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好蠢
“布莱恩。开门。”扎克面无表情的站在客房门口敲门，一旁的艾米丽亚皱着眉，在烦心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你就不能直接开门么，这是你的家？你就没有钥匙么！”这话真蠢，是谁的家有关系么，敲门的是吸血鬼。扎克应该有无数种方法进入自己要进的房间，但敲门绝对不该是其中一种。
扎克看了艾米丽亚一眼，没有理，“布莱恩，开门，我需要解释。不要测试我的耐心。”
“布莱尼医生是不是在外面？！”门内有了声音，紧张、害怕。
“是布朗宁！”艾米丽亚扯着嘴角，抱起手臂衣服烦躁的样子，对扎克直白的说，“他不喜欢我，我也没有什么可对他，哼，‘布莱恩’说的。你到底想不想解决这个问题，如果想，赶快开门，让我们赶快处理完这些，我还有其他病人需要帮助！”
“不要开门！”门类的布莱恩叫喊起来，“她要谋杀我！我不要见她！不要让布莱尼医生靠近我！”
扎克敲门的手放下，思考了一会儿，神色有些怪异看向了满脸都是烦躁的艾米丽亚。扎克需要解释，但他不想重复自己的话。
“不要这么看着我！”艾米丽亚神色不舒服的换了姿势靠着门旁的墙边，“你认为我的治疗是需要达成什么效果？！我的工作就是让他这样的人只保留一个人格，可以正常的生活下去！”
艾米丽亚转开了视线，“只保留一个，表示另外一个要消失！是，哼！如果他要把这当作谋杀，我无所谓！”
“扎克！她承认了！她承认了！帮我！救我！”
“安静。”扎克拍了下门。皱起了眉，视线看向了艾米丽亚，“所以，你选了莱恩。至于布莱恩，你决定让他，消失。”扎克的情绪有点复杂。这本该是心理医生来安抚病人的简单事情而已，怎么发展到这么严肃的道德纠纷中的。
“当然！”艾米丽亚直视了扎克的双眼，大概是不喜欢扎克的语气，也可能是自己的专业被质疑了，“你和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了，布莱恩在你眼中看起正常？！我的工作，是让病人正常的生活！”
艾米丽亚指向了房门紧闭的房间，“看看里面那个人！你把那当作正常么？他没有生活常识、能力！他思考问题处理事务的能力完全停留在儿童的阶段！任何理智的医生，都会做出和我一样的判断。”
“艾米丽亚。我没有兴趣对你的专业进行辩论。”扎克抿了抿嘴，他隐约想起了他和布莱恩母亲的那次偶遇，布莱恩的母亲好像确实提到了她对艾米丽亚治疗方式的担忧，现在想起来，应该就是担心艾米丽亚治疗方式突然改变的担心！
“但我看过布莱恩的病历，我知道医生们的治疗……”扎克是看过，但不是从艾米丽亚那里，是克劳莉去共和前送来的。
“我就知道！”艾米丽亚瞪了眼扎克。她烦躁的一摆手，“我不关心你从哪里看到那些病人**的！哼！但我提醒你一下。你注意点时间好不好！他……”她又指向了房门，“从小时候确诊后，就被送到了疗养院。是！那个时候看起来，一个充分认识现实极力辩护自己是正常的人格（莱恩），看起来是错误的人格，需要被压制。但现在呢？治疗方案还要沿用十几年前的吗？你真让人失望扎克。我以为你可以更明白，事理！”
扎克张了张嘴，他不喜欢这么被人教训，即使他其实很同意艾米丽亚的观点。别忘了，我们的吸血鬼一直在等布莱恩变成莱恩的时刻……
“不要听她的！”门内的布莱恩喊叫着。
有点纠结的情绪。让扎克一时沉默。
这微小的空隙，被心理医生抓住了。艾米丽亚一撇嘴，得寸进尺的继续，“我让你负起责任，是因为这本就是你们吸血鬼的乱七八糟能力弄出来的错误！”艾米丽亚脸上有了鄙夷，“看看你干了什么！彻底推翻了我的治疗，还毁了一个人正常生活的可能！”
扎克不准承受他没有做过事情的责任，“艾米丽亚，你错了。我什么都没做。”皱着眉看了眼依然关着的门，布莱恩的心理是扎克现在最不关心的事情，“我一直在等莱恩出现的时刻。”
房门内有了点响动，管它是什么。
扎克摇了摇头，“我同意你，我不可能放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儿童’自生自灭，我还没那么冷酷。我在等莱恩出现，然后修补某人的错误。”扎克看艾米丽亚的脸上有了怀疑，无奈的继续摇头，“信不信随你。事实如此，莱恩一直没有出现，所以，我也一直在继续等。”
艾米丽亚啧了一声，“我可没心情怀疑你的人格！但我一点也不会相信你的话！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不可能！我治疗的病人！我自己知道！那应该是莱恩，不是布莱恩！如果你看过我的治疗记录，就应该知道，你现在在这里说这些话有多么可笑！”
扎克眨了眨眼，“我没看过你的治疗记录。”
“呵！”艾米丽亚完全是不信任的表情，“我没兴趣继续和你……”
“是真的，我应该和你提过，我获得的资料是恶魔给我的，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不包含你的治疗。”扎克打断了艾米丽亚，然后看向了房门，“现在你说起来，我到想起来了。布莱恩，跟我走的时候，我提醒了他要带上医疗文件、药物这些东……”扎克还想说，这些东西被布莱恩塞到了他那个可笑的幼稚背包中，活了四个世纪的吸血鬼是绝对，绝对不会去翻的。
但，扎克被打断了。
“药物？！哼！”艾米丽亚看来是真心不喜欢和扎克谈话了，时刻流露出不爽的神态，“我已经停了他所有的用药！哪里来的药……”
“你没有。”扎克侧着头。看向艾米丽亚，“我们离开他家后还随便去开了药，你的处方。”扎克有点嘴软，大家回忆一下，懂的。
“我有！”艾米丽亚盯着扎克，肯定的说。“他的药，是用来抑制莱恩这个人格的，他已经使用了十几年，被曾经的医生用来保留布莱恩这个更符合孩童状态的人格！我停掉了这明显已经完全不合适的药！”
扎克的眉缓缓挑起，很明显，他被布莱恩耍了。
扎克露出了微笑，“你是在说，如果布莱恩停止用药，莱恩就会出现？”扎克当然是不准备提他和布莱恩是怎么以艾米丽亚的名义开到药的过程！当然。他也不会对布莱恩的欺骗有任何反应，真相已经出现，扎克一直等待的东西已经明了。布莱恩，呵，已经可以当作不存在了，这欺骗，需要追究么。
艾米丽亚收掉了对扎克的排斥，她也差不多猜到了。只是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吸血鬼。点了下头，“是！”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扎克笑了笑，再次抬起手，敲门，“开门。”
“扎。扎克……”轻柔、瑟缩的声音出现在身后，扎克回头，格兰德的妹妹，艾米丽亚半藏在自己的房间门后，眼神瑟缩的看着扎克。
“怎么了。爱丽丝？”扎克微笑着问。
“如果布莱恩变成了莱恩，你，你要做什么？”
扎克挑挑眉，他都不知道爱丽丝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我会修补之前伊恩犯下的错误。”这修补，扎克已经思考过许多次，只是每次都被现实打断，无奈的很，“他的魅惑之瞳没有完全生效，应该被埋葬的记忆（布莱恩人格所依托的这一段，也就是对吸血鬼有不正常依赖和好感的这一段）没有彻底消失，我会完成它。”对自己的家人爱丽丝解释，也是对艾米丽亚的解释。
还记得吧，这个心理医生对吸血鬼的魅惑之瞳有一套自己的心理学观点，她听一下没坏处。
此时的艾米丽亚也只是撇了撇嘴，似乎是同意了扎克的想法。
“那，那之后呢？”爱丽丝感兴趣的似乎不止这些，“布，布，莱恩，恩，他，以后会怎么样？”
“以后？”扎克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多余，看了眼艾米丽亚，“以后他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找个工作，组建家庭。不再有异族打扰的正常生活下去。”艾米丽亚依然是撇着嘴，别奢求太多，这就是她的同意脸。
“但首先，他需要签署他母亲的葬礼文件。”呃，格兰德的主人，总是知道破坏气氛的点在哪里，“现在比夏普那边送过来的葬礼就差他的了，不管他……”扎克挑了挑眉，“莱恩，喜不喜欢。他还要和我打几次交到，处理他母亲的葬礼。”
“哦。”爱丽丝问完了？满意了？不。“可，可是，他，住，住在东南部。那边，现在很，很不安全的。莱恩，他，一个人……”爱丽丝低着头，谁知道呢，格兰德妹妹，思考问题也这么全面。
扎克皱了皱眉，看了眼艾米丽亚，随口一问，“你知道现在东南部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东南部怎么了。”艾米丽亚冷淡的回应，脸色有恢复到了不耐烦，“不要转移开话题。我不想老是提醒你，我现在很忙，我还有其他病人，还有收容所项目的事情！我没时间一直耗在你这儿！”
现在或许不是称赞警方某工作做的到位的时候，扎克皱着眉思考了一下，“抑制莱恩的药，多长时间会失效。”
“十二个小时。”艾米丽亚不耐烦的说。
“一粒么十二个小时么，重复使用是叠加，还是什么。”扎克似乎在莫名的时刻，关心起莫名的问题来了。没等艾米丽亚回答，扎克继续了，“因为刚才布莱恩，吞了一整瓶。”
刚才房门内的响动，没人管的响动。
“什么？！”艾米丽亚的身体一震。
“你没听清楚么，我说他刚吞了一整瓶。”扎克倒是一副平静的样子，“大概是开始意识到他的欺骗暴露了，做出的事。看来他真的不想消失。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重复使用，时间是叠加还是……”
吸血鬼！有点常识好不好！叠加个屁啊！
“我！”艾米丽亚有种气急败坏姿态，“我不是在说这个！你……”她的语速很快，“怎么知……”
扎克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自然是听到的，眼神有点无奈，“艾米丽亚，你真奇怪，有时候你抓住我是异族吸血鬼的身份不放，有时候又会自动忽略。你对你男友哈瑞森（食尸鬼，死亡）也是这么奇怪么。”露易丝至少就不会犯这种错误。
艾米丽亚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扎克，张了张嘴，“呃啊！”这个女医生居然发出了一声类似嚎叫的声音，一把推开了站在门口的扎克，抓住把手，使劲的拉扯，同时用她实在没什么力量的身体撞击着房门，“布莱恩！！开门！！你能听到我吗？！开门！！”
扎克扯了扯嘴角，看了眼瞪大眼睛的爱丽丝，“爱丽丝，备用钥匙。”爱丽丝从门口跑出，匆忙的跑向办公室。
“什么！！”艾米丽亚再次用了不可思议的眼神看扎克，“钥匙？！你……”这位女医生已经无言了，吸血鬼就不能扯烂这扇门么……别怪艾米丽亚傻，她似乎忘记了这里是格兰德，是吸血鬼的家，你会没事扯烂自己家的门么。
但现在好像，不是‘没事’，“你怎么能就站在那里！！那要有镇定的效果！不能一次服用大量！会……”不需要说完吧。
扎克倒是一副没什么样子，挑了下眉，他又明白了点东西——为什么他去布莱恩家找莱恩的时候，出现的会是布莱恩了。因为莱恩担心自己失踪母亲，警察不管，无人帮助，疲累的莱恩需要镇定，吃掉了最后一份药，打断了扎克前去的计划，同时放出了这个善于撒谎的‘儿童’布莱恩……
扎克摆了摆手，伸出了一根手指，当着艾米丽亚的面划破，“我都提醒你了，你不能选择性的忽略我是吸血鬼的事实。尽管你见识了一次失败的魅惑之瞳例子，但不代表吸血鬼的其它能力也会失败。”扎克摇了摇头，“真不知道你在着急什么。”
艾米丽亚全身依靠在房门前，张了张嘴看着扎克。
现在，她感觉自己，好蠢。(未完待续。。)
31 警探的感谢
【派克小学】某间新整理出来的教室中，被安装了完整的组装工作台。也不知道是不是布恩.赫尔曼讨好的太过头的关系，太把这手工艺课的奖杯制作当回事了，但这占据了大半个教室空间的金属工作台算是浪费了，老师禁止任何学生靠近。
必须的，这里是托儿所，老师们可不希望照看的孩子在这里少一两根手指，或者在手掌上穿一两个洞……
“恩，为什么不让你们的工人就在这里做好了奖杯，恩，然后我们的孩子只负责装饰？”翠沙老师看着冰冷的机械工作台，主要上上面各种和凶器无差别的工具，这样建议，“涂画一些图案，或者粘上一些彩色珠子什么的。”
“当然可以！”布恩这么回答了，“这次实在是我们的不对，你们不追究责任我就很感谢了！你们要做什么，我们配合！”
布恩倒是个挺含蓄的人，看他说的，‘你们’，‘我们’，明显的，他在意的其实不是【帕克小学】，是西区这些第三代人的托儿所。
“恩。”翠沙老师这样点着头，一边推着好奇的孩子离开，“那，我们不打扰你们了，这间教室，给你们用。”出去关上门的同时，对利迪娅这样交代，“别让任何孩子进去！太危险了！”
利迪娅点头，然后对伊芙这样交代：“那你去那边的教室教孩子们手工艺，恩，简单的东西，折纸、编织、模型什么的，不要做出什么，呃。你懂的，复杂的东西。”
这些发生在中午之前，提这些，只是为了说明现在，已经是下午的现在，大家面临的局面。
伊芙命令了托儿所中所有的人。来帮她建造一座高塔，模型高塔。
“你们有黄-色的涂漆对吗？”伊芙对着布恩的工人问，“请拿一些过来，这座塔的最上面几层，因为建造的时间过长，消耗了太多人力，最后建造者们已经顾不得任何装饰了，使用了砖石和泥土只求继续往上建造，那些灰色的纸板不符合我的要求。我需要涂漆。”
“伊芙……”利迪娅看着已经被搬到户外的三米高高塔模型，应该是想劝解下……
“对了利迪娅，我之前画画的时候，发现了一些水彩，你去帮我拿来，底层的墙壁上，有许多前来祈求愿望的人写下的心愿，我要……”伊芙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抿了抿嘴。“母亲，能帮我一下吗？”
利迪娅一笑，“当然可以。”
“萝拉……”裁剪着纸板的凯普勒仰着脑袋，看着还在按照伊芙的命令，在悬梯上不断往上粘结塔层的体育老师，“再提醒我一下。我们现在在做的是什么塔？”
“巴比伦……”萝拉接过从四面八方递过来的、被裁剪的、折好成各个模型部件的纸板，拼接成一截的塔身，神情怪异的回答，“通天塔。”
“为什么我们要做这种东西？！”凯普勒一边裁剪纸板，一边脸带委屈的问。因为裁剪需要使用刀具。所以凯普勒在做这些可能对孩子们有危险的工作。看她手指上的创口贴，就只知道这工作并不让人愉快。
“手工艺。”萝拉抿了抿嘴，自我洗脑的一点头，“恩！手工艺课！”
孩子们都近乎崇拜的听从着伊芙的命令，所以尽管现在伊芙带领大家在做一个大概不存在的建筑的模型，意思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名为‘通天塔’模型要怎么才算完成。但，萝拉他们这些一心只期待孩子们能够听话、安稳度过在托儿所一天的人们，必须要表示支持。
于是，就这样了。
“利迪娅？”翠沙老师出现在了走廊内，“史密斯庄园打来了电话，史密斯先生有事情要找你。”
正准备去画画教室的利迪娅哦了一声，往教务办公室走去。
“父亲打电话来了！”凯普勒刷的站起，丢了手上的工具，“萝拉你替我做这些！我去看看有什么事！”
“哎！”萝拉什么都还来不及说，凯普勒已经在一群埋头折叠制作着楼梯、墙壁、天窗……的孩子们中跳跃着，跑的没影了。
萝拉的眼前，一个身影坐下。瓷娃娃一样的伊芙拿起了裁剪刀，接替了凯普勒的工作。
“恩……”萝拉看着眼前的女孩儿，迟疑了半天，还是问了，“伊芙？这座塔，一共有多少层？”
“我不知道。”伊芙摇了摇头，“我的祖（先）……传说中，这塔没有被完成。”
“传说？你是指圣典中的故事么？”萝拉活动了一下酸疼的手指，所以这工作，完全没有头儿。然后，萝拉发现了一个意外的秘密，总有种特别气场的瓷娃娃，会翻白眼。
“是的。上面没记载，所以我不知道。”伊芙回答了。
“你是圣主信徒吗？”合理的问题。
萝拉又发现了，伊芙撇了下嘴唇！这是好事！一直让人有种距离感的好看到过分的女孩儿有了点，恩，人性。
“算是吧。”伊芙又回答了。
“恩，我也算是吧。”萝拉眨了眨眼，“我有时候会陪祖母去礼拜，偶尔，也会用我的名义给教会捐点东西什么的，我好像有个荣誉教会成员的称号。”萝拉扯了扯嘴角，“你现在住在史密斯庄园，应该也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吧，凯普勒也一样。恩，我们西区的孩子基本上都是。”
“荣誉，成员。”伊芙好像有了点兴趣，看着萝拉，手里的动作并没停，规格整齐的纸板被分给后面的孩子们。
“恩，就是挂个名吧，反正我是没参加过教会的什么活动，但是教会的一些传教宣传单什么的，会定期寄到我那里。”萝拉歪了歪头，“而且好像最近寄的越来越多了。”
伊芙露出了思考的神色，“多了？训诫之类的教义传单吗？”
“恩。差不多吧。”萝拉晃了晃头，“大概是因为凯尔的原因吧。”萝拉想起了什么，“哦！凯尔，我哥哥！他，恩，他现在算是在教会工作。暑期实习之类的。他在西部的圣主教习学校学习了一个学期……”萝拉的声音自动降低，似乎不太想谈这个问题。
“你哥哥。”伊芙皱起了眉，看着面前显然沉浸到了自己情绪中萝拉，“在教会，现在联邦中的教会。”伊芙明显在强调什么。
她是瑞默尔，她知道地狱之门开启，她知道恶魔来到了现世。所以当然，她在强调这些。眼前少女的哥哥，在八成和现在联邦任何其它地方的教会一样——被恶魔占领的地方。实习？
“联邦的教会？”萝拉的表情有点迷糊，“呃，大概吧，他还有个西部过来指导他的实习导师呢。”萝拉撇了撇，又沉浸到自己的情绪中去了，“我不喜欢他变成那些牧师、神父样的人，但是，哎。如果一定会变成那样，我还是希望他能够留在巴顿。呆在巴顿的教会里就好……”
伊芙知道萝拉理解错了，但她不准备纠正任何事，她有更关心的东西，“你的哥哥，凯尔……”伊芙一时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向一个普通少女形容恶魔了，尾音拉长了半天。说出了这么一句，“喜欢使用银质的东西吗？”
不需要再强调了吧，伊芙是外来者。对于巴顿，她只有利迪娅这个已经离开巴顿太长时间的史密斯妹妹做向导，对巴顿中现在的一切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概念！她需要信息！
眼前看来。确认萝拉的哥哥，是不是恶魔，就是一个值得关注的信息！
“呃？你是说餐具之类的吗？”萝拉歪着头，她完全不知道这问题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少女的脑回路居然还是让她做出了合理的补充提问。
“恩。”伊芙皱了皱眉。
“我家的餐具多数是瓷器。”萝拉回答了。没什么好意外吧，瓷器贵着呢……
伊芙张嘴，想要继续问，但马上就闭上，她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利迪娅和凯普勒回来了。
“伊芙。”凯普勒的脸色到没什么，利迪娅的神色却有点古怪，“我们要暂时离开一下。”
伊芙已经站起，和萝拉对话的同时，她已经听到了利迪娅电话的全部内容。可以这么说，电话中的史密斯，很生气。
“凯普勒，怎么了吗？”萝拉看着自己的朋友。
“哦，没什么，上午的那个詹……”及时打住，改口，看来凯普勒也知道她这样的少女认识一个警探是很奇怪的事情，“那两个警察希望伊芙和利迪娅阿姨协助调查。”
这不完全准确，只是在利迪娅旁边，旁听利迪娅一人对史密斯的回复，凯普勒能够判断出的东西。她没判断出来的是——史密斯被要求协助调查马萨港仓库群中，史密斯某件仓库的火灾。
电话中的史密斯用了这样的表述，“那两个警探说，本来只是想感谢你们上午在布恩.赫尔曼那里提供的帮助！但是偶然听说了我们在马萨港的仓库，之前也发生了类似的火灾，所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帮忙？哼！帮忙！！利迪娅！你们到底干了什么？！我花了好多精力才把那次火灾按下去！你们怎么能……”
“哦，那你们快去吧。”萝拉也站起，“我让xx（萝拉的司机）送你们。”
“不用了。”利迪娅脸上的古怪已经消失，变成了笑容，“我也不知道我们能帮上什么，不用太积极，我和伊芙随便逛着过去就好，顺便看看巴顿。”
就要脱口而出的‘派斯英有什么好逛的’被及时打住，萝拉哦了一声，又坐了回去，却发现自己的朋友凯普勒眨了眨眼，一副高兴的样子。这高兴没能持续。
伊芙离开前转身，看向了已经有三米高的‘通天塔’，“不知道再看到的时候，会有多高了。”
“李斯特大厦一样高！！”熊孩子们举高着手，回答。
凯普勒垂头丧气的坐回了座位，重新拿起纸板和裁剪刀……
出了【派克小学】，伊芙马上开口了，“你想告诉我什么，虽然我们是瑞默尔，半人半吸血鬼，但阳光依然让我们的能力虚弱。为什么要拒绝萝拉的车。”
利迪娅的手挡在额前，在午后的阳光下，一副萎靡的样子。如果对伊芙来说只是虚弱，对她这个被明确的说成没天赋的家伙来说，阳光对她的影响更大。
伊芙摇了摇头，牵起了利迪娅的手，我们是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了，反正利迪娅的脸色好了许多。她感激的笑笑，“你记得昨天凯普勒提到史密斯的某间仓库发生了意外么。”
“我记得。”伊芙点点头，“所以要捐助给帕克小学的建材暂时缩减了。”
利迪娅轻笑着侧了侧头，“史密斯家族的制造‘工厂’，在仓库下面。”
伊芙抿了下嘴，懂了，“我听到电话中提到了火灾，史密斯的仓库下。”伊芙侧仰着头看向了利迪娅，“你家的‘工厂’中，发生过什么。”只是提醒一下利迪娅，她也是史密斯，那是她的家不用总使用‘史密斯’这第三人称。
利迪娅耸了耸肩，接收到了，“但你不用问我。”利迪娅笑着摇摇头，“我也是刚知道。昨天早上，我试着试探现在，我们家中……”利迪娅笑着加重这几个字，表示她很听话，“我们家中的一些事情，你也听到了，我亲爱的哥哥，用‘一点小事情’来敷衍我。现在看起来，他有许多事情并不想让我知道。”
“那我们应该谢谢那两位急于表达感谢的警探了。”伊芙转回了头，“他们偶然知晓的仓库火灾，让我们有机会了解一下我们感兴趣的，我们家中的一些事情了。”伊芙后悔了，这样的称呼，说起来太绕口了。
“但我依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把见面地点约在仓库。”伊芙摇了摇头，“显然你哥哥并不希望警察出现在那里。那两个警探这是在得罪史密斯。”伊芙一撇嘴角，“我们史密斯。”
“有什么不明白的。”利迪娅摆摆手，没什么恶意的轻蔑，“布恩.赫尔曼。”利迪娅抿起了嘴，“有赫尔曼在，谁会理会他的弟弟。史密斯就不一样了，上午我们也看到布恩了，他的工坊的火灾，恐怕根本不受警方的重视吧。虽然不知道那两个警探为什么这么积极，但如果扯上史密斯。史密斯如果也是受害者的话，这案子就会被重视了。”
“那警探们要失望了。”伊芙摇了摇头，“虽然，我很希望他们能找出那个在结界边界被世界法则惩罚焚烧至毁灭的东西是什么。但他们期望用史密斯来增加关注力的希望是要彻底落空了。”伊芙有点失望的样子，“除非你们的‘工厂’里，也有什么东西被世界法则惩罚了，普通的火灾不可能和布恩那边的火灾一样……”
“是我们的‘工厂’。”利迪娅抓住伊芙的口误，笑着耸耸肩，“谁知道呢，去看看就知道了。说不定，我们的工厂……”利迪娅有些幼稚的加重这几个字，“……真有什么东西被惩罚了呢。”
不用说不定了，利迪娅蒙对了。被惩罚的东西，是迪伦。(未完待续。。)
32 好人、好人、好人
“我还是有个问题。”扎克站在布莱恩的床边，坐在床前的艾米丽亚已经第四次确认躺着的布莱恩的呼吸了。扎克没有把这显然是不信任吸血鬼能力的行为放在心里，继续破坏着现在的气氛，“等他醒来了，会是布莱恩，还是莱恩？”
“你到底救……”艾米丽亚一时也不太确认该怎么形容被吸血鬼的血液救回性命这种事该怎么表述，略过，“……救了他没！为什么他现在没醒？！”
“睡着是对生命有威胁的伤害么？”扎克耸耸肩反问。
“不是！”
“那没醒有问题么，我的血可以治愈伤害，又不是打扰人的睡眠。”
艾米丽亚挤着一张脸，一副无法好好交流的样子，声音也越来越大，“但是他现在的昏睡，是因为那些药的镇定作用！不是真正的睡眠！是不好的东西！是他生命有危险的原因！你的血应该解除了这些才对！”
扎克一挑眉，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艾米丽亚，你的理解似乎有问题。吸血鬼的血并不是什么药物，它的效果并没有你所理解的药物的那种对症状的针对性。它唯一的作用的就是维持住生物本该有的生命。”
扎克歪过了头，看着布莱恩微微起伏的胸口，“除了生命，它并不会干涉这个生命身体中的其它任何东西。比如，老女人并不能因为吸血鬼的血重返青春，之前是什么样子，以后她还是什么样子。”
扎克扯了扯嘴角，随手在床头的柜子上拿起了一只空掉的药瓶，瓶身上贴着的标签写了这药物的名字，“xx（药名）。该有什么效果，还是有什么效果。只是它致命的那一部分被我血去掉了。”
扎克没兴趣的把药品丢到垃圾桶里，布莱恩不再需要这容器了，“所以，我才问你这个医生，他醒来后。会是谁？还有我之前问你的，这药的效果是叠加延长？还是不管一次吃多少，都一样。”
呃，我们的吸血鬼貌似问了很蠢的问题，如果吃上一柜子的药，恩，比如感冒药吧，那能保证一生不得感冒吗？仿佛不是吧。
艾米丽亚的脸色有些糟糕，这样的蠢问题居然真的难倒这个医生了。“我回答不了。”她阴沉的看了一眼扎克，“一次吃这么多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在医院洗胃！”被一个吸血鬼救了？这种情况超出了艾米丽亚的专业知识，“所以，别问我！”
扎克居然弯起了嘴角，笑着挑眉，“所以我为你打开了新的可能？你不好奇他醒来会是什么情况吗？”
艾米丽亚的脸色更阴沉了。她看向了和熟睡一样的布莱恩，脖颈侧那个之前被吸血鬼指尖强行插入的伤口早就愈合没了踪影。
“不！”思考了好一会儿。艾米丽亚才重重的给出答案，她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最后看了布莱恩一眼，“我没时间在你这‘好奇’！”
艾米丽亚的视线转向了扎克，“我不知道他还要昏睡多久。我也不准备在你这等着！我很忙，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然后，她一转身，要走？
“呃。”扎克看着已经走出了客房们的艾米丽亚，无奈的跟上。“他是你的病人，是你的责任。你来了，什么都没做，就要走了？”
“也是你的责任！”艾米丽亚头也不回，强调，“而且他只是位公益病人！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这代表我是好人！我这个好人在他这里使用的任何时间，都是我从平时的工作中挤出来的！”艾米丽亚似乎十分决绝，“而我现在没有时间！”
扎克又笑了，“所以你的时间，现在都要用来给昆因、李斯特那些人，或者是在你的诊所中、那些按小时来收费的‘病人’。”
似乎是在打这个‘好人’的脸？
艾米丽亚一转头，不善的看一眼紧跟在自己身后的扎克，“是！你有意见么！”
“没有。”扎克笑着摆摆头，“但我建议你之后更好的安排下自己的时间，因为他醒了，我还会打电话找你。到时候，最好你有多出来可以分给这位公益病人的时间，不然我会直接去找你。强行打断其他人的时间，就不太好了。”
一点点小威胁。
艾米丽亚再次转头，已经站在楼梯上的她按住了着楼梯的扶手，抿着嘴，盯着我们的吸血鬼。她也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愤怒了。
“好吧，别这么看着我。”扎克笑着摆手，“你应该从这里听出些我的善良，爱丽丝刚才提到了东南部，我有些普通人不知道的消息，东南部现在并不适合普通市民生活。”扎克的表情诚恳了一些，“布莱恩，或者，莱恩，还继续留在格兰德的话，会需要你这个医生的帮助。”
艾米丽亚皱起了眉，她没有任何理由去关心东南部，但她也明白，扎克没必要骗她。她深呼吸几次，看了眼脚下的楼梯，一扯嘴角，“我再等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如果他没有醒，我就离开！以后要再来格兰德，时间要由我安……”
电话响了，之前就未被关上的办公室侧门中，传出的铃声正好打断了艾米丽亚的条件。不过，她也算说完了。
扎克笑着点头，“可以。现在。”扎克走过艾米丽亚身后，“如果不介意，我接个电话。”人已经走进了办公室。真有诚意，这是讽刺。
艾米丽亚控制着自己不翻白眼，又折返回去，她可没兴趣听旁边办公室中吸血鬼的电话，她决定这一个小时去看着布莱恩。
“帮我关下门，谢谢。”已经拿起了听筒，听到詹姆士那已经变成习惯的阴沉开场——“是我”后，扎克一扯嘴角，呼喊了一声。
那个白眼终究没有被控制住，艾米丽亚又一次折返。一把拉过了办公室的门，伴随着一声‘啧’，摔上了格兰德的办公室门。
“什么声音？”听筒中的詹姆士好像听到了门被重重关上的响动，问。
“一个不满的客人。”扎克诚实的回答，“你不会感兴趣的。说吧，找我干什么。”
可以听到听筒那边有压抑住的冗长呼吸声。“我在马萨港。”
扎克倒酒，没接话，等这个警探继续。
“寇森找到了另一起我没发现的火灾，他认为会是条重大的线索。”詹姆士似乎在思考用词，停顿了一会儿，“但我不这么认为。”
扎克开始晃荡酒杯，语调高挑的开口了，“你应该清楚，你这样制造悬念没有一点意义吧。反正你是要告诉是什么的。所以，赶紧吧。”好直白，一如现在扎克和詹姆士的关系。
“你……”不错，詹姆士忍住了粗口，不过，“好！我本来是想做个好人！照顾你的感受的！看来没什么需要了！我们在史密斯的仓库！查普曼告诉我了！迪伦的事情！所以我知道史密斯仓库的火灾，绝对和你现在弄的这个委托没一点关系！但是寇森觉得有关系！我就是通知你一下！”
詹姆士的语速很快，似乎一下子把心中情绪释放了出来。“我不知道你莫名其妙把寇森卷到你的委托中是什么用意！但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不用指望我们为你‘跑腿’有什么成果！现在已经完全‘跑’歪了！”
扎克晃动酒杯的动作，在迪伦的名字出现的时候就停止了。
这位是天生恶魔的死灵迪伦。扎克向他承诺了自由，然后呢，然后我们知道的，这座为别人举行葬礼的殡葬之家，对自己人的哀悼，只是几天诡异的气氛和各种其它事情的打断。就没有了。
在扎克以为以后再也不会听到这个本就存在感极弱的人的名字时，他又出现了。
此时詹姆士说完，扎克还保持着不动的姿势。
“你听到没有？！”听筒中传出了在长时间没有得到回应后，不耐烦的质问。
酒杯继续晃起来，“听到了。”扎克的视线在办公室中随意扫过。没什么表情，“我想纠正你几件事情。”扎克的语气有曾经对詹姆士说话时的那种‘教导’，但没相应的表情，不需要面对面交谈的电话的优点？
“寇森不是我卷进来的，是你。”扎克抿了口‘酒’，“你们不是在为我办事，是补偿你们警方该尽的责任，如果你们早就调查了火灾，我就不会收到这个委托。”扎克再次晃起了酒杯，“你不需要在意我的感受，你应该在意的是你自己的。”
扎克没有等听筒中詹姆士有任何恶意的反驳，“迪伦第一次死亡，几个月前的史密斯仓库的案子，调查的是你和寇森，遗憾是你的。这第二次，已经没有死灵这种另一种形式的生命，给你的遗憾做慰藉了。”
听筒中有倒吸气的声音，记得吗？几个月前，史密斯秘密产业被录音事件中，迪伦死亡的真相，扎克说的对，遗憾是属于知道了真相却什么也做不了的詹姆士——兰斯警探的！
“所以你不需要‘通知’我。”扎克依然没有给詹姆士回应的机会，“与其顾虑我的感受，不如自己想想该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警探’称谓，对的起死亡两次，都‘遇’到你这位兰斯警探的迪伦。”
扎克挂了电话。
事实上，扎克并不确定自己说最后这些的用意，扎克并不反感史密斯这个人，用这样话刺激詹姆士这个固执的警探，去针对史密斯并不是扎克想要的。但是，不知为什么，这些话似乎没经过什么考虑，就传递了出去。仿佛，是对自己说的，不小心说了出来。
扎克皱着眉，端着酒杯，短暂的自我疑惑后，我们的吸血鬼对着空气摇了摇头，不想管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扎克抿着嘴，傻站了一会儿，被詹姆士的电话一打断，他居然一时想不起来还要对艾米丽亚说什么事情了。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酒杯都空了，扎克准备回去补‘酒’，继续回想……
“先生！”有点陌生，又很耳熟的声音响起，“我回来了！”
扎克转头看向楼梯下一个全身沾满土灰的中年男人，薛帕德，扎克弯起嘴角，想起来了！
“扎克。”扎克笑着纠正对方的称呼，“叫我扎克。”
“啊好！好！习，习惯了！呵呵。”薛帕德扯下了手上沾满泥土的手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很好，现在他脸花，“我恩，要报告一下。那个，南园的墓地已经挖好了大半，汉克让我回来休息一下，说晚上还有北园的几个墓地要挖，让我保存点体力。”
都是为了比夏普庄园中死亡的人，南园的墓地不管，是正常的葬礼准备。北园的墓地是那些不能正常准备的葬礼，扎克安排的，给老汉克回顾曾经‘清理人’职业生活的，记得吧。
“汉克让你晚上帮他？”扎克挑着眉笑，隔着上下楼对话，声音也大了些。
“是啊。”
扎克点了点头，脸色有些让人不舒服的笑着，“那你晚上挖的时候记得数一下数量，然后报给我。”
“哦。”薛帕德点了下头，老实的答应了。
“你不问为什么么？”扎克用语气有些刻意的引导着。
“呃，那为什么？”薛帕德眼色不错，如扎克意的问了。
“因为那是需要隐秘的私活儿。”扎克笑着回答，“不能算在格兰德殡葬之家的正常工作中，所以你的酬劳会另外算，而且汉克说的对，你要保留体力。现在你挖一天，恐怕都比不上你晚上挖一个的酬劳。”知道扎克用这么莫名的方式，危险的在格兰德灰色职业边缘打转的原因么？不急，马上大家就知道了。
薛帕德的脸色迟疑了起来，扎克的话听起来就很可疑，而且透着危险的气息，不是么，“我……”
“好了去休息吧。”
“先，先生……”
“扎克！”扎克立马就纠正了。
“我，想，我还是回去工作吧，既，既然是需要隐秘，又不是在正常工作范围里。恩，我，我看，我还是不用了吧，恩，我做好先生给的工作就好了。恩，我还是去感谢下汉克的好意……”
扎克的笑容正常了，“哦对了！”扎克招着手，“你上来，我给你介绍个人，等在格兰德工作结束后，我也不希望你又回去伊克斯顿做……”流浪汉，扎克略掉了这个词，“这个人或许能给你提供个安稳的工作，或者住所，看情况了。”
扎克说的这个人，自然是以退伍军人为诉求点、和昆因夫人进行着收容所项目的艾米丽亚了。
薛帕德愣了下，惊喜，“先……扎克！你说真的？！”然后是疑惑，“为，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好人。”扎克笑着招手催促，“刚才你证明了这一点。”在可疑的‘外快’中，他选择了老实本分的工作，不是么。
现在，我们可以知道最初，扎克把这个薛帕德弄在身边的意图了，艾米丽亚和昆因夫人的项目。(未完待续。。)
33 仓库恶魔
“能对我的电话温柔点么？”仓库内，贴着墙的边侧的小隔间，就是仓库的办公室，用来保存货物清单和接待的地方。一个工人模样的人皱着眉，站在了门外，看着年轻的警探几乎是用摔的方式挂上了电话，“它已经经历了很多磨难了。”
这个年轻警探自然是詹姆士。他刚又一次被扎克教训，然后还被挂了电话。他能做的发泄的方式就只有蹂-躏-这部电话了。
詹姆士看一眼外壳焦黑、凹陷，布满了灼烧痕迹的电话。这到不是詹姆士干的，它本来就这样子。詹姆士先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情绪，“这电话，是火灾里幸存的东西么。”
“是。”工人点了下头，“这仓库里原来的东西没几样保存下来了，但它还能用，它是个‘幸存者’，所以，能对它好一点么。”
詹姆士皱了皱眉，他对把一部电话拟人化的行为无法产生同理心，从狭窄的工作隔间中走出，制式化的开口，“谢谢你借电话，我不打扰你工作了，我马上出去。”
所以之前的情况，其实是在史密斯仓库的警探詹姆士.兰斯，以有点私事为理由，借了别人的电话，专门给扎克通风报信的。好吧，这报信没能进行的多愉快。
“恩，史密斯先生也让我通知你，两位史密斯小姐也来了，在外面等。”
“呃……利，利迪娅，和伊芙对吧。”詹姆士回想着早上的对方的自我介绍，喃喃了一遍对方的名字。
“我想建议一下警探，和那两位打交道小心一些。”工人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
詹姆士回头看了对方一眼，没兴趣搭理。
“你最好听从我的建议。”工人看着詹姆士越走越远。似乎很执着，“我还不太确定她们是什么，但绝对不是人类。”
詹姆士的心脏漏了一拍，猛的转头，盯着工人。
工人抿了抿嘴，闭眼。睁眼，双眼墨黑，闭眼，睁眼，毫无异样。
詹姆士抖了一下，“你……”
工人做出了个噤声的动作，突兀的抬起了手，墨黑的烟雾飘出，略过詹姆士僵硬的身体。包裹住了什么。
工人皱着眉招手，雾团再次飘过詹姆士的的身体，往工人手中回收，詹姆士视线僵硬的看着那团黑雾，里面是一支血色的蝴蝶！
“看来我也暴露了。”工人撇撇嘴，在雾团飘回手中的时候捏碎了黑雾，和连同着里面的蝴蝶，“她们发现我也不是人类了。”
“哦。请警探放心。”工人看回了全身还在僵硬状态的詹姆士，“我是史密斯的员工。她们是史密斯的家人，我们不会在这种地方发生什么冲突。”
詹姆士没任何反应。
工人却已经像没事儿一样的坐回了他的小隔间，把被詹姆士弄乱的办公桌摆设移回原位。
“警探？”已经翻开了工作文件，做一个仓库工人本分工作的工人发现詹姆士还站在原地脸颊僵硬的盯着自己，“你，恩。不出去么？”
詹姆士的嘴张开，“你……”
工人一撇嘴角，“是恶魔。我刚才是眨眼太快了，你没看清楚么？”
“不！”詹姆士动了，猛的加速冲回隔间。双手重重的按上了办公桌，逼视似的前倾身体，靠向刚承认了身份的工人，“我……”詹姆士的声音有点颤抖，过于激动的原因，这激动，负面的激动，“看的十分清楚！”
恶魔工人坐着，詹姆士站着，他只能仰头，看着詹姆士逼视中还带着些许排斥的目光，挑起眉，“哦。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我是恶魔吗？”
詹姆士没说话，因为对方说对了。
工人露出了思考的神色，“你等一下，我需要请示，才能确定可不可以告诉你。”说完，这家伙保持着看仰头看詹姆士的姿势，张开的双眼中骤然被墨黑占据，这墨黑还在翻滚！
詹姆士清楚的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软，他排斥恶魔，记得吧，被克劳莉强-上-后，詹姆士真正的ptsd。
詹姆士无力的手臂拖离支撑着身体的办公桌，扯过了一帮的椅子，尽量不表现出任何无力的坐下。当然，他也转开了视线。
“可以告诉你。”恶魔工人说话了，眼神中有了一丝无所谓，“我请示的人以为你已经知道了，以为格兰德的吸血鬼告诉过你这些。”
詹姆士不想说话，但他又实在无法不弄明白为什么史密斯经历过火灾的仓库中，有恶魔出现。所以詹姆士只能在这低着头坐着，等待解释。
“但我听到你的电话了。”工人侧了侧头，“是查普曼告诉你，这里发生了什么的，他只是个人类警察，只会知道他需要知道的东西。”
詹姆士的眼角在抽搐。
看詹姆士似乎是完全不准备接任何话了，这工人撇了撇嘴，“迪伦招来的世界惩罚比呈现出来的样子要严重。地下……”工人也不管詹姆士有没有再看，指了指脚下的地面，“的那些人，没人生还。上面的这些工人，也受到了波及，不是直接被火，是坍塌的仓库。”
解释继续。
“不管迪伦怎么决定自己的立场，他是天生恶魔，‘我们的人’，不管他愿不愿意，我们都在关注他，帮助他。”工人晃了晃脑袋，“当然为了照顾格兰德那位吸血鬼的感受，我们也只会在迪伦出来的时候暗中保护。”
“那段时间他出来的有些频繁，为了那个女……”工人似乎不想多说这方面，“你应该知道。然后那一天的情况有些特殊，他们来了这里，那个女人接到了史密斯的命令，要来下面的实验室研究‘瓦尔米娜’。”
“由于之前史密斯录音事件的结果，出于我们对格兰德的尊重，暂时避开了。”工人摇了摇头。脸上似乎有无奈，“就只是这样的暂避，我们都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詹姆士紧皱着眉，他想要确认，那恶魔是不是并不清楚迪伦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突然进阶，导致被世界惩罚的。但詹姆士实在不想说话。没问。
“我们介入的时候，已经太晚，或许你不清楚，世界法则的惩罚，进行速度十分快，完成它出现的目的——被惩罚者彻底被抹灭，它就会消失。和普通的火完全不同。”
詹姆士的眉动了一下，想到了什么。自然的，他不会开口向眼前的人求证。
“因为发生在地下。或许是烧毁了什么承重的结构，或者是史密斯这仓库原本的构造就有问题，仓库开始坍塌。然后我们大致可以猜想到，即使是格兰德的吸血鬼，也不会愿意这件源自异族的事情，导致史密斯家族秘密的曝光。我们和格兰德，围绕着史密斯做的一切事情，对巴顿造成的任何影响。都会变的没了意义。”
这解释要结束了。
“所以我们行动了，我们占据了这些属于上面的仓库工人们已经死亡、或者濒死的容器。然后尽可能的维持了仓库的完整。抢救、还原一切可以被还原的东西。”这工人居然歪着头摸了摸电话，幸存者……他叹了一声，“老实说，这很不容易……”
他注意到了詹姆士额角崩起了青筋，不说了，“至少在表面上。把这里维持在了史密斯家族可控的范围中。”
可控范围？如果一场火灾，损失的仅仅只有史密斯在地下的秘密，而地面上的工人，建筑都得以保存，不需要警察。不需要其他任何可能发现史密斯秘密产业的机构来过问这场火灾！这就是可控！
“好了，我说完了。警探，你还其它事情么？”听起来很诚恳的询问。
詹姆士还是没回应。
工人抿着嘴，思考了一下，看着詹姆士，似乎在猜测这个警探的心理，试探着再次开口，“如果你想知道那两位史密斯的小姐是什么？抱歉了，我只是个中级的恶魔，我的见识还不足以我得出答案。”
詹姆斯的脸颊又抽了一下，可能是对方又提到了利迪娅和伊芙不是人类这件‘小事’，在上午就确认的，是和萝拉他们一起的不是人类的两个人；也可能是詹姆士自己又被动的知道对面这个恶魔的位阶，认真点，詹姆士绝对不想了解这个恶魔的；也可能，只是这确实是詹姆士还坐在这里的原因，呵，又被这个占据着工人身体的恶魔说对了！
“不过警探可以放心，我已经把我感觉到的、看到的、包括刚才那只蝴蝶，转告给了玛利亚教堂中的高阶们，他们会弄清楚的。”工人似乎在安慰詹姆士？“那，如果没其他事情了，你真的可以出去了。既然我的身份已经被她们两人注意到了，警探，你不会也想她们对你产生怀疑，在这里呆太长时间。”
詹姆士双臂撑着椅子扶手站起，转身急速但脚步不稳的出了这小隔间。
在詹姆士有些缓慢的往仓库外走时，我们可以看看外面的情况。
史密斯仓库和曾经扎克来看过时的样子差不多，只是现在是白天，到没有曾经扎克和本杰明在夜晚来时的安静感。
在詹姆士所在的仓库外，用来给货车转移货物的车道旁，一辆黑色的礼车门被推开，利迪娅踏出一只脚，要下车的样子，同时侧着头，对着里面的寇森警探和史密斯说，“你们聊吧，我带伊芙到处逛逛。”
“利迪娅！”正在车中翻看这寇森给他的文件的史密斯还来不及阻止，利迪娅已经踏出了车。
扶着伊芙出来，利迪娅的手搭在车门上，笑着弯腰看向自己的哥哥，“我们在这儿又能干什么？上午伊芙的画，完全是碰巧，能帮助警探先生我们很荣幸，但是你们现在说的，呵呵，我们两个完全听不懂，就不打扰你们了。”关上门。
才没离开车几步，“又要干什么，伊芙！”利迪娅有些抱怨，如果不是伊芙不停的示意，利迪娅绝对不想出来走在太阳下！她们从帕克小学到这里来，已经被晒了一路了，才坐到车里几分钟而已！
“利迪娅。”伊芙抿着嘴角，语气中是无奈，“你真的，真的，太弱了，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那个仓库。”伊芙抬起手，小巧光洁的手臂指着前面的一间仓库，“已经支离破碎，完全是靠其它的力量拼接在一起的。而且，里面全是恶魔。”
“呃……”利迪娅直接按下了伊芙抬起的手臂，因为上午才见过的兰斯警探正好负责墙壁走了出来。利迪娅小声问，“他？兰斯警探是恶魔？我什么也感觉不到啊。”
“不，他不是。”伊芙也小声的回复，语气有些无奈，“我说的是工人们。”
“哦。”利迪娅轻声的应了一声，然后脸上摆出了笑容，朝神色有些怪异，但确实是往这边走来的詹姆士打了个招呼，“兰斯警探，你的搭档正在车里和我哥交谈，我正在好奇你去哪里了呢。”
詹姆士扯动嘴角，一个普通的见面招呼式微笑，没能拉扯出来，“电话。”詹姆士的手抬在耳边，比了个电话的姿势，“借了个电话。”他在用动作掩饰自己的怪异。
“哦。”利迪娅一点头，不再理会，在伊芙的引导下，继续往仓库走去。
“你，你们要去哪里？”错身而过，詹姆士居然又特意的回头，神色仿佛便秘一样的问。
“随便看看。”利迪娅拉着伊芙，仿佛是随意的解释，“寇森警探在和哥哥聊什么恐怖袭击的事情。”利迪娅微笑着看了眼伊芙，“我不想让伊芙听这些东西，她还是孩子呢。”分明的，利迪娅说这的时候，笑容更盛了。
恐怖袭击？恩，寇森不是就这样认定的么，这些诡异荒谬的火灾，是搏击俱乐部的残余人员来报复巴顿的。所以他现在给史密斯看的文件，是在纽顿一些袭击事件的资料，寇森在试图引起史密斯的重视。最后要达成的目的，自然是史密斯对调查的配合。
感谢利迪娅和伊芙的帮助，这牵强的理由，可用不了几次。
只是詹姆士知道，寇森的思路歪的可笑。
哦对了，知道这思路歪的可笑的，不只是詹姆士，还有这两位，“所以，我们出来走走。”利迪娅笑着说完，不再被詹姆士继续打扰，牵着伊芙往前，“你要看这间仓库？”利迪娅大声的问，就和一个无奈的被孩子‘控制’的母亲一样，“好吧好吧，但要乖，不能乱跑哦~”(未完待续。。)
34 恶魔与瑞默尔
伊芙拉着利迪娅，或者符合我们一般人常识的反过来，踏入了仓库。
伊芙抬头，先是打量了一下这在她眼中，和用堆积木一样的方式，勉强保持完整的仓库，然后开口了，“我没有恶意。”
仓库侧墙处的隔间，那个和詹姆士对过话的工人往这边看了看，“那展示一下诚意怎么样。先自我介绍吧。”
“我已经表达了。”伊芙松开了利迪娅的手，轻轻的走在了前面，抬起玉雕一样的手臂，手指轻点，空气中，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
仓库中暗沉的光线下，原先工人用黑雾一样的事物捏碎蝴蝶的地方，悬空的空间中，碎片式的红色光影显现，缓缓的往伊芙抬起的手指间聚合。
碎片的红色光影重新组合，红色的蝴蝶再次出现了，停在伊芙白皙的手指上扑扇着翅膀，“但你毁掉了我的信使。”
伊芙的手指轻抬，蝴蝶拍煽着翅膀，绕着伊芙旋转了几圈，没了踪影。
依然在隔间中的工人挑了挑眉，似乎对这还不知道是什么，呃，手法？能力？有了兴趣，“我也不想，你的信使如果是老鼠、蟑螂什么的，我就不会毁掉了，毕竟这里是仓库。”工人耸了耸肩，表情没有任何不正常的继续，“我可不希望那位只是借个电话的警探先生，发现点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伊芙抿了抿嘴，“好吧，我接受你的理由，是我不够周全。”
“没关系。”工人依然坐在他狭窄的办公桌后，“我发现的够及时。”呵，是毁掉的够及时吧。“你的那个信使，携带了你的诚意吗？那现在只能麻烦你亲口说了。”
一直没有得到迎接的伊芙抿着嘴，走向那个小隔间，在办公桌前的位置上坐下，“虽然我已经知道你是恶魔，但是在我自我介绍前。也希望你能够先介绍。”伊芙看了一眼在身后寻找多余的椅子的利迪娅，无奈的摇摇头，“毕竟这里是史密斯的产业，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史密斯家中的人，你只是史密斯的员工。”
伊芙的意思很好理解，她是瑞默尔，她会来巴顿，来史密斯家，说是报复史密斯弄垮了她的‘瓦尔米娜’产业链。太难听了，恩，所以，是要来正当接管史密斯的产业的。
于是，大家可以想象，伊芙第一次以意外的理由（警探和史密斯的召唤），来‘视察’未来会属于她们瑞默尔自己的产业时，却发现这秘密产业在明面上的伪装——建材仓库中的工人。居然是恶魔时的心情。
所以很明确，对史密斯产业的归属争夺。现在就开始了。
“呃……”没有找到椅子的利迪娅，似乎是在帮自己的伊芙造势，“如果你不老实的表明身份，我就开除你。恩。”她撇了撇嘴，“这点权利，我应该还有吧。”
没一点帮助。
工人被逗笑了。“史密斯小姐，您可真有趣，呵呵……”笑过后，他的脸上没了表情，“我的这具容器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您随意。”
“好了，利迪娅。”伊芙摆摆手，实在不想理会，看向了对面的恶魔工人，“我能感觉出来你位阶不高，只是低级恶魔，用了什么奇怪的方法有了中级恶魔的能力（康斯坦丁的研究，塞斯使用的方法）。我在你之上，作为和平交流应有的条件，我希望知道和我对话的人处在巴顿恶魔中的什么位置。”
工人皱起了眉，他刚自己还向詹姆士自称是中级恶魔呢，现在被拆穿了。他带着警惕的盯着眼前的两个身份不明，哦，人类身份很明，异族身份不明的人，“你们到底是什么。”
伊芙的视线移向了别处，仿佛随意的、精致瓷娃娃的唇动了动，“你可以猜猜。”
“你身上有让我本能排斥的东西。”工人皱着眉，盯着眼前分明只是个小女孩儿的伊芙，“而且你使用的能力，我从来没有见过。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但绝对不是史密斯一个人类家族可以应付的东西！”
利迪娅对这位工人的说法似乎有点意见，她扶着伊芙所坐的椅子的靠背，一脸被冒犯的神情，前倾着身体，“我们就是史密斯家族的人，不是什么需要应付的，‘东西’。”
利迪娅无视了伊芙抬起的手，安抚，也是示意她不用和眼前低价恶魔争执的动作，“我是离开了史密斯很长时间，我也不知道史密斯的产业，我的家族的产业，是怎么被你们这些‘东西’染指的！但现在我回来了，如果你们够自觉，最好……”
“利迪娅！”伊芙突然提高了声音，“堕天使来了！”
堕天使来了！
黑色的羽翼骤然在工人的正上放展开，被突然出现的事物刹那间打碎的光线，纷乱的散落，仿佛那翅翼上飘落的羽毛，将视野占满！
“最好什么？”堕天使，巴顿中还有第二个堕天使么，克劳莉带着满脸的微笑，眯着她碧蓝的双眼，俯视了一眼面前两个人，然后轻弯着嘴角，环视一眼她突然来到的地方，“让这间破烂的仓库彻底倒塌吗？”
工人已经站起，让开了座位。
黑色羽翼折射着光线，然后消失，悬空的克劳莉交叠着她的长腿，微微拨开额前的一丝短发，落在了办公桌后，轻轻的挪动下她的身体调整了一下坐姿，“自我介绍吗？我看是不用了吧。”她的视线落在了伊芙的脸上，“多久没有出现在人面前了，大家都要不认识你们了？我四个世纪前的战友（四个世纪前的殖民战争，十三氏族和恶魔），瑞默尔。”
利迪娅还在惊讶眼前人的出场方式，伊芙抿着嘴拍了拍利迪娅的手，“你先出去吧，巴顿恶魔的主人来了。我们需要谈谈。”
克劳莉居然也侧头，看向了一旁刚让出座位的工人。“你也出去吧，照顾好史密斯小姐。”
“这是我家的产业，我不需要照顾。”莫名的，利迪娅不喜欢这个突然出现的堕天使，一双不爽的目光停留在，呃。克劳莉的一双长腿上……
“相信我。”克劳莉毫不介意的换了方向侧过一双交叠的腿，全方位的展示着自己的长处，“这间仓库，你需要人照顾。你那一点稀疏的瑞默尔之血，无法给你提供什么安全。你会需要一个低阶恶魔的照顾。”
这是在反击伊芙拆穿恶魔工人的位阶么？是。还很成功。
伊芙皱皱眉，“利迪娅，去吧。”
等两个‘低阶’的人，出了隔间，高阶的两人的对话。正式开始了。
“看来我们有了一个不太好的开场。”伊芙没有表情的看向了堕天使，当然不会有表情，在她看来，堕天使染指了她要拥有的史密斯，堕天使是阻碍。
“不好吗？”克劳莉微笑着，“我认为我们有了个非常好的开场。”
“哦？是吗。”伊芙看着对面的人，“我的继母，利迪娅.史密斯。回到自己的在巴顿的家，然后发现自己的家族事业中。有恶魔参与。而你们，混入史密斯产业中的恶魔，发现归来的史密斯小姐是瑞默尔。我想根本不用提，我们的目的都是史密斯的产业，那请尽量向我解释，这好在哪里。我们之间的‘战友’关系。在殖民战争结束后就终结了，请不要幼稚的提起。”
“你的目标是史密斯的产业吗？”克劳莉保持了微笑，“呵，看我，这根本不需要确认。身为‘瓦尔米娜’的制造者，看来你们因史密斯受到的损失很大。”
伊芙皱起了眉，巴顿中的事情她一无所知，这是劣势，显然此时克劳莉表述的意思是，巴顿中的人，早就预知了‘瓦尔米娜’的制造会来巴顿。
“但不用担心，我的目标，不是……”克劳莉顿了一下，笑容更盛，“不再是史密斯的产业。”
“不再是。”伊芙看着克劳莉，“曾经是么。”
“对。”克劳莉的视线转开，嘴角带着意义不明的微笑，“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的确把史密斯当作过目标，试图控制，但是。”克劳莉眨了眨眼，“发生了点事情，我放弃了。”
克劳莉会大度的坦诚是被格兰德吸血鬼阻挠了么？当然不会！
“哦！说起这个，你应该感谢我。”克劳莉重新看向了伊芙，“如果不是对史密斯试图做了点事情，你们瑞默尔的‘瓦尔米娜’不会进入巴顿这个被史密斯牢牢垄断的市场。”（史密斯为了排查录音事件的内鬼，断掉了产品供应，给外面的产品‘瓦尔米娜’的入侵巴顿，提供了机会。老哈迪委托中解释过。）
“我不会感谢你。”伊芙平静的摇头，“‘瓦尔米娜’如果不进入巴顿，我们瑞默尔的产业就不会被史密斯掌握渠道，被联邦打击。”伊芙的平静表示她至少知道，这虽然不会是感谢，但也不会是无理的迁怒。挺理性的。
克劳莉挑了挑眉，点了下头，地位对等已经满足。理性，也是和平交流的条件。
“那我想我需要解释先现在这间仓库中的情况了。”克劳莉收掉了笑容，“如你所见，我的人只是这一间仓库的工人，并没有到地下……”克劳莉停了一会儿，确认伊芙知晓，史密斯的私密产业是在地下的，“我想这可以证明，我们并没有对史密斯的产业有企图。”
伊芙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这间仓库显然发生了火灾，外面正有两位警探在调查此事。”
伊芙侧头，又观察了下这间她们说在的仓库，“你们维持了仓库的完整，但我可以看出，这间仓库已经在火灾中坍塌，现在的完整状态，完全靠你们的力量维持。”她看会了利迪娅，“所以，这证明不了什么，只能说你们还在试图守住这间仓库而已。”她看向了地下，“让我更好奇下面有什么，可能不止是利迪娅说的，史密斯的工厂而已。”
“你是对的。”克劳莉点头了，“又不太对。下面并没有什么值得我们守住的东西，我们这么做只是保持了仓库的状态不会被人类的警方。在火灾后过多的关注而已。史密斯应该感谢我们，我们保住了他私密产业的安全。”
“史密斯不会感谢你们。”伊芙直白的说了，“你们要么控制了史密斯，要么史密斯根本就不知道你们恶魔的存在，所以不会有任何感谢。”
“你可以感谢啊。”克劳莉居然笑了。
伊芙看了一眼这位堕天使，她开始觉得这堕天使总在引导着什么。
克劳莉眨了眨眼。“我的人出现在这里完全不是对史密斯产业有什么想法，倒是和史密斯的产业有关，你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吗？火灾的原因吗？”
伊芙直接摇头了。
“一位天生恶魔的死灵，在下面进阶了。”
“世界惩罚。”伊芙皱起了眉，仿佛自语，“利迪娅居然说对了。”
“我想这已经足够解释了吧。”克劳莉抿起了嘴，“我们只是在照看自己人的时候被卷入，然后善后式的保住了史密斯产业的秘密。”
“即使我接受你的说法。”伊芙依然摇了头，“我还是要知道为什么一个你们的‘自己人’。天生恶魔的死灵会在这里进阶。”
“因为这位死灵生前的未婚妻，被你们史密斯现在的主人，史密斯先生，在‘瓦尔米娜’频繁出现在他眼前后，要求她，在这里对‘瓦尔米娜’进行研究。”克劳莉一挑眉，似乎在说一则八卦，“这位死灵也是史密斯原来的员工。也死于史密斯。”
伊芙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但又闭上了。
“所以我们之间没问题了？”克劳莉恢复的笑容。
伊芙思考了一会儿，看着克劳莉的笑容，“没有了。”
“那回到开始吧，你看，这是一个好开场。”
伊芙确认了，这堕天使确实是在引导什么。似乎不该让对方太顺意。所以，伊芙摇了摇头，“这并不算好开场。只是我们之间不用对立而已。”
“对立当然不用。”克劳莉弯着嘴角，拨过额前的短发，“才刚见面。我就已经告诉你这么多关于史密斯，关于我们，关于巴顿的‘瓦尔米娜’，这么多事情……”
多么，确实挺多的，史密斯的员工中有了一位天生恶魔死灵，史密斯试图研究‘瓦尔米娜’，恶魔尝试过控制史密斯失败了……
“我还可以告诉你巴顿中的更多事情哦~”克劳莉弯起了眼。
这是个伊芙.瑞默尔（史密斯）无法拒绝的提议……
“兰斯警探！你们谈完了吗？”利迪娅的声音从外面传出，“伊芙在里面画画呢！”
克劳莉最后了给了伊芙一个笑容，消失了。
最终，伊芙都没能问堕天使的名字，甚至，为什么一个城市的恶魔主人，连个容器都没有。
后面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回答的——
不是没有，是克劳莉刚从共和回来！
是了，在格兰德的吸血鬼扎克，还在给薛帕德介绍艾米丽亚的时候，南区东侧的海岸上，一辆旧货车凭空出现，充当司机的约翰先是愣了一会儿，“堕天使呢？”
“走了。”丝贝拉拉扯了一下肩上的披肩，可能是刚从共和回来的缘故，原本在夏季显得过于厚重的披肩变成了丝绸的质地，“我们也回去吧。”
“哦。”约翰应了一声，发动了货车。
“等会儿。”丝贝拉摇下了车窗，“什么东西改变了。”
“什么？”
丝贝拉闭上了眼，似乎在感觉空气，“约翰，我们的计划，结界被展开了。本杰明听了我话。”
约翰又愣了一下，也闭上了眼，深呼吸，“是！法则改变了！”
呃。天知道这两个巫师感受出了什么。
“先去格兰德吧，我们需要谢谢本杰明。”丝贝拉靠回了座位，下了指令，然后仿佛不耐烦的撇了撇嘴，“随便探一下那个吸血鬼的心情。”
“他肯定不会高兴。”约翰这么回应。
“不高兴也没关系了，我们的计划已经实施了，他只能受着以后巴顿越来越多的印安‘种’。”丝贝拉一侧头，靠着靠背闭眼了。
恩，这不是感受什么空气，只是时差。
哦对了，车上就这两人。圣徒那帮人，不在。(未完待续。。)
35 后院的车
艾米丽亚全程用了‘你到底想干什么’的表情看着我们的吸血鬼，完成了扎克对薛帕德的介绍。
这个疑问相信不只是艾米丽亚，我们也有。但明显的，扎克不会在这个时候解释。
扎克倒是提了一句，“昆因夫人一向以慈善著称，昆因集团建立的退伍军人之家在联邦各个城市都有，但还是有和薛帕德一样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落到了在街头的流浪的地步，想起来也觉得挺奇怪的。”然后，我们不可能猜透的吸血鬼就晃了晃脑袋，开始向神色尴尬的薛帕德抱歉他是‘无意冒犯’。
扎克无意过什么事情？
艾米丽亚不想管扎克要干什么了，给出了自己的名片。作为收容所项目的发起人，和薛帕德聊了些他大致的情况，约定了再见的时间，就以一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到了，她实在没时间继续停留在这里为理由，准备离开。
扎克还算尽了点主人的本分，送艾米丽亚到了后院，为女士开了车门，“布莱恩的情况，我会再联系你，记得腾出时间，不要让我亲自去找你这个医生。”
艾米丽亚真的很想翻白眼，也不顾扎克还扶着车门的手，用力的拉上车门，“我会的！下次我来的时候还会记得把衣服还给露易丝！你可以放心！”
“我放……”带着微笑的话还没说完，扎克突然闭了嘴，眉头在瞬间皱起，看向后院的车道，一辆黑色的车正在开入。
格兰德的后院不是任何车都能进入的，格兰德是殡葬之家，也是私人住所。只有格兰德朋友。或者认识人才会把车的开入后院，陌生人或者客户，自然是按照规矩的停在前门外。
出于格兰德的交际圈在今年年初以特别的方式变的开阔，所以在格兰德后院中停过的车也种类丰富起来。是的吧，有菲兹的巴士，有韦斯的摩托。有詹姆士的轿车，有巴顿（萝拉）的礼车，有警察的警车……
巴顿也终究是个联邦东边的小城市而已，也难得拥有自己的本土汽车制造业——赫尔曼，所以凡是高档些的车，无一例外都是‘赫尔曼’。
或许这倒可以解释一下此时的扎克，盯着缓慢挺稳的车头，发现这辆黑的发亮、看起来就不是便宜货的车不是‘赫尔曼’后，脸色的怪异。这是辆外地车。但更多的。是格兰德主人感觉到了冒犯——谁准许这车开进来的。
扎克看了眼车牌，看了眼艾米丽亚。是联邦西部的车牌，此时扎克能想到的和西部有关的东西，只有艾米丽亚之前才提过的，和李斯特合作的‘科齐尔’。
艾米丽亚的反应却让扎克有些疑惑了，刚关上的车门又被推开，艾米丽亚脸色阴沉的从车里出来，看着刚停稳的外地车紧抿着唇。
车门开了。
扎克一挑眉。无论什么时候，我们的吸血鬼都有一颗欣赏‘美’的心。别误会了。开门下车的是个男人，只是衣着风格，似乎和我们的吸血鬼类似。扎克会说这是绅士的着衣风格，我们，呵，估计会说。恩，脱了马甲，领带换成领结，再给只托盘，“去给我那杯红酒。谢谢。”盛夏并是适合男人们正装的时节……
“科齐尔先生。”艾米丽亚的语气太好，“您怎么会在这里？您是在跟踪我吗？”即使语气、内容都很糟糕，艾米丽亚还是兼顾了礼貌，难得。
被称为科齐尔先生的男人，先是看向了扎克，仿佛也是欣赏我们吸血鬼衣着的打量过后，眯起眼给了微笑，然后向依然开着的车门伸出了手，里面不知道是谁，递出了一捧叠好的女士衣物。
然后，这个男人捧着衣物，走向了开始后退的艾米丽亚，“布朗宁小姐，你误会了，我是来送还你忘记的衣物的。定妆过后，你走的太匆忙，似乎忘记了你的东西，我问过你的助手后才知道你赶来了这里……”
艾米丽亚已经完全退到了扎克的身后，眼神中带着不可，或者是不想掩饰的厌恶，“不用！我不要了！”
扎克又挑了挑眉，什么情况？虽然倒是解释了艾米丽亚穿着一套夸张的礼服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是，“科齐尔先生对吗？”扎克直接站到了两人中间，接过了显然是属于艾米丽亚的衣物，“我是这里的主人，格兰德。”
男人似乎并不介意扎克的介入，微笑的看着扎克，“格兰德吗，来的路上，我看到了‘格兰德殡葬之家’的招牌，很荣幸认识你。不知道是什么格兰德。”
这是在问名字。
一反我们熟知的扎克的习惯，自我介绍必加‘叫我扎克就好。’这一次，扎克时候连扎克瑞都不想说。
“格兰德就好，不知道科齐尔先生突然造访我家，除了送东西外，还有其它事情吗。”扎克也微笑着，但话语似乎不怎么好客的样子。
哎，这是必须的。艾米丽亚显然对这个人感到很困扰，那扎克即使大度的不去追究这人直接把车开到格兰德的后院、对其衣着品味也算有赞赏，但扎克也还不至于去帮这个陌生人吧。
“呵呵呵。”男人摇了摇头，“没其它事了。”然后又打量起了扎克，脸上带着满足，“我看格兰德先生的衣着十分……”
“谢谢。”扎克笑着打断，他十分确认是褒义的形容词，所以，“科齐尔先生也一样。”
“呵呵。不知道格兰德先生穿的是……”
扎克在用不停的打断对方说话，来向艾米丽亚表示自己的对她的维护，扎克会说这是绅士精神，我们么，不会说什么，反正我们也知道扎克知道对方要说什么。
“我有一位固定的裁缝先生，如果科齐尔先生感兴趣，我可以介绍……”扎克刻意的挑着眉。“呵呵，看我说笑了，科齐尔先生自然不需要我介绍裁缝。”
“哦？”男人挑起了眉，“格兰德先生知道‘科齐尔’吗？”
扎克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了，转头看了眼艾米丽亚，这位心理医生一脸‘赶快把他弄走的’表情。
“科齐尔先生。”扎克抬了抬手里的衣物。“东西既然已经送到了，还请……”不需要说完，扎克看一眼对方，看一眼对方的车，在看一眼车道外格兰德前的土石路，意思已经表达的够明确了。
“呵呵，似乎被讨厌了。”这男人居然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了，“那好吧。”他微微歪过身体，朝在扎克身后的艾米丽亚点点头。然后再次看向扎克，伸出了右手，“很荣幸见到你，格兰德先生，奥兹.科齐尔。”
对方都先礼了，扎克微抿了嘴角，看着对方伸在空中等待的右手，托着衣物的右手伸出。“扎克瑞.格兰德。”
两只手接触的瞬间，奥兹.科齐尔的双瞳中。仿佛有什么光彩急速闪烁。只是一瞬，在扎克抬眼的时候，已经消失。
“呵呵，我能叫你扎克吗？”两只手依然还在空中晃动，奥兹突然这么说。
扎克愣了愣，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对扎克说这话了。
“你也可以叫我奥兹。”奥兹满脸的笑意。“希望以后还能和扎克你遇见。”
扎克还没反应过来，对方收回了手，动作异常干脆利落的回到了他的外地车上。
看着那辆车掉头开走，扎克还托着艾米丽亚的衣服，挑着眉。神色怪异，“这家伙怎么回事？很喜欢和别人装熟么。”
艾米丽亚神情谨慎的盯着那车彻底开出了格兰德，啧了一声，“让人不舒服的家伙。”也不接回属于她的衣物，也回到了自己的车上，烦躁的说，“我也走了，你现在知道我现在要应对什么人了吧！衣服我不要了，你烧了吧！”
扎克挑着眉，还是没弄清楚什么状况，倒是看了眼手里的衣服，扯了扯嘴角，随手丢在了角落，一会儿在墓园雇佣的农户们回来，谁喜欢拿走好了。
接下来，除了等待布莱恩醒来，我们的扎克好像没事做了。不是么，布恩的离弃火灾委托，扎克能尝试了尝试过了，没结果，只能丢给詹姆士和寇森去慢慢折腾。‘将军’的存在，扎克也拜托韦斯帮忙在詹姆士那边试探一下了，时机合适，就可以告诉詹姆士，随便想寇森透露‘将军’这个东南部问题的重要证人还活着的消息。
扎克在后院中站了一会儿，没想出更有趣的事情可做，葬礼安排？别开玩笑了，殡葬之家的主人扎克，什么时候对这真正的工作上过心。教导‘将军’好了，扎克做了决定。
刚踏上后廊准备去地下室，扎克停住了脚步，侧头看着后院的入口，马上，又有车要开进来了。
这一次，扎克可不会感觉到被冒犯，因为车是格兰德的，借给去共和一众人的。
扎克用了欢迎回来的微笑，看着开入的车，丝贝拉和约翰回来了。
“其他人呢？”扎克微笑着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早上就从杰西卡那里知道克劳莉要回来了，所以这话中不包括克劳莉，“茜茜呢？托马斯呢？”
扎克直接被无视了。下车的两个人打量着格兰德，脸上似乎带着疑惑。
扎克还是保持了欢迎的微笑，拍了拍试图走向本杰明仓库的约翰，指了指货车，“别乱跑，爱丽丝在家。停到原位去。”南边的仓库，放杂物的。扎克在欢迎的同时，还不忘为自己格兰德的妹妹的心情考虑，不错。
约翰皱着眉，看了眼丝贝拉，得到了一个点头的示意，照做了。
“本杰明呢。”丝贝拉很直接，但似乎也没兴趣按照扎克的示意，去参观新的格兰德，直接站在后院的中间问。
“在纽顿还没回来。”扎克的视线低了一下，是自责。本杰明没回来的原因，詹姆士不是告诉他了么，可是扎克什么也做不了。
“已经月圆周期了，还没回来吗？”丝贝拉皱起了眉，视线居然也飘走了，显然在想什么。
“我知道。”扎克收掉了笑容，不再隐藏真实情绪的叹了一声，“你或许不知道，他们在纽顿遇到了其他狼人，他让詹姆士他们先回来了，自己和马修还在……”
扎克被打断了。
丝贝拉的眉皱的更紧了，“我知道。”记得本杰明会在纽顿，去找丝贝拉的联系人，开启这个印安人计划的原因吧。丝贝拉就是预测了会有狼人追到巴顿来，所以特意让本杰明在纽顿遇到情况，就开启这个在当时，本杰明都不知道是什么计划！
“你知道？”扎克挑起了眉，随后摇头皱起了眉，纯粹的疑问，“你知道什么？”
丝贝拉看向了扎克，认真的，用索求什么的眼神，观察者这个吸血鬼表情。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扎克眨眨眼，“你怎么会知道本杰明在纽顿遇到了什么，你们联系过？”扎克撇了撇嘴，自责的情绪悠出现了，“我都没有被他联系。”自责来源于，扎克知道本杰明联系了也没用。
“你。”丝贝拉继续看着吸血鬼的一张脸，被一个老妇这么看着，感觉并不好，用了强调的语气，“我问你，你知道什么？”
“我？”扎克发现自己再次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丝贝拉。”扎克扯了扯嘴角，避开丝贝拉那仿佛要刻意探寻什么眼神，“如果你知道本杰明的情况，请直接说，我虽然什么也做不了，但我依然会担心。”
“那我说了。”丝贝拉终于收回了她那让人不舒服的眼神，“你可能想要坐下来听。”
“什么意思？”扎克或许有了一丝谨慎，皱着眉头，“很长吗？本杰明现在安全吗？”
……
当丝贝拉的冗长的叙述结束后，扎克沉默了很长时间。
然后，扎克在夕阳中问，“丝贝拉，你说你们的结界改变了世界法则，未被邀请进入南、北区的帕帕午夜造物会被惩罚对吗，那如果巴顿中，有为被你们邀请的、我们都不知晓的帕帕午夜造物，是不是在结界展开的瞬间，就会引来在普通人眼中荒谬之极的自燃，然后制造出些无辜的伤亡，变成普通人无法解决的火灾？”
丝贝拉再次用了她那让人不舒服的眼神，去观察所这些话的吸血鬼，“如果巴顿真的有这样的东西，是。”她皱着眉，“这就是你听完后要问的？你不问未来回来巴顿的人，我们印安人准备的计划？你不再关心结界已经展开，本杰明却还没回……”
扎克打断了丝贝拉，没有看向这位巫师，“一件一件事来而已，你不需要着急，丝贝拉.疾风。”扎克踏上了后廊，推门而入。真是糟糕的主人，连一句送客都不说了。(未完待续。。)
终 本杰明
本杰明醒了，他根本懒得去动身上绑缚的锁链，盯着暗沉的天花板，等人来解开这没必要的安全措施。
即使这封闭小房间中没什么光线，但此时显然现在已经是清晨，此时被锁链捆缚在角落赤身人形的本杰明，就是是月圆周期已过的证明。本杰明算了下时间，今天是礼拜日。
呃，此时的情形要解释起来，有点麻烦。让我们试着跟着这些人物走吧。
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本杰明的胳膊有些麻木，他肩部的肌肉拱起，试着扯了下锁链，放弃了。印安人准备的锁链中有银。
本杰明再次看向天花板，等待。老实说，他有点失望来着，看到丝贝拉和约翰的时候，他以为这两个人能明白当时他一双狼眼中传递的信息——‘我完全控制着狼身，你们不需要捆我，捆马修就够。’
毕竟，让本杰明他获得这种违反狼人常识的能力的人，是这两位巫师的香料。
说了，本杰明现在在失望。
结果就是就是那帮印安人依然把根本没有反抗的狼身阿尔法捆起来了，带到了这里。
尽管在来的路上，被捆住的马修，那只黄毛的巨狼在印安猎人的特质锁链中不停的挣扎、反抗，向‘它’的阿尔法呼救，但，本杰明——黑棕色的那只，安静的随着周围一堆面色警惕的印安人前行，观察四周。
这个地方，本杰明知道。
在西区和北区交界的隔离林中，传说，这里是有钱人的私人仓库，一些他们不想存放在银行中的‘私人物品’就会放在这里（扎克和诺目睹夜袭屠杀的地方）。
本杰明倒是理解印安人会带他和马修来这里的原因。密封的仓库隔间，正好适合关像他这种危险的生物。
但是让本杰明有点不明白的地方是。这里似乎空了。他们来的时候这里没有一个人，整个建筑院内，所有仓库的门都被打开，里面空空如也，而且整个地面、墙壁似乎都在近期被彻底清洗过似的，充斥着刺鼻的化学物品气味。
这气味或许对印安人来说没什么。但对月圆周期中的狼身狼人来说就太糟糕了。‘马修’几乎是拼命式的来回在捆缚中冲撞、嚎叫……
本杰明只能嚎了两声，压制住这只黄毛狼。
这行为没有得到印安人的感恩，本杰明发誓，他感觉到一个惊慌的印安巫师在他的屁股上砍了一刀。
大家不会猜到那个时候，本杰明心中在想什么。他在想，‘我必须要和托马斯.冈格罗他们谈谈了，我需要知道该怎么用狼的身体，狼的口腔，发出人的声音。’
等待中的本杰明挪了挪身体。有人来了。
仓库的门开了一条缝，清晨的光线照入，“本，本杰明，你，你恢复成人形了么？”这胆怯的声音来自在纽顿认识的巫师麦斯，恩，这货活着。
“是。”
门完全开了。麦斯冲了进来，“我来解开你！”他似乎很激动。直接就扑在本杰明身侧，哗啦啦的拉扯起绑缚着本杰明的锁链。
“马修呢？”本杰明活动着终于得到自由的一只手臂，随手扯过了一旁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破布，盖在腰间。
“没看。”麦斯的眼神有些闪烁，“呃……我不太敢去看。”
本杰明点点头，没有责怪这个自称没天赋没能力、被家族抛弃的巫师。一路从纽顿。和其它狼人打到巴顿，这位巫师充分的认知到，本杰明可以控制自己，马修不行。马修的狼身，就是狼身。为了战斗和杀戮，被帕帕午夜制造出来的生物。
“丝贝拉呢。”本杰明继续问。
“还在收拾，马上过来！”麦斯笑了一下，“他们连夜在进行邀请仪式，马修现在可以自由进出巴顿的南北区了。”
记得吧，马修是需要邀请的。
但本杰明关心的不是巫师的辛苦，而是时间问题。
“一晚上？”本杰明皱着眉，“进入的结界的邀请这么复杂么。”
“恩。”麦斯点了下头，依然在本杰明身侧拉扯着锁链。那些印安人为了自己的安全，捆的真不含糊，“丝贝拉说，这还算快了，有约翰这个创造出这个巫术的人来进行，已经节省了很长时间。”
本杰明屈伸着一直被拉扯、现在终于自由了的腿，撇了撇嘴，“我以为很简单，吸血鬼进入或者被驱逐出印安人的家，需要的只是一句话而已。”
“呃……”麦斯脸色有些尴尬，“世界的法则，不是那么好操控的，我们毕竟不是帕帕午夜，比，比不了。”
本杰明默然了，稍微抬起了身，让麦斯钻到身后去解开背后的束缚……
丝贝拉进来了，看了一眼本杰明，丢下一套衣服，转过了身。
“我让你们说话，先出去了。”麦斯倒是很自觉，走了。
“约翰呢。”本杰明捞过了衣服，有点失望的发现是印安款，特征就是和波洛领带搭配的小短领。
“去看马修了。”丝贝拉背着本杰明，丝质的披肩反射着清晨的阳光，居然显得这个老妇人格外的柔和。
但本杰明知道，这女人一点都不柔和！
丝贝拉他们是昨天找到本杰明和马修的，在西区西南侧，和纽顿交界的树林，已经往巴顿南、北两区偏向的位置。从‘幻术’中解脱出了两天的本杰明和马修再次和纽顿的那帮狼人陷入了苦战。呃，‘幻术’等会说。
那是真正的苦战了，因为已经进入月圆周期，本杰明能够自由使用狼身的优势已经不再有。对方初期战斗中只能使用阿尔法皮肤的半狼身劣势，被月圆周期中，阿尔法可以提前变身为彻底的狼身而完全拉平。
本杰明依靠着自我意识的清醒，和一丝自身实力的优势，加上一点点对巴顿环境的熟悉优势，和马修艰难的支撑着。
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丝贝拉和约翰带着一帮印安人赶到了。
本杰明不会称那是一场完全压倒的屠杀，毕竟胜利也很艰难，但，呵，只能说纽顿的那帮狼人，对丝贝拉这么执着。是有理由的。
“麦斯说你们已经为马修准备好了。”本杰明穿好了这印安款的衣服，发现居然还有些大，也不知道是谁的衣服，比巴顿的阿尔法还要壮硕，“我要回格兰德，现在。”
丝贝拉侧了下头，看本杰明已经穿戴整齐，转过了身，正好堵着门口。让往外走的本杰明皱皱眉。只能停住，看着眼前丝贝拉。
“在你回去之前。”丝贝拉似乎不想和本杰明对视，斜开了视线，“你想好要怎么向扎克说么。”
“没有。”本杰明真老实，“但我觉得他不会意你们印安人弄出的这些东西。”原因，会有机会告诉大家的，但本杰明这么说了，大家先信着就好。“你不用试探我。我现在有其它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丝贝拉抿起了嘴，没有要让开的意思。“事实上，我已经给他说了。我没想到我会比你先回巴顿。”丝贝拉摇了摇头，一副算了的表情，“我告诉了他我们的结界，我们的计划，巴顿中会迎来越来越多的印安人。巫术信仰下被抛弃的人或物。”
本杰明撇了撇嘴，“那你没什么好问我的了。”视线已经越过了丝贝拉，看向了清晨中明媚起来的夏日，约翰指挥着几个印安人扛着还在昏睡的马修，不知道往哪里走。
本杰明皱了皱眉。马修全身是伤，印安人的锁链显然抑制了马修的自愈能力，本杰明有人身的意识，根本没有做反抗，而马修就可怜了。
“他们要对马修做什么？”本杰明啧了一声。算算时间，大家应该可以明白，马修跟在本杰明身边，经历了一场持续快一个星期的恶战，这感情已经被铸造的太牢固，此时本杰明恐怕再不会有‘他只有马修一只’这种想法了。
丝贝拉侧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简短的回答，“治疗。”
本杰明没有多安心，“不要喂给他什么奇怪的东西。”
丝贝拉扯着嘴角，向经过的人交代了一句，再次转回本杰明，“你不用着急，我还有些事情，在你回格兰德之前要说……”
“我急。”本杰明看回了丝贝拉，紧皱着眉，“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和纽顿的狼人开战是周一的事情，持续到昨天你们赶到。昨天你们也看到了，如果是在月圆周期之前，我和马修不至于那么狼狈，我不会蠢到拖时间。”
丝贝拉的表情变换了一下，似乎也想到，“我也在疑惑，为什么你会比我晚回巴顿。昨天看到的景象，如果不是月圆周期对方也彻底变身，你完全有能力摆脱他们。”
本杰明皱着眉，似乎思考了一会儿，啧了一声，“告诉你也无所谓，瑞默尔来了。”本杰明的眼神有点，呃，奇怪，“和柯登约定的时间，我们已经在边战斗边往巴顿移动。却中了瑞默尔的幻术。”本杰明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下去，“这是我的第三次了。”曾经本杰明给扎克讲过的故事；老哈迪地下室的‘瓦尔米娜’；这一次，我们知道的，伊芙，“我不可能认为错，是瑞默尔。”
丝贝拉先是挑眉愣了一下，然后脸上有了一丝嘲讽，然后所有表情消失。对此，她这个不停对扎克说，格兰德招摇的巫师，实在不想发表评论。话说，瑞默尔要来巴顿，是谁惹出来的，呵呵，我们的吸血鬼扎克呗。
“我不觉得他在意瑞默尔。”丝贝拉的语气随意，“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这件事，但这几天，我没感觉出他关心任何事情。”
本杰明皱了眉，这话他不懂了，丝贝拉这几天和扎克来往很频繁么。
丝贝拉看了本杰明一眼，神情怪异，“扎克在派斯英，从大前天的晚上开始，就我家门口，柯登收回了对他的邀请，所以他进不去。于是他就坐在里面那辆货车中，对着我家的门微笑。”
“他什么？”本杰明有点没跟上。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丝贝拉的神情更怪异了，“他说月圆周期的后两天，他避开他弟弟是格兰德传统，所以这他不会呆在格兰德。”丝贝拉看了眼本杰明，继续，“今天上午他会回格兰德，如果你没有回去，他会去找市长，强行收购我的房子。”
“什么意思？”本杰明的思维岔路了，“安东尼可以做到这种事？”
“本杰明。你听的不认真，我说了，他现在进不去我家。今天如果他看不到你。”丝贝拉看着本杰明，神色复杂，“你这个被我们利用的格兰德弟弟，在被利用后安全回家，他就会用非正常方法，自由出入我家。”丝贝拉脸色阴沉，“因为那已经不会再是我家了。”
本杰明抿着嘴，半天后给出了这样的评论，“这很蠢，自由出入你家，或者强收了你的房子，他又能干什么？”
“这就是我讨厌他的原因了。”丝贝拉拉扯着嘴角，“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体会一下。
本杰明思考了一会儿，摇了头，“你应该比我更急让我回格兰德。”
“我是。”丝贝拉看着本杰明，“但我更关心，你这个‘格兰德弟弟’，有没有应付你‘格兰德哥哥’的能力。”丝贝拉深呼吸，抬起了手，似乎想按上本杰明的胸膛，“你是阿尔法，他是吸血鬼。”
本杰明后退了一步，让开了丝贝拉的动作，皱着眉。
突然间，本杰明懂了。
丝贝拉要表达的东西很简单，丝贝拉从这个故事的开始，就对本杰明这位阿尔法有特别的信任，原因不明。现在，本杰明已经帮印安人做了件十分重要的事，丝贝拉似乎，是理所当然把本杰明完全看作她那边的人了。她在拨动那条分隔两种信仰体系下生物的分界线。
“丝贝拉。”本杰明看着面前的巫师，没有表情的开口了，“我在巴顿这个地方，不是因为我是狼人阿尔法，你是印安巫师。是因为我在曾经的战场上遇到了吸血鬼托瑞多。”本杰明转开了视线，“现在让开，我要回家。”
……
这是个起源问题，在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中，本杰明在告诉对方。他，本杰明此时唯一会站在这里，和这位名叫丝贝拉.疾风的巫师对话的原因，有且只有一个，某一天某一刻，他遇到了一只吸血鬼。
那只将所有故事拉扯到巴顿这个地方的吸血鬼，此时推开了车门，站在疾风家的小前院走道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往这边走来的两个家伙。
扎克心里想着，回格兰德之前，看看这两个家伙到底要来干什么吧。丝贝拉在巴顿的异族中的人气，真心不错啊。(未完待续。。)
1 请柬
“我真，真！真为你感到自豪！”精壮的年轻男人按着面前的胖子，他的着装有点怪，是正装，但明显穿的不完整，没有扣上的衬衣和外套下面居然是一条普通农夫长穿的破牛仔。
这明显是某人的家，看装饰和面积，不是北区或者西区的人那种城市中的居家气氛，是南区的农户式格局。
“好了好了，埃瑞克！”胖子笑着推开了面前的人，走到了书桌前，继续他要做的事情，“赶快试好衣服，我们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呵呵！我知道！”名叫埃瑞克的精壮男人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外套内侧的边缘，一小片白色的标签表示这是一套租来的正装，“我真不敢相信！你真的要结婚了！”
胖子傻笑了一下，继续手里的动作——把一张张写好的卡片放入信封中，抄好姓名、地址。
“而我要做第一伴郎了！”试衣的埃瑞克盯着镜子中的自己，“见鬼！我穿礼服真他妈帅！克里夫，你未婚妻会不会到时候对你说不！然后拉着我跑了！”
这胖子叫莫丁，他推了一把埃瑞克，“滚！”
“哈哈哈！”埃瑞克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啧啧了两声，又开始脱衣了。他的动作很小心，“克里夫，你的礼服呢？”
“那边。”克里夫的下巴往衣柜的方向侧了下，继续封装桌上的卡片，这是请柬，他婚礼的请柬。
埃瑞克认真的叠好他属于他伴郎的礼服后，也不穿件上衣，精力充沛的一步蹦到了衣柜前，开了柜门。盯着一套罩在防尘罩中的礼服，“克里夫！”埃瑞克叫起来，塑料被拨弄的声响响起，“你用买的？！”
埃瑞克已经拉开了防尘罩，在衣领间翻动，没看到代表租借的标签。倒是看到了商标，那价格有点这个南区的农民接受不了！
“我的婚礼。”强调，“当然是用买的。”克里夫笑着看了一眼自己朋友。投入室内的晨光照着埃瑞克后背有些僵硬肌肉，显然，这位穿着破牛仔的家伙还是不太能接受。
“恩……”埃瑞克小心的把防尘罩拉上，扶着柜门，一个看起来挺阳光的小伙子居然有点扭捏的回头看了一眼克里夫，“我想也应该是要用买的，毕竟。你这一辈子也就只能结一次婚，隆重点是对的。”
克里夫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婚礼后，借你穿，满意了？”掩饰过去了。
柜门被关上了，埃瑞克晃着头，再次恢复了笑容，“算了吧！你那身材！嘿嘿。”他又一步跳回了镜子前。摆着造型开始欣赏着自己的身材。
呃，我想。以上全部，差不多可以体现这个埃瑞克的性格了吧，各种方面。
“快穿上衣服！”克里夫仿佛无奈的摇着头，笑着拿起一叠已经被塞到信封中的请柬，在依然对着镜子的埃瑞克面前晃晃，“你今天的任务！”
“是的新郎！”埃瑞克笑着接过了请柬。随意的翻看，“xx，xx，xx……”信封上的人名，“梅尔。韦斯。”埃瑞克顿了一下，“韦斯那么近，我塞他门缝就是了。”说着打开了信封，拿出了里面的请柬，“呃，南区的这几个，我跑跑就行了。”说完，又抽出了几个信封中的请柬，继续看，“xx，xx……呃，杰森。”
埃瑞克看着手里的信封，又停住了，表情有点怪，“你真的要邀请杰森？”
克里夫皱了皱眉，似乎在强调，“我们一起长大，都是孤儿院里的兄弟！”
“好吧好吧，随你，我又没说什么。”埃瑞克撇了撇嘴角，“但是你确定他的地址对么？”埃瑞克看着信封上的地址，“‘北区奥吉尔……’这是他刚到北区时的地址吧，都几年了，还在那里么？”
克里夫抿起了嘴，老实说如果忽略这家伙的身材，长的还算不错的，看起来就是个忠厚老实的家伙，“我也不知道，我们有谁还和他有联系么？”
“我哪知道。”埃瑞克翻过了要寄给杰森的请帖，“我送南区这几个的时候问问吧。可能老梅尔知道。”
确认了一遍，这埃瑞克放下了东西，终于开始穿上衣了，视线随着动作随意的扫动，“哎，那里还有啊！”衣服穿到一半的埃瑞克走向了克里夫之前动作的书桌前，看着一叠并没有放入信封的请柬。
“你今天不把请柬全部寄出去么？”随意的拉扯了一下上衣的下摆，埃瑞克拿起一张请柬，“莫尔曼（人鱼）？谁是莫尔曼？”
请柬被夺走了，“一个朋友。”埃瑞克皱皱眉说，“你送我给你的，这些我会去……”
“艾米丽亚？”埃瑞克又拿起了一张请柬，“谁是艾米丽亚？”
我们能回答，已经死亡的食尸鬼的女朋友。
又被夺走了，“我说我会送这……”
“谁又是丝贝拉.疾风夫妇？”埃瑞克再次伸手去拿桌上的请柬，没能成功。
克里夫一把揽过了所有还未被封装的请柬，推着埃瑞克往外，“这些不用你操心！送好你的那一堆！”
“新娘那边的朋友吗？”埃瑞克很合理的提问，“她怎么不自己送……”
“我朋友！”克里夫似乎有点不耐烦，“不像你！我偶尔还会出南区，到处交交外面的朋友！”
“呃……”埃瑞克被推出了这座房子的门，“你朋友多，行了吧！只要我是第一伴郎就行……”
“行了，快走！”克里夫在门口驱赶着，“我还有事情要忙！”
……
克里夫目送了埃瑞克开着一辆破小货车，走了，看方向应该直接去最近的韦斯家了。克里夫抿着嘴，似乎在思考什么，又或者只是在消磨时间，免得等会他出去的时候和埃瑞克碰上。
周六的晨光下。这个婚礼要邀请人鱼、食尸鬼女朋友、巫师，还有一些埃瑞克还没来得及看到的‘家伙’的胖子，晃了晃脑袋，返身回了屋子。但片刻，他就又出来了，肩上背着的包被塞的满满当当。
他锁了门。上了自己的车，开出了院子，往西，穿过一片田地，上了27号公路，的时候，似乎有些犹豫的往西南方看了眼，‘还是不要和那个格兰德扯上关系的好’，他想着。直接往北了。
克里夫的车在巴顿中转着，开开停停，派斯英、东南部、李斯特、后湾、诺尔、贝奇，甚至西区，他鼓起包在不断扁塌下去，里面的请柬被一张张送出去。
让我们略过一些不重要的过程，比如我们连名字都不知道家伙，在看着埃瑞克递来的请柬时一副‘呃。我这次不会再送你礼物了’的表情。
说些我们感兴趣的部分吧。
大概上午九、十点的时候，克里夫从奥吉尔街尾的‘五元一件’店（读心人）中出来。上了车往了派斯英去。
那张写好了‘丝贝拉.疾风夫妇’的请柬已经被拿在手上，但是就在一个路口的转向中，克里夫看到疾风家前那辆有着曾经战场装甲风格的货车，直接一脚把刹车踩到了底。
坐在货车里，仰着方形零食罐的家伙——我们的吸血鬼扎克，看着前方挑了下眉。连个善意的招呼都还来得及没打。
克里夫已经拼命的打方向盘，转走了。我们的扎克耸了耸肩。
中午的时刻，克里夫出现在了艾米丽亚心理诊所外，胖胖的身形靠着接待台，不停向那个连对扎克都没好脸色的女助理解释。他和艾米丽亚认识，他是哈瑞森的朋友。
“布朗宁医生不喜欢哈瑞森的朋友！”女助理盯着眼前的胖子，语气十分恶劣，“而且现在哈瑞森都不在了！哪有这样的男人！一声都不吭的消失！布朗宁医生又是报警，又是到处寻找的！还天天为了他的收容忙碌！连自己的病人都不能照顾！！你们这些做朋友现在冒出来有什么用……”
女助理有越来越激动的趋势！
“好，好！！你能就把这请柬给布朗宁医生吗？哈瑞森的朋友都会来！请务必转告可以不！”
女助理厌烦的看一眼已经强行塞到日程本中的请柬，啧了一声，“周三布朗宁医生的日程是满的……”
克里夫已经敏捷的跑掉了。
下午三点的时候。
克里夫出现在了诺尔滩上，夏日让这个胖子有点吃力，一边拉扯领口，一边抹汗，一边咧着嘴的走向了沙滩上一座立起的救生塔，“莫尔曼，下来！”
“克里夫！”健康的麦色皮肤直接从三米高的塔座下坠到克里夫面前，“你这身体，怎么还会在这个时候跑来看我？想我了？哈哈，这是什么？”莫尔曼，看着被杵到眼前的请柬，“呃，又结婚了！”
“什么又！”克里夫有些气短，“第一次！我这次人生的第一次！这一次的我！第一次！”
“呵呵。好吧。”莫尔曼接过了请柬，抿了抿嘴角，“我觉得你也差不多该放弃这种尝试了吧……”莫尔曼注意到了克里夫的胖脸上开始出现不属于气喘才造成的深红，转了话，露出了笑容，“希望这次能持续时间长点。我知道你有多痛恨婴儿时期。”
不懂莫尔曼的意思？会懂的。
“这次会持续。”克里夫深呼吸，说出了这样的话，“她和我一样。”
莫尔曼的反射弧似乎有些长，等了半天后，才瞪大了眼，“什么？！”然后把刚拿到的请柬凑到了眼前，看着新娘的名字，“琳达？谁？和你一样？我怎么会没听说过？！”
“那个媚妖或许知道。”克里夫撇了眼莫尔曼，发现莫尔曼的脸开始不正常，心情平衡了一些，“都是年初的时候，来巴顿的。我们相遇了，然后……”爱情故事大家就不要在意了。
“那，这会结束你们的循环吗？”异族之间的对话，不要尝试理解了。
“我们不知道。”克里夫皱了皱眉，“尽量保持我们这一生，先能安稳的活下去再看吧。”
“呃，那在巴顿，你要过的很小心。”是真心建议，“你不觉得现在巴顿的意外好多吗。”莫尔曼觉得不够，“好多好多。”
“啧。”克里夫啧了一声，低声回应了一句，“所以我不邀请格兰德的那两个，看来是对的。”
似乎，克里夫的话，是把巴顿的意外好多好多，和格兰德的两个联系在了一起。好像也没错。
“你不邀请他们吗？”莫尔曼却挑起了眉，“恩，我前几天还去了格兰德的，他们那边其实挺平和的……”
“你疯了？！你去格兰德干什么！”
莫尔曼歪着头，一时好像说不清楚。
“算了，不要提他们！我之前去丝贝拉家，看到吸血鬼在丝贝拉家前，不知道再干什么！连丝贝拉回来了没有都不知道，烦燥。”克里夫晃着脑袋，“不和你说了，我还要去西区，艾力的地址没变吧，莫瑞林（五多尔店中的读心人裁缝，艾力的父亲）说他不知道。”
“没有。”莫尔曼摇了摇头，马上拉住准备离开的克里夫，“你之后还要要去丝贝拉那里送请柬吗？我和你一起去，我有些事情想问她。”莫尔曼抿了抿嘴，补充了一下，“或者随便哪个巫师都行。”
“那我回来的时候叫你。”克里夫顶着午后的阳光，走了。
黄昏的时候。
克里夫再次回到了诺尔滩，带上了莫尔曼，往派斯英去，伴随着天色的逐渐暗沉，他们开入了派斯英，期待着格兰德吸血鬼已经不在那里了。
可惜了。
我们的吸血鬼扎克刚活动了一下坐的麻木的身体，准备就着刚暗沉下去的天色在派斯英找点食物，就听到了后方急促的刹车声。
扎克推开车门，探出身体转头往后看。
“莫尔曼。”扎克挑了挑眉，“上午的那个……”扎克移开了视线，小回忆了一下，“好像叫克里夫。”
扎克只自言自语了这么一句话，再看向那边的时候，一个车屁股消失在了路口。
什么情况？(未完待续。)
2 扎克
礼拜日的黎明，一辆掩藏在田地中的车开上了27号公路，开车胖子一脸阴沉，他躲了一个晚上，想看格兰德的货车会不会回来，结果让他失望了，一个晚上，根本就没有车经过！
克里夫不得不得出结论，那只格兰德吸血鬼还在丝贝拉的门口！
哦，克里夫打过电话，可是疾风家根本没人接，也不知道柯登和那些印安人都去了哪里。
也许这个时候，克里夫就应该去邮局，直接把请柬寄过去！避免再次和格兰德的吸血鬼遇到！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克里夫似乎决定了直面这个困难，他开入了北区。
天色亮很快，刚在诺尔夜游结束，准备回家莫尔曼被克里夫强行拉上，“你陪我去派斯英！你不是才去过格兰德么！你好说话！”
“我要说什么？”莫尔曼被强拉到副驾驶上，湿漉的身体上海挂着一些类似海带的玩意儿。
“这个！”已经目光坚定的握着方向盘，开向派斯英方向的克里夫丢过一张请柬，上面写着，‘扎克瑞.格兰德’。
“你要邀请格兰德了？”莫尔曼看着请柬，神情有点期待。这位人鱼显然和巴顿的其他的异族不同，他对格兰德的吸血鬼没什么偏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的紧急联系人写成我们的吸血鬼了。
但马上，莫尔曼来回翻看着请柬，“呃，阿尔法呢？女妖呢？你漏了格兰德其他人，还有，扎克有个女朋友，叫露易丝的人类女人。对了，格兰德中还有个幻人。叫丹尼的……”
克里夫被提醒了，开始捶方向盘……
好了不说他们了，该回到我们的吸血鬼这边了。
丝贝拉家的门口，格兰德货车中，扎克的表情有些复杂，月圆周期结束了。他该回格兰德了。本杰明是否安全回到格兰德，将决定接下来扎克对丝贝拉这些印安人的态度。如果可以，扎克并不想和印安人的关系太差。
原因么，扎克其实真心不介意丝贝拉在南、北两区弄出的结界。
大家不用奇怪的，思考一下，曾经扎克自得从圣徒到来开始，满心自豪的到处宣扬巴顿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事实呢，巴顿已经被他自己弄的一片混乱，安全？诺是怎么被一群印安猎人绑架的？冈格罗的眷属十二是怎么死亡的？食尸鬼哈瑞森是怎么死亡？
扎克的自以为巴顿是‘安全港湾’。不过是一堆异族在相互制约、共存协议下的表现出来假象而已。
扎克描述的‘安全’，只存在他的嘴巴里。是假的。
现在么，这安全，实现了，呃，客观点吧，是实现中。
但到是和扎克屁关系都没有，是丝贝拉的计划。在南、北区的结界，如果世界法则真如丝贝拉说的那样改变了。这里真的是安全多了，外界的混乱，至少在印安巫术方面的不稳定因素将被绝对的隔绝在巴顿南北区之外！
所以扎克不得不承认，比他在巴顿呆的时间更长，更得人心的丝贝拉，做的不仅没有错。还实现了他靠一张嘴说出的‘安全’。扎克似乎没理由和丝贝拉对立。
可惜，巴顿中的事情，总是没那么单纯简单。扎克对丝贝拉说过，要‘一件事一件事的来’。或许在世界法则改变一事上，扎克没什么意见。对未来会进入巴顿的印安种，吸血鬼也不怎么在意，但对本杰明，扎克很在意。
本杰明被丝贝拉利用了，还是瞒着自己的情况下。气愤会显得过于愚蠢，已经发生的事情不会被改变，愉快的接受更是不可能，发生在格兰德中的事情，扎克这个格兰德主人却一点也不清楚！
本杰明一直没有归来是事实，如果本杰明真的因为丝贝拉的计划遭遇了什么危险，扎克不会就这么算了。
扎克现在在做的事情其实是表明立场，本杰明因为丝贝拉而情况未知，又在月圆周期，即使扎克知道本杰明陷入纽顿狼人的危机中，扎克也无能为力。那就要逼迫丝贝拉去处理这些，所以扎克来到了丝贝拉的家门口，看着，微笑着，“格兰德弟弟被你们利用了，你们是不是该负点责任呢？”
效果很好，印安人被门前的吸血鬼逼走，不用想，一定是去找本杰明。而且必然会很交集，因为扎克给了时间期限，月圆周期的结束。如果扎克还没有见到‘被利用的格兰德弟弟’他就会动用市长的关系，收了疾风的房子，让巴顿中印安人势力中心之地，彻底变成他这个吸血鬼可以自由进入，干点什么的‘公共场所’。
明显的威胁。
先不管市长安东尼会不会任由扎克这么随意占用巴顿市民的财产，就说扎克的真实目的吧。
扎克在告诉丝贝拉，‘如果本杰明真的有什么意外，我会让你们充分认识到，把你们印安人的安全之地建立在有我这个吸血鬼存在的地方的后悔。’
这威胁很有效，至少，安东尼现在还是市长，弄点手段把一个普通市民的财产变成公有还很简单，想到了吗？未来，不管有多少印安种来到巴顿，他们都不会太安全，有市长为朋友的吸血鬼，要侵入他们的安身之地，那就和走上马路一样简单。
现在，伴随着月圆周期的真正结束，扎克说表明的态度，就要付诸现实了。
扎克靠着椅背，晃了晃头，如果可以，真心不想这样。本杰明最好安全归来。扎克这么想着，最后看了一眼这几天一直没人的疾风家，发动了货车。
等一下。
“我们走过去。”远远的声音传来。
扎克一挑眉，昨夜留给他一个在路口消失的车屁股的两个家伙又来了。算了，扎克弯了弯嘴角，马上就要回格兰德，与丝贝拉所代表的印安人的关系，将会根据格兰德中现在是否有本杰明安全回来而确定下来。在这不太想面对的未来走向成为定局之前。看看这两个家伙到底要干什么吧。
扎克下了车，站在疾风家前的走道上，面带微笑的看着两个走过来的家伙。
远远的，莫尔曼笑着打了个招呼。
“你干什么！”克里夫被惊到的推了莫尔曼一把。
“呃，只是打个招呼……”
“我知道！”克里夫脸色烦躁，“只是！我看到他就不舒服！”他的脸颊僵硬。勉强的也想摆出个微笑。
“你知道，这点距离，他可以听到你说什么吧……”莫尔曼有点无奈的提醒着身边的胖子。
“我知道！”克里夫的脸更僵硬起来，“我……嗨，嗨！扎克！”
“不错的尝试。”扎克斜靠着货车，被逗笑了，“你们不再靠近点吗？”看着距离自己还有五六米的两个家伙问。
莫尔曼还想往前，但发现身边的人僵在那里不动了，朝扎克看了一眼。为难起来。
扎克摆摆手，“克里夫？对吧。我记得你，你长大了。”扎克看向了全身都不自在的胖子，“昨天你就来了两次，找疾风有事情吗？不用在意我。”扎克看了眼什么都没有的疾风家，做了给请随意的动作。
胖子不动，莫尔曼两边看着，一副不知道干什么样子。气氛很僵。
莫尔曼扯了扯嘴角，开始在克里夫的口袋里翻找。拿出一张卡片，朝扎克挥挥，往这边走来了，“是请柬，克里夫要结婚了，邀请我们去婚礼。这，恩，是给疾风家的请柬。”
扎克一挑眉，看着莫尔曼直接走过，进入了疾风家的小前院。在前廊的窗户往里看了几眼，确认了没人，把请柬塞在了门缝里。人鱼莫尔曼不需要邀请。
“婚礼的邀请吗？”扎克微笑着转向了依然站在远处的克里夫，“那恭喜了。”没其他什么意思，扎克还没意识到，自己未被邀请。
不是扎克神经粗，而是扎克根本没觉得自己应该被邀请。我们的吸血鬼和克里夫除了为了利益而存在的异族协议，根本没有其它交集，婚礼这种对个人美好的事情，不需要照顾只为了利益而定下协议的人。
“呃，没什么好恭喜的。”莫尔曼从前廊上跳下，撇着嘴，“他已经在这里有过六次，呃，不对，七次婚礼了。光是巴顿中，我们都参加了两次，都有些烦了。”
克里夫使劲的往这边丢‘闭嘴’的眼神，莫尔曼没看到。
“这么多？”扎克挑着眉笑，看向急促的收住脸上表情的克里夫，“我好像确实记得，克里夫，你，在巴顿生活了很长时间。”扎克思考了一下，脸上有了善意，“好像在巴顿还不存在的时候，你就已经在了。”巴顿之前，那是这里还属于纽顿市的荒地的时候。
扎克的善意，属于对年长者的善意，恩，尊老。
“扎克。”莫尔曼站到了扎克的身边，“疾风他们不在吗？你一直在这里吗？”
“恩。”扎克看向了莫尔曼，眼神没什么闪避，“发生了一点事情，所以在这里，他们不在，不过没关系，我马上就要回去了。对了。”和莫尔曼说话，扎克自然许多，因为这是扎克认定在巴顿不会有任何麻烦的异族，“丝贝拉回来了，她会看到你们的请柬的。”
“哦。”莫尔曼眼中有什么情绪闪过，“我也有些事情想问丝贝拉，她回来了刚好。”这情绪很快就消失，他露出了微笑，“扎克，克里夫也要邀请你们格兰德。这种巴顿的异族能够正常的聚在一起的机会不多。”莫尔曼眨了眨眼，“呵呵，克里夫的婚礼算是一个。”
“哦？”扎克这下有点惊讶了，“我也被邀请了吗？”还有怀疑，扎克弯着嘴角，“是吗？但昨天你们突然离开，看起来不像要邀请我的样子。”
“呵呵。”尴尬，“那是克里夫昨天写错了请柬，他漏掉了你们那里的那个幻人丹尼。”
“是么。”扎克不打算拆穿，“那我的请柬呢？”扎克看向远处的克里夫，伸出了手。
“呃……”克里夫的手在口袋里，拿不出来。
“恩。他今天又写错了。”莫尔曼救场，“他漏掉了露易丝。我觉得，你会想要带上露易丝的，对吧。呵呵，毕竟，我们其实都不太知道你们格兰德中的事情，我，呵呵，我比较幸运。”
扎克挑起眉，这么听起来，似乎到是真的了。
“那要感谢你考虑周全了。”扎克朝莫尔曼笑笑，“如果我没记错，克里夫，你似乎也住在南区对吧，至少几年前，你还没长大的时候我是在南区发现你的。这样，你的请柬写好了，送过来就是。格兰德殡葬之家，你应该知道地方的。”
“我……”
“这样就好。”莫尔曼似乎很高兴，“大家很久没这么聚到一起了，婚礼在周三，在康斯坦丁的教堂，他是神父，格兰德没什么事情吧。”
“自然没有。”扎克点点头，果然巴顿的异族都会聚到一起哎，连康斯坦丁都没有漏掉，现在，扎克到有点小介意了，“殡葬之家忙碌的时候，和教堂在一起，教堂举行婚礼，格兰德自然没有事情。”
“那说好了。呵呵，我被拉来的工作做完了。”莫尔曼朝神色依然不正常的克里夫招招手，然后看向了扎克，“扎克？”
“什么。”扎克已经确认了，莫尔曼就是被这个克里夫拉来壮胆的。
“最近，你有发现什么事情吗？恩，上次，上次送布莱恩回格兰德时候，我就想问的，但是，但是刚好那个媚妖，在，所以……”
“怎么了么。”扎克转开的视线，不太想提媚妖在格兰德原因，那和西区的比夏普相关，扎克觉得没必要对莫尔曼说。
“恩，巴顿好像多了点东西，其它的东西。”莫尔曼的语气有点怪异，“多的东西，又少了，呃，我不知道，我想问丝贝拉的……”
“你是说火灾么。”扎克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问。
“对。”(未完待续。)
3 警局外的詹姆士
“兰斯。”寇森‘自觉’的拿过了詹姆士已经递到嘴边的咖啡，确认了詹姆士还没来得及喝，满意的抿一口，“不错。”
詹姆士皱着眉看着自己的搭档毫无尊重的坐在了自己的桌子上、嘴角带着一抹有些许嘲笑的笑意。
寇森警探这让人讨厌的笑意不是对詹姆士的，是对警局中的其他人，这是得意。
但詹姆士不觉得他们有任何值得得意的地方，东南部的情况还是原来那样，而他和寇森的火灾案子也没有破，但是，就在前天，警方招来了记者，发布了一下内容——
“巴顿正在遭到一些不法分子的袭击，受害者甚至包括史密斯。这些不法分子采用自杀式的攻击，对巴顿市民的安全造成了绝大的威胁。巴顿警方早就已经全面行动起来，试图不让巴顿市民们恐慌，但是依然有了疏漏，媒体朋友们最近一直在追问，同时，在北区、南区也出现了我们警方没能阻止的恶劣袭击事件，接下来我们警方会公布部分案情。
另外特别是北区的东南部，有些不安定分子趁机试图扰乱治安，破坏巴顿的和平，对此我们为警方自己的能力不足表示深沉的道歉。现在，我们警方希望媒体朋友们能够配合，增加市民们的警惕性，巴顿的安全，需要我们大家的共同维护……”
这含糊的内容，把南、北区的怪异火灾，变成了针对巴顿袭击，有史密斯仓库那件自然会吸引媒体注意的案子顶在前面，没人会怀疑；警方开始瞒不住的东南部情况，变成了这袭击中的警方的尽力保证市民不恐慌但能力不足造成的疏漏。记得吧，詹姆士的曾告诉过扎克。火灾在东南部也有一起，当时是被直接忽略了，在此时已经变成‘不安定的地方发生不安定事件后，不安分的人趁机行动’。
寇森的得意，来自他和詹姆士的案子成功缓解了警局现在面临的媒体压力，局长依然会因为寇森没能提供东南部的线索而怨恨他。但，已经不能再责备他了。因为寇森为自己搞到点了用处。
结果其实非常无聊，这两天的新闻重复着这样的内容——“各位市民尽量避免在东南部活动，东南部的市民出行请保持警惕……市民们如果发现陌生人出没身边请务必谨慎，如若有陌生人携带瓶装液体（燃烧品）立刻报警，不要试图和可能是危险分子的人有任何接触……”
说真的，詹姆士看着事情的进展，想笑，又想哭。纠结的时刻都是一副便秘脸。
“对了，外面有个女的找你。”寇森坐在桌上，还翘起了腿，踢踢詹姆士的手臂，“我说啊……”寇森眯起了眼，看着詹姆士，“你平时在哪里认识人的？你在巴顿的朋友，菲兹。我还可以理解，呃。我不能理解，格兰德你是怎么认识的？外面那个女的，看起来又是个……哎，兰斯！”
詹姆士已经走掉了。
穿过依然一副忙碌景象的警局，此时的忙碌到没有詹姆士刚回来时的怪异感了，因为有新闻中的‘事件’呼应。警局应该忙。可是詹姆士的心中依然怪异着，知道真相有时候真心不是什么值得愉快的事。
“詹姆士。”警局门口等着的女人穿的很随便，不是歪的随便，是看起来根本没有正常女性的搭配的随便，可以说要么这个人很邋遢。要么品味实在糟糕。拖鞋加个居家裤加个大t恤，买菜都不会这么随便吧。
“琳达？”詹姆士在门口愣了一下，加快脚步，一把拉住女人的手，往警局建筑一侧走，“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声音压低了。
琳达？有没有觉得耳熟，对的，克里夫婚礼请柬上，新娘的名字。
“我不能来吗。”问句，但没有表情，这是太理所当然的表现，“警局门口不能站合法市民么。”
詹姆士紧皱着眉，先一心一意的把这个显然他不希望出现在这里的女人带到了警局出警的车道。基于所有能派出去的巡警都出去了，这里没人。
“你来干什么？！”詹姆士还是压低了声音。
琳达在她宽松的居家裤口袋中捞了半天，捞出一张请柬，“我要结婚了。我在巴顿没什么朋友，只能邀请你。”
詹姆士没接，是愣住了。
琳达捏着请柬的手等了好一会儿，不耐烦了，她一扯嘴角，把请柬塞入了詹姆士前胸的口袋，“周三中午开始，南区的圣子教堂。不要迟到了，礼物我可以提前寄给我，我要一套瓷器餐具。”
琳达侧着头，想了一会儿，“就这了，再见。”
在她转身，即将离开的时候，我们的警探终于反应过来了，“等……等一下！”詹姆士居然有了急促的样子，既试图去拉对方，又试图取出被塞在胸前的请柬，混乱的手在空中伸伸缩缩。
琳达依然保持了前行，撇着嘴就转过来了，还皱着眉，一副不怎么耐烦的样子，“还有事么。”
“谁，谁是……”詹姆士混乱的动作有了决断，他掏出了胸前的请柬，翻开，盯着上面的字，“克里夫？人类？异族？你怎么会结……”
“不行么。”琳达停住了脚步，完全转过身来，“你知道配偶这种东西不是人类发明的吧。低等的动物都有这种行为。”琳达的手插在口袋里，面无表情的看着警探。
“你是人类！”詹姆士攥紧了手中的请柬，盯着前方的女人。
“我是？哼。”琳达轻笑了一声，再次转头，“瓷器，詹姆士，瓷器。你知道我一直都讨厌银制品的。”
“琳达！”
这次，对方再没转头了，拖着一双拖鞋只给詹姆士留下一副背影。
“嘿！兰斯！”寇森的声音从转折处传来，很大，“怎么跑这来了！你电话！”寇森声音小了点，还做作的比了个遮挡的动作，“你的格兰德！”
“你他-妈-的格兰德！”詹姆士凶狠的瞪向寇森，手里已经被揉成团的请柬被塞到了口袋。
“呃……”寇森显然没准备好接受詹姆士莫名其妙的粗口，愣了愣，“如果你愿意给我，我不会介意的，呵呵。”马上，一副笑脸就摆了出来，真心的。
还用说么，詹姆士阴沉的回警局了，接格兰德的电话。(未完待续。)
4 莫尔曼的感觉
扎克回到格兰德时候，本杰明正躺在在吊床上晃荡。
我们的吸血鬼面带微笑着绕着吊床走了三圈，“吃早餐了吗？”
“如果你想让我有胃口吃东西，就走远点。”本杰明闭着的眼睁开，看了眼和扎克一起下车的莫尔曼，又闭上了眼，“你很臭。”月圆周期带来的感官提升需要半天的衰减。
“你也是。”扎克挑着眉，看着本杰明的小短领（印安款衬衣），“新衣服？”
“大了，不合适我。”本杰明依然在晃荡。
“我也觉得不合适。”扎克依然在微笑。
希望大家明白，他们真正在表达的东西。
然后，扎克朝被带来格兰德莫尔曼招招手，走向后廊，准备去办公室，但话还是对本杰明说的，“马修呢？”
“送回家了，礼拜日，陪他父亲礼拜。”
“哦对。”扎克仿佛在自语，已经在后廊上拉开了后门，“你们回来的时间很及时。”
“恩。”
格兰德两兄弟久别后的对话就到此结束了，呃，好歹，分别时的冷战也结束了。半个月，符合冷战的习惯持续时长，他们的时间都算的好精细……
上了二楼，扎克脸上的微笑保持到了在办公桌前坐下，然后换了种微笑的方式，就是真心和不真心的变化了，“你在车上是想告诉我，你可以确认那些被世界法则惩罚的人的身份？”
在派斯英，丝贝拉的家门口，扎克莫名的问出了火灾，后来想想，扎克认为自己只是随意联想而已。
火灾的真相已经被丝贝拉解答，是她和约翰计划的印安人结界。导致在南、北区的、未被邀请的帕帕午夜造物被世界法则惩罚。这个时候，如果巴顿的异族，比如莫尔曼，有什么问题要问丝贝拉，大概就是和这事情有关。
加上，扎克也不觉得。那突然发生的荒谬火灾，巴顿的异族没一个家伙注意到。我们知道的，扎克完全不知道是因为他当时正好被耗在地下室看‘将军’，出去时天色已晚。
结果也就是随意联想导致的一问，莫尔曼给出了意外的答案。
“恩。”莫尔曼坐在办公桌前肯定的回应，又摇了摇头，“也不是很确定。”他皱着一张脸，看着扎克，“说不定也只是莱莉的气息。让我很紧张。”似乎是补充，“我紧张的时候，分不清谁是谁。我很弱，不然也不会被族群赶到陆地上来了。”
人鱼莫尔曼是水生生物，记住这个。
莫尔曼并没有看到火灾，他所告诉扎克的，只是他的感觉。
“我相信你的感觉。”扎克摆了摆手，“媚妖和海妖虽然气息相近。但毕竟是不再是同一种族。即使是我，都可以分辨出。你是她们是父系种族，不会错。”
暂时忽略扎克说的我们听不懂的东西，只需要记住，曾经扎克对麦迪森解释过的，媚妖和海妖是亲戚，是吸血鬼这种危险的生物都承认的掠夺者。然后现在扎克说的。人鱼是他们的‘父’。缺个‘母’，巴顿异族不是就要因为克里夫的婚礼而聚集在一起了么，说不定会有一个‘母’呢。
“如果我能够向芙……”
“她不愿被打扰。”扎克打断了，“我们应该尊重她。”扎克很快转变了话题，“南区伊克斯顿的火灾。有人描述了被世界法则惩罚的东西的相貌……”
莫尔曼抿住了嘴，是因为扎克的话中用的是‘东西’。
“……‘他’。”扎克并没有为自己的代称道歉，“要么那些人连相处几天的东西的性别都分不清楚，要么，‘她们’发生什么改变。”扎克看向了莫尔曼，“你们是知道丝贝拉的这个计划的，是吗。”
莫尔曼点了点头，眼神有些闪避，“我们都知道，丝贝拉要做什么，总会通知我们。”他是指巴顿的异族，除了格兰德，哦不，除了格兰德吸血鬼，本杰明知道的晚，但好歹在事前知道了。
扎克早就过了对丝贝拉在巴顿异族心中地位纠结的阶段，无所谓的给自己倒上‘酒’，“你说你在丝贝拉离开巴顿去共和之后，就隐约感到了海妖的气息……”
莫尔曼在着急解释，看来他实在对自己的感觉没信心，“刚好那段时间，莱莉逼……请我，请我通知大家去订阅《都市传说》……”回忆一下，时间点是对的，“我一直都很紧张……”
扎克没理，一个人要是这么不自信，别人帮不了，“然后在结界出现的时刻，这感觉消失了。”
“也，也可能是莱莉那段时间老不在北区，我，我……”再回忆一下，莱莉那段时间，甚至现在，都在比夏普庄园。
扎克依然没理，“这都指向一个事实，你感觉到的海妖，被丝贝拉的结界改变的世界法则惩罚了。”扎克晃荡起酒杯，“也就是说，那些海妖被帕帕午夜‘制造’过了。”
“我……”
扎克一手已经拿起了电话，“如果是被‘制造过’的海妖加上帕帕午夜，你不安全，调查火灾的两位人类警探也不安全。”扎克撇了撇嘴，“可惜某人不会老实的听我说话，你来说。”
扎克的话不被某人听，能怪某人吗？记得某人曾强烈的表达过，让扎克不要打到这某人工作的地方去吧，扎克依然这么干了，现在。
“詹……”电话瞬间就被接听了，扎克刚发出一个辅音，听那边呼吸声就知道不是詹姆士了，是寇森，“寇森警探。”扎克对着空气微笑着，“兰斯警探在吗？”
“啊嗨！扎克！格兰德先生！”真够全面的称呼，而且是丝毫没有顾及那边的环境是警局、线人应该保密的职业道德，大声的对着听筒喊出的，“兰斯啊！他刚出去了！”
“那麻烦寇森警探叫一下可以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对他说。”扎克尽量在笑意中表达重要性。
“好的！稍等啊！”
轻碎的碰撞声，是那边的听筒被放到桌上的声响，然后是寇森心情愉快的哼着什么曲子越来越远。
如果是詹姆士，他绝对不会这么干，因为，詹姆士知道，吸血鬼的听力很好。
所以扎克听到了，不知道是哪位警察先生的惊慌喊叫，“昨天傍晚在派斯英西男边界树林发现的印安人碎尸，不见了！全部……”
只是提醒一下，本杰明和马修，是和一整个狼人部族，进行了一场持续了快一个星期的战斗，并在最后靠丝贝拉带着的印安人，才完成了胜利。
有胜利方，就有失败方。失败的代价，由与巴顿的阿尔法和印安巫师的对立方，支付的十分彻底。(未完待续。)
5 电话
莫尔曼和詹姆士在电话中的交流，持续的时间有点长，原因是扎克并没有解释詹姆士对格兰德来说是什么角色，以及詹姆士知道些什么。
他唯一告知莫尔曼的东西是，“兰斯警探，你们上次见过了，现在他和他的搭档在调查发生在南、北区的火灾，是帮格兰德人，让他认清事情的危险。”
不负责任吧。也怪不了扎克哎，詹姆士这个人类，和格兰德缘分，解释起来，太麻烦……
所以握着电话的莫尔曼时刻都是一副纠结的模样，每提到一次异族相关的东西，都用探寻的眼神看向扎克，必须扎克点头表示可以说，才说。
当然，詹姆士刚拿起电话的时候，扎克提出过要让詹姆士过来，在电话中并不适合说异族的事情。但詹姆士拒绝了，以‘我宁愿就在这里听！’为理由。扎克的理解很透彻——詹姆士的‘这’，是都是人类的警局，格兰德里是异族。大气的包容了。不然还能怎样。
不过扎克倒是对了，幸亏电话交给了莫尔曼——这个上次在詹姆士刚回巴顿时，算是给予了詹姆士一些了解当时巴顿情况的帮助的家伙亲口说。
在听到印安人弄出了改变世界法则的结界时，詹姆士只‘恩’了一下；听到海妖的时候，‘恩’了两下；听到帕帕午夜的造物的时候，‘恩’了三下，加上深呼吸……
总之，还算平和的听完了莫尔曼的讲述。
“哦，哦！”莫尔曼有些紧张的看一眼扎克，他并不确定自己表述的内容，能不让听筒对面的警探意识到危险性，“帕帕午夜。是印安巫术的始祖……”
“我知道。”听筒那边的詹姆士尽量平稳着语气，压低着音量，“之前巴顿出现的行尸、死徒，就是他做的，很危险。”
“哦……”莫尔曼眨了眨眼，看了眼扎克。传达的意思是‘这位警探知道真多……’。
莫尔曼的讲述已经结束，扎克拿过了电话，该做总结了，“詹姆士，你都听到了。听这几天新闻。”在疾风家前干坐很无聊，除了听收音机，扎克也没事干，“寇森似乎把把火灾联结到了过去的事情上。”圣徒茜茜的俱乐部余党。
“这样很聪明。”扎克给了这样的评论，“我的委托人（布恩.赫尔曼）也很满意警方把他工坊算在袭击事件中（有了警方的公正。保险方面也就过了），所有人都得到想要的。就此脱手吧。我不需要再向你说明和帕帕午夜有关事情的危险性，除了死徒，不要忘记了老梅尔的泰迪和共和一行的最初的原因。”
意外的，詹姆士没有立刻说出反驳的话，平缓的呼吸声中，可以听到寇森在一旁好奇的啰嗦——“这电话时间真长……”
“詹姆士。”扎克皱了皱眉，“听到了没有。”
“刚和我说话的莫尔曼。人鱼，是原来就在巴顿的异族？”听筒中的詹姆士问了这样的话。音量很小。
扎克扯了扯嘴角，不太理解詹姆士这话的意思，看了眼对面不知道要干什么的莫尔曼，回应了，“是诺尔滩上的救生员。”是纠正詹姆士对事物的接受方式。
“异族！”詹姆士的声音阴沉，当然。也压低了音量。
“救生员。”扎克撇嘴。
“异族！”詹姆士很执着，“不要影响我的看法！是就是！不需要你补充他的其它身份！我要问的是他是不是原来就生活在巴顿的！”
扎克挑了挑眉，这很重要么？“是。这有什么问题吗，我需要提醒你这是他第二次帮助你……”扎克看了眼紧张起来的莫尔曼，这家伙满脸都是‘我怎么了吗？让警探不高兴了？’
扎克抿着嘴摇了摇头。扎克自然是习惯性的认为詹姆士只是在表现他一惯的对异族的偏见。扎克不想纠缠这种东西。换了话题，“今天，寇森没陪家人礼拜吗？”
“不关你的事！”詹姆士一贯的回答方式。
“我有些其它重要情报正好需要对寇森说。”扎克刻意的顿了一下，知道扎克要说什么么？‘将军’。
扎克的做事优先级挺‘科学’的，先把为詹姆士安全着想的事情说完，在说詹姆士会‘爆炸’的东西。这叫，先礼，后狗屎。
“是关于东南部的。”恶趣味的听着听筒那边的詹姆士，硬生生把他想说的话吞回去了，八成是‘你这个吸血鬼不要招惹我的搭档！’之类的鬼话。
扎克继续了，“或者告诉你也一样，反正你们是搭档。”
“说！”詹姆士尽力维持的平静，是彻底丢掉了。
“‘将军’还活着，暂时躲避在安全的地方。”扎克在自己的办公室中挑着眉，辅助自己的语气，“你可以就这么对寇森说。”
听筒那边安静了一会儿，“这不需要你告诉我们。”詹姆士的语气居然平静了一些，“我们自己调查过，‘将军’的尸体一直没有发现，他帮派的手下，都发现的差不多了。”音量也恢复了正常，显然在向他的搭档释放讯息。
果然，听筒中的背景音，出现了寇森的声音，“你们在说什么？格兰德有‘将军’的消息？！对啊！他们都是一个圈子（灰色职业圈）里的！为什么我从没有想过要问！”
“詹姆士。”扎克歪了歪下唇，“你还是先把寇森支开的好，你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刚才那是你可以告诉寇森的，对你，我自然还有些你可以知道，寇森不需要知道的东西要说。”
听筒那边一声好大的倒抽气声，也不知道詹姆士此时是什么表情，只听到，寇森大呼小叫着，“你干什么！让我听听啊！”和詹姆士推搡着什么的响动和烦躁到极限的声音，“别靠我那么近！等会自然会给你说！！”
扎克挑着眉。好机会，“‘将军’成为我的后裔了。在格兰德的地下室，最近还在练习在阳光下活动，快了。”
听筒那边的人，并没有精力来回应扎克，只有——
“他说了什么？”寇森的声音。
詹姆士的推搡。
“x！”粗口。“是老子的线人的消息！老子来和他说！！”
“‘将军’的酒吧是东南部混乱开始时最早找到袭击的。”扎克在听筒中传来怪异的塑料挤压拉扯声中继续了，应该是话筒在被抢夺。期待警局的电话质量过硬吧。
不过扎克相信，年轻的詹姆士是不会输给寇森的。证明是，詹姆士粗重的呼吸依然在扎克的耳中最清晰，“但‘将军’运气不错，当时的诺正好拜托他一件事情，两人避开了袭击。但两人并不安全，一直在躲避追杀，直到走投无路的时候。诺联系上了我。”
“寇森！滚！！！”
扎克皱皱眉，耳边的听筒稍微移开些，那边的詹姆士爆发了，这有些惊人的吼叫后，扎克发现背景音中嘈杂的警局安静了。
然后这安静尴尬的持续了一会儿，嘈杂继续，詹姆士那熟悉的强行平静式呼吸再次出现在听筒中，“你继续。”不再有寇森的骚-扰-了。
这种时候。实在不该是扎克再次展现自己恶趣味的时候，但我们的吸血鬼什么时候管过这些？他笑了。“詹姆士，他是你搭档，你这样不好。”
“继。续。”
“好吧。”扎克一侧头，“但当时情形，我依然晚了，我的尽力只让结果维持在了不是最坏。结果就是刚告诉你的。可惜‘将军’的天赋并不好，即使到今天，他也只能在阳光下站一会儿而已，距离能协助警方，回归寇森的线人身份。还需要几天。”不得不承认，扎克表述事情侧重点，让人……算了，大家懂的。
“至于，当时具体经过，我想你不会想听我的版本，你可以自己来问他。”
听筒那边有了长时间的沉默，在警局那边的人，包括寇森看来，也只会是兰斯警探皱眉全神贯注的听电话而已，那专注，显然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韦斯昨天问我。”异常平静的声音，“如果巴顿有另一个你这样的‘人’。”短暂的停顿，代表了詹姆士真正要表达的东西，吸血鬼，“不是你，是其他人，我会不会态度好一点。”
扎克很欣慰，韦斯做到了扎克拜托的事，“哦，真巧啊。”扎克眯着眼，语气带着笑意，“那你怎么回答的呢？”扎克真的想知道答案。
“火灾的案子我不会管了。”呃，詹姆士居然没有回答！说真的，他要是早就使用这种方式和扎克相处，就不会如此憋屈了。
扎克愣了下，这憋只能吞下，“恩，我很高兴你听劝了。”
“但史密斯仓库的火灾，我不会放下的。”依然是平静。
扎克的眉立马皱起，眼角不自觉的抽了一下，“为什么。”扎克的语气并不好。因为大家知道的，詹姆士‘好心’知会扎克寇森联结上了史密斯仓库火灾时，扎克因为自身的情绪关系，刺激了詹姆士，相当于促成了两件不相干火灾的联系。至少明知道火灾没有关系的詹姆士，没有干涉自己搭档的行动。
“因为媒体关注这个。”
这什么鬼回答？
扎克皱着的眉更紧了，“詹姆士，你知道史密斯的仓库中发生了什么，不要做没有意义的事情。迪伦……”扎克摇了摇头，“那是意外。”
“就这些，没别的了么。没其它的挂了。”客观上，不要责怪詹姆士没在这个时候向扎克说史密斯有两位小姐不是人类的事情，他在警局，能说的东西有限。主观上，大家随意。
扎克握着已经传来挂断音的听筒，抿着嘴，挂上了。
“兰斯警探对我有什么不……”莫尔曼依然坐在办公桌对面，看扎克终于结束了电话，开口问。不过他关心的东西实在不重要，所以被打断，也没人在意吧。
本杰明端着餐盘站在了莫尔曼身边，看着被莫尔曼占据的座位，意思够明显了。
“那，那我回去了！”莫尔曼仰头看了阿尔法一眼，立马弹起，告别，出去了。别管他了。
坐下的本杰明环顾了一眼办公室，嘴里还咀嚼着食物，给出了对格兰德新办公室的评价，“就是朝向翻转了，没什么变化。”废话来着。
扎克马上丢掉任何之前的情绪，笑着点头，“原来的就很好。倒是我以为你为了胃口，还会避我一段时间。”
本杰明晃晃头，“不了，到处都充斥一股新的臭味，我宁愿找个熟悉的臭味地放呆着。”无视本杰明的直白，不用怀疑，他说的这新的臭味，是说‘将军’……
扎克无奈的笑了笑，“关于‘将军’，我要好好和你聊聊……”
本杰明一摆手，一副明了一切的样子，“不了。”嘴角一扯，做了个不满意的表情，“他既然在这儿，你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我们的吸血鬼无比欣慰的递出了一个，你懂我的眼神。
“我有其它事情要说。”本杰明拨弄着餐盘里的东西，这点细节还是提一下吧，因为有点反常——他拨开了肉类，“丝贝拉告诉大半情况了，我也懒得重复。还有小点，是意外。”
扎克脸上有了好奇的表情，“你这么长时间才回来的原因吗？”
本杰明点头，“我想，你不会想让外人听，所以刚没提。”自然是指刚走的莫尔曼了。
本杰明继续拨弄了几下食物，把最后一块非肉类的东西递到嘴里，放下了餐盘，“在巴顿边界，和其它狼人战斗的时候，我中了……”
电话响了。
本杰明扯了扯嘴角，说完，“幻术，瑞默尔的幻术。”
扎克的眉刚有挑起的动作，本杰明已经站起，端起了他不再吃的餐盘，“你接电话，我去让爱丽丝再做点其它的。”走……
“呃……”扎克看着本杰明走向了东侧，按照曾经格兰德办公室的参照物方向，正确，但现在，错误的方向，“本杰明，那边是展示厅。”
本杰明原地转了圈，挑着眉说，“我知道。”
扎克笑着晃晃脑袋，这真不丢人，扎克也犯过这错误，还记得吧。
“格兰德……”接起了电话。
“是我！寇森！”听筒中声音很急切，“兰斯跟我说了，‘将军’……”
扎克可以理解这急切，但，“他现在不合适出现，寇森警探不要打听了，为了他的安全。”
“我知道，我知道！”依然是急切，“只是……呃！你知道他在哪里吗？安全吗？我需要见他！我有太多事情要……格兰德先生能安排吗？！你能确认他还活着，一定可以和他联系对吧！能帮我联系吗？！让我们先见上一面！我保证！保证一切以他的安全为先！”
扎克抿起了嘴，他在思考，如果，让寇森把注意力放在东南部和‘将军’身上，是不是，这位警探可以强行拉着詹姆士，也把注意力从‘媒体关注的史密斯仓库’那儿转开？
在寇森那边不停的、急切的催促和请求下，思考有结果了。
“好吧。我看看我能做什么。”扎克这么回答了。(未完待续。)
6 阿尔法
午餐的时候，爱丽丝原本因为本杰明回来了，特意准备了大量的牛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本杰明似乎没什么胃口，上午就有些怪异的‘挑食’被持续了。少见的，本杰明也提前离开了餐桌。
在爱丽丝慌张的去准备其它食物的时候，本杰明先回吊床。经过后廊的时候，朝皮肤下透着不正常的亮红光芒的‘将军’一点下巴，算是打招呼了。扎克在抓紧时间调-教-‘将军’。
‘将军’抖了一下，在一点火星从皮肤上冒出的瞬间，被扎克一把从阳光下捞回后廊，“专注。”扎克扯了扯嘴角，“即使我安排了寇森晚上过来，你不需要担心阳光，但如果你这么容易被外界影响，我看你还是不适合和他见面。”
“我只是感觉到了……”‘将军’想狡辩。
“致命的危险？”扎克补完。
请参照伊恩醒来后，看到本杰明的第一反应。
扎克朝躺回吊床的本杰明一点头，话是对‘将军’说的，“你这么弱，感觉到危险也没有用。本杰明如果要对你做点什么，我都救不了你。所以，专注现在的练习，继续。”扎克一把又把‘将军’推下后廊，暴露在阳光下，“呼吸……”别吐槽这个比喻了，扎克是不会改的。
阳光下，‘将军’的皮肤又开始透出明红的光泽，就像随时会从内部被点燃一样，“嗨……”‘将军’很吃力的看着吊床方向上的本杰明，“本杰明。”只是回招呼而已。
“我还是原来那个你认识的人。”本杰明无所谓的在吊床上摇晃，“你不用担心。”
“我，我没有。”‘将军’在强行镇定，“只。只是，现在，看，看原来接触过的人和事物，都有特别的感觉。比，比如你。本杰明，以前我只觉得你应该很有力气，现在，我感觉到……不同……”危险两个字没说出来。
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
“是更清晰，认知更全面。”扎克在教育自己的后裔，微笑着展现异族的自豪感，“这感觉很好，不是么。”
‘将军’的眼角抽动着，好？曾经那个在【**吧】一起喝酒、选舞女的本杰明。现在只给他一种随时会过来撕烂他的感觉，这，很好？！
“扎克告诉你吸血鬼和狼人的历史了没。”本杰明懒散的在吊床上歪着头问。
‘将军’还没来得及回答，扎克先了，“没有，这些东西马修就可以告诉他。”扎克挑眉摆手，有种推卸责任的狡黠。
“恩。”本杰明点头了，“马修还能告诉你更多的东西。战斗技巧什么的。我想扎克一定也没有怎么教过你，他不是个好的教导者。”想想本杰明是怎么教马修的吧。全部是怎么杀死其它异族的知识。如此为对比，扎克到现在还在教‘将军’怎么只有行动，自然是糟糕。
“不不。”扎克似乎有了兴趣为自己辩护，“这些我教过了。”他歪着头看着‘将军’，“你身体中流淌的血液——我给予你的血液，里面包含了这些信息。它们应该存在于你的本能中。”
本杰明一撇嘴，“真便利。”本杰明突然皱起了眉，似乎在自问，“我现在，也能做到这样么？”毕竟。我们知道的，本杰明现在可以以清醒的状态控制狼身了！
狼人源自吸血鬼中的冈格罗，狼人的诞生除去帕帕午夜的直接制造，只能依靠阿尔法在狼身时的血液注入。基于一个无奈的事实，狼身时的阿尔法都没有自我意识，呃，意识是有的，只是那不是‘人’，是‘狼’。阿尔法们在制造后裔的时候，并不能像扎克这么便利，有意的‘哺乳’（诺尔区在地下室时，扎克对‘将军’进行的）刻意的传递某些讯息，甚至有些时候制造后裔，纯粹是，失误。
“你能做什么？”扎克一挑眉，“狼身的血还保留了吸血鬼血液包含讯息的能力吗？”扎克出了后廊，走向吊床，完全不顾旁边的‘将军’一脸焦急的模样——‘将军’需要个人看着，在他快要失控的时候把他捞回阴影下……
本杰明抬起了一只手，在阳光翻看，“我不知道，没人试过。”本杰明一扯嘴角，“我们的狼身都不受自己控制，即使有阿尔法想试，也无法……”本杰明的视线从自己的手上稍微移开，皱起眉，看着我们的吸血鬼扎克捧住了他的手，让人不舒服的眯着眼认真观察着，“你干什么。”本杰明抽了一下，没抽走。人形的状态，扎克还是更强大些。
“观察，评估。”扎克硬拉着本杰明手，一挑眉，做作的严肃，“你更，危险了。”扎克松开了本杰明手，不介意本杰明嫌弃的把手在衣服上用力蹭，“基于自从你开始使用香料后，你就在一点点……”扎克一侧头，“进化。我好像习惯了你的持续改变，忽略了点东西。”
扎克看向了本杰明的眼睛，现在是真严肃了，“你更强大了，都开始思考其它阿尔法……”扎克摇了摇头，“狼人的整个历史上，都没人思考过的东西了。”
本杰明啧了一声，拨开了挡住阳光的扎克，用脚踢了凳子在身边，意思是示意扎克坐下说了，“你感觉对了，但是你说错了。”
扎克笑着坐下，最后看了一眼战战兢兢在阳光下的‘将军’，“呼吸。”不再管了。
“我是更强了，你可以感觉到的强，因为我吃掉了在纽顿的阿尔法。”本杰明在吊床上挪了给更舒适的姿势，平静的说出了这样的话，“马修也吃了几个小家伙。”
这是给还在厨房为本杰明重新准备食物的爱丽丝的解释。
在扎克有些僵的脸还没能摆出合适的表情时，本杰明继续了。
“我开始想其他阿尔法不可能思考的东西，和这没关系。”本杰明抿了抿嘴，“我应该之前就想到的，是因为香料。”他看向了终于摆出了个祝贺表情的扎克，“你还不知道那香料给了我什么能力吧。”
“不知道。”祝贺脸的扎克为自己加上了渴求，“请一定告诉我。”
“我能和狼身交易了。”本杰明没有表情，没有语气，“我现在和他做出了这样交易。每一次我需要，不管是不是月圆周期，它必须要贡献出它的身体，由我控制。”注意用词，‘贡献’，“作为我的付出，反过来，一样。”
一样？！什么玩意儿！
尽管这似乎解释了本杰明能够在非月圆周期完全化身为狼，并控制狼身的原因，但是什么叫做‘反过来一样’！
本杰明扯了扯嘴角，“如果它要控制我身体，我会提前告诉你。”
扎克没能好好的反应他听到的内容，从椅子上站起，“‘将军’，回地下室，有客人来了。”然后看了一眼本杰明，抿着嘴，面向了进入后院的车道，等待来访者的到来。(未完待续。)
7 受邀人
一辆在南区十分常见的破旧小货车从后院的车道上开过，停在了格兰德的前门外。来者是个好规矩的家伙，至少比几天前莫名来这里找艾米丽亚的奥兹.科齐尔要好。
但开车人没走正门，下了车，就小跑着，满脸笑容的跑来了后院，“扎克！你听到我来了？！”埃瑞克一如扎克每次见到他那样的精力旺盛，正午的阳光下，满身热气的跑到了扎克面前。
“啊本杰明！你回来了！”埃瑞克看到吊床上的本杰明，笑着打招呼，“你错过了好几场大葬礼呢！”
扎克的脸上已经是微笑，回头看眼抬手回应的本杰明，“上午刚回来的，我们正在聊相互错过的事情。然后听到了车声。”显然话里有话，但现在不是讨论的时候。
扎克转向了面前的小伙子，“埃瑞克，你怎么来了？我们现在没有工作招募。”
格兰德进行的葬礼，不是每次都会雇用农户短工来弥补格兰德的人手不足么，埃瑞克就是经常来格兰德干一票外快的家伙。少数在南区和格兰德有交集的人之一。
扎克招招手，往后廊上走，要带这个家伙进格兰德，“你来的时机不错，爱丽丝做了牛排。”
“真的吗？！”埃瑞克很是激动，一步走在了扎克的前面。
来格兰德赚外快最大的福利，就是爱丽丝做的餐了。那些农户兴许是习惯了来格兰德就有美食吃，虽然现在格兰德并没有提供工作，不该有这福利，但是碰上了，这位埃瑞克显然不想错过。
而且必须要说，葬礼中有这些农户在的时候。是格兰德最有人气的时候。长期‘安静和平’的格兰德偶尔有这些人热闹一下，扎克到并不反感。
扎克笑着让开了路，做了个随意的动作。
“哦对了！”埃瑞克在进门前，突然转身，在他的破牛仔屁股后面捞了半天，捞出一封信封。一脸高兴，“我是来送请柬的！”
扎克一挑眉，接过了，不用打开也猜得到是克里夫的请柬。看上面贴好了邮票，显然克里夫是准备用寄的。
扎克拆开，受邀人上写着‘格兰德的全部成员’，真够偷懒的。
“你认识克里夫？”扎克看着请柬上两位新人的名字，眯着眼问。
“当然了！”埃瑞克一扯嘴角，似乎有点不高兴。“我们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是伴郎哦！但是我现在才发现，他好多事情我都不知道！”话，已经是随便的抱怨了，“如果不是我刚去找他，还不知道他有邀请你们。呃，我都不知道你们认识！话说他邀请了好多我不认识的人。呃。”
“呵呵，见过几面吧。”扎克收下了请柬。恢复成微笑看着埃瑞克，“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克里夫。”
“哦，虽然是朋友，但他又不干我们这些粗活。”应该是指农务，埃瑞克晃了晃脑袋，他已经可以闻到餐厅中的香气了。“来格兰德时候，大家都是农夫，聊也聊不到他。”
“去吧。”扎克不再占用这个不停看向餐厅的家伙，笑着摆了摆手。看着埃瑞克冲入了餐厅，先是一番招呼。“汉克！丹尼！爱丽丝！露易丝！本杰明回来了，马修呢？……”很快，有了食物供应，就没空闲话了。
扎克晃着手中的请柬，再次走向本杰明，“对了，还有这件事，克里夫要结婚了。”
“克里夫？”本杰明在吊床上晃着，念叨着这个名字，在回想，“克里夫，克里夫，谁？”
“那个‘传承者’。”扎克扯扯嘴，“我们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个青少年。”请柬丢到了本杰明胸前，“现在显然长大了。”
本杰明没什么兴趣的打开请柬，“想起来了，看到你就躲的那个。哼，他居然会邀请你。琳达是谁。”
“邀请的是我们。”扎克指了指‘格兰德的全部成员’，“他也不想。”扎克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耸了耸肩，“他和莫尔曼去给丝贝拉送请柬的时候，被我碰上了。”第一个问题回答完，第二个，“莫尔曼说是个外来的‘传承者’，克里夫想要结束‘永生’的循环。”这个引号必须。
本杰明挑了挑眉，“想不开？”再次看了眼请柬上的新郎新娘名字，“还是两个想不开的传承者走到一起了。呵呵。”这笑意义不明。
扎克一摆手，“活累了吧。谁知道他们经历多少次生命循环。”
“可惜了。”本杰明丢开了请柬，“世界诞生之初的知识，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两个可以传递的，呃，东西。”
扎克撇了撇嘴，似乎对本杰明这种乱丢东西的习惯在表示不爽，捡起了请柬，塞回信封，“他们能不能成功还是个问题，试一试没什么不好的。”
本杰明依然是一副没兴趣的样子摆了摆手，换话题了，“葬礼，埃瑞克提醒我了。我在纽顿的事情你大概都清楚。”
本杰明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有点，呃，不怀好意，“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巴顿发生了什么，我似乎错过了很多事情，柯登和丝贝拉都‘特别提醒’了我。报纸我已经看了一上午了。呵呵，那些头条，我们格兰德，和几件有关？呃，对了，还有迪伦哪里去了。”
扎克的脸色难看了起来，从哪里开始呢，“迪伦……”从格兰德自己人开始吧，“他……”扎克没能继续，再次看向了后院的车道，又有人来了，“等会在说吧。”
没等多长时间，一辆车开入了格兰德的后院，杰森抱着个公文包就下来了，看了一眼扎克，神色不太自然的递出了从包里拿出的文件，“文件准备好了，签名，保险就生效了。”
谁能想到呢，扎克真的为杰森这个保险业务工作者增加了业务额。
“好。”扎克笑着接过了文件，再次走向后廊，进了楼梯间，要去办公室，“你来的时机刚好，爱丽丝做了牛排。”扎克也是个偷懒的家伙。
“不了，我还有其他工作……”杰森跟在扎克的身后，但还是没忍住，经过餐厅的时候往里面看了一眼。
“杰森？！”嘴里塞满食物的含糊喊声从餐桌上的埃瑞克嘴里发出，他用力的咀嚼几下，强吞了食物，“杰森，你收到请柬了没？”这似乎只是看到意外的人，惊讶后没经过思考后问出的话，因为，马上，埃瑞克的表情中就有了后悔。
“埃，埃瑞克？”杰森显然也很惊讶，但马上看了眼扎克，眼神中满满的‘他怎么在这里？’
扎克已经走上了楼梯，他不准备解释什么，装作翻看保险文件的样子，继续往上。
“呃，什么请柬？”杰森摇摇头，问。
“恩，克里夫要结婚了。我寄的请柬，但是地址是你原来刚去北区的地址，也不知道对不对。”只能回答。
“克里夫结婚了？呃……我搬过家了。”
“是哦。”埃瑞克油光的嘴歪了歪，“恩，那……还是把新地址给我吧。克里夫邀请了所有人，恩，你也应该去的。”好像也不是太情愿的样子。
“恩……”杰森似乎也在犹豫，不想给回答。通常这个时候，当事人会转移话题，比如杰森现在干的，“埃瑞克，你怎么在这儿？”
“格兰德也被邀请了。”埃瑞克眨了眨眼，没得到回答有点愣神，马上，眉心一抽，“你怎么在这……”
埃瑞克的话没问完，但在他前一句‘格兰德也被邀请了’出口，杰森已经抬头，皱着眉看向已经走到二楼的扎克。扎克刻意的探了头出来，朝他一笑，晃了晃手里的请柬。
“我现在住在诺尔。”杰森的犹豫没有了，“我去拿纸笔，地址写给你。”踏上了楼梯。
让杰森犹豫消失的原因有且只有一点，他不不放心一只吸血鬼出现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的婚礼上。
可怜的家伙，他现在追着扎克上去，世界观要被刷新了。
扎克只用了一句话，“和你们一起长大的克里夫，不是人类，是一种被称为传承者的，恩，东西。”连生物都算不上的，东西。(未完待续。)
8 朋友
直到晚餐结束后，扎克向持续了一下午的讲述才接近尾声。本杰明回来的第一天，就浪费在赶上进度上了。好吧，也不能说浪费，格兰德太活跃，一件件事听起来就像是故事一般，正好让阿尔法消食。
而且不得不说，这两个家伙的谈话是吸血鬼和狼人的谈话，所以，大概、或许……和我们人类对故事关注的地方，或者说是对事件的看法，不太一样。
比如，扎克在讲赫尔曼在李斯特大厦的午宴时，提到了利普，他是这么说的，“其实我应该更早想到的，传说梦魔在打破现实和虚幻的界限后，就不再受到世界时间的束缚，他们永远存在于高于现实……”
“什么高于，是脱离。”本杰明纠正了一下。
“对，是脱离。”扎克继续，“他们处于脱离现实的状态，当他频繁的给出类似预知的、还未出现的事情时，我就应该猜到的，他并不是现实世界的生物。”扎克撇着嘴，“而这种生物没多少，我应该想到是梦魔的。”
“你确实应该。”本杰明有回忆的神色，“我还记得怀特夫人的曾经愿意给你的丝贝拉名册上，有个叫‘梦’的外号，巴顿中有一只梦魔是我们早就知道的事情。”
“你这么说到提醒我了。”扎克挑起眉，“丝贝拉和利普大概也是朋友关系，利普会来通知我未来的事情，大概也通知过丝贝拉。那……”扎克的眉不停往高处挑，“丝贝拉弄出这些事情是不是也在准备什么……”
“专注。”本杰明提醒着，“然后呢，你在赫尔曼的午宴上做梦，看到了利普。然后呢？‘瓦尔米娜’的效果我经历过，可不会让你老实的做梦，快告诉我，你在午宴上干了什么？？”本杰明是用无比期待的语气的问的，呵呵，我们就略过让扎克尴尬的这部分吧。
再比如。扎克说到比夏普庄园的时候，讲到了媚妖莱莉，“我不觉得麦迪森对莱莉、对媚妖的真正面目有什么认知。”扎克说这的时候，有点无奈，“在麦迪森看来，莱莉不过是个有相同经历、相同工作处境的巴顿外来女人而已。说不定麦迪还以为莱莉是他朋友。”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他们经历类似是事实。”本杰明走神了，“说到《都市传说》，我还没有补上我漏掉的两期。晚上给我送来。”
再再比如，……
一下午就过去了。
本杰明依然在吊床上，端着餐盘，“你说了很多了。”听的故事多了，也会腻歪的，“你漏掉了我走之前，我们没解决的事情。那个给你寄信的家伙找到了没有。还有，你到底准不准不说说客房里的那个家伙是谁。”
是的。扎克一下午的时间，所说的所有话中。有博依森、有‘瓦尔米娜’，有比夏普、有赫尔曼、有萝拉五个西区第三代、有昆因、有史密斯、有艾米丽亚、有莫尔曼、有莱莉、有……但，完美的避开了‘布莱恩’。就在扎克以为自己得逞了，不会被提起的时候，本杰明这么问了。
“呵呵呵。”意义不明干笑后，“他叫布莱恩。就是写信的那个人。”
“所以你找到他了，不会再有莫名奇妙的信寄来了。”本杰明撇一眼扎克，“他睡了一天，你对他干了什么。”
“恩……”扎克的脸色尴尬，“事实上。他已经睡了三天了。”所以那次艾米丽亚离开后，布莱恩就一直没醒过来！
“呃。你要解释么。”本杰明皱了皱眉问。
“当然会解释的。”扎克抿着嘴角，回头看了眼格兰德的后廊，已经是入夜前的黄昏，‘将军’从地下室出来了，看了眼扎克，面色紧张。因为寇森要来了。
扎克转回头，看着本杰明，脸上没了表情，“布莱恩的情况，和伊恩有关。我不太想在他……”是指‘将军’，“在的时候提。”
本杰明侧着眼，看了眼扎克，可能猜到了什么，突然歪着嘴角笑了下，“你还挺贴心的。”
大家应该能懂吧，‘将军’和伊恩的共同点——都是扎克不情愿制造的后裔。在一人在的时候谈论另一人的错误，不太好。
扎克没什么表情的摇了摇头，没回应的站起了身，“好了，下次有机会再说吧，寇森要来了，我也要准备一下。”
本杰明顺手把空盘塞了扎克，让送回厨房，也真的不再追问了，都是贴心的家伙哎。
在后廊上直接拉上了‘将军’，在厨房放下了本杰明的空盘，随意的问正在帮爱丽丝清理的马修，“马修，‘将军’怎么样，容易教吗？”中午不是说了么，狼人和吸血鬼的历史知识，由马修来教。
“还，还行吧。”马修很老实，“就是多数时候他都在看其它地方，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
“‘将军’？”扎克挑眉。
“我在听！我听力好的很，不仅听到了有冈格罗的血才有狼人，还听到了格兰德在巴顿，就这段时间，弄出了多少事情！”真是没什么好意外的，‘将军’偷听了扎克和本杰明的对话……
扎克呵呵笑两声，没有回应。
上了办公室，扎克让‘将军’老实的坐着，然后拨了诺的电话。通了。
“我想这个时候，你应该在家。”扎克带着笑意的先开了口。
“恩是。”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我在准备去【**吧】。”周日的晚上，灰色职业圈的聚会。
“我想也是，但我们格兰德今天可能去不了了，我打给你是想请个假。”
“哦，也不用特意向我请假，本来就是聚会而已。”诺平淡的回应着。
有没有觉得，这两人的开场有点生分了，没有曾经的，‘你是我朋友。我是你朋友’感觉了。没关系，这是事实，扎克带走‘将军’后，诺再没有和扎克联系过。
扎克依然保持了笑意，但眼神有点无神。我们能够感觉到的东西，吸血鬼怎么会感觉不到。“本杰明回来了，但是他回来的经过有点，恩，曲折，暂时不想动，所以他今夜也不会去了。”
诺沉默了一会儿，扎克的话都说成这样了，“本杰明，恩。还好么？”
“他很好。”扎克看了眼‘将军’，“我不能去，是因为我安排了‘将军’和警方的一个警探见面。哦，‘将军’最近也很好。”
听筒那边又沉默了一会儿，“是寇森警探么。”
也不用惊讶诺知道‘将军’是谁的线人，‘将军’和诺的友情和比扎克要深厚的多。
“是的。”扎克握着听筒点了下头，“东南部的事情总要有人来处理才行，警方是最合适的。”
“我同意。”这次倒是快。诺叹了口气，似乎丢掉了什么情绪。说话顺畅了许多，“这几天我一直试着调查东南部的情况，几乎没有收获……”
“诺。”扎克皱了眉，“你不该冒险的，之前你和‘将军’的情况……”扎克是想提醒诺，之前诺已经被逼到无路可走。才求助扎克这个吸血鬼，应该充分意识到了危险才对。
“不用担心。”反正就是相互打断的情况，诺的语气有点烦躁，“之前我们被追击主要是因为‘将军’，他们想灭口。你带走‘将军’后，我身上的目标不怎么大，另外，我的一些其他朋友也有了空闲，能帮我了，我没什么危险。”
诺的朋友，安保公司的人。扎克现在可能还联想不到，但我们应该可以，扎克在比夏普庄园收尾后，安保公司被比夏普的起诉也就撤掉了。
扎克在电话这边抿了抿嘴，“这样就好，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扎克本想说自己的，但转瞬，这话变成了，“‘将军’自己吧。”扎克笑了一声，语气轻松了许多，“诺，你不知道这家伙天天都在这里喊叫着要报仇，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要夺回他的东西，有多烦。”
不用管‘将军’在办公桌前阴沉着脸，听筒中的诺也笑了，“听起来像他说的，呵呵，好了，反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对了最近史密斯又联系上我了……”
这不是打断，是诺自己消声了。
扎克也又皱起了眉，“史密斯还在追究博依森的瓦尔米娜委托吗？”这件事，其实是被彻底打断了，随着诺和‘将军’的逃命开始，诺原本的这工作，就完全搁置了。
“不算是。”诺的语气有点怪，“那次之后我一直没有给他回报，他应该也明白我这边没什么进展。但是他现在让我处理另一件事，说是相关委托。”诺顿了一下，“史密斯在马萨港的一间仓库，曾发生过火灾，这几天新闻上有，你听说过么。”
扎克扯着嘴角，“史密斯想要什么？”
没有得到直接回答的诺，显然也明白了这件事扎克不仅知道，还是扎克八成有参与的异族事件，“有两个警探，寇森和兰斯，熟人。”可以想象诺在电话那边摇了摇头，“这些天一直在史密斯的仓库周边调查，显然史密斯觉得这对他的某产业造成了影响，也担心着两人真的发现了什么。”
诺啧了一声，“史密斯坦诚的说了，火灾的原因是他命令那间仓库下的人，研究‘瓦尔米娜’，试图复制，可能是发生了点意外，导致了火灾。现在，这火灾被警方和媒体描述成了恐怖袭击，史密斯委托我，制造点符合被袭击的迹象，打发掉两个警探。”
扎克挑了挑眉，“你的事务所，还有这种业务？”
“有。”诺有直白的回答，“除了寻找宠物和监视配偶，也有这样的业务。你有什么建议么，史密斯说的‘意外’，你恐怕知道真相吧。”
过于直白，让扎克再次皱起了眉，“我是知道。”如果可以，扎克真不想给诺什么建议。
试问，诺是个会想其他人要建议的人吗？对象还是个他明明知道，灰色职业的专业技巧奇差的格兰德。
所以，扎克真不想继续这话题。
但，“和格兰德一个逝去的成员有关，巴顿的恶魔也参与在了里面。诺，你不用做什么，让恶魔们去处理吧。期望……”扎克摇了摇头，“‘将军’这边也能够引开两位警探的注意力。”
“我知道了。”诺平静的回答，刚好不容易让他笑出来，白费了，“还有其他事情么，时间不早了，我要动身去【**吧】了。”
扎克摇着头，不是回应听筒中的问话，只是情绪的表达。对听筒中的话的回应是重新带上笑意的声音，“‘将军’有点话要说。”扎克递出了听筒。
“诺！”‘将军’抓着听筒开口的时候，扎克已经站起，离开了办公桌，心情不太好，不想呆在这继续听。
这行为很幼稚，除非他跑到27号公路上，‘将军’激动的喊叫声，他都听的到。抱歉，夸张了，但意思大家懂的。
扎克开了办公室东侧的门，走上贴着展示厅南侧墙壁的二层楼梯走廊，手指随意的在护栏上点动，俯视下发开阔的展示厅。
“放出消息！诺！给我们的人放出消息，我还活着！”我们的人？【**吧】中的灰色职业者们，“平时，我没帮他们少办事情！这次该他们帮我了！放出消息，我要报复！他们如果以后还想要我这个随时都有人头给他们办些脏事情的家伙回来，就给我行动起来！随他们怎么出力，都给我弄点动静出来！我，‘将军’！要回来！”
扎克侧看了一眼在办公室里大呼小叫的‘将军’，撇着嘴。我们的吸血鬼是这么想的，这激动，留给等会儿的寇森多好。
让那些灰色职业者弄出些动静么，呵呵。老汉克，曾经已经说的很直白了，这是一群多么可悲的、在巴顿真正的黑与白中，夹缝中求存的人。
已经是扎克后裔的吸血鬼‘将军’，是在浪费自己的人性。因为无论诺，这个‘将军’的真心朋友在此时如何回答，今后的事实，‘将军’都会失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