐的很,然而,又有几个人知道家庭的烦恼。
当下,我朝他们走了过去。
那些人见我过来,立马停下争吵,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走了过来。这年轻人我见过,在八仙宫争丧事时,这年轻人正在其中,他当时进门时,对我说,他希望由我来办这场丧事。
“陈八仙,你可算来了!”那人跟我握了握手,又给我塞了一个红包。
我伸手捏了捏,估计是两百块钱,也没客气,收起红包,就问他,“你们这是?”
他尴尬的笑了笑,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去家里。”
我嗯了一声,跟在他身后朝前走去,而我后面跟了好几个人,应该是都是死者亲属。
就在这时,郎高好似发现我来了,喊了一声,“九哥,是你来了不!”
我停下脚步应了一声。
不到几秒钟时间,郎高从堂屋跑了出来,先是朝宋广亮点点头表示礼仪,后是拉了我一下,说:“九哥,你过来下,找你有点事。”
我本来想问他什么事,不过看到郎高脸色不对,我只好朝主家歉意的笑了笑,让主家稍等一会,便跟着郎高来到一处还算偏僻的地方。
“大哥,有啥事不能当着主家面说?”我疑惑地问了一句。
他想了一下,抬眼朝堂屋那方向瞥了一眼,说:“九哥,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嗯?”我一愣,示意他继续说。
他说:“九哥,你有什么依据让死者明天一定要开路?”
说这话的时候,郎高语气有些怪异。
这让我大为疑惑,一般办丧事,只要我说出来,郎高都会按照我的吩咐去办,而现在听他的语气,好似在质疑我。
当下,我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他想也没想,就说:“九哥,来上河村时,有人拉住我说了一下清明节死人的规矩,说是宋广亮死的有些蹊跷,最好等清明节彻底过完再办丧事。”
一听这话,我诧异的瞥了他一眼,让清明节彻底过完?时间太久了吧?要知道清明节一直有早三晚七的说法,意思是清明节前三天跟后七天都算清明节。
倘若真让清明节过完,至少还要等上五天,到时候尸体恐怕已经发臭了,而办丧事最忌讳尸体发臭,特别是宋广亮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是将尸体早日入土为安,放在堂屋时间越久,煞气会越重。
“不行!”我直接拒绝郎高的提议。
他苦笑一声,说:“九哥,不行也没办法了,那游书松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已经说服主家,让主家同意清明节后的第七天开始替死者办丧事。”
“草!”我暗骂一句,就说:“这不是瞎扯淡么?要是死者出现什么变化,谁特么负这个责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五彩棺(27)
那郎高尴尬的笑了笑,说:“我意思是,最好按你的方式尽快处理这场丧事,免得夜长梦多。”
说这话的时候,他朝四周瞥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对我说:“九哥,刚才在堂屋,我已经发现死者的脸色不对,再这样下去,我怕…会尸变。”
一听这话,我倒吸一口凉气,尸变,这宋广亮才死不到两天时间,就问他:“你确定?”
他点点头,“尸体眼珠凸出,面色红润,奇怪的是,死者好像…好像还有心跳,就好像活人一样。”
我没再继续跟他说话,撒开步子就朝堂屋内走了过去,玛德,要是郎高说的真话,这场丧事恐怕会闹人命案,要知道《六丁六甲葬经篇》上面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形势二者,皆以止伏为顺,飞走摆活为逆。顺则吉,逆者凶。势吉形凶,尤可希一日之福;若势凶形吉,则祸不待终日。
这话的形势指的便是死者的面色,还是那句话,死者脸色越难看,对后人越好,死者脸色越好看,对后人越坏,而现在的情况是,死者不但面色好看,还特么有心跳。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那郎高见我朝堂屋跑了过去,他在后面喊,“九哥,死者的心跳是一阵一阵的,有时有,有时无。”
我头也没回的嗯了一声,立马跑到堂屋,还没进门口,就发现堂屋内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杨言、陈二杯、李建刚以及风调雨顺四兄弟。
见我进来,那杨言好似想说什么,我没心情跟他说话,一个箭步来到棺材左侧,这棺材上面盖了一口棺材盖,只露出死者的一张脸,而死者脸上放了一张白纸。
我本来想掀开白纸看看死者的脸,那郎高在后面说,“九哥,听人说,湖北这边忌讳掀白纸。”
我嗯了一声,各地风俗不一样,作为八仙自然要尊重当地的风俗。
当下,我压下心中的想法,就让杨言跟陈二杯搭把手将棺材盖挪开。
就在碰到棺材盖那一瞬间,我浑身一个激灵,这棺材盖格外冰冷,就像是刚从冰窖拿出来一般,我伸手摸了摸棺材前端的八仙桌,入手的感觉有些许温度,与棺材盖的温度差特别大。
活见鬼了,同样是木质东西,同样放在堂屋内,咋气温差别这么大?
莫不是…。
闪过这念头,我没急着掀开棺材盖,而是找了一些黄纸、蜡烛、清香烧在棺材前头的供盆里面,又对着棺材说了一堆好话,大致上是,事出有因,我想掀开棺材盖看看,还望死者莫计较。
做好这一切,我、杨言、陈二杯三人将棺材开挪到一边。
忽然之间,整个堂屋内的灯光闪了一下,紧接着,灯光剧烈地闪耀起来,就像酒吧的花灯一样,一闪一闪的。
瞬间,整个堂屋内的气氛格外诡异,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九哥,咋办?”那杨言问了一句。
我想了一下,挪开棺材盖后,气氛就变了,莫不成死者在作怪?
没有任何犹豫,我从八仙桌上捞起一叠黄纸就朝空中抛了过去,然后朝棺材弯了弯腰,说:“弟子陈九,受主家之托,前来查看尸体,还望您老莫生气,若是有得罪的地方,您老切莫见怪,弟子陈九一定还您一个清白。”
言毕,我再次朝棺材弯腰,令我失望的是,堂屋内的灯光还是跟先前一样,一闪一闪的。
玛德,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无奈之下,我让杨言找了一个瓷碗过来,一把将瓷碗砸在地面,右脚重重地跺在地面,厉声道:“再作怪,老子活劈了你。”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整个堂屋瞬间黑了下来,唯有棺材下面的长生灯散出一丝微弱的光芒。
这让我大为不解,办了这么多丧事,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事,正准备让杨言拿菜刀,就听到堂屋外传来一道声音,是主家的声音,那声音说:“停电了,全镇停电了。”
停电?
我微微一愣,借着长生灯散发的微光,朝堂屋内打量了一眼,也不知道咋回事,总觉得堂屋内好似多了一个人,具体多了谁,我搞不清楚。
“弄点白蜡过来!”我朝堂屋外喊了一声。
“好!”那声音应了一句,也没了下文。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身后好似有动静,扭头一看,我身后是杨言、陈二杯,再后面一点是郎高、李建刚以及风调雨顺四兄弟,九个人。
等等,九个人!
不对,杨言、陈二杯、郎高、李建刚四人,再加上风调雨顺四兄弟,一共才八个人,怎么会是九个人?
多了一个人。
闪过这念头,我猛地一转身,就发现堂屋内的确是九人,其中一人站在堂屋左侧的墙壁边上,我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隐约看到轮廓。
鬼?
想到这里,我再次定晴看去,就发现那人影在堂屋内飞速移动,由于光线问题,我看的特别模糊,就拉了一下杨言,压低声音说,“数下堂屋内的人。”
“八人!”不到五秒钟,杨言给了一个回答。
八人?
难道是我看花了眼?
我死劲揉了揉眼睛,仔细一数,的确是八人,那刚才是?
我有些慌了,刚才我看的很清楚,的的确确是九人,怎么一下子变成了八人?
就在我愣神这会,主家点了一盏白蜡过来,将堂屋照的特别明亮,宛如白天一样。
随着光线一亮,我立马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尸体不见了,活见鬼了,刚才还在棺材内,怎么一下子不见了。
我急了,我记得以前办丧事时,好似也遇到过尸体丢失,正准备找尸体时,那郎高忽然喊了一声,“九哥,你快看这里。”
闻言,我顺着郎高手指的地方看去。
只见,堂屋左侧的墙壁上侧卧着一个人,严格来说,是侧卧着一具尸体,那尸体一身寿衣,脚下踏着七星鞋,用背部面对我。
一发现这个,李建刚跟风调雨顺四兄弟想喊,我立马朝他们打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说话,我则朝尸体走了过去。
就在走到尸体边上的一瞬间,那尸体毫无征兆的扭过头,冲我邪邪一笑。(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五彩棺(28)
一见那尸体笑了,我有些懵了,死劲揉了揉眼睛,没错,那尸体的确在笑,他的笑格外诡异,像是在讥笑我,又像是不怀好意。
就在我愣神这会,那尸体陡然停止笑容,两只眼睛死死瞪着我,从瞳孔里面流出绿色的液体。
那液体愈来愈多,我只觉得脑子是懵的,这特么是怎么回事,正准备伸手去摸尸体,那李建刚一把拉住我手臂,沉声道:“宫主,这场丧事恐怕不好办。”
我收回眼神,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他瞥了死者一眼,说:“宫主,要是没猜错,这尸体被人注射了一种萝迷素。”
“萝迷素?”我有些不明白他意思,入行以来,从未听过这种东西,郎高跟杨言好似也好奇,凑了过来,几双眼睛直刷刷地盯着李建刚。
就听到那李建刚解释道:“这萝迷素在北方比较普遍,一般是用来冻结尸体,防止尸体腐臭、发烂,最为特别的是,这萝迷素有一种特质,能助尸体快速燃烧,有点类似白磷。”
一听这话,我恍然大悟过来,我以前听老王说过,火葬场焚烧尸体时,会在尸体体内注射一种什么药物,目的是让尸体燃烧的更快,老王当时说这种药物时,并没有告诉我名字。
现在听李建刚这么一说,应该就是这萝迷素了,只是,我奇怪的是死者为什么会笑?难道是因为萝迷素的原因?
我将心中的疑惑对李建刚问了出来。
他说:“宫主,你常年土葬,自然不懂这里面的门道,这萝迷素能僵化尸体肌肉,倒入尸体内部如硬石一般,只有遇到某种特殊的气场,这萝迷素会从尸体内排出来。”
我嗯了一声,脑子又生出另一个疑惑,既然尸体笑能用萝迷素来解释,那尸体为什么会从棺材内陡然移了出来,虽说刚才光线昏暗,但,还是勉强能看到人影。
而我刚才一直在棺材边上,并未发现有人靠近棺材,更没有察觉到尸体从棺材内爬出来,要知道当了近2年的八仙,我对外界的动静格外敏感。
当下,我问李建刚,“那尸体怎么会…”
不待我话说完,他罢了罢手,苦笑道:“宫主,我哪里晓得勒!莫不是尸变了?”
这话一出,我们在场的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好在我们几人都是老油条了,也没人说啥害怕,便朝尸体靠了过去。
我先是找了一些黄纸,沾了地面一些绿色的液体,也不晓得咋回事,那黄纸一沾绿色液体,呼哧一声,立马燃烧起来,当真是神奇的很,好在先前李建刚已经跟我说过这玩意助燃的。
不然,我绝对会惊叫出声。
艾!这也没办法,农村人嘛!没见过这么高科技的液体,肯定会好奇。
“用这玩意点烟应该挺好使!”那郎高见黄纸燃烧起来,说了一句让我想揍人的话。
“那你试试呗!”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他尴尬的笑了笑,说:“九哥,请无视我的话,你继续,我在边上看着就行!”
我白了他一眼,深呼一口气,便想替死者擦掉眼袋位置的绿色液体,考虑到黄纸容易燃烧,只好让郎高找了一块白布,再将白布用水沾湿,再替死者擦了擦绿色液体。
待擦完绿色液体,也不晓得是我心理作用,还是咋回事,我总觉得尸体有点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我说不出来。
那李建刚见我愣在那,伸手拉了我一下,说:“宫主,你这是怎么了?”
我苦笑一声,朝死者瞥了一眼,说:“你不觉得死者脸色有些不对劲?”
一说出这话,我立马明白,刚才之所以觉得尸体不对劲,就是死者脸色不对,对,死者脸色太特么诡异了,即便刚才从瞳孔流出不少萝迷素,但死者脸色还是格外红润。
我伸手摸了一下,入手的感觉有点软软的,宛如女性皮肤一样,弹力十足。
活见鬼了!
我暗道一声,猛地想起郎高先前说死者还有心跳,立马伸手探了一下死者心脏位置,起先倒也没有动静,就在我准备缩回手臂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死者心脏的位置,居然…居然传来一道微弱的心跳,我屏蔽呼吸,也不敢说话,再次探了过去,只觉得三观被颠覆了,真有心跳。
玛德,我暗骂一句,也顾不上其它事情,立马将脸贴在死者心脏的位置。
那李建刚见我贴着死者,就说:“宫主,你这是?”
我朝他罢了罢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倾耳听去,死者的心跳极其微弱,一分钟大概有六到十下的样子。
一发现这现象,我深呼几口气,将眼神抛向杨言,就问他:“长毛,你当了多久的医生!”
“从小酷爱医生,对于行医这一块颇有心德,估计有好些年头了。九哥,你忽然问这个干吗?”杨言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瞥了他一眼,又问他:“你当了这么久医生,见过最古怪的死者是怎样的?”
我之所以这样说,是想听听杨言对死者的看法,毕竟,他作为医生,见过的死者肯定不少。
那杨言想了一下,就说:“最古怪的啊,应该是刚认识九哥那会,没有心跳、没有生命线,却是活人!”
我知道他说的那人,好像叫王洁来着,就问他:“那你有没有见过死者有心跳?”
“啥?”他一愣,瞥了我一眼,笑道:“九哥,你莫开玩笑了,死者怎么可能有心跳。”
“你试试!”我拉了他一下,又指了指死者心脏,意思是让他听听死者心跳。
那杨言一愣,起先不太相信,最后在我注视下,不耐烦地朝死者靠了过去,嘴里低嘀咕着,“九哥,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咋这么爱开玩笑啊!这可不像你啊!”
“行了,九哥说的是真话!”那郎高在边上说了一句。
“真的?”杨言微微一愣,双眼在我身上盯了好一会儿功夫,好似在询问我意思。
我冲他点点头,也没说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五彩棺(29)
那杨言见我点点头,带着几分疑惑靠近死者,先是用手探了一下死者胸口,紧接着眉头皱了起来,立马俯身用耳朵贴紧死者胸口。
瞬间,他面色大变,惊呼道:“九哥,这…这…这什么情况,这还是死者么?”
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不知道。
随着杨言的话,那李建刚也朝死者靠了过去,伸手探了探心跳,他面色跟杨言如出一辙,都是惊呼一声,双眼满是不可思议,颤音道:“宫…宫主,难道真的要尸变了?我…我…我当了二十几年的八仙,从未…遇到这种情况。”
我苦笑连连,我也是头次遇到这种情况,哪里晓得怎么回事,之所以让杨言探探死者,无非是想听杨言怎么说。
而现在,看杨言的表情,他估计也不知道咋回事。
一时之间,场面静了下来,我们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盯着死者。
大概静了一分钟的样子,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情况,就问了一下杨言,“长毛,从医学角度来看,人死后心脏会跳么?”
他想了一下,解释道:“刚死没多久的话,由于神经的原因,或许会跳几下,但是,现在死者死了两天,按道理来说,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说着,他顿了顿,继续道:“心跳是右心房收纳全身的静脉血,通过右心室从肺动脉泵出,此时肺动脉中流的是静脉血,通过肺中的气体交换,变成含氧丰富的动脉血,由肺静脉送至左心房,再通过左心室的主动脉泵向全身各个组织器官以满足正常生理活动的需要,而人死后,身体各方面机能悉数停止,不可能存在心跳这种情况。”
我嗯了一声,既然从医学方面无法解释,那只能靠我们去摸索了,我先是让郎高他们搭把手将死者装入棺材,考虑到死者或许没死,我不敢用白纸蒙住死者的脸,便用了一条白色的毛巾盖住死者的眼睛。
做好这一切,那郎高问我,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弄,是按照先前商量好的,明天办丧事还是怎么弄?
对于这个问题,我不好回答,毕竟,现在死者存在心跳,万一没死呢?要知道我刚当八仙时,就抬过一次活人下葬,我怕再遇到这种情况,就对郎高说,看情况再说。
随后,我们几人在堂屋内商量一会儿,大致上是围着两个话题,一个是死者为什么会从棺材跑到墙角,另一个是死者有心跳这事。
七嘴八舌的说了十来分钟,也没个结果。
无奈之下,我只好让郎高他们守在堂屋内,我则打算去找主家。
也不晓得咋回事,就在我刚迈出堂屋的一瞬间,堂屋内陡然亮了起来,是来电了。
这让我稍微松出一口气,记得小时候那会,家里都是点煤油灯,习惯了黑暗,后来国家发达了,我们村子通了电,这让我们再也离不开电了,就觉得有电才有安全感。
出了堂屋,我径直朝左边走了过去。
才走了不到十来步,正好碰到主家迎面走了过来,他身后跟了三人,其中一个是女人,二十左右的年龄,长的还算清秀,那女人手里抱了一小孩,约摸一岁的样子,女人边上跟着一名小男孩,三四岁的样子。
一见我,主家连忙拉住我手臂,说:“陈八仙,你来了正好,我正打算去堂屋去找你。”
我嗯了一声,先前主家说找我有事相商,被郎高给拦了下来,就说:“嗯,去你家说!”
那人笑了笑,连忙在前头带路,他媳妇则冲我笑了笑,也没说话,带着小孩跟在后面。
不一会儿功夫,我来到一处房子前,这房子有股说不出来的破旧,泥巴墙上有着不少泥流子痕迹,特别那条门,好几个大洞。有句俗话咋说来着,看房先看门,从门便能看出一个家庭的经济条件。
而根据眼前这情况,主家家境估计也是贫穷的很,令我疑惑的是,这么贫穷的家庭,先前给我的见面红包却是二百。要知道,一般的见面红包顶多是一百,家境差一点的主家,甚至只有六块钱。
带着几分疑惑,我跟着主家走了进去。
刚进门,我就发现这家里已经不能用穷这个字来形容了,只能用寒酸二字来形容,入眼的房间不大,约摸二十来个方,两张床挨着放在左侧,中间只用了一块布隔开,右侧是一个柜子,最房间最里面的位置是一个灶,中间的位置放了一张八仙桌,上面摆放了几个菜碗,里面的菜肴在农村较为常见,都是一些酸菜,上面一群苍蝇嗡嗡的叫着。
这么穷!
这是我脑子的第一个想法,甚至可以说,这家是我见过最穷的一个家庭,厨房、客厅、卧室全是一个房子里,这种情况在农村较为少见,毕竟,农村的房子可没城里那么贵,即便是土砖房子,一个家庭下来,还是有好几个房间。
而现在这情况…似乎有点寒酸呐,不,应该说特别寒酸。
主家见我愣在那,朝他媳妇打了一个眼色,他媳妇会意过来,将手中的孩子放在床上,搬了一条凳子过来,令我纳闷的是,那凳子上面油腥子特别重,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我苦笑一声,真特么活见鬼了,怎么会这么脏?我朝主家跟他媳妇身上瞥了过去,不脏啊!从穿扮来看,挺像城里人啊,特别是主家,他身上的衣服一行英文字,adidas,我记得郭胖子跟我说过这牌子,好像叫阿迪什么来着,挺贵的。
奇了怪了,穿这么好,家里应该不至于这么穷啊!
当下,我重重呼出一口气,也顾不上凳子葬,一屁股坐了下去,毕竟,我是农村人,这点脏算什么。
那主家见我坐了下去,微微一笑,给我递了一根烟,又替我点上火,说:“陈八仙,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能否答应?”
我一愣,我们八仙办丧事,都是以主家的意思为准,自然不会拒绝他,就说:“但说无妨!”
“我…我…我全身上下只有200块钱,我…”他支吾一会儿,说。
我去,我算是明白了,敢情先前的200块钱见面红包,就是整场丧事的费用啊!这特么不是坑我么,一场丧事下来,少说点要好几千吧!这给200算什么事,先不说我要工资,单独那些八仙、唢呐队以及一些丧事用品,这费用咋算?总不能由我掏钱吧?
更为重要的是,来上河村之前,我让郎高买了一些丧事用品,用的也是郎高的钱,这特么有点扯淡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你莫开玩笑了,我…我…”
他面色一沉,道:“陈八仙,我真没跟你开玩笑,我们家浑身上下只有200块钱。”
我一愣,好不容易干一场丧事,总不能白干吧!更不能自己贴钱吧?就说:“你…你找你亲戚商量一下吧!我…我们八仙也要吃饭,也要娶媳妇,还要赡养父母。”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面色变得有些难看,说:“实话跟你说吧!我们家那些亲戚,你应该有所耳闻,为了父亲的死,争得不可开交,更拿出‘正月不剃头,剃头死舅舅’的说法,他们的目的我很清楚,无非是想从姑姑家敲一笔钱,咱们做人得讲良心,姑姑家的钱是凭他们努力赚的,他们凭什么敲诈,也正是这样,我那些叔伯们,不愿凑钱出来…除非我同意他们的请求,他们才会凑钱。”
“什么请求?”我好奇心大起,问了一句。
“一纸诉状告到法庭,起诉我姑家的儿子害死父亲!”说这话的时候,主家脸色沉得格外深。
这让我有点摸不清这家子人到底是打算,一方面没钱,另一方面却想通过死者敲诈有钱的亲戚,这关系有点乱,一时之间,我也不晓得咋说,就愣在那,也没说话。
那主家见我没说话,尴尬的笑了笑,说:“陈八仙,算我请求你了,一定要将父亲的丧事办好,钱的事,暂时只有这么多,待将来辉煌发达时,我一定百倍给你。”
我叹出一口气,要说我经济好,答应就答应吧!也算做一件善事,问题是,我特么欠了一屁股外债,好不容易在工地赚了一些钱,没想到抢丧事花了一大半,只留下两千来块钱,另外还有些工资在包工头那里,根本没有钱财来办这场丧事。
于是,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那个…我…我也没钱,只有二千来块钱,恐怕…恐怕办不好这场丧事!”
“二千?”他一愣,朝我身上瞥了一眼,说:“求你了,替我想想办法,日后必有厚报!”
我…我也是醉了,这主家也够极品了,到底是他家死人了,还是咋回事啊,不该他想办法么?怎么老求着我想法,难道他不知道我们八仙都穷的很,活在社会最底层,哪有多余的钱财,正准备说话,那主家忽然朝我跪了下来,紧接着,他媳妇也跪了下来,到最后就连他那三四大的儿子也跪了下来,一家人跪在我面前,也不说话。
这让我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心头一狠,玛德,当作好事了,就说:“行,我替你想办法,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五彩棺(30)
主家听我这么一说,诧异的瞥了我一眼,旋即面色一喜,眼神如枯木逢春般化了开来,喜道:“别说一件事,就算百件事,我也依你!”
“明天必须开路!”
我这样说,是因为,我感觉死者在堂屋内放久了,恐怕会多生事端,即便死者仍有心跳,我依旧不敢赌。更为重要的是,这场丧事还有游书松这个不稳定的因素。
“明天?”主家一愣,在我身上盯了一会儿,抬眼朝他边上的女人看了过去,好似在询问那女人的意思。
“不行!”那女人想了一下,一口拒绝我的请求,说:“我们也想同意你的请求,只是…,那些亲戚不好交待,还有就是…”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好似有啥难言之隐。
我问了一句,“还有什么?”
她摇了摇头,也不再说话,反倒是主家开口道:“八仙兄弟,我…我…唉,你能不能换个事,这事真的不能同意!”
听着这话,我甚至不解,按照清明节的规矩来说,当日死人,需三日内抬上山,这合情合理啊!为什么他们偏偏不同意?
我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主家两口子交换了一下眼神,愣在那,也不说话,这把我给急的,就说:“你们总得一个理由吧!不然,这丧事咋办下去?”
“我…我…”主家支吾一句,最后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你就别问了,这事牵扯到家丑,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我…我实在是无可奉告!”
说完这话,主家给我掏了一根烟,又替我点燃,继续道:“八仙兄弟,真心抱歉,依我那些叔伯的要求,家父的丧事需要拖延至清明节后第七天,还望你多担待一点,你也知道,在丧事上叔伯的权利甚至比我还要大,他们要怎样,作为晚辈只能依照他们。”
我懂他意思,在丧事上,房里人权利的确很大,特别亲兄弟这辈,甚至比死者儿子的权利还大。
打个简单的比方,宋广亮死了,作为宋广亮儿子,办丧事是义务,而宋广亮那些兄弟属于房里人,他们有权利要求宋广亮应该将丧事怎办,甚至可以刁难宋广亮儿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死的是他兄弟,自然有权利要求丧事。
当然,这种要求也是需要付出代价,那便是叔伯之类的亲戚,有义务让丧事热闹起来,否则,单凭一张口,也不能令人信服。
就如,叔伯们要求丧事上应该有哪些仪式,而作为叔伯,至少也要来条龙热闹气氛吧?倘若连条龙都不来,谁信你的?
总而言之,丧事上这种规矩多的很,无一不体现着尊重二字,有时候真想说句,五千年的文化底蕴,在丧事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那主家见我没说话,拉了我一下,说:“八仙兄弟,你看,换个事怎样?”
我想了一下,就说:“你那些叔伯在哪,我去找他们商量一下!”
他面露尴尬,说:“这个点应该都睡了吧!”
“告诉我地址即可,我去找他们!”我丢下这么一句话,也不再说话,主要是我觉得跟他商量,好似没啥用,还得找他那些叔伯商量。
他想了一下,说:“他们都在左边第三间房子!”
我嗯了一声,抬步朝门口走了过去,主家想送我,被我婉言给拒绝了。
临出门时,我忽然想起一句话,那便是正月不剃头,剃头死舅舅,我记得宋广亮那外甥好似被他们还关着,就问主家,“你那表弟被关在哪?”
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那是我叔伯们干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把表弟关在哪!”
好吧!
我叹了一口气,真搞不懂这一家子在想什么,为了钱财当真是啥事都能干的出来,还有就是这个主家,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好似在向我隐瞒什么事。
出了门口,我正准备去第三间房子,那主家追了出来,问道:“八仙兄弟,你刚才说的事,可还算数?”
我嗯了一声,也不想说话。玛德,哪个八仙能当成我这样,赚不到钱不说,还得倒贴钱,我估计这世上也就我这么傻了。
随后,我直接去了左边第三间房子,这房子还算可以,至少大门看上去像普通人家,不像主家那么寒酸,我敲了几下门,“有人吗?”
一连喊了好几声,也没个声音,我有些急了,按照我的意思明天必须办丧事,而今晚必须要让他们同意,不然,明天根本无法展开工作。
当下,我猛地敲了几下,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喊道:“有人没,我有事找你们!”
喊了三四下的样子,门开了,开门的一名妇人,四十来岁的年龄,身上只有单薄的一根衬衣,她在我身上瞥了一眼,就问我:“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人睡觉么?”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我直接向她说明身份,就说:“能不能请他们出来商量一下?”
“都睡了,明天再说!”那妇人淡淡地丢下这么一句话,抬手就要关门,看那架势,是不打算跟我商量。
我也是急了,一把摁住门头,就说:“那个…大婶,死者为大,能不能…”
不待我话说完,那妇人身上不由提高了几分,说:“搞什么啊!都说了,他们睡觉了,哪有时间跟你商量,再说,你一个抬棺材的,管那么多干吗,我们让你怎么做,你便怎么做,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我…”我特么居然无语了,的确,按照丧事规矩来说,主家怎么说,我们八仙便怎么做。
但是,眼下这事,倘若真按照他们的意思来办,我怕会突生异变,就厚着脸皮说,“大婶,古话说,清明丧一个,中秋…”
我话还说完,那妇人一把推开我,就说:“别跟我扯什么古语,我没文化,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告诉你一句话,想要商量丧事,明天请早!”
说完,那妇人啪的一声,关上房门,从里面传出一阵叫骂声,“什么狗屁玩意,真当自己是大人物,还tm找我们商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ps:明天四章补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五彩棺(31)
听着这话,我心里那个憋屈啊!玛德,就我们八仙去别的地方办丧事,一般都是备受尊重,好饭好菜招待,到了这里,却特么处处受气,若不是考虑这场丧事有些特殊,我特么真心想扭头就走。
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我深呼几口气,强压心中的怒火,在边上找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去,掏出烟,抽了起来。
大概下半夜三点的时候,郎高过来找我,问我,明天丧事怎么弄。
我把与主家的对话告诉他,就说,先将东西准备好,争取明天把丧事给弄好,而我则一直坐在门口等着这些所谓的叔伯起床。
那郎高说,有些人越是给他面子,越能得瑟,干脆把门砸了,再把那些叔伯从被窝拉拉出来。
对此,我也是醉了,这特么跟流氓有啥差别,咱们八仙得讲理。
不过,说实话,我内心还是比较认同郎高的话,也想按照他的方法来做,但是,一想起我们八仙的规矩,只能强压心中的念想,老实巴交的坐在门口,静静地等着!
时间这东西,当真是不知不觉地过了,不一会儿工夫,时间到了早上六点,一道道鸡鸣声响了起来。那郎高再次找到我,说是开路所需的东西悉数准备好了,就差这些叔伯点头。
我嗯了一声,大致上跟郎高说了一下,让他先休息一会儿。
那郎高说,没啥心情睡觉,便在我旁边坐了下去,又给我递了一根烟。
就这样的,我们俩人守在门口,心里那个滋味啊,酸辣苦甜咸。
大概是六点半的样子,那门总算开了,开门的是昨天夜里那妇人,她见我们蹲在门口,先是一愣,紧接着,皱眉道:“一大清早蹲这干吗?”
我正准备说话,那郎高赫然起身,像变戏法一般从口袋掏出一个证件,我一看,好像是警察证,我有些明白他用意了,也没说话,就听到郎高厉声道:“我是东兴镇派出所所长,我现在怀疑你与一场谋杀案有关,需要领你去派出所协助调查!”
那妇人好似没想到郎高会来一处,正准备开口,就听到郎高继续道:“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说着,他一把拉住那妇人就往边上走了过去。
那妇人好似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是懵的,大概过了三四秒方才反应过来,正准备开口喊,那郎高一把捂住她嘴巴,又朝我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我进去找那些叔伯。
对于郎高的做法,我只想说,太特么解气了,要是有这妇人在,跟那些叔伯肯定商量不出结果,现在郎高将这恶婆娘拉走,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当下,我也没犹豫,立马溜了进去,那郎高则在后面喊,“九哥,我先带这妇人去派出所了!”
听着这话,我差点没摔倒,玛德,这郎高什么时候变痞了,我记得他的警察证早就被收了回去,咋还在他手里?我忽然想到他拿证件时的动作特别麻利,要是没猜错,他先前拿的并不是什么警察证,而是施工证。
念头至此,我苦笑一声,也没再想这事,径直走了进去,这房子较大,有几间房子,特别是最里面的位置,好似挺深,透过门口传进来的光线,我隐约发现,这房子后面好像还有房子!
“有人没?”我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功夫,传来一道声音,“谁啊!”
闻言,我顺着发声处看去,就发现说话这人,四十左右的年龄,长马脸,一身卡其色的衣服,就说:“我想找您商量一下宋广亮的丧事!”
“没空,你跟我婆娘商量!”那人丢下这句话,就准备走!
我急了,立马跟了上去,一边走着,一边说:“那个…你婆娘好像犯事了,被派出所带走了。”
“啥!”他一愣,一把抓住我衣领,怒声道:“你说啥,我婆娘犯啥事了?派出所凭什么带走他!”
我特么哪里知道她犯了啥事,脑子一转,立马想到一个事,就说:“听那警察说,涉及绑架!”
我这样说,是因为我想起这些人把他们外甥绑了起来。
他微微一愣,大骂道:“草,那小/婊/子当真不顾亲情,真的报警!”
说着,他猛地吆喝了一声,“都别睡了,那婊/子报警了!”
听着这话,我…我只觉得郎高这次玩大了,要是这些人当真了,我估计能他们能将郎高活撕了。
我想过出去阻止郎高,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倒不如顺其自然地演下去,至于郎高,我相信以我们八仙的身份,他们顶多是说道几句,绝对不敢做啥过分的事。
当下,我也不说话,就愣在那。
大概等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从房屋后边过来三个人,最老的那个近六十的年龄,最年轻那个正是喊话这人。
看着他们,重重呼出一口气,我记得韩金贵跟我说过,宋广亮兄弟姐妹们六个,而现在来了四个,也就是说所谓的叔伯都在这了。至于另外一个女人,这场丧事并不需要通过她。
“大哥,这次无论如何,你得替所长求个情!”最小的中年汉子对着最大那人说了一句。
“急啥,慌慌忙忙的,别让外人见笑!”那人瞪了一眼,将眼神定在我身上,缓缓开口道:“这位小兄弟,我昨天夜里好似见过你,是不是八仙宫宫主陈九?”
我嗯了一声,朝他微微弯腰,表示礼仪,也没说话。
“敝人宋广明,是宋广亮的大哥,旁边几个叫宋广财、宋广發、宋广福。”那宋广明好似挺好说话,简单的跟我介绍了几句,便让那宋广福端了一些果盘过来。
而那宋广福一心系在他婆娘身上,好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被那宋广明给制止了,到最后,那宋广明干脆来了一句,“你急个啥子勒,没看到八仙宫宫主在这么,我相信他绝对不会让婆娘被抓。”
我听着这话,起先没明白他意思,后来一想,不由对这宋广明另眼相看,要是没猜错,他这是看穿了一些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五彩棺(32)
当下,我尴尬的笑了笑,也不好说什么。
那宋广明一见我笑了,好似更加确定心中的想法,就说:“陈宫主,这场丧事吧!我知道你们抬棺匠里面有些内斗,也知道你办这场丧事的目的,这样吧!丧事于清明节后第七天开始办!今天就算了。”
我有些急了,我来这就是找他们商量丧事,而这宋广明一口回绝了我的话,就对他说:“您老可能不知道死者的变化,我怕迟则生变!”
他微微一笑,说:“陈宫主多虑了,我活了几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只是一具尸体,能生什么变化,你是八仙,按照主家的意思去办丧事就行了,剩下的事,我们这些人自有主意!”
说实话,这宋广明在说话方面挺有水准,三言两句便堵了我的后路,这让我根本不知道说啥,主要是他说的在理,我们八仙按照主家的意思办丧事就行了。
可,眼下这场丧事,明显不能按照主家的意思来办,就说:“死者面部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倘若再延迟下去,我怕…”
不待我话说完,他罢了罢手,说:“陈宫主,不是我们不卖你们面子,而是我们有自己的苦衷!”
“什么苦衷?”我下意识问了一句。
他深叹一口气,“家丑不可外扬啊!只怪家门不幸!”
家丑?我记得主家也说过类似的话,这让我愈发好奇了,更为重要的是,他们为什么非要清明节后办丧事?难道真如主家说的,他们想敲钱?
但是,从这宋广明说话的语气来看,他好似并不是为了钱吖!
一时之间,我脑子有些乱,再次感叹这一大家子太特么奇怪了,也难怪老王以前说,办丧事就怕死者兄弟姐妹们多。原因在于,兄弟姐妹们多了,意见很难达到一致,还有就是,兄弟姐妹对死者的感情有轻重之分,这直接导致一场丧事下来,显得格外不和谐。
我想了一下,就问他:“为什么非要清明节过后才办丧事?”
他笑而不语,反倒他边上另外一人开口了,那人说:“陈宫主,我们有难言之隐呐!”
“什么难言?”我问了一句。
那人摇了摇头,叹声道:“我只能告诉你,别被宋华给骗了!”
宋华?应该是主家名字。
我微微一愣,诧异的瞥了他们一眼,那宋华说,他叔伯为了敲钱财,故意把丧事延迟到清明节后,而现在这些叔伯又让我别被宋华给骗了,这…这到底算什么?这两伙人到底谁在说假话?
那宋广明见我愣在那,笑道:“陈宫主,那宋华是不是告诉你,我们是为了敲诈钱财,故意把丧事拖延?”
我一愣,立马点点头,说:“对,他的确这样说!”
他再次笑了笑,也不说话,那宋广福则在边上说,“玛德,真不知道广亮吃了啥冤枉钱,怎么会生出这种儿子,要是我儿子以后这样,老子非活埋了他不可,太tm给祖宗丢脸了。”
“就是啊!都不知道二哥当年做了什么缺德事,怎么会生出这种忤逆不孝的儿子!”
“艾!都是命啊!”
那宋广明几兄弟开始轮番感叹,大致上都是说宋华的不是,这让我有些摸不清他们的关系了,就问那宋广明,“那你们为什么要绑了自己外甥?”
问出这话,我怕这几兄弟发火,立马加了一句,“当然,要是你们不方便说,我作为外人,绝对不会深问。”
我这样说,是在向他们传达一个消息,我是八仙,你们的家事,我不管!
那宋广明好似明白我意思,朝门口瞥了一眼,示意宋广福去关门。
不一会儿,门关上了,那宋广明在我身上盯了一下,缓缓开口道:“陈宫主,我可以告诉你事实真相,但是,你得替我们保密!”
我嗯了一声,我本来就不是大嘴巴,哪里有兴趣传别人的家丑。
那宋广明见我同意,就说:“我怀疑广亮的死,与他儿子有关,甚至可以是他儿子杀了他。”
一听这话,我浑身一怔,不可能吧!那宋华的面相不像是毒辣之人啊!要知道亲手杀父这种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就问他:“你有什么证据!”
“他爸前段时间,买了一张彩票,中了500万!”那宋广明低声道。
嗯?
500万?
这好像不能说明什么吧!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中了500万,宋华作为宋广亮的儿子,这500万早晚是他的,没必要弄死他父亲啊!
那宋广明好似看出我的疑惑,继续道:“广亮生前与他儿子不合,与我们这些兄弟却是格外合得来,就是他死前的先天,曾向他儿子表示过,这五百万,他会拿300万分给我们几兄弟,剩下200万,一百万丢给自己养老,再拿50万改建上河村,剩下50万给他孙子。”
听着这话,我皱了皱眉头,我记得中了彩票,好似要打20%的个人偶然所得税,这看似五百万估计只剩下四百万的样子,再加上一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又要除掉几十万,到手估计只有300多万,按照他们这分法,完全不够分吖。
更为重要的是,我发现这宋广明的话,漏洞挺多,500万分300万给他们这些兄弟?这好像有点不切实际啊!
想到这个,我就问他:“那钱呢?”
“被宋华取走了!”他说。
我嗯了一声,对于这五百万的事,也不想再问下去,毕竟,这是他们的家事,还有就是那宋华说自己穷的很,连丧事费用都让我出,应该没取那钱才对!除非他在骗我。
当然,也不排除是这宋广明在骗我,至于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我没兴趣,我的目的很简单,那便是今天办丧事。
当下,我将先前的问题再次说了出来,“我想今天把丧事办了,明天送死者入土为安!”
“不行!”那宋广明一口回绝了我,继续道:“听人说,人死后的第七天,死者会回来看看,我就要让广亮看看他后人是怎么待他的,顺便让广亮把他儿子带走!”
说这话的时候,那宋广明语气格外淡,好似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一般。(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五彩棺(33)
一听这话,我瞥了那宋广明一眼,就说:“鬼神这东西虚无缥缈,世上有无鬼神尚是两可的事,没必要为了一个虚无飘渺的东西,耽搁死者的丧事!”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笑道:“如此说来,为何你还专注丧事,为何还讲那么多礼仪?随便挖个坑埋了就行!”
我懂他意思,他这是告诉我,这世上有鬼的,也有勾魂这么一种说法。
我说:“礼仪并不代表鬼神,代表是后人对死者的尊敬,代表的是一种心意,更是一种孝意!”
“是吗?”他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嗯了一声,还想说什么,他朝我罢手道:“行了,别说了,丧事就这样定下来,若是你强行今日办丧事,我宋家四兄弟决计不参加这场丧事,任由你们怎么弄!另外,我要告诉你,出了村子那片稻田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别想抬棺材从那经过!”
我有些不明白他意思,站起身,走出门口,朝他说的那地方看了过去,脸色唰的一下沉了下去。
玛德,他说的那地方在村口,那位置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只够两个人挨着过,倘若抬棺材从那过的话,务必要从下面那块稻田过去,而现在那稻田已经种上了秧苗,最为纠结的是,整座上河村,那是唯一的出口。
看到这里,我转身朝房内走了过去,说:“宋大叔,自古以来,丧事大过一切,抬棺材从那经过,应该不算过分吧?”
他笑了笑,说:“陈宫主,你也看到了,那稻田已经插上秧苗,我全家上下都指望秧苗活命,若是就这样被你们抬棺材糟蹋,我全家上下今年吃什么?”
一时之间,我根本没话反击他。
不过,我们农村常有借秧苗的说法,也就是到别人家借秧苗,实在不行,还可以到镇上买秧苗。而现在看宋广明的意思,他是决计不会这么干,绝对会跟我死耗到底。
甚至可以说,除非按照他要求来办,否则,就算我们办了丧事,明天早上的棺材也抬不出上河村。
念头至此,我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就觉得姜还是老的辣,也不好说话。
那宋广明见我没说话,笑道:“陈宫主,绝对不是我宋某人为难你,实在是宋华太忤逆不孝了,唯有这样,才能治得了他。”
我哦了一声,也不想在这房子多待,匆匆地跟他们告了一个别,临出门的时候,我对那宋广明说,“宋大叔,每个人都有仙逝那一天,还望您老考虑长远一点!”
我这话有威胁的意思在里面,是告诉他,最好别太为难了,你以后也会死,而这附近所有的八仙都属于八仙宫,我又正好是八仙宫宫主,完全有能力让他的丧事无人接。
那宋广明好似听出我意思,笑道:“陈宫主,公道自在人心!”
我没有再说话,径直走了出去,身后传来宋广明的意思,他说:“陈宫主,让宋华准备好寿衣,几天后,等他父亲来收他!”
我皱了皱眉头,也没搭话,直接去了宋华家里,把宋广明几兄弟的话对那宋华说了出来。
令我没想到的是,那宋华听完我的话,一掌拍在桌上,怒声道:“玛德,什么玩意,那几个老东西为了钱财当真是脸都不要了!”
我问他原因。
他冷笑道:“也就那几兄弟能编出这种谎话,还特么中500万,你觉得我父亲有这么好的运气吗?你若是不信,尽可到彩票中心去查询。”
我想了一下,这话有道理,要是真中了彩票,去彩票中心一问就行了。
当下,我掏出手机,打114问了一下彩票中心的电话,直接问了一下上河村有没有中彩票,那边给出的答案是,最近并无人中奖。
这让我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一些,就问宋华,“那他们说的五百万是怎么回事?”
“那特么是我拿命换来的,是我的血汗钱,那几个老东西想分一杯羹!”说这话的时候,宋华语气特别激烈。
相比宋华的激烈,他媳妇倒冷静不少,一直抱着小孩站在边上,也不说话。
这让我好奇心大气,这宋华的年龄比我大一点不多,按照农村普遍现场来说,16岁初中毕业,然后出去打工,这宋华估计也就21的年龄,五年时间赚500万?这…这…这有点不可思议啊!
“你这五百万咋来的?”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
不待那宋华将话说完,他媳妇在边上拉了他一下,说:“这五百万是我们俩人在外面拼命赚的!”
我一愣,拼命赚的?这话有猫腻,考虑到他们是主家,我也不好点破,就说:“既然你们有钱,为什么偏偏要我替你们出丧事费用?”
说着,我脸色沉了下去,玛德,这是拿我当猴耍啊!
那宋华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以为我那几个叔伯不知道我有钱的事,没想到还是让他们知道了,故此,我…我便盘算着,让你先替我垫付,待丧事后,我定会加倍给你!”
说着,他顿了顿,继续道:“财不外露的道理,我想你应该懂得!”
我点点头,想了一下,从宋华与宋广明的话来对比,我发现这俩人谎言连篇,没一个人说实话,这让我十分纳闷,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主家,他们在隐瞒着什么事?还有就是他们的外甥被关在哪?
一时之间,我对这主家当真是无语,就说:“那以你之见,你打算什么时候办丧事?”
他想也没想,说:“就按照那几个老不死的意思,我倒要看看,待父亲回魂,到底是勾了我的魂,还是勾了他们的魂。”
说这话的时候,他显得信心满满,这让我愈发好奇了。
随后,我跟那宋华在房内聊了几句,大致上都是围着宋广亮生前的事。让我没想到的是,从宋华嘴里,我知道了一些关于宋广明几兄弟的事,特别是在说到他表弟时,他的话让我整个人都有点懵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