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琳达
詹姆士在午餐的时候准时归来，在露易丝给他礼服的钱时，眼角抽了一下，但还是收下了。
“如果你要送我衣服，我还是希望你用点心自己选，而不是刚好顺便的付了下钱而已。”露易丝是这么说的。
“怎么。”露易丝挑着眉看扎克，“你们不是和好了么，这点玩笑话没什么吧。”
“不是和好。”扎克晃着酒杯，笑着，“我们一直都没有闹翻过，对吧，搭档詹姆士。”
詹姆士能说什么呢，眼角再抽，默默吃饭，吃完了，他还要回警局，那里还有个真心需要他过问的搭档——寇森，东南部的状况，他身为警探，还是要关注一下的。
有客人来了。
在发动机的声音逐渐靠近的时候，扎克突然挑眉，“克里夫来了，好像琳达也在，詹姆士，你要……”躲起来还是毫不避讳的就在这儿？不过扎克还没问完。
詹姆士唰的站起，脸色阴沉，“我的车还在你们后院！”这就是回答了。
扎克撇撇嘴，朝幻人丹尼看了一眼。
幻人接受到命令，身体散做彩光，略过墙壁，消失了。
本就在装作进食的墨挑着眉，身体歪向餐厅外，大概是在好奇丹尼这个幻人要干什么。
扎克没理会，一指地下，“你去帮‘将军’参考下他未来的打算？”这是建议。
詹姆士皱着眉，‘未来的打算’？他可是十分清楚，‘将军’这一离开格兰德，是要回东南部再掀是非的，他这个警察能帮这么一个社会隐患份子参考什么？怎么招小弟么！
詹姆士懒得去辩驳什么了，端起他的午餐出了餐厅。似乎、大概是叹了口气，还是下地下室去了。也挺好的，‘将军’可以帮他偷听上面的对话。
克里夫的车停在了前院，毕竟和格兰德的关系还算不上朋友，婚礼上，他这个主人也没有尽到什么招待的职责。
扎克对老汉克摆摆手。示意接人进来的时候，幻人丹尼的彩光聚集，回来了。
“你怎么做到的？”墨挑着眉，“我能感觉到，詹姆士的车真的消失了，不是看不到，是真的不见了，你弄到哪里去了？”
已经相处了几天了，但丹尼对墨的感觉总有点怪异。大家知道的，从那个墨莫名的评论了幻人这个种族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就一直有点怪。恩，类似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感觉，就是懒得理对方的意思……
所以此时的丹尼先是皱眉，看了眼一脸真诚好奇的墨，又看了眼扎克。
扎克给出了个‘我没有要帮你解释’的表情。
丹尼一抿嘴，重新开始对付早餐的时候。“我没有做什么，詹姆士做的。他希望车消失，我只是传递了这个希望而已。”
让**实现，这就是幻人的优点，也是缺点。
墨张着嘴，一副认知受到冲击的样子，但马上。她就摇头了，“你在刻意夸大你的能力，如果你能够‘传递’……”她加重了这两个字，“人，随便什么的希望。那我完全收回我之前对你，对基路伯的评论。但事实我不认为我的评断错了，你们没有这么强大。”
丹尼一皱眉，“我没有要夸大任何东西。”已经有了不耐烦的语气，显然是觉得墨有毛病，“什么‘你们’，我已经说过了，我和基路伯没关系。”丹尼还不忘找对方话中的语病，“还有你是理解能力有问题么，我说了，詹姆士希望车消失，是他希望，不是我。他不这么希望，车就回来了，跟我强不强大有什么关系！”
“哦。”墨眨了眨眼，“所以意思是，恩，效果不持久么。”
呃，这么理解也对。
丹尼懒得再说什么了，一摆手，专心对付午餐。
克里夫和琳达进来了，在老汉克的引领下。
扎克面带微笑的看着两位客人，尽量不表现出好笑的感觉，因为克里夫——
他这个丈夫的手不自在的搂在他妻子的腰上，时而往上移，时而往下，仿佛在找一个合适的位置。但是看看身为妻子的琳达不舒服的表情吧，克里夫的手不管放在哪里都不合适。看来，这段婚姻，还需要许多磨合啊。
“欢迎。”扎克的礼仪，没什么好说的，端起酒杯朝客人点头示意，接替了老汉克的引路，往楼上的办公室走，“抱歉在婚礼派对上的提前离席，不知道今天，你们这位新人……”
扎克的客套还没说完，琳达终于没能忍住，跟在扎克后面上楼的时候捏住了克里夫上下移动的手，拨开，“省去这些没必要的东西吧托瑞多，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那就省掉吧，扎克微侧头，侧看一眼琳达，“我并不知道。另外，称呼我扎克，或者格兰德先生。”扎克给出了两个选择，前者不需要解释了，后者，代表‘正式’，外来者最主人的正式。
琳达在后面沉默了一小会儿，似乎是思考了一下，做出了选择，“扎克。”
扎克很满意，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做了个请的动作，“那我叫你琳达，还是xx（克里夫姓氏）女士呢？”
“琳达。”干脆。
此时克里夫脸色小白。恩，这段婚姻，需要磨合……
“克里夫告诉我了。”在自觉的坐向办公桌前时，琳达直接开口了，她应该是个直接的人吧，一点婉转的铺垫都没有，直奔主题，“你知道魔宴在圈养传承者。”她看了一眼抿酒的扎克，“而我是从西部过来的。”然后不说话了。
扎克抿着酒等了一会儿，这里是格兰德，是我们吸血鬼的办公室，扎克可没有兴趣让对方来带对话的节奏。放下酒杯的时候，扎克刻意的一挑眉，“你是想问我有没有怀疑。你是魔宴的人吗？”
琳达没回答。
扎克一耸肩，“我当然怀疑了，你要……”嘴角微扬，“为自己辩解一下吗？”
“不。”琳达回头看了眼克里夫，克里夫可没她那么自觉，正站在格兰德的办公室门口。全身不自在的样子。琳达抿了抿嘴，收回了视线，看回扎克，“我不准备辩解，我就是被魔宴圈养的人。”
扎克挑下眉，再次拿起酒杯。这倒是意想不到的……容易，扎克还以为对方至少会尝试着掩盖一下，毕竟，眼前这个女人。替詹姆士想出的说辞，扎克都要承认会被骗。
“事实上，我很惊讶你的选词。”琳达皱起了眉，“‘圈养’，在魔宴，我们的自我认知是魔宴的仆人，每一个生命周期都要为魔宴服务的仆人。”她停顿了一会儿，视线也飘走。“听到克里夫说你刚到巴顿的事情时，我才发现。圈养，更合适。”
扎克也看了眼还在门边不自在的克里夫，摇了摇头，指了指书柜前的工作台，“你可以坐下，翻点书什么的都行。”扎克是无奈的。他从来到巴顿开始，就没有对这个克里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不知道这家伙在怕什么。
别管克里夫了，扎克看回了琳达，“‘圈养’的说法并不是我发明的。而是共识。”扎克摊摊手，“或者说隐秘联盟的共识。魔宴喜欢搜刮异族，然后奴役。出于你们传承者的特殊，隐秘联盟中的人不觉得魔宴会让你们做什么危险的工作，只会好好的养着你们。圈养。”
“是的。”琳达点头了，仿佛，这对话变成了吸血鬼两个联盟势力的友好交流，“我们的生活环境是所有被魔宴奴役的异族中最好的……”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除了科齐……”她马上摇头了，看着扎克，一副好好听我说的样子，“科齐尔，科齐尔是读心家族，但他们不在是魔宴的奴隶了，是魔宴的合作伙伴。”
既然对方这么直白的说了，那还是意思一下好了，虽然一点也不真心。扎克晃着酒杯，双眼睁大，“真的？科齐尔是读心家族？魔宴的伙伴？这样啊，那谢谢你的情报。”
先别觉得扎克太虚伪……科齐尔是魔宴的合作伙伴，扎克是真的第一次知道。别搞混了，科齐尔的故事，在两边人进行，詹姆士是回格兰德，但艾米丽亚，似乎没必要巴巴的来告诉扎克这些吧。
“你不用谢我。”琳达摇着头，“我们根本没打算隐瞒。”‘我们’是重点，“因为在来到巴顿之前，我们都没准备在这里遇到最后一位托瑞多。”
“不是最后一位。”这关系扎克生命安全的错误，必须尽快纠正。别忘记了，魔宴的托瑞多，还等着真正托瑞多空出这个能够在阳光下行动的姓氏！“现在我的地下室里，就有另一位。”‘将军’不是解决方案，只是表明一个观点的铺垫，“即使不想承认，但我还是要承认，在帕帕午夜身边，也还有另一位。”
扎克看着这个已然承认自己是魔宴的人的女人，“你可以理解吧，‘离开’隐秘联盟后，我有很多自由时间，一路走来，呵呵，最后的托瑞多，这个称呼，我可不适合承担。”
对！这才是解决方案，告诉魔宴，托瑞多不只扎克一人，你们的托瑞多，那个夜之子乐队，想要成为成为真正的十三氏族一员，干掉扎克一点用都没有！
琳达却有了不在意的表情，她摆摆手，“如果你在担心那些新人……”她看了眼扎克，“‘新人’，我们这些魔宴的异族，对那些新来的吸血鬼的称呼。”这是解释，然后继续，“我们都不怎么关心那些‘托瑞多’的事情，他们似乎来到联邦后，就不太合群。”
扎克的嘴角扯了扯，自然的，我们的吸血鬼也不想表现出这么怕死的感觉，但是曾经老伍迪的瓦尔米娜事件中，那新生吸血鬼，隔绝一切感知的能力，实在让扎克有些惊讶，不得不重视，此时他倒是有些好奇，这些试图成为托瑞多的魔宴新人到底是什么处境了。扎克没来得及问。
“我们不怎么关心最后一个托瑞多的事情，这也是我们三批来到巴顿的人，都没有往魔宴通报你的存在的原因。”
新的重点来了。扎克不得不问，“三批？”
“我是第一个。初春时来。”琳达看着扎克，“魔宴想要知道，传言中，在联邦最东边的无主城市是什么样的，所以我来的。”他停顿了一会儿，“我回报回去的内容和新的传言一样，巴顿有领主，一只阿尔法。”
“第二批。”扎克替对方推进进程，他在好奇，詹姆士会不会被算在这三批中。或者，琳达认定詹姆士会按照她安排解释，然后继续隐瞒！
“泰勒。”
詹姆士也是初春时来的，跳过了？不，是往上上段中或者后的内容！现在别追究，因为琳达说泰勒！
在扎克挑起眉的同时，琳达在继续，“泰勒有军方背景，她不是异族，只是被魔宴控制的人类机构而已。人类，吸血鬼，终究还是共生关系，魔宴的……”
“你不需要向我解释这个，我就是吸血鬼，托瑞多曾经在隐秘联盟中的地位类似勒森布拉，我十分清楚吸血鬼介入人类事务的状态。”扎克打断了琳达，“我比较在意的她现在的身份，她是猎人学院的老师，不是么？”这是真疑问。
塞斯的容器梅森，解释过地狱之门开启后，魔宴对圣主信仰学院的态度转变，曾经一直执着于殖民战争目的的魔宴，似乎也完全放弃了对圣主信仰的依附，切断了对这些学院的支持。
“她是没错，但是也是在魔宴的控制下，派入学院帮助他们的，她原本就是审讯者，擅长情报整理工作。”琳达皱了皱眉，似乎这事情解释起来很麻烦，但她在努力，“圣主信仰中的下面，地狱的恶魔来到现世，魔宴不准备展开领地战争，所以定下了和平协议，但也不准备在不知道信仰中起决定作用的上层——天堂暂离联邦的时候，彻底抛下四个世纪和人类圣主信徒建立的关系。”
扎克懂了，“所以借人类的势力帮助人类。”扎克点着头，“那么泰勒，是向魔宴汇报，还是向她所在的猎魔人学院？”
“学院。”干脆的回答，“但是她自作主张的往共和使团中塞了个圣徒，向魔宴汇报了，毕竟魔宴在找圣徒的消息。”
扎克点点头，算了，泰勒的事情就到这吧，他也不怎么真在意，泰勒有邻居康斯坦丁看着，没什么好担心的。
恩，需要解释的详细点么。康斯坦丁在为克劳莉工作，克劳莉是堕天使，和在联邦的其他恶魔关系恶劣。西部猎魔人学院的敌人自然是从地狱之门出来的恶魔们。琳达刚说了，魔宴不好明里帮助学院，于是用了人类的势力，暗地里帮助。泰勒就是为了帮助学院而出现在巴顿的。
于是，怎么看，泰勒的处境对格兰德来说都不是敌人，依旧只用当成是西部猎魔人的线索就好。只是这线索只能成为克劳莉的助力，让扎克有点无奈。
“最后一批，我猜，是科齐尔了吧。随便一提，你婚礼时的婚纱很美，当时没有机会亲口对你说。”
“谢谢，科齐尔送的。”(未完待续。)
8 谎言、恶心的事情
“科齐尔来到巴顿，代表魔宴准备在巴顿做点什么了。”琳达看着扎克，“我只是个下人，科齐尔是魔宴的伙伴，这区别你能明白吧。”
扎克点头，下人只是来侦察收集情报的，而伙伴，是来做正事的，“既然你都说到这里了，那我也不得不问了，魔宴打算在巴顿……”扎克挑眉，微笑，“科齐尔打算在巴顿做什么呢？”
“我只是个被圈养的仆人。”琳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重申了一边自己的身份，“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以后的事情我不知道。”她抿了抿嘴，补充，“所以我才敢来你这里。”
“你的工作。”扎克笑着晃酒杯，“别告诉我你的工作是和克里夫谈恋爱。”
克里夫翻书的手僵了一下。
“可以这么说。”琳达还真是直白，“没有比从找一个本地异族去了解巴顿生态更方便的方式了。”琳达回头看了眼克里夫，“我应该感到幸运，遇到了克里夫，从他那里我知道了巴顿异族的全部情况，还在婚礼上全部见了一遍。魔宴，至少科齐尔很满意我上交的报告。另外，他也赞成暂时按下关于你的情报，他的这么做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就不是我这个下人能够猜到的了。”
“所以你是仗着你的工作已经完成，我即使对你做任何事情都改变不了未来的情况这一点，才敢来格兰德见我吗？”扎克看着对面的琳达，确认一下事实。
“是的。”承认了。
“其实你不用这么谨慎。”扎克笑了，抬抬酒杯，“你的伴娘是莱莉，我猜你们至少算朋友吧，那你应该知道。我本就没打算对你们这些外来异族做什么。”
“朋友么。”琳达思考了一下，“算是吧，她也算运气不错的，认识了麦迪森，然后麦迪森话很多……”她看了眼扎克，强调一遍。“麦迪森的话很多。”
扎克撇了撇嘴，暂时不想深究。
“然后从麦迪森那里知道了你，知道了所谓巴顿领主阿尔法、格兰德的真相，吸血鬼和狼人同-居-。”琳达用了惊奇的语气，“我自然是从克里夫这里知道的，所以我们两个算是都知道巴顿真相的外来异族，偶尔相互讨论一下生存法则，自然就要亲近一些。”
扎克挑挑眉，“生存法则？”
“堕天使恶魔和圣子教堂的猎魔人。格兰德阿尔法和吸血鬼，还有丝贝拉那边的巫师猎人。”琳达摇了摇头，“这个城市基本上颠覆了任何异族的生存常识。”
“哦，确实。”扎克笑了，巴顿变成这样，他是功不可没，“那你们讨论出了什么吗？”
“不要靠近恶魔，和丝贝拉保持良好关系。讨好格兰德。”依然这么……直接。
扎克很满意，“为什么？”
“我不清楚莱莉的是怎么想的。但我，避开堕天使是魔宴的要求，我还不想暴露泰勒是魔宴手下的事情，让西部的恶魔对魔宴有意见。丝贝拉。”她停顿了一下，“我对巫术信仰没什么好感，大概是在魔宴中生活了太多生命循环的缘故。对圣主信仰外的东西不怎么关心，所以也不想参与他们的事情。最后的格兰德，你们，你们的行事风格让我迷茫。”
她注视着扎克，“我完全不理解你们在巴顿做出的事情是为了什么。你们既得罪了帕帕午夜。又压着堕天使，却放着你们的朋友——人类市长安东尼去管理城市。然后偶尔帮帮堕天使，偶尔帮帮丝贝拉，偶尔一起得罪一下。更多的时间是浪费在陪人类玩市民游戏上，我不懂。”她给了结论，“因为不理解而需要保持慎重，所以，讨好格兰德。”
扎克面带微笑，“我有点好奇，在巴顿的其它异族，是否也是这种想法。我没看到你婚礼上有邀请了外来异族。”
这个问题，让琳达皱起了眉，思考了一会儿后，“不是我没有邀请，而是他们离开了。”她摇了摇头，“一开始，我问过克里夫是否会邀请格兰德参加婚礼，他说不会邀请你们。”给了个扎克无意冒犯的表情。
扎克一摆手，表示不介意。
“知道格兰德不会出现，我也没必要考虑格兰德的秘密是否暴露的问题，所以向那些年初来巴顿的异族下了邀请。但是他们在知晓我准备在巴顿定居的时候，似乎都明白了一件事情，魔宴要来了。”
扎克脸上有了明了的神情，底层异族是不愿意卷入斗争中的，在他们的认知里，巴顿是阿尔法的领土，恶魔巫师恐怕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中。但魔宴要来，代表了领土争夺。看来巴顿之外，联邦中将会有新的传言了——在巴顿，阿尔法将和魔宴发生战争。
“哦对了。”仿佛只是真的顺便想到，琳达随意的将话题叉到了某个方向，“既然你问起了那些离开的外来异族，我想我还需要解释一下詹姆士的事情。”
来了。
扎克挑着眉，用了好奇的表情，“詹姆士？解释什么？”
琳达的表情十分放松，倒是后面工作台前坐着的克里夫身体紧绷了起来，翻书的动作明显加快，书页哗啦啦，扎克装作没注意到的样子。
“你不在意詹姆士那个是陪我走上礼坛的人吗？”琳达的表情很自然，正常的疑惑。
“我需要在意什么吗？”扎克不准备主动给出任何信息，给对方一个主动的机会。
琳达的表情依然自然，“哦，那算了，他大概自己解释了吧。”聪明，居然用了和扎克一样的应对，“婚礼之后，我们就没有联系过了，我想亲自感谢他送的那套瓷器，看起来很贵重。”
办公室中暂时陷入了沉默。
所以詹姆士在婚礼之后并没有和琳达交流过，此时的琳达不知道詹姆士到底有没有按照她的安排，对扎克解释他们认识的原因。因为不确定。这话题就不能进行下去。
沉默中的扎克快速的思考着，他决定了，“你这么提起来，我倒确实有点疑惑了。”扎克换了个切入方向，绕过詹姆士，从军方切入。逼对方主动！“你刚才说泰勒的军方背景是魔宴控制的……”
琳达的迅速的侧头，不知道脸上闪过了什么表情，“克里夫，你能安静点吗？我正在和别人说话！”居然，用这种方式掩盖过去了！
快速翻着书页的克里夫身体再次一僵，讪讪的合上书，没有任何动作了。
琳达转回头，给了扎克个无奈的表情，“婚礼上你也看到了。我们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完全是单纯的为了传承者的循环……”
不不，扎克可不打算让琳达这么把话题转开，他摆了摆手，“泰勒的军方背景……”
“和兰斯没关系。”泰勒直接打断了，看来她在刚刚转头的时候已经作了决定——“在来巴顿之前，我不认识詹姆士。”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接下来的话顺畅了起来。显然，她计划的很周全。“如果这是你的疑惑的话，我可以以魔宴异族的身份告诉你，我不知道任何关于魔宴控制了兰斯将军的消息。”
终归，她还是为自己留了一点余地，她撇了撇嘴，“不过我也只是魔宴的下人而已。我也有不知道的东西，你完全可以不信。”
记得詹姆士对扎克说的吗，他和琳达是邻居，邻居！所以这余地，在扎克听来简直可笑！
当然了。扎克没表现出任何异常，“那真是魔宴的损失，兰斯将军是联邦现在最著名的将军，魔宴对这样的人不感兴趣吗？”
“我这个下人怎么知道。”琳达转开了视线，“大概是魔宴觉得控制了内审部门（泰勒的军方背景，之前有提，相当于警察中的法警），就是控制了军方吧。”
扎克点头了，微笑，“也对，军方的法制和外部不同，军事内审是唯一可以约束他们的机构。这也挺好的，我虽然已经不是隐秘联盟成员半个多世纪，无从知道魔宴的情报，但也很乐于知晓，人类中的最著名将军，不是魔宴的傀儡。”
记得詹姆士说了什么吗？他父亲，兰斯将军，就是魔宴的傀儡！
琳达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只是无意的应了一句，“是啊。”
“呵呵。”扎克笑着，“关于詹姆士，我很欣慰，从他到巴顿开始，我在试图告诉他异族是社会中的一部分，需要平等对待。听他讲起照顾你这个西部来的异族的生活，我很欣慰。”既然已经逼出了谎言，自然要顺着说，看这谎言可以走到哪里。
“照顾？”琳达居然笑了，嘲讽，“他那是监视吧。从他找到我之后，就是我同样来自西部，就对我特别‘关照’。无休止的问我在西部，他的家乡的生活细节，仿佛我没有告诉他我吃过几个人类，他就不会罢休一样。”
看，着谎言可以走很远，只要说谎的人计划的够周全。
“哦？”扎克也笑着，“我倒可以想象，你知道下面的大丹犬，易形者，在他刚来巴顿的时候差点吃掉他么。”
琳达的表情有瞬间的惊讶，不是作假，看来她不知道有这段，但马上，“被吃掉最好了，我也不用让一个才认识没多长时间的家伙陪我走上礼坛了，我这一次生命，可能就这一次。”‘可能’？后面的克里夫身体又僵了一下，无视掉吧。
当扎克还想往更远的地方推进这已然收不回去的谎言时，他突然皱了眉，站起，转身拨开了窗帘。一辆陌生的车急速冲进格兰德的后院，刺耳的刹车声后，停下。
扎克在窗前看着从车上下来的陌生家伙，这人神色匆忙的打量着格兰德的后院，然后冲向了躺在吊床的本杰明，“格，格兰德先生？我，我有事情要交给你们处理……”
露易丝从展示厅的后门走出，大概是以为有客户来了。
确实是客户来了，但绝对不是殡葬方面，因为对方没走正门。
扎克放下窗帘，面无表情的看着琳达，最初的无比直白、诚实所带来的好感，已经在最后谎言中消失，扎克已经不想听她说任何东西了，“你们还有事情吗？既然已经依仗你在巴顿的工作已经做完，我没有必要对你做任何事了，这就够了吧，你们可以走了。”
琳达皱皱眉，但还是自觉的站起，“不管未来魔宴要对巴顿有什么计划，或者科齐尔准备在巴顿做什么，我想让你知道，已经完成我魔宴工作的我，现在和克里夫结婚了，传承者的生命循环，能不能结束，我想试试。我不想被卷入接下来的……”
“那你最好期待你的魔宴不要给你什么新的工作。”扎克摆着手回应，对这位传承者，扎克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要说的，那是对詹姆士了。我们的吸血鬼意识到了，詹姆士的态度转变和魔宴的托瑞多威胁一时占据了他注意力，扎克还没问过，为什么琳达要为詹姆士计划，危险的在扎克面前撒谎，隐瞒两人早就认识的事实。
只是为了在一个托瑞多面前创造出一个人类著名将军不是魔宴傀儡的假象？这很蠢且无聊。
琳达抿了抿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拍了下克里夫，“走了。”
“从这边走。”扎克指向东向的侧门，出去后是贴着墙壁的二楼走廊，可以直接下到一楼展示厅，因为扎克已经听到露易丝在引客人往会客室去。
等了一段时间，听到前门克里夫的车离开，扎克才按了铃，召唤下面不停在会客室绕圈踱步的客人上来。
升降机的嗡鸣响起，扎克刚重新为自己倒上酒，人就冲入了办公室。
扎克看着这个陌生男人，一指座位，连介绍都没做，对方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呃，唐，唐娜提到格兰德重新开始原，原来的业务了……”对方的语气急躁、激动，“我，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处，处理……”
老唐娜夫人？那个现在还在和格兰德配合演戏，拖延葬礼的、完全是因为和老汉克有旧交，扎克才行个方便，答应那莫名委托的老夫人？
“什么原来的业务。”扎克语气平静，他知道答案，只是需要对方说出来确认而已。
“就，就是……”对方身体僵硬的一挥拳，一脸狰狞，“我的卧室现在有一具尸体！你们帮我处理掉！多少钱？！”
格兰德原来的业务？上一代格兰德的清理人职业。格兰德业务，因为一次对‘故人’的方便，再次扩展了。
扎克叹了口气，因为格兰德楼梯在踩踏下咚咚作响，这声音从地下室一路往上，以一个年轻警探的极限速度。
事情就是这么恶心，詹姆士和格兰德关系才刚好那么一点点……(未完待续。)
9 工作
格兰德钟爱的货车是不能开了，因为没有后箱。扎克重新在南边仓库中找了一辆原来西区殡葬之家的货车。准备的时候，扎克抱着试一试的想法问了老汉克，“我要准备什么吗？”
“我不管。”
扎克无奈的摇摇头，“那你要一起去么？这是你们上一代格兰德的专业……”
“我退休了！”扎克甚至都没说完，老汉克就一甩手，带着大丹犬遛弯儿去了。
于是我们的吸血鬼叹了口气，看了眼似乎完全不打算回警局了的詹姆士，带上了普通接尸用的装备。记得吧，塑料袋、手套。另外考虑到要清洁，扎克回忆着曾经在布莱恩家中看到的布莱恩母亲的装备，带上了刷子、清洁剂……
“你，你们能快，快一点吗？”陌生男人在扎克准备的过程中，急躁的已经坐回了他的车中。全程看着格兰德的主人一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行动的样子，一张脸越来越皱。
哦，现在不能说陌生男人了，自我介绍已经在办公室中完成，这个人是格林先生。算是南区的上流人吧，他是疗养院的院长，对，就是那个关了一段时间波奇然后失火，现在还在整修状态疗养院。
不过他在办公室做自我介绍时候很抗拒表明身份，如他要求格兰德要处理的事情一样，仿佛不愿说出口。但扎克用了很坚持的目光看他，让他不得不介绍自己。
到不是扎克想知道这个卧室中有一具尸体的男人是谁，而是当时的情况，扎克需要阻止冲入办公室的詹姆士亮出警徽。
效果很好，当格林先生说出他是南区疗养院的院长时，手已经按上腰间的詹姆士僵了一下。这简直就是几天前情况的重现，詹姆士这个北区的警探，又要在南区找事儿了？不，他不准备再次越界，为他本就被北区警局上层不爽的行事作风再添上一笔。
于是，詹姆士就只能放下手。阴沉的接受扎克对格林先生因为有人突然闯入的解释，“哦，他不会影响我们，不用管他。那格林先生，请问你准备付多少呢？”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那个画面。
准备好了扎克认为需要准备的东西，他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不习惯的拉扯着安全带，对开车的本杰明下指令。“开收音机。”
是了，在听了琳达说了那么多后，对魔宴的危机感稍微小了点，毕竟确认了他的托瑞多身份并没有被外界知晓，但对魔宴托瑞多的警惕感又回来了。因为暴露只是时间问题，特别是在科齐尔已经见过自己的情况下，在不知道被称为魔宴伙伴的科齐尔准备做什么之前，扎克更希望自己能够掌握那些魔宴托瑞多的行踪。
另外。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开了收音机。可以避免和后座上阴沉着脸的詹姆士交流。
而詹姆士居然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扎克，真的一路上没有说一个字，看来这位警探是想要靠自己的眼睛去观察，然后作自己的评断了。
倒是本杰明，没有要放过扎克。
扶着方向盘的阿尔法扯着嘴角，紧跟着前面格林先生的车。“所以我们现在连这种事情都要做了？”
“我们姓格兰德。”扎克无奈的回答，同时旋转着收音机旋钮。对他来说，这是新车，调动的频道总停留在半杂音、半音乐的地方，没手感。让人烦躁。
本杰明一歪头，“所以我们现在连这种事情都要做了？？”
扎克也扯起了嘴角，仿佛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措辞，“我是可以拒绝的。”
本杰明轻哼了一声，“但你没有。”
“因为格林先生提到了唐娜夫人。”扎克脸上绝对是无奈，“我不知道在我答应唐娜夫人的时候，会释放出格兰德重操旧业的信号。”
确实，唐娜夫人知道老汉克的旧业是一回事，但她要求格兰德拖延葬礼完全是另一回事吧。不过是用了比较隐晦的暗示，表示格兰德曾经是个乐于接‘私活’的地方而已。扎克完全没意识到在对方看来，这就是表示格兰德的‘私活’得到了延续，所以现在格兰德主人才轻易接收到了暗示，接下了拖延葬礼的委托。
“这是我的失误，但我失误不该由别人来承担后果。”扎克看了眼前面引路的车，“他都来了，而且看样子很紧急，我要怎么做，赶出去么。”扎克在此时居然看了眼后视镜，那里有詹姆士一张阴沉的脸。
这……扎克的意思，难道是——格林先生卧室中有尸体需要被处理，本不该被詹姆士这个警探知道，但是因为扎克的失误，被知道了……这，这就是‘不该由别人承担的后果’？
呃，我们的吸血鬼对道德，对责任感，有独特的解读，我们不用认同。
而本杰明居然在思索了一下后，点头了。看来，被丝贝拉看好的格兰德中代表善的阿尔法，也就这样了。毕竟都是异族，别强求了。同样，我们也不用认同。
“如果你要让马修去埋尸体，要另付工资。”本杰明已经开始为自己的幼狼争取福利了。
“当然。”扎克同意了。
两辆车并没有开上27号公路，而是就在公路西侧的小路中，越过一座座农庄、田地往西北向的疗养院行驶。
然后在经过了施工中的疗养院后，车停在一处别墅外。
西区的别墅没什么可描述的，完全没有北区的特色，比如后湾靠近北区边界的别墅的绿化和安静，诺尔别墅的海景和沙滩。西区的别墅，四面都是田地，看起来也就是装修稍微精致点的农户而已。
“楼上。”格林先生下了车，依然急躁的样子，一路开门指引方向。
“就你一个人住？”走进前厅的格兰德三个人中，开口的自然是扎克，他无心鉴赏这别墅的装修。但还是不免注意到楼梯墙壁上挂着的照片，是类似家人的合照，不过时间有些久远的样子。而且，某个貌似是孩子的脸，有点眼熟，扎克感觉在哪里见过。
“我妻子早逝。就我一个人。”这是回答，“我……我儿子……”他的声音莫名的卡住，突然换了话题，“我，我不太清楚你们工作的程序，呃，你，你们需要问，那。那要被处理掉的尸，尸体是，是谁吗？”
别说他这个雇主不清楚了，扎克也不清楚，看，他们人都到这很有可能是犯罪现场的地方来了，这关键的问题——尸体是谁？扎克都没问过！
扎克抿着嘴，思考了一下。反问，“你愿意告诉我们吗？”
“我。我……”四个人已经站到了某扇门前，格林先生‘我’了半天，什么都没我出来，推开了门，“你，你们做你们的事情吧。我，我就在下面等……”转身就走。这倒是终止对话的好方法。
扎克本是可以强行拦住对方离开的，或者，詹姆士这个警探在确认看到卧室中的受害人时，也有机会拦住对方。但这两个人都没动。而是都同时露出了怪异的神色。扎克是惊讶，詹姆士是迷茫。
结果，率先进入卧室，走向躺着一副衣冠整齐的尸体的人是本杰明。阿尔法完全没有感受到自己两个同伴的异常，抱着肩膀看着床上的尸体，一耸肩，仿佛只是在发表评论一样，“你的那些东西白带了（清洁剂、刷子之类的清洁用品），看来没什么需要清理的，包起来带走就……”
本杰明也不算太迟钝，转头发现扎克的异常时，皱起了眉，“你什么表情，这家伙你认识么？”
认识么？想想，扎克和詹姆士认识的人，本杰明却没见过的。
扎克一扯嘴角，推着依然迷茫的詹姆士进了这间卧室，顺手关上门，站到了床边。
床上躺着的人身着正装，脸色还算安详，床头柜上摆放着打开的药瓶，扎克拿起看了一眼，和布莱恩吃掉的药的差不多，精神方面有镇静效果的药。
“你怎么看，兰斯警探。”扎克放回空了的药瓶，用了警探的称呼把詹姆士从迷茫中拉回，“你可以放下你那阴沉的脸了。我们运气不错，格兰德接到的第一件黑色委托，死者是自杀的，格兰德不用背负任何凶手逃脱法律罪责的责任。”呃，吸血鬼的道德感，不用认同。
詹姆士的脸非但没有不阴沉，反而更糟糕了。他撇了一眼扎克，幼稚的推开吸血鬼，从口袋里掏出手套戴上，然后重新拿起了药瓶，看了一会儿，放回去，开始检查尸体。
从詹姆士检查的顺序中大概可以看出点什么，手腕、腰、喉咙、嘴……他在确认尸体有没有被强制灌药的迹象。
扎克不会在意詹姆士的幼稚的推开了他，就在一旁看着，“似乎没有任何强行和挣扎的痕迹，这是他的自由意志。”
“他是谁。”本杰明却在一旁皱起了眉，他的问题还没被回答。
在詹姆士一扯嘴角，烦躁的瞪一样扎克，责怪这个吸血鬼抢先说出结论后，他这个警探又开始在这间卧室中来回打量，仿佛寻找着什么。
而扎克，也回答本杰明了，“菲利普，利普，那个警告我和詹姆士未来的梦魔。”扎克开始自说自话了，“怪不得在疗养院中找不到关于他的记录，他不是病人，是疗养院主人格林的儿子。”
“儿子。”本杰明摇着头，“你怎么知道是格林的儿子。”
“照片。”扎克摆摆手，“上来的时候看到的照片，虽然有年龄差距，但看的出是同一个人。”扎克挑着眉看向在卧室中开始翻找的詹姆士，“詹姆士，你在干什么？”
“找遗书。”詹姆士阴沉的回答，“他明显安排过自己的自杀。”精心的正装，显然不是什么一时冲动的行为，“一定会有遗书！”这算是警探的经验么。
“詹姆士。”扎克摇着头，“他是梦魔，你应该十分清楚，那种所谓的和世界告别的东西，根本不需要……”因为根本没告别啊，只是生命换了形式而已，对吧。
扎克没说完，詹姆士瞪向扎克打断，翻找的动作也停止，仿佛是为了自己的言语增加气势，“我不知道什么是梦魔！我看到的是一具尸体！我的判定是自杀！我就要找到死者最后留下的东西！”
扎克完全无视了詹姆士的激动，居然摆出了一副鼓励的表情，“你不是知道可以问啊。”然后扎克开始执行他来这里的工作了，“本杰明，袋子，手套。”
连同床单，利普的尸体被包起。扎克还出于排斥尸体的本能稍微注意下动作，勉强的可以解读为对尸体的尊重。但本杰明就完全不在意了，扯着被裹住的床单，就往黑色的塑胶袋中塞……
这动作的同时，扎克开始不顾詹姆士情绪的解释，梦魔是什么，“梦魔比较特殊，被认为是突破了真实和虚幻的灵魂异族。”
在拉链被拉开、拉上的声音中，“你看。”扎克一边帮助本杰明往塑胶袋中塞利普，一边朝脸色阴沉的詹姆士展示，“这就是真实。”一人高的黑色塑胶袋被填充，真实的不能再真实了。
扎克拍了拍已经被本杰明扛在肩上的塑胶袋，里面被装了人体的碰触声让人不舒服，“而我们看到的利普，告诉我们还未发生事情的利普，虚幻。”
还记得扎克和本杰明讨论过的，关于梦魔脱离了时间么，对我们这些脱离不了时间的物种看来，也就是所谓的突破真实和虚幻了。虚幻不好理解吗？未来是会改变的，梦魔利普对扎克和詹姆士说的未来会变化，甚至会因为现在而变的不存在，这难道不是虚幻吗。不变的只有现在的利普是一具尸体的真实。
“你这么解释他听不懂的。”本杰明抬了抬肩，把肩上的事物调整到舒适点的位置。
“你有更好的解释？”扎克挑着眉。
“这里就是一具单纯的尸体，死掉的人。”本杰明开始他的解释了，“如果这个人不死掉，你们认识的那个梦魔利普就不会现。”
“你这没有更好。”扎克摇着头，“即使是永生的异族，也不能很好的理解脱离时间存在的梦魔，所以才会有真实虚幻的说法，你让一个寿命短暂的人类……”扎克看了眼脸色越来越糟的詹姆士，“无意冒犯。”然后继续和本杰明‘辩论’，“让他去理解利普还作为人活着时候，梦魔利普就已经出现了，这不可能。”
“不理解就记住。”本杰明一扯嘴角，“工作做完了，回去。”
呃。(未完待续。)
10 遗书、新歌
“没有完！”詹姆士堵住了门，很好，被拦住去路的本杰明肩上，扛着的尸袋正对着詹姆士，鼓起的圆形部分在詹姆士脸前晃动，那是头。利普的尸体的头隔着床单、隔着黑色的塑胶尸袋对着詹姆士。
詹姆士试图拨开，塑胶碰触的质感让这个警探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还，还没完……”
本杰明算是贴心的退后几步，放下尸袋，随意的拦住中部不让尸体歪倒，有点无奈的看着詹姆士，“你想干什么？”
“我，我不想干什么！”詹姆士一握拳，盯向了扎克，“我只是告诉你们，你的工作还没完！虽然是自杀，但原因呢？动机呢？有没有目击者？除了下面的格林还有没有人知道？自杀的药是哪里得到的？你们的工作是清理，不是应该消除一切可能被人发现的痕迹么！”
扎克歪着头，詹姆士说的有道理，但是，“我想即使老汉克这个专业清理人来做，也不会关心这些事情吧。詹姆士，你不要把你警探的工作内容套用过来。”套用？当然！警探的工作不就是尽可能的发现一切线索，然后找出真相么，套过来，清理人就应该是掩埋一切线索，让真相消失的职业！
“或者……”扎克挑起了眉，露出了微笑，“你就是希望做警探的工作，让我们在清理的过程中找到所有线索，然后你也可以靠这些线索找到真相。即使最后一切被我们清理掉，你，却也知道了真相，感觉心里会舒服些，是吗？”
詹姆士抿起了嘴，事实就是这样。在格兰德面前，他妥协了。
“你进步了詹姆士。”扎克侧了侧头，“知道反正不能阻止我们，就尽可能的让自己好受点，聊以安慰。”
这算赞扬，但詹姆士没有丝毫高兴。只能抿着嘴，堵着门。
“好吧。”扎克思索了一会儿，“既然你想要知道自杀的真相，而梦魔利普的行踪却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关于他自杀的真相，我也不能给出让你直接去问他的建议。”扎克打量一下卧室，“我不准备过问那些药品的来源，格林是疗养院院长，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应该很容易得到。不具备作为警探的线索的资格，也不需要我们来为他‘清理’。但我们可以找找，说不定真有遗书之类的东西呢。”
既然格兰德主人为了满足詹姆士的心理安慰作了决定，那，寻找开始了。
过程很无聊，因为即使是吸血鬼和阿尔法，找起东西的方式，都和普通人无异。只是速度快些而已。我的意思是快很多。
五分钟，可能也只有三分钟。詹姆士身体僵硬的站在门口，看着卧室中被拉扯出的残影影线条，和迅速的在残影晃动中被移动、归位的各种家具、物品。
当扎克再次站定在卧室中间，整理着略凌乱的衣着时，詹姆士开口了，“找到什么没有？”
扎克摇了摇头。更多的注意力是对着试衣镜整理仪容，倒是把皱上胸口的t恤拉下后就重新扛起尸袋的本杰明，不耐烦的朝詹姆士摆摆手，“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詹姆士只能让开门。
整理好了仪容的扎克笑了笑，跟在本杰明身后离开的时候拍了拍詹姆士。“不用太失望，还有……”
扎克没说完，楼下格林先生的询问传上来，声音很大，“做，做完了吗？”
扎克给了詹姆士一个等着的表情，三人一起下楼。客厅中等待的格林先生，脸色微红，手里端着一杯应该是威士忌的烈酒，另一只手捏着一张支票，是格兰德的酬劳。
当看到本杰明肩上的东西时，格林先生脸色难看的转开了视线，递出了支票，“之，之前说好的酬金，我，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你们做了什么。”
扎克暂时没接，而是微笑着示意扛着尸体的本杰明先出去，“你知道格兰德的本业还是殡葬之家，所以如果你需要一个秘密的葬礼，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天啊，扎克在拉业务么。
扛着一具尸体终归不是什么日常的动作，所以暂时先出去的本杰明在离开的时候没怎么注意，让挂在肩上的尸袋前后碰撞着家具、柜台、门檐。而每一次碰撞，都让尽力控制着自己不去往那边看的格林先生脸色更难看一分。则难看中，有悲伤。
所以，扎克这么莫名的拉业务行为，居然变成了贴心的举动。
“你，你看出来了……”格林先生干了手中的酒杯，支票也被捏紧揉皱，情绪使然。
“并不怎么难看出。”扎克侧头，指了指楼梯墙壁上的照片，“年龄差距虽然有，但还是猜的出身份。”扎克耸了耸肩，“或许我不该问，但我实在不太明白，格林先生为什么要掩盖自己儿子自杀的事实。”
如果对方回答自杀是有身份地位的家族的丑闻，那扎克就会点点头，然后接过支票离开。
事实更‘好’，格林先生直接没回答。直到扎克保持笑容的脸都有点僵了，身后的詹姆士也不自然的换了几个姿势。
“好吧。”扎克摇了摇头，“离开前我还是提醒下格林先生吧，今天的事情，格兰德工作已经完成，不会有任何消息消息由格兰德走露出去。但格林先生，其它地方，我就不确定了，因为我们检查过了，并没有找到遗书之类的东西，我们怀疑你儿子会不会还在其它地方留下了会指向自杀的线索，如果先生的本意是彻底掩埋这件事，还请先生注意一下。”
说完这些即是贴心提醒，也是免责声明的话，扎克伸出手，是要支票了。
然而，格林先生居然没有把那张已经皱起的支票递出，倒是脸色更难看了。“你说遗书可能让人发现我儿子自杀了？”
扎克看了眼詹姆士，表示这是承接之前没说完的话，对向格林先生的时候则用了理所当然的表情，“是啊。如果遗书不是在律师面前完成，成为具有约束力的遗嘱，先生你还想得出除了写遗书的人即将自杀外。任何其它的东西么？”
这不需要专业，是常识带来的逻辑吧。
抓着空杯的格林先生脸色……在难看的道路上更上一层，“我，我……”
我了半天，扎克摇摇头，“所以不仅有遗书，还被先生你拿走了吗？”
“那，那是他唯，唯一留下的东西……我。我……”
“格林先生，你认为你应该毁掉它。”扎克用了事不关己的态度，“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你可以无视。”
詹姆士居然在这个时候，偷偷的，拉扯了一下扎克的后襟。扎克无视掉了。
“格林先生，你说需求的工作格兰德已经完成。能否……”扎克主动去拿那张还在对方手里的支票了。
格林先生仿佛本能的往后闪了一步，他盯着扎克。放下空杯，死捏着支票，“你，你等我一下！”转身就走向了客厅的东侧，仿佛是书房、办公类的房间。
扎克继续无视了詹姆士趁着主人不在，不停递来的急躁眼神。随意的打量着客厅中的装修。依然无趣，南区的权利人物和他们的别墅，和西区的庄园以及那些庄园主人们相差太远，没有任何鉴赏品味的价值，活了四个世纪的吸血鬼扎克提不起兴趣。
重新过来的格林先生手上不仅有了一张新的支票。还有一支信封，“你刚才说秘密的葬礼，我……”
免得对方又躲闪，扎克直接‘抢过’了支票，扫了一眼，数字翻倍了，“交给格兰德了，但是墓地、仪式、流程这些，先生就不要强求了。”
格林先生勉强的点点头，“还，还有这个，是……”
“我猜，这就是你儿子最后留下的东西吗？”遗书。
还是点头。
扎克用了明白了的表情，微微点头，贴心的去接，“由格兰德来处理吧，一个父亲不该面对……”扎克捏着信封的手稍微用力，成功把东西拿到手中，“这种事情。”
扎克无视了格林先生跟着信封而移动的视线，在对方还没来的及说出任何其它话之前，“那，告辞了，格林先生。下葬地会另行通知先生。”转身就走。
别墅外的本杰明早就发动了货车，不耐烦的等着两人上来。后座的詹姆士刚被扎克督促系上安全带，本杰明就开动了货车，“你会想要听这个。”
本杰明转大了收音机的音量，急促的鼓点、迷幻的电子音效、刻意的嘶吼，扎克挑起眉，在听到那刻意放大血液崇拜和对死亡痴迷的歌词时，问出了个离题的问题，“本杰明，你怎么办到的？为什么我调的频道有杂音，你调的却没有？”
本杰明耸耸肩，“天分。”
“你要打开那个信封么！”后座的詹姆士显然不是这种曲风的粉丝，在安全带的束缚下用力前倾着身体，朝副驾上的扎克喊。
扎克没理，“这就是他们的新歌？我以为他们会在演唱会上发布。”
还记得上一次在收音机中听到关于魔宴托瑞多乐队——夜之子的消息时的内容么，那个过于情绪过于亢奋的主持人说夜之子的新歌会在新演唱会上发布，献给他们第一场演唱会中‘不幸’遇难的歌迷。
对，扎克等了几天，刻意寻找的、关于夜之子的消息终于出现了。
本杰明晃着头，似乎在随着音乐打拍子，“听起来还不错，你觉得呢。”
“一般吧。”扎克侧了侧头，拨开了詹姆士伸过来要抢夺信封的手，然后皱起了眉，继续转大了声音，“你听到了么，背景音中的混乱的惨叫了么。”
詹姆士的继续准备抢夺的手僵住了。
“听到了。”本杰明面无表情的继续打拍子，“不说是为了纪念那些在第一场演唱会中死掉的歌迷么，这个方法挺有创意的。”
这首新歌中加入了当时的现场录音！
扎克回归了开始的问题，“这是什么节目？有提到他们为什么提前发布新歌的原因吗？”
“就是那个音乐盒，午间特别节目。”不知道本杰明那没有表情的脸下在想什么，“原定在联邦中部的演唱会取消了，新的演唱会会回归第一次举办的城市，西部，‘弥补遗憾’。”本杰明用平静的语气引用了那个主持人的原话，“‘上一次没能抢到票而失望的歌迷们，你们的竞争对手少了很多，这一次千万不要再有遗憾’，他听起来比我激动很多。”因为上一次死了一部分，踩踏事故，哼，不知道这踩踏是由什么引起。
扎克扯着嘴角，“我觉得可以以言论极其不当为理由，要求这个家伙被辞退。”
本杰明脸上有了微笑，看了眼扎克，“是啊，你要写的信，可以加上这句。”
扎克侧了侧头，“我会。”然后举起了手中的信封，对着光，似乎只有几张纸而已。
扎克看了眼后视镜中身体依然僵着的詹姆士，没管，直接打开了信封，抽出里面的几张纸。
首先，利普的字迹很丑，又小又诡异的歪曲，难以阅读。然后，内容也充满碎片式的自语和意义不明的数字。
扎克试着阅读，方便僵硬的詹姆士转移注意力。
时间到了，3452，不要总是提醒，423，知道该做什么，2323……
扎克放弃了，转身把这利普作为人类，遗留下来最后的东西塞给了詹姆士，“你想要的，给你了。如果你能发现什么真相，告诉我，我或许会感兴趣。”
詹姆士动作缓慢的展开被塞到自己的手里的纸，抿着嘴，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关心这个。魔宴的托瑞多，从瓦尔米娜事件延伸到杰克森.比夏普谋杀事件开始，他就对魔宴的托瑞多就产生了极其糟糕的印象，可能有扎克的影响吧。
而此时，这新歌中的背景音，在最大的音量下，他这个人类都能听到的背景音，把这印象加固到了极致，“这些……乐队，会来巴顿吗？”
扎克从后视镜中看了眼詹姆士，“你要帮我写信，问那些可能知道消息的节目组么？”
这个被詹姆士鄙视过的蠢方法，应该是被接受了，因为，沉默，代表默认，对吧。(未完待续。)
11 格兰德
格兰德的展示厅中，露易丝正在应付一位过于老实的中年妇人，我们见过的，那个老唐娜夫人第一次出现时，她的五个儿女之一。
“实在抱歉，毕竟是父亲的葬礼，母亲的要求可能有些多。”这位唐娜长的实在一般，而且微胖微黑，这样的外貌加上额前总是散乱的头发，让人感觉就是个平常的中年农妇。但在由农户组成的南区，孤儿院管理者的后代怎么说应该算个人物才对，可是从这妇人什么上，任何上层社会的迹象都没有。倒是怪不得北区人认为南区是乡下了。
“没关系，可以理解的。”露易丝保持着微笑，接过被退回来的葬礼安排。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但露易丝丝毫没有感到沮丧，等这唐娜一走，她换几张棺木的照片，修下墓地的选址，明天就可以再送过去等退回了。
唐娜的脸上开始有了犹豫，“那个……那个……”
“怎么了？”露易丝微笑着问，格兰德虽然是巴顿唯一的传统殡葬业了，如今的装修也算的上对得起这‘唯一’的标志，但格兰德的生意依旧冷清，难得有个人陪自己说话，露易丝也没准备让对方太快离开，“你可以直接问的。”
“哦。”老实的唐娜应了一声，“我想问，恩，我的那些兄妹们，还有人来关心下葬礼的安排吗？”
露易丝稍微思索了一下，因为她不确定对方希望得到什么答案，于是诚实的摇了摇头，“除了你来送回葬礼安排外，并没有其他人来过。”
唐娜皱起了眉，似乎是愤怒。“我就知道！他们根本对父亲一点都不关心！”
露易丝抿了抿嘴，她不太认同对方，老唐娜夫人有意隔绝葬礼的消息，这些在葬礼的宾客邀请上就能看出，还包括扎克在婚礼回来后亲自给昆因夫人打电话，告知唐娜先生的葬礼（婚礼上扎克随口答应艾米丽亚的）；也更有意排斥那几个对葬礼进行方式持不同意见的后代。恐怕没人来关心葬礼。只是老唐娜夫人在刻意保持格兰德的拖延不被打扰而已。
“这样挺好的。”露易丝决定顺着对方的话说，“唐娜先生是为值得尊敬的人，他的葬礼需要完美。”露易丝笑着抬抬被退回的葬礼安排，“唐娜夫人这么尽心尽力的安排，没有其他人打扰挺好的。”
唐娜并没有被安慰，愤怒变成的难过，“但我们是家人啊，就算是意见不合也……”她摇了摇头，不想说了。“麻烦你们了，我先告辞了。”
露易丝想挽留来着，但也只是想想而已，看着唐娜情绪失落的走出格兰德，也无奈的摇摇头，是无聊。
露易丝完全不知道扎克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由于老汉克的完全甩手不管，这对扎克和本杰明来说都是新鲜工作的活儿。露易丝没有一点参考资料。关键是这工作来的太突然，格兰德中的人都不太确认该用什么情绪面对这格兰德职业道路上的新方向。
好吧。如果说，深知‘任何工作都不该用带有成见的心去面对’这个道理的人，露易丝太有发言权了，于是她甩了甩头，抛开没什么用的思维，她决定去看看爱丽丝。
“我觉得你应该从煲汤开始。步骤简单，食谱方便，而且可以在同时解放那些主妇的双手，让她们可以去做其它事情。”墨站在爱丽丝身后，建议着。
“可是库克通常都是一期节目制作一种食物。煲汤的时候他要干什么？”露易丝坐在书桌前，握着笔，面前摆着已经写了一半的信。粉丝的信嘛，当然要先浪费一半的篇幅的表达一个粉丝该有的崇拜，然后才开始正题。爱丽丝的信还算好了，至少没有整篇是对偶像的崇拜。
爱丽丝似乎想到了不好的东西，一皱眉，撇着薄薄的唇，“和那个新主持人聊天吗，我才不要！”记得吧，库克厨房多了个妹子。
墨挑着眉，一指一份已经事先些好的食谱，“食材处理就很麻烦了，还有各种辛辣的调料，烹饪过程也够繁忙。”墨在出坏主意，歪着头，“那个小女生一定应付不了，我们可以在电视前看她手忙脚乱，或许她会打翻油锅，碰碎几个盘子之类的。”
爱丽丝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马上就灰暗回去，摇摇头，语气居然有了小委屈，“不行，库克人太好了，一定会帮她的。”糟糕，萝拉的脑回路传染给爱丽丝了，呃，或者是凯普勒的？
露易丝走入房间，笑着看向烦恼的爱丽丝，“你可以两个都写上，然后让库克自己选啊。看他是要和小女生聊天还是要帮助她。”
爱丽丝鼓起了嘴，她当然听出了自己正在被调-戏-，“好吧。”爱丽丝做出决定了，“在加一份甜点，库克的选择能多点……再加一个前菜好了。”真是为自己的偶像操碎了心。
爱丽丝刚抄写完前菜的食谱时，房间门前多了个人。
这个穿着可笑卡通t恤的家伙神色复杂看着房中的三个女人，方位正好是背对，似乎没一个人注意到他。他谨慎的往前走一步，方向是楼梯口。
“你醒了啊。”幻人丹尼凭空出现在楼梯口，看着小心翼翼迈步的布莱恩，不，是莱恩，“爱丽丝。”丹尼提高了声音，“那家伙醒了。”
书桌前的三个女人这才转头，看着门外什么都没有的走廊。呃，有了，莱恩倒退着出现在门口，导致他倒退的是逼近的幻人丹尼。
丹尼皱着眉，看了眼爱丽丝，“抱歉，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感觉到你希望的，让他一直沉睡的**被覆盖了，我不能继续让**成真，失效了，他就醒了。”现在不是惊觉莱恩不醒，是爱丽丝希望的结果。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关注。
在墨挑着眉。看一眼丹尼，仿佛自语一样低声说，“我收回关于你能力不持久的评论……”莱恩睡了很长时间！“但，还是不稳定，会失效。”
爱丽丝丢下的笔，刷的站起。然后身体有点僵，似乎是因为不太理解现在的情况而导致的一时卡壳。
“你们要对我怎么样？”莱恩开口了，长期的昏睡让他的声音干哑，但正是这绝对算不上沉着的话，证明了他不是那个幼稚的布莱恩！
爱丽丝在片刻的卡壳后，有些慌张的开始掏口袋，一本小笔记（婚礼上丝贝拉给扎克的‘诚意’，约翰总结过后的巫术笔记，除去了对女妖来说不需要的研究内容。一本纯粹的巫术咒语集）在手中翻开，“沉睡咒，沉睡咒……”快速的翻页中，爱丽丝喃喃着。
然而，爱丽丝的视线扫过了‘意识剥夺’、‘操偶’、‘血祭’、‘灵魂穿刺’……这是约翰给他亲妹妹的保护自己的巫术笔记，不是用来给爱丽丝帮人提高睡眠质量的！
“你们想让他继续睡下吗？”在爱丽丝翻到了最后一页，脸上露出‘完蛋了’的表情时，墨往前走了一步。对着幻人丹尼挑挑眉，“你想看看共和的、鬼的方式吗？”眼神里绝对是挑衅。呃，非恶意的，炫耀的意味更重。
墨已经抬起手了。光影在掌心翻转，四四方方的某物仿佛就要出现。
“没，没用的。”莱恩又退了几步，“我。我是不会再睡过去的了！”不可控制的紧张，这里唯一的人类——露易丝只是皱着眉，仿佛在思考什么，完全没有要帮人类同胞的意思，怎么能不紧张。
墨仿佛开始展现本性了——她的双脚离地。开始漂浮，同时逼近在走廊上越退越后的莱恩，掌心的光影翻转的越来越激烈，四方的形状越来越明显，“哦？你听起来不怎么确定呢。”漂浮的她绕过了莱恩，在莱恩身后彻底堵住了他的退路，虽然莱恩后面本来就没路，只剩浴室而已。
但墨很成功，她让莱恩身体紧绷的转向，背靠着墙壁贴上，只能无助的看着朝自己围过来的非人。
丹尼似乎很不屑墨所营造的气氛，但还是配合的继续靠近莱恩，他有自己想知道的东西要问，“为什么你会醒过来？**为什么会在你那里被覆盖？你是不是人类？”
莱恩紧抿着嘴，看下身侧漂浮的、已经抬起掌心光影的墨，再看下越来越靠近但好歹是走过来的丹尼，最后看看把一只小笔记本紧按在胸前，一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的瑟缩模样走过来的爱丽丝。
“我觉得……”露易丝站在门边，她没有加入这意义不明的围拢，“你们要做什么的话，需要赶快，我们谁也不知道扎克什么时候会回来。而且……”露易丝摸摸下巴，似乎她也不太确认在眼前的情况下，她应该保持的立场，但，有一点可以确认，如果眼前的事情尽快完成，她什么立场也不用，事情会回到原本的状态，“马修虽然是去提前挖墓地了，但也快回来了，他知道的话，本杰明也就知道了……”
露易丝看到了三个围着莱恩的人怪异的表情，“怎么了？有谁回来了吗？”
不是谁回来了，是本来就在格兰德的家伙。
杰克森抱着手臂，问飘在身边的瑞恩，“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只比你早来几天而已。”瑞恩不耐烦的回答，“我来的时候这个，呃，莱恩还是布莱恩的家伙就睡着在。”
“看起来好像，他们在瞒着扎克和本杰明什么。”杰克森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哼。某人瞒着自己的哥哥们做事情……”瑞恩挑衅的看了一眼爱丽丝，让爱丽丝把怀里的巫术笔记抱的更紧了，“也不是第一次了。”是啊，丹尼是怎么成为欸格兰德一员的？
“那是你威胁了她！”丹尼这个当事人不得不瞪向了瑞恩，他不希望这件事被重提。因为这件事开启了爱丽丝使用巫术，也导致了格兰德不得不和堕天使进行共存协议。其他人可以不在意这些，但想想，丹尼是一直主动为格兰德提供‘用处’的家伙，这说明他，丹尼自己很在意。
“呃……”露易丝看着丹尼视线所指的天花板，“瑞恩？杰克森？”露易丝还是疏忽了，她想到了不能让扎克和本杰明知道他们刻意留下莱恩这件事情，试图控制情况，但她没想到格兰德中还有两个不受控制的青少年！
露易丝不准备怪自己，原因么，谁会没事考虑自己看都看不到的东西！
在这二楼的走廊，所有在格兰德的生物都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少了点什么——带着大丹犬金遛弯儿的老汉克。
刚勉强的读完了人类利普的遗书，詹姆士抬起头，揉了揉在摇晃的车中不得不去看又小又扭曲自己的眼睛，“这些数字是什么意……”詹姆士一头撞上前座的靠背，车停了。
扎克微笑着拉开安全带，推开了车门，看着路边站着的老汉克，以及在旁边啃草的大丹犬，“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完全不管。”
老汉克重重的哼了一声，仿佛也在鄙视自己的言行转变，他背着手懒得再看扎克一眼，径直走向货车后箱，“这是格兰德本业！我不能让你们毁了我这老东西的名声！”
扎克笑着摇摇头，走在了老汉克前面，主动拉开了车厢，“是自杀，很……”扎克思考了一下用词，“安排完整的自杀，所以需要清理的东西就只有尸体而已，对于第一个这样的工作，是十分轻松的开始……”如果不是看到老汉克阴沉的眼神，扎克绝对还会说下去。
“我们不接自杀的活！”老汉克站在后厢前，似乎也不准备检查格兰德这一代的一个活儿了，“退回去！”
老汉克是在以一个人类老头的身份，命令吸血鬼吗？
扎克皱皱眉，“我能问，为什么吗？”
老汉克瞪向扎克，“为什么会有清理人这种职业！因为我们是为活人、还有表达能力的人办事的人！为凶手！凶手不想他做的事情被发现！是事件一方活着的人（凶手）表达出来的希望！希望我们去无视死掉的、没能力也没机会在表达任何东西的那一方（死者）的任何希望！”比如凶手绳之于法之类的。
詹姆士捂着头也下车了，听到了让他不舒服的东西。
“自杀？”自杀！凶手和死者是同一个人，“你问过这个死掉的人了吗？他有希望自己让自己死亡的事实不被人发现吗？！你有听到他表达任何东西吗？！”老汉克这么说了。
让人无言的职业道德。(未完待续。)
12 格兰德2
载着人类利普尸体的货车，还是回到了格兰德，我们的吸血鬼扎克并没有真的被一个只是声音够大、中气够足的怪老头命令到。
老汉克在给了扎克一个重哼后，丢下一句“不管了！”负气的继续带着大丹犬在外面晃荡了，一时半会儿，他是不想看到这个糟蹋他名声的后辈了，因为扎克给出了两个不会把利普退回去的理由——
首先，这并不算完全的清理人工作，格林先生要求了一场葬礼，唯一特别的是，这个葬礼要秘密进行。呵呵，这明明是扎克主动提出的，如今到变成……算了，扎克扭曲事实的本领，我们还需要惊讶么。继续，殡葬之家是也为活人办事的人，父亲要为自杀的儿子进行一场秘密葬礼，作为殡葬之家主人，扎克拒绝不了。
然后，利普是梦魔，是异族，‘汉克，这是异族的事情了，我记得你不是清楚的表达过，你不想管异族的事情了么……’
于是，老汉克连捍卫自己职业道德的心都没有了，一声口哨招了大丹犬，不想再看扎克一眼的背手走了。
带着有些无奈的心情，回到格兰德的后院，扎克还没来得及催促詹姆士开了他自己的车赶紧离开，就发现了后廊上坐着的一排人。这让吸血鬼挑起了眉，然后露出了笑容，布莱恩终于醒了。
扎克跳下车，“马修，外快。”一指后箱，顺便安排下工作，“去仓库找一副棺木和一块空白石碑……”
马修迷茫的看着扎克，又看了眼本杰明，“哦。”老实的答应了。之前他得到的指令只是在北园随便挖一个坑而已。
扎克也没多解释，“去的时候记得带本《圣典》。埋的时候读两段福音什么的……”秘密葬礼……
边下达这指令，边走向后廊，那个穿着幼稚t恤的家伙全身开始不自然的紧绷、闪躲着视线，于是扎克扎克笑容也就越来越明显。
这表明对方是莱恩，不愿意和吸血鬼接触的莱恩。试想如果是布莱恩的话，会怎么样吧。会和每一个知道自己犯错了的儿童一样。撒娇索要原谅。配上他那已经是成年人的身体，合适么？还好，这画面没有出现。
露易丝从后廊上的长椅站起，走向扎克，正好，扎克抬抬手，“露易丝，我需要一杯……”在修补失败的魅惑之瞳产物之前，扎克准备先蓄力。而蓄力需要食物。
“呃……”露易丝没有服从她老板也是她男友的吸血鬼的指令，而是出乎扎克意料的先来了个十分温柔的拥抱，顺便把刚抬脚上楼梯的扎克转了方向，“我们，先去那边聊聊怎么样？”
扎克眨眨眼，露易丝每一次主动的亲昵举动都不是‘好事’，我们的吸血鬼在身体被露易丝搂着强行转向的时候迅速思考着可能，“要聊什么？”
扎克感觉到格兰德中的托瑞多气息消失了。‘将军’不在了，是这个吗？“‘将军’呢？”被露易丝暧-昧-的搂着。往仓库走的同时，扎克问。
“哦，你们离开没多长时间，他就走了，带了四罐食物和一些衣物，恩。还有一些现金。”看来不是了，露易丝完全是边想边回答的，这表示没有准备，而她既然敢就这么把扎克拉走单独谈事情，怎么可能会是没有准备的事情。“恩，还有那辆吉普。”
“这里就好。”扎克站住不动了，看方向，露易丝是想把他带到本杰明的仓库中，好好的、单独的谈事情。但扎克不准备让露易丝这个聪明女人得逞，弯着嘴角，看了眼后廊上神色都开始不自然的一排人，“就在这里说吧。”
“呃……”露易丝下意识的看了眼后廊的方向，这和她设想的一边用自己的女性优势分散扎克的注意力，一边说很可能会让扎克生气的计划不同——太阳还挂在天上，格兰德中的所有人都偷偷的瞄向这后院中他们所站的位置，即使是露易丝，也还不至于敢做任何‘出格’的举动……
“不如就先从为什么爱丽丝这么紧张，而瑞恩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起吧。”扎克挑着眉，给出了提示。
“我看不见瑞恩。”这句话是下意识说出来的，还带点烦躁。
扎克马上意识到说错话了，‘将军’才刚走，露易丝因为扎克做出后裔却不是她而敏感的心可能会由此发酵，看向露易丝，“露易丝，我把选择权给你……”
露易丝迅速的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也看向了扎克，摆了摆手，“你先保证不要生气。”
从旁边走过、帮马修搬墓碑的本杰明对扎克耸耸，耳尖竖起，毫不掩饰他的偷听行为。扎克无视了，“我保证。”
“帕帕午夜在你去磨坊的那几天——赫尔曼和磨坊合作的时候，你带着布莱恩的那几天，找上爱丽丝了。”
扎克先是沉默，然后马上转身走向后廊，现在不是生气这种事情为什么没有通知他的时候，而是去确认格兰德的妹妹——爱丽丝是否安好！
露易丝会错意了，没什么用的拉着扎克的手臂，“哎，你保证不生气的！”
“我没有。”扎克回答，同时看向爱丽丝，仿佛爱丽丝也会错意了，扑到了墨的怀里。扎克皱皱眉，被人误会的感觉并不好，但他还是止住了脚步，看了眼露易丝，然后朝本杰明一侧头，示意很明显。
本杰明也已经没有偷听的调笑表情，随手把空白的墓碑丢给马修，走向了后廊。
“哎！本杰明……”
“没人生气，我们只是想确认爱丽丝没事，你继续吧。”扎克无奈的对露易丝摇摇头，“帕帕午夜怎么找上爱丽丝的。”
“哦，哦。”露易丝似乎还是不确定，看到本杰明走上后廊。挤掉了幻人，安慰的拍着爱丽丝肩膀才放心，继续了，“《库克厨房珍藏版》录像带，寄来的时候是以‘忠实观众幸运礼品’送来的。”
扎克挑了挑眉，又是录像带。
这见鬼的帕帕午夜。录像带中很好玩儿吗！
“爱丽丝看的时候，帕帕午夜就出现了，而你和本杰明都不在……”扎克在磨坊，本杰明在纽顿漫展。又是这种情况！
“为什么没有通知我。”格兰德到磨坊，20分钟车程，或者拨个电话，30秒？
“因为。”露易丝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甚至，带着失望的情绪。“上一次帕帕午夜试图夺走格兰德的人时，你送出去了。”
扎克张了张嘴，伊恩吗？是啊，上一次，帕帕午夜绕了一个大圈玩弄格兰德，就为了阿尔法的幼狼和扎克的伊恩。阿尔法倒是带回了幼狼马修，伊恩呢？扎克送出去了，亲自。
等等！扎克的自我认知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露易丝这话的意思吧！帕帕午夜这一次试图夺走格兰德的谁？爱丽丝！
“你以为爱丽丝之前问约翰还会不会回格兰德，是因为什么？”露易丝也摇起了头。“因为她不知道你这个哥哥会不会‘放’走她，但她知道那个好不容意才找到自己的亲哥哥不会！”
扎克皱起了眉，“露易丝，你的话太重了，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露易丝继续摇头，“这不是我认不认为。这只是一个少女的‘认为’。”青少年和成年人差距在这里，思维的成熟度，“爱丽丝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事情，她只知道一件事，她不想跟帕帕午夜走。”
扎克皱着的眉没有松开。“那就和伊恩的情况不同，伊恩想走，我尊重他的意志。爱丽丝不想走，我就会保护她不被人带走。”
“尊重别人的意志是绅士的行为。”露易丝收掉了严肃的表情，“你想要一个少女去理解吗。”
后廊上爱丽丝已经从墨的怀里转向了本杰明的怀里，带着哽咽的说着同样的事情，本杰明的回复很简单，“那我就再次撕了帕帕午夜。”
简单明了，这才是一个少女能够理解的行为。而不是扎克的‘尊重’。
扎克转开了视线，也展开了眉，但心情并没有怎么好，“继续吧，这几天，爱丽丝的心情稍微好了点，发生了什么对么。”
扎克还没有意识到这和布莱恩有什么关系，不急。
“帕帕午夜消失了，从录像带里。”露易丝也换了语气，“从丝贝拉的结界展开后，一卷录像带烧毁了，剩下的爱丽丝检查了很多遍，都没有再发现他的踪迹。”
“记得提醒我为这件事感谢丝贝拉他们。”也不知道扎克这话有多少诚意，没预兆的，扎克开始对着空气挥手，“瑞恩，你想继续被困在瓶子里么，不想的话就不要在我旁边叫。”
因为瑞恩在旁边没安任何好心的‘提醒’扎克，“看，黑女巫就是黑女巫！背着你就是会想这些！你以为你们有多少感情！她就是自己现在太弱，利用你们保护自己而已！所有黑女巫都这样！而且你女人漏了一段！他们还背着你干了……”
露易丝是听不到了，但她显然也不准备帮瑞恩增加存在感进行询问，只是拉下了扎克挥动的手，提醒和自己男人，和她聊事情的时候请专心，“在帕帕午夜消失之前，还有件事，关于莱恩的。”
扎克看了眼后廊上的莱恩，示意露易丝继续。
“莱恩醒过一次，你刚回来的时候给莱恩放了录像带，记得吗？”
扎克点头，他还记得之后他就出门了，格兰德又一次没有人保护。他皱起了眉，“帕帕午夜出现了。”
露易丝点点头，“他让直接压下了布莱恩，让莱恩出来，并告诉莱恩离开格兰德。”露易丝的语气开始有了些无奈，“当时爱丽丝发现莱恩看到了帕帕午夜，更多的再紧张事情暴露，或许根本没有思考清楚……”
扎克叹了口气，“第一反应应该是不能让莱恩传出帕帕午夜出现在格兰德事情吧。”回忆一下，事实是否这样（xxi卷14章）。扎克还是有了无奈的语气，“特别是不能让我知道。”因为刚不是说了，在少女的思维中，扎克的‘尊重他人意志’，可没那么容易被认同。
露易丝思考了一下，点头了，“然后知道了帕帕午夜希望莱恩离开格兰德，选择就很明显。”露易丝抿了抿嘴，“让莱恩回去，放布莱恩出来。”
扎克思考了一会儿，脸上有了肯定的表情，“这是对的。帕帕午夜希望什么，我们就不希望什么。”扎克在调整他那绅士作风，往本杰明的作风上靠，毕竟，这才是能给爱丽丝安慰的行为，不是么。
露易丝缓缓的松了口气，扎克认可了，那就简单了，“然后其实爱丽丝比你更早知道布莱恩的药是让莱恩沉睡的原因。”
扎克撇了撇嘴，也有放松的表情，至少爱丽丝用的不是巫术的方法，“那上一次莫尔曼送布莱恩回来，我不记得有准备多的药……”扎克想到了点什么（xxii卷6章）。
“呼。那次很险。”露易丝尽量用了轻松的语气，“你就在地下室，莱恩在莫尔曼的车里试图逃跑。”露易丝也顾不了这里就是后院了，手放到了扎克的胸前，“就发生在你的眼下，或者眼上~”
扎克已经熟知露易丝的伎俩了，算了，配合吧，也放松了声音，“当时莫尔曼刚好被莱莉吓到了，爱丽丝动作很快，我还在好奇那天的早餐有点不正常。那今天呢？为什么莱恩醒了？”扎克挑了挑眉，“等下，先告诉我为什么莱恩睡了这么长时间。”轻松的语气完全没有质问的意思，真心是否这样就不知道了。
露易丝不准备让扎克再往爱丽丝身上放任何注意力，“丹尼呗，我们都知道布莱恩睡着就什么事都没有，就都这么希望了。”于是幻人就实现了。和一次吃下太多有镇静作用的药又被吸血鬼的血保下性命没关系，人类的医学没有发生任何突破……
扎克不准备评论这种为了自己的**而让人沉睡不醒的行为，相信我，扎克不想评论的事情很多，因为他是绅士，要尊重他人的意志……
“现在，你们不这么希望了？”扎克倒是真心在疑问了。
“不是。”露易丝撇了撇嘴，“莱恩说，梦魔利普说时间到了，把他从梦境中赶出来了。”
扎克的一侧眉高高的挑起，然后转头，看向已经准备出发去墓区的马修，“马修，多念几段福音，再默哀一下，象征性的就好。”
“哦。”幼狼老实的接受了老板的指令，发动了灵车。灵车以不正常的速度卷着尘土、冲出了格兰德的后院。马修是个糟糕的驾驶者，还记得这个吧，现在看来，他没一点进步。(未完待续。)
13 麦迪森
磨坊。
“我不会替你问扎克任何事！”麦迪森对着听筒吼叫，听筒中的人又说了几句什么，麦迪森暴躁从办公椅上站起，继续强调，“莱莉！我说最后一次！”并拢的手在身前挥动，“有事情你自己找他！你不是去格兰德已经去很熟了吗！自己去！”
办公室门外，里昂贴着门，一边毫不避讳员工们奇怪目光继续偷听，一边拍着一只丑陋到极限的大型犬的脑袋。
“呜……”略带威胁的低鸣从犬类的口中发出，拉着莱恩走近的詹姆士皱起了眉，盯着里昂，“麦迪森呢。”
里昂看了一眼詹姆士，比了嘘，用略可笑的姿势指指门，继续偷听。
詹姆士皱着眉，他没多少时间继续浪费在这，这已经是翘班了，但他也不准备靠近地狱犬和恶魔里昂，“麦迪森！”他喊了起来，“麦迪森！”
“我有工作！”麦迪森阴沉着脸对还在电话那边说着什么的莱莉说了这一句，重重的挂了电话，深呼吸，调整一下情绪，走向办公室的门，打开，看了一眼还保持着偷听姿势的里昂，情绪白调整了，“滚！”
里昂往后跳了一步，躲开麦迪森喷出的唾沫星子，做了个无趣的表情，招呼了一声忠诚的地狱犬，在经过詹姆士时候，又对詹姆士刻意避免在走廊中相互碰触的动作给了个白眼，“你们真没意思。”
没人管这个有点神经质的恶魔，詹姆士推着莱恩进了办公室，看了麦迪森一眼，“扎克让你收下这个人，给他份工作。”
“工资从哪边开。”有没有被詹姆士看到自己的白眼，根本不重要。麦迪森决定以公事的态度来面对这事情。
詹姆士却皱了皱眉，视线在麦迪森帽檐下露出的鬓角上，“大概是你这边，扎克没说。你是不是染发了？”问了个离题的问题，因为麦迪森的鬓角是金色的，回忆一下。麦迪森的发色是黑，是白，是灰，没有金色。
麦迪森下意识的拉扯了下帽檐，这感觉并不好，现在是盛夏，戴帽子本就是个难受的事情，加上刚才的激动，他现在感觉整个脑袋都在冒热气。而这热气被帽子捂住，被逼着闷回自己的头皮，又痒又潮湿。
“是。”麦迪森似乎不准备延伸这个话题，打量了一下莱恩，撇了撇嘴，“你不是之前那个布莱恩吧。”
扎克在磨坊监工的那几天，布莱恩就在磨坊干杂活儿，所以这两人并不陌生。
“我是莱恩。”莱恩也看着麦迪森。
“无所谓了。”麦迪森摆了摆手。“你知道之前那个布莱恩干的什么么，你也一样。不过当时是有赫尔曼的合约，工资高，现在没那么高了，正常水平。”
莱恩没什么意见，“我还需要住的地方。”
“你原来的宿舍。”麦迪森继续摆手，在办公桌的抽屉中翻出一份文件。大致看了下就直接签字了，然后递给莱恩，“合同。”
扎克这个大老板塞来的人，他麦迪森还能怎么样？
“你不问扎克为什么把他送来？”詹姆士在莱恩已经开始签名的时候问麦迪森。
“为什么要问。”麦迪森摇了摇头，“不关心。”在詹姆士还没能说出任何其他东西前。麦迪森龇着嘴，隔着帽子抓挠着头顶，“你还有其他事情么，警探？”好生分的称呼，但也没什么，这两人除了詹姆士是那个发现麦迪森的人之外，本就没什么交集。
詹姆士抿起了嘴，看着莱恩签好了合同，略恭敬的还给麦迪森，“没有了。”转身准备离开了，“麦迪森。”回头，“小心一点，那些年初来巴顿的异族都离开巴顿了……”
上午琳达不是这么告诉扎克的么，地下室的詹姆士得到了‘将军’的原文转述。詹姆士会有这么一句的原因是——麦迪森也是年初来的底层异族，看‘小心一点’詹姆士这么说的。另外，转述的内容还有离开的原因，魔宴要来了。但詹姆士没说完。
“我知道。”麦迪森的眼中有烦躁，撇了眼刚被因为用力放下，稍微有些歪斜的电话，这是在暗示他也是刚知道，从这电话里。这么隐晦的暗示我能知道？因为我就是麦迪森。麦迪森下意识伸手拨正，“你也是。”
没任何话外之意的回应，似乎是挑起了詹姆士的某根心弦，他一皱眉，点点头，再没有多说任何话，走了。詹姆士已经可以想象到他回到警局马上就要被自己的搭档，寇森纠缠、质问去哪里了，所以先绕个道买几杯咖啡好了。
磨坊办公室中的两人在短暂的沉默后，麦迪森合起了确认签名无误的合同，没准备进行时任何上下级的客套，“你可以去工作了。”
“奥吉尔街x号，二楼，有个私营的发廊，那里有黑色的染发剂。”莫名其妙的，莱恩这么说了一句。
麦迪森有些惊讶的看着莱恩，皱起眉，“你怎么知道我要什么？别告诉我你是读心人？”
“不是。”莱恩摇摇头，表情有点怪，似乎不确信自己说出口的话，“利普告诉我的，他说你‘曾经’找了几个月才找到这么一家，让我‘提前’告诉你。”矛盾的措辞，但不影响意思的表达。
“什么？”麦迪森扯扯嘴角，“利普？我前天才染的，你怎么……”麦迪森住嘴了，他刚说了，他不想关心莱恩是怎么被塞到磨坊来的，此时，他的直觉告诉他，再问下去，他就会知道。一定会是离奇又复杂的解释，不听也罢。
麦迪森推了一张便签到莱恩面前，“地址抄给我。”
莱恩照做了，同时，他也在说话，同样的“利普说，发色只是表现，你的身体机能在调整世界改变带来影响。即使染发了，你还会对原本未来的消失，新的未来诞生做出反应……”
自动消声，因为莱恩注意到了皱着眉注视着自己的麦迪森，抿抿嘴，“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只是被要求转述而已。”
麦迪森扯了扯嘴角，拿起写好地址看了一眼，塞入口袋，不再看莱恩一眼，“新员工，工作。”(未完待续。)
14 利普的最后提示
格兰德办公室里，扎克正在看露易丝一边对比着利普的遗书，一边默写着什么。
利普遗书上数字是密码，密匙是《圣典》，数字对应着篇章、节段、字数。这种完全非常规的密码自然不是格兰德中任何人能够解开的，也不是詹姆士那个警探，是莱恩转述的。
在让詹姆士送莱恩去磨坊前，莱恩转述了许多事情。比如扎克不用背负道德的谴责去抹灭布莱恩了，因为布莱恩被利普留在了梦境里，重复过着疗养院每周一次的电影之夜，十分‘幸福’。
这是比较轻松愉快的，先说了，然后就是不怎么轻松的了。
比如，许多弱小的巫师来巴顿了，会带来中部猎人的消息，其中也会有中部猎人的线人，扎克要保守住手上有另一把‘柯尔特’的秘密，否则会成为未来所有异族的目标。
比如，扎克应该早点去莫瑞林那里多做些衣服，或者直接去李斯特街上的科齐尔店买，晚了，他们就不在了，在和魔宴的决裂中消失。
比如，魔宴托瑞多不用特意去管，他们会成为帕帕午夜的新猎物。
比如，‘将军’在东南部的行动不要参与，暴露扎克是吸血鬼，是‘将军’制造者的同时，格兰德和西区的关系也就走到了尽头。
比如，艾瑟拉要在年末的市长大选之前除掉，安东尼会输
……
省略掉，原因在最后。
不轻松不是指这些东西所展示的不怎么美好未来，而是其中包含的信息量。都是对现状有所启示的内容，但太多，没办法，格兰德参与的事情太多。
扎克挑着眉看着露易丝已经接近完成的解密工作。他并没有提前看内容，他已经接受了过多的关于未来的知识需要消化，这最后的、以遗书的形式留下的内容，扎克并不着急阅读。
我们的吸血鬼更多的注意是在露易丝身上，“你居然记得整本圣典的内容。”语气是惊奇。
“你以为教养院会提供其它课外读物吗？”露易丝笑笑，继续手上的工作。“我们每天的生活就是读圣典，唱诗，打扫，祈祷。如果不是为了阅读圣典，恐怕我们都不会识字。”
“为什么你会在教养院长大？”扎克继续挑眉，我们的吸血鬼的思维很发散，“怎么没去孤儿院？昆因的孤儿院开的……”扎克思考了一下，在计算时间，昆因孤儿院开设几乎和十年前结束的战争初期同步。露易丝应该‘够’的上。说起扎克从来没比较过，露易丝和波奇同龄。
“大概是因为我父母不是军人的原因吧。”露易丝抬抬肩，随便猜了个答案，“昆因的孤儿院当时不是宣传为那些在战场上失去父母的孩子提供一个家么，呵呵。”露易丝歪着头，开了个玩笑，“像我这种老老实实的孤儿，达不到昆因孤儿院的标准吧。”
扎克侧了侧头。笑了，曾经的昆因和现在看来没区别。依然是以慈善的面目做着其它目的的事情，看现在的收容所项目就知道了。
哦对了，现在需要露易丝来解密的原因是——马修拿走了格兰德中唯一一本圣典，还是扎克和本杰明住进格兰德后，康斯坦丁这个邻居送的。当然了，送来后就被丢在地下室埋在报纸堆下。
莱恩转述解密需要用到圣典时候。是这么说的，“利普说，在堕天使管理的世界中，最容易获取的就是圣典了，而他本人最爱的《关于扎克的一切》在这个时间还没被麦迪森写出来。所以他只能用圣典做密码，不然会被地狱犬盯上，拖去地狱当作异教徒审问。”
看，信息量太大，比如，麦迪森居然真的写出了他想写的东西，《关于扎克的一切》，先无视这个书名吧，这，居然不是异教徒看的书？？好吧，如果不是利普的提醒，格兰德和克劳莉还在蜜月期，暧-昧-的‘合作’愉快，或许在那个未来，吸血鬼依然和克劳莉保持着暧-昧-的共存协议。
扎克需要消耗很长时间来消化信息，现在实在不需要着急。可能，扎克应该要着急去添几件新衣服。
“好了。”露易丝放下笔，拿起了自己写的东西，那些数字说转化的内容并不长。露易丝歪着头，似乎在检查错漏，“我觉得，你应该现在就看看。”说这些的时候露易丝眨着眼。
“不急。”扎克摆摆手，“我应该准备好迎接客人。”
客人？差点忘了，格兰德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麦斯打来的，他提了一个有些无语的要求，他问可不可以带个人来看本杰明，看巴顿的阿尔法。
扎克自然在电话中问了，谁？莱恩的转述中不是刚说了中部猎人的线人么，让扎克怎么能不在意？
对方回答了，“呃……我女朋友，也，也是巫师，刚到巴顿的，她，恩，她想确认下巴顿的阿尔法是不是真向我说的那样，还，还有你。她说除非她亲眼看到，不会相信吸血鬼和阿尔法能同-居-。”
扎克当然继续问了，“你们有多少人来了？有多少也对我和本杰明的同-居-抱有疑惑？”
“也，也不多，第一批，就，就二十几个吧……然后，全，全部都怀疑，只，只是在丝贝拉和约翰面前不敢问……”
“那就一次全来吧，让丝贝拉和约翰也来。”扎克是挑着眉说的，“让你们好好看看吸血鬼和阿尔法是怎么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
不是扎克在找事，呃，也算是扎克在找事，他想确认哪些是中部猎人的线人，也想好好看看这些被丝贝拉弄来巴顿的巫师都是些什么货色。
“不。”露易丝很执着，“我觉得你现在就应该看。”
扎克撇撇嘴，“有什么马上就会发生的事情么。”扎克拿过了露易丝递过来的纸，“他……”利普，“已经让莱恩转述了那么多事情，不能一次交代完么，还费力写这遗书有意思么……”
对啊，有意思么。
有。
扎克已经看到了第一行字，露易丝的字迹很漂亮，这不是重点。
扎克，我希望你能看到这个。对不起。
对不起？挑着眉的扎克看了露易丝一眼，是感谢露易丝的坚持，至少扎克现在想知道利普在对不起什么，继续看。
希望莱恩在你所在的时间中是醒着的，我让莱恩转述了好多东西，好多我自己都不确认会不会发生的事情……从我第一次警告你和詹姆士开始，未来就开始改变了。变到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确认自己在哪个时间点上。
我甚至都不确定哪一个我见过的未来里，莱恩完整的转述了我告诉他的一切，或者我根本没来得及让莱恩醒过来。对不起，我是想帮你的，但我现在除了知道我正在以人类的身份写遗书外，什么都不知道，或者是我知道的东西太多，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走向哪里了，已经彻底迷失在被我自己改变的未来里了。对不起，我对你说的一切，可能都不会发生，也可能都会发生。对不起。
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就是在我所有见过的各种未来，没有彻底让我迷失在时间中之前，回到我唯一能确认的，实实在在进行中的时间点——我还是人类的时候的时间中，留下这个，给你最后的提示
扎克看着最后一个字，“然后呢？没了吗？”
露易丝点头，“没了。”
没了！最后的提示呢？！
片刻的沉默后，露易丝轻轻的嗯了一声，“你看懂了吗？”
扎克皱着眉摇头了。
其实很好懂的，当每天照镜子的时候，发现头发的颜色又变了，这频繁的变化以及开始影响你，让你自己开始迷茫、怀疑人生的时候，很简单，去染个发吧。(未完待续。)
15 黑女巫
格兰德的餐桌被坐满，但是提前准备的、在后院摆的长桌没有用到，麦斯说有二十几个人，来的只有四个，丝贝拉、约翰、麦斯，加麦斯的女朋友，菲比。
“我没可以装那么多人来的车。”丝贝拉用这种理由回答了扎克。扎克亲自检查那些巫师的算盘就此碎了。
“这样啊，那你也不用亲自送麦斯过来的，还带一个。”扎克这么回应丝贝拉的回答。
“我是来邀请爱丽丝的，随便蹭一顿晚餐。”自从上次在婚礼后，丝贝拉对扎克的说话方式似乎直接了许多，“不是你在婚礼让我问约翰要不要来格兰德么，我直接带人来不好么。”
主位上的扎克看看低着头的约翰和爱丽丝，继续和丝贝拉友好交流，“邀请爱丽丝干什么？”
丝贝拉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认真的切割着她面前的晚餐，“爱丽丝，你想看看其它女妖吗？”
扎克放下了酒杯，餐桌陷入了安静，表现就是只有各种生物的咀嚼声。
黑女巫集会来了。
“她们还没到。”安静后，丝贝拉再次开口了，“而且并不是全部，只有两位集会议员。菲比他们这些人可以直接进入巴顿北区，在贝奇车站下车，她们不行。”丝贝拉顿了一下，大概是在顾虑爱丽丝的感受，“毕竟是被帕帕午夜改造过的血脉，暂时停留在纽顿，晚餐结束后，我和约翰准备去南区边界接她们。”
“所以必须由你们去邀请，她们才能进入。”扎克点了点头，“为什么只有两位？”
“哼。”丝贝拉动了动肩，“自然是还不太相信我们。巴顿是什么样子，她们要亲眼确认，然后才会决定要不要来这里。”
“恩。”扎克点头了，还露了丝微笑，“那我也应该一起去，迎接她……”
“不需要。她们是特别的群体，我早就通知过她们，巴顿中有托瑞多……”丝贝拉自然把扎克的提议当作是这个吸血鬼在宣示巴顿的主权。其实认真想想，不要看丝贝拉此时和扎克友好的交谈着，这两人的关系其实真的不怎么样，丝贝拉只是试图挖本杰明失败，不得不在做每件事情的同时照顾到格兰德的感受而已。
“你想多了。”扎克直接摆手打断了丝贝拉，“我要去只是我或许认识而已，塞勒姆（很有名的女巫审判事件地。有兴趣的可以去查，这里借用这个地方，黑女巫集会地）在中部，隐秘联盟也和她们有些许联系。”
丝贝拉撇了扎克一眼，“你已经不在隐秘联盟很多年了。”强调，意思是扎克靠隐秘联盟认识的黑女巫，现在么，应该都是在墓地里才对。运气不好、活的长点的，应该赶上了火葬的流行。骨头都不会剩。
“这没有关系。”扎克笑着晃晃酒杯，“隐秘联盟是出于致敬和帕帕午夜的协议，创造了现在的联邦，一直帮助这些帕帕午夜留下的东西。”
还记得吧，联邦的历史，殖民者和印安的战争。最后有了和平协议，隐秘联盟和帕帕午夜达成了共识，推动独立出了联邦。
“曾经帮助她们在塞勒姆建立集会，保护她们安全。”扎克挑着眉看了眼丝贝拉，语气中轻笑。扎克在揭示历史，“这些记录在隐秘联盟的年纪中，受帮助的她们，也应该也做了同样的事。”
丝贝拉扯起了嘴角，皱着眉，“所以是你们，是你们隐秘联盟在帮助女妖，巫师家族们一直不清楚塞勒姆有什么特别的，会让那些女妖聚集。”
爱丽丝已经抬起了头，她不可能不好奇这些东西。而且她从来没听过。
“呵呵。”扎克挑着眉，“还有更好的，你们这些巫师家族最后允许塞勒姆存在，黑女巫集会存在，是因为什么？”
问句？
丝贝拉和约翰，这两个身处格兰德餐厅，吃着晚餐的高阶巫师相互看一眼。丝贝拉皱着眉，“因为塞勒姆的诅咒，女巫审判由圣主信仰执行，黑女巫死于圣主信仰的火刑架，信仰交叉的愤怒变成了临终时诅咒——‘让这片土地的死亡永远不可能被人窥探，小心，所有行走于这片土地的生物，当它到来的时候，你们躲不过’。黑女巫的诅咒让巫师家族不得不退出塞勒姆，终止对集会的围剿。”
这里有点绕，首先需要清楚的是，黑女巫是帕帕午夜的造物，是巫术信仰下人。看看吸血鬼，人生是圣主信仰的人，永生是圣主信仰的吸血鬼。自己信仰下的生物，奖惩由自己的信仰进行，轮不到其它信仰参一脚。不然，要信仰干什么？
那，如果由报丧女妖成长而成的黑女巫要被惩罚，要被处决，该由谁？该由巫术信仰。最最美好的情况是跪于帕帕午夜面前，为自己做最后一次救赎，然后从容接受死亡，而不是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神父一边举着十字架一边念诵着经文一边被绑上火刑架。
被作为巫术信仰中能够看到死亡的强大女妖诞生，哪怕在成长中不可避免的迷失，成为了黑女巫，却也轮不到被当作圣主信仰的异端，被烧死。愤怒在这儿。
“你们烧死的只是普通妇人而已。”扎克抿一口酒，“没有诅咒，只有潜伏在四周的托瑞多和真正的黑女巫操纵的一场表演。我们利用一直流淌在联邦中两种信仰血液中的隔阂，创造出了完美的骗局。”扎克侧了侧头，“这么多年，你们不觉得这个‘诅咒’自相矛盾吗，如果死亡不能被窥探，黑女巫最强大的力量就无法施展。”
丝贝拉的脸色十分难开，“我们……”丝贝拉还是换了称呼，“曾经的巫师家族。”毕竟时代很久远了，“最惧怕的就是这一点，黑女巫不惜剥夺自己的能力来诅咒那片土地，被当作圣主信仰异端的愤怒。没一个家族愿意去试。”
扎克抬了下肩，没什么表情，“看，完美的骗局。而你，正和它的创造者共进晚餐。”
呃。
“你？！”
“托瑞多喜欢混在人群中。”扎克继续晃起了酒杯，“我们十分清楚每个时代的人类在想什么。比如当时的中世纪，光是‘异端’两个字，就能挑起人们的神经。在巫师家族行动之前，先激起平民和圣主信仰的狂热分子对黑女巫的忌惮十分容易。”
这场对话是在讲黑女巫的历史？不，是托瑞多的。
“也有点可惜，隐秘联盟和教会的关系，一直不如西部的魔宴。”必须的，隐秘联盟是支持和平的一方，所以才有了联邦的诞生。魔宴坚持的依然是曾经殖民者的信念。紧紧的抱着圣主信仰最初让他们来这片大陆的目的，和教会的关系自然好。
“所以即使是我，也没有办法去劝服一个全副武装的神父，配合吸血鬼和黑女巫的演出。”扎克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在煽动了人们对黑女巫的惧怕后，我们只能再次混入人群扮演受害者，展现出黑女巫失控的表象，逼迫教会去保护塞勒姆。无奈的。只能让无辜的人被推上火刑架，实现了被记入历史中的塞勒姆女巫审判事件。”
“你……”丝贝拉真不知道她要表达什么。所以这个你，被拉长，最后自动消失。
扎克露出了个笑容，“所以如果女巫集会懂得感恩，我的名字应该出现在她们的记录中，我想她们会很高兴有机会亲眼见到我。”
“所。所以，是你救了曾经那些女，女妖……”爱丽丝看着扎克，眼中闪着光，“和我一样的人。”
扎克笑着点头。请问。扎克哪一次讲故事动机单纯了？
丝贝拉长吐了一口气，不想再说一个字，专心的对付晚餐。
餐桌安静下来了，这次持续到了结束。
最先从餐桌旁站起的是麦斯的菲比。菲比从来格兰德后没说过一句话，连介绍都是麦斯进行的。她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所有人，恩，惊讶。
“谢谢你们的招待。”她声音很轻，“请问，阿尔法……”有小小的顿点，似乎是用了勇气，“你需要巫师吗？”
在麦斯震惊的拉着菲比时，本杰明直接回答了，“不需要。”
菲比脸有点僵的摆了微笑，“至少我试了……”解嘲吧，然后挽起了一副还没缓过来的惊讶脸的麦斯，“麦斯，送我回去好吗，我已经看到我想看的东西了，不要打扰人家了。”
这位女巫师，好奇特……不要管她了，格兰德的主人都没怎么正眼看她，我们也不需要。
扎克拉过了主动靠过来的爱丽丝，笑着看了眼丝贝拉，“走吧。”
出发。
入夜的南区并没有什么可描述的地方，暗沉沉的一片，还不如天空中的星光有看头，何况丝贝拉的车还是开往边界的。在27号公路上偶尔掠过一盏路灯，还多半是坏的。
越靠近边界，扎克倒是越熟悉这夜下的景色，是月圆周期接送本杰明带来的好处。逐渐荒芜的道路两侧，连亮灯的房舍都很少，在越过一间时，扎克突然挑了眉，“路边停一下。”
开车的约翰看了眼丝贝拉，丝贝拉撇着嘴点了下头，车停了。
在后座的扎克摇下了车窗，对着路边一个跑动的人影招招手，“塞瑞斯，这么晚了，干什么呢？”
塞瑞斯和布瑞尔，还记得吧。平民而已，因为磨坊和监狱的一次不愉快的合作，才和扎克这个格兰德大老板认识。同时，这位塞瑞斯也是真实的揭示了南区人对格兰德看法的家伙——格兰德靠了关系才能保住这传统殡葬业，回忆一下，这是塞瑞斯对詹姆士说的，而扎克在房顶上偷听到的。
已经跑远的塞瑞斯又折了回来，他听出了扎克的声音。本来，他对扎克是没什么好感的，详见我们的吸血鬼第一次巴士的经历。但后来扎克不是在某个暴雨中提醒了他监狱的越狱事件么，又在和布莱恩取药的时候偶遇了一次，坏印象算是有了点好转。
“格兰德先生。”塞瑞斯先是打量了一下车，然后朝后窗探出头的扎克点点头，他手上居然提着个茶壶，还冒热气，“呃，去那边，有点事情。”他示意的方向是南边，即将到达边界。
“哦？同路。”这不是扎克的车，扎克却自作主张了，“送你一程，上来吧。”扎克直接推开了车门，搂着爱丽丝让开了座位。
当然的，前座的约翰和丝贝拉一起皱着眉，但他们能怎么样？在扎克热情的劝慰着，“上来吧，外面这么黑。”的时候，直接开跑么？
约翰重新发动车，皱着眉，看着路的同时还在向丝贝拉使眼色。他们这是去接两个黑女巫的，带个普通人类算什么事啊！而丝贝拉侧着头，注视着窗外黑乎乎的‘美景’和偶尔闪烁起来的路灯，不想说一句话。
“你这是？”上车后，因为塞瑞斯提着貌似是刚烧开的茶壶，双手不便，所以他的安全带是扎克替他绑的，趁着用略尴尬的姿势‘环抱’着塞瑞斯这个普通农夫的时候，扎克看了眼茶壶，问。
“布瑞尔认识了两个新朋友，让我送茶过去。”说这些时候，塞瑞斯明显是抗拒的表情，因为他知道这听起来就很让人怀疑。送茶过去？呃。
“朋友？”扎克居然开始随意的交谈了，“朋友家没有茶壶吗？”
“呃。不是。”依然抗拒的表情，塞瑞斯抿着嘴，“也不是朋友，刚认识的两个女的，在入城路标那里站着，不肯进来，被布瑞尔发现了，好奇的上去问了几句，然后聊着聊着就不回来了，让我回来给她们送茶……”
“那两个女的，什么名字！”丝贝拉转过头来，表情已经分不出是无奈还是惊讶了，全部揉杂在一起。
“呃，月华和百影，印安人。”
“哦。”看丝贝拉那马上完全变成无奈的表情，扎克明白了，笑着拍了拍塞瑞斯，“真巧，我们是去接她们的，我们还在担心第一次来巴顿，她们会对这个城市有所排斥呢，看来不会了，对吧，丝贝拉，都已经交到朋友了。”
丝贝拉能说什么？转回头，继续看南区夜景。(未完待续。)
16 夺
“你的未婚夫回来了。”夜色下，流萤般的银光铺展在说话女人长裙上，修长的手臂挽起身边同样长裙，但却是墨染、吸噬一切光泽的女人，“来接我们的人也来了。”
路边停下的小车中，最先下来的是后座的塞瑞斯，他提着茶壶，又从口袋摸出几只茶杯，走向三个女人。
身着墨黑长裙的女人看了一眼布瑞尔，“记住我们的话了？让你的未婚夫提前去取药。”
布瑞尔面无表情的看着走来的塞瑞斯，好像这个女人出场的时候就从没有给过什么表情，一副反社会型神经病的行为模式，“记住了。如果药店缺货，也不要去北区继续取药。”（之后的线索，以后会说。）
保持着身体一直站在路标外侧的两个女人点点头，露出了微笑，“茶就不用了，接我们的人来了。”
布瑞尔似乎不懂这是客气的再见，依然拿过了塞瑞斯递过来的茶杯，“我的药没了，你明天去取。”
“还有一些在床头柜……”
“没有了，明天取。”布瑞尔将茶递给两个新朋友，“喝茶。”
两个女人似乎已经适应了布瑞尔的风格，笑着接过了茶杯，但目光已经看向了走过来的丝贝拉和约翰，“我们遇到了这位友善的女士，布瑞尔，她在陪我们聊天。”
“哦。”丝贝拉和约翰显然根本没准备应对这样的情况，哦一声后，没话了，六个人就这么在巴顿的边界傻站着。哎。
沉默，只有三个女人吸掇着热茶的声音，稀溜溜。塞瑞斯也真是的。不会多带几个茶杯么……
车旁边的爱丽丝拉着扎克的手，“我，我们不过去吗？”
扎克抿着嘴，“她们穿着银线装饰的衣服。”似乎是在解释为什么一下车，他就站在阴影中，不肯往前走一步。
爱丽丝的目光落在一位女人身上。银色的纹饰仿佛牵牛花藤，缠绕着对方的全身，在淡淡的月光下辐射着流光，很美。但对扎克这个吸血鬼来说，那就是不是美了，还记得艾瑟拉全副武装来格兰德时，扎克的态度么，碰都不想碰对方一下。
“那黑色的那个呢？”爱丽丝的目光落向另一位。
“石墨。”扎克歪着头，“曾经黑女巫。在四个世纪前的战场上诱杀圣主信仰异族最有效的方式。她们是一对组合，一个稍作防护的站在明处，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另一个隐藏在暗处，由石墨掩盖所有气息进行收割。一个精通防御，一个精通攻击。”
呃，扎克是在害怕么，不是。虽然殖民战争中圣主信仰的异输了。他的理由是，“先看丝贝拉怎么打发了塞瑞斯和布瑞尔。让我们可以好好说话再过去。毕竟是她们是丝贝拉邀请来的客人，我们只是顺便过来的，不能喧宾夺主。”现在扎克到晓得进行宾客之礼了，呃，当然是假的。
至于丝贝拉这个邀请黑女巫集会来巴顿的人要怎么打发两个普通人类……
一阵尴尬的安静后，这位巫师一展肩上的披肩。直直的指向车边站着的扎克和爱丽丝，“还有两个人也来了。”这是想推卸责任。
从丝贝拉到来，就一直没有表情打量着丝贝拉的布瑞尔，看向了丝贝拉指向了方向，扎克微笑着往这边挥了挥手。
“我记得他。”布瑞尔似乎找到了和两个新朋友交流的新话题。“他是格兰德殡葬之家的主人，扎克，好像。”布瑞尔看了眼塞瑞斯，在寻求确认。
“扎克瑞.格兰德。”塞瑞斯皱皱眉，作为这里唯一一个单纯的正常人，他观察着不管是好心给他一段顺风车的丝贝拉和约翰，还是布瑞尔新认识的两个怪朋友，他都感觉到他和布瑞尔都不应该继续呆在这里，“亲爱的，我想我们应该……哎，布瑞尔……”
塞瑞斯追着自己突然往扎克方向走去的未婚妻布瑞尔，当然，还提着冒热气的茶壶。
“扎克。”布瑞尔直接站到了微笑着的扎克面前，没有语气的开口了，“上次离开磨坊后，我没有收到墓地的地址，你们格兰德真的遵守了保证，把我哥哥埋在北园里么。”
记得那一次发生在磨坊的离奇麻烦吗。这位布瑞尔，因为不满意自己在监狱死掉的哥哥只是被火化，没有被埋在象征罪人的北方而要求格兰德重新给一个葬礼。
扎克还没来得及给任何反应，布瑞尔身后的塞瑞斯已经开始挥手打手势，天知道他在表达什么。但猜的到，大概就是也不觉得格兰德会满足那次离奇的要求，随便把骨灰丢掉了，现在在希望扎克随便说个谎，盖过去。
“就在北园北边界，你要是去看的话，沿着道路走，自然会看见。他甚至还有一个矮碑，不会错过的。”扎克不用说谎，靠了墨那一番‘诞生’的影响，扎克不久前，才亲自看过这块墓。随便一提，这墓中，恶魔在诞生。
布瑞尔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点了点头，但依然没什么表情，“谢谢。塞瑞斯，送我回去吧，我累了。替我向两个新朋友告别，然后把杯子收回来。”
这女人有点神奇，好吧神经病更合适，但也绝对没有贬义的意思，那是事实。
不过这样也好，在塞瑞斯有些尴尬的等两个黑女巫把杯中的热茶吞完后，一边干硬的道歉，一边告别，跑向已经一个人走远的布瑞尔。
“我刚说让你明天去取药，记住了么。”越走越远对话在安静的夜中飘来。
“记住了。”
“还有如果大q旁边的那个药店没有了，也不要去北区，记住了么。”
“为什么？”
“我问你记住了没有……”
听不到了。
扎克拉着爱丽丝站到了两个正眯着眼打量自己的黑女巫面前。
白裙依偎着黑裙，“你看像吗？是他吗？”
“是。”黑裙在认真打量后，给出了答案，“是扎……”
“扎克。”扎克微笑着点头。及时打断，“扎克或格兰德先生。”
在丝贝拉和约翰有点难看的脸色中，两个黑女巫居然弯腰九十度，“我们很高兴您还活着。”
是。这才是扎克刚才不出来的原因，什么不能喧宾夺主，那是虚伪。扎克要的是此时。没了普通平民在一旁，这真正的彻底夺走。看丝贝拉那一脸便秘的脸色，就知道很值得。
鞠躬过后的黑女巫马上后退了几步，距离巴顿更远了，“格兰德先生，为了不让纽顿中的恶魔骚扰我们，所以我们穿了……”
“没有关系。”扎克微笑着摆摆手，“我也有机会向格兰德的妹妹讲解曾经黑女巫的历史。”扎克说什么都有道理，习惯就好。在约翰也变成一张便秘脸的时候。扎克拍了拍爱丽丝，“那么来介绍吧，爱丽丝，这是和你一样的人哦，你来吧。”
爱丽丝睁大着眼睛，看着两个女人，“我，我是爱丽丝…….格兰德。萤火。”
扎克很满意。在女妖之间的介绍中，‘萤火’这本来是爱丽丝真正姓氏的东西。被格兰德取代，丢在后面作为血统的补充说明。
两位黑女巫的视线快速的在丝贝拉、约翰、扎克身上转移，她们在做出来到巴顿的第一个决定，“格兰德是个很好的姓氏。”很聪明、也很正确，白裙指向了黑裙，“这是百影。是我的伴侣。”不是搭档，是伴侣，“她不怎么爱说话，除非在强调什么的时候。我是月华。”
“这，这是姓氏吗？”爱丽丝傻傻的问。
“不是哦。是名字，在作为报丧女妖被家族遗弃的时候，我们就抛弃了背叛了自己的姓氏。爱丽丝，你很幸运，你找到了新的姓氏，要珍惜哦。”
扎克十分顺势的搂了搂爱丽丝，约翰的脸色更糟了。不过他也不会说什么，因为他也是抛弃姓氏的人。
这不爽又不能反驳的感觉直接推动了约翰加快对话的进程，“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又吸引几个平民过来聊天！”语气中的烦躁实在难以掩饰，他也就干脆不掩饰了，掏着口袋，拿出一本巴掌大小的笔记本，递给丝贝拉，然后转身走向车。
一直没说什么的丝贝拉翻看笔记本，“邀请仪式需要准备，还需要花点时……”本杰明和马修的邀请，进行了一个晚上，记得把。约翰就是去取仪式所需的东西了。
百影伸出了手，对着翻开笔记的丝贝拉。看来她真的不怎么爱说话。
丝贝拉皱皱眉，似乎有不愿意的意思，为什么？一个资质平庸的科学家愿意把自己的研究交到一个天才科学家手中吗？
丝贝拉不平庸，但是和起源于给予帕帕午夜逃离死亡能力的、帕帕午夜的姐妹的血脉的黑女巫比起来，就是平庸。
月华拉回了百影的手，微笑着看向爱丽丝，“丝贝拉，给她，你能放心吧？”
爱丽丝紧张起来了，她还没完全明白事情的走向，扎克就直接‘拿’过了丝贝拉手里的笔记，在封皮上两道被丝贝拉手指扯出的印痕还没消失的时候，递给了爱丽丝，“当然能放心，对么，丝贝拉？”
扎克这次来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夺得彻底点。
丝贝拉阴沉着脸盯着扎克，“约翰！”她看来不准备一直防守，“不用准备仪式了，你来教你的亲妹妹，这个邀请巫术。”
“不用教。”扎克替爱丽丝翻着页，“咒语在哪里？你们应该提前准备好，像之前送给爱丽丝的巫术手册一样，省掉这些麻烦的研究、仪式，直接写出结论……”夜中的吸血鬼挑起了眉，“找到了，爱丽丝，这里。”
爱丽丝不确定的看看完全是鼓励表情的扎克，又看看赶紧折返跑回来的约翰……
“默读就好。”月华展开了笑容，绝对是助攻，“相信你自己的力量，你可以的，不然，我们会在这儿，等上……”故意拉长的声音等待知情人填补。
“一晚上。”扎克抬抬手，“我不知道邀请的过程对个体的差别是否有影响，但是本杰明……哦，阿尔法，我的弟弟，本杰明.格兰德。”当然要带上姓氏，扎克在这有十分明显的目的，话怎么能说的不全面呢，“他们邀请本杰明和本杰明的幼狼时，花了一晚上。当然，那是在月圆时。或许有增加难度吧。”说到最后，扎克居然用了询问表情看向继续便秘的丝贝拉。
爱丽丝眨眨眼，少女连尊重他人的意志都不能领会，自然也不会理解此时情况，她呆呆的点点头，“我试试。”大概，她只是单纯的觉得不能让两个和自己一样的同胞在这边界之地等上一晚上吧。
现在仔细想一想，如果扎克不同来，现在的情况会变成什么？在丝贝拉的计划中，邀请的还会是爱丽丝，但哥哥和妹妹的羁绊联系，就是不是扎克和爱丽丝了！
爱丽丝举着笔记本，对着月光，嘴唇连续的动着，然后她合上了笔记，还给了递给她这笔记的扎克（意思是没有给约翰，爱丽丝自己没察觉到自己还错人了），朝边界另一侧的两人伸出手。
三只手交叠，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成，成功了吗？”爱丽丝眨眨眼，看着两个拉着自己手的黑女巫。
月华歪着头，“试试。”往前一步。
成功了，她已经越过了‘欢迎进入巴顿’的路标。
“欢迎来到巴顿，月华，百影。”扎克捏着属于约翰的笔记，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的他一边在丝贝拉和约翰面前晃着手里的笔记，一边微笑着抢先说出了这欢迎辞。
“很高兴也很感谢能够来这里。”感谢，自然是对欢迎的人说的，“现在……”月华再次挽起了百影的手臂，依偎着她的伴侣，“我们接下来该去哪里呢~”
“派斯英……”
丝贝拉的话，自然是要被扎克打断的，“去格兰德怎么样，我想爱丽丝一定会很好奇集会的事情，你们也可以随时拜访你们刚认识的新朋友，布瑞尔就住在南区。”
“听起来不错。”百影开口了。
这个被介绍为只会在强调什么的时候才会开口的、擅长攻击的黑女巫开口了。
不论丝贝拉还准备说什么，她都知趣的咽了回去。(未完待续。)
17 黑女巫需要的事情
清晨，办公桌后的扎克最后检查了一下三封装好的信，按下了召唤铃。
“让马修进来。”扎克对推开门的丹尼吩咐。
今天是礼拜日，马修有一个上午的假期去陪他在教会当执事的父亲进行礼拜，但扎克还是提前把马修叫来了，在假期之前，他准备再给马修一个小外快。
“这封是给塞瑞斯和布瑞尔的，昨天我把墓地的地址告诉了她，但口头描述可能不清晰，你们算是认识，帮我送过去。”第一封被马修收下。
“这封是给格林先生的，利普的墓地位置，我想他会不太希望有殡葬之家的信在这个时候寄到他家，礼拜过后，你可以去疗养院看看，找到他直接给他。”第二封被收下。
“最后一封你需要去一趟邮局，办理特件，这是寄给【音乐盒】（那个收音节目）的信，爱丽丝说这样显得比较有诚意，容易被重视。”扎克挑了挑眉，完全不以为意的样子，但这种时刻他也只能听爱丽丝的，毕竟里面的内容除了模仿一个粉丝的口吻询问夜之子的消息外，还有一个比较严重的请求，希望节目组惩罚言行失德的主持人，最好辞掉。
“哦。”老实的马修收下三封信，“还，还有一件事。父亲说，今天礼拜后，教会可能会阻止信徒进行社区服务，做些募捐之类的事情配合北区玛丽教堂的项目，我想……”
“没关系，下午你可以继续休息，跟本杰明说一声就好。”扎克摆摆手，“倒是，玛丽教堂有什么项目吗？”
“好像是收容所。给那些流浪汉募集些旧衣服、钱之类的吧。”马修不会多想，回答他知道的东西，“上次帕克的托儿所也做过。”
关于教会支援托儿所，扎克知道，但那一次是缺钱的萝拉拜托凯尔去做的。现在么，到可以这么认为了——不管西区那些人干点什么。克劳莉都会想着花样参与一下。
扎克没发表任何意见，拍了拍马修，“既然来了，去下面带份早餐再过去。”直接终结话题，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露易丝已经站在了办公室门口，东侧的，“丝贝拉打电话来了，要找月华和百影。”
扎克微笑着着开始给自己到早餐。“让她不要那么见外，打我这边的电话。”格兰德两个电话，一个由露易丝控制真正的工作电话，在展示厅的柜台后，此时的露易丝就是接了电话直接走楼梯上来问的。另一个就是扎克办公桌上的了。
露易丝一挑眉，“那我直接这么回复后挂了啊。”已经转身走掉了。
扎克晃着酒杯微笑着，丝贝拉还是不死心。
五分钟后，丝贝拉必然是在调整心情。扎克这边的电话才响起，扎克动作缓慢的接了。“你真慢。”
“礼拜日。”丝贝拉语气干硬，一点也不准备陪扎克绕圈，“恶魔礼拜，我需要月华百影来参加印安人聚会。”超直接。
“这已经成为你们的惯例行程了么？”扎克语气轻佻，“我以为人质交换让你们和克劳莉是合作关系，这么长时间了。还需要这样避开……”
扎克没说完，“请让月华或者百影接电话，我在邀请印安人，不是你，吸血鬼。”
扎克侧头。已经换了普通衣物——我的意思是格兰德唯一成年女性露易丝衣服的月华，很‘巧合’的在这个时候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手里还端着爱丽丝做的共和式早餐。
她眼神询问着‘我能进来吗？’
扎克点了点头，对着听筒回复，“不用这么排外，丝贝拉，如你所愿。”听筒递向坐在办公桌对面的黑女巫，嘴角还沾着豆花，咸甜就不知道了。百影知道。
“丝贝拉，我是月华。”抱歉的朝扎克一笑，擦去嘴角的豆花，她对听筒的话十分平静，“有什么事情吗。”
这么近，我都不好意思说这是扎克在偷听了。丝贝拉的回答如下——
“我承诺了向黑女巫集会说明巴顿的情况，今天是巴顿印安人聚会的时间，我希望你和百影能够参加。”
“在礼拜日吗？在堕天使心无旁骛的巩固信仰的时候。”月华的语气依然平静，表达的意思大家自己感受，“我们来到巴顿是为了全面评估巴顿的情况，一场需要避开堕天使的聚会，我想，我不是很感兴趣。”
听筒中的丝贝拉似乎有些烦躁，“有些事情就是要避开堕天使，和你们同行来巴顿的巫师中中部猎人的朋友，我们讨论的一些事情，就是不想让堕天使知晓。”
“那我就更不需要去了。”月华居然在电话这边点了点头，“丝贝拉，你是不是忽略了塞勒姆就在中部，中部猎人和异族的斗争我十分清楚。虽然也很赞赏你们居然能和巴顿的堕天使交易，完成了人质交换和获取‘柯尔特’的所有权，但这些事情，不是我和百影来巴顿的原因。这些是你的事情，不是黑女巫集会关心的。”
“那你们关心什么？”丝贝拉明显的不耐烦让她的态度很糟糕，大概是反正知道回转不了，放弃，也或许，呃，只是刚起床就被吸血鬼气到了而已……“为什么最初答应愿意来巴顿？你知道我会邀请你们是想为这些被抛弃的巫师创造一个……”
“丝贝拉。”月华在丝贝拉即将说出一些美好的东西之前，打断了，“这些过于理想化的东西就不要说了，作为一个从巫师家族出来的正统巫师，丝贝拉，你能为我们这些被家族抛弃的人着想我很感激，但昨天晚上，你应该看到了，我们来的原因只有一个，我们想见托瑞多。”
扎克抿着的酒杯放下，自得其乐的做了个感谢的表情。
听筒那边沉默了，片刻后，语气中有了自嘲。“你们应该知道我最初会直接说明巴顿中有托瑞多的原因。”
“知道。”月华露出了微笑，看了眼扎克，“你把他形容成不稳定的威胁，你们拉拢阿尔法的障碍，所以需要黑女巫的帮助。”挺讽刺的，对丝贝拉来说。
扎克这点自我认知还是有的。所以也微笑的对听筒晃晃酒杯，表示不介意。至于丝贝拉接不接收的到，呵呵，绝对接收不到。
月华继续了，还是微笑，甚至带了点安慰，“丝贝拉，你也不用自责，出生正统巫师家族的你不可能知道我们和托瑞多的关系。而我们在没有真正到达巴顿时，也不会告诉你这些。你可以责怪我们的隐瞒，但也请理解我们，在塞勒姆过的很好的我们，没必要卷入你的计划中，即使很美好。”
扎克却在此时挑起了眉，因为在说塞勒姆的时候，月华朝扎克眨了下眼。塞勒姆并没有很好。
没有再见。只是很长的沉默后，丝贝拉挂了电话。这是场不愉快的交流。
“塞勒姆怎么了？”扎克直奔主题了。当然，还是有点绅士风格的修饰，而让对话不会显得太急促，“昨夜我听到你在和爱丽丝讲述塞勒姆的故事，但似乎还是停止于我知道的那些。”托瑞多被围剿之前。
“塞勒姆很好。”月华的眨眼不是这个意思？“是我们不太好，报丧女妖们。黑女巫们，不太好。”
“请。”扎克抬杯，做好了倾听的准备。
对方却摇头了，“我的曾曾曾……祖母的回忆录中，曾说你对事物有独特的解读方式。或许对你来说这不算什么。”
扎克笑了，“我希望这是赞扬。”
“这是。”月华笑了，“在黑女巫被自己信仰下同源的巫师针对的时代，你说出了黑暗总是在为光明做准备这种话，最暗的时刻，前方一定就是光明。”
“我记得这句话。”扎克挑了挑眉，“然后我就建议了你们配合我进行那个让圣主信仰来审判黑女巫的骗局。”
“是啊。”月华点头，“印安巫师猎杀黑女巫我们还可以抵挡，如果试图抹灭我们种族的人中还要加上圣主信仰，我们就是在对抗整个世界，这确实是对我们来说，最黑暗的时代。我们至今都很怀疑当时和你一起编织这样骗局的祖先是疯子。”
“很好的疯子，结果很成功。”扎克歪着头，晃着酒杯，“殖民战争中死亡的黑女巫也不少，诅咒，呵呵，战场上的留下诅咒比塞勒姆的诅咒严重的太多。但战争时代的死亡威胁，永远比不上和平时代的死亡威胁，人心如此。骗局之后的赛勒姆，迎来了平静。”
月华的笑容更明显，“看，我们永远无法将事情、时代、人性，解读到这种地步，拥有那样的远见，而你可以，格兰德，先生。”
“我希望这对话不是继续让我为曾经的事迹飘飘然。”扎克抬抬杯，这是请对方回到对话的初衷，塞勒姆怎么了。
“所以，抱歉，我是有些期待，不知道您会我现在要说的事情，做出什么样的解读呢？”她真的有了一脸期待的表情。
“扎克吧。”扎克发现他已经习惯听别人叫他扎克了，敬语，他倒不习惯了，“叫我扎克就好。”
“那，扎克。”月华试着叫了一声，感觉很顺口，“我们对特定死亡的探视，出现了缺口，很大的缺口。”
“特定的死亡？”扎克调整了一下姿势。
“被‘柯尔特’击杀的死亡。”大概是称呼变化带来的顺口，无比顺畅的问答展开了，“丝贝拉让中部的猎人获得了‘柯尔特’，随着他们使用‘柯尔特’的频率越来也大，我们开始发现……”
“我需要纠正你一点。”扎克暂时打断，“丝贝拉并没有让‘柯尔特’到猎人手上，这是堕天使克劳莉主动提出的，格兰德作为第三方督促完成的交易。继续。”
月华点了点头，“起初我们只是发现我们开始漏掉一些在塞勒姆外围发生的死亡事件。部分异族受益于塞勒姆的诅咒，隐居在塞勒姆周边，这些你是知道的。”
扎克点头。
“从隐秘联盟离开开始，他们就不安分了起来，以赛勒姆外围作为保护，开始往外尝试引起骚乱。我听说瑞默尔就遭到了他们的袭击……”
“伊芙.瑞默尔在巴顿，史密斯家族，有兴趣你们可以尝试联系。”扎克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说了这么一句。
“是吗？”月华挑起了眉，似乎惊讶的样子，“有机会再说吧。”她切换了讲述的时间点，“这是现在，在这之前，在托瑞多被围剿后，隐秘联盟有一段时间很关注塞勒姆的动向，大概是以为你会躲到塞勒姆来。”
“我不想让曾经的朋友因为我陷入危险，所以……”扎克笑着摆了摆手，似乎不太想继续讨论这个。呃，每次说到这里，扎克总是这幅态度，让人不爽。
月华也没有勉强，“事实上，我们当时也不太理解托瑞多会被围剿的真相，又有因为和隐秘联盟的关系不愿意被暴露，所以保持了沉默。然后受到波及的就是那些外围的异族。”她看向了扎克，有点严肃，“隐秘联盟为了找你，做了很多事情。”
扎克没回答，只是摆手表示继续。
“随着人类社会的奴隶制度废除，西部科齐尔崛起，似乎激励了一些异族不安分的心。在中部开始流入一些西部逃出的异族同时，中部的异族也因为隐秘联盟的悬赏频繁活动起来，还要加上隐秘联盟在寻找你的时候采取的一些过激手段对中部异族的影响……”
“你不需要描述当时的混乱，我就在这混乱的中心，我十分清楚。”扎克似乎在加快进程。但我们知道的，他只是不想让话题继续在这个点上。
月华一笑，“我也描述完了，就在这个时候，也是我们发现自己会漏掉死亡事件的开始。”
扎克皱起了眉，他开始思考，“你已经说了，‘柯尔特’导致的死亡，你们会漏掉，你现在描述的时间，让我想想，似乎正是‘柯尔特’出现的时间，是吗？”
月华点头了，“异族的活动让猎人繁荣起来，‘柯尔特’仿佛是迎合时代一样的出现了。报丧女妖，我们开始发现自己已经习惯看到的事物被蒙上了一部分，但是，能够指引我们，告诉我们，这意味着什么的朋友，你，托瑞多，已经找不到了。”
“这疑问随着时间在赛勒姆延续，没有人看的出这意味着什么，我们等待着、期待着，哪一天，能够解读我们疑惑的朋友能够出现。但我们没等到。当‘柯尔特’开始淡出猎人的视线、我们也以为这疑惑会消失的时候，它又出现了，这一次，这缺口越来越大。中部猎人使用‘柯尔特’十分频繁，已经大到了我们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能力，甚至在教育下一代感到迷茫的地步，‘报丧女妖看不到死亡’呵呵。我们再起期望起最初的愿望，我们需要一个人来解读。”
打破这往我们的吸血鬼身上不断堆积传奇感、十分跳脱的一句话出现了，百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丝贝拉打了个电话，说，巴顿有托瑞多。”(未完待续。)
18 午餐的萝拉、马修
格兰德的两个新客人应该是不满意的，因为格兰德主人，也就是我们的吸血鬼了，并没有发挥他的特长，给出他独特的事物解读。一丁点都没有。
一个上午，我们的扎克从办公室出来后，就完全闭口不言，不管月华百影两个黑女巫用什么眼神看着他——请求、期待、坚定，甚至是‘请说吧，不管是什么，我们都能够承受’的觉悟脸！
知道扎克为什么这样吗？实在不是他对‘柯尔特制造的死亡报丧女妖看不到’这件事没有想法，只是因为一点——扎克甚至需要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能冲动，不能屈服于好奇，绝对、绝对不能现在就把他手上的‘柯尔特’拿出来做实验！
来想想这个实验吧！
中部的猎人使用他们的‘柯尔特’，显然是用的十分顺手，不然也不会对赛勒姆的女妖们造成这样的思维冲击。那扎克手上的这把‘柯尔特’难道不顺手么，抛开扎克疏于使用武器的一击空枪，第二枪，一位已经对让扎克感到威胁的托瑞多就这么被秒杀了，扎克甚至不觉得自己那糟糕的枪法完成了爆头。恩，秒杀。
记得詹姆士这个军人出身的将军之子也对扎克开过枪，用的还是银质子弹，扎克还撑到了阿尔法、老汉克一堆人赶到救场。
如果用女妖能够看到‘柯尔特’制造的死亡为标准，这个实验可以判断到底谁手上的‘柯尔特’是真的，或者，更强……懂吧，都很强，但是能够让女妖看不到的那一把。一定更强！
那么如果扎克手上的这把，也让女妖们看不到呢？
这就有趣了，我们的扎克会开始好奇由这带来的延伸问题，为什么，‘柯尔特’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呵呵，重点在这儿——它能杀掉帕帕午夜吗？
这是个实在太有太有诱-惑-力的实验！但是。昨天才下令埋掉利普的格兰德主人，我们的吸血鬼实在不想冒险。莱恩转述过了，扎克不能暴露自己有‘柯尔特’，后果很糟糕。即使解密的遗书又说可能发生，也可能不发生……
就像装在毒气箱子中的猫，你是非要开了箱子看到一只死猫才高兴，还是能拖一时是一时，让那箱子中的可怜小猫多活点时间……一个道理。
午餐的时候萝拉来了，和平常一样的在后院下车一边大声宣告她的到来。一边把这儿当自己家的冲入了餐厅。明知道马修礼拜日有半天假，所以她显然不是来找马修的，看她对本杰明一副敬畏有加的样子，似乎也不是找本杰明的。唯一平常的就是笑着朝爱丽丝打了招呼然后有点好奇的看了眼两个格兰德的新面孔，递了个‘你们格兰德怎么又来客人了’的眼神，最后直接站在了扎克面前。
“布雷克说，杰克森在……”萝拉又看眼两个陌生脸孔，不太确定要不要继续说。
“没关系。你可以直说，这是月华和百影。她们和爱丽丝一样。”扎克微笑着做了介绍，他这个主人也就这点用处了，“这位是萝拉.巴顿，爱丽丝的朋友。”
被介绍的两方同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萝拉是先开口的那个，“你们和爱丽丝一样吗？那你们一定帮过很多人吧！”
多么赤子之心的反应。这为萝拉带来了两个友善的微笑，“巴顿小姐，很荣幸见到你，巴顿建立者的孙女。”
“呃……”萝拉居然脸红了，“萝拉就好……”她转回了扎克。“布雷克说杰克森在这里，他在哪里？”
“你背后。”扎克如实的回答了。
瑞恩正飘在杰克森的旁边，详细的讲述萝拉曾明明有机会救自己，却视而不见最终导致了自己的被残忍的烧死的故事。这个缚地灵真心没救了，我们不要理他。
萝拉回头看了一眼，当然什么也看不到，再转回来的时候翻了个白眼，“没工夫和你开玩笑，认真点，杰克森在哪里？”
呃。
“认真的。”扎克挑着眉，环视了一眼餐桌，重新看回萝拉，还故意摆了严肃脸，“我也没有说笑，就在你后面。”
“你……”萝拉被爱丽丝轻轻的拉一下，转头，“你哥哥有毛病……”她看到爱丽丝神色紧张的点了点头，一根手指对着空无一物的地方指了指。
萝拉闭了嘴，皱着眉对着爱丽丝指的方向认真的看了看，抿起了嘴，重新转向扎克，“你在墓地时说杰克森还在。”声音在提高，“只是大家没发现而已！你说我们还可以传达给他……”
扎克点头，“但我也没有否认过他的死亡啊。”
萝拉的眼角抽了一下，是啊，回忆一下，当时，‘杰克森不是死了吗？’的话没能问出来，扎克也从来没有明确回答过什么，“怎么可能一个人死了还在！”
对啊，怎么可能，在一个普通人的认知中。
“他……”扎克正要好好解释，充满教育意味的手指已经举起，一声微弱的电话铃声传入餐厅，“抱歉，我接个电话。”
在扎克起身准备去办公室接电话的时候，萝拉已经转而开始‘质问’爱丽丝，“扎克什么意思？谁在那里？”指着什么都没有地方，“杰克森到底……”
“萝，萝拉，我们去房间里说怎么样？”爱丽丝求助的目光在餐桌上扫过，得到了应答，是月华，“我陪你们吧，成年人比较容易擅长解释这些事情。”
扎克乐于这样的结果，黑女巫不是迷茫与对孩子的教育么，格兰德就有需要教育的‘孩子’，练着吧。
这不怎么符合社交礼仪的午餐电话，是马修打的，“喂，扎，扎克。我好像又给格兰德带来麻烦了……”嘈杂的背景音下，马修的声音有点紧张。
忽略那个又字，马修在表达之前塞瑞斯和布瑞尔的事情，其实和他没一点关系。
“你在哪里？”扎克辨认着背景，偶尔冒出的一句‘圣主保佑你’表示对方还在教堂，“信寄了吗？没关系。你说是什么事情吧。”
“两封送出去了，格……”小声，“格林先生的还没有，我还在教会，暂时没时间往疗养院那边去。”
“哦，你说吧。”
“哦。恩，今天礼拜人很多……”也不知道马修是不是在故意拖，“来了挺多人的，恩。年轻的，中年的……”
不过既然他都打了这个电话，又用那样的开场，扎克也没什么急的，“是么，是因为你说的教会募捐吗？你父亲很忙吧。”
“不，不是……”支支吾吾，“是。恩，就是来听。听礼拜的……”
“哦。”还好扎克把‘午餐’端上来了，随意的晃着酒杯，“克劳莉选的神父布道很好听吧。”听这话，布道是用好听形容的？显然扎克没什么诚意赞扬。
“恩……是，是吧。”
所以有时候别老不爽扎克给对话带节奏了，看。这就是扎克不带节奏的对话，漏尿一样。
“恩”一声，表示还在听的扎克，注意力已经飘走，开始偷听爱丽丝房间中的对话了。月华正在粉饰‘死亡’这个词，生命开始的另一种阶段里程碑。扎克继续晃酒杯，他来解释的话，也是一样的内容。
“蛮，蛮多都是失业的人……”马修终于漏出了一滴，“来，来教堂寻求神父、牧师方向的……”
“失业啊。”扎克的注意力不在这里，“可惜教会收人都要克劳莉审核，不会随便收这些没普通人。那些神父啊，牧师啊，也给不出什么有用的建议吧。”现在的扎克只是用一点点注意力，随意评论马修话中的内容而已，即有参与感又不费心力，但也最真实，这评论，是在黑克劳莉，看的出来吧。
“恩……我父亲……”马修可不会接着扎克的话继续，他还在纠结自己惹出的麻烦，慢吞吞的进行，“好像有点，那个，那个过多的，恩，炫耀，恩，我，恩，在格兰德的工作，他，他在教会一直这样……”
好艰难的一句话。
扎克依然那副状态，“哦，谢谢，格兰德的工作是很好。”扎克应该收收心的，不要老觉得别人是在表扬他！
“所，所以……”马修深呼吸了，话顺畅了，“已经有十几个人来问我格兰德还需不需要工作了。”
扎克放下了酒杯，他收心了，拿着听筒调整了下姿势，皱起了眉，“马修，你怎么回答的呢？”‘告诉我你直接拒绝了。’这是扎克的真心回应，但我们也能看出来了，我们的吸血鬼一旦收心关注一件事，他的真心话就会被包裹的一层又一层，出来后变成一句能够体现一位绅士教养的废话。
“我……”又吱唔回去了，听筒中马修再次压低了声音，貌似还捂住了话筒，“我告诉他们……我打电话问问……”
呃。
也是，扎克在期待什么，老实的马修要是会拒绝，或者有一点点圆滑的心，就不会被丢掉他以前的邮差的工作了！记得吧，他是被本杰明的狼身袭击了，才丢掉工作的！这老实货说自己光天化日之下被大狼袭击了！鬼才信他！
“那……”扎克无语的重新晃起杯子，“电话挂掉，你是不是就要去回复那些等着你答复的人了？”又一句体现绅士风度，为他人着想的废话。
“是，是……”老实的马修给了肯定。
“你能告诉他们格兰德不招人的坏消息吗？”扎克自己都想笑了，问。
“我……”声音断了一下，马修貌似捂着电话转了个头，扎克听到了这幼狼一头短毛和听筒摩擦的声音，“我父亲，和，和那些人，聊，聊起来了……”
哎，这位父亲，约瑟夫，是要逼死自己儿子的节奏啊！
好吧，考验真绅士的时候来了。扎克思考了一会儿，“这样吧，你可以向那些人解释一下格兰德的工作模式（有葬礼的时候雇用农户做短工），我相信礼拜中那些老人，也有一些家里人是偶尔来格兰德兼职的。”
“恩……”马修大概是想了一下，说了几个名字。
“你试着向那些人传达一下，他们的家人可能以后没有外快赚了。”这对马修来说，可能是个艰巨的任务，“看看那些希望在格兰德工作的人会不会知趣的退开。”
“我试试……”扎克都说了‘试’，马修也就只能先答应了。
但，扎克自然不指望马修能完成这不怎么正派社交行为，所以扎克还有后文，“如果还有人想来格兰德工作，你就收集一下他们的姓名、联系方式吧，我可以安排一次面试，但是马修，你需要告诉他们，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哦。”马修只是老实，不是笨，“所，所以要先告诉他们，格兰德一直以来的模式……恩，我，我明白了。”
“好了，你可以挂电话了。”扎克笑着抿了口酒，这感觉不错，真的，隔着电话教一个狼人做人，呵呵，本杰明就从不让扎克有这种满足感。
“好，好……”挂了。
扎克笑着摇摇头，面试这事情自然还是丢给露易丝去弄，扎克的格兰德主人定位很很准，他就只用说。
端着酒杯离开办公室，下楼的时候，提前因为萝拉而离开午餐的爱丽丝那边，‘教育’还在持续。
“呃……你是想说杰克森现在是幽灵吗？”萝拉的声音，“儿童书里那种会从窗户里跑出来和小朋友玩儿游戏的幽灵吗？”
“是死……”月华的死灵没有说出来，被爱丽丝抢先了，“对，就是幽灵。”
月华似乎没花多少时间就明白了不需要告诉萝拉，一个普通少女异族的真正的名称，毕竟，你要怎么解释——杰克森在地狱中住了一段时间才被冠上了‘死灵’的名称这个事实？异族的名称，总是在体现这样的事实，看，吸血鬼、狼人、报丧女妖……一个少女真的需要知道这些？
“是啊，但多数时候不是从窗子里，他们可以从任何地方穿过。”月华这么说了，“对了，萝拉，你看的这本儿童故事是什么？”
“呃，睡前故事一百则，大概，不记得了。”
怪不得，灵魂异族和小朋友玩游戏，呃，必然要经历死亡重现、被束缚在某地无法离开、圣主信仰天堂地狱审判（现在的巴顿只有被地狱犬拖走）或一时想不开变成影人、幻人那样靠存在感生存，或者干脆彻底消逝在天地间的灵魂异族们，哪个有那个闲心玩游戏！(未完待续。)
19 面试、集体
周一的早餐过后，露易丝就回了房间，她在搭配能够体现一个女强人的装扮。相信我，露易丝是有很多‘女强人’装备的，皮鞭、手套、绳索……不过这些东西绝对不适合出现在卧室以外的地方，更不用说格兰德会客室了。哦不对，今天的会客室是面试厅。
终究，让马修去完成不太正派的社交任务强求了一些，他下午送回来的求工作的联系方式有三十几份！还变多了！他是这么解释的——
“我父亲，炫，炫耀的过火了……被一些牧师听到，他们也开始在旁边开导那些会失去格兰德兼职的人……”
所以扎克期待那些求取工作的人知趣退走，不仅没有实现，还变成了——
“牧师说这是善行，会被圣主看到，会保佑善良的人，请大家帮帮这些没有工作的人……”
于是，原本不好意思来求马修的人，都沐浴着圣主的善意，把联系方式放到了他手里。
格兰德被克劳莉阴了。
露易丝从房间里出来，居然还带了支眼镜，“怎么样？”她转一圈，把干练的女性职业套装展现在扎克面前。
扎克笑着点头了，“不错，但是……”伸手取下了有点可笑的眼镜，虽然扎克并不介意角色扮演，但是卧室之外就还是不用了，露易丝本身就很好，不需要这些有的没得的装饰。
“不行。”露易丝居然伸手，又把眼镜带了回去，“拒绝的时候，带着比较容易掩饰情绪。”是了，带着希望来格兰德的面试者，要带着失望回去了。这里是格兰德。真的不是什么理想的工作场所。
扎克挑挑眉，“你会觉得可惜？”扎克笑着摇摇头，“失业很常见，找工作也是最普通的事情，被拒绝也没什么好为那些人可惜的。”
“我知道。”露易丝一歪头，朝着扎克挑起了眉角。这表情要糟糕，“只是格兰德收了赫尔曼一张随便写金额的支票……”露易丝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办公室，“虽然和这些人没关系吧，但是……”她不用说完，扎克已经懂了，我希望大家也懂。
失业的人，能是从哪里来的？巴顿市经济方面的大事件只发生了两件：有点久之前的史密斯收购尤里，那是在不正当理由下进行的正经企业收购。并没有什么人因此失业，最多跳槽之类的。第二件就是赫尔曼的工厂爆炸。
赫尔曼刚离开巴顿，他是彻底丢下了工厂那片烂金属场地走的，一身干净，这也意味着爆炸事件的收尾结束。收尾指的是员工赔偿、安抚之类。
从爆炸发生，赫尔曼全担责任，到和磨坊的买断合约安排死者后事，最后在给那些员工家属朋友一些时间调整。现在也到时间了。到了那些工厂工人们意识到要开始寻找新工作的时候了。
会一窝蜂在这个时候需求工作的人，就是这些人。也就是。来格兰德面试的人。
露易丝的意思很简单。扎克收了赫尔曼的支票，谁也不知道扎克要对艾瑟拉做什么么。好吧，而且有一半的几率是什么也不做——安东尼不让。另一半的几率是利普提示可能发生也可能不发生的——艾瑟拉要早点除掉，所以扎克做点什么的几率，20%？还必须是在暗地里。
于是扎克捏着赫尔曼这张委托内容是针对艾瑟拉的支票就是在白拿，好歹帮一把这些曾经赫尔曼的人吧。他们是真的可怜人。
“露易丝。”扎克依然笑着，“你不会真的觉得，格兰德招几个人算是帮他们吧。格兰德即使招人，也招不了赫尔曼的所有工人。而且。”扎克摇了摇头，“你觉得格兰德出现几个普通员工真的好么？”
以为人类和异族相处的哲学问题就要在这两人之间展开？怎么可能。露易丝没这么笨。
露易丝给了扎克一个白眼，“谁说了要在格兰德的。”已经进了办公室，“我昨天写的报告，还有面试问题……”她拿起了放在办公桌上的一叠文件，“你是完全没看吧。”
扎克的视线往露易丝手里的文件扫扫，抿了抿嘴，“我在开导杰克森，所以忘记了……”这个等会说，萝拉不是昨天午餐来了么，和那个有关。
露易丝摆了摆手，“无所谓了，现在跟你说一样。”她抽出了一张纸，递给扎克，是张报表，“夏天已经过了一半了，就要进入秋季了，格兰德以前那种模式不行了。”
扎克看向了表格，十分具体的内容，是南区格兰德经营十年来，每年在墓地方面的维护开销。这样说很正式对吧，有通俗的说法，就是除开了葬礼时雇佣周边农户外，平时格兰德的墓区拔拔杂草、修修栅栏、清扫道路……雇佣人的开销。
表上的曲线在吸血鬼和狼人接手格兰德后出现了一次骤降，当时靠政府资金存活的格兰德可没有闲钱老做这种美化的事情。
之后的曲线开始重复，重点在这儿——一到秋季，开销降为零，持续到冬季，新年之前会有一次回升，然后再降回去，从春季开始缓缓回到正常。
当然，今年的曲线比较特别，年初就有了一次直线攀升——为了昆因先生的葬礼，之后开始平稳，格兰德开始定期雇佣农户维护墓区——钱多了。当然重点还是上面一段。
扎克皱着眉思考了一下，不明白，“我要看什么？”
露易丝的第二个白眼出现了，“扎克，秋季，收获的季节了。”露易丝在尽可能的提示我们的吸血鬼，“那些农户没心情管外快了，他们有自己的田地要忙！”
答案已经出来了，但我们的吸血鬼还是摇头了，他皱着眉眉，吸血鬼的脑袋在奇怪的地方短路，“是吗？秋季格兰德也进行过葬礼。那些农户还是来了。”
第三个白眼，“因为葬礼只需要一天，甚至半天而已，庄稼不会因为半天不管坏掉，但是墓区的维护，对他们来说就和维护田地一样。是耗费时间精力的活。”
扎克这才懂，扯了扯嘴角，“所以冬季的冬歇，然后新年前的那次提升，只是冬歇的最后赶一次外快而已。”
露易丝点头了，还好，吸血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脑袋还是对人性有敏锐的洞察里，“是，所以我们真的要缺人了。以前还无所谓。反正墓区中没几个值得人惦记的墓……”这样说不太好，但也只能这么直白的说，“现在，有昆因家族的，赫尔曼的，比夏普的……我们又被描述成唯一的传统殡葬业……”
扎克苦笑了一声，“我们的墓区不能像原来那副样子。”就是昆因夫人和扎克第一次坐在一辆车中，选墓地时看到的样子。但扎克还保持了希望。“汉克……”
被打断了。
“我问过汉克了。”露易丝的脸上有了点无奈，“他说在你们之前。他和老格兰德至少还是格兰德殡葬之家的主人（西区有分业），可以从西区格兰德调人过来帮忙维护，现在……”露易丝摇了摇头，“我们只能靠自己。”
“那，你的想法是？”扎克已经明白了，看来今天面试的人中。是会有几个幸运的家伙留下了，但绝对不会是在格兰德工作，是去墓区！
“东、西、南三个墓园，每园我们要招至少两个维护的工作人员轮换。”北园当然被略过了。露易丝递给了扎克一张问卷，是面试的提问。“我会问他们有没有住处，格兰德不提供住宿。然后我们还需要个守墓人，这个……”
扎克已经看到一个让人无语的问题，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怕黑吗？那如果周围都是墓地呢？
“你是说保安。”扎克更正了一下用词太有时代感的露易丝，“格兰德的那几个家族合墓太显眼，作为唯一的传统殡葬业，并且也不再是政府的公共资源（私有化），我们需要这些配置。”
露易丝大概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蹦出这么一个词儿的，脸红了下，点头了，“这个其实上次你和杰森签保险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但不知道怎么提，老汉克没经历过殡葬业私有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扎克莫名的走神了一下，提到保安，他想到了一个人，诺。先不提，扎克把面试问题还给露易丝，“保安的事情今天就不用问了，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维护墓区的人选吧，多找几个，也行吧。”扎克笑了，又伸手把露易丝的眼镜拿了下来，“我同意招人了，你可以不用带这个……”
和之前一样，眼镜又被露易丝带了回去，白眼，“你也说了，格兰德招不了全部，我还是要拒绝人的！”也对，“不和你说了。”露易丝看了眼办公室中的座钟，九点，面试的人已经陆续到来，“我下去了，你要看看面试的人吗？”
“不用了，我去帮爱丽丝。”
两人都有自己的安排，两个方向下了楼，扎克去了厨房。
除了露易丝，格兰德的人都在这里，包括两个灵魂异族。瑞恩还在不厌其烦的讲述他被烧死的悲惨故事，以此来诋毁、抹黑萝拉，想让杰克森改变心意。只是这次的杰克森不怎么耐烦了，“好了瑞恩，不要说了，我决定要去了。你自己离不开格兰德，出不去，怪我咯？”
瑞恩瞪一眼进来的扎克，杰克森这么坚决，自然是我们吸血鬼开导的功劳，瑞恩半透明的脸抽动、闪烁几下，消失了。
爱丽丝正在众人的帮助下做些小零食，但是量很大，为帕克小学托儿所的记者会做准备。对，记者会，萝拉昨天来就为这事儿。
别担心，托儿所没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而需要向媒体报告，相反，是很成功。托儿所的成功也就表示了西区第三代的共同努力的成功，这个发布会自然不是萝拉弄出来的，是这些孩子背后的大人们的公关。
不用管西区第三代们开始这个项目有着什么样的原因，结果是这相当于他们暑期实践的公益项目，在暑假过半的现在，进行的有声有色。西区第三代第一次合体出现巴顿社会舞台上的成功，怎么能不好好宣扬一下。
而萝拉来的原因，带着少女式的多愁善感。
还原一下昨天的情景，她是这么看着被爱丽丝指点的空荡某处说的——
“杰克森，我开始这个项目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我们这些‘父母的孩子’（这就是萝拉对自己、对他们西区第三代的自称）真能把这做好了，明明不久前，我们还在听自己父母讲相互家里的……坏……各种事。我真没有想到，我们也能好好的去完成一件事情……
这次的记者会，拟定的主题就是我们这些父母的孩子们全体，我们会被表彰，作为一个集体。但我知道，我们中间少了一个，杰克森，其实除了布雷克，我知道的，我们中间最有希望，最应得荣誉的应该是你。呃，你也知道的，我和凯普勒平时是什么样子，我哥哥凯尔是什么样子，法尔肯姐弟就不用说，我们……算了，你都知道的……我总觉得，恩，不舒服，这好像不该是我们应得的东西……
我想如果可以，你也来参加记者会吧，我真的希望你可以来，我会感觉舒服一点……呃，虽然只有五个人知道你在，哦，布雷克说也会到，六个，不过……算了，总之，你来吧，如果我们这些同辈人要作为一个集体出现，我希望你能来，和我们一起……
爱丽丝，他答应了吗？”
依然在这个还原的情景中，扎克笑着靠着楼梯的扶手，看着在萝拉说到‘一个集体出现’就闪烁着、青色半透明的身体边缘跳动着，飘下来的杰克森，“我觉得你应该去。”
“不去。”继续飘离。
于是，在露易丝抱着一堆材料从扎克身边经过，说着‘我一会儿整理个报告给你’时，扎克没怎么上心的点了下头，跟在了杰克森身后，“你应该去，你想听听我的理由在做决定吗？首先，杰克森……”
所有，我的意思是所有，用‘首先’加‘名字’开头的对话，都不是什么好预兆。于是，在被吸血鬼烦的开始想念无聊的布雷克时，杰克森答应了。(未完待续。)
20 和诺的电话
午餐结束后，格兰德的厨房继续忙碌了一阵子，萝拉为首的西区第三代五人组就来接人了。帮忙把爱丽丝的准备的零食装上车后，扎克就在后院和所有人告了别，看着萝拉几乎带走了大半格兰德人，走了。
扎克是自然不会去的，要是碰到了伊芙，那要多‘尴尬’啊。
本杰明和马修去了，这是寇迪那个小胖子要求的，他说他父亲不可能因为之前码头货物塌陷的事故没伤亡而感谢本杰明，所以他要替他父亲感谢。萝拉悄悄的告诉本杰明，真实原因是寇迪这家伙最近在着迷一个动画，内容是主角吃过菠菜后会变壮，拯救世界，“恩，我略掉了毛发的部分，只告诉他你确实是变壮了一圈……”萝拉说这些时候盯着自己的鞋尖。
月华和百影也去了，扎克把伊芙给本杰明的那封信给她们看了，这两个黑女巫说了这样的话——
“扎克，抱歉，我们不该只关注自己的问题，你也有自己的问题。我们会在巴顿呆一段时间，对丝贝拉说的要了解巴顿并不完全是假的，如果中部的异族混乱持续下去，‘柯尔特’的影响也会越来越大，对我们来说是，一定会成为威胁。我们或许真的会从塞勒姆转移过来。那，一些小事情，我们去帮你，恩，探听一下。”
意思是探听一下伊芙的想法。
然后，哦，杰克森当然也是去了，半‘卡’在车顶上，无视了瑞恩最后的阻挠。对他，扎克没什么好交代，只有一句。“只需要注意点，在伊芙面前小心点，虽然她是瑞默尔，但还是吸血鬼，我不需要提醒你吸血鬼对灵魂异族的克制，你母亲（比夏普庄园。凶灵谢尔）是史密斯的邻居，你不会想在她面前说错了什么，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
大家懂吧，分明只是扎克让杰克森不要暴露了格兰德中有吸血鬼的事实而已。但被扎克描述起来，就变成了这样。哎。
送走了人，扎克先去会客室瞄了眼，面试还在继续。老汉克和露易丝显然都不太擅长进行这种工作，时间拖的有些长。
扎克也无心和那些还在等待轮到自己的面试者攀谈，回到了办公室。稍微组织了一下说辞，拨通了诺的电话。楼下在进行墓园维护的工作面试，这楼上，办公室里，扎克也要开始安排保安的工作了。
“诺，是我扎克，下午好啊。在忙什么呢？”电话刚被接通，扎克就用了最热情的语气。客套。因为电话才响了一声就被接起，诺一点也不忙。
“哦。没什么。”诺似乎没什么精神，而且语气中有点失望，“有事情么？”
扎克还不至于这么玻璃心，依然保持了热情，“怎么了？在等其他人的电话吗？我需要等会再打来吗？”
“不，不用。”诺好像振作了下心情。声音精神了一些，“只是有点无聊，没事做。”
扎克笑了，“哦？连找丢失的宠物这种委托都没有吗？”这个时候使用这种朋友间的玩笑话，是很危险的事情。毕竟。我们知道的，从‘将军’成为吸血鬼以来，诺的扎克的态度就有了微妙的变化。
让扎克安慰的是，诺配合了。
“呵呵，浪费时间在那种事情上，我还不如无聊着什么都不做。”然后跟了一句‘特别’的话，显然是在感慨什么，“比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更可怕的是，明知道没有意义还浪费生命的去做。”
扎克抿了抿嘴，但还是保持了笑意，“‘将军’，找过你了？”
“恩。”诺叹了口气，然后用了轻松的语气，“昨天半夜，我很少承认有东西能吓到我，但他突然出现在我卧室，差点把我吓出心脏病。”
扎克挑了挑眉，“他看起来很恐怖吗？看来我还没有把他教好。”扎克显然是以为‘将军’红着眼、突着牙、张着爪子……但，他以为错了——
“你想错了，他和平常看起来没什么不同。”不知道诺这么说的时候，是什么心态，但嘿，能够平和和扎克讨论这个，已经是很好的了，“我的意思是有人绕过了我的安保警报，直接站到了我的床边，这点吓到我了。”补充，“如果不是‘将军’，我大概现在就躺在床上，变成尸体了。”
扎克皱了皱眉，如果对方在描述一件不怎么美好的事情，扎克倒是还希望对方不要用这么平和的语气……“诺，你现在还在危险中吗？有人会这么做吗？”
“大概没有。”诺倒是一副无所谓的语气，“但我们的工作性质，你知道的。”正常的走向，这话应该顺利的走向‘格兰德的工作性质，你们也应该弄一套安保警报’，扎克都不用主动提。但诺的智商显然在这之上。
于是，扎克握着听筒，白等了一会儿，最后对着空气摆了摆手，“既然你提到了安保，我想问，或者说咨询你一件事情。”
“什么？”听筒中的诺有了疑惑，甚至有了一丝烦躁，不知道从何而来。格兰德需要问安保方面的问题？
“我记得你之前提过你有认识安保公司里的朋友，我想你大概了解一些这方面的事情，我准备……”
“等一下。”诺直接打断，语气中有了十分明显的烦躁，“我已经拒绝‘将军’了，我不参与这件事，艾克斯、法尔肯，不是我愿意站到他们对面的人，我还只是个人类，没他，没你们那么超常的能力，我还想好好活着。如果你也是来‘劝’我的，请不要，我……”诺突然停住，他注意到了扎克这边的完全安静，“你不是为‘将军’打来的。”陈述，但是疑问的意思。
“不是。”扎克脸上没表情，平视前方，“格兰德墓地需要一些安保措施，我是要向你咨询这件事的。”
听筒那边传来了诺叹气的声音。“抱歉，我刚才的话无意象征什么。”
“没关系，那是事实。我想，‘将军’已经告诉了你东南部混乱的一些幕后了吧。”扎克在试探。
“他给我看了一份文件，上面写了法尔肯家族十几年前暗中操控东南部的帮派，整垮贝奇皮克斯（皮克斯百货）的事情。”
不急。总会展开在大家面前的。
扎克却无语的撇了撇嘴角，这个‘将军’随便拿着他的《巴顿起底》乱给人看。
诺继续了，“上面提到了一些名字，一些人物的关系。所以是，不需要‘将军’在说什么，我自己可以想到现在东南部的事情是谁在背后弄的。所以……”听筒那边的诺又叹了口气，“我不能帮‘将军’，你知道上一次我帮奎斯特，得罪史密斯的后果。我经不起再折腾一遍，我不觉得这一次还巧合有‘瓦尔米娜’能让我利用，修复和西区人的关系。”
“‘将军’会理解的。”扎克只能这么说，“倒是我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为‘将军’打的电话。你刚才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很确认。”是很烦躁，但扎克认识的诺不是冲动的人，他会烦躁一定有理由。
“你不知道？”诺反问了。
“知道什么？”
“艾克斯成立了安保公司，在东南部。”
安保公司？怪不得。扎克特别提起的时候，诺就打断了。
“巴顿不是有安保公司吗？”扎克挑着眉。“你的朋友经营的。”
“没人规定安保公司只能有一间。”诺大概是扯了下嘴角，“而且你也不用那么谨慎用词，我朋友的安保公司知道你们格兰德。比夏普起诉的案子，他们见过你，你们还接受了他们在比夏普庄园人手的殡葬。”
扎克有点尴尬了，其实不是他谨慎。而是不太想提这件事情。毕竟比夏普庄园的事件总的看来，格兰德是帮了安保公司，成功让比夏普撤掉了对他们的起诉。但是当扎克这个灰色职业者，以比夏普先生雇佣的人的身份出现在庄园的时候，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扎克是去‘处理’事件的。
那么不管‘处理’的结果多么双赢，都是被‘处理’的。当时的安保公司或许碍于自己的得益方，不好再追究什么，但总归对格兰德的印象不会太好。
不会吗？回想下，詹姆士和寇森是去安保公司调查过的，当时还被认为是失踪的比夏普保安们的工作记录无任何异常。按照寇森这老油条警探的推测，安保公司已经做好了把责任推卸给失踪的人的准备。那最后的结果呢？便宜了扎克，轻轻松松就处理了一切，顺带还用殡葬业主的身份捞到了一票葬礼的钱。
“但是在比夏普庄园里的时候，我们并没什么接触。”扎克抿着嘴，“而且，在集体葬礼（比夏普庄园仆人的集体葬礼）的时候，我也有通知他们公司的人，但是他们没有来，我以为……”
“他们不喜欢你。”诺直说了，“警方那边给谢尔定罪的证据是最后从那些死亡保安身上找到的记录。”记得把，扎克造的假，詹姆士‘找到’的，“我朋友告诉过我，这不可能，他们公司的保安不可能私自记录安全隐患，一定会反馈给雇主或者公司，特别是对象还是比夏普庄园这种，就更不可能了，章程规定是死的。所以那一定是你们格兰德做的。”
都说的这么直白了，扎克也不想粉饰了，“好吧，确实是这样的，但是警方，詹姆士他们在比夏普庄园调查的时候，他们安保公司的人也有相关人在，他们并没有提出任何疑问，我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默许了。”扎克故意提到了詹姆士，是拉垫背，一个警探都‘允许’了这种事情，安保公司……还是保持沉默吧。
诺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是思考了点什么，“别说这个了，你说你要给格兰德的墓区安排安保措施？”
扎克也不想继续这个有点尴尬的话题了，要是扎克在比夏普庄园的时候就预测到现在格兰德会需要安保公司，就直接用魅惑之瞳铺好路了……不对，扎克八成还是什么也不会做，能够靠说就解决的东西，何必浪费宝贵的血，反正都是强迫别人屈服而已。
“是的，现在我们正在面试墓园维护的工作，但是格兰德的墓区，有几个很显眼的家族墓，以后可能还会更多。”这不是个好愿望，但是由殡葬业主扎克说出来，到没什么了，“我想一些基础的保护工作，我们格兰德应该提供。”
诺又思考了一下，“恩，我同意。巴顿唯一传统殡葬业的标志已经让你们很显眼了，你还有个灰色职业的标志，和西区人的关系还那么亲近。如果有心人想对你们格兰德做点什么，破坏你们和西区人的关系，那些墓可能会成为目标。”
诺果然还是个好朋友，说出了扎克的心声。
“是啊，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联系一下你在安保公司的朋友吗。一些尴尬的事情，有个共同朋友在，我想，也就容易解释多了。”
“好吧。”诺答应了，挺干脆的，“反正我也没事做。”
扎克还没意思式的表示下感谢，听筒那边的诺就继续了，“一个小时后，李斯特xx，我约上那边的人，在那儿见……”
“我被李斯特禁止进入他们的产业了，我去不了那里。”莫名的，扎克想到了这点小问题，歪着头说了这么一句。
“呃……”声音被拉长，貌似，那边的诺被这么一句话提醒的卡壳了。好一会儿，诺才反应过来，语气怪异，“这是个‘吸血鬼的事情’还是……”
“不是。”扎克挑着眉，“就是普通的事情，我的行为被他们认为是不合格的顾客，于是被禁止入内了。”扎克撇撇嘴，“我觉得主动进去，然后被请出来是件很丢人的事情，所以还是不去的好。”
“呵呵。”诺居然笑了，“你在格兰德等吧，我们过来。”(未完待续。)
21 帕克
帕克小学的体育馆变成了记者会的主会场，围绕在场边的长桌上摆满了爱丽丝带来的小零食。在西区第三代都在场中轮流做演讲的时候，格兰德来的人就是萝拉找来的帮手，在旁边坐招待的工作，让那些记者们保持愉快。
但不只是格兰德人，伊芙和利迪娅也在这边上。虽然也是西区人，但是她们似乎有意躲避镁光灯和可以记录下她们影像的东西。
“并不是我不可以。”不知道什么时候，伊芙已经靠到了本杰明身边，“我是瑞默尔，吸血鬼带来的限制我可以用我的魔法来弥补，即使是利迪娅那样没有天分的人，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影像不被捕捉。我只是不想出现在报纸或电视上，让某人看到。”
某人？在格兰德等诺和安保公司人的扎克。
本杰明不想理伊芙，这两天，他的胃口好一点了，现在正在一边吃零食，一边躲避场中那个寇迪小胖子飞过来的崇拜眼神，一边指挥马修去给往这边招手的记者送吃的。
伊芙也没有因为本节目的冷淡而退缩，“我给你的信上，已经说明了我的诚意，我想我们在之前的误会上已经说开，不会存有芥蒂了。但我还是想提醒你，小心那个托瑞多，我真心的。”
本杰明几乎要弯起嘴角了，这个伊芙，真有意思。好吧，只是想看扎克笑话的心理作祟而已，本杰明回应伊芙了，“如果那个托瑞多这么危险，为什么你还在这里。联邦中像史密斯这样的（制毒）家族很多，史密斯放在联邦也算不上什么，为什么非要在巴顿。”
“我不喜欢你的说法……”利迪娅刚开了口。就被伊芙止住。
“你错了，阿尔法。在史密斯毁掉‘瓦尔米娜’之前，我们控制着中部的市场，西部的市场由魔宴控制，我即使想也进不去。”小小的伊芙说着这样的话，异常严肃。“只有东部有机会。”她看了眼利迪娅，“史密斯在东部这个市场的地位比阿尔法你想的要高，这点不要怀疑。”这是安慰利迪娅，“还有一点……”
伊芙顿了一下，“我没有什么选择，东部其他的城市，被恶魔占领，即使我去了，找到一两个我愿意控制的家族。也需要从恶魔手中夺取，从零开始。在巴顿，我至少现在已经是史密斯家族的人。”
本杰明对这种讨论联邦局势，还是毒-品-市场局势的话题显然没什么兴趣，“‘瓦尔米娜’没有被毁掉。”本杰明现在的心情其实是失望的，他没能听到伊芙说为什么她那么‘讨厌’扎克，但本杰明的社交技巧又无法满足他继续打探的需求，所以。本杰明放弃了，哎。按照扎克的交代继续吧。
对，本杰明接下来的话，来自扎克。
“至少在巴顿还没有完全消失。”本杰明瞥了眼已经开始露出惊讶脸色的伊芙，“你不知道？我看你这个史密斯家族成员也没怎么被真正的史密斯接受。”
“你什么意思？”伊芙和利迪娅同时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信中不是提到了克劳莉尝试接触你么。”本杰明到没什么着急的，按照扎克的交代说就是，“你应该已经知道史密斯仓库的火灾。”
“我是知道。”伊芙皱了皱眉。“我还知道是是史密斯试图让手下研究‘瓦尔米娜’导致的的一个先天恶魔在那里进阶，引来的世界惩罚。”
“我猜。”本杰明没有一点应该后的引导语气，这让对方更猜不到他的心思，而我们知道的，他只是机械的重复扎克而已。相信我，本杰明不喜欢这种被扎克教导做人的感觉，“你以为那‘瓦尔米娜’还是最初流入巴顿的那一批么。”
“不是么。”伊芙的语气很不好，瓷娃娃一样的人，现在有种阴冷的气势。
“不是，是被有人在巴顿制作的。你是觉得‘瓦尔米娜’的原材料中有吸血鬼的血液，而导致其他人制作不出来么。”本杰明继续了。
“是那个托瑞多！”阴沉的声音从伊芙口里发出。她的逻辑没错，吸血鬼的血液不是那么好得到的，那么可以做‘瓦尔米娜’的人的范围，就被局限在很小的群体中。
本杰明摇头了，是无奈，因为扎克说了，伊芙一定会是这个反应。扎克的预见性让人讨厌，“不是。是一个叫博依森的巫师。”本杰明直接给出了答案。
“谁？”
“博依森，巫师。”本杰明如对方意的重复了一遍。开始察觉到这番对话的目的是什么了么？继续。
“巫，巫师？”
“你需要惊讶么。巴顿的巫师能够堕天使做交易，然后还能弄出了改变世界法则的结界。哼，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出现一个能复制你们瑞默尔的‘瓦尔米娜’的巫师，难道很值得让人惊讶么。”
“不值得惊讶。”有人来助攻了，月华百影。一袭白裙的月华挽着百影，微笑着靠近，一点也不掩饰偷听了这两人的对话，“伊芙.瑞默……史密斯，好久不见。”她们认识。
不论伊芙现在心中在想什么，她都只能暂时强行压下，“好久不见，月华、百影。”
“阿尔法，你话有些误导了。”月华微笑着看向伊芙，“我们毕竟是丝贝拉邀请来到巴顿，虽然我们大致猜到丝贝拉的动机不太单纯，暂时以自己意愿选择，住在格兰德，但我们还是愿意相信丝贝拉的人品……”
月华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一样的朝伊芙点点头，“丝贝拉，是巴顿巫师的领导者一样的人物。刚阿尔法提到的博依森，我们还没听过，但瑞默尔，不要因为这一个人，误解了整个巴顿巫师群体。”
本杰明不会反驳一丝，因为扎克就是这么安排的！
扎克不希望伊芙和丝贝拉亲近。因为丝贝拉可能暴露他就在格兰德的真相，但同时扎克又没有理由让伊芙不去接近丝贝拉，因为伊芙是瑞默尔，她的本性让她会去亲近和她使用相同技术的巫师。
所以的本杰明的话故意带了误导，让伊芙先入为主的认为复制‘瓦尔米娜’的博依森属于巫师群体，让伊芙对巴顿的巫师保持警惕。然后再由黑女巫加入，没什么用处的为丝贝拉辩护。当然没什么用处，人品算很可靠的东西么。
但是至少有曾经秘密盟友黑女巫的辩护，伊芙不会真的认为丝贝拉是什么坏人，毕竟本杰明的话中点名了博依森。
这是个有些特别的心理游戏，让伊芙对巫师保持警惕，又不至于认为丝贝拉是敌人。
会有这样的安排，只因为扎克还不认为丝贝拉是敌人。
伊芙皱着眉，她的思维和混乱。“你们为什么会来巴顿，还住在格兰德？我还在中部的听说，塞勒姆并没有被中部异族混乱波及。”
“好奇巴顿吧。”月华的回答不尽不实，“相信你也也十分好奇巴顿中世界法则的改变吧。赛勒姆也一样。另外还有一些巫术信仰中的，恩，私事，我们女巫集会暂时准备保持旁观，所以选择在格兰德。阿尔法……”强调，或者是忍住笑。“庇护下观望一段时间。”
“我明白了。”呃，本杰明是不不会知道伊芙明白什么了，扎克知道，伊芙最后看了眼本杰明，“我信中的诚意依然在，阿尔法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现在，我想和许久没见的朋友聊聊，月华百影，我们去那边……”
月华给了本杰明一个微笑，随伊芙走了。她们会聊什么呢。无外乎叙旧、感慨人生，顺便带到了一下托瑞多。看，边走边开始的伊芙已经提到了一个人了，“我看到从你们格兰德同来的还一个死灵，利迪娅告诉我他是杰克森，杰克森.比夏普，比夏普庄园凶灵的儿子，为什么他会在格兰德？”
“哦？不是你提醒阿尔法注意比夏普庄园凶灵的吗？为了警惕那个托瑞多，大概是阿尔法听从了你了建议吧，呵呵，我们也才来两天而已，不太清楚。倒是话说回来，为什么你还和以前一样，讨厌那个家伙呢……”
走远了，听不到了。我们去关注可以听到的人。
布雷克虽然也是西区第三代，但他并没参与帕克小学的项目，这次来也并不是以市长办公室的公关身份来的，他在休假记得吧。所以他现在也在场边上，并没有进入媒体们的视线。
布雷克身边飘着杰克森，他倒是在媒体们的面前晃了很长时间，但实在没存在感的他即使在记者面前扭屁股也不会有人发现，很快，他就感到了无聊，老实的回到了布雷克身边。
“我不该来的，这里真没意思。”抱怨。
布雷克自然是无奈的表情，“你还不是来了，难得我们这一辈聚在一起，就……”
“没人看的到我。”杰克森不耐烦的打断。
“至少萝拉她们知道你在这儿。”布雷克抬头，给发现他在这边自言自语的萝拉一个苦笑，“等会吧，这一轮演讲结束后，他们会带记者参观、加入托儿所的日常活动，到时候有机会，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两人沉默了，确实无聊。
“呃，在格兰德过的怎么样？”布雷克试图不那么无聊，尝试着问，“萝拉怎么劝服你来的？”
“她没能劝我做任何事情。”杰克森的扯着嘴角，“她说话全程，连看我的位置都不对。扎克让我来的。”杰克森快速的转了下头，看到伊芙和两个黑女巫已经走远，松了口气。
布雷克察觉到了，放低了声音，“怎么了。”
“没什么，扎克不希望那个伊芙知道他。那个伊芙也是吸血鬼，呃，半吸血鬼，呃，叫瑞默尔的东西。”杰克森解释了。
布雷克也不知道该给什么回应，张了张嘴，闭上后点点头，只能表示自己记住了，然后回归话题，“扎克怎么让你来的？”
杰克森脸上有了难受的表情，他想起了昨天吸血鬼的喋喋不休，好一会儿，才给出了回答，“他说，我的生活还在继续，我还在这里，还有人想着我，不要浪费了。”
布雷克抿着嘴，点了点头，“说的很有道……”
“不要说那个啰嗦的家伙了。”杰克森已经跳话题了，“你这次回斯通庄园，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么。哼，不想我看到的事情。”绝对在讽刺，杰克森又不是傻子，萝拉都说了，西区的这一辈，除了布雷克，最优秀的就是他了。所以他知道的，布雷克就是在某些事情上，刻意瞒着他，才经常试图撇开他单独行动。
“呃……都，都是些工作，你又不是不知道，和家里大人们讨论市长的事情……”
“哼。”杰克森半透明的脸上完全是鄙视，“不想说算了，懒得管你。格兰德倒是挺有趣的，这几天我过还不错。”
“是，是吗……”布雷克无奈的只能顺着这话继续了，他实在不想继续他在斯通庄园的事情，老实说，今天他来派克小学这边，就是为了避开一些私人事情，“什么有趣的事情？”
“格兰德的那个缚地灵，瑞恩，那个和赫尔曼儿子一样的家伙，知道吧，那家伙很讨厌萝拉，因为萝拉是有机会救他的，错过了。”
“啊？”布雷克眨眨眼，他不知道这种事情。
“但我看只是他小心眼而已，如果不是他知道许多有趣的东西，我才懒得听他抱怨。”
“啊？有趣的东西？”
“他其实是个巫师的儿子，知道许多异族的故事，还会一个巫术，我学来了。”
等，等会儿？杰克森学了一个巫术？！
“格兰德还有个共和来的鬼，你知道不，那个女的，叫墨，也很有意思，在她身边我总感觉很舒服，特别是晚上的时候，她在后院弄，呃，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似乎是要复活一个食尸鬼。”
“呃，杰克森，你……”
“你什么表情。呃，我还是个少年，青少年都很勉强，你不要想歪了。我只是感觉很特别而已，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身体中流动……”这个解释没有很好，“算了，倒是，呵呵，有件事，布雷克，最有趣的，连那个瑞恩，真正的青少年都很感兴趣的。”
青少年很感兴趣的，呃。
杰克森伏到了布雷克耳边，“刚那两个被称为黑女巫的女人，她们是一对，恩，一对。住在格兰德客房，一张小床，两个女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