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无语的委托
格兰德的午餐，异常丰盛，原因是格兰德的羊圈容纳不下那么多羊，贫血过重的羊们面对了它们的命运。
好在，格兰德中有客人，帮忙消耗这过于丰盛的午餐。对，客人，不是指吊在天花板角落的冈格罗，是昆因和（老）唐娜夫人。
两人上午就来了，但扎克还在地下室帮助两只冈格罗治疗，暂时没有出去见客人。没想到两人就一直等着，似乎下决心了要在今天见到扎克。
两只冈格罗中毒比‘将军’要严重的多，还好有另外两只冈格罗的帮助，赶在中午之前完成了治疗。扎克得以在午餐结束的时候从地下室上来，见客人。
但当然，扎克在格兰德外绕了一圈，弄出自己刚回来的假象，并先去了厨房，安排丹尼打包一些食物，往北区的赛迪尔安保公司，给本杰明和九个接受基本安保培训的员工送午餐。
然后才去了办公室，见两位夫人。
昆因夫人身边自然还带着她的看护阿曼达，老唐娜夫人身边带的是那个中年农妇一样的唐娜。这两人暂时在办公室外，被露易丝带着随意聊天，两位正主在办公室中等待扎克。
对于这两个为什么一起来这里，扎克没有一点头绪。
不是么。分别来的话，拖延老唐娜先生的葬礼还在进行中，老唐娜和格兰德还在交易过程中，这就不多说了。昆因夫人和格兰德关系从年初开始就变的复杂，刚发生的医疗物资运输车受袭，她来格兰德也可以理解。一起……算了，看她们怎么说吧。
“我就直接说了。”老唐娜夫人看了眼昆因，才转向摆着微笑刚做到办公桌后面的扎克，也不继续浪费等了一上午的时间。“我们需要一点帮助。”她摇了摇头，“不是一点，或许还有些麻烦，希望你不要拒绝，如果有其他选择，我们不会来找你。”
‘我们’。扎克不可能不注意到这把她们算到一起的称呼。
“扎克。”昆因夫人也开口。“我知道你不喜欢参与利益相关的事情，但，这件事，你已经参与了。”昆因夫人嘴继续动，但已经没了声音，“艾米丽亚。”
扎克接收到了这个嘴型，挑起了眉。所以确实是和刚发生的袭击有关，至少昆因夫人似乎是知道了艾米丽亚被救和扎克有关系，这里先不细说。但，这和老唐娜夫人又有什么关系？
“是的，你已经参与到里面了。”老唐娜夫人看着扎克的目光自然没有注意到昆因夫人的口型，“葬礼已经拖了有一个星期了，有些人大概已经等不急了。”
所以，确实和葬礼被刻意拖延有关……但，这和袭击又有什么关系？！
扎克的眉已经挑到老高，视线在两个老妇人身上移来移去。“呵呵，如果两位夫人不说的清楚一些。我可能完全不知道你们想表达什么。”
老唐娜夫人皱起眉，再次看向了昆因夫人，似乎在请示、确认什么。
昆因夫人也皱起眉，看了眼扎克，还是点了下头，“唐娜。你可以说，我信任扎克。”
“感谢昆因夫人的信任。”扎克抿着嘴，只能接这么一句。
“那么。”老唐娜夫人调整了一下坐姿，大概是下了什么决心，“格兰德先生。”她的称呼就没昆因夫人那么亲近了。“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拖延自己丈夫的葬礼吗？”
扎克想都没想，“因为对完美的追求。”
真够官方的。但也完全正确，至少从事实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是这样！格兰德对葬礼的安排不断被退回，要求修改，难道不是对完美的追求么。
昆因夫人的嘴角扯了一下，“看，可以信任他。”
老唐娜撇了一眼扎克，也扯着嘴角，“好了格兰德，这里就我们三个，不需要这么说。”
“收到。”扎克一点头，现在我们吸血鬼的心情就是单纯的想知道，这两个人会同时坐倒自己面前的原因。扎克靠着靠背，交握着双手，“光从那天你们一大家人在格兰德发生的争执来看，你似乎是在拖延某件会在葬礼上发生的法律事件。”遗嘱公布。
“你是对的。”老唐娜夫人一点头，“作为配偶，这也就是我唯一还能决定的事情。”她再次看了眼昆因夫人，“除了一些不重要的财产分配外，还有一份会影响许多人生活的文件会被公开，一件十几年前被掩盖的事情会被传递下去……”她的声音自动放低，最后直接消失，再次提高声音的时候，“我不希望这发生。”再看一眼昆因，“我们都不希望。”
所以，是典型的人之将尽，其言也善么。善不善，我们现在还不知道。
老唐娜夫人不停的看向昆因夫人，这完全不是小动作的行为，不可能被扎克略掉。扎克也调整了一下姿势，这调整的原因是，老唐娜夫人每每看向昆因夫人的眼神，和她看向扎克的眼神一样样！
这说明什么？说明在对方算是明说‘不希望某些事情被公开’的话，也是针对格兰德！
至于格兰德十几年前干了什么？扎克知道个屁！
不！扎克知道部分，部分有幸被伊恩知晓，最后变成《巴顿起底》中的记录的事情。大家还是否记得老汉克曾和伊恩在十几年前见过两次，第二次是被博依森委托埋掉，第一次，是老汉克正和老格兰德真在执行某件委托，遭遇了红眼的……
会不会这么巧呢，慢慢看吧。
老唐娜夫人的脸上突然有了烦躁，“让我说的在清楚点。我的孩子们，有几个，非常想得到这份文件。”她再次看向了昆因，这一次是交过话头的意思。
昆因夫人皱着眉接过了话，“扎克，你知道孤儿院是昆因集团下的产业么。”
扎克点头。
“在昆因集团自己办孤儿院、退伍军人收容院之前。昆因集团手下并没有印上自己名字的企业。”昆因夫人抿着嘴，“昆因，我们是财团，我们控制企业的资金链和管理层，企业是昆因的，但名字。并不是昆因集团看重的东西。”
这个可以这么看，你的公司上写的是你的名字，但是资金和你的管理层，包括你，都是昆因的。
“这种经营手段多数时候没有问题。”昆因夫人看了眼老唐娜，“除非，有些人想要真正拥有属于昆因、自己只占有虚名的企业。”
“比如，我的几个孩子。”老唐娜并没有被昆因的话冒犯，而是接过。看向了扎克，“是哪几个，格兰德先生，已经看的很清楚了吧。”
老唐娜夫人的五个孩子中，要求尽快举行葬礼的三个，被说成不管医院中最后时刻痛苦的父亲，只会工作的三个。
所以，已经可以明确了。拖延葬礼的真正原因。确实是遗产的争夺，只是这争夺的。恐怕不是一个本质属于昆因的孤儿院的虚名，而是真正能够把孤儿院变成自己所有！而这转变的关键，就是一份被老唐娜隐藏到死亡，在死后才准备传下去的文件！
老唐娜夫人皱着眉，似乎正在说让人烦躁的事情，“这些天。我一直在利用手上仅有的一些人，帮助我尽可能无效化那份文件能带来的影响。”她轻扫了一眼昆因夫人，不同于之前的看，轻扫而已，“我已经很多年没参与孤儿院的管理了。进度很慢。”
昆因夫人没看老唐娜了，略平静的陈述，“那你就应该让我帮忙，而不是连葬礼都瞒着我。”
记得吧，这葬礼还是扎克在被艾米丽亚提醒后，才电话通知给昆因夫人的。
“帮忙？你能帮什么！”居然带了讽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把波奇那家伙关在家里养着。要是你再把他塞过来美其名培养和练手，我还不如顺从那几个孩子，把孤儿院占为己有更好！”
这种时刻居然提到了昆因家族的痛——波奇！
昆因夫人眼角一抽，没反驳，就这么认了。
这两个老妇的关系不一般！
扎克再再次调整了一下姿势，“我依然没有听明白。”扎克抬起手，试图用手势加强自己的表达，“似乎按照唐娜夫人您和格兰德协议，这葬礼继续拖着，给您争取时间，就没有问题了。”扎克看向了昆因夫人，“那这次，两位的拜访难道还有什么问题么？”
当眼前的情况和对面的两位分别正在经历的事情相关时，老唐娜夫人已经解释了她的那一边，该轮到——
昆因夫人开口了，“从前天的袭击事件发生后，我发现了一些本不该关心这件事的人，在十分积极的打听一些情况……”
“你不用在意我的感受。”老唐娜夫人侧侧头，满脸烦躁，“我不喜欢你那个波奇，你也可以讨厌我的几个孩子！我的那几个孩子，积极的……”她直接引用了昆因夫人的说法，不知道是想嘲讽谁，“探听这次事件的原因——昆因到底在那车里放了些什么东西，遭到了这种袭击。”
毒-品-，粉饰一点的说法是——正在被昆因积极推行的合法化试点的医用实验性药物。
昆因夫人，起皱的眼角再抽一下，也没什么好反驳的，“怀疑，不可能没有。”她的视线从老唐娜夫人身上收回，“在原本，我完全没头绪，会有谁蠢到来袭击我的项目时，那几个积极的人成为了我现在头号怀疑对象。”转向扎克，“扎克，你知道里面是什么，一开始我并不明白你怎么知道这种即使在巴顿，只有少数上层管理者才知道的事情，但是格兰德和市长的关系半公开后，我也就明白了。不然艾米丽亚的项目，也不会被你一再强调某个我不会拒绝的点。”
记得吧，在那个赫尔曼的午宴上，扎克使用了带着旧伤沦落成流浪汉的退伍军人们，来勾起昆因夫人的兴趣。
扎克自然不会反驳什么，承认了和市长的关系，对即将在秋季开始竞选对安东尼有好处。秋季，已经就在眼前了，说句暂时跳脱的东西，要不了几天，电视上会开始出现第一轮竞选广告了。
“扎克。”昆因夫人皱着眉，“你应该清楚，这种东西现在不适合公开。”当然，有多少实验性的东西是在市民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的，这样某一天它出现的时候，大家只能接受。
“但是逼迫这东西公开。”老唐娜夫人插入，“哼。对某些显然有好处，葬礼被拖着，没有进展，如果同时让昆因集团因为贝奇的事情缠住注意力，就没有功夫再来处理这乡下南区的小小孤儿院，要进行点什么，自然方便。”
扎克一挑眉，越来越清晰了，他扯扯嘴角，“你们，恩，是想告诉我，在贝奇弄出袭击的人，是唐娜夫人您的那几个孩子么？”
“我说了怀疑。”昆因夫人抿嘴皱眉，纠正。
至于老唐娜夫人，指摆了摆手，“别问我，哼，就像这个女人现在还愿意养着波奇一样，我也不会太绝对的说是我的孩子干的。”
扎克张张嘴，都不知道该怎么评论这眼前的情况了。倒是——
扎克清清喉咙，“咳咳。我听说警方对袭击已经有了线索……”
被昆因夫人打断了，“你说那个寇森警探的推测。啧。”不屑的一声，接下来的话，算重要——
“那个家伙。”寇森，“就是在搞笑的。史密斯仓库的案子就是史密斯在兜着圈玩他，他还那么有成就感以为立了功。费舍（马萨港坍塌案）那边就和和法尔肯一切演的一场戏，他还以为自己真的得到了支持。”
昆因夫人摇着头，“这个寇森警探自己在查的两个案子，一个袭击，一个东南部的混乱。全部连头绪都没摸到被人逗着玩儿，还自以为是了起来。我不准备听他的一切的线索，让他自己慢慢查吧。”
昆因夫人重新看了扎克，“我们需要你，扎克，现在虽然只是怀疑。但如果事情超出怀疑，我们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处理，毕竟……”昆因夫人看了唐娜，摇了摇头，“她也说了，我依然在养着波奇，她的情况也没什么不一样。我们需要可以‘小心’处理这件事的人。”
这个有能力的人，扎克对着两个老妇眨眨眼，算了，“好吧，没有任何保证，我先接下了。”(未完待续。)
16 昆因
扎克有些希望昆因夫人暂时留下来， 结果，昆因夫人就真的留下来了。
委托被接下后，老唐娜夫人在离开的时候压着眉，看昆因夫人坐在办公桌前一副没有要动的样子，撇了撇干瘪的嘴唇，走掉了。
“是我拉她来的。”昆因夫人看一眼扎克，“我需要一个理由来见次你。”
扎克也一样，“我希望我们想的是同一件事。”
昆因夫人倒是直接，“博依森。”看扎克点了下头，昆因夫人也点下头，“他找过我，算是自首。”
在扎克处理比夏普庄园凶灵，谢尔的时候，博依森曾经过，方向是昆因的庄园，当时直接导致了扎克的不耐烦，对谢尔直接的进行威逼利诱。之后扎克又一直没有机会见一次昆因，确认一下当时的博依森到底干了什么。
“他供出了波奇雇佣他的事情。”昆因夫人撇开了视线，“并且揭示了一些……”她皱起了眉，“让人不舒服的事情。”
这不是什么好方向，不舒服的事情？可能是巫术，可能是扎克是吸血鬼事实。扎克摆了个笑脸，“我希望是一些卑劣的商业活动，比如，他抢走了格兰德的所有引魂草。”
这是件小事，可能大家忘记了——博依森收购了巴顿所有的假引魂草，这才引起了格兰德注意。然后在老比夏普夫妇的隐秘葬礼中，昆因那边却送来了巴顿到处都找不到了的引魂草。
昆因夫人的嘴角不自觉的弯了下，大概是觉得扎克很有趣，“是有这个，倒是让我十分清楚的知道他和你们格兰德是对立方。”昆因夫人摇了摇头，“比夏普第一次葬礼的时候。我送了这些引魂草，是想提醒你，暂时不要找我。”
那个时候，扎克刚联合了史密斯去追查再次出现的‘瓦尔米娜’，因为线索指向是波奇再次试图对昆因夫人行凶，所以昆因夫人的态度很糟糕。后来直接送来的引魂草，也就变成了一个‘勿扰的信息’。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扎克并不怎么在意表象，“博依森，造成了什么困扰么？”
“困扰不足以形容。”昆因夫人重新看向了扎克，满脸皱纹的挤在一起，大概是个严肃脸，“他向我展示了波奇现在完全受他的控制，我希望你懂我的意思。”
扎克摇头了。然后点点头，“如果你是想说，他完全控制了昆因家族唯一的未来，我懂了。”扎克拿出了酒瓶和杯子，有些事情，必须要说清楚，“但如果你是想让我懂他是怎么完全控制住波奇的，我想。我需要跟多的解释。”
昆因夫人看着扎克倒‘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划过空气在红色‘酒’柱消失，扎克轻抬起酒杯，她才再次开口，“我知道你是吸血鬼。”
现在没有必要惊讶从昆因夫人嘴里说出的话，因为，回溯这对话的开始。昆因夫人已经讲的很清楚了，这是好早之前，博伊斯展示出来的让人不舒服的东西。昆因夫人已经知道很久了。
扎克微弯着嘴角，“那我也应该解释下，这是羊血。来自今天你们午餐的那些羊排。”
昆因夫人的嘴角又不自觉的弯了下，大概还是觉得扎克有趣吧。褒义的。
“其实你不用解释。”昆因夫人继续看着扎克抿‘酒’，“这没有改变我对你的某些看法，‘圣子显灵’，依然适用。”
扎克挑着眉，给出了一副需要解释的表情。
“我算半个印安人。”昆因夫人抬抬手，“我不会认为我平常收集的一些印安文化传统有什么权威性，但我大概还知晓一些印安文化中队联邦四个世纪前成立的历史传说。”
扎克侧侧头，这对话似乎要往一个有趣的方向进展。
“圣主选出了十三个战士，侵略印安人的家园。”昆因夫人嘴里的历史传说，听起来就和儿童故事一样，“这是十三个以血液为食物的凶残战士，为了抵抗侵略，印安人的首领，团结起所有印安人，制造自己的士兵，传授抵抗侵略的技艺，成功防止了家园的沦陷……”
昆因夫人大概感受到了扎克忍住笑情绪，摆了摆手，不说了，“所以我们第一次交集中，那所谓的‘圣子显灵’并没有被影响，你确实是圣主信仰选出来的十三个中的一个，不是么。”
如果这么解读的话，扎克能反驳什么呢。抬起杯，对着空气一敬，“为圣主信仰。”
“博依森也展示了自己是什么。”昆因夫人转开了视线，似乎说到了让她不怎么舒服的东西，“曾经保卫家园的英雄的后裔，巫师。”
博依森不会没有原因的向昆因夫人展示异族，不需要扎克问，原因即将被说出。
“博依森让我选。”昆因夫人皱褶的眼角抽动，“印安，或者圣主。在流淌在我血液中两种血统中，守卫家园的英雄，还是入侵者，选一个。”
呃。
扎克看着昆因夫人的眼神，还是问了，“夫人，做出了选择吗？”
不管答案是什么，扎克都不会太失望，毕竟，昆因夫人刚已经说了，博依森控制了波奇，而波奇，是昆因的未来。
昆因夫人却略失望的回看着扎克，“我在你眼中就这这么别人给出选择，就会去选的人么。”
不是，是在丧夫后，迅速康复，重新在巴顿舞台活跃起来的老妇一个。报纸上有她从轮椅上站起，激昂演讲的照片。
扎克微笑着给出了歉意的表情。
昆因夫人轻哼了一声，“现在不是四个世纪之前，现在这片土地叫联邦，巴顿是联邦的城市。”昆因夫人停顿了一会儿，摇摇头，“也不需要我选，我只是个老妇人而已。博依森给出的这选择只是相当于一个礼貌性的通知而已。”还是那句话，波奇被她控制着，所以昆因夫人的选择真的不重要，波奇选了。
“那，昆因夫人。”扎克思索了一下，“你到格兰德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唐娜夫人的委托，明显还没有到必须需要我这个灰色职业人小心处理的地步，毕竟警方的线索也没什么实际进展。听起来，只是夫人借这个借口来格兰德，通知我一些事情而已。”
扎克也用了‘通知’，可以理解吧，昆因夫人用了‘入侵者和英雄’间的选择来描述她这段时间面临的问题，明显的是在告诉扎克，格兰德有一个对立者。这是来自昆因的提醒。
昆因夫人点了下头，“确实，我有一些私人的需求来找你。”看着扎克抿酒，昆因夫人的嘴角扯起，“或许我可以告诉你这些——我来之前，博伊斯成阻止我接触你，但在说明我需要一个人调查贝奇的袭击后，他就退却了。”昆因夫人露出了思考的脸色。“他似乎因为某些原因，不能进入南北区。”
扎克轻笑了一声。他可懒得解释。博依森活该，让他选‘曾经守卫家园的英雄’，紧紧跟随帕帕午夜，自作孽，活该。
倒是，扎克侧侧头。“怎么？博依森难道在昆因庄园，监视着夫人的行动么。”
“你可以这么认为。”昆因夫人的脸色不怎么好，声音迟疑了一下，“所以，即使我并不需要做任何选择。甚至承诺给这个家伙任何东西，但，我还是会有些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昆因夫人扯着嘴角，显然有些烦躁。
扎克挑起眉，略作思考，就懂了对方的意思，笑着拉开了抽屉，眨眨眼，“‘圣子显灵’救了夫人一次，可不会是为了让这个博依森有机会再次伤害夫人的生命。”扎克找出了一只空金属酒瓶，挽起了袖子，他要放血了。
已经知道扎克是吸血鬼的昆因夫人，看着扎克的动作，眼神莫名的失神。
此时办公室的气氛有些，恩，奇特。
请跟上这两人的对话，总结一下，就是昆因夫人找了个委托的理由来格兰德见扎克，实际上是来找吸血鬼要可以治愈一切的血液防身的。而现在，这个终于开口说出自己目的的老妇，看着吸血鬼给自己灌血。
如果大家身边能找到一只吸血鬼，可以这么做试试，感受一下这气氛。
也不知道眼神无聚焦的昆因夫人想到了什么，突然调整了一下姿势，开口，语气缓慢，“你知道之前唐娜在的时候，我提了艾米丽亚。”只是个口型而已，“我猜艾米丽亚是被你的救了吧。”
“算是吧。”扎克的手指搭在瓶口上，看着血流缓缓注入，搭了话。
“其实我不太清楚，你是怎么救人的。”仿佛只是友好的交流而已了，昆因夫人继续了，“包括之前阿曼达受伤的时候。”这事情有点早了，发生在巴顿各个教堂发生坍塌时，“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你的血。”
扎克不怎么在意这个秘密被发现，对方脸吸血鬼都叫出来，这点就没什么可在乎的了。
“艾米丽亚……”昆因夫人抬了抬手，“袭击发生的时候是应该去路口接应运输车去收容所的，应该就在袭击发生的现场。”昆因夫人抿了抿嘴，“但是袭击发生后，我马上询问相关的人，袭击后就没人看到她，她那天之后的时间也完全消失，直到下午的时候才安然无恙的出现请了未来几天的假。”
昆因夫人顿了一下，“我就在想，一定是受了严重的伤，然后被救了，暂时避开警方的关注。”
“这不能完全算我的功劳。”扎克觉得有必要解释下，毕竟还有个读心人奥兹.科齐尔是救下艾米丽亚的主力，“科齐尔当时在艾米丽亚身边，主要是他。”
“科齐尔？”昆因夫人的语气有些惊讶。
“恩。”扎克觉得还是提醒一下昆因夫人的好，“他不是吸血鬼，是其他人物，相处的时候注意一些就是。”
昆因夫人皱着眉，但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间接合作而已，以后会注意点。”
小小沉默后，昆因夫人再次开口了，“以前，阿曼达受伤的时候，在找你之前，其实我还试过其他方式。”
扎克看了眼昆因夫人，没表露什么的收回了目光，继续灌血，“没什么，我记得当时夫人也说了，没有其他方法了，只能冒险来求助于我这个弄出‘圣子显灵’的家伙。我可以理解夫人试过其他方式却失败了。”
“你理解就好。”昆因夫人点了点头，然后眼神再度涣散，“一些事情，你大概不知道，在你之前，十几年前吧，你应该还不再巴顿，格兰德还是老格兰德和老汉克经营的时候。”
扎克稍微有点好奇昆因夫人要说什么。
“巴顿中曾流通过一种药剂。”昆因夫人的脸上有回忆的神色，“一种可以治愈一切东西的药剂，不管是伤，还是病。哪怕是濒死的人，都能救回来。阿曼达出事的时候，我曾想到这种东西。”昆因夫人摇摇头，“我和我先生……”死去的昆因先生，“病着的时候，也在寻找种东西。”
扎克扯起了嘴角，他已经知道昆因夫人在说什么了，她在说伊恩的血。
“那东西很贵，而且很神秘，从来没有人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能够弄到的途径也很神秘，只是听说是来自一个当时的地下黑医……”
“就是博依森。”扎克觉得没必要听昆因夫人没什么目的的回忆往事了，“他从一只曾经在巴顿呆过的吸血鬼身上偷到了一些血液，然后贩卖。”
昆因夫人愣了一下，看着扎克，“哦，这样啊。”
“就是这样。”扎克的血已经灌好，有点无语的合上盖子，递给昆因夫人，“好了，请小心使用，你不会希望使用的时机出现偏差，你可能会变成其他什么东西。”
是多余的提醒。
“变成什么？”昆因夫人接过，问。
“我，吸血鬼，你会变成真的吸血鬼。”扎克给出了回答。怎么想，就是昆因夫人的自己事情了。
扎克的话，没有多余的。
为什么扎克这么干脆的愿意给昆因夫人自己的血，因为昆因未来掌握在博依森手中，而昆因夫人，只是垂垂老去老妇而已。
希望，这个老妇，能明智的使用这个需要掌握时机使用的‘神奇药剂’。(未完待续。)
17 露易丝
恩，我想，我从来没有好好介绍过格兰德的新展示厅。大概也不需要，毕竟从格兰德新装修开始，我就啰哩叭嗦从装修公司的图纸，到后来托儿所的熊孩子参观，到最后展示厅在后廊上新开的后门，都过了一遍。
过一遍也就是我的极限了，毕竟很多时候，我也会觉得文字是个很操蛋的东西，能详细描述的东西就那么点，很多时候，它能做的就只是破坏画面。
比如，我很喜欢午后安静看书的女人，美。就像现在应该在脑中呈现出这个状态的露易丝，但如果我试图详细清楚这个画面，那就是在展示厅柜台后低头的露易丝额前挑落着大概由三十几根头发合成的一撮，这让她在翻过书页的时候不得不抬起被劣质油墨染黑手指，把这阻碍视线的玩意儿拨到耳后，顺便把把自己的耳尖染黑。
看一点，也不美。
糟糕的是，露易丝还没有一点自觉。她微皱着眉努力理解她所阅读的内容，同时对比着书上的示意图，尝试性的操作在柜台内侧的警报器。
好吧，露易丝并不是在看什么书，而是一本操作手册，前天，安保公司的人装完了警报器后丢下的。对方似乎没准备让格兰德的人认真阅读这玩意儿，只简单的留下一句，“看到那个红色的按钮了么，出事了就按它！”
显然露易丝不准备这么被动，这掩藏在柜台下、像控制台一样的警报器上，所有的按钮，都已经被她玩儿了一遍。
“你在干什么？”扎克的上半身从二层的走道扶手上探出，弯腰看着下面的露易丝，问。
“哦。”露易丝没有抬头。继续翻着手里的操作手册，“我想用这个联系安保公司总部，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哪里弄错了，我总是接到南区警局去，那个接线员已经开始警告我了，再占用专线就要派人来警告我们……”
“扎克。”哈瑞森出现在办公室东侧门旁。“我……”
“现在不行。”扎克直接收回身，制止了哈瑞森继续，往楼梯走，“在办公室里等我。”
后院，昆因夫人的车刚发动，正要离开。哈瑞森之前一直被扎克留在地下室，避免昆因夫人可能见过哈瑞森的照片而认出他。现在哈瑞森明显有什么话想对扎克说。
露易丝侧过了头，看扎克从贴着东侧墙壁的楼梯上下来，眨了眨眼。大概是意识到了扎克要来找自己，现在，才想起注意一下自己的仪容。她发现手指上的油墨了，皱着眉回忆自己摸过的地方，用手背在耳侧蹭蹭。
“呃……”露易丝看着自己手背上的污迹，转仰过头，正好看到二楼的哈瑞森退回了办公室、抿着嘴掩上了门，“哈瑞森有什么事情吧。你不去问问吗？”大概也是知道这点事情阻止不了扎克靠近，露易丝加快了抹蹭耳边的速度。
然而没有镜子的她只是让情况变的更糟糕而已。整个鬓角都乌黑成一团。
在糟糕的情况扩散到脸颊之前，扎克笑着绕过了柜台，站到露易丝身边，从口袋中拿出了方巾，拨开了露易丝的手，扶助稍有闪躲的脑袋。亲自帮忙。
这画面或许不错，但是如果要详细的描述，那被扎克温柔的在露易丝脸侧擦拭的方巾，多数时候是吸血鬼用来擦嘴的。又是个一个操蛋的例子。
“大概是昆因夫人提到了艾米丽亚受伤。”扎克是在回答问题，“让他有些奇怪的。恩，感觉吧。”
露易丝眨了下眼，昆因夫人和扎克在办公室的谈话，她这个普通人类是无法听到的，但如果说哈瑞森这个复活的食尸鬼听到了些什么，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露易丝，放低了声音，换了个话题，“你觉得他还能想起艾米丽亚吗？”
扎克挑挑眉，他就没露易丝那么贴心的会放低声音了，“我不知道，但，我们都在说艾米丽亚是他的女朋友，大概，会然让他对艾米丽亚的感觉变的很，恩，特别吧。”
“哦。”露易丝抿起了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知道。”扎克的脸上有思考的神情，似乎在考虑组织语言，“昆因夫人单独留下来是干什么吗？”
露易丝试图摇头，但脑袋被扎克按住，好在意思被接收到了。
“恩。”扎克自顾自的点了下头，“我总结的说，她感觉自己的生命可能有危险，找我要了我的血自保。”
露易丝张大了眼睛，“昆因夫人知道……”你是吸血鬼？
点头。
“谁告诉她……”
“博依森。”
“为什么……等等，昆因夫人感觉有危险不是因为前天的袭击，是因为博依森？”
点头。
“呃……”露易丝低下了视线，似乎在思考什么。
扎克居然挑起了露易丝的下巴，“没什么可多想的，重要的是，在我给昆因夫人我的血的时候……”扎克小顿了一下，“有意的提示了一下使用时机不对，她就会成为和我一样的吸血鬼。”
露易丝张了张嘴，稍微眯起了眼，有点不相信的感觉，“为什么？”
“为什么？”扎克重复了一遍，看他视线飘走的表情，“看起来是正确的做法。”扎克扯了下嘴角，“吧。”补上一个字。
然后重新看向露易丝，严肃，“别引走话题，你知道我特意告诉你这个，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哦！”露易丝张大的眼睛眨了眨，“哦！”
然后是对视的沉默。
知道扎克真正要说的话是什么吧——露易丝，别让昆因夫人都插到你前面去了，是时候成为吸血鬼了。
扎克皱着眉，他决定推一把，这件事已经因为他贴心的把选择权交给露易丝而拖了太长太长时间，“一个晚上。巴顿我们认识的所有吸血鬼……”‘将军’和冈格罗，“都遭到了袭击。”
如果昆因和老唐娜夫人不来，来和露易丝进行这场谈话会是扎克从地下室出来做的第一件事情，昆因夫人的单独谈话只是给了扎克一个切入口而已。
露易丝抿着嘴，没回话。
扎克皱着眉，看了眼被掩藏在柜台之下的警报器。“你不会真的期望这东西能在格兰德受到袭击的时候，真的发挥什么作用吧。”
这大概也只是普通人类的小心理而已，如果露易丝真心对这警报器感兴趣，她可以昨天看操作手册，甚至和本杰明同行去培训，不需要拖到今天——在格兰德的夜被两拨重伤的吸血鬼打断后的今天。
艾米丽亚为了自己的安全来找扎克要了血，现在昆因夫人都来了。露易丝啊露易丝，如果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去研究这警报器真的是最最没意义的行为。
“我……”
“上一次。你说等本杰明回来，本杰明已经回来了，也知道‘将军’了。”扎克在说之前本杰明还在纽顿的时，格兰德发生某件事情的时候，扎克曾提起过露易丝成为吸血鬼的事情，被露易丝用要给阿尔法尊重为理由盖过去了。
当时的情况是扎克也觉得不能在格兰德阿尔法离开的时候，制造出一个后裔。后裔在格兰德是很敏感的东西，谁都不希望吸血鬼和阿尔法的平衡被打破。
但现在情况有所变化。“狼身的本杰明对菲兹的兴趣，你已经知道。我不觉得本杰明会在意你成为吸血鬼，想法，他可能还会十分赞成。毕竟，你已经早就被定为我的后……”
“墨！”露易丝突然开口了，“我答应墨，要和她去逛街的。一直还没去成。”露易丝的声音有些偏高，“我看到你教‘将军’的过程了，我不觉得我比他更有天赋……”意思就是在学会在阳光下行走之前，白天的一切活动都无法进行。
露易丝说这话的理由很……无奈。虽然没有明确的提过，但露易丝观察着一切。特别是扎克对待后裔，比如最近的‘将军’，就像她曾经观察着扎克和伊恩的互动一样。
之前就说过，不要用人类种族的传承去思考吸血鬼。不同于人类是看着自己的后代从一个有无限种可能的婴儿长大成为某一种人，吸血鬼是可以选择后代的，是只有某一种人才能被对应的吸血鬼看上，成为吸血鬼后裔！
伊恩和‘将军’都不是扎克满意的后裔，用有些冰冷的事实说，就是这两人都不是达到‘托瑞多’标准的人，并不配承载托瑞多的血统成为扎克的后裔。
如果说伊恩是因为好歹救了扎克一次，并有安东尼的兄弟和曾经战场上的情分让扎克至少表现出来的是乐于看到故人的态度，对‘将军’，扎克就表现的不耐烦的多，看他的教育方式就知道——作为‘父亲’的责任尽完，就不再多管一丝。
注意到扎克开始有些冷的脸，露易丝及时止住，可能还换了个方向，“能，能等一段时间吗？我，我需要点时间准备。”似乎在做最后的转还，但还是答应的意思。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扎克没有表情的给出了回答，“我也很好奇李斯特之前对我限制令有多大的效果。”扎克这是不想给露易丝任何余地了，“叫上墨，我们出门。”
“我……”露易丝的脸微红。
扎克不会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因为机会有——报丧女妖。格兰德的两位黑女巫客人和爱丽丝，是比吸血鬼的血液要强万倍的保护。
但是，扎克又必须要考虑到一个事实，格兰德中，正有一把可能会让报丧女妖这层保护失效的‘柯尔特’！
月华和百影来到巴顿见扎克的真正目的，询问女妖们最本质的能力——报丧被‘柯尔特’打开缺口的意义！
不管是奥兹.科齐尔在信中的提醒，还是‘将军’和冈格罗带来的描述，对方都是一个经验老道的猎人！猎人？是中部那些使用过属于猎人的‘柯尔特’的猎人吗？扎克无从知晓！扎克知道的就是自己家中也有‘柯尔特’，猎人擅长使用武器，比他这种还需要两枪才能秒人的家伙要擅长无数倍！
加上魔宴托瑞多那无法让别人感知的能力诡异能力，‘将军’是从黑暗窗中看到无人的街道对面路灯下，出现了两个无法感知的人，四个冈格罗是看到有两个人站在自己的前廊上！
如果对方，进攻格兰德，扎克估计要对方都站到了后院中心，扎克才会发现！
扎克不得不谨慎，至少，他要让露易丝有能够跑路的能力！
直接丢下露易丝准备出行，扎克已经把在办公室等待的哈瑞森丢在了脑后，出了后门，踏下后廊，自己去仓库取车了。
“要出去了啊。”月华坐在后廊上，看扎克走过，“准备好了吗？”
扎克已经走过的身体转回，看了眼这个黑女巫，“你看到了？”
点头，“前天收音机中插播袭击新闻的时候就看到了。”能看到什么，死亡呗，换个好听点的说法吧，生命进入下一个阶段的过程，再明确一点好了，露易丝变成吸血鬼。
也就是说，在贝奇的袭击发生的时候，露易丝作为人的死亡事件正式开始，“但我们还是有些好奇事情是怎么发展到那一步的，所以没有说，而且那个时候提醒你，会很怪吧，就像我们的先辈们警告其他人今天不能向右转一样。”月华给了扎克一个微笑，“但现在，我必须要说了，因为即将发生的结果，可能不是你想看到的。”
“你什么意思。”
回答的是月华身边的百影，“吸血鬼的灵魂腐蚀，在不同氏族的后裔诞生时，会有微小的不同，塞勒姆研究过一些，我们认为是这些不同，赋予了十三氏族不同的能力偏向。”
即使是这个只会强调的百影说的，但扎克依然没听懂，“意思是——”尾音拉长，等待解释。
“露易丝作为人死亡，以吸血鬼重生，她的灵魂被吸血鬼的血统腐蚀，囚禁在永生的身体中。”解释的又变成月华了，“但是，她灵魂腐蚀的方式，会让她成为冈格罗，不是托瑞多。”
在扎克脸色阴沉起来的时候，百影抬起了手，袖子被拉起，露出光洁的手臂指着扎克，“自己看。”(未完待续。)
18 不能发生的版本
扎克正站在李斯特街的某个位置上，正对着一间看似简单的店面。其实一点也不简单，这是联邦东部的马萨州的第一间科齐尔店。它特别的地方除了是开在巴顿这种小城市外，还有一点，它扩宽了科齐尔只做男装的业务有了女装。
而且是定义比较，恩，狭窄的女装，我的意思是婚纱。
看来科齐尔对扩宽自己的品牌也没有多上心，恩，我的意思是，一个女人，一生能买几件婚纱？
好吧，现在不是腹诽这个时候，扎克已经察觉到门口的保安在看着自己的方向小声议论了，内容扎克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但还是不提了。只需要知道扎克如果往里面走，就会被他们‘恭敬’请出去就行。李斯特产业对扎克这个人的限制令。
别太好奇扎克为什么会出现这里。他说了要出门的，在露易丝变成吸血鬼之前，实现对墨的承诺，来李斯特街逛逛，而李斯特街上现在最大的话题，就是这间科齐尔店了。暂时把这当作扎克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吧，所以现在，墨就在扎克的身边站着，这也不用疑惑什么了吧。
用这个逻辑往下，那你们以为墨身边站的一定是最后一次用人类的身份享受逛街的露易丝了吧。不对，是一脸愁苦的威尔士。
先别管威尔士，说说露易丝为什么没在这里，而是此时正心情复杂的坐在格兰德的展示厅柜台后，心不在焉的继续研究那本警报器使用手册。
这要从扎克还在格兰德的后廊上时，皱着眉，抬起百影主动递过来的手臂，轻轻的咬下去说起。
不知道大家是否记得，格兰德第一次和昆因夫人产生交集的时候。扎克曾从爱丽丝的血液中接受昆因夫人的死亡画面，然后传递给昆因夫人，在圣子教堂中展现了所谓的‘圣子显灵’。
这个过程看起来简单，其实并不简单。爱丽丝很单纯，至少当时的爱丽丝急切的想要救昆因夫人，扎克这个不怎么擅长血液接收、承载信息的托瑞多。也能清晰的从血液中‘看到’血液的主人想要表达的画面——昆因夫人死亡的整个过程。
但百影就没那么单纯了，扎克所感知到的信息中有好奇、有疑惑、甚至有对托瑞多选择后裔标准的腹诽……
让我们来试着描述这参杂着个人情绪的信息中、能够表述出来的画面吧，先从比较容易理解开始——
**露易丝在被扎克命令后，焦虑而急切催促着听筒中不断响起的接线音，希望艾米丽亚接电话（贝奇袭击发生时，在格兰德听到收音机中的新闻后，扎克让露易丝打电话确认艾米丽亚的安全）……
露易丝在扎克和艾米丽亚离开格兰德后，独自坐在展示厅的柜台后思考着什么（艾米丽亚在袭击的第二天来格兰德要血后，送扎克去皮克斯百货）……
露易丝在给哈瑞森准备衣服的时候问对方。“虽然你失忆了，但是，恩，如果让你想象你和艾米丽亚的关系，会是什么呢？”（复活的食尸鬼哈瑞森，穿的是扎克的衣服，露易丝给的）“她是活着的吧，所以不是食物。其它的我想象不出来。我和人类？”哈瑞森一边摇头一边回答的……
露易丝在半夜醒来发现扎克还没回来，不知道要干什么的走到了楼梯口。正好目睹包裹在采光中的四只蝙蝠跌跌撞撞的冲入楼梯间，沉向地下室（扎克在地下室给‘将军’换血，和哈瑞森说话的时候），下意识的退回了房间，发了会儿呆，继续睡去……
露易丝为正在地下室帮助吸血鬼们换血的扎克向昆因和唐娜夫人撒谎。说扎克正在陪同新员工，在北区的安保公司进行安保培训，然后坐回柜台后，开始研究操作手册……**
或许大家可以摸到一点，看到这整个过程的报丧女妖为什么会有自己的情绪了。
但百影怎么看这些。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扎克怎么看。死亡不过是连续的事件过程最终导致的一个结果而已，百影血液中提供的这些过程，填补了扎克在做自己事情的时候，露易丝的空白。而这过程也要到关键的地方——
**
露易丝被扎克强行带出了格兰德，和墨一起前往李斯特街，开始了一个被逼出来的逛街行程。省略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在他们终于到达现在李斯特街上最有话题的科齐尔店后，扎克被保安拦在外面，露易丝和墨进入。
然后，发生了。
爆炸从科齐尔店的后方开始，露易丝和所在的试衣间瞬间崩坏，墨甚至来不及做任何事情，露易丝的身体就已经被爆破的火焰推出。罩形的透明事物在墨张开双臂的同时展开，在成功将露易丝的身体包裹进来后，就被爆破的火焰吞噬。
“帮我们！让我们进来！！”
在扎克接收到的画面中，出现了这么一个夹杂在爆破声中的吼声，墨在她的护罩上开了口子，血肉模糊的两个人撞入其中，大概是男人的那一个（奥兹.科齐尔）迅速推开了怀中，大概是女人的那一个（艾米丽亚）。
“这一次我不会让他们跑掉了！！”男人在爆破声面露凶光的这样说，为什么血肉模糊的脸能够看出表情？因为焦黑的伤口在愈合。在男人闭上眼做出一副认真倾听样子的时候，全身皮肤蠕动着、抽搐着恢复的女人手中，掉落一只空掉的金属酒瓶（扎克的血）。
“找到了！”男人睁开了眼，在爆破的轰鸣和火焰的灼烧声响中，他在墨的防护罩中看向了墨，“共和的鬼，你要冒险冲到前门出去找扎克救现在的露易丝，还是跟我往后冲，后面！我熟悉的、没有爆炸波及的地形中，就有两只冈格罗试图离开！”
**
可以被描述成画面的信息在这里中断。原因是这死亡事件的主角，露易丝，意识已经在这个时候彻底迷糊，然后发生的事情无法用画面来描述。
倒可以换一种方式——如果露易丝成为了缚地灵，那么她就会重复：在爆破中被轰飞，撞入墨撑起的防护罩。最后在目睹两个几乎是同时进来的男女迅速愈合伤口，自己却只能用类似绝望和放弃的眼神看一眼墨，这个过程。
但月华已经给出了结局，露易丝没有成为缚地灵，去重复这无意义的死亡重现，所以，在这个版本的死亡事件中，墨听从了那个仿佛胸有成竹的男人的话，放弃了穿越正在爆炸的范围去找扎克。而是选择了往安全的地方冲，并成功的抓住了男人嘴里的冈格罗，救了露易丝。
救？不，是成功在外面的扎克只能瞪着面前被火焰吞噬的建筑在爆破声中崩塌的时候，将露易丝送上了冈格罗的道路。
月华说对了，这个版本的结局不是扎克想要的，不想要的程度表现在之前还霸道的、不给一丝机会的让露易丝准备出门的扎克，马上放下了百影的手臂。回到了室内，“露易丝。我错了，你就在这儿呆着吧，哪里也不要去。”
好了，该回到现在了。
露易丝是不用来的了，但，扎克是要来的。难道能不来么。在百影给出的画面中，这里被炸了——科齐尔在巴顿的店，扎克还没来得及真正看一眼，就被毁了；继贝奇的医疗物资运输车遭到的袭击后，巴顿又将遭受一次恐怖袭击；艾米丽亚刚得到一天的血液补充。被用掉了；奥兹.科齐尔说出了‘冈格罗’，显然，他说的不会是现在还在格兰德中休养的四只托马斯.冈格罗后裔！
该解释为什么扎克会把威尔士弄来了。
威尔士勉强算是受到扎克的保护吧，毕竟他正在被某些人作为目标，有生命危险。而这某些人，扎克对艾米丽亚，对詹姆士已经说过自己的猜想了——搏击俱乐部的残党，并且还是托马斯.冈格罗无意弄出来的后裔！
除了扎克发现的，贝奇的袭击事件中、关于艾米丽亚的记忆被抹去，被扎克认为是低劣的魅惑之瞳所为的理由外，威尔士也证实了一部分。
这一点因为扎克一直对威尔士的忽略，没有提，现在提也不晚：威尔士发现自己有生命危险是因为受到了袭击，他在试图收取恶魔契约者灵魂的时候被陌生人攻击，对方使用了红色的液体（血）做武器，秒杀了还没来得及兑换出卖灵魂换来的奖励的灵魂。
扎克带威尔士来的原因只有一个，指认。至少在现在还没有炸掉科齐尔店的、不会发生的露易丝死亡版本中的奥兹.科齐尔嘴里的冈格罗，是不是袭击他的人！
哼。也就是现在还没炸掉了，所以扎克其实没多少时间浪费，导致露易丝‘死亡’的事件仍在扎克还没有察觉的地方有序的进行着。
“你们能去通知奥兹.科齐尔，我，扎克瑞.格兰德在这里等他么。”扎克走向了正在议论怎么请他这个不受李斯特欢迎的人离开的保安面前，说出了这样要求。
“我们知道你是谁，格兰德殡葬之家的主人。”保安皱起了眉，看着扎克，“李斯特下的所有产业包括合作商都不欢迎……”
“请。”在进出的客人侧头看着这边的时候，扎克保持了平静，其实这比他预想的更丢人，“不久前奥兹.科齐尔曾在格兰德殡葬之家亲自表达希望能和我再次见面。你们要做的只是通知一下而已，我没必要撒这种谎，另外我也是艾米丽亚.布朗宁小姐的朋友，我知道她现在就在这里。”
保安相互看了一眼，没有使用耳边的无线电，一个人往里走了。
扎克倒是可以听到那耳麦中传出的电磁杂音，应该是坏了。认真点，这里马上就要被炸了，要炸这里的人显然做足了准备工作！安保措施，必须破坏一下的，不是么！
五分钟，可以侧面的反应下这间店的面积，通报的保安才回来，抿着嘴看了眼扎克，“进去吧。”
扎克点了下头，依然绅士的表示了感谢，在进门的之前给了看了墨一眼，墨满脸无奈的站到了扎克的身边。大家应该猜出来了，露易丝的逛街理由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为什么扎克还是把墨叫来了。是的，那个不会发生的死亡版本中，墨撑起的防护罩。
我们的吸血鬼，扎克，这是在踏入一个会爆炸、被火焰吞噬的建筑中，共和的鬼，有点实用性。
威尔士也紧紧贴到了墨身边，愁苦的脸变成了神经质，眼镜后的双眼抽筋一样的扫视着这间陈设着各种精致衣装的店内。
“我应该带上马修来。”径直往后走的三人与略拥挤的人流擦身而过，四处都是方便顾客参照的镜子中，三人的身影连续掠过，“拥挤的空间里，人的体味太占用我的注意力。”扎克皱着眉，“我闻不到任何爆炸物的气味。”
扎克是在把狼人往防爆犬类比么，是的，所以他的话里，不是说去赛迪尔安保公司，叫上本杰明。
“如果你允许我暂时离开你的身边。”墨依然是一副无奈的表情，但她的时刻准备抬起的手出卖了她，扎克转述的画面中，她‘已经’反应慢了一次，露易丝因此而濒死，即使现在提前知道会发生什么，时刻准备的，但又怎么样，心理压力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我可以四处看看，我毕竟可以转化身体，在一些容易藏东西地方检查下。”说着这些的时候，墨的视线扫过天花板，地板，廊柱，看她视线的聚焦，似乎是要穿透这些地方。
扎克的回答十分干脆，“不允许，就在我身边呆着。”继续和略拥挤的人群擦身而过，扎克已经看到了掩藏在更衣室走道深处的办公区，奥兹.科齐尔微笑着看向了这边，十分有礼的点点头，似乎在高兴扎克的拜访。
这段距离的行进，因为人流的关系而被延长，但也更适合我们去观察奥兹.科齐尔脸色的变化。
因为欢迎的微笑而弯起的嘴角开始下沉，拉平，眉心开始聚拢急促皱褶……
终于，扎克三人走道了这个读心人的面前，“你读到了。”扎克用了陈述，“很好，我不需要解释了。”扎克回头看了眼他们经过的拥挤人流，“我们需要抓紧时间。”(未完待续。)
19 阻止
与科齐尔店相邻的几家店，同时响起了火警警报，人流开始离开自己的中意的商品，走出建筑。唯一没有响起警报的科齐尔店内，人们似乎也受到了影响，躁动、疑惑起来。奥兹.科齐尔亲自动员自己店中的员工和顾客们暂时避难。
“对方的工作做得很彻底。”扎克在奥兹身边低声陈述，“你这里的所有安保措施都失效了，包括火警。”
还不知道能不能在爆炸开始之前找到袭击者，所以这些人必须提前疏散，而这假的火警警报就是方法。还是很下策的方法，扎克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所有人都在疑惑，我没有读到任何特别的思维。”奥兹看着被保安组织着如退潮一样清退店内，往前门离开的客人和员工，“袭击者不在这些人里。”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让艾米丽亚也一同离开店内。
是扎克让艾米丽亚这几天跟着读心人的，没忘吧。
扎克拉回了也默默的准备跟着艾米丽亚离开的威尔士，继续对奥兹开口，“当然不在，我以为你已经读的很清楚，那个画面中的你说了，是在后方，在你们的办公区。”
“在那个画面中，我也差点死掉。”奥兹绷着一张脸，“至少更衣室后面的一部分办公区域也在爆炸的范围中，我的员工们也被波及，我需要全面。”
扎克皱了皱眉，“你在怀疑你的员工。”
“是。”奥兹不再看离开店内的人，转身带着几人往后方的办公区走，“早上的时候就发现了店内的安保失效。但是这间店是和李斯特合作，店面、安保，甚至部分人员都是由李斯特提供。我本不打算引起合作间隙，追究什么，准备交给史密斯他们的人处理。但现在，我一定会好好追究下责任。哼。”
科齐尔店后部的办公区很像普通的写字楼格局，由弯折的走廊和封闭的房间分割着区块，账务、库存、会议、设计、休息……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会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和艾米丽亚一起。”最先经过是的挂着科齐尔名字的办公室，撇了撇嘴角简单的解释一下，“我有自己的电视，不会太无聊。”
即便是这样的情形，扎克居然还是走了下神，小小的考虑了下在自己办公室里也放台电视怎么样。
“我很在意，在那个画面中，我确切的说出了‘冈格罗’。”奥兹皱起了眉。依然在走廊上前进、转弯，“这表示起码我看到了对方。”他看了眼扎克，“吸血鬼还不够明确，是冈格罗，所以我看到的是非人形态的东西，才会那么确定。”
营业区占据了大部分的科齐尔点，办公区并不大，只是有些绕。也不知道绕了几道弯后。几个人已经站到了走廊的尽头，他们的面前就是在李斯特后街的出口。奥兹站在了出口中间，“所以，他们，进来了，出现在了我面前。”
奥兹往回一指，对着的方向被一面贴着科齐尔标志的墙阻隔。但他的意思很容易理解，他要指的是墙后面穿过弯弯绕绕的走廊，直到到达他没事都会呆在里面的他的专属办公室，“我没那么积极的处理安保失效的问题，有一方面是我足够自信。想要不引起我的警觉。在被我读到可疑的东西闪避之前让我看到，很不容易。”
就像前天贝奇的爆炸发生时，他抱着艾米丽亚躲向皮克斯百货一样，他并没真的发现即将发动袭击的人在哪里，只是第一时间开始规避危险。
扎克走出了出口，左右观察一下，就是李斯特后街平常的样子，西北方向的尽头就是詹姆士的家，所以以扎克平时来这里的样子来对比，没有任何异常。
“莫瑞林在巴顿的事情，我想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扎克突然开了离题的头，“但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们的读心的范围具体有多大。”
“这是个没有意义的问题。”奥兹皱了皱眉，“你的魅惑之瞳能够影响到多远的人？”反问。
扎克扯了扯嘴角，“只要对方能看到我。”
“所以是靠对方的视力。”奥兹抿着嘴，算是总结，“读心也一样，是靠对方心想的有多‘大’。”
“那，那我们现，现在怎么办？只，只能等？等那些袭击的人引爆这里……”声音颤抖着插话的是威尔士，他被扎克强行捏着一只胳膊带着，其实他心里想的只有赶快离开这里。
“安静！”奥兹闭上了眼，也不知道是让人的嘴巴安静，还是让‘心’安静，“我读到点什么！”
在扎克还没来得及问出来，只是刚有了问的想法时，奥兹完全走出了建筑，站在了街道上，抬头看着建筑的上层某处，然后视线迅速下移，“有撤离的人觉得自己听到通风管中有东西移……”
处在李斯特街中段的这里，比相邻的建筑略高，但也不过**层的样子，奥兹的视线下移的有些快，明显在追踪那些发现通风管道中有异常的思维的人。
奥兹的眼睛突然睁大，“我的办公室！”
威尔士被抓住的胳膊解放了，扎克消失了！
墨的身形刚也稍有闪动，脚已离地，却被奥兹一把扯住，“封住这里！这是他们的逃离路线！”然后他对着出口内的墙大喊，“引爆点在办公室和更衣间直接的墙……”
本还在担心随意突进会引起爆炸的吸血鬼，我们的扎克，听到了。弯绕走廊中化作灰色线条的扎克不在转弯，并拢的手掌被平起的手臂直接推送突刺向贴着精致壁纸的墙壁！
相比于被爆炸后倒塌的建筑彻底毁掉，开个可以容纳人通过的洞，算什么？！
只是这洞，有些多！第一面墙如薄纸一样的被撕开的声音还在耳边，扎克那完全没有停滞的背影就被灰蒙蒙坠下的沙砾碎石蒙罩的更加模糊，强行带着我们的额视线延伸深入！
直到貌似是电视的某件事物。连同着原本应该是高级品质的电视柜，被从最后一个洞中抛飞，砸入大概是会议室的空间中，扎克的身形不再模糊。
刺耳的尖利鸣叫从扎克双手中发出！
是扎克手中的事物！
黑色的、有成人手臂长的翅翼在吸血鬼的尖利的指尖上挂着。所站的办公室天花板上，通风道隔栏刚在扎克的身旁落地，扎克那被赤红裹覆的双手在身侧一甩。挂在手上四片翅翼如垃圾一样的丢在一边，撞向刚落地的隔栏同时，开始如灰烬一样坍塌、解体，只留一片溅射的赤红。
扎克抬起手，放到嘴边，看着两个被强行打断飞行轨迹，被撕扯、甩撞在墙面，开始在重力的作用下滑落的‘东西’。
托瑞多的舌尖在沾满了赤红的手背上划过，尖利的齿边。嘴角扬起，“看来我猜对了，是托马斯.冈格罗血统的味道，你们真的是搏击俱乐部的残党。”
**与墙壁摩擦的声音，和濡湿的蠕动声同时在这个洞开了一个人形洞口的办公室中响起。落地的黑色‘东西’蠕动、扭曲着开始转变形态。开始明显的是，在赤红的鲜血中显现出来的人的肤色。
扎克没兴趣注视两个成形赤身的男人，但值得注意的是，在血迹的掩盖下。那仿佛是重新生长而出的手臂。
“哼。”扎克没有忘记引爆点的提示，直接在两双趴伏在墙边的赤红目光前走过。来到了奥兹的办公桌后，有就是和更衣室区对应的墙面，拉过了椅子，居然坐下了，“看起来你们也不算是托马斯认可的冈格罗后裔，怎么。愈合还需要回到人类的形态才能进行么。”扎克弯下了腰，开始解鞋带。很不合适，但必须要提，扎克的鞋在这短暂的极限速度撕墙冲刺中，报废了。
相比于两个全身都盖在自己的血中的赤身男人。扎克的身上只是在崩裂的衣料间卡了些沙砾碎石，实在算不得狼狈了。
扎克有些惋惜的看着手中脱了邦的鞋，摇了摇头，然后在视野中某个墙边的身影试图冲刺、绕过坐着扎克的椅子的时候，扎克拿着鞋手在椅子侧划过一道影子，往下！
让人碜骨的穿透声在身侧响起，扎克的手里的鞋消失了，被‘埋’入一片被血覆盖的人类皮肤中！
扎克搭在椅子一侧手移动，略过‘埋’掉了他的鞋皮肤，经过突起、颤动的脊椎，脖颈，在湿濡的头发上张开手指，抓起，拉扯到正面提起。鲜红的鞋尖从被扎克提着头发的男人的胸腔突出，对着扎克继续一副惋惜模样的脸，“现在最好鞋匠也救不回来了。”
扎克的视线稍稍上移，看了眼对方因为身体被刺穿而开始有绝望表情的抽搐着的脸，再次摇了摇头，转开了视线，“托马斯也不是个好的教育者。”扎克丢开了被提着头发的男人，在身体撞击地面的时候他继续了，“他没教过你们吸血鬼致命的地方不是胸腔，武器也不是皮鞋么。”
是的，扎克并不是在突然心起的虐待两个冈格罗，他杀生的手段我们不是没见过，都是十分简单的风格，比如对艾迪的斩首，对伍迪的两枪。不要把所有非秒杀的行为都归类到虐-杀-中，现在扎克做的仅仅只是让对方两人失血而已。
说到两人，另一个——
人类的肤色在红色血液覆盖下急速转黑，湿漉的毛发从皮肤上伸出，低着地面的下巴开始伸长，相对着，还算挺拔的鼻梁开始在绒毛延伸覆盖的同时塌陷，随着突出的下颚在鼻尖下，抽动的瓣唇下尖利的狼齿开始探出……
扎克在这一刻开始分心对比眼前的家伙，和托马斯、本杰明的变身，这家伙，太慢。
反正已经报废的背心前襟，扎克扯下了两颗扣子，在对方扑击、张开口，充分展示那可以咬断一切生物的脖颈的利齿的同时，弹了出去。
两颗的原因是扎克知道就和他的枪法一样，第一发一定会偏。
第二颗命中了对方张开的嘴内。连串的、骨肉被击穿声响后，在身体内部堪负重压扣子碎裂式的在狼形冈格罗的脊椎、靠近尾椎的地方后爆开。扎克随手拨开了靠着惯性依然撞向自己的‘狼’。
“我必须要表扬你们的勇气。”扎克看了眼撞回地面，狼形的身体再次抽动、开始回复人形的家伙，扎克之前说的没错，他们需要回复成人类的形态进行自愈，冈格罗的力量，他们只学到了三分之一，或许还不到。
扎克眼神冷漠，“就如我可以清晰的感知到你们的血统的一样，你们也可以清晰感知到我的血统对你们的绝对压制。”扎克是托瑞多第二代，不，现在他就是托瑞多的顶点。
至于面前的冈格罗，隐约还记得吧，托马斯.冈格罗是第三代，那，这两个，就是第四。再加上四个世纪的年龄差距。
“你们居然还有心反抗。”扎克的语气中有了并没有嘲讽的笑意，而是，“圣徒茜茜的搏击俱乐部，看来比我想的要更有影响力。”阴冷。
一个让小兵敢对将军展开攻击行为的影响力，大概就是这么个类比。
“他们没有要反抗你的意思。”奥兹出现在了扎克开出的洞口，这么快来到这里，只能表示他选了最近的线路，而这线路，就是扎克开出的这些洞。
奥兹的脸极其难看的看着自己几乎是被红色油漆刷，不是被喷了一遍的办公室，“他们只是想引爆这里。”
扎克看着奥兹，和他身后的威尔士和墨，挑起了眉，点了下头。所以第一个是试图从扎克身边绕过到达引爆位置，失败，第二个才孤注一掷的扑向扎克。
“我以为你们会看住门口。”扎克的视线绕过奥兹，看了眼墨。
这只共和的鬼没被这房间中的血腥影响，倒是神情放松了许多。能理解么，因为面前的景象，正式表明，让她这个跨越了半个世界来格兰德寄居的鬼，要背负让露易丝成为冈格罗的失误，被彻底阻止了。李斯特街的爆炸将不会发生。
墨用眼神回复了扎克，示意了下奥兹。
奥兹似乎没有踏足自己办公室的意思，眼角抽搐着，他心中有一个念头闪过——托瑞多确实和魔宴的勒森布拉相似，不只是地位。但他说出来的话只是回答扎克，“我读到了绝望，他们不准备活着离开这里了。”
“是么。”扎克收回视线，看了眼身前两个方向瘫倒的赤身男人，“你们错了，你们会活着离开，还是我们一起离开。”然后是仿佛自语的、无关此时情形的话，可以一听，“如果詹姆士知道我私自处决了在巴顿执行恐怖袭击的犯人，我们的关系就又退回去了。恩恩，这可不行。”
扎克重新看向科齐尔，“相邻的火警警报很快就会被发现是误报，马上，所有的店都会恢复经营，大概还会有人觉得是恶作剧报警。这里也一样，我们需要换个地方审问他们。”
扎克的视线没有停止，站起的时候穿过洞口，落向了靠着翻倒、散架的电视柜呕吐的威尔士，撇了嘴，“振作一点，威尔士，你还要辨认这是不是袭击你，要你死的家伙。”
扎克的‘提振’方式十分有效，威尔士脸色苍白的停止了呕吐。(未完待续。)
20 搭档、电话
从审讯室中出来，寇森警探阴着一张脸，他的案子进入死路了。
显然，身为外地人，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贝奇的皮克斯百货外，然后十分不幸的目睹一场悲剧发生，并不是犯罪。
所以寇森在打着走所谓的程序，把昨天发现的和外地人这条线索重合的证人们重新召唤来警局，转着弯想套出这些人是否和搏击俱乐部有关系无果后，还要强摆出一张笑脸，“啊！抱歉又耽误你的时间了，希望你在巴顿过的愉快。”
而对方只会还他一张马上就买车票离开这见鬼的城市的表情。
当然的，寇森警探不会希望这些已经被他列为嫌疑人的外地人们离开巴顿，所以如果他不为自己的推测找出新的线索，下次，恐怕这些人找都找不到了。
“这些人的嘴真紧！”寇森靠到了詹姆士的办公桌旁，非常自觉的顺走了詹姆士的咖啡。
这对搭档依然是分工进行的，昨天获得的重合名单一人一半，詹姆士审的比较快而已。
快的原因是根本没准备得到收获，“你在期待什么？”詹姆士看着自己的咖啡被寇森抬在嘴边，“如果你的推测的是对的，这是原来纽顿俱乐部残党的报复。”不是如果，詹姆士已经被扎克提醒过了，现在他对寇森说的，只是在表达一个观点而已，“巴顿的俱乐部成员我们又不是没审过，虽然还没完全发展成形，但一个个都死守俱乐部的秘密，宁可承认自己参加了几次破坏活动，领个破坏公共安全的案底，对俱乐部的情况都完全不说。”
詹姆士的转开了视线。语气阴沉，“如果不是我们运气好，卧底打入内部的行动正好碰到了俱乐部的发起人，策反了他们内部成员，得到帮助，巴顿的俱乐部案子。我们都破不了。”
这些话似乎和我们知道的真相相去甚远，首先詹姆士的卧底行动根本没有见到俱乐部的发起人，圣徒茜茜、托马斯冈格罗，他一个没碰到。然后杰森的策反真心和他没任何关系，是扎克的嘴炮。最后，巴顿搏击俱乐部的案子破了？可笑，他们全境通缉的家伙是个不存在的人。
但，从人类社会需要知晓的层面来看，詹姆士说的就是‘真相’。他的阴沉在于他自己充分知晓这真相的虚假。以及——
在知道搏击俱乐部有冈格罗的魅惑之瞳做保障。就该有自知之明的认知，他和寇森现在进行的审问不可能有结果的事实。
另外，詹姆士感觉到了侥幸。昨天的扎克已经告诉了他，袭击不仅仅是俱乐部的残党所为，这残党中还有吸血鬼冈格罗在明目张胆的行动（抹掉了其他证人对艾米丽亚的记忆）。那么在今天传唤这些外地证人的时候，詹姆士就很担心一件事情，把一个不受控制的冈格罗招到警局来，可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但大半天的审讯过去。嫌疑人来，嫌疑人走。巴顿警局没有发生任何让人不安的事件，这代表他们很幸运，被传唤来的人中，并没有危险的冈格罗……或者，恩，来过。就在某个进出审讯室的人之中，只是两个警探不记得对方红色的双眼了。
既然詹姆士没有想到这一点，那别提醒他了，除了让他干难受外，实在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我们到底漏掉了什么？！”寇森皱着眉一张脸。烦躁的拍桌。他应该烦躁，他的推测需要证据的支持，迄今为止，他没有证据。
詹姆士扯了扯嘴角仿佛本能的说，“没有我们，这是你的推测，你的想法，我只是配合而已。”
寇森斜撇了一眼詹姆士，啧了一声，恶狠狠抬杯仰头，把詹姆士的咖啡清空。还是不解气，他丢掉了空了的咖啡杯，皱吧着脸歪看向詹姆士，“为什么？啧！为什么我感觉你这么不积极呢？”
寇森拉过了一张椅子，会让人不舒服的逼坐向詹姆士，稍微压低了声音，“你是觉得现在我们在局里这种处境很好么？大家办事都把我们两个排在外面孤立起来的感觉很好么？你怎么能这么习惯着种鬼情况？！”
之前就说了，这对搭档即使现在，在警局的位置都有些尴尬，别人都在正常的做警察该做的工作，只有这两人，靠着局长的一句指令，无依无靠守着自己的案子。
这样不准确，案子是同一件，警局中的多数警员都还在处理贝奇医疗物资运输车的爆炸案，我们已经十分确定是袭击的案子，在多数警方眼里，还处在定性的阶段——意外还是恐袭。
毕竟作为医疗物资的运输车，制氧设备明确的被写在运输清单上，这是易爆品。所以不用管事发当下媒体的用词，前段时间的‘火灾袭击’就是在警方的刻意导向上产生的，可以当作只是惯性使然，现在随着消息的公布，现在的新闻已经开始模糊整个案件的定性。真正最终的定论，还是要靠警方给出的调查结果。
当然，我们也可以把现在新闻的模糊，当作是媒体在行使稳定人心的职责。
但是，只有寇森和詹姆士这一对儿，已经完全把这案子当作袭击来处理。说他们超前也好，真知也好，反正是被孤立的一对儿。
寇森显然不满自己现在的处境，接下来的话就是证明，“你是年轻，又有个兰斯的姓氏！但我可不准备这么一直耗着，老子没时间……”
詹姆士算是被电话铃声救了，推开自己搭档越来越近，也越来越‘狰狞’的脸，接起了电话，“兰斯警探。”
“嗨，詹姆士，是我。”是扎克。
詹姆士真想马上挂电话，晚了，寇森已经收掉了之前的表情，一挑眉。“我是听到格兰德先生的声音了么？他说什么？”
“这是我的电话！”詹姆士一只手压住了听筒，“这是我的空间！”阴沉着脸看着寇森，另一只手在自己的面前虚划出一个空间，然后一指对面，寇森的桌子，“回你自己那去！”
“啧。”寇森撇着嘴角。说出了重点，“你的线人。谁稀罕！”不过还是很知趣的退开，在詹姆士注视下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就像他自己刚说的，他是个不年轻又没有兰斯姓氏的警探，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翻开了自己桌上的文件，为自己的处境找出路了。
“说。”直到确认寇森不再关注这边，詹姆士才对着话筒阴沉的发出一声。
“你听起来心情很不好。”听筒中扎克，做着他一向对詹姆士干的事情——把这位年轻的兰斯警探往‘死路’上逼。“那我接下来的话，会让你的心情更糟糕。我们在你家。”
詹姆士在这里紧握听筒到让骨节发白响动，绝对是被那边的扎克听的一清二楚，因为——
“别太激动，我还没说完。我们，恩，我，威尔士。两只失血过多的搏击俱乐部残党冈格罗，还有奥兹.科齐尔。和非要跟来的艾米丽亚。”
詹姆士鼓起胸膛，深呼吸，这就是被‘逼到死路’，放弃的承受。大家猜这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是‘我们’中的哪一个？
“为什么奥兹在我家。”詹姆士的第一个问题。奥兹，恩，扎克还用的是全称。毕竟扎克和奥兹也没有多熟，詹姆士就只用了名字。
“你不能强求我一边动员全身感官、警惕即将发动第二次恐怖袭击的冈格罗，一边防范读心人的对我思维的探知。”听筒中，扎克的声音慢条斯理，“所以他已经知道我们对琳达小小的欺瞒。”
记得吧。琳达是准备让詹姆士配合，隐瞒兰斯是受到魔宴控制的事实，至少詹姆士的父亲，兰斯将军就是魔宴的人。而詹姆士对扎克诚实相对了，不仅说出了自己不愿意成为他父亲剧本中的角色的话，还顺便说出了自己从小就认识科齐尔家族。
贴在詹姆士耳边的听筒中，背景音里时候有男声在对扎克说什么。詹姆士可以勉强辨认出是奥兹.科齐尔，扎克没什么**防范的回了一句，“没有关系，他能理解的。”
理解什么？詹姆士不需要问。
听筒中的扎克继续了，“詹姆士，你不需要多想这个，你要清楚艾米丽亚被奥兹救了一次，两人的关系已经有了实际的进展……”
背景音中又多了一个女声，詹姆士也能勉强辨认出来是艾米丽亚，但扎克直接忽略了背景，“艾米丽亚作为你的心理医生，不论她愿不愿意，奥兹都能轻松的获取你的消息，所以即使你尽量避免和一切西部来的人接触，我们的小秘密都逃不过奥兹的读心，所以没必要隐瞒。你能理解我的话么？”
大概是补充，“至于琳达那边，她已经明确向我表示过了，她在巴顿的为魔宴的工作已经做完，现在只想尝试传承者的私事。所以顺着她的心意，让她这个局外人认为一些事情，好安心生活只是施人与善，没什么不好。奥兹这个早晚会和你走到一起的魔宴合作伙伴。呵呵。”也不知道听筒那边的扎克为什么而笑，还是冷笑，“就没有必要了。”
扎克的话似乎并不是只说给詹姆士听的，因为听筒那边的背景音瞬间清晰起来了，詹姆士知道了，扎克这个家伙偷偷按了免提！而这个高级电话的用法，还是詹姆士亲自教给扎克的！
听筒那边的背景中，艾米丽亚的声音带了些许愤怒。
“他什么意思？你说你刻意接近我是因为对巴顿异族和人类的关系好奇！好！我接受这个说法，毕竟即使是心理专业的我，也不太能理解我是怎么会爱上一个食尸鬼的！但扎克刚说的詹姆士是什么意思？！你接近我是为了获取我病人的消息！你是因为在我想法中读到詹姆士的内容才……”
“呃，艾米丽亚，詹姆士只是很小一部分的原因，科齐尔和兰斯家族在西部是世交……扎克，你……”
免提没了，显然读心人发现了扎克的小动作。听筒中再次只有扎克一个人的声音，我们的吸血鬼依然慢条斯理，还刻意的放低了声音，“我还没有告诉艾米丽亚哈瑞森的事情，我需要点准备，你懂的。”
詹姆士不懂，他也不想懂，用力握着听筒发白的手稍稍抬离耳边，给压疼的耳朵一点休息的空隙，顺便再次深呼吸，“你说两只冈格罗。”
“是。”扎克的音量恢复正常，“威尔士已经指认了这两个人，我们也刚阻止了他们试图炸掉科齐尔店的袭击，我们需要一个地方审问，你家比较近……”
“炸？”
“哦，不用担心，墨在那里处理爆炸物，我发现共和的鬼在某些情况很有用处……”
“我，不是，问，这个！”
“哦。”扎克顿了一下，沉默一会儿，用了疑问，“那你是问什么？”
詹姆士扫过低头使劲翻着文件的寇森，压低了声音，“手法，和贝奇运输车……”他大概是想问有没有相似的地方，虽然被阻止了，但可以为没被阻止的案子提供线索。之前的寇森真心错怪这个搭档了，詹姆士不是不上心，是知道该在对的地方上心而已。
“呃，那你问错人了，我看起来像精通爆破的罪犯么。”听筒里的扎克反问着，“你应该自己来问，所以我现在在打电话给你，让你回来。”
“马上……”刚开口，詹姆士已经作势站起，但马上坐了回去，压低声音，很阴沉，“我现在没理由离开警局，寇森刚教训我对案子不上……”
“为了阻止袭击，我拉了科齐尔店周边的火警警报，当然是虚假警报，消防员们白来了一趟，但还是保险的封锁了周边检查情况，这让一些顾客很不满，你知道的，不是周末，却依然在李斯特街购物的顾客们。恩，你可以用这个做理由。”
詹姆士这次完全站起来了，顺便没一点礼貌的不说再见就挂了电话。当然，我们的吸血鬼是不会在意的。
“哎！你去哪里？！”寇森发现了自己搭档的动作，瞪着詹姆士问。
“回家。”詹姆士干脆的回答，同时提高了声音，扫视着警局内的同时，大喊，“有没有人接到李斯特街，我家附近的治安投诉？”
“有！刚发生一次火警误报，好几个店同时，市民和消防有点小矛盾，有巡逻的去了。”不知道哪里的家伙冒了头，给了回应，还带着笑意，“没事儿，离你家还有些距离，在李斯特中段。”
詹姆士不再给寇森解释，对着那个方向一招手，“下次请你喝咖啡！”走了。(未完待续。)
21 重要的事情
詹姆士回到家的时候，扎克正在吧台后自作主张的招待客人，也就是奥兹和艾米丽亚两人，威尔士么，算个跟班吧。
“呦！”扎克对咬着牙看着自家门的锁被扯坏的詹姆士一抬手，“回来了啊。哦，不要在意那些小东西，我会赔你……”
“不用！”哗啦！詹姆士用力推回他那还有两个补丁的铁门，“两个冈格罗在哪里？！”
随着扎克随手一指的方向，詹姆士看到了，两个被钉在墙上的男人。
“你的了。”扎克摆摆手，仿佛随意的说，“你回来的有些慢，我们已经得到想要知道的东西了。”扎克朝奥兹示意一下，“有个读心人在实在很便利……”余光已经看到詹姆士阴沉着脸去扯钉在两个男人胸口的木桩，“我劝你最好不要动。我刺入的位置就在心脏旁边，足够造成不断失血的伤口，但也不至于让他们挂了。”
詹姆士刚碰触一根木桩的手停在半空，不敢动了。
“不要看我。”艾米丽亚发现了詹姆士阴沉看向她这边的目光。
请以詹姆士的角度去看现在的情况，一回到家看到自家墙上钉了两个男人，还不能把他们放下来，这个时候，他能向谁去找同理心。干出这种事情的吸血鬼扎克？读心人奥兹.科齐尔？不是。只有人类艾米丽亚。
艾米丽亚的目光根本不往那边靠近，看她紧绷的肩膀，就知道她对这样的场景也十分不适应，“扎克说这是最好控制他们两个的方法，方便你审问。”
“审问什么！”詹姆士也转过头，不去看分明朝他传递着‘请把木桩移向心脏’眼神的冈格罗。同情吗？算不了吧，被人穿胸的钉在墙上，还能传递出眼神。这已经是充分展示‘我不是人类’的状态，恐怕在詹姆士心中引不起什么同情。烦躁倒是十分明显。
“直接告诉我你们知道了什么！然后把这两个家伙从我家墙上弄走！！”詹姆士握着拳，走向吧台。
“弄走？”扎克摇了摇头，“如果你不处置这两个家伙。他们可就没地方‘去’了。”扎克的手指在脖间划过，意思已经足够明显。话说他第一时间没有抹杀这两个家伙的原因，之前已经在他的自语中说明了吧——他不想让詹姆士给他扣个私刑的帽子。幼稚么，不，扎克当然在打更恶劣的主意。
“随，随便！”詹姆士烦躁的挥手，抢过扎克手中的调酒罐，直接灌下，“赶快告诉我从他们那里得到了什么情报！案子……”
扎克从詹姆士面前消失。出现的时候，站在了两个冈格罗面前，抬着一根手指，靠着木桩轻轻左移，“再见。”
仿佛是老旧的墙壁上剥落的油漆，灰黑的碎块压着还在扎克指边靠着的木桩，失重的贴着墙壁坠落。就和已经被反复烧过无数遍，直到极限的煤炭。坠落的过程中不断解体，悉悉索索。最后变成扎克脚前一堆勉强埋住一根鲜红木桩的灰烬。
“不用害怕。”扎克的手指转移向了另一根还定在墙上冈格罗胸前的木桩，“如你所见，失血过多的你们几乎没有过程可言，很快，只在一瞬间，根本感觉不到任何……”
扎克的这跟手指移动的实在太慢。不仅支撑了他说出这些无意义的莫名话语，还支撑到了有人打断。
“等一下！”
詹姆士紧抓着手里的调酒罐，盯着扎克脚前、地下的一堆灰烬。吸血鬼的‘尸体’，好吧，这样一堆灰烬样的东西。实在算不上尸体，残骸好了。
吸血鬼的残骸，詹姆士不是没见过，第一次在玛丽教堂见到堕天使克劳莉的时候，他就亲眼目睹了扎克瞬间制造一个后裔，然后借他的手秒杀掉（当时是恶魔附身了人类，弄死容器，恶魔还可以逃脱，所以扎克很干脆的把对方转变成吸血鬼，锁住恶魔的灵魂，然后秒掉）。那个时候，这样的一堆灰烬，在后来的移动中，被人踩踏、被气流扬起吹散……最后什么不剩下，或者，剩的到处都是，谁知道呢，反正当时是没人在意。
现在么，这么一堆，在他家。家。
扎克收回了手指，看着打断自己的詹姆士，“怎么，你想自己试试么。”还跟了个请的动作。
“不想！”詹姆士重重的将调酒罐放回吧台，“先告诉我你们知道的东西！再，再去处理他，他……”‘他们’已经只剩一个挂在墙上了，所以是单数，“不迟！”
“随你。”扎克耸耸肩，抬脚离开了仅剩的冈格罗，只是脚步有些缓慢，似乎是在刻意不要让移动的气流去影响地上的一堆灰烬，“爆炸的手法，你还是问奥兹吧，我只说我觉得重要的东西……”
又被打断了，“手法很重要，现在贝奇爆炸案的定性就靠……”
没关系，扎克对打断詹姆士也很擅长，“俱乐部残党的冈格罗不只这两个。”这才是更重要的东西，詹姆士马上闭嘴就是证明，“还有五个隐藏在贝奇。”
大概是回应詹姆士看过去的眼神，读心人奥兹回应了，“我掌握了身份和名字。”
“詹姆士别犯傻了，冈格罗的身份不是你该操心的东西。”扎克继续将詹姆士注意力拉回，“俱乐部的残党也不止只有冈格罗，还有人类。”
詹姆士的注意力此时就像皮球，又被扎克送到了奥兹那里。奥兹递出一份已经被写好的名单，詹姆士迅速扫了一眼，和他与寇森警探今天传唤的证人中，有几个重合！
不过詹姆士来不及高兴，扎克再次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他们对科齐尔店下手的动机我们也知道了。”扎克摆了摆手，“和我猜测的一样，为了打击昆因，他们似乎认定了昆因已经被恶魔控制。”
“收容所的项目。”开口的是艾米丽亚了，“昆因得到了李斯特产业的支持。而最近宣传最频繁的就是科齐尔的店。”不过由她这个项目的核心人物来解释这层关系，到也挺合适的。
扎克朝艾米丽亚一笑，算是感谢解释，然后继续让詹姆士看回自己，“但这不是唯一的原因。我还是猜对了，他们目睹了艾米丽亚的恢复过程。得出了巴顿也有吸血鬼的结论，所以这一次的袭击，也是一次试探，想要引出巴顿的吸血鬼。”然后扎克指着自己，“他们很成功。”
詹姆士的眼角抽搐一下，还是忍住了没往还挂一只冈格罗的方向看，扎克的幽默太残酷。
“所以除了引爆我的店外，他们选择了先和我与艾米丽亚接触一下的方式。”奥兹皱起眉，然后摇头。“不过这次的袭击已经完全被我们预知，然后阻止，这些细节现在倒没什么意义了。”
“预知？”詹姆士这次主动看回了扎克。
“报丧女妖，露易丝。”扎克只给出了两个词，够精简的回答，但意思也够明确了。
詹姆士皱着眉，“露易丝现在怎么样了。”
“呵呵，我会转达你的关心的。现在她很好，在格兰德。”扎克摆摆手。“但这也不是他们唯一进行的‘引出巴顿吸血鬼’的行动。”扎克眯起了眼，“他们袭击科齐尔的准备在昨天晚上全部完成，行动也应该在今天早上进行，但是却因为某件事情被耽搁了，甚至最终来行动的只有两个人，所以刚说了。还有五个，还在贝奇。”
“贝奇？”詹姆士当然讨厌扎克这种非要勾着人兴趣的说话方式，但，有什么办法呢，对方是扎克。“贝奇又有什么事情？！”
贝奇又有什么事情？我们知道的，两只魔宴托瑞多——罗伯特和乔治娜在贝奇！看扎克会说出什么吧。
“贝奇……”扎克挑起了眉，“出现了和他们冈格罗抢食物的人。”
“读心的结果。”奥兹大概是读出了詹姆士思维，看了眼扎克，摇了摇头，决定加快这对话了，“昨天晚上，不应该是今天的凌晨，他们发现了自己食物储备被其它吸血鬼使用过了。不仅这样，在临近黎明的时候，对方甚至进行了一次清洗，掠夺了贝奇大部分人血液。”
詹姆士瞪向了扎克，“‘将军’！”
好吧，詹姆士这么想没错，毕竟他知晓的吸血鬼，就这么几个，他没有先怀疑就在面前的扎克，已经是进步了。
这次，用不着扎克解释了，读心人奥兹继续，“不是，是另外两个，这是扎克需要处理的事情……”
打断，“两个？等下，你还在进行什么事情？！”詹姆士瞪回了扎克。
“魔宴的托瑞多。”还是奥兹，这位读心人直视着詹姆士，“抱歉，詹姆。”昵称！“他们来拜访过我，然后……”
“不要叫我詹姆！”詹姆士直接转头，似乎不想看奥兹。
之前电话中出现的谜题在这里得到了延伸。更明确一点，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詹姆士从西部来到巴顿的真正原因吧！他和科齐尔所谓的世交又是怎么回事！
想想詹姆士以一个对异族一无所知的状态来到巴顿，来之后不断被我们的吸血鬼崩坏世界观，然后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家，自己曾经熟知的人，都是异族。他原来的生活，也是蛮可怜的。
不过既然詹姆士再次瞪向了扎克，扎克就接过说话的任务，仿佛是劝慰的拍了拍詹姆士僵硬的肩膀，但话，就不怎么‘劝慰’了，“就像奥兹说的，魔宴托瑞多，是我需要处理的事情，只是不想瞒你，通知你一下而已，你就不用操心了。倒是……”扎克指了指刚才到詹姆士手中的名单，“你应该关心一下这些人类的行动，在冈格罗试图找出巴顿的吸血鬼行动时，这些人，可没有闲着。”
詹姆士的眼神一紧，“快点说！”
扎克没有被催促，依然按照自己的节奏，“这些残党中的冈格罗因为有能力，所以继续着搏击俱乐部的宗旨行动，爆炸袭击，攻击……”扎克指了下一直缩在旁边没什么存在感的威尔士，“恶魔的手下。至于那些人类……”扎克刻意拉长了声音，直到詹姆士的脸色彻底不耐烦，“执行纯粹的报复。”
詹姆士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忘了巴顿警方是怎么破掉俱乐部案子的？”扎克提示着。
詹姆士的思维在急速转动，然后，他的双眼陡然睁大，“报复！你是说……”
“是。”扎克点头，“他们在找出卖俱乐部的人，他们在找杰森。”扎克的语速变快了，“巴顿的搏击俱乐部并没有成形，算是被扼杀了。但是托你们警局喜欢表功的‘福’，当时案子被破后，大量的小型治安案件犯人被抓被罚，这时间点和状况，实在太明显，翻翻那段时间的报纸，就是等于直接告诉这些已经成形的残党们，他们在巴顿没能成长起来的新兄弟们是哪些人。”
詹姆士张了张嘴。是惊讶，也是自责！从一开始既然就想到是残党的报复，但他们的目光一直在那些大人物身上，真正最直接的报复对象——背叛了俱乐部以暴力解决一切的杰森，却被忽略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当时的情况，巴顿的俱乐部成员并不清楚，只知道是被人指认出来遭到了背叛。所以这些残党的进度并不快，到现在还在排查那些可能是俱乐部成员的人。”
扎克放缓了语速，“但，詹姆士，你也没有多少时间了，排查结束后，他们就会发现，在相互可以指认巴顿俱乐部成员的人中，有几个人得到了警方的关照，他们，就是背叛俱乐部的人，就是该复仇的对象。”是谁，扎克已经一开始就说了，杰森他们！
詹姆士绕过了扎克，是准备回警局了，刚走了两步，阴着脸转头，“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扎克摇头，他觉得重要的，已经说完了。
詹姆士再往前两步，经过了还被钉在墙上的冈格罗，身体僵硬了一下，抬手，撞了一下木桩，头也不回的走了。(未完待续。)
22 安全
“贝奇是呆不了了。”罗伯特收回了带着焦灼痕迹手指，摇着头退回小巷，看了眼没除了衣着有些凌乱的外，没任何异常的乔治娜。在充足的血液储备下，经过了换血的乔治娜已经恢复了，提着自己的行李箱站在罗伯特身后。
罗伯特的衣着也有些凌乱，两人贴着暗巷的阴影站着，这里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有着钟点旅馆的小巷了，两人整理着衣着，仿佛刚经过了一场追逐。不，不是追逐，他们脚下，有被踩乱的灰烬似的东西。
在贝奇这种地方，靠光来分辨日落完全不可行，刚刚黄昏，这里就急不可耐的点亮了霓虹，只是歪到建筑下、还没被地平线超过的太阳也只能把照亮天空的工作交给这些迷离的人造光源。
罗伯特看着在微动的气流中，被卷起、推移，聚集向暗巷角落的灰烬，扯着嘴角的脸上有了思索的表情，“还有半分钟吧。呃，我想想我们还能去哪里。”
“我要回家。”乔治娜面无表情的开口了，“我要看我养的盆栽有没有死。”
呃。
“乔治娜。”罗伯特有些无奈摆摆手，“别闹了。”
“我要回家。”乔治娜重复了一遍。
罗伯特抿着嘴，看着乔治娜的脸，有了点强调的语气，“你提多少次，回答都一样。不行。”看来‘要回家’这种话，乔治娜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詹姆士·兰斯还没有放下……”
乔治娜直接走过了罗伯特，一步踏出巷口，没被烧成灰，看来太阳已经彻底沉入地下了，“我回家了。你随意。”
“乔治娜！”罗伯特皱着眉跟上，“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乔治娜不理，已经在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刚被拉开的车门就被罗伯特推了回去，“我有计划了，听我的乔治娜。”
“计划？”乔治娜的手还在车门把手上，还是没表情的看着罗伯特。“你计划去科齐尔那里打听恶魔的消息，结果什么都没有。”在大街上说这些？乔治娜果然有些任性，“你计划去东南部找一个认识的猎魔人，结果我们被偷袭了。你计划去南区的伊克斯顿，结果我差点被冈格罗围杀。你计划躲到贝奇，现在我们还是在被这些冈格罗追捕。现在，你又有计划了。”
“呃……”罗伯特紧皱着眉，“我……”
“你们到底上不上车？！”司机侧着身体朝两人喊。
乔治娜的手被罗伯特拉开车门，朝司机一挥手。搂过了乔治娜的肩膀，在路人的好奇的目光中装作没事的沿着街道走，“乔治娜，我保证这次不会有危险。”
乔治娜不想说话，任由自己被搂着往前。
“上一次来巴顿的时候。”罗伯特抿着嘴，大概也感觉到了乔治娜的冷淡，只能先说，“瑞文奇跟我提起过。在巴顿除了他家的疾风外，还有一些印安人。其中就有一位行者先生，他印安人的圈子不太感兴趣，是一位买卖身份的商人（史蒂夫·行者，乌龙的送给幻人丹尼爱丽丝哥哥身份的人，知道扎克的身份，但明确的表示他自己只在意自己的生意。也就是灰色职业圈的事业，对丝贝拉为首的印安团体没有任何归属感）。”
“罪犯。”乔治娜翻了个白眼。
“呃……职业属性有些灰色而已。”罗伯特摆了摆手，“这位印安人很普通，对印安的历史、文化不感兴趣，就是个普通人。对异族也没有概念。我们可以去找他，请他帮忙安排住处。因为他是印安人，所以我们会很安全。”
罗伯特自己一边说，一边点头，越来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这些追捕我们冈格罗……”他皱着眉，完全是因为烦躁。想想就能明白，在东南部遭遇‘将军’的时候，即使没有看到‘将军’，罗伯特也会理所当然的把‘将军’当作托瑞多，因为他只知道巴顿有托瑞多。
但是在伊克斯顿遭遇有变身能力冈格罗后，罗伯特已经开始迷茫自己对巴顿的认知了。
“我虽然不知道这些冈格罗是怎么来巴顿的，但整个联邦，除了我们魔宴托瑞多，都是十三氏族的内的族系，都受到印安人的产业必须受到邀请才能进入的限制。我不知道除了冈格罗，巴顿还有些什么……”比如他不知道的瑞默尔，伊芙他们，“但只要我们在印安人的产业下，就可以安全。”
至少，要摆脱现在紧逼着他们的贝奇冈格罗！
下午的时候，也不知道算是他们幸运还是不幸，乔治娜刚结束换血治疗，他们藏身的钟点旅管，就被贝奇未知的吸血鬼找到了。
之前还被认为是身份不明、让那些在夜间站街的女人严重贫血的吸血鬼，被确定就是冈格罗，两只。
必然的，罗伯特会认为对方为了报复昨夜他们在伊克斯顿的战斗，而追杀过来的。所以只能且战且避！
这也逼不得已，罗伯特和乔治娜是魔宴托瑞多，只要他们不想展露气息，没有吸血鬼会发现他们。但是乔治娜的换血让整个旅馆都笼罩在血腥中，已经被找到就证明那里已经失去了隐秘，呆在那里只会被更多吸血鬼发现，地方必须要换。
但是白天的阳光，对他们两人实在是太大的限制，一边与两只冈格罗战斗，一边移动，结果墨迹了一个下午，连贝奇都没有出，倒是贴着墙绕来绕去，越来越往东靠近，他们都快跑到赖普特了，十分勉强的的才击杀了两个‘追杀’的冈格罗。
罗伯特已经说了，贝奇是不能呆了。让他烦躁的更根本的原因是——来巴顿的初衷，报复格兰德还一点没有摸到头绪，他们就陷入了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的冈格罗麻烦中。
罗伯特需要时间，需要好好观察现在巴顿的情势。
“买卖身份的印安商人。”乔治娜抿了抿嘴，重新提起了这个让她翻了白眼的称谓。是罗伯特话中不停重复的安全让她不得不仔细去思考罗伯特说的话，并不情愿的认同。毕竟，说出‘我要回家’这种话的女孩儿，怎么会愿意一直被冈格罗追杀。
“怎么让他帮忙？他要是不知道异族的事情，那对是猎人的瑞文奇，也没什么交情吧。而且瑞文奇的母亲呢？那个丝贝拉·疾风呢，你不是说过，瑞文奇的事情之后，她和格兰德关系有点奇特，最好不要被发现吗？你和这位行者先生一点关系都没有，怎么让他帮忙？”
“哦，我说错了。”罗伯特一抬手，“不是帮，是让。我是通缉犯，是巴顿的越狱犯，去找这样的商人买个身份，很合理。”
“我不是罪犯，我不要新身份，我就是乔治娜。”乔治娜推开了罗伯特搂着自己的手。
罗伯特的脸色好了点，弯着嘴角收回了手，因为乔治娜虽然这么说着，但已经自觉的不需要推，走在自己身边了，“我没有说你也要买，只是我，呵呵。”
笑吧，能笑的时候好好珍惜。(未完待续。)
23 贝奇某旅馆2
“当你对詹姆士说魔宴的托瑞多是你的事情的时候。”奥兹·科齐尔看了眼扎克，“我以为这些冈格罗，你也准备自己处理。”不过既然他用这种陈述的方式表达了疑问，表示他没有读心。
也不是奥兹没有读，是扎克没有让他读到任何东西。没有任何需要警惕的东西，又在绝对的安全下，我们的吸血鬼很自然的控制着自己的血流，少往脑部流……别怀疑，扎克可以做到一点，副作用只是让他的思维有点迟钝而已。
毕竟谁都不喜欢有个可以把自己大脑当书翻的家伙，在身边时刻翻一翻。
说到绝对安全，他们现在正在某个夹在酒吧中间的钟点旅馆的门口，安全的不是这个地方，而是扎克看从门内下来的方向——疾风夫妇，对，疾风夫妇，身后还有几个猎人，扎克问，“上面情况怎么样？”
丝贝拉的脸色不怎么好，“虽然被刻意处理过，但我们还是找到了些痕迹，比如地板下的血迹，战斗的痕迹等等。而且冈格罗也留下了一些刻意让同伴发现的线索，加上，哼，如果你说到是对的，是冈格罗和两个魔宴托瑞多，那他们的移动的方向只能是往背光的东向，线索足以我们继续追踪。”一边说着，一边朝身后的猎人招手，示意他们去追，递给了扎克一片衣料样的东西。
扎克接过，看到了上面粘着的一些毛发，稍微分辨下，就得出了这是蝙蝠和狼的毛。看来就是冈格罗给自己同伴留下的线索了。
“那我们就不用去了。”扎克微笑着摆摆手，“在这里等就好，魔宴托瑞多的两人伤了‘将军’，在托马斯四个后裔的攻击下。还能重伤两个逃走，两只半吊子的冈格罗，没什么希望了。”
丝贝拉皱着脸，“那我也不让我的猎人去面对危险。”她招手，招回了准备去追踪的猎人，“在这里设陷阱。我们的目标只有冈格罗，魔宴的两个，哼，让他自己去处理吧。”
扎克只是笑着，没说什么的转向了奥兹，“我不是在亲自处理么，只是想到……”他朝丝贝拉笑了一下，“猎人们在巴顿受到交换人质的协议约束，恐怕会太无聊。给他们找点事情做，活动下身体。”
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吧。
贴心的在詹姆士离开后，扎克清理了两堆冈格罗‘遗骸’，然后前往派斯英。顺道把艾米丽亚和威尔士暂时放回了科齐尔的店内，给还在处理爆破物的墨做个伴儿。同时，奥兹并没有明确的说他要跟着扎克同行的原因，但扎克也不会拒绝奥兹这个免费司机。
到了派斯英后，扎克直接以他已经被邀请过的自觉。在一堆印安猎人的注视下走进了丝贝拉的客厅，讲述了一个略曲折的故事。以“巴顿中有些不受欢迎的吸血鬼在肆意妄为，如果你们的专业还没有彻底生锈，一起去看看怎么样”成功煽动了手痒的猎人们。最后，一起来到了贝奇。
从两个已经化成灰的冈格罗那里，读心人奥兹已经知道了这些冈格罗藏身的地方，但同时知道他们正在搜索贝奇抢食物的吸血鬼。所以我们的吸血鬼扎克，加读心人，加印安猎人的组合先在意料之中的扑了个空。
然后，扎克弄来一帮印安猎人的先见之明就体现出来了。
“冈格罗在野外是很难追踪的吸血鬼族群，因为他们可以混入动物中。”某个猎人好心的解释了。“但在都市，特别是白天，他们就是自找死路了。人的形态对他们来说太脆弱，动物的形态才足够强势和方便，但是在周遭都是人的情况下，狼或者蝙蝠的身体又太过显眼，所以他们必须要频繁的切换形态，留下的就是……”
莫名被扒光的流浪汉和随意塞在垃圾桶中的衣服……
别觉得可笑，扎克他们就是这么找到这间旅馆的，要知道在森林中猎捕动物的猎人，靠着枯枝烂叶中的脚印和动物排泄物寻找猎物，可比在都市发现裸-体-的流浪汉要艰难许多。
当然还有一些辅助的信息，比如，这条街附近的杂货店在今天凌晨的时候被洗劫了罐状物，一些神形虚弱的勤劳工作者提供了昨夜曾接到让人不爽的生意之类的。
“呃……”扎克看着一个拿着某种机关式的东西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印安猎人，“你知道如果你用上这种东西，我就完全不会动手了吧。”扎克在说这话的时候，还稍微远离了一下对方。
那是一台可以向某个方位扇形发射银网的陷阱，扎克说的没错，如果有一台这东西摆在前面，扎克这种完全靠近身‘抓挠’敌人的家伙就废掉了。
“用不着你！”对方扯着嘴角回了一句，不在理会扎克了。
“看。”扎克看回奥兹，摇了摇头，“他们需要活动一下，不然，谁知道这些鳖得过于充沛的精力会发泄到谁身上去。”
又一个猎人从扎克身边走过，开始巷内的墙上帖一些被涂装成砖色的玻璃小瓶。扎克皱着眉，退到旅馆内部，那是印安配方的火药瓶，看那个猎人贴的速度和频率，一旦点燃，这巷内，就是一条被拉长的焚化炉。扎克绝对不想呆在那里。
“有些太隆重了……”扎克撇着嘴，看也在门内站着、指挥猎人的丝贝拉，“你不觉得么，只是几个冈格罗而已。”
“五个。”丝贝拉没语气的回答，看了眼奥兹，“你的情报如果准确。”
“准确。”奥兹接了一句，看来都是不喜欢被质疑的家伙。
“冈格罗的变形能力很麻烦，狼形态的爆发和蝙蝠形态的灵活度，都是威胁。即便你说他们对冈格罗的能力掌握还很差劲，我们不能给他们任何机会，”丝贝拉皱了皱眉，看了看已经街外已经迷离起来的霓虹光芒。“要瞬杀。”然后拿出了一瓶药剂，吞了下去。
这药剂我们见过的，查普曼曾喝过麦姬给的一瓶，隔绝。
“虽然你认为去追魔宴托瑞多的两个没有回来的可能，但是他们遭遇的时间是白天，魔宴托瑞多的弱势期。我不准备有侥幸心理。而且……”
扎克发现所有的猎人都拿出了同样的药剂，连奥兹都被丝贝拉递了一瓶。
丝贝拉继续了，“即使不防范冈格罗返身，也要防范两个魔宴托瑞多返身。他们在这里治疗休养，然后被发现，按照你说的，他们昨天一夜都在遭遇吸血鬼中度过，东南部的‘将军’，南区伊克斯顿的冈格罗。最后到贝奇。
如果他们稍微有点智慧，就应该发现东南部的‘将军’是你的人，是托瑞多，是他们出现在巴顿的本质原因。但本就是帮派据点酒吧就是‘将军’的据点，同时他们昨夜也故意放了‘将军’去找你，显然有什么打算，我不管。
南区伊克斯顿冈格罗是托马斯的后裔，有他们自己别墅。应该是真正让魔宴托瑞多意外的情况。让他们发现巴顿还有其他吸血鬼势力，那么想要处理掉你这个托瑞多的情况就开始变的复杂。但哼。那是圣徒茜茜的别墅，在共和看到她做的一些事……”丝贝拉突然打住，啧了一声，似乎不想多谈共和的事情，略过了。
“已经和伊克斯顿的冈格罗战斗过，他们自然该有体会。伊克斯顿的冈格罗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在不清楚你这个托瑞多和冈格罗的关系之前，他们就应该谨慎。最后，只有贝奇这里了。”
丝贝拉摇了摇头，“我们是知道这些是搏击俱乐部的残党。被托马斯忽略的冈格罗，但刚来巴顿的魔宴托瑞多不可能知道，明明是讨厌文明的冈格罗，却没有和伊克斯顿的冈格罗会和，在城市文明中最混杂的地方靠站-街-女猎食。那足够明显了，贝奇这里的冈格罗就是巴顿吸血最脆弱的点。返身从贝奇这里突破，顺便获取巴顿吸血鬼的势力情况，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似乎有道理，但，我们知道的，罗伯特不是这么想的，比起有风险的在贝奇弄清巴顿的吸血鬼势力，他觉得直接隔绝巴顿吸血鬼的攻击——十三氏族的通病，印安人产业的邀请规则，更明智。哎，我为什么要为罗伯特解释！无视掉吧。
扎克听着丝贝拉说了这么多，用他迟钝的大脑想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挑起了眉，这情况有点……扎克歪着头看着丝贝拉，“你……想让我做诱饵？”
隔绝的效果，以前曾说过，屏蔽人的一切气息。现在猎人们完全隐藏自己，那意思就很明显了，完全不准备打正面而是彻底的埋伏。
“不然呢？”丝贝拉皱着眉，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这些冈格罗是俱乐部的残党，现在他们不是是想找到巴顿的吸血鬼么，这是你自己说的。如果那些留给同伴的线索没把他们引过来，就由你这个巴顿的吸血鬼把他们引过来！”
丝贝拉还没说完，“如果魔宴的托瑞多返身回来，哼，那更好了，你这个他们的本质目标在这里站着，不怕他们不进来！”
一边这么说着，丝贝拉继续指挥着猎人布置让扎克不得不继续退后，想避让到楼顶的陷阱。
哦，这旅馆的主人，在某间客房睡觉，对他的旅馆被改造成一个吸血鬼只进不出的绝杀陷阱毫无察觉。
在第一位搂着浓妆女人的男人被旅馆门口的印安保镖轰走后，扎克和奥兹已经站到了旅馆楼顶，俯视着下面的霓虹。陷阱是布置好了，但猎物来得很墨迹。扎克真不知道自己还要让大脑迟钝的在这儿站多长时间。
但扎克也不后悔找了丝贝拉，因为——
一抹黑色的痕迹从两人眼前划过，刚一落地，暗红的皱纹亮起，带状的咒文猛然从地面升起，横向抽向身体刚开始蠕动变形的冈格罗！急速横飞的身体骤然被从楼顶地面上弹起闭合银光贯穿，一点声音都没有。在巨大的捕兽夹似的的东西重新淹没在地面阴影中的时，被它捕获的东西已经变成了灰，消散在被霓虹渲染的风中。
冈格罗来了，这只是第一只，从上方靠近的。
“我懂了。”奥兹突然在扎克身边开口了，“你找来这些猎人的原因。”
扎克一动不动，丝贝拉布置巫术陷阱的时候他是看着的，不能动，一动就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但还是回应了奥兹的话，“你懂什么了？”
“你想让我这个魔宴的伙伴，见识一下巴顿的力量。”奥兹回答着，同时，楼下传来了一声轻微的机簧声，赤红的光芒在被霓虹晕染的空间中闪了一个刹那，灼烧的噼啪响也就只出现了一个刹那，就消失在热情的贝奇中。
这是第二只，一只笨到从正门走的冈格罗。
“你现在才懂么。”扎克没什么表情，“如果你一直不理解，我都要主动要求你读我的思维了。”
不要忘了奥兹·科齐尔是从西部魔宴伙伴，是跨越整个联邦，来巴顿这个小城市的魔宴人！他是来为魔宴做事的！魔宴对巴顿，有特别的打算……
管这打算是什么！扎克先让这个他们见识一下巴顿的本地力量！让他们掂量掂量，巴顿是不是那么好惹的！
“呵呵，不敢不敢……”奥兹在夜风中笑着摇头，他当然只能这么说，虽然他已经尝试过无数次了，“在勒森布拉身边呆的时间足够长，就会知道他们讨厌别人揣测他们的思维。发现你和他们很像，这点自觉我还是有的。”
“是么。”扎克侧过了头，空中，银色的丝线在盘绕、追逐，某个想要远离的黑色身影，“是什么让你这么认为的？在我的记忆中，十三氏族还没有分裂成隐秘和魔宴之前，托瑞多和勒森布拉的关系也就一般，非常一般，一般到相互都不想接触，我对他们的品行没任何看法。”
“这是互相的。”奥兹顺着扎克的目光，也看向了空中被银丝追逐的身影，“所以你们分别处在了不同的联盟中。”被追上了，见过烟花么，这是烟花的倒放，散开的烟火轨迹向中心聚拢、会和、下降、消失。
“哦。”扎克收回了目光，“那怎么样？我猜你在巴顿看到的事情，还是要回报给魔宴的吧。”
“不幸的，是这样。”奥兹的脸色是严肃，似乎在精心考虑接下来的用词，“我会回报魔宴，关于进驻的计划必须要推迟，巴顿中巫师和猎人的力量，威胁过于巨大。”
进驻巴顿？略迟钝的扎克等了一会儿，才挑起了眉，刚好迎上对方贴心等待后的继续。
“但，詹姆士和我这边的计划，因为只是在人类社会上的行动，不会有任何影响……”没等扎克给出反应，奥兹继续了，“但詹姆士的进度过于落后，在巴顿警局混的奇差无比，连西区的几个家族的人都没有认识全，和局里上层的关系也十分糟糕，我的建议会是，耐心等待，至少这一次的市长选举，不要指望詹姆士有任何建树了。”
什么？(未完待续。)
24 候选
清晨的时候，扎克得以回到南区。在贝奇某旅馆的楼顶上吹了一夜的风，黎明的一点小有氧运动正合适，我们的吸血鬼脚步轻快的在27号公路上西转，踏上了格兰德前的土石路。
扎克的好心情也和与奥兹·科齐尔的一夜畅谈有关。事实证明有着相同品味的人，确实容易融洽。反正丝贝拉有心让扎克做诱饵，在楼顶上吹风的时间也不能浪费，吸血鬼和读心人聊了一夜。
关于魔宴，关于读心人，关于隐秘联盟，关于巴顿的社会构成，关于异族和人类的相处哲学，关于未来……
在格兰德殡葬之家的欢迎标牌前，扎克顺便翻了下邮箱。老汉克似乎还没来取报纸，扎克也就顺手拿了。本无心翻看的，毕竟巴顿最近的‘大’事情，扎克一件不少的全参与了，没什么需要知道的。
但，占据整个封面的一幅拼接照片让扎克不得不一边往格兰德行走，一边翻到了占据了整整三个版面的内容，标题是——《市长竞选候选人盘点》。
摆在第一位的自然是现任市长安·安东尼，也不知道安东尼在表达什么态度，照片就是他本人坐在市长办公室里的办公照。文字介绍略。
摆在第二位的是艾瑟拉，同样的，也不知道这女人在表达什么，照片是一张全家福，新任丈夫搂着凯撒站在这个女人的身后。同上，文字略。
第三，呵呵，是詹姆士·兰斯。
第四是警局局长科隆，第五是个不认识的家伙，还有第六。第七……
没啥奇怪的，联邦本就是算个殖民国家，想成为掌权者的要求只有是合法公民而已，有没有人选你就是另一回事了。
如果在昨夜之前，扎克看到詹姆士的照片会出现在竞选中，一定会诧异。现在么，没啥特别感觉，只是想确认下，昨夜奥兹告知的一些情报是否真实。
比如，西部的兰斯家族，是否真的在推动詹姆士在东部的政治生涯。扎克开始阅读詹姆士照片下的介绍。
是——
这位将军之子早在年初初来巴顿的时候，就得到了两位马萨州参议员的赞誉，引用‘这次来巴顿视察没能见一见这位将军之子，真是可惜。但果然兰斯将军的盛名下，这位年轻人也相当不错的，警局的任务第一是对的，是位可靠的年轻人’……
回溯一下大家的记忆吧。
这个故事的最初，月圆夜饿着肚子吸血鬼去找市长时，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市长在招待两位来访的参议员晚宴，易形者‘詹姆士’（金）正和寇森执行任务。至于真正的詹姆士，在南区的树林里一边等死的一边偷-窥-阿尔法。
所以詹姆士原本应该在刚来到巴顿的时候。得到‘恰巧’来访的两位参议员的加持，而不是被易形者顶替。去执行任务。
回想起来了吗？年初的时候，易形者金当时是被另一个易形者要求，盯紧警方的动向，所以金才会跟着寇森，在街角盯露易丝。不然，他真正应该去的地方。恐怕是市长和参议员的晚宴！
科隆局长一直都不太喜欢詹姆士，显然是那个时候，‘詹姆士’就任性了一次。
再比如，詹姆士是否尝试过和巴顿真正的上层接触。
是——
笔者很荣幸的发现，这位现在只是警探的将军之子。对巴顿的历史十分了解，在说到建设了巴顿的家族们时，这位警探充满了尊敬，但更多的是遗憾……
显然这介绍是以采访的形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行的。
詹姆士兰斯直言，每次去西区，都是已经警探的身份并带着任务，还没能有什么交流，就眼看着一些发生家族变故，实在难过……
比夏普啊、赫尔曼啊、昆因啊、史密斯啊……大家懂的。
詹姆士尝试了，事情不怎么好看而已。
再再比如……扎克都已经站到了格兰德的正门前，却挑起眉停住了身形，然后眨了眨眼，弯起了嘴角。
在讲述自己在巴顿警局的半年生涯后，我们发现这位年轻的警探在众多受大家关注的案子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比如年初的连环杀人案件，赫尔曼之子谋杀案，派斯英邪教案，史密斯仓库事故案……
但据这位警探自己的观点，他认为自己最大的功劳，也是最艰难的一次，是大家少有知晓的一次卧底行动。正是最近频繁发生的、曾经因为和纽顿跨市合作引起的‘搏击俱乐部’残党报复事件的原因。詹姆士很诚实的表示，当时他接下这个任务，孤身一人潜入这个极度危险的暴力组织内部，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孤身一人？他明明有韦斯陪着。极度危险？明明只有个读心人艾力而已。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行动？用得着他么，扎克全包了。
但，大家应该要明白这些的真正意义！
昨天下午，扎克才告诉詹姆士，搏击俱乐部的残党在复仇，在寻找那个出卖了俱乐部的杰森！今天，这巴顿市民几乎人手一份的报纸，就写明了，‘搏击俱乐部，我，詹姆士，毁掉的！’
扎克弯着嘴角，都不知道该表扬詹姆士聪明，还是嘲笑这个家伙冲动了！
理应是前者。
仔细想想吧，虽然奥兹的读心获得了这些残党的名单，但是詹姆士不能拿着这名单就去抓人吧！证据呢？难道要像昨天大半天那样浪费时间一个个传召来审问？有人会承认么？
要抓人，詹姆士需要这些人行动，需要他们实施报复，而被实施的对象不能是杰森，只能是他自己这个做好了应对准备的警探。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格兰德的正门开了，老汉克一张皱脸杵在弯着嘴角的扎克面前，“啧！”老汉克看一眼扎克手里的报纸，清晨行程就是取报纸、催早餐的老头无缝的开始了下一个行程，“爱丽丝！爱丽丝！早餐！”
扎克展开着报纸踏入自己的家，读完詹姆士的介绍。
在被问到为什么会想要竞选市长时，这位将军之子十分诚恳的回答：‘巴顿的现任市长是我的榜样，同是军人出身，然后成为同样以保护公民为己任的警察，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了一个城市的领导者，我知道自己还年轻，但，我也希望这是我的人生道路。’
回到之前扎克需要确认的、奥兹给出的信息。
再再比如，为什么魔宴、兰斯，会选择巴顿。
因为巴顿已经有了一个可以复制的案例。安·安东尼的出身平凡，也能短时间也能成为市长，靠了巴顿特别的城市氛围，被昆因等巴顿上层家族推动的、刻意营造的对军人异常好感，那詹姆士·兰斯没理由不行。
应该能够清晰了，关于詹姆士会来到巴顿的原因。詹姆士在西部魔宴，或者说兰斯将军的剧本中，就是一个为他们在联邦东部铺路的政治棋子。(未完待续。)
25 请
穿着科齐尔配送马甲的陌生小哥，在早餐结束后来到了格兰德后院，然后往格兰德里送包装高档的男装衣盒。
“请在这里签名。”小哥满面笑容的向扎克指示。
“告诉奥兹·科齐尔，他太客气了。”扎克签上自己的名字。
这当然是谢礼，扎克阻止了科齐尔店的袭击，要是奥兹以一夜的融洽聊天就此翻过，那就太可笑了。
“还有这个……”小哥又拿出几只小礼品盒，递给扎克的同时，眼神示意了一下在扎克后面的几位女士，有露易丝、神色萎靡的墨、月华和百影，“我们科齐尔现在虽然在女装方面并没有完全开发，但因为是和李斯特合作，所以有……”
扎克已经分掉了礼盒，看着露易丝拆开后拿出的卡片，“贵宾卡？”
“恩，只要是在李斯特名下的所有商铺的女装都可以优先预定，并有八折优惠，生活会馆等也享受优先预约……”
所以就是一卡在手，整条李斯特街横着走的意思。
奥兹还算周到，虽然昨天出现的是扎克和墨，但他还记得袭击真正能够被阻止是因为黑女巫对露易丝的死亡预知。需要答谢的人，奥兹一个都没漏下。
“另外……”小哥朝扎克眨眨眼，“科齐尔先生说了，关于格兰德先生被李斯特产业限制进入的事情，他会尽力沟通的。”
“哦。”扎克挑挑眉，“那请他一定尽力。”昨天哪怕只是在店外要求保安通报一下，都被拒绝，扎克觉得这限制令还是抹掉的好。
“祝你们度过愉快的一天。”小哥完成了任务，行个礼走了。
愉快么，扎克接了这美好的祝福。转向露易丝，露易丝已经收下了贵宾卡，没给扎克任何搭话的机会，转身走了。
“昨天你走后，随着她的未来改变，那反正不会发生的事情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月华笑着对扎克解释。“所以我们告诉了她。”
扎克回看向月华，这两个从中部来的黑女巫双眼闪着光，仔细观察着刚到手的卡片，似乎很想马上使用一下的样子。扎克却微皱着眉。
即使露易丝的‘死亡事件’被及时阻止了。但是，如果扎克不是因为魔宴托瑞多的威胁，而为露易丝的安全考虑，逼迫她成为吸血鬼，这本质是因为搏击俱乐部残党冈格罗而起的死亡事件，根本就没有机会出现。
扎克是有些不满的。昨天是因为时间急促。他没有时间以他自己那颠倒是非的说话方式去向露易丝解释，也只能暂时搁置逼迫露易丝成为吸血鬼的事情，赶紧前往李斯特。他走后，谁知道月华是怎么告知露易丝一切的。现在的露易丝显然有心事，而扎克绝对不希望露易丝是在责怪他。
“你不用怪我们多事。”月华依然笑着，视线往露易丝的方向偏了下了，刻意放低了声音，“就在我们告诉她已经消失作废的未来后。我们看到的新的‘死亡’，今晚。”
扎克一侧头。看了眼已经坐回展示厅柜台的露易丝，新的‘死亡’？呃，引号是因为死亡是对生命进程走向下一阶段的代称，这点明白吧，套用在这里，就是变成吸血鬼的意思。
扎克有点无奈。转回的头对着两个黑女巫摇摇，“你们是不准备现在告诉我是什么了，对么。”
“那就是破坏惊喜了，呵呵。”月华看向了百影，也不知道突然在表达什么的用纤细洁白的手指挑起了这个话少的黑女巫的下巴。弯着一双眼睛，“真情的告白，总是让……”
“别破坏别人的惊喜。”百影的一根手指点在了抬起自己的下巴的月华嘴边。
然后，然后两个神情对望了小半分钟的黑女巫，手拉着手回房间去了。
扎克眼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瑞恩，呆在后院！”
在‘复活’的青少年缚地灵黑着脸飘回来的时候，扎克往厨房看了看，爱丽丝还在收拾整理，扎克思考了一下，算了，还是不问了，估计也不会说，确定不会是危险就行了。
那，该思考怎么帮助冲动的詹姆士了。
也不用太急，清晨的报纸，俱乐部残党有所行动至少要在下午或者晚上，而且詹姆士的警探身份，即使是报复，也应该不至于太明目张胆，或许，现在的詹姆士恐怕不希望扎克跑去帮……
“为什么你还在这儿？”威尔士从扎克面前晃过。
“呃……不然，我要去哪里？”威尔士推了推眼镜。
“你的威胁已经解除，俱乐部残党中的冈格罗已经全部被抹杀。”扎克看着这个投机主义者，“不要告诉我那些人类残党，也会对你这个恶魔契约中间人造成威胁，那你也太弱了。”
“呃，那倒不会，普通人类我没什么好怕的。”威尔士抿着嘴，缓慢的回应。
昨天威尔士是和墨一起回来的，因为要等扎克带回从詹姆士家离开后的行动结果。早餐的时候，扎克已经告诉他了，丝贝拉的猎人队伍瞬秒了三只冈格罗，然后又等了一晚上再没有任何动静，可以想象另两只早就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那么由克劳莉主动找上詹姆士，要求警探保护威尔士的任务，也就彻底结束。威尔士这个家伙其实连早餐都不该蹭的，没想到现在还赖在这里。
“那，恩，那个，谢谢了。”威尔士神情怪异的鳖出了这么一句。
“不用，你知道原本的打算，没什么值得谢我的。”扎克摆摆手，扬着嘴角笑。
扯着嘴角的威尔士，视线飘了飘。原本的打算？记得吧，扎克是准备把威尔士丢到圣徒的海景别墅去的，然后让四只正牌的冈格罗后裔去利用威尔士这个诱饵去清理门户，只是被突然受伤逃来格兰德的‘将军’打断了。
现在可以发现扎克其实有多‘懒’了。处理俱乐部的残党吸血鬼，从一开始扎克就不准备自己动手的。虽然初衷被打断。然后他不得不去阻止即将发生在科齐尔店中的爆炸袭击，但最后，他还是没自己动手，以向奥兹·科齐尔展示巴顿本地力量的烂理由，叫来了丝贝拉的猎人团。
扎克干了什么？只是站了一个晚上而已。
“反正还是谢谢了，我。恩，我知道克劳莉根本不重视我，出事情只会把我往其他人那里丢，没有你，估计兰斯警探根本不会正眼看我，更不要说帮我了。总之，谢谢，你救了……”
扎克抬起了一只手，打断了似乎在吐露心声的威尔士。“被你提醒了。”扎克弯着的嘴角和弯着的眼角凑成了一对儿，“我给你个机会，让你去帮詹姆士，怎么样？然让兰斯警探对你刮目相看。”
“呃……”
由不得威尔士反应在吸血鬼的大脑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奇妙的反应。
“不错，我喜欢这个主意。”扎克自得起来，为他新想出的好主意，“一帮被圣徒欺骗、沉迷于暴力的俱乐部残党人类，对一个在恶魔手下、掌管灵魂契约的代理人。”扎克击了一次掌。“都是在为超出自己世界认知范围的‘大人物’……”扎克抬手，自己比了个引号。“手下，做脏活的人类……”
“一场对决。”扎克再次为自己击掌，他真觉得这个一个妙到值得喝彩的主意，提高了音量，给满了顿点，带足了戏剧感。“谁会胜利呢？你？不被克劳莉重视的你？还是已经被圣徒茜茜抛弃的他们？”
威尔士张着嘴，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略蒙-逼-看着扎克一边拍手，一边靠近。
最后，扎克的手放到了威尔士的肩膀上。居然给了个‘我对你有信心’的表情，“我支持你哦，去吧！”扎克按在威尔士肩膀上的手一拨，将威尔士面向了格兰德后院的出口，“别浪费时间，记住，我是支持你的。”推了一把。
踉跄的、就这么被推着往前的威尔士，一脸便秘式的转头，看向扎克，“我……”
扎克却侧头，看了眼办公室的方向，“我就不送了，我去接个电话，再见，威尔士。”在走向后廊的时候还无意义的朝威尔士比了大拇指，补充，“记住，我是支持你的哦。”拉开了楼梯间的门，直接上二楼办公室了。真的有电话来，不是糊弄威尔士。
接起电话的同时，扎克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格兰德殡葬之……”
“扎克！我啊！”听筒那边直接打断了，“史蒂夫。”买卖身份的印安商人，行者先生。
“史蒂夫！”扎克对着空气摆出了笑容，“有事么？”
“恩，有点事，大概也没什么，呃，你忙么，忙的话就算了，明天晚上的聚会在说一样。”这是个没意义的开场，电话都被接了，不说就是浪费别人的时间还来接你个电话，对吧！
扎克随意的耸了下肩，“不忙，说吧。”
“呃，你看报纸了吗？市长竞选候选人？”
扎克挑了下眉，“看了。”完全不知道对方会说出什么。
“詹姆士·兰斯那段，看了吧。”
这推进式的确认一定代表了什么，扎克再次回应，“看了。”
“我知道你和兰斯警探的关系不一般，和以前的‘将军’……哎。”是惋惜吧，但很快继续了，毕竟这只是对方的一个类比而已，“跟那个寇森警探一样。所以其实我是在担心这个兰斯警探。”
扎克的眉心开始往中间挤压，这走向，不好，特别是在扎克刚把威尔士送走去帮詹姆士的时机尚。难倒俱乐部残党的事情，还有牵扯到史蒂夫这种灰色商人的地方……
“他那个介绍还特意提了之前赫尔曼儿子的案子……”
扎克的眉瞬间展开，走向已经歪掉，史蒂夫说的和詹姆士现在真正要面临的事情无关。
“那两个死刑犯么，你还记得吗？一个在法院被击毙，一个后来……”越狱了。
扎克的眉又挑回去了，一个实在不怎么好的想法，在瞬间冒出，被史蒂夫接下来的话印证了。
“越狱的那个，逃走的时候还绑架了兰斯的前女友，记得吧，那段时间连着越狱事件，新闻里报了几天。啧。他们昨天晚上到我这里来了，男的那个要买新身份，那个女的到没什么动静。呃，本来这是我的客户，我是不该说什么的，但是，那个，哎，现在‘将军’也不知道还活着不，看那个寇森，也帮不上什么。总觉得惋惜，你和兰斯警探，希望不要像‘将军’他们的关系那样，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准备，什么也做不了……”
“‘将军’现在和我一样，不用担心。”先安慰一下对方关心同行的心，然后，“他们在哪里？”
“呃……哦！‘将军’！哦！呃，也好，也好！”惊讶过后，回归正题，“那个因为我买卖的身份都是真实身份，暂时没合适的，所以需要几天准备，给他们安排了个安全的住处，先放着。这样，你一句话！这生意，我可以不做……”
“为什么不做？”扎克打断了，“你安排的住处，是你的产业么，在你名下？”
“呃，是啊。”
“我能进去吗？”好直白。
对方反应了两秒吧，“你，你是说你可以进去吗？呃，可，可以，我邀请你就是。”
“请。”扎克很有礼貌。(未完待续。)
终 你呢？
这是在诺尔别墅区外围，街角的一座不起眼二层小房产，扎克暂时站在了十字路口的另一侧，隐在建筑的阴影中。
因为出行的急促，甚至可以说突然，扎克连衣服都没有换，还是昨天奥兹送的（在科齐尔的店毁了自己的衣服后，奥兹就地提供了新装），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不妥，但是在贝奇沾染了一夜的胭脂酒气，对吸血鬼那发达感官来说，并不是什么容易忽视的元素。
这不是指扎克的着衣体验糟糕，而是——
“我不能在靠近了。”扎克对着空气开口了，皱着眉，“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我感觉不到里面有任何吸血鬼气息。如果我在靠近，他们恐怕会先发现我。”
光影被翻转，幻人丹尼站到了扎克的身边，一手搭在了扎克的肩膀上，“你是吸血鬼，这个可能不会持续太长时间……”浓稠的、黑色的‘光’在顺着丹尼的手，扩散向扎克的全身，丹尼已经开始有了艰难的样子，“我，我尽量维持。”
“那我只能抓紧时间了。”扎克撇了撇嘴角，直接踏出了阴影，科齐尔的皮鞋鞋底快速与地面接触、分开、接触、分开，但没有一点声响。不是扎克的脚步够轻盈，而是那层丹尼尽力维持的黑光膜。
大家应该知道，许多时候，人们是会有一种违反自然的**的，希望自己消失。可能是在聚会上说了个不好笑的笑话，可能是在恋人面前放了屁……呃，我们应该都有过，希望地上出现个黑洞，自己能够钻进去消失，不复存在于那个被自己弄出的尴尬想死的情境中。
扎克身上的黑光。就是这样的**被幻人实现后的结果，给个名字吧，存在感覆盖术……呃，就这个意思吧。
只是也不知道是丹尼的技术太差，还是扎克是吸血鬼这本身就克制灵魂异族的种族，扎克的存在感依然在那。横穿马路的时候。紧急刹车的司机摇下窗，对着小跑而过的扎克大骂，“找死啊！傻-x-！”
扎克无视了，站在了不起眼二层小房前院。
史蒂夫已经表示邀请扎克了，但扎克不准备冒险，向往常一样伸了一根手指，搭在前院的栅栏上。什么事也没发生。扎克拉开了栅门，进入，没有声息的四步。踏上了前廊，无视了门铃，握住了门把手。
转瞬即逝的彩光仿佛在门锁的地方穿梭了一次，门开门闭，依然没有一点声息的，扎克已经站在了暗沉的房间内。
刚从明媚的户外进入这里，即使的扎克，也需要一点时间调整自己的视力。不过这时间短暂的可以忽略不计。但，再短暂的时间。扎克也不会傻站着。
在依然感觉不到任何生物存在的空间中，扎克坐了第一件事情，他拉开了窗帘。
客厅、厨房、餐厅、卫生间，甚至通往后院的后门。
做着的这一切，不会有任何声息，倒是偶尔一闪即逝的彩色光点。越来越暗淡。与吸血鬼配合，看来对丹尼来说，真的很艰难。
扎克站在了通往二楼的楼梯上，他满意的看着自己身下的一楼。这处房产虽然和诺尔的别墅们比起来，规模和地段都差的太多太多。但是采光，绝对一流。每一处通向户外的开口，此时都被明媚的阳光截断，充盈、驱散着原本暗沉的空间。
二楼就让扎克失望了，主卧、副卧，甚至客房的格局都容易让人心情沉郁，即使拉开了这二楼所有的窗帘、打开所有的窗户，刻意区隔、封闭的卧室都让阳光不能如愿的充盈这里的空间。唯一能做的只有开灯……
等等，现在似乎不是评判一座房产价值的时候，但如上所述，扎克在二楼的每一个房间里都绕了一遍——
这里，真的没‘人’吗？
当然不，这只是让扎克接下来的脚步更确定而已。重新走下了楼梯，只剩地下室了。
扎克刚准备转下楼梯，走向在楼梯下的地下室门，从后院方向迎面照来的阳光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门，自己开了。
神色僵硬的女孩儿低着头，从阻隔阳光的门后露出了身形。仿佛早起的人还处在迷糊的状态，它随意的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一手还搭在门把手上，彻底踏出了身后阴暗的地下室楼梯，继续往前……
“早上好。”扎克看着对方毫无知觉抬起的脚即将踏入阳光，开口了，“乔治娜。”
僵硬的抖动，乔治娜猛然侧过了头，看着说话的人。
“格，格兰德先……”
扎克的手指在身前晃晃，脸上是……是失望，“扎克。不会忘了吧，叫我扎克就好。”失望不是因为称呼，而是对方瞬间微红的眼睛，和收回即将碰触阳光的脚。还有，哪怕就在眼前，扎克全力的感知，依然对面前的乔治娜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气息。吸血鬼的血统本能，仿佛就和死了一样。
已经无法为眼前的情况找任何可以粉饰太平说辞了，乔治娜是吸血鬼，是魔宴的托瑞多。
扎克没有上前，也没有再在脸色展示任何表情，而是摊开了手，似乎懒散的靠向了走廊的墙壁，示意着自己的周围——被阳光充盈的空间，“让我们聊聊。”
“我……”靠着门的遮蔽，才能在阴影中脸色糟糕的观察周围的乔治娜，发出了这么短促的一声，然后，“你……”还是短促的一声，事实就是，生路已经没有了。
两个短促称谓后都没有接任何东西的乔治娜，嘴唇紧抿的给出沉默。搭在把手上的手变成了握，把手开始变形。
“在话题严肃起来之前……”可能不忍去看吧，扎克移开了看向对方的视线，“我还是要问一下的，罗伯特，在下面吗？”
回答扎克的是门把手的呻吟。这是默认。
扎克摇了摇头，再次开口了，“那……去看过詹……”
“怎么做到的。”乔治娜没有看向扎克，“你是怎么进来的。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用陈述的语气来问问题，效果只是让扎克再次摇了摇头，“史蒂夫·行者是我朋友。”
乔治娜似乎是做了一次深呼吸，请纯粹当作情绪表现来看，我们知道的，她并不需求这个动作，“贝奇的冈格罗，伊克斯顿的冈格罗。”
扎克侧了侧头，感觉对方仿佛在求索什么，可能是想弄清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吧，那就回答吧，“伊克斯顿的冈格罗的是圣徒的手下，现在的你应该知道什么是圣徒吧。詹姆士那次卧底任务破掉了圣徒的俱乐部，你，我们，还都因为詹姆士的卧底行动而被警方‘保护’了起来，你应该听詹姆士解释过吧。”
不该提到詹姆士的，特别还是那个时间点。记得吗，詹姆士和乔治娜的分手，在这个时间段萌芽。
又是一次纯粹表现情绪的深呼吸，“贝，贝奇的……”声音开始颤抖。
“算是同一件事情遗留下来的东西吧，是俱乐部的残党。只是他们在巴顿是想要做破坏的，这几天，我和詹姆士都在处理他们。”扎克顿了一下，“倒是谢谢你们，帮忙处理了两只。现在我这边的工作完了，还要看詹姆士处理剩下的……”
为什么，为什么扎克要不停提到詹姆士。没原因。
“你要杀了我们吗。”被打断了。
扎克抿起了嘴，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不是回答，是反问，“你呢？如果是你先找到了我，你准备杀了我吗？”扎克手向乔治娜抬抬示意，补充，“为了你自己的氏族。”
“不。”乔治娜摇头了，“罗伯特是为了复仇，我们成为魔宴托瑞是因为……”
“我没有问那个绑架了你的越狱犯、凶手、罪犯，我是问你。”扎克纠正了对方逻辑。
“我……”乔治娜的视线在扎克身上停了一刻，马上移开，“他对我不坏，他告诉了这个世界的真相，在离开巴顿后，一直保……”
打断，就像我们不想深入乔治娜和罗伯特的关系一样，扎克也不想听，“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会做什么，如果你悄无声息的在我最脆弱的时候，靠近了我。”
“我……”被拉长的尾音，似乎无止无尽。
“你知道么。”扎克不准备等对方的回答了，嘴角一扯，仿佛不耐烦的肩膀推着墙壁站直，“我没时间等你一直考虑。”弯腰拉开了裤管，贴着小腿，那里居然藏了一把枪！‘柯尔特’！“虽然我替詹姆士做了安排，但是还是需要暗中看着，我可不希望他发生什么意外，所以我没时间在这一直呆着……”
扎克拉开了保险，在乔治娜不自觉的颤抖中从她身边经过，往下，身影没入地下室，声音还在继续，“既然你已经是吸血鬼了，那你有无限的时间去想这个问题的答案，告诉我，不告诉我，随你……”
“你要干……”
砰！
侧手提着仿佛带了青烟枪口的‘柯尔特’，扎克再次出现，从地下室上来，经过视线呆滞盯着下面的女孩儿，“再见，大概，乔治娜。”弯腰，收回‘柯尔特’，离开了这里。(未完待续。)
1 斯隆
“菜鸟！电话。”南区警局中，有警员朝韦斯喊了一声。
韦斯并不介意这个称呼，因为没意义。他的军人生涯让他有比这里所有人高超的格斗技、枪法、观察能力，以及执行力。‘菜鸟’能够攻击他的部分，只有成为警察的时间而已。
而时间，人人平等，不是任何人想要累积，就能主动增长的东西，所以无意义。
至于韦斯增长这时间的方式，不以他愿的，是打杂。他刚给警局所有的同事、领导们准备咖啡、收发了邮件，刚拿起今天的报纸，准备休息一下。
“谁的电话？”韦斯还是有点自觉的，通常会直接打到警局来的人只有詹姆士这个朋友，而且，一打来基本上就是让他翘班。显然这对韦斯的前程并不好，所以除非詹姆士人出现这里，韦斯准备无视掉。
“呵呵，不是那个兰斯。另一个说是你朋友的家伙，叫杰森。”
“挂了。”韦斯仿佛本能反应的一抬手，“呃，算了。”他皱着眉，放下了报纸，还是走向了电话，接过听筒，也不说话，只把不怎么高兴的呼吸声通过话筒传递过去。
“呃……有人么。”听筒那边传来的杰森的声音，“韦斯？是你拿的电话么？”
“说话，是我。”韦斯阴着脸，他不知道杰森为什么会打电话找分明讨厌他的自己，同样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是接了这电话。
“哦。”那边的杰森时候长出了口气，“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说，大概……”
“那就快说。”
“呃，好吧。我想，我现在可能有些危险。生命危险……我不太确定……”上扬的尾音充分表达着说话人自己真的不确定。
韦斯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那就报警。”意识到周边有同事看向这边，韦斯扯着嘴角补充，“报给你们北区的警方！”
杰森不住在南区，韦斯还是知道这点的。
周边看向这边的同事们怂着肩转开了，好现实。
“呃。我在南区。我感觉，我的家应该是被人盯上了，恩，所以我躲到南区来了……”
即使全身都在散发着不耐烦的情绪，但，韦斯还是问了，“你在哪里？到底什么事情？”
“恩，那个前几天贝奇运输车的爆炸，还有之前的火灾。”听筒那边的杰森似乎依然不怎么确定。“恩，那个虽然报纸、新闻上，都说是搏击俱乐部残党的袭击，但是……”
“快点！我在工作！”
“呃，和扎克他们接触久了，大概也知道其实没什么关系。但是，恩……”
“快！点！”
“别老打断我！我在理清楚发生了什么！”听筒那边的杰森似乎也有了点脾气，可以理解。他居然给杰森打了电话，显然是不得已。
杰森抿着嘴不说话了。他现在开始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直接挂掉了。
“贝奇的袭击发生后，我听到了一些风声。恩，有人在打听俱乐部，你应该知道的，我们不能和外人谈论俱乐部的，所以开始我也没在意。但是昨天，我那几个朋友，恩，你见过的，那次你的卧底的时候。夜店中的那几个……”
“我没去过你那个夜店！也没见过你的朋友！”
“呃，不说这个了。反正他们也被人找到了，被谈了很多只有我们俱乐部内部才知道的事情，像恢复能力、俱乐部的目的这些。韦斯，你知道的，这些都是和圣徒、冈格罗相关的东西，只有俱乐部的人才知道的，那些残党真的来巴顿了。”
那边的杰森还等了一下，等回应，结果除了呼吸什么都没有。
“呃。然后我那个叫鲍勃的朋友，是我上司，他今天告诉我他们在打听俱乐部到底是怎么被取缔的，详细的过程是什么，有谁是叛徒么。因为他们觉得巴顿中明明还没发生什么值得警方注意的大事件。都找到鲍勃了，那也快到我了，所以我就躲……”
“不要说了！”韦斯再次打断了杰森，身为警察，他这点推理能力还是有的，“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安不安……”全字还是没鳖出来，韦斯实在不想表现出自己真的在关心对方的安全。
“呃……在我原来住的地方，我们成年的时候不是都离开孤儿院了么，你去了军队，我也出来了，先在南区找了……”
“你能说重点吗！”这极致的不耐烦来自韦斯真的不想被提起任何和杰森是‘一路人’的线索。说实话，韦斯这是病，得治。
一样不耐烦的啧声被杰森发出，然后报了个地址，“但是有点奇怪，房东好像不在，不在很长时间了。还好我记得备用钥匙在哪里，所以进来了，感觉这里好长时间没住人了。我一个人在这里，也不知道干什么，觉得还是打个电……”
“等一下。我知道这个地址。”韦斯放下了电话。只是个菜鸟警员，韦斯没有自己的办公桌，他绕道了更衣室，在自己的糟乱的储物柜里翻出了几张文件。
确认了一下刚听到的地址，再次把这份文件塞回了储物柜，阴沉着脸回来了。
“你的房东是不在疗养院工作，叫斯隆。”确认听到听筒中还有杰森的呼吸声后，韦斯直接问。
“你怎么知道？”
韦斯的扯着嘴角，声音刻意的压低，“他是之前疗养院火灾事故的嫌疑人，因为火灾后他就失踪了……”
请开始回忆。
“扎克曾经让我帮忙找一下这个人。”
疗养院的护工。那个曾经在扎克第一次去看波奇·昆因时，制止过利普傻笑的男护。也是后来为了救出奎斯特弟弟夫妇，疗养院火灾后，利普第一次以略神奇的方式出场消失后，失踪的人。
“哦。”杰森的语气有些愣，“他失踪了。恩。失踪了。”杰森的声音自动变小，“那我现在在一个失踪的人家里，还是个嫌疑人……真好。呃，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韦斯的眼角抽搐着，阴沉着声音。“如果你在躲藏，没有人知道你在哪里不是正好么！”
“哦。”杰森那边没了一会儿声音，“那，我想，我就先躲在这里好了。倒是，恩，其实我打电话，是还有个事情想说。我本来准备找扎克的，但是他刚好出去了。而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和詹姆士故意这么安排的，觉得还是问问你比较……”
“不要在那儿自言自语！直接说！”
“呃。你看报纸了么？今天的？”
“你是聋了么，我让你直接说……”虽然不耐烦的这么说着，但韦斯还是把目光移向了因为这个电话儿被自己放下的报纸。然后，他愣了一下，为什么之前他没有发现？！詹姆士的照片被卡在构成复杂图片中！今天的报纸第一版，被许多有照片拼接而成的图片占据！
韦斯拿过了报纸，直接按着第一版的指示翻开。视线略过市长安东尼，艾瑟拉。停在了詹姆士上。
“你现在在看么？”意外的，听筒中的杰森居然说对了韦斯现在的行动，“倒数第二段。”
“啧！”韦斯的视线落在了詹姆士介绍的倒数第二段上。然后眉心开始起皱，因为这一段，是詹姆士描述自己最艰难的一次任务，大家已经知道了。一次卧底。
听筒那边等了一会儿，没听到韦斯说话，杰森开口了，“看来你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没人会在意詹姆士把功劳算在自己头上，“恩。不过我想他和扎克应该有准备吧，这应该是故意的。呃，我猜。”
韦斯还是没有说话。
那边的杰森仿佛有些尴尬了，“恩，要不，你问问詹姆士，扎克不在家，我试过了。提，提醒一下他吧，现在这个时间点，报纸上出现这种信息，有点不太好，让他小心一……”
杰森的声音突然中止，然后变成极低的气音，“我好像听到点动静！韦斯！韦斯！你还在么？！”
韦斯单手合上了报纸，詹姆士的问题只能先丢一边！“我在！”
“门！正门好像被开了！有人进来了！韦斯！韦斯！有人进来了！我，我该怎么办……啊！”
“啪！”电话被挂了。
韦斯愣了一秒，第二声挂断音才惊醒了他！马上挂下电话，“支援！xx……”地址没被报完，被打断了。
南区警局的同事们用懒散的目光看着突然吼起来的韦斯，“菜鸟吵什么！你的私人电话打完了？”
是啊，这只是私人电话而已。本来是有机会成为一个报警电话的，结果被之前一句现实的‘报给北区警局’，彻底断了可能。
韦斯深呼吸，“我需要支援，在xxx……”地址再次被打断了。
“调度申请表，那儿。”同事指了个方向，“菜鸟，你……”
韦斯已经动身了，冲出了警局，跳上了自己的摩托，没给从警局追出来的非菜鸟任何咒骂的机会，消失在了警局的院门外。
韦斯绝对是冲动了，连头盔都没来得及取，迎面的风把他的发型吹的乱七八糟，但他依然在加速。
其实没什么用的，横彪过27号公路的时候，韦斯自己就意识到了，哪怕他赶到了，杰森估计也早挂了。他应该返身，直接回警局，不，是去警局南方不远的格兰德磨坊，在那里请磨坊老板——麦迪森帮忙，让那个叫里昂的恶魔捞回肯定已经被地狱犬拖到地狱去的、或者正在被拖的路上的杰森的缚地灵，好歹说一声，‘我尽力了’……
那就更尽力些！韦斯再次扭转着摩托的把手，加速！
南区的路，除了27号公路外，都不怎么平整，韦斯唯一的优势，就是他的摩托并不真的需求道路。如果忽略那不停抽打着他脸的玉米、麦穗，他的速度还是挺快。
到了。
“杰森！杰森！”轰鸣的摩托直接被侧甩，撞向前院的栅栏，韦斯动作漂亮的翻身越入，落地入前院的同时腰间的警棍已经被抽出，快步冲上前廊。十分遗憾的，‘菜鸟’没有配枪，他的武器只有这支被握在手中抽开正门的警棍。
韦斯尽可能的弄出大响动，并不停的吼叫杰森的名字，试图让里面的人发现支援到了。
既然是尽力，韦斯就以一颗乐观的心，希望杰森还没有死透，以自己的到来来延缓悲剧发生的时间。
韦斯并没有心情去观察这间房舍的装修，他的目光迅速扫过整个格局，走廊、楼梯、房间……他需要尽快判断出杰森和袭击者在哪里。
“杰森！杰……”韦斯张大的嘴在看向大概是厨房方向的时候，没了声音。
“哦！韦斯，你来了啊。”杰森端着一盘三明治站在门口，“恩，抱歉，我又打了电话的，但你同事说你已经出去了……”杰森脸上，是真挚的抱歉。
“恩。”真挚的歉意脸很快变成了尴尬，因为韦斯握着警棍的手更紧了，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抽过来，“这，这位是斯隆，以前的房东。是，是他回来了。”这是在强行扭转话题，杰森指向了楼梯上往下走的男人，除了穿的不再是护士的制服，和扎克曾经见到的没区别。
“他以为有人进来偷东西，所以先揍了我一拳……”杰森默默的移向斯隆，递出了三明治。
“你撞坏了我的栅栏。”斯隆接过先咬了一口，看他咬的面积，仿佛很饿的样子，“和我的门。”他的视线越过韦斯，从自己洞开的家门往外看。
韦斯阴沉的视线从杰森脸上移向这位斯隆，警棍收回，但抽出了手铐，“你被捕了！”
“因为我旅行刚回家吃了一口过期的三明治？”斯隆居然还有心开玩笑。
“呃，你是疗养院火灾的嫌疑人。”解释的居然是杰森，没办法，杰森只能用这种方式来稍微讨好下看起来随时会揍自己的韦斯。而他打不过韦斯是事实。
“我是无辜的。”虽然这么说着，但这位斯隆完全没有反抗韦斯拍掉他手里的三明治、拷上手铐的动作。
韦斯再不想看杰森一眼，扯着斯隆就往外走。
“我有证人。”斯隆被韦斯拉扯着，依然没有反抗，但话，他似乎准备说完，“证明我是无辜的，扎克瑞·格兰德，火灾发生的时候我和他在一起，他把我当作挡水和人群的盾牌用，他可以证明。”
韦斯准备无视。
“虽然是个吸血鬼，但是他说话，你们都很信任他。对吧。”(未完待续。)
2 新生
已经快要正午，但无光的房间中，只有皮肤的白，与血的红。
发丝掩盖下的红芒闪烁着，红白的齿尖在轻启的唇后显现，“更多。”
月华与百影说的‘惊喜’，事实证明，是某种程度上的戏谑。
但扎克，绝对不会介意，“那，你会得到更多。”
吸血鬼用自己的下巴抚开了露易丝脸颊旁的乱发，在对方的齿间送上了自己脖颈，那里有动脉。但当然的，新的生命开始，被无限放大感官让露易丝不会只满足与这样单调的索取，“更多。”这是她说的。
我不会继续描述这个本质只是两只吸血鬼交换血液、还是吸血鬼对自己的后裔的传承知识的必要过程的画面，但因为对象是露易丝和扎克，这个画面有太多不该被表述出来的东西。别去责怪什么喜乐见的东西，单纯的，格兰德有两个青少年的身心需要顾虑而已。
呃，虽然这两个青少年非一般意义的青少年——
已经散发、融入在空气的吸血鬼血气，让瑞恩和杰克森这两个灵魂异族无法靠近，但总有让人分心的声音，在格兰德中持续了一夜，又一个上午，天知道还会持续多久。
“更多。”
就用这个总结好了。
“你到底要不要接电话！！”老汉克的吼叫在房门后响起，配合他的是从办公室里传来的电话铃声，实在难以无视。
“安保公司的人要报告在墓区的安排，你还要不要听了！！”电话并不是老汉克在这里打断房内正在进行的事情的唯一原因。
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老汉克大概是看了一眼，“啧！真好！这家伙又来了！哎！你听到吧！布雷克来了！你还要不要出来了！！”
看起来在扎克和露易丝独处的时间中，他荒废了格兰德中的一切事情。这荒废还要继续？
门开了。
身上所有衣物都还没来得及扣上的扎克随手关上了门。略阴沉的看了眼老汉克，谁都不喜欢被打断。然后看向了刚站到走廊尽头的布雷克，摆出微笑的同时，将伸长的牙收回去，“你来了啊。”
看到格兰德的主人终于出来了，老汉克的工作也完成了。重哼一声后，甩着手走了。这怪老头大概是去催促午餐了。
“恩……我来的不是时候吗，我是来接杰克森的，向你打个招呼。”看到扎克正在整理衣着，布雷克转开了视线。
“没关系。”扎克摆摆手，随意的扣了几颗扣子，这表示，他还准备回去，“午餐过后再走吧。”身为主人。这就是邀请了。然后扎克走向了办公室的方向，随便的问，“你家族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吗？这次休假结束，一回去工作，就要开始忙碌竞选了吧。”
“差不多了。”布雷克没有拒绝，倒是既然被扎克提起了工作，反正两人都是相互心知肚明的支持安东尼的，有些话也就可以直说。“赫尔曼交给我们的文件，已经被传递出去。对艾瑟拉在马萨州的发展都会起到阻碍作用，毕竟现在的州长和参议员都不是喜欢使用这种脏手段的人。”
或许该重新提醒一下，布雷克所在的家族，斯通，这是个政客家族。虽然建立巴顿的是萝拉所在的巴顿家族，但是凭空的。要在马萨州的最东边养成一个城市，没有政客们在整个马萨州，甚至联邦开路，巴顿，真的无法出生。
“巴顿市内。这消息还是会被尽量封锁，毕竟和赫尔曼的结局太坏，怕对市内的其它本地企业打击会太大。”
扎克抿着嘴点了点头。
在竞选即将真正展开的现在，艾瑟拉掌握了安东尼因为文森特，而在监狱的把柄；安东尼黑掉了艾瑟拉未来的政治道路。两方打平。
还没走到办公室，电话铃声中止了。短暂的间隔，铃声再次响起，打电话的人十分执着。
扎克朝布雷克笑笑，指向办公室，“我接个电话。”
布雷克点点头，下去了。他大概还有其它事情想和扎克谈吧，不然，真的可以直接告别的。
推开办公室的门，扎克先对办公桌后坐着的、穿着赛迪尔安保公司制服的家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要先接电话。
不想，这个之前来格兰德，态度就不怎么好的家伙一扯嘴角，直接丢一份报告到扎克胸前，“自己看吧！本杰明那边我也说的很详细，有问题问他！我走了！”
应该还记得吧，安保公司第一次来的时候，说过了，他们需要先用几天测评格兰德墓区的情况，加上格兰德新员工的培训，真正的安保安排要过几天才能做出来。
几天已过，被甩在扎克胸前的的就是结果，但显然他不想继续在格兰德浪费时间了。
扎克也没有阻拦，看着这家伙从东侧的门出去，放下了确实不准备看的报告，接起了电话。抬手的时候小玩了一下那个‘猜是谁打来的’老游戏。
“格兰德殡葬……”
“扎克瑞·格兰德吗？”很制式化的声音。
“我是。”
“这里是巴顿南区警局，我们需要你来警局一趟，不用担心，一件案子你可能是证人，我们只需要问些问题，请配合……”
没什么感情的安慰和制式化话术，扎克没用心听了，倒是挑起眉，问了时间后就挂了电话。
扎克在回想自己可能是什么事情的证人。这是次不怎么愉快的思考，扎克最近见证过的事情有些多，还都是不适合警方知道的事情。
扎克晃了晃头，不想了。随即起身的时候，无意间瞥到了办公桌上的一张便条。
扎克露出了微笑，便条是露易丝昨天写的，这大概是露易丝在还是人类的时候，最后一次书写了。内容很无聊。杰森电话找你，10点20。
在这个具体的时间标注上，扎克正在和乔治娜‘聊天’。聊天的内容，扎克也没有说谎，丢下乔治娜后，他真的去看护詹姆士了。
而这个过程又长又无聊。浪费了扎克一天的时间。真的是浪费，活跃的是威尔士这个恶魔契约代理人，我们的吸血鬼扎克只是在暗处看着而已。
结果么，扎克心情还不错的看着詹姆士和寇森双双被送去医院。
先别好奇发生了什么，今天的新闻一定会播，并且现在，躺在扎克办公桌上的报纸头版就是，只是全程在暗处看着的扎克，此时没什么兴趣再看一遍而已。
倒是在这些之后。在晚上才回到格兰德的扎克也疑惑了一天的‘惊喜’，发生了。
露易丝丢掉了格兰德的主人一天不在，回来后应该做的日常工作报告，开门见山的，“我拍了照，录了像，晒了一下午的太阳，让爱丽丝做了最丰盛的晚餐。我做了所有人类能做的事情。我。准备好了。”
然后就到现在了，扎克刚从房间里出来。
扎克拿着这张便签。脸上带着微笑，他再回到房间的时候要好好问一问，露易丝是不是忘记点‘人类的事情’。以此来作为对方再次说出‘更多’时，一点扎克能同样要求‘更多’的小筹码……
情侣之间的小游戏，大家就不要在意了。
被要求去南区警局的时间很宽松，毕竟对方也说了。扎克是证人，又不是嫌疑人。所以没必要急，扎克准备在午餐的时间过去后，再去。
已经走向办公室西侧的门，明显是要回房间。电话再次响了。
扎克撇撇嘴，回身接起，“格兰德……”
“是我，我在医院。”是詹姆士，“看报纸了没有，俱乐部的残党已经……”
“没看。”现在的扎克处于没兴趣被詹姆士占用时间的状态，直接打断，“但昨天我就在暗处看着一切发生，没必要看。恩，你应该好好谢谢威尔士，就这样，先挂了。”
说挂就挂。
扎克再次转身，走向西侧门。
电话再次响起。
“啧。”扎克皱皱眉，马上做出了决定，拿起电话，还是被被对方抢先开口了。
“什么！！”
扎克拿着话筒的手稍微离开点耳朵，詹姆士的嚎叫还是有点刺耳的。
“你就在暗处看着是什么意思？！”声音陡然降低，但丝毫没有减轻语气中的愤怒，恩，愤怒，“我断了两根肋骨，你就在旁边看着？！还有威尔士？和他有什么关系？！你让威尔士干了什……”
“詹姆士！”扎克抢断了对方的话，“现在露易丝是新生的吸血鬼，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聊天。挂了。”
说挂就挂。
趁着詹姆士的思维正在飞跃悬崖的时候，扎克迅速离开了办公室，之前随意扣上扣子已经在移动的过程中被解开，他推开了房间门，即将进行被老汉克打断的事情，扎克脸上已经带了笑……
“怎么了？”扎克马上反手关上房门，笑容已经不在，几乎是瞬移的划过房间，拉上了被拉开的窗帘，然后搂住了蜷缩在房间角落的露易丝，“你在哭……”扎克眉紧皱着。
强行抬起露易丝的脸，这张脸上并没有任何显示在哭的泪痕，但是表情，是哭，和强忍。
“痛……”露易丝干涉的眼眶被赤红沾满，“我，我，我只是习惯性的去拉窗帘……”
扎克已经看到，露易丝的半个后背都是灼烧的痕迹。而且没有愈合的趋势。
“呼吸，露易丝。”扎克扯过了随地散落的毯子，覆上露易丝的身体，“你知道该怎么愈合……”
丑陋的、恶心的焦灼伤痕，不该出现在露易丝的皮肤上。至少扎克是这么觉得的。
扎克怀里的新生吸血鬼做了呼吸的动作，然后身体僵住。
“我，我不会呼吸了……”
扎克的脸开始像便秘一样。这见鬼的教育方式、‘呼吸’的比喻，在露易丝身上，也出事了。
“我们去地下室吧。”扎克看了眼刚被拉上，还在晃动着的窗帘，这里不能呆了，天知道露易丝还会有什么‘习惯性的动作’。
散乱的床单、毯子，反正可以往怀里人身上盖的东西都被扎克用上了，感受着怀里人的颤抖，扎克再次推开了房门，“不怕，我们去地下室。”
明明是两只吸血鬼，移动的确和乌龟一样。已经走过不知道多少遍的格兰德走廊、楼梯，扎克每一步都要再三确认的告诉怀里被罩在一堆遮挡物、依然在颤抖的露易丝，“没关系，这里可以走，一步……”
哪里不对。不，是什么都不对。
扎克带着新生的后裔走过同样的路，‘将军’。‘将军’身上没有遮挡物，没有扎克的搀扶，甚至全身的皮肤都有被点燃的趋势，也没能得到扎克一丝安慰和鼓励。
凭什么露易丝得到的待遇不一样！
“扎克。”餐厅中的布雷克看到了从餐厅门口经过的两人，虽然他可能不太能确定扎克怀里那一坨被床单毯子包住的东西是什么，“我……”
“不是现在布雷克。”扎克的视线甚至都没有看向专门放下餐具站起的布雷克，“本杰明，帮我取些血罐倒地下室，不，丹尼。”
本杰明刚放下的叉子又拿起，没什么表情变化，大概能猜到扎克的顾及，毕竟本杰明是阿尔法。丹尼更不会有什么表情了，直接下了餐桌，行动去了。
二楼的办公室中，电话铃再次响起，可能是詹姆士的思维飞跃完成了吧，但扎克显然不准备再接。
“随便谁，去接下电话。”扎克小心的扶着怀里的人，龟速的移动着，皱着眉继续开口了，“不用每个打到办公室的电话都要我接吧，你们也是格兰德的一员。”
呃。
扎克的视线终于从怀中的人上离开，看了眼同时看向自己这边的餐桌上的人们，摇了摇头，“抱歉我的语气。我现在……”
“呵呵，大家别，别在意……”被一坨床单、毯子盖着的‘东西’发出了声音，“我不小心被阳光照了一下，扎，扎克在嫌，嫌弃我蠢吧，烦着呢，呵呵，呵呵呵……”
本杰明端着餐盘摇晃着站起来了，走过‘一坨’露易丝身边的时候，还挑着眉吧唧了下嘴，“哼。”接电话去了。(未完待续。)
3 短程里的话
“抱歉之前的打断。”车刚离开格兰德的后院，副驾上的扎克就向布雷克道歉了。
“没关系，露易丝怎么样了？”布雷克握着方向盘，午餐过后他都放弃能再和扎克说话了，没想到扎克主动要求了他送他一程。原因么，当然是扎克被警局作为证人传唤了。
扎克皱起了眉，他发现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在车窗外的景物从土石小路变成27号公路时，直接换话题了，“你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
“哦。”布雷克自然有自觉不追问，“在家……斯通庄园的时候，跟着家族参加了几场宴会，你知道的，西区人的日常其实很无聊，业余生活就那些……”
“他不知道的。”突然插话的是在后座假装‘坐着’的死灵杰克森，语气有些奇特，“格兰德没有的业余生活，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根本停不下来啊。”
扎克没理会，继续对向布雷克，“宴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恩。”布雷克从后视镜给了杰克森一个先别插话的表情，毕竟扎克只是顺风车去南区警局而已，车程很短，要说的话需要在这短程的时间里说完，没空被打岔。
“虽然我从大学之后就很少在巴顿长住，但西区大部分的宴会策划商都认识。小时候见的太多，一些服务生、供货人，起码眼熟。”布雷克在杰克森准备再次插嘴表示‘我也是’的时候抢先，“西区的孩子基本上都这样。”
扎克点了下头，没发表意见，示意继续。
“比如之前你有参加的那次昆因夫人的晚宴，恩。名义上为波奇从疗养院回来的那次。宴会物资是一位叫希拉的承包人处理的……”
“希拉。”扎克突然插话了，那个克里夫婚礼上的丑妇，与人鱼结合生出海妖和媚妖的母系，翼人，“希拉夫人，我们认识。”
布雷克脸上到是有了疑惑。
“她是翼人。”扎克侧头看了眼杰克森。“长居在西区的异族之一，现在比夏普庄园的物资补充就是她帮着媚妖莱莉处理，谢尔的凶灵特性，让维持庄园的工作很艰难。”算是小解释了一下情况，也不管布雷克能理解多少，“你特意提到她，和你要说的事情，是有什么关系吗？”
“呃……”布雷克甩了下头，把第一反应想问出的‘西区还有很多异族吗’压了回去。“没，没有，只是举个例子，但，恩提到她，就会想到她的样子，然后难以忽视。”因为太丑，脑中的画面太强烈。
布雷克尴尬的抿抿嘴。扎克既然认识，那扎克一定懂。“反正她和我们几个家族算是长期合作的商家了，多数宴会都物资都是通过她，但是这一次在昆因庄园的宴会，不是她。”
布雷克皱了皱眉，尽量清晰的讲述他想表达的内容，“贝奇的运输车爆炸发生后。昆因的这次宴会主要是为了慈善募捐。昆因夫人想要动员大家为伤者提供些帮助。多数家族都参加了，像史密斯、巴顿、法尔肯，北区的一些媒体……我们斯通，甚至已经离开西区很久的皮克斯，毕竟当时皮克斯百货最先反应。开始进行救护工作。”
扎克没催促，布雷克如果觉得这些铺陈必要，那听一听也没什么不好。
“然后没什么意外的，我被禁言了。家族不希望我在有媒体的时候乱说话，恩……”他看了眼后视镜中的杰克森，不说了，扎克懂就好，“所以我挺无聊的，就在庄园外乱逛。然后，无意中发现了……”
布雷克的神情开始严肃，“史密斯先生在会场外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印安人交谈，似乎他们不希望被打扰的样子，发现我后就停止，礼仪上，向我做了介绍。”
扎克已经有了点预感。线索略明显，在西区的印安人，还是在昆因的宴会上。
“博依森，史密斯介绍他是这场宴会的物资提供商。”布雷克接着说，“我本没觉得什么，昆因夫人认识一些印安人本就很正常，基本的社交后，我就离开了。也不知道史密斯先生和他有没有继续交谈，但，就在宴会结束，大家准备离开的时候，这个人，恩，供货商博依森找上了我，他……恩，好像对我有兴趣。”
见鬼的布雷克，居然脸红了！呃。
扎克觉得应该趁早打消布雷克那危险的心思，虽然，印安人多数都高大强壮什么的，或许是布雷克的类型，但……大家懂的，那是博依森！
“博依森是个巫师，现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他是我的敌人。”扎克说的很直接，“他和昆因夫人的关系，昆因夫人也就在几天前来找过我，明确表示受到困扰，所以别信什么供货商的说法，这家伙很危险。”
扎克眯起了眼，“而且我大概能猜的到他接近史密斯的目的。”大家不要忘了巴顿的本地制‘瓦尔米娜’是谁做出来的！
“但是我并不担心史密斯。”扎克嘴角有了丝微笑，大家也不要忘了，博依森的大名，已经被本杰明明确的告知在史密斯扮演继女的伊芙·瑞默尔了！博依森接近史密斯，是在自寻死路。如果博依森的运气够‘好’，呵，他和扎克的敌对关系，都用不着扎克动手，就毁灭在瑞默尔的‘瓦尔米娜’被剽窃的愤怒之下。
扎克再次看向了努力消化的布雷克，“你似乎还没有说完。”
“是……是。”布雷克现在似乎陷入了一个糟糕的处境，不管他说什么，扎克都会补充上许多让人不安的信息。但真正的不安，正要开始，“他说了些让我不太理解的话，他说，我引用，‘我身上有些很让他惊叹的东西’。”
见鬼的布雷克。脸又红了。
但马上，他甩着头，抛掉这丢人的表现，“就在那次宴会之后，我发现身边开始出现一些陌生人，男人。但都很……恩，漂亮。”布雷克皱着眉，似乎他不喜欢漂亮型的男人……对不起，现在不是关注布雷克喜好什么类型的时候。
“市长安排的工作的做完后，我在家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为了避免和父母发生些争执，我这几天一般都会避开用餐时间，在外面解决。然后我就发现这些人，总是会出现在我周围。注意我的举动。甚至有时候我回到庄园，都能发现他们在庄园外围，想要对峙，或者通知保安的时候，他们又都消失不见。我想，他们在跟踪我……”
布雷克还要继续说，扎克抬手打断了。
用了思考的表情侧头看了眼杰克森，“我想我知道博依森说的是什么。也知道那些跟踪你的人是什么。”扎克扯了扯嘴角，收回了目光。“我先确认一件事情，是不是回到北区后，这些人消失了？”
“恩。”布雷克点头了。
扎克也点了下头，“博依森说的让他惊叹的东西，是约翰在你和杰克森身上施放的契约。博依森是帕帕午夜的人，约翰是能修改帕帕午夜巫术的巫师。帕帕午夜是巫师的始祖。你能理解这些关联么。”
布雷克张了张嘴，勉强的点了下头。
“至于那些漂亮的男人。”扎克摇了摇头，“是海妖，被帕帕午夜修改后的海妖。就和媚妖没有男性一样，海妖也没有男性。没有种族传承的能力。之前南区和北区发生莫名的火灾，你应该听说过，就是他们。”扎克撇了撇嘴，“简单来说，就是巴顿的南、北两区被设置成了禁止他们这种被帕帕午夜修改过的生物进入。”扎克耸耸肩，“也是约翰的杰作。”
所以在结界改变世界法则的南、北区，世界惩罚抹杀掉了被修改后的海妖，但，在西区，还有留存。
是我们之前都忽略了，帕帕午夜弄出这些变种海妖的目的还不清楚，没人考虑到这些还没出场就酱油的东西，在西区还能再冒头。
“呃……”布雷克理解的似乎很艰难，但还是试图继续说下去，“那，那就可以解释一些事情，恩，也是我想要跟你谈谈这事情的原因。”
车速开始减缓，南区警局已经出现在了视野中。
布雷克的脸色难看起来，“这几天不管是午休还是晚上睡觉，我不停重复做相同的梦，我不觉得这是正常，大概和异族有关。”
扎克挑着眉，想纠正来着，异族也是正常的，只是多数人不了解而已。想想还是算了，布雷克该自己体会到这一点才对。
“梦里，这些陌生的、漂亮的男人，对着我唱歌。我根本听不懂他们唱的语言，但怪异的是我知道意思——‘救我们，帮我们摆脱博依森，救我们。’”
“你好啰嗦。”杰克森在前座两人沉默的空隙，找到机会插嘴了，“先说这个不就完了，还从头讲起，难道梦到男人唱歌是很羞耻的事情么，让你不好意思先……”
“海妖和媚妖一样，都是使用声音进行媚惑。”扎克打断了杰克森，“你不是在做梦，你被媚惑了。”
“哦。”杰克森的头越过前座之间的空隙，看着布雷克通红的脸，“那确实够羞耻的。”
布雷克的手往后挥散杰克森，紧皱着眉心，“那我该怎么办。”
“呆在北区。”扎克压着眉，他已经在思考其它事情了，“博依森和那些男性海妖都无法进入南、北区，在这里你不会被骚-扰-了。”
骚-扰-，对，这就是扎克对布雷克趁这个顺风车讲述的奇怪遭遇的定性。只是做几场奇怪的梦而已，实在没什么可担心的。
而扎克所知道的海妖，可不只是让人做奇怪的梦而已。最强的掠夺种族，记得么。媚妖莱莉接管了比夏普庄园，而这些男性海妖，能做的，只是让布雷克脸红而已，如果是其他属性大众的人，估计根本就不会当回事。
还有他们在媚惑中传递的信息是什么意思，救他们？
缺失传承的海妖在帕帕午夜的再创造下出现了男性，这应该是他们种族的福音，需要救什么。
“就，就这样就可以吗？那，他们唱的……”
扎克摆了摆手，“听起来他们在求助，理由大概和博依森对你感兴趣一样，认为巫术能帮他们。而你身上的契约巫术因为是约翰放的，所以让他们觉得有希望。但，其实我们都不会巫术，不是么。”扎克一摊手，“你有时间，可以去问问约翰和丝贝拉。”
这就是不想管的意思了。
扎克觉得还不够，看了眼居然认真点头、在考虑扎克建议的布雷克，“但你没有时间，这次休假结束，你要忙安东尼的竞选。别分心。”
布雷克张张嘴，点头了，“是，是。”
扎克笑着拍了拍布雷克的肩膀，另一只手已经在解安全带了，警局到了，“谢谢你载我一程。别多想了，现在的你应该充分认识到一些事情是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做好自己能够做好的事情就好。这……”扎克推开了车门，看了眼南区警局的大门，扯着嘴角，“这点对所有人，包括我，也适用。”
是的，扎克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传唤来警局是因为什么事情！希望，已经在警局门口往这边走来的韦斯，能够给自己一点提示。
布雷克的车掉头离开，扎克也抬着手，遮挡阳光的迎向皱着一张脸的韦斯，值得注意的是，韦斯的脸上还贴了几个创口贴，有点喜感。
“你知道我被作为证人传唤了？”扎克在阴影下的脸摆出了个微笑。
“知道。”韦斯的声音低沉，和扎克会和后迅速转身，表现出带路的样子，但视线左右打量着，显然不希望被人发现他正在提前泄露警方的流程，“是因为我。”
扎克一挑眉，没说话，配合的走在韦斯身边，踏入了警局。
“之前你让我注意一下的那个失踪的疗养院男护，他回来了，昨天。”进入警局后，韦斯的声音更小了，“因为他的失踪，他是疗养失火的嫌疑人，但是他说失火的时候和你在一起，你就是他脱离嫌疑的证人。”
扎克一边听着韦斯的话，一边打量着南区警局，有些空荡，原因扎克是知道的，在昨天下午，被紧急抽调到了北区警局。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韦斯在指引扎克前往闻讯室的这点路程上，要把该说的说完，“昨天就该传唤你的。但是北区警局的袭击太突然，人都被抽走了，加上之前疗养院的案子局里本就不想被翻出来（因为上次没解决，是不了了之的），暂时把他晾了一天，今天才通知你过来。”
扎克微微的点下头表示知道了，同时已经看到审讯室的门。
“他知道你是什么，我的意思是他知道你是吸……”韦斯身后已经有拿着文件的警官走向这边。
韦斯没能说更多——
“菜鸟！给我和这位……”警官翻了翻文件，“格兰德先生，倒两杯咖啡来！”这家伙在朝扎克一笑，推开了审讯室的门，“请进，没事儿，一会儿就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