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约翰
有时候真的需要的感叹事情的发展方向。当詹姆士以‘太晚了，没车，回北区太远’为理由也要留在格兰德过夜的时候，径直跑到了他自认为属于他的房间。
然后没过多长时间就一脸阴沉的跑到在后廊上再次等待的扎克面前，“韦斯在我房间里。”
格兰德的家务只有爱丽丝一个人做，所以格兰德虽然有很多房间，但没有意外的话只会有一间空房。显然今天的格兰德并没有期待会有客人留宿，扎克只是感到好笑詹姆士的表述，‘我房间’，挥挥手，“你可以去汉克的房间，他最近都不会回来。”
詹姆士又想起了让他厌烦的事情，扯扯嘴角，“我去马修的房间。”转身走了。
扎克笑着摇摇头，继续坐在了后廊的长椅上，歪着脑袋看星空。
等待一直就不是扎克的强项，虽然和平时格兰德之家的日常么区别，都是无所事事。但是有目标的无所事事让吸血鬼有种浪费生命的感觉。
奇怪么，这种想法？这样想就简单了。人会挂的，死亡就是‘目标’，活着的时候无所事事就是浪费生命。恩，然后，看看扎克，这家伙没有‘目标’，他的生命是永恒，所以平时不管干什么都和浪费没有一点关系，他有的是大把的时间。
给这大把的时间中加一个‘目标’，现在的扎克干什么都有种不务正业的感觉。恩，就是这意思。今天晚上，扎克整个人都被这种感觉纠缠着，让人不爽。
格兰德前的土石路上传来车轮碾压的声音，扎克侧过头，看着后院的入口处。疾风家的小面包车在夜幕下到了。
开车的是‘萤火’。
可能是心情的原因，扎克抿着嘴，“那么多人可以带，你却带了这一个。”
车里只有两个人，没有柯登的搀扶，丝贝拉自己的行动也挺流畅的。推开了车门，拿着肩上的披风，看了眼扎克，“你还能期待什么，帕帕午夜的血亲后裔（萤火是报丧女妖的后裔，第一位报丧女妖是帕帕午夜的妹妹，第六卷）就那么几个。”丝贝拉下意识的看了眼格兰德二楼，是爱丽丝房间的方向，“你应该感到幸运。他还愿意来格兰德帮忙。”
扎克看着从座驾上推开车门下来的印安男人，对这个从来都没有正式认识过的人侧侧头，“安静点，大家都睡了。”
男人关车门的动作一滞，眼角一抽，扎克的意思是，‘即使你又来了，也不代表你被允许和爱丽丝见面’。
男人深呼吸。压住了情绪，缓慢轻声的关上车门。
“扎克。”丝贝拉的心情似乎也不怎么好。“你如果真的想要我们帮忙，就友善一点，我们并不欠格兰德任何东西。”
“那请提醒我一下，帕帕午夜最初是怎么知道联邦还有这么一个东边小城市的。”扎克仿佛要延续早上对印安人的恶意，毫不退让，“丝贝拉。你欠很大。”
丝贝拉的脸阴沉下去了，不再看扎克直接踏上了后廊拉开了楼梯间的门，“办公室还是我房间。”
又一个我房间，为什么每一个在格兰德住过的家伙都认为格兰德的房间是属于他们的。可能是格兰德奇特的成员构成注定它比起某些人认定的家，更像一个聚集各色人的旅馆吧。
算了。不要纠结这个问题，扎克扯扯嘴角，“办公室。”
扎克习惯性的留在了最后进入，前面的印安男人在进门前突然转头，皱着眉说了一句，“约翰，逗。”
扎克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叫他约翰就可以。”丝贝拉在前面走，没有回头，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他放弃了原来的名字。”
扎克理解了，点点头，回应着对方早就知道的称呼，“扎克。”
刚进入格兰德的办公室，丝贝拉有些惊讶，和上一次看到的样子差了太多。丝贝拉坐在了办公室前，语气不善，“你早上不是在乱说，你们真被洗劫了。”
不过他的注意力马上就被桌面上摆着的录像带吸引过去，“就是这个么。”
扎克点头，坐在了办公桌后，弯腰提起了一台笨重的机器，“还有这个，整套。”
丝贝拉脸上有疑惑，詹姆士通知她来的时候说的并不详细。不用详细，听到帕帕午夜这几个字，丝贝拉就一定会来。
扎克开始快速把之前和韦斯詹姆士对话转述给丝贝拉。
扎克不想浪费时间。在吸血鬼的心中，应对计划要在本杰明回来之前讨论出来。按照以前每次聚会的时间，午夜过后，本杰明就会回来了，扎克需要抓紧。
“慢一点。”丝贝拉对扎克的急促语速很不满意，“这些设备是你自己买的，帕帕午夜怎么确保这东西会到格兰德这里？”
“我运气太坏。”扎克拉扯着嘴角，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因为如果深究，那就意味着主使的帕帕午夜，预知、掌握了格兰德的一切！哪怕是某个格兰德成员突然脑热的购物欲，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如果说泰迪和梅尔和韦斯和詹姆士和格兰德，这一长条的关系还能被当作是因为泰迪的告知而被本就擅长阴谋的帕帕午夜推断出来。一时决定的购买欲帕帕午夜是怎么知道的？太过了。
记得吗，当时的格兰德会去老梅尔那里买东西，并随便送给麦迪森打字机是谁因为谁？是因为马修的突然提议。是的，帕帕午夜绑架到一半被阿尔法救回来的幼狼马修。
为了和阿尔法的友情，吸血鬼扎克，真心不想去碰这个部分。
丝贝拉却和约翰相互对视着，不停交换着眼神。巫师的眼神交流影响不了扎克，扎克快速的推进转述进程。
“……他想要本杰明交换泰迪。”说完所有，吸血鬼才有空闲为自己到上已经算是宵夜的‘酒’。“这不可能。”扎克看了丝贝拉一眼，“通知你来是因为和帕帕午夜有关的事情，我一定会拉上你，是你欠的。”
扎克晃晃酒杯，“现在我知道了全部内容。”扎克莫名的笑了笑，摇摇头。“不能说我是对的，但你应该有自觉，你的作为再次给格兰德造成麻烦了。”
扎克看着丝贝拉，他的意思很明确，如果不是丝贝拉的香料，就不会现在的事情了。本杰明确实在变强，好事？阿尔法除了变懒，和吃的更多来适应二次发育外，现在一点好处都还没有发现。麻烦已经来了，还是帕帕午夜级别的麻烦！
不过这到底是不是扎克的真心，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到更像是吸血鬼对印安巫师恶意的惯性延续。
“你想要直接把香料给帕帕午夜么。”丝贝拉看着扎克，问。
“给出一个我从来就没好感的东西，换回一个无辜的孩童，简单的决定。”扎克回答。
“不行。”丝贝拉立马否定了扎克的简单决定。
“理由。”扎克抿口宵夜。
“如果你相信我，就不要香料交给帕帕午夜。”丝贝拉神色平静的说。
“我不相信你。”扎克直接给了回应。毫不留情，“但是我相信。如果我把香料给了帕帕午夜，他一定会用在自己的‘战士们’身上。”
‘战士们’？所有狼人、阿尔法，都是帕帕午夜的战士，在四个世纪之前的战争中。之后么，战争结束了，联邦独立了。战士们失业了，自由的传承去了。本杰明，哦，本杰明是传承的很糟糕的一支狼人部族，事实就在格兰德。
那么现在真的没有战争了吗？问问圣主信仰下那些消失在联邦。导致地狱之门开启的‘上面’那些家伙吧；问问在中部消失的吸血鬼隐秘联盟吧；问问不停在屏幕中跃迁地点的帕帕！
帕帕午夜现在就没有阿尔法战士了么？
“你不想让帕帕午夜在他的阿尔法身上试验这种‘神奇’的香料吗？”扎克眯着眼，看着丝贝拉。帕帕午夜现在的阿尔法啊，我们不就认识一个吗，瑞文奇.疾风。
当然了！扎克不是一直在强调吗！他不信任那香料！不管什么事实摆到他面前，他都不会相信！在一切和异族相关的神奇事物中，吸血鬼只相信血液！这是本能！
丝贝拉不说话了，低着头沉默着。
这样的场景，扎克不久前才经历过一次，送昏睡的本杰明和‘瓦尔米娜’到丝贝拉家时，本应该立刻反驳扎克的丝贝拉也是这样。怪不了扎克疑心病，丝贝拉的表现实在可疑！
让人焦躁的沉默持续着。
“我不想。”打破沉默的居然是约翰。
“约翰……”丝贝拉反射性转头的开口，却被打断。
“没有关系。”约翰看着吸血鬼的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继续，“你不需要信任我的香料，因为我也不信任你。”
扎克看着这位和丹尼撞脸的真正‘萤火’，“你的，香料。”
“是。”约翰看着扎克，没什么表情，“我制造了这东西，材料、配置、功效，所有东西都是我创造的。”约翰看了眼丝贝拉，“这就是为什么丝贝拉留下的巫术笔记中关于它的描述很少，她对香料的作用也不清楚的原因。因为丝贝拉也不知道。”
扎克皱起了眉，视线在丝贝拉和约翰两人身上来回转移。原因很简单，丝贝拉离开时离开时，给格兰德留下了巫术笔记这种细节他居然会知道，这两个家伙的关系十分不一般！
别想歪了。
“你需要知道的只有两点。”约翰也皱起眉，敲了敲办公桌面，将扎克来回游走的视线固定到自己身上，“我所做的所有事情，一，为了保护我的妹妹，爱丽丝；二，研究帕帕午夜，复仇。”
扎克挑起了眉，还是转移了视线，看了眼丝贝拉。思考了一会儿，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丝贝拉解释香料是为了格兰德变强大的理由那么牵强，扎克当时在巴顿过的十分自在，还没有感觉到什么危机，根本就没有强大的理由。
现在看来，这不过是丝贝拉一时想出的借口而已！真正的原因是爱丽丝！巫师不信任吸血鬼，对阿尔法的信任因为历史原因，还有那么一点。爱丽丝身处这样的家庭中，不过是在两个坏选择中选比较不坏的那一个！
这才是本杰明得到香料的真正原因！
然后就是丝贝拉在帕帕午夜事件结束后的立刻离开。‘研究帕帕午夜’，约翰刚说了，丝贝拉是在接连失去两个儿子后，去向专家求助了！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丝贝拉会和约翰一起作为恶魔的交换人质回来了！
扎克晃了晃了脑袋，这思考是走神，对眼下的事情没有帮助。扎克恢复了皱眉，看向约翰，“我还没有听到为什么我不能把我不信任的东西交给帕帕午夜，省去所有人的麻烦，交换回一个小孩儿的原因。”
“因为你给他了，也不会有用。”约翰看向扎克，“你给帕帕午夜香料，他就一定会再要阿尔法，本杰明本人。”
扎克的眉皱的更深，“你是想告诉我，本杰明是那香料唯一有效果的阿尔法吗？”扎克莫名的笑了一声，“这真……”
“别往你们格兰德身上贴金了。”约翰沉着脸，打断了扎克，“我在丝贝拉的叙述下，重构了瑞文奇成为阿尔法的全过程，帕帕午夜现在的阿尔法，和联邦现在大陆上所有阿尔法都不同，更容易被操控、没有传承后裔能力。我的香料，对它们这些阉割品，没有任何效果。”
约翰说完，怔了下，脸色改变看了向了丝贝拉，低低的说了一句，“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丝贝拉只是抿着嘴，摇摇头，没有说话。
扎克皱着的眉已经完全松开，但视线却停在了自己靠向嘴边的酒杯中。
约翰话中透露的，他居然能够解构帕帕午夜的制造阿尔法的方式。加上韦斯之前引用的帕帕午夜的话，帕帕午夜被自己造物的进化惊艳了。扎克开始意识到这位爱丽丝的亲哥哥十分强大！
抛开这些再次算是走神的思考，扎克已经被说服了。
本就不打算为了一件只是开始于无聊找事做的事件中，让格兰德损失任何东西的扎克放下了酒杯，“那么约翰，你已经否决掉我的提议了。研究帕帕午夜的你，该说说你的提议了。”(未完待续。。)
25 深夜格兰德
让两个巫师做该做的事情，扎克再次回到了后廊上的长椅坐着，等本杰明。
虽然吸血鬼本性排斥任何巫术相关的任何东西，但是还是会忍不住好奇。看夜空看到无聊的时候就握着酒杯，晃到本杰明的仓库里，看看堆放着草堆前的空地上，已经被拆成无数零件散开摆放的摄影机和录像带，歪着脑袋、扯扯嘴角，嘱咐两个巫师，“这是格兰德财物，不要弄坏了。”
再晃回长椅，继续看夜空。恩，浪费生命的同时扎克还要无奈，估计不能在本杰明回来前找到解决方法了。
午夜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远超过扎克和本杰明平时回来的时间，吸血鬼一边用目光激励这夜空中的月亮加油，一边侧着头，时刻注意着安静的道路。
终于，格兰德货车才开入了后院。
本杰明一副烦躁的样子下了车，先是看了眼扎克，然后看了看他自己的仓库，皱着眉，“为什么有两个巫师在我的卧室里。”
“小事情。”扎克挥着手，他是在让已经变成事件主角的本杰明，从现在就培养无压力的情绪，“不用管他们。”扎克露出了探寻的眼神，“聚会怎么样，顺利吗？”
“顺利。”本杰明显然更关心自己的‘卧室’，看着仓库的方向，随意的回答了扎克问题，继续问，“他们在干什么？”
“巫术之类的事情。”扎克用了懒的关心的表情，不上心的挥着手，然后继续问自己想问的东西，“他们都相信格兰德的处境了吗？他们有没有已经扒出些什么东西？”
扎克自然是问灰色职业圈的人物们有没有打探出，赫尔曼的消息。
本杰明皱紧了眉，依然看着仓库的方向。走了几步，让视野更全面。两个巫师看了眼本杰明，又看了眼扎克。显然不想参与这个两个格兰德主人的对话，没吭一声的继续忙碌手上的事情。
本杰明抓挠着自己的肩膀，表情有些疑惑，“那是我们的摄影机么？你让他们拆了我们的摄影机。为什么？”先问完自己在意的问题，本杰明才侧侧头，“没有那么快，他们现在更关心从我们格兰德这里漏出去的那些备忘记录。”
那些记录了西区众多姓氏的备忘记录。
扎克挑挑眉，想到了点不太好的事情，“有多关心？最关心谁？”扎克担心的是大家的重心没有他计划那样专注在扒赫尔曼身上，反而去扒格兰德为西区人做过的事情上去了。
比如比夏普，扎克和斯高尔在餐桌上做计划的时候，可没有预想到比夏普的儿子。杰克森会在几乎同时的时间点被谋-杀-。扎克现在才想到，或许应该担心下有人做出错误的联想，放错了重点。
“‘将军’没有纠正这些错误的关注点吗？”扎克追问着，‘将军’由斯高尔直接泄露消息，最准确，“还有诺，他应该想到一些事情。”
消息通道并不可能完全隔离的流通信息，就像詹姆士是警方。但他的消息来源主要是‘将军’一样。灰色职业圈中的人也有各自的消息来源，扎克可以想象。聚会中的人各自的消息掌握都参差不齐。
扎克挥挥手，“你有往赫尔曼的方向引导吗？”
本杰明点点头，“‘将军’、诺都帮忙了。”然后又摇摇头，“你不能指望所有人都按照你计划的那样，只关注赫尔曼，最终。确实会，但过程中，他们还有许多想要关注的东西。”
本杰明皱皱眉，他不太擅长说这些纠缠关系的内容，啧了一声。举了个例子，“诺一直在试探我知道的东西，帮助我引导，但他也更多的，是在引开大家对史密斯的关注。”
扎克挑起眉，明白了。
灰色职业圈，一直以来以职业圈自称，始终没有成为工会，除了本身的法律问题外，更重要的是这就是一群以交换信息、互助事业而聚集在一起的人。它的本质并不是团结，而是消息共享、资源聚合后的便利。
本杰明说的对，最终，他们的目光一定会落在赫尔曼身上。但到最后之前的道路上，他们并不会介意在沿途发掘点有用的消息储备起来，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呢。
扎克侧侧头，只能期待这些一周一聚的家伙们，不要在沿路上花太长时间，走错了路，就让人无奈了。
本杰明突然转过了头，不再看向自己的仓库，盯着格兰德的二楼，“为什么我听到了詹姆士鼾声。”阿尔法的视线盯到了吸血鬼身上，“在我的幼狼房间里。”
“韦斯。”扎克避重就轻的回答着，“我让他去汉克的房间，他不愿意。”扎克摊摊手，“一点也不意外。”
本杰明花了一点时间才明白扎克的话。因为韦斯，詹姆士会留在这里，又因为老汉克的房间空着，牵扯到让詹姆士不爽的事情，所以……
同样，这也意味着，扎克缺席了灰色职业圈聚会，留在格兰德要解决的事情非但没有被解决。不仅没解决，看起来还弄的更麻烦了。
本杰明撇撇嘴角，看看格兰德，又看看仓库，“泰迪还没找到么。你没事找来的事情，什么时候能弄完，我不想让两个巫师看着我睡觉。”本杰明皱皱眉，这事情他已经被动的干了一次了，感觉很怪异。
“哦！”扎克挑着眉，“这要看情况了。”扎克用了十足嫌弃的表情，挥挥手，“对了，忘记跟你说了，泰迪的失踪和帕帕午夜扯上关系了。”扎克叹了一声，“你知道的，和他有关系的事情都十分麻烦。”
本杰明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眨了眨眼，转头看了眼仓库中还在不断拨弄零件的两个巫师，又看看扎克。
扎克没有一点用处，一脸嫌弃麻烦的样子晃着酒杯，仿佛两个巫师占据的不是阿尔法的卧室。而是他的卧室一样。
本杰明思考了一会儿，皱着眉，“他想要什么？”
“你。”扎克抿一口酒，仿佛舒爽的咧了咧唇，然后表情又变成了嫌弃麻烦，一跟手指向了仓库的方向。“那台摄影机，你不会相信的。”扎克咂咂嘴，“那玩意儿被帕帕午夜上次动了手脚了。”
本杰明在扎克的说话声中皱眉思考着。
“于是上次月圆时，你专署为我拍摄的画面，被他看到了。”扎克居然翻了个白眼，“‘惊艳’。”扎克延续了自己的白眼，“他竟然这样形容！所以他想要。”扎克挥着手做了总结，“他把泰迪弄走了，想要交换。你能相信么！真是个恶心的家伙。”
沉默。
即使扎克用了这样让人无法专心的叙述方式和语气，本杰明还是皱着眉完全沉默了下去。吸血鬼试图‘操纵’阿尔法情绪的行动，算是失败了。
“泰迪换我。”本杰明在沉默之后，确认式的说了一句。
“换？”扎克可不会轻易放弃，“我可不会和那个家伙换任何东西。”扎克晃着酒杯，脸上是已经调动起吸血鬼所有的身体控制力摆出的嫌弃表情，“什么也不会给他，我们要把泰迪弄回来。或许……”
扎克突然笑了起来。下巴扬向两个巫师的方向，“还能弄点其它什么东西回来。”
本杰明也看向了两个巫师。丝贝拉和约翰应该是听到了扎克的话，也看了过来。没有同意也没有否认的，面无表情的就这么相互对视了一会儿，各自转开，各弄各的了。
本杰明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你在保持乐观么。”
扎克，“我在说事实。”
本杰明又想了一会儿，扯了扯嘴角，转身往格兰德内走去，“到时候。告诉我要干什么。”
看着本杰明踏上后廊，扎克皱起眉，收掉了所有粉饰太平的表情，“本杰明，我不会把你交给帕帕午夜。”
扎克并不是一个合适说这种话的家伙。
伊恩难道不是他这个‘父亲’拱手送出去的么？扎克唯一的解释只是当事人本人的决定，伊恩自己要去，扎克就放手让他走了！
或许有扎克并不真心喜欢这个后裔的原因，或许也有扎克曾经就放手过一次的原因（扎克中意的后裔是安东尼，伊恩成为吸血鬼是安东尼为了救伊恩求来的。之后因为伊恩实在不是扎克的理想托瑞多后裔，好战、偏激，在战争时期就放手抛弃了。第三卷）。
本杰明回头看了一眼扎克，没说话拉开了楼梯间的门上去了。
没过多长时间，就听到二楼马修的房间中，某人被丢到地上的闷响。那家伙居然没有醒过来，平稳的呼吸和心跳贴着地板传入吸血鬼的耳朵。
扎克皱着眉又等了一会儿，二次发育的阿尔法和个刚开始长大的无忧无虑少年一样，呼吸也变的平稳，睡着了。
后院中的吸血鬼绕着院子走了一圈，从下午就开始持续的等待，到此完全结束了。那种莫名‘浪费生命’的恼人感觉也完全消失。可是扎克的心情完全没有好起来。
绕到仓库门口，扎克甩手，把早就空了酒杯酒瓶丢在草堆中，走向两个巫师。
“任何发现，我都想要听听。现在。”扎克已经不想说那种弄坏格兰德财物的屁话了，盯着一地的零件，语气不怎么好的开口。
“你想看？”约翰看了眼扎克，神色也不怎么好，有熬夜的疲劳，也有烦躁，“那就给你看看。”
约翰直接抬脚，重重的踩下，喀嚓的碎裂声是摄影机的镜头在他的脚下崩碎，散开。
扎克皱着眉，盯着约翰的脚，满是嘲讽，“你要我看什么，你可以踩碎玻璃么，真厉害……”
约翰的脚移开，碎裂的透明碎片滚动聚合。镜头原封不动的出现在原地，唯一证明刚刚这东西被踩碎的证据，是透明的镜面之下，地面上多了几道坑坑洼洼的小坑。
吸血鬼扎克阴沉着脸，双瞳无意识的透着红芒，“很好，我现在可以确认你们不会弄坏格兰德的财物了。”
“哼。”丝贝拉手里拿着某个零件，红色的巫术咒文绕着零件转动，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那可不一定。”
丝贝拉的脸上的疲惫比约翰要重，这是年龄带来的弱点。但同样的，这也是她的‘优点’，不管在情绪控制上，还是在针对性极强的对话上，“等我们破掉了帕帕午夜设下的保护屏障。你这么喜欢这件财物，就最好做好了打算，去买个新的。”丝贝拉冷哼了一声，重复了最后两个字，“新的。”
扎克抿着嘴，硬抗了这双关的攻击。等等！不对，是三关！吸血鬼喜欢摄影机？现在的冈格罗还勉强可以，我们的托瑞多扎克，还是算了。
扎克沉默了一会儿，以主人的大度，放过了丝贝拉的攻击，“再提醒我一下，你的计划。”
“我居然有点喜欢你的乐观了。”约翰也拿起了某个零件，红色的咒文在手中闪耀起来，“计划？”他摇摇头，“连个概念都算不上。”
“那就再给我说一遍，你们要拆开格兰德财物，是因为什么‘概念’？”扎克看了眼约翰，算不上是问，是在要求解释。
之前在办公室中，当扎克反问约翰有什么提议的时候，两个巫师对视了一眼，这样说，“我们要先检查这两样东西，再说。”
巫师的检查，就是现在大家看到的，拆了。
“阿尔法的画面被送到了帕帕午夜那里，泰迪也被抓到他那里了，对吧。”约翰很呼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言语，看向了扎克，“你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吗？”
扎克扯了扯嘴角，“我，是吸血鬼。”这是扎克用含蓄的方式说，‘我讨厌巫术，我怎么会知道。’
约翰撇着嘴“我知道你是吸血鬼。”约翰无奈的摇摇头，“所以只能由我们，巫师，来发现这些通向帕帕午夜的‘通道’。”
“发现了‘通道’，又有什么用。”扎克继续要求解释。
没有等待回答，扎克自己明白了。
吸血鬼摇了摇头，这‘计划’的确连个概念都算不上。扎克挥挥手，转身离开了仓库，说了和本杰明一样的话，“到时候，告诉我要干什么。”
通道嘛，如果没有东西使用这通道，发现了又有什么意义。(未完待续。。)
26 清晨
周一的清晨，爱丽丝迷糊的走出房间，先是看到了衣冠不整的詹姆士，按着自己的后肩不停揉捏的站在房门口，阴沉着脸注视着大字型摆在马修床上的阿尔法。爱丽丝晃晃头，揉揉眼睛，清醒了一点。
靠近浴室，门自己开了，全身湿漉的韦斯抬头，从容的把手放在身下，“我没有毛巾。”
爱丽丝眨眨眼，迎面而来的热气被睫毛无力的扇开一丝，爱丽丝完全清醒了，左右确认了周围的景物确实是在格兰德。低着头转身往楼下跑去，身后传来韦斯的声音，“詹姆，给我找条毛巾。”
“主卧里……”
即使被吓到了，但身为一个少女，虽然审美观发展有些小偏差，但也不会允许自己脏脏的开始一天。
还没想清楚为什么阿尔法会睡在格兰德二楼的爱丽丝匆匆的跑出了楼梯间，在后廊上少女式的跳跃两下，往本杰明的仓库跑去。记得吧，仓库的西边，有阿尔法的露天浴室。
进入仓库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倒是发现草堆中有‘哥哥’扎克乱丢乱放的酒瓶和酒杯，爱丽丝想着一会儿要记得收回来，就这么横穿的跑到了仓库西侧，拉开了浴室的门。
‘萤火’的兄妹就这么重逢了。
“你能帮我拿条毛巾吗？”看样子已经在浴室中晾的很干的约翰侧着身体，姿势和表情都十分不符合他预期的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爱丽丝瞪着双眼，没有反应。
“爱丽丝。”约翰抿着嘴，“毛巾。”
爱丽丝仿佛受惊一样的小退后一步，身体晃了晃，转身，冲入了仓库。原路往外跑去。少女式的奔跑，恩，就是那种拉着群角、低着头，只顾发泄情绪式的快速小迈步，全然不顾自己将跑向哪里的奔跑。
会这样特别的描述出来，是因为按爱丽丝这个状态。继续不看路的跑下去，就会和刚开入格兰德后院的车撞个正着。
急促的刹车声让爱丽丝惊吓的停住脚步，颤抖的看着黑色厚重的礼车车头紧张的后退，看到了车牌。
是萝拉的车。
很及时，现在的爱丽丝需要一个朋友的陪伴。但是，慌乱的贴着车身加速几步跑到车门边，嘴里的‘萝拉’就要喊出，门被推开，不是萝拉。
凯尔从车中探出身体。看着神情紧张的爱丽丝，皱了皱眉，“萝拉没来，她被禁足了。”
爱丽丝看着凯尔，一步步后退，一副对方是什么凶兽的样子。其实只不过是爱丽丝连续被格兰德中外人惊吓，次数已经突破了被常理认为有魔力的数字‘三’，让爱丽丝本就容易受到惊讶的感觉被放大了。
爱丽丝的肩膀被人按住。安慰的拍了拍，“早上好。未被邀请的客人，你吓到我妹妹了。”
扎克眼中还有一抹赤红，在爱丽丝侧头看的时候才完全消失。身上的衣服和仪容，也不怎么整洁，仿佛刚睡醒的样子。
扎克会用这种表述的原因是，可能是被刺耳的刹车声吸引了。本杰明仓库的门后，一个刚拉扯好上衣的印安男——约翰也探出了头。
约翰皱皱眉，缩了回去。
凯尔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小细节，抿了抿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然后皱着眉转身，拍拍车顶侧身看向司机，“谢谢为我们掩护，我会报答你的。”
那位专属于萝拉的年轻司机笑着比了个没事，调转车头，离开了。
扎克再次拍拍爱丽丝，看了眼二楼，又看了眼厨房，示意的很清楚了。爱丽丝紧张的点点头，走开了。
扎克朝凯尔招招手，自己坐在了后廊的长椅上，开始整理仪容，“为什么你来了，为什么萝拉的司机要给你……”扎克停了一下，“‘你们’掩护。”
扎克问话的时候，没什么表情。老实说，扎克对着曾经的委托对象的情绪有些复杂。我们的吸血鬼，可不会不要脸到用拯救失足少年的恩人来自居，反而此时在知晓魅惑之瞳已经解除的情况下，有种做了坏事被当事人发现的无语感觉。
“他们不让我开车了。”凯尔看了一眼扎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坐到了他旁边，“他们觉得我开车是提醒，恩，会让我想出些不好的事情。我以后出行必须要由家里接送。”
看吧，扎克的那种无语感觉，并不是只反应在扎克身上。凯尔这位当事人，恐怕更盛，换了个方向的更严重。
扎克没有搭话，他的问题还没有被回答完。
“他……”是指萝拉的司机，“应该把我送到圣子教堂那边，我在学院的暑期实践项目就在圣子教堂进行，我的项目指导人是泰勒。”仿佛是补充，凯尔快速的接了一句，“学院安排的，有书面文件证明。”
呃，不就是暑假的实习作业么。
不过，‘作业’这种充满纯真的词语，恐怕完全不能表述凯尔真正要做的事情了！看看吧，项目指导人是泰勒这个学院猎魔人，地点是康斯坦丁这个暂居恶魔手下、绝对不是所谓的学院猎魔人的神父的圣子教堂。
昨天泰勒和梅森的学姐学弟关系已经公开，还是在巴顿这么一个越来越‘奇特’的城市。‘作业’，呵，有‘官方证明’的掩护还差不多。
另外，凯尔的学院，秘密猎魔人培养的性质已经很明显了。
这一点才更值得关注，因为之前梅森说过了，他所在的学院其实是社会学院。学院在偷偷培养猎魔人的同时，对外界的联系还被吸血鬼魔宴联盟和恶魔共同遏制。
现在凯尔和泰勒的出现只能说明，西部的猎魔人学院找到方法相互联系、沟通了，培养猎魔人的‘事业’也从之前只有面向成人的社会性质学院，延伸到了凯尔所在的这种，义务教育式的高中！
这是大进展。
凯尔抿抿嘴继续，“虽然他把我送到教堂那边。我还要过来格兰德的。”
扎克挑挑眉，暂时没有打断。
“但要他直接送我过来，祖母知道后，只会很麻烦吧。”
扎克居然歪着嘴点了点头。萝拉和格兰德相处没什么大碍，毕竟曾经巴顿夫人的委托和萝拉没什么关系。但凯尔就不太一样了，委托目标和委托执行人在委托结束后碰面。总归是尴尬的。
想想吧，要是你发现了你祖母雇佣了侦探调查你，你会是什么感觉。所以这里说的尴尬不是扎克和凯尔，是巴顿夫人。
“巧合……”凯尔侧头看向了扎克，表情有些怪，“我出来的时候，萝拉让我来格兰德。”
“比夏普家出事了。”凯尔放低了声音，“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扎克依然没有回应，挑着眉等待后续。
“萝拉跟我说了赖普特晚会的事情。前天晚上，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爱丽丝说了一堆不该说的话……”
扎克抿起了嘴。前天晚上，他也和凯尔这样坐在长椅上，正因为被打断的‘托瑞多’思考而烦躁。
二楼爱丽丝房间中的萝拉用少女的八卦方式、甚至是幸灾乐祸，来讲述比夏普家被警察包围。扎克听的清清楚楚。
“萝拉她，看到报纸后，很……”凯尔摇了摇头。形容一个少女的状态太难，他跳过了。“她担心自己当时的话给爱丽丝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拜托我来看看。”
一个人说话，对象——扎克的沉默，让凯尔有些不舒服，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失足男生而已，不能要求太多。他扯了扯嘴角。“所以司机直接送我过来了。”
感受到了凯尔的情绪，扎克摇摇头，开口了，但是重点却完全偏离，“比夏普的事情上报纸了么。”
“今天的。”凯尔皱着眉。
扎克左右看看。想到了点让人讨厌的事情——老汉克不在。
吸血鬼站起了身，“跟我走走，拿报纸。”
凯尔年轻的脸上有少年式的不耐烦，本想拒绝的。但是随着楼廊上的们突然被推开，詹姆士走出，侧头看向了他这个陌生脸孔，皱起眉思考起来。凯尔立马起身，跟上了扎克。
两人已经走远，后廊上的詹姆士才眼角一抽，想起来了，那不就是赫尔曼儿子康纳.赫尔曼死亡的真凶么。
“扎克！”凯尔跟吸血鬼跟的有些吃力，好不容易追上了停在格兰德信箱前的扎克，开口，“我来这里是因为泰勒让我来这里。”
扎克不太想理，拉开了信箱，一份报纸被塞在狭窄的小箱中。扎克取出报纸，又歪着头翻了翻，拿出了一本杂志。
吸血鬼抿抿嘴，看着《都市传说——巴顿周刊》封面上的导读标题——《吸血怪》，副标题，‘跨越西区阶层的潜伏者！警惕！危险，和房子的大小没有关系！少女和少男的死亡之夜’。
要是平时，扎克能对着这个标题笑出来。可是今天，扎克没什么心情，直接把杂志塞到刚跑到面前的凯尔怀里。
“哎！”凯尔手忙脚乱的接住，“你有没有听我说的！泰勒让我……等下，这是什么……”他显然也看到了封面上的标题，愣了愣，瞪大了眼睛，满是惊讶和疑惑的语气的开口，“这，这是说西区比夏普的案件吗？！”
凯尔是对的，这本神奇的、被格兰德当作笑话来看的杂志不就是擅长干这种事情么！
捕风捉影的概括事件，诡异的着手角度，奇葩的事件解读……
封面上的正副标题已经说的很明显了，死亡原因是血液被吸走，死亡的人有两个，巴顿人都知道的比夏普家的少爷，没几个人知道的平民埃琳娜，少男和少女。
扎克没有回答，一边往回走，一遍翻开了报纸。十分醒目的头条——《少年为情向恶，西区恶性谋杀事件》，煽动性的标题下面，是占据了整整两个版面的报道！
扎克放慢的脚步，边走边快速阅读整篇报道。
这件事情被拖了一天才见报，一出现居然如此全面和细致。不禁让扎克想起了昨天泰迪失踪案的那一个小角落，摇了摇头。
报道还是十分客观的，以大量的采访内容引用做主调，警方、当事人家庭、朋友，甚至比夏普夫人。除了过于影响感官的照片被稍微处理，扎克看到了埃琳娜的家人、愤怒的比夏普夫人，和树林中他刻意留在原地、沾满血液的艾迪的衣服。
而且没有什么意外的，这件恶性谋杀案被和之前才被捣毁的西区‘瓦尔米娜’据点联系在了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完全隐身到联邦证人保护系统中的老哈迪，又给出了什么线索，西区警方居然找到了全套的抽血装置。
不用奇怪吧，伍迪和西部的魔宴托瑞多保持信件联系了几个月，老哈迪不是向扎克确认了这件事情吗，长时间，老哈迪成为了自己孙子的清洁工，不断清理掉那些被用掉的血瓶！
这些事情在扎克处理委托的时候，并没有被扎克这个不负责的灰色职业者处理完。知道老哈迪是用什么方式向警方透露这些事情的。
抽血装置的出现，彻底吻合了新生吸血鬼对两位死者造成的伤害特征，这是纯粹的巧合，在报道中被当作真相成为了警方推演的凶手作案手段。
西区连续的两件恶性案件，完全把老哈迪的两个孙子丢到了深渊！虽然事实也是这样。
但是当扎克看到报道的最后，‘已经确认的是本次案件凶手的艾迪，连同之前突然出现在巴顿市的‘瓦尔米娜’毒-品-责任人——伍迪，兄弟二人现在皆在逃，联邦通缉已经将两人列为重犯，请市民们小心警惕。’依然有些不自在。
这两位兄弟不用被通缉，市民们也不用小心，因为，两人都死于清理托瑞多门户的扎克之手。
新生吸血鬼艾迪，虽然扎克没有亲眼见过他的攻击方式，但是可以想象他谋杀动作一定十分粗糙，遗留下来的非人的痕迹，很便利的被警方知晓的‘瓦尔米娜’案件残留的问题堵上。
报道的提醒没有必要，已经被处理完毕了。案件已经结束。
一切似乎都很符合心意，但是，扎克就是有种不爽的感觉——在异族的痕迹被掩盖的同时，魔宴的托瑞多，也被掩盖了。(未完待续。。)
27 凯尔
“等……”凯尔从翻开的杂志上抬眼，发现扎克已经走了好远，“等等！嘿！我让你等等！”
扎克刚看完了报道，心情不太好，往后撇了一眼，懒的理睬，径直用自己的速度往格兰德走。
刚拿出的杂志在凯尔手里已经被抓的有些皱，“这上面写的！吸血怪！是不是说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这上面的文章和报纸完全不一样！……”
一连串的问题的声音随着凯尔小跑着追进不断变大，终于追上扎克的时候，凯尔一把拉住了吸血鬼的肩膀。
骤然转过的赤红双眼扣住了着凯尔，“别碰我。”
凯尔的双腿瞬间变软，警惕都来不及做，歪斜的踉跄退后几步。
在巴顿扎克有许多人碍于协议，不能使用魅惑之瞳，比如沃尔特那种人；又有许多人碍于人言约束，不能使用，比如艾瑟拉；当然还有一些人，纯粹是扎克不想对他们使用，比如被认为是朋友的诺。
可惜的是凯尔不是任何一种。扎克盯着凯尔看了一会儿，摇摇头，赤红褪去，留下普通的浅绿。看在萝拉和爱丽丝的友情上，算了，“如果你要呆在格兰德，随便，自己找点事情做，不要打扰我们。”
原来扎克会把杂志塞给凯尔，是想让他自己一边安静的呆着！
凯尔重新站稳，收掉了脸上瞬间的出现的恐惧，老实的跟在了扎克的后面。
没预兆的，“只是跟你说清楚，我不害怕你。”凯尔在扎克背后突然低声念了一句。
事实比言语重要无数倍，扎克懒得回应。
没想到凯尔继续了，“我知道你不会对我做什么！如果可以。上次在赖普特，我就会变成一具尸体了。”
扎克继续往格兰德走，撇撇嘴，看了眼凯尔，还是没回应。
“现在就更不会！”凯尔吧扎克的懒得回应当作了默认的‘鼓励’，“我是萝拉的哥哥。”
扎克微微的扬扬眉角。不回应，任由对方当做是默认吧。
“我害怕的是泰勒。”又是没有预兆的，凯尔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扎克再次侧头，看向凯尔，眯着眼睛判断对方的表情。
“你想听我说实话么。”终于得到了吸血鬼的认真对待，凯尔盯着扎克，任对方打量自己的表情，“我不介意你对我用了你的魅惑之瞳，不介意我的记忆被你改变。反正不知道时候。我根本就没感觉。但是后来知道了真相后……”
凯尔的神色变的不正常起来，有纠结，有急于表达的急躁。这其实是前天晚上，在格拉德的后廊上时，他一直绕着圈想要和扎克说的话。
“我更希望我的记忆永远被你的那些虚假记忆掩埋着！”
扎克挑挑眉，不知道脑回路是怎么转的，回应了这么一句，“我很贵。如果你还想要要，要支付我你祖母。巴顿夫人支付的同等价格。”
凯尔积攒的情绪被一击崩毁，瞪大了眼睛盯着扎克，“你，你……”
扎克挥挥手，转头继续往格兰德走，某件事突然冒出在心间。记得么。为了让布雷克愿意接受格兰德邀请，成为西区人、市长安东尼，与格兰德之间的缓冲，扎克小展示了一下自己无害又强大的魅惑之瞳，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在布雷克面前掀开了一个小角落。
但是。杰克森，这个承载了给予布雷克重要判断标准的小子，太不‘争气’！挂的太早！空缺需要有人顶上。现在的凯尔看起来就十分合适！
凯尔的情绪混乱的好一会儿，才重新小跑几步追上扎克，“虽然我没有意见甚至更希望，但我不是想让你再做一遍！”语气中有着青少年式的烦躁，急促的比划着手势，“我要说的是，我害怕的是泰勒！你根本不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来挖出被你掩埋的记忆！我不觉得我可以在经历一次！”
扎克挑起了眉，有看了一眼凯尔的表情，那瞬间出现的恐惧不可能是假的。回忆下泰勒昨天在车上说的话，为了破解凯尔身上的魅惑之瞳，她用了自己全部的专业知识。
扎克思考了一会儿，有些迟疑的看着凯尔，“她，泰勒，刑讯……”扎克原本要用的词语程度轻太多的拷问，但本着不轻视泰勒在成为猎魔人之前军方背景，和，不轻视眼前的凯尔，这个‘橄榄球员’壮小伙的态度，用了这么一个词，“刑讯你了么。”
“更糟糕。”凯尔的声音无比低沉，紧收着的眼眶盯着扎克，“当一切进行的时候，我更希望自己死了！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
“恩——”扎克抿着嘴，音调拉长的转折着，“这样啊。”
不知道是青少年式的夸张，还是只是实话实说，凯尔或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表述所显示的情况很严重。
扎克开始对凯尔填补杰克森的缺漏有犹豫了，“她和你的关系是什么。”扎克摇了摇头，更换了一个说法，“现在的你是不是会因为惧怕她，做任何她要求的事情？”扎克扯了扯嘴角，用了玩笑式的语气，“你完全被她掌握了么，泰勒是你的主人么？”
凯尔愣了愣，他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低着头沉默了。
在即将回到格兰德后院的时候，凯尔突然再次开口了，“我不知道。”似乎是对自己恼怒，烦躁的握紧了拳头，“但是来格兰德，是她让我来的。”顿了一下，沉着声音，“然后我就来了！”
詹姆士并不孤单的坐在后廊的长椅上。看到扎克拿着报纸回来，也看了眼后面的凯尔，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继续和约翰的对话。
“这算什么计划，我们对那个世界几乎没有一点了解，去了我们能干什么？已经有帕帕午夜了。谁知道还会遇上什么危险？”詹姆士皱着眉，发表着自己的质疑。
“你的话有问题。”约翰摇着头，他似乎和詹姆士很熟悉的样子。
这让扎克有些小疑惑，不过再想想就明白了。最初告诉詹姆士，丝贝拉带着一堆印安猎人回来的不就是扎克本人么。詹姆士的动作在他认为是对的的时候，还真够快的。
约翰比划这手势。“我从来没有说那是另外一个世界。”他的手掌横在脸前，不知道在比喻什么，“我和丝贝拉发现，帕帕午夜的巫术没有破坏任何世界壁障，这只能说明他所在的地方还是这个事件，和我们在一同个平面上。”
扎克挑挑眉，晃到长椅上空着的位置坐下，本杰明也出来了，看了眼扎克皱皱眉。“你在发光，臭。”
扎克晃晃头，挪出了一个位置，拍拍，示意本杰明坐下。
‘发光’的意思是扎克是全盛的状态，奔涌在吸血鬼血管中的血液，不再是格兰德西侧的牲口棚中的可怜羊羔们的，而是北区东南部。没人关心的帮派小混混们的。
对，扎克昨夜向巫师丢下一句话后就去觅食了。花了大半个晚上来补充、储备对吸血鬼来说最鲜美的食物。如果不是早上听到了有客人（凯尔）到了，扎克还会呆在地下室猛灌血。
扎克是在准备，和本杰明心无旁骛的死睡充分休息是一个意思。
别管吸血鬼和阿尔法了，对话还在继续。
约翰也没有理会扎克和本杰明，对着詹姆士，“可能隔着一片海洋。可能隔着一片大陆，但还是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圣主信仰中，天堂、地狱，甚至炼狱那样另外的世界。”
“和这没关系！”詹姆士已经证明过很多次了。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被说服的家伙，“那你告诉我，帕帕午夜在哪里？你说的这个地方在哪里？你找到了没有？！”
詹姆士和约翰的年龄差不多，旁观两个人对话很有意思。扎克在用研究式的目光观察两个人。
此时的两个人，约翰是解释、防守的那一个，詹姆士是不停提问、进攻的那一个。对两人描述的两个词中，前者是对话的内容，后者是他们的性格。
“没有。”约翰摇摇头，也不去在意詹姆士脸上的不耐烦，“巫术并没有和世界地理联系在一起，运转方法不同，知道路也不一定知道终点在哪里。我不期待你一个警探会理解。我能确认的帕帕午夜就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我和丝贝拉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探察、改进这个通道能被我们控制。”
约翰指了指自己脚边、重新被组装起来的摄影机，“我可以……把人送过去。等到了那里后我能再……”
詹姆士啧了一声，丝毫没有注意到约翰的话中透露出了一个值得让人惊叹的事实——他改进了帕帕午夜的巫术！改进了巫术始祖的巫术！
无知无觉的詹姆士打断了约翰的话，“再怎么？送回来么？”詹姆士转开了视线，“先不管去了之后会遇到什么，你自己说的，知道路也不知道终点会在哪里，你怎么确认你能把人送回来？！”
詹姆士似乎说的烦躁了，站了起来，左右晃了几步，“我以为你们想的计划，最重要的就是不要给帕帕午夜任何东西。”
詹姆士摇着头，看了眼扎克，“真是个完美的计划，我猜你会去吧。”又看向了约翰，“你要去吧。”又侧头看了眼本杰明仓库的地方，丝贝拉这个老妇人还在睡觉，在本杰明的‘卧室’里，“丝贝拉也会去吧。”又看了眼扎克旁边的本杰明，“哼，本杰明会去吧。”
“真是好计划！”詹姆士突然毒舌了起来，“你们干脆给自己装到信封里，写上‘礼物’两个字，去让帕帕午夜拆，更直接！”
约翰不说话了。
扎克虽然没有参与完整的对话，但也明白了詹姆士的立场。利用约翰和丝贝拉研究了一个晚上，发现的巫术通道，去帕帕午夜那里，或抢、或偷的弄回泰迪和其他点什么，是自投罗网。
扎克的表情也有些无奈，笑着摇摇头，昨夜他就发现了，这根本不是什么计划，是连概念都算不上的走一步算一步。
需要重新梳理一遍现在的情况吗？
好吧。事件的最初，不过是扎克无聊的消遣，找到一个失踪的男孩儿而已。但是现在泰迪的找回实在已经只成为一个附属目标，因为事件的根本，是因为帕帕午夜想要‘阿尔法进化’这件事！
帕帕午夜的用词是，一物换一物。格兰德不会换，不对，是不能换！换走本杰明，看吸血鬼那张脸。
然后约翰已经解释了，交出香料也没有用，反而给联邦地面上的所有现存阿尔法造成未知的危险，包括已经开始进化进程的本杰明！
除非帕帕午夜主动放弃‘阿尔法进化’，事件已经不可能有一个和平的解决方式。
剩下的就只有要么帕帕午夜等到没耐心，自己重回巴顿，来格兰德，拿走他看上眼的东西。要么巴顿中的这些人，先过去好歹救回一个附属目标——泰迪。
是的，事情就是糟糕到了这个地步。日常很平静，对吧，不要被这平静蒙蔽了。
扎克左右看看几个人的表情，说了句说过的话，“詹姆士，既然你否定了我们的计划，你提出一个我们听听。”
詹姆士啧了一声，转身进了楼梯间，可以听到他推住了要出来的韦斯，往里走，“出去干什么？！我们跟他们没有话可以说！等到了早餐，我们还有本职工作要做！”
便利的借口，真不知道詹姆士最初留在这里的初衷是什么，恶意一点，恐怕就是要看现在格兰德窘境吧！
“我……”后廊上的沉默突然被一个人打破，是凯尔，“我来这里的原因……”他皱着眉，神色有些不正常的看了眼扎克，因为扎克在他心中埋了会让人不舒服的颗种子，“是泰勒，泰勒发现了帕帕午夜在哪里，她让我来通知你们，她会安排好一切，下午出发。”
跳跃式的话，让人讶异。
最先质疑的是约翰，“泰勒是谁？”他挥挥手直接否定了，“不可能！我和丝贝拉都不能确认的东西，这个听都没听过的家伙不可能发现。”
扎克却看着凯尔，先纠正了一下约翰，“泰勒是个女人。在找你和丝贝拉之前，是她确认了录像带的线索，才引出了帕帕午夜。”扎克朝凯尔一扬下巴，“继续，她有没有说在哪里。”
凯尔皱着眉，看向了东方，“她说东方。”他有看向了自己脚下，“在我们的脚下的对面。”
大丹犬突然跳上了后廊，反常的发出了一声低吠。
“共和。”凯尔说出了一个并不会出现在联邦人生活中的词汇，他在说一片大陆，一个国家。(未完待续。。)
28 共和
“你说东方？”这问题来自约翰。
“泰勒怎么知道的？”这问题来自扎克，注意到大丹犬金的反常，扎克抿了抿嘴角，问。
第一问题似乎不用回答，约翰问出后就直接拿出一本笔记样的东西，翻到了最后一页，对着密密麻麻的文字思考起来。
凯尔看向了扎克，“她说她在帕帕午夜转移地点的时候，注意到了一次昼夜颠倒和周围的景物。”
扎克挑起了眉。记得吧，屏幕中的帕帕午夜在第一次突然更换背景时出现在一个类似广场的地方，格兰德的众人都看到了屏幕中有着陌生的行人脸孔。
或许是一切都在电视屏幕中进行，惯性思维让看到人忽略了在联邦已经是接近午夜的时间，但帕帕午夜那边却有着足够敞亮到让大家看到周围行人的脸孔！
至少扎克忽略掉了。但没关系，某人注意到了。
“她说，那一定是帕帕午夜的失误，如果他一直呆在室内，就不会暴露他真正所处的时区，知道了时区的范围，他的位置就很明显了。”
时区！哈！究竟是什么样的角色才会想到用时区来确认人的位置！
扎克又看了一眼大丹犬金。只是一点提醒，扎克曾经问过金的本名，对有无数面像的易形者来说，名字连代号的意义都没有，因为它时刻改变着。金当时的回答是‘守宫’，朱红色的守宫。
“离开格兰德后，泰勒开始联系曾经在军方的关系，打听……”
凯尔被打断了，被扎克。因为扎克注意到大丹犬出现了表情，这和金的一直展现的性格没关系。而是一只大丹犬出现了表情，你能想象那个画面么？
“军方？”扎克站起，在凯尔面前挥挥手，示意他先停止，“等一等，世界世界发生战争吗？联邦和共和？为什么我们从没有听说过。”扎克皱着眉。突然喊叫起来，“詹姆士！詹姆士.兰斯！”
不仅仅是凯尔突然提到了军方的原因，扎克还想到其他东西。联邦中，圣主信仰的上层集体离开，留下开启的地狱之门；隐秘联盟离开，留下混乱的中部；帕帕午夜离开，带走了新的阿尔法（瑞文奇）和伊恩……
离开的家伙要去干什么，大家早就知道，开拓新的领土！一如圣主信仰四个世纪前干的那样。十三氏族出现在了印安人的土地上，带着目的开始了殖民战争！
这个世界正在进行一场格兰德的众人都不知道的战争吗？
四个世纪前的印安人土地上有帕帕午夜作为守方，现在的共和有……
扎克又看了一眼大丹犬，眯起了眼。就和联邦人对‘共和’这个词都很陌生，更不会知道共和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一样，身为异族的吸血鬼扎克，对‘共和’中的异族、信仰体系也没有一点头绪！
詹姆士推开了门，端着餐盘。皱着眉，“干什么。”
扎克还没开口继续问。被凯尔再次接回话。
“谁说战争了！没有战争！”算算凯尔的年龄，他是在联邦的之前的战争中出生并长大的，对这个词有些反感。凯尔急躁的解释，“是外交！外交不可能没有军方参与，泰勒认识一些这方面的人，消息来源更可靠一些！”
刚说完。凯尔发现自己的话莫名以维护泰勒做结尾，还是在根本没人攻击泰勒的情况下。意识到这一点，凯尔阴着脸，低下头闭嘴了。
扎克没有理睬凯尔的心理活动，看着大丹犬恢复正常状态。也稍稍放心。
并不是战争，但或许不该放心。战争比较单纯，不过是原住民和入侵者的较量，异族和人类为了维护自己的信仰体系，站在一起战斗。
但是外交，呵！外交是人类的事情，异族方面，就不一定了。圣主信仰这个已经和吸血鬼十三氏族越分越远的体系先不去管。
（隐秘联盟在联邦独立时候就已经和圣主信仰分离，之前写联邦和十三氏族历史的时候有介绍。魔宴是最近梅森带给扎克的消息，魔宴和恶魔达成协议，并不再保护西部的教会，也算是分离了。）
剩下的，我们的托瑞多扎克十分清楚！看看吧，离开联邦的隐秘联盟丢下了半人类半吸血鬼‘科学家’的瑞墨尔，和从来都没什么凝聚力‘放养形态’的冈格罗，这两个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氏族走了。
至于帕帕午夜那边的，瑞文奇一个月圆下的新生阿尔法，就在格兰德后院缠住了扎克、丝贝拉和金！
结论就是异族们已经与人类的政治分离。在人类们在和平的外交同时，联邦的异族们发动了不被人察觉的异族入侵战争！
扎克朝詹姆士一勾手指。
“兰斯警探。”扎克用了姓氏加职位开头，这是在照顾詹姆士那幼稚的心灵，“我们刚说到‘共和’。”扎克注意着詹姆士的表情，“你知道些什么？”
“为什么问我。”詹姆士一抽眼角，第一反应是防御性的反问。
“因为你是兰斯将军的儿子。”突然加入对话的阿尔法本杰明，就没有扎克那么贴心了，“将军之子，你知不知道你爸最近做了些什么？”
格兰德的早餐都是柔软易嚼的食物，詹姆士却吃的十分吃力，艰难的咀嚼着嘴里东西，同时用餐叉不断的按压已经稀烂到惨不忍睹的食物。就是不回答本杰明的问题，靠着门框一脸阴沉。
本杰明等了一会儿，放弃式的摇摇头，站起身走向后门，推开了挡路的詹姆士，往餐厅去了。
“他是对的。”对着自己的笔记本思考的约翰在此时突然抬起头，“我不知道‘共和’是什么，国家、大陆，我不关心。但帕帕午夜的巫术显示了方向，在东方。你们说那个失踪的小孩，泰迪是在海边失踪的。帕帕午夜不在巴顿。力量不足，所以他用了这个世界最不缺的海洋做媒介施法……”
可以把这当作约翰的自言自语，因为没人懂。
更不用说对巫术从来就没好感的吸血鬼了。扎克挥着手，不耐烦的对着约翰，“巴拉巴拉……约翰，现在不是你研究巫术的时候……”
扎克想说的是。现在的重要的是需要知道帕帕午夜周边的情况，也就是‘共和’的情况。
泰勒和约翰似乎都已经有了让格兰德的人直达帕帕午夜那里，让他‘惊喜’的手段——泰勒正在安排的外交的军方管道和约翰改进后的巫术管道。
但是詹姆士提出的问题依然存在，对‘共和’情况的未知，让将去那里的格兰德众人，是去给帕帕午夜送‘礼物’，还是救人，成为完全未知！
扎克现在到有些偏向于泰勒的方式，‘外交’已经排除掉了大家都不想看到的战争。也说明在联邦中有十分了解熟悉共和的人存在，不然谈什么的国家之间的外交！
如果詹姆士能够再有用点，就好了。盛名的兰斯将军，可以成为联邦最东边，巴顿这个小城市，格兰德这个小小的殡葬之家中，众人对即将面对的情况重大情报来源。
不要小看这些情报，就扎克知道的。‘共和’中至少有三方从联邦去的异族势力。
就像联邦的主信仰是圣主信仰一样，人们平时会安慰自己。‘好人死后会上天堂，永远幸福美满’。
曾经的印安土地上，助信仰是巫术信仰，人们会对自己说‘死后会回归自然，消失的一干二净……’
吸血鬼么，比如那些只是眷属的家伙也能自豪的说一句。‘死后是什么，我的字典里没这东西，我永生。’
‘共和’中的人们，常说的表述、风俗、习惯，将揭示他们原本的信仰。这是对他们原生异族的小小透露，也是和对新信仰接受程度。
联邦中新去的异族们和原生异族们和平的瓜分信仰已经被历史证明不太可能，像现在的联邦一样，人终究会更偏向一种。
而扎克现在在期望，帕帕午夜在这异族混战中处在上风。
是的，是上风，即使在主场的格兰德也被帕帕午夜完虐的格兰德人，和帕帕午夜硬碰是‘送礼物’，最最理想又渺茫的完美结局是，帕帕午夜不需要进化的阿尔法，就已经拿下了‘共和’这片未开发之地！
电话的铃声突然从办公室传出，扎克扯扯嘴角，不再管后廊上的人，进入了室内。
“凯尔到了吗？”没有任何客气的开场，泰勒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入扎克的耳朵。
扎克在办公桌后坐下，“来了，已经说了你的发现，‘共和’。”扎克弯起了嘴角，“真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走向。”
“很意外吗？”听筒中的泰勒，声音有些沙哑，也有些疲惫。仿佛从格兰德离开后就在一直说话，“我到不这么觉得，世界就这么大，帕帕午夜只有那么些地方可以去。”
扎克挑起眉，“你对帕帕午夜很熟悉吗？”扎克用了可以轻松的玩笑语气，“不要告诉我，除了军方、猎魔人之外，你还有印安背景。”
“呵呵。”听筒中的人笑了，“你想多了，至少我所知道的族谱中，没一个印安人。”听筒中的人又补充了一句，“相信我，我所知道的族谱很全，你明白的吧，算是所有军方人的福利。”
是在说军方对军人的背景和生平审查么？应该是了，扎克对着空空的办公室笑着点点头，“真是便利，你是先军人再猎魔人，反过来，就会很麻烦了。”
扎克的意思是，虽然猎魔人没有猎人那么过分，但也踏入了异族这个对整个世界都是灰色地带的地方，生平算不得军方要求的清白。要说清白，大家认识挺多例子的，巴顿孤儿韦斯、将军之子詹姆士……
“呵呵呵呵……”迷一样的笑声从听筒中传出，“的确很麻烦。”
扎克眯起了眼，手指在办公桌桌面上点点，把这句仿佛经历过一样的话放在了心里。
“闲话够了。”泰勒收掉了笑声，“我已经安排好了，中午会有人去格兰德接你们。明面上的人不能多，只有一个，相信你们自己能想出办法带更多人去。那个人会作为外交使团的一员，‘共和’那边也会有人接待，受到联邦和共和的共同保护。”
扎克挑起眉，泰勒已经超出了扎克的预期。听到吗？作为使团一员，受到保护！在对‘共和’的异族和人类关系不明的情况下，这层保护已经保障了去的人的安全！
帕帕午夜敢对外交使团的人下手么？如果他想拉扯起人类的战争，让联邦和共和展开真正的战争，他就可以下手！
但我们需要认识到这一点，人类战争对异族不是好事！
联邦的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帕帕午夜在异族的对抗中完胜圣主信仰下异族，可结果是什么？联邦的主信仰却在人类胜利方的殖民者传播下，没有维持住印安原住民的巫术信仰。变成了圣主信仰。
大家以为圣主信仰就捡到便宜了吗？输了对印安异族的战争，最后还是成功占领了这片土地？
前面已经说了，别把吸血鬼十三氏族都忽略了吗？特别是隐秘联盟，输了战争立马止损的拥护联邦独立！现在的他们不过是挂了圣主信仰源头的名号而已，轻易的抛弃了他们的来到这片大陆的目的，丢弃了圣主信仰的士兵的身份，舒服的占据了联邦中部！
曾经的圣主信仰，有那些没有**在灵魂上走上极致的‘高级缚地灵’。有灵魂腐朽但却在**上走上极致的吸血鬼。现在呢？精心选出的吸血鬼十三氏族，这些代表了圣主信仰中极致**的士兵们。相继弃圣主信仰而去。
当信仰和政治的融合已经不能满足世界进程的时候，两者相互掺杂在一起只会导致所有人的损失！
而且，现在的共和是充斥着圣主信仰上层、隐秘联盟、帕帕午夜这些外来异族，以及共和原生异族的混乱状态！
暗斗时刻都在进行，但是有任何一方敢从异族的灰色地带冒出头，将战斗变成明斗吗？！混战是才是这异族混战的理想状态。给其他方送目标，让其他方有理由联合，即使的短暂联合，都是愚蠢的行为！
“很好。”扎克笑着点点头，“我们这边也有了方法。然后呢？”
“然后？你问我吗？你不会指望我帮你找到帕帕！”泰勒的语气有无奈。估计是她自认为已经做的够多了，没想到扎克还要更多。
扎克挑着眉，丝毫没有一点自觉，“对啊！”扎克的语气很高涨，“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么努力的帮格兰德，是真如你初衷的那样，向我这个资深巴顿市民展现诚意，救回失踪的男童……”扎克的眼睛眯起，“还是其它什么。”
“但是。”扎克轻笑了一声，“我十分高兴，有你这样能力、资源卓著的人帮忙，我要好好利用，不是吗。”扎克乖张的补充着，“毕竟，我不过是一个殡葬业业主而已。”
听筒中沉默了一会儿，“等一下。”然后声音变的又闷又小，仿佛被人捂住了话筒，这话不是对扎克说的，“我需要一个人，迈克，不要玩什么把戏，撤走周围的恶魔，我接下来说的话，我不想你们传给堕天使。”
扎克挑着眉，泰勒居然这么直接！我们都知道迈克就是个监视她的家伙，哪有这么和监视自己的人说话的！
呃，一点也不意外，片刻后，听筒的声音恢复正常，“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说了。”
扎克撇撇嘴，迈克对克劳莉的忠诚，表现方式还真够神奇的，算了，不管这些。
“我只说一遍。”泰勒的声音严肃起来，“到了共和之后，开始祈祷，我不管你们愿不愿意，向‘凯斯迪尔’祷告，告诉他帕帕午夜可能会变强，或者联邦的儿童被帕帕午夜绑架了，我不关心。向他祷告，他会回应你们。”
电话挂了。(未完待续。。)
29 格兰德成员
中午，格兰德的某个成员被几个不苟言笑的家伙接走了。
这个被接走的成员，是易形者金。至于这个有无数面相的易形者用的什么形象成为联邦到共和的使者，这样说——他有着扎克的体型身材，一丝不差，为的只是能够使用扎克衣橱。
意思就是这是要代表联邦出访共和的！不能穿着本杰明的背心就过去了吧！
身材用了扎克的，脸么，自然不会是詹姆士的，而是是所有人都陌生的一张脸。硬要说的话，就是把印安人过于深邃的轮廓按平，黑眼黑发的陌生相貌。意外的适合这位表情匮乏的格兰德成员。
格兰德应该感到庆幸，自从本杰明开始管不住自己的食欲后，爱丽丝要维持两个大胃王，对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来说，太吃力了。
现在算是暂时少了一个。
本来可以少更多的。被扎克用‘家庭’原因，拒绝进入格兰德、被安置在本杰明仓库待命的约翰，随时都可以用巫术把剩下的人送去共和。
但是来接走易形者金的、不苟言笑的家伙们留下一个日程表，不去管那些细节，比如要先去联邦西部和正牌使团会和，比如获得共和那边使馆的确认……等金真正能够踏上共和的土地时，已经要是周四了。
世界的另一端，不是开着车听着收音机，摇摇晃晃，就能到的。
格兰德需要联邦使者的这层光环保护，所以使用巫术提前送一批人过去的想法被打消。扎克对此倒也没有什么意见，不过是三天而已，现在有了更多的时间，可以让吸血鬼每晚出去储备‘食物’，扎克没什么不乐意的。
不过。我们的吸血鬼，并没有因为需要配合联邦使团的行程，而变的清闲。事实上，从扎克从泰勒那里得知了一个‘凯斯迪尔’的天使名后，刚被挂上电话，新的电话就打来了。
而且每一个都是极费心力的冗长对话。还是一个接一个的不停顿。当然了，不过是扎克拿着听筒，进行一场接一场的表演而已。
吸血鬼几乎是被强力胶水粘在格兰德的办公桌后。哦对了，不止是吸血鬼，还有露易丝。
露易丝拉了一只小板凳，坐在乱糟糟的展示厅一角，将同样开始不停响动的格兰德第二部电话放在腿上。在扎克对着电话任意操纵语气表演的时候，她一边用手指绕着吊在空中的电话线，一边对电话里的人的说这样的话——
“史密斯/比夏普/斯通/巴顿/昆因……先生/夫人。抱歉，扎克现在正在接其他人的电话……”
“呃……抱歉，先生/夫人，我应该不能透露现在扎克正在对话的对象，能过十分钟，哦不，二十分……半个小时再打来吗？！再次抱歉……”
当扎克正在对电话中的某位西区大人物保证，曾经在格兰德委托无比安全、不会泄露一丝。并不遗余力的表示格兰德被攻击实在意想不到、实在是无奈之时，露易丝在对电话里的人说。“真的十分抱歉现在的状况对先生/夫人造成的困扰，我们会尽最大努力修正一切……”
当扎克正在对着电话用自嘲式的语气说‘格兰德就是太在乎保护这些委托，为了委托人利益，被袭击’时，露易丝也在用无奈的语气对电话中的人说，“现在我们不接受新的委托。我明白，先生/夫人并不需要所谓的后续委托，请相信我们，格兰德的秘密、您的秘密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即使是这次让格兰德受到攻击……抱歉，我有些累了。我不该对您说这些……”
当扎克一边朝展示厅已经在电话线上打了无数个蝴蝶结的露易丝眨眼微笑的时候，一边用认真的语气对着电话中人这么说‘我没有说过这次被袭击是因为委托，我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格兰德这么注重委托人的私密，不可能说过这些。’
直到听筒中人在沉默后说出‘格兰德，你们保重好。主使这件事的人会付出代价’后，这么一场耗时的电话才会结束。
大家懂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把聚集而来的关注引导到某个人身上。
有了露易丝零食发挥的配合，这个过程虽然耗时耗力，但没有预期的那么耗费心力。毕竟西区人都是什么角色大家明白，扎克引导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试探。
倒是因为电话占据了扎克的时间，导致扎克并没有什么功夫处理其它格兰德琐事。
比如蹭完了早餐的詹姆士先是在办公桌前旁观了一段扎克的演技。没什么意外的，听的脸色阴沉，强行扯了韦斯，连再见都没有说，就离开了这个让人讨厌殡葬之家。
再比如，凯尔居然就这么留下来了，而且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的，开始紧跟着爱丽丝。他并没有履行对自己妹妹萝拉的承诺，向爱丽丝澄清不该被当作八卦的西区惨案，而是时刻在爱丽丝身边打探平时萝拉和格兰德的相处。
可惜了，有约翰偶尔在格兰德的后院晃一圈，爱丽丝并没有心思应付朋友的哥哥，对他不理不睬的。
然后就是大丹犬了，还是大丹犬的金走到了办公室，在扎克正对听筒中的昆因夫人‘表演’的时候，全身皮肤鼓动、骨骼重构，变成最先和大家描述的那副模样。
在和一个动不动就用‘圣子显灵’这种话来粉饰某些事情的夫人对话之时，被一个有着陌生脸庞，却又熟悉身体的家伙一丝不挂的在一旁静静注视，十分容易让人分心！
不管是对经历了四个世纪的和镜子无缘，突然有种在看半身镜错觉的吸血鬼扎克本人，还是对露易丝这个对易形者此时的身体熟悉到会提出建议的女人。分心。
扎克也就只能用诡异的眼神对着金的陌生脸颊点头，答应了他根本就没有开口的要求。
直到中午金离开时，扎克才丢掉了电话。不为其它什么，只为听筒中的人是奎斯特那个控制欲强又不知感恩、让扎克没什么耐心对话的家伙。扎克塞给奎斯特一个去骚扰诺，勉强在金就要离开的时候，送上了一句‘一路顺风，我们就在你们后面。’
就在后面？呵。扎克美好的预想和现实，往两个方向开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接走金的人刚走，格兰德来客人了。(未完待续。。)
30 客人
扎克觉得有必要给这位客人立一个规矩。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一个由异族构成的家庭中，真不知道这位少女圣徒是怎么想的，嫌命长么？
淡金色光芒在格兰德的后院剥离消散，圣徒茜茜悬空的站在接走金的车刚开离的地方，圣徒的这个状态，参考上一次她拜访格兰德时的解释。
茜茜看着金离开的方向，皱着眉思考着。
扎克扯扯嘴角，“茜茜，你最好改掉这个习惯，不然，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这样的到访方式，当作敌意。”
茜茜转过头，看着扎克，没有回应扎克的话，说了不相干的事情，“上午，我家被你的警探骚扰了。”
扎克挑了挑眉，茜茜显然说的是詹姆士，这位警探终于有点作为，开始深挖扎克昨天给的线索了，不过，詹姆士是不是胆子有点太大了，“这样啊，我以为他会去找艾力，或者，赫尔曼。”
扎克此时说出赫尔曼的名字并不是破坏保密协议，要明白，詹姆士参与到这件事情的时间点比赫尔曼的委托早了很久。詹姆士就是那条不受任何人控制的野路。
“他就是去找艾力的，没找到，就开始逼问我关于赫尔曼的事情。”茜茜的脚步在悬空中往前，淡淡的金色在脚下如波纹一样荡开，往后廊上的扎克‘走’近。
“他的说法方式、行为，让我和托马斯都很讨厌。”茜茜对着扎克摇摇头，表情怪异，“你怎么能忍受这样的人。”
“因为我比你宽容。”扎克笑着，“所以你是不想理睬他，跑出来的吗？”
“你可以这么说。”茜茜的手在后廊的长椅上拂过，坐了下来。“但不全是。你不会忘记了，昨天泰勒本应该和我的会面，被你——破坏了。”
所以茜茜是去了圣子教堂补上昨天的被打断的会面么。现在应该只是返程中继站而已。
“破坏是个严重的词语。”扎克摇摇头，“你们进行交流的时间多的是，可以等。”扎克眨眨眼，“拯救南区男童。可没有什么时间等待，圣徒。”
“是么。”茜茜不想在意扎克加重最后两个字说表达的嘲讽，“如果不是破坏，为什么刚才离开，去‘祈祷能够得到回应之地’的人不是我这个圣徒，而是，恩一只劣形种。”
解释，劣形种是指易形者金。不为其它，圣典上。创世纪的描述是这个世界上每一样有形有质的东西，都是圣主在六天中按照自己的想法创造出来的唯一。易形者有形有质、唯一到了全新的高度，感受一下这微妙的对立吧……
回来，‘祈祷能够得到回应之地’，地狱之门没有开启的时候，是指联邦，现在，是共和。
茜茜果然是已经和泰勒交谈过了。看来谈的还十分细致。至少泰勒不想让恶魔们知道的事情，在共和。祈祷会得到天使回应这件事，圣徒已经知道了！
等等！扎克注意到了茜茜刚才话中的，呃，幽怨！扎克挑起了一边眉，手指在下巴下摸过，“你要去共和？！”圣徒去共和！
哦！就应该是这样才对！难道大家不奇怪。泰勒一个学院派猎魔人，虽然有军方背景，这背景现在还不能确认到底有多深，但是居然一个晚上，就安排了一次可以出访世界另一边的外交使团！
泰勒是谁？兰斯将军本人恐怕都没有这种能力。泰勒，泰勒是谁啊！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这个使团本就已经确认了，整装待发！泰勒做的只是在临走时塞了一个人进去！所以才十分细致的要求格兰德，只能有一人！或者应该这么说，使团中本就只预留了一个位置！
看看泰勒来巴顿的时机，满打满算，两天不到，使团在此时已经接走了人！
哈！现在看来，泰勒来巴顿不过就是把这个预留位置送给对的人！而这个人选的预期，决然不会是现在已经离开格兰德金！
扎克侧头看着圣徒，神情有些好笑，“我是对的吗？格兰德占据了你的位置！”
“是。”茜茜没有一点迟疑的肯定了，看这扎克有些得意的脸，皱起了自己少女式光洁的眉心，“泰勒跟我说的很清楚，她费了很大的功夫才说服西部的人，让格兰德人代替我的位置。”
果然是这样！但信息量依旧很大！
泰勒的安排，是在说服‘西部的人’，西部？！是谁？扎克皱起了眉，吸血鬼的本能，让扎克最先想到的是魔宴联盟，但是魔宴难道可以控制联邦的政治进行外交？！在教会和魔宴决裂后，泰勒这个学院猎魔人会为魔宴做事？！否定！
茜茜没有管扎克的思考，“我的身份，从我父亲（圣徒的传承，父辈到子辈。）之后，就一直被刻意隐瞒，为了安全，我不得不隐瞒。在托马斯，一直脱离文明生活的冈格罗的帮助下，我终于可以躲开了所有恶魔的目光，在现在的环境下生存了下来。”
茜茜开始说自己的事情了。扎克暂时抛开自己没有头绪的思考，因为不管是茜茜有意还是无意，她解释了她怎么和冈格罗走到一起的！原来是为了在充斥恶魔的联邦环境下，不得不去荒野之外求生！
这是这位少女圣徒在讲述自己生活的艰难历史么？想让人同情？
“我在组建搏击俱乐部的时候。”她看了眼扎克，“身份并没有被发现，只是被某些恶魔注意到了我的攻击（恶性暴力袭击），针对的都是恶魔。纽顿是我最成功的一次，但是也是最危险的一次，我的隐秘不再，我和冈格罗都被盯上了。”
扎克挑眉，他还记得，当时万德尔找到圣徒和冈格罗后，通过一只腌黄瓜的罐子和自己对话。当时的茜茜对自己的身份没有任何隐瞒！导致扎克直接动了收取这两个被遗弃的‘孤儿’入巴顿的心！
现在看来，当时的圣徒是有放弃的意思了。
“然后的事情，你很清楚。”茜茜抿了抿嘴，“没什么好隐瞒的，巴顿对我来说是绝路前的最后一扇门。”
茜茜摇了摇头，“无数的艰难之后。我很幸运，至少我现在知道我是安全的，还终于可以以自己真正的身份生活。”
扎克意识到了，他当时要求圣徒想在巴顿市居住，就必须做合法公民，不过是推了圣徒一把而已。
“公开身份，我也终于可以吸引一些人主动来找我了。”茜茜突然停了一下，“终于，有人来找我了，给了我一个机会，去向突然离开联邦的那些‘人’求取答案。”
茜茜沉默了很长时间，再次开口，“格兰德，你们拿走了一个属于我的位置，还给我一个。”(未完待续。。)
31 还一个敲桌
格兰德午餐气氛很尴尬，因为茜茜留了下来。约翰？约翰被扎克拒之门外，马修是把两个印安巫师的午餐送到仓库去的，只为照顾爱丽丝的感觉。
整个餐桌上，唯一对茜茜表现出友善的是凯尔，“茜茜。我能叫你茜茜吗？”
“不行。”回答的不是茜茜，是扎克。
扎克端着自己的酒杯，看了眼茜茜，“你不过是个人类而已，应该在她身前趴伏，充满敬畏的称呼她圣徒。”语气嘲讽。
茜茜皱着眉，她享受美好的午餐的心情被扎克破坏。而且她还不知道原因。
扎克其实从来都没有个茜茜产生过什么恶意，不过是个成长中的少女，背了过于沉重的身份，就和爱丽丝一样，甚至值得同情。
可是事实就这么让人感觉奇妙，自发的同情让扎克最初想要收留这个圣徒，自发的同情让扎克在她一再惹恼格兰德的时候让扎克对她手下留情，依然给予好好对话，与格兰德定下协议的机会。
但是要来的同情，让我们的吸血鬼厌烦。
应该清楚之前茜茜那番话的意思吧，‘她经历了波折、痛苦、绝境，终于幸运了一次，结果幸运被格兰德占据，格兰德欠她的。’
凭什么？！
圣徒茜茜在巴顿之外的苦难关格兰德什么事情？反而她在巴顿之内一切的安定，都和格兰德有关系！那么这位圣徒有感激格兰德么？没有，她的意识中只有自己推开了‘绝路中的最后一扇门’，她的每一句话，主语都‘我’，我干了什么，对我来说是什么。我可以什么，我应得什么，我我我！
重点是——她，只有她，周围的一切不过是她的背景。这是个自私的少女。
大家会指望拥有强大能力和精力磨难的青少年成长的更快，事实是。她成长的更歪了而已。
凯尔下意识的反驳了扎克，“她也是人类，泰勒告诉过我，圣徒都是人类，是被圣主选中……”
突然意识到自己用了‘泰勒告诉’，凯尔脸色阴沉下去，停顿了一会儿，尽量摆出平常的表情，“茜茜。我有个妹妹，萝拉，和你差不多大。”
“我知道，是女妖的朋友。”茜茜并没有因为餐桌上只有凯尔有善意，而对凯尔也表现出善意，看了眼凯尔领口间露出的十字吊坠，冷淡的回应，“你的妹妹是个值得同情的女孩儿。”
看。长歪的少女。
扎克晃晃酒杯，嘴角轻弯。意识到了，这本就是茜茜的本性，就和第一次来格兰德之家，居然会没有丁点自觉的要求所有人餐前祷告一样。
爱丽丝正在被自己的心事纠缠，花了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茜茜的话，这是被贴上信仰体系的标签。进行的人身攻击，萝拉只是附带伤害。爱丽丝急促的涨红了脸，看看茜茜，再看看凯尔。
格兰德的妹妹不知道怎么反驳，因为茜茜可以在圣主信仰上层抛弃联邦的此时。依然自以为是的以自己圣徒的身份是骄傲，但报丧女妖爱丽丝，对总是算计自己的家——格兰德的帕帕午夜，没什么好感。爱丽丝不想给自己贴这个标签。
“你是否搞错了什么，茜茜。”‘哥哥’就是应该在这个情形出面，扎克的酒杯在餐桌上划着圆圈，发出轻轻的磨蹭声，“凯尔并不是圣主的信徒，说说吧，凯尔，如果你在你的学校取下的十字架，穿上了自己的便服，会怎么样？”
“清洗一个星期的厕所，并且没有晚餐。”凯尔皱着眉回答了，这是餐桌主人的提问，无关于他的本心，巴顿家的教养逼迫他回答。
记得吧，那就是个的教习学校，是为了管束问题青少年而存在的！即使冠上了信仰的名子，它惩罚性质的本质就在那里。
凯尔在巴顿家能抗住来自家族的政治教育，依然想成为一个橄榄球员，扎克不觉得凯尔会在一个学期的时间就被管束式的信仰拉拢。
“如果那是错的，就应该被惩罚！”茜茜盯着扎克，她的眼神并不怎么好，最根本的原因，也是她一直赖在格兰德不走的原因——扎克还没有回复她的所要！她所认为格兰德亏欠她的东西，扎克还没有补偿！
“哦？”扎克微笑着，“我以为圣主信仰的惩罚只有……”扎克晃晃头，指向了自己，然后指向了地面，“**灵魂和囚禁灵魂。”
扎克在说吸血鬼和恶魔，对应的是只能在现世靠吸血为生的**，和只能困在地狱被炙烤折磨的灵魂！圣主信仰对生命的终极审判。
茜茜皱着光洁的眉头，盯着吸血鬼。扎克说的事实，能够身在其中切身感受，又能够脱离其中以旁观者描述的的吸血鬼最有发言权！所以茜茜无法反驳。
扎克的手指往上，“那上面是什么，与惩罚对应的，只有奖励了吧。”扎克歪着头微笑，“哦，提醒我一下，圣徒，如果做对了事情，奖励是什么？”扎克丝毫不放松，紧追着攻击，“哎，时间太长了，我都忘记了，上面有什么呢？”
茜茜的脸彻底阴沉了下去。因为上面什么也没有了！
祈祷，不被回应；恶魔，肆虐现世！上面，联邦的上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如果这只是表面上的现象，呵！茜茜知道更多东西！
别忘了，在为了泰迪失踪，格兰德全面考虑一切可能时，他们干了什么。他们去茜茜家里，确认茜茜有没有‘偷’巴顿的灵魂！茜茜的回应还记得么，她说她需要和上面取得联系，结果呢？她成功了吗？看来没有！
是了，茜茜知道的十分清楚！
什么叫‘如果是错的，就应该被惩罚’？现在的事实是，在联邦，不管信仰中的任何对与错，都会被惩罚！还是最严厉的终极惩罚！因为地狱就是茜茜信仰中的惩罚啊！这信仰，要它有什么用！
茜茜不是要贴上信仰的标签攻击格兰德妹妹吗？那扎克就把这个标签贴成万斤重，扯着茜茜下地狱！让她的信仰崩毁去吧！
压抑的沉默突然被打破，茜茜倏的站起！急速推挤着空间的手掌边缘拖拽着刺眼的金色光芒，重重的拍向格兰德的餐桌！
“托瑞多！！”茜茜用少女式的凶狠瞪着餐桌主位上的吸血鬼，“送我去共和！！”
为什么？因为扯着万金重信仰标签的圣徒，必须做最后的挣扎！否则，巴顿这扇‘门’最终，也会是绝路！
扎克悠然的抿一口‘酒’，“求我。”
压抑着全身的颤抖和溢散的金色，茜茜紧抿的唇在冗长的犹豫后开启，“我给你我的姓氏！”
扎克挑挑眉，手指突然伸到一直无视餐桌上的对话只顾进食的阿尔法本杰明面前，轻轻的敲敲，露出个微笑，“成交。”
知道扎克为什么这么做么。记得本杰明知道香料的作用是‘二次发育’后做的事情么，也是这么敲了敲扎克面前的桌子。
现在，扎克还一个。(未完待续。。)
终 说到恶魔
茜茜离开后的格兰德并没有多清静，延续了上午的电话，不过到不再是感受到自身利益和名誉被威胁，而有些急促的西区人了。
扎克和露易丝应付着断续来打听消息的各路角色，包括灰色职业圈的某些熟人，包括语气诡异、紧张的只限定于公事的市长办公室公关——布雷克。
戏演了这么多遍，已经形成套路，轻轻松松，该散布的消息全部散出，扎克还有心思从电话簿中找出了装修公司的电话。记得吧，格兰德可是要重新大修一遍的。
值得一提的东西是，扎克在电话中要求了四个世纪都没有考虑过的东西。
“镜子。”扎克满脸愉悦的对听筒中要求，“对，南区的格兰德殡葬之家，呵呵呵。是啊，巴顿唯一还进行土葬的殡葬之家。我们的会客室有些小，但我不想动父辈留下来的建筑根基。”因为需要为露易丝隔出真正的办公室，“是啊，对的。听说镜子可以让空间看起来大一些，你们有什么方案吗？……”
扎克甚至出于某种幼稚的心理，还打电话给了‘将军’的竞争对手【骷髅头骨】，找正享受着后辈照顾的老汉克。
因为扎克想要彻底把二楼的主卧室变成真正的娱乐室。除了占位置却根本没人睡的双人床要撤掉外，比如那台被帕帕午夜的巫术‘玷污’了一小会的电视和录像机也可以换掉了。
这是上一辈格兰德的‘核心’物品，扎克需要老汉克的同意。
“整吧！整吧！最好把房子都整蹋了算了！”老汉克答应了。
临近午餐的时候，扎克接到了一个意外又不意外的电话。
菲兹的声音不正常的在听筒那边大叫着，“扎克！你们还好吧！本杰明还好吗？！你们有没有受伤啊！”
这个小宅男在给詹姆士进行日常的漫展倒计时提醒时，得知了格兰德被洗劫的消息，所以打电话来关心了。
老实的巴顿市民。知道这个搅动整个巴顿势力的消息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不过可以理解哦，今天报纸的社会版，两个版面都被西区比夏普家的惨案占据了，谁会管明面上只是一个小小殡葬之家的格兰德呢？
“还好，都还好。”扎克调整了一下呼吸。做出了被洗劫的家主应有疲惫的样子，样子有了，语气也就出来了，“只是，实在抱歉菲兹，你给我们的漫画……”
记得吧，为了让扎克和本杰明熟悉自己扮演的漫展角色，这些珍贵的‘宝贝’都被借给了格兰德两兄弟，让他们可以回去好好阅读。
但是。扎克和骷髅头骨的斯高尔策划的洗劫内容还记得么，除了厨房的食物这些关乎生活的东西，和格兰德父辈留下的家具，其它东西随意。菲兹的宝贝在‘其它’这个分类里。
“啊！”菲兹明显痛心了一下，但马上，“没，没关系……你们没事就好！我，我晚上来看看你们吗？啊！不！被。被人洗劫，还要配合警察。很累吧！你们好好休息……”
扎克挺感动的，而且，到电话挂断，菲兹都没有提漫展的事情，扎克就不用对这个善良的家伙说更多谎。即使是社交障碍，菲兹也知道在这种时候要求格兰德兄弟陪他们参加漫展是太过分的事情。
虽然事实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事实是克劳莉还没有回来。巴顿恶魔和纽顿恶魔的交涉还没有结束，前往参加漫展，不管是对菲兹他们这些无辜市民，还是格兰德，是否安全还不能确认。
克劳莉已经去了很长时间了。和纽顿恶魔的对话是否遇到了什么麻烦，未来的发展会是什么样子。在格兰德的扎克，没有一丝头绪。
扎克撇撇嘴，想着克劳莉，有些惋惜的放下了菲兹的电话。
“想我了吗？”
这就是常说的那句表述——‘说到恶魔’么。
克劳莉左右打量着乱糟糟的办公室，自觉的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舒适的挪动一下身体，“就没人怀疑么？”堕天使脸上带着微笑，“这里有价值的东西都完好，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却……”克劳莉笑了一声。
她在说家具，父辈格兰德留下来的手工精致家具，在洗劫中完好生存下来，只用杂乱的书页、零碎的小东西营造破败感，随便一提，斯高尔挺专业的。扎克和本杰明弄的那些劣质手工家具尽数被毁坏。
如果警方够仔细，应该看的出来。但没什么关系，扎克已经保证了南区局长佩尔斯的关注点在其它地方，明知道这是一场‘玩笑’也没关系。
扎克没理会克劳莉的开场，用了‘欢迎回来’的表情，“什么时候回来的，格兰德是你回来后的第一站吗？十分荣幸。”
“不要荣幸。”克劳莉满脸愉悦，“荣幸应该是我，我能回来巴顿，还是因为你们，因为你们格兰德。”克劳莉眯着眼盯着扎克，“我是认真的，荣幸能够成为巴顿市一员的应该是我，能够和格兰德合作的荣幸，让我十分……愉悦。”
扎克挑起一边眉，虚荣让吸血鬼决定先接受这奉承再说，“恩，那么谢谢。”但，扎克眨眨眼，“我们又合作了什么？”
和斯高尔的合作，算是和克劳莉吧，但是，扎克实在想不出，一件连巴顿市中的人都还不清楚的大事件（指赫尔曼要关闭工厂），怎么会影响到在纽顿的克劳莉，让她愉悦。
“哦！”克劳莉的手在额前的短发上滑过，堕天使拨弄头发的习惯没有被短发限制，“我的错，还没有确认是否是合作呢，但，我十分期望可以。”克劳莉前倾了身体，微笑的看向格兰德，“去共和的位置，能给我一个吗？”
是为了加重，但克劳莉却放轻了声音，“请一定让我可以去共和，一定。如果我不能带给纽顿的恶魔一些他们感兴趣的东西，我就真的只能用最后的托瑞多来换取两个城市的和平了。”
吸血鬼的双眼看着堕天使的双眼，一点点笑意逐渐蔓延。
明白克劳莉的话吗？
扎克在挂电话时的担心成真了，克劳莉和纽顿恶魔的对话被拖了这么长时间确实遇到了挫折，已经走到了要出卖巴顿内部异族——最后个托瑞多来推进交涉了。
转机，也在这个即将成为僵局的时刻出现，就是格兰德这两天莫名招惹出一件走偏太远的儿童失踪事件，造就的结果就是——‘去共和’，去圣主信仰上层现在所在的共和！
‘纽顿的恶魔感兴趣的东西’，哦！这恐怕是所有恶魔都十分感兴趣的东西，压着他们的那些人在干什么！这关系到他们还能在现世愉快的玩耍多长时间！
恐怕在联邦所有恶魔中，最感兴趣的就是堕天使本人了！不为其它，只为她的名称前缀中有一个‘天使’！
但，谁更感兴趣，对扎克，已然无所谓。这明显的被动式威胁，让我们的吸血鬼没有什么选择。
扎克满溢笑意的眼睛转开，“好吧，你为自己争取了一个去共和的位置。”
扎克挑着眉，好心的补充着，“提醒你一下，圣徒茜茜也会去，离开巴顿，你们的和平协议可不再生效了，祝你好运。”
送客。(未完待续。。)
1 偶像的粉
格兰得（划掉）德先生：
我……
暗黄的台灯下，男人趴在桌前，不停的抓着已经够乱了的头发，被掌握的笔尖在人称后不停的点着点，他的思维断线了。
不，不能这么说。他是想表达的东西太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头了。
他手指屈伸，桌上的纸在手指的抓拨下被收入手心，纤维曲折断裂沙沙的声响在昏暗的房间中想起，被揉成团的纸张砸入垃圾桶，新的白纸被铺在桌面上，男人在下笔前认真的思考起来。
扎可（划掉）扎克瑞：
请忽略他的任性的错字和涂改，他用的称呼是名字，这是在故作轻松。如果他和扎克瑞.格兰德这么熟的话，就不用在这写信了，还‘扎克瑞’！呃！我们都知道认识某个殡葬之家主人的人都会叫他‘扎克’。算了，继续看他写什么吧。
冒味（划掉）冒……冒，冒昧的，给您写了这封信，因为我是您的粉丝。
真正的粉丝！
男人的笔尖停在了空中，他的思维又断线了！暗沉的灯光下，这家伙的脸仿佛便秘一样的盯着面前的两句话。
男人烦躁的在书桌前面挥舞这拳头，再次抓起桌上的纸，揉成一团，丢入了垃圾桶。
新的纸张再次被铺上。
男人的笔尖刚触到纸面就被迅速收回。这次他似乎不准备浪费纸了，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再下笔。
他站起了身，开始在不大的房间中来回走动，偶尔伸展一下身体、深呼吸。
可惜这真的不是一间足够大的房间，一个成年男人在这里实在没有伸展的空间，他挥舞的手臂撞到了‘擎天柱’造型的立架。
深夜不该出现的碰撞噪响。从这个小房间中传出。
紧闭的房间门下，白色的亮光亮起。
男人着急的关了自己的台灯，崭新的白纸被揉成团丢掉，跳上了有些狭窄的单人床，捂上了被子！
“宝贝（非配偶，母子）。”房间的门被推开。外面的灯光随着敞开的门照入房间。过时的动画海报和堆积着的陈旧玩具、装饰显露出来。
“我听到了些声音。”推着房门的中年妇人先看向了在过小的床上的某个被被子捂住一大‘坨’，摇了摇头，深呼吸，尽量用关爱的声音询问，“你睡着了吗？宝贝？”
“睡着了！”异常肯定的答复从捂住的被子下传出。成年男人，只是提醒一下。
妇人背着光，抿着嘴，神色黯然。等待了一会儿，她看到了床边被撞翻的立架。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扶起了立架，将上面随便挂着的衣服整理好，重新挂上。
“宝贝。”妇人轻声问，“明天我们去【皮克斯百货】（万德尔绑架詹姆士的时候，扎克和沃尔特来过，北区落魄的百货商场，第九卷。麦姬的香水店在这里。）买东西怎么样？”妇人停顿了一下。左右看着这间更合适十岁少年的房间，然后看看床上不‘鼓起’就装不下的‘一坨’。“你房间的东西要换了，不合适你了。”
“但我喜欢擎天柱。”一颗成年男人的脑袋从被子下探出，粗壮的手臂也伸出，拉住了刚被扶起的立架，一脸不舍的样子。
妇人伸手把男人乱糟糟的头发拨顺，“那不换它。但是你真的需要换一张床了。”
男人在床上翻了个身，伸直了双腿，两条小腿悬空的横在床尾，他眨眨眼，恩了一声。点头。
“好了，睡觉吧。”妇人拉开了被揉成一团的被子，换上了一条薄毯，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宝贝吃药了吗？”
“吃了！”异常肯定的回答。
妇人皱皱眉，拉开了床头柜，几瓶黄色的塑料小瓶歪斜的放在里面。妇人拿出几瓶，皱着眉看着里面的药片，她在数数。
“布莱恩。”妇人的脸严肃了起来，也不再喊宝贝了，而是叫了名字，这代表很严重，“我告诉过你什么，撒谎是错误的！”
妇人把药瓶伸在男人一副畏惧的脸前，“我再问一遍，吃药了吗？”
男人，布莱恩，他的脑袋顶着深陷的枕头，紧张的摇摇头，“没，没有。对不起，我撒谎了。”
妇人脸上的严肃消失，旋开了药瓶的盖子，“没关系，以后不能再撒谎了，记住了哦。”
水杯与药片被同时递到布莱恩面前，他老实的接过，把药丸丢入口中，仰起水杯，脖颈中间的喉结上下滚动，他放下水杯，张大了嘴，大到让人可以看到小舌。布莱恩左右侧侧头，舌头在口腔上下翻转，他在向人证明，他真的喝下去了。
妇人的脸色突然有些难过，这个动作是被‘训练’出来的，非自然的。
“好了，好了，我相信我的宝贝。”妇人反射性的保住了布莱恩，拍了拍他的后背，“休息吧，明天我们去贝奇街。”
布莱恩点点头，老实的翻了个身，在过小的床上蜷成一团，“晚安，妈妈。”
“晚安，宝贝。”妇人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轻微的脚步声后，门下缝隙中的光熄灭。
床上的布莱恩迅速的掀开了身上的薄毯，坐在了床檐上。他皱着眉，歪着头思考了一下，摇摇头，不知道抛掉了什么心事。再次回到了书桌前，手指捏在台灯的旋钮上，小心的旋转。最暗的光芒只晕亮了桌前的一小片空间。
布莱恩再次铺上一张白纸，拿起了笔。
他已经想好要写什么了。想写的东西虽然太多太多，但他他准备先写一部分。布莱恩迅速的写下了称呼。
拖锐度（划掉）托瑞多：
布莱恩很激动，因为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脸上有着男孩式——干了什么刺激事情后，兴奋的笑容。
您不知道谁是我（划掉，语法错误）我是谁。没关系，我知道您是谁！您是我的偶像！我一定要用最合适的称呼给您写信！
您有像汽车人激光眼一样的眼睛，又有像忍者龟一样的速度！您就像只在黑夜中现身的超级英熊（划掉）英雄（划掉）鹰熊！
您就是我的鹰熊！
我知道您做了什么！您惩罚了那些欺负我的人！您……
……
充斥着涂改的一封信就这么完成了。布莱恩小心的折好，从抽屉中拿出信封，一脸激动的塞入信，贴上邮票。
布莱恩的视线落到了床头柜上的龟壳形小闹钟上。刚过午夜。他小心的在走向房间的一侧。侧着身体贴着墙壁，偷偷听着对面动静。
什么也没听到，但是他似乎不准备冒险，拿起龟壳闹钟，放在了窗台上，自己则小心翼翼的拨开了遮挡月色的窗帘，从一点点缝隙中瞪大了双眼，俯视的窥探窗外的街道。
这里是北区的东南部。
布莱恩先把目光先被最亮的地方吸引。隔着大概两条街的某处，黑暗的楼房最下面。是突兀的霓虹。在北区东南部这个不管是内部形象还是外部形象都乌烟瘴气的地方，如此闪亮就是突兀！
从布莱恩的距离，还是可以勉强分辨出那是一个骑着马的男人形象的招牌。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将军’给他【将军的休息站】弄的招牌。记得吧，他对扎克这么说的，“我这里会变成这一片最亮的酒吧！等到晚上……嘿嘿！”，他实现了。
酒吧前有人陆续推挤着进出的人，布莱恩没什么兴趣，很快转过了目光。往黑暗的地方转移。他瞪大了眼睛，无视了街道上晃荡的帮派混混们。期待的搜寻着什么。
龟壳形闹钟里的指针没有停下过，不断的照着规矩，跳向下一格。时间在流逝，布莱恩期待的搜寻依然在继续。
他没有失望。
两点左右的时候，街道上的人稀少起来后，他的‘偶像’——我们的扎克。出现了。
先是很符合我们认知的在街角的阴影中磨蹭了很长时间，走出街角的时候，刚被布莱恩发现时，全身皱起的衣服，已经被整理工整。
布莱恩激动的屏住了呼吸。压低了窗帘后的身体，带着期待的盯着那个身影——来储备食物的吸血鬼！
“往前一点！”布莱恩在心里给他‘偶像’发着提示，仿佛‘发功’“对！就那里！等，等一会儿！就是这个人！”
一条街之外的扎克对某个从昏暗酒吧走出的人招招手，当对方摇晃着身体靠近的时候，黑色的影子镶嵌着两道被拉扯延伸的赤红的光线，卷着两个人消失在了彻底黑暗的巷子中。
五分钟后，扎克从巷子的另一端晃出来，摇了摇手里的提着的血罐，撇撇嘴，似乎不太满意，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左边！”布莱恩在窗帘后兴奋的手舞足蹈一番后，又贴到了窗帘前，在拨开一丝的缝隙中看出去，继续在心里给‘偶像’‘发功’，“就是这一家！里面的人都很讨厌！”
扎克悠闲的走过某间酒吧，又突然转身回去，身影没入了酒吧里。
半个小时后，扎克出来了，晃了晃手里提着的血罐，似乎满意了，重新整理的一下仪容，消失了。
窗帘后的布莱恩焦急的四处搜寻着，再没有找到他‘偶像’的身影，失望的松开了拨开一条缝的窗帘，看了看龟壳闹钟，差不多是时间了。
布莱恩轻手轻脚的取下了擎天柱造型的立架上挂着的衣服，穿好，又缓缓的移动到了房门口，侧着身体听了一会儿，才开了门。
黑暗的室内勉强可以看清格局，小的不只是布莱恩的房间，这间家庭式公寓整体就很小。当然了，这里是东南部，能指望有多好的环境！在巴顿，是比奥吉尔还差的地段！
不发出声音的移到门边，布莱恩小心注意着主卧的方向，紧张的打开了门，黑暗的楼道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成功了一半了。
布莱恩用折好的纸卡住了门锁，飞快的跑下了楼！他要去给自己的偶像寄信！
成年男人的身影在黑暗的街道上奔跑，虽然布莱恩的目标够清晰，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绕路了！
他先跑到了某个暗巷里，满脸兴奋的看着地上昏睡的某个人，恶作剧的扒掉了这个家伙的裤子，套在他头上！一边做这些的时候，他一边兴奋的低声叫嚣着，“还你的！还你的！”
然后，他又跑到了某个酒吧。哦！没一个人拦住这个穿着卡通图案的衣服的可笑成年男人，因为包括门口的保镖，所有人都昏睡的如婴儿一样！歪七倒八的横在自己的大本营里！
布莱恩绕道了酒柜后面，一瓶一瓶的撬开所有酒！然后到酒吧后面的，从那个身上压了两个女人的男人边上的衣服中找到了地窖的钥匙！布莱恩激动的下了地窖，撬开了所有酒瓶……
做完这一切幼稚的恶作剧，布莱恩满足站在了东南部西边靠近27号公路的邮筒前，一脸虔诚的双手捧着信，对准了黑洞洞的投递口，长出了一口气，送入信封。
让我们固定在这个场景，不去管满心愉悦、跳跃着跑回家的成年男人，看着夜空中的月亮，一点点的拉扯着点缀着星点的夜幕西沉。
月的的光芒越来越暗淡，在还没有完全沉入西边地平线的时候，世界迎来了最黑暗的时刻。
在这个时刻来临时，黑暗中出现了两点刺眼的灯光，绿色的邮政货车停靠在邮箱旁，两个穿着制服的人跳下了车，进行着自己的工作，取走了堆叠的信件。
黎明来临，东方出现一丝光亮，车也重新启动，缓缓开离，留下一个空了的邮筒。
这个地方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半身**、有着布莱恩脸庞的男人光着脚，突然从街道的一侧急冲出来！他眼睁睁的货车的屁股越来越远，一拳砸在了空心的邮筒上！
‘布莱恩’，这个男人，恶狠狠的盯着在路口转向消失的邮政货车，愤怒的低声吼叫着，“你干了什么！布莱恩！你干了什么！”
他是质问自己吗？
谁知道呢！
握拳的手掌在面前伸开，黄色的塑料罐上贴着所谓的医嘱。‘布莱恩’眼中的有愤怒的光芒闪过，他抬手，用力将手中的东西摔向地面！
“****！”
恩，如果那个妇人在，应该会教育她的宝贝，“咒骂和撒谎一样，是错的。”
不过，此时的布莱恩，似乎一点也不是什么‘宝贝’，只是个影响市容的成年男人而已，祈祷他在整个城市醒来之前回家吧，不然在东南部这个地方，随随便便，就被巡逻的警察带走了吧。(未完待续。。)
2 出行
周二的清晨，早餐结束后，扎克接了个电话，就推着本杰明上了货车，开离了格兰德。
打电话的是一位不能算是陌生人的老人，老比夏普先生，内容是杰克森.比夏普的葬礼安排。
露易丝算是开了个不好的头，再她之前，格兰德从来没有出外勤的习惯。不过打电话的时候，扎克打量了下自己的办公室，这状况实在不适合接待尊贵的西区客户，而且扎克也不太清楚比夏普家里人除了葬礼外，是否还有其它意图。
于是扎克留了露易丝留在格兰德，招待上午会来、初步评定装修事宜工作的人，自己和本杰明出勤去了。
出于格兰德现在在各种意义上，都算是巴顿的‘公众人物’，无数的目光都看着他们，所以格兰德的货车开上27号公路，准备刻意的在北区绕上一圈再去西区，让某些好奇格兰德动向的人都知道格兰德干什么去了！
扎克坐在副驾驶上，靠着车窗，一脸舒适的看着东方。太阳越过了车窗的上檐，扎克就探出身体，追着阳光的源头得意的笑。
“啧。”开车的本杰明啧了一声。
扎克的不挑食，为格兰德提供的很大的便利，至少在前七八年中，让格兰德隐秘的混迹在人类社会中，不被人发现。但是本杰明还是看不惯扎克一‘发光’就炫耀的幼稚行为。
的确是炫耀，吸血鬼连墨镜都没带，欠晒的和太阳对视。
“怎么了？”扎克的脑袋依然在车窗外感受阳光，他十分清楚阿尔法在不爽什么，但是正在炫耀的人需要的就是观众！他可不会管观众是否恶意，挑着眉用欠揍的表情。问，“对了本杰明，下午我们一起分享吊床怎么样？”
本杰明的眼角一抽。
现在的情况是本杰明的仓库被约翰占着在，扎克尝试过要撵走他，可惜，他以马上（周四）大家会一起去共和‘冒险’。需要培养默契为理由强行留在了格兰德。
十分有道理的理由，为什么？因为他是约翰，属性是印安巫师，加上，中部猎人与克劳莉交换来的猎人人质。记住了。
难道让一个巫师去和圣徒茜茜培养默契？还是让他这个人质去和堕天使培养默契？由不得约翰本人满意，也由不得格兰德满意这个境况，事实就是他只能抓牢了唯一有可能接纳甚至保护他的格兰德！
呃，说回来，在仓库被占据的情况下。本杰明只剩下一个吊床可以玩耍了。现在，处于炫耀状态的扎克连这唯一的选项也要剥夺了，本杰明很不爽。
“你昨晚去哪里了。”本杰明沉脸，这只是确认，“东南部么。”扎克晚上出去储备‘食物’为共和做准备，现在得以让炫耀延续的原因，只是在准备的同时扎克顺便宵夜了。人类的血液让扎克的状态太好。
扎克愉悦的点头，“是啊。”完全没有自觉的吸血鬼伸手开始擦拭一向被泥污遮盖的后视镜。啊，对了。这是我们的吸血鬼又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食物准备够了没有。”本杰明继续沉着脸发问。
“连续两天，十分够！”扎克探着脑袋，贴向后视镜，一副使劲的样子，不断变换着车后景物的镜面中，模糊的人形逐渐清晰！
“很好。”本杰明哼了一声。“我应该通知詹姆士的搭档，让他关心关心东南部的情况。”
这就是在断绝吸血鬼顺便宵夜的去处了。
想想吧，那些帮派混混自己随便怎么样都无所谓，但巡逻的警察看到在巷子中昏睡的乱七八糟的人，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贫血！
最重要的，在西区刚出了杰克森那种被抽血至死惨案的现在这个时刻，警方眼里，这事情可不会那么无所谓。
请用警察的联想推理来思考——这就是典型的模仿新手案件，用东南部那些不被人关心的人做大量练习，熟练后，未来就是新的‘艾迪’了。
要这样，扎克的深夜行动会被限制。哎，因为如果魅惑了几个警察，那是一定会被已经十分清楚扎克在准备食物的詹姆士纠缠的。想想就让扎克不舒服。
后视镜中刚显露的脸消失，扎克缩回身体，有些无奈的看着本杰明，“本，我错了。”
本杰明扯扯嘴角，懒得说话了，掌握着方向盘，开过了南区最北边的伊克斯顿和赫尔曼工厂。格兰德的两兄弟都下意识的看向西边的工厂，不约而同的撇撇嘴。
过了南区边界，进入北区，东边就是刚出现对话中的东南部，扎克凌晨刚来过的地方。没什么目的的随意扫向那边，扎克皱起了眉。因为扎克看到了几辆警方的巡逻车在街角转入，消失不见。
扎克看向了本杰明，“你看到了么？”
“什么？”认真看前路的本杰明可没有扎克这么闲，显然没有注意到。
扎克摇摇头，继续看向东边，“我看到几辆警车往我之前去过的酒吧方向去了。”
本杰明扯扯嘴角，不怎么上心，甚至带了一丝刻意的挤兑，“你偷别人血液的时候，干了什么坏事么。”
“没有。”扎克不太喜欢本杰明的用词，‘偷’，那些人都是在魅惑之瞳下，主动献血的！
“那你管他们做什么。”本杰明扯着嘴角，没什么兴趣。
扎克收回了看向酒吧方向的目光，抿了抿嘴。也对，扎克对自己的行动十分有自信，进，出，绝对不留一丝痕迹！那些警车一定和他去的酒吧没有关系，不用理睬。
这么想着的扎克可不会知道，他错了。
不仅错了，在此时的南区，邮政局。那个不被老汉克喜欢的、接替马修工作的少年，刚在南区跑了一圈，送完了报纸，回来准备签个到就下班的，却又被递来一封从北区寄给（邮戳，非地址）‘格兰得（划掉）格兰德’的信。
这少年撇着嘴，随手把信塞到了自行车后包中，一边抱怨着‘这么近，寄什么玩意的信啊！’一边蹬上了自己的车，往格兰德的方法骑去。(未完待续。。)
3 委托
又到比夏普的庄园，但这一次是格兰德兄弟第一次进入，感觉，似乎比巴顿庄园还要大，还要华丽。可以理解，整个巴顿都曾经是比夏普的私产！
但让扎克有些无奈的是，他没能见到打电话到格兰德，让他们出外勤的老比夏普先生，接待的也不是那个谁都可以打断他说话的比夏普，而是比夏普夫人——这个在电话中把扎克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的女人！
扎克此时看着这个中年女人的情绪有些复杂。怎么说呢，格兰德和堕天使共同策划，亲手把海莉的死亡栽倒了这个女人身上。然后还变相、曲折的导致了这个女人儿子——杰克森的死亡。
现在作为殡葬业主人来策划杰克森葬礼，扎克总有种诡异的感觉。
在庄园会客厅沙发上坐着的比夏普夫人挥挥手，引领格兰德兄弟到来的女仆退下，关了门。
“坐下。”比夏普夫人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
扎克看看茶几上已经摆好了茶具，和女仆关上的门，意识到恐怕他们两个来自南区乡下地方的格兰德兄弟，没有什么机会打量巴顿最有钱人家的装潢了。这架势，就是直奔主题的意思了。
只是主题是什么，还需要进一步试探。
扎克保持了严肃，和本杰明坐下的同时，就拨开了碍事的茶具，在水晶透亮的方几上摆开葬礼相关的说明材料，“大致的情况，电话中的（老）比夏普先生已经说了。”扎克将展开的材料推向对面的比夏普夫人，“首先，很遗憾你……”
材料被推开，一份展开的报纸取代了位置。阅读方向对着格兰德。比夏普夫人是准备好了的！
“你们看了没有。”没有语气的问句。
这事昨天的报纸，花了两个版面的西区惨案报道！
主题已经出现。
扎克看了本杰明一眼，这个没有一点帮助的阿尔法居然默默的拉过了一开始被拨开的茶具，品起茶来了！
扎克没把心中的无奈表现出来，而是表达尊重的拿起了被展开的报纸，扫了一遍。合上了报纸，放到一边，点头，“看过。”知道扎克为什么这么做么，因为报道上有照片，描述过。比夏普夫人不应该不断被这些照片提醒发生了什么。
“你们，格兰德。”依然没有语气，但比夏普夫人似乎对扎克收起报纸的行为没什么反应，“有什么看法。”
这要怎么回答？！
扎克皱了皱眉。看法？这是个太大的范围，特别是对扎克这种半当事人！
是要站在受害人杰克森的立场上，批判已经被扎克亲手处理掉的凶手艾迪？
还是要只在普通市民的立场上，赞叹警方奇妙的把魔宴托瑞多这个让扎克警惕的氏族，完全掩盖的推理破案能力？
还是要站在殡葬业业主的立场上，说经历过那种折磨（吸血致死）的尸体，仪容需要特别的处理？
……
见鬼了，比夏普夫人曾经在电话中。教训格兰德和自己客户牵扯在一起，教训的实在太对！扎克一时间。居然不能保持自己身为非人、对人类事件旁观性！因为每一个立场都有掣肘扎克这个半参与到事件中非人的东西！
最终，沉默了一会儿的扎克只是补完了刚被打断的话，“比夏普夫人，对你的损失我表示很遗憾。”
比夏普夫人深吸一口气，看向别处的眼闭上，在睁开的时候已经看向了扎克。“我不用你同情。”依然没有语气。
“多少钱。”比夏普夫人的话有着跳跃性，莫名的和杰克森生前的某些言论重合，这对扎克造成了未知的影响，“委托你们，要多少钱。给我个数字。”
扎克皱着眉，看着对面的女人已经拿出了支票簿，翻开，看着自己等待回复。
“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扎克看着比夏普夫人的眼睛，“我们来是帮助比夏普安排葬礼的。”扎克在绕圈，他当然懂现在格兰德在比夏普夫人眼中，不是什么殡葬之家，而是用钱就能买到的‘帮手’！
问题是，扎克不知道，自己能够帮什么！
“哼！”比夏普夫人的脸上突然有了表情，“你以为我蠢么！”是嘲讽，“还是经常被那些老东西们提起的格兰德，你们，太蠢！”
老东西们，应该就是包括给格兰德打电话的老比夏普先生，巴顿、昆因……最初把格兰德‘带’到灰色职业圈的，这群西区的老头老太了吧。
被放在一边的报纸被比夏普夫人重新拿过，展开，她盯着扎克，指着报道的最后一段！
还记得最后一段是什么么？是告知市民，凶手两兄弟皆在逃，请市民们小心。
比夏普夫人盯着扎克，“你们的规矩我都听过了，那么刚好也合我心意，我不管其他什么，我只要他们死！”
委托出现了，但是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委托。要扎克去追几天前吹过的风，收集两把灰烬来交付委托么？！
格兰德的规矩？！哈！过程已经被省掉了，难道结果也可以对委托人省掉么！那就是真的是比夏普夫人蠢了！
扎克开口，准备拒绝……
“我不接受拒绝。”比夏普夫人盯着扎克，一丝也不放松，“不要用找不到这两个人来做借口！”比夏普夫人突然冷笑了一声，眼神越加强势，“你找得到史密斯，就找的到哈迪！然后就能找到他的两个孙子！”
扎克眯起了眼，眼中有危险闪过！
为什么？因为这里出现了哈迪和史密斯的名字！
昨天看报导的时候，扎克就在疑惑，老哈迪这个已经被纳入联邦证人系统的人，会再次出来，向警方送出了关于伍迪的情报，被用在了杰克森案件的推理上，最后彻底将这位最初他要委托格兰德找回的孙子，推入了深渊。
原因就在这里了，是这个女人！是比夏普夫人对史密斯施压了！
扎克处理掉艾迪后，故意留下了艾迪的衣物，给警方留下点线索，当时看来只是随手的‘帮忙’！但是——
线索进程——明面之上，艾迪联系到老哈迪，老哈迪联系到为他争取洗白一切的律师！暗面之下，律师联系到正万事顺风（‘瓦尔米娜’被从巴顿驱逐，竞争对手被联邦司法系统盯上，曾经的后患录影带被全部收回）史密斯！
现在，比夏普夫人更进一步，在暗面之下，由史密斯联系到诺，诺联系到格兰德！
事件不就是这个顺序倒过来一步步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吗？！
比夏普夫人的理由十分充分，格兰德可以这么干一次，从一切平静的西区中抓出了这么多鬼事情！那格兰德再努力点！再干一次，把人逼出来！(未完待续。。)
4 谢尔女士
对话，不过双方站在的自己的立点不断进攻对方而已。已经被逼入角落的扎克只能在此时移步，更换立点。
“比夏普夫人。”扎克也拿过之前被推开的茶具，放在本杰明面前，轻敲两下，示意倒茶。动作表情看起来十分悠然这是扎克在表态，所以需要姿态的配合，“你似乎知道许多事情。那我能帮你总结一下，为什么你会委托格兰德吗？”
比夏普夫人看着扎克，没有说话。
“因为你认为是格兰德进行的事务，在南区翻出了整件事件。两个在不同案件中的凶手，都是因为格兰德的所做所为，浮出水面。”扎克看着比夏普夫人，用了确认的语气。
一丝憎恶在比夏普夫人的脸上闪过，扎克抓到了，缓缓的摇了摇头，“比夏普夫人，我开始有一种被冒犯感觉。你是在责备格兰德是一切事件的幕后推手吗吗？”
没有等比夏普夫人回应，扎克继续，“格兰德唯一做的，就是帮助西区警方，为全部西区的青少年们，制造了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
将‘瓦尔米娜’在巴顿掀开的事件是什么？是西区的格兰德旧址上的非法青少年活动中心！
这是比夏普惨案的前置事件！老哈迪自保，丢伍迪下水，然后伍迪彻底坠落，拉下了艾迪！
记得么，明面上，扎克作为格兰德主人，事发之后才带着格兰德殡葬之家的旧人事档案，去南区警方协助调查！但我们知道，在这之前，整个事件都是扎克、诺、詹姆士共同配合计划的！
比夏普夫人瞪着扎克。她或许不知道詹姆士参与其中，但是当她说出史密斯和老哈迪。要求格兰德进行委托的时候，就代表，她已经知晓了格兰德在这背后的作用。
“你想转移注意力么，格兰德！”比夏普夫人瞪着扎克，“你自己明白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扎克摇着头，脸色平静。“很有趣，你提到了史密斯，那么你应该十分清楚，格兰德并不是那个把哈迪送到史密斯手上的人。”
是诺！
事情已然被摊开，扎克已经没有必要装无辜，那么，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解构事实。
扎克继续，“举报格兰德旧址的……”扎克加重了‘格兰德旧’，扎克无奈的摇摇头。“据西区警方的说法，是一通匿名电话。伍迪的嫌疑身份确认，是依靠北区警方之前拘留的两个乐队成员。”
扎克停了一会儿，再次问，“比夏普夫人，你觉得格兰德做了什么？”
懂了吗？格兰德似乎是参与了所有事情中，但是，没有一件事情是格兰德亲手去做的！不仅这样——
事情的整个画面。变成了以下的样子：
发现老哈迪与史密斯产生了利益冲突，格兰德逃了。把事件丢给了诺！发现事件居然牵扯到格兰德的旧部，与自身利益产生了冲突，格兰德逃了，把事件丢给了匿名电话（詹姆士）和北区警方！
格兰德做了什么？两次被利益冲突吓到逃跑而已！
比夏普夫人看着扎克，眼睛逐渐眯起，她在觉得不可思议！格兰德居然站在这样立场上。想要脱身！
狡辩？不，当事情如此解构时，这就是事实！
格兰德在事件初始，意识到麻烦后，立刻开始撇清一切关系！
那么。看看现在，比夏普夫人的立点是格兰德参与了一切，格兰德有能力也有资源（资源是指艾迪、伍迪兄弟到哈迪这个祖父再到史密斯这条线）再重来一次，为什么不呢！
而扎克的立点又是什么？是格兰德根本就没有参与！有能力、资源的，是诺、是北方警局，关格兰德毛事！
不要逼迫格兰德做一开始格兰德就不想参与的事情！
“所以抱歉。”扎克再次摇了摇头，“我不会接受你的委托。”
扎克实在不想多说这个话题，因为实在有些违心。
或许大家可以这么理解，明明什么事情都按照对方的意思做完了，伍迪艾迪兄弟，皆死于扎克的手，比夏普夫人追求的复仇已经结束。但扎克却因为让人纠结的各种问题，无法拿到那个‘给个数字’就能到手的支票，可惜可惜。
扎克立刻把之前被推开的殡葬材料摆回中间，抿了口茶，看了转开视线，似乎在思考什么的比夏普夫人，“请不要让我为我的抱歉自责太深，让我们来讨论些格兰德能够做的事情怎么样。”
扎克不想给比夏普夫人更换立点继续紧逼的机会。扎克的手指在展开的材料上点点，用充满暗示意味的语气说，“让我们从最重要的事情说起吧，杰克森未来安息之地，你儿子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留存之地，墓地的规格。不知道比夏普家族是想要家族式的合墓呢，还是单……”
关于葬礼事宜的对话开始了。
不得不开始了，听到扎克的话了么，吸血鬼在用母亲的心来拉扯对话的走向！谁能挣开！
一旦开始，对话变的枯燥起来。仪容、墓地、教堂、仪式……
唯一值得提出的一点是，格兰德这一次终究还是获得一份意外收入。
不是来自格兰德灰色职业，而是来自殡葬之家。
在一切事情都讨论妥当的时候，比夏普夫人突然制止了准备告辞的扎克和本杰明。
“我要用我私人的名义预定两块墓地。”比夏普夫人神色冷淡的说，“一块，就像我刚才和你们讨论的，比夏普家族合墓中杰克森的规格。另一块，我的规格，暂时不用细谈，预定。”
扎克试着不去多想，也不去延伸，商人似的用了公事公办的态度，“好的，那么还有什么要求吗？比如地点，还是在墓区的东园吗？”
“哼，离比夏普家族合墓越远越好！西园。”比夏普夫人回答了。
扎克点头，不小心说接了一句合理，但不适宜的问话，“那我要用什么姓名进行预定呢。”
扎克一边无奈自己装商人装的太负责，一边解释，“你说以私人名义，我想不会希望‘比夏普’的人发现吧。”
还不如不解释！现在比夏普夫人难道不是比夏普的人么？！现在！
比夏普夫人看了扎克一眼，依然冷淡，“用我的本姓，谢尔。”
看来，以后比夏普夫人要换称呼了，改做谢尔女士好了。(未完待续。。)
5 你干的
整个外勤，扎克都没有见到比夏普初代的两位老人。其实有些遗憾，因为扎克有些疑惑这两个老人的想法。
格兰德和西区的联系，建立者是这些老人们。但除了昆因和巴顿夫人外，其他老头老太都没有和格兰德真正的对话过，都只是在背后影响自己的家族第二代或第三代与格兰德交际。
比如史密斯，比如斯通的布雷克，比如比夏普的这两个。
扎克不太理解比夏普家族的立场，被谁都可以打断的比夏普，和现在应该称呼为谢尔女士的比夏普夫人，两人似乎已经是分裂的状态。
这个家族的传承，貌似将彻底分开——私人名义的墓地都准备好了，不分？
那么如果格兰德还要继续保持不沾利益斗争，只为这些家族第三代传承，也就是家事做事的话，扎克就需要知道，当委托来出现时，这些委托者，能否将利益和家事分离。
按现在比夏普家族第三代彻底死绝，第二代已经开始分裂的情况，扎克不觉得这两点能够分离，委托，将会是麻烦。
即使只是为了维持和昆因、巴顿夫人的友好关系，扎克都需要和比夏普的两个老人谈谈，传递某些底限，不要在未来的麻烦到来时，拒绝会影响这个西区老人圈子对格兰德的观感。
可惜了，一从封闭的会客厅出来，格兰德的两兄弟就被请出了庄园。扎克什么东西都没有传递出去。
回程的路上，继续以‘让关注着格兰德的势力知道格兰德动向’的想法为主轴，在北区缓慢的绕着，当然不是无聊的乱开，杰克森.比夏普的葬礼，有许多东西需要采购。格兰德的两兄弟在各种商铺进出、露面。乱放消息。
扎克想用这种方式，向某些联想丰富到——把格兰德的遇袭和时间点相同的比夏普惨案联系到一起的人，传递最直接的否定。
如果有关系，格兰德就不会接比夏普的葬礼了，应该是避嫌才对。格兰德不用避。差不多就这个意思了。
直到下午四点多时，‘发光’的扎克开始黯淡。昨夜东南部宵夜的效果，在不断炫耀式的得瑟下消失。
萎靡起来的扎克才老老实实的带上了墨镜，缩回了货车的后座，捧着空掉的‘零食’罐，怨念的催促阿尔法快开回家。
本杰明没那么好心让扎克如愿，刻意挑了西边没有建筑遮挡的道路，一路龟速。
平时不过是半个多小时的车程，硬是被掌握方向盘的阿尔法开了一个多小时，回到格兰德后院的时候。扎克已经在后座，歪斜着‘睡’着了。
货车刚在格兰德后院停稳，一个身影就冲到了车门旁，现实阴沉着脸和把钥匙开门的本杰明对视了一眼，就直接拉开了后座的门。是詹姆士。
看着詹姆士一副要爆炸的样子拉扯扎克和尸体一样的身体，本杰明不冷不淡的提醒了一句，“饿睡着的。”去厨房了。
詹姆士拉扯的动作顿了顿，转身跑了。片刻后提着一支酒瓶又回来了，嫌弃的拔掉了酒瓶。杵在扎克的嘴前、鼻间，使劲晃，使劲晃！
扎克‘醒’了，第一反应就是握住了脸前的酒瓶，直接仰头，满贯一口后。满意的低头才发现，面前的，不是露易丝的温柔，也不是本杰明的不耐烦，而是詹姆士满溢的鄙夷。
詹姆士曾义正言辞说过。扎克不过是这个世界上盗窃其他生物血液的‘虫子’，是低等生物，没有资格站在高于人类的地方，对他人指手画脚。
恩，此时就是一个十分直观的证明。
进食的满足感被眼前的人破坏，扎克扯扯被‘食物’浸润殷红的嘴角，“你又来……”扎克一挥手，跳下了车，无奈的摇头叹气，“我都不想问了，你又要干什么。”
扎克看了眼仓库方向的约翰，这位印安巫师正站在窗前，皱着眉看着这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扎克走向后廊的长椅，坐下，懒得理睬詹姆士的看向别处，“如果你是来催促找回泰迪这件事情的，我已经解释过了，周四，金到达后，我们才能去共和。”
原因之前解释了，格兰德这批不参与共和正在进行的异族入侵的异族，需要人类的政治庇护。
扎克有些不耐烦，恶意的说，“或者你想我们先去，然后回不来了，你就高兴了。”
回不来的原因，除了帕帕午夜这个没人干的过的家伙外，还有格兰德他们本身这批去的人的原因。
想想吧，如果没有人类政治给予的使者的庇护。那，扎克这个托瑞多跑到了隐秘联盟面前，克劳莉这个堕天使跑到了天使面前，茜茜这个圣徒跑到了帕帕午夜面前。詹姆士真心会很高兴的。
“谁管你这些！”詹姆士只是一时被扎克低等生物的状态分心了，真正充满恶意的是他才对，“应该是我问你！你到底干了什么！”
扎克挥挥手，“具体点。”
詹姆士重重的啧一声，转身走向了格兰德室内，似乎在办公室里拿了什么，在出现的时候，一堆照片被摔在了扎克的身前，“是不是你干的！”无比直接。
扎克拿起一张，是警方的取证照片，散乱的场景十分眼熟。是扎克昨夜，不对，今天凌晨取血的酒吧！
扎克皱起了眉，早上看到的警车重新回到脑海中，再次拿起几张照片，认真的打量起来。
最醒目的是两具尸体，躺在吧台后的地面上，被不知道什么液体浸透，裸露在外的皮肤透着不正常的颜色！是窒息！
扎克抿抿嘴，“我记得这两个人。”扎克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詹姆士，“他们防御心很重，让他们配合很浪费时间。”
扎克越过了些不用解释的事情，比如为了去共和而储备食物。詹姆士心知肚明，没必要否认。但这样说的意思只是——用魅惑之瞳控制两个防御心重的人太花时间而已。
扎克看回照片，“我根本没有从他们身上取血，只是弄晕了他们，‘放’到了不碍事的地方。”
这不是晕，是死亡。
然后让扎克不得不注意到的是场景中的所有酒瓶都被翻倒、撬开，甚至地窖。
一个诡异的结论，两个死亡的人是被酒淹死的。扎克挑挑眉，在严肃的时候，想到这样的结论，都会分心，刚想问，被詹姆士抢先。
“那就是你干的了！！”詹姆士爆炸了。(未完待续。。)
6 信、装修、警局
爆炸后的破坏性性就要开始展现，詹姆士突然闭嘴了。
露易丝斜着眼睛从詹姆士旁边走过，也不发表意见的摇了摇头，似乎是无奈，然后不想管詹姆士的看向了扎克，“我们有一封信，我想可能是给你的。”
扎克嘴角微弯的看看看露易丝，又看看詹姆士，心情莫名的好起来了。詹姆士终究还是个单纯的家伙，对异族的偏见让他习惯性忽略格兰德的救命之恩，但露易丝曾经的一枪（从瑞文奇手上救了詹姆士），他无法忽略。
谁能想到呢，格兰德中唯一能治住詹姆士的会是露易丝。
一份信被递到扎克手中，扎克扫了一眼，看没发表任何意见，詹姆士又抢先了，但话是对露易丝说的。
这位警探压抑着刚被强行卡断的情绪，声音有些阴沉，带着不怎么强硬的质问语气，“露易丝，什么信，怎么之前没跟我说？！”
“为什么要跟你说？”露易丝白了詹姆士一眼，“你是格兰德么。”
詹姆士被噎住了，握紧着拳，瞪向了扎克，语气强硬了不知道多少倍，“什么信！”
扎克前后翻转着信封，没有寄信地址，也没有具体称呼，收件人只写着被涂改后的‘格兰德’。
没有管詹姆士，看向露易丝，眼神中有疑惑。
露易丝摊着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早上，等装修的人的时候，没事做，去拿的。”露易丝撇了撇嘴，看了眼詹姆士，“我打电话问过汉克了。他说他认识的人都死掉了，没人给他写信。”
意思就是格兰德中，虽然成分构成复杂，但是没有一个人有可能收到信件。在收信人含糊不清的情况下，只有格兰德主人扎克有资格收这封信。
扎克挑挑眉，依然前后看着信封。看邮戳，就是从北区寄来的。扎克也想不到自己有收信的理由。
“你到底要不要拆开！”詹姆士不合时宜的催促着。
扎克看一眼詹姆士，格兰德收到信确实很值得好奇，但好奇也有不同种类，比如扎克，是单纯的好奇。而詹姆士，明显是充满恶意的好奇。
扎克不准备满足詹姆士的恶意好奇，手里的信往长椅上一丢，看向了露易丝。一副认真样子，“今天怎么样？装修公司的人来说了什么吗？”
这是扎克在用格兰德私事交谈来无视詹姆士。
关于照片中的案件讨论，可以进行，但是扎克没有义务在詹姆士偏见的认为是扎克‘干的’的时候进行。先晾着再说。
“他们提出了些有趣的方案。”露易丝自然领会到了扎克意思，带了微笑，“他们说格兰德已经是巴顿唯一的传统殡葬业主，既然已经是唯一的，传统的格局不需要再遵守了……”露易丝想了想。“他们画了几张大致的图，我去拿给你看。”
“不！”预想到自己会被忽视很长世间的詹姆士在这个时候叫了起来。阴沉的瞪着露易丝，“我已经等了一个下午了！我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你！”他指着扎克，又指向照片，“你要给我好好解释这是什么！”
话风虽然依然充满恶意，但是好歹不是指责，是要求解释。是进步。
扎克知道这也就是詹姆士的极限了，笑着朝露易丝挥挥手，“晚上在看好了。”然后站起身，收拾起一堆照片，对詹姆士朝办公室的方向示意。歪着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起了被放在一旁的信封，在詹姆士后面进入了室内。
在办公室中客人和主人该呆地方坐下，扎克随手把信放在一旁，重新拿起了照片，“你想让我解释什么？”
“啧！”詹姆士啧了一声。
这确实是个比较难问的事情，扎克之前说了，他做的只是‘晕’掉两个人，即使在詹姆士看来就是致死的原因，呃，起码是原因之一，但是对扎克来说，这是不过是最单纯的否认。吸血鬼如果想弄晕人，那么那个人绝对死不了，就这个意思。
这个问题纠缠下去，各持理由的两人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进展。
扎克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詹姆士回应，撇了撇嘴，“至少，你要向我讲述一下案件内容。”
詹姆士看了扎克一眼，不情愿的开口了，“清晨的时候接到报案。”詹姆士的神色有些烦躁，“因为案件地点是东南部……”
扎克挑下眉，估计下面的话就是警方不想管。
果然，“局里的人不想管。”詹姆士的眼神充满恶意，但是，扎克居然可以感觉到，这恶意居然不是针对自己的！真难得！
“报案时就说清了有两具尸体，但案子居然没有被转到凶杀组！！”知道詹姆士的恶意是对谁的了么，是对他工作巴顿警局！出现了尸体的案子，居然因为地点是东南部这个地方，连正规程序都懒得走了！
扎克皱起了眉，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想想吧，扎克对詹姆士的要求是什么，是公平。不过是要求他把格兰德这个居住着异族的家庭当作巴顿市民来公平对待。那，看到东南部，这个起码还是巴顿人类市民聚居地的地方，被不公平对待，扎克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最后我们知道这件案子的原因还是‘将军’！”詹姆士的语气中有愤怒，“‘将军’给寇森打了电话，只是询问关于案子的进展！猜猜怎么样？！”
扎克没有回应这不用回答的问题。
“我们凶杀组的人，还根本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詹姆士一拍桌子，粗重的喘着气。
扎克看着詹姆士，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詹姆士的情商太低，情绪会被各种事物影响，转移、叠加。终究还是不成熟的表现。
显然这位警探是带着对警局的愤怒跑来格兰德质询的，然后把这怒气迁怒到了格兰德身上，刚摸到一点苗头，立刻爆发，说出‘就是你干的！’这种任性话来。
扎克挥了挥手，“好了，詹姆士，你还没有说案子内容，专注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