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留言
扎克侧了侧头，是他忘形了，意识到事实的他对自己所在的灰色职业圈有些失望。但没有关系，说起来，这不过是吸血鬼玩的市民游戏，只是他玩着玩着把自己放到了一个尴尬的角色中而已。不是什么大事，生活依旧过。
“好吧，汉克。”扎克挑了挑眉，“多谢提醒，但我不认为在需要抱团生存的职业圈中是什么值得耻辱的事情，毕竟，它很方便。”扎克弯着嘴角，灰色职业圈让他认识了‘将军’、诺、甚至史蒂夫.行者，是的，扎克的用词十分准确——‘方便’。
“特别在你从来不告诉我格兰德曾经的旧历史情况下，我需要这些人，我需要这些关系，这团，他们抱的越紧越好。”
听到扎克这么说，老汉克啧了一声，这是实话。
老汉克不耐烦的推开了面前的木板，换了一块，催促着，“不要啰嗦这些鬼事情，有问题赶快问！”
扎克抬抬手，有些无语“我已经问了，我想知道，你认识巴顿中其他的‘清理者’吗？”扎克脸上带了笑意，“比如你的竞争对手之类的么。”
“你要干什么？！”老汉克瞪向扎克，“你在外面干了什么要人清理吗？！”这是质问，看来老汉克会错意了，他以为我们的吸血鬼沦落到了需要他人帮忙清理现场的地步。
这是对扎克能力的侮辱，扎克撇了撇嘴，“当然不是，我只想知道，现在如果有人需要清理现场，会找谁？”
扎克其实在后悔。他在莱恩家的时候，其实听到那个胖妇人说出了一个名字，但在一心想要赶快放下东西离开的心情下，扎克没有注意听，依稀记得是什么‘艾克斯艾克斯’类似的发音。
“有格兰德就够了！！谁竞争？！”老汉克的声音突然拔高一层，重重的撕拉下一长条木屑。
扎克抿着嘴摇摇头。“所以你什么也不知道。”
“你脑子坏掉了么！”老汉克又挥舞起刨子，“我已经退休十年了！现在有人模仿我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扎克撇着眉，老汉克的用词已经可以充分说明他才是真正自大的人，清理者这个职业可不是老格兰德他们创造出来的，没谁是模仿他……
“扎克？”露易丝有点迟疑的喊了一声。
扎克早就发现她站在仓库南门后了，只是应该是看到自己在和汉克对话，不想打扰而已。
扎克最后看了老汉克一眼，摇摇头。这老头没给一点帮助，看向露易丝，“怎么了？”
“你们说完了吗？”露易丝朝老汉克打个招呼，被无视了，她也不介意，朝扎克抿抿嘴角，“刚回来我去顺便检查了下答录机，有几条留言。你要去听听吗？”
当然是要去的。
反正老汉克也不会理，扎克也不打招呼了。直接站起，伸手准备搂了露易丝一起往格兰德走。不想，露易丝居然躲开了扎克，脸上带着意义不明的轻笑，“还是别了，你的‘兴致’被打断了。可别怪到我身上。”
扎克的手干巴巴的伸在半空，脸上无奈，这基本上就是露易丝在用她独有的方式告诉扎克，听完留言后，他的心情不会好了。
扎克的手缩回。叹息着摸摸自己的脸颊，跟在露易丝身后上了后廊。露易丝去二楼陪爱丽丝看新版【库克厨房】，扎克则走入了餐厅。
露易丝已经贴心的吧录影带倒回，扎克直接按下了播放键。
好在已经有了露易丝的预防针，扎克随手先给自己到了一杯，靠在唇前，等待卡带旋转的杂音中出现人声。
“是我。”诺的声音，语气消沉，“我发现了点东西。呃，你不是告诉我博依森买走了那些假的引魂草么，所以我追踪了那些引魂草。”
扎克挑着眉，似乎是好消息，虽然扎克完全不知道那些‘干草’能怎么追踪。
“结果那些引魂草一直到比夏普的葬礼结束，其实都没有被真正卖出。”留言中的诺开始解释了，“那些原来的卖家们只是提前收到了钱，不是定金，是超出你们格兰德订购价格的三倍，全额、现金，要求扣住那些草，然后送到指定地点。”
“而这个地点，昨天才被通知给这些商人。史蒂夫帮我打听了一下，最终收货的位置是昆因家族的一间私人仓库。我从那里刚回来……”
扎克皱了皱眉，他记得他有特意嘱咐诺，不要和博依森有任何接触的，结果诺还是单独行动了。
“呃，可能我说的不清楚，是昆因家族的私人仓库。”留言中的诺在强调，“注册在波奇.昆因名下，就是说必须要波奇.昆因本人才能开启、进入的仓库。”诺的语气有些自嘲，“所以你不担心我遇到什么危险，我唯一做得就是远远的拍了张照片。然后就无功而返的回来，给你打电话了，嗯，就这样吧，如果你有时间，打给我，我们需要去确认一下。”
轻声挂断音后，第一通留言结束。扎克抿了半杯酒，他知道所谓的私人仓库是什么，就相当于仓库版的银行保险箱，用于存放一些不能公开的大型贵重物品，比如地下拍卖的艺术品之类。
这样的地方只认脸，而且并没有所谓的注册在谁的名下之说。这是自然的，里面的东西不能公开，主人自然更不可能公开，也不知道诺是怎么肯定是波奇的。
扎克没能思考太多，第二通留言开始播放。
“是我。”詹姆士的声音，压的很低、并谨慎。
极小的背景声让扎克前倾了身体，侧了头，本杰明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急速靠近、清晰，“詹姆士，你在跟谁打电话。”
“寇森。”詹姆士声音回答，就这么挂了。
扎克皱着眉，还在疑惑着莫名奇妙的留言是要表达什么，第三通留言开始播放了。
“是我。”这第三个‘是我’没有任何情绪，同时也让扎克完全陌生，不知道是谁，但留言的人完全没自觉，“他们打起来了，我要帮谁？丝贝拉，还是克劳莉，还是圣徒，还是伊恩，还是凯斯迪尔，还是我的自己人。”
哦，是在共和的易形者守宫。扎克刚反应过来，就已经挂断了。
扎克眨眨眼，看着答录机上的时间跳了一刻钟，第四通留言出现了，“不需要了，没人死。”挂断，留言终止。(未完待续。。)
20 午夜行
零点刚过，货车开出格兰德，背着月光往西，然后北上，前往和诺约定的地点。
被西区和北区夹住的树林中，除了有经过了派斯英河，有诸多本地企业的工厂，还有诺留言中说的的私人仓库。不过仓库的位置更偏向西区，在派斯英河的西边。所以扎克要过去只能走前往原西区格兰德墓地的路，从派斯英过河，横穿入西区，然后再往南回行。
扎克和诺约定的地方就是原西区的格兰德墓地。没有其他的意义，只是在这样的夜晚，真没有什么标志性地方能够让两个灰色职业者碰头。什么？你想说派斯英南边的赫尔曼工厂么，别开玩笑了，那地方还在接受事故调查，两人去那里是自找麻烦。
应该是听到了货车的声响，黑暗中，两展车灯闪了一下，是诺在提示扎克自己的位置。
诺多事了，夜晚的扎克比白天要清晰太多，各种方面。
“我们最好走过去。”扎克开近了，诺推门下车，在凉飕飕的夜中小声说着。夏夜并没有多凉，关键这里是墓地。
扎克点了点头，也跳下车，跟在诺旁边，往目的地走。反正还有段时间，扎克问出了自己听留言时就有的疑问，“你是怎么知道那间仓库属于波奇.昆因的？”
诺动了动，黑暗中的这家伙还穿了一身黑，没声响的就从身上摸出一张照片，扎克接过的时候发现他还带了皮手套。
扎克挑挑眉，注意力没在照片上，反倒打量起诺来。片刻后扯了扯嘴角，“你带了多少武器？”
“一把枪带消声，一把匕首。一卷钢丝，一把手弩，还有些小工具。”诺直接回答了，也挑了挑眉，“手弩是之前弄坏我房子的猎人送的。”
扎克歪歪嘴，看看自己。随便找了套正装就出来，等会再问吧。他看向了诺给他的照片，一排整齐的仿佛港口的集装箱似的的仓库建筑中，某个门牌号码被记号笔划了圈，“这就是那些引魂草被寄送的仓库？”
“是。”黑暗中套着帽兜的诺点了下头，一点也不明显，“大概四、五年前吧，波奇在巴顿外挪用昆因集团的资金买了一座雕像，昆因让我们。恩，圈子里的人。”他看了眼扎克，“掩盖这件事，最后这雕像就被放在了这间仓库里，所以我们知道，这是波奇的。”
扎克扬起眉角，看，他在傍晚对老汉克说的没错。灰色职业圈的人越抱团，越好。多方便。
扎克还回了照片，稍稍皱起了眉，再次打量了一下诺的装束，“你有什么计划吗？”
“没有。”诺摇摇头，抿着嘴看了眼扎克，背心、衬衣、笔挺的长裤。和可以清晰听到碾压土地的悉索声响的皮鞋，符合扎克的一贯绅士形象，“但，呃，我还是希望可以不被发现的进去、出来。这里的仓库管理者，并不看我们这些人面子。”
意思就是这不是灰色职业圈的人。扎克撇撇嘴，傍晚刚意识到的事实现在就用了，“这里的管理者是西区谁的人？”
诺有些惊讶扎克的思维跳跃，但他也没有完全反驳，“不能说是西区谁的，但是……”诺有些犹豫，似乎不好描述，“我应该这么说，是，恩，法尔肯的亲戚的人，这样。”
扎克挑起眉，轻笑着摇摇头，诺说的太委婉了，法尔肯虽然已经改了姓氏，完全成为法尔肯家族的人，但是回想一下他在杰克森葬礼上说话的感觉，这个入赘女婿显然不同于普通的入赘之人，完全抛弃了原本家庭的势力，用联姻更合适。
所以这表述为法尔肯原家族势力的话，意思还是这就是法尔肯的势力。
“那……”扎克想到了什么，“波奇往自己的仓库中存了些东西，这件事应该已经被西区人知道了。”
诺皱着眉，居然摇了摇头，“我不认为西区人知道了，至少史密斯还不知道。我没通知他，他也没通知我这消息。你知道法尔肯和史密斯是合作关系吧。如果连史密斯都不知道，我怀疑甚至连法尔肯都不知道这消息。”
扎克皱了皱眉，分心了，“你没有把你的发现告诉史密斯吗？”
诺再次摇了摇头，“没有，我在向你们格兰德学习，没有过程，只提供结果。”朝扎克笑了一下。
我们的吸血鬼尴尬的扯出个微笑，点点头，迅速拉回正题，组织了一下用词，“你是在怀疑，仓库的管理人根本没通知法尔肯，波奇更新了他仓库库存。”
之前说了，这是个只认脸的仓库，言下之意就是波奇居然可以自由活动了。在现在这个境况下？昆因夫人疯了么？！下午的致辞，昆因夫人的状态还十分好，扎克不觉得昆因夫人疯了，所以只是波奇突破了，被巴顿夫人不惜怀疑格兰德都要捍卫昆因庄园安保措施，偷跑出来的！
点头，诺沉默了一会儿，“扎克，你进入这个圈子的时间太短，你又说老汉克根本不跟你说什么，所以你可能不太清楚一些事情。”
扎克抿抿嘴，这些东西，不用诺提醒。
“西区人近几年很怪，他们似乎在分离一些……”诺皱着眉也在思考用词，“不怎么光彩的东西。我们亲眼看着昆因家族完全变成慈善家，巴顿、斯通家族退离政治权利中心开始走幕后，比夏普大量转手私地，甚至最近有风闻，史密斯也在转移产业走向……”
扎克紧抿着唇，这些他也知道，西区人在洗白嘛。
“所以，没理由不认为法尔肯没这么做。如果法尔肯也在剥离一些他原本的东西，一些消息不被传回他那里就容易理解了。”
扎克没有多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表现出思考的样子后，问，“那这仓库的管理者是谁？你知道名字吗？”
“艾克斯。”诺回答，“他曾经是法尔肯亲生父亲的手下，在贝奇还作为巴顿的交通中枢是这座城市的中心的时候，‘管理’贝奇的。”诺撇了撇嘴角，“收保护费的。”
哦，是东南部，那些帮派份子的原型哎。
“考虑到原来的贝奇除了车站就是仓库，现在，艾克斯的工作也没什么变化。”诺适时的幽默了一下。
扎克配合的笑笑，“艾克斯。呵呵，艾克斯。”(未完待续。。)
21 袭击
进入树林大概两百米左右，长方形的仓库建筑，在夜色下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防备，但诺很谨慎，拉着扎克在还有距离百米的范围外隐藏在了树影下，谨慎的观察周遭。
这是正确的，扎克已经在听到不下四几十个强健的心跳声，就在仓库周边、也隐藏在夜色和树林的双重保护下，应该是巡视的人。
从现在站的地方看去，扎克可以分辨出这就是诺照下照片的位置。只是视野比照片要全面的多，扎克看着建筑前端、类似汽车旅馆接待厅的房间中亮着灯，小声的问，“我们需要他们的人去开门吗？”
“是。”诺也小声的回应，“只有他们的人有钥匙。”诺看了眼扎克，“你……”他有些迟疑，“抱歉，我其实还不太理解你的能力，你需要点备用计划么。”诺抿了抿嘴，一手拿枪，一手拿匕首，展示给扎克，“你喜欢用什么？”
扎克弯起嘴角笑了笑，推回了诺好心提供的武器，“看看我穿的什么，我今天不准备进行剧烈活动。”
诺侧了侧头，“好吧。”收了武器，“那我们是直接走过去么。”他看着扎克，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要用那个，那个……”
“魅惑之瞳。”扎克笑着说完。
诺尴尬的点点头，看一眼仓库的方向，“走吧。”
扎克点头后一步跨到了诺前面，仿佛随意的抬抬手，“对了，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如果你遇上和我一样的家伙，需要记住。尽量避免直接的目光接触。”
诺笑了笑，“我记住了。”
这应该就是正事开始前，放松气氛的小谈话了。
扎克一挑眉，“恩，不只我这样的家伙，我刚发现巴顿中还有一个有着类似能力的东西。”扎克想到了白天才对峙过的媚妖莱莉。朝诺眨眨眼，“漂亮……”
扎克突然闭嘴，抬手示意停止前行。
诺立刻警觉四下张望，压低了声音，“什么？”
“有人来了。”扎克皱皱眉。
“哪里？”诺四处扫视的目光没有发现任何人迹。
扎克侧头，看向了树林外的方向，从那里有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在靠近。
“我什么也没看见。”诺在看向扎克视线所指的方向，皱着眉。
“大概五辆车在往这边靠近。”扎克的视线被重重的树影遮挡，其实他也并不能看到什么。“没开车灯。”我们的吸血鬼靠的是听力。
武器再次被诺拿在了手上。这个时候没必要质疑扎克说的，反而，在深夜往树林行驶的车，又不开车灯，想想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
短暂的安静，扎克伸手按住诺，示意他别冲动，低声解释。“他们进来了。”
在树林中移动悉索声从树林边界的地方传来，现在诺也能够听到了。因为声响够急促、够整齐。
与之相对的是，仓库的方向，轻微的移动声也响起，但要散漫的多，显然注意到了外围的响动，但犹豫距离的原因。不真切，巡逻的人想要确认情况。
这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扎克和诺显然处在两方人中间。
扎克扯扯嘴角，揽住诺，提醒了一句。“往上了。”
然后诺还来不及反应什么，双脚已经悬空。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垂直上移的被挂在树上。
扎克一根手指竖在嘴前，“嘘……”
诺根本没时间思考扎克这无声无息就把自己挂树枝上行动是怎么在瞬间完成的，也没时间反应扎克的噤声示意，一束在仓库方向射来的手电筒光柱刚在他们身下的空间晃一下，立刻随着一声沉闷的‘噗’响，失去平行的轨迹，在树林中晃动几下，然后坠向地面，只在临近仓库方向的地面照出一个亮圈。
百米的距离并不远，随即，诺就看到自己身下，数十个灰色的身影，端着武器，迅速跑过，往仓库的方向逼近。
然后，沉闷的噗响伴随着只会存在刹那的星点火星，开始接连出现，扎克最先听到的强健心跳们开始迅速的陆续失去生息。
仓库方向唯一亮着灯的房间中开始涌出持枪的人，但他们不该出来的。这些显然属于仓库的人刚在灯光照亮的一方空间中显露出身影，在黑暗中就会响起沉闷的噗响。
这是一场真正的袭击，然而这场袭击只持续了五分钟，就结束了。
和来时一样，这些人在干完事情后，迅速撤离，再次从扎克和诺身下经过，片刻，发动机的声响再次响起，这次是远离，一会儿，就连扎克也听不到了。
扎克再次揽住诺，“下去了。”
这次有了失重的感觉，诺在落地后，下意识的踩了踩脚下，确认自己是站立在地面上。
悉索的声响再次在树林中响起，四面八方的往仓库靠近，但在靠近一定范围后，就消失了生息。
这一次，扎克没有提醒诺注意，反而拍了拍诺，“现在到容易了，不需要我干什么了，走吧，去看看。”因为是嗅到死亡气息的地狱犬，估计迈克也很快就会过来开地狱之门了。
诺皱着眉，什么也没说，在目睹了这样的事情后，他似乎还保持了冷静。他只是掩住了鼻子，因为夜风，已经开始在传播血腥的气味了。
扎克很会带路，走在前面的他，轻易的避开了任何躺有尸体的地方。要记得，最讨厌这种血腥的可是扎克本人，死掉之人的血对吸血鬼来说是终结他最自豪的永恒生命的东西，如果不是此行的目的还没有达成，扎克根本不想靠近这里。
为了钥匙，两人不得不前往那间唯一亮着灯光的房间，但也正是这房间门前，堆了最多的尸体，扎克挥挥手，“你进去找吧，我不喜欢这种，景象。”
诺没有异议，踩着尸体间的缝隙就进去了，给了扎克时间站在外面发呆。
好吧，扎克不是完全的发呆，他注意到了脚下地面被用红色新鲜‘颜料’的画了个图案，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这图案就会被流淌的血液覆盖。
那是一只骷髅头骨。
扎克啧了一声，他意识到，这些人，是被他害死的。(未完待续。。)
22 死路
在诺在房间中寻找钥匙的时间里，扎克看着地面的图案，思考着这个图案存在的意义。
哦，别误会，这骷髅头骨显然是代表【骷髅头骨】的斯高尔。这标准意义的夜黑风高杀人袭击，也是扎克在白天‘提醒’斯高尔有人背后阴他后，斯高尔最直接的报复。除了能够表现出斯高尔的‘有趣’外，没有任何其它意义。
但扎克想的东西有些，恩，奇特。因为这图案是被画在地面上的，注定是要被血流覆盖，最后不被任何人知晓。
就好比送人一份大礼，送礼人却在写下自己的签名后，又害羞的撕掉。感受一下。
扎克扯着嘴角，他不明白这么做的意义何在。难道，斯高尔不确定自己是否报复对了人？所以用了这么过羞涩的方式留名？如果报复对了，大家自然相互心照不宣。如果是误杀，反正留过名，大方的承认过，受害者没有看到就不关斯高尔的事情了。
扎克在血流蔓延到自己的脚下前，换了个位置站，眼看着血流覆盖过红色的骷髅头骨，摇了摇头，把这无聊的思考抛掉，看向房间中来回寻找的诺。
“算了。”扎克左右看了看狼藉现场，不是看吸血鬼排斥的尸体，而是半透明的缚地灵们正以诡异的姿态被无形的事物拖拽，往树林深处离开，“这里已经这样了，没人会追究他们的仓库坏了几扇门。”
诺也仿佛刚反应过来似的晃晃头，捂着鼻子出来，可惜外面的空气也没有多新鲜，诺的脸上有些潮红。
前往波奇的仓库路上，扎克随便扯烂了其它几间仓库的门。卷帘式铁门发出的声响到比之前袭击的响动要大的多，在这安静的树林中。让人不安。诺下意识的靠近了扎克，什么心理大家自己揣测吧。
这里的仓库并不是马萨港仓库群中的那种大型仓库，和而是和港口上的集装箱很像，每间的面积大概三四十平的样子，标准的长方形。在波奇的仓库前，扎克先左右观察了一下仓库外表。有些好奇里面会有些什么。
轻松的拉起卷帘门后，诺打开了估计是从之前死人堆里捡来的手电筒，照向里面。
“看，这就是几年前的雕像。”诺踏入了仓库，照着角落一座断臂女人的雕像撇撇嘴。
扎克看了一眼，说了两个字，“假的。”
诺脸上有了惋惜的神色，猜测一下，可能是为波奇当时挪用的资金的数额换了个赝品而遗憾吧。
扎克很失望。波奇的私货可以用可怜来形容，先不去说那占了一半空间的假引魂草堆，就那些被罩着的画、雕刻、古董，大半在扎克看来不是假的，就是没有价值。
扎克很快就对这些东西没了兴趣，转而观察引魂草堆。
看了一会儿，诺先摇了摇头，“我以为博依森会把东西送到这里。是有什么原因，但。我现在什么原因都没看出来。”他捏起一撮干草，“这东西，不就是杂草么。”
扎克没有否认，“就是杂草，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印安人的许多传统文化被曲解成了现在的样子。”扎克撇了撇嘴。“而真正知道实情的印安人也没有要澄清的意思。”
“你是说那些印安巫师吗？”
扎克点点头，指尖挑断了草堆的捆绳，随意的拨弄着草堆，试图发现些什么。
诺的思考方向没有错，这里是只认脸的私人仓库。会存放在这里的东西，也就是不想其他任何人接触到的东西，博依森会把东西放到这里，不可能没有原因。
干草被拨弄的声响中出现了杂音，塑料皱褶的声响极其轻微，但不可能被吸血鬼忽略。
扎克卷起袖子，手臂直接插入草堆伸出，掏了两下，抽出的时候，手上拿了一包药丸状的东西。
扎克看了看诺，皱起眉。最直接的猜测是，这是‘瓦尔米娜’。但现在两人面临一个问题，现在并不是再次发现‘瓦尔米娜’的好时机。
因为这是波奇仓库发现的东西，是否上交史密斯就是个问题了，很难保证史密斯不会因此去向昆因夫人确认，然后就会牵扯到这个仓库，看看这仓库此时的境况吧。
扎克从诺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他们两人都不想被无意目睹的袭击牵扯进去。
扎克还好，至少他知道了是斯高尔干的，心中有底。但诺就完全是靠职业素养才保持的平静，他可不愿意这麻烦卷到自己身上来。
扎克扯扯嘴角，又把东西塞了回去，皱起眉思考起来。
“我们只知道这里需要靠本人才能存放、取出东西。”思考了一会儿的扎克开口问，“那么有人能确认，是波奇本人来的吗？”
诺皱眉看看仓库外面，血腥的气味已经开始飘入这间仓库，摇了摇头。事实就是，按照常规经验，现在他们想确认，也没人可以给他们确认了，尸体不会说话。似乎这条线索和之前的电话号码一样，走向了死路。
扎克摸了摸下巴，好吧，这事情又要拜托迈克了。
没有任何实质收获的两人稍微还原了一下现场，退出仓库，如果抓紧时间，扎克还能就在树林周围的某个地方找到迈克，顺手就把问题问了。
其实不能说完全没有收获，毕竟博依森把东西放在波奇这里，至少说明两人有紧密的关系，如果扎克愿意，完全可以用这件事来向先前质疑他的巴顿、昆因夫人证明自己。
不过证明自己，已经不是扎克的第一优先需求，巴顿夫人在车中的一席话让扎克充分意识到他不需要向西区人——格兰德的客户证明任何东西。确认波奇出现只是为了确认波奇有自由行动的能力，这对扎克来说将会是一件好事。
原因，请想想吧，如果波奇一直被困在昆因庄园中，那已经走死了两条线索的诺和扎克要怎么继续追查博依森？逼着昆因夫人放出波奇来接受盘问他是怎么联系到博依森的吗？在昆因夫人先前那种自欺欺人的态度下，这显然不可能。
所以，希望波奇是偷偷摸摸的在外界行动，抓不到印安巫师博依森，扎克和诺，还抓不到一个不得人心的西区第三代公子么。(未完待续。。)
23 露易丝和女人的电话
清晨，格兰德的餐厅，刚被端上蛋卷的餐桌上，电话响了。
露易丝接起了电话，“格兰德殡葬之……”
“扎克呢？让扎克接电话。”女人的声音，露易丝似乎在哪里听过。
或许一早上醒来没看到扎克的女人怨气，露易丝皱了皱眉，用了刻意强调的语气，“你是谁？格兰德的主人，现在不在，有事情跟我说。”
“不在？”听筒中的女人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语气急躁的追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不行，告诉我现在他在哪里。”
露易丝愣了一下，看了眼餐桌上看着她接电话人，都是疑惑的目光，只有老汉克挥着手，大声嚷嚷，“说格兰德最近不开业，找别家去！”
还是别管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老头了，说回来，露易丝也不太清楚。
“你有事情吗？”露易丝继续皱着眉，她无法回答扎克在哪里的问题，因为她不知道。露易丝知道扎克午夜的时候去见诺了，要去检查某个仓库，但到现在还没回来，“如果是重要的事情，你最好直接跟我说，他回来了我会转告。”
露易丝抿抿嘴，拿起了被餐盘挤到一边的便签纸和笔，“先告诉我的称呼。”
“呃。”听筒中的女人似乎很不耐烦，“布朗……艾米莉亚，你应该是露易丝吧。”
露易丝又愣了一下，努力回忆了一下才想起这个来过格兰德找男朋友的女人，怪不得声音有些耳熟，最近时常会听到这个名字，因为是詹姆士医生，又是异族女朋友的关系。
这样。露易丝的戒心倒是放下了，语气带了丝微笑，“是我，扎克昨晚出去后还没回来，你说事情吧，我转告他。”
“好吧。”听筒中的艾米莉亚声音有些干哑。还有明显的烦躁，“告诉扎克！莱恩的母亲一直没回家，莱恩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完全没人求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他，就给我，他的医生，打电话！”
露易丝刚在便签上写了几个字就停止，再次皱起了眉，因为艾米莉亚的语气很差。
听筒中。艾米莉亚语气中的烦躁在递增，“我没说清楚，莱恩是凌晨三四点的时候，给我打的电话！”
露易丝抿着嘴，现在是清晨，7点刚过。
艾米莉亚继续，越来越激动，可以想象她抓着听筒一边说。一边挥舞着手臂，“我是他的医生。所以底线是我必须要帮他对不对？！所以我这么做了！凌晨三四点时候在电话里听一个病人的焦虑话语，然后安抚他、稳定他的情绪，你理解吧，这是我的工作！”
露易丝不太期待这出现莱恩，又已经和抱怨没区别的对话走向，但是。作为同样成为异族女朋友的女人，同时露易丝还知道艾米莉亚已经成为了悲剧（她男朋友被埋了），各种情绪导致露易丝不会打断艾米莉亚。
“我是做了我的工作，我很负责，我是位好医生……”明显的转折出现了。“所以，我也需要扎克这个家伙，能不能稍微负起一点责任呢？！我想扎克告诉你了许多事情对吗？关于莱恩、布莱恩？”
露易丝恩了一声，她不想鼓励艾米莉亚现在的情绪，也不想撒谎否认自己知道许多事情。
“好，你知道这些事情，到不用我解释了！所以你是明白的对不对？！莱恩应该是扎克责任对不对！那，为什么我会是那个凌晨三四点安慰莱恩的人呢？！扎克的责任心到哪里去了？！”
露易丝紧皱着眉，似乎到了需要捍卫一下自己男人的地步了，“小姐。”这是提醒艾米莉亚注意语气，“你错了。这不是扎克的责任，是伊恩的，他们都是吸血鬼，但完全不同的人……”
“谁制造了伊恩？！”听筒中的艾米莉亚倒是丝毫没有顾忌的打断了露易丝，“然后布莱恩写的信、在东南部弄出的事情，都是和谁有关系？！”
大清早的，艾米莉亚的火气似乎一点也不小，她也换了称呼，“小姐！不要试图为他（扎克）开脱！我是医生！对莱恩，我已经做了我能够做的是事情！其它的我无能为力也管不了！请让他负起该负的责任！”
露易丝沉着一张脸，一清早，什么心情都被毁了，烦躁的撕掉只写了几个字的便签，捏成团，丢掉，“艾米莉亚，我想你打电话来不是只为了抱怨吧，你到底有没有真正有意义的事情要我转达，没有的话，我正要进行早餐，我想继续。”
听筒中的声音有了停滞，然后可以清晰听到的深呼吸，“抱歉。”艾米莉亚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糟糕的态度已经让人反感了，调整了语气，“呃，真的抱歉，我只是，只是心情不好，抱歉，我……”
“不用抱歉。”露易丝挤着眉，撇了撇嘴，懒得揣度艾米莉亚的心理，“赶快说你要说的事情。”
听筒中的艾米莉亚叹了口气，显然知道自己彻底留下坏印象了，“好吧，还是莱恩，他告诉我，最后看到他母亲，是昨天上午，被同事叫去工作，当时扎克也在场。”
露易丝抿着嘴，表情严肃了一些。因为扎克对她说过——昨天一天，两次为了没有意义的目的出行、却在过程中得知许多他不想知道的琐碎事情的糟糕经历。
“你应该知道在莱恩心中，扎克是什么样的‘事物’吧，是不能提起、想起、接触的不好的东西。呃，无意冒犯。”
“没有冒犯。”露易丝扯扯嘴角。
“好吧。”听筒中的艾米莉亚轻叹了一声，“或许只是偏执、焦虑造成的，但是在莱恩的想法里，他母亲一直未回家，是不好的事情，最后看到母亲的时候和扎克。不好的东西在一起，两件事情开始混肴在一起。”
露易丝不是心理专家什么的，但艾米莉亚说的已经很明显，“你是想说莱恩觉得扎克对他母亲做了什么？”
很简单的，不好的东西让他的母亲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两件不相干的事情模糊了界限混肴在一起，对一个被失败魅惑之瞳影响的、从小接受心理治疗、长居在疗养院的家伙来说。这样的逻辑，到不能责怪他傻了，他是真‘傻’。
“我知道扎克没有，扎克……呃，我相信他的人品不至于做这种事……”仿佛是确认，“嗯，他没有吧？”
“没有。”露易丝紧皱着眉，说出这两个字。
“哦，很好……”
即使很轻。但听筒中放松的吐吸依然被露易丝听到了。露易丝的脸完全阴沉下去。
“这是个很麻烦的问题了。”艾米莉亚应该没有发觉自己的放松被听到了，继续说，“莱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可以十分明确的感受到他的焦虑。扎克的存在对莱恩的心理造成了太大的负担，导致了像现在这样妄想式的错乱连接事件的结果，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露易丝已经为自己的涵养自豪了，此时才使用阴冷的语气，已经很给艾米莉亚面子了。“你是想让扎克消失吗？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负起责任’，抱歉。我现在就可以替扎克决定，不可能。”
听筒中愣了一下，然后是有些急促的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露易丝扯着嘴角，“还是你想责怪扎克接近了你的病人？抱歉了，我现在也可以告诉你。昨天上午他们碰到扎克是巧合。”露易丝在此时瞪了一眼老汉克，老汉克没有察觉吃着自己的早餐，“扎克一直想要避开，但是是被莱恩的母亲缠住，如果你想怪到扎克头上。我看妄想的人是你，艾米莉亚。”
还有一点，露易丝没有说，如果莱恩的母亲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那也是因为她自己从事的就是不好的职业！大家懂的。
这一次听筒中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是再次调整情绪的深呼吸，“露易丝，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知道我们的对话开始的方式不太好，这是我的错，抱歉。现在，我们能好好说话吗？”
露易丝的嘴角抽了一下，“你说。”
“事实上我并没有期待扎克会老实的避开和莱恩接触，我承认，我认为扎克会背着我对莱恩做些什么，但听你这样说，我知道我错了，我要为这道歉。”
艾米莉亚的这话似乎和她之前说的要扎克负起责任矛盾，接下来，她开始解释了。
“但我也说了，作为医生能做的，我已经做了。我不知道该怎么用花六七年的时间学习的知识去‘治疗’一件魅惑之瞳失败案例，如果莱恩，或者布莱恩以后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需要的还是扎克，或那个比扎克还擅长魅惑之瞳的吸血鬼。”
艾米莉亚继续，“不管我怎么不还好意的猜想扎克会对莱恩做什么，但莱恩要想要一个结果，依然需要扎克。以我的意见，现在就可以开始了，如我刚说的，我能做的已经做完了。所以其实我已经不再在乎扎克是否会和莱恩接触了。”
露易丝皱着眉，尽量心平气和的听艾米莉亚说话。
“今天这通电话，是我以一个医生的角度，想要提醒扎克，如果他在意莱恩，或许我应该说，伊恩留在巴顿最后的‘遗物’。”不要忘记艾米莉亚是看过《巴顿起底》最后一页的，所以她可以察觉扎克的某些心理，毕竟她是心理专业。
“扎克要和莱恩有交集，还会有许多障碍，现在莱恩已经表现出来的焦虑、妄想，就会是其中之一。扎克需要消除这些。比如这次……”艾米莉亚叹了口气，“至少向莱恩证明，扎克没有对他母亲做任何事情。我不知道要怎么证明，但，请证明。”
似乎是补充，艾米莉亚的声音小了一些，充满疲劳，“让莱恩不用再每隔五分钟就给我打一个电话，需要我舒缓他的情绪……”
露易丝皱着眉松了松，稍微可以理解艾米莉亚的情绪了，所以这通电话其实被自己病人，莱恩逼到角落的艾米莉亚，不得不寻找一个发泄口而打的，“好了，我都听到了，我会转告扎克的。”
“恩。”艾米莉亚的声音彻底没了之前的情绪，只剩被有些干哑的声音衬托的疲劳，“再次抱歉破坏了你早餐的情绪，我并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了。”露易丝抿抿嘴，算大方吧。
其实想想，这两个女人其实是有许多共同语言的。
“哦对了。”在即将告别挂电话之前，艾米莉亚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语气又有了一丝不耐烦，“告诉扎克，昆因夫人同意我对收容所的支援项目了，如果扎克在意的话，帮我转达我的感谢。”
似乎没什么感谢的诚意，这可以理解，艾米莉亚不是傻子，在昆因庄园可以明确的感受明白，她只是被当作幌子利用了而已。
知道因果，也听出艾米莉亚没什么诚意的露易丝，也就没什么诚意的回应了，“那恭喜了，祝你的项目顺利，我会和扎克提一声的。”
终究是同两方都不愉快的电话，两个女人同时挂了。
露易丝扯扯嘴角，拿过了已经有些凉的早餐，刚要开始，电话再次响起。露易丝烦躁的叹了口气，无奈的再次接起电话，“格兰德殡葬之……”
“扎克呢？不在吗？”
露易丝愣了愣，随即皱起了眉，倒不是因为这和前一通电话类似的开场对白，而是这一次，声音又是一位女声，并且，这个声音露易丝确认重来没有听过。
“扎克不在，你是？”冷淡的反问，露易丝连手上的餐具都没放下。清晨，低血糖的任何人，耐心都有限的很。
“莱莉。”听筒里的女声很直接的回答了，“你是露易丝吧，听麦迪森说了许多你的事情，他说你是个十分聪明的女人。”
露易丝的眉头皱紧了些，这是出现在昨天扎克无意义出行中，遭遇的一位异族，媚妖。
是的，扎克并没有隐瞒自己和一位媚妖之间的小冲突。请用男人的思维思考！学着点，成功抵抗住‘六只’媚妖‘进攻’的扎克，怎么可能不用这件事情来向自己的正牌女朋友换取点什么呢。要知道，在午夜和诺的约定之前，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消磨呢……
露易丝深呼吸，尽量保持平静，“那谢谢麦迪森的称赞了，你找扎克有事么。”
“恩，只是出于礼貌的通知一下他，我认真的思考了他的建议，决定行动了。转告他一下就可以了，谢谢，再见。”
挂了。(未完待续。。)
24 决定、没头绪
扎克回来了，哼着不知道什么时代、什么地域的民谣，心情似乎不错的直接进了餐厅，而格兰德早餐也刚好结束，只有连续被两个电话耽误了的露易丝还坐在餐桌上。
“我回来了。”扎克笑着站在了露易丝身后。
“恩。”露易丝应了一声，继续对付自己的早餐。
扎克挑挑眉，似乎有点不对劲，欢迎呢？为什么没有酒瓶被递向自己？
扎克的反应还是很快的，笑着坐到了露易丝旁边，“我去圣子教堂了。和迈克一起，恩，向几个新生的缚地灵‘询问’了些事情。”
或许大家还记得，曾经扎克拜托沃尔特召唤出迪伦时，扎克曾感叹迪伦对自己新生命形体的接受程度。事实是多数缚地灵都不会向迪伦那样冷静，参考悲痛五部曲，死亡重现只是第一阶段的‘否认’。
午夜的袭击，不用多描述了，那些缚地灵被地狱犬拖走，算是强行打断了第一阶段，后面还有二三四五，这个过程是必须的，不理智的悲痛之人，没有理性可言，扎克问不出任何东西，这也就是扎克花了一晚上才回来的原因。
至于扎克的心情不错，只是因为看着一堆痛苦的缚地灵被迫转换自己对生命的认知，不过是提醒吸血鬼自己，永生有多么的美好。所以扎克的好心情，来自种族优越感，挺幼稚的。
“哦。”露易丝再次应了一声，表示知道，然后继续对付早餐。
扎克挑起的眉往眉心皱皱，转着视线，“我回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恩。”露易丝在餐盘旁推出一张便签。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扎克撇撇嘴，只能拿起，看向上面的字迹。
稍等了一会儿后，扎克皱起了眉，“我没有对莱恩的母亲做任何事情。你应该知道的。”
“恩。”露易丝依然只是应一声，然后又推了一张便签到扎克面前。
扎克皱着眉。再次看去，这次倒是很快，“啧，我感觉麦迪森招来了一个麻烦的家伙。”显然说的是媚妖莱莉，扎克摇摇头，“我的建议么。即使我不建议什么，她也会这么做。”
“恩。”露易丝皱起了眉，她决定放弃早餐了，端着还有一半的食物站起。还是没有理会扎克，直接离开去厨房了。
扎克揉揉下巴，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大家可能也不太清楚，请这样思考，就明白了。
关于艾米莉亚的电话，和莱恩相关的对话没什么，露易丝为扎克辩护天经地义，关键是最后那个扎克随手帮了艾米莉亚促成了昆玉夫人支持她的项目。
然后是媚妖莱莉的电话。扎克也是随手建议了点东西，不要试图否认。扎克的建议直击比夏普的要害，莱莉的成功率会因为这建议翻倍。
然后回到露易丝身上，想想看，露易丝，不也是那个扎克随手帮助的女人么。
这种情绪难以解释、难以表达，说出来也会被当作女人式的偏执神经。所以有了现在露易丝的状态，她不想说、也不想理会这两个女人的任何事情，话传到了，就让这事过了吧。
扎克再次看了眼两张便签，没有头绪。算了，只能当作是他自己不打招呼的消失了一晚上，让露易丝生气了。
扎克放下了便签，拿起电话。他要打给诺，告知缚地灵问话的结果。
“诺。确认了，是波奇出面开启的仓库。”
“本人吗？”听筒中的诺声音还有些迷糊。午夜扎克去找迈克，他自然是先回家补觉了。他一个普通人类，看也看不到缚地灵，和扎克一起没有用处。
不过虽然声音还在刚醒来的迷糊状态，但诺还是保持了理性，听他问了什么吧，本人？诺的世界观中，已经存在本人不一定是本人的可能了。
“这还依然有待确认。”扎克弯着嘴角，“但是我问出了比较有趣的事情，波奇前来开启仓库的时候，被耽误了一段时间，由艾克斯，他们的老板亲自来确认后，才进行了那些引魂草的存放。”
“艾克斯亲自确认波奇的身份？”诺的声音清醒了一些，然后听筒中的声音远离了一下，接下来的话不是对扎克说了，“缪娜（诺的女佣），能给我倒一杯咖啡吗？”
扎克听到了听筒中仿佛是从远处传来的女声，是赌气的声音，“我告诉你了！你不给我时间去我的读书会，我就不会帮你做任何事情！”
扎克感觉到了听筒那边，诺瞬间的尴尬，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我自己来。”然后，是对扎克说的了，“你等一下，我需要点咖啡。马上回来。”
扎克自然不会无礼的插手到这样的事情中，恩了一声表示知道。但扎克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的把这件无意听到的小事丢到脑后。
事实已经证明，扎克听到、看到的任何无关紧要的小事，都一点也不无关紧要！这次也不应该有区别。
回忆一下缪娜的那个读书会，成员中有谁吧，有丝贝拉，有怀特夫人。扎克还看到过一次这群妇人结伴去诺的家进行活动（瓦尔米娜事件时）。现在听起来，诺似乎禁止了自己的女佣参与读书会，让人好奇为什么。
扎克没等多长时间，可以清晰的听到听筒传出灌咖啡的咕噜声，“回来了，你说到艾克斯亲自确认波奇身份。”
“两个人似乎进行了隐蔽的二人对话，然后波奇才得到允许，开启仓库。”
诺沉默了一会，是思考，才再开口，“所以艾克斯是知道波奇应该处于不能自由行动的状态，才会谨慎的来亲自确认吧。”
“看起确实是这样。”扎克完全没有要表现出自己好奇的意思，将对话限定在正题上，“然后波奇显然是打消了艾克斯的疑虑，两人的对话应该说了些什么重要的东西。不仅让艾克斯确认的身份，还按照我们之前讨论的，让艾克斯并没有将波奇可以自由活动的消息返回给西区人。”
“那……”诺拉长了声音，语气中有了无奈，“我又要干活儿了，调查艾克斯。还是落在我身上了么。”
扎克的脸上有了笑意，“辛苦了。但如果需要，你可以随时叫我，我的能力，某些时候还是很方便的。”
“呵呵，好的。”诺也笑了，“我暂时还是希望这些事情暂时保持隐秘，尽量我一个完成，不麻烦到你。”
麻烦的意思是。诺知道扎克身上有法尔肯的委托。而且博依森这件事已经开始绕圈，现在的走向是通过波奇找到博依森，而找波奇有一个让人无奈的问题是——昆因夫人的态度让人难以直接进行，只能曲线处理，现在已经曲到了要先找这个艾克斯。
扎克还是很欣慰诺的贴心的，笑着对着餐厅的空气点了点头，然后弯着嘴角，“我倒是有个建议。如果艾克斯不好对付，你可以使用交换的方式。用午夜袭击的主事人来交换消息。”
“你知道午夜的事情是谁干的？！”诺的语气有明显的惊讶。
“是斯高尔。”扎克直接就说出来了，“而且，我还大概知道为什么。是报复有人向某个西区人传递了是谁袭击了格兰德的消息。”
“什么？”诺似乎更惊讶了，“谁传出去的？我以为你们已经安排了一切，格兰德被袭击只是个吸引关注的引子。”
“法尔肯，法尔肯说是他东南部的老朋友告诉他的。”扎克对诺没什么隐瞒。撇了撇嘴，情绪有些诡异，“我们都知道不可能是我们的人，特别是‘将军’。所以昨天，我偶遇斯高尔的时候。顺便把这些告诉他了。”
要说诺午夜亲眼目睹了那样一场完全屠杀式的袭击，心里没想法是不可能的。现在所有疑问全部被解开，一时到不知道该做什么感想，只能自语式的喃喃着，“呃，斯高尔，呃，斯高尔这家伙……”
按照老汉克对灰色职业圈的定义——一群必须要靠着抱团和抱大腿才能生存的职业人，充满鄙意。而斯高尔并不在这群人中。
所以扎克此时感受着诺的语气，思考了一下，“我只是建议，你可以不用听我的，午夜的事情，只有我们两个目击者。斯高尔更是我自以为是的猜测出来的，不一定正确。”
“好的，我知道了。恩——”诺拉长了声音，回应着，“到时候我再看情况做判断吧。”
扎克抿了抿嘴，又对空气点了下头，“就这些了，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我要拜托你，关于这位艾克斯。”
“什么事情？”
扎克考虑的一下说法，决定不完全诚实，“是这样的，我偶然得知，巴顿中有了上一代格兰德工作的继承者，‘清理’这个职业。我问过老汉克了，他似乎并不清楚在和他同一时期有竞争者存在。”
扎克等了一下，听筒那边的诺似乎没有要反驳的意思，那扎克就继续，“还是偶然的，我听到艾克斯这个名字。午夜听你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还有些犹豫，现在反正你会调查他，不如帮我确认一下怎么样。就当作我个人小好奇好了，我想知道这个职业是怎么，恩，操作的，你知道的，老汉克什么也不说。”
“好，我帮你留意下。”诺答应的倒是爽快。
“恩，那就感谢了。最好是能有工作记录，或是安排之类？”扎克用了轻松的语气，“呵呵，我不懂，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就是好奇，想知道。”
“呵呵呵。”诺也轻松起来，“我懂我懂，老汉克要是愿意跟你说他们以前的事情，你就不会这么好奇了吧，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幼稚的心理，你活了多少年了，呵呵。”
“呵呵，几个世纪吧。”扎克对着空气挥挥手，无所谓的回应，“好了，那不打扰你了，有情况立刻通知我。对了，我应该今天，不，或许这几天都会在磨坊那边，找我打磨坊的电话。”这个决定算是各种事情助攻自然做出的，一会儿说。
诺应了一声表示知道，没有多余的客套话，两人挂了电话。
扎克先补充了一下自己的零食罐，又提了两只酒瓶丢到货车上。再次出行前，扎克还是要和露易丝交代下的，不然不打招呼的失踪，又要惹她不高兴，那就是活该。
扎克默默的站到了在厨房帮爱丽丝洗碗的露易丝身后，“我又要出去了哦。”
“恩。”露易丝扯了扯嘴角，还是简单的一字应付。
扎克扯扯嘴角，“呃，我准备去找莱恩，让他不要老烦艾米莉亚。现在艾米莉亚应该和昆因夫人很忙，我还算是欣赏艾米莉亚要做的项目，尽量不要打扰吧。”
露易丝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忍住了。
扎克也自顾自的皱皱眉，“其实不是艾米莉亚的问题，我更担忧他母亲的事情，你听到我刚和诺说的最后几句了吗？我希望事情不要像我想的那样糟糕。”
露易丝抿起了嘴，看了眼扎克，好歹给了个反应。然后又转开了视线，松开了眉头，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去吧，艾米莉亚其实是对的，莱恩终归还是你的责任。”
看露易丝有了反应，扎克轻松了许多，知道没事儿了，“然后我会直接去磨坊。”刚轻松的扎克又皱了眉，“那个媚妖，我觉得我必要和麦迪森谈谈。”
露易丝也又皱起了眉，这情况真讨厌，扎克一会儿识趣，一会儿不识趣。露易丝再次懒得回应扎克了。
但扎克没说完，他继续，高挑着一边眉，“麦迪森的态度，也实在让我无奈，你看到昨天早上他的样子了么。哎，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趁这次机会，让他充分意识到我是他、格兰德的老板？”
露易丝皱着眉再次松开，有些无奈的看向扎克，一会儿不时趣，一会儿又识趣了，这情况真讨厌。
“是，是！你是对的！那你赶快走啊，不要在这烦我做事了。”露易丝转身，拿着湿漉漉盘子的手推开扎克，不耐烦翻了白眼。
扎克眨眨眼，思考了一下，没有结果，“那我走了？”
“恩！”
扎克扯着嘴角走了，他完全没有头绪。(未完待续。。)
25 布莱恩、寇森
从南区到东南部，没有像昨天从贝奇过来一样经过【骷髅头骨】，所以扎克也没能看到斯高尔，感受一下刚施行了屠杀的人是什么氛围。到是扎克经过了【将军的休息站】。
货车从‘将军’门前开过，却发现大门紧闭，只有两个神奇凶悍的男人在外面巡视。
这显然不是时间太早，酒吧还没开业，而是里面正在进行着生意洽谈。是的，诺的车就停在外面，显然里面两个灰色职业者在进行‘机密’事务的讨论。还用猜是什么事么，当然是调查艾克斯。
诺的动作真快。扎克这么感叹着就不做打扰的直接开过，往莱恩的家去。
站在莱恩家的楼道前，扎克看到了昨天他搬出来的旧桌子还放在那里，似乎根本没人移动过。
扎克撇撇嘴，稍微思考了一下该怎么办。考虑到昨天和莱恩的对话彻底结束在糟糕的地方，加上莱恩本身被设定的对吸血鬼的排斥，扎克不觉得自己的轻松的进去。
但对吸血鬼排斥并不是坏事，既然艾米莉亚已经承认了她无力继续治疗，算是给了扎克可以任意作为的允许。那扎克就想着，可以试着修补伊恩的魅惑之瞳，彻底抹掉早就应该消失的那个人格，也就是给格兰德写信，造成麻烦的布莱恩。留下莱恩，会自动避免和扎克接触、产生交集，扎克乐得这样的结果。
之所以是试着修补，因为这种事情扎克也没干过，结果是否会是错上加错，扎克没底。
扎克敲了敲门，侧耳听了下，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有人来开门了。
开门的人似乎完全没有安全意识，也不看下猫眼。门锁转动的声响过后，门就被向里拉开，“妈……”
扎克脸色平静的看着期待错了人的莱恩神情惊讶的张大双眼看着着自己，赤红开始从瞳孔深处涌出，“抱歉。让你失望了。”
为了防止门马上被关上，扎克一脚已经侵入了门拦内，下一步就会强行推开、进入，然后魅惑之瞳强行使用，修补还是使之更糟，全就看运气了。但，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你！”莱恩惊讶的表情开始变化，在扎克还没有开始侵入之前就一把抓住了扎克的肩膀！
扎克刚被赤红覆盖的目光讶异的看向抓住自己肩膀的手，神情变成疑惑。没多余的时间思考，身体一歪，扎克就被莱恩一把拉入了他的家。
门在扎克身后被关上，扎克的肩膀被推着直接被推进了莱恩的房间，并没有座位，还是昨天来时的样子，扎克被按在床上坐下。
莱恩看着扎克，一脸惊喜。“你来了！”
扎克看着莱恩，抿了抿嘴。“你是布莱恩。”
艾米莉亚真有先见之明，如果她没有为这两个人格分别指定名称，现在的情况描述起来，只会让人迷茫。
“我当然是布莱恩！”布莱恩的脸上满是惊喜，“你来了！你是来帮我找母亲的吗？！你还是来帮我了！”
扎克皱起眉，转开视线。看了看这间昨天才呆过的房间，不知道他走后莱恩有没有处理那些东西（邮票、信封、废掉的信纸），同时，眼中的赤红在消退，“不是。我不是来帮你的。”
出于某些特别的情绪，扎克刚想出的计划被抛弃了。
这种特别的情绪，可以这样描述——十三年前的伊恩遇到的就是现在的布莱恩。时间，对这个被失败魅惑之瞳分割出来的人格没有任何作用。换句话说，现在惊喜的看着扎克的人，是十三年前那个以为伊恩做的一切都是帮他的布莱恩！这情绪，是时空的错觉。
“是不是那个莱，莱恩让你生气了！”布莱恩似乎还不太适应自己另一个人格的称呼，他脸上惊喜变成烦躁，“他总是那个样子！不准我这样，不准我那样！我讨厌他出来的时候！”
扎克没有直接回应，“莱恩在哪里？”问完，扎克皱了皱眉，这问题真让人觉得古怪。
“他睡着了！”布莱恩的表情再次便会喜悦，“他太担心妈妈，太焦虑、太累了，吃了药，就睡着了！”
扎克看一眼布莱恩，“你就不担心么。”
“……”布莱恩的表情再变，变成忧愁，“担心。”再变，期待，“但你来了！你来帮我了！我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我已经告诉你了，我不是来帮你的。”
上一次布莱恩以为扎克是帮他惩戒欺负过他的人时，扎克被詹姆士拷入了警局。这一次，比夏普家中发生的事情，是更复杂的情况，扎克决定从一开始就说清楚。
“为什么？！”布莱恩瞪着扎克，“你是在生气上一次在巴士上我没有直接和你相认吗？”
扎克皱起眉。和莱恩的正式见面，其实是在艾米莉亚的诊所中，当时的人格是莱恩，正式的相互认识是在那一次。在那之前的巴士上，虽然显然是布莱恩控制着身体才会不合时宜的盯着扎克看，但是当时的布莱恩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只被扎克当作没有家教的路人而已。
“当时车上还有其他人啊！”布莱恩在解释，“我不想给你造成麻烦啊！以前伊恩就这样教训过我！我是好孩子，我能知错就……”
扎克挥挥手，“看看你自己，你不是个小孩，你是个成年人。”
时空错觉所带来的情绪，对扎克来说并不是好影响，模糊理性。扎克站起，“我来这里是因为莱恩，但是既然他不在，我要离开了。”
“你要走了吗？！”布莱恩一把抓住扎克的袖子，“你不帮我找我母亲吗？！她已经一整天没有回来了！”
扎克拉开了布莱恩抓着自己的手，随手就把挡在面前的人拨开，直接走出房间，往正门走去，“你可以报警。再见。”
“莱。莱恩已经报了！”不可能拦住扎克的布莱恩，只能无奈的对着扎克离开的背影喊叫，“可是那些讨厌的警察没有来！”
扎克的手都已经搭上了门上的把手，收回，看了布莱恩一眼，神情有些古怪。“什么时候报的警。”
“昨天晚上就报了！”看扎克回头，布莱恩似乎又有了希望，“然后他等了很长时间，等到凌晨，没有人来，他就又求助我的医生，那个，呃，布。布莱里医生……”
“是布朗宁医生。”扎克皱皱眉，纠正了一了，继续思考让他神情古怪的事情。
可能有人疑惑是什么，提示是——巴顿警局，对东南部的案子，就我们所看到的，从查普曼的自杀、威尔士被揍最后至死，到让詹姆士一气之下的去休假。
警局对东南部发生任何事的态度。都有太明显的，恩。偏颇呢。
另外，扎克有点特别的想法，决定试一试。
在扎克思考的空隙，布莱恩低声的喃喃一句，“随便什么医生，我不喜欢她。”
扎克听到了。但没有在意，思考结束，看一眼布莱恩，“电话在哪里。”
“你要帮我了吗？你要帮我了吗！”
扎克紧皱着眉，“电话。”
“这里！这里！”布莱恩蹿到扎克面前。拉着扎克的手臂往里走，“电话在我母亲的房间！”
扎克没有心思打量房间，唯一的感觉和布莱恩的房间一样——拥挤。拿起电话，扎克回忆了一下，拨通了詹姆士在警局的办公电话。
等了很长时间，电话才被接起，是寇森的声音，“寇森警探，兰斯警探休假中……”
“我是扎克瑞.格兰德。”扎克也没兴趣和寇森啰嗦，但礼仪上，还是很礼貌，“我想拜托警探点事情。”
“啊！扎克啊……”寇森的声音急速放低，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电话那边注意了一下四周的情况，才重新开口，“你应该知道兰斯休假了吧，有什么情况吗？”
就寇森看来，扎克是詹姆士的强力线人，所以寇森估计以为线人身份的扎克要说什么重要事情了，但他要失望了，扎克这个电话是来找碴的。
“我知道。”扎克直奔主题，“所以我想拜托警探你。”
“说吧。”寇森很干脆，听筒有还有了纸笔被摆好的声音，显然是寇森准备接受什么重大情报了。
“昨天晚上，你们应该接到了一通报警电话的，东南部的一位市民报案自己的母亲失踪。”扎克看了布莱恩一眼，“我想知道这件案子的进度。”
听筒那边愣了愣，标准答案应该是‘案子岂能随便告诉你一介普通市民？！’但，出于和扎克改变主意，留下来打这通电话一样的理由，寇森暂时失语。等了一会才回复，“东南部吗？好，你等下，我问问。”
扎克再次看一眼布莱恩，补充，“报案人是布莱恩，失踪的人是xx（母亲的名字）。”
寇森应了一声就放了电话，应该是去问情况了，留下听筒中传来警局的嘈杂背景音。
等待很无聊，扎克只能枯燥的握着电话，时不时的还要推开靠近到让人不舒服的布莱恩，和闪避欣喜、崇拜到让人难堪的眼神。
“呃……”听筒中传出一阵晃动声，“我看了一下，地址是xx（布莱恩的地址）是么？”
“是。”扎克平静的回应，“有什么进展吗？”
“呃……案件已经提交给了失踪人口组，但是……”
“但是根本没出警是么。”扎克依然保持了平静。
“是……”
扎克摇摇头，“我想你们警局应该知道，住在东南部的人中，不是只有那些帮派份子，对吧。”
这句话让人失望，仿佛关于帮派份子的案件，就应该被警局忽略一样。但这已经是现实基础下，扎克能够说出的最客观的话了。
“恩……”寇森的语气有些不自在，“我们当，当然知道。但，谁知道这，会，呃，会不会是那些家伙弄出什么事件的附带伤害，所以，所以我们，恩，一般都是，不管……”
寇森自然是要站在警局的立场上说话的，这是狡辩。
扎克没有继续在言语上为难寇森，没意思，“不了解一下情况，怎么会知道是不是，派个人过来。”
“呃，我没那个权利……”必须要清楚一点，如果不是电话是格兰德打的，寇森一定已经开始骂人了！
好在扎克在寇森面前一直维持了比较‘高’的形象，即使之前被拷进警局时，也能靠几句话脱身，实在不是能够得罪的角色，所以寇森只能烦躁的啧一声，“好吧，我问问有没有自愿去的。”
扎克抿抿嘴，“可以，找个愿意帮兰斯警探的人吧，当作帮忙了。”
这是个身份问题，扎克是以詹姆士的线人身份打电话和寇森对话的，所以这样的建议很合理，帮詹姆士的线人，不就是帮詹姆士维护线人。当然，帮忙的人是不需要知道詹姆士和扎克的关系的。这人情算不到帮忙的人身上，只会算到詹姆士和寇森头上。
但我们应该可以猜到扎克的隐藏目的的——他在暗示寇森去找查普曼。想起来了么，查普曼事件的结果，是詹姆士找到了‘失职醉酒后有所有东西被盗’的查普曼，还了被怀疑的查普曼一个清白。然后又和寇森一起结了整个案子，让事情平顺的结束。
以查普曼和【骷髅头骨】的关系，扎克说不定能够弄清楚午夜事件的真相，如果斯高尔确实是在针对艾克斯，或许还能真的弄清布莱恩母亲的情况。在诺那边之外，扎克多布一道备用计划，这才是更和扎克意的发展。
寇森想了想，答应了。扎克在表示感谢后，准备告别，“那感谢，不打扰你们工作了。”
“恩。好，就这样吧，你等一下，人应该很快就过去。”寇森显然也有了人选。
扎克要挂电话了……
“等等。”寇森说了一句，“恩……”他的语气有些迟疑，“你知道兰斯和你弟弟在纽顿干什么吧？”
扎克疑惑，“漫展，怎么了。”随即扎克想起了斯高尔对他说的，寇森因为帮詹姆士在纽顿做了点什么而被训了，以及詹姆士两通莫名奇妙的电话，皱起了眉。
“恩，那你知道，呃，你弟弟，本杰明，因为斗殴，被纽顿警局抓了的事情么？”
扎克的表情变得诡异，斗殴？阿尔法斗殴？“我不知道。”
“哦。也没什么事，我处理了一下，不会有案底。”
扎克抿着嘴，思考了一会儿，“那谢谢了，我欠你一次人情。”
“呵呵，不是什么大事，那你也忙，再见。”
“再见。”
成功在这通电话的最后，捞到一件好处的老油条寇森警探，满意的挂了电话。(未完待续。。)
26 碎片聚合
寇森说的话没有错，扎克并没有在布莱恩家里等太长时间，警局的人——当然是查普曼，他来的很快，但扎克还是非自愿的听布莱恩讲了许多并没有被期待听到的事情。
比如，伊恩曾经也有在并不饥饿的情况下，纯粹的帮布莱恩出气。毕竟对吸血鬼伊恩来说，只是顺手而已。
比如伊恩也曾在无聊的时候，讲一下战场上的事情，回忆一下自己的弟弟和‘父亲’。在抒发自己的情绪的同时，也能够让布莱恩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在怎样环境下牺牲的，不值得奇怪。
比如也有在当布莱恩母亲工作太忙的时候，充当下接布莱恩从心理辅导回家的工作。在东南部的生活很无聊，已经起底了整个巴顿的龌-龊-面后，生命只需要血液就能存在的时候，伊恩也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为什么不呢？
……
所以当查普曼敲响门的时候，扎克感觉到了终于的解脱，从那错乱时空的情绪中解脱。
“终于来了。”扎克的脸上有着让查普曼不能理解的放松，“让我们赶快弄完。”
扎克直接像个主人一样的把穿着警服的查普曼带入室内，在狭窄的客厅中按下两人，拍拍手，“开始吧，查普曼，做你警察该做的事情，布莱恩，做……好好配合警官。”
查普曼看了看扎克，作为一个没有任何好处的理由、自愿来进行非正式出警行动的家伙，倒是十分愿意接受扎克的控制，没有多说什么，拿出了笔记本和笔，开始走‘程序’。
“我会问你些问题。”查普曼对脸上有些厌恶情绪的布莱恩说，“不用紧张。只用回答就好。”
“我不紧张，我只是不喜欢你们。”布莱恩倒是毫不客气，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警察的态度。
查普曼似乎介意，应该是见多了，朝扎克抬了下肩，“你和你母亲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报案的时候不是已经说了吗？！”布莱恩很不耐烦。语气和一个任性的小孩儿没有区别，“为什么还要问！”
“只是确认信息。”查普曼依然不介意的解释，看了眼扎克，“多数报案的信息会在笔录时候会因为各种原因发生变更，这是标准程序。”
“我们可以跳过这一部分了。”扎克挥挥手，“是昨天早上九点多，最后见面中的人有我、他、他母亲，加上一个她母亲的同事，然后他母亲和同事前去工作。工作内容在西区。”扎克十分精简总结了一遍。
查普曼皱皱眉，翻了翻显然是在来之前做的笔记，“报案时的信息中并没有出现你。”他抿起嘴，有些无语的看向扎克，“只有和同事出去工作后就再没回来。”
扎克张张嘴，瞬间被打脸的感觉不好，但马上，扎克就明白了。报案的是莱恩。莱恩是不能提起、想起、接触扎克的那个人格。在报案中完全‘漏掉’，简直不能更正常。
但等等。莱恩对艾米莉亚提到了扎克，应该是有其他原因。
“当然没有。”布莱恩脸上的厌烦更重，“那个家伙就是这样！”
查普曼皱着眉，看看布莱恩，如果真按照警局的标准程序，现在他就可以以恶意浪费警力资源虚假报案给予布莱恩警告。但他又看看扎克。是探寻的神色。
扎克却也在疑惑，为什么查普曼会疑惑，摇了摇头，暂时忽略，“他的情况有些特别。”扎克只能抬手在脑侧晃个圈。也不管查普曼是否明白了，“一会儿再跟你解释，现在先继续。”
查普曼侧侧头，听了扎克的，在笔记本上记录了变更后的最后一次见面人，然后再次看向布莱恩，“那继续吧，你提到的你母亲的同事，她是否也没有回家，是失踪状态，你有做过确认吗？”
“我没有。”布莱恩在扎克的眼神下，老实的回答了，但估计还是只会让查普曼迷茫，“莱，莱恩打电话问过，但没有被回复。”
“莱恩是谁……”查普曼摇着头，在刚写下的见面人后补了个‘莱恩’。
扎克感觉到了无力，“没有莱恩。”再次在脑侧晃了晃手指，“就是他。”
“哈？”查普曼看着扎克的手势，眨了眨眼。
不怪查普曼无法理解，如果扎克直说‘这家伙脑子有问题’配上这个手势，就容易理解多了，但是扎克显然不会当着布莱恩的面这么说。
查普曼摇了摇头，听扎克的吧，迟疑的把‘莱恩’划掉，“那继续吧，‘没有被回复’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有被回复’的意思！”布莱恩瞪了一眼查普曼，“大人工作的时候，小孩去问，都是被一句话‘还在工作’搪塞了！”
“小孩？什么小孩？”查普曼握着的笔笔尖，点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留下一大坨墨迹。
扎克的无力感更重了，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扎克觉得自己来说。
扎克拉起了查普曼，对着布莱恩说了一句，“你呆在这里。”然后往门外走去。两人在楼道上确认了没人偷听，扎克皱着眉，“恶魔们没有跟你说过之前我被詹姆士拷进警局的案子详情么？布莱恩的情况，你不知道？”
“我要知道什么？”查普曼疑惑的看着扎克，“那件案子不是被搁置了吗？我把你在警局说的话传到斯高尔那里后，后面的我就不知道了，也没看到任何进展啊？”
扎克看着查普曼，不是撒谎的样子，思考了一会儿，“所以那次在警局，你传递消息后，克劳莉弄到的资料并没有返回给你？”
查普曼摇摇头，“没有。”皱了皱眉，语气平静，“你应该知道的，我只是被克劳莉。那些恶魔利用的人而已，我帮你传递消息只是想帮忙，但他们没有义务返回给我任何东西。”
扎克伸手拍了拍查普曼的肩膀，是感激也是惋惜，把查普曼推到这个被克劳莉利用位置的人，不就是扎克本人么。
查普曼笑笑。“没什么，‘死’过一次的人了，这些东西看的比较开，不怎么在意。”他看了看布莱恩家的方向，重新皱起了眉，“倒是那件案子和这个布莱恩有关系吗？”
扎克也稍微露出点笑意，顺着查普曼的话继续，“他就是那个写信给我的人。”
在查普曼刚露出惊讶表情的时候，扎克摆了摆手。“不用担心，并不是像我在警局时说的那样，是‘陷害’之类的。他，恩……”即使布莱恩不在场，要描述他的情况依然难以开口，“曾经受到了些，恩，创伤。”扎克用了个自己都不太满意的词。
“还和我有些关系。远在我还没到巴顿之前。”扎克不想说的太细致，会触动那错乱时空带来的诡异情绪。只要说大概就好，“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看到的布莱恩，虽然已经是成年人的身体，但思维模式是一个被误导后、自以为是的问题孩子。”
查普曼皱着眉，试图理解。
“这个布莱恩对我。对吸血鬼有盲目的崇拜。”扎克摇摇头，“然后是莱恩，依然是那具身体，但是对我，对吸血鬼有盲目的排斥。但要成熟的多，相信我，我更希望这样。”扎克扯了扯嘴角，“我们的运气不好，现在是布莱恩。”
这样的说明，查普曼能够理解，张了张嘴，“很像之前的我和万德尔，两个人，一个身体。”
扎克点头，又摇头，“但他们原本就是一个，没有东西进去他的身体。我说了是创伤，造成他现在的样子。”
查普曼看着扎克一副纠结的样子，居然笑着摇了摇头，“我明白了，你其实是来帮他修复这创伤的吧。”
“算是吧。”扎克想了一下，点头了。
“好了，我知道了。”查普曼朝扎克微笑。
按他自己所说的，他不在意自己只是被恶魔利用的人，那么对扎克，查普曼的定位就是被扎克给予了第二次生命的人，他的心，显然站在扎克这边，自然会对扎克笑，“那他母亲失踪的案子，是你修复的一步么，我能做什么？”
扎克叹了口气，皱起眉，“不是。这案子完全在意料之外，或许会引导向非常糟糕的结果。”扎克摇摇头，认真的看向了查普曼，“我认为他母亲已经死亡。”
查普曼收了笑意，严肃起来，没有接话，等扎克继续。
“我怀疑他母亲的职业是‘清理人’，报案时和同事一起去进行的工作是在西区。”
扎克开始为查普曼梳理他所知道的一切事件碎片，“我又偶然的得知，西区比夏普家中在昨天请了新了清洁女佣，清理比夏普夫人（谢尔）的房间。”
查普曼的脸色变的沉重，因为扎克一下子就说出让人惊异的内容！
“而且，我有十分确切的消息证明，比夏普夫人，也已经死亡。”能和杰克森对话，并‘推’他出比夏普庄园，绝对已经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了，“但是恶魔那里并没有任何消息，所以死亡时间，甚至她此时的状态，我也有很大的把握确认。”
这里恶魔指的就是迈克，如今巴顿恶魔的掌权者迈克都没有谢尔女士的消息，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成为缚地灵的时刻和某个吸引恶魔们注意的事件重合——发生在史密斯地下产业的迪伦进阶的世界惩罚！
记得杰克森转述谢尔对他说的话吗？第一时间没有被地狱犬拖走、并成功留在比夏普庄园的谢尔说了，她要复仇！这就是扎克确认她现在生命状态的理由，她已经不是对世界不能产生任何影响的普通缚地灵了，是其它的什么！
“于是，我有理由认为，前去清理比夏普夫人房间‘清理人’会是比夏普夫人新生命形态的第一批受害者。”扎克看着查普曼，他期望一直都表现出强大接受能力的查普曼，能够跟上。
扎克的期望被达成了。
查普曼紧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闭了下眼，晃晃头，勉强挤出了一个苦笑，“先把你说的，呃，比夏普夫人的……呃，事情放一边吧。这件事情太突然，我觉得已经超过了我管辖范围。”实话，这应该是西区警察的事情，轮不到北区的一个小巡警。
“恩……你说的布莱恩母亲的事。”查普曼快速的再次看一眼布莱恩家的方向，确认了没人偷听，“你做了个很大的假设啊，你说你有确切的消息证明比夏普夫人的事，但是布莱恩母亲，你似乎更多的是推测。”
是这样的，毕竟杰克森看到的是他觉得陌生的清洁女佣，而没见过布莱恩母亲的他根本不能确认那些清洁女佣的身份。扎克的推测依据来自布莱恩母亲的工作是在西区，和一直未归，以及听的不甚仔细的名字艾克斯。
“对。”扎克很满意，“我唯一缺的证明，就是布莱恩母亲的职业，是否真的是清理人。”
查普曼看了眼扎克，有些迟疑的问，“你想让我证明这个？然后，你的推测正确，那布莱恩……”查普曼再再次看向了布莱恩家的方向。
“所以我说，结果可能会十分糟糕。”扎克也看向了同样的方向，扯扯嘴角，收回了视线，“但无论多么糟糕的结果，只是时间问题，真相都会出现。”
查普曼再次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原因很简单，如果比夏普夫人真如扎克说的那样，这轰动事件早晚被发现，然后联动着，‘清理人’也会被发现！
与其被动的等比夏普那边事发，做排除法，排掉布莱恩母亲是‘清理人’，不如从布莱恩母亲的角度调查，排除掉比夏普夫人这个超出查普曼辖区的轰动事件！有点社会常识的人都知道怎么选！
“那，你有任何线索吗？”查普曼问。
“有，艾克斯。”扎克马上回答，“但我听的并不清楚，这是布莱恩母亲她同事口里说出给她们提供这次工作的人。”扎克皱皱眉，“当时是莱恩，我和他都在尽量避免接触，并没有听的很准确，但这是我唯一的线索。”
“艾克斯？”查普曼的脸色不自然起来，但很快就平静下来，看了扎克一眼，只是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并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艾克斯。好吧，他的话，应该很快就能给你结果了。”
当然了很快，不用解释了。(未完待续。。)
27 布莱恩
扎克顺利的规划还是出了一点小问题，在查普曼要离开的时候，他问，“你也要走？那他（布莱恩）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呃。你是要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吗？”查普曼皱着眉，再次确认。
“不然呢？”扎克回答的理所当然，“这是他家。”
“如果你的推测是对的，他母亲为艾克斯工作，然后在比夏普庄园……出事，你就这么把他一个留在家里好吗？”
“不好吗？”扎克也皱起了眉，不情愿，但还是被动的开始了思考。
“恩，不好吧。”查普曼看着扎克，指指自己，“他毕竟报警了，警局还出警了，我来了。不管从比夏普，还是艾克斯的方向想，都不好吧。”
扎克想到了，无奈的叹口气，意思就是布莱恩现在不安全。
如果扎克不多事的督促警方理会这件报案，什么事都没有，但他这么做了，警方的人——穿着警服的查普曼已经在在光天化日之下走入了布莱恩这个母亲‘工作未归’的人的家，这个世界从来不缺聪明人，扎克能够在这拼接事件碎片，别人也可以，所以现在的布莱恩是个麻烦，对比夏普、对艾克斯。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情况——
扎克以“绝对不是要帮你什么，我来的目的是要找莱恩，反正等到刚才的警察先生的消息前，你也是暂时一个人，为了方便我‘找’莱恩，不如就先跟着我好了。”为理由，让布莱恩收拾些东西准备离开。
“我说了，只带必需品。”扎克看着布莱恩兴奋的往幼稚的书包中塞衣物。脸色不悦的转开视线，“你难道没有什么必要的东西要带上？药物什么的。”
‘找’莱恩方便确实是主要目的，暂时保一下布莱恩的安全算是顺便吧。至少在一切不是只有推测，都被真正确认之前的这段时间。反正接下来要去磨坊，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把布莱恩丢给麦迪森处理也不错。
“没有！”布莱恩兴奋的回答，“哦。对了，我的病历。我明天有布莱尼医生的疗程。”
“是布朗宁医生。”扎克皱皱眉，纠正了。看来布莱恩真的不喜欢艾米莉亚，但这并不是扎克注意到的东西，扎克眼神中有了一丝不耐——
布莱恩仿佛准备好了明天还会和扎克在一起似的，这家伙难道不是更应该期望自己的母亲被找到，然后可以早点回家么。
但老实说，扎克也不知道自己要在磨坊呆几天，也不知道查普曼的快到底是有多快。以及这件事情有怎样的结果，才算能够确认布莱恩安全了，更不知道即使莱恩出来了，自己的对被错误释放的魅惑之瞳的修补能否成功。所以扎克没做直接驳回，扯了扯嘴角，“你不用吃药了么。”
“不用，莱，莱恩吃掉了最后一份备用药。”布莱恩眼中有瞬间的异样。可是懒得看他的扎克并没有捕捉到。
扎克啧了一声，“所以我还要带你去开药。”扎克很主观的认为布莱恩的情况。是肯定需要药物的，轻轻的晃了晃头，“真好。”自嘲。
“对！”语气仿佛更兴奋，“开药！”
扎克不想再多说什么，先行下了楼，在货车上等待布莱恩。
兴许是布莱恩还有点眼色。知道扎克心情不太好，没多长时间，背着鼓囊囊的幼稚背包，很快就下来了，自觉的坐到了副驾驶。倒是很守规矩的主动系了安全带。
扎克没有表扬。
货车发动，再次经过【将军的休息站】时，那里真的关门了，平时那些在酒吧里无所事事的人都消失不见，扎克可以听到只有了两个留守的人的心跳在酒吧里。
看来诺带去的事务并不轻松，自然的，想要无声无息的调查一个还算有些实力的东南部帮派老大。现在‘将军’手头的人，都行动起来了。至于怎么行动，扎克是完全不清楚了。
货车转入27号公路往南，进入南区后直行一会儿接着往西横入，目的地是在奎斯特的【大q】旁边的药房。
车在药房前停下，扎克本不想下车的。来药房只是为了省得以后麻烦，一次性把布莱恩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在磨坊随便安排下，就再不用管他。所以本意，现在下车陪同的麻烦也可以省掉，让布莱恩自己去开了就好。
但算是巧合吧，塞瑞斯刚好从药房拎着一小塑料袋药出来，看到了格兰德货车，下意识的去看车里的扎克，神情有些尴尬的把塑料袋塞入屁股口袋，朝扎克挤出一个微笑，“巧啊。”
这是两人第三次巧遇了。第一次这家伙也是来开药，巧遇于站台，他态度很差的用行为和语言表示对扎克的厌烦。第二次巧合的是监狱发生越狱事件的时候，暴雨中的清晨，两人在塞瑞斯家前碰上了，扎克提醒了他要注意安全，算是终于让塞瑞斯对扎克的有了点好印象。
这第三次，显然因为场合问题，塞瑞斯还是有些尴尬的，毕竟虽然有了上一次的那点好印象，也改变不了曾经在磨坊扎克对他未婚妻表现出来的‘失礼’，而药房这地方，太应景了。
“巧。”扎克本着彻底改变塞瑞斯对他，主要是为格兰德的印象。还记得吧，扎克曾在查普曼事件中诱导詹姆士时，偷听过塞瑞斯，也就是南区本地人对格兰德的看法，并不好，充满小市民的偏见。
扎克笑着下了车，刻意的拉了背着一支幼稚、鼓囊书包的布莱恩到身边，“陪朋友来开药。”
塞瑞斯打量了一下布莱恩。可能是布莱恩注意到了扎克用了‘朋友’来称呼自己，十分‘配合’的给了塞瑞斯一个雀跃的笑，一个成年男人的雀跃，想象一下。
塞瑞斯应该是懂了，收回了目光，没发表任何意见的点点头。语气温和的说，“恩，那我走了，你们忙。”
扎克也点点头，看塞瑞斯走向站台，自己也和布莱恩走入药房。
别小看这微小的一次寒暄。下一次，塞瑞斯发表对格兰德的看法时，会多一项，格兰德的主人，扎克至少是个还不错的人，这是同理心。
扎克的生命历程中几乎没有进过药房，四个实际以前，扎克还是人类的时间中，可以算作扎克足够幸运。在那之后，单纯的因为不需要。
还算是好奇的扎克让布莱恩自己去开药，不多管，自己则随意在一排排货架前乱逛，随意的看各种药物，稍微跟上些现代医疗水平。
不过扎克也没什么能看的，放在柜台前面的非处方药物的功效都很常见，诸如维他命、消炎。或者伤势应急处理物之类的东西，完全没有那种他翻看查普曼儿子的试验治疗方案时。对医疗进步的惊讶了。
很快就无聊起来的扎克，想要催促下磨蹭的布莱恩，往柜台走去。
“处方。”穿着白衣的男人冷漠一手搭在柜台上看着布莱恩。
布莱恩那幼稚的背包被放在柜台上，拉链已经打开，不停的在被翻弄下，往外溢出、掉落着里面的事物。
扎克走近了柜台。眉头已经皱起，这画面太眼熟。巴士上的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只是找东西的人是布莱恩的母亲。
“怎么了。”扎克看了一眼低头使劲翻找的布莱恩，不耐烦的转开了视线。看向了冷漠的柜员。
此时的药房中只有这扎克和布莱恩这两个一起进入的客人，扎克又是空手过来，显然是一起的，所以柜员看了眼扎克，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我要处方才能给你们开药。”
背包周围的柜台上，已经被散落的堆了许多被挤出来的东西。而背包里面，已经被翻的乱七八糟。布莱恩低着头，脸颊微红红，语气似乎有些着急的低声解释，“我记得我有带……”
扎克撇撇嘴，撑着手臂倚靠在了柜台旁，视线不耐烦的转开，除了等布莱恩找到他‘记得有带’的处方外，还能怎么办？！扎克是绝对不会主动提出帮忙的。
扎克忽略了一点，处方不是零钱，这僵局不会因为售票员有零钱可以找而终结，而上一次眼熟的场景，布莱恩的母亲是真没带零钱。
布莱恩抓起了背包，完全倒翻过来，包里的东西哗啦散落上柜台，占据了大半个柜台。
冷漠的柜员皱起眉，收起了搭在台上的手，双手抱在胸前，退后一步，皱着眉看着布莱恩开始在柜台上的一堆杂物前继续找，冷漠中已经带了不耐烦。
扎克也皱了皱眉，扯扯嘴角，扒拉过面前的一些杂物，开始装作寻找的样子，拨弄着他根本不想碰的东西，比如布莱恩的牙刷之类的。
布莱恩还算是有些生活常识，确认过的东西会被重新塞回包里，不错的方法，只要他真的没记错，这么排查式的寻找一定能找到。
“等下！”冷漠的柜员突然再次靠向柜台，一把按住布莱恩往背包中放东西的手，生硬的拉出来，“这不是你的，松手。”
布莱恩的手里拿的是一小叠创口贴。
布莱恩，眨眨眼，没有松手，“这是我的。”
“不是你的。”冷硬的声音，从盯着布莱恩的柜员嘴里说出。
扎克看了眼布莱恩手里的一叠创口贴，皱了皱眉，刚才随便逛的时候，是看到了一样的东西，但现在似乎不是应该感叹柜员眼睛好的时候，都是常见东西，他的指责没有道理。
“这是我的！”布莱恩也很坚持，红着脸也瞪着柜员，“你捏疼我了！”
“松开！”冷硬的声音，没有一丝松懈，“不然我就报警了，不要以为是小东西，我就不会。”
拉扯开始了，两个的手臂在散乱的对着杂物的柜台上来来回回。某些东西被来回的手臂蹭到，滑向柜台边缘，布莱恩不得不分心，伸出另一只手去护住。
这似乎给了这位冷漠的柜员灵感，他开始用另一只手胡乱的拨弄柜台上的东西，试图把这些东西推下柜台。
过分了。
扎克直接挥手打开柜员的乱推的手。
“啊！”吃痛缩回的同时，柜员的脸上瞬间有了怒气，应该是愤怒对方有两个人，不公平吧。下意识的，他瞪向打疼他的扎克。
他的视野，瞬间被赤红占据，同时，神情出现瞬间的恍惚。
这无聊的小事浪费太长时间了，扎克没兴趣在这一直纠缠着，所以——
“你在干什么呢，先生？”扎克脸上是不耐烦，摆了摆手，“好不容易找到处方了，这不是要给你吗，有什么好抢的，你很着急吗。”
似乎根本没有经过反应时间，布莱恩立刻松开了手，“没关系！先生！请快点！xx30颗，xx30颗……处方医生是哈米令亚.布来里医生，上面都写清楚了，请快点！”
扎克挑起了眉，目光扫了布莱恩一眼，这是扎克很长很长时间中，第一次遇到一个能够无缝配合自己魅惑之瞳的家伙！
不是吗？神情刚从恍惚中回复的柜员手里拿的是一叠创口贴！
“呃……”柜员张了张嘴，“稍等。”拿着创口贴转身往里走，取药去了。
扎克眨了下眼，开合中双眼已经恢复成了普通的浅绿。扎克再次看向了布莱恩，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算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尽量不用手触碰的推拨着柜台上的东西，让布莱恩赶快收好东西。
魅惑之瞳还没有强大到让人分不清楚创口贴和处方的区别。这强行植入的‘处方’虚假记忆，只是一时绕过了行为上的判断，并没有替换对实物的认知，很快就会被大脑反应过来。药拿到了，两人就要马上闪了，不能给对方发现的机会。
反正扎克也没想过以后再来这里，无所谓。
“你的药……”柜员重新回来，递出一只装了药瓶的塑料袋。
布莱恩迅速接过，同时，抢过了即将被抄写副本归还、正本存根的‘处方’，“谢谢！”
柜员愣了愣。
扎克挑着眉，布莱恩一定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该他配合了。
赤红的双眼看着柜员，“我不喜欢你的态度。”扎克指了指布莱恩手里的‘处方’，趁着那荒唐的记忆还没有失效，再次利用一下，“你着急什么？你难道不需要做副……算了，当我没说，这是你自己的工作，不关我的事。”
走了。(未完待续。。)
28 繁忙的磨坊
货车停在磨坊前，扎克有种错觉，这里并不是格兰德那个冷清殡葬之家的火葬分部，这里，太，太繁忙……
磨坊前被陌生的车停满的前院、来回进出的陌生工作人员、拥挤在磨坊内外的陌生的哀伤的家属……扎克唯一认识的人，是那个穿梭在人群中，拿着一叠资料、满脸神经质的笑容恶魔里昂，他凑到正在悲痛情绪中的家属面前，这样说——
“你就是xx的未婚妻吗？”
“是，是。轮，轮到xx了吗？我能最后看他一眼……”
里昂打断了悲伤的女人，“不不，还没轮到你，我只想告诉你，xx除了你，还有两个女朋友。”
“什，什么……”
“你不是总是抱怨xx老是作好人帮工友顶班，却收不到应得的报酬吗？现在你知道了，他并没有帮任何人顶班，他只是找借口去和另外两个女朋友玩儿去了。”
“什？什么？……”
“你还记的，那一次你去工厂找他，他……”
里昂没有说完，扎克揪住了他的衣领，拉着这个恶魔远离那个世界再次崩塌的女人，“里昂。”扎克扯扯嘴角，直接拉着里昂推开人群，往磨坊里走，“我记得我有跟你说过，不允许你在这里煽动任何人、引起骚乱。你想让我通知克劳莉，让她把你换掉吗？”
“煽动？”里昂的身体可笑的倾斜着，被扎克拉着歪斜的前行。“我可没有煽动任何人啊！我是在帮助那位可怜的女人早点走出阴影！那个男人不是个好东西！我在帮她！我在做好事！”
相信他的话就有鬼了，别忘了，里昂是个打场牌。就能煽动一场斗殴的恶魔！以现在磨坊中充斥的负面情绪，这位恶魔可以煽动出一场暴乱！
扎克没有理他，径直拉着这个家伙走向麦迪森的办公室。
越靠近麦迪森的办公室，周围就越是拥挤，不停有磨坊的工作人员拿着文件进出着办公室。
扎克皱着眉，直接拉着里昂，推入办公室。试图进入办公室的磨坊工作人员被扎克拦住。推出。
“哎！你谁啊，你……”
抱怨的声音让麦迪森从办公桌前抬头，看了眼进来的扎克、被拉着衣领推到一边里昂、以及一个背着幼稚双肩包的陌生男人。直接啧了一声，挥挥手，“他是老板，我的老板。出去吧。”
“呃。哦。但是这个……”工作人员手里拿着文件，还想说什么，就被扎克直接接过，丢到了麦迪森办公桌上，强行推出了门，关上门后，磨坊中的嘈杂被隔绝在了门外。
麦迪森拿过刚被丢到桌上文件，看了一眼。放到了面前一叠文件的下方，“你来干什么。视察工作么。”冷淡的语气。
扎克撇撇嘴，在麦迪森对面坐下，看了看办公桌上的文件，都是火葬事宜的文件，我们的吸血鬼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你就当作是吧，如你所说，我是你的老板。”
麦迪森轻哼两声，就不再管扎克，拿起面前的文件，粗略的看一遍，然后签名，然后放到旁边一摞，继续重复。也是机械又枯燥的工作。但却不得不做，扎克也注意到了文件上都带有赫尔曼的字样，这些文件似乎都是要作为与赫尔曼合约的一部分，反馈给赫尔曼的。
大家应该还记得磨坊这么繁忙的原因吧，赫尔曼的赔偿方案——死去的人的身后事，被赫尔曼用两百万包给了格兰德的磨坊。不要介意这毫无人情味儿的表述了，这是事实。
看麦迪森不想理睬的样子，扎克抿抿嘴，在心里提醒一下自己来这里的原因。无奈的摇了摇头，从桌上的笔筒里抽了一支笔，直接从麦迪森面前堆叠的文件上拿了一半过来。
扎克握着笔，看着麦迪森签名的动作，在空中模仿着画了两次，然后就开始在正式文件上签起来。
麦迪森皱起眉，看了扎克一眼，“如果你要签我的名字，就要对我的名字负责。啧。”他很不耐烦，“至少检查一下文件上的内容！”
扎克停下笔，拿起最上面一份文件，念诵起来。
这是一份火葬过程的报告文件，记录的东西就是什么时间尸体被放入焚化炉，什么时间被翻个面，什么时间什么部位充分燃烧的酥了、碎了，……什么时间完全化成粉出炉。
“这种东西，即使我检查了，有意义么？”扎克神情不自然的摇摇头，放下文件。算他倒霉，刚好拿到一份最让异族不舒服的文件。
麦迪森也扯扯嘴角，不爽的看了扎克一眼。自然的，文件中还有受理人亲属身份证明、火葬后续处理、要求明细等报告，扎克念什么不好，念了最让人不舒服的一份，麦迪森只会觉得扎克是故意的。
但是麦迪森自认为自己比扎克成熟，不会幼稚的直接反驳，撇了撇嘴唇，“有意义。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磨坊里的工作人员很多都是陌生面孔，是临时工，我不准备为这些临时工的错误负责，所以要检查。”
记得吧，麦迪森在招这些临时工之前，还和扎克打过招呼了，纯粹为了应付这次赫尔曼的合约。
麦迪森挺不错的，这么短的时间，根本没有什么准备的空间，现在就扎克看到的画面，虽然繁忙，但还算有条理，没有乱。麦迪森硬是把这次突然的大‘生意’接下来了。
当然，今天才算刚开始，赫尔曼的这单生意是‘全包’，除了现在已经被放到磨坊地下的冰库中、排队被火化的逝者外，还有一些现在暂时的生还者。还在医院呆着。也不知道一共会持续多长时间。
扎克一边继续根本不检查的签着麦迪森的名字，一边晃晃头，“格兰德一直都在使用临时工。”土葬时雇佣的农夫。“没什么好担心的，我相信这些南区的老实人。”
麦迪森看了扎克一眼，没说什么，但是，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麦迪森签名的速度变快了。他也不再检查，粗读都省略了。
“说到临时工。”扎克侧着头。挑起一侧眉，手下的动作不停，“我给你带了个人过来。”
麦迪森皱起眉。办公室中，除了扎克、里昂，就剩个他不认识的布莱恩了，此时正背着个幼稚的背包。站在角落好奇的打量办公室的环境。
“安排下吧。”扎克仿佛无所谓的下着老板式的命令。“重要的工作就算了，让他做些杂务好了。”
布莱恩似乎根本没意识到了扎克在说他，只是发现里昂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对着他笑，于是他也跟着笑回去。两个神经都非正常的家伙就这么在办公室相对笑着。
麦迪森一扯嘴角，“你说的临时是多长时间。”麦迪森在担心扎克是又强行塞人到磨坊里，有里昂这个不好的例子，证明扎克这样塞来的人不会是什么好家伙，麦迪森自然是要确认的。
麦迪森忘了。其实他也算是扎克塞来磨坊的人，还是第一人。
扎克挑挑眉。“就是临时。”
看扎克没有要给准确回答的意思，麦迪森摇了摇头，看了眼里昂，“带他出去转转。”
里昂似乎很高兴的应了一声，此时的扎克刻意的放下了笔，看了里昂一眼，这是警告，警告他不要再试图弄些恶魔的事情。
“哎！你干嘛？！”反应过来的布莱恩收到了之前对里昂的笑脸，想要拒绝被里昂拉着离开。
扎克又看向了布莱恩，语气平静的开口，“布莱恩，跟他出去，外面很忙，去帮忙。”
布莱恩看着扎克的表情，哦了一声，老实的跟着里昂走了。
观察着这些的麦迪森视线在扎克和布莱恩身上扫视，然后在里昂带着布莱恩离开口停在了扎克身上，皱皱眉，“他是谁？或，他是什么？”
扎克没兴趣解释，但是这是一个十分好的机会——用来开启他来磨坊的第二个目的。
“如果我告诉你了。”扎克挑着眉，继续开始签文件，嘴角弯着，话语带着笑意，“你会转头就告诉你的新好朋友媚妖莱莉么。”
麦迪森签名的动作停止，抬头看向扎克，眉心紧皱，“你什么意思。”
扎克耸耸肩膀，前面动作不停，“你没听懂吗？我是说，你会把我告诉你的格兰德的、我的，私事，转头就告诉别人么。”签完一份文件，摆放到一旁的空隙，扎克摊了摊手，“抱歉，不是别人，是你的新朋友，莱莉，一只外来的、和格兰德、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媚妖。”
有时候，我们会被扎克吸血鬼的身份占据了注意力，而不去认真思考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看，现在这番话证明，他不是一个多大度的人呢。他在指责麦迪森，把格兰德的私事，说给他人听了。
麦迪森看着扎克，一时间，办公室中，只有单一的笔尖在纸张上划过的声音。
麦迪森沉默了一会儿，重新低下头，看向文件上的签名处，晃动手中的笔，加入了笔纸划动的声音，“你是不是有点太自以为是了。”麦迪森轻摇着头，“我对莱莉说的是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哦是吗？”扎克挑了挑眉，当然，他在签文件，没看麦迪森，只有稍低的脑袋，额下，一条眉毛在那抬了抬，“但听起来不像。我想你可以试着想象一下昨天被你的电话打断的场景，我想我自认为还算保持着一个冷静的形象，但是，昨天……”
扎克没继续说完，但意思已经表达到了。就是扎克这样一个冷静的人，被激到和媚妖钢上了，魅惑之瞳对媚术，必须是媚妖说了什么扎克十分在意的私事，不然一向冷静的吸血鬼怎么会冲动。
事实上，扎克也不想说的太直白，毕竟，麦迪森是自己人，他还是想给麦迪森辩驳的机会。我们知道的，莱莉是直接拿扎克利用西区人的方式的说事，这关乎到现在格兰德社会属性的本质，是很严重的事情。
麦迪森签名的动作顿了顿，扯了扯嘴角，“我和莱莉说的是我的事情。我是什么人，我是做什么工作的，也许我提到了我是怎么得到这份工作的，以及我对这份工作、我的老板你的看法，但这是我的事情，你硬是要说这是你的事情。”
麦迪森看了扎克一眼，“只能说我的看法是对的，全说中了。”
这次，扎克停下了动作，抬眼看着麦迪森，想扯扯嘴角表示这是狡辩，但，最终，扎克却只是又挑了下眉，“你是想说，你是个看东西十分准确的人么？莱莉成功激怒我的东西，并不是陈述格兰德私事，而是你对格兰德的看法，只是恰好全对了？”
麦迪森一侧头，“你来告诉我。”
扎克眯起眼，沉默了一会儿，摆了摆手，“好了，这个问题就说到这吧。”狡猾的吸血鬼，强制给自己了个台阶。
麦迪森扯了扯嘴角，摇摇头，也懒得追问了。天晓得，经历相似、现状相似的他和莱莉，有多少共同语言、相互说了多少话，老实说，他还并不知道扎克指的具体是什么。
因为昨天那个给莱莉的电话，已经是他开始忙碌赫尔曼合约交易后，唯一能抽空干的私事了。结果时间却全被用来给扎克解释他是成为和《都市传说》扯上关系上了。
“让我们还是继续谈谈莱莉怎么样，你这个新朋友。”扎克自己给自己的台阶似乎也不怎么长，“你们两个，恩……”扎克思考着用词，“你们的友情，有多，恩，可靠。”
“你什么意思。”
怪不了扎克，这个问题不管怎么问，都会让人感到冒犯。
“我是说，显然，以我的看法。”扎克看了眼麦迪森，尽量用意味深远的眼神暗示着什么，“只是我的个人意见，和你做朋友，对她的好处似乎更大些。就像你已经对我说的，有人好奇格兰德，所以你来写，于是《都市周刊》增加了销量，对她是‘好处’，对吧。但我没有看到她给你什么‘好处’。”
麦迪森用怪异的眼神看向扎克。
这只吸血鬼想说什么？‘好处’？
扎克糟糕的在此时补了一句，“毕竟，她是媚妖，你懂我在说什么么？”
麦迪森的脸垮了下来。(未完待续。。)
29 麦迪森的决定
“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麦迪森看着扎克，声音阴沉，“而且我不知道你强调她是媚妖有什么意义。就像我一开始连你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我只是挂了个第三类（特殊人类）异族的种类，莫名就被排挤的异族底层的家伙而已。所以，我们认识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后来知道了，我也不在意！我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扎克挑起眉，“好吧。”媚妖的名字就足够引起人的遐想了，看来麦迪森是感觉到自己的人品被质疑，生气了。说起来，扎克的的表述也够糟糕的，男女间的交换‘好处’什么的……
扎克摆了摆手，“当我没问吧，那说真的，你对这位媚妖……”
“莱莉！”麦迪森‘纠正’着称呼。
扎克一扯嘴角，“莱莉。你对莱莉的了解有多少？既然你已经决定以‘扎药’的笔名开始值啊《都市传说》上写东西，而她又是编辑，我猜你们应该是工作关系对吧？”
“是又怎么样。”麦迪森重新低下头，开始继续签名文件。
“那么既然你要写的东西，虽然都是你的看法……”扎克的眼神意味深长，因为刚才这个问题两人已经算是讨论过了，就算是麦迪森吧格兰德私事写出来了，按照麦迪森的狡辩，也都是麦迪森的自己的看法，不关扎克屁事，“我想问，你相信媚……莱莉，要把你的看法交给她么。”
麦迪森皱皱眉。看了眼扎克。狡辩是狡辩，事实还是事实，格兰德算不得对自己的**很保护。但也显然不会高兴身边有一个人把自己的家事当作故事写出来。看懂的人，懂，至于不懂的人，参考扎克是怎么看《都市传说》中的文章的，那就是一笑话书。
思考了一会儿，“我相信莱莉。”然后麦迪森一晃脑袋，瞪了眼扎克。“这和我相不相信她没关系，交给她后发表在杂志上，看的人是读者！你有什么事情是不愿意被写下来、不愿意被其他人看到的么。那是你自己的问题！”
麦迪森的反应还真快，立马识破了扎克这想要保留格兰德尊严的曲折补救。
扎克挤挤眉，真是倒霉，让麦迪森去找点爱好是他的提议。麦迪森要写的主角。也是扎克自己送到脸前的。事到如今，吸血鬼已经无法阻止麦迪森了。
“那就这样吧。”扎克摇了摇头，“最后只提醒你一句，我们是有订阅《都市传说》的，我会看的，你写任何东西的时候，还是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怎么样？”
对这句话，麦迪森用一声‘啧’。做了答复。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扎克放缓了语速。制造出迟疑的语气，“还是关于莱莉的。你知不知道莱莉遇到了点，怎么说，危机。”
“如果你是说，李斯特，我知道。”麦迪森的脸色有些怪异了起来，扯了扯嘴角，语气也有些迟疑，但是在扎克面前，显然他不用隐瞒什么，“昨天的电话，就是因为知道了李斯特要求赔偿，才打电话过去询问的，却被你完全叉开话题。”
扎克无视了麦迪森最后的一丝抱怨，很惊讶麦迪森的表述，他显然在自己偶遇莱莉被律师下通牒之前，就得知了这件事！
“你怎么知道的？不是莱莉告诉你的吗？”扎克问。
先是不耐烦的撇一眼，然后才开口解释，“你看不到吗，磨坊现在很忙，昨天早上去格兰德给你……错了，是给露易丝赫尔曼合约的计划报告后，就根本没时间处理私事。唯一给莱莉打了个电话，被你拦截了！你倒是说说，她怎么告诉我？”
扎克是个糟糕的老板，这一点已经不需要提醒了，倒是麦迪森似乎不准备放过每一个对扎克补刀的机会。
扎克扯扯嘴角，“直接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里昂告诉我的。”麦迪森来回扭动着下巴，充分的表达了不满后，才开口，“没什么值得意外的吧，克劳莉的人到处都是，而且这一次，李斯特的那个项目……”麦迪森皱了皱眉，似乎不确定自己的情报是否准确，没继续说了。
扎克也皱起眉，他昨天在门外的时候听了一些。《都市传说》被为难的原因其实是运气不好——刚好这一期李斯特名下的《一周导购》和联邦的正装品牌‘科齐尔’合作宣传，耽误了出刊时间，而让李斯特的面子挂不住。
现在听起来，似乎有更多信息即将被挖掘出来……
“继续说。”扎克看了麦迪森一眼，命令。
“你知不知道‘科齐尔’？”里昂看向了扎克，手上的动作没停，继续签文件，反正是机械的重复而已。
扎克一挑眉，低头看一下自己，这是被冒犯的意思了，爱好衣着正式的扎克当然知道‘科齐尔’，“‘科齐尔’命名于设计师科齐尔的姓氏，源自联邦西部的一支盛名裁缝世家……”
麦迪森在这个时候打断了扎克，“里昂跟我说的是这样。这一次李斯特和‘科齐尔’的合作是在为李斯特街上即将发布的新季产品做宣传，如果效果好，‘科齐尔’会入驻李斯特，开设成为联邦东部的第一家‘科齐尔’店……”
扎克也打断了麦迪森，“你是说西部‘科齐尔’的人会来巴顿，最东边的巴顿？我们这里？”
别让思维发散的太远，扎克注意的不可能是‘科齐尔’的衣服，他已经有专属裁缝了，读心人。扎克在意的，是西部。
想想，西部已经来巴顿不少人了，詹姆士.兰斯，虽然很少提。但他是西部来的。泰勒，显然的，不用多说。然后康斯坦丁。别忘了，这也是曾经西部的猎魔人，再算上生死还不太明确的塞斯，还有容器梅森，以及从西部回来的凯尔。
“是。”麦迪森不介意扎克打断，他到省得强调一些东西，“里昂说反正克劳莉比较关心西部来的任何人。所以他们就盯着李斯特在。”
“里昂有没有说为什么关心？”扎克显然有些急了。
麦迪森皱了皱眉，摇摇头。
“那你的看法是？”扎克继续问。
“我？”麦迪森啧了一声，表情再次迟疑了起来。“我只是觉得，从西部，横跨整个联邦，来巴顿的人。都……”麦迪森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所以，只能列举，“詹姆士、塞斯、泰勒，他们都在巴顿，做了，恩，很多事情。影响了一些东西。”
“你是对的，很对。”扎克收回了视线。签个名，思考了一下，在现在这个时刻，这思考走不到任何地方，只能看后续的事件发展。
扎克一挥手，“继续吧，所以你是知道莱莉面临的危机的，你不打算帮自己的新朋友一把吗？”
“帮？怎么帮？”麦迪森给了扎克一个厌烦的眼神，“你可以在那些人面前为所欲为，我可没那个能力。”
扎克眨了眨眼，这是在说他被李斯特禁止进入任何李斯特产业的事情么。
扎克忽视了这讽刺，“那你是不知道莱莉的应对方法喽？”
“莱莉有办法了吗？”麦迪森的表情有了点期待，看了眼扎克，紧接着问。他果然不知道，但猜他会不会喜欢扎克接下来要告诉他的呢，呵呵。
“恩，是有了。”扎克挑挑眉，用了特别的断句，“她决定利用她，媚妖的能力，来弄到，李斯特要求的补偿。”
麦迪森的眉头已经皱起。
“目标是比夏普。”扎克抿了抿，“我不会说我帮助她做出了这个决定，但我必须要承认一点，我给了她很好建议。”
麦迪森沉默了一会儿，重重的把面前签好的文件按到旁边的文件摞上，“她有办法就好，那是她工作上要处理的事情！”他瞪了扎克一眼，“就和我工作上，也有我自己的麻烦要处理一样！你不用特意告诉我！”
扎克一挑眉，“事实上，我需要。”扎克的脸色有些无奈了，“我刚得知了一些糟糕的消息，我在想，既然你是她的朋友，应该有责任提醒一下她，对吧。”
“什么事情，直接说！”麦迪森的心情显然还是因为媚，而妖受到了些影响。
“是关于比夏普的。”扎克回头，看了看关闭的办公室门，听了一下嘈杂的外面，里昂和布莱恩的位置，“看起来，你已经和里昂相处的十分自然了，恶魔的事情，他都会跟你分享吗？”
“啧！”
扎克就是有这个毛病，他的意识中仿佛永远不知道‘直接说’的意义。
“呃。”扎克转回头，看着麦迪森一脸烦躁的神情，“好吧，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位置很不错，是格兰德的一份子，身边又有里昂，两边的消息都会到你这里，然后你可以规整，加上自己的看法一起传递给莱莉。我没有要说这样不好的意思，看的出来，你很信任莱莉，所以我也不多说什么。但，有时候我，格兰德，和恶魔们，也会漏掉一些事情。”
“这和莱莉有什么关系！”麦迪森不爽的问。
“我能够想象莱莉是怎么做出判断，把比夏普选为目标的。”扎克硬是要按照自己的节奏，面对麦迪森的一脸烦躁，依然不急不缓的说，“西区能够落入媚妖‘控制’的人选并不多，要么太老，要么太年轻。中间的人才合适媚妖的能力范围，而这其中，比夏普家族中情况，让他成为最合适的人。”
麦迪森扯扯嘴角。
扎克的意思就是，如果西区有谁，最容易被女人‘屈服’，就是比夏普。
“最近关于比夏普的事情，格兰德也参与到了一些，比如杰克森的葬礼，这对夫妇之间的裂痕已经十分明显了。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我最近在回避和比夏普进行接触。”比如赫尔曼宴会上的事情，为了回避比夏普，扎克和博依森遇上了。
“恶魔方面，我想你也清楚，克劳莉因为和海莉的灵魂契约。”扎克继续，“就被我们格兰德警告过了一次，之后我又强行让迈克揪出杰克森，算是再一次让释放了让恶魔们远离比夏普的信号。”扎克顿了顿，“我想表达的是，对于比夏普来说，你的消息来源，已经断了。”
麦迪森紧皱着眉，他不喜欢扎克的说话方式。麦迪森从来没有需求过什么消息来源，他也不打算向扎克一样，做些拨乱反正的事情‘找存在感’。多数时候，许多事情他只是被动的听别人说而已，然后自己思考思考，向朋友当作闲话说说，写成东西练练笔这样。
“你不用觉得被冒犯。”扎克摆了摆手，“莱莉已经向我表达了她要像格兰德一样利用西区人的想法，不论你喜不喜欢，比夏普显然是莱莉起始的第一步。”
扎克看了眼麦迪森，“我之前问你了，你在向莱莉提供好处，莱莉似乎并没有反过来给你些什么。不要否认，你无意告诉她的许多消息，就是在帮她做出现在的决定。”
麦迪森不吭声，他确实否认不了。
“你既然充分表达了，你不在意这种做朋友的方式，那我就随你。”扎克侧侧头，“现在也一样，我即将告诉你一些被格兰德和恶魔都漏掉的消息，你告诉莱莉，一定会是帮她，不告诉，也没人会责怪你，你要听吗？”
知道扎克要说的是什么吧，是比夏普夫人，也就是谢尔女士已经不是人，化为可以和杰克森对话并将他推出庄园的‘东西’的事情。
比夏普家族的裂缝，显然是莱莉决定要利用比夏普的决定性原因。但，现在这已经不是裂缝了，而是是坍塌一半的山崖，莱莉在做出决定时，恶魔没有消息、格兰德没有消息，扎克得知这件事则完全是巧合。
现在比夏普的情况完全没人知晓！莱莉身为异族，她的决定或者行动，理应做出调整。
“说！”麦迪森思考了一会儿，做了决定。
“我可以肯定，比夏普夫人成为凶灵了，莱莉若果冒失的以媚妖的能力在比夏普做了点什么，会是自杀。”扎克说了。(未完待续。。)
30 威利
西区的西侧，靠近西区的边界，大概在中间的地方，这里并不是适宜居住的地段，因为北侧就是铁路的高架，南侧就是从纽顿进入巴顿西区的公路。长期被交通所带来的噪音侵扰。
就在高架的下方，一座陈旧的房舍随着上方列车的经过而颤抖晃动，巨大的噪音和迷蒙的烟尘笼罩了房舍。但里面的人，并没有被侵扰丝毫。
不被普通人察觉的琉璃彩光包裹着房舍，直到列车完全开过，被气流卷起的烟尘沉淀，彩光才在房舍的前廊上收缩，幻人丹尼的身体逐渐聚合成型。
丹尼皱皱眉，前廊上，特意为了方便轮椅通过而搭建的斜台上，被不知道哪个恶作剧的家伙放了尖锐的石块。丹尼挥手，折射着阳光的光晕扩散，碎石被光晕的边缘挟裹，远远的飘开。
‘是谁干的，最好不要被我发现。’丹尼这样想着，环视了一周。
但这座陈旧的房舍周边什么也没有，似乎是它所在的地段太差，没人愿意居住、甚至是来这里，所以只剩它这么一所房子被遗弃在这儿。
丹尼没有察觉周边有任何恶意的人，应该说有任何人，调整了一下情绪，抬手拉开了前门。
这里是威利的家，丹尼再次来拜访朋友了。记得吧，威利的母亲找到工作了，家庭教育的威利有大把大把的独处时间，可以允许他的异族朋友放心的来看他。
可是这一次，不管丹尼怎么调整情绪。他的心情就是轻松不起来。
这不太好的心情从早餐开始。
在格兰德餐厅中，露易丝接到了两通电话。一通电话来自艾米莉亚，说布莱恩的母亲昨天去西区工作后。就没回来了。一通电话来自莱莉，通知扎克，她决定对比夏普做点什么。似乎都和丹尼没什么关系，但是真的没关系吗？
当露易丝挂了电话，终于开始对付已经有些凉的早餐时，丹尼忍不住开口了，“露易丝。威利的母亲，在比夏普庄园工作。”
露易丝皱着眉，并不是听到这句提示才皱起的。而是接电话的时候就这样了，此时只是延续了这个心情。
露易丝点点头，“我知道，但是……”
丹尼的心情有些糟糕。“但是不知道扎克愿不愿管对吗？”
露易丝再次点头。
扎克。不对，是格兰德，作为灰色职业的一员，这不能只是扎克个人的意愿，而是格兰德这个整体。
所以应该这么表述——格兰德这段时间在避开比夏普家族的所有事情，这是其一；一位底细还不太明确的异族媚妖，即将介入比夏普家族的事务中，这是第二。丹尼可以理解。
于是丹尼没有再打扰露易丝。默默的吃完了早餐。但也没有离开格兰德，向昨天一样早早的来找威利。而是留在了格兰德。和露易丝一样，他在等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的扎克回来，他想亲自向扎克确认。
但是丹尼失望了，刚回来扎克，理应要先和露易丝交流，至少先跟进情况，得知两通电话的内容。可是，扎克的表现，呃，记得扎克在看了露易丝的两张便签后说了什么吧。
扎克说布莱恩的母亲的失踪和他没关系，扎克又说媚妖要干什么和他没关系。责任撇开的好快。
然后，丹尼并没有机会和扎克做任何交流，扎克就开始忙碌自己的事情。
扎克似乎完全不在意比夏普的事情，看扎克给谁打了电话，说了些什么吧！扎克他打给了诺，说的是他自己在意的博伊斯和波奇的事件。甚至为了格兰德灰色职业的地位，有心情要求诺顺便查一下接手了格兰德‘清理人’职业的消息，然后完全没有要管比夏普的意思。
也不能说是失望吧，丹尼很有自知之明的，格兰德收留了他，给他提供了保护，他还能要求更多的什么呢。
丹尼感觉自己再去问扎克是自找麻烦。
为什么这么说呢？记得丹尼在格兰德的处事方法吧，他是那个总是会主动愿意为格兰德做事的人，因为他的原则很简单，留在这里，要让自己有点用。
那么如果他去问扎克了，这不是‘让自己有用’，而是给格兰德制造麻烦。
心情低落的丹尼离开了格兰德，掩藏在明媚的盛夏日光中，在巴顿市游荡，汲取着普通市民的各种**。别误会，这不是幻人化失落为食欲，而是幻人这种靠他人的**存在于世界的‘生物’，独特的思考方式，接受着这个世界上无数大大小小、色彩缤纷的**，寻找他自己可以实现的那一个。
普通的一天，充斥着平凡人的城市，**的流光逆着阳光，向幻人聚集。时间在流逝，幻人身体中的**在充盈。
没什么意外的，某一种**虽然不强烈，但每个人都有，源源不断的流入丹尼的身体——生活，就这样平静的持续下去吧。
不要说巴顿市的人们卑微，巴顿发生了许多事情，最近的，赫尔曼的工厂爆炸，远一点的，监狱越狱，再远一点的，教堂坍塌，再远一点，派斯英车站的邪教……
巴顿的市民们，需要享受一段平静，即使身边有无数事情发生，就装作看不见，平静一会儿。
丹尼可以实现这个，于是，他来到了威利的家。
木制的地板随着走动发出吱呀的声响，周围的家具都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但没什么好抱怨的，威利的家境，只能够支付奥吉尔接上的一间小公寓，现在西区拥有一座独栋的房舍，已经是进步了。
丹尼很快就在客厅的角落看到了歪斜在轮椅上睡着的威利。
“威利，醒醒。”丹尼拍了拍威利的肩膀。
轻微的哼唧声从威利喉咙中发出。他迷糊的睁开了眼，试图调整一下坐姿，“哎呦。”他抬手按住了脖子根部。脑袋歪斜着看了丹尼一眼，“我好像扭到脖子了。”
丹尼微笑着按压着威利的脖子，看了看时间，上午已经过了一半，“吃早餐了吗？”
“没有。”威利老实的回答。
“那我去给你做点儿。”丹尼转身准备往厨房走。
“等等，丹尼。”威利拉住了丹尼，脸上有了疑惑。笨拙的扭着脑袋，扫视自己的家，“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母亲回来了吗？”
丹尼的脸色有瞬间的变化。不过还好，他背对着威利，没让对方看见。刚不是说了吗？幻人是来实现一个简单的**的，“早来了。但你母亲还在。她刚出去，我才进来的。”
“哦。”威利有些迷茫点点头，“那她怎么没叫醒我。我的背好疼。”
丹尼笑着走向厨房，“怎么，你就在那睡了一晚上吗？衣服也没换。”
“是啊。”轻微的骨骼响中，是威利在活动自己的上身，然后按住轮椅的轮子，灵活的转向。跟着丹尼往厨房去，“她晚上的时候。留了通很，恩，莫名奇妙的留言，我打到比夏普庄园问，但没人接。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哦。”丹尼只轻轻应了一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到了厨房，丹尼打开冰箱，看了下里面的东西，随手拿出了鸡蛋、蔬菜、面包。
丹尼做的食物被本杰明批判过，过于健康而难以满足味觉。
被关上的冰箱又被威利打开，他疑惑的看着里面，“咦？怎么没有东西？母亲每次回来都会带些庄园里剩的食物。”
丹尼面对壁橱的脸上，再次出现了一瞬间的变化，但只有被整齐摞着的碗盘看见了。
“你是嫌弃我做的东西难吃么？”脸色变回微笑的丹尼看着威利，问。
“是非常难吃！”威利失望的关了冰箱，转着轮椅，挪到了丹尼身边，突然想起了什么，“但是昨天在格兰德，爱丽丝做的东西真好吃，比比夏普庄园那些厨师做的还好！你真幸运！”
丹尼笑了笑，塞了装了鸡蛋的碗到威利手中，再递给他一只打蛋器，然后拿起锅，接了水，放上灶台，开火。没错，他要白水烫青菜。
“我们今天去哪儿？”威利看着一锅水和抓着一把生菜的丹尼，翻了白眼，“今天还能去格兰德吗？昨天你们的那个吸血鬼扎克回来的时间太短了，我还有好多事情想问他的，比，比如，我的腿……”
最后一次字刚被发出，被打断了。
“今天不行。”丹尼已经把火开到了最大，但锅中的水依然没什么反应。
“为什么？”威利停止了打蛋，脸上有了些担忧的神情，“我，我昨天表现不好吗？冒犯了谁吗？他们不喜欢我再去吗？”
直到锅底翻出了第一个气泡，丹尼才回过头，脸上带着微笑，“不是，他们很喜欢你。只是，你不是也看到了吗，装修的施工队已经开始动工了，格兰德，恩，很吵，恩，对你也太不安全。”
威利眨眨眼，然后低下的头点了点，似乎接受了这个丹尼花了很长时间才想出的理由。
打蛋器和碗碰撞的声音在紧密的响了一段时间后，威利转着轮椅，把东西放在了案台上，离开了厨房。
“威利？你干什么去？”捞着青翠生菜的丹尼转身，皱着眉问。
“我看我母亲给我留便条了没。”威利没回头，已经转出了厨房，“她回来了应该会跟我说下的。”木制地板的声音逐渐远离，代表了轮椅移动的轨迹。
丹尼皱着眉，随便拿了个碗把生菜装入，追了上去，“我们出去逛逛吧，反正你也不喜欢我做的东西，出去吃好了。”
威利已经到了客厅，张望着桌子、沙发、茶几、壁炉，没发现任何类似便条的东西，但他还是回答了丹尼，笑了笑，“鸡蛋都打好了，你多放点黄油就是。”
“她出去的时候，我看她有些匆忙，可能没留便条吧。”丹尼微侧着头，闪避着威利的视线，这样说。
威利听到了丹尼的话，但他依然在寻找，轮椅转向了卧室，“那也应该叫醒我啊。”威利轮椅转动的声音在卧室中停了一会儿，语气中有了疑惑，“床没被动过，她晚上没睡过。丹尼，你真的看到她出去吗？”
丹尼的回答，“是，是啊。很匆忙的出去了。”
威利又从卧室转了出来，在走廊上看了丹尼一眼，撇撇嘴，“你别站在这儿挡路，去做我的早餐。”然后从丹尼身边转过，回到了客厅，皱着眉一边打量着周围，一边喃喃的自语，“只是回来拿什么东西吗？”
丹尼有些为难，但没有什么好主意，回到厨房，端起被打好的鸡蛋，拿出平底锅，外面的威利的自语声再次响起，“是不是又打了电话，被我漏掉了。”
按钮被按下的轻响中，答录机中的卡带开始转动。轻微的沙沙杂音，厨房的火焰、油、鸡蛋翻炒的嗤响在两个方向同时响起。
客厅中出现了嘈杂的电磁杂声，似乎更大些，夹杂在这嘈杂的电磁杂声中，有勉强辨认才能听出是女人声音的断续的说话声响起——
“……威利……我……出……这……奇……警……”
（威利，我在比夏普庄园！我们都出不去了！这里变的很奇怪！报警！）
厨房的声音消失了，丹尼都不确定自己的鸡蛋有没有炒熟，就关了火，走出了厨房，在客厅的入口看着对着电话的威利。
威利皱着眉，一直到这通诡异的留言结束，嘈杂的电磁杂声消失，回到卡带转动的声音，持续着，仿佛没有下一通留言了。
威利转头，看看丹尼，“没了，还是只有昨晚这一通留言，我要不要再试试给比夏普庄园打个电话问问？”
丹尼往威利走去，威利看不到的地方，柔和的如日光一样的光点开始从幻人身上辐散，流向的地方是坐在轮椅上犹豫着的威利。
平静生活的**，幻人身体有很多，这应该是个十分容易实现的**。丹尼的想法很简单，至少这一天，他想让威利平静的度过。
电话响了。
“啊！可能是母亲！”威利迅速的接起了电话，“妈……”
柔和的光点在客厅中消散。
“哦，格兰德先生啊……哦，扎克先生……哦好，扎克……找丹尼吗？他在。”丹尼拿着电话，转头朝丹尼撇撇嘴，“找你的，听起来很高兴。”
丹尼情绪复杂的接过了电话。(未完待续。。)
31 准备
磨坊的办公室。
“你不该这么高兴。”麦迪森看着扎克放下电话，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
“不该吗？”刚和丹尼通完电话的扎克，情绪很不错。虽然这个电话打的也挺曲折的——扎克打回格兰德的时候才知道丹尼出去了，露易丝翻了半天杂物，才找到好久以前，威利原来的房东，给丹尼的威利新家的联系方式，才得以打出。
“我想我刚给丹尼了一个惊喜，作为格兰德的主人，我有资格说……”扎克一挑眉，是自得，“我很周到。”
麦迪森皱皱眉，这他不能否认，扎克很周到，不对，是很狡猾，在大家都以为他忽略了某些事情的时候，他在偷偷的谋划、联系事件。
但麦迪森依然坚持自己的意见，“你不该这么高兴。每一次你充满自信的要做什么事情，最后的走向都会偏离你的意愿。”
扎克撇撇嘴，“为什么你要这么说。”
“因为我有一系列这样事实的记录。”麦迪森斜看了扎克一眼，毫不客气的打击着他，“你有很糟糕处事的记录。”麦迪森扯扯嘴角，“可笑的是，你似乎还一直觉得自我感觉良好。”
呃，确实，是这样的……
但，我们的吸血鬼感觉良好的挑起眉，很有兴趣的看着麦迪森，放错了重点，“你有一系列关于我处事的记录？你什么时候弄出了这种的东西？”扎克顿了顿了，脸上的兴趣越发浓郁。“你是不是记录了从你认识我以来，格兰德的所有事情？我能看一下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里昂提醒我你是最好的主角开始。”麦迪森皱皱眉，紧接着说“然后。答案是不，只是记录，稿子，不是可以给人看的东西。”麦迪森直接拒绝了。
扎克看着麦迪森的表情，弯着嘴角思考了一下，“好吧。”不再强求了，“但我决定听你的忠告。我不应该这么胸有成竹，恩，让我想想。我找一个保险怎么样。毕竟，即将和凶灵打交道，风险一定会存在的。”
如果大家好奇，扎克在电话里对丹尼说了些什么。现在就要开始了。
扎克从办公桌后站起。轻笑着，“在我和莱莉会和去比夏普庄园之前，你还有什么交代的吗？莱莉的朋友？”
麦迪森皱了皱眉，他不太喜欢扎克的表述。之前说了，扎克很狡猾，扎克用了一番墨迹的确认——麦迪森和莱莉是朋友的对话，来铺陈准备，最后用‘莱莉是去自杀’来刺激麦迪森做出决定。
达成的效果就是眼前的情况。莱莉不是要去比夏普吗？比夏普家族糟糕的情况。是扎克所代表的格兰德灰色职业不想去碰的，那很好。格兰德不去碰，就是莱莉去碰吧，让莱莉为格兰德去碰！
“没有。”麦迪森尽量忍住自己的不耐烦，“我已经做了你想要的事情，别得寸进尺了。”
扎克笑笑，转身，“在我回来之前，看出布莱恩。”出了办公室。
磨坊中依然嘈杂，悲痛的家属、忙碌的工作人员，扎克很轻易的避开了和里昂在一起的布莱恩，上了货车，往北区开去，第一站，派斯英，听取了麦迪森的忠告，先找个保险。
扎克开车的这段时间，可以先透露一下发生了什么。
在扎克打电话给丹尼惊喜之前，麦迪森先给莱莉打了电话，简单点描述，就是通知了媚妖莱莉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如果莱莉想要对比夏普做点什么，她不能只为自己了，她必须成为格兰德‘手下’，为格兰德做事。原因很简单，媚妖干不过新鲜的凶灵，扎克说的一点错也没有，莱莉去了是自杀。
至于为什么莱莉必须要为格兰德做事，因为扎克有方法让凶灵谢尔也成为格兰德的人。记得吗？杰克森在萝拉的剪彩仪式上对扎克说的，谢尔说要复仇，然后推出了杰克森。对的，杰克森就是扎克倚仗能够在凶灵谢尔做任何事情前进行和平交流的东西。
扎克弄出纠缠的人物关系，终究成为了扎克的优势。和市长的关系，和布雷克的关系，为了私欲而为杰克森带来了保护的事实，现在是扎克和凶灵谢尔之的筹码之一。
至于筹码之二，就是媚妖莱莉了，这是相互成全的双赢。
一些扎克看到的细节被在此时组合起来——杰克森葬礼前，比夏普一家人的争吵；赫尔曼宴会上，老比夏普夫妇和谢尔女士各分一边，谢尔在和市长安东尼对话，老比夏普夫妇则在和昆因夫人这些西区老人说话；甚至比较久之前，在扎克心中留下疑惑的事情——比夏普第一次委托格兰德调查海莉时，来的是比夏普本人，而安排杰克森葬礼的是谢尔；以及大家应该没忘记的，谢尔提醒露易丝的一点小调侃，没结婚还好，别被骗的签了什么不该签的东西。
应该要强调，谢尔是要复仇，复仇的对象是比夏普家族。一个比较无聊的事实，凶灵的复仇手段很单调。扎克在这里能够提供给谢尔，完成生前遗愿的复仇手段！
或许现在看起来让人迷茫，扎克到底想干什么，不急，等众人集合到了比夏普庄园，就会明了了。
对了，说到莱莉，在与莱莉约定的碰头之前，扎克不是正在前往派斯英寻求保险么，而莱莉已经前往了市政府，以杂志编辑采访的身份要求和市长办公室的公关布雷克见面，目的是带上杰克森。
好了，暂时别管莱莉那边了，扎克已经到了派斯英，货车停在了疾风家前。
“你来干什么。”丝贝拉那个让人有安全感的高大丈夫站在前廊上，瞪着扎克从货车上下来。
或许大家还记得。这个简称柯登的男人，最初就不太喜欢扎克，扎克第一次来他们家时。他是直接驱赶的，扎克是被丝贝拉邀请，才得以进入这座印安人的家。
“我有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扎克微笑着直接走向狭小的前院。
扎克刚踏入前院，就苦涩着脸迅速退开，星点的火星在他面前出现的瞬间就飘摇消散。扎克无奈，这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收回了他的接受吸血鬼踏足的邀请。
“啧！”柯登就这么瞪着扎克。“反应够快的！”显然他在惋惜为什么扎克不直接烧死了算了。
“疾风先生，这样有些见外了，不是吗？”扎克无奈的摇摇头。站在道路旁，看着柯登，“我以为我们直接已经可以算的上是友好的关系了。”
“友好？！”柯登瞪着扎克，“那我的妻子现在在哪里？！”
柯登显然知道丝贝拉再哪儿。不远。垂直于脚下地面另一端的共和而已……
扎克撇撇嘴，“如果你是在愤怒，格兰德在最后一刻没有同行，我只能说，我们有，恩，我们自己的，恩。难处。”事实么，我们懂的。不过吸血鬼个人的妄想担忧而已。
柯登瞪着扎克，不说话了。扎克有些不自在的发现，疾风家里，面向前廊的窗户后，窗帘都被拉开，一张张印安人的脸在玻璃后显现，冷漠的看着外面的扎克。
呃，被围观了。
“恩……”扎克沉吟了片刻，“丝贝拉有和你联系吗？”
柯登眼中愤怒在升级，显然没有。扎克赶快开口，“我受到了金（守宫）的联系，他们的状况还都不错。”
算不得谎言吧，金的留言不是有两段么，一段是不知道在混乱的战斗中帮谁，一段是大家都平安没事。扎克没必要现在告知前一段吧。
柯登的脸色明显有瞬间的安慰，但立刻就恢复了瞪扎克的姿态，“为什么只有你们格兰德人汇报的情况？！”
“大概是不想你们担心。”扎克挑着眉，随意的想着理由，“还有毕竟时差之类的麻烦事情，你也知道的，那一行人中，只有金，是有官方的正式身份的，其他所有人，算，呃，偷渡去的……”
柯登的脸颊抽搐了一下，再次沉默了。
扎克必须要想办法让着对话继续下去，“下一次金再联系的时候，我可以详细的问下丝贝拉和约翰的情况，以免你们担心。”
柯登的脸再次抽搐了一下，可以想象这个老男人的此时的纠结么，似乎，现在被限制在他家前面的那个讨厌的吸血鬼，成为他知晓他亲爱的妻子消息的唯一接口了。
“丝贝拉安全回来之前！”柯登走下了前廊，穿过了不大的前院，“我是不会邀请你进来的！”他站到了扎克的面前，恶狠狠的说，“现在，赶快说你来干什么！在我失去耐心之前！”
扎克放松的笑了笑，没事进入一间装满印安巫师的房子中，他还不乐意干，这不是损失，“一点小事而已，我想请你陪我，还有些其它东西，去看一只凶灵。”
“什么？！”柯登瞪着扎克，又立马回头看了看房中明显在偷听这边对话的印安巫师同伴们，皱了皱眉，“巴顿有一只凶灵？！哪里？我没有听到哪里有传出有人被束缚在什么地方无法脱身的传言！”
“新生的。”扎克摆摆手，他不想让柯登觉得这是件太严重的事情，毕竟只是个保险措施而已，“是西区的一座庄园，不是什么公共空间，我知道的情况，只是一些女佣之类人进去了就没出来，没有什么传言很正常。”
关于凶灵，大家知道缚地灵是被某个地方，或者生前的身体（尸体）束缚住的灵魂对吧。那凶灵，请把束缚关系反过来，是束缚住某个地方和一切身体的灵魂。
柯登瞪一眼扎克，似乎在惊异扎克的随意，“我需要准备！还需要帮手！等……”
扎克拉住回身了柯登，“不需要，我准备与这位凶灵进行一场和平的交流。”
“什么？！”
扎克脸上带着微笑，称呼也换了，“柯登，你们疾风已经不是猎人很长时间了，这很难理解吗？不过是一个异族要和另一个异族的对话而已。”
柯登皱起了眉，看着扎克，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保险。”扎克扯扯嘴角，不太情愿的说，“防止事情依然朝糟糕的方向发展，那样，我就需要猎人的方式，做你们该做的事情，让她消失。”
“她？”柯登显然注意到了扎克的人称，“你认识这个凶灵？”
扎克点点头，“打过些交道。”然后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是西区的比夏普夫人，谢尔女士。”
柯登如意料中的一样啧了一声，记得疾风曾经对格兰德评价吧，招摇。
“你想让我干什么？！”柯登语气不耐的问，“西区那些人不是你和那些恶魔在意的对象么，为什么不去找他们！”
“恶魔？”扎克笑着摇摇头，“他们已经错过了凶灵诞生的时机，弄出了这些麻烦事，所以，我不认为他们足够可靠。”
真实的原因是，这是个机会，把比夏普收入格兰德手中。为什么要给恶魔们插足的机会？！
柯登看着扎克，印安人的脸天生深邃，知道他在思考，但是看不出那轮廓下的阴影中的眼神在思考些什么。
“我还是需要准备，我们说的凶灵，我不会毫无准备就和你走！”柯登还是转身越过了前院，回屋。
扎克再次松了口气，这话就是答应了。
“好吧，但不需要太隆重了。”扎克笑着，“我知道对付凶灵需要找到遗骸，但我有十分确定的消息，谢尔女士的遗骸并不会很容易就被发现。”原因，大家知道的吧，因为被取代格兰德曾经职业的‘清理人’处理过了啊！请让我们相信一下可能是布莱恩母亲、也或者可能不是的，呵呵，那些职业者的专业好了。
“你这次只能是陪同我去看看周围的情况。”扎克看着柯登暂离，说完了自己的贴心建议。
进门前，柯登转头看了扎克一眼，一扯嘴角，没说话，拉了门一脚踏入反身关了门。在窗前注视着扎克的印安人们迅速离开窗前，隐去了身影，拉了窗帘。
扎克抿抿嘴，感觉不太受欢迎的样子，侧了侧头，回到了货车上，等待柯登再出来。
接下来，就是直接去比夏普庄园了，扎克的心情保持了不错。(未完待续。。)
XX终 错过
“你怎么也来了。”在比夏普庄园外，应该是要保持某种姿态，扎克的目光从脸色阴沉的莱莉脸上一扫就过，落到了身体散发着彩色光晕幻人丹尼身上，“我不是告诉你留在威利那里等好消息吗。”
丹尼的神色不自然起来，看着接近正午，在日光下和平时没有区别的比夏普庄园，“我们吵了一架，他现在不太想看到我。”
“为什么？”扎克真心疑惑。
“在你打电话之前，我撒谎了。”丹尼倒是老实。
扎克挑挑眉，笑着拍了拍丹尼的肩膀，轻声说了句，“你应该更信任我些。”
“我会的。”丹尼点点头，不再说话。
“那么开始吧。”扎克看一眼平常无奇的比夏普庄园，转头看向站在媚妖莱莉身后的布雷克，重点是布雷克身旁飘着的杰克森，“杰克森，告诉你母亲，我有事情找她。”
杰克森看看神色担忧的布雷克，又看看扎克。不清楚媚妖莱莉是怎么对市长那边描述所有事情的，但他们来了，应该是会照着扎克的安排行动了。
杰克森犹豫了一会，身体飘起，靠近庄园的大门。
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的庄园其实还有些反常的，门卫消失了，那些时常在大门外巡逻的保安不见踪影。但是以为这样就能自由出入庄园，显然不切实际。
在杰克森靠近庄园大门的边缘瞬间，日光下的庄园内仿佛荡起了激烈的涟漪！暗红色的光晕包裹着整座庄园。范围大的可怕，仿佛一座学校……
“不要进来！”诡异、阴森的吼叫从庄园内部发出……不，不太能完全描述这样的情景。因为感觉，声音就是庄园发出的，庄园在吼叫！歇斯底里的、仿佛被无数声音叠加的嘶吼！
杰克森的青色身体被激荡的暗红色推开，“我告诉过你！你不该看到我这个样子！”庄园的大门仿佛开合着巨口，说出这样的话。
扎克保持了轻笑，在杰克森身后，轻声提醒。“那就用可以展示的形象，让我看到，母亲。”
杰克森很迟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照说了。
“不！没有可以展示的形象了！”激烈的语气，诡异的共鸣，仿佛有无数人在庄园中嘶喊。“她们对我做了恐怖的事情。我已经成为碎片，分散在各个……我已经没有形象了！”
提醒大家，‘清理人’处理过了……
同扎克一起前来的柯登皱着眉，一拍扎克的肩膀示意后，就迅速离开正门外，往笼罩在荡漾着暗红色光晕的庄园侧移动，这位因保险而带来的印安人，开始自己的行动了。不要管他。
“不。”杰克森莫名的冷静了下来。回归到了昨天对扎克说那些话是的诡异的平静，“我昨天还看到你了。你还和以前一样。”
“哦！我的孩子！我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也以前不一样了！所有事情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离开这里！”
这样下去不会有任何进展，扎克挥了挥手，“谢尔女士，你能听到我吗？”扎克靠近了庄园的大门，抬手敲了敲紧贴着门栏的暗红色的光晕，没有激起任何东西。倒是扎克在暗红色光线突然突起、刺出，试图吞噬、包裹住他的手指时侯迅速收回，“我是扎克，曾经被要求为你儿子杰克森复仇的格兰德主人。”
渗人的嘘声从庄园中荡出，在扎克来回在庄园门外踱步一个来回后，“你是什么？！你不是人！”
“你看！”扎克侧头一笑，“挺不错的对吗，和以前不一样没什么不好的，反而有种打开新世界的感觉对吗？别否认，看，你一下就知道了以前不知道的东西。”扎克似乎很轻松的摆了摆手，“比如我不是人，我能告诉你事实，我是吸血鬼。”
扎克笑着看了眼同样在门外的几人，“我们这里有，杰克森，你大概还不知道他的准确名称，是一位死灵。有我，我刚告诉你了，吸血鬼。还有布雷克，依然是人类，随便告诉你，他现在是杰克森新世界的同伴哦。对了，还有一位幻人，来自格兰德之家。以及一位媚妖，是我特意准备给你的礼物。呵呵，如果你愿意出来，我就好好给你介绍一下怎么样。”
让人火大的说法，但扎克没有结束。
“或者，我可以好好向你讲述一下，我是怎么为杰克森复仇的。”扎克笑着摇了摇头，“很抱歉，曾经在你还是人类的时候拒绝了你委托我为杰克森复仇的委托，当然不是因为我当时向你说的那些无聊原因，仅仅是……”扎克一挑眉，“有点浪费时间，向一个人类讲述他无法理解的东西。”扎克笑着挥手，看了眼暗红的庄园，“现在，看起来没这顾虑了，我们可以相互理解。”
明白扎克这么说的意思吗？
暗红色的光晕短暂的震动后，依然诡异的共鸣，但不再是歇斯底里的嘶吼，“你为我的杰克森复仇了……”
扎克耸耸肩，抬起一只手，“用这只手。”然后指向了远处的一处树林，“就在那里，在事件发生的不久后，我还刻意留下凶手的衣服，方便警方调查。”扎克侧着头，弯着嘴角，“或许是我们对复仇有有些不同的理解，所以我的行动一般是准确、直接、快速，但我依然期待你可以满意。”
扎克再次看向了被暗红色笼罩的庄园，“我的意思是，看看你，你已经有一套自己复仇的方式了。我们应该就此交流一下，既然我们都已经可以相互理解了，对吧？”
“你还和以前一样，格兰德的扎克。”庄园给出了回应。“肆意扭曲事实成为对自己有利的说法！你以为我蠢吗？我对你提出委托是在树林中的事件之后！你根本不是为杰克森复仇！你……”
“或许我应该提醒一下你。”扎克摇着头，“算了，我应该直接说更好。”扎克扯扯嘴角。“这里，就在这里，哪怕是布雷克和杰克森都比你更清楚这个世界中发生的事情的真相。对这个世界来说，你就和新手一样，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扎克的语气中有无奈，“你是否知道，在杰克森去赖普特舞会的晚上。就已经遭到了袭击。你是否知道，格兰德的女妖，哦。你可能还不清楚女妖是什么，有空在解释，格兰德的妹妹爱丽丝和我的女朋友露易丝以及这里的幻人，还有布雷克。花了多少精力。在那个晚上保护杰克森？”
等等，扎克是不是偏题了，他要在比夏普庄园前和凶灵谢尔讨论以前的旧事？
并没有，请看清现状，扎克宁愿在庄园外顶着接近正午的阳光说话，也不踏入已经笼罩在暗红色的庄园中。而庄园中的谢尔，此时似乎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所有一切都还在僵持之中，扎克需要让凶灵踏出她的地盘先。然后，才能开始正事。
而扎克的方法。就和计划中的一样，死扣住两个凶灵谢尔不能抗拒的点，杰克森和复仇。
柯登从庄园的侧边跑出，气息微微混乱，但他没做什么休息，在扎克旁边，也不管旁人是否在听的说，“检查过了，通风管、排水道、废物处理……所有联通庄园和外界的通道，都已经封闭。没有东西出来。”柯登的意思是，凶灵的遗骸还在庄园里，他什么也做不了。
扎克扯扯嘴角，他不太关心这个，看了眼庄园，“介绍，这是一位退休的猎人。是的，猎人，陌生吗，没关系，我解释给你听，就是猎杀我们这种东西的职业人类。没什么奇怪的吧，这个世界中你我这样的家伙，就会有猎人这种人。”扎克的说法好直白，故意的。
暗红色有微微的颤动，这反应也挺直白的，因为扎克刚才不是已经明说了吗，‘对这个世界来说，你就和新手一样，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你准备怎么办，谢尔女士。”扎克摊摊手，“你可以出来让我们进行一场相互理解的对话，还是，我们这些专程为你而聚集在这里的人就此散了，留下一句‘祝你好运’，让你独自面对这个世界。”
“你到底要干什么？！”庄园中的诡异声音再次激动起来，“你来这里干什么？！还带了杰克森！还有布雷克！除了猎人，另外两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到底想要什么？！”
扎克居然在这个时候沉默了一会儿，仿佛是思考的抿了嘴，摸着下巴。请理解扎克的行为，盛夏的大白天，接近中午，他的思维多少被影响的有些迟钝。
不知道是否是巧合，庄园前、被夹在充当隔绝作用的树林之间的道路上传出了发动机的声音。
扎克皱起了眉，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西区的庄园，特别是这些巴顿建立者们的庄园，即使相临，都相隔大量的隔离带，自然是为了这些大人物的**需求。而比夏普又因为地产（之前写过，巴顿曾经是比夏普的私人土地）的特殊地位，庄园的周围的环境就更加**。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过来才对。
一辆和格拉德以前的货车一样的显眼的肮脏货车往这里靠近，扎克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因为，车上的人在对扎克笑。
“呵呵。巧啊，吸血鬼。”刻意在经过时放缓了车速的博依森，摇下了车窗，他看了眼扎克身边的人，又看了看比夏普庄园，然后朝和扎克一样紧皱着眉的柯登一点头，“你们，恩，要处理这东西吗？呵呵，我只是经过。”他指指前方，是昆因庄园的方向，“那，不打扰你们了，呵呵再见。”
开走了。
扎克为什么没有直接撕了这家伙呢，责怪明媚的日光让扎克一时迟钝的思维吧。
扎克目送着博依森的货车开离，没有车牌，直到转弯完全被树林遮挡。扎克转开了视线，看了眼庄园，拿出了自己的零食罐，一边旋转，一边开口了，“谢尔女士，抱歉，我分心了……”
扎克仰头灌了半瓶，但是他的思维并没有因为食物的补充而重新清晰，皱着眉，“抱歉，我刚失去了继续和你在这儿浪费时间的心情。”
实话吧，看看扎克刚错过了什么——错过了从自己面前经过的博依森！
扎克摇摇头，“我直接说吧。”
暗红的庄园仿佛在震动，显然并不满扎克的说法。罩在庄园门前光晕上，细密的光线突刺着，似乎妄图延伸，缠住前方的扎克。
扎克一行人都退后几步，一直有些过于冷静的杰克森也被幻人拉后。
“我在向你提出一个提议。”退后的扎克脸上有不耐烦，捏着手里的酒瓶，手指没节奏的敲击着瓶身，“媚妖莱莉，因为个人的事情，需要利用比夏普家族，算了，简单的说吧，她需要钱。”
一直没有说话的莱莉扯着嘴角，看了眼扎克，没有反驳，只是退的跟远了。
“然后她想出的计划是，利用比夏普，你的丈夫。”扎克嘲讽式的轻哼了一声，“看你状态，我想他没能成为‘前夫’，你的整个‘以后请称呼我谢尔女士’（暗指脱离比夏普的姓氏，分家）没有完成，真遗憾。”没有一丝遗憾的感觉，完全被嘲讽占据。
“这其实是个十分好的计划，我的意思是，她是媚妖，从字面上你就应该能理解吧，她会比那个海莉要迷人的多，你应该能懂我想说什么。”扎克轻笑着自顾自的说，无视了暗红色光晕中已经如同刺猬一样可怖的突刺着暗红尖刺的庄园。
“你知道，你此时的激动有多么可笑吗？”扎克轻晃着头，“你除了知道我们的称呼外，对我们没有任何了解，能力、力量、弱点……而我们，知道凶灵的一切，是的，谢尔，你现在就是凶灵，你的一切，都在这庄园里。”
扎克笑着摆摆手，“但我们根本不打算给你机会了解任何事情，因为我们不准备踏足你的领地丝毫。你除了张牙舞爪的在你的儿子面前显现丑陋的自我外，一点效果都没有。”
突刺的光线崩溃。
“你知道么，我有个十分棒的计划。”扎克用无限惋惜的神情摇着头，“你看，布雷克也来了，他代表的是市长办公室，也是杰克森现在被保护住的地方。是的，我看到你了，在赫尔曼的午宴上，你在和安东尼说话，而其他人，在和昆因夫人说话。”
“我相信，你还有生前未完成的事情，这遗憾，就是你成为凶灵的原因。在我的计划中，我给你布雷克，给你杰克森，给你市长的支持，给你比你，呵呵，比海莉要强万倍的媚妖莱莉，更重要的，我给你格兰德，我自己。比夏普，或许还会维持‘比夏普’的姓氏，但是它已经被烙印上你‘谢尔’的名字。”
“太可惜了。”扎克转身，似乎要走，“我没心情了，你一个人困着这整个庄园的人，自己慢慢复仇吧。祝你好运。”
丹尼急促的拉住扎克，“扎……”
扎克转身的手指按在唇上。
哐！哐！哐……
急促轰响，仿佛是庄园内部无数门连续打开！一直延伸到庄园最外的正门！
一个妇人全身被暗红色的丝线包裹，用诡异的姿势跌撞跑出！
“是她。”丹尼拉住扎克的手紧了紧。
“我接受！”(未完待续。。)
1 工会聚会
周六的清晨，一切都有种沉淀下来的平静和美好。
西区的西边界，呼啸着列车的高架之下，一栋孤零零的房舍在轰隆的响声中微微颤动。但这里的人家似乎完全适应了这样的噪声，没有受到影响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母亲？”威利的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看着在镜子前整理着便服的妇人，“今天不休息吗？要出去吗？”
妇人似乎有些晃神，空了一段莫名的时间，才转头笑笑回答，“呃，是的，我已经休息好了。”她摸摸眼下还有些明显的黑眼圈，拿起笔刷，试图掩盖掉这乌青。
“工作吗？”威利继续问，搭在扶手的手指捏紧了扶手前端。显而易见，他不希望自己的母亲回到那个被凶灵纠缠住的庄园！
“呃，不，不是。”妇人摇了摇头，她在镜子中朝威利笑了笑，“我刚接到庄园的电话，我要作为比夏普庄园的代表，去参加工会的聚会。”
“工会？”威利的脸上有疑惑。
“佣人工会。”妇人放下了手里的笔刷，再次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有笑意，“这几天的忙碌算是有点好结果了，呃……”她的脸上又有了迟疑，似乎话说出口的感觉不对，“比夏普的悲剧，但，总之对我们家来说，还算好吧。”
威利皱起了眉，不再延展这个话题，“要去多长时间？”
“我不知道。”妇人的心情似乎还不错，笑了笑，开始整理自己的提包，“我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聚会，据说，每个庄园的代表都会聚到一起。总结一下各自的工作，讨论待遇、福利之类的问题。”妇人抬头看了眼威利，“你要去吗？没人说不能带亲属哦，是在李斯特大厦进行哦。呵呵，要是我们一直窝在奥吉尔的破公寓那里，可永远没机会去这种地方。我真高兴我们来西区了。应该会很有趣，陪我去吗？”
“恩……”威利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我就在家里吧。”
妇人的脸上有些失望，同时脸上也有了些遗憾，“好吧。但儿子放心，我现在的工资很不错，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搬到人多的地方去住。你也可以交一些朋友，不会这么无聊了。”
威利皱皱眉，低下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我有朋友……”
“真的？”妇人似乎有些高兴，听到自己的孩子有朋友，总是高兴，“是谁？”但她马上脸色就怪异起来。面对现实，他们住在这么一个四周什么人家都没有的地方。一个轮椅上的少年，哪里来的朋友！
妇人皱起了眉，“威利，你没有再和那个以前的怪邻居（丹尼）联系吧，他不是你朋友！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忘记我们因为他被人威胁了吗？！（以前奎斯特为了查他弟弟失踪的事情派诺去干的）”
“没有母亲！”威利立马否认了，他转着轮椅到妇人身后。对着妇人往前，“好了，你快走吧！”
“好好好！”妇人被推着出了卧室，“等等，我的名牌！”她绕过了威利。在床头柜的抽屉中拿出一支有着她照片的名牌，‘朱莉’，上面写着。
“早点回来！”威利看着他的母亲出门，最后提醒着。
“恩，我到了会给你打电话。”朱莉笑了笑，踏出了前廊，顺便有些无奈的踢掉了不知道又是被谁放在前廊小坡上的碎石，离开了。
朱莉出来的有些早，这是无奈，因为她没有车，她至少需要在无人的道路上走二十分钟才会看到第一个巴士站。而今天又是周六，西区休假的人去北区李斯特玩儿的人一定很多，朱莉不想第一次出席工会的活动就迟到。
前往北区的巴士走走停停，朱莉坐在窗边，并不介意明媚起来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一边看着窗外逐渐多起来的建筑一边算着自己的工资，什么时候在繁华点的地方住一间房子。
一切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么。谁会想到呢，才开始工作几天，她经历两次升职，比夏普夫人还在的时候似乎就很信任她。哦，比夏普夫人，已经不能叫她比夏普夫人了，对了，比夏普夫人原本的姓氏叫什么，谢，谢尔？恩，谢尔女士，愿她以后安好吧。
似乎是真理了，巴士就是个容易让人思维发散的地方。
至于那个看起来就是没用男人的比夏普先生，算了，只要他还记得给自己开工资，管他的。对了，还有那可怜的老比夏普夫妇，希望他们安息……
巴士再次停下的时候，上来了一对年轻女人，她们有些刮噪的争执着什么，“阿曼达（昆因夫人的看护）！我只有这一上午的假期！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吗！”
“艾玛（北区那个对本杰明有意思的小女警）！你多长时间没陪我了！”阿曼达强行拉着自己的朋友往巴士后方走，寻找座位，“每次我找你，你都是工作，工作！是警察很了不起吗？你倒是说说，现在你离开那个前台了吗？！出过一次外勤了吗？！啊？！”
艾玛的脸色委屈起来，被阿曼达拉着不说话，看样子，这位有着大梦想的小女警，还是个卑微的前台，在她的职业生涯中，没有一点建树。
“不说话了？”阿曼达不准备放过自己的朋友，“谁叫你非要去北区警局！活该！就在南区，让你父亲随便在巴顿夫人面前说两句，你说不定就是警探了！非要去北区！自找苦吃！”
停留过数次的巴士中，已经没什么空位了。朱莉拿起了身边占着一个位置的包包，朝两个寻找空位的年轻女人笑笑，继续转过头，看窗外，她发散的思维刚想到哪里了？哦对了，愿老比夏普夫妇安息……
阿曼达看到了空位。感激的朝陌生的妇人（朱莉）一笑，把艾玛按在座位上，少女式的一番白眼，“你坐着！我站着！满意了？！”
“阿曼达！”艾玛埋怨的瞪一眼阿曼达，撇了撇嘴，但还是心安理得的坐在了座位上。闭上了有些疲劳的眼睛。
北区警局有什么事情很忙么？是，忙到这位小前台女警两分钟就在自己的座位上睡着了。随着车身的轻微摇晃，阿曼达的脑袋在靠背上不老实的晃动，一歪，倒在了朱莉的肩膀上。
朱莉有些惊讶的从车窗外转回视线，看了眼仿佛睡的很沉的陌生小姑娘（艾玛），又看了眼在一旁满脸尴尬抱歉笑意的小姑娘（阿曼达），笑着晃了晃头，表示不介意。轻轻的重新调整了一下抱着提包的姿势。让旁边睡着的艾玛舒适一些。
阿曼达似乎在朱莉调整姿势的时候发现了什么，小声的问，“你好？你也是去参加工会聚会的吗？”说的同时，阿曼达从自己的提包中拿出一张有自己照片的名牌，朝似乎是位充满善意的妇人朱莉展示。
朱莉看清了名牌上的名字，‘阿曼达’，笑着轻轻拿出了在包中露出一角的名牌，同样朝阿曼达示意。“你好，很高兴见到你。阿曼达。”
“我也是，朱莉。”阿曼达看清了名牌上的名字，觉得似乎有必要介绍一下自己‘无礼’在人家肩膀上睡着的朋友，“呃，这是我朋友，被我强行拉去参加聚会的。不好意思啊。她的工作有些，恩，累。”阿曼达撇撇嘴，显然说的不怎么真心，‘活该’。这是才是她的真心。
“哦刚我听到了。”朱莉笑这摆摆手，“当警察应该会很辛苦吧，没关系的。”
“呵呵呵。”阿曼达意义不明的干笑两声，“是啊，辛苦，呵呵。”她晃了晃头，在朋友睡着的时候吐槽朋友珍爱的工作并不是什么好事，她改变了话题，“对了朱莉，我以前没见过你，你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吗？我是昆因夫人身边的看护。”
“是啊。”朱莉并不介意提前和自己的‘同事’聊天，毕竟据说，这聚会基本上就是一场大聊天，“第一次呢，哦，我在比夏普庄园工作，一开始比夏普夫人的专属女佣，然后……”朱莉的声音消失了一会儿，对阿曼达做了你懂的眼神，“现在是领班。”
阿曼达张了张嘴，一副懂了的意思，然后脸上有了惋惜，声音更小了，“哦，你就是安排比（老）夏普夫妇的葬礼的那位吗？那几天应该很辛苦吧。”
不要被这对话中透露出信息分散注意力，专注！
朱莉的眼神有些涣散，点了点头，“恩，两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
“恩，难怪前几天，没人听到比夏普庄园那边的一点消息，就好像你们都，恩，‘消失’了一样，谁都联系不上……”阿曼达看了看朱莉的眼色，她似乎想试探些什么。我们应该知道了，所谓的女佣工会本质是为谁服务的。但是，终究这话题好像不太适合在巴士上谈论，阿曼达晃了晃头，“比夏普先生还好吗？”
朱莉眼中的神色重新聚集起来，脸上有了难以捉摸的神色，“还好吧，哼。”似乎不经意间流露出了真心，“已经开始在接受采访了。”
“采访？”阿曼达的语气似乎有些不舒服，她刚说过了，比夏普庄园在一段时间中仿佛陷入了失联状态，现在重新出现后已经开始接受采访了？有些莫名其妙吧！不是更应该先向他在西区的‘同伴’们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吗？！
“呵呵。”朱莉摆了摆手，“不是什么记者，是个编辑，一个听都没听过的故事周刊的杂志编辑，漂亮的女编辑。”用几个短句才描述完一件简单事情的朱莉摇了摇头，脸上有莫名的轻笑，“我也不知道这些人心中在想什么，我只是个女佣。”
阿曼达挑了挑眉，笑了，“我们不都是吗？呵呵。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昆因夫人在想什么，对了，比夏普庄园收到昆因夫人的迟到的悼念礼物了吗？一捆引魂草？哎，我真不知道那些东西有能有什么用。”
“呵呵，我们收到了，举行葬礼的负责人，那个格兰德殡葬之家的负责人。”朱莉笑着，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好像叫露易丝的吧，说，现在巴顿都已经找不到这些东西，没想到对印安文化钟爱的昆因夫人还有，要是早点收到就好了。不过既然是非公开的葬礼，这些没必要的传统也不是必须的了。”
“露，露易丝么。”话题在这里就要偏了，显然的，大家知道理由，“我记得，格兰德殡葬之家的主人……”看，阿曼达还试图婉转点的表述呢，“不是扎克和本杰明.格兰德先生吗？哦，以前昆因先生的葬礼的时候打过交道。”
“是的。”朱莉点点头，“但听那位叫露易丝的负责人说，两位格兰德先生现在很忙，恩，好像那位扎克在他们的火葬分部忙碌……”朱莉看了眼阿曼达，“关于赫尔曼的赔偿事情，报纸上就有。”没有多解释了，“另一位本杰明，好像一直就没看到……”
“恩……”朱莉肩头的小女警迷糊的张开了眼，“本，本杰明怎么了。”但她立马就发现了自己正睡在陌生人的肩膀上，慌张的坐正、朝朱莉抱歉，“对，对不起，我睡着了……”
阿曼达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好的埋怨着，“别管她，朱莉。她不是我们‘这边’的人！”
“阿曼达！”艾玛有些恼怒的瞪一眼，“你再这样，我就不陪你了！”
“好了好了！”阿曼达拨拨艾玛有些散开的头发，“不闹你了，到时候帮我介绍我刚认识的新朋友吧，你要感谢人家。”阿曼达笑着朝朱莉指指，“这位是比夏普庄园的朱莉。”
艾玛转头看了朱莉一眼，似乎还沉浸在不小心在别人肩上睡着的歉意中，“啊，朱莉，不好意思……”
阿曼达继续朝朱莉笑着，充当着介绍的工作，“她叫艾玛，她的父亲是巴顿庄园的管家，是我们工会的理事之一哦。”
明媚的阳光，透过车窗，落在朱莉的身上。看，一切都在好起来，一个多星期之前，她还是个被迫从北区搬到陌生西区，没有工作、没有关系的单亲母亲，现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