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警探、阿尔法、吸血鬼
其实不需要拥有扎克的超常感官，也能猜出寇森不是一个人来的，同行的自然是他的搭档——詹姆士.兰斯。
因为以寇森对格兰德还处在讨好、试图结交的阶段，就这么不礼貌的直接把车开到别人家的后院，实在不正常。所以只能是有个已经在格兰德后院停车停习惯的家伙让寇森这么干了，还还能是谁呢？只有詹姆士。
“詹姆士。”扎克在后廊上看着从副驾驶上下来的詹姆士，“我没想到你会来。”扎克看了眼寇森的车，“我也没想到你开着警方的公车就来了。”语气是不满，来格兰德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为什么不避讳一下。
应该能依稀记得的，寇森因为家庭问题，是没有私车的，私车在他老婆手上，接送女儿什么的。
“呃……”寇森下了车，脸色有点尴尬，“你怎么知道这是警局的公车？”
尴尬的变成扎克了，因为和露易丝初遇时，被露易丝注意到在某小酒吧外蹲点的就是这辆车，“哦，只是既然詹姆士来了，我以为会是他开车来，没想到是你开的，所以，我猜的。”詹姆士有钱，车自然是自己的。
“哦，猜挺准的。”寇森警探没在意，“开这车来是不想被人跟踪。东南部那些人都认得我这辆老车，我就这么开出来，他们应该不敢跟。要是詹姆士的车，说不定有人盯上了。”寇森皱了皱眉，“‘将军’应该就会安全。”
扎克一挑眉，这逻辑对。‘将军’和寇森的合作关系也不算什么秘密，东南部的人没能灭掉‘将军’，自然会认为他还活着，就是典型的后患。八成这段时间也注意着寇森的行动。如果寇森真隐秘的做什么事情。说不定还真被这些人盯上，摸到了这里。
“他在哪里？”寇森解释完了，立马进入了正题。
扎克一抬手，指了指二楼，“办公室，他在等你。”
寇森不在多说。一步踏上后廊，进了楼梯间。詹姆士动作迅速的紧随其后，但扎克一手把他捞回来，歪着头，“你上去干什么？”
詹姆士挣扎了两下，放弃，“你不是说我可以亲口问他发生了什么么？！”亲口问这个东南部的帮派老大，是怎么成为巴顿的第二只吸血鬼的。
“你是准备当着寇森的面问？”扎克有点好笑的看着詹姆士反问。
詹姆士啧了一声，“放我上去。”
“放心吧。寇森不会有危险的。”扎克摇了摇头，他当然猜的到詹姆士也跟来的原因——他那‘无知’的搭档寇森，就要和一只吸血鬼进行秘密的会面，詹姆士怎么能放心？！
“本杰明回来了哦。”扎克朝本杰明仓库的方向一扬下巴，“你不去打声招呼么。毕竟一起在纽顿‘玩’了一个星期。”扎克眨眼坏笑着。
詹姆士一扯嘴角，转身往仓库走去。
扎克坐在后廊的长椅上，先听听二楼办公室的对话。
“见鬼！我以为你已经死了！被人随便埋到哪里了！x！”
“x！也没什么区别了！我就感觉死了一回！还被人埋在地下！天天见不到阳光！”
扎克一挑眉，侧了头。再听仓库方向的对话。詹姆士的脚程到快，已经开始了。
“你回来了。我以为你会死在纽顿！对方一群。你就只有两个！”
“那是你太蠢了，如果我觉得有危险，还会允许你和菲兹一群人在纽顿天天逛漫展么。除了我们到刚到纽顿时的一场试探性斗殴，后面的时间什么也没发生、很安全么，菲兹他们过的不是很开心么。”
回想起来！漫展之行，詹姆士给格兰德的第一通留言。就提到了他们在入住旅店时的一点小插曲。然后，由寇森这边告知扎克，本杰明在纽顿惹了点小事，被他处理了。现在听起来，似乎就是两个阿尔法碰见后。用人身斗殴进行的试探举动。
试探什么？试探本杰明身边除了那个黄毛马修，还有没有其他人啊！这都想不到么。
“只有试探？没有危险么？然后怎么样？！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今天警局发现了什么……”
扎克一挑眉，又侧过了头，听听‘将军’这边的对话。
“别废话了，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东南部到底怎么回事？！”这是寇森的急躁的问话。
‘将军’开始回答了，“艾克斯，听说过这个人吧，他……”
扎克站起了身，接下来的话，他不用听了，‘将军’在格兰德的这段时间，扎克听这些内容已经听的耳朵长茧。现在，扎克对詹姆士那边的对话更感兴趣。
光是不怎么光彩的偷听，自然不能满足我们吸血鬼兴趣，已经暗沉下来格兰德后院中，扎克化作一条灰线，穿入仓库。身形再次稳定的时候，从詹姆士身后点了点他因为激动而耸起的肩膀，“发生了什么？”
“xxx！”这粗口爆的无比顺畅，詹姆士从原地弹起，歪斜的倒在了本杰明的床上，“扎克！！xxx！”
扎克微笑着一边整理着稍微皱起的衣物，一边笑着看向詹姆士被床上的本杰明推到地上，“需要这么惊讶么，詹姆士。”扎克一挑眉，“我想想，我们似乎很少在你面前展现真正的力量。”
詹姆士实在有些狼狈的从地板上爬起，阴沉的瞪一眼扎克。没错，在格兰德，詹姆士确实没怎么见过扎克和本杰明做出什么超出人类的的事情，倒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算了不提了。
“不关你的事！”还是这句，詹姆士烦躁的扯来一把椅子，视线转向了本杰明，一副‘单独给你说’的样子。
扎克才不会理会这幼稚的行为，“上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了点事情。说派斯英边界偏西南侧的地方，警方原本发现了大量印安人的碎尸。”扎克先是看了眼本杰明，阿尔法一副反胃脸，扎克又看向了詹姆士，这货脸色更阴沉了，“然后。这些尸体不见了。”扎克随意的也拉过一张椅子，又点了下詹姆士的肩膀，“你要说的是不是这个？”
詹姆士深呼吸，吸气，吐气，刻意忽略着扎克，看向了本杰明，“碎尸是昨天夜间发现的，只进行了初步的取证。拍了些照片，我看了……”詹姆士再次深呼吸，“我还记得这些人，就是纽顿的那群狼人。”
本杰明的反胃脸更重了。
但詹姆士一点也不贴心，好吧，只是他不知道我们阿尔法今天食欲有问题的缘故，别怪他，“所以不要跟我说没危险！你们还是战斗了对吧！！是不是我和菲兹刚和你们分开。战斗就开始了！尸体都出现在巴顿，也就是战斗持续到进入巴顿的范围了！所以。别再跟我说在纽顿的话……”
“你们在纽顿……”扎克小插了一下话，“本杰明对你说了什么吗？”
詹姆士硬生生的止住自己的话，阴沉撇了眼扎克，同样阴沉的说了这么一句，“本杰明说对方打不过他，不怕。”
扎克笑着挑眉。这是事实不是么，对方现在是尸体和被消化的食物，本杰明还在这里。
“只有初级取证，警方还不知道那些尸体是什么时候出现，因为什么出现。”詹姆士继续盯着本杰明。“也就是我不知道你们的战斗持续了多长时间。”詹姆士也挺聪明的，想的也挺全面，“但前两天，扎克……”詹姆士厌烦的撇了眼扎克，如果可以，他真不想提到扎克的，因为，给了对方机会……
论强行插话的技巧，扎克无人能比，“我告诉你火灾的真实原因，是印安人新建立的世界法则在惩罚帕帕午夜的造物，也通知了你丝贝拉回来了。”扎克弯着嘴角，“本意是希望你有点自觉，放下这件案子。”
扎克的语气有了无奈。当然的，如果詹姆士放下了，就不会有今天上午，扎克特意把莫尔曼弄来，劝詹姆士的事情了。
扎克摆了摆手，不能偏题，“你也知道了南、北区印安人的作为，南北区的结界，加上月圆周期。几件事情想到一起，就猜到本杰明是陷入了苦战，把战斗硬是拖到了巴顿北区的边界。”
詹姆士低着头，阴郁的看着扎克，‘这家伙是有多讨厌，才会把别人的话全部自己说完？’詹姆士讨厌扎克的这种姿态。
扎克可不会止于这里，继续更进一步，居然伸手拍了拍詹姆士的肩膀，“所以，其实你现在是在气愤，气愤本杰明还在纽顿的时候，把你和菲兹那群普通人，置于那么危险的境地中。”
呵，所以请调整之前看詹姆士对我们阿尔法说话时的情绪，那不是关心和欣慰本杰明回来了，是扎克刚说的，气愤。
大家懂的，一种情绪一旦到极致，基本上我们能做的就是放弃了。正如詹姆士现在做的。
詹姆士拨开了扎克的手，从椅子上站起，俯视的盯着扎克，“不气愤，难道我还应该感到高兴么！对方的强大是我和菲兹这些人根本无法抗衡的！如果本杰明有那么一点点……”他想说人性来着，“就应该早早结束漫展之行，而不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继续……”
“这是我听过最蠢的话了。”扎克笑了笑，“请问在漫展之行，发生了什么吗？”扎克朝本杰明侧了侧头，“菲兹他们玩的可开心？”
本杰明在床上挪了下姿势，“非常。”
“当然开心。”扎克再次看向了詹姆士，此时就随他意，给他个仰视好了，“菲兹他们就是为了漫展去纽顿的，然后开心的度过了整个假期。危险？詹姆士，你为什么不去问问菲兹，他期待一年的漫展之行，有没有感受到任何危险。”
“你这是狡辩！”詹姆士很强硬，“他感受不到，是他不知道而……”
“不知道是错误吗？”扎克眯起了眼，看着，哦，仰视詹姆士，“你现在是有优越感了吗？你因为知道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情，而觉得自己知道的更多，就可以随意插手别人的事情了吗？比如……”扎克弯着嘴角，转开了视线，“因为你知道、本杰明知道纽顿有危险的狼人，就要让期待了一年漫展之行的菲兹转头回家。”
吸血鬼的角度，永远这么刁钻。
“詹姆士，你对人事的标准真让我迷茫。”扎克摇了摇头，“你总是因为我插手别人的事，而质疑我的品格，即使我在帮助真正陷入危险的人。现在，又因为本杰明没有插手，一件事实是什么危险都没有发生的事情，而在这里责备他。”扎克刻意的啧了两声，“詹姆士，你是个谜团。”
有那么一瞬间，詹姆士的眼前黑了一下，然后，这家伙重新坐回了椅子。呼吸平稳，大家别担心，他没气急攻心的挂了。
沉默了半晌，詹姆士再次开口了，没看向任何人，“那些尸体，你知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知道。”本杰明回答了，“你们警方最好不要……”本杰明一撇嘴，还是配合下扎克刚说的话吧，毕竟，自己都被分配了‘不插手普通人事情’的角色，“不知道，别问我。”
詹姆士深吸了一口气，抬头了，看向了本杰明，没表情，“搜查队已经开始在树林里搜查了。”补充，“那些尸体的碎裂程度，是绝对不能被平民发现的。所以即使现在警力紧张，局长依然急抽了一些西区警局的人，组成搜查队协助。”
本杰明皱了皱眉，看向了扎克。
扎克却挑着眉，一副没参考价值的脸，还有点走神。这不怪扎克，扎克又不知道那些尸体是什么状况，更不知道那些尸体在哪里，情况无法判断。
本杰明啧了一声，“你们的搜查队找到什么没有？”
“还没。”
“去找丝贝拉，跟她说下情况。”本杰明撇着嘴，这是我们的阿尔法能想到的最好的回答了，看——
“是丝贝拉弄走那些尸体的？”詹姆士马上这么问了。
本杰明一翻身，“我可没这么说。”(未完待续。)
10 早餐之前
周一的清晨，格兰德妹妹爱丽丝精力满满的在厨房里绕圈，“本杰明，你的胃口还偏清淡吗？”
“是。”
“葫芦萝卜、芹菜、番茄~”爱丽丝像花儿一样的在案台周围旋转。
扎克挑着眉，前两天由于守在丝贝拉家门口，到没发觉，昨天回来一天，加上今天，他发现爱丽丝的心情很不错哎。
“爱丽丝？”扎克一边帮着清洗一遍试探着问，“最近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
“没有啊。”爱丽丝回答，雕了朵胡萝卜花。
扎克看了一眼在餐厅一边看最新一期《都市传说》的本杰明，没一点帮助，撇撇嘴，看回了爱丽丝，“今天看过布莱恩了没。”
“看过了。”爱丽丝停了下手里的动作，“什么都没‘看’到。”
就是说，一直在昏睡中的布莱恩死不了，女妖的确认，错不了。
扎克却抿起了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将军’，‘将军’！”
‘将军’贴着厨房门出现了，躲避着南侧厨房窗户外的阳光。
“布莱恩。”扎克一抬手，给了指令。
“为什么还要我去！！”‘将军’贴着墙，一副不爽的样子，“你都回来了！自己去给血！”
给血？呃，就是免得昏睡中、一切生存本能停止的布莱恩被饿死了，他躺在格兰德的客房中，每天，都需要一点吸血鬼的血吊住这家伙的性命……
扎克晃着手里的芹菜，走向了案台，又晃起明晃晃的刀，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这是给你的练习机会，你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愈合能力了？”
“啧！”‘将军’贴着墙走了。
扎克继续抿着嘴，神色有点不爽。自然是因为布莱恩的状况，谁会知道这家伙就这么不醒了！能体会扎克的为难么？之前在艾米丽亚面前完全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现在居然变成了这样。
呃，幸运的是这些天。艾米丽亚也没有多事的打电话询问他这个病人的状况，不然天知道这心理医生会怎么‘报复’我们的吸血鬼。恐怕之前她感受的所有‘蠢’都要全部还给扎克。
“扎克。”爱丽丝突然站到了扎克的身边，看着扎克手下正在不断被切碎的食材，“够碎了。我要做沙拉，不是酱……”
扎克一扯嘴角，放下刀，“我有点走神。”
“是因为丝贝拉他们的事情吗？”爱丽丝拿着碗装好了和碎泥一样的芹菜，抿了下嘴，似乎在思考什么。可能是要随机应变吧，“昨天给警探做夜宵的时候，詹姆士在厨房，恩，说了很长时间。”
扎克换上了笑脸，这事他知道。昨天‘将军’和寇森的对话持续时间太长，詹姆士又实在不想和扎克共处，躲到了厨房。爱丽丝就好心的给这位警探做点零食。
这期间，詹姆士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硬拉着可能是他觉得格兰德最纯良的人——格兰德的妹妹爱丽丝，不停的追问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丝贝拉、印安人、巫术、帕帕午夜、结界、狼人……
所以弄的爱丽丝差不多知道詹姆士的烦恼了，丝贝拉‘偷走’了警方发现的印安人尸体。
“不用管詹姆士那家伙。”扎克笑着摆摆手，“也不用担心这件事。本杰明告诉我了。丝贝拉他们……”扎克顿了一下，“主要是约翰，他想研究狼人，那些尸体是难得的研究素材，所以暂时收走了。”
爱丽丝的神情凝滞了一下。但马上恢复，“哦。”爱丽丝忙活了一会儿，又问，“那以后，约翰，还会回来格兰德吗？”
回？好吧，约翰在格兰德也住过一段时间，这表述不算错误。
扎克保持了温柔的微笑，“你想他回来吗？”
“恩……”爱丽丝在犹豫。
“有人来了。”扎克突然一挑眉，“好像是个巫师，我帮你问问。”
爱丽丝眨眨眼，一歪头，看到一个脑袋在餐厅的门侧探了出来，哪里冒出来的陌生人。
“啧！”本杰明放下手里的杂志，看了眼爱丽丝，“早餐快点。”然后看向了餐厅门冒出来的头，“麦斯，你来干什么。”
扎克已经走出了厨房，看着有些拘谨的露出全身的家伙，“本杰明，你认识这个人。”扎克摸了下鼻子，“他全身都草药的味道。”
“对，对不起，我直接从丝贝拉那里过来的。”麦斯有点不安的瞄了眼扎克，不自然的拉扯着自己的衣服。
扎克看着麦斯所在的地方，一些不知道是什么草药粉尘随着他的动作落下，一撇嘴，“别乱动了，本杰明，既然你认识他，去给他拿件衣服换。”
本杰明的脸上有不耐烦，合上杂志，用眼神警告一眼扎克‘不要碰’，出了餐厅，去找衣服了。
“你要自我介绍一样吗？”扎克有了笑容，看着眼前这个不安的巫师，“我是格兰德的主人，扎克瑞.……”
“托瑞多。”麦斯居然抢话了，但马上有恢复了瑟缩的样子，紧张的只敢用余光瞄扎克，“我，我是麦斯，在纽顿，和，和本杰明一起来巴顿的。”
“哦。”对方越是瑟缩，扎克有越是有兴趣，恶趣味，绕着这个家伙转圈，“我听本杰明说过你，你自称是个没什么能力，又被抛弃的巫师。”
麦斯的脸色很糟糕，但他低着头，所以不用管，“是……是的。”
“这样么。”扎克弯起了嘴角，“那你居然还跟在本杰明身边战斗，看来你除了没能力，智商还有问题哎。”
麦斯猛抬头，似乎是激动，“我……”他看到了扎克的一副笑脸，激动没了，抿着嘴。“本杰明很强，我相信他。”
“是哦。对本杰明的信任，值得格兰德的欢迎了。”扎克不再逗这个巫师，看向了厨房，“爱丽丝，早餐要多准备一份了。”
本杰明也很迅速。回到了餐厅，丢给麦斯一件印着机器人的t恤，“外面换。”
扎克挑着眉看了眼本杰明，因为本杰明拿的是布莱恩的衣服。
“什么！”本杰明瞪一眼扎克，“反正他又不会穿。”
趁着麦斯去后院换衣服，扎克坐在了餐桌的主位，眼神传递着，“这伙来干什么的？”
本杰明回眼神，“问我干什么？问本人啊！”
太有默契也不是好事。眼神有时候比话更有表现力。
扎克扯着嘴角，看着餐厅中的人多了起来。露易丝下来了，眼神询问了下在后院光膀子的家伙是谁，没得到答案晃晃头就去厨房帮忙了。老汉克夹着今天的报纸晃悠悠的走进来，报纸往扎克面前一丢，声音洪钟一样，“第四版！”
这是老汉克的习惯，一般他看完了报纸后。他觉得有意思就会喊一声。在格兰德还没开始关注巴顿中的大事时，格兰德就靠老汉克的兴趣来接受巴顿中的事件。
扎克也不着急看。点头将报纸折好摆到手边看着匆忙也准备去厨房帮忙的丹尼，“今天有急事？”
“恩……威利的母亲在找工作，我知道威利会担心，去帮忙看着。”简短直接的回答。
扎克点点头，不再过问了。异族和人类的友情都这么纠结。
“早餐好了没啊！”老汉克在餐桌前不耐烦的催促。无视掉吧，麦斯进来了。
麦斯显然不太认同此时自己的衣着。神色比刚才更不自然的拉扯着卡通t恤的下摆，一会儿塞进去，一会儿扯出来，“我，我换好了……”
扎克一点头。只微笑的看着这个家伙，也不说话。
“我……”这家伙还没说他在格兰德还在准备早餐的时候突然跑来，是要干什么呢，自然的，我们要等他先开口，“我是来……”
扎克抬起一手，“安静。”扎克看了眼抿起嘴的本杰明，“又有人来了。车队。”
扎克看一眼麦斯，站起，一指餐桌距离主位最远的边角位置，“你坐在那里。”脸上有了真正的笑容，“格兰德的旧人，回来了。本杰明，跟我来。”
‘回来’了？
我们数数‘出去的人’，克劳莉回来了，丝贝拉、约翰回来了，詹姆士、菲兹回来了，本杰明、马修回来了。还有需要‘回来’的人吗？有啊，圣徒那一帮和……等等，扎克说的是‘格兰德的旧人’，圣徒算？无视掉吧，对了，还剩谁呢。
异常整齐、弄出严肃气氛的车队中，只有中间一辆车开入了格兰德后院，穿着军装制服的司机下了车，先是对出来迎接的格兰德两位主人行了个平常的礼，然后拉开了后门。
“金。”扎克微笑着，看着面无表情从后座上下来的陌生共和脸的人，“欢迎回来。”
易形者，或者我们可以叫他‘守宫’，金看了一眼扎克，侧头朝司机点了下头，“我到了，你们可以走了。”
司机恭敬敬礼，迅速回到车上，掉头，就这么又随着车队离开了，看方向，是往西，圣子教堂的方向。
别意外这些明显是军方人对金的礼遇，金是联邦出使共和的正牌使者之一，应该的。
也别意外这车队此时会去往圣子教堂，安排金成为使者，让巴顿的共和一行成行的女人，不就在那里么。
至于为什么金现在才回来，呃，丝贝拉他们靠约翰修改的帕帕午夜巫术，咻的去，咻的回，金这个真正的使者可没这么便利了，从共和回联邦，可是半个世界的距离！
金的眼睛诡异的两边分开，一颗看向微笑的扎克和本杰明，一边看向，呃，格兰德厨房，“爱丽丝在做早餐。”这是个陈述句。
“是。”扎克挑眉笑，“你回来的很及时。”拍了拍依然保持着共和人相貌的金，“进来吧。”
本杰明却歪着头，一边走，一边打量着金，“你就准备一直保持着样子？恩，你还抹了香水？”
走进楼梯间的时候，金脸颊鼓动着，调整着自己的相貌，看趋势，是詹姆士的样子……呃，这不是重点，鼓动的脸颊上，他的眼珠转了一圈，原来楼梯间东侧通向办公室的门消失了，他已经发现了格兰德的格局有了变化。同时，他也回答了本杰明的问题，“不是我，是她。”金冲口袋中拿出一只朱红色的盒子。
轻柔、让人舒心的清香蔓延开来。扎克对这回答有疑问，还没来得及问，伴着这清香，三人已经进了餐厅。
爱丽丝已经在厨房里招手，“金！欢迎回来！”
“爱丽丝。”脸颊逐渐定型金看了一眼餐厅中麦斯，没表情的转开了，倒是麦斯一副受惊的样子，“易，易形者……”
金居然没理会扎克热情的拉开了座位，径直拿着他手上的朱红盒子往厨房去了，“爱丽丝，我给你带来了一位糕点老师。”
金看着被食材堆积的案台，露易丝十分有眼色的拿了干净的抹布，清出一块干净地方，连幻人丹尼也歪着头，疑惑的看着回来的金。
“墨。”金的声音居然，有了语气……他仿佛，呃，因为他一向的没有情绪，我不太能确认这是不是，恩，温柔，“可以出来了。”他放下了手里的盒子，轻柔打开。
笼罩着这朱红小盒的晨光，被推开了。
丝绸，又或者是锦缎，将清晨的晨曦化作柔和的光晕，繁复的丝纹镌印被推挤的光晕，一时人炫目的异域华服悬浮于格兰德的案台之上。
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觉的往上，白皙的皮肤、温润的红颊、珠玉满镶的黑发……
出现的女人微微掩面，“守宫（金），大家都在看我。”
最先反应过来的，大家猜不到的，是露易丝。
“我，我可以看到你……”
“谢谢。”被金叫做墨的女人，依然半掩面着面，但语气中笑意，“此身就是为了示人而存在的。”
这女人已经说了两句话了，可以听出来的，她的口音有些怪。联邦的语言不是她的母语。
第二个反应过来的人，大家也猜不到的，是麦斯。
这个家伙从餐厅的餐桌最边的位置冲到到厨房，他喊叫着，“鬼！传说中世界另一端（共和）的灵魂异族，鬼！”
第三个反应过来的人出现了，餐桌边的老汉克，在我们的格兰德主人——扎克，终于反应过来要走向厨房和这位新出现在格兰德‘人’展示主人的礼仪时，重重的哼了一声，“哼！漂亮女人！又是漂亮女人！”(未完待续。)
11 共和的‘鬼’
第三个反应过来的人出现了，餐桌边的老汉克，在我们的格兰德主人——扎克，终于反应过来要走向厨房和这位新出现在格兰德‘人’展示主人的礼仪时，重重的哼了一声，“哼！漂亮女人！又是漂亮女人！”(未完待续。)
11 共和的‘鬼’（上一个不知道怎么搞的）
格兰德的早餐并没有因为多了两个人而推迟，反而比平时稍微提前了点，一是因为丹尼赶时间，二是本杰明的胃口依然清淡，最后是爱丽丝没做自己的份。
“真的有不用鸡蛋的糕点？”爱丽丝这么问案台上的女人——墨，反正金是这么喊的。
“真的，我教你。”墨这么回答了，“但你要先做一份你平时给守宫的糕点。”还记得么，金还在格兰德时候，露易丝每天都会准备足够的食物，都是些简单的被子蛋糕、派之类的东西放在篮子里，金随时自取。“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像他描述的那样，口感好。”易形者的喜恶，全凭口感。
于是爱丽丝就欢快的开始了。
结果就是从早餐开始，到早餐结束，扎克一直挑着眉一动不动的看着厨房中的女人，麦斯几次或因刻意讨好或因真心想讨论的试图分享自己对‘鬼’的了解，但都被扎克打断。
最后一次，扎克有点不耐烦的看一眼麦斯，“本，把这个家伙弄出去。”
然后本杰明拎着麦斯走了，边走边用同样不耐烦的语气问，“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哎！一天没看到你了，想你啊！就是来看看你啊！但是，哎！我想看‘鬼’啊！以前只是从长辈嘴里听……”已经被拎到了后院，按到了吊床旁，被本杰明命令，“呵，想我么，那给我摇床好了。”
丹尼在走之前，也做了件事情，他仔细的打量着半遮着面的墨，问，“你依附在这个盒子上？”
“这个盒子依附着我。”墨回答了。
丹尼实在赶时间，不在多问。走了。
老汉克和露易丝没什么可说的，早餐结束各有各活儿。
就剩下扎克还在餐厅，保持着挑眉看这女人的样子。我们的吸血鬼在等待，等待能有一个正式介绍的机会。
当爱丽丝把灰绿色的东西放入烤箱的时候，这机会来了。
扎克还没动，这女人动了。先是看了一眼扎克，终于放下了一直半掩面的手，异域的华服轻提，飘下了案台，“守宫说，你有一间专门用来谈事情的办公室。”
扎克站起一点头，“墨……”扎克卡住了，皱着眉思索了的很长时间，“墨卿……不知道这样的称呼是否可以。”扎克脸色有些怪。因为正式的介绍。礼仪很重要，那么称呼就不能错，
但是，即使以扎克四个世纪的阅历，也不太确认，对眼前的这位被麦斯称为‘鬼’的灵魂类异族，什么礼仪算对的。
‘鬼’笑了，“你知道我生前时代的称谓礼仪吗？”她的笑声很好听。银铃一样，“谢谢。我已经感受到了欢迎。但还是称呼我墨，就好，我也会遵从你的习惯称呼你扎克。”
呃，扎克等待的正式介绍时机一点用都没有，根本不需要介绍。扎克看了一眼保持了詹姆士样貌、和爱丽丝一起盯着烤箱的金，摇了摇头。又马上点了点头。走上前，准备引导这位‘女士’前往办公室。
说起是是引导，扎克的手伸向了墨背后的朱红盒子。
墨宽大的袖口在吸血鬼的手之前拂过盒子，盒子消失了，这女人朝扎克一笑。双手含在袖中交叠在前身，微微屈身，应该是个礼仪，然后直接走在了扎克前面。
扎克撇着嘴角，呃，丢人了！看过墨的出场方式，扎克以为这女人无法自由行动，和缚地灵无法离开被束缚之地一样的道理。谁又会想到，这女人是可以自己拿起这盒子的！
“上楼。”扎克走在女人的身后指引着走向，同时神色古怪的低头看着在格兰德地板上拖行的裙摆，平时看起来挺干净的地板此时已经将那异域的华服后摆弄得灰不溜秋。
扎克都不知道该关注这被麦斯一口肯定是灵魂类异族的家伙，是有这么实体的‘实体’；还是关注格兰德的卫生环境！
扎克再撇嘴，“不知道你有没有更便捷一点的服装呢。”
裙摆在蹋上楼梯的时候拉开，一只白玉一样的手扶在了扶手上，墨停了一下，转头朝扎克一笑，再次台步往上的时候朱红的‘烟尘’笼罩了她，踏入半楼转向的时候，烟尘散去，是和露易丝一模一样的衣服。
“我并没有多少参考，共和的人穿着和你们还是有很大的差别，一路来到这里的路上我看到的多数是男性使者的正装和护送者的军装。”
扎克只能接受了这解释，跟在后面转向继续往上，“东侧的门是办公室。”
“西侧呢？”这似乎是个好奇的‘鬼’，她在楼梯的最上处稍稍弯身，似乎是想要看到l形转折的短边上有什么。
“住房。再往那边是客房和浴室。”扎克答的也算详细，先行走过了墨身边，开门，摆出了请进的姿势。
“守宫跟我说过格兰德的构造，看来是有了点变化。”墨收回了目光，朝扎克一笑，走进了办公室。
扎克等对方在办公桌前坐下，才关上门，先走向书柜，老习惯，倒上‘酒’，摇晃着在办公桌后坐下，看着对面的女人，“我已经感觉到不对等了。”扎克语气不好不坏，“金应该告诉了你很多事情，但我对你还没有一点了解。”
“你知道叫我墨卿。”墨笑了，“所以也不算完全不了解。而且。”墨的视线开始在办公室中打量，符合一个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守宫告诉过我，你曾经问过他的名字，你似乎能够听懂他的回答。按照共和的说法，我们有缘。”
两个初见之人的对话，已经开始了。
“我只是活的足够长，知道联邦刚成立时的一些事情而已。”扎克抿了口酒，现在，他还无法判断这样一个‘鬼’出现在格兰德，是好事还是坏事。扎克露出了回忆的神色。“联邦刚成立的时候，联邦外的国家曾有大量使团访问，巫术信仰和圣主信仰下的异族曾面对过一次外来异族的入侵。”
扎克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些吧，那是因为不值得提，相对与殖民战争时巫术圣主异族之战，那些简直就是一片蛋糕……
扎克晃晃头。看着面前这个共和脸孔的女人，他思维的具象表述都发生了紊乱。
“金的一些行为（比如挑食，比如瞬间投靠格兰德……）让我想起了当时的一些关于这些外来异族的传闻而已，所以试着问了下。”
“这样啊。”墨已经把这间办公室中的所有事物看了一遍，微笑着看回了扎克，“那你知道守宫的真正意思吗？”
扎克摇头了。
墨伸出了手臂，露易丝今天穿的是短袖，但是墨还是做了挽袖的动作，白雪的手臂展现在扎克眼前。
“我要看什么？”扎克皱着眉。
“这里原本有个叫守宫砂的东西。”墨只这手臂上一处。“使用一种叫守宫的蜥类小兽，在朱砂中圈养七天，碾压磨碎，点在未成年女孩儿这里，颜色朱红，代表了女孩儿的童-贞-。”
扎克扯着嘴角，大清早的，谁要听这样的东西！扎克再抿一口‘酒’。驱散不快。
墨收回了手臂，“我小时觉得它可怜。偷偷用了母亲胭脂涂上了房檐上的地龙（壁虎），把它换出来了，然后它就一直守在我身边，随我嫁入皇……”墨侧了侧头，似乎感觉到了格兰德主人并不想听这个故事，自动掠过了。“联邦成立的时候，联邦的使者来访，同行的人中有一位印安人，有些特别的力量，叫做……”
“帕帕午夜。”扎克补完了。联邦成立，是印安人和殖民者的停战和平导致，当时为宣示立国，出使它国的使者中有殖民者代表，也有印安人代表。至于印安人代表能是谁，还用意外么。
“恩。”墨笑了笑，“使节总是有来有往，在知道联邦中有这种力量特别的人存在，我不放心自己儿子毫无准备出使联邦，所以，守宫，来了联邦。”
“然后就没回去了。”扎克看了一眼墨。
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仿佛是难过，“我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她脸上又有了真心的微笑，“就在我即将放弃的时候，他回来了。”
按照这位墨说的，她和金的相隔持续了近四个世纪啊！扎克贴心的给了对方时间感慨，然后，“我也很高兴金回来了，但是……”扎克再次抿一口‘酒’，“我不太确认自己是否该高兴你也跟来了。毕竟。”扎克放下了酒杯，“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
灵魂异族？扎克不觉得！在眼前的墨身上，我们的吸血鬼丝毫感受不到他的种族优势！腐蚀灵魂的吸血鬼血液，此时平静没有任何波澜的在扎克的体内流动，完全感受不到眼前‘猎物’的诱-惑-！
“那位巫师说的是对的，我是鬼。”墨看着扎克认真的表情，微微歪了头，“但我不太理解他说的灵魂类异族是什么意思。”墨叹息了一声，“共和的现在很糟糕，糟糕到守宫他再次回归，都不太能理解的地步，我并不指望你这个联邦人能够理解，所以……”
墨给出了一个抱歉的眼神，“也请理解，我不能理解你们联邦所谓的异族分类。即使……”墨皱起了眉，即使皱眉，这依然是充满异域风情的美丽女人，“你们的圣主信仰异族，自称天使的人，和那个帕帕午夜的人，在共和不断掀起混乱。”她摇了摇头，“我和他们也周旋过许多次了，依然无法理解他们……”她的神色有了些许奇怪，“怎么会有那样的生命形式。”
扎克一挑眉，对方绕口的解释他倒是听懂了，就是不同信仰体系下，相互的不理解。就和扎克总是打心底排斥本杰明使用那巫术香料一样。
“冒昧的问一句。”扎克皱着眉，“共和信仰的是什么。”共和的情况或许能够给他一点窥探——这个墨来到巴顿、来到格兰德的目的。
“信仰？”墨反问，“你是说那些天使口中的圣主是神，帕帕午夜自认为自己是巫术的神，那种信仰吗？”
扎克的本意很简单，信仰体系，至少是扎克熟悉的两种信仰体系，都有个最顶点的家伙，还记得很久之前那个圣主信仰异族和巫术信仰异族的类比吗？即使信仰之间的隔阂再打，知道定点的那一位，按扎克的理解，剩下的不过是类比、理顺而已。
所以扎克才此时点了头。
“太多了。”墨回答，“如果算的画，我也是所谓的神。”墨侧了侧头，“我保佑那些供奉我的……”她思考了一下用词，“四方宫院内的女人的一生荣华，我就是她们信仰的神。”
墨又扬了扬下巴，“但我又不是唯一的神，那些女人还有求子嗣的神，有了女儿之后还有求儿子的神，为了后裔的荣华，还有庇佑血脉的祖先之神，为了自己下一世也有荣华还有转世之神……”墨抿着嘴，“那四方宫院外的人，信仰的神就更多了。看家护院的门神，义气相争的战胜，每日安眠的榻神，主妇供奉的灶神，甚至报复嫉妒的恶神，扰乱盛世的祸乱神……”
扎克一边仰头，皱眉清空杯中的‘酒’，一边晃着手阻止眼前的女人继续说下去。那样的世界，我们的吸血鬼无法想象。
墨也不说了，微笑着看着我们的吸血鬼，“看，我说你不能理解吧。”
扎克放下空杯，依然皱着眉，“直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没地方去了。”墨回答的很自然，“共和。”她低头，微微摇晃，额前的黑丝轻柔摆动，“是共和的人，他们要破除一切所谓信仰的东西，‘牛鬼蛇神’。”墨说了个扎克听不懂的东西，请无视，“共和之中，我们这些非人的事物正在，被人力屠戮，消亡。”
“什么意思。”扎克紧皱着眉，他听出了重要的东西。
“你听出来了？”墨笑着点点头，“所以我并不理解你们那些从联邦过去的那些‘人’在争夺什么。共和并不是他们可以留驻的未开发新领地。那里的人，不会有信仰了，那里会成为他们那些依靠信仰维持存在的，你们的话‘异族’，的死地。”
爱丽丝欣喜的端着一叠灰绿色方块进来了，“做好了！金很满意，你看看味道！”
墨转过了视线，微笑着捏起了一块，放入嘴里，“恩，我原本还担心不太适应你们的厨具，掌握不好火候，没想到还不错。爱丽丝记住了，这个简单的东西叫绿豆糕。明天教你藕粉桂花糕，曾经有无数女人靠这个有了一世荣华呢。”
扎克需要静一静。(未完待续。)
12 静静走了
扎克去了南边的仓库，借着整理杂物静静。
静静（。。）没能在扎克身边呆太长时间，一上午而已，就走的无影无踪。扎克不得不在正午的阳光下站在后院中试图……调停一场斗殴。
呃，我们的吸血鬼可能根本不屑于调停一场人类的争斗，恩，在正式开始叙述现在的情况之前，有点事情需要提一下。
詹姆士来了。在上午爱丽丝和墨二楼的娱乐室、以熟悉联邦的厨具使用为理由、观看《库克厨房珍藏》录影带的时候来的，直奔办公室的他在后廊上撞上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易形者金，神经病一样的乱嚎了一通后，问，“扎克呢！”
“仓库。”金吸吮着手指回答。
詹姆士汗毛竖立的又奔向了仓库，所以，这家伙暂时没发现格兰德多了个‘鬼’。这不是重点。
“我来找‘将军’问话！”詹姆士在仓库的角落里发现了用手指抠着一块大理石的扎克，命令式的开口。
“地下室。”扎克直接回答了。
“让金不要用我的样子！！”
扎克看了一眼詹姆士，手掌扣住一块大理石，捏碎了，还揉搓了一下。
詹姆士不再说话了，奔回格兰德，直接去了地下室。
好了，提完了，回到现在。
露易丝用求助目光的看了眼从仓库出来的扎克，然后试图靠近人群，“好了！大家不要冲动，格兰德的主人……啊！”
露易丝被某个中年人推开，身形不稳的后倒。在中年人还没做出更多过激行为前，扎克搂住了露易丝，随手就拨开了中年人。皱着眉，“你们再不好好说话，我就找警察了。”
扎克视线斜向了趴在后廊上的大丹犬，和站在一旁的詹姆士。詹姆士的一只手已经按在了皮带上，秀出警徽动作就要做出，被这句话硬忍了回去。
懂吧。扎克需要报警么，詹姆士这位兰斯警探不就在这里。可是扎克这样说了，詹姆士就故意不出来了！记得上次扎克这么主动的要找警察的时候，是萝拉、凯普勒……五人组在电梯事故的时候，扎克利用警察的既定正面形象来安抚五个孩子。
这对詹姆士来说是绝对不好的经历，那总归要有点教训，不是么。
虽然此时的情况，很不一样，但詹姆士瞪了一眼扎克。然后看了眼后腿还在抽搐着鼓动、收缩变成正常大丹犬后腿的金，眼角一抽。这情形很明了了吧，詹姆士是刚刚要求金换了‘詹姆士’的外形，准备自己出来以警察身份阻止斗殴的。此时，他眼下抽动，靠着后廊的柱子一副铁了心旁观的样子。
“哪一位是配偶。”扎克看着扎堆推搡的站在一起的一堆人，趁着‘警察’两个字的威慑力还在，抓紧机会问了。
人群没有让开。倒是从内部稍微了骚动，一个中年女人拉着一位老妇出来了。“格，格兰德先生，这，这位是我母亲……”这女人还喘着气，头发凌乱，显然刚刚就处在争执的中心。
扎克看了一眼脸色平静到不正常的老妇。皱了皱眉，对露易丝示意。
露易丝赶紧上前扶住了老妇……
“哎你们要干什么？！”有人嚎叫着，“事情还没出个结果！你们把人……”
扎克侧身面对老妇，只给了嚎叫的人三分之一的虹膜，收回了视线。语气平缓的问，“请问怎么称呼？”
老妇严重下垂的眼皮抬动了一下，这样苍老的脸，这样的表情、动作，就和曾经出现在格兰德办公室的昆因夫人一样。可能是她们面对的事情，也差不多的原因吧。
当时的昆因夫人有看护阿曼达帮忙回答问题，这老妇也有一个，中年女人朝露易丝感谢的笑了一下，捋了捋散乱在额前的头发，“我是唐娜，这是我母亲。”她重复了一遍这关系。
既然不是朋友关系的介绍，那就应该是姓氏。扎克点了点头，看向了被露易丝搀扶着走向老汉克木工棚下椅子（最近）的老妇，微微低头行礼，“唐娜夫人……”正要继续询问，被打断了。不过，扎克理解，这不是恶意。
中年唐娜皱着眉，身体僵硬的回避身后某些人的恶意目光，看着扎克，“格兰德先生，父亲并没特意嘱咐他葬礼的事情，但是老人的想法，应该都是传统的土葬……”
唐娜在解释这后院中的争执，其实她并不用向扎克说明的，我们的吸血鬼扎克，在仓库里听的十分清楚。
“你说是就是？！”人群中有人冲了出来，不止一个，“你凭什么认为父亲是怎么想的！！”
“那你又凭什么认为你觉得的是对的！”冲出来人中有在中年女唐娜这边的。
扎克皱了皱眉，说明果然还是需要的，‘听’并不能得到全部信息。
比如现在，扎克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在仓库中，扎克已经在大理石上用手指挖出两个大洞，五个小洞，八、九个孔，分别代表第一代——此时已经被露易丝扶去坐下的老妇，第二代——扎克面前的中年女唐娜和冲出来反驳、维护的中年男女，第三代的青年——扎克懒得细细去分谁是谁的孩子。看，一堆人。
扎克已经听清楚了这些人的关系，和他们各自的目的，现在，脸和声音对应起来了。扎克就觉得不正常了，中年唐娜是蓝色的眼睛，此时一一走出的其它四个棕、绿，深浅不一。
扎克转头去看老妇的，眼睛，太老了，浑浊的灰色。
直系的亲属怎么会有这种情况。扎克再次看向吵闹的冲过来的男女。
扎克身边的中年女唐娜脸色突然胀红，握着拳转向了来人，眼神在特定的两位身上刮过，“够了你们！现在还轮不到你们在这喊！父亲的财产就是要给，也是给母亲！还轮不到给你们！”
后院安静了一刻，一个一直没人说破的关键被喊出来了。
大家应该知道。葬礼除了是为逝者曾经存在过进行的最后一场仪式外，还对那些生者有些实际意义，宣布遗嘱就在葬礼之后。原因也很现实，葬礼是唯一可以‘强行’把一些生者聚集在一起的时机。
“谁，谁他-妈说财产了！”有人爆了粗口，原因就在他的语气中。“我们现在明明讨论的是葬礼用火葬，还，还是土葬……”绝对不是气短带来的结巴，也不是单纯激动带来的脸色涨红，“你，你这时候提财产是，是什么意思？！”
扎克暂时把心中的疑惑抛开，走向老妇。身为殡葬之家的主人，扎克还是知道一些事情。土葬作为传统葬仪，从开始到结束，至少要三天，第一天需要讨论葬礼细节；第二天，殡葬之家进行准备，比如墓地、教堂……这些；第三天，正式葬礼。
这是至少，长的半个月都有可能。想想啊，如果昆因先生的葬礼。本杰明他们在福特殡葬之家没有刚好收到天使雕像怎么办？现订做啊。
但是土葬，从麦迪森的工作报告中，扎克就是知道，火葬的流程，已经快速到和去定份披萨一样。火葬唯一需要的东西就是焚化炉是否空着，加一个骨灰罐的选择。没了。
亲自在磨坊监工过快一周的扎克知道，磨坊中的几副焚化仓烧一具尸体的效率有多高！
所以现在的情形已经完全清晰，有人等不及。
扎克没有触碰垂着眼一脸平静的老妇，“请问夫人的决定是什么，在这种时刻。配偶的意见高于后代。”扎克在说废话，因为没用。此时的情况是谁都知道的东西被这些人刻意忽略了，扎克即使问出来了，他们还会继续忽略。
“我都来这里了。”老妇看了一眼扎克，平静的让人不舒服，“这里不是巴顿唯一的传统殡葬之家么。你说，我的意见是什么。”
扎克回头看向继续争执的五个人，有人试图往这边冲，“母亲！你怎么能都不问问我们的意见呢？！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为父亲的最后一件事情！怎么能就这么随便决定……”
“什么随便决定！你又为父亲做了什么事情？！这最后一件……”让他们吵去吧。
扎克微微点头，伸手似乎是要扶起老妇，“我只是确定夫人的决定，既然夫人的决定已经做出了，那请往办公室说话吧。”
老妇眼皮抬起，被扎克扶起来了，眼神有点怪异。
“哎！你……”某人试图冲过来，没事，有他不同眼睛颜色的兄妹拦着，很快，又成为一场混乱的推搡，“你干什么？！”
扎克和露易丝左右扶着老妇，在经过推搡人群的时候，扎克抬手，拨开了试图阻拦的人，语气有些冰冷，“这里是格兰德殡葬之家，你们不想在这里可以离开。我是格兰德的主人，我只用和要留在这里的人对话。”
是了，吸血鬼根本不想参与这场人类的闹剧，他的原则简单倒低级，殡葬之家是生意，只和愿做这生意的人对话。一如曾经对待插话的波奇。
走向后廊的时候，靠着廊柱的詹姆士不得不动了。不是因为扎克和露易丝扶着一个苍老老妇人，在面对一群混乱的人围拢时显得太弱势。而是詹姆士的目光无法忽略扎克来回拨动的手掌，他实在担心吸血鬼在混乱中随便捏谁一下……
结果詹姆士没什么大用，推挤了几下就被推上了后廊，扎克和露易丝刚把人护送入楼梯间，这个警探就被人推挤着顶到了门檐。詹姆士脸色纠结的强行关上了门，伸手艰难的去抽自己的警徽。
没有。
大丹犬，在人堆外凝视了一会儿被人群顶到门上詹姆士，被什么东西撑开的两瓣唇蠕动了一下，一张嘴，吐出了嘴里的东西，不太愉快的甩了甩头，如果有表情的话，应该是个口感太差的表情。
扭曲，表面带着坑洼的巴顿警局警徽就这么躺在人群外的地上，自然是詹姆士的。大丹犬摇着屁股遛弯儿去了。恩，这是报复，谁知道詹姆士之前是用了什么方法，硬让金重新回到这个形态，大概也不会是什么过分的方法。但是，金就是想报复一下，原因在二楼。
格兰德二楼的娱乐室的窗口，墨笑着问爱丽丝，“那就是守宫平时在格兰德的形态吗？呵呵，我没见过呢，那是什么，呵呵，狗。”
“大丹犬。”爱丽丝眨眨眼回答了。
“大，丹，犬。”墨重复了一边，大概是在练习发音，然后她又笑了，“挺适合守宫的，呵呵，都是一副没有表情的脸孔。”
“恩恩。”爱丽丝点头，她们身后的电视柜上，画面被按了暂停，停留在微胖的库克蹲在烤箱前，没有任何奇怪的东西（帕帕午夜线，之前布莱恩在这录影带中看到过帕帕午夜，然后恢复成了莱恩，爱丽丝和格兰德中的所有人隐瞒了下来。印安人的结界被丝贝拉告知格兰德后，爱丽丝这几天高兴的原因，怕大家忘记了，提一下。。。）。显然两个人是专门在窗口看外面热闹的。
“可是……”墨挑起了眉角，“扎克真的不管外面这些人吗？好像要真的打起来了。”
爱丽丝抿着嘴，拉开了窗户，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墨虽然不知道爱丽丝要干什么，但贴心的护住了爱丽丝的腰，是个贴心的女人呢。
爱丽丝聚精会神的把下方所有人的头顶看了一遍，收回了身体，关上了窗，轻松的笑着“没事儿，没人会死，我确定！”
墨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后眉眼弯弯，变成了微笑，“爱丽丝，你很强大。”
“谢谢。”爱丽丝少女式的一歪头，转身窗口，“我要去给客人准备茶点了，等会儿就回来。”
墨微笑着点了点头，她本想也一起去，看看联邦的茶点有什么不同，但，她也很好奇，下面的人怎么收场。
“枪，是枪！！”有人喊起来了，是惊慌！马上扩散！
“退后！全部退后！”某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墨视线下移，慌乱退散开的人群中一个举着枪的人走出了后廊，他嘴里不断喊着“退后！”视线却丝毫没在瞄准，光在地上到处扫描。然后，这人发现了，迅速跑向某处，捡起一个歪曲、满是坑洼的东西，脸色阴沉举在慌乱的人群中，“巴顿警局！”
……(未完待续。)
13 更在意的
没人会把詹姆士手中的那个歪曲玩意儿（被大丹犬嚼过的警徽）当事儿，但是他们不得不退让，因为詹姆士手里还有枪。虽然詹姆士连保险都没打开，震慑一下这群‘刁民’还是可以的。
在扎克在办公室中，应该是要直奔主题的和老唐娜夫人讨论葬礼安排时，下面的詹姆士在窗边的墨有点好奇的注视下，开始越界的行使他警察的职责。
公开场合斗殴，即使未遂，也能算个挑唆罪。詹姆士目睹了整个过程，所以条理清晰的直接将人群分开，拉出了五个中年唐娜。
詹姆士要做的是初步教育，进行调解，这发生在格兰德小闹剧也就算是完满解决了。当然，如果这几个人态度太差，他就可以直接带人会警局。
这就有了越界，詹姆士是北区警探……事实上，他并没有权利管南区的事情，并且，他这家伙，还不知道是用什么对外理由跑来格兰德的，这种突发状况的执法总是尴尬，所以，他期望着这几个人好好调解。
詹姆士从来巴顿的第一天开始，什么时候过的顺遂过？
“突然间，我们就是坏人了？！”某个唐娜大声喊叫，“我们不过是希望母亲听我们的意见！这有错吗？！”
“听意见？！”另个唐娜回喊，“光是意见你们需要追来格兰德硬堵我们吗？！”
“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堵你们？！父亲‘走’的时候你们有通知我们？！如果不是昆因夫人那边打了电话询问，我们根本就不知道父亲，父亲走了！！”
在‘昆因夫人’出现的瞬间，詹姆士的脸黑了一下。
“你有脸这样说？！你们有去看过、照顾父亲一天？！这！！这种事情！做儿女的需要‘被通知’？！！”
激动在升级。
“孤儿院不需要人打理？！！”音量再拔高一层，“怎么没看你们去照顾父亲的事业？！！每天在医院里睡觉就是照顾了？！！”
“睡觉？？睡觉！！你知不知道父亲这段时间有多痛苦？！！睡觉？！你还有没有良心！！照顾父亲的事业？那是昆因的事业！！父亲为他们工作了一生！什么都没有！！你们不用说那么好听，为了父亲！你们是为自己！！”
争执已经不可控。肢体已经相互触碰起来，就在詹姆士的面前。在詹姆士的期待完全破碎时，我们应该更注意这些人话中透露的信息，以更方便理解接下来出现在格兰德人。
别多想，不会是还在忙碌收容所项目的慈善家——昆因夫人，来的人和昆因相差甚远。是埃瑞克和克里夫。
埃瑞克刚出现在后院的时候，詹姆士正再次举起了枪，这一次，他开了保险，要鸣枪示警。
埃瑞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用力把正犹豫着要不要跟进后院的克里夫直接推向一侧，自己却像小牛一样的冲了过去，目标直冲枪口向上抬起的詹姆士！
肉撞肉。
詹姆士闷哼一声，身侧遭受撞击。歪斜侧倒的身体上脑袋转向袭击自己的人，他的视线被一个看起来长的还不错、但此时略带狰狞的年轻脸孔占满！这家伙似乎有点格斗技巧，在向前的惯性所带来的压倒趋势中，手已经扣在失去平衡詹姆士的手腕上，试图夺枪。
被突袭的惊讶只持续了瞬间，詹姆士开始了反制。
“呃啊！”贴身撞上詹姆士的埃瑞克在稍微腾空的空隙感到了侧腰被重击，向后侧倒的詹姆士完全放弃了调整平衡，借着被撞倒的力量。全部还给了压着自己即将倒地的埃瑞克！
借着这力量，詹姆士还完成了一个技术性的失衡转身。成功在倒地的时候完成了后背着地。然后，趁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年轻人本能的去按受重击的侧腰，詹姆士一枪托敲在了这家伙后脑勺上！
这比开枪警示的效果还好！后院中的人都有点目瞪口呆的看着吧身上瘫软埃瑞克推开，站起的詹姆士。
詹姆士脸色阴沉，“看什么看，他只是晕了！这是袭警！”詹姆士神色糟糕的盯着五个唐娜。“他是谁的人？！”
暂时没人回答。
詹姆士的脸一皱，也不说话了，麻利的抽出后腰上手铐，直接跪压住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年轻人，铐上。
詹姆士可没有工夫记住这群人的脸。所以，他不知道埃瑞克不是这帮人里的，这是个误会。误会，是需要人来解开的。
“哎！！等，等一下！”
詹姆士侧头，看着一个胖子（克里夫）跑向这边，“你，你是警察？他，他不知道你是警察！我们刚到这！你等等！”
詹姆士一皱眉，他之前旁观的过程中似乎真没发现有人这么胖的家伙……
“呃！”胖子跑到了，重重的喘息，盯着五个唐娜，“你们解释一下啊！”
某个唐娜有了反应，“呃……他不是我们的人。”
詹姆士低头看了眼双手已经被铐住的昏睡青年，啧了一声，“那还是袭警！”詹姆士准备用着件便利的‘意外’彻底结了眼前的情况，“我要带他走，你们是目击者，去局里等着做口供！”
“什么？？”混乱的质疑声到处都是。
“喊什么！！”詹姆士脸色已经糟糕到了极致，“你们以为和警察发生肢体接触……”即使心情糟糕到了极点，詹姆士居然还是斟酌过了用词，“后，解释几句事情就能过吗？！”当然不能，会有无数的书面报告和目击者的证词，为了不让某些心术不正的人利用和维持执法者的形象，无关对错，只是规章制度而已。大家懂的，不然大家以为警察开枪需要写报告是因为那些射出去小金属坨太珍贵么，呵呵。
詹姆士已经无法再顾及越界的尴尬了，尴尬和自己的形象、利益比起来算什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礼貌性的向南区警局报备这件事情而已。于是詹姆士走向了自己的车，里面有警方安装的调度无线电。
“克里夫。”某个唐娜突然开口了，说话的对象是那个胖子，“找韦斯，他好像也是警察吧，看他有没有办法能解决一下这事情……”
詹姆士猛的转头，他听到了两个名字，一个是他昨天上午在警局外对琳达的质问没有得到回答的‘克里夫’，一个是他的朋友‘韦斯’。猜猜他会更在意哪一个？
“你们，认识韦斯？”詹姆士的脸色变了几次，盯向了胖子克里夫，问。
“恩，一起长大的朋友。”克里夫这么回答了。
某个唐娜补充，“父亲是昆因在南区孤儿院的院长，他们曾经都是里面的孩子。”他应该还想问为什么他们两人会来这里，但显然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
詹姆士依然看着克里夫，沉默了半晌，“他也是在军队服役的朋友，也是警察，所以知道这事情他来也没有用！你，跟我走。”
答案出来了，詹姆士更在意克里夫。(未完待续。)
14 委托
办公室中的扎克放下拨开窗帘的手，神色平静的转身，坐回了办公椅，“唐娜夫人可以放心了，外面的事情已经解决。”这时候不是感慨新格兰德办公室的朝向颠倒带来的便利（以前的窗外是前院，现在是后院），相反，扎克需要解释，这明显是‘客’的人，为什么一开始会到格兰德后院中，还在别人的后院发生了争执，有点冒犯主人，不是么。
只是，扎克不会明问。
“事情不会解决。”老唐娜夫人半搭的眼停在办公桌上，“葬礼不发生，事情就不会解决。”过分的平静。
“那我们赶快开始吧。”呃，外面的詹姆士‘活跃’的时候，这里的扎克居然也在看戏，根本没有进行他的工作，“先从最基本的东西开始吧。”扎克翻开了格兰德的工作笔记，拿出了笔，准备记录，“不知道唐娜先生，现在在哪里？”
不是天堂地狱这种东西，是——
“仁慈医院。”
“冒昧、但必要的的问一下，唐娜先生，他的状态怎么样？在去接先生的时候，我们格兰德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么。”比如如果尸体在医院被解剖过，放置的时间过长，运到殡葬之家的时候，就要注意环境，我们知道的，扎克不喜欢死人的味道。
唐娜夫人抬眼，看了一眼扎克，再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不需要。”感觉到了么，唐娜夫人眼中的扎克是个什么形象。没什么安慰可言，一纯粹的生意人而已。
不是么？在外面的时候，说出了只和愿意在格兰德的客人对话的话，在这里，第一个问题。又是先把尸体弄到格兰德来，坐实了这桩生意再谈其它的。
扎克不在意，也不关心对方怎么想，继续了，“那请问对妆容，夫人有什么要求吗？比如唐娜先生喜欢的衣物之类。是你们提供还是我们殡葬之家打理。”
“我会给你们一套他常穿的正装。”没有在谈论这些事时，多数人会有的哀伤和情绪波动，回答的如此平静。
“关于棺木的选择。”扎克倒欣然对方的平静，不需要去刻意体贴，“不知道夫人在展示厅中看过了没有。”刚说了，某些东西不明问，“哦，你们好像是直接到了格兰德后院，夫人大概是没看过吧。”
扎克站起了身。“我陪夫人去看看吧。我们的棺材匠汉克是几十年的老匠人了，夫人可以先听一下介绍，新做还是直接购买可以再做决定。”
老唐娜夫人没有要动的意思，“不用看了，我要订做，汉克亲手做。”
她认识老汉克？算了，看年纪也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情——活的越长，认识的人越多。是这道理吧。
扎克再次坐下，对方不随他的引导。无所谓了。说起来，就是个礼貌问题而已，扎克也不打算在意了。
“棺木的材料。”老唐娜夫人第一次有了表情，“你们格兰德都有储备吗？”是带着思考意味的询问。只是这表情被埋在纵横交错的皱纹中，有点难察觉。
“夫人对棺木有些了解吗？”扎克只是随意说而已，“普通的松木很多。贵重一些的楠木也有一些……”
“我不关心贵重，什么是你们没有的，需要重新订购的。”她这么说。
扎克挑起了眉，暂时没说话，而是倒了杯‘酒’。对外传达着需要解释的意思。
对方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扎克抿了抿嘴，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的开了口，“最差的人工复合木材，没有。”扎克开始晃酒杯，“就是常见的那些木屑重新压制做成的木板，夫人是想用这种木材做你先生的棺木吗？”
老唐娜夫人干瘪的最初抿了抿，“那算了，楠木吧。”
扎克放下了酒杯，记下了，“关于棺木，夫人还是需要给出个大概的要求，比如涂漆、夹层、内衬用料……”
“最复杂的款式。”这是回答。
扎克皱了皱眉，似乎，眼前的老妇，在往某个怪异的方向‘努力’。
“夫人真的不去看看展示厅中的样品吗？”
“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个装死人的盒子而已。”老唐娜夫人半搭的眼似乎动了动，在‘死人’出口的时候，终究，她还是有点情绪的，“越复杂的盒子不是更好么。”
“好吧，那就交给我们自己斟酌吧，之后我会把这些东西整理成报告，送给夫人过目。”扎克这么说着，同时在心里决定，要把老汉克的作品拍照、整理，制作成图册，免得以后遇上今天这种人！也算是为了巴顿唯一的传统殡葬业增加一些‘标志性’。
“接下来，关于墓地。”扎克继续了，“选址的话我还是建议夫人亲自去……”
“不用看，只要不是北方就好。”就这么被符合联邦传统的废话回答了。
“那……”扎克歪了歪下巴，决定继续‘交给我们自己斟酌’，“不知道夫人想要什么类型的墓地呢？如果是家族，或者夫妇式的合墓型墓地，我们可能会规划出较大的场地……”扎克看了眼对方，看对方平静的脸，也不想为这话中隐含的不祥意味道歉了，“如果是单人的墓……”
“合墓是不是更费工、耗时更长？”
“自然的。”扎克回答。这对话的方向也越来越清晰了。
“那就合墓。我会把族谱整理一下，每个人都要照顾到。”
扎克已经不需要在问更多的东西了，合上了笔记本，比如墓的装饰、墓碑之类的，“不知道夫人对举行的葬礼时间有预想吗？”而是跳了好大一截，问了在殡葬之家把一切自己需要准备的东西问完后，才能有殡葬之家自己评估出的具体时间，“毕竟，葬礼的教堂和主持的牧师、神父，都需要预约。”
果然，回答是这样的——
“你们格兰德预约过的，中间这准备时间最长的葬礼是多长？”
“夫人是想尽可能的拖延葬礼举行的时间吗？”扎克靠向了椅背，抱着手臂，直白的问了。起初，或许会认为是院中冲突是有人‘等不及’，果然，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因为眼前的人，‘想拖延’。
只是，不知道这‘想拖延’是否也和昆因夫人一样，绝望的‘不要给对方一点满足感’。
“是。”半搭的眼完全张开了，看着已经一副把话说开姿态的格兰德主人，“我可以支付额外的费用，你能拖多长时间。”也‘开’了，“扎克对吧，汉克一副不再管事的样子，主事的人就是你了吧。把这当委托来做，你最好懂我在说什么。”
扎克眯着眼笑了，他的问题终于被解答了，“懂。这委托格兰德接下了。”然后，是补充，“看在是上一代格兰德的故人的份上。”(未完待续。)
15 天亮了
拖时间嘛，谁不会。在老唐娜夫人离开后，扎克甚至连向医院预约接过唐娜先生尸体的电话都没打，结果深更半夜、夜幕暗的深沉的时候，医院太平间的人主动打来了。值班的家伙还开了个小玩笑。
“呵呵，听家属说葬礼已经安排了，请问唐娜先生什么时候会被接走呢？呵呵，几个外科实习生在外面不停的想打唐娜先生的主意呢，我实在太困了，呵呵呵……”
扎克也就‘呵呵呵’的回复了个明天，挂了再次回到地下室，教训‘将军’。
没错，格兰德的客人走光之后，扎克已经无心继续一个呆在仓库里抠大理石。共和的情况，谁他们去吧，这不是扎克一个不属于任何势力的、被遗弃的托瑞多能影响的。死地？活该。
然后反正唐娜先生的葬礼连委托人想拖延，那扎克就更不会积极的去做了，反倒是让露易丝出去联系工作室，给老汉克的棺木作品制作展示册。扎克怕这灵光一闪的念头之后给忘了，早安排早放松。
原本扎克心中还有一件事情的，就是他是亲眼看着詹姆士把克里夫和昏厥过去的埃瑞克带走的，扎克有点犹豫要不要提醒詹姆士，克里夫是什么，但经过大概一秒的思考后，扎克决定不多事。
这两人不会有交集，克里夫也勉强算是无害的东西，算了吧。当然了，这只是扎克的想法而已。可惜哎，没人去提醒扎克。
或许这个时候可以提一下扎克和这个克里夫——他认为连生物都算不上的‘东西’，的异族协议。就是吸血鬼托瑞多和阿尔法初来巴顿时，一一走访这些巴顿中的异族，定下的协议。
对了，也就是那个害死了艾米丽亚男朋友。食尸鬼哈瑞森的协议。
但不用担心，我们知道的，扎克和这些‘弱小’的异族们协议的具体内容都因人而异。唯一相同的就是目的——被隐秘联盟悬赏的最后一只托瑞多的安全。
所以，被称为传承者的克里夫被我们的吸血鬼做了以下要求——
“我很惊讶在这么乡下的地方（扎克还没有住进格兰德的时候，自然和巴顿多数人一样，认为南区是乡下地方）发现的东西是……呃。你。呃，你不用跑，我对你没什么‘兴趣’，但抱歉了，我还是会要求你在我还呆在这座城市的时候，保持活着，我不希望你在其它地方重生后散布我在这里的消息，明白么，好好活着。不要让你性命卷入任何危险。作为交换，我不会透露你在这里的消息，我可是知道魔宴联盟对圈养你们这种东西十分有兴趣的，你不会希望被他们知道你在这里的消息的。”
这就是个威胁式的协议，“如果我的处境不再安全，我可不介意向魔宴卖出这个消息，为我争取点时间。魔宴有没有方法找到重生后的你，你可以赌一赌。”（隐秘联盟去共和是这两年的事情。和火葬流行起来同期，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离开。扎克的意思是如果隐秘联盟来追杀他这个托瑞多了。他就用克里夫的消息引来魔宴，让对立的两个吸血鬼联盟对上，扎克就有时间脱身。）
简单点说，就是扎克让克里夫活着，原因是不想让他在别处重生？以后解释这个。所以，哈瑞森那种稍微有点战斗力。却带来悲剧的事情不会发生。
提完了。
最后，扎克去了地下室。我们的吸血鬼还是有些在意詹姆士和‘将军’在地下室谈了些什么的。
听完后，扎克就开始了——
扎克：“你把《巴顿起底》给詹姆士看了？为什么？……”
扎克：“詹姆士知道许多格兰德的事情并不是理由……《巴顿起底》是你上一任我的后裔在巴顿留下的唯一东西，这东西归我处置，你没有资格给任何人看……”
扎克：“在东南部的问题上。詹姆士知道的东西不该比寇森多，他们是搭档，任何一个人知道最终会追查到法尔肯都有可能影响事情的走向……”
扎克：“哼。不需要提前给他们做任何心理准备。我以为你足够了解寇森，你为什么不想一下，当调查开始指向西区人的时候，寇森会怎么处理，詹姆士又会怎么处理。如果这两个人有分歧，你认为谁会成为主导的人……”
扎克：“呵呵。你也知道是警局的最上层会做出决定啊。那我问你，詹姆士提前知道了这些又有什么用？是寇森更懂上层，还是这个确实知道许多格兰德秘密的兰斯警探？……”
扎克是在为詹姆士着想？看来是了，虽然很隐晦，也不会被感激。
扎克：“你不停说你要报复，你要重回东南部。为什么我现在完全没看出你的觉悟？居然在寄希望于两个警探替你完成这些，‘将军’你太让我失望了……”
夜幕深沉的时候，去接了个电话。继续。
扎克：“这就是你现在的极限？别告诉我镜子里的这坨红玩意儿，是你心目中自己的样貌……不要跟我说你现在烦躁、无法集中，你这烦躁是我给你的吗？是你自找的……”
……
天亮了，扎克用了最后一句话，结束了对‘将军’持续的精神折磨，“去后廊上朝东站着。”
去厨房帮爱丽丝准备早餐的时候，和依然急匆匆也来帮忙的丹尼照面，扎克挑了挑眉，“朱莉（威利的母亲）的工作，还没找到吗？”
“没有。”丹尼皱着眉回答了，然后抿着嘴低头帮爱丽丝准备食材。
扎克观察了一下丹尼的神色，“说吧，怎么了。”
丹尼看了扎克一眼，眼中是苦恼，“她的工作不会那么好找了。昨天面试了几份工作，在问道履历的时候。提到是在比夏普庄园工作没一个月就被辞退后，大家都不想雇她。”
西区的社会环境，解释过。西区人和为西区人服务的人。想想挂掉的梅里，被史密斯辞掉后，无业了多长时间，终于有了新工作了。挂了……
扎克皱起了眉，他到不意外。曾经参加过阿曼达（昆因的看护）生日派对的他，十分清楚西区的环境中，这上下两层人之间联系太过‘亲密’。之前只顾及比夏普庄园的情况，忽略了这个问题。
扎克思考了一下，“让莱莉想办法，要比夏普写个推荐信。应该可以轻松些。”
“这样最好！”丹尼有些失态的喊了一声，幻人嘛，**外流不稀奇。反正是吸收的别人的。但马上，他收敛了回去，感激的看着扎克，“谢谢。”
扎克弯了弯嘴角，“没什么。”接过了丹尼手中的食材，你去给莱莉打电话吧。
丹尼散做采光，消失了，显然是高兴的连人形都不想维持。
扎克的身侧飘过了一只朱红的小盒。光影被推开，墨出现了。她看着丹尼消失的地方，“我有点好奇他是什么，和我有点像，曾经也是人对吗？但又是完全不同的东西。他是不是没有主体？”
扎克侧头看了眼墨，说了毫不相干的东西，“你昨晚睡在哪里？”
“爱丽丝的窗台上。守宫在墙上陪着我。”墨这么说着朝爱丽丝微微一笑，得到了同样回应，她看回扎克，“不过我到不会说那是睡觉，你可以认为我在欣赏月色。”
看来扎克是已经决定不向这个他都无法理解的信仰体系下的异族解释幻人是什么了。“你喜欢夜晚？”
“可以这么说吧。”墨也不追问，反正要是她实在好奇，可以问大丹犬啊，“白日的阳光太过激烈，太过充沛的……”她似乎在转化用词，“能量……”她撇了下柔嫩的唇角，“对我们这些残身的事物来说，总归有些负担。”
轮到扎克好奇了，我们的吸血鬼一挑眉，“残身？”
“哦。”墨轻笑着，眼角、眉梢在额前落下的如丝黑发后中微弯，“我试着解释，你试着理解吧。”她靠近了扎克，伸手摸向扎克，穿过去了，“我由人而生。但我的生，也伴随着人的一部分的逝去，我并不完整。”
扎克看着对方在穿过自己身体后、丝毫没有被腐蚀的手臂，“你可以直接说你没有身体。”
朱红的盒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出现的，被托在了墨的手上，“我有。如果你是指存在于这个世界中的实物的话，这就是。”她笑着翻手，盒子消失，“不过，你的意思我懂，我是没有人的身体了。”
扎克皱了皱眉，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墨，“你不是刚把你的……弱点，也就是你的要害告诉我了？”扎克勉强理解出来了，那盒子就类似于缚地灵附带依附的东西，维持墨存在的东西。
“是啊。”墨依然笑着，“不用想太多，它并不是唯一，可以换的。”
扎克的眉皱的紧了些，“什么叫可以换……”扎克摇了摇头，“算了，你说了我也一定不能理解。”扎克说的好肯定，也请大家这么认定。不是吗？在扎克的认知中，如果可以换，缚地灵该改名字。影人、幻人、梦魔无依无存的汲取他人的存在感求存的可悲状况也要改了……
“你也不用这样。”墨笑着靠向了扎克，身体没有再次穿过，于是变成了稍微有些亲昵的磨蹭，可能只是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而已，“我们理解的世界也有类似的东西，比如昨天那个被警探带走的人，克里夫，你们叫他什么？我们把他的族类称为灵。”
“东西。”扎克稍微让开了身体，墨随意操控身体的能力，让扎克不太舒服，呃，也或许只是露易丝进来了，轻飘飘的看了扎克一眼，“他的生命形态太多，每一次重生，每一次生命历程的随机性太大，可能是人，也可能是其它什么东西，包括异族。我们对他只有传承者这种称呼，表示他们每次重生携带、累积下来的经历和知识。”
墨先没管扎克，而是看向露易丝，一样的微笑，甚至更亲昵，“谢谢你让我看你的衣柜。”
“不用谢。”露易丝也回了个微笑，“如果有机会，我们应该去李斯特街上逛逛。”知道露易丝的善意来自哪里么，来自她可以看到墨，就这么单纯。试想，如果露易丝看不见墨，格兰德中有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女鬼，和扎克进行着世界认知的友好交流，露易丝看不见，露易丝看不见……
墨点头答应了，“守宫……”她顿了顿，“金。”对扎克，她可以随意使用别人听不懂的词汇，扎克能懂，对别人，她还是很照顾别人的感官的，估计这称呼迟早要完全变过来，“跟我描述过巴顿，李斯特是很有名的地方吧，我很期待。”
然后，墨再次回到了扎克这边，对话没结束呢，“那你们有没有探究过他是从哪里出现的？他的第一次生命历程由什么开始的？”
“没有，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的。”扎克皱了皱眉，回答，“只有不停的出生、死亡，出生、死亡，循环。既然是循环，追究第一次、起源没有意义。”扎克不是个很好的交流者，对他不知道的东西，他似乎兴趣不高，试图用事实终结对话。
似乎感受到了扎克的冷淡，墨也笑笑做了总结，“是凭空，我们那边把这种凭空出现的事物称为灵。”
扎克不会因为这他不该兴趣的知识对对方表示感谢，继续处理手下的食材，老汉克已经坐在餐桌旁，即将开口催促。
倒是露易丝挑了挑眉，“那他是什么。”一快姜指着扎克，“你们那边，他叫什么？”
“怪。金也是怪，还有阿尔法，本杰明。”墨笑着说了，“我失去了身体，他们失去了相反的东西。”
露易丝似乎很感兴趣，“还有呢？”
“还有一种，精，由这个世界现有的东西而生，却没有失去任何东西的一类。比如，恩，我还没发现。”(未完待续。)
16 餐前交流
丹尼回来的时候很高兴，看来和媚妖莱莉的交流不错，朝扎克笑着再次表示了感谢。说实话有时候丹尼礼貌的有些多余，他就是格兰德的人，其实不用这样的。但，这种不把一切当作理所当然的感觉也不错。
“爱丽丝，萝拉的电话。”丹尼心情不错的接过了爱丽丝手中的锅，爱丽丝哦了一声，欢快的跑走了。
扎克顺手就把丹尼手中的锅又拿回来。幻人的厨艺带着人们对健康生活的渴望，还是让他不要碰的好。
“对了丹尼，你回来的时候去仁慈医院，接唐娜先生过来。”
“哦。”丹尼似乎不太确定，补充的问，“是要早点还是晚点？”
扎克挑了眉，“你的事情弄完再做。”
丹尼明白了，一点头，退到橱柜边，开始准备餐盘。应该心中的烦恼得到了解决，他没了昨天那样的急促，动作轻快了许多。
“你的身体很脆弱。”墨站到了丹尼的身边，脸上有思考的样子，“这些不属于你，借来的东西，永远不会是你的。”借来的东西？幻人的一切都是借来的，他的相貌，他的行为，他对世界的影响，都是别人的**。
丹尼的好心情稍微降低，抿着唇看着墨，“你第一次见到幻人么。”
“恩。”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不是，请问你和基路伯有什么关系吗？在共和，我遭遇过几位基路伯。”
丹尼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摇头，“没有关系。”
扎克的视线专注在翻动的食物上，耳朵对着那边，这对话。扎克感兴趣。
“没关系啊。”墨似乎有点疑惑，“在我看来你们一样。都是借用别人的**维持自身的存在。”
“不一样。”幻人丹尼的语气居然有了点坚决，“基路伯是圣主信仰下的异族，我不属于任何信仰。”
“这不是不一样。”墨的疑惑没有了，转为肯定，“是你比他们的弱的原因。他们在所谓的圣主信仰下。拥有信徒的**供给，源源不断。你没有。”
丹尼的动作凝滞了一下，压着眉看了眼只是在阐述事实的墨，“哼，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他们很强。”墨似乎并不介意丹尼语气中的排斥，“你们信仰或许是个不错的东西，至少对基路伯来说。在同一信仰体系下，信徒的**被统一。”试着理解，“他们获取的**都是经过信仰的教义过滤后的。恩，‘纯洁’的**，他们能够使用的力量也就纯净，强大。”
扎克一挑眉，这话他不喜欢听了，基路伯确实强大，但还不是在他和克劳莉的围攻下，灭了一只么。拿曾以对立方相对的东西和自己家——格兰德中的人比较。扎克不喜欢。
“‘纯洁’的**，带来的是狭窄的能力。”扎克给了神色阴郁的丹尼一个鼓励的眼神。“即使再强大，也是弱点。墨，你不用这么比较，没有意义。”
墨露出了歉意的微笑，还算有点眼色，“抱歉。是我没有表达准确，请原谅我，这毕竟不是我的母语。金向我讲过你们的配合，你并不弱，我的意思是。你的攻击性，和，恩持续能力，比基路伯差些而已。”这没有更好，墨笑着摇了摇头，“我不说了。”生硬的转移话题了，“露易丝，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李斯特街吧，我很期待呢。”
“今天应该不行吧。”露易丝用探寻的目光看向了扎克，“虽然唐娜夫人要求我们拖延时间，但是还是要整理一份葬礼事宜初步安排计划给他们送过去。”做做样子呗。
扎克点点头，“对了，昨天工作室的人来拍照（老汉克的棺木展示手册），你有要几张么。”
“恩，要了。”露易丝点头，“要了几张款式一般的，工作室的人说上午就能送先过来。整理到安排计划中，让唐娜夫人有理由打回。”露易丝撇了撇嘴，“也不知道她们到底想干什么。”
扎克笑着挥了挥铲子，“这就跟我们没关系了。”铲子挥到一半，停住，扎克的眉缓慢挑起，铲子，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爱丽丝回来了，神色有点小紧张。扎克装盘的时候，笑着说了一句，“让本杰明跟你去吧。”
扎克并没能听到电话楼上办公室电话里的声音，但是爱丽丝的声音还是很清晰的。这是个邀请电话，萝拉似乎邀请爱丽丝去参加他们托儿所的某个活动，听起来是要去马萨港参观之类的（上一卷伊芙视角时提到的托儿所的活动，在港口参观那些孩子的工作）。
爱丽丝提了下本杰明和马修回来了，本意图唤起萝拉的尴尬，然后可以不用去……爱丽丝还是不太敢出门，需要陪同。但萝拉似乎更坚持了，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爱丽丝只能答应了。
“可，可是，萝拉说正好有事情要问本杰明……”爱丽丝有点紧张，“她，她肯定是想问，那，那方面的东西……”异族方面呗。记得不，扎克在对这五个西区孩子展现自己非人一面后，曾经用“这应该由你亲自去问”来回复萝拉对格兰德其他人疑问。
“有什么关系。”扎克笑着，无所谓的样子，“本杰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是事实，扎克并没有直接对这五个孩子表明自己是吸血鬼，他只展示了一些特别的能力而已。爱丽丝也一样，之前说过的，爱丽丝曾在餐桌上告诉大家，她并没有告诉萝拉她是什么，报丧女妖？听起来多晦气。
这样做是有意义的，萝拉他们知道格兰德特别就够了，更多的，她们需要知道吗？不需要，还是孩子而已。
爱丽丝只能点点头，扎克是对的。老实的马修，要是被少女追问，估计什么帕帕午夜的作品（狼人）、吸血鬼冈格罗的血、狼身时的意识断片……全部都会说出来……
“我不去。”本杰明刚进餐厅就喊了一句。
“马萨港有螃蟹。”扎克这么回。
思索了一会儿，阿尔法的舌头似乎在嘴里动了动，他对螃蟹的喜爱似乎并没有被胃口影响，“好吧，我去。”
真简单。
“让马修也跟着。”本杰明挑了下眉，眼中有点小期待。呃，是想向自己的幼狼分享自己对食物的喜好。
扎克微笑着端盘，阿尔法的想法已经被他看穿，“你可以订购一些回来。”在本杰明还没反驳之前，“上午我要马修跟我去墓园，给唐娜先生的墓地选址。”
本杰明啧了一声，懒得回话了。(未完待续。)
17 一上午
早餐过后，爱丽丝和本杰明出发了，开了原来安东尼的那辆老式轿车。格兰德货车要留给丹尼去接‘人’。
马修的食欲受到的影响，比本杰明还要严重些，连带着精神也不太好。回归格兰德的这两天还都迟到了。一边等马修吃早餐，扎克一边做了决定，让马修这几天就睡在格兰德。
等马修吃完了，扎克准备出发的时候，某个巫师又跑来了，也还是带着全身的印安巫术草药味儿……
“本杰明呢？”麦斯看着后廊上一脸难受的站在扎克身边的马修，问。
“出去了，你来晚了。”回答的是扎克，扎克看着麦斯，摸了摸鼻子皱起眉，“你身上的味道更重了。”
“呃……”麦斯原地跳了跳，抖了抖，“我帮不上丝贝拉他们什么忙，就只能准备材料之类的……”
墨出现在了扎克身后，做了个吸气的动作，似乎在闻麦斯身上散发的气味，“印安的巫术，我在共和也见到过一些。”话是对这个昨天一开始就喊出她身份的麦斯，“你们在制作有保存效果的药剂。”墨皱起了眉，似乎想到了不好的东西。
麦斯的脸上居然有了激动，昨天他就想看墨的，好奇的求知欲使然，但却被本杰明强行拉走了，“是啊！你能看出来？你对印安的巫术好奇吗？我可以和你换……”
“不。”墨保持了皱眉，“不是好奇，是讨厌。”墨看向了扎克，“在共和，你们称为帕帕午夜的人，巫术的始祖。在虐杀我们的‘精怪’后，就会这样保存尸体，然后研究，做出让人厌恶的东西。”
麦斯张着嘴，这话无法接下去。
扎克也没有要救场的意思，看了眼麦斯。“丝贝拉他们还在对那些狼人的尸体做什么么。”
“呃，恩。”麦斯只好将视线转离墨，“只是好像被什么人提醒了警方在找这些尸体（自然是詹姆士），所以暂时停止了研究，先制药想办法保存好这些尸体，让警方先拿走，之后在想办法弄回来。”
扎克皱了皱眉，“保存？警方一定会拿这些尸体去检测的，你们印安人的保存方式不会影响什么吗？”
“不会。狼人其实在成为狼人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亡了，真正死亡的的时候他们身体的**速度会很快很快……”他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眼我们的吸血鬼，“你大概比我更清楚……所以丝贝拉和约翰其实也在赶时间，现在必须搁置下来，我们这么做只会让警方的检测看起来更正常些。”
扎克扯了扯嘴角，不想多问了，“你还有事情么，没事可以回你们那儿了。”
麦斯自知造成了不愉快。“那我走了。明，明天我再来。”
扎克本想拒绝的。看了眼垂着头，没什么精神离开的家伙，摇了摇头，怎么说也是和本杰明马修共生死的人，算了，随他吧。目送这家伙离开。扎克向西边的墓区去。
墨以心情不太好，想出去走走的理由同行了。扎克看她的样子，不像在阳光下受到什么不良影响的感觉，倒是吸血鬼自己在逐渐热烈起来的日光下，没事就需要小酌两口。让扎克觉得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我以为联邦的墓地会和我们那边的区别更大。”墨没有一点避讳的就贴着别人的墓碑前走过，碰到墓碑做的漂亮点的还摸两下，“结果差不多。”
马修抱着很厚的墓地管理簿，一直在旁边解说些附近埋了谁之类的东西。选墓地和选地产其实类似，相同社会地位的人自然会在相同的地段碰头……呃，就这个意思吧。
“倒是选择的方式有点不同。”凑到了马修身边，看着格兰德的墓地管理簿，“你选的好肤浅。”话是对扎克说的，“你刚定下的几个位置，都是在附近有规格差不多的墓地的地方。”墨很一针见血，“你完全是用客户付款金额多少，在选位置吧。”
“是啊。”扎克自觉没什么不妥的回答了，“相同的付款能做出的墓地规格自然差不多，我的方法有问题吗。”
墨抿着嘴摇了摇头，“没问题，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你们似乎并不在墓地的意位置，这样的选择方法最多也就算是让墓园整体看起来，恩，整洁——类似规格的墓地在一起。”
“这样就很好了。”扎克理所当然的回答，“这里是墓地，下面都是腐朽的、不再有生命的身体，整洁是他们唯一需要的。”作为巴顿唯一的传统殡葬业业主，扎克说出了这样的，恩，专业见解。
“好吧。”墨抿了抿嘴，这里是联邦，她也该意识到她的一切认知，也该入乡随俗了，“你继续吧。”
“马修。”扎克耸了下肩，东西南三个墓园都逛了一遍了，“我定了几块地了？”
马修迅速翻出笔记，数起来，“三十六块。”这是回答。好，好多……
“够了。”扎克眯眼抬头看看已经接近正中的太阳，一上午就这么没了，“回去吧。挑几块小的给露易丝整理到计划里，退回来了再挑几块。”为什么选了这么多，答案在这儿，扎克轻笑了一声，已经转身了，“一次少点，让唐娜夫人慢慢退。”
“回去了？”墨被落在了后面，她转头看向北方，“那边不是还有一个园区没有看吗？”
扎克挑着眉，回头笑，“联邦的墓地对位置也有要求的，这就是，北园是留给那些罪人和无人在乎之人的墓地，普通人不会想被埋在那里。”
墨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还是闭上了，默默的跟在了扎克身后。
扎克感觉到了后背阴凉，一个灵魂类异族居然他吸血鬼的背后发凉，这感觉很讨厌。
“说吧。”扎克一皱眉，转身，看着这个共和来的鬼，“你想说什么？”
先是长出一口气，仿佛之前被憋的难受，“北园，是这里最好的位置，是气……”她突然顿住，微微一笑，看着扎克一张尽量表示他是耐着性子在听你讲话的脸，“用你们联邦异族能听懂的话说，就是那里是合适‘事物诞生’的地方。”
扎克转身了，他听完了，可以回家了吧。
“你没听明白吗？”墨飘，大概是飘，反正和露易丝同款的鞋不在地上，‘移动’到了扎克身侧，“我说诞生，在厨房跟你说的话你忘记了吗？我们共和的……‘物’，都是诞生出来的，以人、以物、以空。你们埋葬罪人和无名者的地方，是我们的诞生之地。”
扎克继续前行，“你想表达什么。”没表情的脸，“你是想告诉我共和的人为了死后能再诞生，会选这样的地方下葬么。”呵呵，这扎克来说，还是对世界认知的讨论而已。
墨摇头了，但马上，又点头了，“呃……我表达的是有这个意思，但还有其它的……”
扎克打断了，“没其它的了，那里是格兰德北园，我是格兰德主人，还没看到过什么东西诞生。你在共和的知识。”扎克撇了她一眼，“是错的。”给予的眼神是——‘请认清自己的处境’。
“只是合适，又不是一定会。”墨对着不怎么友善的话不介意，笑着歪了头，“我能够感觉到，那里有东西，我们说说的‘精’，在酝酿着诞生。”
扎克抬起了手，本意是挥动，为这对话做终结，但手停在一半，转头看马修，“哈瑞森是不是埋在那里。”
“是啊。”(未完待续。)
18 前往帕克
“我必须要问了。”利迪娅靠着舒适但略显拥挤的车座，脸上是善意逗弄的微笑，“凯普勒？”利迪娅的声音上扬，“为什么一提到这位‘本杰明.格兰德’先生，我们的萝拉就会脸红？”
黑色的礼车正北区行驶，在刚明媚起来阳光下行驶向【帕克小学】。西区这些人正要前往托儿所，然后带些孩子去马萨港进行……我们称为‘游览活动’吧。
车中的略显拥挤是因为萝拉的车上又多了位乘客，凯尔。这位希望成为橄榄球员的小伙子，他宽阔健壮的身形占了太多的位置，却毫无自觉，此时可以的阔开了手臂，前倾着身体、歪着头抿嘴盯着自己的妹妹，“是啊萝拉，为什么呢？”
这都是针对萝拉的问题，却都带着各自的心思。
利迪娅自然还是在在意她的这些后辈们居然和格兰德（利迪娅此时还在以曾经对格兰德看法思考事情，在她心中，格兰德还是见不得光的‘清理人’）是朋友。也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和父母知不知道这些事情。总叫人有人有些不舒服的，萝拉凯普勒她们还小，不用这么早和那些灰暗的事情扯上关系。
至于凯尔，他这个做哥哥的，就是单纯的不爽——为什么自己的妹妹会对狼人有兴趣！可惜，凯尔还不能‘纠正’萝拉，他是不可能告诉自己的妹妹，格兰德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的！
凯普勒不准备替萝拉挡这个问题，一偏头。陪她的表妹伊芙看风景去了。西区和派斯英交界的林间道路中，一些印安人成群走出，不过凯普勒可不会关心他们是在干什么。伊芙么。就不说了，自然是相当好奇，特别是那个被围绕在中间披着丝绸披肩的老妇（丝贝拉）。
萝拉先是瞪了眼自己的哥哥，不爽还回去，为什么？因为萝拉也不可能告诉凯尔，他被送出巴顿，变成现在教会中的实习生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他们亲爱的祖母。巴顿夫人委托了格兰德，这个被一群特殊的人管理的地方，去处理他的荒唐行径。
然后。萝拉勉强在脸上挤了个笑容，面向利迪娅，“和，和本杰明没有关系。我和爱丽丝是朋友。”
“所以你也和朋友的哥哥成为朋友了？听说爱丽丝有两个哥哥。另一个是谁？”利迪娅是在激萝拉，依然带着逗弄的语气，显然是在刻意渲染萝拉对两个‘哥哥’的不平等态度。
答案是扎克。
萝拉也是够配合，“另，另一个谁要管他！”萝拉本来心情就乱的很。本杰明回来了，她实在是想弄清楚，本杰明有什么特别的，扎克那个家伙。说话不能说遮掩，但是就是让人莫名的讨厌。什么叫‘亲自问更好’？！这不否认也不说清楚的表述，真心让人纠结！还有，这，怎么问啊！
是了，萝拉本就在纠结该怎么问本杰明那明显是私人秘密的事情。萝拉原本在格兰德已经听本杰明讲过许多他曾经的故事，比如在战场上的事情，如果不是扎克突然展现了他的特殊，在萝拉心中，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十分了解本杰明了。
还有爱丽丝，如果爱丽丝只是个普通的少女，萝拉说不定会自我安慰的认为格兰德中，就只有扎克一个奇怪的‘东西’。但是，没想到爱丽丝居然也有特别的能力，萝拉和凯普勒亲眼看到爱丽丝让一只枕头飘上空中……
不过，爱丽丝能够诚实的展现自己的秘密，萝拉终究是感到安慰的。按凯普勒的见解，朋友嘛，不就是相互交换秘密的人么。
“凯尔！”萝拉用又看向了自己的哥哥，她决定把自己的纠结发泄出来，“等会到了托儿所，你要听我的！是你硬要跟来的！那我是负责人，你就要服从我的命令！”
“不就是照顾一些小孩么。”凯尔也算是知道自己的妹妹不会老实的回答，放弃了，这话题太危险，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忍不住把真相说出。呵呵，让这兄妹间的小误会持续下去吧，挺好的。
“还有爱丽丝！”萝拉烦躁的挥手，“你还没见过爱丽丝吧？到时候不要乱说话，让她紧张！”
凯尔差点就反驳了，他怎么没见过爱丽丝呢，他有几天可是想法设法的在格兰德‘骚扰’爱丽丝。还有萝拉的司机帮忙瞒住巴顿家的人，大家还都以为他是去圣子教堂和泰勒学习。
凯尔瞄了一眼驾驶座的司机，小伙子只是笑了笑，没有要戳穿凯尔私自拜访过格兰德的意思。也不是到凯尔是怎么和他协议的。估计是用了什么正面的借口吧，比如，不放心自己的妹妹和陌生人做朋友？想去了解下？
“哦？”利迪娅也猜到萝拉会闪避话题，终究是逗弄，也不追问了，转而打听这个爱丽丝.格兰德，“你这位朋友有什么禁忌吗？”
“也不是什么……”萝拉成功把话题转开，但心情也没有轻松下来，“爱丽丝是领养的，是印安人。爱丽丝说她是小时候流浪的时候，被本杰明和扎……另一个哥哥！”萝拉像个小女孩儿的故意不想提那个讨厌的家伙，“发现的，然后一直生活家里很少出门。她在外面很容易紧张，可能会想起了曾经流浪的事情。”
这自然是萝拉自己的推测了，挺善良的，“恩——”她拉长了声音，“你们和她聊天的时候注意点，不要提这些会让她不舒服的事情。”
利迪娅点了点头，多问也无意义，见到了就知道了。萝拉的朋友，爱丽丝和萝拉、凯普勒同龄，也算孩子，但愿那个成人本杰明.格兰德能有自觉，不要把格兰德灰暗事情和这些孩子扯到一起。如果格兰德没自觉，她这位阿姨，这位天赋不怎么样的瑞默尔，自然要做点什么。呃，或者请伊芙做点什么……
很快，利迪娅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他们到了，礼车停下，车中的人下车，利迪娅身为成人，居然被伊芙拉着带到身后护住。
看看【帕克小学】的门口站着什么吧。
一只歪头看着这边、明显在思索什么的阿尔法；一个朝这边有点瑟缩的想挥手又忍住的，报丧女妖。
格兰德的‘清理人’身份，实在不是问题了。问题是，萝拉，呵！让萝拉脸红的‘格兰德’，是巴顿的阿尔法！而那位被领养的朋友爱丽丝，是阿尔法的黑女巫！(未完待续。)
19 诞生的东西
正午阳光下的扎克心情很糟糕，有零食罐中的‘酒’耗尽有关，也和此时的境况有关。
“什么意思。”扎克盯着墨，“你说不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三人现在正在北园，马修已经握着铲子，插入了某处土地，看样子是正要开挖。
但马修的动作却被墨打断，有了现在对话。
墨皱了皱眉，“我虽然不知道你嘴里的哈瑞森是什么，但……”
“哈瑞森是名字。”扎克扯了下嘴角，“一位故人的名字，你如果好奇，他是食尸鬼，是我们这边所说的第一类异族。”
墨抿了嘴，站到马修身边，蹲下身，伸手抚摸着马修准备挖开的土地，感觉了一会儿，天知道他在感觉什么。
片刻后，墨点了下头，“我感觉到了，下面是有东西。但不是我刚说的要诞生的东西。”
扎克的脸色非常差了，盯着那片土地，思考一些形而上的东西。
墨收回了手，微微撇着眉，观察了一下扎克，“你和这位哈瑞森很熟悉吗？”
“并不。”扎克转开了视线，摇头，“只是他是因为我的一个错误，才会被掩埋在这里。”
墨露出了一丝微笑，“希望自己的错误被修正，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想法。”这是风凉话么，是吧，“但抱歉，我说的不是他。”
墨站起，走向另一个方向，指着靠近北园边界的某处。“那里。那里曾掩埋过什么东西吗？”
扎克微微晃了晃头，把脑中的想法全部抛开。老实说，他也不太清楚为什么刚才墨提出有东西诞生。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哈瑞森。
或许真的像墨的说的那样，想修正错误。也或许，只是客观的，关于逝者埋葬地点讨论的自然延伸——共和中的物，期望逝去后还有重生的机会，会选择这样地方被埋葬，那在格兰德北园。有什么是期望活过来的呢？扎克只想到了食尸鬼。
扎克看着墨走向的地方，“没东西在那儿。”扎克的确认是因为他是看着里面的东西被挖出来的——瑞恩。丝贝拉和柯登在上次回巴顿的时候把他们的儿子接回去了。
“那原来在这儿的东西，就是这地方的气……”她又停顿了一下。这么时刻要注意表述免得别人听不懂的感觉并不会好，她撇了撇嘴，“这里会成为我认为合适下葬的地方，是因为这里曾埋葬的东西。”
所以。因为曾经埋在那里的东西。让北园这个为被遗弃之人准备的地方成为共和那边的好地方？
请不要给瑞恩那个无知青少年的贴金，扎克思索了一会儿，“那里曾存放过一个被巫术维持住存在的缚地灵。”扎克不太想说的太细，“他的母亲使用了巫术中的引魂术，让他持续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墨站在曾埋过瑞恩的土地上方，做了呼吸的动作，似乎在感叹，“好强大的印安巫术。一定是位强大的巫师。”
引魂术很高级么。扎克不觉得，引魂草很珍贵倒是事实。“丝贝拉。”他没什么表情的告知了这个事实，“上午那位巫师麦斯提到的，丝贝拉。”
墨没多做任何评论，自顾自的感受了一会儿，长出了一口气，“好了，这是个好地方，可以和你们格兰德的后院相比了。”
“我的后院……”本意疑问的话没说完，扎克已经明白了。是了瑞恩被埋在格兰德地下更长时间……
墨看扎克没有疑问的意思，开始四处张望，“就在这附近。”
扎克重新皱起了眉，也看了看埋过瑞恩之地的四周，“附近没什么了。”为了确认，还是朝马修招了招手，示意查看记录墓地所属的记录簿。
但扎克不觉得能有什么收获，这里是北园。格兰德上一代的‘清理人’事业，让这里埋了天知道多少不会出现在正式记录中的人。记得吧，扎克曾在老汉克整理过这些旧资料后，把文件烧了，想查，也没地方查，除非一个个挖。
扎克仰头再看一眼已经到正中的太阳，想回去了。但明知道自家的墓区中有什么‘要诞生’，这让人膈应的感觉实在不太好，想弄明白。
墨似乎也没什么头绪的四处摸摸、看看，马修不停的翻着厚重的记录簿，看神色不像有收获的样子。扎克有点烦躁，走向边界的护栏，靠着不想动了。
又过了一会儿，“扎克。”马修突然合上了手里的记录簿，跑向扎克，“你站的地方！”
扎克懒散的低头，盯着自己被尘土污染的鞋，“什么。”
“我想起来了！”马修有点激动，“你还记的吗？我埋瑞恩的时候和你说过的，康斯坦丁神父！”
扎克皱着眉，回想着。事情已经被提醒，想到了，这里埋着一个不被人待见的家伙。因为这家伙太不被人待见，有了一个‘复杂’下葬——先在格兰德的磨坊被按照‘最佳狱长’一贯流程，省事的火化了，然后却被家属强烈抵触，要求必须要被埋到代表罪人之地的北园！（第vii卷，磨坊遭遇麻烦事件）
想起来了吗？马修来埋瑞恩时，曾刚好碰到康斯坦丁来这里，对这个人进行传道！
扎克依然在回想，想这个人的名字。
“你能让让吗？”墨站到了扎克身边，已经蹲下，“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你有抑制我感觉的能力，你可能不是有意，但你封住了我对你脚下土地的感觉。”墨抿抿嘴。
扎克退开一步，继续回想。
墨的手按在了土地上，仿佛认真的感受着什么。
再次片刻，她抬起了头，脸上有了不舒服的感觉，“是它，我不太喜欢的东西要出生了。”
“什么东西。”扎克依然没想起来，不怪他，大家也回想一下，扎克根本就不知道这家伙叫什么，倒是知道他有个精神有问题的妹妹布瑞尔，和布瑞尔的未婚夫，一位扎克有心表达善意的普通南区农夫塞瑞斯。
“在共和，圣主信仰下他们自称天使。”墨大概又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克劳莉，从你们这儿去共和的那个堕天使恶魔。”墨摇了摇头，“但在我看来，他们是一样的东西。”
扎克眯起了眼，“你是说，这里的人，要作为恶魔出生了？成为你所说的‘精’？”
墨看了眼扎克，“我说了，我分不出来你们的恶魔和天使，我觉得是一样的东西。我可不知道这里要出生的是哪一种。至于‘精’，是的，我也说了，精是由现有的东西诞生的，和你我不一样，他们没有在诞生的时候失去任何东西，幸运的家伙。”
终于，对世界不同的认知，在这里找到了可以理解的东西。从缚地灵到死灵到天使恶魔，真正的变化发生在后面，在圣主信仰下，被认为是生命形式进阶，在共和那边，是精的诞生。
好吧，对始世界认知的内容，让人无聊，我们应该由眼前的事实，关注到真正重要的东西。想到了吗？康斯坦丁曾说过的，让恶魔进阶的方法，成功了！
“回去了。”扎克的脸上不再有表情，也不过再问任何其它事情，我们的吸血鬼在尊重邻居的私事，即使这位邻居在为克劳莉做事！
“马修。”扎克在前行的时候止住了要一同回去的幼狼，“把哈瑞森挖出来。”扎克停顿了一会儿，看了眼墨，传递了某种情绪，“埋到格兰德的后院去。”
“我也说了，只是适合，不一定会诞生。”墨露出了一个微笑，看着扎克已经不再回应的快步往前，墨侧了侧头，“但尝试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未完待续。)
20 少女的‘我……’
“这里？”凯普勒躲在萝拉后面，“确定我们要在这里吃午餐？？”她盯着因为污渍而变得灰绿的遮阳棚，充满质疑的问。
萝拉看着已经一步踏出这海港海鲜店的本杰明，一抿嘴，“就这里！”
“那就这里了。”利迪娅拉着伊芙，脸上带着微笑，跟在了本杰明身后，“伊芙，乖乖的，不要乱跑好吗，这里人多，母亲找不到你了怎么办。”
试图摆脱被拉着的手，走向瑟缩的躲在海鲜店侧边、不太敢动的爱丽丝的伊芙侧头给了‘母亲’个白眼，无视掉了。
“对。”同行的翠沙老师是被提醒了，她举起手里的小旗，挥动着，对着身后十几个散乱的四处张望的小学生招呼着，“都过来，别乱跑……”
萝拉推了一下还在嫌弃这地方脏乱的凯普勒，“帮忙！”然后拉着凯尔，加入了翠沙老师，帮忙集合孩子们。
没过多长时间，本杰明就和利迪娅出来了，身后跟着几个衣着邋遢的店员，本杰明随手在外面的棚子下划了块地。几个工人就一脸不耐烦的往外搬桌椅，为这突然到来的一团人准备座位，还一边抱怨着，“这么多小孩，吵。”
算了，别计较了，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识这家店店员的好客之道了。
倒是店主，似乎还算是个称职的生意人，桌椅摆好后，跑出来看了一眼，交代了这样的话，“我店没接过团，来往的都是码头工人，你们看好孩子，不要让他们乱跑。这里毕竟是码头，发生什么危险就不好了……”恩，意思就是出事他们店不负责任。
本杰明对此的回应的先看向被伊芙牵过来坐下的爱丽丝，爱丽丝摇了下头。然后本杰明看了眼伊芙，伊芙抿着嘴点了下头。就这样，不再操心多余的事情了。
懂是什么意思么？爱丽丝摇头表示不会有人发生生命危险。那只要不死，有伊芙这个吸血鬼瑞默尔在，那就是除了死亡外的任何事情都不用担心了。多便利。
被拼接起来的餐桌，很快被孩子们占满。翠沙老师和萝拉都一副心累的模样，凯普勒？凯普勒全程都在擦拭自己要做的座位，可以无视掉了。
该说正题了。
这次托儿所的活动算成功。一上午，这些孩子被带着去参观了船坞、装卸区，还顺道就着凯普勒和利迪娅的关系，去看了几间史密斯的仓库。
然后就是活动中的两件小插曲了。
因为感觉成功。翠沙老师又和寇迪的父亲商议了，准备过段时间再带一批孩子们过来，并希望可以上船。
上船被拒绝了，但活动可以继续。中间讨论的时候因为寇迪那个小胖子站在支持翠沙老师的一方，这活动结束后，就被他父亲带走，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教训……
法尔肯的姐弟本来还都跟着大家一起，但是在去史密斯仓库的时候。不知道是运气太好还是什么，正好碰到在和史密斯先生谈事情的法尔肯。也就是他们的父亲了。法尔肯先生很随意的就召回了他的两个宝贝，离开了。
然后史密斯先生也有同样的意思，要召回凯普勒和利迪娅。凯普勒自然不用说，这个少女一边撒娇着，就摆脱了史密斯的召回。至于利迪娅，微笑着直接无视了他哥哥的所有话。反而，再次强调，“我的丈夫，在庄园不知道会不会无聊，哥哥。你出来也可以带着他的，都是一家人嘛。”
这总归还是成功的活动，在接近尾声的时候，也到了中午，原定的计划是吃寇迪父亲准备的工作餐。既然是体验，那就要彻底些。
但是，受到邀请才得以参加这活动的格兰德两人，有自己的午餐打算。本杰明和爱丽丝本该就此告别，和萝拉他们分开的。又但是，萝拉，呵呵，我们的萝拉，还有未达成的目标，以托儿所项目的总负责人身份，使用了自己的强权，改道跟来了。
“这地方，你们常来吗？”等待食物的时间，萝拉试图进行对话，对象自然是本杰明。
“算是。”本杰明很随意的回答，“刚来巴顿的时候，和扎克还有安……”本杰明侧了侧头，省去了市长的名字，“常来。”本杰明看向了海港的方向，“这里可以看到来回进出的船只。”
阿尔法和吸血鬼，当时就在考虑着，某一天，他们会不会就随便跳上一艘船，就此离开了。
萝拉卡壳了，她不知道该怎么把对话进行下去，求助的看向了爱丽丝。
爱丽丝眼神一躲，不是她不想帮，而是这么多外人，怎么帮？这一路上萝拉不知道已经尝试了多少次了。甚至在看着货轮下锚的时候，“那个东西一定很重，不知道有没有人可以举起它……”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本杰明只是用了一副教育的语气，“那个东西叫锚，船能够安稳的停在这里就靠它，当然重。我以为赖普特是巴顿最好的高中，老师没教过吗？”
萝拉能不纠结吗？！
好吧，这也不怪萝拉，完全是本杰明在刻意回避。因为为了不和扎克展现出来的力气、速度、自愈之类的特别能力撞型，我们的阿尔法可不想在说出一些普通人无法想到的能力后，被少女评论‘哦，和扎克一样啊’！
于是，本杰明能说的就只有他旺盛、且可以随时生长的毛发了……大家理解本杰明的心么……
爱丽丝即便使劲低着头，但依然能感觉到自己朋友的眼神，这感觉太糟了！我们的格兰德妹妹在使劲的思考，“啊！”爱丽丝突然抬头，尽量不和萝拉有目光接触的看向了本杰明，“扎克说要订购一些海产的，向店主说了吗？”
本杰明一挑眉，“忘记了。”
“我去！”爱丽丝居然唰的站起来了，刚推开椅子转身。迎面几个码头工人正抹着嘴角的食物残渍走出来，爱丽丝瞳孔一收，身体晃荡着就要软倒。
“哎！”最先接住爱丽丝的居然是凯尔！在大家混乱的分配位置的时候，这家伙不知道怎么弄的，就坐在爱丽丝的旁边，所以此时他最快。“你怎么了？！”
本杰明的视线已经看向了几个无知无觉继续走出的工人，他们似乎也吓了一跳，刚吃完东西，出来就看到人，嗯，发病？
“啧！”其中某个工人啧了一声，“晦气。”撇开视线继续走。
晦气？格兰德的妹妹，报丧女妖不晦气，呵呵。我们知道真正晦气的是谁。
本杰明眼角抽了一下，收回了目光，紧皱着眉，抿着嘴。
“爱丽丝！”萝拉不再管自己的心事，迅速跑向了爱丽丝，“你怎么了？！”同时过来的还有喊了一声让孩子们不要慌的翠沙老师。这里的另一个成年人，利迪娅却无动于衷的看了眼伊芙，得到一个摇头后。把目光看向走远的几个工人，默哀了一句。
“我……”爱丽丝也不知道自己依靠的人是谁。反正用力紧抓着手感坚实的臂膀，是凯尔，“我……”她低着头，不让双眼急速闪烁光影被人发现，里面有让人惊惧的画面，“我……”
她是‘我’不出任何东西的。
“爱丽丝？”萝拉看了一眼凯尔。算是感谢自己哥哥的迅速，然后尽力试图让爱丽丝抬起头，“爱丽丝你怎么了？让我看看，是不是中暑了？”知道爱丽丝‘特别’的她，给出了一个。‘理由’。
没有得到回应的萝拉猛的转头看向了皱着眉似乎在烦躁什么的本杰明，“爱丽丝怎么了？！”
本杰明看了眼萝拉，没有回答。但站起了身，从凯尔怀里接过爱丽丝，“大概是太热中暑了，我陪她去阴凉的地方坐回儿。”
“哈哈哈……”有闹腾的孩子叫起来了，“姐姐好弱啊！我们都没事！”无视掉。
“我也去陪爱丽丝姐姐。”伊芙从椅子下来，身高少了一大截，这样一个小学生的外形，终究是有便利的。比如这次活动，伊芙就以新认识的姐姐为掩饰，全程在和爱丽丝‘交朋友’。所以，没人会觉得现在有什么奇怪的。
利迪娅拉了一下伊芙，伊芙拿开了利迪娅的手，给了个不用担心的眼神。
“我一起！”萝拉一直没有松开扶着爱丽丝的手，看了眼本杰明，眼神中明显有其他的意思。
“那我也要……”凯普勒的话直接被打断了。
“你在这儿陪翠沙老师照顾孩子们！”萝拉瞪一眼凯普勒，然后用尽量平稳的眼神看向了走过来的伊芙，“伊芙留下吧，我和本杰明就好……”
“让她去呗。”利迪娅这时候开口了，“我的伊芙难得交到一个朋友，别让她担心。”这是助攻。
“我也……”凯尔的话被本杰明眼神逼回去，老实的松手，眼神复杂的看一眼再次完全关注在爱丽丝身上的妹妹，抿着最坐回了座位。
“走吧。”本杰明搂着瑟缩的在微微颤抖的爱丽丝，往店内走，萝拉还是担忧的目光扶在一侧，伊芙跟在后面。
不用意外，四个人进入海鲜店后，并没有停留，直接在本杰明的引导下，反正这地方他熟悉，直接从后面出去，站在了店的后廊道。
还没有人来得及粉饰一下各怀心思的几个人此时所面对的情况。
伊芙抬起了瓷器一样的手臂，殷红的血线透出指尖，“所以，阿尔法是要去救那几个工人吗。”她说的平静，丝毫不顾扶着爱丽丝的萝拉脸上开始有疑惑的表情出现。
“你们要赶快。”伊芙的向上的掌心殷红的血球开始聚集，“我是瑞默尔，不能直接使用魅惑之瞳，我对人心的操控受到限制。”她精致的眼抬起，看向了萝拉，话，依然是对阿尔法说的，“她是凯普勒的朋友，凯普勒是我的表姐，我不想伤害她，十分钟，我能控制她的时间，十分钟，阿尔法请赶快。”
在血球脱离伊芙的手心，飞向一张震惊脸的萝拉时，阿尔法，本杰明甩出了毛绒绒的爪子。
“啪！”
血球碎裂了。
“你不用费事了，萝拉知道，你不要碰她。”本杰明皱着一张脸，毛绒绒的爪子在表情凝滞的萝拉面前晃了晃，摇了摇头，“瑞默尔，你是现在只是把自己暴露了而已。”
萝拉视线不自觉被在面前晃过的毛绒事物吸引，有些呆滞的跟着移动，知道那宽厚、毛绒的东西停在了本杰明的身侧。萝拉的目光不受自主意识的向上，她得看到了，那毛绒的东西，是本杰明的手！
少女的第一反应是捂住了嘴，第二反应是退后，第三反应是看向了伊芙，震惊的。
如果说伊芙平时就是一只剔透的陶瓷娃娃，此时，她被刷上一层粉红的漆。而且，这红，在逐渐深沉。
本杰明再次摇了摇头，他在十分慎重的选择自己的用词，“萝拉，爱丽丝告诉过你，她能感受到别人的危险，刚才就是这样。”
“我……”萝拉看着越来越红的伊芙，“我……”她是想说她猜到了，但是，“我……”
“瑞默尔！”阿尔法瞪向伊芙，“不要给我理由现在就撕了你！巴顿边界的幻术，我是不会忘记的！”
已经浓郁的殷红陡然停滞，迅速消退，瓷娃娃回来了，她抬头，看向阿尔法，“你以为我一路上不停与你的女巫结交是为了什么，我可以解释。”不卑不亢，一如一个见到领主的客人。
女巫、阿尔法、瑞默尔，这些萝拉听不懂的词汇围绕着现在不知道是要惊讶，还是惊吓的萝拉，“我……”
“爱丽丝是我妹妹，不是我的女巫……”这是本杰明在纠正瑞默尔的错误，但，被打断了。
爱丽丝拉住了本杰明的衣服，“本，本杰明，快！就要发生了！”
本杰明一皱眉，啧了一声。萝拉清晰的看到，本杰明的裤子崩起，裤脚，有毛。
爱丽丝在本杰明化作灰色的影子依托着阻隔视线的墙壁消失的时候，再次软到。让人欣慰的，捂着嘴巴，只会发出‘我……’的萝拉动了，她抱住了爱丽丝，仿佛看到朋友需要帮助后的本能，然后是继续“我……”
“萝拉，我……”
呃，真好，两个少女一起在这儿没完没了的‘我’起来了……(未完待续。)
21 一天的开始
周三，又是无聊的一天要开始了……哦不，格兰德有一场婚礼要参加。
“汉克，你真的不去吗？”早餐的时候扎克晃着手里的请柬，问，“上面邀请的是格兰德的全员哦。”
“别把我算在你们一起！”老汉克嚎了一声，继续对付早餐。顺带一提，这早餐，老汉克吃的有些吃力，敢问谁家早餐就吃螃蟹的？
扎克晃着脑袋，“那应付唐娜夫人的工作，今天就交给你了哦。反正你们是故人。”
老汉克啧一声，“要应付什么？！你们不是下午才去么！”
“难得参加一场婚礼，我们当然要准备。”扎克弯着眼角，恐怕他要准备的只是巴顿异族的大聚会吧！重视？自然是无比重视！这场聚会来的够巧，但也够及时！
为什么？因为丝贝拉的计划，巴顿会涌入许多印安方面的‘外来人’，巴顿本地‘人’们能够聚在一起，‘展望未来’的机会，恐怕就只有这一次了！
啪！老汉克在餐桌上敲着一只蟹腿，不想争辩了。
本杰明和马修倒是吃的十分开心，餐桌上堆积了大量的碎壳。爱丽丝却一副忧愁的样子看着这些残渣，仿佛在郁闷等会儿收拾的过程。
但我们应该知道的，爱丽丝忧愁的不是这个，而是昨天的事情。这些蟹是昨天订回来的，看到这些，爱丽丝就不可控制的想起他们在午餐时发生的事情。本杰明此时越是开心的吃，她就越是为自己友情感到不安。
扎克拍了拍爱丽丝的肩膀，“不用担心，昨天我们不是跟你聊过了吗，没事的。”
爱丽丝只能默默点下头，然后。继续忧愁的看着一桌残渣。
“露易丝，墨呢？”扎克问。
“后院。”露易丝抿了下嘴，不太确认的回答，“她说趁着清晨，‘帮助’下地下的东西……”
“我试图解释过了。”墨飘进来，舒展了一下身体。好在这女鬼现在身上穿着的是爱丽丝睡衣造型的东西——和灯罩差不多的麻色长裙，所以没有任何曲线显露，于是也就可以被善意的邀请坐到露易丝旁边……
墨朝露易丝笑笑，话是对扎克的解释，“但是她说听不懂。”墨坐下的时候看向了一手拿着请帖、一手端着酒杯的扎克，“我觉得你也听不懂，所以干脆不解释了。你们只用知道，我在帮那个哈瑞森就行了。”
扎克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抿了口酒。还是确认一下，“在你帮哈瑞森的过程中，有什么需要我们注意的地方么。”
“没有。”墨一摆手，完全是一副多说无益的脸。怪不得她，是扎克自己不停的释放出‘请认清现状，这里不是共和’的意思，墨一直努力试图进行的世界认知的友好交流，大家也看到了。不都以扎克的不耐烦结束么。
墨提起一只螃蟹的手突然停在半空，一挑眉。“恩，也有。”她歪着头看向扎克，“你能让那个在后廊上‘罚站’的家伙不要打扰我吗？”
呃，是‘将军’，那不是罚站，是联系面对阳光……
扎克皱了皱眉。“‘将军’干什么了么。”
“没有，只是从晚上，他能自由活动后，就在院子里乱晃，天亮后又不停找我闲聊。”墨撇了撇嘴角。“我告诉过你的，不知道为什么，你身上有种阻隔我感觉的能力。你们同支，所以他也是。”她摇了摇头，“我不觉得是你们是有意，但还是尽量不要在我……”她略过了某个反正这里没人听得懂的名词，“打扰我。特别是这位‘将军’，在你身上我还能感受到控制，他身上……”墨摇头，再摇头。
后廊上的‘将军’皱着一张脸，呃，被讨厌了。但这是激励，他迎着东面的阳光，这样想，‘努力！加油！赶快离开这地方！’
扎克撇了憋嘴，“你知道他听的到你说话吧。”
墨点头，比了口型，有点长，‘我故意的，不好意思跟直接他说。我这么比口型你看的懂吗？我的联邦语言还在联系，希望你能看懂。’
扎克抬了抬了手中的酒杯，老实说，墨的性格真难琢磨。
“好了。”杂事结束，正题，扎克依旧晃了下手里的请帖，“墨，下午的婚礼，你要参加吗？金我会带去，格兰德在年初有一只易形者加入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既然是聚会，我自然会带上他。你呢？要一起么。”
墨转头看向在角落嚼着自己食物的大丹犬。大丹犬吧唧吧唧的回看着墨，天知道他们在交流什么。
“我没有礼服。”墨转过了头，“露易丝愿意借我一件吗？不是真的借，让我研究一下就好。”
“当然可以。”露易丝笑着点头了。露易丝都不需要问，她是肯定会去的。
“丹尼？”扎克看向了埋头吃早餐的幻人，“你呢？”
丹尼抬头思考了一会儿，巴顿异族大集合，他当然想去看看，但是去了，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恩，我看情况吧，不知道今天威利的母亲那边会怎么样，要是顺利，我能早点回来，就去。”
扎克点点头，最后，看向了本杰明，“昨天让你准备的正装，准备好了？”
本杰明的正装，呵呵，曾经出现过一次的，阿曼达的生日派对，一件老旧的外套而已。
“好了。”本杰明嘴里还塞着食物，含糊的回答，“挂那儿了。”
扎克挑着眉，“你知道马修可以穿上次在莫瑞林那里做的礼服吧（赖普特高中的舞会，马修就穿过），你这个阿尔法，就要穿那件旧外套么？”
本杰明的脸僵了一下，皱着眉看了眼扎克。意思是，‘你现在才提醒我，是不是故意的？’
当然是。扎克笑着摆了摆手。“不用担心，昨天你们回来之前，我已经帮你准备了。呵呵，已经来了。”
詹姆士来了。
这位警探神色阴沉的提着一套礼服直接走进了餐厅，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你让‘将军’就那样站外面？！你能不能注意……”
詹姆士闭嘴了。看着格兰德餐桌上的陌生女人——墨。
本杰明不再需要提示，直接拿过了詹姆士手里的礼服，撕开了塑封，往身上比了下，“旧的。”
詹姆士胸膛鼓起，吸气所致。他费力的把视线从墨脸上转开，瞪着本杰明，“当然是旧的！一天时间，我从哪里给你弄新的！”
扎克笑着晃荡酒杯。“你们的身形勉强合适。”詹姆士初到格兰德的时候，穿的不就是本杰明的衣服，“我再稍微调整一下。”
“你会？”詹姆士盯向扎克。
“在我找到何意的裁缝之前，你以为我穿的是什么。”我们吸血鬼，也多才多艺呢……
送出去的衣服，泼出去的水。詹姆士不在管已经被本杰明丢到扎克怀里的衣服，最后看了一眼墨，转身就要走。
“詹姆士。”扎克一挑眉。是疑惑，好奇更多些。“你就不问我找你借礼服，是要干什么吗？”
这事情，要回到昨天扎克他们从墓园回来的时候了，马修被命令在后院埋被转移过来的食尸鬼哈瑞森。这场面没大家想象的那么糟，记得吧，哈瑞森是被康斯坦丁神父装在箱子中送来的。所以在格兰德后院。没什么尸骨暴露的恶心景象，不过是埋一只有些生锈的铁箱而已。
这过程太无聊，扎克又需要一点分心的事情，暂时从神父的恶魔进化对巴顿未来的影响、和对哈瑞森未来的未知的思考中转移。所以开始思考格兰德眼下的事情。唐娜先生的葬礼，实在是个没趣儿的活。交代几句就没了，扎克就想到了婚礼的准备。
于是就想到了，巴顿的阿尔法，连件像样的礼服都没有，现做已经不可能，去买，扎克又暂时不想出现在李斯特街上。
不是被禁止出入李斯特产业这无聊的事情，而是扎克不太想碰到现在正好借由收容所项目和李斯特、科齐尔扯上关系艾米丽亚。呵呵，布莱恩还像个活死人一样的躺在格兰德客房里……
什么，你说扎克不往科齐尔的店去不就是了，在科齐尔没有和李斯特合作之前，李斯特街上照样到处都是卖男装的！呃，别忘了，要是扎克看的上那些，就不需要读心人裁缝了。
于是，我们的吸血鬼就理所当然的想到了某个品味还不错，又多金的可以支撑他品味的年轻警探——詹姆士.兰斯。
一个电话打去警局，一如扎克的每次的谈话方式，绕着圈，先以八卦或是关心的语气，问了昨天离开格兰德后詹姆士怎么处置那一帮人了，特别是被带走的两个家伙，克里夫和埃瑞克。
当然以扎克说话滴水不漏的能力，他是这么说的，“埃瑞克是格兰德经常雇用的小伙子，人不出错，詹姆士，你可不要为难善良的南区人，哦，还有和他一起的那个人……”
扎克得到的回答是压的极低极低的，“关你屁事！”
成功把詹姆士的情绪推到爆炸的极限，扎克开口借了礼服。以扎克对詹姆士的了解，要么这家伙已经烦躁到不想过问扎克为什么要借礼服，要么，不顾他还在警局的事实，在电话里就和扎克吵起来。对了，反正就是两个极端。
结果，是前者，扎克乐得这结果。
但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现在的詹姆士可是有理由、有环境，可以任他随意问的。
扎克为了勾-引-詹姆士问，还特意的又晃起了手里的请柬。扎克的想法也不复杂，巴顿的异族聚会，知会下这位警探还有好处的。好吧，也算不得好处，只能说没坏处。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只是如果，那警方中有个知情人总归好点。以后说到这些，也不会造成刻意隐瞒的感觉。是啊，扎克和詹姆士的关系，一直都是这么小心翼翼的。
扎克意外了。
詹姆士本就阴沉着脸，看到扎克手中的请柬后，更阴沉了。他翻手拿出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请柬，“用不着问！”收回属于他的请柬，转身就走！
扎克愣了愣，直到詹姆士彻底没影了，后院中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远，扎克才皱起眉，自语，“我是不是漏掉了什么，詹姆士为什么也会被邀请，谁给他的。韦斯？”
既然已经知道了韦斯和克里夫、埃瑞克、杰森的孤儿院兄弟关系，扎克这想法倒也不算太离谱。
但马上，扎克就摇头了，“那他也应该是作为客人的客人，为什么会有请柬……”
格兰德的餐厅里，可没一个人会帮扎克思考，他们需要专心的对付螃蟹，晚一点，阿尔法和马修，就要清空所有能吞下去的东西了。
唯一抽空理了一下扎克的是墨，她捏着一只蟹腿，没什么兴趣的晃荡，“这位警探看我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他好像见过共和人，对我的样貌并不太好奇……”
然后这两个各自思考事情的家伙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要互相帮助排解疑惑的打算，各自沉默了。加入了全程都盯着桌上的食物残渣，一脸忧愁模样的格兰德妹妹，一起发呆。
这莫名变成这样的早餐气氛，持续了一会儿，被新的来访者打断。
“爱丽丝！”萝拉冲进了餐厅，“爱丽丝……”和她急促冲进来的气势完全相反，在看到餐厅中的格兰德‘全家’后，萝拉神情扭捏的在门口墨迹着，“爱，爱丽丝，你有时间吗？我，我们上去聊天好吗？”
“好！”爱丽丝从发呆中清醒过来，跑向了萝拉。昨天两人相互没完没了的‘我……’，在经过了时间的沉淀后，终于可以被说出了么，这是好事，对少女之间的友情来说。
两人拉着手，迅速在餐厅门口转没了影。
然后，急促的，萝拉又跑回来了，手里拿着……呃，一份压了印封的信。
“本，本杰明，伊芙让我给你的信。”
本杰明撇着嘴，一摆手，指扎克。
不论扎克刚还在想什么，脸上的一切情绪在此时消失不见，变成了满脸愉悦。我们的吸血鬼伸手，“给我吧。”
萝拉似乎只想赶快把这东西送出去，抿着嘴在扎克手里放下信，再次跑了。不过这次，出餐厅的时候，她侧了下头，看了眼没见过的墨。
扎克拿住伊芙的信，脸上的愉悦更盛，目光落在深红的印封上，复杂的花纹显然代表着什么，“没想到，伊芙升阶了，是瑞默尔的领导者了。呵呵。”充满笑意的，“比我先，不错。”
“哼，你现在不是托瑞多的领导者么。”是嘲讽吧！来自本杰明。
扎克挑眉，点头了，笑意依然，“也对，我比较先。”翻过了正面，念诵，“阿尔法，亲启。”
扎克弯着嘴角，启了。(未完待续。)
22 伊芙的信
“餐厅中的姐姐……”这是上楼的两个少女的对话，渐行渐远，“好特别，但好漂亮……”
“那是墨，共和人，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不错，少女的对话有了一个轻松的开始。
回到餐厅。
墨挑着起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才对，有好奇才正常，那位詹姆士为什么不好奇呢？”呃，她居然还在纠结这种事情，别管她了。
暗红的印封被扎克开启，信纸被取出。我们的吸血鬼缓慢的展开，挑起眉，“本杰明.格兰德先生……”扎克挑着的眉角再往上挤挤，“巴顿的领主阿尔法……”看一眼不耐烦的本杰明，扎克继续，“让我们进行一场领袖对领袖的交流。”
扎克折回信纸，满脸微笑的看着本杰明，带着刻意的调笑，“伊芙要和你进行领袖之间的交流。”
本杰明懒得理这家伙。
扎克笑笑再次展开信纸，“在你大概不屑于阅读的我的道歉、以及诚意之前，我想先用你或许会在意的事情，引起你的注意。”
本杰明扯了下嘴角。
“我会请求萝拉帮我送这封信，以确保你不会在收到后就直接丢掉。我想这或许会是萝拉，这位凯普勒——我名义上的表姐的最要好的朋友，最后一次和我有交集。我的鲁莽，必然在这位少女心中埋下阴影。我身为瑞默尔的领导者，不会试图取得这位少女的原谅，只愿这位知晓我秘密的少女，不要因此影响了她和凯普勒的友情。”
扎克横扯了下嘴角，“当时的情况很危急吗？你回来后描述的仿佛很轻松。”
当然会轻松，描述起来是这样的——伊芙自己暴露身份。要控制萝拉，本杰明阻止。
本杰明一副懒得多解释的样子，扎克侧侧头，思索了一下，继续读信，“不过既然阿尔法相信萝拉能够保守你的秘密。我也选择相信。我会希望我对萝拉的这份歉意得以持久，不要转变成某天我不得不让我的表姐失去一位朋友的理由……”
扎克的眉再次挑起，伊芙，还真不含蓄。本杰明在此时给了个‘啧’。
继续，“依然，我期望阿尔法你能在我的鲁莽中感受到我的诚意。是，即便我这个背负瑞默尔一切的人不愿意承认，但我昨天的所做，是为了讨好你。”
扎克歪着头。“初到巴顿，我对这里的一切并不熟悉。甚至连巴顿的领主是阿尔法，都是听的中部异族的传言。所以，相信阿尔法你不难理解，我对尽快融入巴顿的迫切。于是当阿尔法，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即使我还完全不知道你领导这座城市的方式，在我感觉到你想要完成一件事时。我能做的只有尽力帮助，以获取善意……”
扎克居然点了下头。“昨天的事情就是这样。同行托儿所的活动，如你所看到的，我一直在试图和你的女巫，爱丽丝建立善意……”
扎克在这时候看了本杰明一眼，本杰明挥手，略烦躁。“我说了爱丽丝不是我女巫，她不信关我屁事。”
扎克耸耸肩，继续，“以我的看法，作为一位黑女巫。爱丽丝过于善良。阿尔法，请不要介意我的直接，我只是在表达事实。至少我没见过一个愿意照顾一群孩子的黑女巫，她们应该知晓，这些小生命，某时某刻，就会死亡。人生的成长与经历，在黑女巫们看来，不过是一场徒劳而已……”
扎克轻哼了一声，“伊芙，看来还和以前一样‘有自己的看法’。”扎克转瞬脸上有了愉快，“让人忍不住想要逗弄……”
露易丝插话了，“昨天本杰明回来后，跟你说了来巴顿的瑞默尔是这位伊芙后，你就一副很愉快的样子时，我就想问了，你们认识吗？恩，你和这个伊芙。”
“她是曾经瑞默尔始祖的‘女儿’，当瑞默尔始祖需要隐秘联盟为他准备什么特殊东西的时候……”扎克挑着眉，简短的解释，“瑞默尔喜欢研究，所以偶尔会需求些特别的东西。”然后继续，“多数时候，前来隐秘联盟提交需求的人，都是这位瑞默尔始祖最喜欢的女儿。”
扎克仿佛想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相比即使出现，也一副野蛮模样的冈格罗，我们自然会更愿意与瑞默尔交际，何况，能够和他们交际的机会又那么稀少。”
露易丝试探着问，“呃，你刚说逗弄。这位伊芙恐怕不会喜欢和你交际吧。”
“呵呵。”扎克自信的晃晃手指，“她可喜欢我了。”让扎克的这点自信，多保留一会儿。
“当然，这并不该由我来评论，我只是在叙述事实。因为我在爱丽丝和萝拉一起照顾孩子的事实中，感受到了爱丽丝的善良，所以得出了结论——当她‘看’到有无辜的人，即将面对生命危险的时候，无法无视。于是，在阿尔法你试图暂时摆脱人群，即将做出点什么时，我选择了同行掩护。”
扎克微笑着抽空抿了口酒，这可比本杰明回来的描述要详尽多了，关键还是以伊芙的视角，扎克现在完全可以理解当时伊芙鲁莽暴露的原因了。
“或许我早该意识到的。来到巴顿后，我就发现了凯普勒和萝拉她们在保守一个关于格兰德秘密，只是利迪娅，对巴顿过去的认知，让她认为这个关于格兰德的秘密是另一方面的事情，让我没能得出正确的判断。”
扎克挑着眉，思索了一下，“她大概在说萝拉她们保守着关于我的秘密吧，至于利迪娅的误会，大概是上一代格兰德职业。”扎克看了眼老汉克，然后不怎么在意的摇摇头，“被伊芙感觉到还算正常，她要是没有察觉到。就真的愧对瑞默尔了。不过这样看来，最初只告知萝拉他们我们有特别之处，没有明确解释和给出的名字和称呼……”比如吸血鬼、狼人这种，“是正确的决定。”扎克一脸愉悦，“我还有给伊芙惊喜的机会。”
这样想就能理解了，如果萝拉和凯普勒知晓扎克的正确称呼是‘吸血鬼’。那么她们的对话，比如电话，悄悄话之类的内容就会变成“格兰德的吸血鬼怎么样怎么样……”扎克就暴露了。此时的情况么，少女间的秘密交流，大家也看到了，“格兰德的另一个哥哥！那个讨厌的家伙……”
“我无意获取萝拉的原谅，但这些，必须要向阿尔法你解释。”扎克点着头，“伊芙也成长了呢。”
“我需要表达我的感激。在吸血鬼和狼人的历史之下。阿尔法你还能在第一时间见到我和利迪娅的时候，顾及凯普勒和萝拉她们，没有对我们发起攻击。爱丽丝和萝拉的友情，似乎是我们能够平安度过一个上午的唯一原因。我必须要感谢。”
扎克在此时停顿了一下，看向了本杰明，“她说错了，萝拉和爱丽丝的友情，或许可以让你忽略吸血鬼和狼人的世代仇恨。但不足以让你放下在巴顿边界的‘幻术’。”扎克在挑拨。故意的，挑着眉。“这是私怨。”
本杰明缓慢的转头，看着吸血鬼那张讨厌的脸，“你非要我说么。”
“当然。”扎克很高兴的催促。
“哼。”本杰明重重的捏碎一只蟹壳，“打不过。”
哈！本杰明承认了！
“在我找到破除瑞默尔幻术的方法之前，我不可能打的过她。”多么无奈的事实啊，在帕克小学。看到从萝拉的车上走下两只瑞默尔的时候，我们的阿尔法，原来在思考这样的事情！
扎克满意了，继续，“然后。我也希望这和平能够持续。在我解释了昨天的事情后，期望阿尔法能感受到我为这和平所付出的诚意。我，瑞默尔，来到这座城市的目的，阿尔法非常清楚——史密斯。除此之外的事情，我无意，也不愿参与。巴顿是你的，我甚至愿意向阿尔法提供帮助……”
扎克的眉开始皱起，因为信中，开始出现严肃的内容，“堕天使克劳莉已经与我接触过了，她的野望十分明显，甚至毫不掩饰曾经她对史密斯出过手。在此，我必须要再次感谢阿尔法，不管曾经堕天使试图对史密斯做了什么，如今的史密斯依然还在史密斯自己的手上，这是对我，对瑞默尔，是极好的情况……”
克劳莉和伊芙接触过了？什么时候，什么样状况？扎克不知，此时也无法询问。
“相信我以史密斯的侄女身份出现在史密斯中，目的，在阿尔法你的眼中已经十分明显——我要以人类的方式获取史密斯，异族的一切因素，阿尔法不用考虑。所以，阿尔法，你应该相信我，我不会对你在巴顿的领主地位造成任何影响。相反的，堕天使动过瑞默尔，我，要收下的东西（史密斯）的主意。有机会，她一定会继续尝试。比如，现在对我的示好。”
扎克调整了一下姿势，真不是到伊芙是在什么情绪下写下这封信的，如此直接，如此有诚意！这绝对在被用‘诚恳’的情绪包装过的诚意之上！
“如果我从四个世纪前，我所属的一方输掉的殖民战争中学到了什么，那就是永远不要信任曾经的这些战友（恶魔）。所以我不会相信克劳莉。而我十分肯定，阿尔法，你在巴顿真正的威胁，就是她。如果你需要我，需要瑞默尔，对堕天使做任何事情，我在你这一边。”
扎克不得不在读完这一段后，重新为自己倒酒，重复了刚说过的话，“伊芙，真的成长了呢。”
“阿尔法，现在你一定依然会心有芥蒂，关于巴顿边界的‘幻术’。昨天我就告诉你了，我可以解释。当我刚进入巴顿，发现两方狼人在巴顿边界战斗的时候，我确实很犹豫。对巴顿情况完全茫然的我，做出了当时看来最合适的决定——如果巴顿的阿尔法属于战斗的一方，我的幻术可以拖延时间，而且即将来临的月圆可以为巴顿本地的狼人提供巨大的支援优势。如果巴顿的阿尔法不在战斗的任何一方，我至少也拖延了时间，让巴顿的阿尔法可以在月圆的优势下驱逐入侵者……”
扎克抿着嘴，看了眼本杰明，“她说的是事实。按你说的，当时完全是胶着的状态，得到支援的一方就会胜利，战斗发生在巴顿边界，容易得到支援的一定是巴顿的阿尔法，就是你。她的幻术拖延，是对的。”
本杰明的眼角抽了抽，扎克只能抿抿嘴，补充，“当然，如果她那个时候知道南北区的结界已经展开，就错的离谱了。但她不是不知道么。”扎克在帮伊芙？恩，是的。
看本杰明不想表达意见的脸，扎克摇摇头，继续看回信。伊芙还用了两段来详细的分析当时她这个决定的原因……呃，我们早就知道了，扎克也刚说了，不重复伊芙自己的辩解了。
扎克继续，这信已经进入尾声，“……在接近最后的时候，我还有一件事情必须要提醒阿尔法……”扎克抽空抿酒，仰头。信读完后，他还要给阿尔法改衣服，现在做的是结束早餐、准备离开餐桌前置步骤。
扎克的视线依然在信上，从仰头，酒杯清空，放下，视线在信的末尾一段下移，他看完了，却没有读出来。
阿尔法也吃玩了，他满足的摸了摸肚子，等了半天，读信的家伙不说话。本杰明皱着眉，“提醒我什么？”
扎克的视线微小的上移，看向手中信的最后一段，然后缓慢的下移，再次默看了一遍。我们的吸血鬼看了眼本杰明，没有回答，视线再次上移动回最后一段的开头，第三次重看这一段。
这一次，扎克读出来了。
“我要提醒阿尔法，隐秘联盟的流亡托瑞多在巴顿。他是个危险的人物，集合整个隐秘联盟之力，都没有处理掉他，如今，他在巴顿，一定会对阿尔法你造成威胁。史密斯庄园的邻居，比夏普庄园已经被这个托瑞多完全控制。相信阿尔法你应该十分清楚比夏普庄园最近发生的悲剧，阿尔法不会认为，一个偌大的家族在短时间内，不受异族影响的会变成这副模样吧。这位托瑞多的几乎是断绝了比夏普的一切，只为他自己能够控制这个巴顿最富有的家族。我必须再次强调，这位托瑞多，是个十分危险的家伙！感叹号。”扎克的语气平静，“全篇唯一一个感叹号。”
扎克继续了，“我还无法得知他是如何在巴顿弄出了凶灵，并收服了一只媚妖为他控制比夏普的。但是比夏普庄园，已经被他的凶灵完全隔离，唯一存活的比夏普完全在媚妖的手心，外界任何人都无法探知一切消息。会使用这种残忍决绝的方式，隐藏自己的人，阿尔法，我想我不需要多解释了。我能够给阿尔法的消息只有《都市传说》中的媚妖，阿尔法请自己斟酌。”
扎克脸色僵硬的合上信，善始善终，“伊芙.瑞默尔上。”
“惊喜。”本杰明弯着嘴角，拍了拍扎克，笑着结束了这顿美好的早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