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恶作剧’
格兰德是第二次被警察入驻了，两次都是由南区的局长佩尔斯先生亲自带队，也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格兰德给警方的‘故事’很简单。晚餐结束后，格兰德主人，两兄弟因为某件直接在口供中被抹去的事务（拜访史密斯）离开了格兰德，然后格兰德就遭到了洗劫。
露易丝和爱丽丝两个女人目睹了整个过程，也目睹了家里唯一的长者汉克，被绑架走的经过。
爱丽丝在警察面前就是个废物，只用会一双被紧张和恐惧笼罩的眼睛盯着录口供的警员，算是警察还没来时受到的惊吓的延续了。警员们很吃这一套，口供也不录了，在害怕的少女面前充当起邻家大哥哥来。
露易丝还算有点帮助，描述了一下凶手的样子，嗯，总结后就是这样，“中等身高，带着头套，男人，车牌？太黑了，没看到。”
至于过完了常规的礼拜日上午的假期（马修要陪他父亲约瑟夫礼拜），快到中午时才来‘上班’的马修，就更没用了。
这老实的幼狼，昨夜没有参加晚餐时的计划，现在看到格兰德被警察占领了，加上一片狼藉，还真以为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被自责的情绪困扰着，一直跟在阿尔法屁股后面，请求原谅。
警察不走，本杰明也不能解释，只能不耐烦的任马修跟着。
丹尼就根本没有现身，他的‘丹尼.萤火’身份，以前是没任何问题的。但是现在真正的萤火来了，要是有人深究的话，也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扎克却是明确的越来越的萎靡了。室内都被警察占据着。吸血鬼的日常被严重干扰，加上时常看到脚步虚浮的韦斯被当作传话筒，被其他人指使来指使去，扎克也有些无奈。
无奈是同情，扎克知道韦斯和老梅尔的感情很好。格兰德兄弟的新座驾货车，就是老梅尔介绍的。扎克说的喜欢那个老头也并不是虚假。所以扎克现在十分清楚韦斯一边被同僚‘欺负’，一边为老梅尔担忧难过的心情。
如果老梅尔的孙子还有点希望，扎克当然愿意帮忙，可是佩尔斯不可能会开口请求帮助。能让格兰德这帮异族出动的人就只有对格兰德很有了解的韦斯了。
哎。但十分十分遗憾的，扎克被詹姆士警告过无数遍，不要碰他的朋友！这让扎克有些犹豫。主动上去提供帮助，一定有会被詹姆士曲解成恶劣的阴谋论。扎克理解詹姆士的性格行为，不代表扎克喜欢被詹姆士质疑人格。
警察们的取证进入尾声，也到了正午。准备撤离的佩尔斯走向了在吊床旁靠着本杰明躲避阳光的扎克。局长要做最后的努力，“你还有任何，任何线索要和我说吗！”
骷髅头骨的斯高尔很专业，加上本就是相互配合的一场表演，没有留下任何能够被警方追踪的线头。格兰德的证人又一个个没有一点用处，佩尔斯有足够的理由烦躁。
扎克的眼睛在墨镜之下，没什么精神的看着佩尔斯，和他身后几个警员。抬抬手，“台面上的。还是台面下的。”
佩尔斯一皱眉，驱散了身后的人，“说。”
“在我们昨夜离开之前，格兰德退出了一次，恩……委托。”
“为什么退出。”追究格兰德隐藏职业没有意义，那些西区人的姓氏没一个是南区警局能惹的。佩尔斯只能绕过这个地雷。
“不能说。”扎克挥挥手，停顿了一下，“相信我，如果只是被道德束缚，面对警察。还是局长先生你，法律自然大于道德。但是这次的情况有些不同，我被法律束缚，不能说。”
佩尔斯的反应很快，马上挑起了眉，“保密协议？”
扎克没精神的点点头。
没想到佩尔斯突然有了怒气，瞬间逼近了扎克，压低了声音，“你到底在搞的什么玩意儿！警方不是你们搞那些肮脏事的掩护！你最好不要把我们南区警局卷到什么麻烦的事情里面！”
谁都想自保，谁都不想被卷到麻烦中。佩尔斯聪明过头了。
扎克缓慢的摆出了个微笑，“相信我，我告诉你的这些，你会高兴，艾瑟拉也会高兴，市长安东尼也会高兴，整个巴顿市都会高兴。”扎克无力的挥挥手，“呃，应该是所有人都不会高兴。但是到最后，你会感谢我让你卷入这事情中，这是唯一可以肯定的。”
佩尔斯盯着扎克脸上的两片黑色镜片，皱起了眉，扎克的这句话十分矛盾。
艾瑟拉高兴，市长就不会高兴，反之也一样。市长的竞争，对巴顿市来说就根本没有高不高兴可言，不过是隐藏在城市之下的政治斗争而已。
扎克的话，只能让佩尔斯确认他在说一件会影响整个巴顿的事！这件事显然不是一个被洗劫的殡葬之家！佩尔斯开始意识到了什么。
“那你可以跟我说什么？委托人？”
扎克摇摇头，“我能跟你说的，只有昨天有两方人来了格兰德，还十分巧合、非自愿的，在格兰德遇上了。”
这两方人是分别是布雷克加已经死掉的杰克森，和赫尔曼。
扎克继续，“你可以在你们封存的我的备忘记录上找到，但是，记住了，你也猜到了，保密协议，所以那一方被格兰德退出委托的，是不会出现的。”
佩尔斯张张嘴，扎克已经说的够明确了，“退出的那一方，就是做出这些……”
虽然萎靡，但是扎克还是卡着时机，打断了佩尔斯的话，“局长先生，你来的时候我就说了，我不知道是谁对格兰德做出了这样罪行，所以我们才求助警方。你要问线索，我引用‘任何线索’。所以我给你了，任何我能够说的都说了。”扎克挥挥手，“推理是你们警察的事情，不需要跟这个受害人说了。”
佩尔斯看着扎克，墨镜很好的掩藏了眼神，但是佩尔斯自己也明白，像扎克这家伙，直视双眼只会被误导，这样不被影响的思考，倒是最好！
突然间，佩尔斯挑起了眉，他意识到了，这次报警确实只是一个‘恶作剧’！一个只为引来警方，翻出格兰德一堆不能公开的秘密客户的恶作剧！某一个客户，才是真正重要的、影响整个巴顿市的事件主角！
“感谢你的配合！”佩尔斯转身要走了。
“等等。”扎克叫住了佩尔斯，“一个私人的请求，你和我，作为没有成见、没有恶意的两个人，普通个人间的请求。”
扎克扯出了抛开一切社会属性的个人大旗，之前被迫和扎克握手了的佩尔斯，只能撇撇嘴，“什么。”
“让韦斯留下。我有些私人事情需要和他谈谈。”扎克抿抿嘴，看向整个人散发出疲劳感觉的韦斯，“看看他，他需要休息。我想这不是为难的请求吧。”
佩尔斯看向了一直讨厌的‘菜鸟’，扯了扯嘴角，“他下班了。”(未完待续。。)
10 韦斯的要求
按照正常程序，格兰德之家应该被警方封锁，受害的一方，格兰德的众成员应该搬离这里配合警方的调查，直到案件结束。但是两边都是足够明事理的人，这无意义的形式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午餐开始的有些晚，全身散发着疲劳气息的韦斯也就抓紧时间在格兰德的客房里睡了两个小时。
“我并不想叫醒你的。”扎克扳开了在床上侧缩成一团的韦斯的肩膀，弄醒了这个年轻人。
短暂的睡眠似乎并没有达到什么效果，被叫醒的韦斯，整张脸都浮肿着，不正常泛着粉红。但是他还是快速的揉了揉自己脸，强打着精神在床上坐起，用十分不明显的动作试试自己的口气，还不算太糟糕。他看了看扎克，有点疑惑。
韦斯并不知道局长佩尔斯施舍他突然下班休息，是因为什么。但实在疲累的他，也没有矫情的拒绝格兰德主人的好意，暂时睡了下来。
扎克直接拿出了手边的报纸，折出了在社会版一角的南区新闻，递到韦斯面前，十分直接的说，“我能帮忙。”
韦斯的视线还不怎么清晰，他捏着报纸凑到自己脸前，几乎要贴着蚂蚁大小的油墨字迹，过了好一会儿，才声音有些沙哑的问，“这事都上报纸了？”
看来这家伙的反应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关注点有些偏差。扎克拿开了报纸，有些无奈的看看韦斯，“韦斯，我能帮忙。”
韦斯眨眨眼，半晌后，才灵光了起来。“哦！谢谢。”
扎克抿抿嘴，呃，这家伙怎么该聪明的时候这么迟钝，吸血鬼按住韦斯的肩膀，“韦斯，你需要要求我帮忙。我才能帮你。你能明白吧。”
韦斯被吸血鬼按着，眼神有些奇怪，闪烁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似的，“哦，你是说詹姆士么。”
扎克弯起了嘴角，这家伙终于反应过来了，点点头，“就是詹姆士。他很看重你这个朋友，所以警告过我，不要‘碰’你。”扎克挑挑眉，用着引导式的语气，“但如果你要求，那就和他没关系了，只有你和我。”
韦斯皱皱眉，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自然的转移了视线，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你把我留下来就是想说这个吗？”
“是。”扎克很直白的点头，“我对老梅尔的印象并不坏，仔细想想，我好像从没有为这个住了这么长时间的南区做过任何事。如果可以帮帮这个南区人都喜欢的老头，我很乐意。”
韦斯却摇了摇头，“没用了。”语气中有放弃式的遗憾。
可能是发现这话有歧义。韦斯快速的挥了挥手，看了眼扎克，“我没有要小看你的意思，我知道能做很多事情。只是现在，即使是你。也做不了什么，而且也已经太晚了。昨天从下午开始，我们就在东边的海岸线进行搜寻，除了陆续在岸上和海面上被发现的小孩物品外，什么也没找到，时间太长了，泰迪已经不在了。”
“泰迪？”韦斯的消极对吸血鬼没影响，“这就是那个胖小子的名字么。”
韦斯点点头，情绪低沉的低下头。
扎克觉得有必要开拓下眼前消沉的人的世界观了，“你说不在了，是指他已经死掉了吗？”
韦斯抬眼看了眼扎克，皱着的眉表示他不喜欢吸血鬼这种直白的问法。但这是事实，他点点头，再次低下头去。
“詹姆士有没有告诉过你，他被曾被一只缚地灵纠缠（瑞恩）。”扎克晃晃脑袋，“原因是我故意陷害式的骗他使用了召唤缚地灵的巫术，所以他看到他本永远看不到的东西。”
韦斯又抬起了头，依然皱着眉，“你是说人死了，但并不是真的死了。”
“正确。”扎克其实也没有多乐观，曾经见过的胖小子泰迪，已经表现出了普通男童机灵和任性（当着扎克和马修的面演戏欺骗他的爷爷），如果案件的地点是在海岸线那种对成人都极其危险的地方，扎克不觉得一个熊孩子能够活着。
扎克挑了挑眉，“佩尔斯没有对我透露更多的消息，报纸上写的不详细。”扎克摇摇头，“但是你们既然全员出动的搜寻，我只能推测你们警方根本没有可靠的线索，只能用这种吃力的笨办法。”
韦斯听着，他没有反驳。扎克说的是对的，警方就是因为没有失踪人的线索，才耗费了大量人力和时间，拖到现在都想放弃的地步。
扎克看着已经有思考神态的韦斯，停了一会儿给对方时间反应，才再开口，“我能给出的或许和真正意义上的完美结局没有关系，如果泰迪真的已经不是以人类存在，我不能改变什么。但是我能发现事情发展成这样的过程，我可以给这件失踪案一个真正的终结，对你们警方，也是对老梅尔。”
韦斯看着扎克的双眼，思考着，他明白了扎克的意思。生死不论的没找到泰迪，不是事件的终止，也不等于完结。对警方来说是一次失败的儿童失踪案件，会永远悬在所有南区警察的头上。对老梅尔来说是永远不会有答案的心结，堵在心中。
思考结束，韦斯抿着嘴，“我要你们帮忙，不管泰迪是不是死……”他没有说完，但显然已经没扎克挑起了一丝希望，他晃了晃脑袋，“即使已经不是我们说的人类了，我也想知道过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想要一个可以给梅尔的终结。”
扎克点头，弯着的嘴角转头，“那就和詹姆士没有关系了，现在。”扎克看着客房的门口，“你需要认识一个人，不用管詹姆士的那些偏见的毛病，是一位恶魔，迈克。”
恶魔迈克出现在客房门口，微笑的挥挥手，“你好，韦斯。”
“迈克。”韦斯勉强的笑一下，对进来的人的点点头。
詹姆士和韦斯的相处中，格兰德算是地雷，每每提到都会让詹姆士全身心警惕。那么恶魔，有点奇特，地雷变成了詹姆士本人，稍稍碰触，詹姆士就会爆炸。
“我们需要客观全面。”扎克笑了笑，看向迈克，“时间是从昨天下午到现在，范围扩大一些，在整个巴顿。你们的忠犬们（地狱犬）有没有拖回一只叫泰迪的缚地灵。”扎克比划了一下，“这么高，这么胖的男孩儿。”
韦斯的眼中，叫迈克的恶魔失去了表情，双眼中的墨黑色涌动。
莫名的，看着迈克这个恶魔的韦斯走神了，现在这个世界，没有天堂，只有地狱了么？(未完待续。。)
11 全面
迈克其实作为地陪来格兰德的，算是另类的监视吧。
昨夜见过一面的、那个在萝拉车里的年轻女人——泰勒也来格兰德了。塞斯的容器、现在康斯坦丁的猎魔学徒——梅森也来了。迈克是他们的地陪。
梅森和泰勒十分熟悉，正在格兰德的餐桌上讲学院的趣事。
学院？就是梅森被塞斯附身时所在的学院，在西部，偷偷的培养猎魔人的学院。
介绍过后，扎克才知道，泰勒是梅森的学姐，是一位学成毕业了的猎魔人。
扎克并不怎么关心这个年轻女人的身份，昨天凯尔出现这里，欲言又止的说了些东西，已经让扎克差不多猜到了。
这是克劳莉的内部事务，堕天使不停往自己身上揽麻烦可不关格兰德的事。所以这场出于对‘地主’的尊敬，而特地到来的拜访，被扎克不上心的丢在了一边，拉着迈克去做他更关心的事情了——帮助韦斯。
韦斯的走神没能持续太长时间，迈克眼中的墨黑逐渐褪去，开了口，有些歉意的摇摇头，“没有，我问了所有人管控地狱犬的高级恶魔，没人发现过这样一位男孩儿。”
扎克挑起了眉，有些惊讶，难道那胖小子还活着？但马上扎克就收了惊讶，笑着拍了拍迈克，“这不是坏事。”转向了韦斯，“你能明白吧。”
“泰迪还活着！”韦斯倏的从床上站起，盯着迈克，“你们没有找到，是不是就是说他还活着？”
迈克有些紧张，看了扎克一眼，“应。应该是这样。除非有什么意外，他的缚地灵不在巴顿诞生，或者，被茜茜他们先发现了他。”
呃，迈克只是在更全面的考虑问题，在巴顿之外。自然轮不到克劳莉的地狱犬去发现缚地灵。
至于圣徒茜茜，扎克扯扯嘴角，他倒是忽略了，这个圣徒虽然被协议束缚要和克劳莉和平共处，但是身份造就的相互不对盘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偶尔从克劳莉那里抢几只缚地灵也十分有可能的……
又十分恰巧的，茜茜居住在南区的东边，是贴着海岸的别墅，几率上似乎这个可能。
“茜茜。圣徒吗？”韦斯瞬间的激动冷静了一半，圣徒这是他来巴顿执行的第一个任务的幕后主使者，可以这么说，圣徒的第一印象在韦斯眼里糟糕透了，“我们要去问她吗？”
扎克思考了一下，看向了迈克，“除了我们格兰德，那位年轻的女士。泰勒，应该下一站就是去圣徒那里拜访了。对吧？”
迈克很不情愿的点点头，身为一个恶魔，显然不想和圣徒有任何关系。但是没办法，他是地陪，放着一个猎魔人一个猎魔人学徒去和圣徒会面，而不闻不问。根本对不起他们恶魔的身份！
扎克笑着拍拍迈克的肩膀，“看来我会和你同行了。”
迈克笑了，这个单纯的家伙点点头，独自面对圣徒的压力就此消失了。
扎克再次看向了韦斯，“虽然我认为泰迪一个小孩子。会离开巴顿的范围，但是为了全面，我们还是要排除一下，准备要认识另一个人了吗？”
韦斯整理了一下因为睡觉而皱起的衣服，点点头。
扎克笑着招收，往客房外走去，“是电话，不用这么认真。”扎克说的自然是能够打开世界屏障，在地狱、天堂、现世，随意偷渡生灵的沃尔特。
下到一楼，楼梯间一侧的餐厅中，依然在进行迟到的午餐。被格兰德主人完全忽视，梅森和泰勒就抱着意思意思的一碗沙拉，继续聊天。
“我们从来没有想到会接到你的电话，我们甚至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刚整理出来你说的情报，关于这座东方城市的事情，我就被派到了【圣约翰】（凯尔的学校）进行验证……”
扎克挑挑眉，这个泰勒也挺自觉的，虽然被格兰德忽视，但这些话明显是对格兰德的人说的，可惜我们的吸血鬼扎克不在乎，也不领情，只在餐厅门口露了侧脸，转到办公室去了。
格兰德之家的‘l’形长边上，办公室中主要家具，办公桌、椅子、书柜，还算完整，工作台、座钟……那些不是老格兰德做的，可以买到替换品的东西就不行了。在警方检查后，被统统丢掉了后院堆着，随时都会被处理掉。
老汉克那些在展示厅的棺木，反正隔一段时间就会被闲不住的汉克更新一遍，到不算什么损失。
最冤枉的其实是露易丝的‘小办公室’，在会客室的沙发、盆栽、座椅都已经被当作废品丢在后院。扎克打算着乘着这个机会，反正许多家具要重新置办，可以给露易丝开辟出真正的办公空间。
不过在一切都重新置办好之前，扎克只能坐在有些凄凉感的办公室中，拨通了新月（麦姬.新月，那个做香水和帮格兰德检查香料效果的印安女人）的电话。
沃尔特可没有主动跟吸血鬼联系的习惯，所以只知道沃尔特会搬家的扎克并不知道沃尔特的新联系方式。不过这难不倒扎克，找这个女人一样，大家懂的。
“麦姬在店里。”缺失了半颗门牙，独特的漏风声音在听筒中响起，“要买香水直接去店里找，就这样，挂了。”然后就有了挂电话的趋势。
“沃尔特？”扎克开了口。
“扎克？”听筒中的人显然也很惊讶，然后变成警惕，不是害怕躲闪的警惕，是愤怒讨厌的警惕，“吸血鬼！你要干什么！找麦姬干什么！我告诉你了，她不和异族扯在一起！不要把她扯到你们的……”
沃尔特开始在听筒中不停的嚎叫。
扎克扯着嘴角，看了眼坐在办公桌对面一脸紧张的韦斯，无奈的摇摇头，“沃尔特，沃尔特！我是找你，我只是想问你的联系方式！既然你刚好，刚刚好的，在她家，我到是省事了。”
听筒中的家伙仿佛噎住了，没了声音，半晌后，才烦躁的继续嚎起来，“你又要我干什么！给你做事没一次好事！我应该收你的钱才对！”
“随便。”扎克倒不在意，“价格可以以后谈，现在我想请你帮忙。”扎克看着对面的韦斯，也不管沃尔特是答应了没有，大致说了事件的内容。
然后扎克捂住了话筒，对韦斯说，“他如果要找到另一个世界的人，需要尽量准确的死亡时间。我们现在不认定是否有死亡发生，但关于案件的时间点进程，你能提供些什么吗？”
韦斯点点头，伸手接过了电话，“你好，我是韦斯，南区的警察，先谢谢你愿意帮忙。报案的时间是下午六点二十分，调查周围的人后，确认的，最后一次受害人被看到的时间是四点，地点是受害人朋友的家，第一次发现受害人所属物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四十分在南区东南边的沙滩。如果不是在巴顿发生的……死亡。按照一个小孩的行动力，应该在七点左右，他才有可能走出巴顿的范围……”
扎克挑着眉，韦斯的思维进度让人惊讶的满意，他已经开始把巴顿和外界分割开来思考问题。
明白吧，沃尔特的帮助，只是为了对巴顿内，恶魔和圣徒所覆盖的可能性的补充而已。韦斯作为一个警察，已经把异族的因素加入到了自己的思维中。
对比一下即使自己已经卷入其中，还不断排斥异族因素的詹姆士.兰斯。扎克越看韦斯，越心情愉悦。(未完待续。。)
12 公路巧遇
离开格兰德往圣徒那里去的的时候，梅森被推到了座驾上，副驾驶上坐着平白说了一堆情报却不被格兰德感恩的泰勒。后面是贴心的遮挡着侧窗阳光的恶魔迈克、帽子墨镜一个不少的扎克、脸颊浮肿的韦斯。
转上27号公路，泰勒这个年轻女人似乎忍不住了，转过身，看着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吸血鬼，“说真的，我不明白。”
吸血鬼抬起头，用一双墨黑色的镜片对着这个被学院教导出来的猎魔人，看了一会儿，又低下头，“迈克，再高一点。”
靠着西边侧窗的迈克又提了提身体，挡住了一小束漏进来的阳光。
泰勒抿了抿嘴，决定不去在意吸血鬼的态度，继续说，“在来之前，我对格兰德的全部印象，来自凯尔被篡改的记忆和真实的灵魂印记。”
还记得吧，扎克的魅惑之瞳拨乱的凯尔的记忆，完成了巴顿夫人的委托。关于身体的记忆和灵魂的印记已经解释的很多，它们虽然是对应着同时更新，但一方发生删改并不代表另一方会跟着变。
对此，有一个需求世界观全面开阔的诡辩式论据，身体和灵魂早晚是要分道扬镳，各自发展的，一方终究会变成拖累另一方的累赘，为什么要完全同步。
吸血鬼和恶魔，各自是这两方在圣主信仰下的极端。
当凯尔在昨夜隐约的提到某些东西的时候，扎克就知道，魅惑之瞳的效果已经‘过期’，被灵魂方面的内容重新扶正、同步。现在泰勒基本上就是承认了扎克的魅惑之瞳被解除，是她干的。
扎克又抬起了头，墨镜下的双眼没什么精神。“女士，难道你没有发现你的行为对他人造成了困扰么。”
扎克在双关，在吸血鬼的魅惑之瞳下，凯尔还只是有阴谋杀人的倾向。真相被扶正后，倾向已经变成了现实。想想吧，本就对权势、政治没有兴趣的凯尔。现在更不会触碰这些东西了。
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灵魂’足够黑暗，够做出更恶劣的事情！那就不是在少年的更衣室中误杀一个讨厌的同学了，而是在更宽阔的舞台上进行谋杀……哦！凯尔已经充分展现出这天分了，不是吗！
凯尔如果还有一丝救赎自身的希望，那他和自己父亲的抗争会更加激烈。
至于扎克的另一层意思，“做个体贴点的女人怎么样，别在一只吸血鬼萎顿的时候烦他。”
扎克又低下了头，为了维持自己的萎顿，连自己的酒罐都没有拿出。为了做戏也是够拼的。
“抱歉。”泰勒抿了抿嘴唇，转回了身体，看着后视镜里后座空出的一段空间，露出了一个微笑“我想我只是太好奇了，托瑞多。我作为一个西部人，我以前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亲眼看到一位隐秘联盟的托瑞多。”
低着头的扎克扯扯嘴角，这女人不好对付。懂吧，她在‘提醒’隐秘联盟的托瑞多。她来自西部，西部有什么呢？有魔宴。有魔宴的托瑞多。
27号公路上，两辆车相错而过。但马上，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南向的车应该是在后面完成了一次‘惊险的’掉头，没一会儿，居然就追上来了。
刺耳的鸣笛后。脸颊还有些浮肿的韦斯推了推旁边低着头的扎克，露出了个无奈的表情，摇下了车窗，对外面那个用恶狠狠眼神盯着这边的人挥挥手，“嗨。好巧。”
连续的鸣笛在表达主人的愤怒。稍微加速，冲到了驾驶位平齐的位置，“塞斯……梅森！停车！”
会在这两个名字中混乱的家伙，除了詹姆士还能是谁！
两辆车在27号公路边上停下，扎克演不了萎靡了，无奈的摸出了自己的酒瓶，和詹姆士对话，太费心力。在有个理想人物——韦斯的对比下，詹姆士除了会让人不耐烦外还是不耐烦，稍不小心，扎克担心在猎魔人面前做出什么不好的行为……
韦斯刚一下车，就被詹姆士拖到了远离扎克的地方。但是他的音量，完全和他的避开吸血鬼的行为不符，“你在搞什么！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和这个家伙搅合在一起！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又跟你说了什么！想要你干什么！……”
扎克靠在车旁，仰着头补充零食，想不去在意那边詹姆士的声音吧，把注意力放在这边，却听到泰勒在用小不到哪里去的声音，问梅森和迈克关于詹姆士的事情。
扎克听到迈克说了这么一句，“詹姆士就是扎克的‘迈克’。”迈克是克劳莉的，提醒一下防止大家没听懂。
吸血鬼在阳光下挑挑眉，居然被这个类比逗笑了，摇摇头，走向了詹姆士和韦斯。
韦斯已经在向詹姆士解释现在的情况，也不强求自己的朋友的认可，“梅尔对我来说就和亲人一样，泰迪就是我的侄子，我不可能放弃一丝可能的希望。”韦斯的反应还算快，“是我向扎克请求帮助的，完全是我的个人行为。”
詹姆士皱着眉，看看扎克又看看韦斯，阴沉着脸，也不表态。
“你怎么到南区来了，詹姆士。”扎克面带微笑，“是来找我的吗？”
预期的，立马被嫌恶的否认居然没有发生。不过詹姆士的脸色的确很符合他风格的变的更阴沉了，似乎是纠结了一会儿，开口了，“我是来确认你们的‘家’毁到什么程度了！你最好别忘了，我指望着你们永远呆在那个鬼地方！”
这句话可以当作是好消息，因为格兰德之家被洗劫的消息，看样子已经传到了北区警局的那里，快的让扎克满意。
但也可以当作让扎克无奈的坏消息，自从詹姆士认识到格兰德在那里，绑架了乔治娜的猎人罗伯特就会回到格兰德报复后，詹姆士关心格兰德的理由发生了点偏差，这让扎克有些小伤心……
扎克笑着挥挥手，“放心，格兰德还算坚挺，我们不会搬走，你的担心可以打消了。”
扎克没有管詹姆士的反应，因为显然这个北区警局的‘花瓶’式警探来这里不会是完全这么私人的目的。格兰德还挂着这位警探的线人的名头呢！对格兰德遇袭的关注，已经在巴顿市的权利人物中展开了，詹姆士代表的八成是科隆局长。
“现在我们要去圣徒那里，你要一起么。”扎克发出了邀请。
詹姆士皱着眉看向了梅森和迈克的方向，对詹姆士来说还是陌生人的泰勒正在一边听着同伴对詹姆士的解释，一边往这边微笑。
詹姆士一扯嘴角，“那是谁？”
“西部来的，克劳莉引来的猎魔人，不关我的事。”扎克侧侧头，随意的总结了一下。
“西部。”詹姆士重复了一句，保持着阴沉的表情，“不去。”(未完待续。。)
13 泰勒
扎克没兴趣听泰勒要和圣徒说些什么，先一步占了主人，“茜茜，这是韦斯。”吸血鬼用了自己十分擅长的、扭曲事实的能力，“你应该有自觉，是你破坏了这位从小在巴顿长大的警官，对自己家乡的怀念。把巴顿变成了培育暴徒的基地，让归乡的他刚回来就见到了这个城市最丑陋的一面……”
扎克看看抿着嘴的韦斯，表演更上一层楼，难过的摇摇头叹息了一声，“茜茜，你欠他。”
“扎克。”茜茜终究只是个少女而已，皱着眉忍了半天才没有翻出白眼。让韦斯看到这个城市最丑恶一面的还不知道是谁呢！最先在这个普通人面前露出獠牙的可不是茜茜这一方的人！
茜茜看了眼在客厅沙发上和托马斯.冈格罗对视的泰勒，显然她跟想和那边的人说话，不耐烦的转向扎克，“有事就直接说，我没兴趣和你绕圈。”
扎克挑挑眉，对方不客气，那是年龄小，不懂事，扎克比她高级太多，“韦斯，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在这之前，我们想知道，你有没有和克劳莉争夺巴顿市的灵魂。”
扎克够客气了，‘争夺灵魂’？在地狱之门开启的情况下，世界上所有的灵魂，都已经是地狱的囊中之物！圣徒只要伸手了，不是偷就是抢！
沙发上迈克往这边侧了侧，他很关心这件事。
茜茜的脸色不好看了起来，看了眼迈克他们，又看了眼扎克，没有直接回答，却和回答没什么区别了，“我需要有人能够为我向天堂传递信息。”
扎克耸耸肩。“那祝你好运。”扎克朝韦斯示意，描述泰迪的样子，韦斯更擅长一些。
片刻后。茜茜阴着脸，在迈克的注视下思考了很长时间，才开口，“没有。我不记得我有收这样一个男孩儿。”
长时间的思考说明了什么？说明茜茜偷了很多本属于克劳莉的灵魂！这个不安分的圣徒！
迈克已经双眼无神，墨黑色在眼眶中翻滚，显然，他在汇报这个消息给还在纽顿的克劳莉了！
“好了。”突然开口的是泰勒，她从沙发上站起，对疑惑的梅森笑笑示意安心，往扎克这边走来，“我应该责怪自己的来巴顿的时机不对。”泰勒看向了扎克，“我似乎并不被这里的……”她斟酌了一下用词。巧合的，居然和扎克是一个腔调，“资深市民所欢迎。”
扎克挑起一边眉，看向了走近了泰勒，并没有回应。
“从我拜访格兰德开始，你们似乎就一直在试图帮助寻找这位叫泰迪的男孩儿。”泰勒朝扎克露出一个微笑，“我知道自己是外来者，来的方式也不怎么让人愉快。”她指的是凯尔。“我认为唯一的挽回方法，就是拿出自己的诚意。”
泰勒站到了韦斯身前。“我愿意帮忙，寻找这位叫泰迪的男孩儿。”
韦斯有些不自然的看向扎克，在格兰德时候，他看到了扎克对这个泰勒的态度。虽然帮忙的人越多越好，还都不是普通的人。非人也好、有神奇能力的人也好，越多人。对泰迪能够平安回归就越有希望，但是终归，这是扎克送到他手上的希望。韦斯不想触犯了扎克。
扎克下嘴唇动动，在牙齿间刮过，然后变成了一个微笑。这么直白的说法到让扎克这位学院猎魔人有了点好感。“十分感谢。”扎克朝韦斯点头示意，话依然是对泰勒说的，“我们很乐意接受你的帮助。”
泰勒放松的朝扎克笑笑，不过扎克的话还没有说完，“虽然很感激，但是如你所见，这件案子已经又回到了原点。在另一个人（沃尔特）还没有给我们答复前，我们现在和最初警方所接到的案件一样，没有任何线索。我不觉得你的猎魔专业，能真的帮什么忙。”
扎克又看了眼皱着眉的茜茜，“而且你们似乎还有些话要说，我不想做那个打乱你们计划的人。”
泰勒看向了茜茜，传递了一个眼神，“我会在巴顿停留很长时间，对话的机会还有很多，一位让大家关心的男孩的安危，比随时都可以进行的对话要重要。”
泰勒脸上的笑容更盛一些，“在成为猎魔人之前，我在军方内部审查机构工作。”她报出了职位、所属部队，继续说，“调查、审问、推理，这些也是我的专业，我能帮的上忙。”
泰勒看向了韦斯，“只要你愿意共享你们警方现在掌握的线索，哪怕只有一丝，相信我，我就能找出更多。”
韦斯的神色有些不正常了，大家别忘了他和詹姆士是什么出身的！
军方内部审查是什么玩意儿？就相当于警察中的法警！这种人就是趴在蛋壳上找缝隙的苍蝇！没缝的鸡蛋都能被他们叮出几条缝出来！
韦斯的眼角抽动几下，仔细打量了一下泰勒，对方已经报了出生，军人的荣耀让他不得不用军人的方式回应。韦斯伸出了右手，报出了自己曾经所在的部队、军阶，“抱歉之前的无礼，很荣幸见到你。”
没什么荣幸的，韦斯和詹姆士的军人生涯，不对，所有军人的军人生涯，都在躲避、期待不要见到泰勒这种‘自己’人！
泰勒握住了韦斯的手，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自己人！我听说过你们的部队，你们在西部的几次行动都让我惊艳！我很崇拜你们的作风！呵呵，我没想到能够在联邦最东边的城市见到……”
这种让旁人无语的相互追捧让扎克无语，明明是他要帮助韦斯，现在必须要接受会被这个西部来的外人插一脚了。
“叙旧可以以后再做。”扎克打断了两人，扯扯嘴角，看向了泰勒，“你要表达崇拜的话，刚才的兰斯警探也是，兰斯将军的儿子，你会更崇拜。”
泰勒不再说话，只有更盛的微笑。
“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位男孩儿还在生死不明的情况之下。”扎克挥挥手，看了眼韦斯，然后落到泰勒身上，“用你的专业，在警方都没有进展的线索上挖出点有用的东西来吧。”(未完待续。。)
14 线索
圣徒和泰勒的对话被搁置了，茜茜脸色不怎么好的站在海景别墅的前门廊上，看着车屁股越来越远，直到完全消失。
车上的座位被调换了一下，迈克被丢到了副驾驶上，后座上，扎克坐在靠东的位置躲避阳光，泰勒和韦斯靠在一起坐着。
虽然韦斯的表情一直不怎么自然，但是他还是很详细的说了警方知道的线索。
线索以老梅尔为主。昨天是周六，泰迪和平时周末一样的呆在他的朋友——内森家里‘做功课’。泰迪离开的时候内森的父母通知了老梅尔做报备。但是因为大家都很相熟，南区那片地方也没什么人不认识泰迪这个胖小子，所以双方都没觉得有需要接送的必要。
但是即使以泰迪的小短腿，顶多二十分钟左右的脚程却被拖了一个多小时，老梅尔开始担心，不过此时还和失踪没什么关系，老梅尔只是打了几个电话，询问周围的人家又没看到那个胖呼呼的熊孩子偷跑哪里去玩了。
按照南区的住宅分部，老梅尔的电话已经覆盖了足够广的地方！但即使得到的回复都是否定，老梅尔的担心也更多的是孙子再不回来就要被他妈揍了，这种更现实的事情。
老梅尔对现实的担心，对有没有人会来他家蹭饭没有必然联系。按着晚餐的点晃到老梅尔家混晚餐的韦斯，却用他警察的直觉放大了这担心。
韦斯的理由很充分，一个大家都认识的胖小子不会躲的没影没踪。
失踪被真正提出来，韦斯利用了自己没有多少的权利，为突然转移成严重担心的老梅尔报了警，搜寻，那时才真正开始。
警方唯一的线索就是最后确认泰迪离开的内森一家人。成年人。内森的家长能够给警方的只有泰迪离开他们家的确切时间而已，反而是同样是小孩的内森给出了海滩的线索。
“他说他们一直在商量去海滩，但是家长从来不同意他们去那么危险的地方。”韦斯的表情有些低沉，“内森，那个孩子，还完全意识不到他的朋友已经失踪了。当我们问他的时候，还在发脾气，如果泰迪是一个人去了，就和他绝交。”
韦斯摇了摇头，“当大人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教训他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开始情绪失控的哭。”
似乎也又是一个熊孩子属性的小子。但现在不是感叹这些的时候，现在的目标就是重新拜访内森家。
“对方是个孩子。”以为泰勒会说什么圣母的话么，完全不是。“所以你们犯了个愚蠢的错误。”
泰勒并不是个普遍意义上漂亮的女人，虽然年轻，但是皮肤明显是在太阳曝晒过度的状态，只有很淡的妆遮住了细密的瑕点。不笑的时候生硬的脸孔让人不自觉想躲开。就像现在这样。
“哭是小孩最廉价的武器。”泰勒冷硬着脸，摇摇头，“博取关注、获得同情、逃脱责任，这廉价的武器却是最实用的东西。”
韦斯皱起了眉，但是前军人的本能不允许他顶撞这个女人。
“你们根本没有追问那个内森。为什么是海滩。”泰勒看了一眼韦斯，“你是军人。你应该比那些警察更明白，你不该被对方的情绪左右！还是这么廉价的武器！你远比它高级！既然是审问，就要……”
泰勒突然不说话，然后这个不怎么漂亮的女人变漂亮了，因为她笑了，还笑的有些羞涩。“抱歉，习惯了。不是审问，只是询问，呵呵。”
短暂暴露人格的泰勒不再说话，安静的靠在座位上保持微笑。
但是她是对的。不管是警方被一个小孩左右了情绪也好。还是对情境轻重判断的刻意忽略，毕竟一个孩子想要去海滩的任性，并不是能够和失踪相提并论。
结果就是，警方把海滩当作了唯一的线索进行搜寻，还找了泰迪的物品，证明了海滩线索的正确。但是，如果彻底抛开孩子在人心中的主观印象，只把泰迪当作一位受害人，海滩则是被害现场。唯一知晓被害现场的人是什么呢？是嫌疑人。
那么请问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受害人最初会去被害现场。只是因为受害人任性、贪玩么？谁确认了这一点？一个用最廉价武器就左右了一群成人情绪的嫌疑人么。
说了，请彻底抛开心中的主观印象。警方没能做到，泰勒做到了。
泰勒已经实现了她的话，她用自己专业，在仅有的线索中找到了新的线索。只是再次询问，肯定不能交给她去做，她已经暴露了，一位能说出孩子的哭泣是武器这种话的前军方内审员、现学院猎魔人，泰勒的‘审问’恐怕会让对方哭更厉害。
扎克侧着头，前倾着身体越过开始思考等会询问内容的韦斯，朝泰勒露出一个微笑，突然扯开了话题。
“泰勒，你真让我印象深刻。”吸血鬼挑了挑眉，“只是好奇，你用了你原来的专业，去对待凯尔吗？”扎克眯起了眼，“我并不想在意已经成为事实的东西，但是我还是很好奇，我的魅惑之瞳是怎么被解除的。”
“让我这样说吧。”泰勒依然保持了微笑，也微微前倾着身体，看向了扎克“我所有的专业都用上了，军人也好，猎魔人也好。印象深刻的是我才对。于是，我抓住了机会，来到巴顿这座城市了，希望认识你这位最东边城市里的殡葬之家主人。”
“这真是我的荣幸。”扎克的微笑不变，靠回了身体，随着车身的缓缓停靠看向了窗外，“到了吗？”
“到了。”韦斯抬起了上身，手臂越过扎克，开了车门，转头看了也准备下车的泰勒一眼，皱皱眉，语气不怎么自然，“你在车上吧，有问题再找你。”然后看向了扎克，语气放松了许多，“你陪我吧。”
扎克微笑着点头，侧身下了车，先补充了一点零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让在韦斯的身后，“你是警察，你先。”
韦斯不明显的笑了下，点点头，走上了内森家的前廊。(未完待续。。)
15 拜访
扎克他们来的时机并不好，开门的粗壮中年男人正握着一只类似木工尺的玩意儿，满脸潮红。门内的客厅正中，半坐着一个满脸泪痕的瘦小子，看来就内森了。
韦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皱起了眉，盯着男人手里的东西，手自然的放在了腰上。警察腰上的那根皮带上，有很多东西，警徽、手铐、警棍、枪……
“你在干什么！”韦斯的语气不怎么好，眼前的景象轻易就可以被定性成伤害儿童罪，执行人是父亲这一点除了让罪名更恶劣外，没有其它任何效果。
“啊！”手里的木工尺被丢掉，“韦斯……警官！我只是在……”男人拼命的往屋里使眼色，然而没有什么效果，内森放开了嗓子，哭嚎的更大声了。
扎克居然有了同意泰勒说法的感觉，哭，确实是这些小家伙们最廉价的武器。
扎克拍了拍韦斯的肩膀，提醒这位警察这次来的目的。
韦斯看了眼扎克，抿着嘴点点头，手放开了自己的腰带，视线在屋内的内森身上仔细打量过，确认了对方身上一点伤也没有，显然男人只是在吓他而已。
韦斯看向了紧张的男人，“关于泰迪的案子，我还有些问题需要问内森。”
“哦！”男人显然是个老实的南区人，没有对警察的话有任何质疑，十分配合的招呼两人进入。
韦斯自然没什么问题，男人的脸在扎克的脸上看了看，晃了晃脑袋，没想起是谁（南区人对本杰明更熟悉些），也不管了，一起请入客厅。还顺手想要把赖在地上的小子拉起来。可是观众多了，内森这小子哭的更起劲了。
身为主人的中年男人还没有说话，扎克就先开口了，提高了声音，突破没完没了的哭声，“茶就好。谢谢！”
男人愣了下，老实的哦了一声，丢下死也不起来在地上翻滚的内森，转身为客人准备茶去了。
扎克先是朝韦斯笑笑，做个预告，然后在沙发上前倾了身体，按住了赖在地上的内森，“叔叔们要问你问题，不要哭了。好好坐着，怎么样？”
回答扎克的是扭动的挣扎，和更拔高一层的哭声。
扎克微笑着的嘴角拉长，一咧嘴，尖牙探出，赤红的双眼眨眨。
内森不哭了，像见鬼一样的愣在那里。
扎克恢复了正常，咧开的嘴角收回。保持在了最常见的吸血鬼式微笑上，拍了拍身边。“来坐好，好好回答问题，不然我晚上来找你。”
内森的两只眼睛紧盯着扎克，然后迅速看向韦斯，“他……”
“我什么也没看见。”韦斯抿着嘴，表情奇怪的看了眼扎克。也不知道是在忍笑还是什么，“内森，来，坐这儿。只是些简单的问题。”
内森没有那么配合，冲出了客厅。没影了。不一会儿，就听到他在对正在为扎克准备茶的男人大叫，带着哭腔，“我床底下的怪兽来了！就在外面！坐在沙发上！爸爸你去看！就在外面！！”
抛弃主观印象，和不被廉价武器影响，两者共存，对普通人实在太难了些。
所以内森被拧出来了！粗壮的中年男人一手端着茶盘，一手夹着小子，抱歉的朝沙发上的两个客人笑笑，然后毫不客气的把内森丢到了沙发上，“警官问你话！老实点！”
扎克配合的朝内森一笑，这小子彻底老实了。
韦斯朝男人点点头，算是对监护人打过招呼了，算是警察的询问正式开始。
韦斯认真的看向了内森，“内森，我们一直没有问你，为什么你和泰迪想要去海滩。”视线扫过一旁惴惴不安的中年男人，皱皱眉，“大人们应该够告诉过你们，海滩很危险，不是玩乐的地方。”
南区的海滩不是北区的诺尔滩，记得吧，【伊克斯顿】的名称已经成为了对那块开发区的讽刺，更不要说【伊克斯顿】再往南去的海岸线了，连茜茜现在住的‘海景别墅’后方，都全部是礁石之类的东西，更往南去，没有商人和市政府的开发，和野岸没区别！
内森死死的抿着嘴，只顾摇头。
韦斯看看扎克，又看看男人，又问了一边。依然没有答复。
扎克端起了不怎么热的茶，看向了中年男人，“刚才发生了什么？”这段时间的扎克似乎总是喜欢岔开话题。
扎克微笑着伸手拍了拍明显有躲避动作的内森的肩膀，用了劝慰的语气，“他只是孩子而已，泰迪的失踪并不是他的错，身为父亲，不要太严厉了。”
“哪里是我严厉！”男人刷的站起！火气似乎又被挑起来了，当然不是针对扎克的，而是盯着坐在韦斯旁边的内森！
扎克微微侧头，朝韦斯一眨眼，马上低下头，抿上了靠到唇边的茶杯。
“我还没有怪他让泰迪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呢！”男人的情绪很是激动，指着害怕的往沙发上缩的内森继续，“现在泰迪还不知道找不找的到！他就给我……”
“等下！”韦斯盯着男人，“你刚说什么，内森让泰迪到海滩上去吗？”韦斯的语气又糟糕了起来，停止的腰板再次把腰带上的一串事物露了出来，“为什么昨天没有说这些！”
男人张着嘴，一时失语的瞪着双眼，半天才反应过来，“啊！不是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那两个小家伙就怎么想到要去海边了呢！根本没人会跟他们提那种危险的地方啊！我，我的意思是他们怎么会想到那种地方……”
错乱的言语，但意思倒是表达清楚了，是典型的连带式迁怒。
韦斯抿抿嘴，思考了一下，看了眼内森，“那是谁跟你和泰迪提到，要去海滩那边的？”
意料中的没有回答，韦斯看向了男人，“你刚才是因为这个在教训他吗？”
“不是！”男人恼怒的一甩手，“也是！这小子，现在泰迪还没着落，就吵着自己也要去海滩！从早上就开始吵！一直吵！”
男人盯着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的内森，似乎越看越气，挥着手，“你们看！有这样的小家伙吗！自己的好朋友还不知道是生是死！就想着自己要去！好像自己被人比过了！缺了什么似的！”
扎克放下了茶杯，和韦斯交换了一下眼神。
男人的激动继续，“看看他！看看他！谁教他的！绝对不是我教出来的这种杂……”
“好了。”扎克在恶劣的气话还没有说出来之前，卡断了男人的发泄，吸血鬼微笑着，“你可能理解错误了，我们都不知道这两个小家伙是怎么会有要去海滩的想法的，就当作是小东西们的秘密吧。”
扎克看了眼韦斯，“泰迪现在还没回来，说不定，内森是想自己去找人呢。”扎克的微笑又对向了躲避着他眼神的内森，“对不对，内森，朋友的秘密只有朋友之间才知道。”
扎克问出了了最重要的问题，“内森，你知道泰迪在哪里，对吗？”(未完待续。。)
16 配合
当你床底下的怪兽出现在你面前，问你问题的时候，你会干什么？回答么？认真点，那根本不是可选项！
沙发上的小子内森，在沙发上的身体‘唰’的一声矮下去。在大人们还没有反应时，瘦小的身影就钻入了茶桌下！当中年男人气急败坏的弯腰下去的时候，内森已经从另一方探出身来，在沙发外绕了半圈，冲出了家门！
动作过急的站起，男人宽口的后背撞上了餐桌底。晃荡的茶杯溅出的水花没有沾染到任何人，沙发上的韦斯和扎克顺势站起。
即将爆发的吼叫声还没有从一时失去平衡的男人嘴里发出，两人已经绕过了茶桌，准备离开，嗯，是追出去。
大家不会以为一个小孩儿的反应快的过吸血鬼吧！扎克是故意让内森走的。
韦斯或许真的没反应过来，他甚至连扎克话锋突转、得出最后的结论，甚至问出那个问题的逻辑，都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扎克在说话时的那一眼，已经让韦斯明白，扎克有计划了，韦斯决定跟着走。
扎克从容的往外走，视线追着被就小小的背影远离、转弯、消失不见。
韦斯却被着急从地上站起的男人拉住，“你，你们要干什么？！”
哦！这男人听的很清楚，他不用明白扎克话中的逻辑，他只用听清楚就够了！他的儿子内森知道现在还没下落不明的泰迪的位置！
扎克已经走出了门，看着泰迪消失的方向，然后转向了外面停着的车，迈克、泰勒、梅森还在里面等呢。扎克朝迈克打了个手势，当迈克的双眼墨黑时，扎克低声的说了几句普通人不肯能听到的话。
自己开车无能的迈克扯着梅森的手臂。急切的催促着，没一会儿，车就转向追出去了。
扎克回头，客厅内的韦斯被男人拉住，思维一时卡住，神色不自然的开口。“内森的表现证明了他知道泰迪的下落，这是妨碍……”
“这什么也证明不了。”扎克站在门口微笑着，“我刚不是说了吗，两个小东西有秘密，仅此而已。”扎克挥挥手走回了客厅，拍了拍韦斯的肩膀，“你就不要恐吓这位担心的父亲了。是我说错了话，把孩子吓走了，我们要给人送回来。对吧。”
韦斯立刻改变了神态，看向了男人，点点头，“恩对，是这样，抱歉。现在我们去找回……”
“我也去！”男人眼中的情绪是明显的不信任。怪不了他，韦斯的转折太生硬，扎克的说话方式太圆滑。这不是什么值得人信任的表现。
韦斯的拒绝还没有说出口，扎克却答应了！
扎克轻轻的拍了下韦斯。微微点头，“那我们赶快吧。”转头看向了门外，“这么一会儿都跑不见了。真不知道他会去哪里！有最了解儿子的父亲在，我们也知道可以去哪里找。”
没等男人说任何话，扎克一拍手，一副急切样子摩擦两下。“快点吧，先带我们去内森常去的地方找找。”
韦斯明白了。他现在完全意识到吸血鬼在干什么了！
扎克根本就不想去找内森！
去内森常去的地方找？呵！按照之前的思路，在两人来之前，内森因为要去海滩而被男人责罚，如果此时去找。第一个地方，就应该是海滩才对！因为那才是内森想要去的地方！
但是，大家看出来扎克干了什么吗？他把内森要去海滩，和内森知道泰迪的下落联系在了一起！用了小朋友的秘密，这种所有大人都会接受并承认的理由！
韦斯被打断的话是什么？是‘妨碍’，还能妨碍什么？只有警方的调查，知道受害人的下落却一直不报！这是罪！
这位南区典型的老实中年男人，不用太聪明，就能做出十分简单的连结——内森如果去了海滩，他就认了罪！
漏洞百出的因果，却不得不让处在劣势的男人接受现状！因为韦斯从对话开始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警察态度，而扎克是什么态度？扎克不停在道歉，又是说承认了错话，又是维护内森的小孩子心性，又是维护男人的父亲角色。这是什么，不就是典型的黑白脸吗！
扎克只是用了比较诡异的方式包装了一下而已！
“哦对了。”扎克突然想起了什么，“去找之前，先打几个电话通知下周围的人家，帮忙看看吧。”扎克微笑着，“小孩子吗，也跑不了太远的。”
男人神情紧张的看看扎克，又看看韦斯，握了握拳，去打电话了。
扎克需要抓紧时间，他拉了韦斯的手臂，走向门外，压低了声音，“迈克他们已经跟着内森了，我让他们在不影响内森的情况下……”扎克撇撇嘴，“把内森护送到他想去的地方。”
韦斯抿起了嘴，不希望看到异族左右普通人生活的态度，他其实和詹姆士一样，只是他比詹姆士更愿意正面的看待问题。意思就是扎克既然已经说了‘不影响内森的情况下’，那就不用纠结。
“泰勒在，她已经证明自己的能力了，所以不管是不是海滩那边，应该都会有收获。”扎克看韦斯没有抵触的样子，十分欣慰，但还是补充了一下，“我让迈克看着她了，不会让她过分的。”
韦斯点点头，同样压低了声音，“你真的觉得内森会知道泰迪的下落？”
扎克笑着侧侧头，“他知道海滩，谁能肯定他不会知道更多。”
韦斯看了扎克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确认式的问，“所以我们只是在拖延住内森的父亲，让内森好好发挥对吗？”
扎克点头，不自觉的扯扯嘴角，“这位父亲看起来是个很不错的男人，但是太碍事了。”
不要曲解了扎克的意思，如果不是这位父亲拦了内森一天，不让他去海滩，说不定警方早就有新的线索了。
韦斯抿着嘴思考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如果没人碍事，你用那双红色的眼睛，应该很快就会得出结果了吧。”
扎克挑起眉，看向了韦斯，“那叫魅惑之瞳。”扎克思索了一下，转开了视线，“我不只可以得到结果，还可以得到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对话已经脱离了眼下的事件。
扎克嘴角弯起，“可惜了，我只是一只吸血鬼，除了血液，其它的一切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韦斯看着扎克的侧脸，眼中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闪过，也莫名的露出了微笑，“詹姆士说过，你在玩‘市民游戏’。”韦斯笑着摇摇头，“他永远也不会信任一个把真实生活当作玩游戏的家伙。”
扎克歪歪头。
韦斯笑着转开了视线，“但，我只想说，感谢你愿意配合这个游戏。”(未完待续。。)
17 不能比较
寻找小孩的过程并不有趣。有昨天老梅尔家的泰迪做‘榜样’，周围的南区居民都丢下了手里的事情，加入了寻找的队伍。
韦斯有些无奈，因为每次内森的父亲要回答‘为什么内森也不见了’这问题的时候，这个男人都会用复杂的表情看向他。韦斯只能保持沉默，任由问题被简单的‘调皮’回答掉。
韦斯偶尔会看一眼扎克，感叹下这个玩‘市民游戏’的吸血鬼的聪明。
很简单，有这么多南区人看着，内森的父亲更不敢提去海滩找人了！因为问题会变成‘泰迪还没有找到，你儿子去海滩干什么啊？！怎么不看住他啊！’
这要怎么回答？‘调皮’已经不能作为答案让认真操心的南区邻居们满意了！
请依照之前的因果连结，难道要这位父亲在韦斯这个警察，在所有熟人面前替自己儿子认罪么！
是的，内森的父亲，那个中年男人就是在带着一群热心的南区人，乱转着死撑而已，死撑的同时还要担心内森是不是真的会有危险。而这担心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重！
田道、磨坊、水塔……周围南区能够‘玩’的地方，几乎都要找遍了！所有人的心都阴沉下去，已经有人在对韦斯这个人群中唯一的警察要求，让南区警局增加人手来帮忙了。
“突然想起来……”吸血鬼扎克已经清空了自己的零食罐，但是西方的太阳还在地平线之上挤压着红色圆弧下的树影，扎克紧着眉头，认真的问，“我们还没回家里看过呢，谁知道内森家里有没有留人等？”
南区的人其实对扎克都很陌生。人群混杂在一起后，只需要知道这家伙是来帮忙找内森的，没人在乎这人是谁。
扎克突然的疑问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只有少数几个和本杰明打过交道的人小声的向旁人传递着扎克的名字。
“哦，格兰德啊……”有意思的是，知道扎克的身份后。这些朴实的南区人看向的确是穿警服的韦斯。在南区人的心目中，格兰德和南区警局之间有点什么，大家懂的。
内森的父亲现在没有功夫在意扎克的身份，而是冲在人前，和半途加入寻人队伍的一个女人一起急匆匆的往家的方向跑。这就是内森的父母了，女人在被通知自己的儿子不见后，就不顾一切的来和丈夫完成了会和。
扎克的提醒很有必要。
韦斯朝扎克看了看，是探询的目光。
扎克点头，内森已经回来了。迈克刚脱去了容器。在红色的太阳注视下，扭曲着墨黑的‘烟雾’，到吸血鬼身边通知的。
扎克已经没必要再跟着回去了，在人群里晃晃悠悠的落到了最后。韦斯靠了过来，扎克晃晃手里的方形酒瓶，没有一丝声响。
韦斯懂了，笑了笑，“接下来的我一个人就可以处理了。结束后我们在格兰德再会面。”
扎克很满意对方的体贴。
人是不能比较的。记得吧。曾经的詹姆士也遇到过一样的情况，第一次知道幻人后的回城。詹姆士还需要扎克提醒。才不情不愿的把车停到了荫凉的地方。
扎克的好心情突然被自己不该进行的比较打消了，他怀疑詹姆士现在还呆在格兰德！之前在27号公路上遇到的时候，虽然直说了，詹姆士私人担心的情况不会发生，但是以詹姆士的性格，估计不会放着韦斯的事情不管。
扎克撇着嘴。看着人群越来越远，晃晃悠悠的转了方向，再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时，提前解开了衬衣的扣子、拉起了裤管、脱掉了鞋子，在从西边而来的夕阳推搡中。身影模糊了一下，埋入田野中，消失了。
扎克的估计正确了，詹姆士果然还在。室内没有什么可以坐的地方，将军之子也没有去和格兰德的一众生物抢电视的想法，神色阴沉的坐在后廊的长椅上，抱着肩膀等待。
刚看到人影就立马站起的詹姆士，还没开口，一双鞋底就对着了他的脸，“等我换衣服。”
吸血鬼有些无奈，即使提前做了准备，该在不符合人类的移动速度下开裂的地方还是开裂了。扎克很狼狈，唯一的安慰就是手上的一双鞋保了下来。
詹姆士对着两只鞋底的脸憋的通红，就忍了那么一瞬间而已，挥着手推开了面前的鞋底，“吸血鬼！”
扎克用外露的一截的肩膀推开了后门，撇了詹姆士一眼，无奈的摇摇头，上楼了。真心不该比较的，这实在算不上喜新厌旧，只能是倒霉而已。谁让阿尔法在初春时的树林捡回来的是詹姆士，不是韦斯呢！
我们仔细想想，这个‘谁’其实很明确，是詹姆士的父亲，兰斯将军。詹姆士是直达，来的轻松，还变相的挤掉了韦斯在北区警局报道的名额。对比之下，韦斯却在正常程序下晚到了三个月，莫名的变成了南区最不被同僚们待见的‘菜鸟’。
对自己占据了一切便宜丝毫没有感恩的詹姆士，没什么意外的也冲如了楼梯间，几乎要撞上在楼梯上用正常人类速度上挪的扎克，“我们要谈谈！”
“而我需要换衣服。”扎克侧着头，看着詹姆士的那张脸，居然没有了曾经无比喜爱的、调教这家伙的恶趣味。能说什么呢，人不能比较。
“现在就谈！”詹姆士很执着，这点我们都知道，但是此时的詹姆士还有些不正常的激动，不知道他在急促什么！
扎克在楼梯上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在狼狈的衣着下依然摆出了俯视的姿态。
扎克一手丢掉了提着的鞋，解开了袖口，甩掉了没了依托的袖子，“现在就要谈么。”扎克敲了敲楼梯的扶手，提高了声音，“露易丝，拿我的衣服过来。”
露易丝的脑袋在楼梯口探出，看了眼两个人，扯扯嘴角，缩回去了。
“说吧。”扎克的手已经移到了腰上，面无表情的做自己的要做的事情，“要谈什么。”这里是格兰德，是扎克的家，他当然可以做任何自己要做的事情！
詹姆士愣了一下，眼神阴沉了下去。
可惜他没有知难而退，只是转过了身，抱着肩膀，低沉着声音，“赫尔曼到底要干什么？！”
我们的吸血鬼在心里叹息着，这家伙居然真的开口了！怎么会有人这么无……
等会儿！扎克弯腰拉扯裤管的时候挑起了眉，看向了詹姆士的侧脸，赫尔曼？(未完待续。。)
18 詹姆士
视野的边界，詹姆士感觉到了扎克行动的停滞，眼角一抽，“你能快点吗！”
扎克一扯嘴角，恢复了脱衣的动作，“你消息到很快。”扎克随便的往外丢着名字，“是寇森么，从‘将军’那里知道的消息？”
詹姆士啧了一声，阴沉的回应，“不关你的事情！”没有人喜欢自己的消息来源被人直接说穿。
大家要知道从格兰德散发出去的消息流通管道有两条，黑色职业的骷髅头骨那边，往灰色职业圈的‘将军’那边泄露。扎克就只用往光明的那一面——南区警方送。
但两边的消息容量和传递速度并不同步。
扎克给佩尔斯局长的线索绕了一大圈，能够指向赫尔曼的人，只有昨天赫尔曼来格兰德时巧遇的布雷克（杰克森已经挂了），线索牵扯到西区人，而且还是市长手下现在市长办公室的公关。警方必须要小心处理，现在恐怕还没有得到赫尔曼的名字。
受到各种掣肘的警方，现在估计只能把台面上的案件只限定在一个殡葬之家被袭。但没关系，大家明白的，这条信息通道的指向很明确，是布雷克，只需要消息到市长手里，目的就达到了。
‘将军’那边获得的消息就直接的多。因为虽然骷髅头骨的斯高尔，也受到赫尔曼保密协议的束缚，但是和‘将军’的对手关系在此时就十分便利了，利用的好。走漏的消息详细到什么程度都可以被人接受。
詹姆士此时直接的说出赫尔曼名字，只能代表他获取消息的通道不是他所处光明面——警方，而是从斯高尔到‘将军’。再从和寇森警探有着人情交易的线人‘将军’那里到寇森，最后再到此时站在格兰德楼梯上的詹姆士自己。
扎克摇头笑笑，接过了露易丝递来的衣物，“当然关我的事情，所有你知道的消息，都是格兰德和骷髅头骨商议后决定流出的。”
扎克展开衣物，满意露易丝的选择太符合他的期望。继续，“所以我希望你能够保持住，按照我们期望的方向。继续把消息传递下去。”
这句话中值得考虑的地方太多了，但是詹姆士显然没有考虑任何东西，他只是抓住了自己听着刺耳的东西，“‘我们’？什么是‘我们’？！”詹姆士烦躁的拍着楼梯的扶手。“说清楚！”
扎克缓慢的仰起头。至下而上的手移到顶部扣上领口的扣子，从容的拉平所有皱褶，在詹姆士要再次不耐烦的爆发之前，“‘我们’指的是先后接受了某个人委托的两方。这个人你不是已经知道是谁了么。”
“赫尔曼？！”詹姆士一扯嘴角，是问了，还没被回答。詹姆士刚想继续追问什么，却突然闭嘴，盯着扎克从容的整理着他的仪容。眼中闪动着什么，警探在思考。
扎克整理完毕。低头看了一遍，还算满意。扎克看了看盯着他思考的詹姆士，摇摇头，有些失望的说，“我一直都没有指望你会真的为格兰德担忧，但是现在，我确认到你一点也不关心格兰德的成员，还是让我十分难过。”
扎克说的是老汉克，不管是哪一方消息通道，老汉克被绑走都包含在消息内容中，而詹姆士自始至终都没有提一句老汉克的安危，这说明不了任何值得人欣慰的事情。
所以此时的扎克是真失望，和平时的表演没有一点关系。扎克曾经用老汉克的人类身份质问过詹姆士，警方是不是应该不分种族的保护市民（第二卷），而现在格兰德的人类遭受‘生命威胁’，詹姆士一句不提。恶意一些的解读，种族偏见已经深到了会殃及普通人的地步了。
詹姆士思考眼神被干扰，皱了皱眉，他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转开视线继续思考。但是又不知道因为什么，詹姆士重新看向了扎克，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吸血鬼的表情，意识到了这和平时的演戏不同。
詹姆士抿抿嘴，表情突然变的讽刺，“哼，我不关心，哼。那你想要我怎么关心，策反查普曼弄出老汉克的情况，然后带着市长给的十颗银子弹冲到恶魔的巢穴里为你们格兰德救人么？”
扎克愣了一下，眉角缓缓扬起，错怪詹姆士了？不对，是小看詹姆士了！
骷髅头骨是恶魔的人！詹姆士用一段十分不愉快的经历见证了这个过程，所以他不会忽略这一点！
詹姆士突然提到了查普曼和恶魔，这让扎克意识到了，詹姆士正在进行的思考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而且是更客观的思考！
试着用詹姆士的角度想想吧，在警局的他突然听到了这样一个消息，格兰德被人袭击了，不仅洗劫了许多不该被翻出来的东西（西区人委托备忘），还被绑架走了资历最老的老汉克。
第一个冲入詹姆士脑中的内容是——巴顿市里，又有什么异族入侵了！目标还是这个城市里成分最复杂的格兰德之家！
然后从他的搭档寇森那里，詹姆士知道了干出这种事情的居然是巴顿本地的帮派势力，名字一点也不陌生，就是掌握住查普曼把柄的【骷髅头骨】，那是克劳莉的手下！
是的，在詹姆士的心中，事件的重点和扎克的预想没有一点关系！而是神奇的偏转到了恶魔和格兰德开‘战’了。
开战的导火线，还用想吗？‘瓦尔米娜’事件的终结是什么？是克劳莉放手了史密斯，被迫的！
而这‘战’，因为克劳莉此时不在巴顿、恶魔的力量缺失，被限制在了用使用人类做掩护的牵制战上！
扎克的手按上了詹姆士的肩膀上，一时居然有些尴尬。尴尬的是他发现詹姆士不仅很关心格兰德。还策划了帮助格兰德手段——策反查普曼、十颗银子弹……
换句话说，就是詹姆士终于满足了扎克一直以来的引导、影响，最终选择和格兰德并肩战斗！
扎克张张嘴。刚想解释，或者说道歉，却被詹姆士一把推开了手。
“不用你解释！看到你和韦斯还有迈克，一起坐在车上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自己想错了！”詹姆士说这话的时候在气愤，对象是他自己，“错的太离谱！”
扎克抿着嘴。视线飘向一侧。
恶魔的人绑走了老汉克，扎克本人却和一只有特殊身份的恶魔（迈克）坐在同一辆车内，还享受着对方为他遮挡阳光的服务。如果不是詹姆士错了。那就是这个世界错的太离谱！
詹姆士也盯着自己的鞋尖，语气恼怒，“来格兰德之后，我没看到一个人有担心的样子！”他恼火的摇摇头。“我明白了这不过是你又弄出来的一场……”
詹姆士烦躁的挥挥手。他想表达的是‘游戏’。此时的语塞，只是因为这是他和自己朋友韦斯内部交流的用词，没必要让扎克这个被背后诋毁的主角知道。是这个道理，对吧。
但是扎克知道。
吸血鬼脸上的尴尬消失了，回归了最初的无奈。
终究詹姆士是詹姆士，韦斯是韦斯。韦斯可以感激吸血鬼配合人类的‘游戏’规则，把这当作公平。但詹姆士却只会在意人类的‘游戏’中有吸血鬼加入，这‘游戏’一开始就不公平。
扎克倒也没有做出其它多余的表情。毕竟詹姆士一直是这样。无所谓的挥挥手，在楼梯上往下。指了指办公室。
詹姆士撇了眼已经穿戴整齐，恢复常态的扎克，眼角又抽动一下，抛掉了多余的情绪，也回到了那个执着急促的样子。跟在扎克的身后，连几步路的时间都不想等，“我现在关心的只有赫尔曼！”
扎克走在前面，无奈的抿着嘴。
“骷髅头骨是被赫尔曼委托，寇森已经告诉了我这个。”反正消息来源已经被说破，詹姆士也不隐瞒了，“‘将军’那边只知道斯高尔接了委托，内容却没有一点头绪！”
两人走入了办公室的门，各自分开，走向该作的位置，熟悉无比。
“你说你们先后接了赫尔曼的委托！”詹姆士坐在了办公桌前，盯着吸血鬼拿出了已经让詹姆士熟悉到会出现梦里的酒瓶和酒杯开始倒‘酒’。
詹姆士板着一张脸，“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件事！你对赫尔曼放话了！不论委托内容是什么，你声称格兰德掌握了唯一的线索！对不对！”
只有格兰德掌握了赫尔曼委托的唯一线索，后接受委托的人才有理由袭击格兰德！
詹姆士思考的结论十分正确，这就是扎克最初的安排。所以扎克也不多说什么，端起酒杯，一如既往的先晃晃，然后点头。
詹姆士看着扎克熟悉的动作，努力压制心中的烦躁，用了质问的语气，“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赫尔曼的委托和异族有关系，你应该用吸血鬼的手段终结掉！然后用正常人的方式掩盖整个事件！”
詹姆士左右打量办公室，“这些！”詹姆士在表达一个观点，“我没看到什么被终结了，也没看到你有一点掩盖的意思！”
扎克看着詹姆士，突然有了些安慰，詹姆士似乎已经在人类社会中的异族事件解决方式上‘毕业’了。带着这么一丝安慰，扎克的脸上有了笑容，“那你觉得这是什么？”
詹姆士看向扎克，“这是博取关注！最恶劣的博取关注方式！”詹姆士下了定语，“就和小孩只会哭一样！先把自己弄到让人同情的地步，然后吸引周围人的注意力！”
莫名契合的例子，格兰德用了最廉价的武器。扎克又笑了，再次点头。
詹姆士的脸却板的更长，“这不值得笑！”接收不到笑点的詹姆士瞪着扎克，重重的哼了一声，“你到底想对赫尔曼做什么？！你承认了先接了赫尔曼的委托，又用这种恶劣的方式吸引注意力，我只能认为你在刻意阻挠赫尔曼！”
詹姆士已经离事实很近了。
“你都对了。”扎克看着詹姆士，手指敲了敲桌子，吸引对方的注意，“但你的问题应该不是我想对赫尔曼做什么。而是赫尔曼要对格兰德做什么，居然让我，吸血鬼，用这种方式阻挠他。”
詹姆士厌烦的转开了视线。又是那个两人纠缠了无数次的问题。在詹姆士思维里，全巴顿市的人聚集在一起也无法对眼前的吸血鬼做出点什么，所以他怎么可能像扎克说的那样思考问题。一定是吸血鬼要对人做什么！
扎克早就不介意詹姆士的这态度了，保持了微笑，“随你怎么想吧。”扎克侧了侧头，“我不觉得如果我说我不会对赫尔曼做任何事，你会相信。”
詹姆士皱着眉，眼中是理所当然。
扎克抿一口酒杯中的液体，处理詹姆士的方式早在和艾力交谈的时候就考虑好了，拖到现在不过是在准备，在扎克不破坏保密协议的情况下让詹姆士获得多的正确思路。
前面已经说了，警方的消息通道掣肘太多，如果不加入点野路，恐怕最后只能变成南区局长佩尔斯的私货，变成他‘主人’艾瑟拉的独家。詹姆士就是这条野路。
“韦斯刚来的时候，第一次任务。”扎克用詹姆士一定会聚集过所有注意的东西做开场，“你们的小卧底任务。”扎克尽可能说的让人讨厌，确保詹姆士不会走神。
“你记得和你一起去105号房间的人吧。”扎克撇撇嘴，“后来，啊，其实就是昨天，艾力告诉我的，我不小心的破坏了他们圣徒的一件重要事情。”
说实话，扎克其实并不知道那天的詹姆士经历了什么，但是同样没经历过程的艾力已经把结果说的很明白了。扎克看着詹姆士的神色变化，确认了詹姆士想起来了。
扎克摇摇头，有些惋惜，“如果当时的情况没有发生，或许现在就没这些事情了。”
扎克看着詹姆士的眼神，“我希望你懂我的意思。”(未完待续。。)
19 如果我这么做
“那个人……”刚开口，詹姆士又闭上了嘴，从椅子上站起，在有些空荡的办公室里转了几圈，把‘那个人还活着吗？’的问题硬压回去了，答案应该不会让人意外，也就没有问的必要了。
詹姆士双手按着椅背，看向扎克，张嘴，然后又闭上，再转几圈。这一次他压回去的问题是艾力和圣徒他们想做什么。没有问出来的原因是，搏击俱乐部的本质他比扎克了解的还要透彻，毕竟亲身参与过一次行动。
所以答案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詹姆士不想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圣徒茜茜、冈格罗、艾力，身为警探的他一个也动不了，徒增烦恼而已！
扎克看着詹姆士在办公室中转圈，也不打扰，晃着自己的酒杯，等他自己思考。
詹姆士又按住了椅背，手指捏着柔软的背垫，看了眼扎克就移向别处，“你现在跟我说这件事是想表达什么。”
“你认为我在说什么？”扎克反问，没什么恶趣味的心思，只是之前的对话已经证明了詹姆士的思考和判断能力，扎克是在好奇詹姆士又会想到些什么。
詹姆士扯扯嘴角，“那个人……”出于内疚的原因，詹姆士试图不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在去105之前，从赫尔曼的工厂中偷出了一件东西。”
扎克没有回应什么，继续摇晃酒杯。
“俱乐部案子结束后，我试着向科隆局长反应这件事。”詹姆士看了扎克一眼，“被驳回了，原因是主人没有报案，这是在给警局找麻烦。”
扎克挑挑眉，原来这就是当时事件被掩埋的原因。
“我不觉得你会直接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是么。”
扎克点头，“我会对你说我向南区警局方面说的话，我能说的都说完了。你想问赫尔曼的事情，这就是我能给你的东西。”
詹姆士认真看了一眼扎克的表情，脸色阴沉，但也点了点头。“你说完了就完了吧。”詹姆士松开了椅背，盯着吸血鬼，突然用了威胁的语气，“这最好和现在的事情有关系！如果我要追这条线索，给局长找麻烦，最后影响到我，我不会让你们格兰德好过！”
这威胁来的没有预兆，扎克有些惊讶，挑了挑眉仔细打量詹姆士的神情。可是这位警探已经闭上了眼睛。厚实的胸口鼓起，在做深呼吸了。
扎克撇撇嘴，摇了摇头，懒得过问了。敲了敲酒杯，“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我想你需要离开了。”扎克刻意的摆出笑容，“我和韦斯还有约。我不认为你会高兴他和我在一起做任何事情。”
詹姆士的深呼吸漏气了，睁开的眼睛瞪向了扎克。
詹姆士阴沉的开口。不再用已经没有意义的警告，而是换了种方式，“为什么你就非要招惹韦斯。你觉得这很有趣吗。”
“帮忙寻找失踪儿童不是有趣。”扎克晃晃伸出的手指，“相反，你不停阻挠我尽自己的一份力帮助巴顿的人民，这才更让人觉得有趣。兰斯警探。”
扎克的意思是詹姆士既不是巴顿本地人，又不是南区的警察，这手伸的有些长。
詹姆士盯着扎克，半天不说话。扎克倒有些意外了，一边好奇。一边晃着酒杯等待着詹姆士的反击。
可惜没等到，詹姆士一拍椅背，转身就走。
扎克扯扯嘴角，不明所以的摇摇头，端着酒杯跟出了办公室。在后廊上，看詹姆士上了车，一脸阴郁的掉转方向，彻底离开了格兰德。
扎克站在后廊上目送詹姆士的车离开，抿抿嘴看着酒杯中歪斜晃荡的液体，一条和杯中液体的颜色相容的粗大条状事物倒影晃过。扎克踏出后廊，抬起头，后廊的遮阳顶上，易形者金正和壁虎一样的爬上墙壁，半个脑袋伸入二楼某个房间的窗口，片刻后全身就和周围的颜色融为一体，消失不见了。
扎克侧耳听了听，楼上的人正在看电视，不知道属于什么物种的嘶嚎声传出，扎克笑了笑，不去管了，两步躲回后廊上，正要进屋，突然想起了什么。
“金。”扎克抬头叫着易形者的名字。
没有任何响动，两只和灯泡一样的黑色的圆球出现在了扎克的视线中。以十字形眨动的眼皮包裹着黑色的双眼吊在后廊上逐渐显形，看向摸着下巴思考着的扎克，金在等扎克说话。
扎克却挥挥手，“没事了。”转身进了门，他差不多猜到詹姆士对自己招惹韦斯会用这种奇怪态度的原因了。
扎克想弯起嘴角来表示得意，但卡到一半又无奈的摇摇头，詹姆士想太多了吧。
天色在等待中逐渐暗沉下去，二楼的电视中已经从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片子变成了‘库克厨房’，然后连库克厨房也结束，爱丽丝在厨房中忙活了很长时间后，端出了晚餐。
最后，连晚餐也结束，扎克坐在躺在吊床上晃荡的本杰明旁边，皱着眉看时间，“太慢了。”
如果这是格兰德平时任何一天无所事事的晚上，扎克都不会说这样的话，但是今天不同，周日的晚上是绅士之夜，灰色职业圈的交流聚会，扎克还需要用今天晚上的‘表演’，来刺激灰色职业圈消息通道的进展。
本杰明坐起，推了推盯着后院入口方向的吸血鬼，脸上是不耐烦。因为扎克自己没注意到，他负责推动吊床摇晃的手已经越推越长，阿尔法快被他晃掉了。
“现在很简单。”本杰明巴掌拍掉了扎克抓住吊床边缘的手，稳住了身体，“你更想干什么，是去【**吧】演戏骗人，还是留在这里帮警察找失踪儿童。”
扎克只有一只，他没有能力出现在两个地方处理两件事情。
本杰明居然用了这样的描述，扎克眨眨眼，那这似乎就没得选了，“呃。如果我留在这等韦斯，那你要去【**吧】应付那些在灰色职业圈中的家伙么？”
“你有什么要交代的么。”本杰明无所谓的看眼扎克，已经站起身走向停在仓库里的货车了。
这是本杰明难得的主动啊，扎克弯起嘴角，“对一切消息默认，然后撩拨，往赫尔曼的身上引，就这样。”
“很简单。”本杰明耸耸肩，出发了。(未完待续。。)
20 等待的扎克
本杰明离开没多久，扎克等到了一件相关的事情。
电话铃声将看着后院出入口的扎克召回办公室。是沃尔特，这位缺半颗门牙的家伙，用疲惫的声音通知了扎克，他没有在其他世界中找到泰迪。当然了，按照现在的情况，其它世界已经可以专指地狱了。除非圣主信仰中那些在上面的家伙回来，重新关上地狱之门！
“谢谢，沃尔特。”扎克很真诚的道谢。韦斯虽然大致推算出泰迪会离开巴顿的时间，但毕竟这不是准确的时间点，而是从昨天延续到今天的时间区间。
大家还记得地狱那神奇的地域分布吧，用时间线做主轴。现世中的我们很难想象沃尔特经历多少惊险，在时间线中寻找，最后才能给扎克打这个电话。
“不用谢我！”有些漏风的声音依然疲惫，但有了一丝烦躁，“给钱！别把我之前说的收费当作玩笑！你要给我报酬！”
扎克挑眉笑笑，‘我送你几根新蜡烛’的玩笑没有说出口，认真的对着听筒回应，“说个金额吧。”
听筒中却传出了漏风的呼吸声，对方似乎没有想到扎克会答应的这么容易。
其实也没有多么容易，沃尔特为扎克做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并不是每一次都好好的配合。扎克已经有足够的意识，如果不让沃尔特满意，这家伙会干出流氓式的事情捣乱。
扎克很对这个生活方式奇特的家伙很有好感，希望他满意。
“你不会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收多少吧？”扎克好笑在电话这边问着。
“谁说我不知道……”沃尔特的声音有些虚，沉吟了半天，恼羞成怒了，“我就是不知道了！怎么样！等我弄出了价目表后再找你！”
价目表？扎克挑着眉，这家伙难道因为自己的刺激。终于要好好使用自己的能力了吗？似乎事件好事。
不过扎克没来得及对沃尔特终于要做点有意义的事业进行些友情鼓励，电话就被挂了。
扎克看着听筒，笑了一会才想起，又忘记要沃尔特的联系方式了。
抛开对沃尔特未来事业规划乐观，沃尔特送来的消息对扎克来说也是好消息，泰迪还活着。保持着韦斯来后可以告知好消息的心情。扎克离开了办公室，坐回了后廊上的长椅，侧着头等待。
好心情随着时间被消磨的没剩多少了。扎克已经不再看向后院的出入口，盯着东方的月亮拖拽着星辰，一点点往上正空攀爬。
直到南区这种‘乡下地方’的人都休息了，地面上的灯光只剩了27号公路上零星的路灯，也就是晚上十点后，吸血鬼扎克才在格兰德的后廊长椅上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
韦斯和泰勒、梅森、迈克，四个人。这是扎克预期的。但实际上，还多了一个脸色阴沉的詹姆士。
扎克看着车转入格兰德的后院，和后座上靠窗的詹姆士对视着，无奈的摇摇头。已经很明显了，詹姆士抓住了扎克最后对他说的话中的漏洞，不是帮南区警方找失踪儿童么，格兰德的吸血鬼能帮，北区的警探也一样能帮。
扎克挺失望的。詹姆士没有马上去追他给的线索，反而为了‘监控’韦斯而浪费了时间。加入了这个不需要他这个北区警探的案子中。不知道让吸血鬼独自在长椅上等这么长时间，是不是也是这位北区警探的‘功劳’。
“你们来了。”吸血鬼的想法一般都和他脸上的表情无关。现在就是一般情况。扎克的脸上有着微笑，他的视线在是韦斯和詹姆士的身上，“你们一起来了，真让我惊讶。”
韦斯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眼了詹姆士。
詹姆士抿着嘴。皱着眉，轻哼了一声，“惊讶么。”似乎是反问。
扎克依然是微笑，对着詹姆士，“是惊讶。你居然还会让韦斯来这里。”扎克看了眼并没有加入对话的三个人，神色都有些奇怪，暂时不知道什么原因，扎克把自己想要表达的讽刺说完，“我以为你会让韦斯彻底撇开格兰德，自己接手。”
詹姆士意外的又没有反驳，而是同意了，“我就是这么做的。”
果然，扎克等这么长时间，就是詹姆士的原因，谁知道他干了什么，把韦斯拦到了现在。
扎克没有很得意，而是皱起了眉。普通人类的案件并不是格兰德强项，这已经被验证了很多次。扎克能够帮泰迪的地方，也就体现在以超脱事件外的旁观者——有完善世界认知的旁观者，提供些顾问式的协助，就是一般意义上的歪门邪道。
老老实实调查案件的能力，扎克不觉得自己自己强过詹姆士和韦斯，还有那个泰勒。
那么这帮人就真的没有理由要来格兰德了。除非案件已经不是普通的人类案件。
“说话。”扎克扫了一眼了面前的五个人，严肃了起来，“发生什么了。”
韦斯递出了一卷录像带。
扎克接过，这东西格兰德有一堆。记得吗，扎克和幼狼马修从老梅尔那里便宜买的二手货。也就是扎克唯一一次见到泰迪的时候。
扎克看着手里这十分眼熟的录像带，沉默了一会儿，“我见过这东西。”
“所有人都见过录像带。”詹姆士啧了一声。
扎克没有理，看向了韦斯，“我见到的就是盒录像带，在老梅尔的家。”然后是解释，“我去老梅尔那里买东西的时候，这一盒录像带被泰迪从本应该卖给我的录像带中抽出来藏了起来。”
听到扎克的话，韦斯显然很惊讶，但马上晃了晃头，“你大概是对的了，这就是泰迪的东西。”
韦斯看了眼泰勒，“内森去海滩就是找这盒录像带。”然后看了眼詹姆士，“詹姆士帮忙从证物处调出来的。”
扎克等待的时间中，事情进展已经很明确了。扎克和韦斯离开后，韦斯先和泰勒会和，知道了这东西。但是泰迪的所属物品，在海滩上被南区警方发现后都收集了起来存放在证物处。是詹姆士这个动机不纯的家伙用了私权，调出了这个韦斯‘菜鸟’不可能拿到的东西。
然后詹姆士显然如他说的那样，试图截止韦斯找扎克。可是他们还是来了。
詹姆士已经没了耐心，“泰迪在里面。”
扎克下意识的晃了晃手里的录像带，“泰迪在里面？”重复了一遍。(未完待续。。)
21 屏幕
“我要拿这个东西干什么？”扎克再次晃了晃录像带，黑褐色的卷带在外壳内晃动、碰撞，不像被塞了个人的样子……
“是想让我拆开找人么。”扎克看了眼詹姆士，真心不想理这个家伙的，但詹姆士还主动插嘴，那就在韦斯面前激怒他好了。
录像带被詹姆士一把夺走，他瞪着扎克，“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
扎克拉扯下嘴角，看向了韦斯，“不要管他，我们继续。”
韦斯应该十分明白自己的处境，被夹在詹姆士和扎克之间。于是他有些烦躁的抿了抿嘴，“我们能进去么，我想直接放给你看，更容易解释。”
扎克点点头，做了请的动作，站在了楼梯间的门旁，扶着门框，看五个人依次进入。詹姆士是最后一个，紧握着录像带瞪了扎克一眼，问了个莫名的问题，“本杰明呢？”
“今天周日。”扎克回答了个不相干的问题，但是詹姆士知道扎克指的灰色职业圈的是绅士之夜，抿着嘴角不再说话了。
“二楼第二个房间。”扎克在人后指引着。韦斯说了要‘放给’扎克看，那只能是指录影带了。
最前面的韦斯点下头，还算熟悉的找对了位置，一堆人站在了格兰德唯一的电视之前，看着詹姆士手里的录像带。
扎克指了指电视下面的机器，真挚的问，“詹姆士，需要我教你怎么放吗？”
詹姆士握着录像带的手更用力了，瞪着吸血鬼，一副凶狠的样子。
呃，这家伙在韦斯没来格兰德时阻挠也就算了。现在还这样，实在让人无法理解。扎克摇摇头，伸手拿住了詹姆士手里的录像带，“放手。”
詹姆士挣扎了两下，还是放了手。
扎克扯扯嘴角，把录像带塞入了插口。打开了电视，拨弄了半天，看着屏幕上出现的标志，默默的松了口气。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平时一副主人模样在办公室里打发永恒生命的吸血鬼，并不怎么会用这些高科技。
画面晃了几下，某个人家的室内的影像出现在电视屏幕上。扎克自己打量了一遍，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扎克蹲在电视柜前，转头看向五个人。“我要看什么？”
韦斯的神情有些奇怪，花了点时间组织语言，“恩，画面会变，等会儿。”
扎克抿抿嘴，转回头，看着播放机上的几个按钮，犹豫了一下。往隐约记得是快进的按钮上按去。
“别碰它！”詹姆士突然冲到扎克身边，拍掉了吸血鬼的手。“我们不知道他跑到哪里……”似乎这样还不够，詹姆士把扎克推开了电视柜，一副保护的样子，“反正不要动！等他出来！”
扎克挑着眉，刚张口就闭上，摇了摇头。不想和这个让人失望的警探说话，又转头看向了韦斯，“我需要点提示。”
韦斯脸上有为难的样子，扎克仔细辨别，发现这是不解的神色。看来韦斯自己也不是很确定要怎么表述。
扎克又看向了迈克。但这位恶魔也是一副诡异的表情。扎克无奈，看向了泰勒，“你是怎么得出内森在找这盒录像带的结论的。”
泰勒是破掉了凯尔身上魅惑之瞳的人，一点点好奇就够吸血鬼主动和她说话了。
泰勒却没关注问话的扎克，盯着屏幕，突然说了一句，“他来了。”
扎克转头，一边问着，“谁来了……”一边看向了屏幕。
噢！
吸血鬼挑起了眉，下意识的去摸口袋中的酒瓶，“是你啊。”
一张有着生硬线条的脸占据了整个屏幕，就仿佛是拍摄时对着镜头的特写。
扎克在屏幕前歪着头，仔细打量那张脸，露出了微笑，“我还以为我永远也不会再看到你这张脸了。”
屏幕中的脸露出个开咧的微笑，拖布一样散乱的粗黑蓬松的辫子，被带满奇形怪状戒指的手指拨开，在屏幕中左右侧头，用有些奇特的口音，“那我就让你看个够，托瑞多。”
扎克倒是十分配合的拨开了电视柜前碍事的詹姆士，凑近了屏幕，认真的看着，似乎要数出对方脸上的毛孔似的，“恩，和以前一样。”扎克笑了笑，“帕帕午夜。”
“一样？”屏幕中的人，呵，屏幕中的帕帕午夜，仿佛受到了冒犯一样的远离‘镜头’，五颜六色的斗篷下是一套枣红色的正装，实在说不上是这什么风格。
十个根被带满戒指的手指越过画面，整个屏幕中的事物晃动起来，画面在次往那张脸上靠近！就仿佛屏幕中的人正在移动镜头！
几根手指拨开了一侧的拖把式辫子，露出眼角下的颧骨，一根抹了黑色指甲油，或者本身就是这个颜色，谁知道呢。反正，帕帕午夜一脸被冒犯的神情指责自己的颧骨上的一条小小划痕。
当然这条小划痕在紧贴着镜头的情况下横跨了整个屏幕！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托瑞多！”帕帕午夜奇特的口音在屏幕里吼叫着，“看看！你们格兰德对我做了什么！”
扎克眨眨眼，这个问题真好笑，格兰德对帕帕午夜做了什么？是反过来才对吧！
“本杰明呢？！”镜头再次晃动、远离，小小的划痕立刻就在格兰德唯一的电视清晰度限制下消失不见了，“让他过来！他需要反省！反省自己伤到了他种族的制造者！”
扎克想起了他失去了伊恩、本杰明得到了马修的那一个夜晚，也是本杰明第一使用了丝贝拉香料后在变身中保持清醒。
扎克露出了微笑，原来是本杰明干的。呵呵，被阿尔法虐杀了一次，最后只留下了这么个东西么。扎克放在口袋里的手轻轻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酒瓶。
“不巧。”扎克微笑着，“他暂时不在。”扎克转头，扫了眼五张神色诡异的脸，又回头看向了屏幕中的脸，微笑中带了丝疑惑，“你要等吗？我不明白这个是怎么工作的。”
扎克的脑袋低了下去，一脸迟疑的看着播放机的按钮，“这个应该是暂停。”扎克按下了电源。
屏幕一闪，变成了空留一个‘没有信号’标志的蓝色画面。
吸血鬼对着屏幕眨眨眼，“我干了什么？”(未完待续。。)
22 威胁
电源自己亮了，画面中的蓝色被一块块剥离。那张脸再次出现在屏幕上，“你关掉了电源！”似乎很气愤，拖把式的辫子在画面前晃动。
扎克对着屏幕，又眨了眨眼。
“一个托瑞多居然不会用人类的东西！我差点就认为你是故意的了！”
扎克脸上是真诚的微笑，“呵呵，我怎么可能故意。”
屏幕中的人沉默了，上下移动着一张脸，最后把一双深陷的眼睛摆在了画面中间，和吸血鬼对视着。
扎克看了一会儿，笑容更盛，屏幕上的一双眼睛前左右转动着脑袋，“你想看我的脸有没有变化吗？”扎克把已经贴的很近的脸再次贴近屏幕，“这是怎么工作的？你看的清吗？我要对着屏幕还是对着，呃，插头。”扎克想到点事情，突然歪过脑袋，看向了电视柜后的电源插座。
“你还真是不放弃，是吧，托瑞多。”屏幕中的帕帕午夜摇了摇头，“你是想知道我是怎么这样和你对话的吗？”
“当然不是。”扎克用了十分让人信服的语调，但是身体已经完全歪到了电视柜一侧，“我只想让你好好看看我的脸，你给我看了，公平嘛。”
屏幕中的人也跟着转动眼珠，不过很快，一张侧脸就完全贴在了屏幕上，半边脸颊挤压着蓬松粗黑、乱糟糟的辫子，紧贴在屏幕内侧。他瞪大了眼睛，盯着屏幕的边框。
因为扎克已经完全挪到了电视柜后面，伸出手，按住了插头。
“你拔掉就永远别想让泰迪回去！”屏幕中的人用他那奇怪的口音喊了起来。哦，忘记说了，这口音就是最初的印安人在殖民时期被迫学习联邦语言时的口音。不过。现在么，会用这种别扭口音的人都不在了。除了这一位。
扎克转头，看向了五个的脸。
韦斯迟疑了一下，“我们试过所有方法，快进、后退、暂停、甚至录制重洗，只要他出现了。就不可能消失。”韦斯的神色带些抱歉，看了眼詹姆士，“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其实和詹姆士没有什么关系。”
韦斯居然抽这个空，给詹姆士辩护。
侧在电视柜侧面的扎克扯了扯嘴角，帕帕午夜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的那一刻，他就在知道没必要责怪詹姆士了，这几个人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格兰德，已经值得感恩了。
既然说破了，也就没必要演了。扎克动了动手里的插头，“那拔掉呢？”
“他威胁了我们，也是这样。”韦斯抿了抿嘴，“不过他威胁我们的是，如果不把他送来格兰德，就不会让泰迪回来。”
扎克挑了挑眉，帕帕午夜出乎意料的现身，差点让他忘记了这事件还是失踪的泰迪。
扎克回到了屏幕前。看着画面中的人斜翻着眼，揉搓着他被压扁的辫子。抱怨着，“看你干了什么？！你知道现在这个时代，找到一个会做这样发型的人有多难吗！”
扎克却没有心思继续和帕帕午夜‘对话’。历史并没有给我们的扎克任何积极的启示，不去管四个世纪前吸血鬼在异族战争中输掉的事实，就我们知晓的历史，还记得之前扎克和帕帕午夜‘对话’后。发生了什么吗？
在西区的墓地中，扎克被这个和印安圣主一样的家伙骗到了本不想参与的死徒事件中，最终，在格兰德的后院，托瑞多唯一的后裔被‘骗’走了。还搭上了让瑞文奇变成阿尔法。
等阶甚至是寿命带来的经验，都相差太多，扎克的一切小动作都对帕帕午夜没有没有意义。
“不要废话了。”扎克没什么耐心的挥挥手，“你要什么。”
“这么直接？”屏幕里的家伙一脸疑惑，“托瑞多，你放弃了？都不试着威胁下我了吗？”
“没有意义。”扎克扯着嘴角，“除非你想让你另一边的颧骨上也多出条划痕。”扎克再次打量了一下了眼前的那张脸，“对称不适合你。”
“不行！”画面又一阵晃动，坚挺的鼻头在屏幕正中被挤压变形，拖把式的辫子罩住了整个‘镜头’，“这样一点也不戏剧化！一点也不有趣！我们应该相互算计！相互斗争！然后……”
他突然停止了说话，黑粗的辫子在急促的转头中扫打向‘镜头’，帕帕午夜已经只留了个后脑勺对着镜头。
墨黑色、油量的毛发沾染着鲜红，在画面的一角晃过，然后镜头仿佛被翻转了，一片漆黑。
扎克皱起了眉，拍了拍电视，转头看向五个人。大家都是一副不知道的样子。扎克思考着看回画面，保持了沉默。
画面颤动起来，背景却莫名的更换了，不再是最先看到了那个居家的室内，而是明亮的广场似的地方，周围被有着陌生脸型人群充斥。
当然了，不变的依然是帕帕午夜和他那一头拖把一样的辫子！
“啊！抱歉……”他左右打量自己所处的地方，脸上摆出了一副烦躁的样子，“呃……真不是时候，我现在有些忙。呃……”
画面再次翻转漆黑一片，再次颤抖起来，回到了室内，屏幕中的辫子左右晃动，“啊，这里好多了！哦，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扎克皱着眉，视线也不在帕帕午夜的身上，而是在屏幕的四个角落仔细打量。虽然可以看出是某个居室的室内，但是仔细一点，就能发现，这并不是联邦的装饰风格。
“嘿！嘿！”屏幕中的脸猛的靠近，乱糟糟的辫子严实的挡住了每个角落，“专注点！托瑞多！我说话的时候看着我哎！”
扎克的视线回到屏幕中的一双眼睛上，没什么虚假的弯起了嘴角，摇摇头，“四个世纪不显露真身的你居然会这样要求别人，你真搞笑。”
“这么长时间了吗？！时间飞逝，时间飞逝啊！”帕帕午夜的视线突然也离开了扎克，在房间中的其他人身上扫过，“今天就这样吧！给你们看个东西。”
屏幕突然下移，罩在正装外面的斗篷被掀开，有些胖的人形吊坠被挂在胸前的项链上。
格兰德中的人都眯起了眼，盯着‘镜头’正对的吊坠，毫无意识的往电视前靠近。
斗篷一合，花色的纹路下坠，屏幕中重新出现帕帕午夜的脸，“想要他回去吗？给我本杰明！”
“不可能……”认出了吊坠是什么的吸血鬼阴沉着脸，话还没说完，画面一蓝。
机械运转的咔哒声响起，扎克低头，播放机中一盒录像带被弹出，卡在插槽中。(未完待续。。)
23 帕帕午夜
扎克取出录像带重新打量了一遍，然后在耳边晃晃，听着内部卷带和外壳的碰撞声，没有一点头绪。
“找丝贝拉。”扎克想了想开口，也不说是对谁吩咐的。
詹姆士左右看了看，没人动，抿着嘴出了房间。没过多长时间，楼下的办公室中就传出了詹姆士和丝贝拉电话交流的声音。
扎克看向了剩下的几个人，“迈克、泰勒，你们可以先离开了。”为了不显得太没礼貌，扎克补充了一句，“你们已经帮了多，我不想再继续麻烦你们。”
事件已经从一时无聊的消遣变成了格兰德的‘私’事，扎克并不想让一个外人旁观。
泰勒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还算有些自觉，留下了一句‘祝你们好运’后，三人一起离开了。扎克可以预想，今天的事情泰勒会反馈给康斯坦丁，还有西部的猎魔人学院；恶魔迈克，则会反馈给克劳莉。
加上詹姆士正在打电话的丝贝拉，在格兰德勾-引-巴顿人类社会所有人的视线时，这件莫名转折的儿童失踪案又把异族们的视线拉扯过来了。
詹姆士下楼后，就没有再上来。扎克等了一会儿，带着韦斯下去，却发现詹姆士坐在办公桌前发呆。
该是好好梳理一遍的时候了，扎克坐在办公桌后，看向了对面两个警察。詹姆士就算了，扎克将录像带摆在桌上，对韦斯说，“我已经看过录像带了。”突然无奈的笑了笑，“最诡异的地方已经过了。现在，我真的需要知道整个经过，开始说。”
韦斯刚张口。神色呆滞的詹姆士却突然一皱眉，抢先了。
“你们格兰德又被帕帕午夜耍了。”詹姆士先说出了个让人喜欢不起来的结论式语句。
扎克没有表情的拿过酒瓶、倒酒，“继续。”
“经过你已经知道了。”詹姆士看了眼韦斯，“拿到录像带后，我们发现只是一成不变的室内画面，持续整个录像时长。那个西部来的女人。泰勒，却是观察出了一些和联邦风格不同的装饰物。”
扎克点点头，“这就是你阻止我快进的原因么。帕帕午夜可以在控制自己出现的时间。”
“是。”詹姆士没有看扎克，而是看着办公桌上录像带，“泰勒，说她从另一个小孩儿……”
“内森。”扎克的手指敲了敲酒杯壁面，补足了詹姆士的人名缺失。
“内森。”詹姆士瞥了扎克一眼，“泰勒认定这就是内森要找的东西，她十分肯定。这就是找到泰迪的线索。”
詹姆士的脸色烦躁了起来，“不是我不信任她，而是当下，浪费工夫弄了一卷没用的录像带出来，这一切都看起来根本没有道理。”
也不知道是不是詹姆士的神情恢复了他在格兰德时的一贯状态，扎克的神情也恢复了，带了一丝笑容，说着挑拨人神经的话。“韦斯没有好好介绍给你们相互介绍吗？她和你们都有一样的军方背景呢，你知道我对军人有特殊的好感。”
实话。连巴顿‘最佳狱长’那种家伙，扎克都很愉快的合作了几年，还需要怎么佐证。
詹姆士没忍住，厌烦的看了扎克一眼‘啧’一声，“不要打岔，你到底想不想知道怎么回事！”
扎克挑挑眉。做了继续的动作。
“我开始让韦斯不要和这种……”詹姆士又拧起了眉，思考着用词。思考后的结果，还是让人失望，“‘歪门邪道’的人混在一起，既然有了新的线索。报告回警局，我们警方就可以接手下去。”
这说的应该就是他阻挠韦斯来格兰德事情。原来詹姆士不只想要让韦斯和扎克划清界限，也想让韦斯不要和泰勒他们在一起。怪不得詹姆士，泰勒本身的军方背景就不被多数军人待见了，现在，看看她身边跟的又是些什么人啊！一个恶魔的容器，一个恶魔本人。詹姆士会排斥，简直太正常。
“就在这个时候。”詹姆士的脸色真正的不好的了起来，阴郁的瞪着桌上的录像带，“我们翻看了一遍又一遍，什么也没有的录像带里，‘他’出现了。”
此时不该有停顿，这是在涨‘敌人’的气势。可是詹姆士就停在这里了，瞪着方方正正的录像带不说话。
“‘他’说……”韦斯抿了抿嘴，补上，“我引用，‘真是麻烦的一个家伙，我开始后悔上一次我在巴顿的时候，没有多注意一下你这个将军之子。我可不会让你破坏我的巴顿返场计划，嘿，你们几个陌生的小家伙（指韦斯、泰勒他们），赶快摆脱这个讨厌的警探，带我去格兰德。’”
韦斯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引用者，他没有什么语气，平铺直叙的陈述而已。
但扎克却将酒杯靠在唇前，思考起来。
这没什么语气的引用，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帕帕午夜想要来格兰德。如果詹姆士去捣乱的出些非歪门邪道的主意，韦斯有很大的可能同意詹姆士的观点，将新的线索上报。
“我已经知道这些了，你不是说过了，他威胁你们把录像带送来格兰德么。”扎克抿了口‘酒’，平缓的说。
韦斯点点头，“在威胁之前。”韦斯看向了詹姆士，用有些奇怪的语气继续，“詹姆和那个帕帕午夜，在电视前吵起来了。”
扎克挑起的眉下，双眼移向詹姆士。这是意外之喜。比如韦斯吧，他的对帕帕午夜这个‘人’没有太多情绪，可以理解为他没有经历过。不清楚帕帕午夜是什么，或他能干出什么。
但詹姆士就不同了，这个经历过死徒‘邪教’、行尸巴士站、法院外刺杀吸血鬼事件的警探十分清楚帕帕午夜的‘力量’。
在充分意识到对方能力的情况下，詹姆士居然会和对方吵起来，扎克好奇。
詹姆士挥了挥手，脸色阴沉的转开了一直紧扣在录像带上的视线，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在和他吵架，我不过是做了和你刚才一样的事情，拖延，想办法让他消失。”
结果是失败，韦斯在二楼时已经说过了。
詹姆士便利的省略了结果，看向了扎克。“我用巴顿之前发生的事情质问他。”没有转开，“威胁他如果他再次做了同样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他。”
詹姆士停顿了一会儿，让扎克的表情有充分时间变成轻笑，“哼。他就和你现在的表情一样。藐视。”
扎克收了笑容，抿了口‘酒’，“我没有藐视你。”暂停按成电源的吸血鬼的确没资格藐视警探。
“无所谓。”詹姆士摇着头厌烦的转开了视线，“被轻视不是什么坏事。”詹姆士看向了韦斯，扯了扯嘴角。显然是不想再和态度‘恶劣’的扎克说话了。
接受到眼神的韦斯抿抿嘴，再次补上。
“帕帕午夜被詹姆士提起了之前在巴顿的作为。”韦斯思考了一下用词，“开始自满，开始详细的解释之前他在巴顿的做过的每一件事情。”
“什么意思？”扎克皱起了眉。
“比如他是怎么被丝贝拉召唤来巴顿，挑起你们参与死徒事件的兴趣，怎么分散你们的注意力，去偷走马修。”韦斯说的很平静，因为他没有经历过。“还有他是怎么引你们到法院门口，被。被那个丝贝拉的猎人儿子，瑞，瑞……”
“瑞文奇。”扎克补上。
“恩，被瑞文奇攻击。”韦斯快速的补充一句，“还有瑞文奇是怎么心甘情愿成为他手下的阿尔法，还有那个。嗯，托瑞多后裔，伊，伊……”
“伊恩。”扎克的脸色已经很糟糕了，看了眼詹姆士。扯了扯嘴角。想想如果是詹姆士说这些格兰德不停被算计、倒霉的往事，吸血鬼会是什么反应吧。詹姆士还真够聪明的，知道避开冲突。
“恩，伊恩。”韦斯抱歉的看了眼扎克。
扎克挥挥手，历史已经不可改变，纠结没有意义。值得纠结的东西是，为什么帕帕午夜要在几个‘陌生的小家伙’面前解释这些旧事，还详细的解析了恶魔没有来到巴顿时，巴顿异族的关系——疾风夫妇和格兰德。
当然是故意的，质问的詹姆士经历过，十分清楚每一件事情，不需要再听一遍。
詹姆士突然没语气的插了一句，“泰勒听的十分认真。”然后转开视线，不再说话。
扎克的一丝思绪被验证，看了眼詹姆士，示意韦斯继续。
“然后帕帕午夜开始，呃，自嘲。”韦斯调整了一下姿势，他的表情一直很平静，并不能看出他在想什么，“他开始说现在的他有多么忙碌，已经没有心思去计划那么复杂的东西，所以，这一次，他决定保持简单。”
扎克不得不提问，“他在忙什么？”
“他没有说。”韦斯摇摇头，又看了眼詹姆士，被夹在两个人之间就是这样，麻烦的很，“他已经证明了自己是个话多的人，詹姆士有试着去刺激他说，但是没成功。”
詹姆士啧了一声，摆摆头。他其实没什么好丧气的，对帕帕午夜用激将法扎克也干过，结果大家知道的，帕帕午夜十分狡猾，只会说自己想要说的，只会中自己想要中的激将。
“那他说了什么？”扎克抿着嘴角，晃荡着酒杯，无奈的问。
“他说了这一次，我引用‘随随便便想出来的巴顿返场计划，我自己都很失望，怎么会想出这么低级的东西。’”韦斯摸摸下巴，看了眼扎克的眼神，不太好。
韦斯犹豫了一下，在詹姆士的点头示意下，直说了。“他说，当他上一次在巴顿的时候，改装了一下某个死徒的摄影机。”扎克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去。
记得吧，那个被南区人认为没有廉耻，未婚夫刚自杀没多久，就变卖所有物品跑路的女人么。
谁买了她丢在老梅尔那里的摄影机？还是全套。格兰德。
“他用摄影机给留下了一件自己的‘信物’。”韦斯指了指录像带，“他说巴顿很有意思，丝贝拉、格兰德，都让他很不舍。所以留下了这个东西，我引用‘当我这里的事情变得无聊的时候，我还能找到个不无聊的地方娱乐一下。”
“他说……”韦斯此时才有了些表情，似乎是对自己正在转述的话语的主人的不耐烦，他停顿了一会儿，思考了一下，似乎掠过了一堆东西，摇摇头，“然后，有一天，他收到了一段让他十分好奇的画面。”
韦斯看向了扎克，脸上是探寻的意思，是在确认扎克有没有跟上他的讲述，“他说他看到了自己的造物开始脱离他设计的上限，往超出他预期的等阶上进化，他被看到的事物惊艳了。他想要。”
模糊的表述，让人迷惑。但请不要迷惑，帕帕午夜已经对扎克说过他想要什么了，他想要本杰明。
本杰明曾为了让自己在月圆周期内的变化能让扎克直观的感受到，拍下了整个过程。
让吸血鬼‘惊讶’的想拆掉电视，是我们知道的。我们不知道的，就是这台被帕帕午夜‘改装’过、能够制造信物的摄影机，老实的把本杰明的变化送了帕帕午夜的眼前！
在扎克还在探索本杰明变化的原因，怀疑丝贝拉的意图的时候，阿尔法的制造者，帕帕午夜已经发现了阿尔法在进化！
“他说他花了一次日出的时间，来想该怎么弄到这个让他惊艳的‘造物’。”韦斯看着扎克，“他说，有上一次的经历，好好找你们要似乎不太可能，所以，就用让格兰德会主动交出来的方法。”
“他说，一切都异常的顺利。”韦斯脸上的表情终于明确起来了，是怨恨，话也不再是冗长的转述，而是总结，“泰迪和梅尔和我，我和詹姆士和格兰德，他说，想要拿走点东西，就要交换回些什么。所以他提前拿走点东西，现在要的只是交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