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 插播新闻
基于昨天在诺的陪同下，和那间名为【赛迪尔安保】公司的老板相谈甚欢，今天上午，扎克就在格兰德的墓区等待安保公司的人来。
没在格兰德等的原因是格林先生清晨偷偷跑来了，没在北园找到他儿子的墓，吵醒了格兰德的众人，扎克只能亲自带他过来了。
看一个父亲在和乱坟岗差不多的北园伤感，扎克也没什么可安慰的话说，“毕竟是隐秘的葬礼，我们格兰德也不可能把他葬在太显眼的地方，就只能在北园了。不过您放心，在格兰德的殡葬记录上，菲利普并不是无名的人。”
扎克也算是懂了老汉克以前的殡葬记录上为什么会有许多不该存在的名字了。
倒是格林先生似乎很懂得安慰自己，“没，没关系，自，自杀也是罪……这，这里还，还算合适……”哎，真不知道一个父亲是用什么心理说出这样的话的。不过考虑到他居然会隐瞒自己儿子的自杀，或许这家伙的思维就是正常人理解不了的，别管了。
送走了伤感完毕的格林先生，安保公司的人来了。
“合同签一下。”一份文件被甩在墓区入口的石墩上，领头的家伙穿的应该是他们公司的制服，胸前背后都印着赛迪尔的标志。他拿着一支钢笔竖在扎克面前，不耐烦的挑动着。
呃……扎克本来眼准备好的热情变成了尴尬，“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接过了笔，毕竟是要签上大名的东西，问下没什么不好。
“就是昨天老大说的。”这家伙回头对搬着器材的人点点头示意着什么，显然心思不在扎克这边。“财产损失保险含在合同里面，但我们负责的格兰德的地。”强调，“如果墓地发生什么，不是我们的责任。”
“呃……”扎克扯扯嘴角，“需要你们保护的就是那些墓，土地。不需要格兰德特别请人来保……”土地需要保护？不就是给人踩的么。
领头的家伙转头就给了扎克一个看白痴的表情，“那些墓是你格兰德的么？是买你墓的人的！只是刚好在你格兰德家的地上而已！是你们的责任，不是你们的财产！我们是受格兰德的雇用，保护格兰德财产的，没那么好心为你的责任负责！”
什，什么……
即使是扎克都眨了眨眼才完全理解过来，呃，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还不懂？想想银行的保安，他保护的是银行，不是你存里面的钱……怪不得昨天聊的那么愉快，重要的东西没有提，自然愉快。
“你还要不要签。”领头的家伙皱着眉，对着身后的人抬着手。根据扎克的回答，这手势会往两个方向进行，一个是撤。一个是继续。
扎克稍微思考了一会儿。殡葬业私有化所带来的一切问题，对所有人都是时代的新事物。托瑞多，对，托瑞多，什么时候惧怕过新事物。签了。
扎克重新有了微笑，递还了签好的合同，“那从今天开始。你算是我格兰德的员工了，还不知道你的名……”
“不是我。”这家伙真是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客气，他一指后面几个已经搬着器材散开的家伙，点了两个人，“那两个是。哼，但也不是你的员工。”嘴角扯开，“我司会根据安全数据调整人员变动和工作时间。”一份文件又被甩到石墩上，这家伙不知道‘递’这个动作么？“开始几天的安排在这，自己看。”
扎克再次眨眨眼，该让本杰明来的，自己一副好先生的形象似乎镇不住这些老兵。对，老兵，昨天的聊天中，赛迪尔的老板自己说的，这些兄弟都是退伍后出来求生活的，军队的一技之长在社会中能发挥的地方太少，这也就是他最初成立安保公司的原因。
扎克翻了翻文件，上面写的很详细，最开始的几天，这两个被安排到格兰德家伙主要工作是检测周遭环境的，发现安全漏洞。比如墓园的出入门口，围栏的完整度，周边的住户……
“这上面说他们会安装一些警报器……”
“手册在这。”石墩面上又被甩上了三本小册子。
扎克眨眨眼，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个家伙和人相处的基本礼仪了。
“老大说你们格兰德刚招了几个墓园维护的人，让他们看好了，警报被触发后行动指导。”这家伙根本不看扎克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转头指了指几个搬着仪器散开的人，“三个园区的管理屋，和格兰德都会装一台警报器，配套有无线电、对讲机，频道直接连到我们公司和南区警方……”
“南区警方？”是报警的意思么……
“怎么，有意见么。”这家伙撇一眼扎克，“是你昨天拒绝了使用监控，没有监控，发生了什么入侵意外，我们只是私企保安，除了尝试阻止和警告外没有权利做出任何举动，只能第一时间通知警方。你不会连这都不懂吧。”
扎克张张嘴，他想问，那要你们来有什么用？
“有意见那就装监控！”这家伙哼一声，“有影响证据，我们的人就敢第一时间动手做出行动，怎么，要签新合同么……”神奇的，又一份文件被这家伙拿出，即将甩向石墩。
扎克制止了，“不用。”扎克摇着头，“还是昨天向你的‘老大’说的那样，墓地是**的地方，格兰德不在准备做这种让别人不舒服的事情。”
“哼！”文件收回去了，“都他-妈-这么说，倒是时候出事了屁证据都没有，只会怪安保公司！”
扎克一挑眉，迅速的补了一句，“你是想说比夏普庄园的事情么？”
“是！”对方到直接，“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格兰德做了什么！要是那些庄园愿意装监控，就没这屁事了，轮不到你们格兰德在中间搞事！”
果然。这态度还是和这件事有关。
扎克摇了摇头，他已经给诺‘解释’过，和安保公司老板聊天的时候也‘解释’过，他不想再说第三遍了。
“介绍一下你们的措施吧。”扎克收了试图交好的表情，看了眼已经走远的安保公司员工，“昨天你们老板评估的时候曾说过。格兰德的墓区太大，是他接手过面积最大的地方，平常的安保措施比如人手和警报，难以覆盖整个区域。你们的现在的方案是什么？”
“员工训练。”这家伙眼角抽了一下，倒也不再多说什么，“反正你们格兰德也是招的新员工维护墓地，要熟悉墓园的环境，平时墓园内部的巡视工作都由他们完成。我们的人负责墓区东、西两个出入口的巡视。”
东向是格兰德殡葬之家，西向是圣子教堂。一片墓区的两个基本出入口。
扎克不想发表评论，继续听。
“刚才的手册，配套有几节培训课，让你的新员工来我们公司上，格兰德里面也派个人跟着听，名单最好今天给我，我们公司正在给……某个地方……”他的话片刻的迟疑，“的人新人培训。一起。”
扎克撇撇嘴，真节约。
“警报器近期还不会装。先要详细评估你们墓区容易被入侵的地方。我们的人检查清楚了后会给你一份报告……”
扎克已经不太想继续听了，说实话，格兰德真的需要安保吗？这只是个现代社会，私有化传统殡葬业的形式而已，而这个形式走的，扎克一点也不愉快。还有越来越麻烦的趋势，“这报告对格兰德有什么影响么。”
“啧。有影响，只是告诉你们什么地方的围栏要整修，什么地方的路要封住、打开、哪里需要配置应急工具，你们的基础设施完善了。我们的工作才能展开，不然我们就是来白领你工资的，你愿意？！”
扎克摆摆手，其实他愿意，“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剩下的要等评估出来了在定。”对方也在掩饰……不，是一直都没掩饰过的不耐烦，“我现在要去格兰德预装警报器，你跟我回去。”
扎克顺着对方指的方向，打开的货车后箱中，有和刚才几个人搬走的仪器一样的东西，跟个小型调度操作台一样，“你过来的时候，没有装吗？”扎克是疑问。
“你合同都没签！我装什么！”
哎，算了。扎克摆摆手，“回去吧，快点结束，也不多麻烦你们了。”本打算尽主人的好客之道，热情的邀请这些人午餐的，还是不要了。
回到格兰德时候，意外的，格兰德居然来客人了，看来北园中埋葬的人，利普不是唯一一个今天会被拜访的家伙，来的是布瑞尔和塞瑞斯。
只是他们还没去墓区，暂时因为布瑞克和两个黑女巫的新鲜友情搁置，暂时在格兰德的后院聊天。
扎克和安保公司的人到的时候，这聊天似乎正处在被打断当中，后廊上的人都沉默着，看着被摆在楼梯侧的一只金属盒子。
还记得扎克新买的那个收音机么，因为得知了夜之子乐队的动向，扎克就抛弃了这个抱了两天的‘玩具’，被瑞恩逼迫爱丽丝摆在后院，时常过来给他换个台什么的。
现在，应该是音乐节目的中间，被‘无良’的巴顿电台插播了一条本地新闻。
“人员伤亡还在统计中，现在街上的市民们还处在震惊和惊吓中，皮克斯百货暂时停止营业，收容受伤的人群……”
扎克指着后廊上通向展示厅的后门，让露易丝看着去装警报的家伙。警报自然不需要装到办公室中，装到展示厅的柜台后，给露易丝‘玩儿’就好。
扎克自己却站在了后廊上，皱着眉听收音机中的新闻。
“初步调查显示，受到袭击的医用物资货运车的目的地是贝奇流浪汉收容所。收容所最近因为昆因夫人对收容所的支持，受到了市民们的关注，并具知情人透露，这次运输的货物中包含昆因夫人为收容所提供的医疗援助物资……”
“薛帕德。”扎克皱着眉转向趴靠在门边，也在听的露易丝，“打个电话问问。”
“你认识薛帕德？”安保公司的那家伙居然也伸了头出来，看着扎克。
扎克懒得回应这个家伙，摆了摆手，示意露易丝赶快。
“如你认识薛帕德的话，不用担心，他今天在我们公司培训。”原来之前这个安保公司的家伙有些迟疑的话——说有培训在进行中，是指收容所。倒是他说这话时候虽然皱着眉，但对扎克的语气居然没那么冲了。
露易丝抿着嘴，看着扎克，等待直视。
扎克朝安保公司的家伙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感谢吧，然后还是对露易丝扬了扬下巴，“艾米丽亚。”
露易丝一点头，迅速走向了柜台，开始拨号。
收音机中的新闻还在继续，恶劣事件发生后的引导，或者，大家可以认为是贴心——
“据悉货车从西区疾控中心出发，途经数个药房补货，收容所是被北区的最后一站，然后会前往南区。南区的市民如果需要的药物出现缺货请不要着急，巴顿其他药房已经得到补充，但市民们交通选择避开这里，方便警方调查……”
塞瑞斯站在布瑞尔旁边，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张嘴刚要说话，布瑞尔没头没尾的一指月华和百影，“谢她们。”
百影没有任何表情，倒是月华尴尬的看了眼张着嘴的塞瑞斯，象征性的微笑了下。
二楼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扎克看一眼依然在柜台后握着电话、等待对方应答、同时抿着嘴看向这边的露易丝，“我上去接电话。”
是詹姆士。
“贝奇这边……”
“我听到了，收音机。”扎克打断。
“我看到科齐尔从现场离开！”詹姆士无视了他那边背景的嘈杂，仿佛是公用电话，几乎是喊的说了出来，带着愤怒。
扎克眯起了眼，瞬间心中浮现了诸多不该被描述的想法。但他刚准备说话，楼下露易丝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艾米丽亚！你终于接电话了！我是露易丝，你没事吧，刚听到收音机里的新闻，扎克让我……哦，呃，奥，奥兹.科齐尔，救了你？”
扎克抿起了嘴，“詹姆士，你应该去看看艾米丽亚。”挂了。(未完待续。)
1 不一样了
电流通行的嗞响不应该被任何人听到，但是在贝奇火车站内的站台下，有人似乎听到了这微小的嗞鸣。他抬起头，宽檐的帽子下露出了一张略苍白的微笑，“终于。”他目光所向的灯亮起。
这是一场连锁反应，站台上的照明设施几乎不分先后的点亮，火车站中的工作人员们匆忙走动着，随着太阳彻底消失的西边、人工的光源接替起太阳的工作，夜间正式的来临，他们换班的时间到了。
“乔治娜。”低回头的男人看了眼身边的女孩儿，“走吧，再不离开要被当作滞留旅客，引起麻烦了。”
男人……没什么悬念好制造的，他是罗伯特，那个绑架乔治娜逃走的猎人，他回来了。
罗伯特已经提起了一只行礼箱，走出站台，往出站口的方向，仿佛迫不急待。因为他们已经在这坐了一下午了。
大家还记得罗伯特离开巴顿的原因吗？哦，他是越狱犯、是绑架者，被通缉了，逃走的。对，没错，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而是……
“乔治娜。”罗伯特皱着眉转身，“跟上我，太阳已经落下了，我不想浪费太多时间。”
乔治娜似乎还是她在【时光精灵】的样子，年轻的女孩儿、简单的马尾，除了肤色有些白外，应该还是詹姆士爱的那个样子。但是，绝对有什么不同了。
“小姐？”匆忙走过的工作人员回过了头，脸上带着不确定的疑惑，“你……”他拿出一张有些褶皱的照片，仔细对比着。
“哎。”罗伯特叹了口气，“又来了。”他是指这位从下午就在不停打扰他和乔治娜的这位工作人员，走向乔治娜的同时。他的眼底，红色开始泛出，逐渐填充虹膜，“她不是你想的那个……”
“我不是她。”乔治娜看着这个工作人员的双眼。
对方无视了乔治娜，继续比对着照片，“我想你就是……”
“我不是。”乔治娜双眼比罗伯特还要红。她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不是，这次不要忘了，我不是照片中的人。”
工作人员有短暂的愣神，“我……”
“下一次，照片中的另一个人来问有没有看到我。”乔治娜的视线快速从对方手里的照片略过，这是一张她和詹姆士的合照，另一个人指詹姆士，“你告诉他。告诉他……”乔治娜皱起了眉，似乎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罗伯特轻笑一声，“你可以走了。”双眼恢复正常，他拨开了还在愣神的工作人员，拉住了乔治娜，往出站口走，“走了。我不觉得我们可以回你原来的住处了。那位兰斯警探显然没有放下你，真是执着的家伙。”
两人夹杂在不多的出站人流中。罗伯特的心情似乎很好，“我这个通缉犯没有人来过问。反而你这个失踪人口却不停被人拿着照片骚-扰-，呵呵，巴顿还是那么有意思。”
“我们去哪里？”乔治娜似乎不想回应罗伯特的话，被拉着向前，出站口的检票处正在靠近。
“李斯特。”罗伯特似乎已经有了详细的打算，在被拉着的乔治娜的身体明显的僵硬了一下后。他再次轻笑了一声，“不要紧张，我没兴趣到你的前男友面前炫耀。”前，前男友一定是詹姆士，那。要在詹姆士面前炫耀？炫，炫耀什么？我们还是先别深入好了……
“先象征性的去拜访下科齐尔，表明一下我们来巴顿的原因无关他和魔宴的，恩，计划。哼，谁知道是什么计划。”
“需要去吗？”乔治娜在递出车票的同时还是不自觉的低下了头，检票口并不是一个适合使用魅惑之瞳的地方，人太杂，漏掉一个就是麻烦，“我们‘血族’本就和魔宴没什么真正的关系，他们只是带我们来联邦的引荐人而已……”
“血族么，呵呵。”视线开阔了，出了火车站，他们才算是真正回到了巴顿，而迎接他们的，是‘热情’的贝奇区，“你最好快点适应托瑞多这个名称，呵呵，巴顿这里那个碍眼的家伙除掉，托瑞多就是我们的姓氏。哼，被圣主选定的十三氏族，不要用血族这种低贱的名称代替。”语气是讽刺。
“罗伯特。”乔治娜推开了对方拉着自己的手，“你是猎人，你不会真的是为了十三氏族的姓氏回到巴顿的……”
“哈哈哈，怎么可能。”罗伯特笑的十分畅快，“乔治娜，你知道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他的一切表情从哪张略苍白的脸上消失，“毁掉格兰德。猎人么，乔治娜，我已经不是……不配做猎人了。”他阴沉着说出了这一句，“现在我只是个要复仇的人。幸运的，能给我普通人类不具有的力量的血族，魔宴的托瑞多，和我有一样的目标。”
是了。为什么罗伯特离开了巴顿？
因为在监狱的黑屋中，他能做的只有思考，思考他和同伴瑞文奇为什么会输给格兰德，还是以耻辱的方式在人类的司法系统下输。
因为人类太弱了。（第vii卷，塞斯在监狱的时候有罗伯特的心理变化，当时还只是等死的死刑犯罗伯特成威胁塞斯这个猎魔人，如果他死亡后去了地狱，成为恶魔再次回到现世，让塞斯不要挡他的路。）
当有一个异族既在力量上强过自己，又会无耻的利用人类的社会法则时，猎人们真的没什么胜算。不是么，一帮非法武装的暴徒而已，警方的定义。
所以罗伯特顿悟了，猎人对异族的厌恶是他们最大的缺陷，他们永远赢不了。于是，他离开巴顿去寻找真正的力量了，能够拉平和格兰德天平的力量。
至于魔宴的托瑞多成为了罗伯特向格兰德复仇的力量，这点很值得疑惑么？不用吧，有相同目的人会走到一起是最廉价的美好。我们需要关注的只有一点，魔宴的托瑞多已经知道格兰德了。证据就是再次拉起乔治娜，走上街边，拦下一辆出租车的罗伯特！
“李斯特，科齐尔门店。”已经坐上车的罗伯特用微红的双眼看着后视镜中司机那已经开始出现疑惑的脸，“然后关掉内车灯，我们不喜欢被司机窥探。”
被后视镜中两点红芒控制的司机。根本没有心思去排斥这糟糕的表达方式，“哦。”他关掉了车灯，后视镜变得彻底黑暗。
“先去李斯特后街。”行使的车内，贝奇街上的霓虹略过乔治娜的脸，她的语气带着坚决。
“乔治娜。”罗伯特似乎有无奈，“你……”
“我想去看看我以前的同事，不行么。”乔治娜撇过头，这么解释。乔治娜以前工作的【时光精灵】确实是在李斯特后街，呵。詹姆士的家就在【时光精灵】上面。
“随你。”
从贝奇前往李斯特后街，并不太远，但是以夜生活著称的贝奇并不是夜间行驶的好地方，而且今天似乎异常拥挤。
“为什么我们停下了？”罗伯特皱着眉，只是表达情绪而已，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前方堵住的车流。
“堵了呗。”司机似乎不介意，“前头封了一天的路了，说是晚上解开的。看来没有，要不我们绕一下？”
罗伯特看了计价器。摆摆手，“绕吧，为什么封路了？”
“刚来巴顿的吧。”火车站上的车，所以司机只是说了废话而已，“你们运气好，早上这边出事了。一辆送药的运输车在皮克斯百货前头被炸了，你们要是早上到，走这条道，估计也有危险。警察调查了一天了都。”
罗伯特轻笑了一声，没兴趣了。看向了乔治娜，“还要去后街看以前的同事么？”
真正的意思很明显，‘你的前男友一定还在工作，还需要去么？’
“司机快一点可以吗。”乔治娜不想回应身边的人，撇过了头。
大概是感受到了身后两位客人之间的诡异气氛，司机十分‘贴心’的加快了行驶的速度。越过长街、转过路口、抢过一两个交通灯，到了。
直接推门准备下车的乔治娜被罗伯特拉住，一只手直接按在了她的胸膛上。
“你干什么……”
罗伯特竖起了一根手指，在黑暗的车内放在自己嘴巴，一指【时光精灵】前面。
挺有格调的咖啡店落地窗，被一辆涂漆夸张的巴士挡住。看造型似乎以前巴顿的老式公交巴士，但涂漆全部是些奇形怪状的玩意儿，比如穿着紧身衣、披风的肌肉男，长着蜂翅的妖艳女人……菲兹他们的漫展专用车。
乔治娜没有移开罗伯特尴尬位置的手，相反，在那只手掌下，她的心跳逐渐消失。因为她的目光已经往上，看到了詹姆士家中亮着的灯。詹姆士没有像罗伯特猜测那样，履行一个警探的工作，而是在——
一个穿着斗篷，握着匕首的家伙拨开了面朝这边的窗户的窗帘，我们十分熟悉的脸——扎克的脸背着光，映在窗后，看着楼下的一辆出租车。
“詹姆士。”扎克歪着头，“你家下……”
“暗影刺客！”菲兹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一层，“你有什么话要对我们的风暴法师说吗？！”
在扎克转回头的时候，菲兹不停的眨着眼睛，提示我们的吸血鬼，‘冒险中！专心啊！’
是的，今天是周三，地下城与龙游戏夜。
扎克先回归角色的一鞠躬，然后看向带着尖角帽的詹姆士，“尊敬的法师先生，我用探查技能发现了点东西，先生愿意来看一下吗？”
“呃……”这个房间中，衣着唯一正常的家伙抱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没，没有这一段啊，随机事件在下个地洞……”他是地下城之主。
詹姆士无视了，提着他的法师袍，看着扎克的双眼，走向窗边，“刺客是我们队伍最好的斥候，我们应该听他的。”游戏夜都玩了这么久了，詹姆士已经十分熟悉规则了，这点小应变，算不了什么。
“感谢法师先生的支持。”扎克微笑着再鞠躬，回头转向了窗外，“您看……”
沉默。多数人都是为游戏进程被打断而沉默，至于窗边的刺客和法师么——
“我要看什么，刺客先生。”詹姆士握着法杖的手紧了紧。
扎克歪着头，看着窗外的路面。出租车已经开走了，下面什么也没有，“我刚才确信自己感觉到了什么，两个。”扎克皱着眉，看了眼背着一个泡沫制作的巨型包裹的本杰明。阿尔法在这里是前排角色，充当肉盾和诱饵。
本杰明嘴角弯起，露出了一个没在他脸上出现过的表情——奸笑，因为这人不是本杰明，是狼，等会儿说。
扎克摇了摇头，看回詹姆士，“或许我错了。”他转回向自己的队伍，“我为耽误了队伍的行程而道歉，我们继续吧。”
“继，继续。”地下城之主重新举起了他的笔记本，“就在这个时候，东边传出了凄厉的惨叫，召唤师发现自己的魔法生物踏入陷阱被击杀，受到了……”
在队伍中一个举着法杖的家伙正做出了受伤的动作，同时，地下城之主开始投骰子的时候，法师和刺客退到了队伍的后面，“你刚才发现了什么？”法师压低了声音，问刺客。
“我不知道。”刺客回答法师，视线落在了‘本杰明’身上，“反正消失了，不要管了，现在重要的看住本杰明，你想到怎么弄死他了吗？”
“他抗性太高，暴风雪弄不死他。”
等等，这两个家伙在办法弄死本杰明？不，弄死本杰明的游戏角色？
“我们还需要一个咒术师，诅咒他。”刺客皱着眉提议。
“不行。”法师摇头，“人多了弓箭手……菲兹会发现，然后提醒我们不要再误伤队友……”深深的无奈。
“那就先弄死弓箭手。”刺客的目光落在了菲兹身上，眯着眼，扣住了匕首。
法师大概进行了一次心理斗争，点头了，“弄死弓箭……”
法师和刺客失望的发现，‘本杰明’保持着奸笑，站到了菲兹身边。他听到了。
需要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了。还记得本杰明回来后，告诉了扎克一个他和自己狼身定下的交易吗？本杰明可以控制狼身，作为付出，本杰明要在对方要求的时候让出自己的人身。
现在，就是一个这样的时刻。大家认为为什么詹姆士会在巴顿再次发生了恶劣案件的时候，依然会回家进行这游戏之夜？
因为扎克在下午的时候，一个直接打到警局的电话，“我现在不关心贝奇的收容所，也不关心艾米丽亚和科齐尔的事情。詹姆士，晚上的游戏之夜，你最好参加。本杰明现在，不是本杰明，你要是还关心菲兹这群朋友的话，就老实的回来。”(未完待续。)
2 ‘本杰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游戏夜结束后，格兰德的人留下来帮詹姆士收拾已经成为习惯。菲兹那群人第二天都有各自的工作，詹姆士也不会要求他们留下耽误时间。
倒是詹姆士曾不解的问过，为什么不把游戏夜移到周末进行。菲兹回答了——这是曾经地下城之主的要求，在工作日进行游戏，然后上班的周四周五，他就可以和菲兹在工作的时候后偷偷的讨论游戏，总结经验，设计出更好玩的地下城。
詹姆士也就不再问了，防止大家忘记了，曾经的这位地下城之主被易形者吃了。
“我今天帮你们吧。”多数人都离开时，今天的菲兹似乎有意留下来帮忙，“明天我放假。”
“放假？”詹姆士取下他的法师帽，把整理好的泡沫道具递给扎克，扎克知道该放在哪里。哦，大家觉得詹姆士有时候太把格兰德当自己家么，想来来想走走的，反过来也一样，扎克也够熟悉詹姆士的家，无关詹姆士高不高兴。
“恩，收容所。”菲兹的脸色不太好，“我明天是要去收容所继续装电话的，可能是因为今天上午的事情吧，那边要求缓缓，我也就没事做了。”
“装电话还要几天么。”扎克扛着一堆奇形怪状的道具在二楼的走廊上拉下一架悬梯。
詹姆士充满现代富有单身汉风格的家，可和这些道具一点也不搭，阁楼才是存放这些东西的地方，扎克这是要放上去。以前，这种需要上下楼的跑腿工作是本杰明做的，但是今天的本杰明不太好‘控制’。抢走了在客厅收拾垃圾的工作，此时正拖着一只黑色的塑料袋绕着圈，往里面塞空啤酒瓶和批萨纸盒。
“企业的电话线路有些麻烦。”菲兹加入了本杰明，专注在解释自己的工作，防止大家也忘了菲兹的工作——他是电信的装机员。而没有发现詹姆士脸上闪过的异常，“原来的收容所用的家庭式线路。只有办公室一个电话，接待和处理事务都用那一个。现在有昆因集团在管理，完全按照企业标准，接待、公务分开，总机和分机区开，还会准备几条热线，恩……所以还要几天时间。”
“听起来不错哦。”‘本杰明’用了语气助词，挑着眉用他刚拿过粘着批萨酱汁的手搂着菲兹的肩膀，“格兰德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呢？”
“呃……”菲兹不会感觉不到。今天的本杰明，很热情，“是，是可以。但，但还是看你们方便，格兰德是你们自己的，和收容所还有些区别的，你们不需要被上面管。昆因那样的企业习惯这种模式。你们不一定……”注意到本杰明笑意越来明显的脸，菲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慌，他改口了，“我，我可以给你们一本企业电话手册，你们可以先看看……”
“行啊！那明天你送过来怎么样？”‘本杰明’笑着、豪迈揉着菲兹的肩膀，让瘦弱的菲兹感觉自己和一只站在熊面前的兔子一样。什么鬼形容。无视掉好了。
“本杰明。”扎克踏下了阁楼的悬梯，拍着身上的灰尘，“不用先问下我的意见么。”表情并不好，“我才是格兰德的主……”
“有什么不好？”‘本杰明’放开了身体有些僵硬的菲兹，继续塞垃圾。“你今天才给墓区安排了安保公司，之前又给格兰德买了保险。呵呵，我们。”强调，“我们，格兰德越来像一个真正的企业了，电话方面，完善一点有什么不好？你觉得露易丝很喜欢楼上楼下的跑路么。”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扎克露出了微笑，阁楼中的灰尘已经被拍干净，“明天你要科迪尔公司陪那些新人培训，别忘了，本杰明。”
没忘吧，安保公司的人要求的，培训中需要一个格兰德人跟着。而这个人选自然是本杰明。扎克认为自己好好先生的姿态镇不住那些安保公司的老兵，露易丝就更不用说了，只能本杰明去。
“呃……”‘本杰明’显然忘记了这事，他脸上有片刻的不爽，“菲兹。”他再起搂过了还没来得及完全拉开距离的菲兹，“要不，你后天来送怎么样？”
狼心本杰明的目的似乎已经很明显了，他要菲兹，或者说菲兹这一群人。为什么？现在还没必要说。
“呃……后天，我要工作，大概……”菲兹的肩膀紧绷着，不是他不喜欢这男人间的热情举动，而是身材差距在那里，总感觉哪里怪怪的。熊搂着兔子，不管什么姿势，都会让人感觉怪。
“明天就很好。”扎克已经走近，拎起了本杰明的手，移开菲兹的肩膀，成功解救了神色不安的小宅男，“我在就行。菲兹，你说手册，是企业指导类的说明吗？”
刚被解救的菲兹再次不安起来，因为扎克搂过了他，搂着兔子的东西变成了豹，情况没有任何好转，豹笑着，“或许不该，菲兹，但我还是想打听一下，你是电信的员工，你知道其他殡葬之家在这方面的安排吗？比如北区的福特殡葬之家，他们的电话线路是怎么样的？没关系，我们是朋友，你可以告诉我……”不是豹，是狐狸。
在扎克一边把菲兹带离‘本杰明’，一边开始用一个殡葬之家的主人身份，去打听竞争对手的情况时，他们的对话开始变的无趣，别关注了，让我们来关注加入本杰明收拾垃圾工作的詹姆士。
“你到底要干什么！”詹姆士阴沉着脸，压低声音的同时故意用力往塑料垃圾袋中塞用过的纸碟子，哗啦啦的塑料噪声完美的掩盖了他的声音，不被被扎克带走的菲兹听见。
‘本杰明’给了詹姆士一个微笑，完全放手，把垃圾袋彻底交给了詹姆士掌控，随他不停的制造噪音，“你知道么詹姆士。”他没有回答詹姆士的问题，而是自己起了一个新话题，“你知道我第一次在南区树林里看到你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咬死你么。”
詹姆士的汗毛瞬间竖起，所有一个人类能够爆出的青筋都鼓现在皮肤表面，他盯着面前的本杰明，“为什么。”詹姆士居然继续问了，呃。
“因为你已经要死了，那个月圆夜中，你每一次的呼吸，都是在倒数。”‘本杰明’逼近詹姆士的脸，“我不会蠢到去碰你一分一毫，然后给你哪怕一丝，成为狼人的可能性。呵呵，这是什么表情？你不懂？那我再说清楚点，詹姆士.兰斯，你非常适合成为一个狼人，而且会成为一个非常强大的狼人，强大到会威胁到我的狼人。但我是阿尔法，我不能让任何一个后裔威胁到我自己，对么。”(未完待续。)
3 新的一天
早上，墓区新招的九个人——对，九个，露易丝还是心软了，东、西、南每个墓园各招了三个人。对已经被教会执事吹上天的格兰德新工作，这些人对老板立马安排的任务没有丝毫怨言，早上来象征性的报道后，就在后院参加一场简单的迎新礼，一边等待本杰明带领他们去北区参加培训。
本杰明仓库的二楼，马修和扎克都在这里，看着动作缓慢穿衣的本杰明。
“你感觉怎么样？”扎克皱着眉问，本杰明‘回’来了。
“腰疼。”本杰明伸着手臂，像个老头一样的缓缓拉下棉布t恤，面无表情的回答。
“自然的。”扎克的眼角抽了下，停留在了一个奇特的表情上，“从詹姆士那里出来后，‘你’非要去贝奇区。”是的，热情的、用霓虹遮掩星空的贝奇。不要站在道德高点的进行评判，大家觉得一只狼掌握了人的身体会想干什么？
扎克扯着嘴角，“可惜贝奇那种地方少有能够开出发票的场合，不然我会给你看我昨天支付的账单……”
“不用你提醒。”本杰明穿裤子的时候有了表情，是不耐烦，看了眼扎克，“我知道它干了什么，我‘看’的到，闭嘴。”随便把口袋中一叠有着妖艳色彩的名片掏了出来，丢掉。
“好，我不说了。”扎克拍拍马修，朝外面侧侧头，意思是不需要他在这了，“所以你知道它干了什么，就像香料前期的作用一样，你可以知道月圆时它的行动。”扎克在确认。
本杰明点点头，依然是不耐烦，“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詹姆士家楼下的两个‘东西’。”
扎克应该感觉到放心，本杰明即使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依然记得留意扎克在意的东西，“所以你也感觉到了，不是我的错觉。”
“不是。”本杰明抿起了嘴，“你准备好了听答案么。”
废话。扎克已经等这答案一个晚上了，狼心本杰明根本不给扎克痛快。
“魔宴的托瑞多，他们来了，两只。”本杰明皱了皱眉，“而且我还感觉到一丝曾经接触过的感觉，是我认识的人。”
“我们认识的人？”扎克皱起了眉，他完全没这个感觉。昨天游戏刚开始不久，他突然感受到了血液中躁动，那是对低于他吸血鬼血统的本能压制。一种说不出来的模糊感觉。曾经他发现冈格罗就是因为这个感觉。
但是当扎克警觉，去探查的时候，这种模糊的感觉消失了，消失的很彻底。就如他在赖普特高中的楼顶上，拿着‘柯尔特’等待伍迪出现时，完全感受不到对方靠近一样。
在从和这些魔宴的托瑞多接触过的本杰明口中得到确认之前，扎克的确有猜测。魔宴托瑞多这种完全屏蔽感知的能力对扎克有太大的威胁，他不得不警惕。
“我们绝对接触过。”本杰明也露出了思考的表情。“但我不知道是谁，你当时抹杀伍迪和艾迪时候。是不是漏掉了什么人。”
扎克摇头了，“不会，艾迪死亡前，你就在旁边，你听到我问出了当时事件的所有脉络，我们没有漏掉任何东西。”（xvi卷。31、终章）
“那些邮寄来的伊莱.托瑞多血瓶，你都清理干净了？”本杰明继续思考着可能性。
扎克继续摇头，“老哈迪这个清理人处理的，那是他的专业。”他摆了摆手，“本杰明。当时事情的过程你都在旁边，你知道不会是那些事情中的东西。想想其它的。”
本杰明不想想了，“没其它的了，除非是新来巴顿的。”这就是结语了，“我的早餐呢。”
“没早餐了。”扎克也只能暂时放下，“不过有些零食，你可以一边上路一边吃。”扎克推开了窗，看了眼依然在后院等待的新员工，“不能让他们等太长时间，我不想给自己的员工造成‘连格兰德的主人都不守时’的印象。”
“哼。”本杰明居然轻笑了一声，“你是，我又不是。”
扎克想起来了，昨天他是这么对‘本杰明’说的，有点无奈的解释，“本，别这么小气。”
“本，杰，明！”
扎克就是个不长记性的家伙。
本杰明还是依了扎克的要求，略过了早餐，开了辆大卡，原本用来装羊的后箱运上了九个脸色惆怅的新员工，往北区去了。
大家会不会好奇，为什么两人不花更多的精力去谈论明显更重要的事情——本杰明和‘本杰明’？解释如下，水泼出去了就收不回来了。
本杰明他们离开了没多久，格兰德的全体还在后院收拾新员工迎新留下的垃圾，一些纸杯、盘子、横幅什么的。
本来按照格兰德日常节奏，这事完全不用着急，但是某个讨厌的缚地灵飘在后院，不停的叫嚣着这些东西挡了他的路、碍了他的眼，即使稍微理智点的死灵提醒他不要这么无理，他也不听。
爱丽丝被骚-扰-的烦了，只能开始收拾。月华和百影这两个黑女巫客人，本着帮助同胞的心也来帮忙，其实是在格兰德也没其他事情可以做而已。客人都动手了，那格兰德真正的成员们，即使再怎么习惯无视那个讨厌的青少年嚷叫，也不能无视了。
然后，艾米丽亚来了。
“你在开玩笑么！”刚下车的艾米丽亚瞪着被扎克叠起的迎新横幅，“你把莱恩强行留在磨坊还不够？还要在招新人，你到底想干什么！吸……”没说完，艾米丽亚看到了两个握着扫把的黑女巫，和懒懒的提着撮箕的墨，把扎克的学名咽了回去。
和萝拉闯进来的情况一样。
“你可以说出来。”扎克微笑着，看到艾米丽亚无恙的出现在格兰德，还是挺欣慰的，就是不知道艾米丽亚有没使用他在婚礼上送出的礼物，“她们是月华和百影，是报丧女妖，塞勒姆的黑女巫。那个提着撮箕的是墨，有点特别，是共和的鬼。呵呵，那，艾米丽亚，你怎么来了？”
艾米丽亚张张嘴，她这个和吸血鬼、女妖、鬼站在同一个后院的普通人类，不想对这个介绍做任何回应，艰难的递了个友善的表情过去，“艾米丽亚.布朗宁，只是个普通的心理医生。”然后她啧了一声，好没气势的自我介绍，或许她不该加上普通两个字？不行，普通是重点。
艾米丽亚看回扎克，“我给自己放假了，刚去磨坊看了莱恩，他……”
“放假？”扎克打断了，歪着身体看了看后院出口的方向，似乎等待什么人出现，“也是今天放假啊，呵呵。”也不知道在呵呵什么，没什么好意外的吧，都是因为同样的事情。
印着巴顿电信的小货车开入了格兰德后院，“艾米丽亚，你现在不能说了。”扎克笑着随手把卷好的横幅丢给了马修，“这个家伙，是个真正的普通人。”
车门推开的时候扎克直接前往迎接，“菲兹，吃早餐了吗？”
新的一天开始了。(未完待续。)
4 没救了
菲兹和艾米丽亚居然认识，应该是因为收容所的关系，但两人只是点了个头象征性的打了个招呼就没什么交流了，显然只是单纯的相互知道而已。
菲兹本就是来送手册的，看到格兰德后院的忙碌和艾米丽亚这个客人，也就不准备多打扰，“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电话线路有了总线和分支，然后多了份保险。如果格兰德想装的话，可以直接给我电话。”
说是手册，其实像宣传册，薄薄的一份折起的长条型广告，“保险？”扎克有意留一下菲兹，他想找机会提醒一下菲兹，以后要小心‘本杰明’。
“恩，年初的时候不是整个巴顿的电话线路出了问题吗……”菲兹的脸色开始难过，真相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展开过，他的朋友，曾经的地下城之主在警方的档案中还保持着失踪的身份，“公司为企业和政府用户弄了个损失补偿措施。”
“那普通市民的家庭线路呢？有损失补偿吗？”扎克问，只是随口。
“没有。”菲兹先是愣了下，然后摇摇头，应该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扎克不继续问了，“都来了，玩儿一会怎么样？然后留下来午餐。”
菲兹想了一下，还是摇头了，现在距离午餐还有很长时间，他不想太打扰，“我准备去诺尔（他朋友的家在诺尔区）看看，好长时间没去了，去收拾一下。”神色有点难过。
“哦。”扎克挑了眉，不能多说了，因为大家还记得吧，扎克前段时间才去个那地方，‘将军’就是在在那里‘出生’的。这不准确。‘将军’出生在诺尔滩上，为了不让‘将军’刚出生就被太阳烤焦了，扎克只能就近闯入了这间他知道不会有人在的房子。希望菲兹不要在意他朋友的床被诺睡过，地下室的地面被‘将军’抓过……
还是没能提醒菲兹注意‘本杰明’，扎克目送着菲兹离开，有点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你想对那个电信的家伙干什么？”皱着眉的艾米丽亚原本只在后廊上保持沉默。菲兹的车开走，才出了声。
“没什么，你不会关心的。”扎克收了表情，露出了微笑，“我记得你总是在强调，你不参与异族的事情对么。”回身绅士式的拉开了楼梯间的门，做了个请的动作，是让艾米丽亚去楼上办公室了。
艾米丽亚一撇嘴，走在前面。“我去看了下莱恩。”楼梯上，她已经开始进入正题了，显然不准备浪费时间，“我推测，你那个所谓的‘修补’是失败了吧。”
不是失败，是根本没做。
“你是怎么做出这个推测的呢？”扎克在后面笑着问。
“基本的心理评估而已。”艾米丽亚大概有些不爽扎克的笑意，“提到你的时候，他还是原来那种排斥的情绪。所以。我不明白你到底非要把他留在格兰德是什么意思。”
“磨坊和格兰德还是有区别的。”扎克自然不会直接回应，依然保持着笑意。“至于对我保持排斥的情绪，你在磨坊的时候没见到麦迪森么。呵呵。”扎克笑意更明显了，“那就是磨坊的风格，他们都讨厌我这个大老板。”
格兰德办公室的门前，艾米丽亚真心不想看扎克的嘴脸的，但是讨厌的扎克非要往前一步。绅士的为女士开门，然后微微弯腰做出请进的动作，把他那狡黠的笑脸杵到艾米丽亚眼前。
艾米丽亚眼角抽搐一下，踏入办公室，“你没救了。”
“如果这是对我包容力的赞扬。谢谢。”扎克随后关门坐向了办公桌后。
艾米丽亚能回应什么？再说一遍‘你没救了’？恐怕只会得到一句‘再次感谢’吧。
“倒是你怎么知道莱恩在磨坊的？”扎克很从容的开始倒‘酒’。
“兰斯。”艾米丽亚不得不转开了视线，轻皱着眉，“昨天下午，他找到我的时候告诉我的。”
昨天下午？那就应该是詹姆士听了扎克的话，去询问贝奇袭击事件事了。扎克侧了侧头，“他不是应该和你谈论收容所送货车遇袭的事情么，怎么会提到莱恩？”
艾米丽亚不耐烦的扯了扯嘴角，这过程说起来有些复杂。理一下——
奥兹.科齐尔救了艾米丽亚，至少艾米丽亚在电话中是这么对露易丝说的。扎克让詹姆士去问艾米丽亚，警探的调查过程自然会出现一个无法避免的问题：科齐尔干嘛救你？于是不可避免的，艾米丽亚就会解释奥兹.科齐尔是怎么诡异的对她产生让人烦恼的兴趣，然后持续的‘骚-扰’-她的。
思路明确了吧，艾米丽亚讲完了那个周六她和詹姆士交易的放假时间，她被科齐尔找到了家里，被骚-扰-，然后就顺理成章问了那个她不得不听一堆自己不想知道的历史故事的同时，詹姆士利用那一个上午的假期干了什么。
在那个时间，詹姆士听了同样的故事，然后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琳达的来访、格林先生的委托……最后以他亲自送莱恩到磨坊报道结束。
当然，这只是理给大家看的，艾米丽亚可不准备、也没有耐心的讲述这个过程，她撇了眼扎克，“哼，你不要着急，会说到昨天的遇袭事件，现在我要谈莱恩，我的病人。不要转移话题。”聪明的人，掌握对话节奏似乎是基本技能。
“你想谈什么？”被戳穿的扎克没有任何不爽，依然笑着，“婚礼的时候你很支持莱恩能够生活自立，现在看到莱恩有自己工作，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支持自己独立生活，你不高兴了？”
“你骗了我。”艾米丽亚扯着嘴角，有些愤怒，“詹姆士告诉我那一天莱恩才醒过来，你在婚礼上的都是骗我！”
“恩……”扎克拉长了尾音，“你再仔细回想一下。我没有骗你。”是啊，扎克没有，他只是在绕着艾米丽亚的话转圈，艾米丽亚以为自己听到了什么答案，要说骗，是她自己骗了自己。
艾米丽亚瞪着扎克。持续了一会儿，转开了眼，“你没救了。”
这一次，扎克没有再说感谢了，我们的吸血鬼还是有点自觉的。扎克摆了摆手，“关于莱恩，你不用担心什么，我不会对他怎么样。把他留在磨坊只是出于其它一些你不会关心的事情的考虑。”就是异族的意思了。
果然，艾米丽亚烦躁的摇了摇头。“算了，说你想听的事情吧。奥兹.科齐尔，他有封信，让我给你。”
“信？”扎克再次挑眉，看着艾米丽亚翻看的手包，拿出一张折好的纸，接过。没有信封，不知道是准备的不充分还是什么。伊芙给本杰明的信可是连瑞默尔的印封都有。
“现在不要看。”艾米丽亚看扎克已经挑着眉用了好奇的表情展开了信纸。开口制止了，“我还没有说完。”
扎克已经扫到了开头。奥兹.科齐尔，看来不仅是个衣着品味非凡，也是个很‘贴心’的家伙，因为他知道把重点摆在第一句：魔宴的托瑞多来了，一男一女，我不认识。他们的目标是你们格兰德，我不知道为什么……
扎克重新合上信纸，看向艾米丽亚，不管此时他心中在想什么，脸上却是微笑。“那请继续。”
艾米丽亚不会也不愿欣赏扎克的笑意，她撇开头，“詹姆士已经跟我说了，你已经知道科齐尔是什么。”
“读心人。”扎克点头，对方不欣赏，不代表他就不会继续，绅士是生活态度，不是人前表现这么肤浅的东西，“魔宴的伙伴。你在婚礼上愿意收下礼物，所担心的自己无法控制的东西——异族，就是因为这个和现在因为李斯特和昆因是合作关系的科齐尔。”
扎克说的很详细，没特别的意思，只是在刻意的向艾米丽亚表达一个观点，有些东西不是你不愿意的接触就碰不到的。但是艾米丽亚是个有主见的人，扎克只能这么一点点提醒。
艾米丽亚啧了一声，提醒被收到了，但她不准备继续这个她还是执着的想避开的话题，“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在我旁边。”烦躁，“我在给司机指路，因为这是收容所接收的第一批医疗物资分配，收容所之前修整了一次，司机完全不熟悉道路，收容所的几个新保安又正在一间安保公司进行职业培训，所以这点小事，我去了，科齐尔不知道从哪里跟上来的。”
这是在叙述案情了，不知道警方有没有收到这份珍贵的口供，呵，当然没有——
“然后科齐尔……”艾米丽亚摇了摇头，换了称呼，“奥兹，突然在我耳边说，有人马上就要炸掉运输车，此时此地。”
微笑已经不再适合现在的对话了。扎克皱起了眉，“奥兹，有说是谁吗？”
艾米丽亚撇了扎克一眼，没回答，“我不相信他。”她烦躁的摇头，“我当然不会相信他，我们正在贝奇大街上，皮克斯百货前的路口，到处都是人，我凭什么相信他。”说这些的时候艾米丽亚无意识的换了个姿势。
“然后他抱起我，就往皮克斯百货的方向退。”艾米丽亚深呼吸，“然后所有东西都在我面前，爆炸。”
艾米丽亚再次深呼吸，又从手包中拿出了一个东西，一只金属酒瓶。看艾米丽亚在办公桌上放下酒瓶的轻重，已经可以发现，里面的东西空了。
扎克皱起了眉，看着对面至少表面看不出来受到任何伤害的女人，“艾米丽亚，你还好么。”
艾米丽亚微微放缓呼吸，看了扎克一眼，实在描述不出来是什么表情，“你看呢。”
扎克不再追问，因为可以想的到，新闻已经明确指出了袭击事件的目标是运输车，因为爆炸的中心就是它。艾米丽亚的描述，她当时正在给司机指路，请问，她是要站在马路对面远远的喊出路线给司机听么。当然不是，艾米丽亚就在车门旁！爆炸的中心！
那么，科齐尔这个读心人，能跑多快？
扎克拿起了空掉的酒瓶，收回，“我会重新填满这个。”
艾米丽亚没有拒绝，只是把点头的幅度做的非常小而已。或许这个时候，我们应该感受到绅士精神的重要了。
“我们不能在现场停留太长时间，皮克斯百货很快就涌入了大量逃窜的人，奥兹必须要打晕几个失控的人，才给我腾出了空间……恢复……”艾米丽亚撇过了头，似乎不太想回忆当时的情况，“但依然有人目击到了我的恢复过程。”
可以去想象那个画面。
扎克皱着眉继续听。
“科齐尔事后告诉我，他当时能做的事情不多，只能尽可能去放大爆炸发生时人们恐慌的情绪和思维逻辑，堵塞目睹我恢复过程的人心中震惊。他说，这能起短时间的作用，但不长久，我必须要尽快离开，所以他护送我离开后，暂时返回了现场。”
“赶到的警方。”扎克插了一句。
艾米丽亚点头了，“他不能让那些被警方询问的人说出我恢复的过程，所以他留在了现场，继续控制人们的心理。”艾米丽亚顿了一下，“然后被詹姆士看见了。”
“然后詹姆士给我打了电话。”扎克点了下头，“还好，我们给你打的电话你赶上了，接了。”
艾米丽亚长出了一口气，视线落在了扎克脸上，似乎有些艰难，“谢谢。”
前面所有艾米丽亚从来到格兰德开始就表现出来的不耐烦，最后变成这有些艰难的谢谢。
扎克是个讨厌的家伙，讨厌的家伙！
他重新摆出了微笑，“呵呵，是对哪一个表示感谢？是我的礼物救了你。”他晃着等会会重新填满的空瓶，“还是这样的事情发生，而远在南区的格兰德，我们还惦记着你的安全？艾米丽亚哎，你的感谢，能明确点吗？”
艾米丽亚眼角抽动，转开了脸，“你没救了。”(未完待续。)
5 两件事
艾米丽亚先回车上等的时候，扎克暂坐在办公室，一根手指搭在空金属瓶上、有意用最慢的速度灌血，另一只手展开奥兹.科齐尔的信。
酒瓶灌满的时候，扎克也读完了，合上信皱眉思考了一会儿，无视了后院艾米丽亚等的不耐烦的喇叭，先给自己灌了杯食物，才下了楼，坐上了艾米丽亚的车，往北区去。
事情一件一件的说。
首先，奥兹的信体现了这个人的圆滑，或者说谨慎，他没有透露任何他来巴顿的目的，而是整篇都在给扎克送情报。信的第一句已经出现，下面——
所谓的魔宴托瑞多其实并不讨西部的喜欢。联邦和大洋另一边的国家不同，不管是政权体系还是人民构成，对曾经的‘故土’都是颠覆性的。这支新到的吸血鬼氏族大概是水土不服，既无法在魔宴已经扎根的西部动摇点什么，又没能真正顶替十三氏族的‘托瑞多’，一直处于游离、无所事事的状态。
就像多余的人。
扎克不认为这封主动被交到扎克手上的信，写信人有必要虚假，所以这应该就是西部对魔宴托瑞多的真实定位。
西部的政权体系没有可以分给他们的东西，魔宴这些年也就一直对他们的自由发展保持了默许。
所以当联邦最有名的将军，都是是魔宴吸血鬼的傀儡时，这些冒牌的托瑞多成立了乐队，用邮寄血瓶寻找存在感。呵呵。
早些年的时候他们还积极的响应着隐秘联盟的悬赏，搜寻你。近几年似乎放弃了，或者也没有，只是换了略高调的方式想勾-引-你出来。没人能想到你会在这里。
扎克把这当赞扬。
最近有传言他们回到了西部。或许你听说过。一支名叫夜之子的乐队，伊莱.托瑞多，是他们的族长，他所带领的人在中部的活动受到了挫折（说好的联邦巡回演唱会临时取消，返回西部的城市）。
可以自称也有些水土不服的我，也还在试图理解格兰德和巴顿巫师的关系。但我现在还能看出巴顿巫师能够和堕天使达成协议，让中部的猎人拿到‘柯尔特’，格兰德，你一定在中间起了重要的作用。
没必要隐瞒什么，中部的猎人持有‘柯尔特’，对任何异族都是无法忽视的威胁。据说伊莱.托瑞多在中部的遭遇惨重的损失就是因为这些猎人和他们的‘柯尔特’，不得不暂时中止他们高调巡游联邦的计划。我是无法理解你是怎么做到这些的，无意、还是托瑞多的远见让你早就看到了现在。
同样的，扎克把这当作赞扬。但，好虚……
昨夜突然出现的两个魔宴托瑞多，我从未见过，他们似乎也没有兴趣进行自我介绍，来我这里仿佛只是客套的魔宴同僚之间礼数。
扎克有些失望。
但是我并不奇怪，魔宴托瑞多在魔宴的默许下做了很多事情，他们时常有品质各异新后裔出现，我没必要认识每一个。倒是有一点值得我在意。我想琳达已经跟你说过。所有来到巴顿的西部人，都刻意的按下了你在巴顿的消息。请不介意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已经既不是隐秘联盟又没有族群支持，我们觉得没必要。在对巴顿局势的理解透彻之前，对制造出这局势的关键人做出任何可能会有歧义的举动都不是明智的，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保持现状，不掀起任何波澜。
还是赞扬，对扎克来说。
来的两个人却完全没有提魔宴的消息缺失。甚至没有一点指责我们这些已经在巴顿的魔宴人，没有通知他们这一重要信息的意思。我对此做出的判断是——伊莱.托瑞多在中部的损失一定非常严重，不然不可能退回已经完全没有归属感的魔宴。
可以理解吧，魔宴把魔宴托瑞多当作多余的人，既没有要分西部的权给这些家伙。也没有要帮他们的意思告知他们真正托瑞多的位置。如果可以，魔宴托瑞多为什么还要回这样待他们的魔宴？
有一些细节被我注意到了，即使两个突然来访的人十分谨慎的、在和我交流的全程保持了他们特有的感知屏蔽——也就是你们吸血鬼的休眠状态，我无法读取他们的任何想法，但是有些行为细节依然被我发现。
扎克稍微又有了点希望。
一男一女中，男方的口音偶尔会出现中部的特色，还在某些特定词汇中有印安人的俚语出现，但他并不是印安人。另外，这个男的还有一些对吸血鬼来说十分多余的小动作，比如谨慎的观察环境、说话的时候避开视线、手时刻放在可能会掏出武器的地方……
想想扎克吧，他观察环境通常是为了鉴赏，不是谨慎。他说话会看着别人，大家可以认为是绅士的礼貌，也可以认为是方便随时来一发魅惑之瞳。除非面对的是灵魂内异族，扎克的手也不会放在自己身上的任何位置，最多放在别人的肩上，因为手就是武器，肩往旁边挪一点就是别人的要害。
这是一个猎人。或者说以前是，他还有些猎人的毛病没有纠正过来，他还在适应自己吸血鬼的新身份。我这封信的目的很明确，是想提醒你，表达我的善意，所以我希望你注意一些，一个这样魔宴托瑞多出现在巴顿，很难说他的这些毛病是他的缺点还是优点。
扎克同意。被猎人阴，扎克也不是没经历过。还记得曾经在格兰德南部他被猎人的爆破点燃么；又还记得曾经在怀特夫人地下室，他被猎人用引燃的钢丝切断手臂么。这个世界上没有猎人弄不死的东西。
至于那个女的，抱歉，在我看来就是普通的年轻女孩儿而已，还是有些不太懂事的女孩儿，不知道因为什么。在我们对话的整个过程，她似乎都在因为什么而生气（昨夜乔治娜没有看到詹姆士），除此之外，无任何其它表现。
信写的匆忙，我要等天亮，两人在我这呆了一夜。似乎想探查些什么，我只能谨慎小心。他们真正休眠后才能动笔给你写这封信，希望能赶在艾米丽亚出门之前送到。
祝一切安好，奥兹.科齐尔
然后。在开往北区的车上，艾米丽亚已经把车箱中的文件递给了扎克，“詹姆士帮忙抄出来的，没人提到关于我的事情，都是正常的口供……”
“你身为医生，那么看重保密权。居然看了这些警方的口供？”扎克挑着眉，他只是搭个顺风车而已，但出行的目的确实是为了艾米丽亚——奥兹.科齐尔明确的说明了他能做的只是短期影响，让人彻底忘记艾米丽亚恢复的过程，需要吸血鬼的魅惑之瞳。
艾米丽亚一扯嘴角，不想回应，“目击证人的名单你看好，奥兹说当时的人流太杂。他也不能太准确的探知哪些人目睹了我的恢复过程。”
是的，扎克这是去帮人‘清理’的。让某些普通的市民忘记他们无意目睹的某个让人闹心的过程。
大家有没有觉得。现在才来找扎克收拾后事有点晚。其实可以更早的，被某人耽误了而已。某人指詹姆士。
“詹姆士说先有点事情要处理，中午的时候和你在他家下面会和。”艾米丽亚的语气有点不耐烦。
“他要干什么？”扎克随口一问。
“调最近进入巴顿的外来者记录。”艾米丽亚回答了，“他说他搭档，那个寇森警探，非要把这个案子和之前的火灾、恶性袭击联系在一起。要去对比昨天现场中的证人名单和外来者名单，看有没有重合的。”
扎克稍微思考一下，点头了，“如果这是有人精心安排的袭击事件，那凶手会去现场欣赏发生的整个过程很合理。”扎克再次看向了警方的口供记录。“策划人很有可能就在这些目击证人中。”
“不是可能，是一定！”艾米丽亚皱起了眉，脸色糟糕，“奥兹说了，他‘听’到爆炸即将发生了，那个人就在现场！”艾米丽亚抓紧了方向盘，“是因为我，我不信奥兹！”
对！就是在办公室里，艾米丽亚对扎克还原的过程——读心人奥兹已经在人流满患大街上读到凶手的想法，提醒了艾米丽亚！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当詹姆士按照扎克的指示去找艾米丽亚后，他以一个警探的固执，开始追问这个在爆炸还没发生之前被思维出卖的人谁。而奥兹给的答复是不知道，人太多，读心不是听人说话，读心人可不知道自己读到的心声是从大街上哪个方向传来的。
在已经知道凶手就在证人中，目睹整个袭击发生后，詹姆士以他有点蠢的方式，试图用他警探的专业找出出嫌疑人。说他有点蠢，其实也是考虑周全，因为他禁止了艾米丽亚第一时间找扎克。
他的理由很充分，‘我亲自询问那些目击证人，提到你的部分我不记下就是。我是警探，我一定能从那些人口里问出点什么，确认嫌疑人！在这之前，不要让扎克去动这些人的脑子！谁知道抹去点什么什么时候，会不会也把什么重要的东西也抹去了！’
詹姆士大概是对的，扎克拿到人数众多的证人名单（发生在大街上，又是在皮克斯百货这个人流复杂的地方前，所以目击者和伤亡人数众多），为了速度，马虎一两个十分情有可原，万一，万一，就是那一两个呢。巴顿又多了一个悬案。
好吧，这事儿，扎克也有点责任，是他在昨天在游戏夜开始之前给詹姆士电话的时候，因为本杰明的突变，说的，‘我不关心贝奇的袭击，也不关心艾米丽亚和科齐尔，我只……’
于是，詹姆士十分听话的，没说。
“没必要责怪你自己。”扎克摆摆手，‘安慰’下情绪激动的艾米丽亚，“你相信了也没什么用。”
艾米丽亚瞪向了扎克，如果‘安慰’的意思是让情绪发泄口转移，扎克十分成功。
“看路。”扎克指着前方路面，“你不想这么快就再次用掉我给你的礼物吧。”
艾米丽亚咬着牙，恨恨的转头，继续掌握方向盘。
“从哪里开始呢？”扎克翻着文件，实在有些多。扎克合上了文件，“先从皮克斯百货里面开始吧，一些里面的店主恐怕并没有目击到袭击，但是看到了逃窜涌入的惊慌市民，你的恢复过程也是在百货里面进行，被看到的可能性大点。”
艾米丽亚没有回答，只是加大了油门。
“还有件事。”感觉到艾米丽亚会用最快的速度摆脱自己，扎克要说的话得抓紧时间，“艾米丽亚，如果可以，最近几天，你最好和奥兹.科齐尔呆在一起，他可以保护你，虽然效果一般。”
艾米丽亚真是没什么可说的了，阴着脸，不想理会扎克。
“这次的袭击发生的很突然，我倒是觉得寇森警探的想法没有错。”没回应，扎克也会说完，因为很重要，“之前被认为是外来人报复的火灾，其实是……”扎克摆了摆手，艾米丽亚不会希望听这些，所以他简单的总结，“异族的事情，但这一次，我不觉得是。”
因为琳达已经说了，外来异族已经因为惧怕魔宴会和阿尔法开战，离开巴顿，巴顿的本地异族才在婚礼上聚会，和乐融融没有要搞什么事的意思。丝贝拉那边应该在专心商议怎么面对黑女巫被格兰德弄走。克劳莉从共和回来就一直很安静，也不像要做什么感觉。
而发生突然的事情，通常就是人为，比如，扎克和艾米丽亚一起见证的，赫尔曼工厂的爆炸。
“所谓的外来人的报复，不知道詹姆士有没有跟你说过，是圣徒和冈格罗弄出的搏击俱乐部残党。他们是人类，但是靠着冈格罗的血培养用暴力解决一切的思维方式。”
艾米丽亚完全不知道扎克的话要走向哪里，继续加大的油门。
“所以，那些人是知道吸血鬼血液的效果的。如果。”扎克瞄了眼仪表盘，“你可以慢点。”继续，“如果这是他们按照在纽顿的模式，刻意袭击巴顿中的名门的话（纽顿被恶魔掌控，名门被恶魔的替代，搏击俱乐部的目的就是毁掉他们）。你本在在爆炸的中心，但在发生前一刻，被人强行抱离，然后使用吸血鬼的血，进行恢复的过程，大概，已经被他们注意到了。”
艾米丽亚的速度丝毫没有放缓，甚至还在继续加速。哦，但，别担心，她听到了，扎克说的话。还听的很明白，她煞白的脸、因为僵硬而无法放松的油门就是证据。
扎克抿抿嘴，拍了拍艾米丽亚紧握着方向盘、湿濡、冰凉的手，“你怎么不听话呢。慢一点，艾米丽亚。”(未完待续。)
6 皮克斯百货
今天的皮克斯百货十分冷清，大概还是受了昨天事情的影响，客人没几个，连店主也没几个，放眼看去，全是堆积的货物和疏于清洁的地板和墙面。倒是空气，清新的许多，至少扎克这次来不用掩着鼻子了。
老实说扎克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看着几个神色无聊的店主一副打量的样子看自己这个在大厅站了半天的家伙，大概是不知道一位这样衣着的先生来这地方干什么吧。扎克摇了摇头，往楼梯走去。
反正来了，看看麦姬好了。
还好，麦姬在自己的店里，沃尔特也在，但两人不在看店，而是在搬东西。
“你们这是？”扎克站在香水铺的门口，看着沃尔特撅着个屁股拖动一支木箱。
沃尔特弹起，似乎受了惊吓的转身，“吓死我了！你干什么！你怎么来了！”
“需要帮忙么。”扎克打量一下箱子的大小，提议。
“扎克？”麦姬从店内的后帘中出来，脸上是笑意，“你来买香水吗？”
“有点小事情，随便看看你们。”扎克不在理会沃尔特了，他很怀疑要是真的帮忙，对方就完全甩给他了，而那木箱实在不怎么干净。
“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吗？”麦姬笑了笑，左右看了看少有开业的店铺，还是招了手，“进来吧。”
沃尔特撇着嘴，继续拖箱子了。
“沃尔特说你喜欢帮警方做事情，昨天那个兰斯警探已经把我们这些人都走访了一遍，沃尔特就说估计你也要来了。”麦姬带扎克走到后面，继续收拾一瓶瓶香水，看样子是要搬空。
虽然麦姬说的是‘帮警方’，是好意。但是扎克十分怀疑沃尔特的原话是不是这样，也只是笑笑，随手拿起货架上的香水，开始帮忙收拾，“这次到真的不是帮詹姆士，是帮其他人。”扎克稍微思考了一下用词。“不知道昨天你们又没有注意到艾米丽亚.布朗宁，她参加过婚礼的。”
“我们是朋友。”麦姬当然是认识的，只是扎克不知道而已。然后她放低了声音，“我看到了，她进来的时候受得伤很重，幸亏有你在婚礼上送的礼物。”她皱了皱眉，“当时很混乱，太多人在往这里挤，还好她身边还有为先生在帮她。”
“那是奥兹.科齐尔。”没必要隐瞒。扎克就直接说了，“是西部来的读心人。”
麦姬应该没有过多的解读这句话，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是来帮艾米丽亚消除那些看到她恢复过程的人的记忆的吧？”她笑着歪了歪头，“我和沃尔特就不需要了吧。”
“当然。”扎克也笑笑，拿起一瓶香水的时候稍微顿了顿，这味道很熟悉。“这瓶就是上次你送我那种香水吗？”扎克问。
麦姬想了一会儿，想起来了。“是啊，露易丝觉得怎么样？”记得吧，上次扎克去找麦姬的时候，麦姬送的，也是扎克第一次遇到艾米丽亚的时候。
“她很喜欢。”扎克笑着，重新打量了一下正在被收拾空的香水铺。“这些还卖吗？”
“送给你呗。”麦姬笑着直接转身，从柜台下拿出一只造型别致的小纸盒，从扎克手上拿过香水，小心的放入，最后找出包装纸熟练的包上。再用丝带打上礼物结，才还给扎克，同时指着丝带尾端印着一排小字，“我的香水店可没有关门，只是以后不会在这个铺子了。”
扎克抬着已经变成一份精致礼物的小盒，看着丝带尾端的印花，“这不是你家的地址和电话吗？”
“是啊。”麦姬笑了笑，“以后不用店铺了，反正我开店也多是因为兴趣而已，都是些熟客来光顾。今后我们提供送货和定制香水，我家地下室就是我的工作间，这个铺子也就没必要继续开着了。”
扎克挑了挑眉，“听起来很高级。”不是么，原本开在皮克斯百货这个规格实在不怎么样地方的小铺子，现在变成纯私人服务店了。
“恩，沃尔特建议的。”麦姬应该很高兴这样的变化，语气中有掩不住的笑意。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扎克手下了意外得来的礼物，“另外，看到艾米丽亚恢复过程的人，你有什么建议么。”
麦姬思考了一下，“当时那位科齐尔先生带着艾米丽亚往后面去了，我在二楼看着人流，即使想帮忙也下不去。”她走出这即将关闭的小铺，指了个方向，“那位先生做了点措施，进来的时候用外套包住了艾米丽亚，那些混乱的人流应该没人注意到什么，你去那边看看，主要是恢复的过程，怕是难免被人注意到。”
扎克点了点头，谢过后准备走了。
“帮忙啊！顺路！”
扎克经过才拖了两三米距离的沃尔特时，被叫住了，显然这家伙刻意偷听了两人的对话，倒是可以理解。
“你也要去后面么？”扎克用一根手指勾起了箱子，沃尔特的费劲脸瞬间轻松了许多。
“不然呢！后面是停车场！我车在后面，帮我弄过去！”沃尔特也不客气，所有的负重都交给了吸血鬼，居然直接放手了“反正你也往那边走。”
扎克笑着摇摇头，挽起袖子脱了背心，让沃尔特拿好，看了眼实在不怎么干净的木箱，惋惜了一下自己的衬衣，来了环抱，搬起箱子往前走了。
其实扎克完全可以一根手指顶着箱子走的，但虽然皮克斯百货人不多，还是有人，扎克不能显得太轻松。
“这是什么玩意儿？”沃尔特拿着扎克背心，除了刚麦姬送的香水外，另一边的口袋被折好的字塞满，沃尔特十分自觉的掏了出来。这是证人的名单，警方的证词文件太多，扎克只带了个名单。
“如果你继续看。我就要告诉兰斯警探，你偷窥了警方的重要证物了。”扎克无语的回应。
沃尔特漏风的啧了一声，塞回了名单，“就知道不是只为了艾米丽亚来的。果然还是要在警方的调查上插一脚！”
“这次还真不是。”扎克摇头了，“这是艾米丽亚给我的，为了全面而已。”
“切。”沃尔特露着他缺失的门牙。“谁信你。”
对啊，谁信扎克！在车上已经有了这次的事件和圣徒茜茜弄出的搏击俱乐部有关的推测后，扎克真的不准备加入调查么？
其实我们应该信扎克的，不是他不会插一脚，而是至少现在不会。扎克十分虚伪的要等詹姆士开口求。所以沃尔特如果是中午过后再这么说，扎克就会很大方的承认了。中午不是詹姆士说要在他家会和的么。
皮克斯百货后面的停车场，扎克也来过，格兰德装修的时候，奥斯丁不是推荐了这边的二手店吗。扎克拖了一车旧家具来的时候碰到了莱恩和他母亲。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扎克帮沃尔特放箱子的时候，奥斯丁——这个在格兰德受了好大‘委屈’的装修公司小头子正在旁边和他的朋友聊天。
“呃……”奥斯丁的两个眼窝上还有淤青，原因不明，他大概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扎克，“格，格兰德先生，好，好啊……”
扎克看了眼已经翻了白眼丢回他背心的沃尔特。走向了奥斯丁这边，“真巧。”认识的人相遇摆上笑脸总是没错的。“今天没工作么。”只是随便的搭话而已，倒是同时，扎克注意到奥斯丁二手店的朋友眼睛上也有淤青，这两人仿佛都被人揍过。
“呃，休，休假。”奥斯丁脸色有点尴尬。指了指自己的淤青的眼睛，“工伤假。”
又一个今天休假的家伙，如果巴顿中的恶劣事件在多点，这个城市的人都不用工作了。
“工伤？”扎克笑着打量了下两个尴尬的家伙，然后看了下方位。麦姬所指的位置，差不多就在二手店这一块。
想想也差不多，如果奥兹.科齐尔在混乱的人流中，要给艾米丽亚找一个隐秘的地方恢复，那扎克曾经去过的、被旧货家具堆满的二手店是个合适的地方。
“工伤个屁！”二手店老板显然也记得扎克，毕竟他收了扎克一车的旧家具，在奥斯丁的眼神提醒下，就想起了这个曾经的顾客，“被个神经病揍了！这家伙到好！”他指着奥斯丁，“本来是来我这儿聊天偷懒的，顺便被人揍了，还弄个工伤休息！我却还要在这守着自己的店！”
不要怀疑，他嘴里的那个神经病，就是艾米丽亚在车上给扎克说的，奥兹还打晕了几个人，才给她弄出恢复的空间。
扎克已经知道自己找对人了，运气不错。
“呵呵，是么。”扎克看下四周，皮克斯内的生意冷清，这停车场也就变的空旷，扎克没什么好担忧的，双眼直接赤红，“听起来挺有意思的，我也没事做，和你们聊聊吧。来，跟我说说那个神经病怎么样。”
两人的眼有片刻的失神，然后丝毫感到在对话中莫名突然加入一个不怎么熟的人有什么不对，变的激动，“有趣个屁！看那神经病抱着个女人好像……”突然顿住。
扎克正感觉事情顺畅呢，越来越符合奥兹和艾米丽亚的情况了，挑了下眉，“抱着个女人，然后呢？”
两个人脸上露出了迷茫，看着扎克的双眼，“我，我们刚说什么了？什么女人？”
扎克皱起了眉，“你说那个神经病抱着个女人。”魅惑之瞳是玩弄记忆的东西，扎克用了强调了语气，算是帮对方加强这一段记忆，方便扎克自己套话，“什么样的女人呢。”
“女，女人，什么女人……”两人同时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扎克撇了撇嘴，“是你刚说的。”扎克注视着对面两人，“请继续。”
“……”
扎克等了半分钟，对方在魅惑之瞳的注视下，没说出任何东西，在女人那里卡住。
扎克转开头，双眼已经恢复了正常，“你们继续。”走了，没必要浪费时间。
回到皮克斯百货，扎克依然在二手店的附近，他直接挨个儿询问了这一区所有开着的店中的每一个人，“请问，你们记得昨天上午，爆炸发生时，有个和我的衣着风格相似的男人，抱着一个女人在这儿吗？”
先不说扎克得到的回答是什么，扎克在问这话的时候，连魅惑之瞳都没有使用，因为不需要。
在要抹掉某段记忆的时候，扎克要先确认对方有这段记忆吧！然后，就要看看我们的吸血鬼的发挥了——是用无关紧要的虚假记忆盖掉；还是圆滑的修改下事实的记忆，让人忽略掉不‘重要’的细节就纯看扎克心情了。是这个道理不。
然而大概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把这一片的人都问了一遍的扎克确认了一点，这里没人有关于艾米丽亚的记忆。
有人走在扎克的前面。不仅如此，而且手法在扎克看来，那是相当的粗糙！
扎克的魅惑之瞳，或许是因为他的绅士行事风格，哪怕是逃避个账单，他都至少用一段虚假记忆来填充受到影响的人的思维连贯。但是这一趟询问的结果，扎克失望的发现，在看过伊恩那糟糕的魅惑之瞳使用技巧弄出莱恩这种病人后，他又见识到了魅惑之瞳的新底线。
伊恩的失败在于他没能成功的把应该替换掉的真实记忆，也就后来成为布莱恩的那一部分彻底掩盖掉，导致因为魅惑之瞳的影响而出现的莱恩不得不和布莱恩同时存在一具身体中。
这里的人，扎克到不会说是失败，但是，太恶劣。不管是谁让这些人记忆中的艾米丽亚消失，他都只完成了魅惑之瞳最基本的功能——绕过了人劳对的基本逻辑，然后强行卡断连续的记忆，最后生硬的连接出现断层的记忆。
所有人，都记得奥兹，但所有人都不记得艾米丽亚。除了奥斯丁和他朋友外，还有两个工人被揍，他的回答就更显出这手法的低劣了——
“那神经病上来就揍人，我明明是想帮……呃，帮，帮……呃，我就站那儿，也没招惹谁！他凭什么揍我！”(未完待续。)
7 无关紧要
“看！又一个！”寇森警探从满桌散乱的文件中抬起头，挥舞下手中的文件，“xx次列车，xx市到巴顿！我就知道这条线索有用！”
詹姆士也从文件中抬头，长时间在封闭的环境中检索文件让他的眼中有些血丝。
调取外来人的名单并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车站能够提供的只有从旅客手中收回的检票信息，证件号、车次、出发地目的地，就是这些东西能够提供的极限。两位警探需要提取这些证件号，排掉巴顿本地人的，最后在和昨天证人的身份对比，找出重合的部分。
好在詹姆士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刚来巴顿的时候他就干过，为了找出因为传言而来的底层异族。那个时候詹姆士还没有帮手，行动还需要隐秘，那是他的私活。
近期也做过一次，在寇森自以为是的认为火灾是外来人对巴顿的报复时，他们也来调取过这些资料。在寇森决定来之前，自然先对比了之前整理的外来人资料，没什么收获才决定再次来这里。
就算是在练习中有了点经验吧，詹姆士这个不管是体力还是注意力都高过的已经中年的寇森，詹姆士的速度要快些。他把手中整理好的资料丢给自己的搭档，“我出去一下。”
“呃。”寇森看了眼詹姆士整理的文件，除开那糟糕的字迹外，比他要多的多，“你去哪里？”
“外面。”詹姆士懒得多解释，他和寇森是有分工的，现在，詹姆士自己的部分做完了，他休息是应该的。
好吧。也不是真正的休息，詹姆士有自己的私心要照顾。走出了车站工作人员专门安排出来给警探工作的房间，詹姆士走向了工作人员的休息室。
大家或许不该意外，这些贝奇火车站的工作人员认识詹姆士，看到詹姆士一副有话要问的样子，都无奈的笑了笑。
“请问。这几天有看到请你们帮忙注意的女……”
“兰斯警探。”一名工作人员应该是刚换班回来，“外面有人找你，一个女的。”略特别的语气。
詹姆士僵了一下，戏剧化的希望瞬间被堆起，“谁？”
“她说她叫克劳莉。”工作人员笑着摇摇头，“你以为是你那个女朋友啊，呵呵，要是的话，我们早就给你打电话了。”
这已经不仅仅是失望了。詹姆士脸色僵硬的点了下头，走向外面。
“你还真是个难找的家伙。”克劳莉依然是她那特别的着装风格，黑白条纹的男士正装外套敞开，微微露出内侧的‘科齐尔’标志。双手插在笔挺的西装裤兜中，克劳莉歪着头侧侧，“跟我走走。”
詹姆士不动。
“随便你吧。”克劳莉摇摇头，露出了一丝微笑，“我去了警局。整个警局都在忙着调查昨天的案子，你和你搭档居然跑到这里来了。”
詹姆士不想解释。视线都不在克劳莉身上，专注于自己的鞋尖。但，解释其实是有的——
认为巴顿的近来发生的所有恶**件都是外来的搏击俱乐部残党所为的人，只有寇森一个。科隆局长也不知道是故意整寇森和詹姆士，还是单纯就是看两人不爽，本来寇森上一次用这个理由帮警局缓解了媒体的压力是功劳。但是功劳过后，科隆局长依然不给两个警探分配的援助。意思就是如果寇森继续在这个条线索上调查，那就一直会是最初在办公室中，局长不耐烦的指示的那样，“就你们两个！别指望我派人给你们！”
所以当整个警局都在按照常规手段调查昨天的袭击案时。寇森和詹姆士却孤独的在这里查资料。
克劳莉绕着詹姆士走了一圈，“你是完全不准备说话么？”克劳莉弯着嘴角，一挑眉，抽出了一根手指，戳在詹姆士的肩上。
詹姆士的反应大概慢了十几拍，先是把他专注在鞋尖的视线移向克劳莉的手指，然后脸色开始变白，然后瞳孔开始收缩，然后细密的汗珠开始在皮肤上渗出……
为什么这描述被放慢了？因为克劳莉又把詹姆士强-上-了。
克劳莉的容器眨了眨眼，左右看了看，戳着詹姆士手指变成了安慰的拍，“呃，一会儿就好，不怕，你心中没有罪。”还记得吗，克劳莉的这个容器能够听到别人灵魂中的罪。
但她的安慰没有一丝作用，此时的詹姆士再次回到了那个诡异的‘空间’，无数红色的光点持续的撞向自己，金发碧眼的克劳莉慵懒的拨弄、把玩这这些灵魂印记，“呵呵，有点意思，你居然告诉了扎克兰斯的秘密……梦魔利普？……”
被烙印在灵魂中，代表着一个个体存在集合的灵魂印记，将詹姆士的一切展示在堕天使眼前。时间和空间都变的诡异，随意的被堕天使操纵着，回味、旁观詹姆士这段时间的全部经历。
詹姆士猛的跳开，全身已经被冷汗浸透，盯着收回手的克劳莉，强-上-结束了，“你……”詹姆士强行忍住胃部的抽搐和已经翻滚到喉咙的呕吐感，“你到底要干什么？！”
看来克劳莉第一次强-上-詹姆士时说的没错，这种感觉，会随着次数增加而逐渐适应。比起上次趴在地上狂吐，这次，詹姆士至少还站着，强硬的支撑着不去寻找可以倚靠的墙壁。
“好好补充一下最近巴顿发生的事情。”克劳莉的手插回了口袋，眯着眼微笑着，“本来只是很单纯的想赶上点进度而已，但是，好像知道了很特别的事情呢。怪不得……”
现在，克劳莉只是在自言自语了，“我还在好奇，为什么格兰德对我越来越游离了，我都回来这长时间了，居然没来找我聊聊天。我还特意准备了共和隐秘联盟的情报要送给他呢，是这个利普的原因么？”克劳莉在最后朝詹姆士递了个真心询问的表情。
詹姆士当然不会回应，只是继续盯着对方。
“算了，不说这个。”等了一会儿的克劳莉摆了摆手“当你在地狱生活的足够久后，就会明白，真正可靠的只有已经发生的过去。那已经被固定住的时间，未来这种东西。呵呵。”地狱是以时间线分布，直线往上，连接到现实的那一刻，就是地狱之门，克劳莉，只掌握了五秒。别忘了。
克劳莉在重新看向了詹姆士之前，突兀的转了次头，仿佛发现了什么。但她观察了片刻后只露出了个微笑，什么都没说的转了回来，继续对着詹姆士。
哪怕是一句讽刺的评论也好，但是，依然没有，只有詹姆士那张阴沉注视的脸。克劳莉一耸肩，“那……我还在等待你感谢，史密斯仓库的事情。你那个搭档的调查，我可是费了一番功夫应付。”
克劳莉继续微笑了。知道她在说什么吧。伊芙和利迪娅不是把寇森引到了史密斯的仓库，重新翻出了这个已经被史密斯按下的火灾案么。
诺受了史密斯的委托，让诺顺着寇森歪到荒唐的猜想布置一下，但是被扎克劝阻，于是这活，只能落到维持着仓库。又有心交好瑞默尔，保住史密斯秘密产业的克劳莉身上。
克劳莉在这里讨要詹姆士的感谢也没什么可笑的，克劳莉至少让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寇森继续活在他以为他都是对的美好中。也就是说，寇森从提出外来搏击俱乐部巴顿开始，还没在调查上受到挫折。
“没有感谢？”克劳莉笑着挑挑眉。“你真冷淡。”
“你到底要干什么！”詹姆士在证明自己不是冷淡，说话了，但还只是重复而已。
克劳莉终于收了微笑，撇撇嘴，“你知道么，我已经很努力了，这么多话题，你居然一个也不接。你真不是一个好的对话人。”
“你到底要干什么！”詹姆士决定了，事不过三，这是他最后一次问克劳莉这个问题了。
“好吧。”克劳莉转开了视线，“报案。一个我们共同的朋友有生命危险，我需要一个警探的帮助。”
此时可以笑。
詹姆士转身就走，他决定回去帮寇森，赶快整理完资料回家，见扎克！
“我没开玩笑。”克劳莉看着詹姆士毫不迟疑的转身，语气平淡从容，“如果你现在离开，今后如果巴顿的大街上被发现一具应该早就死亡的人的尸体，你们警局的脸会很难看。”
巴顿警局的脸已经很难看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没有真正的解决。詹姆士不准备继续听克劳莉讲笑话。
“更主要的是，你和寇森的脸会很难看。”克劳莉的声音依然从容，“你知道这个有危险的人是谁么？是威尔士。”
詹姆士的身体僵了一下。威尔士？那个为了彩票丢掉工作公务员？那个因为欠债而被‘将军’派人教训的家伙？那个成功将猎魔人塞斯弄到监狱，还要指证‘将军’，让寇森头疼的人？
最重要的，已经在医院因为术后并发症，‘死’于一个小小的血栓的家伙！（vii卷）
“你终于感兴趣了？”克劳莉笑着看詹姆士僵硬的回身，“是不是这样一个小角色，太久没出现，你们都已经忘记了？”
是。
“那我需要重新唤起一下你的记忆么。”克劳莉抬起手，詹姆士本能的后退一步。
克劳莉笑了，收回了手，“感谢当时格兰德的易形者，替换了这个本来该死掉的家伙，威尔士被我收留了。他对投机主义异常的执着（威尔士最开始就是被帕帕午夜的彩票诱惑，走上了不归路，第iii卷），让我觉得他会是个很有用的人。”
詹姆士阴沉着脸，“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给他一份工作。”克劳莉耸了耸肩，“他这种没有身份的人用起来很顺手，可以随意的出现在某些人身边，完成一些特定的交易。”
詹姆士有不好的预感，“什么交易！”
“恶魔交易。”克劳莉一挑眉，“因为和格兰德的协议，我不能碰掌握巴顿上层的人，我的手，只能伸向那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克劳莉仿佛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而无关紧要的小角色，你不会指望我分散我宝贵的人手，让恶魔们去占领那些身体吧。哪怕是最低级的恶魔，都不行，我的人，值得在巴顿过有地位的人生，而不是无关紧要。”
“你……”詹姆士刚开口。
“你想的没错。”克劳莉点头了，“威尔士是我在巴顿的恶魔契约中间人。他为我带来哪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他们把灵魂卖给我，让他们的生活舒服一点，作为契约的交换，他们用他们无关紧要的属性，为我完成一些不会被人在意的小事。”
詹姆士没话可以说了，不对，是是太多要说，让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出于一些现在连我都还不太明确的情况，威尔士，这个和一堆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打交道的家伙，被某些人盯上了。”克劳莉用了不耐烦的语气，“我没有兴趣全天照顾他，我已经说了，他能够为我带来的都是小事，为他浪费太多时间很不值得。所以是时候想警探求助了，兰斯警探，你愿意接手么？”
克劳莉眯着眼，她应该还有话要说，“对你们警察来说，也是一条生命……”
“接了。”扎克，对，扎克微笑着走近，补完了克劳莉的话，“警探的工作不分地位，不分无关紧要，对么，詹姆士。”
詹姆士紧皱着一张脸，阴沉，“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好赶上克劳莉那番关于未来的看法。”扎克笑着朝克劳莉点点头，“我完全同意。”
“哦，这就好。”克劳莉歪着头笑，“我还以为我和格兰德友谊就要终结了呢。”
“你多心了。”扎克微笑着，“我们从来就没有什么友谊过。”扎克用微笑的脸说不怎么值得笑的事情，“格兰德和你的协议是相互约束的共存协议，即使偶尔的合作很越快，但也别自作多情了，堕天使。”是威胁、是提醒，共存协议，请自重。
“但是。”扎克一抬手指挑着眉，在克劳莉的脸僵掉之前，“还是要感谢礼拜日，南区教会你煽动的那点小事情，格兰德招到了九名不错的新员工。”
“不用谢。”克劳莉回答了。(未完待续。)
8 同一件事
格兰德的后院，缚地灵瑞恩正在讲他已经不知道讲过多少遍的自己如何被残忍杀害的故事。不过这次他不是要抨击萝拉，攻击对象是凯尔——凯尔是怎么弄死了赫尔曼的儿子，让瑞恩找到机会完成附身的，最后导致了他被烧死。
原因是迈克来了，死灵和把自己从地狱捞上来的恶魔聊天的时候提到了教会的凯尔，被瑞恩找到了机会插入。
只有瑞恩那充满尖酸的讲述在后院污染环境的时候，一声沉闷的砰响从地下传出。
瑞恩半透明的身体闪烁了一下。
“那个凯尔还想偷偷再把我……”他的声音诡异的中断，身形涣散。
噗！
格兰德的后院中心，土地裂开，一截被尘土覆盖但依然反射着接近正午的明媚阳光的……呃，骨头，推开碎土，探了出来。
杰克森本能的瞬间飘上半空，迈克双眼变得墨黑，“露，露易丝……”扎克和本杰明都不在，迈克也不知道该呼唤谁。
悉悉索索是土地被翻开的声响，最先来到后廊的是墨，身后是被两个黑女巫护住的爱丽丝。
后院中的东西正在艰难的爬出。
被尘土污染的灰白骨质上，仿佛正吸引着光影汇聚。这画面有点惊恐，可以看到血管、肌肉、皮肤在缓缓攀附上半个身体已经挤出地面的，恩，东西。
“呃，我居然成功了。”墨撇了撇嘴角，“呃……但，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半个身体卡在地面中的东西似乎没力气了，双手艰涩的在地面上抓几下，放弃了。不动了。
‘他’，半张依然还在勾动光影汇聚成型的脸看了看格兰德后院上站着的几个人，一歪头，“我，在哪儿？我，是谁？”
“哈。哈瑞（森）……”露易丝身体有些软的靠在展示厅的后门旁，被迈克召唤的她刚开门，就放弃了继续往前。大家知道良心恐怖片中那种为了感官刺激而展现的恶心虐杀画面么，拨皮、削肉、抽筋、断骨……恩，格兰德后院的那个东西正在进行的，就是这个过程反过来。虽然和虐杀仿佛没关系，但依然，不是什么美好的画面。
露易丝的回答没能说完，问问题的家伙低下了头。他抬起的手从胸前卡在骨肉缝中的地方抽出一张被土污染纸片，展开，弹了弹，“谁是，艾米丽亚.布朗宁？”
艾米丽亚的名片！
“墨，墨？”露易丝艰难的转向墨，希望这个共和的鬼，能够说明一下情况。
墨刚张了嘴……
“恩……”后院中的东西又在胸前掏了掏。拔出一坨被玻璃碎渣插着的东西小球状物，“我……上来的时候。好像弄坏了什么。”
短短的沉默。
“啊！”爱丽丝叫了起来，“瑞恩的瓶子！”爱丽丝着急的抓住月华和百影的手臂，摇晃着，“丝贝拉的引魂草种子！快，快救瑞恩！”
在暗红色的咒文划向后院中心东西的手上，卷起瑞恩赖以存在的引魂草种子。往黑女巫手中飞时，这大概是‘哈瑞森’的家伙一歪头，“呃……对，对不起。”
有人在意瑞恩这个讨厌家伙的死活么，没吧。那我们不管这边了，去看正在往东南部行驶的车吧。开车的人是詹姆士，副驾上是扎克。他们要去【骷髅头骨】接威尔士。
开车的詹姆士很难不注意到，接近正午的阳光，对我们的吸血鬼仿佛没什么影响，“你看起来很精神。”
“高级的食物会让人心情愉快。”大片的阳光透过东南朝向的车前窗，印在扎克身上，他微笑着解释。高级食物，还需要问么。
詹姆士扯着嘴角，“我就知道！”他紧了紧握着方向盘的手，“艾米丽亚让你去帮忙消除那些人的记忆，你一定不会错过顺便吸，吸……”詹姆士啧了一声，不想说完。
这是常规的对吸血鬼人品的质疑，扎克很习惯了，摆摆手，拿出了之前艾米丽亚给的名单，还给詹姆士这个警探，“你说对了，进食确实是顺便，更主要的是虚弱意志，然后挖掘被切断的记忆。”
在提前来找詹姆士之前，扎克还是干了正事的，他去‘拜访’了这些证人，确认了一些事情，“我看了你给艾米丽亚的证人证词，你不觉得奇怪么，没有一个人提到艾米丽亚。”
“你什么意思。”
“有人在我之前帮艾米丽亚消除了那些人的记忆。”扎克给出了结论。
“是奥兹.科齐尔……”
“不是。”扎克笑着摇摇头，“詹姆士，你让我失望了，你已经和莫瑞林接触过了，读心人的能力也已经感受过，我以为你能有更好的判断。”
插一下。
我，对，我麦迪森，曾在一段时间着迷于操控人心的力量，就此问过扎克这个问题，“魅惑之瞳和读心似乎都是影响人心的力量，哪个更厉害？”
“厉害？”扎克看着我的笔记本，“别告诉我你在把我和读心人进行比较。”
我默默的合上了笔记本，免得扎克看到我把他和许多东西进行了比较，比如用很见鬼的方式永生的传承者，比如拖着腐朽身躯依然能存活的食尸鬼，比如可以完全改变形态的易形者……
扎克摇摇头，“让我打个比方吧。”他莫名其妙的从办公桌底下提上一袋录像带，拿出了一盒。封面的巨*女人拿着一只皮鞭……
“哎。”扎克发现了我的视线已经被录像带完全吸引，貌似失望的摇了摇头，“麦迪森，你也不能免俗。算了，等我解释完了，这些送你，反正我是准备丢掉的。”他顿了一下。还是解释了为什么办公室会出现这种有颜色的录像带，“我发现瑞恩会偷偷看这些东西，我想丝贝拉不会高兴他的儿子在格兰德观看这些东西。”
至于这些录像带哪里来的，格兰德最早买二手录像机时老梅尔赠送的，记得吧。
扎克拿出录像带，一根手指挑出棕褐色的磁条。长条形的带状磁条被扎克的手指拉扯、打卷，然后扯断。谁知道他在干什么。
扎克又拿出一卷录像带，做了同样的事情，然后，把从第二卷录像带扯下的磁条接上第一盘被扯断的部分，他看了我一眼，“这就是魅惑之瞳。”
记忆被替换了。我懂了。
扎克拿出了第三盘录像带，作为一个刚说要把这些录像带送给我的人，他真是一点也不在意礼物的完整性。算了。
他的手指插在录像带中间的转轮，旋转着，带动着侧面的磁条划过，反射微光。扎克看着我，“这就是读心。”
懂了么。
放映出来的画面就是人心，魅惑之瞳修改即将放映出来的画面来操控人心。魅惑之瞳是改变了录像带的内容，放映出来的画面也就随之改变。挥舞皮鞭的下一刻变成温柔的抚慰。
而读心人，是控制放映的位置。在即将攀上顶点的那一刻开始播放前戏。
懂了吧。这两种，没可比性。我又问了个蠢问题。
插入结束。
詹姆士不愿和扎克讨论异族能力的作用，眼角抽搐一下，“那你是什么意思。”
“寇森这次的推测是对的。”扎克笑了，“搏击俱乐部的残党真的来巴顿复仇了。”就和对艾米丽亚说的一样，是时候让詹姆士也跟上进度了。
“什么？！”詹姆士大概完全没想到扎克会说出这种话。
“在拜访名单上的人时。”扎克没理会詹姆士大呼小叫，“我有了点收获。你想听听我的发现么？”
詹姆士皱着眉，“你说。”
“记忆最完整的证人，是一名在医院的病人。似乎袭击发生的时刻，他正站在艾米丽亚的身后，奥兹.科齐尔抱走艾米丽亚远离的时候。撞了他一下，脾气不怎么好的他准备追上奥兹理论的，然后爆炸发生。”
在詹姆士开始回想他访问的证人时，扎克继续，“他的背部被爆炸灼伤，冲击波将他推向皮克斯百货，落地的撞击让他断了三根肋骨……”
“重点！”
“他一直呆在重监室。”扎克挑着眉，“药物让他的神智一直处在混沌的状态，导致在我之前找上他的……”
“你去了医院？！”詹姆士插话了，曾经，詹姆士记得扎克讨厌医院。
“是啊。”扎克点头，“你的证人名单大概半数都是伤患，我还能去哪儿？”
詹姆士也不知道再烦什么，摆了摆头，“你继续。”
“总之。”扎克也摆摆手，“他保留的记忆还算完整，我成功回溯了他被对方找到使用魅惑之瞳，试图消除艾米丽亚……”
“等等！”詹姆士再次打断，“你说魅惑之瞳？！”
扎克撇撇嘴，斜看眼詹姆士，“詹姆士，你是觉得操控记忆的能力有很多么。”扎克摇摇头，转回头，“当我说‘有人在我之前抹除了关于艾米丽亚的记忆’时，我的意思就很明确了，是吸血鬼做的。”
“等一下！”詹姆士在狡辩，“你说是搏击俱乐部的残党！”
“你是忘了搏击俱乐部的本质了么，用冈格罗的血培养暴力。”扎克摆摆手，“所以你需要这么惊讶么。圣徒茜茜和冈格罗离开纽顿，往巴顿进发，在他们曾经呆过的城市‘不小心’弄出一两个冈格罗的后裔，是很难理解的事情吗？”
不小心，比如扎克的‘将军’。这实在不值得惊讶，扎克不是就此还警示过杰森么。
“呃……”詹姆士张嘴，“冈格罗的后裔，不是在南区的那个海景别墅么！”
扎克挑了挑眉，“谁说过，后裔一定要带在身边的。”扎克偏过头，说了这样的话，“不小心制造的后裔通常都不会受到父辈的喜爱，丢了任他们自生自灭是常有的事情。”
比如，恩，伊恩。
“你……”詹姆士似乎憋了很大的怒气，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爆着青筋，“你！都发现是搏击俱乐部的残党，还有个吸血鬼参与其中！你居然还答应了克劳莉的鬼案子！”
事情有轻重之分，克劳莉无关紧要的威尔士，和虎视眈眈报复巴顿的恐怖组织残党。哪个更重要？
扎克却笑了，“难道你不准备答应吗？”扎克侧头看着路口的交通灯，越过，这辆车将正式进入东南部，“曾经威尔士在医院的时候，你和寇森可是丝毫没有掩饰想对威尔士做点什么的意图。幸运的是，那时的威尔士‘死’于术后并发症，所有人都高兴。现在，你想他再次出现在任何人的眼中，提醒别人去追查当时在医院死掉的东西是什么吗？”扎克晃着头，“‘将军’是怎么成功摆脱审判，他在监狱的小弟是怎么无罪释放的吗？”
詹姆士的脸色阴沉。
扎克也不继续拨弄詹姆士脆弱的神经了，安慰式的拍拍詹姆士的肩膀，“而且，你大概也忘记了搏击俱乐部的目标是什么。”
詹姆士不想说话。
只有扎克继续，“纽顿的搏击俱乐部案件，你看的比我多，应该十分清楚他们的目标是纽顿的上层人物。这是普通人类可以理解的部分。”扎克挑着眉，“而你应该知道更多，圣徒茜茜弄出搏击俱乐部是为了打击恶魔，只是不巧，她力量薄弱，无法正面冲击，只能针对被恶魔们占据了的、一个城市的上层而已。”
詹姆士眼中闪过了什么，搏击俱乐部的目标是恶魔。
“巴顿和其它地方有些不同。”扎克抬抬手，指示有些分神的詹姆士转向，“巴顿的上层不在克劳莉的控制下，但这些外来的残党是不会了解了。但是，如果你听说了一个城市的慈善家族试图推行x品合法化，你会怎么认为？”
会认为昆因是一定是恶魔。
“袭击收容所的运输车，是个错误，可是从他们的逻辑理解，还算合理。”扎克耸了耸肩，“但也不要忘了他们真正的目标。有圣徒和冈格罗在的俱乐部都无法正面和恶魔抗衡，这些残党，呵呵，也就只能针对下被恶魔，被克劳莉认为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了，威尔士。”
所以，这案子没有什么轻重之分，是一同件。(未完待续。)
9 威尔士
这是从东南部的混乱发生后，扎克第一次来这里。实在有些凄凉，没有行人，没有靠在酒吧外吵闹的混混，没有全天都在泄露酒精和烟臭的气味……东南部变的‘干净’了，但，恩，凄凉。
因为是从贝奇过来的，经过了‘将军’的酒吧。东南部唯一一块霓虹招牌已经被拆掉，酒吧的前门紧闭，扎克稍微听了一下，‘将军’在里面发呆，不管。
【骷髅头骨】确实还开着，但在现在的白日就像一只暗沉的旧箱，推门后，黑暗的空间中，只有几个身影阴在角落，扎克扫了一眼，还都是恶魔。
“斯高尔在哪里？”扎克先开口了。
留守的恶魔没有回答，而是先说了正事，“威尔士在地窖。克劳莉想知道你们准备怎么保护他。”
扎克看了眼刚进门就不准备再往内走一步的詹姆士，露出了微笑，“一般警察是怎么保护潜在受害人的？”
“安排安全屋。”詹姆士回答了。
扎克一摊手，看向了恶魔，表示这就是答案。充分表现不想多说其他的意思，“斯高尔……”扎克稍微听了一下附近，“和他的人类手下都到哪里去了？”
“监狱。”恶魔抬手示意人去带威尔士，“斯高尔身上一直背着假释，东南部混乱发生之后，他知道挡不住，带了人故意违反条例，进去了。”
呃……
扎克看了詹姆士，是问‘你知道这事情？’
詹姆士阴着脸，摇头了。
东南部的混乱还在发生的时候，东南部的人进监狱，一定会引起局里人的注意，但事实是詹姆士完全不知道。那显然是有人在中间做了点什么，而这个人，只能是查普曼。
是詹姆士忽略了，在警局都在忙碌的时候，他没能多注意查普曼的行为。
扎克弯了嘴角，“倒是够聪明。他什么时候能出来？”我们的吸血鬼的关注点有点飘。
“可能出不来了。”恶魔回答的倒是直接。“现在的监狱不是文森特控制了，是艾瑟拉。”
扎克挑起眉，艾瑟拉控制着监狱他知道，是安东尼输给艾瑟拉的第一次交锋，倒是——“怎么，斯高尔曾经和文森特还有关系么？”
“不是只有斯高尔懂得遇到危险躲到监狱去。”恶魔再次回答，“斯高尔的工作需求，有时候要求他们除掉那些躲进去的人，所以他也要有办法进去。”
回忆一下。塞斯在监狱的时候，有热心的狱友提示过他，塞斯是‘将军’的人，在这里注意下‘将军’的竞争对手的人，他们是来‘干活’儿的（vii 24章）。
至于那个活儿，我们完全可以连接一下时间点，做出一个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是事实的推测——
斯高尔的人在监狱干完的活儿，狱长文森特需要低调处理事件。让格兰德来处理监狱新添的尸体，磨坊的第一单监狱业务。布瑞尔的哥哥（vii 6章）。
“那现在，你们准备怎么把他弄出来？”扎克很合理的问，希望答案不是恶魔去亲近艾瑟拉。
“不着急。”恶魔回答，“他在里面过的不错，业务不断。”
“那是我的功劳！”威尔士出现了，骚包的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是我带来了这些业务，克劳莉要奖励我！我……”
“磨坊并没有接到监狱的新业务。”扎克看着这个‘熟’人，“你弄来的业务恐怕算不上什么功吧。”
监狱和格兰德的合作是由合同确认，并不是绑定在文森特身上。不管真正掌控监狱的人是谁，如果监狱出现死人。需要殡葬，就会找格兰德。那扎克的意思很明显了，威尔士给斯高尔带去的业务都是些小大小闹而已。
“格，格兰德先生……”威尔士眼神闪烁着，他理应对扎克保持畏惧之心，不管是扎克的吸血鬼身份，还是他曾经差点被帕帕午夜利用弄死扎克，还是他现在能活着完全靠格兰德。
“好久不见。”扎克笑着点点头，“你看起来过的不错，威尔士。有兴趣去格兰德呆几天吗？就像过去那样。”记得吧，过去的威尔士还是个公务员，在格兰德，为南区墓地收回市政府所有而整理殡葬文件，确定墓地赔偿措施。
等等！格兰德当然不是那个保护潜在受害人的安全屋，扎克对威尔士的定位，也和过去一模一样，他就是个诱饵。只是这次不是去诱帕帕午夜的死徒契约，而是去诱搏击俱乐部的残党！
“克，克劳莉说，我应该跟兰斯警探走。”威尔士还算有点谨慎。
“恩。”扎克看了眼詹姆士，“警探怎么觉得？”
詹姆士眼角抽了一下，“你没有身份，跟着我不方便，你呆在格兰德，我，很放心。”阴沉的语气和放心相差甚远。
“没什么问题了吧，走吧。”扎克一招手，“警探还有事情，不能太耽搁了。”
这是实话，詹姆士能和扎克这么来东南部，是寇森看到扎克后‘贴心’的放行，陪扎克走这一趟，跟上进度后，詹姆士还要回到寇森身边。既然扎克都已经确认了寇森的线索是对的，詹姆士也要全力去配合这个搭档的调查了，另外，还要注意点自己的搭档，不要在调查中碰到了什么超出人类范畴的东西。詹姆士，会很忙。
威尔士被放到后座，詹姆士开车往南区的方向行驶，不同于‘将军’酒吧的招牌都被拆掉，他们经过了一处正在安装招牌的建筑。
“诺告诉我，艾克斯成立了安保公司。”扎克侧着头，看着被吊到半空准备安装的巨大‘艾克斯安保’招牌，应该只是随意的聊天，“格兰德雇了诺的朋友，赛迪尔安保公司，我看他们的手册中。许多业务都是和警方合作的。这个艾克斯安保，怎么样？”
詹姆士的眼角抽动，很难不把这话当作讽刺，“如果你是问他们有没有来警局报备，答案是是！这几天时常有艾克斯的人来警局接入他们的频道，安装仪器！”
扎克也不解释詹姆士的误解。挑着眉，“寇森对这有什么感觉？”
“他能有什么感觉。”詹姆士扯着嘴角，“和安保公司的合作是警局上面安排的，他只能看着而已！”詹姆士活动了一下脖颈，“上次他想让你联系‘将军’，就是因为这事情。你推掉了，他没见到‘将军’，东南部的事情又已经被上面按下，他现在就更不可能追这条线索了。”
“也好。”扎克摆摆手。视线转开了正在被安装的巨大招牌，“寇森专心在现在的案子更好。这些事情，是‘将军’的。”
詹姆士抿着嘴，片刻后，才再开口，“你最好管好你的‘将军’，不要让他做什么……”
“呵呵呵。”也不知道扎克在呵什么。
车内安静了。
大概是确认了前座的两个人不会在说什么他不感兴趣的事情，威尔士一推眼镜。挪着身体，靠向了前座靠背的空档。“恩……那个，我要谢谢你们之前在医院救了我……”
“真正救你的人是克劳莉，我们只是把你弄出来了而已，你不用特意谢。”扎克笑着回头。
“呃……”威尔士的身体僵了一下，“那，我想抱歉之前被那个。恩，帕帕午夜利用，差点……”
“哦，也不用。”扎克抬抬手，脸上有了刻意的不爽。“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我本意就是要利用你做诱饵，没想到你也是帕帕午夜的诱饵，而他的手段更高明，我输了。就让这事过去吧。”
“呃……”威尔士缩回了身体，推了推眼镜，“那个，我，我非要在格兰德么，兰，兰斯警探，你，你那里真的那么不方便吗？我，我可以躲着不出门的……”
嘿，这家伙也有点小聪明，感受到扎克完全的油盐不进，开始期待另一边了。
詹姆士直接懒得理，加大了油门。车开出东南部，很快就在27号公路上越过了南、北交界，进入南区。没有了群立的现代建筑，车窗两侧的风景换了一个风格。
毫无预兆的，后座的威尔士痛呼了一声，“啊！”
在扎克和詹姆士同时看向后视镜的同时，这家伙动作混乱的在后座上拍打着自己的腰侧，一小撮火焰在哪里跳跃。
詹姆士本能的想停车，车内着火，不是什么好玩儿的事情。扎克制止了，示意詹姆士看着就好。
那就看着吧。
威尔士拍打了半天，火焰没有熄灭，却像是被吸收一样的渗入了他的腹部。
扎克在詹姆士盯着后视镜的目光变得震惊的时候，伸手按住了开始失控的方向盘，“也要看路，詹姆士。”扎克提醒一句，继续用了观赏的目光看后座发生的事情。
威尔士的腹部开始鼓动，仿佛什么东西正在翻滚、往上，腹、胸、喉咙……
“哇！”
威尔士的身体前倾，吐出了一团……‘纸’。带着恶心粘液的棕色纸团在詹姆士的车档位下滚动。如果不是扎克按着詹姆士，詹姆士绝对会松手。
“呼——”威尔士大口的呼吸着，先推回了歪倒一边的眼镜，“抱，抱歉……每一次，都这么难受……”
威尔士撇着嘴，又从身上掏出一双手套带上，才裘着身体去捞被他吐出来的东西。当然，没人会帮忙，“呃，对不起，兰斯警探，我会弄干净的。”
詹姆士侧眼看向扎克，他需要解释。
扎克好心的回答了，“这就是恶魔契约。”
恶魔契约，被带着手套的手捡起，带着粘液的棕色‘纸’张被展开。忽略那让人反胃的附着物，现在能看的跟清晰了，这纸是某种生物的皮，厚重、布满斑驳。
“契约人主动联系么。”扎克松开了按住詹姆士的手，“念出来听听，威尔士，让我们好奇的兰斯警探，听听把灵魂卖给恶魔的人，有什么需求，想从恶魔这里获得什么。”
“恩……”威尔士皱着眉，看着契约上上闪烁的黑色字迹，“不，不好吧，我应该通知克劳莉先……”
“哦，也行。”扎克笑着摆摆手，“顺便要求一下你的克劳莉好好保护你，不要麻烦忙碌的兰斯警探，和，我这个不好相处的格兰德主人。”
“呃……”威尔士眨了眨眼，“好，好吧。”扎克的劝服直接粗暴，威尔士没什么可辩驳的，看会了手中的契约，“这个人不是要求什么东西，他在询问该怎么做，他被几个印安猎人抓住了，猎人要求他做点事情。”
“猎人？”扎克挑起眉，“我以为丝贝拉那里的印安猎人和克劳莉的关系还在因为交换人质的交易保持和平，怎么？克劳莉这么不重视你的找来的契约人，印安的猎人都可以随意抓捕了么？”自然是嘲讽。
“也，也不是。”威尔士皱着一张脸，“上面说对方没有真的抓他，只是找他谈，谈话而已。”
扎克一耸肩，“猎人要干什么？”
“猎人要尸体。”威尔士似乎自己也不太理解契约上内容，“哦，这个人是北区福特殡葬之家的员工，他说前段时间北区警局送来了一批印安人的碎尸，过了滞留期，他们准备处理掉了，猎人就找上来了，好像……”威尔士皱皱眉，“一开始猎人是准备偷的，发现了他这个恶魔契约者，所以直接来要了。”
扎克抿抿嘴，问詹姆士，“丝贝拉有找你帮忙之前狼人尸体的事情么？”
詹姆士扯着嘴角，他是在不知道此时该用什么心情，“找了，被我拒绝了。”
扎克摆摆手，也不知道是心态，“呵呵，好在，巴顿啊，到处都是可以求助的‘朋友’。”扎克从后视镜中看了眼威尔士，“让他尽力帮那些猎人。”
“不，不好吧……”威尔士为难了，“契约者为我们做的任何事情，都，都会变成未来在地狱的奖励，这，这些小人物的灵魂，以，以后最多就被培养成个低等恶魔，这，这只灵魂的奖励，已经满额了……”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威尔士转过他手里的契约，底部一个十字已经被墨黑填充满。满额的意思。
“恩。”扎克带着笑意，“那就告诉他，这次没有奖励。但如果他不做的话，会有惩罚。”扎克竖起了一根指甲尖利的手指，“惩罚是面对我，我会让他没有灵魂可以领受奖励。顺便，你损失一个契约，听起来怎么样？”
“好，好……”
投机主义的人，真的很好控制，因为他们太会分辨眼前的利弊。
脸色难开的威尔士点着头，重新将契约揉成团，吞回去。(未完待续。)
10 回到格兰德
回到格兰德最大的惊喜，应该就是在后廊上坐在墨身边的哈瑞森了。扎克直接推了车门，也不管还等他安排住哪儿的威尔士，“哈瑞森，欢迎……”
“他回来了。”墨用了一副解脱的表情，她站起身，“问他吧。”给走来的扎克一个‘准备好’的眼神。
扎克还没来得及想墨是什么意思，或者笑着问一句‘问我什么？’墨就直接转身走了，走了。
“扎克，扎克！”詹姆士没有下车，他还要赶回去，但是在看到哈瑞森后有点事情他不得不确认，有些急促的叫住走向后廊的扎克，“你过来一下！”
扎克挑下眉，对也起身准备走向他的哈瑞森微笑着示意稍等，回到车边，“在你问之前，我先回答，是，那就是哈瑞森，艾米丽亚的男友，我，格兰德把他‘带’回来了。”扎克的语气带着不想掩饰的笑意，“然后，还是是，我可以让你们警局领取这个功劳，让艾米丽亚稍微改变下对警局的态度。”
恩，扎克回答了一切。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哈瑞森失踪，在詹姆士还不知道艾米丽亚有个异族男朋友的时候，詹姆士强行拉了艾米丽亚去警局报案，被艾米丽亚狠狠的嘲讽了。然后除了警局的案件堆中又多了件无法解决的人口失踪案外，这事儿，没有任何影响、发展。
但，詹姆士显然不感激扎克这么的善解人意，扯着嘴角瞪了扎克一眼，“那让他跟我走，我回北区顺便送他去艾米丽亚那……”
“恩。”已经走近的哈瑞森仿佛好奇伸手去摸詹姆士的车，“为什么每个人都会提到。恩，艾米丽亚，她是谁？”他的轻重掌控大概不好，詹姆士的车盖上多了条划痕。
略刺耳的刮擦声中，扎克和詹姆士同时看向了哈瑞森，小沉默。
“呃。抱歉。”哈瑞森看着自己手下的划痕，默默的背回了手，歪头，“墨说，我还在适应身体，可能需要几天。”
扎克还是把嘴角弯了起来，看回了脸色开始变的难看的詹姆士，“你听到了，现在的哈瑞森。显然还不适合回到原来的生活中。”这是强调，“艾米丽亚那边……”扎克没有说完，直接断句，因为不用说完。
詹姆士阴着脸，不再多问，直接调转了车头，远离哈瑞森，离开了格兰德。
“那……”扎克目送詹姆士的车开走。重新对象了哈瑞森，笑容已经收掉。变成了皱眉，“你刚才问，艾米丽亚是谁？”顺便招过了无辜从旁经过的马修，一指威尔士，示意带走。
马修回了个带到哪里的眼神，格兰德没空房了。记得吧，月华和百影这一对占据了唯一的客房。但是，扎克无视了。
“对啊，艾米丽亚是谁。”哈瑞森居然重复了一遍，拿出了一张折叠过。还带着尘土的名片，抿了抿嘴，“布朗宁医生的名片，为什么这东西和我埋在一起。”
扎克神色有点不自然的看了眼哈瑞森手上的名片，“是我放进去的。”当时放进去一起掩埋掉的‘不是’艾米丽亚的名片，是艾米丽亚的希望。
扎克抿了抿嘴角，往格兰德看一眼，本意是想看墨有没有在注意这边，扎克需要墨来说明一下情况。
但墨似乎刚走掉后，就完全不管这边了，倒是扎克在办公室的窗口看到了往下面招手的迈克。扎克无奈的回点了个头，走向后廊，吸血鬼无心在正午的阳光下耗费心力处理眼前的情况，继续对哈瑞森解释，“艾米丽亚曾来找你，我不想给她虚妄的希望，所以把她的联系方式和你一起掩埋了。”当时的扎克也没想到艾米丽亚和格兰德交集会越来越密集。
“哦。”哈瑞森这解释似乎很冷淡，“所以你确实认识以前的我，他们说只有你，恩，还有个本杰明，认识以前的我。让我等你们回来。”
扎克撇撇嘴，原来是预谋。看来没人帮他向这个重生的哈瑞森解释任何事，扎克的包袱，扎克只能自己接着。
“他们。”扎克在后廊上坐下，示意哈瑞森也坐，“他们跟你讲了些什么？”
“露易丝。”哈瑞森坐下之前先拉扯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给了我衣服，她说是你的，谢谢。”
扎克摆手，不介意，倒是，利普的建议将要成真，扎克真的需要为自己衣柜补货了。
“她还告诉我，我是北区流浪收容所的所长。”哈瑞森挑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她说我消失了很长时间，大概现在是没工作了。”
不是大概，是肯定。更不用说现在收容所已经是昆因集团的了。
“露易丝有没有告诉你你和艾米丽亚的关系？”
“说了。”哈瑞森刚放下的眉又挑回去，“但我，恩，不记得她。而且我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大概我现在已经单身了吧。”
呃，这家伙是在用工作来类比感情关系么……扎克感觉头疼。
“墨说。”哈瑞森还在回答‘他们’说了什么的问题，“我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不是正常的……”
扎克扯着嘴角，很想拉来墨，好好质问一番。
“但她也说，她本就不太理解联邦的异族，能让我重生就已经是幸运的了，我至少长的还是原来的样子，习性，恩，她说的是习性应该也没有太大改变，不能强求更多了。”
扎克眼角扯动，还质问什么呢。
“哦对了。”哈瑞森想到了点什么，“月华和百影，她们说引魂草种子的内部被我捏碎了……”
突然话题就转到另一个方向了，扎克措手不及。
“那个瑞恩，好像有点危险。”
扎克皱起的眉下，目光已经看到后院飘着的杰克森指向了二楼客房的位置。“恩，我不是故意的，我上来的时候。他的瓶子刚好在我头顶上……”哈瑞森还在说着事实，扎克已经从后廊消失。
丝贝拉放在格兰德的儿子，除了满足一个青少年的叛逆心外，我们应该能认识到更多，瑞恩是丝贝拉的‘姿态’，与格兰德不交恶的‘姿态’。可以理解吧，所以，瑞恩，不能挂了。
扎克其实是真的有些措手不及，他不用这么着急的赶上去的，因为他一个吸血鬼对拯救灵魂异族没有一点作用，另外如今有三个报丧女妖在的格兰德，呵，即使想有人挂在格兰德。都有些难。
“瑞恩怎么样了？”扎克站在客房的门口，看着三个女妖围着一颗插着玻璃碎渣的引魂草种子。
三个人没有回答，专心的默念着什么。倒是幻人丹尼也在这里，有护卫意味的发散着琉璃色的微光，包裹着整个客房，“在阻止他越过界限。”
没听懂？不急。
扎克皱着眉，以吸血鬼的视角，我们可以看到更多的东西。
暗红色的丝线从引魂草种子上辐射而出。水蛇一样的往四周突进，这就是灵魂异族存在的根本。缚带。三个女妖的围拢的空间仿佛形成隔绝一切的结界，水蛇一样的暗红缚带在碰触边缘的时候被强行弹回。
瑞恩已经没有所谓的形体，那蜿蜒乱窜的缚带，都是他，极力的空间中左右突刺，试图打破缚地灵的限制。往新的生命形态前进。
必须要阻止，已经没有**的瑞恩完全是靠引魂草种子连接缚带，维持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才能存在。现在引魂草种子的束缚力显然已经消失，不再有束缚的缚带一旦脱离。天知道那乱窜的缚带会攀附上什么？！
运气好，缚带抓住人的**，成为幻人，或者差点，只抓住一点所谓的存在感（阳光对事物投射的影子），成为影人。最坏的情况，什么也没抓住，消失或者成为游魂。
杂乱穿行的‘瑞恩’似乎是保留了一些理智，大家要是认为这是告诉你们，部分缚带在往引魂草种子回缩，那你们就错了。‘瑞恩’的理智，就是聚集大部分缚带，专攻爱丽丝！
大家应该还记得，瑞恩痛恨他缚地灵的身份，不然最早的爱丽丝也不会被他胁迫了。可能对这个青少年来说，这根本不是什么危机，是他能够‘进化’、开启新生命形态的机会！
爱丽丝的面前已经被涌动的红色丝线聚满，因突进撞击下而被激起结界波纹，混乱的将爱丽丝的面容打乱，格兰德的妹妹本就不怎么漂亮的脸正在变的更加难看。
但，爱丽丝没人帮助。月华和百影正在全力修复引魂草种子，咒文一刻不停的缠绕向中间的种子。
这会是场持久战！引魂草种子不修复完全，‘瑞恩’的‘危机’就不会解除！
扎克走到爱丽丝背后，看了一眼淤积、翻动在爱丽丝面前的红色丝线，挽起了袖子，“作为一个巫师的儿子。”扎克开口了，同时，拇指在白皙的手臂上划过，血红开始渗出，“瑞恩，你的身体真够渺小的。”
身体渺小？这是在说缚带的数量，强大的灵魂能够包容更多的灵魂印记，灵魂印记的连接靠的就是缚带。本杰明的香料，康斯坦丁的制造恶魔，都在向我们说明强大的灵魂代表着什么。
甚至——
“你和杰克森已经是朋友了。”扎克沾染着鲜血的手越过爱丽丝，按上结界。
仿佛空间中有了惨烈嘶鸣，纠结游动的缚带以扎克的血红手掌为中心轰散逃逸，“他没有和你提起过他母亲谢尔吗？整个比夏普庄园，都在她的缚带的控制下哦。”凶灵，“你……”扎克笑着看爱丽丝紧绷的肩膀稍微放松，团聚在她面前的丝线散开，“你准备用你这点渺小的身体，去抓住点什么？”扎克转头，看向客房中因为要腾挪空间而推到角落的桌椅，“一张椅子么。”
水蛇变成了蚯蚓，纠结的相互攀绕着，在封闭的空间中颤抖，月华和百影加快了施咒的速度。
“扎克。丝贝拉来了。”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露易丝出现在客房们口。
扎克已经听到了停车的声音，但还是看向了月华。自然的，扎克不希望丝贝拉知道这点小事。
开口回答的是只在强调的时候才开口的百影，她语速很快，且没有断句，“引魂草种子是丝贝拉培养的咒文也是她写的我们需要她覆写引魂咒。”然后继续默念咒文。
扎克只能点头，收回手，放下袖子的同时，手臂上的伤痕已经消失，走向门外。在楼梯间等待扯着披肩就往上冲的丝贝拉，“他怎么样了？！”一点也不废话。
“一切都在控制中。”扎克牢牢占据了楼梯口，说了实话。
丝贝拉已经上到楼梯顶端，紧皱着眉看着扎克，没能继续往前，因为扎克没有让开路，却用了一张笑脸看着。
“让开！”丝贝拉吼了一声。
“我说了，一切都在控制中。”扎克耸耸肩，“你不用太着急。倒是……”
“你！”丝贝拉的脸被憋的通红，几乎是咬牙的说出了一句，“谢谢！现在我可以过去了吧！”
扎克笑的更愉悦了，“别这么笼统，具体点，谢我什么？”
会是此时正在进行的拯救瑞恩么？当然不是！你放在别人家的孩子有了危险，别人救是应该的，因为一开始就是别人的错！不追究责任就是你足够宽容了，还要谢？！
丝贝拉咬着牙齿，“狼人的尸体，福特殡葬之家的那个恶魔契约人。”
扎克不明显的松了口气，好在，丝贝拉得知的消息的速度够快。
“恩，你知道了。”扎克的脸笑的更开心了，“你客气了，不用谢。”
在这个时候，我们可以毫不留情的说扎克无耻了。因为——
“那，瑞恩的这点小插曲，我们功过抵消，扯平，怎么样？”扎克挑着眉，提议着。
丝贝拉的丝绸披肩，已经在用力下受到了不可挽回的伤害，“扯！平！了！”
扎克让开了路，做了请的动作，“这边。”(未完待续。)
11 罗伯特
黄昏的尾巴。
李斯特的街沿边，两个人贴着阴影站着，正在等待自然光彻底暗沉下去的那一刻。一辆赫尔曼车停在了两人面前。
“礼物。”奥兹.科齐尔从车上下来，看着两个魔宴托瑞多，“既然你们执意要走，这算是同为魔宴的一点心意，方便你们行动，请收下。”
这心意实在没有诚意，赫尔曼关门了，这车现在没有一点价值。但罗伯特看了一眼奥兹，轻哼了一声，“那谢谢了。”
“我可以问一下你们要去哪里吗？”这不是礼貌，是奥兹在尝试读心失败后的直接，这两个魔宴托瑞多太谨慎，丝毫不放松，“如果方便，我可以帮你们安排，现在我和李斯特还有昆因的关系都不错，应该能为你们提供点帮助。”
“帮助就不用了。”罗伯特的语气带了嘲讽，“我们各自有自己的目标，就此分别吧。”
自然与人造光在片刻完成交换，夜来临了，罗伯特拉起乔治娜的手臂直接上了车，“再见，科齐尔。”
作为心意的赫尔曼车逐渐远离行注目礼送行的奥兹，乔治娜在副驾驶上微闭上眼，坐了个深呼吸的动作，胸腔内的心脏开始跳动，推动全身的血液流转，脸上有了放松的表情，“我们现在去哪儿？”
“饿吗？”罗伯特也做了同样的动作，看来，和读心人的相处并不轻松。
“一点。”乔治娜皱了皱眉。
“那先找点东西吃吧。”罗伯特说的轻描淡写，转过一个路口，正好发现了一家饼干店，停下了车，“下车。”下车的同时，罗伯特也拿上了行李。
“呃。我们不要这车了？”乔治娜大概是懂了罗伯特的意思。
“不要了。”罗伯特看了一眼车牌，平常无奇，“谨慎一点没什么不好的。”
乔治娜抿着嘴，提了行李箱，跟在罗伯特身后，进了饼干店。好在两人的行李并不多。各一个手提箱而已，至于里面装了什么，大家不会想知道的。
难道他们的‘吃的’在这种地方？当然不可能，两人提着两盒饼干很快就出来了。
罗伯特在前，乔治娜在后，两人仿佛目的明确的往某个方向行走，在被路灯照亮的巴顿的街道上，就和普通的行人一样，完全不值得注意。
说点有趣的东西吧。在两人前进的方向。相对他们而行的路人，会偶尔莫名其妙的被罗伯特或乔治娜按在墙边‘壁咚’，突然的‘幸福’降临后，他们会摸摸什么也没有脖颈，不知所措的在手里捏着一块饼干，最后呆愣的啃上几口，继续走自己的路。
如此人性化的进食方式，或许我们应该告诉扎克。
在东南部的入口。罗伯特和乔治娜丢掉空了的饼干盒。
“东南部。”乔治娜似乎面有难色，“我们要去这里吗？这里治安不好。”
“我知道。”罗伯特却露出了一丝微笑。大概是吃饱了，“我们曾经考察过巴顿的情况，北区的东南部和贝奇，南区的伊克斯顿附近，是巴顿警方的空白区，合适成为猎人的据点。方便藏匿。”
“那不是会更危险吗？”乔治娜皱着眉，“你说过，格兰德的吸血鬼就是扫荡了你们的据点，难道不就是因为这些地方是警方的空白么。”
罗伯特的脸上有了一丝落寞，“是啊。对猎人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方便的地方，躲了人类，躲不了异族，哼，躲了异族，被人类抓住。呵呵，好在，我已经不是猎人了。”他摇了摇头，“走吧，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作为据点。”
直接踏步前行的气势，仿佛他就能找到地方似的。我们知道的，东南部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东南部了。
“如果巴顿没什么大变化。”罗伯特还在自己美好的期望中，“这里我可以找到一个熟……”他摇了摇头，“认识的人。”
知道罗伯特在说谁吗？
“科齐尔对我有所保留。”罗伯特看了眼身后的乔治娜，“你也感觉到了吧，他对巴顿的情势要么不知道，要么在刻意隐瞒，昨天我一直试图探出现在恶魔在巴顿的势力，他都闪开了话题。”
“我依然不明白，你为什么想知道巴顿恶魔的势力。”乔治娜在疑问，但从她被那个还是越狱犯的罗伯特绑架开始，她就习惯了服从，所以依然跟在现在已经是吸血鬼罗伯特的身后。
“你应该清楚的。”罗伯特再回头看了眼乔治娜，“上一次，我们在玛丽教堂，那个堕天使没有完全让我解惑。”（xiii 17章，罗伯特用乔治娜做人质，去确认堕天使是否在格兰德的控制下，因为最初的罗伯特继希望于康斯坦丁神父成全他成为恶魔的心愿，却被康斯坦丁故意拖着。罗伯特要去确认，结果一言不合，他以乔治娜的什么做威胁，从克劳莉面前走掉）看到乔治娜撇过了头，显然回忆当时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境况，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罗伯特停了脚步，揽过乔治娜，安慰式的拍拍。这，算是温柔么？？
乔治娜居然没有躲闪，任罗伯特搂着，“我记得，当时堕天使说了对你有些特别的希望。”
“对。”罗伯特揽着乔治娜，继续前行，“我当时认为堕天使已经被格兰德控制，又处在被通缉的状态，巴顿的人类和异族都是我的敌人，我没时间细想。”罗伯特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但现在想来，克劳莉明显在暗示什么，她并不喜欢格兰德，或许我们能合作。”
“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玛丽教堂？”乔治娜显然不太跟的上罗伯特的思维方式。
“呵呵。”罗伯特看着乔治娜，“因为克劳莉只能暗示，明处，她当时说的依然是不想让我活着离开。不论她和格兰德真正的关系是什么，她有异心的那一部分只能在暗处，所以。我必须在暗处。”
还是跟不上，“那我们为什么要去科齐尔那里，我们现在完全不知道科齐尔和格兰德的关系。他向魔宴隐瞒格兰德的消息已经可以证明他也在动自己的心思了，我们还去主动露面，不会很，恩。危险么。”
“我真希望他和格兰德有点关系呢。”罗伯特居然笑了，“如果是，大概，格兰德现在已经知道我们来巴顿了。”
“这是好事？”乔治娜皱着眉。
“好事。”罗伯特依然笑着，“让格兰德的吸血鬼好好准备面对魔宴的托瑞多，然后，呵呵，他到时候会面对的，是我们。”
仔细想想。这两者，有区别。前者是必然，扎克和魔宴的托瑞多必然会对上，以托瑞多姓氏的宿命。后者，那是‘惊喜’，坏的惊喜，罗伯特能杀也就杀了，乔治娜呢。杀不杀呢，扎克要和詹姆士好好‘讨论’一下。
乔治娜感觉到搂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推开了罗伯特的手，仿佛负气的退开了两个身位。
“好了乔治娜。”罗伯特笑了笑，看了看昏暗的四周，辨识了一下方位，“这边走。”
继续前行的过程中。罗伯特的眉心开始缓缓皱起，“有点不对劲。”
“什么。”乔治娜左右看着，大概是好奇吧，曾经她这种在咖啡店打工的女孩儿，可没有机会在晚上来东南部这种地方。
“这里……”罗伯特停住了脚步。站在路口，看着周围关闭酒吧，安静、黑暗的街道，“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了？”乔治娜的经历中，没有东南部原来的样子，所以没有比较。
“所有东西……”罗伯特皱着眉，在路口极力看向更远的地方，“都不一样了。”
乔治娜大概是不喜欢这种不清不楚感觉，站在路口随罗伯特的目光张望，“你不是要去见一个认识的人吗，你是迷路了么。”
罗伯特摇摇头，“不是。”他收回了目光，思考了一下，“这边走。小心点吧。”他缓缓的调整着呼吸，胸膛微微的起伏一回合，平复下去，不再动了。对于不需要呼吸的吸血鬼来说，这只能说明他使用魔宴托瑞多的能力，他屏蔽了自己的气息。
“他是谁？”乔治娜的声音微微的颤动，她做了同样的事情。
“一个恶魔。”罗伯特大概还在思考东南部的变化，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一个猎魔人。”
“两个人？”乔治娜问。
“一个。”罗伯特摆了摆手，“他是猎魔人，也是恶魔，地狱之门开启的时候，他在西部出现，然后一路往东猎杀恶魔，最后停留在巴顿。”
塞斯。
乔治娜抿抿嘴，尽力理解了一下，“他在这里？”
“恩。”罗伯特点头，“我知道的最后事情，是他在一个叫‘将军’的手下做打手。”
“他是个帮派混混？”乔治娜的音调有些高，很好的展现了她的讶异。
罗伯特笑着摇摇头，“有趣对吧，是的，一个恶魔猎魔人居然被关到了监狱里。”罗伯特继续前行，“但我更在意的是他的身份，一个成为恶魔的猎魔人。”就像罗伯特，一个成为吸血鬼的猎人，多像，“以及，他的处境，他来巴顿却没有杀去玛丽教堂，而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定居，你不觉得很值得探究么。”
罗伯特的语气中又有了无奈，“可惜在监狱的时候，我没能和他多交流一下。”他顿了顿，“我想，康斯坦丁神父都在克劳莉的控制下，他却能以这样的身份在东南部不偏向任何一方的独自呆着，应该能够看的更清楚巴顿的局势，我想见见他。东南部的特别情势，也能让我们保持在暗处，为什么不。”
这就是局外人的可悲了，他们被远远的甩在事情的进度之后。
在罗伯特还在期待着能够在【将军休息站】找到塞斯的时候，我们可以猜猜，他最终能见到的人，是谁。
请用脚趾头想。
没有招牌，没有路灯，暗沉的【将军休息站】就在街的正对面，罗伯特看了眼乔治娜，“到了。”皱着眉，黑暗的窗户表示这里并没有营业，事实上，这已经不值得奇怪了，罗伯特已经发现了一路走来的酒吧没一个营业的。
乔治娜往前的脚步被制止，她疑惑的转头，“我们不过去吗？”
“我……”罗伯特张张嘴，他不太确认自己感觉到什么，屏蔽自己的气息也有缺陷，静止的血流无法提供对血统本能的感知，“里面，好像有什么东……”
砰！
他的话没说完，枪声骤然爆发！一闪即逝的火光在暗沉的酒吧内亮起！
罗伯特猛然推开乔治娜，罗伯特的双眼已经在瞬间赤红！
“我操！”酒吧中，一声咒骂在罗伯特的极限横移闪避后传出！安静的东南部，这声音异常清晰！黑暗中一双同样的赤红双瞳出现！
“跑！”罗伯特只来得及说这一句！赤红的双瞳闪烁着，时刻被提在手中的手提箱被掀开！对向从酒吧冲出的宽大身躯！
那是‘将军’！
我想我提过，‘将军’并不是扎克的理想后裔，不管是样貌、体型，还是什么更有深度的东西……
所以‘将军’长期烟酒声色的生活，让他张开双臂朝定点的冲刺，除了变成一个完美的靶子外，没有其他任何作用！
是的，定点冲刺！站在街道另一边的罗伯特再没有移动半分！手中的行李箱已经大开！大概是有机簧的声音响了一下，黑色的尖刺事物埋没在暗沉的夜色中，向冲来的‘将军’爆射！
是时候感谢扎克在‘将军’离开之前的特别训练了。‘将军’那略显臃肿的身体居然躲过了攻击！强硬下移重心的横移，让尖利的双掌在路面上刮擦出的划痕拉扯着，延续着，绕向罗伯特的身侧！‘将军’赤红的双眼下，狰狞的脸充分显露着他嘴下的利齿！
既然双方都是吸血鬼，那就用吸血鬼的方式战斗吧！
不按游戏规则的那一方，通常是赢的那一方。对吧。
罗伯特依然没动，赤红的双眼盯着靠近张开双臂、并拢尖利的手指横扫向自己脖颈的人——‘将军’，罗伯特抬脚，对着‘人中’狠狠踹下！
“恩————”
在‘将军’整张脸扭曲的抱着垮下跪倒的时候，罗伯特捡起了自己的行李箱，皱了皱眉，捏着衣角抽出一根细长的黑色针状物。
“你看起来是个出生没多久的托瑞多，进攻的意识是对的，但你不该用枪偷袭暴露自己，这种武器即使打中了也没有什么伤害。你也不该管下面的，会自愈。你应该改掉人类的坏习惯。”插入‘将军’的脖颈，“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逃回你‘父亲’那里，请转达我的问候。祝你好运。”
不，这不是吸血鬼之间的战斗，也不是不按规则的一方胜利。而是是吸血鬼的帮派份子和猎人间的战斗，帮派，输。
罗伯特走向乔治娜，“走。”(未完待续。)
12 吸血鬼
“我们现在去哪里？”蹲在墙边的乔治娜在罗伯特转回身的时候问。
罗伯特并没有远离，而是在远处偷-窥-‘将军’。‘将军’也没有把半个小时的期限太当回事，在原地墨迹了一会儿，先从地上捡走了几根从行李箱中射出的针，也算小心的用衣服包着尽量不碰触，才回到了酒吧，不知道又干了点什么，才神色不自然的往南区跑。
并不是‘将军’的心有多大，而是自己中的毒，自己清楚，他感觉自己至少还能撑40分钟……
“去酒吧。”罗伯特回答了，“东南部变了，但我还是想去看看那个酒吧。”
乔治娜没有发表什么意见，站起身，跟在罗伯特身后。
【将军休息站】内一副落魄的样子，黑暗的室内桌椅装饰随意的翻到堆积着，完全不像有人经营的样子。
罗伯特探查了一下，找到了通往地窖的通道，在地下室他发现了一些血罐。看来‘将军’刚才是回来补充了。
“这里什么也没有。”乔治娜说着事实，“你确定你认识的那个恶魔猎魔人在这里？”
罗伯特没说话，他在思考。
想要除掉格兰德，就罗伯特知晓的情报，他就明白自己的正面根本没有机会，先不说那个阿尔法，报丧女妖就是个麻烦。而现在，麻烦变的更多了，格兰德的托瑞多显然没管住他的嘴，制造了后裔。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找找有没有能用的电话。”罗伯特下了指令，“我要联系伊莱。”
黑暗中的乔治娜已经找到了一部电话，拿起听了听，没有声音。朝罗伯特摇了摇头。
酒吧的电话被废是老早以前的事情了，东南部混乱开始之初，被针对的【将军休息站】就被切断了求援的可能。如果不是当时的诺刚好和‘将军’在一起，现在的已经没有‘将军’这个人了。
罗伯特皱了皱眉，做了个继续找的动作。以一个猎人的思维方式，他知道现在的【将军休息站】内。一定是安全的，他可以在这儿耗一段时间。
“恩。”乔治娜照做了，但似乎还是有些疑虑，“我们真的要通知伊莱吗？如果格兰德的扎克真的有后裔，那我们在巴顿，即使除，除掉了他……”乔治娜的声音短暂的颤抖，可以理解，扎克她是有过交集的。虽然印象不怎么好倒是，“也得不到托瑞多的姓氏，伊莱可能会召回我们。”
扎克不就是这么想的么，如果有一天真的面对了魔宴托瑞多，扎克还有这么一个回转的余地。但显然，罗伯特以他魔宴托瑞多的身份，却不这么想。
“你想歪了。”罗伯特的声音冷静，“托瑞多少一个是一个。”罗伯特点了点头。似乎在肯定自己的说法，“我们见过殖民时期前来这片大陆的十三氏族族谱画像。隐秘联盟已经剿灭了托瑞多。现在格兰德的扎克是曾经托瑞多始祖的‘儿子’也是隐秘联盟唯一漏掉的一个。他就是现在托瑞多血统的顶点。”
黑暗中的罗伯特眼神阴沉起来，“不管他有没有延续自己的血统，除掉他这个顶点，都是对伊莱未来的成为真正的托瑞多的进步。这除了坚定我们一定要除掉他的目的之外，不需要多想任何其他东西。”
每个人对每件事，都有不同的看法。这算一个证明吧。
“这里的电话都用不了。”乔治娜不再多说什么，“去外面的公共电话看看。”
罗伯特点头了，走之前他回到了‘将军’放血罐的地下室，似乎准备做点什么的，但稍微尝了下后放弃了。羊血，罗伯特看不上。
还是在东南部，随便找了个电话亭，罗伯特的第三次电话才被接通，背景没吵闹的音乐声充斥。
“伊莱。”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罗伯特。”罗伯特握着听筒，先说明自己是谁，好习惯。
“啊！”听筒中声音变了态度，似乎很高兴，“我最喜欢的猎人，我们正在进行一场派对！”听筒似乎远离了说话人的嘴边，“听听，所有人都都在享受狂欢时刻。”
如果他说的享受，是指背景音中偶尔掺杂的惨叫，那确实是狂欢，对一部分人来说。
罗伯特皱了皱眉，他成为魔宴托瑞多是为了非人的力量和共同目标，而不是享乐主义。还是别忽略他和乔治娜进食前先买了饼干这个无力的小插曲吧，这点小小的戏剧化矛盾或许以后有用。
“我们刚遭遇了一只他的后裔。”‘他’是扎克，是托瑞多的顶点。
短暂的沉默，听筒那边传来的笑声，仿佛真心，“这真是个好消息！那个后裔怎么样？！强吗？”
“弱，很弱。”还好‘将军’听不到了，罗伯特平静的继续，“而且我不认为那符合托瑞多一贯的审美。”
“好，很好！”听筒中的人很高兴，“他终于放松了，开始随意留下线索了。哈哈，看来他在巴顿过的确实太舒心了。只有一个吗？”
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我们知道伊恩是扎克离开了隐秘联盟，躲避悬赏后的第一个后裔，不是扎克不愿意重振托瑞多氏族，而是不能。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逃难的时候是一个人方便，还是两个人方便，还是拖着一堆新生婴儿方便？
伊莱说的对，扎克确实是在巴顿放松了。曾经在战场上放走伊恩的时候，伊恩连在阳光下行动的能力都没有，扎克可能根本没期望伊恩能够活下去——我们懂的，完全是因为安东尼和扎克都下不了手杀而已。
“一个，暂时。”罗伯特回答着，“巴顿似乎也有些变化，我不知道今后还会不会遇到新的。”罗伯特下意识的看了眼四周，他说的变化，自然是指东南部。
“那……”听筒中的人拉长了尾音。“我们似乎没什么时间浪费了对吗？我最喜欢的猎人，动作快点怎么样，在那个家伙弄出培养出一整个氏族、弄出点其他麻烦之前，赶快结果了他，我们不能留着他这个现在最高血统，继续乱制造小弟。对吗。”
看，伊莱似乎和罗伯特有一样的看法。
至于他说的‘其他麻烦’，我们可以和现在的事实对应一下，比如，在帕帕午夜身边的伊恩。扎克还是有一条迂回的道路，就看他怎么用了。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目标。”罗伯特皱起了眉，“如果你在魔宴少举行点狂欢，多获得点情报，我会方便许多。”大概是在抱怨。“魔宴在巴顿知道的情报你弄到了多少？这边堕天使的势力，你知道多少了？告诉我。”
罗伯特还在执着于堕天使的暗示。这没有错。
“哦。”听筒中的声音冷淡了许多，“没什么可以告诉你的，你知道我多么讨厌和勒森布拉说话，他们总是用光滑的下巴对着你的眼睛，然后用目光越过你的头顶，让你不确认他们是不是在走神……”
“啧。”罗伯特对着空气摆了摆手，“挂了。”
就真挂了。
短短的沉默后。乔治娜看着罗伯特，“你后悔成为魔宴的托瑞多吗？”
“不。”罗伯特看了眼乔治娜。干脆的回答，“在中部的时候，猎人把‘柯尔特’看的太重，我拿不到，也得不到他们的帮助。异族们只会在乎他们自己在中部的势力，更不会借给我力量。能够让我回来巴顿复仇的只有伊莱。”
乔治娜抿着嘴。不问了，“接下来去哪里？东南部我们呆不了了，那个托瑞多一定会回来。”
“你愿意去贝奇么？”罗伯特看着乔治娜，问。之前他说的三个在巴顿中容易藏匿的地方——东南部，贝奇。南区的伊克斯顿。
“呃……”乔治娜面有难色，她看起来就不像一个去贝奇的女孩儿。
“那我们就往南吧。”罗伯特笑了，“上次来巴顿的时候，我和瑞文奇南区的伊克斯顿南边找到了一栋废弃的海景别墅，是印安人的地产，吸血鬼无法进入。当时只是习惯性的选择了那个地方做据点，没想到巴顿真的有吸血鬼。”罗伯特的脸色刚好一点就又阴沉了下去，他显然回想起了自己是怎么彻底输给格兰德的。
“我们现在去那里？”乔治娜确认一下。
“恩。”罗伯特辨认了一下方向，又笑了，这家伙变脸也是够娴熟，“没有成为十三氏族一员的好处，我们现在能用就用，呵呵。”
记得吧，曾经解释过吸血鬼无法进入印安人地产的原因，是帕帕午夜针对四个世纪前殖民者，保卫印安人家园的措施。魔宴的托瑞多，是自称，他们不是殖民者、吸血鬼十三氏族一员。
他们可以不受由帕帕午夜设下的印安人地产需要邀请进入的限制，但也没有作为殖民者被圣主赋予了在白天行动的能力，有好有坏吧。
罗伯特带着乔治娜往南走了。
但，就如同和来东南部本意是要找塞斯一样，我们可以用脚趾头想想，他们去那个罗伯特还以为是‘废弃’的海景别墅，又会碰到谁？恩，圣徒茜茜和托马斯.冈格罗还没从共和回来，那里有四只‘小’冈格罗。
先别管他们，让我们来格兰德，看看一路狂奔，冲到格兰德只剩下点衣料挂在灰色的斑点覆盖的皮肤上的‘将军’。
“你看起来真糟糕。”扎克站在后廊上，一副要出门的样子，证明就是他正搂着一脸不情愿样子的威尔士往本杰明已经发动的车上推。
‘将军’翻滚着倒在本杰明亮起的车灯前，我们的阿尔法一皱眉，推开了车门，半个身体侧在外面，“我们去不去冈格罗那里了？！”语气是不耐烦。
本杰明今天在赛迪尔保安公司陪着几个新员工培训了一天，回来吃了顿不停被丝贝拉用幽怨的眼神刮过的饭——丝贝拉的意思是‘本杰明，看你不在，扎克做了什么！为什么你非要在格兰德这种地方呆着！跟我们走啊！’
好不容易送走了丝贝拉，哦对了，这意味着经过一下午，瑞恩的危机解除了，应该没人在意他这个家伙，所以还是不提了。送走了丝贝拉之后，本杰明刚准备休息一下，就被扎克要求出门，理由是把威尔士这个被晾了一下午的家伙送到真正要保护他的人——冈格罗手里。
威尔士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扎克可不管，保护威尔士的意义就在于引诱搏击俱乐部的残党现身，但引这些家伙到格兰德对扎克可没有一点好处，引到俱乐部的创始人那里，好处还说不定，但对格兰德是没有一点坏处的。
“看来……”扎克看着在地上抽搐的‘将军’，“今天是不行了。”他在评估‘将军’的状况，“这要花一个晚上。帮忙。”扎克放开了威尔士，朝本杰明招招手，上前扯起‘将军’。
“谁干的。”扎克的语气还算平静，拉起‘将军’的时候已经找到了伤口，在脖子动脉出的一个细口，已经完全墨黑的斑纹覆盖在伤口上，如同彻底腐坏的尸斑，这是逝者之血在破坏吸血鬼身体的症状，“猎人？”也只有猎人会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了，扎克猜对了一半，“丝贝拉的猎人？”这就错远了。
‘将军’的双眼被灰白的斑点占据，全身都在不自觉的抽搐，实在不是能说话的状态。扎克要摇摇头，不再做任何可能会完全偏离事实的推测，按住‘将军’的双臂，本杰明则粗暴的提起他的脚，三人化作影子，冲入了地下室。
仿佛又回到了最初训练放血的时候，‘将军’被绑在石台上，木桩毫不留情的钉上他的四肢，黑色的血液开始浸染木桩，流淌下石台。
就和曾经伊恩换血救扎克一样，扎克现在做了一样的事情。挽起袖子的手臂上，皮肤已经被划破，按在‘将军’的嘴边，另一只手握着血灌给自己补充。
这个过程持续了半个小时，‘将军’身体的抽动开始减缓，皮肤上的灰白斑纹不在扩散，但要完全恢复，一晚上。
在扎克请本杰明去搬血罐的时候，扎克看‘将军’大概有了说话的能力，依然保持平静的开口了，“你来太慢了，如果你再来晚一点，就没东西能救你了。”
“你……”‘将军’还是有点无力，“以为……老子……想来！！”怪不得他之前在东南部还要墨迹一会儿呢，原来是不想来啊，“你……不是说！老子，是……巴顿……最强的吸血鬼……吗！”
‘将军’的逻辑有点，恩，怪。
扎克挑着眉，“除了我。”他确实这么说过，当时他还十分自豪的炫耀了一下自己的血统，和托马斯.冈格罗做了点比较。
“放屁！！”(未完待续。)
13 后半夜
大约在后半夜的时候，插在‘将军’四肢的上的木桩已经换了几轮，从最初的被完全的黑色浸染，变成了现在的暗红。‘将军’所躺的石台，原本流淌而下的墨黑血流也稍微有了点红色。
但本杰明是完全不想进这充满吸血鬼血腥味儿的地下室了。躺在那儿的人是‘将军’不是扎克，本杰明没什么理由坚守在这儿。所以来回补充血罐的人成了丹尼，丹尼在这次把血罐放下的时候带来了个噩耗，“有四只羊要不行了，恩，我可能需要去南边的树林找一些鹿。”
扎克抿了下鲜红的嘴唇，只能点头。
换血是个比防止瑞恩越界还要持久的活儿，而且格兰德中还没人能帮扎克。要说原因，那就是逝者之血对吸血鬼的致命的原因。
逝者之血之所以是吸血鬼的毒-药-，因为它和火焰一样，会蔓延，在吸血鬼的血管中像病毒一样的自我复制，将本该流淌于是维持永生的、拥有神奇的治疗效用的吸血鬼之血蚕食、转变成只会等待腐化、变质、发臭的死人的血。
吸血鬼的灵魂已经没有用了，能够存在、活着的原因，就是他们神奇的血液。当着神奇的血液不再神奇了，吸血鬼也就可以和他们的种族自豪感说再见，成为一具真正的尸体了。
就像扎克无法让一只铅笔或是木头重新长成树木一样（曾经麦迪森用这个做过比喻问吸血鬼血液治愈能力的极限），吸血鬼的血无法让逝者之血……恩，‘复活’。话说复活成什么，每一个血小板长出一个新的人么。
不仅不能，这些已经完全超出吸血鬼血液治愈能力的东西会像个无底洞，勾-引-吸血鬼的血液不断像飞蛾一样的扑上去**。这是个致命的恶性循环。
而‘将军’身上现在就在进行两个恶性循环。一个是插在四肢上的木桩，一个是在他体内还在可恶的蔓延自我复制的逝者之血。而唯一能够缓解这两个致命循环的，就是扎克在给‘将军’灌输的、干净的血。
恩，大家做过那个神经病泳池管理员，没事就一边放水、一边进水的数学题不。就是现在的情况。扎克就是那个神经病，木桩就是用来放血的。只要扎克输入新鲜血液速度高过木桩将被腐蚀的死血放出的速度，当然，也要大于腐蚀的速度，‘将军’这个游泳池就总有终于被灌满的那一刻。
现在么，已经半满了，‘将军’皮肤上如同尸斑一样的斑纹已经比他刚来的时候少了大半。
为了让‘将军’自身的血液尽量少点动态，不至于被逝者止血腐蚀的太快，扎克命令‘将军’进入了睡眠。
格兰德中可没人愿意在这个时间，到现在满是血气地下室来陪扎克聊天什么的。有点无聊的扎克开始观察起‘将军’带来的几根针。
在‘将军’进入睡眠之前说这是对方用的武器，他本第一时间感受到了上面涂抹了致命的东西，躲过了，但是最后还是被人插了一根。来之前先强忍着不适收集了几根，本打算回到酒吧自己靠食物补充抵抗一下，没想到抵抗不住，还是来了。
扎克对此感觉很无奈，吸血鬼需要的知识他已经通过哺血（哺乳。就是之前扎克喂新生的‘将军’自己的血的行为，血中包含了信息）的方式全部交给‘将军’了。逝者之血的危险也传达的十分明确，真不知道‘将军’那侥幸心理是从哪里来的。大概就和某个喜庆的节假中，熊孩子非要把鞭炮往马桶里丢是一个道理吧。
扎克看着这几根针一样的东西，除了对使用者给出够狠的评价外，没其它想说的。首先这玩意儿是银质的，然后它是虽然够细。但居然还是空心的，里面塞了附子草草籽（对狼人的，ii卷），最后，外面抹的就是死人的血。
使用它的人似乎明摆了就是要用这东西同时对付吸血鬼和狼人。那问题来了。到哪里找一个又有吸血鬼又有狼人的地方？答案放眼整个联邦，只有格兰德。
“对不起。”居然有人来地下室了，是哈瑞森，“我本不想打扰你的，但……”他的视线落在了地面上，被暗黑的血流铺满的地面上，“这里太‘香’了，我饿了。”大家不用去理解食尸鬼的香是指什么……
扎克张张嘴，从之前因为瑞恩而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之后，他就一直没什么功夫再关注这位刚复活的食尸鬼。
先是虽然和丝贝拉在口头上扯平了，但丝贝拉实在不是个安生的妇人，加上扎克还是有点小自责的，下午的时间基本都在一边观摩四个女人拯救瑞恩，一边半安抚、半周旋。然后本杰明回来后又打算早早送走威尔士。于是一直忽略了哈瑞森这个包袱。
“进来吧。”扎克晃了晃手，“拿个杯子。”意思是不希望哈瑞森趴到地上去舔任何东西，毁了他的衣服。
哈瑞森一笑，很迅速的在摸了个杯子，蹲到了石台边上，接着从‘将军’身上的木桩上流下的血液。
满的很快，哈瑞森将杯子靠上唇边，仰头。再低头的时候暗红的嘴角弯出了一个笑意，是满意的感觉。
当然，满意不是对吸血鬼的血，前面说了那么多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他满意的是逝者之血，哈瑞森，是食尸鬼。
扎克的脸色不自然了起来。
哈瑞森的余光察觉到了扎克的变化，侧过头，稍微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暗红，“抱歉，我这种行为让你不舒服了吧。我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我还是知道这些对你们吸血鬼是致命的。”
对吸血鬼致命的毒-药-，是食尸鬼的美食，这个世界真奇妙。
“没有关系。”扎克脸色的不自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惋惜。“我只是在惋惜，他……”扎克指了指睡眠状态中的‘将军’，“本可以保留这些血，存储住他遇袭的过程，然后传递给我，我就能知道是谁干的。但是现在。”扎克一耸肩。看了眼满地的黑血，一扯嘴角，“浪费了。”扎克的视线迅速转回哈瑞森，“不是说你在浪费。”
“呵呵，我懂，我懂。”哈瑞森手中的杯子又回到木桩侧，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不继续浪费这些血，对吧，“我记得吸血鬼中。最擅长在血液中承载和接受信息的是魔宴的勒森布拉，你们托瑞多也在这方面也很擅长吗？”
扎克摇头了，“托瑞多是能力最平衡的一支，什么都会一些，算不上擅长。”扎克皱了皱眉，他开始发觉自己相对客观的表述在这个情景不太合适，因为我们懂的，扎克差不多就能完全代表他的整个氏族了。这种时候，谦虚不好。
扎克扯了扯嘴角。“托瑞多最擅长的是魅惑之瞳，不过我认为这是我们的教养和善于观察导致的交际能力出众的结果。”大概……是真的。
“你太谦虚了，我记得魅惑之瞳是吸血鬼最难掌握的能力，人心思维是复杂的，揣摩当下的心情都很难了，你们托瑞多却可以无视人心。直接操纵记忆，完成对人心和行为的控制，这很厉害。恩，比冈格罗的变形、瑞默尔的魔法、布鲁赫的力量……都强大的多。”
扎克挑起眉，看着接满了‘食物’的哈瑞森再次仰头。“对于一个不记得自己女朋友的家伙来说，你记得的东西，有点多啊。”扎克一歪头，“还很全面。”按扎克的风格，意思就是‘你的的赞扬，我受了’。
“咳……”哈瑞森拍着自己的胸口，有些仓促的抹掉嘴边被呛出来的‘食物’，“我，我也觉得奇怪。这些知识类的东西我好像都记得，但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的经历，我都不记得了。”
扎克侧了侧头，这大概就和也没听说哪个人失忆的人忘记了语言一样吧。
“恩……”哈瑞森看了眼扎克，杯子重新回到了木桩侧，“上午的话，我们没能说完。”
扎克的抿起了嘴，他发觉自己把话题带到自己不太想面对的东西上了。
“他们都说让我问你，恩，比如，我是怎么来这里的……”哈瑞森的声音有些飘，“我是怎么死的……”
“好吧。”扎克思考了一下即将说内容，“我不觉得这个话题适合太详细的讨论。”毕竟是死亡，扎克准备用最精简、最总结式的陈述，完成对他自己负罪感的掩盖，“我简短的说一下——巴顿来了一些猎人，你谨慎的自处，然后过于饥饿，准备来格兰德，我们这里找食物，但是在前往墓地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正从格兰德离开的冈格罗的眷属，你们发生了战斗，就这样。”
“冈格罗的眷属？”哈瑞森眨了眨眼，脸色尴尬了一下，“只是个眷属吗？我一定是非常饿……”
扎克抿住了嘴，他不准备评论哈瑞森已经有些歪斜的关注点。
“呃……所以我是为了吃的……”送了一次命。哈瑞森抬着杯子接血的手抖了一下，不过还是继续接了。
短暂的沉默，在扎克就要以为这包袱就这么轻松的被放下时……
“为什么，恩，我会和一个冈格罗的眷属战斗？”哈瑞森重新看向了扎克，用一双求知的眼。马上，他自己就摇了摇头，“我是找你们求助的，不是吗？他是从格兰德出去的时候遇到我的对吗？那我为什么要和从格兰德出去的人战斗，我……”哈瑞森全身都僵硬了一下，看扎克的眼神换了种表情，是怪异，“除非我是来偷食物的，我们，是，敌人？”
扎克的脸色就更怪了，他现在完全不知道哈瑞森的逻辑是怎么进行的，这家伙难道已经忘了是格兰德复活了他吗？
看哈瑞森越来越怪异的脸，而且身体越来越紧绷，趋于发力的样子，扎克一皱眉，“我们不是敌人。”
哈瑞森的身体马上放松，脸色也恢复了正常，“呵呵，我想也不是，你说过，艾米丽亚来这里找过我，如果我们是敌人，她应该不会来这里送，送死，是吧。”语气还是有点尴尬。
扎克依然不想评论这逻辑，只是期待对方不要再多问什么就好，扎克至少不希望在现在这个不断失血的状态去处理哈瑞森的问题。
可惜，哈瑞森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但是……”他又迟疑的看了眼扎克，“为什么巴顿有猎人，我要谨慎……我下午听你和那个丝贝拉提到了猎人，她似乎是头领一样的人物，你们的关系似乎，恩，还算不错，瑞恩，他儿子住在里面这儿，不是么。虽然我完全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就和不知道你一个吸血鬼为什么能和阿尔法做兄弟一样。”他抿了抿嘴，“我，我想，我和格兰德，虽然不是敌人，但关系也不怎么样，对，对吗？”
扎克意识到了，哈瑞森的逻辑十分清晰。
“我，应该是，恩，不知道格兰德在做什么，也不知道格兰德和别人，比如那些猎人、冈格罗的关系，是个局外人对吧，恩……我大概，恩，是在什么可笑误会中，白白送掉性命的，是吧？”
哈瑞森的话，已经可以算几乎完全正确了。但扎克实在无法点下这个头，对方是个刚复活的、失忆的家伙啊，他完全不需要这么有自知之明的，这是何苦呢。
好在扎克也不用点头了，突然到来的‘意外’事情拯救地下室尴尬的气氛。打上引号是因为曾用脚趾头预测过某些事情的我们，不会觉得有多意外。
先进入地下室的是幻人丹尼的彩光，光点急速的跳动着，“我在树林里发现了他们，他们也在猎捕动物……”
两道黑色影子歪斜冲进了地下室，奋力拍打着翅膀的两只蝙蝠，抓提着另两只被灰白尸斑覆盖的蝙蝠，人类的声音诡异的从在空中晃荡的两只身上发出，“托瑞多，救救他们！”托马斯.冈格罗留在别墅的四个后裔！
现在不是思考其它任何东西的时候。
扎克一招手，“哈瑞森，帮忙。”推着‘将军’的身体，挪出一些空间给在空中上下翻动的冈格罗，“丹尼，叫醒本杰明，我需要羊。”(未完待续。)
14 贝奇的某旅馆
即使是对夜‘热情’的贝奇，在凌晨四五点的时候，也会稍微冷静下来。七彩的霓虹也不再招摇，为这些招牌门后所发生的事情提供些许隐秘的安全感。
夹在两个还可以辨认出是酒吧招牌中间的暗黑小巷中，隐约可以看到最里面立了个旅馆的牌子。还是个按钟点收费的旅馆，它真正的营业方向，应该已经很明显了。
还有更明显的。
一个中年男人对着身后的一堆浓妆女人招招手，引入了旅馆，“二楼左边第三个房间，声音小点。”男人站回了招待台，他就是老板了。他皱了皱眉，也不知道心中是在想什么，“那人，不喜欢吵闹。”
浓妆的女人们，好吧，一堆站-街-女们相互看看，丢出了个不屑的眼神。如果不希望吵闹，干嘛一次要这么多。注意，是一堆，“你确认那人拿的出钱？我们这里有14个人。”
男人懒得回答，指着楼上，“二楼左边第三个房间。”
女人们不多说了，相互看着，整理了一下妆容，涌上了楼梯。
二楼左边的第一个房间，对，第一个。
在对我们普通人来说完全黑暗的房间中，罗伯特靠在乔治娜嘴边的手腕收回，皱着眉看着她皮肤上稍微淡化了点的灰色斑纹，“感觉怎么样了？”
乔治娜躺在，不，是被钉在被墨黑的血浸染的床上，眼神涣散，也可能只是眼白上的灰斑分散了我们视觉上对瞳孔的注意力，“好一点了。”乔治娜的声音有些艰涩，显然她正处在痛苦中，“但我还是能感觉到我的血在被侵蚀。”
所以在格兰德扎克。在为‘将军’和帮两只冈格罗换血的时候，这个小旅馆的二楼某房间中，罗伯特在为乔治娜做同样的事情。
恩，我们十分清楚的知道，‘将军’连碰都没碰到罗伯特，那么造成现在这情况的。是冈格罗们。在被我偷懒略过的、发生在南区伊克斯顿南边的遭遇战中，两只魔宴托瑞多，对四只冈格罗，双方打平，各伤一半。
“保持血流静止。”罗伯特嘱咐了一句就走向了门口，旁边房间的敲门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已经在外面响起，‘补给’来了。
推开门的罗伯特在走向第三间房的同时，目光扫了一遍门口堆站的女人们。他失望了，又是这样的‘货色’。
这样的货色，没有一点贬低的意思，因为指的不是对方是街女，而是其它东西，慢慢看。
罗伯特虽然无奈，但双眼依然变的赤红，拨开了堆在门口的女人们。“我不喜欢光，也不喜欢声音。进去后不要开灯，并且保持安静，不要相互说话，我不喜欢我要找的人相互讨论。分开，坐着、躺着、站着，随你们。我会一个一个‘找’你们。”
“啧。”不太耐烦的声音，从不止一个的女人中发出。不过满足别人的要求基本上也就是她们唯一的工作要求了，她们也没什么好拒绝的，对吧。倒是有人好奇的撇了眼罗伯特出来的房间，猜测着大概那才是真正进行‘正式交易’的地方吧。
黑暗的房间中。脚步小心的移动声稳定下来后，就没了动静，她们十分遵守对方的要求。可以认为是职业品质，也可以认为是对方在提要求时那红色眼睛作祟，随大家喜欢着选吧。
在漆黑的空间中各占据一小块地的女人们，大概在腹诽这奇怪的客户到底在打什么注意、以及一个一个来？那什么时候才会轮到自己的时候，罗伯特已经贴到了这样想着的女人们的身前。
快，既是表达罗伯特来的快，也是表达罗伯特离开的快。刚被光临，都以为自己成了14个中幸运的第一个时，连对方的腰带都没摸到，就脖间微凉，意识恍惚的发现对方已经离开了。
女人们还在迷茫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黑暗中的两点红茫吸引了她们的注意，“按我要求的那样等着，一段时间后，我会再过来。”
开门，走廊的灯光在门前映出一男一女的背影，然后马上关闭，恢复黑暗。黑暗中的女人们扯起了嘴角，腹诽着被带走的女人，原因应该懂吧，每一个都以为自己是第一个，然后没被挑上。
至于真实的原因么，走廊上的罗伯特已经推开了贴着自己手臂的女人，“你可以回去了。”一张钞票已经夹在手指间递给脸色有些怪异的女人。
“呃，你什么意思？”女人皱着眉，迟疑确实是有，但还是很迅速的先收了钱。
“没什么意思，你已经用不了了。”
呃，罗伯特对一个站-街-女，说出这样的话。
“操-你-！”女人推开罗伯特的同时给了他一个中指，她大概是想很有气势的甩头就走。但是，她只完成了甩头，刚迈出一步，身体就虚软的靠向了墙壁，有些狼狈的软靠在墙边。
罗伯特摇了摇头，转开了视线，走向了乔治娜所在的第一个房间，“你应该好好把自己的妆卸掉，看看你自己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
依然，罗伯特居然对一个站-街-女，说出了这样的话！还是刚给了他一个中指的站-街-女！
“操-自己去吧！”女人推着墙壁，勉强的站直，有些喘的说出了这一句，走了。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听罗伯特的‘忠告’，其实她应该听进去，因为如果她照做了，就会看清楚真正的自己，现在完全掩盖在隆重眼线、眼影下的眼圈已经深陷、乌青；被腮红晕染出饱满的脸颊已经凹陷；被粉底涂抹而变得光滑的皮肤其实已经干枯、毛躁……
看她下楼的那虚浮的脚步吧，她的身体已经严重贫血。
而这贫血，可不是罗伯特刚才那‘快’速的光临造成的。罗伯特看到她们第一眼就分辨出了，这些女人，已经被‘用’过了！她们已经是贫血的状态！
重新回到乔治娜所在的房间，罗伯特的眉已经皱起。他没有多耽误时间。迅速划破了手腕，靠到乔治娜嘴边。
现在的情况实在非罗伯特所愿！
如果不是乔治娜的情况已经糟糕到了无法在支撑他们重新选择落脚点，罗伯特一定会离开贝奇！
对！巴顿中被罗伯特认为三个适合他和乔治娜隐匿地方，在东南部，他们遇到了一只新生的托瑞多，在伊克斯顿。见鬼的遇到了四只冈格罗！
最后，在实在不适合乔治娜这样女孩儿呆的贝奇，他遇到了……哦，不，还没遇到任何东西，只是遇到了被这东西吃剩下、‘使用’过了的站-街-女而已。
被使用过后的症状是贫血，那么这在贝奇的‘东西’，能是什么？是吸血鬼。
这一次，大家别用脚趾想了。用聪明一点的手指数一下可能出现在巴顿的吸血鬼吧，想想，这在贝奇的吸血鬼是什么身份。只是想到了也没什么用，我们告诉不了扎克。
一边感受着自己血液被乔治娜汲取，一边尽力保持冷静罗伯特感觉到了无奈。本就陌生的巴顿，在他心中变的更陌生了。曾经的他到底是一个多么糟糕的猎人，现在似乎走到哪里都能碰到吸血鬼的城市，在曾经。他还天真的以为这是个只有阿尔法的城市！
“你在想什么？”乔治娜的身体并不能动，她挪着下巴。顶开了罗伯特的手腕，导致的结果就是整个下巴被鲜红污染，配上她被钉在床上的造型，整个画面让人不舒服。
罗伯特重新挪回了手腕，按回乔治娜的嘴边，“别说话。吸我。”（*对不起，我想不到更合适的说法。*）
“这没用。”一直对罗伯特的任何话都表现服从的乔治娜居然再次顶开了手腕，“太慢了，而且我能感觉到，每进行一次。你就虚弱一次，你的补充根本不完善。你应该趁着现在出去猎食，好好补充，这样拖着，白天我也恢复不了，你也在虚弱状态，要是在白天遭遇在贝奇的吸血鬼，我们就真的完了。”
罗伯特紧皱着眉，乔治娜说的完全正确，“但是……”
“没有但是了。”乔治娜闭上了眼，“我是不可能体会你所描述的、其它吸血鬼在中了逝者之血后的情况了，但我自己感觉我还能撑一段时间。”乔治娜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虽然很难受，但是我还能够控制自己的心脏，静止血液流动，逝者之血的侵蚀没有那么快。”
罗伯特勉强弄出了个微笑，“成为魔宴托瑞多，还是稍微有点好处的。”
乔治娜没有回应，可能是难受中无力回应，也可能只是单纯的不想回应。
罗伯特抿了抿嘴，他在思考。并非乔治娜说的那样，他非要出去猎食。如果楼下的那个中年老板有能够感知血液的能力，或者，稍微愿意多上点心，不要只在街边找这些‘品相廉价的货色’，罗伯特给乔治娜的换血就能补充的很完善了。
但显然，那个现在在柜台后打盹的中年老板并没有这种能力，也不可能会对自己一个钟点旅馆的客人多上心。
罗伯特还可以就在这间旅馆就地取材，可以算是对贝奇的赞扬吧，这间被卡在黑暗小巷中的旅馆，生意还是不错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罗伯特也可以感受到客人的更替频率正在降低，大概在接近天亮的时候，这间旅馆也就完全歇业了。
到时候罗伯特就没有品相好的食物储备了，还是要靠那些被放在其它房间的女人，虚弱的拖着。
“那，按你说的做。”罗伯特做了决定。
他很快起身，在窗边拨开了窗帘，看了眼天色，预估了一下时间，开始了行动。
“小心点。”乔治娜还是做出了提醒。
“不着急。”罗伯特放下窗帘，“我还要准备一下。”
他先是去了第二、第三个房间，先后送走了两个房间中脚步虚浮、并对着他竖起中指的女人们，然后去了一楼，弄醒了那个在柜台后打盹的男老板。
“我需要能够密封的瓶子。”赤红的双眼这么说，“大量。”既然了猎食，好歹是高级的灵长类生物对吧，罗伯特知道储备，“你帮我最快的弄到，我包下你的旅馆，整个白天。是不错的交易吧。”强调，钱包中钞票已经开始往外抽。
“呃，是不错。”
不错个屁，这是一次性利益的加班，如果加班是不错的话，那为什么要自己当老板？！
只是这男的的大脑暂时是转不过这个弯儿了，存储为记忆的基本认知，已经被赤红占据。有句话怎么说的，你不认识、不理解、做不出的东西，背下来，以后直接用就是，管什么对错。
大家千万不要认为罗伯特这样使用魅惑之瞳是很厉害，难道没发现罗伯特的魅惑之瞳一直都是命令式的告知么。
打个比方好了，告知你背下1+1=3这个等式，然后命令你马上的考试中就这么用的人，厉害吗？不，这不过是一次魅惑之瞳最简单的短期记忆植入而已。
而让你真的认为1+1=3，还信誓旦旦的觉得自己完全理解了这个等式，主动放到知识那里，然后高兴的在考试中放肆使用的人，才厉害。
前者在某一时刻，有另一个人告知你1+1其实是等于2的时候，罗伯特的魅惑之瞳，就失效了。现在要是有个人告诉这个老板，‘你蠢啊，你明天白天要在这一直呆着看住这个客人！你就是他一专属服务小弟！你开这钟点旅馆就是为了赚这个？’这魅惑之瞳，就废了。
而后者，在任何时候，有别人告诉你1+1的真相时，你却在撸袖子准备揍对方这个蠢货。
例子不是没有，薛帕德，扎克一句在流浪汉群中、魅惑之瞳下的‘诚实的活儿，诚实的收入，生活还是有点希望的。’甚至并没有什么植入任何目的性的记忆，就让让他们成为了找到工作要特意来感谢分享，还要赠送礼物的朋友。罗伯特的这些，能成为什么？一次让人不愉快，只能靠金钱来补偿的交易而已。
还有不怎么美好的例子，记得凯尔在向扎克讲述他的记忆恢复，对破除扎克魅惑之瞳效果的泰勒，所流露出来的恐惧么。
至于这个更厉害的人，我们的吸血鬼扎克，现在正抹掉嘴边的血迹，感叹曾经圣主挑选出十三氏族的标准，真是让人醉。
扎克已经对哈瑞森直说过了，托瑞多并不是擅长通过血液承载和接受信息的氏族，冈格罗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的能力大概是全部集中到变形上去了。
从两个有幸没有被逝者之血伤到的冈格罗血中，扎克得到了一段冗长混乱的音波图像，扎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看’这段信息。
两只冈格罗对此的解释是，“呃……我们是用蝙蝠的形态战斗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