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格兰德中的扎克2
扎克给比夏普佣人家属打的电话只有两件重点，基本上就是制式重复的内容——“很遗憾，请节哀。土葬还是火葬？什么时候举行葬礼？”
由于西区特殊的社会结构，这些亲属们都相互认识，这倒给扎克的安排提供了方便，没花多少口舌，就把所有葬礼安排在一起变成‘集体’葬礼。对格兰德来说，省时省力。当然，报给比夏普的花销，一分都不会少的按照单独葬礼清算。
在‘将军’还‘屏息凝神’试图用一根手指触碰角度越来越刁钻（太阳在下沉，夏季的白日，也有变成傍晚的时候）光面时，扎克拿着整理好的行程，确认了‘将军’一时半会绝对没胆量尝试穿越光面后，出了办公室。
“露易丝，这是比夏普庄园那边的葬礼安排。”扎克在娱乐室找到了正和爱丽丝一起看新【库克厨房】片头的露易丝。
露易丝接过，快速的翻了一下，“集体葬礼？我们以前做过吗？那要招多少临时工人？具体流程要怎么安排？”
扎克脑袋一侧，下巴朝刚在沙发上坐下的老汉克一扬下巴。呵！我们的吸血鬼，这个殡葬之家的主人，真的，真的，不称职！
露易丝眨眨眼，哎，她实在无法吐槽自己的男人，“哦，那汉克，我们讨论一下吧。”说着就站起了身，拍了拍刚坐稳的老汉克，看了眼扎克，“那我们需要办公室讨论，下面的奥斯丁还没做完。”
扎克的脸色，僵了一下，“‘将军’还在办公室。”可以体会扎克的此时的尴尬么，应该是托瑞多的露易丝和不应该是托瑞多的‘将军’。扎克在自己的后裔问题上，又搞砸了！“我让他练习在阳光下行动。”
露易丝眼角不自然的抽动一下，“恩，哦，好吧，那去我房间吧。”
“我不进女人的房间！”老汉克在沙发上不动。
“汉克！”在需要自己‘家人’体谅的时候。扎克伤心的发现，没人配合，反而在看笑话。
“那去餐厅吧。”露易丝低着头，抿了抿嘴率先走了。
老汉克懒洋洋的站起，经过扎克的时候扬着嘴角，给了个充满嘲讽的‘哼！’
对了，老汉克对格兰德多了个吸血鬼的反应是一句话，“我可不会给你们买羊！”
扎克无奈的摇着头，看向房间里唯一还剩的爱丽丝。爱丽丝的脸色也有些忧伤，电视中的库克旁边，那个年轻漂亮的女主持人不停的在库克旁边骚扰他，“我能尝尝这个吗？看起来好美味……”
这事扎克没法安慰，只能专注自己的事情，“爱丽丝，看到布莱恩了吗？”
“他在南仓库里。”爱丽丝不专心的回答，“他没有事情做。我让他整理那些杂物。”
扎克点点头，出了娱乐室。准备去找布莱恩。
刚下后廊，就看到满身灰尘的布莱恩从南仓库出来，远远的一看到扎克，马上兴奋的往这边跑。
扎克眼角下意识的一抽，这活儿丝毫不给他一点轻松。
“扎克！”布莱恩急促的喘息着，站到扎克面前。也不自觉自己满身的灰尘污染扎克的空气，呃，或者他太清楚扎克是什么，知道对方不在意空气这种东西？“我发现了好多旧家具！”
扎克抿着嘴，看着布莱恩。酝酿着说辞。
“你们的仓库里有好多东西啊！”布莱恩兴奋的挥舞手，“我还发现了几张和你上次你送我的写字台一样的书桌！”
扎克张了张嘴，把之前准备的一切说辞抛掉，“上次我送到你们家去的桌子么。”扎克仿佛在进行平常对话的点了点头，“是，我们确实有很多那样的桌子，是原来格兰德二楼房间里空着的东西。上次卖了一部分。”
准确的说，布莱恩家里的那张，是露易丝的办公桌，是露易丝随便在原来二楼搬下来的。说起来，老汉克还真的‘精明’，上次扎克拖到北区二手卖的家具都是在格兰德被‘袭击’后损坏后抢修回来的一部分，完好的家具又被老汉克收到仓库去了。
“空着的？没人用吗？！”布莱恩似乎有点激动，“好可惜啊！都是完好的家具哎！”
“说起来。”扎克要开始，“上次我去你家送桌子的时候，你母亲刚好出去工作，你知道是什么工作吗？”扎克转了身，往室内走，布莱恩会跟上的。
布莱恩的一边在后廊上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边有点急促的回答，“不知道啊！”他两步赶上扎克的步伐，表情有了点别的什么，“怎么了？有我母亲的消息了吗？”
扎克上了楼梯，没有回头，“布莱恩，我问你件事情。”在楼梯转角的时候，扎克看到布莱恩盯着自己的表情，迅速转开，“你母亲失踪已经是很长时间，你就没有一点想法……”扎克顿了一下，“预感么。”
“什么预感？”布莱恩跟在扎克身后上了二楼。
“担心之类的。”扎克转向办公室，摇了摇头。
“没有啊。”布莱恩的心智，让他似乎完全没有预测到扎克此时对话的走向，“你帮我让警察调查了，又一直照顾我，我要担心什么？”
扎克扯着嘴角，推开了办公室门，‘将军’还在用手指‘勾引’开始泛起微红的阳光。
扎克在办公桌后坐下，拿起一份资料，先没有给布莱恩，而是看着资料上写着的比夏普庄园临时雇佣合同，思考了一下，“警察一直没有给我们消息，我对你的照顾，也不怎么样。这样也不担心么。”当然的，他刚把布莱恩忘在沙滩上，今天上午才被人鱼莫尔曼送回来，如果这也叫照顾的话……
布莱恩有些好奇的围着‘将军’绕圈，在不恰当的地方分心了，“大叔。你在干什么？”
‘将军’的手指一抖，触碰了光面，明红的火星骤然在指尖前爆发！‘将军’嚎叫一声，化作灰影，再次蜷缩到了工作台下面。
“哈哈！”布莱恩弯着腰，看着桌子下抱着乌黑的手指呻-吟-的‘将军’。“你真好笑！”
在‘将军’瞪向布莱恩之前，扎克皱着眉拍了拍桌子，“布莱恩，我在和你说话！”
“哦！”布莱恩抛下牙齿、爪子暴露的‘将军’，跳跃着蹦到了办公桌前，像个被老师谈话的小学生一样端坐在椅子上，诚恳的看着扎克，“不担心啊，你是说我很长都没看到母亲才要担心吗？”
扎克没说话。他想听布莱恩为什么不担心的理由，即使心智只是个儿童，也要有说得过去的理由才对。
“不会的。”布莱恩晃着脑袋，“我在疗养院住的时候，一个月只有一次客访的机会呢！我还经常用这一次机会和利普换多一次单人电影看！所以经常一年只看到的母亲两三次而已。”
扎克后悔了，不是这对话中提到了利普，而是他不该听这理由。别忘了扎克有布莱恩的档案，布莱恩在疗养院那个地方呆了十几年。就是他一半的生命历程，还是世界观、认知塑造最重要的那一部分。
这对话被更重的悲剧气氛笼罩了。
扎克皱着眉。他意识到了，布莱恩母亲的事情，没有粉饰的可能，长痛不如短痛。扎克将手里的合同推到了布莱恩面前，“你阅读能力没问题吧。”
“一般吧。”布莱恩的意思是小学生水平的一般，别忘了他给扎克的信。一堆错别字。他翻开了资料。
布莱恩似乎阅读的很吃力，枯燥的合同条款对这个只有小学生心智的人格是太大的负担，扎克沉着脸，“最后一页。”
“哦。”布莱恩似乎解放了的翻到了最后一页，马上。他发现了重点，“母亲的签名！”
他又翻到第一页，“这就是母亲的工作吗？”他张大着眼睛，“比夏普，那个很有名的家族吗？”他反应过来的看向扎克，“你找到母亲了！”
扎克又没说话。
布莱恩却扭捏起来，“恩，是不是，这就说明，你要把我送回去了？”
扎克的眉皱的更紧了，盯着布莱恩，“这就是想到的？我要把你送回去了？”扎克的语气有不可思议，但是以扎克的情绪控制能力，这层意味被表达的十分含蓄，语气十分平静，“这么长时间，终于有了你母亲的消息，你能想到的第一件事情是你不能继续呆在格兰德了。”
布莱恩好像没听明白扎克要表达的意思，眨了眨眼，“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扎克摇头，面对这样一个成年人的面孔，却只有孩子心智的人，扎克也免不了混乱，“我只是期待其它东西，比如，莱恩，就会想到。你么。”扎克再次摇头，“算了。”
当着一个人格面提另一个人格，并不是什么善良的举动。在即使是布莱恩的心智，也能感觉到被恶意针对的想要辩驳之前，扎克摆了摆手，“你想看你母亲么，她就在格兰德。”
心智不成熟的‘优点’——容易分心。
“她在？！”布莱恩看着扎克，但马上就四处张望起来，“在哪里？”
“停尸房。”扎克不再进行任何包装，“比夏普庄园中发生了许多糟糕的事情，你母亲不幸的卷入其中，成为受害者之一，现在正在格兰德的停尸……”
“等等！”布莱恩站了起来，看着扎克，“扎克，你，你说什么？”什么情绪，正在他脸上发生。
扎克看了他一眼，“比夏普庄园中发生了许多糟糕的事情，你母亲不幸的卷入……”呵呵，扎克连一点修饰都不想做的、一字不漏的重复了之前的话，并完成了被打断的内容，“……现在正在格兰德的停尸房里。现在格兰德在为比夏普处理这些被卷入不行事情中的人的葬礼，我，作为殡葬之家的主人，有义务通知死者的家属，安排葬礼的事宜。”
扎克收回了目光，“你母亲的家属，是你。”
电话在这个糟糕的时刻响了，扎克不想理会，等待布莱恩的回应。连‘将军’也在桌子下不再出来，看着沉默的这边，只有电话的刺耳铃声。
铃声响了六遍，开始第七遍的时候，布莱恩动了。
他身后的椅子被突然转向的身体带动，在原地歪斜离地。布莱恩的身体、衣角、大幅度挥动的手臂撩动了办公桌上的事物——笔筒、小装饰、墨瓶、文件……混乱的响声中，他冲向了侧门，“哗！”的开门，‘砰’的关上。
办公室中，留给扎克的回应只剩办公桌上被打乱的杂物和终于翻倒落地的椅子。布莱恩跑了。
扎克皱着眉，在墨瓶中的墨汁污染到更多东西前，摆好墨瓶，摇了摇头。还能期待什么呢，布莱恩就是孩子而已，你可以试试告诉一个孩子，在他心中从出生就在那里、一直在那儿、永远在那的母亲，在停尸房的消息，看看是什么情形。
“收拾这里。”扎克对着工作台下躲着的‘将军’下了命令，在第七声铃声刚好结束的时候接起了电话，“格兰德殡葬之家……”
“扎克瑞.格兰德先生吗？”听筒中的有些耳熟的男声很有礼貌的问。
“是我。”扎克平复了情绪，等待对方自我介绍。
“扎克，是我，杰森。还记得我吗？恩，之前怀特和俱乐部的事情……”（第十卷，搏击俱乐部，在某夜店把卧底的韦斯带进搏击俱乐部的人。）
扎克想起来了，杰森，老汉克和布雷克的‘同款’，大家懂我的意思吧，“记得。”扎克挑着眉，这家伙为什么会找自己？
“哦，抱歉。”电话中的声音带着歉意，“你之前是不是打电话咨询了一下xx保险公司的业务内容？我是这里的业务员，恩，主管是鲍伯，你也见过的，在105房间的那个中年人，他注意到了你的预约，所以安排给我了。”
“呃……”杰森说的没错，扎克是在处理殡葬之家‘正职’的空隙，抽空干了点灰色职业的工作，“是。”扎克扯着嘴角，这都能碰上认识的人，也是无奈了。
“恩。”对方似乎有点尴尬，以防大家忘记了，这些原来搏击俱乐部的人，是知道吸血鬼的，只是在冈格罗的蹩脚的魅惑之瞳下，他们被洗脑，不能往外说……
那可想，杰森的尴尬，一位吸血鬼经营的殡葬之家，居然在咨询保险业务，知道这看起来有多可笑么。
“扎，扎克，你有时间么，现在你的业务被分配给了我，我们应该约个时间谈谈，看看你想要什么样的保险。”
扎克突然有了个‘糟糕’的主意，“今天晚上有时间么，我最近只有工作时间之外又时间，格兰德很忙。”实话，集体葬礼，刚安排的工作哎。只是忙的是露易丝和老汉克，扎克么，不说了。
“呃，可，可以。”杰森答应了，“地点呢？恩，如果你是给格兰德投企业保险的话，我是需要审核格兰德的状况的，如果可以，约在格兰德最，最好……”请理解杰森最后的犹豫，格兰德，吸血鬼的家，不是什么好玩儿的地方。为了工作，杰森也是够拼的。
“暂时不用。”扎克对着空气摆了摆手，“你在李斯特街后巷，有个叫【时间精灵】的咖啡厅等我，我一会儿会过去。”詹姆士家？
“哦，好，好的。”在咖啡厅谈公务，没什么说不过去的，“我会准备好资料……”
“不用。”扎克嘴角往上，“今天是周三，游戏之夜。”
漫展的队伍回来了呢，与菲兹那帮宅男朋友的固定活动，地下城与龙游戏之夜，再次开启了。(未完待续。。)
16 游戏夜
扎克前往游戏之夜的路线可以说明点事情——他先去了韦斯的家，确认了韦斯不在，然后去了南区警局，确认这个被上司整的菜鸟警察没在工作，才心情愉快的去了北区。
猜到了吧，回到巴顿的詹姆士，显然邀请了他的朋友韦斯，参加他在巴顿的唯一娱乐活动——和一群宅男玩幻想游戏。
然后大家可能会好奇，扎克为什么要让杰森也出现在那里。其实这是个十分有冒犯意味的想法。比如，如果我们看到两只同品种的小狗，就会下意识把的这两只凑成一对儿，无视它们是否相互喜欢。
杰森和韦斯，不是同品种的小狗，只是某属性相同而已。当我们以为吸血鬼四个世纪的生活经验，能够让他的思想更升华一些的时候，他似乎犯了个让我们都鄙视的错误。
但，别急着下结论。扎克并没有完全犯错。回想一下，韦斯是怎么成功潜入搏击俱乐部的？杰森带进去的。这两人曾经有交集。
不管当时的事实如何发展的，能够让杰森邀请韦斯加入一个只有内部完全信任的暴力非法团体，说明，韦斯是杰森觉得能够信任的人，而且反过来也一样，杰森也确认韦斯会加入。这信任以‘不好’的方式相互存在。
扎克现在愿意尝试发展一下这关系，原因么，说出来，大家会，恩，伤心。
不论大家如何看待扎克和詹姆士的关系，但事实是这两人的关系已经处在了十分糟糕的位置。所谓的合作，也因为两人相互滋生怀疑而岌岌可危。
需要提醒一下么。扎克开始怀疑詹姆士这个西部来的将军之子，到巴顿来的真实目的。而詹姆士也开始意识到扎克每次事件，都为格兰德增加一个异族同伙的事实，而且这些同伙越来越‘危险’。现状并不美好。
这些意味着。扎克可能会需要一位新警察，取代，哦不，这是个太绝对的表述，换一个。扎克需要一个与詹姆士工作类似的人，填补他偶尔和詹姆士的不和导致的空缺。
查普曼。这个已经和堕天使克劳莉绑定的警察，完全不在扎克的考虑范围，那还有谁？只有韦斯了。
于是，就有了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问题，詹姆士痛恨韦斯和扎克有任何形式的接触！如果这是詹姆士承认扎克全方位魅力的玩笑话，扎克可以自在的接受，并不屑于指正詹姆士幼稚错误。但，如果这已经给扎克的交际行为造成困扰，扎克就不愿意在被动接受了。
啊！答案出来了。所以，扎克做了这样安排。如果一个曾经和韦斯有交集，又有怪异的相互信任，又都是单身的杰森，能够让詹姆士闭嘴，那，为什么不配在一起呢。
至于一个游戏之夜能配出什么，就看缘分了。毕竟，地下城与龙。是个团队配合游戏嘛。扎克的算盘打的不错。
到了李斯特后巷，杰森不安的站在咖啡店门口，看着扎克直接走向了在咖啡店后的一截短梯，朝他招手。
杰森墨迹的走过去，“扎，扎克。我们来这里干什么……”他的神色十分怪异。
“不是跟你说了么，游戏之夜。今晚我们只用放松、娱乐。”扎克笑着，先上了楼梯，进入暗沉的小巷。尽头，升降通道中的升降台停在顶楼——詹姆士的家。
看杰森不动。扎克拉过了这个年轻人，“你的工作难道不包括让自己的客户满意么。”扎克侧侧头，看着杰森，“还是你跟喜欢去贝奇那种地方？”
杰森皱着一张脸，还是不动，“这是什么地方，谁住在这里？”
扎克弯起了嘴角，“啊，你看到谁上去了？”
“韦斯。”杰森不自在的回答了，“我看到韦斯提了两提啤酒上去了。”还记得吧，杰森完全打不过韦斯，当时在某夜店，被狠狠的揍了一顿呢。
“哦！”扎克一抬手，“这倒提醒我了，我应该定点披萨。”说完直接出了小巷，真去街对面买披萨了，留下完全不知所措的杰森在巷口发呆。
扎克拖着一摞披萨回来的时候，直接把东西往杰森手里一塞，“走吧。”
“我，我不想上去！”在披萨盒上露出个脑袋的杰森这样喊。
“这可不行。”扎克无视的继续往前，“食物都在你手上，如果你带着食物走了，我会向你的上司，鲍伯？举报你。”
和吸血鬼讲道理，呵呵，可怜的杰森。
站在詹姆士家的铁门前，扎克按了门铃。
哗啦的响动中，门开了，“扎克！快进来，就等你了！”开门的是菲兹，显然的，明知道扎克会来，詹姆士才不会来给扎克开门的！幼稚。
“我带了个朋友。”扎克把杰森推前，“他带了食物。”
“完美的时机！”菲兹连来人是谁都没看，“现在我们有两个支援角色了！”
“两个？”扎克明知故问。
“是啊！詹姆士也带了个朋友！”菲兹的神色激动，声音压低了，“也是警察哦！”必须承认，能和警察做朋友，是件很酷的事情！
扎克已经看到带着尖帽子、袍子的韦斯，拿着一罐啤酒，善意微笑的朝扎克扬扬手。
扎克拿住了杰森故意抬高的披萨盒，不顾杰森抵抗的强行拿走，“菲兹，带他准备，他叫杰森。”往吧台去了。
气氛凝固了一下。
首先是詹姆士，在看到杰森那张脸的同时，本还努力压制的情绪压不住了，恶狠狠的盯向仿佛在自己家一样，开始寻找餐盘，摆放披萨的扎克！
詹姆士当然认出了这个当时在105房间的家伙！
然后是韦斯，韦斯的肩膀明显的在抽搐，手里的罐装啤酒瓶在缓缓变形。还记得韦斯在某夜店中的表现么，他是他这类人中，最恶劣的那一种。自我隐藏、充满攻击性的那一种。
杰森想跑了。可惜，什么也不知道的菲兹已经关上铁门，自来熟的拉着杰森往客厅中走，嘴里在兴奋的介绍，“你以前玩过吗？你喜欢什么职业？战士？魔法？弓手？啊！你有什么种族偏好吗？精灵？矮人？另一个支援角色是战士，我强烈建议你当治疗者。你们两个一组怎么样！……”
这次的游戏之夜，一定十分有趣，呵呵，一笔带过吧——地下城的探险在经历了几个小时的奋战，中间有分歧、背叛、自相残杀，最终以全员团灭终结。
扎克的‘算盘’，碎了一地。宅男们也带着哀伤的遗憾，在夜色下离去。
不过扎克赖到了最后，此时正坐在詹姆士和砖头一样硬的沙发上。带着笑意的看看嚼着冷披萨的韦斯，又看看低着头，全身满溢着愤怒的杰森，“你们两个应该总结经验，作为队友，怎么能相互……”扎克在说游戏中的事情，试图挽救已经是碎片的‘算盘’。
詹姆士一边收拾着游戏后残留的垃圾，一边打断了扎克。“你还不走！”
“哦？”扎克马上把注意力从那两人身上转开，看向了詹姆士。没有要帮詹姆士收拾的意思，“你想让我走，我以为你会想我谈谈。”
“我没什么要和你说的!”今天上午，刚被迫服从了扎克对比夏普庄园中事件的安排，詹姆士的怨气还没有消。
“是么，我以为你会好奇我是怎么和杰森一起来的。”扎克在抛橄榄枝。看詹姆士接不接的到了。
詹姆士的眼中有了厌恶，“不好奇！”
扎克有点失望，摆了摆手，还是说了，“我接到了一个新委托。赫尔曼的弟弟，听说过么。”
杰森此时疑惑的看向了扎克。扎克无视了。
“听说过，不出名的中产阶级。”扎克说出了委托，詹姆士不得不逼迫自己关注，但还是阴沉的看着扎克，“这和这个原搏击俱乐部危险分子（杰森）有什么关系！”
杰森皱起了眉，搏击俱乐部的案子因为扎克的参与，‘圆满’破除，他们这些主动配合警察的俱乐部成员，虽然没有被进行什么严厉的处罚，但是依然留下一些小罪案底，比如公共场合斗殴、破坏公共设施这样的小事。危险分子？太严重了。
“詹姆士，你太没礼貌了。”扎克轻笑着，“他是让韦斯成功潜入的原因，也是后来配合你们调查清剿俱乐部的证人，表现点尊敬。”
这一次詹姆士没有给扎克什么恶意的表情，而是在扎克提到韦斯的时候，皱着眉看了眼韦斯。还记得吧，作为南区警局配合北区行动，暗中派出的协助者韦斯，他的行动报告是不存在于官方记录的。
所以韦斯那次的行动内容，并没有任何书面报告。詹姆士猜的到，但他也知道以韦斯的性格，绝对不会主动说。扎克突然提起，詹姆士对朋友的关心多过对扎克的讨厌……
韦斯只是挪了挪屁股，没有表情。杰森则是死低下头，不动。
扎克观察着这些人的反应，哦对了，不用疑惑扎克知道不知道当时详细的情况，他当然知道！当时的韦斯是易形者金跟的，金么，那时候还是格兰德忠诚的大丹犬哎。倒是，当时扎克完全不知道詹姆士那边的情况，导致后来赫尔曼的一连串事情。
“不说这些了。”扎克摆了摆手，‘算盘’已经碎了提醒詹姆士，但如果能够提醒詹姆士注意到韦斯和杰森的关系，也不算是太失败，“继续说这个赫尔曼的弟弟，布恩.赫尔曼。”
扎克拍了拍杰森，是在准备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今天，他来委托了一件和你们保险公司相关的事情。”
杰森抬起了头，一脸惊讶。
“抱歉。”扎克侧侧头，“格兰德并不需要保险，我只是找个理由接触你们的公司而已。”
“你……”杰森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布恩说，他的工坊突然遭到火灾事故。”扎克没管杰森的纠结，继续了，“你们保险公司认定他是故意纵火骗保。但是布恩坚持他没有……”
詹姆士再次打断了扎克，虽然他只听了个开头，但是，似乎已经做出了和异族没有关系的判断，也就是说，不是詹姆士他关心的事情，“你们格兰德事情，不要在我家里说！”他在逐客。
“詹姆士，你应该耐心些。”扎克无视了詹姆士，“布恩提到了他两次报警，都被警方忽略的事情。现在的情况就是没有警方现场调查的公正，已经变成了他的一面之词，对抗保险公司的裁定结果。”
扎克挑了挑眉，“他说的比较严重，说这和‘赫尔曼’的名声相关。”扎克轻笑一声，“现在真正的赫尔曼已经……呵呵，你们都知道的。所以大概确实是这样。所以，詹姆士，你要为你的警局辩护一下么，北区警局连赫尔曼的报警也不理会的原因？”
詹姆士脸色难看的张了张嘴，最后憋出一句，“我怎么知道！我在处理你比夏普庄园的事情！”
“你不是在处理比夏普庄园，而是我，你卷入不该进入的事件，我又一次拯救你。哼，而且，这根本不是理由。”扎克直接回应，“事实就是现在，布恩.赫尔曼没有警方调查事故原因的公正，不得不来找我个殡葬之家的主人解决问题。”
听出扎克的意思了么，他，格兰德的吸血鬼，不仅要给詹姆士善后，还要收拾詹姆士所在警局忽视的烂摊子！
在扎克即将要把詹姆士逼死的节奏中，杰森救场了，“稍等下。你是说布恩.赫尔曼？那个奖杯公司的失火事故？”
“是。”扎克把注意力转开在爆炸边缘的詹姆士，看向了杰森，“你知道这个案子？”
“呃……”杰森皱着眉，看扎克的眼神有些闪烁，“我在那工作，当然知道。你是接了他的委托？他想要什么？”
扎克耸耸肩，“我说了，他坚持是意外事故，没有骗保，想推翻你们保险公司的裁定。”
“呃……”杰森的脸色很难看，“我想，扎，扎克，你应该推掉这个委托。这是不可能……”他突然闭嘴了，有些惧怕的看了一眼扎克的双眼，立马弹开，“除非你用一些你的能力……”
扎克露出了个微笑，“原本计划是这样的。”
詹姆士脸颊抽搐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扎克抬了抬手，继续无视詹姆士，“但没想到你出现了，毕竟相识，我很赞赏你在俱乐部事件后期的坦诚和配合，所以，改了主意。”扎克上弯着一边嘴角，“尽量控制在人为的范围。”
杰森勉强的笑笑，依然不敢看扎克的眼睛，“你还是，推掉比较好。恩，他工坊的火灾，太，太荒谬了，不，不可能的……”
“你说荒谬的火灾。”韦斯丢了披萨，双手相互搓着手指上的食物残渣，面无表情的突然加入这场对话，“是不是陌生人突然自燃，然后烧掉了周遭一片建筑的荒谬。”
杰森神色复杂的看向韦斯，“你怎么知道？”
“我是警察。”韦斯眼下的某块肌肉抽动了一下，仿佛下一刻就要挑起来揍人。他的语气凶狠恶劣，因为说话的对象是杰森，“我当然知道。”
扎克一挑眉，韦斯是南区的警察，所以南区也有这样荒谬的事故？哦，此时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而应该是观赏，观赏詹姆士。
詹姆士脸色十分难看，似乎此时，他是这里，唯一一个不知道巴顿发生了荒谬火灾的人。但他，是北区的警探！(未完待续。。)
17 周四晨
周四的清晨，史密斯庄园外上演了昨天一样的戏码，史密斯神色复杂的在庄园门口，看着利迪娅、伊芙和凯普勒上了萝拉的车。
“今天也拜托哥哥照顾下我的弗兰德哦。”利迪娅在车窗后刻意加重某谢谢字眼，然后摇起了车窗。
摇到一半，史密斯一手拦住，看来他是不想重复昨天无语注视车开走的状况，“利迪娅。你就不能好好和父母……”但史密斯还是要在孩子们面前维持形象，声音低沉而严肃，让车里的第三代们自觉的低下头拨弄手指，“坐下来谈谈么。”
“我已经退后一步了。”利迪娅的手依然按在摇窗的把手上，从车窗的缝隙中看着自己的哥哥，“愿意恢复史密斯的姓氏，甚至让弗兰德也改姓史密斯，连伊芙也改，还能怎么样？”
“呃……”史密斯皱着眉，“这些根本不是问题的本质好不好……”本质，是利迪娅嫁给了一个外地的、身份不明的、丑男人，还顺带着多了个女儿！
“弗兰德是我的丈夫，伊芙是我的女儿。”利迪娅的脸色也严肃起来，“如果父亲、母亲不接受这些，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她拨开了史密斯拦住车窗的手，成功关上了窗，隔绝了外界，脸色瞬间变为微笑，看着萝拉，“好了，可以走了。”
萝拉迅速的一拍自己的司机，小伙子得令，发动了车。
离开史密斯庄园的范围，路线重复了昨天的，从原格兰德墓地穿去派斯英。这很好，利迪娅作为凯普勒最爱的阿姨，有关于格兰德的话题。趁着这些西区几个孩子在的时候要说。
原因么，昨天从帕克小学归来后，这个阿姨可耻的偷听了侄女和自己朋友的电话。利迪娅发现，如果不是昨天她突然带上伊芙，和凯普勒同行，这帮孩子要去格兰德殡葬之家。趁着格兰德的主人似乎有事出行，要找一个叫爱丽丝的朋友，恩，聊天。即使在电话中的凯普勒，和萝拉的对话都十分谨慎的避开了一切利迪娅好奇的东西。
利迪娅也因此十分确认了，这就是凯普勒这几个孩子的共同秘密了。而且以利迪娅对巴顿的了解，这还是十分、十分糟糕的秘密！
不明白么，利迪娅是成年人，还是曾经有可能和史密斯共同掌控史密斯家族产业的人。当然的，她知道格兰德是什么玩意儿——两个老头经营的‘清理人’业务！
“对了。”利迪娅仿佛随意的开口了，“我们西区的这个格兰德墓地，什么时候会重新规划？要建什么东西决定了吗？”
果然，在提到格兰德瞬间，孩子们的心跳加速了。
“秋，秋天。”萝拉回答了，她是成功让自己看起来最平静的那一个。“具体还不知道，但。听祖母说，好像会是李斯特的什么工程吧。”没必要意外吧，公开招标都没开始，但对西区这些人来说，内定什么的，实在不用大惊小怪。
“哦。”利迪娅不怎么在意的点了下头。“昨天我还翻了李斯特的导购杂志，他们和科齐尔合作了？李斯特越来越不错了么。”利迪娅难道要自己岔开话题了，“希望别又是什么无聊的购物广场或是酒店吧，北区有就够了。”
当然不。利迪娅只是刚好发表了一下她对李斯特的看法而已，马上继续自己更想谈的话题了。“说起来，我还记得原来的格兰德呢，那两个怪老头现在怎么样了，搬到哪里去了？现在巴顿只有【福特】【艾伦】殡葬之家了吗？可惜了，我记得那个叫汉克木工十分不错，除了棺木，他的家具也做的十分好，给的钱足够多的话，可以让他定制家具。”
利迪娅记得更清楚的是这两个老头可以在深更半夜让某些不适合被司法机构发现的东西消失，但，不着急，话题可以慢慢引导。
“在南区。”回答的挺快，还是萝拉，神色有些怪，“南边靠边界的地方。恩，你说的是老格兰德已经不在了，现在他们有新的主人……”音量自动降低，直到消失。伴随的是心跳越来越快。
萝拉的嘴角一抿，强行镇定，强制摆了微笑，“他们现在巴顿唯一的传统殡葬业，巴顿现在，只有他们一家保留了土葬的墓地。”希望，萝拉希望，画面看起来只是她在向多年在往外的利迪娅介绍巴顿的新变化。
“哦。”利迪娅眨了眨眼，歪着头，十分好奇的问，“在南区那种乡下地方？萝拉，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萝拉的心跳漏了一拍，凯普勒来救了，“哎呀利迪娅！你翻翻年初的报纸就知道了啊！谁叫你一回来只会看李斯特导购上的衣服！关心一下我们的巴顿好不好！”少女刻意的大声掩盖了她的急促的心跳。
这种虚张声势的掩饰，利迪娅下一个问题就能让她们崩溃，但是——
“昆，昆因爷爷就葬在那里……”车上最小的孩子，法尔肯家的弟弟夏洛克嫩嫩的说了一句。
姐姐夏洛特补位，“杰克森哥哥也葬在那里！”似乎是怕利迪娅忘记杰克森是谁，“杰克森.比夏普。”
救生那个全身紧张的小胖子寇迪.费舍了，他憋红的脸，“呃……恩，康，康纳，康纳.赫尔曼也，也葬在那里。”
萝拉振作了起来，“恩！”用声音掩盖紧张，“我们都参加了他们的葬礼，所，所以算，算是常去……”这次的自动消声是因为话题的内容是参加葬礼……
利迪娅张了张嘴，此时突然被提出的每一个葬礼，都更值得她这个刚被指出不关心巴顿归来之人去关注！哎，她想继续试探这五个孩子的糟糕秘密，已经不可能了。
利迪娅抿了抿嘴，好吧，那就换话题吧。利迪娅微微侧头看了眼一直安静的伊芙，是在探寻。伊芙对哪个葬礼更感兴趣。
伊芙用理所当然的眼神回看了利迪娅。
这还需要问么，当然是比夏普！那个托瑞多出现在已经是凶灵地盘比夏普庄园是伊芙亲眼所见，如果话题能够往那边靠一点点，能够弄出哪怕一丁点情报都是好的！
利迪娅接受到了，虽然实在无法理解伊芙对那个托瑞多复杂情绪，但是昨天已经错过了一次询问比夏普情况的机会（凯普勒在房间中告诉利迪娅杰克森死亡的消息。利迪娅当时只是感概了一下对方似乎是个不错的男生而已），利迪娅觉得，自己再错过，就要被伊芙教训了。
好吧，利迪娅思索了一下说辞，“比夏普家的杰克森……”
“在这里直接往前。”萝拉对司机的指令打断了利迪娅的话，她从包里找出一个地址，“先不去帕克小学，去这里。”
已经开入派斯英范围的司机接过了地址。哦了一声。
“是昨天翠沙老师给我的。”萝拉看着利迪娅，心跳在逐渐平复，她又看向饿了伊芙，“伊芙，你不是要开手工艺课帮大家做奖杯吗？翠沙老师说，如果可以直接要到材料就不需要花钱去买了，所以我们去那个奖杯工坊看看，能不能要到点材料。”
或许我们应该看到萝拉的成长。记得么，曾经的萝拉对马修说。“为什么要自己做？怎么不直接去买。”现在，萝拉连这点材料钱都懂得省了。
“呃。”凯普勒给了白眼，“那个工坊不是发生事故，东西被烧毁，才无法完成我们的订单么，会不会不给我材料啊。”
“发生事故是他工坊的事情。我们的订单他没能按合约满足，难道不用给我们赔偿哦！”第一反应是和凯普勒相对的自然是夏洛特，“我们没有要求赔偿都不错了，只是找他要点赔偿而已，他凭什么不给！”
萝拉抿着嘴。“‘他’，有名字，是布恩.赫尔曼。”脸上有怪异的神色，“那个奖杯工坊是他的产业。”
“赫尔曼的弟弟？”初衷被打断的利迪娅居然这个时候插话了，这些西区成年人的关系，她还是知道的。
“恩。”萝拉撇了撇嘴角，“我们都不熟，只是去尝试一下，翠沙老师也说，能要到最好，不行就算了，也不准备追究违约。”
“追究也没什么吧。”凯普勒继续白眼，“赫尔曼工厂那么大的爆……”
“凯普勒！”萝拉推了她一下，制止了自己朋友的风凉话。
凯普勒撇着嘴，懒得提了。
车里回归到西区第三代们平时轻松气氛，利迪娅觉得好像不适合在提杰克森的葬礼了，朝伊芙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安静的等待车到目的地。
派斯英的西边界，贴着分隔两个区的隔离树林，中间还有派斯英河，直通马萨港与查尔斯河汇聚，进入大海。萝拉的车就在这树林边侧行驶。
不同于车上其他人的轻松随意聊天，伊芙认真的注视着窗外，看着不断后退的树木。
伊芙在观察她感兴趣的东西——改变了世界规则的结界。车里的人不知道，但伊芙知道，他们现在正贴着这神奇的巫术结界边界行驶。
陶瓷娃娃一样的伊芙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彩，如果可以，她想要抒发——抒发四个世纪前某个人（昨天伊芙的蜡笔画中的那个男人）做出的正确选择。漂洋过海，来到这片大陆，是对的！
殖民战争时期，帕帕午夜针对吸血鬼对世界规则的改变（指吸血鬼被邀请才能进入印安人的领地），让当时的瑞默尔——这群醉心于魔法的半人半吸血鬼法师，看到了一丝让永生之血（瑞默尔的吸血鬼那一半）与灵魂（瑞默尔人类的这一半）共存的希望——世界的法则是可以被改变的，圣主这么干过，制造了永生但残废灵魂的吸血鬼；帕帕午夜接着这么干了，弄出了限制吸血鬼行动的‘邀请’法则。
这说明吸血鬼血液所代表的一切，它的定义，它的能力，它存在的意义，都是可以修改、添加、甚至删除！别说什么吸血鬼了，这个世界的一切存在。事物、法则，都是可以修改的！
但对瑞默尔们来说，圣主和帕帕午夜都在太高的位置俯视世界，试图分析、参透他们的力量简直不可能。
现在，在伊芙面前，打开车窗。触手就可以触碰的无形结界，伊芙可以感觉到，这么小型的法则改变，不是来自圣主、帕帕午夜那么高远的存在！是人为！这个，伊芙可以参透！
瑞默尔，这群为了研究一切奇异事物、现象而成为半吸血鬼的‘科学家’，用我们可以理解的话——这群为了永生而成为吸血鬼十三氏族一员的魔法师们，可以参透！
“到了。”车停了，萝拉提醒着众人。开了车门。
伊芙拉住了似乎本不想动的利迪娅，极低的声音，“我要下去看。”
这是一个完美的地点，带着被火焚烧过后的焦黑残渣的空地，正好被这改变世界法则的结界一分为二！
“我穿的新鞋！”凯普勒堵在车门内，张望了一下外面，“我才不要下去！”
“凯普勒！”萝拉无奈的推开了凯普勒，“我去可以了吧！”
“我陪你吧。”利迪娅也只能摆出了微笑。在萝拉感激的眼神中拉起了萝拉应该真正感谢的伊芙。
该怎么描述一个火灾后的现场呢，让人本能的想远离应该可以概括一切。但。萝拉是带着任务下来的，看着残破焦黑的工坊前门，本应该有门卫在的工亭坍塌了一半，看不到人影。
萝拉皱了皱眉，自己也不确定的开口，“恩……我们去里面找找。看有没有负责人之类的。”
利迪娅点了点头，她已经感觉到了拉着的伊芙在往某个方向牵引她。利迪娅看向那个方向，漆黑的空地呈辐射状往周边散发着浓墨一样的烧灼痕迹，土地上零碎突起的钢筋，和残破的半塌墙角、檐柱。代表那里原来是有建筑的，但是在事故中变成了现在的现在这幅模样。
“那我去那边看看。”利迪娅只能这么说。
“哦。”萝拉看了一眼利迪娅所指的方向，偷偷的松了口气，利迪娅似乎选择了个看起来最危险的地方，“那，那我去那的房间看看，可能是办公室吧……”别揭穿这少女的小心思了。
“小心点。”利迪娅只来得及交代了一句，就被伊芙牵引着走向了被她看中的地方。
“急什么？”利迪娅抿着嘴，小声的向主导着自己脚步的伊芙抱怨。
“这里有东西。”同样小声的回答，伊芙的目光紧盯着地面上最浓郁的墨黑处，越走越进。
“有什么？”
伊芙沉默了一会儿，抬起了头，看向了恐怕除了她，谁也看不到的、就贴在她鼻尖前的结界，“有什么东西，在这里，就在这里，我所站的地方，被世界法则惩罚，焚烧成虚无。”
利迪娅还没能回应，伊芙的声音带着兴奋的颤抖，“我要弄清楚是什么？被惩罚焚毁的东西是什么！我要知道在巴顿南北区，被改变的世界法则是针对什么的！”伊芙双眼闪烁光彩的看向利迪娅，“我离理解这个结界又近了一步！”
恩，我们可以回答这个问题，针对的是帕帕午夜的一切造物。别告诉她，让这个瑞默尔自己享受解开谜题的过程吧。
我们更应该关注我们的吸血鬼，此时的扎克在格兰德的后院，扶着莱莉的车门，一点没有要帮莱莉把装满的血罐塞入后车厢的意思。
当然，这是为了向露易丝表忠心。扎克笑着对在后廊上抱着手臂，看着莱莉做苦力的露易丝交代着，“露易丝，如果韦斯、詹姆士来电话，哦，还有杰森，让他们直接打到比夏普庄园，或者等我回来，很快，我保证。”
露易丝一撇嘴，转身进去帮爱丽丝准备早餐了。(未完待续。。)
18 车中话题
和莱莉的车同行出格兰德的还有装修公司的车，在副驾驶上奥斯丁再也没有精力对扎克露出任何讨好的笑容，疲惫的点下头，展现出了个僵到极致的‘合作愉快’的表情。
格兰德的装修，完工了。
连续三天，奥斯丁的施工队，不分昼夜的在这里赶工，今天终于结束了。格兰德的主人扎克，连一句客气的‘吃了早餐再走’都懒得说，也在副驾上点下头，没了，真够冷漠的。
“你习惯性的把和你合作的任何人整成这副萎靡样么。”这话出自每天清早都要跑来南区格兰德接扎克，并凭一个女子之身干所有重活的莱莉。无疑是抱怨。
“莱莉，你忘记确认日期了。”扎克摆摆手，“进入月圆周期了，本杰明已经出去够长时间了，该回来了。”感官爆发式增长的阿尔法加个还在努力适应的幼狼，格兰德不适合吵闹，这解释已经足够了。
“说起来。”莱莉撇了撇嘴，“我还没见过本杰明，你要描述一下这个阿尔法性格么，我需要注意点什么么。”
扎克挑了挑眉，看来莱莉已经有了自觉，她和格兰德关系已经太深，别看这么长时间都是扎克一个人在巴顿搞东搞西，格兰德的主人，是一对‘兄弟’，她不能忽略另一个！
“媚妖和狼人有什么……”扎克脸上有笑意，“历史么。”
“你是指他们侵占山林，压缩我们这些过时的种族的生存空间么。”莱莉扯了扯嘴角，用随意的语气这么说了，“除了这个，没什么了。”
扎克的心情好了起来，他到不怎么担心本杰明对莱莉有什么意见。扎克这个吸血鬼，本杰明都能‘忍受’，小小媚妖而已。
而且，因为莱莉的一句‘过时种族’，扎克身为一个以永生为最高荣誉，并在四个世纪前经历一次‘升级’（最近又升了一次。圣徒给予的影像能力，但这只针对圣徒茜茜给予姓氏的冈格罗和托瑞多）的、总是‘流行、活跃’在各个时代中的种族——吸血鬼，他此时的种族荣誉感满满。决定延伸这个话题。
“你知道么，我一直认为你们媚妖应该学习你们的亲戚，海妖。”扎克提过一次的，“你们应该成群行动，毕竟，你们解决冲突的手段……”‘解决冲突的手段’？哦，扎克只是不想使用‘战斗’这种太侠义、‘掠夺’又太强势的表述。“并不比那些只会使用暴力的狼人差。”
握着方向盘的莱莉皱着眉，抿了抿嘴，听一只吸血鬼评论自己的种族，并不愉快，“对于海妖，你这种一生都在上的陆地生物，知道些什么！别用莫尔曼那种退化的东西……”
“谁在说莫尔曼。”扎克打断，挪了挪身体。“还有，别说莫尔曼坏话。我挺喜欢那个家伙的，没有威胁、温顺。”
莱莉翻了个白眼，简直无语。
“你似乎忘记了十三氏族是怎么来这片大陆的。”扎克在说历史？“我们穿越了海洋，必须承认，海妖给我们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怪不得扎克用终极掠夺者来形容这个种族。至于他们穿越海洋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可惜了。扎克挑了挑眉，没继续说。
“是。”莱莉的语气充满了不屑，“只是印象而已，你们这些殖民者还是登上了这片大陆，和印安人开始了战争。”莱莉是在责怪海妖没有拦住、干掉这些漂洋过海的殖民者的意思？
“啧。”扎克瞄了莱莉一眼。让这个媚妖承认她比她的亲戚海妖混的差，还真不容易，但，扎克不准备放弃。在车里，很无聊的，总要找点话题聊吧，异族秀种族荣誉感，就和我们人类的地域荣誉感一样，是永恒的话题，十分轻易的会变成相互攻击。
“这只能说明我们这些曾经的殖民者做了充足的准备。”扎克扬扬下巴，“踏足一片陌生的大陆，是壮举。我们不准备因为半路上的一些阻碍而停下脚步。”
莱莉不耐烦旋转方向盘。
“倒是当我们踏上这片土地，遭遇到印安人。”扎克满脸笑意，“接触到他们的习俗、文化，真正感受到这片大陆的时候，开始理解一些他们所崇拜图腾了。”扎克有挪了挪自己在副驾驶上的屁股，“我们看到了白头鹰，我们看到了鱼尾人身的战士（昆因庄园的喷泉就这造型）。”扎克轻笑着看向莱莉，“但，我们没有看到你们。”
莱莉脸色阴沉，开始拨弄收音机。
扎克还是赶在莱莉找到能够掩盖自己声音频道前，给予了最后一击，“我们只听到了一些山中妖怪‘偷’人的民间故事，是你们么？”
扎克绕了一大圈终于表达出了自己的观点——海妖成为了印安人崇拜的图腾之一，媚妖成了民间故事。
“市民们早安，今天也是晴天呢，来关注一下最近联邦都发生了些什么……”
莱莉把收音机的音量调到了最大。
今天和昨天的路线一样，伴随着最大音量的新闻播报，扎克挡着一边耳朵，过滤老旧收音机中电磁杂音。
在穿越边界的时顺便关注了下树林，柯登那帮印安人不见了，只留下露营的痕迹。扎克撇了撇嘴，完全不知道这帮印安人在干什么。
倒不是扎克有多关心，而是莱莉显然不会在和扎克说一句话，新闻又更是无聊。谁关心哪个联邦外交官又和哪里的人进行了会面，签署了什么条约，展望了美好的未来计划。
但，扎克应该关注的，新闻中的内容是贸易，联邦与其它国家的进出口贸易，在一堆参与条约签署的名单中，由于主持人的发音太糟糕，扎克没有注意到里面夹了一个共和人的名字。
如果扎克关注了，他就应该明白一点，联邦派出前往共和的使团，不管是去干什么的，他们的任务完成了。
丝贝拉、圣徒、克劳莉……这些依靠着使团的政治庇护的附属家伙们，要回来了么，再看吧。(未完待续。。)
19 庄园扫尾
到达比夏普庄园的时候，扎克和莱莉都皱起了眉，庄园内的车道上多停了许多车。车身侧都印着官方的疾病控制标志，还有几辆警车。
扎克皱皱眉，比夏普最好不要在他扫尾的时候再弄出什么鬼事情，破坏好不容易安排平稳的情势。
莱莉实在没心情多想任何事情，下了车，直接从后箱搬出血罐子，她要迅速去做这几天比夏普庄园的特供冷饮——草莓汁。
“这些不够。”莱莉丢给扎克这一句。血罐中的血量是按照还在比夏普庄园中的外人准备的，两个人都没准备好这里又多来了这么多人。
“谢尔，怎么回事。”扎克边往庄园内走，一边质问凶灵。
暗红的丝线在扎克身侧纠缠，隐约聚成一个人形，“他是个被娇惯坏了的蠢货！”自然是指比夏普。
扎克扯了扯嘴角，“没人死亡吧。”
“暂时还没有！”谢尔带着诡异共鸣的声音明显有愤怒，“我不知道我还能克制多长时间！有些人的灵魂已经快要到极限！”
“这些人来干什么的？”扎克熟悉的直接往比夏普的办公室方向走。
“他嫌弃疾控工作人员的进度太慢！他无法忍受现在‘只属于’他的庄园中，有那些穿防护服人走来走去！”绝对是讽刺，“莱莉走后，他打了几个电话！催促庄园的消毒的进度！所以那边又送了这么多人来协助工作！”
扎克皱着眉，“我以为莱莉今天早上才离开。”扎克抿着嘴补充，“去接我。”
“是的！”谢尔的怒气在攀升，“无能的男人！”自然还是比夏普，“刚下了床，有一点空隙。就想着滥用他的‘充盈的力量感’，还要找地方发泄一下才……”绝对，绝对是讽刺。
扎克抬起一手，脸色不舒服，“谢尔，不用这么详细……”
靠近办公室。扎克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文件，摆了摆手，“你去指引莱莉，现在我最不希望的就是又有人猝死在这里。”
纠缠的暗红丝线散去，扎克提气，稍微摆出了一个受人雇佣者该有的样貌。敲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有些异样的声调.
扎克推开了门，看了一眼，立刻转过身，脸色阴沉的低着头。“比夏普先生，请穿上衣服。”
“抱，抱歉！”一阵杂乱的响动，“我，我以为你是莱莉！”
“让你失望了。”扎克扯着嘴角，“我应该提醒一下比夏普先生，这里是办公室，不是卧室。”
“呵。呵呵……”尴尬又不尴尬的笑声，“整个庄园都是我一个人的。所以，我不觉得有什么区别，呵呵。”
扎克微微的摇了摇头，不想做任何评价，“你穿好了么。”
“还，还没。稍等一下……”混乱的声音后，“呃，扎，扎克，能去帮我那件上衣吗？”
“不行。”扎克直接转过身。看着有些失措的比夏普站在办公桌旁，可笑的穿着以下这些东西——领带、裤子、背肩带、袜子、皮鞋，仅此。
扎克没显露任何表情的在办公桌前坐下，“我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处理，让我们赶快弄完，免得继续打扰先生。”
“我，我应该去穿件……”
“我说了我还有事。”扎克看着比夏普，强调一遍。
昨天不是测试过了么，比夏普的无能没有底线。所以，此时，他就着这身可笑的装扮，神色尴尬的在办公室后坐下，也实在不奇怪了。
扎克看了一眼比夏普姿势别扭的拉扯了一下挡在他胸前某点的背带，面无表情的先丢，对，丢开一份文件，“这份看起来没什么用了。”
“呃，扎克，那是……”
“莱莉的调查报告。”扎克直接回答，“不是你让我接近她，调查她的背景么。”啊，这事说起来，有点绕口了，是扎克让比夏普让扎克去调查莱莉的。扎克做事，一直不都是这么全面么，他可不会让自己这几天每次和莱莉同来，留下任何闲话。
比夏普脸色尴尬的前倾着身体，去拿扎克丢开的文件，“我，我还是要看一下的。”
“有什么好看的。”扎克倒也没有阻止，“莱莉是什么样人，我想我了解的这点根本比不上比夏普先生你的一半。”加个冷笑。
“呵呵。”尴尬又不尴尬的笑声，“她的背景，还是很重要的，毕竟我是比夏普。”他翻开了文件，似乎认真的开始看。至于看的内容，是扎克找市长安东尼要的市民档案。
“她是年初单身一人来巴顿的……”比夏普似乎对这没有一点问题的官方档案有疑问。
“你可以慢慢看。”扎克已经不耐烦的打断了，“我很忙，下一件事。”
“呃，好……”比夏普再次拉扯了一下背带，把文件放到了一边，扎克也丢出了第二份文件。
“警方对比夏普庄园的调查报告。”扎克手里还拿着第三份文件，没有着急丢出，看着比夏普翻开。
“你怎么拿到这东西？”比夏普看着文件上巴顿警局标头章印，发出了疑问。
“格兰德不回答过程。”扎克扯着嘴角，答案还是市长弄了点关系，抄送出来的副本，“我以为你知道我们的规矩。”
“谢尔的通缉……”这就是比夏普唯一关心的东西。
“就和昨天警方通知你的一样，报告都这里了，你可以慢慢看。”扎克侧了侧头，“现在，你对格兰德所有委托已经完成了，你该支付我尾款了。”
“哦，好……”比夏普暂时放下文件，开始寻找支票簿。
扎克拿起了手上的第三份文件，放在桌上，推向比夏普，“最后一件事，那些佣人葬礼的安排和费用结算，请签名。”
比夏普又暂时放下支票，给扎克签名，“这些安排，需，需要我……”
“不用你出席，格兰德已经全部安排好了，到时候你送点花来慰问亲属就可以。”
“呃……”比夏普似乎有些迟疑，“有些佣人是从小跟着我……”
扎克沉默了一会儿，稍微软化了一点，“那我之后再通知你葬礼时间。现在，我需要我的支票。”
“好好。”比夏普重新拿起支票，“开，开一起吗……”
“当然不行！”扎克一扯嘴角，“委托报酬和殡葬费用分开！先生有点常识好不好！”
“抱，抱歉！”
扎克摇着头，算了，比夏普也不是没有一点用处，既然他用比夏普的势利，加快了庄园的消毒进程，原本还要拖几天扫尾，现在一次了结也不错。现在，扎克需要快点回格兰德，抽‘将军’的血，送来比夏普庄园，拯救庄园中多出来这些人性命。(未完待续。。)
20 格兰德客人们
因为没了莱莉的车，扎克装模作样的步行出了庄园的范围，然后赶时间的跑回了格兰德。又一套衣服和我们的吸血鬼说再见了。
扎克之前交代露易丝，转达他位置的客人们，都已经等在了格兰德。让扎克有些意外的是，还多了一个人——寇森也来了。都在展示厅闲逛。先不管。
扎克没有露面，不被任何人类察觉的直接去了地下室，没怎么费力，就把‘将军’倒吊了起来，手掌上插了根木桩，强行放血，并警告‘将军’，寇森就在楼上，让他老实点。
然后召来了幻人丹尼看着，血罐满了就送到比夏普庄园去。另外，扎克交代了丹尼不要开格兰德的货车，太明显，随便找辆车去就好。
处理完这些扎克才偷偷回了房间，换了衣服，重新表演一遍回格兰德情景，让在格兰德新展示厅瞎转悠寇森警探，刚好从正门看到披着早上明媚阳光回来的扎克。
“寇森警探，你要不要去会客室坐回儿？”露易丝神色不自然的建议。她知道詹姆士、杰森、韦斯会来，但是这三个人都是知道扎克身份的，不需要避讳什么。但是寇森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露易丝可不希望这位似乎习惯四处乱摸乱看的警探，发现点什么他不该发现的东西。
露易丝已经很努力的朝詹姆士示意了，期望他配合一下。但是詹姆士完全没有自觉，反而和寇森一起随意评价着格兰德装修。不知道这行为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寇森警探。”扎克踏入了格兰德正门，满脸微笑，“真意外会在格兰德看到你。”然后目光点了下詹姆士，“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警探第一次来格兰德对吧。露易丝。有好好带警探参观么。”
露易丝神色放松了一些，扎克回来了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露出了微笑，“实在不好意思，连我自己都还在适应现在的格兰德，还有工作要处理。”露易丝抬了抬手里的文件。集体葬礼的安排，“哪有时间带客人参观。詹姆士在帮我招呼客人呢。”
露易丝的聪明，已经不需要多强调了吧。
扎克微笑着，目光自然的放到了詹姆士身上，“那就要谢谢你了，帮我们招待格兰德的客人。”话外的意思是，‘格兰德客人，不包括寇森，他怎么会来。请解释。’
詹姆士不自觉，寇森确很自觉，爽快的笑着，“啊哈哈！是我要来的！呵呵，反正在局里我也没事，我看早上这家伙……”一拍詹姆士，“又在偷偷忙活些什么，好奇。就硬跟来了。果然，这家伙和你们格兰德的关系。嘿嘿。”
“那我们去办公室说吧。”算是得到了解释，但扎克其实完全不能理解。
现在巴顿警局因为东南部的事情不是正忙着么，寇森怎么会没事做。比夏普起诉安保公司的案子，可以认为是警局在这么忙碌的时候，也要抽出警力为比夏普办事。但既然办完了，两人应该回去忙东南部的事情才对。
扎克十分怀疑是詹姆士自己在警局暴露了什么东西。被搭档寇森抓个正着。发现是詹姆士在为格兰德做事，寇森发现能够再次拉拢格兰德这个重要线人资源的机会，硬跟来了。
扎克的怀疑，对了后半部分，前半部分么。我们知道的，扎克真误会寇森了。寇森真的没事做，记得么，詹姆士一回警局，这位警探就发泄了满肚子的苦水——寇森，他被警局所有人排斥了。
“往哪里走？！”詹姆士在引路的扎克身后突然质问。
扎克有些疑惑的转身，回答，“升降机，去办公室。”
“我比较喜欢楼梯。”詹姆士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皱了皱眉。
“也行。”扎克在心里笑了笑，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你先。”
“呵呵。”寇森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一步走在了前面，“你们两个还客气什么！”直接踏上了在展示厅东侧贴着墙壁往上的楼梯，“哦对了，兰斯说你们刚装修过，他说原来这楼梯是没有的，展示厅也没这么大。”
“是的。”扎克站在了楼梯边，等客人都走在前面，杰森和韦斯经过的时候对了下眼，给了个‘没事，该讨论什么还讨论什么’的眼神，“今天早上才全部完工，你们是新格兰德的第一批访客。”
“这时间真巧！”寇森依然自顾自的高兴着，手掌摸着扶手，“幸亏赖着脸跟来了！不然可没这荣幸！啧啧，不错的木材啊！花了不少钱吧。”
寇森要闲聊，扎克就陪着呗，“呵呵，一分没花。詹姆士知道原因（升降机保险），这个故事，让他讲你听吧。”
啪！寇森又拍了詹姆士一下，“詹，姆，士！”一字一顿，“我决定了，以后我也要叫你詹姆士，‘兰斯警探’的，多生分啊！”寇森笑着挑眉，意思够明显。
“专业一点！”詹姆士反推了一把寇森，眼角抽搐着，“他喜欢被称呼名字，所以也喜欢叫别人的名字，那是他的坏习惯，不要学！”
“呵呵。”寇森笑着摆手，“随你怎么说。哦，等回去了，你可要告诉我怎么不花钱装修的故事。”寇森转头朝扎克眨眨眼，“这个我可以学吧。”
扎克在后面看着，心情大好。
进了办公室，一个尴尬的问题出现了。格兰德办公室没有多人到访功能，椅子不够。
扎克笑着让客人们稍等，从另一侧门出了办公室，看到了走廊上端着餐盘发呆的爱丽丝，“爱丽丝，你在干嘛？”
“哦，没，没什么，给布莱恩送早餐。”
扎克皱了皱眉。“他一直不肯出来么。”
“恩。”
扎克摆了摆手，懒得管了，“搬两椅子进来。”
“哦。”
等办公室的客人都坐下，扎克看着对面一排的四个人，突然感觉有点好笑，“让我们谈正事吧。”
“对！”寇森动了动身体。他被挤在最边上，就要超出办公桌的范围了，此时默默的往中间挤，让身侧的詹姆士眼角直抽，“谈正事！恩，正事是指……”拉长的尾音在等人跟上。
显然，詹姆士没有向寇森透露什么，主动权还在扎克手上。
“火灾。”扎克笑着接话，“怎么？詹姆士没向你提么。”
“这家伙神秘的很！”寇森拐了一下詹姆士。在詹姆士脸色苍白的揉着肋骨的时候，寇森依然乐呵呵的笑着。
“哦，这大概是在保护我们格兰德吧。”扎克朝寇森眨了眨眼，“毕竟寇森警探知道我们格兰德的小副业。”
“呵呵，自然，自然。”
“不过当然，我很感谢警探上次帮了我。”扎克朝寇森笑笑，说的是之前寇森帮忙布莱恩的的报案找来警察调查。加上当时寇森顺带说出的本杰明在纽顿的事情，“我个人是认为寇森警探你。是可以值得信任的人。”
“自然！自然的。”寇森更高兴了。
“那开始吧。”扎克当然不真的详细给寇森这个警探解释任何东西，毕竟是对方是警察。正常的开始他灰色职业的委托，不避讳，就已经是表现信任了。扎克笑着看向了杰森，“保险公司调查文件，你拿到了么。”
杰森完全不适应这样的情景。感觉他半边身体都是僵硬的，呃，也有可能是他坐在韦斯旁边的关系。总之，杰森动作不自然的递出一份文件，“这是副本。原件不可能拿出来。”
扎克没接，哎，终究有个寇森在，有些事情能做个样子就做个样子吧。扎克一指三个警察，“让他们看吧，我只是殡葬之家的主人而已，呵呵。”
寇森用一脸由衷赞叹的表情，看了眼扎克，在詹姆士还没有伸手前抢过了文件，迅速翻开阅读。至于也是警察的韦斯，一副根本不想碰触杰森的表情，没有加入争夺。
“赫尔曼？！”他马上发现了重点，“布恩.赫尔曼？谁是布恩.赫尔曼？奖杯制造……”
在寇森发现更多问题前，扎克看向了詹姆士，“你呢，既然你搭档说你早上很忙？找到什么东西了么。”
詹姆士调整着呼吸，尽量不去看扎克，掏出了个小笔记本，开口了，“北区接到了四起这样的火灾报案……”他还没来得及说更多，被寇森打断了。
“什么火灾报案？！”
詹姆士阴沉的撇了眼自己的搭档，没有理，“一起在东南部，所以没人理，一起就是布恩.赫尔曼工坊的，还有两起，一起发生在上北区（安东尼住的地方，北区东北角，巴顿政治中心人物居住的地方）但是因为……”詹姆士皱了皱眉，“那些人的特殊，所以没有调查报告，没发生伤亡就直接盖过去了。”
扎克等了一会儿，“詹姆士，你漏了一起。”
詹姆士扯着嘴角，“还有一起在后湾，报告只有消防方面确认的无人伤亡，就没了。”
排列一下。上北区的火灾，警方调查了，但是政治敏感，盖过。后湾，普通市民居住的地方，确认了无伤亡就结束。派斯英中布恩.赫尔曼，不重视的要求重复报案也没有结果。东南部的，直接没人理。这就是巴顿警局。
寇森在旁边看了眼詹姆士，扯了扯嘴角，没说话，继续看他手里的保险公司调查。
“你们北区算幸运的。至少没人伤亡。”不再需要扎克示意，韦斯开口了，他手里的文件抬了抬，看了眼扎克，贴心、合时宜的不再往扎克面前递，而是传给了詹姆士和寇森。
“南区发生了三起，但其中一起在伊克斯顿（查普曼住的地方，原沃尔特住的地方）出现了伤亡，两个流浪汉在一所旧房子里被烧死了。我们南区的调查主要在这一起上，其它两起只是配合消防做了点周围民众的安抚工作。”
但，需要注意的是，南区警局拿出了真正的报告，看詹姆士拿出的是什么，是手写笔记。
“伊克斯顿？”詹姆士一边翻着文件，一边看着韦斯，“查普曼怎么没提过？”
“查普曼？”韦斯还回忆了一下，查普曼是谁，“哦，不知道，不在家吧，不知道吧。这三起火灾的共同点是发生的时间相同，持续时间极短，错过了，不去注意，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詹姆士依然皱着眉，“火灾，总归有人注意到的，查普曼的家人也没看到么。”詹姆士是知道警局的忙碌，查普曼可能错过了，但是查普曼的家人没理由也错过吧。
“呃！这个以后在去问他不就是了！”寇森插嘴了，语气不耐烦，原因是他注意到了更值的关注的东西，“南区的三起火灾——”寇森表情怪异的引用了南区警局的报告“‘突发火灾事件’都发生在周一的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候，呃，这个保险公司。”寇森探过脑袋，朝身体僵硬的杰森点了下头，“描述的受保企业描述的时间也是这个时候，这太不寻常了！”
寇森看向詹姆士，“我们北区其它几起的报警呢？”
詹姆士阴沉着脸，看着自己的搭档，“你刚是没听见么，我说了，没有报告，没有调查！就是这些东西还是我一个个用一个星期的免费咖啡换出来的！你问我，我去问谁！”
寇森龇了龇牙，视线越过詹姆士，看了眼韦斯这个南区警察，脸色尴尬的说了这么一句，“呃，我们局里最近很忙……”
韦斯侧了侧头，用了个不用特意解释的表情作为回应。
扎克挑着眉，突然觉得寇森出现在这里也挺好的，不是么，为了捍卫北区警局的尊严，说不定，这委托，扎克就可以放手，最后坐等收钱就好了！
不用说不定了，是绝对了。
寇森才安静了一会儿，语气严肃的再次开口了，“保险公司的报告中，和南区伊克斯顿的那起火灾，都提到了有人突然自己着火！是有火灾发生时的目击证人对么？”
杰森似乎想回话，扎克也是知道的，按照布恩的说法，他的工人们都是目击者。但是杰森刚开口就被韦斯抢先。
“伊克斯顿的那间房子周边，是流浪汉的聚集地，我们做了口供，但是，你也知道，他们的口供一般没什么意义。我们也没有找到所谓自燃者的尸体。其它两起也只能当作有人纵火，但凶手找不到而被搁置下来。”
“我们要调查一下！”寇森用了肯定的语气，“北区，这个布恩.赫尔曼这边，他的工人一定还知道点什么！”
扎克微笑着，不趁现在还等什么时候！扎克开口了，“寇森警探，那我就代我的雇主表示感谢了。”
寇森愣了下，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不愧为老警探，脑子转的真够快，“放心！我和兰斯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呵呵。(未完待续。。)
21 私事
寇森强行拉着詹姆士走了，韦斯也准备离开的时候，被扎克拦住，“我猜是詹姆士把你从南区警局捞出来的吧。难得的‘假期’有什么安排么？”
韦斯笑了笑，“大概是回去睡觉吧，然后准备回警局后继续被局长……整。”
扎克挑着眉，看来韦斯在警局的处境没有一点提升，倒是有点奇怪了，南区局长为什么就这么不喜欢韦斯。
“你应该知道只要你开口，詹姆士，或者我都有能力做点什么，让你的处境好一点。”
“不需要。”韦斯摆了摆手，“看看詹姆，我也没觉得他过的多舒服。”实话。
扎克笑着不再提这事，“随你吧。”转回正题，“虽然詹姆士和寇森他们去北区的派斯英那边调查，我也不能完全把我的委托丢给他们做，你带我去伊克斯顿那边看看，警方对流浪汉的口供保持怀疑态度，但你明白的，我可以确认他们都说真话。”
韦斯思考了一下，点点头，“好。”
韦斯准备从东侧门离开，扎克又拦住，“等下，我里面还有点私事要处理。你想看么？”扎克用了鼓励的眼神。
“你的私事？”韦斯笑了，“不会是什么吸血鬼的东西吧。”
“呵，正是。”扎克笑着，推开了西侧的门，“在地下室，詹姆士还不知道，我不觉得他能好好的接受，你可以帮我参考一下怎么，恩，委婉的告诉他。”当然在说‘将军’！
韦斯笑着摇头，“有时候我真佩服你的耐心，和詹姆那种固执的性子。你还愿意容忍他。”
“那是他的优点。”扎克也笑着摆摆手，“你也看到他搭档寇森了。和寇森比较一下，就知道詹姆士这优点的可贵了，巴顿需要他这样的人。”
韦斯抿了抿嘴，同意了。
“杰森，你也来。”扎克出了办公室。特意回头朝依然僵硬的坐在办公桌前的杰森招手。
韦斯扯了下嘴角，没发表意见。
走过办公室西侧的短短走廊，在往下的楼梯前，扎克发现另一侧生活区走廊里爱丽丝还端着餐盘，站在客房门前发呆。
“爱丽丝？”扎克皱皱眉。
“哦！”爱丽丝回过神来，脸上有了无奈的表情，“布莱恩还是不出来。”
扎克无语的摇摇头，朝两个客人示意一下，走向了客房。敲了门，“布莱恩，出来。”
“不————！”
扎克抿着嘴，“人总是会死的。”扎克本可以再次讽刺布莱恩之前对他母亲情况的不关心，但扎克没这么做，而是说出了这么一句废话。
“我不要听————！”
扎克一撇嘴，好了尝试过了，这就是我们吸血鬼能够安慰人的极限了。扎克拿过了爱丽丝手上的餐盘。放在地上，“别管他了。”
“但是……”
“没但是。”扎克按着爱丽丝的肩膀。强行转向，“我们管不了他。”扎克推着爱丽丝离开走廊，挑着眉，想起了忽视很长时间的某个人，“给艾米丽亚打电话，让专业的人来处理。布莱恩毕竟是她的病人。”
爱丽丝眨了眨眼。“哦。”
“呵呵，一点格兰德的小私事。没事了，跟我来吧。”处理完了布莱恩，扎克恢复了微笑，引导着两个客人下了地下室。
扎克和寇森他们还在办公室谈话的时候。丹尼带着装满的血罐离开了。此时被放下来的‘将军’正坐在角落，对着镜子，看样子也没有在练习投影的能力，似乎在发呆。
“这，这是……”韦斯皱着眉，正对着‘将军’的镜子中没有一点倒影，他已经猜出来了。
“我的后裔。”扎克介绍着，在‘将军’回头无神的看一眼来人的同时，摆摆手，“曾经是东南部【将军休息站】的老大，自称‘将军’。”
扎克拍了拍‘将军’的肩膀，抱怨式的说了一句，“被无精打采的。”然后再次对象两个客人介绍，“他和寇森有点关系，刚才寇森就在上面，显然让他有点不舒服。”
韦斯挑了下眉，“线人么。”
“互利的合作人！”‘将军’突然瞪向了韦斯，“注意点用词！小子！”
扎克脸上有了笑容，弯着着一侧嘴角，互利么，没有说什么现实、讽刺的话。
“扎，扎克，让我也下来干什么……”开口的是杰森，紧张的站在韦斯身后，保持一米的安全距离。他实在不明白，扎克带他来看这个后裔的用意。
“哦，我是想描述下这位‘将军’成为我后裔，新托瑞多的过程。”扎克看了眼‘将军’，毫无保留的，“他快死了，十分严重的伤势。”
杰森更紧张了，要说吸血鬼的能力，杰森这个前搏击俱乐部成员理解最深刻的部分是什么，不就是能够治愈一切伤势的万能治愈之血么！
在曾经扎克全面解读下，杰森已经明白了——圣徒和冈格罗的搏击俱乐部，就是依靠这，即使再重的伤也能够被治愈的团体活动洗脑，培养一切事务依靠暴力解决世界观！
当暴力带来的作用力，可以轻松被抹除的时候，大家可以想象，那些俱乐部成员对暴力的看法会发生什么转变。
“我必须要救他……”
“不用总是提这事！”‘将军’不耐烦的打断。
扎克耸耸肩，没理，现在提根本不是提醒‘将军’要感恩，而是，“所以自然的，我给了他我的血。但由于一些特定的情况，最后导致了……”
‘将军’又不耐烦的打断了，“你没能救我！还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天天躲在这个地下室里！连自己的朋友都无法面对！”
扎克拍了拍‘将军’的肩膀，笑了笑算是安慰吧，“杰森，你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了么。”
韦斯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全身在微微颤抖的杰森。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脸颊抽搐了一下，然后回头，看向了扎克，“你说特定情况，是什么？我记得上次詹姆士受伤，你还让我送了你的血给他。”
扎克并不想过多的解释吸血鬼传承过程。这是**。参考咱们人类造后裔的过程……扎克需要的只是点出吸血鬼的血液，是这一个过程的关键。
“十分特殊的特定情况，詹姆士不会有事，你可以放心。”扎克朝韦斯笑笑，“不过，‘将军’的情况，连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有兴趣你可以问问詹姆士‘瓦尔米娜’的事情。”
扎克顿了一下，继续说。“我想要表达的内容很简单，杰森，当你和冈格罗他们产生密切的联系，日常生活依赖冈格罗血液的时候，你不能保证类似的‘特殊状况’会不会出现。”扎克一指‘将军’，“然后，你不可能有任何准备的情况就会发生。你想变成吸血鬼么？”
“我……”杰森急切的开口，“我。我们，已经和圣徒、冈格罗划清了界限……案件结束后。他们也没有再找过我们……”
“你确定。”扎克在纯试探。现实不怎么美好，杰森所处的社会群体是彻底的弱势，有过搏击俱乐部一事，这帮人已经是社会不稳定分子中的高危人群。如果扎克试图让韦斯和杰森有进一步可能，扎克需要杰森保持‘纯洁’，呃。就这个意思吧。
“我确定！”杰森皱着眉，盯着扎克，“俱乐部案件里，我们在105的几个帮了你们不是么！其他俱乐部成员都不知道实情，还在恨我们！认定我们是背叛俱乐部的人！我们怎么可能还和他们联系！”
“那些只会干些破坏公物的货色根本不是重点！”韦斯脸色阴沉的居然接话了。瞪了眼杰森，“扎克是让你离冈格罗和圣徒远点，你们这群人是最容易被煽动的家伙，哼！”
‘你们这群人’，‘背叛’，‘容易煽动’，大概是事实。杰森他们几个人最后帮警方，不也是被扎克‘煽动’的么，不管理由有多么正面积极。
“别一副不关你的事的样子！”韦斯瞪向了杰森，“你也是……”
韦斯已经一把提起了杰森的领口，“你继续说试试！”
扎克却满脸笑容看着，这两人的交流，总归要有个开始，即使这交流不怎么和平，但好歹开始了，不是么。
不再管两人相互的推搡，扎克看向了终于意识到这对话和他没关系，而沉默下去继续对着镜子的‘将军’。
放心，那两人打不起来，一个在柜子里躲的深沉，一个在明知自己打不过对方，都在避免着戳破某层薄纸，所以，打不起来。
“你听到了吧，刚才我们在上面和寇森的谈话。”扎克看向‘将军’，他之前说有点私事要处理，不适合骗人。
“听到了。”‘将军’扯了下嘴角，“哼，你真会来事啊！轻轻松松就把自己的委托丢到别人手里了！怎么？我已经听你的话，老实的没弄出任何动静了！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扎克摆了摆手，他知道‘将军’有怨气，如果可以，‘将军’一定会想抓住寇森，好好的讨论东南部的情况。
“我是来问你的。”扎克微笑着，“既然你知道寇森要查我这件委托，以后还会有机会和他见面。”扎克顿了顿，“所以，你有什么话，需要我传达给寇森——你这个互利合作人的么。”
‘将军’的目光在一瞬间有了光彩。是啊，扎克和他也一样是灰色职业者，如果‘将军’有什么话要传递，扎克可以做这个传话的人！
但马上，‘将军’的眼神暗淡了下去，摇了摇头，“没用了，我的帮派都已经没有了，还有什么可说的。东南的乱战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和诺到处逃命的时候就感受到了警局处理这事的态度。”‘将军’闭了闭眼，“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互利，哼哼，寇森那家伙，你也看的出来，我没什么‘利’可以给他了。”
扎克却摇了头，“我不这么认为。”扎克转开了视线，“至少我可以告诉他你还活着。”
‘将军’沉默了很长时间，点了下头，“恩，告诉他，我还活着。”
扎克要破坏气氛了，弯起了嘴角，“然后，寇森就能明白他有了一个处在东南部混乱发生初期的证人。”
‘将军’的脸皱起，怪异的盯着扎克，“什么？！”
扎克笑着挑着眉，“我没说错吧，这不是你告诉我的么。东南部的混乱发生之初，诺正好去找你，请你帮助他调查斯高尔的事情，你们刚出去安排，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你的【将军休息站】被入侵，其它帮派的人在掠夺你在酒吧地下室的那个武器库（‘柯尔特’事件时，扎克和本杰明去看过，‘将军’自称都是有执照的正当收藏品）的武器……”
“你！”‘将军’盯着扎克，“你是想说这个？！”这个吸血鬼没有一点人情感么！
扎克眨着眼笑，“当然。东南部的事情，媒体没有一点报道，持续到现在，还处于在极力压制消息的阶段，这只能说明，警方到现在，连一点称得上‘功劳’的内容都没有，不能公开消息……”
呃……居然确实是这个道理，不管是维稳还是恶意掩盖真相。
“而你这个证人，污点证人吧，你可以指证出这混乱的源头，那些掠夺你武器库存的帮派，就是源头，我说的不错吧。”
“你！”‘将军’瞪着扎克，双眼微红，就这么瞪了一会儿，一握拳，“你是对的！”
“所以就这么决定了。”扎克笑着拍拍‘将军’，“继续练习，你要抓紧时间了。我会暂时告诉寇森你活着，但为了安全着想，还需要躲藏。我会稍微放出点线索，让他查最初入侵你们酒吧的帮派势力。”
“法尔（肯）……”‘将军’抓住了扎克手臂，凶狠又急切的想表达什么。
扎克及时的制止了，“不能急。继续练习。”然后拿开了‘将军’的手，看向了依然在相互推搡的韦斯和杰森，露出了笑容，“好了，处理完了，我们走吧。”
“我们？”韦斯凶狠的盯着杰森，“他也要去？！”
“哦。”扎克笑着摆手，“对他们保险公司来说，我还是个客户，他是负责我的业务员，有必要跟着我。呵呵，大家都是熟人，好好相处吧。”(未完待续。。)
22 ‘交情’、调查
好好相处，扎克说的多么容易，事实么……
货车经过老梅尔杂货店的时候，相互根本不想说话、保持敌意的两人有了点反应。
“我好长时间没回南区了。”杰森似乎在自语，语气带点怀念，“都不知道梅尔过的怎么样了，希望他一切安好。”
“你认识梅……”扎克的疑问还没有表达完整。
“用不着你操心！”韦斯用了厌恶的语气，“只顾自己家伙没资格……”
“你闭嘴！”明知在有个扎克这‘外’人打不起来的情况下，杰森的态度也越来越强硬，“你才是没有资格的家伙！事情变的有一点困难，就抓住了机会逃离巴顿！是不是军队里又发生了什么让你想逃避的事情，所以又滚回来……”
“你给我闭嘴！”韦斯的反击？“我在逃避？！你多长时间没有回南区了？是谁抓住机会就逃避？！哼！我看你在北区过的挺好的么，加入搏击俱乐部，呵呵。”冷笑。
扎克的眼睛在放光，无视了两人之间糟糕至极的争锋相对态度，扎克注意到的是，这两个家伙过去的‘交情’真的很深厚！以扎克心里对这两人小算盘来解读，这真是好消息！
“我想起来了。”扎克的时机抓的不能再好，在两人即将再次在车中意向式的推搡起来前开口了，“我还一直不知道你们两人是怎么认识的。”
两个家伙的身体都僵了一下，扎克笑着挥了挥手，“哦，我知道你们是在俱乐部案子的行动中碰到的。”扎克没有继续深入，韦斯希望他完成渗入俱乐部的行动保持私密，扎克当然不会为难他。“我当时去105号房间，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你们也看到了，有詹姆士那个家伙在，我实在没多余的精力去关注其他事情。但杰森既然引荐你加入俱乐部，显然你们应该以前就很熟悉吧。你们以前是朋友么？”
“不是！”肯定的回答来自韦斯，然后是沉默，再然后，杰森说话了，“我们以前都在南区的孤儿院长大。”
“哦。”扎克挑着眉，他其实应该知道，调查怀特的案子时，对杰森的背景就有点了解，但当时对杰森这个人评断是。独自在北区生活的小众群体年轻人。
由于小众群体的属性，比较‘显眼’，后来金带回的韦斯的行动描述，又符合这属性，两人的联系有这个属性就已经足够说明当时的情况了，扎克没有往深想。
现在听来，这联系有更多。
“所以。”扎克笑着转头，看一眼分坐在前后的两人。“你们相互看不顺眼是因为什么‘少年时期的矛盾’么。”
没人回答。
坐在副驾驶的韦斯身体紧绷，“扎克。我想问点事情。”
“问吧。”扎克轻松的回答，“那次的俱乐部案子，你是怎么找到105的。房间外面那个，帮你把詹姆士的匕首打飞的，呃，尾巴。是什么。詹姆士在我之后才到，明显暴露105中正在发生的俱乐部信任审核的人，是我。”
扎克脸色尴尬了起来，他发觉他好像不能在充当着两人之间那一层没有被捅破的纸了，因为此时的韦斯明显在怀疑——扎克知道。知道他在柜子里。
扎克干笑了两声，“那是金，你可能更熟悉他大丹犬的形态，恩。”扎克婉转的表达着实情，“他没能跟踪詹姆士，所以……”
“他跟踪了我。”韦斯居然完全平静了。
“恩……”
“所以即使我那次的行动，没有出现在任何报告中，没人知道，但你知道。”韦斯继续平静的确认。
“是……”难道让扎克否认么？认真点，有四个世纪生命历程的吸血鬼，看过无数各种各样的人生后，可不觉得韦斯的那点小属性，去一次性质特殊的夜店，是什么严重的东西！
韦斯长出了一口气，问出了个扎克始料未及的问题，“詹姆士知不知道。”
扎克抿起了嘴，这要他怎么回答？詹姆士知道，但又‘不知道’。这不该由扎克个詹姆士打心里‘讨厌’的扎克来回答，应该由这对朋友自己去说。
“我。”扎克一扯嘴角，“不知道……”多余的补充，“他知不知道。”
韦斯不说话了，侧头看向窗外。
好时机，伊克斯顿到了。
在韦斯的指引下，扎克在转出27号公路后，就直接往东，朝海岸线的方向开去。韦斯的描述中，火灾发生在边界的某处废弃房产中。
“上一次。”韦斯皱了皱眉，“你说是恶魔和猎人的战斗。”回想起来，由‘柯尔特’而引发的克劳莉和外来猎人的战斗，最终让克劳莉和猎人达成人质交换协议的事件。同一时间点还发生了疗养院的火灾事件，南区警力分散，扎克当时来伊克斯顿的时候和在外面守卫调查现场的韦斯小聊了一会儿。
三人在伊克斯顿的东边界下了车，韦斯继续，“上次的事件被定性为集体斗殴。虽然我们警局其实没做什么真正有用的处理，但是还是整顿了一下这里，把那些游散的流浪汉驱赶出了中、西部，有普通市民居住的位置。”
“然后这些家伙们就聚集在东边界这边。”扎克点了点头，记得和大家提过吧，伊克斯顿是被开发到一半烂尾工程，原本疏于打理的街道和半成品的住房就让这里显得异常破落，而此时扎克看向的方向，简直就像个难民营。
立到一半的墙体、遮盖一半的房顶、涂到一半的油漆，堆积在墙旁的垃圾、锈迹斑斑的铁桶……这是硬件，软件方面，穿着乌漆麻黑看不出本色衣服的人，蓬头垢面的看着突然到来的三个人。
扎克一时分心了，克劳莉的容器，如果不是被克劳莉弄走了。估计此时就混迹在这群人中。
“看到最外边那片地基了么。”韦斯指着前面，“那就是火灾发生地点。”
扎克一边和流浪汉们对看，一遍往那个方向走，场景有点诡异，和一只猩猩走入一群猴子中的场景类似。
“想赚点外快么？”扎克突然一挑眉，对着几个蹲在墙角的家伙招招手。另一只手已经掏出了几张钞票。
韦斯撇撇嘴，“你得需要的点其它东西，来确认他们说的是实话。”
“当然。”一秒，扎克手里的钞票就被抢空，几个乐呵呵的家伙护卫式的围在饿了扎克身边，与扎克同行。
到了位置，扎克也不浪费时间，双眼瞬间就赤红，“你们拿到钱了。所以一定说实话哦。诚实的活儿，诚实的收入，生活还是有点希望的，对么。”吸血鬼环视了一眼跟着他的流浪汉，这么说。我们的吸血鬼就是话多，容忍吧。
短暂的呆滞后，几个流浪汉点了点头。
“这里发生了火灾。”扎克开始提问了，撇了眼覆盖在地基上浓郁墨黑。以辐射状扩散着，延伸到地基角落竖起的钢筋、断臂。明显是灼烧的痕迹。“你们都看到了吗？”
有两个人摇了头，“我去找吃的了。”
“看，诚实的人是有好报的。”扎克又拿了两张钞票，递出后，对这两个人摆了摆手，“你们可以走了。去买点吃的吧。”
韦斯抿着嘴，南区警方来调查的时候，可没有承认自己不是目击者，他们都用流浪汉特有的夸张和戏剧化，演绎着当时火灾的场景。这就是流浪汉们可以被当作消息来源。但无法成为证据的原因。
“我需要整个过程的详细描述。”扎克又开口了，“谁看到全部过程？”
三个人举了手，扎克重复了之前‘诚实之人’的说辞，“跟我说说吧。”
“那个新人！”开始了，“来的时间不长，但总能找到食物！”某个人抢先开始说，但开场让人无法理解，没关系，扎克有耐心。
“是的！是热的、新的食物！从来都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有时候他会分一部分给我们！有时候，哼！如果我们碰她的食物，他就揍我们！”
“他？”扎克发问。
“恩，也可能是女的。”某个流浪汉神色古怪的看着自己的同伴，寻求同意，“我们不晓得，对个男人来说，他长的太漂亮了。”
“漂亮？”
“他刚来的时候很干净，我们可以看清他的脸，恩，确实很漂亮。”
扎克决定不再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他和火灾有什么关系么？”
“就是他突然着火的啊！”流浪汉的音调高昂起来，这戏剧化的习惯看来改不了了，“真是倒霉了那天另两个家伙！以为他心情好，愿意分点食物出来，和他一起，就在这里！”
流浪汉推开了扎克三个人，指着覆盖着地基上浓黑灼烧痕迹的中心，“三个人就坐在着吃东西！突然，突然就……”
“着火了。”韦斯补完了，“和我们口供得到的内容，大致差不多。”他撇了撇嘴，看了眼视线时刻被吸血鬼赤红双瞳吸引的流浪汉们，“少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扎克点了点头，看向了流浪汉，“所以这里应该有三具尸体对吧，那为什么警方来调查的时候，只有两具？”
流浪汉们神色古怪的相互看着，之前没有举手的一个家伙开口了，“他们大呼小叫的喊有三个人被烧死了，我只看到起火，而且烧的好快！原本这房子还有两面墙的，一下就变成了这样！想来救火的时候都烧完了！”
“诚实，又勇敢。”扎克点了下头，钞票递出。哦，扎克不心疼，赫尔曼的空白支票哦，随便填哦！
对方受到了鼓励，继续，“火灭了后，我想来检查一下，就看到烧的乌漆麻黑的尸体缠在一起，我看明明只有两个人，跟他们说，他们不信，都过来看……”
韦斯再次说话，看了眼正在说话的家伙，是个中年人，“烧毁程度十分严重，发现的两具尸体完全缠抱在一起，带回去法医分割后才发现是两具尸体。”
需要注意的事实是，南区警方的报告根本没到扎克的手里，被寇森拿走了，记得吧，所以细节只有靠韦斯补充。
扎克接受到韦斯的意思，“你见过被烧成这样的尸体么？”
“恩。”中年人点头，“以前敌人埋伏我们小队的时候使用过油气弹，急剧燃烧后的样子就是这样，人本能的挣扎就……”
观察到这人神色开始显露出痛苦，扎克制止了，脸上带了轻松的微笑，“所以你是上过战场的军人？”
“恩，恩……”
“谢谢。”扎克又掏钱了，“继续吧。”
“然后，恩，然后就没什么可以说的了。”中年人皱着眉，“有人报了警，警察来了，我一直守着不让他们乱动，所以现场保存的还好。警察来了问了些问题，清理了下现场，就走了，后来也没再来问过。”
韦斯又看了一眼这个中年人，神色不太好的说，“报告上说现场附近有流浪汉徘徊，不排除现场已经被破坏的可能。”
“我……”中年人激动了起来。
扎克摆手，制止了，脸上还是微笑，“你做的很好，感谢。你能判断出两具尸体的身份么。火起时，有三个人，但尸体只有两具，你能判断是属于哪两个人么。”
“可以！”中年人确认的点头，“那个新人，虽然看起来是个很漂亮的男人，但是很瘦，骨架就是个瘦弱的样子。另外两个，大家都认识很久了，都是中等身材的家伙，一眼就分辨的出来！消失的是那个新人的尸体！”
韦斯点了头，“法医的结果也是，虽然流浪汉的身份多数都失效了，无法确切知道是谁。但是分析的结果表示，是两个中等身材的男性的尸体，年纪也是中年。”
扎克突然一挑眉，“尸检结束后，尸体是送到磨坊了么？”
韦斯愣了愣，“应该是吧，流程是这样。”他明白了扎克是想看看尸体，但，即使流程如此，也不代表被送到磨坊的尸体，扎克看的到。
现实有些残酷，尸体是流浪汉的，不会有亲属、朋友来认领，南区警方的调查也没有要继续的意思。磨坊的老板——麦迪森，如果稍微有点经济头脑，就会迅速处理掉，免得占资源。
扎克笑着点下头，对着流浪们拍拍手，“感谢你们的消息，你们可以回去了。”眼中赤红褪去。(未完待续。。)
23 该做的
“不是你。”看着离开的流浪汉们，扎克叫住了那个中年男人，“我还有其他问题需要问。”
韦斯有些迟疑的看着扎克，此时的扎克已经解除了魅惑之瞳，韦斯想提醒扎克，现在他问的任何问题都不一定会得到诚实的回答。把这当作偏见吧，毕竟韦斯现在是警察，相信警局的报告，超过曾经是军人的流浪老兵。
“你叫什么。”让人欣慰的，我们的吸血鬼对什么都没有偏见。
“薛帕德。约翰.薛帕德。”
“很高兴认识你，薛帕德。我是扎克瑞.格兰德，你可以叫我扎克。”扎克摆了摆手，“刚才说的‘磨坊’，是格兰德殡葬之家的产业，我们会去看看尸体，有兴趣一起么。”
“呃……如果可以帮的上忙的话。”
“恩，走吧。”扎克笑着不在多说什么，招呼韦斯和杰森上了车，但，有个小细节，扎克直接邀请了那位薛帕德坐到了副驾驶，韦斯和杰森只能被一起放到后座。
薛帕德可能是无意识，上车的时候摩挲着格兰德的货车，这类似过去战争中装甲运输货车似乎勾起了他的某些回忆。但在上车后，他就浑身不自在起来，他又自觉，全身肮脏的自己会污染这位大方先生的车。
扎克到没有在意，提醒了一句安全带，就发动了车，一边操纵着方向盘转向，一边仿佛随意的问，“刚才你说的曾经小队遭遇埋伏，听起来是很残酷的战斗。”扎克挑着眉，“你参加过十年前战争么？”
“恩，是。”薛帕德回答，但应该是不想多说什么。抿着嘴老实的坐着。
“我弟弟（指本杰明）也参加过，糟糕的回忆呵。”扎克也没追问，算是给了句对这个陌生人带有善意的解释。然后马上回到正题，“说说那个新人怎么样。”
往伊克斯顿外开的车，经过了两间我们知道的住房，沃尔特的老房子。和就在旁边的查普曼房子。此时都没人在的样子，扎克瞄了一眼就没关注的开过了。
“那个新人？”薛帕德皱着眉，“没什么可以说的好像。他突然到这片儿，平时也不和我们混在一起，也没自我介绍过。”
“任何东西都可能成为线索。”韦斯在后座扯着嘴角插了一句，既然扎克愿意相信这个家伙，他也没必要抵触。
“哦。”薛帕德露出饿了回忆的神色，“他好像很善于游泳，我们看到过一次。他在东边海里玩。”
“你们这种人会‘玩儿’？”杰森有些冒犯的插嘴了。他的意思应该是流浪者的所有精力都用在生存下去，没工夫顾及身为人的其它**。
薛帕德眉头一皱，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总之我只见到过一次，还是他刚来的时候，之后就没有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扎克还是很专注的。
“两个星期前吧。”薛帕德想了一下，“上上个星期五。恩，我确定。因为我记得上上个星期五，那边。这里南边，有座私人别墅，以前没人住，后来来了新主人，有个少女以前都会固定往外面送些食物，那一天。她没有送。”薛帕德的脸色有些不好，“后来也一直没有了。”
扎克挑了挑眉，薛帕德说的是圣徒茜茜么，上上个星期五，茜茜到格兰德去了。然后和克劳莉、丝贝拉她们去了共和。
好吧，弄出搏击俱乐部的圣徒茜茜也不算太糟糕，算是做了点符合她圣徒名号的事情。用来确认时间点的重要信息，就这么被我们的扎克在心里用来讽刺圣徒了。
免得大家也漏掉这重要的时间信息，整理一遍。上上个星期五，丝贝拉去共和了，流浪新人出现了；周一，印安人立起了包裹南北区、阻止帕帕午夜造物进入的、更改世界法则的结界，南北区同时发生荒谬的火灾。
“那这位新人，平时做些什么？”扎克继续问，车已经开上了27号公路，磨坊不远了。
“抱歉，我不知道。”薛帕德带着歉意的摇摇头，“他总是有点神秘，之前那些人不也告诉你们了么，他总能弄到不错的食物，有时候会分享，有时候占有欲又很强。是个怪人，平时我们也不怎么和他打交道。”
扎克点了下头，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了。经过老梅尔杂货店的时候，想了想，没提，很难保证在扎克他自己已经无法充当韦斯和杰森的‘外’人时，两人会不会真的打起来。
在没什么对话的到了磨坊。扎克刚表明来意，没什么意外的，被麦迪森的阴沉的回答了，“烧了，和昨天晚上拿来的两具一起。”说这话的时候，麦迪森瞪着扎克，大家知道吧，麦迪森说的是昨天晚上，扎克交代给丹尼的，要处理掉的老比夏普夫妇的尸体。
“那警方的尸体处理报告呢？”扎克无奈的问，不想白跑一趟。
“没什么好看的，没名没姓的两个人。”麦迪森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和扎克一起来的薛帕德糟糕的脸色，不怪麦迪森，他又不认识薛帕德，“只含糊的写了死因而已。”
“那总有尸体的照片吧。”
麦迪森烦躁的去找报告了，扎克也没有闲着，招呼了一声，就去了麦迪森的办公室，拿出了布恩给的联系方式，开始拨号。
终究，这是格兰德委托，格兰德规矩是不回答过程，但是如果委托引入了其他的方的调查，还是提醒一下雇主配合的比较好。
呵呵，当然的，扎克这么做只是有预感自己这边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了，早早的开始准备推诿责任。想到了吧，如果这委托，最后没能完成，扎克会这么说，‘连两位北区的警探都没能查出来的事件，布恩，你认了吧。’
电话通了，短暂的客套后，扎克这么说了，“布恩.赫尔曼先生，两位警探开始调查了吗？”
“呃……开，开始了，他们正在询问我的工作人员们详细情况，恩，谢谢啊，格兰……”
“哎，叫我扎克就好。”扎克微笑着，“不用谢，我该做的。”(未完待续。。)
24 画
布恩放下了电话，看向办公室外正在做笔录的两位警探，心里充满感激的再次感叹了一下格兰德的办事效率。老实说，他昨天和格兰德主人的见面，让他有种被敷衍的感觉。他根本没有期待事情会有这么好的发展。
不是么，要是能有个小巡警来询问一下他就很感激了。可现在在他的工坊里调查的是两个警探！警探！还是凶杀组的警探！
这意味着什么？哦！布恩可不傻，这意味着至少警方承认这里死了个人！那个在工作人员口中莫名烧起来，然后脸尸体都没有的消失家伙，至少让警方承认了！不然为什么会是凶杀组的警探来？！
呵！让这美好的误会持续下去吧。
“赫尔曼先生？”萝拉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视线在詹姆士身上点一下，马上离开，又点一下，又马上离开。在这地方能看到这位和扎克关系肯定不一般的兰斯警探，实在是……让萝拉和凯普勒这些人不知道该想什么。
詹姆士此时是也差不多的心情，视线看过坐在布恩办公室外面的五个西区孩子，恩对！五个，那次升降机事件的五个孩子，一个不少！这些西区的少爷小姐们在这里干什么！扎克又在搞什么鬼！
詹姆士这次是真心误会了，萝拉他们在这儿，是为了帕克小学，和扎克没什么关系。
萝拉抿了抿嘴，“赫尔曼先生如果忙的话，我们，恩，就不打扰了……”
“哎！”布恩赶快跑出了办公室，“没关系。没关系！一点也不打扰，材料就要到了，你们在等一会儿就好！帕克小学的订单，我实在是对不起！我很希望以后可以继续合作，所以一定不要介意！很快！很快材料就到了，我和你们一起送过去！”
萝拉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回头看自己的同伴。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半个上午了，都是因为这个布恩，坚持要重新订购制作奖杯的材料，送给帕克小学，作为突然毁掉订单的赔偿。为了表达诚意，布恩还决定要派几个工人去协助孩子们的手工课。
本来就等的有些不耐烦的西区同伴们，在詹姆士和寇森气势汹汹的进来调查时，一个个都露出想赶快离开的表情，“赫尔曼先生。恩，我们可以先回去整理教室，然后您再……”萝拉在找理由，不停的表达想离开的这里的意思，但是毕竟是个少女，不够绝对的语气，容易让人轻易的会错意。
“帕克小学的手工艺教室还要提前准备吗？”看，布恩会错意了吧。他一挥手，叫了几个名字。“你们几个，警探问话问完了吗？”
那几个工人点头，布恩马上下了命令，“你们去帕克小学，现在！帮那里的老师整理手工教室，啊！还有。也带些器材过去！他们是要做奖杯的知道么！有些器材不好使用，提前培训下那些老师，告诉他们使用要注意安全的地方，知道么！去吧！”
萝拉求助的看向凯普勒，可惜了。凯普勒现在只顾翻着白眼，根本注意不到萝拉的求助眼神。
萝拉无奈的看着布恩，“那，谢谢赫尔曼先生了。”
“哎！客气什么！赫尔曼先生叫的我不习惯，叫我布恩就好。”
“哦。”确实不习惯，萝拉太习惯叫康纳的父亲赫尔曼先生，眼前这个么，总是怪怪的，实在不熟，想起康纳，萝拉情绪又复杂起来，“那，谢谢了，布恩，叔叔。”
萝拉默默的叹了口气，有回到办公室外的座椅上和自己同伴坐着，看着白眼刚翻回来的凯普勒，有些埋怨的推了她一把，消声的抱怨，“利迪娅呢？”萝拉想表达，要是有个成年来和这个布恩说，一定有效果。
“带着伊芙在外面，我也不知道她们在干什么。”凯普勒往办公区外张望了一下，余光看到了不自在瞄向这边的詹姆士，眼神一瑟缩，往萝拉身边缩了缩，压低了声音，“哎，你说这个警探在这儿干什么？是不是那个扎克在弄……”
萝拉一拍凯普勒的手，制止了，她不想讨论！
但是，世界有时候喜欢和少女作对，完成对一个工作人员的询问后，詹姆士看了看周围，寇森还在纠缠一个工作人员，布恩也回到办公室，继续打电话召唤犹豫火灾儿不得不暂时休假的员工们回来，接受警方的问询。
好机会。
詹姆士目标明确的走向五个孩子，无视表情越来越紧张的他们，正要开口。是质问，也是探寻疑问，但，还没来的及说一个字。
“警探先生！”利迪娅出现在了，办公区门口，朝这边喊着，“我们发现了点有用的东西，能过来看看吗？”她在召唤警探。
询问做到一半的寇森手指朝詹姆士一勾，明显，是示意自己的搭档去处理。
詹姆士一扯嘴角，看了眼五个孩子，没再说什么走向利迪娅。
利迪娅保持着微笑，看着陌生的年轻警探走过来，先是很有礼貌的点头示意，“利迪娅。”
“兰斯警探。”詹姆士跟着利迪娅走出了办公区，发现前进的方向是火灾中心，也是他和寇森来检查的第一个地方。之前韦斯说北区幸运，确实是这样，火灾发生的地方刚好在西侧，仓库和制作奖杯的工坊都在火灾的范围，在东侧的办公区刚好幸免于难，据刚问询的结果，发生的时候因为临近下班，工人们正好返回办公区，准备下班，才没有一个人受到波及。
“我和我搭档检查了那里。”詹姆士皱着眉，不是他不愿意接受平民的帮助，而是不想浪费时间，“没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
“哦，兰斯警探，也不是发现什么。”利迪娅的笑容有些尴尬，带着詹姆士转了个弯，已经可以看到坐在一截断墙上的伊芙，身边围绕了几个已经被询问完了的工人，都是一副佩服敬仰的样子，对着伊芙手中画板啧啧称奇。
画板？这里是做奖杯的地方，设计用的画板、纸笔，不会缺的，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专注重点。
伊芙看了眼跟着利迪娅来的警探，翻过了画板。瓷娃娃一样的女孩儿平静的看着她第一见到的詹姆士，“在这些好心工人的描述下，我画出来了，在这里突然自燃，烧死的人。”
詹姆士看着被展现在自己面前，细致到在跑动中扬起的头发、被人阻拦拉扯起的衣物、急切又带着绝望眼神的眼角……的肖像，眨了眨。(未完待续。。)
25 警局
回到警局，再次面对依然显得忙碌的警局同僚们，詹姆士已经平静了许多。不论北区警局是为了什么而掩盖东南部的混乱，至少效果显著，巴顿的普通市民们，没有陷入恐慌。
反而，詹姆士的搭档寇森，到是一副烦躁的样子。哦，这位拥有东南部线人，却没能提供一点有用消息的警探依然在被排挤中。
“兰斯，跟我来！”寇森拉着詹姆士，就直接往楼上冲。詹姆士连放下手中画像时间都没有。
“干什么！”詹姆士在电梯前攘开了寇森抓着他的手，“我还要安排速写师去见那些过来提供线索的工人！”
有了伊芙的画，说明工人们能够提供那个‘据说’是突然自燃的人的相貌，这是好事。但，出于某种奇妙的心理，看着伊芙那极致到比照片还细节的画像，总会让人感觉不真实，詹姆士更愿意相信自己局里的速写师，而不是某个好看到也不真实的小女孩。
“呃。”寇森警探随手捞过一个经过的家伙，以自己的警探的权利命令，“你去那边招呼那群人，派个速写师过去！”
那家伙瞄一眼眼神不容抗拒的寇森，撇撇嘴，点了下头，这事了了。
詹姆士被拽进电梯，寇森无视了电梯门外正奔跑过来的同事呼喊着“电梯等下！”，手指不停的在关闭的按钮上戳。
呃，反正被排挤了的寇森真是一点努力都不准备做了，扯着嘴角看闭合的电梯门外的同事做出了糟糕的嘴型。
声音是听不到了，电梯开始向上移动，詹姆士看着被按亮的顶层按钮，皱皱眉。寇森是要去见科隆局长！
“寇森。你想干什么？”詹姆士看着自己的搭档插着腰、不耐烦的盯着电梯门上跳动、增长的数字。
寇森瞄了眼詹姆士，没理。
“寇森！”詹姆士不喜欢被无视，也不喜欢这突然被拉着去见局长的情形！詹姆士需要知道自己的搭档在打什么主意！“你要告诉我，我们现在上去是要干什么么？！”
“上去就知道了！你急什么！”寇森啧了一声，烦躁的抖起腿。
急？不知道是谁在急，詹姆士看着全身都散发着急躁的寇森摇了摇头。低声、抱怨式的说了一句，“为格兰德办事，你真够积极的。”
寇森够积极？仿佛他詹姆士就不积极似的！每一次他说‘不’，每一次他拒绝扎克的一切要求的同时，该干什么，这位年轻警探照样以第一优先的干了！
寇森的视线转向詹姆士，阴沉的扯了下嘴角，“你要说我？多少次你莫名其妙的消失，自己偷偷的调查东西。突然拿出重要的案件线索，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弄到的么！我积极？哼！”
詹姆士崩起了脸，拳头正在握紧……事实总是最难狡辩的东西，而詹姆士没有扎克的舌头。
寇森一把抽出了詹姆士拿着的画像，似乎在防止詹姆士把这东西捏坏了，“行了！别在那儿叽歪！我才懒得抢你的线人！格兰德是你的！”这基于一个简单的事实，扎克恐怕连寇森的名字都不知道，对他的称呼规矩的保持住‘寇森警探’。而詹姆士和扎克间的称呼，呵呵。亲近到有时候连名字都省了，瞪个眼睛就知道是在对相互说的！
詹姆士的怒气值在累积，原因，寇森的这表述他不知道如何反驳。呵，更准确点，詹姆士都不知道该不该反驳。他无法想象扎克和一个不知道扎克真实身份的警探合作的画面。那不是合作，是被吸血鬼操纵的傀儡。
“我们要去见局长！”寇森没管詹姆士，他是完全猜不到詹姆士现在在想什么的，“你最好老实点！这案子，恐怕远不止你的格兰德的委托那么简单！你在一旁听着。等会不要打岔！”
寇森展开了伊芙的画，看了一眼，眼角抽搐一下，收起了画，深呼吸，随着电梯门上的数值逐渐靠近最大值，他要准备一会儿和局长的谈话。
电梯到顶了，寇森最后做了次深呼吸，目标明确的走向局长的办公室，敲了门。
“我已经给了你够多的时间！哪一件事情你做好了！”办公室中即将离开而开门的人，阴沉的说了句这类似最后通牒的话。
谁有立场对巴顿警局的局长下最后通牒？市长安东尼。
安东尼的视线在两个站在门口的警探脸上扫过，没有一点变化，直直的走向电梯。
詹姆士和寇森显然没有市长的气度，一时有些呆愣的看着市长的背影进入电梯，然后转省，维持了不愉快对话后的阴沉表情直视着开始关闭的电梯门。
“你们两个看什么看！”科隆局长的声音透露着他的恼怒，“进来！”
詹姆士和寇森抖了一下，回过神来进了办公室，小心翼翼的关了门。明显的，局长的心情很糟糕，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詹姆士和寇森不自然的站在办公桌前，一时没人开口说话。
科隆局长合上了桌上的文件资料，显然是之前和市长的对话内容。
“什么事！”科隆整理完了文件，对面的两个人居然还没说话，他语气糟糕的质问，“讲话！”
“呃……”寇森发出了点声音。
“快点！”科隆一拍桌子，看来之前和市长的对话情况十分糟糕。
“局长！”寇森在全身颤后，居然往前一步，没有被允许就坐在了椅子上，“我们在查一件案子，我认为……”
“案子？！”科隆瞪着寇森，“我不记得你们组长又给你们两个分配了什么案子！”之前对话的愤怒明显主宰了现在这位局长的情绪，“你们两个又干了什么？！惹了什么麻烦！”
“我们没有……”居然有一丝委屈，寇森抿着嘴角，‘麻烦’并不是寇森警探职业生涯的标注，“局长，我知道现在不是个好时机。但是请局长一定要听我说！我认为这案子影响重大！不比东南部现在的情况……”寇森一咬牙，“好！”
意思就是被东南部的帮派乱战还要糟糕了！等等，寇森还是要说格兰德的扎克敷衍式的接下的委托——那荒谬的自燃火灾么？
“东南部的情况？！”科隆局长似乎被点燃了，极致的愤怒盯着眼前的寇森，放开了音量和教养，“你他-妈-的知道东南部什么东西！！”
寇森的脸快绿了。就是这样，他，寇森，对东南部的情况屁都不知道！
“没用的家伙！”科隆局长恶狠狠的看撇一眼寇森，这语气仿佛白养了一个吃闲饭的人一样，“我们有一点东南部的内部消息，事情就不会发展成这样！”
猜测一下，之前和市长对话累积的怒气，此时发泄出来了。那，之前的对话内容，是不是就是东南部的问题？
“多长时间了！民众、媒体，都开始察觉到一些事情！我们呢？！”科隆拍着桌子，视线已经不再看完全低下头的寇森，但怒气的目标全然笼罩向寇森，“警局一点可以公开的消息都没有！！这混乱怎么开始？哪个帮派起的头？有什么目的？那些帮派要干什么？我们一点能说东西都没有！！没有！”
科隆动作幅度极大的翻摆着他桌上的文件，“我们到现在还在给东南部收尸！尽力掩盖事件。不让平民恐慌！但这有用么？！”科隆再次瞪向了寇森，“你说有用么！我的寇森警探！要不了多久。媒体就要发现这段时间我们警局干的一切！哈！”愤怒到极致的笑，“我们没有一点可用的消息公开，他们可不会说我们是为了维护稳定，他们会把我们写成向市民掩盖真相的阴谋者！！”
呃！扎克对了！扎克又对了！不管是因为警方的地域不公平意识而带着些恶意的‘警方阴谋’论，还是警方到现在还在隐瞒事实是因为警方没有一点成果可以让他们公开。
科隆局长不在动作，盯着低着的头几乎要贴着办公桌的寇森。“这一切是因为谁？！你！寇森警探！！我们允许你偶尔用私权在东南部弄点事情，就是要你维护中在东南部的线人！现在我们需要你的线人，需要你的资源的时候，人呢？！东西呢？！”
回答这个问题，在格兰德地下室对着镜子练习投影影像。
“所以不要跟我提东南部的情况！你不配！”发泄过后。科隆局长的情绪似乎有稍稍的回转，“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至少，没再爆粗口了。
詹姆士老实的站在一旁，听着这一切，不知道该做什么感想，倒是有点同情自己的搭档了，于是，他开口了，“局长，我们是来说其它案子的……”算是提醒一下发泄情绪的局长，他们来是有其它事情。
“你闭嘴！”科隆似乎被点燃了另一团怒火，“兰斯警探！”刻意再次提高的音量，“我看你也不错嘛！休假一回来，先是把个北区的小案子弄到西区的比夏普那去了，哈！”讽刺的笑，“呵呵！弄出了个上面一群人施压的大案子！”
大家知道科隆在说什么吧，比夏普庄园的‘真相’2.0。
在扎克这个异族参与的事件中，这些人类永远得不到真相，只有在真相下，用各种事件、巧合编织的一层又一层假象。
詹姆士并没有准备好局长的怒气转移到自己这里，紧皱着眉，抿着嘴，全身紧绷的站着不动。
“现在你又弄出了什么？”科隆局长身体后靠，莫名的有了放松的姿态，奇特的转折。这是无言后的放弃，“呵呵，随便了。”他的视线没精神的对着了天花板，双手交握，十分放松的样子，靠着靠背上缘的头摇了摇，语气彻底冷淡了下去，“什么案子，说。”
詹姆士不准备再说话，低着头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寇森此时却抬起了头，脸色并不好。在此时他们两个人都被局长，恩，可以说是厌烦的情况下。继续说话似乎并不是好选择，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
“局长，你还记得之前在和纽顿的搏击俱乐部案子合作中，让我去套纽顿警方的消息么？”寇森的语气很小心，是在小心不要再触到局长的雷区。
科隆局长动了下肩膀。算是回答了。
“那，局长还记得，我整理了一份纽顿市在案件后期，那个俱乐部还没有到巴顿来时，在纽顿发动恐怖袭击的详细资料么？”
科隆的眼角抽了一下，从椅背上靠回来，看着寇森，神色严肃起来，“你想说什么。”
“巴顿中发生同样的事情了。”寇森知道局长的注意力回来了。抛弃了之前的一切，委屈或是其它什么，这样说了！
詹姆士一惊，那荒谬的火灾？不对，不可能！圣徒茜茜根本不在巴顿！
“不可能！”科隆局长的目光有了瞪视，“俱乐部的案子已经破了，首领已经被通缉（假的，不可能被通缉到的人像。基于一个已经死掉的派斯英人画的），成员都被带进局里审问过了。按照在纽顿，俱乐部的行动模式，巴顿的成员都还处于初级洗脑的阶段，最多做些破坏公共设施，影响治安的小事！”
“我知道。”寇森严肃回答，“我也不想做这样的推测。但……”寇森深呼吸，“我怀疑不是巴顿中的俱乐部成员！”寇森突然展开了伊芙的画，“局长！我和詹姆士接到了线人的消息，巴顿前几天同时发生了十分荒谬的自燃事件，导致了火灾！”
科隆局长看着比照片还要细节的画像。表情是等待解释。
“纽顿警方来的时候，提供了伤亡报告，和俱乐部作案手法的详细分析，其中就有这种自杀式攻击！”
不用意外吧，这是圣徒特意‘训练’出来和纽顿恶魔抗争的暴力分子。自杀攻击？恐怖袭击？呵，这些词语的程度都太浅！
“但你让我去套消息，所以我整理出了纽顿那边掌握的俱乐部成员数量，和后期他们袭击事件中伤亡数据，发现对不上！纽顿那边的一些俱乐部成员根本就没被他们抓获！”
“我看过你的报告。”科隆局长皱着眉，“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俱乐部转移来巴顿，案子也在巴顿被破，这些残余的人已经逃散。那段时间，我们已经联合交通部门，严查纽顿方向进出巴顿的流动人口，没有任何发现。”
“对！”寇森有些激动了，“问题就在我们只注意了那一段时间！现在呢！对！我们破掉了俱乐部的案子，难道这些残余成员没想过要报复吗？报复巴顿！”
寇森指着画像，“我和詹姆士已经详细了问询了某一处自燃火灾现场的目击证人，这是……”寇森一时卡住，“一个热心市民提供的画像，呃，重点是，我们确认了这个肇事者没人认识！对那些目击者来说是陌生人！”
“某处现场？”科隆盯着寇森，“哪里？”
“派斯英！”科隆回答，“我们都知道派斯英是什么地方，原来巴顿历史初期，赫尔曼工厂的工人们，留下来的第二代第三代们（赫尔曼工厂和派斯英的关系，在搏击俱乐部事件卷中解释过，詹姆士的卧底线）。”
寇森是在表明，在那些对派斯英有复杂情绪的遗留后代们组成的社区，出现一个陌生人是多么的古怪，看着他的局长，“而他们不认识这个人！”
“你这是纯粹的猜测！”科隆局长的脸色再次厌烦起来，“如果这就是你要上来说的东西，一些事情拼凑起来的臆测！哼，你如过想要靠这个转移你在东南部问题上的无能，那你打算错了！寇森！”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寇森脸色难看，看来科隆局长说对了，“局长！我没有打算什么！”狡辩？“我只是在请求允许，我和詹姆士愿意全力调查这件案子！我知道东南部上我没用！但是这个！如果我对了呢？！巴顿承担不了这又一起恶劣事件！我不能放过！”
这场对话到尾声了。
科隆局长用有点让人尴尬的长时间注视，看着寇森，最后摇了摇头，“你有我的准许了，这案子是你和你搭档的了。”
在寇森放松的时刻，科隆局长扯着嘴角补充，“就你们两个，别指望我在给你们配什么人！现在局里没资源给你们浪费！现在，出去！”(未完待续。。)
26 车中四人
从磨坊中无功返回，扎克算贴心的送那个叫薛帕德的流浪汉送回伊克斯顿。在后座的两个人为了避免有任何形式的交谈，杰森居然强忍着不适，翻看看麦迪森提供的尸体照片。
“这……”杰森在努力压制胃部的不适感，“好，残忍……”照片中的两具尸体纠缠着，暗红和焦黑的颜色混杂。
切。韦斯发出了一声代表对面没见过世面的不屑的轻哼。遭到了杰森一个厌恶的撇视。
尽管都是一副看痛恨对方的样子，但扎克看，这两人在找一切机会，恩，‘交流’吧。
“你的用词不对，有人要杀害他们才能说‘残忍’。”可以说扎克在缓和气氛，也可以说他在搅浑水，“但他们只是火灾的受害者，没人可以控制，不是残忍，是悲剧。”
扎克看了眼副驾上的薛帕德，有意让这个家伙也加入谈话，为什么，大家马上就明白，“之前你提到的战斗，油气弹？那才是残忍。”
薛帕德的脸色有点不自然，抿着嘴点了点头。
扎克用了十分崇敬的语气，“我很敬仰你们这些军人，感谢你们做的一切。说这种任何场合都代表正面的话，不是扎克一时想传达什么正能量，他只是想，“哦对了，韦斯，我还没好好介绍过，薛帕德，韦斯也是军人哦。不久前退伍，现在在南区做警察。”
“哦。”同为军人，多少还有些相互尊敬的。薛帕德转过身，抿着嘴点头。虽然之前韦斯作为警察怀疑他破坏现场，但那是警察的应有的怀疑，没什么好介怀的。
韦斯显然不明白扎克这时候提这个干什么，也点下头。伸了手，和薛帕德一握。
“都是军人，他是参加了战争，拯救了国家，值得尊敬！”杰森不再看让人胃不舒服的照片，一脸不屑的样子。“你又做了什么？”
“我也保护了国家！”杰森眼神一紧，“像你这种平民是没资格知道的！”
“哼！鄙视平民的家伙保护国家，提醒我一下你到底在保护‘什么’？”
“你什么都不知道！闭嘴！”
“你才闭嘴！”
……
别管后面这两个人了。他们吵起来了，扎克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我们吸血鬼想法挺单纯的，争吵也是交流的一种，而交流，是相互理解、增进感情的必经之路对吧，需要在意这过程是否‘和平’么，激烈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薛帕德大概也感觉出来了，同行的这两个人有严重问题，而他不准备因为旁边的似乎很大方的善良先生扎克，给了他一个月的生活费，就傻啦吧唧参与进去，被误伤。
“扎，扎克，谢谢你的。恩，钱。抱歉没能帮忙更多。”薛帕德看着一脸微笑开车的扎克。心里在想，这为善良先生是故意让后面俩人吵起来的吧。
“哦！”扎克挑着眉，声音因为后座的争吵而不得不提高，“没关系，我也只是帮别人调查案件而已。你也应该想到了，我的本业只是个殡葬之家的主人而已。”
“恩。我知道。我在报纸上读到过，格兰德殡葬之家。”
“哦？你看报纸？”没有什么鄙视的意味，也有许多普通市民，是不怎么关心时事的。
“恩，一些人家不要的旧报纸。”薛帕德的脸色有了自卑。“伊克斯顿的空气很潮湿，所以我们都会收集些旧报纸贴在地上墙上，有时候会看。”一下子话题就现实了起来，“只是。”他勉强笑了笑，“呵呵，我看的新闻都是过时的了。”
扎克收了笑容，微微思考，话题跳跃了一下，“最近，我们格兰德需要举办一场集体葬礼。单人葬礼我们是雇用周边的农户，这一次需求量应该会比之前要大。”扎克看了眼薛陂德，“怎么样，你有兴趣么，只是些挖土、搬东西的体力活儿，工作时有工作餐，格兰德家常餐。”
“可，可以！”回答的到快。
在这里，我需要提醒大家，格兰德中善心泛滥的家伙是本杰明，不是扎克！他在计划某件事情！
都快要到伊克斯顿了，扎克减缓了车速，转着方向盘，看样子是要掉头，他脸上又有了笑容，“呵呵，那就也不回去了，送你回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你。现在就去格兰德吧，总能给你找到点活干的。”
“那，真是！太，太感谢了！”薛帕德的感激没有一点虚假，绝对是交好运了！
但，扎克直接在27号公路上的掉头才转到一半，没预兆的就横在路中间了。扎克皱着眉看着伊克斯顿的方向，一辆老旧的车被一个女人开着，正转入伊克斯顿。
是查普曼的妻子，记得么，查普曼自杀事件时，扎克曾和跑到他家里调查，与这女人照过面，但当时扎克使用了魅惑之瞳，翻看了查普曼孩子的实验性治疗计划后，腹诽了一下现代的医学发展就离开了。
扎克突然转头，看着依然在争吵的杰森和韦斯，摆了摆手，“伊克斯顿的火灾，是谁报的案？”
争吵中的韦斯一把将杰森按到车窗上，“不知道，记录的报案信息中，报案人似乎很匆忙，也没透露自己的地址。但确认是个女人。”
不去追查报案人的信息应该是警方的规矩，但扎克也没准备放弃，“你们走访的时候没询问么，这案子应该也不是什么会遭到报复的类型。”扎克的意思是，报案人没必要隐瞒是自己报的案，“这里的居民没人承认是自己报的案么。”
杰森身体狼狈的歪躺在后座上，只能踹开韦斯，挣脱掉。好在知道扎克在问话，没有还击。
韦斯扯着嘴角拍掉胸口的脚印，“没有，但报告中也到他们走访的时候有几户人家不在。”
扎克报了个地址，查普曼的家的地址。
“好像有这个。”韦斯思考了一下，点了头。
扎克看着韦斯和杰森意义不明的笑了一下，“哦，那你们继续。”呃，然后看向了薛帕德，“看来要等一会儿了。”转着方向盘，操控货车又转了回去，“我还需要再问点事情。”进入伊克斯顿。(未完待续。。)
27 没默契
从局长的办公室下来，詹姆士无法分辨自己的搭档寇森是高兴是愤怒。
但必须要承认有局长的允许办案，詹姆士和寇森会方便许多，他们不再需要四处卖私人人情，去换取情报了，一切公事公办就好。
所以，寇森直接抢过了詹姆士的笔记本，准备去找之前詹姆士用免费咖啡换到消息的同僚们，索要更详细的报案信息。詹姆士不是说过了么，北区有四起这样的火灾，派斯英的布恩那里，只是其中之一。
如果寇森的猜测正确，那么这些原搏击俱乐部成员都是极度危险的家伙，寇森不能放过一个。还是不弄任何悬念了，寇森错了，错的离谱，看着巴顿中发生的一切的我们，应该知道的，这些火灾是因为印安人立起的改变世界法则的结界！和圣徒茜茜的恐怖组织屁关系都没有！
此时巴顿中唯一走在正途上是还没有出现在我们的吸血鬼面前的瑞默尔——伊芙和利迪娅。
但，寇森他硬要往这个错误的方向上去，也没什么不好的。
想的过来么？这事能怎么收场？异族制造的‘裂缝’，总要有个普通人可以理解的方式填补。有什么能比，已经被摧毁的恐怖组织残余份子，要更合适背这个黑锅的人存在？
所以，任寇森折腾吧。只要别弄出其它什么烂摊子就……
“嘿！”寇森突然伸手，捞过了从旁边走过的查普曼，“哎！我刚好有点事情要问你！”
詹姆士脸色阴沉的站在一旁，看着神色萎靡的查普曼。詹姆士也不知道自己要传递什么眼神，反正他们这两个都知道巴顿异族存在的家伙没一点默契，现在到也无所谓了。
“呃……”寇森和查普曼就熟悉的多了。记得吧，最初调查查普曼失踪案的时候，寇森就是那个极力维护查普曼的人，“你看起来像坨屎！你上了几轮班了？！几天没休息了！”
查普曼神色萎靡的看一眼詹姆士，给了个疑惑的眼神，对方完全没接受到。算了，没默契。无奈的推开了寇森拉着他手臂的手，整理了一下警服，“很多天，我很忙。你有事么。”
“呃。”寇森本是急促的节奏似乎被打断了，一皱眉，“我说你也不用这么拼吧！你不是卖了房子么，你小孩的医疗费用应该没那么困难了！”
查普曼皱了下眉，他似乎并不喜欢在警局提家事。更何况还有詹姆士这个知道一些他不耻的真相的人在旁边。有点烦躁的看了眼寇森，“你有什么吩咐么？寇森警探？”加重了称谓。
“呃。”寇森左右张望了一下，他这个被排挤的家伙已经可以感觉到周围看过来的目光。恶意到算不上，但实在不是善意！他这个没能在东南部问题上提供一点东西的家伙，正是现在所有人忙碌的原因。
让人讨厌的是，结果，寇森的无用变成了现在被排挤的清闲，他这个闲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提醒大家辛苦的原因。糟糕的循环。
寇森脸色糟糕的一拍身边的办公桌，管他是谁的。“看什么看！局长亲自下达的案子！干你们自己的事去！”
局长的准许还能这么用，詹姆士学起来了。
没再管警局其他人的反应，寇森又拉住了查普曼，“走走，去安静的地方说话！”
查普曼再一次用了疑惑的眼神看向詹姆士，局长亲自下达的案子。这不是什么好消息，查普曼不希望这案子和他现在正处理的东西有任何关系。
哦，查普曼正在处理的东西？自然是东南部的乱战，掩盖真相，收容随意被抛弃的尸体……只是大家需要正视查普曼的另一个身份。他还是克劳莉的的人，被用东南部的斯高尔的帮派——【骷髅头骨】控制住的警察，所以，查普曼做的事情，不止是为了警局的维稳、掩盖，随便大家怎么想吧，重点不在这。重点在于查普曼还在为斯高尔的帮派处理后患！
东南部中正在发生的是乱战，乱战！‘将军’都整个被废了！斯高尔凭什么能安全的处在中心？凭他帮派中的半数恶魔撑腰么？呵呵，人类的帮派战争可不会管你的成员中有恶魔这种圣典中才有的东西！
所以，查普曼在履行他警察的职责时，还在谨慎的洗去【骷髅头骨】干下的罪证，诸如毁灭可以追查到斯高尔的武器痕迹，彻底销毁一些只有在被恶魔附身下才会呈现出来的伤痕……
总结一下，查普曼不希望寇森和詹姆士处理的案子，和恶魔有任何关系。带着这样的希望，他用眼神向詹姆士传递了。
可惜，詹姆士还是没能接受到查普曼传递的意思，但，詹姆士还是有点觉悟的，他认为，应该提醒一下查普曼，这案子是扎克那只吸血鬼弄来的案子。作为这个警局唯一知道异族存在的两个警察，这点知情权，还是需要的，吧。
“恩……”詹姆士皱着眉，一边跟在寇森身后往安静点的地方去，一边认真思考着措辞，“我的线人，恩，提供的这案子的线索。”
很好，查普曼看向詹姆士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明了，但马上换上了‘需求更多’消息的疑惑。
詹姆士不太理解查普曼的眼神，说了，这两人没默契，以前就没有，现在也不会有。
詹姆士扯了扯嘴角，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述，“恩……我们北区警局完全忽视的火灾。”詹姆士抿着嘴，这样含糊的表述可以么？
事实证明了，不行。
因为查普曼的眼神怪异起来，看了眼詹姆士，又看了眼寇森，说出了这样的话，“火灾？那你们找我干什么？我又不负责马萨港的巡逻？”
寇森停下了，“什么？你说什么？马萨港？马萨港也发生火灾了？”
“等下！”查普曼警觉起来，盯着詹姆士，看詹姆士一副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的脸色，视线转向了寇森，脸色暗沉，“你们要问什么火灾。”
寇森眨眨眼，张了张嘴，神色诡异的看了眼詹姆士。查普曼和和詹姆士莫名其妙的眼神交流，他怎么可能注意不到，只是一直知道这两个人隐隐不对盘，懒得问而已，“不！你说的是什么火灾！先说你提的！”
想到了么？
寇森要问的不过住在伊克斯顿的查普曼，对南区的火灾知道些什么而已。
而，查普曼说的，哦，要重新翻起大家的记忆中的某件小事了。迪伦进阶恶魔被世界法则惩罚的死亡事件，发生在史密斯仓库的地下秘密产业基地。(未完待续。。)
28 很高兴见到你，杰西卡
为了不给查普曼的夫人造成被人跟随的感觉，扎克故意放慢了车速，还在伊克斯顿入口处小等了一会儿才进入。意图等会制造出只是经过，不激起任何防御心的、随口问问这里发生的火灾情况的印象，但是，扎克好像太慢了。
刚开近查普曼家门口，就看到里面的查普曼夫人提着大小包的东西从屋里出来，看开口上缘露出的样子，似乎是换洗的衣物和生活用品。然后匆忙的塞到车里。
查普曼夫人神色疲惫的扶着车门，默默的念叨事务的名称，手指点来点去，确认了自己没有漏掉东西后反身回后廊上锁了门，再回到车上，就这么，又开走了！
“她……”韦斯看着开出伊克斯顿的车，“是离家出走么？”
“不是。”扎克无奈的摇摇头，“她是去医院，我听到她在念叨看护的事情。”
“恩——”薛帕德奇怪的看了眼扎克，可能是在疑惑这位善良先生怎么能听到别人的念叨吧，他晃了晃头，“你们是想询问她关于火灾的事情么。”
扎克点头，“她的丈夫是北区的警察，北区也发生了类似的火灾。”扎克似乎不介意对这个薛帕德说一些多余的消息，“所以想问一下。”
“哦。”薛帕德点了下头，“但他们家应该什么都不知道，火灾的时候，他家没人。”薛帕德抿了抿嘴，“他们家经常没人。男的是警察我们知道的，但总是半夜回来，女的经常全天不在家，他们的小孩长期在医院治病，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了。好像就见过一次。平时都是这个女人去医院照顾。”
流浪汉果然是消息灵通的家伙。
扎克有点失望，如果是长期不在家，那估计真是不知道火灾了。
扎克的视线扫过查普曼家旁的一座房子，挑了下眉，“那间房子，现在一直空着么？”扎克说的是沃尔特的家。这货说要搬走的，结果，被扎克发现是去和麦姬.新月同-居-了，这原来的房子也就放这儿了。
“哦。”薛帕德的，“是的，原来住着一个少了半颗门牙的人，恩干一些……”薛帕德从后视镜里瞄了眼是警察的韦斯，略过了。呵，我们懂的。沃尔特以前的营生是欺骗丧偶的老妇人，实在不怎么‘合法’的职业。
“后来有一次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在这里斗殴。”事实是恶魔和猎人的双向埋伏战斗，“警察来调查了一段时间，他就搬走了。”事实是沃尔特觉得伊克斯顿对他这个第三类异族不再安全了，在薛帕德的眼中，恐怕是认为他怕警察吧。
“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但这房子也就没人住了……”
薛帕德正说着，一辆小巧的甲壳虫轿车经过格兰德的货车。开过了查普曼的家，停在了沃尔特的家门口。
一个人下了车。整理了一下整洁干净的衣服拉开了副驾驶的门，从座位上抱出一大包纸袋，半截长面包竖在纸袋上面，看来里面都是食物了。这个人靠着车门动作别扭的调整了下姿势，让纸袋上勉强露出来的眼睛可以看清前面的路，然后晃晃荡荡的走向了沃尔特空房的前廊。居然掏出了钥匙，开始开门！
“呃……”薛帕德满脸尴尬，他刚说了，那里没人住，“我不知道还有人……”
“没关系。”扎克的脸上奇异的神色。他解了安全带，“我去看看，你们留在这里。”
在沃尔特空房前廊上的人推开门进去的时候，扎克下了车，反手关上车门，脸上有了微笑，径直往那儿走去。因为，那个人，是克劳莉，对，那个在共和的堕天使克劳莉。等等，又不对，是堕天使克劳莉的容器。
扎克没有敲门，进去的人给他留了门。
“一百块先生！”已经在狭窄的、只用一排柜子隔开餐厅的厨房中忙碌妇人看向了进来的扎克，“我看到您的车停在外面了！我还在希望您过来看看我！谢谢！”
没有曾经的蓬头垢面、被罩在破烂毛线衫中时的瑟缩，但语气依然有曾经风格——不合时宜的激动。
“高兴的应该是我。”扎克笑着走向妇人，“你还记得我，一百块先生？呵呵，我想你现在已经应该知道我是什么，叫的名字了，称呼我扎克吧。”
扎克看着妇人熟练的摆弄着厨具和食材，似乎要做一顿丰盛的午餐。哦对了，快中午了。
“我知道。”妇人的音调微微的上扬，“但我还是想用我记住先生您的方式称呼您，您的一百块让我吃了一顿久违的大餐，再一次躺在了柔软的床上……”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抿了抿嘴，“您最后一次的忠告，让我……”
她用复杂的眼神看向了扎克，知道她在说什么吧。上一次扎克和这个妇人遇到时是扎克来伊克斯顿调查查普曼事件，发现沃尔特在家里偷藏了点‘东西’。扎克告诉她，这里有恶魔，让她逃，逃的越远越好。结果，这妇人逃了，逃到克劳莉手里去了。
妇人复杂的眼神最后变成了一个微笑，“改变了我的生活。”倒是足够全面的总结了。
扎克挑着眉点了头，虽然不知道这妇人现在在干什么，还是贴心的随手拿起一只土豆，削起来。故人相见，总是有许多话要说的，何况，还是‘位置如此神奇’的故人（克劳莉的容器）。
“我刚看你的车开过，没有看到你往我这边看，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在和我有交集，考虑到你现在是克劳莉的……”扎克故意没说完。
“怎么会呢！”妇人使劲摇头，“我永远都会愿意和您交谈，即使，即使……”她又抿了抿嘴，“我是……”她顿了一下也没说完，跳过了。脸上有了笑容，“我只是听到您的车上还有其他纯洁的灵魂，不想打扰。”
“纯洁的灵魂？”扎克挑起了眉，她是说薛帕德、韦斯、杰森么？扎克有兴趣的打量了下对方，“克劳莉帮助你认清自己的能力了？”
还记得这位妇人和扎克的第一次相遇吧，她告诫扎克。沃尔特的房子里有魔鬼，沃尔特是和魔鬼交谈坏人，不要靠近。
妇人笑了笑，点头，“恩！她告诉我是‘公正者’，我有这个世界上最奇特的能力，是第三类异族中最稀少的族群。”她侧了侧头，似乎即使是在说她自己，都让她感觉到神奇。“我可以听到灵魂中恶，我可以判断，灵魂的罪。”
这倒是意外。扎克挑着眉，关于这类人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历史的起源，听说过古代有用天枰秤量灵魂与罪恶的平衡，判断灵魂善恶的传说么，说的就是他们。
妇人突然无奈的摇摇头，干笑了两声。“后来我才知道，这里的主人。沃尔特，您的朋友，他早就发现了我的特别，一直想要帮助我认清自己。”
提到沃尔特，扎克又是意外了，挑眉认真听。
“只是他从其他世界召唤来的灵魂。都带着罪。”妇人朝扎克一笑，“这不怪他，他的‘工作’，就是利用这些灵魂的罪，讨现世那些可怜老妇的欢心。”
是了。沃尔特就是欺骗老妇人无耻之徒……
“对我其实，没什么益处。”妇人仿佛无奈的摇摇头，“他的心是好的，我还称呼他是和魔鬼交谈的恶人，错怪他了。”
错怪？不见得吧。算了，扎克当作听了一段第三类异族之间的故事，笑着摆了摆手，“我看你有这里的钥匙，你们和解了？”
“恩！”妇人似乎很高兴，“之前他好像帮恶魔们做了点事情……”
赫尔曼工厂爆炸，迈克操纵地狱之门失误，漏掉了大量的灵魂。扎克出的主意，让沃尔特去通知收走那些巴顿灵魂的恶魔还回灵魂。好人扎克做了，恶人的黑锅，全丢给了克劳莉。
“他去玛丽教堂的时候，刚好，恩，克劳莉因为去共和了，我一个人，我们遇上了，和解了。他给了我钥匙，说如果我有兴趣回伊克斯顿看看，可以随时来。”
听起来，是一段友情的开始呢。
扎克微笑着，“为你们高兴，听说了你到克劳莉那里，沃尔特还（担心）……”看着妇人现在衣着干净整洁的状态，扎克决定不说什么扫兴的话，“好了，很为你现在的状态高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妇人沉默了，手下的动作也缓慢了下来。
扎克皱皱眉，“怎么了？”
“我……”妇人手下的动作恢复，“我不配拥有名子，我的一切已经被这世界上最大的‘罪恶’掠夺。”她是在把堕天使克劳莉形容成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罪恶么？“先生，您是好人，我的名字不配从先生嘴里说出。您就称呼我克劳莉的容器吧。”
扎克眉头皱的有些紧，“这不可能，你是你，克劳莉是克劳莉，你不是克劳莉的东西。我不会用这么物化你的称呼。”
切着食材的手抖了抖，妇人朝扎克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杰西卡。”
扎克笑着将削好的土豆，放在案台上，“那，杰西卡，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格兰德先……”看着扎克挑起眉欲以纠正的眼神，杰西卡弯着眼角，“扎克。”
“这才像样。”扎克笑着拍拍手，将挂在手指上的土豆皮丢到垃圾桶，“那，杰西卡，你要告诉，你这是在做什么么？你准备的食材够十几个人吃了。”
“我在赎罪。”杰西卡神色又不自然了起来，“我的身体中，容纳了太多了罪，我在试图赎罪。”
不得不说，这种把克劳莉当作罪恶的说法，让扎克莫名的自在。
不过，扎克也懂了点其它事情，所有事情，在以奇妙的方式整合起来。扎克笑着试探的询问，“你在给曾经是同伴的那些流浪汉们准备食物？”
“是啊！”杰西卡很高兴扎克想到了，“沃尔特给了这边的钥匙后，我每天都会来。”她神色有点小无奈，“因为不知道克劳莉什么时候回回来，所以我想尽力多做点。赎罪，恩。”
“所以你已经这么做很长时间了吧。”扎克的语气很随意，“你有没有碰巧，见到一个长的很，恩，漂亮的陌生流浪汉呢？”
“对啊！你认识那个人吗？”杰西卡点着了灶台，“他的食量恐怕是我见过最大的了，每一天，我都在增加自己准备的食材。我以前还这地方流浪的时候，都没有见过他，这段时间，他总是会准时来。有几次我会问他曾经是干什么的，他都不回答。”
杰西卡笑了笑，“但我从来没有‘听到’他的灵魂中有任何杂音，所以，我也没有追问。”
能够听到灵魂中罪恶的第三类异族，杰西卡，没能听到任何东西么。扎克挑着眉，“你能听到我的灵魂么？”
“呵呵，当然不行！”杰西卡笑着摆摆手，“克劳莉告诉过我，吸血鬼的灵魂在成为吸血鬼的那一刻就进入了死亡进程中，和没有灵魂的事物一样，我是听不到的。”她看着扎克，一脸肯定，“但我知道，扎克，您是善良的人。”
这恭维，扎克受了，侧侧头，“所以，多数你做的食物，都被这个新人吃掉了？”
“恩。”杰西卡点头，“有时候又剩余，他会帮我带去给其他人，现在，他们都聚集在东边了，很少到有人住的这边来。”杰西卡摇了摇头，“也不是坏事吧，伊克斯顿的环境，整理一下也好。”
“那他这几天，有来吗？”扎克看着地板，问题越来越有针对性了，只是，一心认为我们的吸血鬼是一百块先生、善良的先生的杰西卡，是不会察觉扎克在针对什么了。
杰西卡的神色怪异了一瞬，“抱歉，你在找他吗？我不太清楚，前两天我没有过来。克劳莉从共和那边发来消息了，我没时间出来，今天才有时间。”
再次意外了。扎克挑着眉，“克劳莉传回消息了？”
“恩，她说联邦使团在那边的工作完成了，他们要回来了。”
之前说了吧，扎克应该更注意听收音机中的新闻的，那个新闻是什么来着？哦，是贸易，联邦签署和其他大陆的国家的贸易协议。
扎克扯了扯嘴角，暂时懒得思考这问题，“所以，你不知道那个新人还在不在？”
“抱歉，我不知道。”杰西卡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担忧起来，“之前最后一次我见到他，是下午，快黄昏的时候，他吃完东西，带了剩余的食物，回去后，我看到东边出现了火光，报了警，但因为克劳莉规定的作息时间（日出日落的原始人作息），我必须要赶回去了，希望他没什么事。”
“我也是。”得到了所有想问的答案，扎克神色复杂的这么回答了。
事实是那位火灾的源头，那个新人的尸体消失了，所以，除了薛帕德他们的证词外，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个接受了杰西卡赎罪的对象被烧死了。所以，扎克这样的回答，没什么问题。(未完待续。。)
29 客人
格兰德的午餐过后，扎克再没有理由强行让杰森和韦斯这两个家伙在一起了，只能交代些事情后放行。
对杰森，扎克整理了下格兰德资产报表，呃，其实是露易丝做的，让他带回保险公司审核。怎么说他也是因为保险业务，把格兰德当作客户才到扎克这里的，被扎克要求的搞这搞那，完全把公务当作幌子，扎克倒也做不出来。
至于对韦斯，扎克很诚意的拜托他为格兰德多了个‘托瑞多’的事情给詹姆士做点心理准备。扎克的要求不多，让韦斯探探詹姆士的口风就好。如果詹姆士和寇森对南区的火灾还有疑问，找韦斯咨询的时候，请韦斯提一下‘格兰德中扎克‘救’了个人，东南部的’，有寇森在，这就够了。
中午的时刻，夏日阳光最剧烈的时刻，扎克也没有浪费，让新来的薛帕德去了墓区和其他雇用的农夫整理之后要进行葬礼的墓地，然后把‘将军’从地下室拖了出来，逼迫他站在后廊上只容得下两个人的阴影中，断了后路——
“‘将军’，这是为你好。”扎克一手端着酒杯晃荡，一手抹掉腕口，刚愈合还带着的点血污，一脸严肃，“知识，已经全部给你，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我能说的只是控制你的呼……”
“呼吸是吧！”‘将军’全身僵硬的站在阴影中，但还是不忘向扎克投去了想揍他的目光，“你就不能换个比喻么！”
“不行。”扎克马上拒绝了，“始祖就是这么教我的，这是托瑞多的传统。”扎克弯了弯嘴角，“我意图保留。我强烈建议，你也保留这传统。毕竟，我们托瑞多，就只剩，你，我，和某人。”
‘将军’无言。也不想追问‘某人’是谁，拟人化的鼓起了胸膛，在肺中充满了无用的气体，然后缓缓吐出，一咬牙，朝着被阳光切断的断面探出一根手指……
时间就在‘将军’的食指不断冒出火星、焦灼化为灰烬、然后继续尝试中流逝。
兴许是有扎克不停在旁边强调无用的‘控制呼吸’，不想在听扎克啰嗦的‘将军’到真的有了点进展。整只手臂可以安全的伸在阳光下时，“休息。”扎克探头看了眼空中稍稍西偏的太阳，中午过了。下午了。
“我刚有点进展……”‘将军’表现出了勤奋。
“来客人了，我没工夫看着你。”扎克扯扯嘴角，从27号公路转上土石路的车声，已经越来越近。
“什么客人？！我什么都没看到！”
扎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视力是多么有局限性了，要用听的‘将军’。”扎克拉过了还要继续尝试的‘将军’，推回楼梯间，“继续对着镜子练习。我不需要提醒你新生吸血鬼练习在阳光下行动的死亡率。”
‘将军’眼角一抽，他实在认为扎克的教育方式有问题。可惜了。他只能从扎克那里学。
不再管将军，扎克靠在了后廊的廊柱旁，悠闲的晃着酒杯，看艾米丽亚的车开入了后院。呃，我说漏了么，艾米丽亚的车。
哗啦。艾米丽亚推开了车门，身体在座驾上猛的一台，又被安全带扯了回去。
“啊！”艾米丽亚痛呼一声，烦躁的拍打了下方向盘，低下头在繁复交叠蓬松的礼裙中寻找安全带的接口。
礼裙。没错，而且很像婚纱。不知道这位心理医生显然刚出席了什么场合，没换便服就过来了。
“艾米丽亚。”扎克在后廊上一动不动的看着车中的艾米丽亚烦躁的在蓬起的礼裙侧拉扯安全带，“你需要帮忙么。”
“不需要！”艾米丽亚瞪一眼扎克，喀嚓，终于解了安全带，按着车门，艰难的从驾座上拔出自己的身体……
“你是结婚么。”扎克轻笑着打量着艾米丽亚的装束，这和婚纱几乎没什么区别的礼裙，出现在一个殡葬之家里，实在让人觉得可笑。
“不是！”艾米丽亚重重的摔上车门，精致的妆容完全挡不住她此时脸上的愤怒，“你这里有便服可以让我换么！”
扎克侧侧头，看向已经走出来的露易丝，摊摊手，表忠的证明自己一点都没有帮艾米丽亚。
露易丝给了扎克一个白眼，招招手，“布朗尼医生，进来吧。我有更换的衣服。”
露易丝的称呼多合适，‘医生’，是的，艾米丽亚是作为医生来的。没忘吧，布莱恩绝食了，他是艾米丽亚的病人。
扎克让开了道路，有些好笑的看艾米丽亚被露易丝扶着挤过狭窄楼梯间侧门，歪斜的上楼，摇了摇头，自己在等两个女士都上去后，才去了办公室，等待艾米丽亚准备好后的交谈。
不偷听岂不浪费了吸血鬼的听力？
偷听的内容发生在露易丝的房间。
“恩？这是‘科齐尔’的标签吗？”伴随着拉链的声响，这是露易丝的声音。
“是。”艾米丽亚的声音，“呃，能帮我先解下马甲吗？我快要无法呼吸了……”
“哦。”
闷哼和什么东西解开的声音，“等下，我想试试不弄坏标签。”露易丝似乎在面对绑缚复杂的马甲时，有了点困难。
“没关系！已经是我的了，撕掉！”艾米丽亚应该已经完全不想再忍受着套礼服！“赶快把我弄出这东西！”
“哦。”喀嚓，什么东西被剪掉了，艾米丽亚放-纵-吸气的声音出现。
“我不知道‘科齐尔’还做婚纱。”露易丝似乎只是在表达疑惑，随口问的。和扎克这么长时间，她当然知道科齐尔是联邦的联邦的男装标志性商标。
“现在做了。”艾米丽亚似乎也只是随口的回答，“他们和李斯特合作的新上线的产品，有了女装。”
露易丝应该开了标签上标价，玩笑式的语气。“看来‘女人的衣服都要比男人的贵几倍’是实话，‘科齐尔’这样以男装为标志的品牌也一样。”
“呃……”艾米丽亚有了解释的语气，“这不是我买的，别人送的。”
“送婚纱？”合理的疑惑。
“我……”一种不得不解释的感觉，“参加了个活动，我穿上什么。他们就送我什么。”
“哦。”露易丝应该是挑了下眉，保持了玩笑的语气，“希望你找了套最贵的。”
“呵呵。”尴尬的笑。
再没有什么多余的对话。
“好了，扎克在办公室等你。”露易丝的声音，“格兰德整修过了，办公室就在二楼走廊尽头，绕过楼梯间廊道的门就是。”
“哦，谢谢。”艾米丽亚的声音轻松了许多，“莱恩呢？”
“你是说布莱恩吧。”露易丝似乎也不想多和艾米丽亚多说话。语气没什么情绪，“客房里，昨天后就一直没出来。”
应该是感觉到了露易丝冷淡，艾米丽亚也不再多问，片刻后，扎克就听到了侧门被敲响。
趁着开门的时候，走廊另一端的露易丝经过，扎克看了眼穿着露易丝衣服的艾米丽亚。这么说了，“呃。我很喜欢露易丝的穿这套，你穿，就不怎么……”
完全不想解读扎克这话的意思，艾米丽亚脸色一沉，“我会还给你们！”
扎克又接受到露易丝一个白眼，笑了笑。让开了门，绅士的点头，“布朗宁医生，请进。”
“看来医生是越来越忙碌了。”扎克在办公桌后坐下，习惯性倒酒。“爱丽丝的电话早上就打了，自己病人的安危，居然还被拖到现在才过来。”
话带讽刺，也有扎克的自己的小私心。他有点期望艾米丽亚能早点过来，在上午，他出行的时候过来，根本不参与艾米丽亚和布莱恩的医生病人关系，然后最好的情况，艾米丽亚吧布莱恩带走……
这点小期望在扎克回来后，发现布莱恩还在客房不出来时，就破灭了。
扎克意欲知道，是什么耽误了这位心理医生来帮助她的病人，破灭了他的小期望。
“我是很忙！”艾米丽亚烦躁的瞪了眼扎克，其实是瞪被吸血鬼不停当作真正红酒晃荡的酒杯，她实在不想揣测，同为异族，吸血鬼扎克这糟糕的习惯是怎么养成的。在知道扎克身份的人眼里，这简直就是在告诉对方，看，‘在你们不知道我是吸血鬼之前，我就是这么侮辱你们人类的智商的’。
“但不关你的事！”艾米丽亚转开了视线。
“不关么？”扎克挑了挑眉，继续‘侮辱别人的智商’，“怎么说我也是帮助你和昆因夫人牵线的人，你还没有好好的感谢过我呢。”扎克笑了笑，“我也很好奇你们的收容所项目怎么样了。”
艾米丽亚深呼吸，扎克说的对，没有扎克，她不过是个在赫尔曼午宴上，给西区老人们留下坏印象的冒失女人而已，还谈什么收容所项目。
“项目很不错。”艾米丽亚抿了抿嘴，“昆因夫人帮忙在联邦，他昆因集团下的退伍军人之家（昆因的产业之一，之前有提，波奇挪用资金丑闻就是这个）系统中，帮助查明了许多流浪汉的退伍军人身份。有了那些退伍军人的流浪者，收容所的项目得到了许多方面的支持，除了私人企业，联邦政府的军方也愿意支持。”
扎克之前就对了，退伍军人的这个‘点’，就是绑住昆因的途径。现在听起来，这项目进行的十分不错，扎克也挺欣慰的。
“私企除了昆因，也有愿意支持的么。”扎克微笑着，刚才偷听的内容，可是出现了李斯特的。赫尔曼的午宴后，扎克被禁止进出李斯特的产业，同行的艾米丽亚现在却得到了免费的科齐尔礼服，扎克可不会不问，“比如，李斯特么？”
艾米丽亚的眼神明显的带上了厌恶，“是！李斯特！昆因夫人不知道怎么做到的，说服了李斯特为收容所的项目出资。”
扎克挑起眉，不可抑制的轻笑意味，“不要告诉我，是那种，从李斯特购买任何东西，都有一部分利润，用来捐助、帮助修整收容所的老把戏？”
艾米丽亚长出了一口气，一脸放弃的神色，“就是这样。营销策略，会议上，他们这么称呼。”
扎克笑着摇摇头，这帮西区人，真会玩儿，褒贬自判吧，“那么你是，刚从什么仪式上过来么。”
“不是。”艾米丽亚似乎正需要一个人来发泄，她处在那一群使用她的公益项目为自己谋私利权利人物中郁闷，“今天是工作日（周四），有什么仪式也不会是现在！”
艾米丽亚摇了摇头，“只是定妆，今天和李斯特合作的‘科齐尔’来人了，他们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愿意合作，所以约了我，项目的发起人，邀请我出席他们在巴顿李斯特街上开幕式。为了表明他们这次公益项目的意愿，他们不准备‘浪费资金’，邀请专业模特进行开幕式上的展示，所以。”
艾米丽亚没有继续说了。不过，扎克已经听的清清楚楚了，重点和艾米丽亚被弄去要穿那礼裙站台没有关系，重点是西部的‘科齐尔’来人了。
从媚妖莱莉的杂志，因为一篇文章得罪李斯特开始，这事件终究是有了进展。
“好了。”扎克除了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外，还得到了点意外的消息，够了，“没时间聊天了，我们来谈正事吧，布莱恩。”扎克拿出了一份资料，布莱恩母亲的葬礼资料，因为她们那些清洁女佣和比夏普的佣人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她们的葬礼还是要单独进行。
“爱丽丝应该已经在电话里告诉你了吧，这是布莱恩母亲的……”
扎克没有说完，被打断了。
艾米丽亚皱着眉，“莱恩，是莱恩。”她似乎想强调什么，“莱恩的母亲。”
扎克拿在手里的资料还是递出，微皱起眉，也强调着，“布莱恩。”
艾米丽亚接过文件，她要确认只是布莱恩的母亲确实死亡，她该做的工作也是她应有的专业，开解她的病人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走出。但艾米丽亚也皱起了眉，看了眼扎克，继续强调，“是莱恩。我不管官方文件上的姓名是什么，在我的治疗下，我承认、认识的人格，只有莱恩。”
扎克靠向椅背，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了，语气平静，“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治疗’的，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些——和我一起的这么长时间，借住在格兰德的，是布莱恩。”
“不可能。”艾米丽亚冷淡的翻开了资料，撇了一眼资料附上的照片，这是用来作为遗像而准备的照片，就不要关心从哪里弄来的了。
艾米丽亚脸上有了难过的神色，合上资料，摇了摇头，“她是个好母亲，很关心、爱……”艾米丽亚一抬眼，肯定的看着扎克，“莱恩。”
“布，莱，恩。”扎克再次强调事实。
两人相互看着，沉默了。呃，好诡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