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退出
现实中声音的沉默并没有在格兰德的办公室中持续多长时间，嘈杂在读心人艾力耳中‘噪声’，却随着吸血鬼虹膜的赤红，而彻底消失。真正的安静降临在了。
艾力避开了吸血鬼的视线，但还是皱起了眉，“你要干什么！”
“我不希望我思考的时候，有人插嘴打扰。”扎克重新到了‘酒’，端在手里的酒杯再次有了重量，摇晃起来才有手感。
这才是思考的状态。
赤红的目光并没有焦点，仿佛没有目标的在办公室中随意扫过。
艾力低着头，仅仅从吸血鬼脖子的微小转动来判断视线的走向，刻意的避开。同体系下的能力，相互碰上并没有什么好结果。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这句话不假。
艾力无法再保持之前对吸血鬼的完全嘲讽，开始烦躁起来。
太‘安静’了，读心人并不习惯这样的‘安静’，这种让他失去对情况掌控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酒杯的底端与办公室桌面轻轻磕碰，红眼的吸血鬼露出了微笑。
扎克拿起了听筒，看了看时间，两小时的期限还早。扎克无所谓的挑挑眉，开始拨赫尔曼的号码。
“赫尔曼先生。”接通后，扎克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先开了口，“我刚签下的协议中，包含有关于我主动退出委托的条款吗？”
低沉的吸气声，“有，你进监狱。”似乎是为了强调，赫尔曼先生补了一句，“我的律师团队会确保这一点！”
扎克挑挑眉，带着自嘲。“看来我确实应该先看一遍再签名呢。”但扎克似乎并没有被监狱吓到，继续保持了笑意，“那有没有关于我不得不退出委托的条款呢？”
听筒中的人似乎爆发了。
“你他-妈-想说什么！”赫尔曼先生恢复成了第一次和扎克通话的那个状态，暴躁、强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没有你反悔的可能！……”赫尔曼最不需要的就是委托的接受者退出，让明明需要被保密的信息。被再一次透露给另一方人进行委托！
“是的。”扎克并没有被赫尔曼的情绪影响，依然带着笑意，“我已经知道了足够多的消息，可以确认，我本人，间接，哦不，是直接的参与到了先生丢失东西的事件中。”
扎克用赤红的双眼，看向了惊讶的顾不得‘防守’的艾力。神经质的眨眨眼，“如果我没记错，先生的委托要求我消除所有相关人和影响，对吗？”
听筒那边的气息出现的停滞。扎克不打算给赫尔曼先生太多的反应时间，继续，“我想先生应该不会指望我会消除我自己吧。”似乎是为了补充，“为了职业道德而自裁，或是进监狱。我只能怀着懦弱的心，去选择后者。”
“什……”听筒中的声音似乎因为震惊而无法连续。“什么意思？！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应该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扎克拉扯下嘴角，听筒中的气息变得极其轻微，“在协议中，是否有关于，能够让我，让接受委托的格兰德。有脱离委托的内容，完全免责的条款呢？”
沉默就是回答。
怎么可能会有呢？一份为了让扎克保密的协议，怎么会有让保密人有‘免责’的可能！这份协议的意义就是为扎克加上对赫尔曼有利的责任！
行刑人和受刑人不可能是同一个。在这件委托中，扎克是要安静的去为赫尔曼砍掉一众人脑袋的家伙，但十分不幸的。扎克也是这一众需要被砍头的家伙。砍完别人之后，结束了吗？没有，扎克并没有无罪释放！
“这是无法避开的冲突。格兰德无法再进行委托，抱歉。”扎克做了结语，挂了电话，兀自的笑着。
“你怎么还能笑的出来！”艾力已经放弃了避开吸血鬼的双眼，瞪着扎克一双红眼，愤怒的吼叫着，“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扎克依然笑着，也依然用自己的魅惑之瞳防御者读心人的能力，“我在告诉赫尔曼先生，如果他再找其他人进行委托，可以直接来格兰德，调查也好，直接暴力威胁也好，格兰德有他想要的东西。”
“呵！”艾力被气笑了，扎克知道自己刚那一番话会导致的后果啊！笑过之后，艾力突然冷静了下来，移开了视线，“你要干什么。”
“我要被动。”扎克站起了身，赤红在眼中回缩，浅绿色的虹膜重新出现在吸血鬼的眼中，黑色的瞳孔中心，一丝赤红深陷，最终消失在深处。
艾力耳中的‘噪音’再次回归，扎克的心声重新展现在读心人的面前，任意翻阅。
扎克要被动。
被动的意思就是失去主导的能力，任人摆布。
艾力的眉逐渐紧皱，然后松开，迟疑的看了一眼扎克，进入了思考。扎克居然想出了一个翻转事件走向的计划！
好好思考一下，这件委托最让扎克为难的地方再哪里，在詹姆士。
请不要粉饰赫尔曼先生的消除相关人和影响的要求，已经为赫尔曼跨越过一次法律界限的格兰德，可以十分明确的领会到赫尔曼的意思！这个已经失去了儿子的老家伙可不会在意巴顿死几个人！
如果扎克继续进行委托，艾力已经明确的告诉了扎克委托的进程。
扎克掌握住那个还在外面忐忑不安的路人，但已经被扎克亲手无意中销毁的关键实物，让赫尔曼不会满足于委托在此终结。
请好好的想！委托的立意就是赫尔曼的东西不见了，而且赫尔曼不想任何人看到、接触、甚至听说这样东西的存在！所以扎克已经没可能使用‘就是不见了’这种含糊的结果来结束委托。
委托的继续就必然会拉扯出发生在警方抄底搏击俱乐部时的行动，詹姆士就不可避免的被牵扯进来。
已经被扎克使用完的‘血库’，自然没有了追究的意义，搏击俱乐部本身已经溃散，冈格罗初级的魅惑之瞳应用，保住了俱乐部核心——圣徒、冈格罗、艾力的隐秘。
那么赫尔曼唯一可以得到的线索，就是目睹了第一次交接过程的詹姆士！
带着消除影响任务的扎克难道要宰了詹姆士来让赫尔曼安心吗？
呵呵，赫尔曼能支付给格兰德多少钱？我们的吸血鬼真心还没堕落到那个地步！但恐怕在那之前，闻到气味的詹姆士，就先反压过来，用谋杀的罪名对着吸血鬼拔枪了吧！这画面，真心无法想象。
而扎克此时的翻转，就在于他抛掉了行刑人的角色，变成了受害者！
詹姆士早晚还是要被扯进来的，但是詹姆士来的时候，就不是对扎克拔枪了，而是来保护被赫尔曼迫害的格兰德的！
扎克拨开了窗帘，“你带他来，是为了看我的笑话的吗？”吸血鬼是笑着说的，“不过没关系了，让他进来，我需要替他准备一下。”(未完待续。。)
27 换轨
名叫布洛的人有些紧张的坐在扎克对面，不自在的拉扯着身上赫尔曼工厂的工作装，不停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一旁站着的艾力。
他已经讲述了那一天晚上，他是怎么把东西交给另一人，同时被‘金’旁观的整个过程。但是叙述并没有让他的紧张有一点放松。
“不用紧张。”扎克微笑着，“你可以把我当作另一个托马斯。”
搏击俱乐部是消失了，但是记得警方的处理结果吧，和詹姆士的本心没有关系，真正被黑锅的人，是那个被扎克当作血库的可怜家伙。交给纽顿的结果是一份永远也不可能终结的通缉令。
俱乐部真正的组织者，圣徒、冈格罗，这些‘不能说的’家伙，已经成为巴顿的合法市民了。
扎克的话，丝毫没有安慰的作用，布洛更紧张了，根本不敢看一眼扎克。
扎克不介意，“说明下现在赫尔曼的进程吧。”
这是扎克漏掉的，他以为不用听赫尔曼讲述他获得的信息，就潇洒的丢下两小时的期限，回来格兰德了。
艾力似乎想接手，刚张口，被吸血鬼止住，“他自己可以说。”
布洛深呼吸，压抑住紧张，“赫，赫尔曼他，已经审核了内部员工，想找到是不是自己的手下偷走的。”
扎克点点头，“他应该没有什么结果对吧。”
布洛点头，“没有结果。从他开始计划，其实就没人知道。他的保密工作一直做的很好。”看了眼艾力，抿抿嘴，依然不敢看扎克，“他现在并没有方向。只能注意所有人的动向，看有没有人已经在提前准备新工作的事情。”
扎克想了想，问，“这有什么影响吗？”
布洛突然激动了起来，“有影响！很大！”一时失控的看了扎克一眼，惊吓似的转开。“他不是要卖掉、或是转手工厂！而是完全关闭！他要脱手所有现在‘赫尔曼’的一切！”
什么意思？扎克挑起了眉。
“你不明白吗？赫尔曼已经有了偏执！如果他只是卖掉工厂，我们也不过是换个老板，至少工厂还在，继续工作而已，没人需要为未来的工作操心！他认为现在开始准备换工作的人，都是知道了他要关闭工厂，未来必定失业的人！”
偏执？扎克倒不这么觉得，相反，这样的逻辑不是很正常么。
不过对一个明知道自己就要失业了。却不敢去找新工作的人——布洛来说，这确实是足够操蛋的，“今天是周六！赫尔曼却让我们所有人加班！你以为他是想干什么！他在剥削我们的自由时间！不让我们为自己的未来着想！”
扎克摇摇头，偏执的是这个布洛吧，恐怕赫尔曼只是找理由锁住一堆不安分的人，免得影响自己的计划而已。
“那你的同事之中，到底有没有人和你一样知道赫尔曼想要关闭工厂、离开的事情呢？”
“当然没有！”布洛突然瞪向了艾力，“赫尔曼想干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帮这家伙弄点东西出来而已！他说的为俱乐部以后做打算，也是个屁！”
艾力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事件的本质。还是搏击俱乐部。他们当时的目的，扎克并不想追究，如今被协议压制的圣徒，已经不可能继续他们之前的事业。
“你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吗？”扎克笑着摇摇头，“难道你在工作的地方没有朋友吗？这种会影响他们人生的事情，居然守在自己心里。”
“这是俱乐部的事！他们又不是俱乐部的人！为什么要告诉他们！”布洛这样回答。
扎克的表情凝滞了一下。还是小看了搏击俱乐部对这些人心理的影响，或许应该提醒一下詹姆士，以后多注意一下这些社会不安定分子。
扎克思考了一下，俱乐部在名义上，那一天之后已经被警方取缔。那么现在知道真相的人，就只有眼前的这位了，还是确认一下，“以前俱乐部中的人，还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吗？”
布洛继续瞪了艾力一眼，没说话。
扎克露出了微笑，“现在俱乐部已经消失了，这件事也就只能烂在你心里了。”
“我知道……”布洛的态度一直处在矛盾中，有害怕，也有排斥。因为他知道眼前的人是毁掉他们的俱乐部的原凶，但是他也知道让艾力都必须小心对待的家伙，不是什么普通人。更何况扎克还直说了，他是托马斯。
“不用担心。”扎克仿佛安慰的挥挥手，“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要你守住这件事。”扎克一挑眉，“或者，你需要一点帮助？”赤红在虹膜中鼓动。
布洛惊惧从椅子上弹起，然后迅速的缩到了桌子底下。
扎克笑着摇头，收掉了魅惑之瞳。
我只是在表达，冈格罗使用魅惑之瞳并不是如扎克这么轻松写意，这些人有阴影。
“起来吧。”扎克敲敲桌面，“你不用担心什么事情，艾力之后会告诉你，我已经把赫尔曼的注意引到了我这里，你们应该会轻松许多。”
看着畏缩站起，重新做回椅子的布洛，扎克笑笑，“只要你记住了，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不管谁问。”
布洛也只能点头，他看向艾力，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想知道之后怎么办。”艾力接收到了对方心声，对扎克开口，“这一次是他注意到了你们出入工厂，通知了我。”怪不得艾力来的这么快，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之后赫尔曼要是在委托其他人，他还需不需要通知。”
扎克笑着摇摇头，“当然不用。现在没人知道这次事件和搏击俱乐部，也就是和你们有任何关系。”
扎克挑了挑眉，“只要布洛，你，保持沉默，所有事情就无法联系起来。赫尔曼唯一知道的，就只是我亲口告诉他的，格兰德参与到了事件中。我是他唯一的线索。”扎克弯着嘴角晃晃酒杯，“让我们保持这种情况，不要引起其他不必要的注意了。”
艾力看着扎克，紧抿着嘴唇，‘不必要的注意’？扎克说的，远少于他心里的计划。
吸血鬼很无耻，在预见到未来麻烦的时候，就彻底卡断，不对，是把事件进程拉离方向，带向了死路。
赫尔曼一个人类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可能从吸血鬼嘴里弄出任何消息，布洛作为事件的唯一联系，就此脱身。艾力、詹姆士这些人因此都不会被卷入事件中。
如果是这样，也就算了。但在艾力听到心声之中，扎克的无耻是准备在‘死路’上换轨、转向的拉扯出更严重的事情。
一旦赫尔曼用任意手段追究了格兰德这条线索，格兰德就变成了被动的受害者。双方都不会透露攻击与被攻击的原因，格兰德将依凭这双方都保持沉默攻防，来吸引注意力。
想到了吗？
在灰色职业圈中，会开始出现这样流言——赫尔曼在调查格兰德……
当扎克身边的同僚，比如诺，比如‘将军’，以调侃也好、关心也好，不触及职业底线的随意问一句，‘你们干啥？这回得罪赫尔曼了哈！’
演技派的扎克只需要无奈的叹息一声，摇摇头。事件的方向，也就此转移了。
灰色职业圈？这只是个开始，很快是警方线人身份、西区新宠、市长密友的格兰德，就能用格兰德复杂又矛盾的身份属性，拉扯起整个巴顿的注意力！
被动的格兰德不需要说任何话，有能力的人已经向苍蝇一样的开始扒赫尔曼的底了。
赫尔曼为什么调查格兰德，作为新轨道上事件的开启，很重要吗？见鬼了，赫尔曼要关闭工厂！这他-妈-才是重要的事情！(未完待续。。)
28 讨厌的堕天使
扎克在享受宁静的下午时光，他在等待，等待赫尔曼。
一个下午，也应该足够赫尔曼搜罗人手了。扎克倒有些好奇了，会是什么些什么人呢？同在**吧聚会的人么，应该不至于，见面时那有多尴尬！
扎克不会自傲的认为他所在的灰色职业圈有多么高端，但事实摆在那里，他们占据了这个职业的顶层。
如果来的是些歪瓜裂枣的家伙，扎克会失望的，相信赫尔曼也不会信任这种小角色。那么，扎克期待着，或许这一次可以见识到巴顿的黑暗职业者了。
是了，大家明白‘将军’的角色吧，无责任黑锅打手提供商。‘将军’还能勉强的挤在‘灰色’中，一如曾经的清理人角色的老格兰德，他们并不是直接的犯罪者，只是在边界反复的游走。
完全越过了‘灰色地带’，打手变成了杀手，‘现场’清理人变成了‘现场’制造者，这就是黑暗职业圈了。
扎克并没有给赫尔曼多少选择，他言语不详的表述——什么叫做‘间接，应该是直接的参与’？这除了告诉赫尔曼，有未知的人知晓整件事的存在外，还能有什么意思！
扎克并不担心格兰德白白受到威胁，灰色和黑暗，都是有色职业。除了扎克这种半路加入的人，大家都保有最基本的信息流通。格兰德被盯上的消息，不怕流不出去。
整个格兰德，对扎克行为不满的就是老汉克了。
在扎克通知式的讲述了格兰德可能会遭遇到人类的攻击后，爱丽丝只是眨着眼把所有人看一遍，没什么其它情绪的做自己的事情去了。有这保障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大家也就各自散了。
只有老汉克，瞪着扎克咋咋呼呼的骂吸血鬼除了会添乱什么也不会。“那么招人眼你感觉很爽吗！被所有人关注很好吗？！啊？我们这帮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是能让人关注的吗！”
老汉克说的十分正确，不久前，史密斯的事件中，扎克还烦恼格兰德会吸引太多外界注意。现在，扎克是放弃了么，主动开始往身上揽注意力了。
扎克对这样的转变也是很无语。或许丝贝拉最初说的很对，吸血鬼就是喜欢招摇！
算了，扎克至少有足够正当的理由，布雷克那边一时半会儿是指望不了了，扎克需要一个放出消息的方式。
巴顿市，最重要的是市长安东尼，必须要知道赫尔曼现在的举动，阻止也好、提前准备也好、伤害控制也好，安东尼必须早早的行动起来！
赫尔曼说的很好。他不在乎政治，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必须保密，不能让政治因素参与进来影响事件。但如果他成功了，关了工厂走人，那就是他影响巴顿的政治了！还是那种没有预兆的扔下炸弹，自己全身离开，毁掉身后所有人的暗杀式影响！
扎克不能看着自己的朋友被政治暗杀。也不能毁了格兰德名声，这是唯一的方法。
临近晚餐的时候。扎克被电话召唤回了办公室。
“格兰德。”
“我很难过。”不太熟悉的声音，让扎克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是克劳莉容器的声音，“我才离开了不过几天，还是因为你的要求，为了无辜之人的安危。才把自己放到了敌人的面前。”
吸血鬼的嘴角微微弯上一点。抱歉有那么一点，愉快也有那么一点，矛盾的弄出现在这副高低不就的僵硬表情。
听筒中的声音继续，“至少，我在巴顿中的事业能够被以巴顿好市民的你们看护住。”
听筒中的声音略微停顿。“让我好受一点，至少告诉我，你有试图为我争取过。”
当克劳莉用这种语气说的时候，倒真的让人感到同情了。
扎克的视线在办公室中移动，并不需要特意回想，“我并没有什么争取的空间，对吗。”
“瑞墨尔啊。”听筒中有轻微的气息，“好吧，我并没有资格怪你。”
实话。‘瓦尔米娜’进入的巴顿的缝隙是克劳莉自己制造出来的。史密斯应对的录音事件的内部排查，中断了市场供货，为老哈迪敞开了在史密斯的主场引进外来品‘瓦尔米娜’的机会。
克劳莉在用人类的方式掌控史密斯的时候，这个结果已经注定，扎克做的，不过是用略奇葩的方式，提前开启了事件进程而已。
真正的无奈是瑞墨尔。这个以（半）吸血鬼为种族，对恶魔有绝对种族压制，又以隐秘联盟身份，对扎克造成以后未知影响的奇葩吸血鬼氏族。
扎克和克劳莉，面对瑞墨尔，都没有什么值得保持积极态度的资格。
这件事情，唯一高兴的可能就是圣徒茜茜了。
扎克莫名的摇摇头，抛去一些对事情没有帮助的负面思绪，把僵硬的表情变成圆滑的微笑，“你准备怎么做，放弃史密斯，还是，顽强的撑到瑞墨尔到来？”
听筒那边的情绪似乎好了一些，有了一丝轻笑，“这么浪费气力有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但我也不会说是放弃，我是放手。”
也没什么意外的，克劳莉要是真决定顽强的撑，打击她的不会等到瑞墨尔，安东尼就先下手了。
“我的人应该快到了，之前保留下来的部分核心录音，还麻烦你送到史密斯的手上。这样史密斯也可以放心了，没人会威胁他了。”
扎克挑起了眉，需要这么多此一举么，直接撤人不就好了，不过还是顺着克劳莉的话，“什么人？不会是北区东南部，骷髅酒吧里的家伙吧。”扎克笑着摇摇头，“克劳莉，你在给我添乱吗？‘将军’如果知道格兰德被他的对头拜访，会找我麻烦的。”
“呵呵……”
克劳莉的笑声并不怎么好听，这是容器的条件限制。
“确实是麻烦，他们只是顺便去送东西而已。”听筒中的笑意十分明显，“他们去格兰德，有更本职的工作……”
扎克在克劳莉的笑声中，眨眨眼。
“别让我的人，在雇主的眼中变的太没用了。呵呵……”克劳莉最后送了个扎克渐渐远离的笑声，电话挂了。
扎克看着听筒，一扯嘴角，放下电话。
克劳莉，刚打破了扎克持续了一个下午的期待乐趣。
讨厌的堕天使。(未完待续。。)
29 骷髅头骨
吸血鬼并没太多犹豫，就让那个下巴上有大块烧伤疤痕的男人斯高尔，和他带来的两个手下，一起加入格兰德的晚餐。
他是【骷髅头骨】的负责人，呃，不用这么粉饰，大家知道‘将军’是将军帮的老大，这家伙就是骷髅帮的老大了。斯高尔，不过是头骨的音译而已。
扎克对这位出卖灵魂给恶魔的斯高尔有点好感，来源于曾经第一次见面时，对方的诚实和直接（第十一卷，14章，扎克让他派人巡视东南部，防止猎人袭击暂时躲在‘将军’那里的诺）。
因为早就相互知晓了身份，扎克也不用装模作样的真的吃任何东西，提着酒瓶杯子，就坐在了主位上。目光扫过了那两个被老汉克瞪的不自在的家伙，扎克笑着开口了，“斯高尔，你只带了两个自己人，没有多带点帮手来吗？”
自己人的意思是人类，【骷髅头骨】中，扎克看到的是人类、恶魔各半的分布。这次斯高尔来没有带恶魔，才有了扎克的疑问。
斯高尔明显并没有什么餐桌教养，刚一坐下，主人还没有开始，自己就握住了餐具，第一口食物已经被塞到嘴里，“这真棒！”
呵！教养无所谓，至少是个不吝啬赞扬的诚实家伙，他挥了挥手中的餐刀，咀嚼的同时，含糊不清的回答，“不会，我们自己的工作，一般不带那帮黑眼的家伙。他们也不怎么插手我们平时干什么。”
扎克来了点兴趣，“那他们平时做什么？”
斯高尔一耸肩，“给我们布道。”
扎克笑了笑，很克劳莉的风格。请不要耻笑这种行为，斯高尔的灵魂已经被克劳莉预定了，交货的时候。自然货物质量越高越好。培养灵魂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一周一次的礼拜太慢，天天在他耳边灌输才是充分利用时间。
“克劳莉交代我，不要让你们在雇主眼中显得太没用，说说你准备怎么做吧。”一如最初第一次和斯高尔见面时那样，格兰德的属性让扎克不能和他太过友善。短暂的闲话后，该进入正题了。
斯高尔朝扎克笑笑，这是个直接的人，所以他似乎没兴趣像扎克一样言语含糊，雇主？呵呵，“赫尔曼的要求是尽所有手段，弄到你们手上的信息，然后消除后患。”他握着餐刀在自己脖子上抹了一下，朝扎克撇撇嘴。
“我看赫尔曼那个老家伙。”斯高尔的语气变得有些自嘲。“是没看过你的牙齿吧。”
扎克想起了曾经在斯高尔的酒吧，展示自己的牙齿，来证明自己是吸血鬼的事情，笑着摇摇头。
“感谢你的诚实。”扎克晃着酒杯，“我应该告诉你，我这里其实没有任何消息，只是把赫尔曼的注意力吸引到我这里来的谎言而已。”
谎言？好吧，别和我们的吸血鬼扎克较这真了。
“我差不多猜到了。”斯高尔耸耸肩。“你们格兰德现在的地位还要感谢赫尔曼（赫尔曼是格兰德的接手的第三个委托，真正让格兰德的名声走出昆因、巴顿那一小圈人的原因）。没必要明着得罪他。”斯高尔啧了一声，“你这么干除了想把事情搞大外，我还真想不出什么理由。”
扎克挑起眉，“你们也签那个保密协议了？”
斯高尔又啧了一声，点头。
让黑暗职业者签下这份未来就是铁证的保密协议，赫尔曼还真不简单。赫尔曼厉害是一回事。不缺恶魔在身边的斯高尔来说，这协议能不能留到成为呈堂证据的那一天，就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显然，这位斯高尔，对赫尔曼也没什么善意。“我来的时候，就不小心的往‘将军’那里露了点我们要对格兰德下手的风声。”
‘将军’和‘骷髅’是对手，别忘了这一点。
扎克弯起了嘴角，不可抑制的对这家伙的好感有多了些，谁不喜欢聪明人？只是先被克劳莉那个‘讨厌的堕天使’下手了，可惜。
扎克的计划已经展开了，‘将军’那个大嘴巴，估计明天晚上的绅士之夜，灰色职业圈的所有人都会知晓格兰德被赫尔曼盯上了！扎克只用露个面，演场戏，事情就会按部就班的推进，注意力一点点的被这些资源丰厚的灰色职业者扩散出去！
一切大好。
“恩。”扎克眯着眼思考了一会儿，“我这里没什么东西可以给你交差赫尔曼，也不可能让你真的伤害到格兰德的任何一个人，我们也没有时间一直陪你们演戏。”似乎很为难，“你有什么计划吗？”
餐桌上的人都默默的低头，除了餐刀和盘子碰撞的声音，就是咀嚼的吧唧吧唧声。
“看你想把事情弄多大了。”斯高尔看向了扎克，“你们格兰德以前接的委托，就没有什么书面文件么？”
扎克看了眼根本懒得参与讨论的本杰明，挑挑眉，“我们可以做一些文件。”
斯高尔侧侧头，“赫尔曼说了，尽一切手段。”他一摊握着刀叉的手，“我只是个干活的，可管不了尽了手段后弄到些什么不该弄到的东西。”
扎克愉悦的抿一口酒，比夏普、史密斯、斯通、巴顿、昆因，哦！不需要等灰色职业圈的人慢慢传话，这些人注意力就不得不关注过来了，这画面太美好了。
“还有。”斯高尔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我们是‘枪手’（杀手），不是盗贼，光拿点文件回去还不够，我们还有点职业形象要维护。”
扎克不喜欢这话了，维护形象是指格兰德必须挂掉一两个人么？
吸血鬼想太远了。
“你们要给我个人。”斯高尔继续说，“在赫尔曼面前弄出我们在尽一切手段的样子。”
“意思是？”扎克拉长了声音，等待解释。
斯高尔扯扯嘴角，“意思就是我们要绑个人回去，弄了一堆赫尔曼不关心的文件回去，赫尔曼也不会罢休，得要让他看看我们还有手段弄出他想要的东西。”
“你是说在他面前演拷打、勒索的戏码吗？”扎克挑挑眉。
斯高尔看向了扎克，“当然了！你不会期望我动不动就来格兰德跑一趟吧。弄个人在我手上，我就有理由不来了！拷问几天，没结果了，再用勒索拖着，拖到赫尔曼没精力顾我们的那一天，就结束了。”
可惜了，这是克劳莉的人。
扎克的酒杯仰起，警方的注意力也过来了，太美好了。
扎克放下了空杯，看向餐桌上的人，谁要去做那个被绑走的人呢。
除了餐具碰撞，就只有吧唧吧唧。(未完待续。。)
30 出行
按照斯高尔的要求，能符合要求的其实就三个人，扎克本人、已经要求爱丽丝加第二份的本杰明、只顾瞪餐桌上客人的老汉克。
格兰德一直以有前辈、有肌肉、有头脑为一整体，来表现的构成。其他的人，露易丝、爱丽丝，不过是附属而已，拷打不会有任何价值，直接跳到勒索，恐怕时间拖的不够巴顿的大能们扒出赫尔曼的秘密。
马修、丹尼这种员工式的角色就更不可能了，大丹犬金？认真点。
“本……”
“本。杰。明。”扎克刚开口就被阿尔法卡断，曲解成了只有这两个家伙才懂的内部‘矛盾’。不过意思表达到了，本杰明才从幻觉中醒来，没心情去做那个被绑走的弱鸡。
扎克抿着嘴，看向一开始就对整个计划不满的老汉克，“汉克？”
“我？！”老汉克终于转移了自己瞪视的目标，对着扎克嚎叫，“你要把我推出去？！我？！”
这怪老头用重复的自我确认来攻击扎克。
扎克无奈的皱着一张脸，“汉克。”只是一句称呼，却包含了语重心长的劝服。
“能换个人么。”斯高尔却意外的皱起了眉，看了看老汉克，“汉克是前辈。”
“我当然是！”老汉克似乎得到了支持，更加激动起来，“这些家伙还是小混混的时候，是谁给他们擦屁股的！”
这是在说杀手不是一天长成的，汉克的旧业——清理人，用自己的工作，掩护了一代又一代的杀手健康成长……
所以斯高尔现在的提议，似乎是来自长尊的道德。
本杰明的手指，不对。爪子尖端嵌入木制的餐桌，毛绒的宽厚手掌在移动中拉出一道道坑道。
“汉克，我们会尽自己后辈的本分，你就当去我们那休息几天吧。”就和看到吸血鬼的牙齿时一样，斯高尔十分自然了完成了转折。
聪明人。
老汉克瞪着一桌人，重重的啧了一声。骂骂咧咧的走了。
“那。”扎克也站起了身，“我要去准备一些文件了，不会太正式，备忘录式的记录可以吗？”
斯高尔点头，在扎克即将离开餐厅的时候，还是皱起了眉，提醒道，“不要真的弄出什么我不该知道的东西，我不想被西区那些人盯上。”
扎克笑着点点头。这提醒很多余，格兰德也不会自己毁掉自己的职业前途。
晚餐就这么结束了，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下去。即使是盛夏，太阳也不可能永远赖在空中，它必须要让出让星辰发光的舞台。
虽然一切的目的不过是做戏，向赫尔曼，向巴顿的各个势力，但粗糙的戏。并不能满足扎克和斯高尔的计划，要做就要做全套。不是吗。
格兰德的货车后箱，被摆放了整齐码好的录影带，格兰德的两个兄弟也坐在了车内，他们准备离开格兰德，去史密斯那里归还录音带。重点不在他们去干什么，而是在他们要暂时出行。
斯高尔三人还留在格兰德。他们要制造一点他们来过的痕迹，不过扎克和他们已经相互约定好，任何食物相关的东西，比如吸血鬼的酒瓶、血罐，厨房里的一切人和非人的口粮。不能碰。格兰德上一代留下来的家具，办公桌、椅子、书柜……不能碰。
剩下的，本杰明和扎克自己做的东西，还有展示厅的那些也没人看的棺木，随意了。
货车开离的时候，老汉克居然提了个可笑的包袱，依然保持着骂骂咧咧的坐在斯高尔的车里。
一切都很顺利。
就着星辰和月色，格兰德的货车开上了27号公路，也算是要特意的经过赫尔曼的工厂，告诉赫尔曼，嘿，我们出门了哦。
过了北区，进入西区，货车直接开向史密斯庄园。
夜色中的庄园给人奇怪的感觉，特别是史密斯庄。还记得扎克之前来这里时的情况吗？这里仿佛是一座被搬空了的贵族行宫，仆人、装饰，都少的不正常，此时的史密斯庄园在黑暗中，更像一座坟墓。
唯一亮着灯的窗户上，映着一位少女的身影，来回晃动着，和游魂一样。算了，不要去管这个反复情伤的少女了。史密斯很意外格兰德的突然到访，管家模样的人小跑着来到了庄园的院门，拉开了铁门，指引着货车的方向。
扎克其实可以明白克劳莉多此一举的深沉次原因，不过是想让扎克亲自来看看史密斯而已。
这就是攻心的内疚攻势了。克劳莉自知，吸血鬼可不会多内疚恶魔的产业在她离开巴顿的时候被剥夺，那么就让吸血鬼去内疚他对史密斯未来的安排吧。
史密斯不过是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从克劳莉的手中自由，像案板上的肉一样，洗干净了，等待瑞墨尔的接手而已。
促成这些的人，不是我们的吸血鬼是谁？该内疚的，不是吸血鬼，是谁？
“真是让人愉快的惊喜。”史密斯亲自站在了庄园正门口，微笑着看向在车道上下车的格兰德两兄弟，“我还想找机会去拜访你们的。”
在对自己的未来，完全无知的史密斯眼中，格兰德是那个用一个偏门委托，帮他干掉‘瓦尔米娜’的幕后英雄。奎斯特事件能够带来的利益还未知，‘瓦尔米娜’事件带来的利益可是真金白银！他此时的话，再合适不过了。
“进来吧，如果你们的朋友诺.瑞佩特也在那就更好了，我们需要庆祝一下。”史密斯微笑着侧身，指引着进入的路。
“不用了。”扎克笑着拒绝了史密斯的邀请，克劳莉的目的达到了，扎克不忍心和史密斯多讨论这所谓的‘庆祝’。
“我们有些东西，需要给你。”扎克和本杰明走向了后厢，拉开了厢门，露出黑暗中堆积的录音带。
史密斯起初有些疑惑，但在看到了东西后，双眼亮起，迅速的拿起一卷，不需要解释，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你们怎么找到的？！”这是惊喜之下，脱口而出的问题。
扎克只是抿抿嘴。
史密斯笑着拍了拍了扎克的肩膀，“抱歉，我忘记了，你们的规矩！哈哈！”
内疚攻势，一定达到了比克劳莉预期更好的效果。
扎克似乎完全不被史密斯的喜悦感染，“当作之前拒绝你后续委托的补全（史密斯提出过让扎克追回剩余流出录音带的委托，被扎克以能力不足拒绝了。第八卷终章）。这就是全部了，东西送到，我们也该走了。”
“哈哈！”史密斯笑着，“全部吗？！我相信你们！”
暴击了。(未完待续。。)
31 夜下吸血鬼
史密斯庄园缺少人手的事实，让格兰德的两兄弟只能无奈的站在前庭，等待史密斯的人转移货车后厢中的录音带。
史密斯的人，我的意思是只有管家一个人。那个穿着得体的家伙来回跑进跑出，毕竟正在进行的并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史密斯连前庭的灯都没有开，夜色下只看到一个抱着一堆方形盒子的人在黑暗中来回穿梭。
由于扎克坚持不和史密斯入内‘庆祝’，史密斯只能无奈的提着香槟在外面陪伴，三个人就站在庄园的前廊上默默的抿着手中的酒杯。
为这莫名的气氛找到一丝开口的，是在这样的夜晚下逐渐清晰的警笛。暗沉的庄园外夜景中，有红蓝色相错的光芒，透过隔离这些富人们庄园的树影，如散乱的星光，让在前廊上的三个人注意到。
说了，此时正在进行的并不是什么好事，由不得几个人不注意到那些连绵刺耳的警笛由近及远的从他们的正前方经过。
史密斯端着酒杯，在自己庄园的前廊上走向一侧，皱着眉的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情了。”
格兰德的兄弟比史密斯听的更清楚，现在的不过**点的样子，远还不到西区人熟睡的时间。还算安静的夜晚根本掩盖不了这样的声音，伴随着警笛的经过，吸血鬼和阿尔法，已经可以听到沿路某些庄园的巡视护卫在通知自己主人的声音。
“比夏普。”扎克不过是重复了那些护卫对自己主人报告的猜测，“警车是往比夏普那边去的。”
“什么？”史密斯还在疑问，但扎克和本杰明已经还回了酒杯，走向货车，迅速的把剩余的录音带搬出，堆积在车道一旁。
扎克被是无意的抬头。却看到凯普勒房间的窗被推开，少女脑袋好奇的探出。
没有任何理由的，扎克有了不好的预感，“史密斯。”扎克抬起手指指向凯普勒的方向。在心中，某些事情莫名的组合在了一起。
史密斯仰头，看到自己的女儿正探着半个身体往比夏普庄园的方向张望。皱了皱眉，朝格兰德的兄弟一点头，转身进了庄园，看来是要管教自己的女儿了。
格兰德的货车片刻后就开离了史密斯庄园，往比夏普庄园的方向开去。
并不需要扎克提醒，本杰明掌握着方向盘，放缓了速度，开始在靠近比夏普庄园的外围绕着圈。
要感谢曾经带着比夏普绕圈了，本杰明倒是对庄园周边十分熟悉。正门已经被警方围堵，看样子，已经是封锁现场的感觉了。
嘈杂的人声没任何意外落入两个异族的耳中，警察来到这里的原因已经被听到了。
比夏普夫人报的案，杰克森.比夏普，死了。
“停车。”扎克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快。”
插在货车上的钥匙和坐在车中的两个人同时消失、两个异族连随手关门的好习惯都丢掉了，留下左右开敞的车门。棕色和赤红的光点在夜色下划过一条被拉扯的细长眼神的光线。埋入了用来隔离庄园与庄园之间的树林带。
或许是新生的原因，某人并不如他的哥哥一样。能够完全隐藏自己的一切气息，他颤抖的站在树林中间，抹擦着沾满整个脸颊的红色。
“转过身来。”扎克轻声开口，“不要害怕。”扎克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半大少年，“我们见过一面的，在你爷爷家外。还记得吧。”
缓缓的转身，颤抖的双肩上，被红色血污污染的脸颊对着扎克。已经不需要用任何代称去修饰了，他是艾迪，在夜色中的树影下。双眼赤红的艾迪。
“我，我记得你，你们。”艾迪的目光不稳定的在扎克的双眼上来回扫描，一如他的情绪，他似乎意识到了他们是同一种族，“你，你是老头子（老哈迪）的朋友，你，你们是格兰德殡葬之家的人。”
“是的。”扎克在此时居然露出了笑容，缓缓往前一步，皮鞋踩弯了无辜的杂草，“我们是，扎克瑞.格兰德，本杰明.格兰德。”扎克指向了上半身只有几条破布挂着的毛绒绒‘东西’。
扎克的靠近，似乎让艾迪更加紧张了起来，下意识的退后。
扎克止住了脚步，指向自己，“扎克就好。”指向本杰明，“本杰明就好。”
“扎，扎克。”艾迪无意识的重复一遍，“本，本杰明。”
“那，感觉怎么样。”扎克的微笑在夜色下丝毫不吸引人，微微探出双唇的森白利齿，割裂着无辜拂过面颊的气流，“第一次进食，第一次，永远是最难忘的，你应该记住现在的感觉。”
“是，是吗……”艾迪低下了头，“第，第一次很重要吗……我，我已经忘记了……”他皱起了眉，情绪似乎更混乱了，“我，我不记得第一次在想什么了……”
扎克的声音更加轻柔了，“这不是第一次吗？”他依然微笑着，随着艾迪的低头而微微压低了自己的重心，用了仿佛是关切的眼神，看向对方，“那谁是第一次呢？没关系，你可以告诉我，我能帮你想起来。”
“恩……第一次……”艾迪伸出了自己的手，低着的头似乎在他那双颤抖的手掌，“我，我不想她死的，她不应该那么脆弱……”
“她？”扎克的声音轻的如微风，那最初莫名拼接在一起，给他不好预感的事件仿佛在此时要成真了。
当昨夜的爱丽丝她们决定扭转那些享受舞会的无辜高中生时，她们就已经设下了前提——充当杀手的吸血鬼，会，一定会找到埃琳娜。
“她是谁？”微风一样的声音从一个存在了四个世纪的吸血鬼口中问出。对象是一个，恩，一天。这是扎克的判断，一个出生了一天的一天的吸血鬼。
“埃，埃琳娜……”回答的同时，带来了情绪崩溃。
艾迪的头骤然抬起，未成年的赤红双眼和扎克的双眼对上，“她，她好脆弱，我，我发誓，我只是，只是一口……一口……”
但我们知道，不过是昨夜而已，他的哥哥伍迪，可不是只有一口。只是一天的休息，少女的身体不是造血机。(未完待续。。)
XVI终 结局
还记得曾经的某个夜晚，扎克替阿尔法教育幼狼吗？不能用一时被放大的感官去衡量自己的真心，更不能因为这一时被放大的情绪去做出后悔永生的蠢事！
对狼人来说，还有当一切沉淀下来后的喘息。但是对吸血鬼来说，可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被放大的感官，没有降下来的时刻！它无时无刻的不再激发着被推挤到边缘极端情绪！
我们或许可以调侃扎克的虚伪，但不能否认扎克对自己的身心的掌控！愉悦，能被这个家伙表现成委屈，嫌恶能被这个家伙用无可代替的礼数带过。就是连满溢而出的杀心，都能被这个他用此时温柔的安抚代替……
杀心吗？需要解释么。
应该给布雷克当作重要参考指标的杰克森，已经成为了尸体，这对半知半解的布雷克会有什么影响？
埃琳娜，那个让露易丝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获取死亡预知，也要挽救的生命女孩儿也成为了尸体。
萝拉、凯普勒，格兰德的妹妹，爱丽丝友人的西区同伴！因为眼前这个连自己情绪都无法控制的半大少年……
千万别忘记了那抛开一切人事人情后，在最底层的原因，托瑞多！
扎克的脚步再次上前，声音依然如微风一样，“哦，这样啊。”他已经完全走近了艾迪的安全范围，白皙的手掌安慰式的放在半大少年在激烈情绪下颤抖的肩膀上。
我们应该这样解读。吸血鬼把自己的武器——手，放到了对方的要害——脖颈旁边。
被一个同类安抚，并没艾迪有任何舒缓，被血红污染的脸盯着扎克，“我，我干了什么……我干了什么……”
“我能帮你梳理一遍哦。”扎克的声音从微风变成了深潭。是的，更轻，而且是从遥远的地心传来，不真不切，“你是杀了那位叫埃琳娜的女孩儿。”
请不要在意扎克的表述，此时并不是把本杰明的戏言拿来做事实论据的时候。虽然我们都知道是真的。
“然后，你来了这里，杀了一个男孩儿。”按着对方肩膀的扎克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艾迪身体被这样直白的总结‘惊吓’到了。
扎克没有给艾迪太多接受的时间，“我在帮你，帮你记起第一次的感觉，这很重要。你可以信任我。”两对赤红的双眼相互对视着。但，请记住，四个世纪。一天。
“为什么呢？”扎克脸上的微笑从未消失，此时似乎更明显了。弯起拉扯的嘴角，不得不让尖利的牙齿更多的暴露在夏夜的空气中，“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呢？”
“我……”艾迪的视野，和他的脸颊一样赤红，他似乎正在被‘帮助’着回忆，“我真的不是要杀……埃琳娜，真的！我发誓！对杰克森……我。只是变得愤怒，太愤怒。我，我失控了……”
“哦。”扎克仿佛只是安慰的拍了拍艾迪的肩膀，“别担心，你的制造者不会责怪你的，或许，他还会很自豪。”
扎克看向身后。夜色下的重重的树影之后，正常人根本看不到比夏普庄园的一丝影子。但我们这里说的可不是人。比夏普庄园已经陷入了混乱。
“对一个初生者来说，你应该对你造就的现状感到自豪。”扎克转回了头，仿佛刚想起一样，侧了侧下巴。“谁是你的制造者？谁是你的‘父亲’。”
在联邦邮政体系下来到巴顿市的血瓶，还是那个已经成为验证‘柯尔特’真伪的试验品？
“伍迪。”是后者。
“他在哪里？”扎克的神情，扎克的声音，扎格的动作，都是仿佛一个充满善意的局外人，“他真的不应该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你不想被警察发现，对吧。”
“伍迪？”艾迪看着扎克的双眼，“他，他昨天就不见了。他，他昨天，去为我准备第一次的进食，他去……”
“哦！”扎克轻笑着打断了艾迪断断续续的回答，“他是去为你找那位叫埃琳娜的女孩儿了吗？”扎克仿佛在评论一件正常的事情，“你看，我们都知道第一次很重要，一定要是特别的人，对吗。你喜欢这位女孩儿吗？”
扎克从看到艾迪开始到现在，不过是在确认之前被遗漏的问题，等确认完了，就可以为这件事划上真正的句点了。
回答居然是摇头。
“不，不是，是去找杰克森！他应该才是我的第一次进食！”然后才是点头，“我喜欢埃琳娜！”
扎克只停顿了一瞬间，他明白了。
埃琳娜不是食物，昨夜教学楼顶的事情，伍迪糟糕的吸血风格（吸血时不给食物愈合的能力，扎克之后才要用自己的血让埃琳娜的伤口愈合），目的就是为了导致埃琳娜的死亡！某些转变，只有此时才能发生！
记得吸血鬼的传承方法吧！能够治愈一切的吸血鬼血液，在无法终止死亡进程的时候，开始进行质变的终极治愈！即使死亡，也能够活下去！这就是吸血鬼！
这些新生的‘托瑞多’在把吸血鬼的一切骄傲，当作儿戏的随意发放！
真正的食物，是杰克森，这个插在会永生的艾迪和埃琳娜之间的比夏普人类小子！
扎克突然想笑，邮寄的吸血鬼，他在指望什么呢？吸血鬼传承永生的素养，是能够用一只信封传递的吗！
“你试过了吗？”扎克当然没有笑出来，他保持了一直的微笑，“让埃……你的埃琳娜成为我们的一员。”
“我，我……”艾迪的眼神似乎在求助，“我甚至连试的机会都没有！我，我看到她离开了身体，不断重现被我抓住时的挣扎，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吸血鬼传承的时机，并不是一个初生一天的少年能够把握住的。
吸血鬼在圣主信仰体系下的定义是不断腐朽的灵魂，永生的身体不过盛装这个不断腐朽灵魂的牢笼（第九、十二卷）。已经开始进行死亡重现的缚地灵，已经进入了新的生命进程，和腐朽没有一点关系！
“很好。”扎克的微笑消失了，他确认完了，“现在，我该送你回你制造者那里去了。”
扎克侧头，看了一眼本杰明，是在问，‘上一个‘托瑞多’是我干掉的，你要试试这个吗？’
阿尔法扯扯嘴角，转过身体，往货车的方向走去。
轻微的割裂空气以及其它什么东西的声响，在这暗沉的树林中响起。扎克转身，轻轻甩去了覆盖在手指上开始灰烬化的赤红，跟在了本杰明身后。
包裹着一堆灰烬粉尘的染血未成年人衣物，还是留在这里吧。
这里是西区，格兰德兄弟转身离开的事件是比夏普的案子，警方需要一个结局。(未完待续。。)
1 凯尔
“嘿。”年轻的女人拍拍了身边的人，“醒醒，凯尔。”
凯尔挪动了一下身体，第一个动作是用手蹭在嘴角上，抹去对他凯尔.巴顿的形象没有一丝帮助的口水，随手擦在了黑色的衬衣上。凯尔抽了抽鼻子，张开了双眼，看向车窗外的夜景。
熟悉的巴顿西区在眼底快速后退。列车已经进入了巴顿，在西区的高架上往北，那里就是达终点站。
“你住在哪里？”女人看着脸上还满是粉红的压痕的凯尔，笑着摇摇头，随手拉直了凯尔胸口拉开的领口，银色的十字吊坠被放回衬衣内，贴着皮肤。女人重新扣好了凯尔的领口。
凯尔似乎并不介意这样的过于亲昵的举动，朝窗外张望了一下，手指点在黑暗的窗上，“北边，庄园都在北边，刚好被高架隔开。”
“你家人应该都在车站等你吧。”女人看了看黑乎乎的窗外，能看到具体的庄园那就有鬼了。
凯尔侧过了头，不再看向窗外，抿着嘴摇摇头，想了一会儿，“可能只有萝拉会来接我吧。”他是被当作巴顿家的耻辱送走的，他有这个自觉。
想快速跳过这个话题，凯尔看向了女人，“泰勒，你呢，直接去找梅森（塞斯的容器，现在跟在康斯坦丁身边。曾经西部圣主学校偷偷培养的猎魔人学生，第十二卷）吗？”
名叫泰勒的女人看看手表，刚过十二点，“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睡了吧，听他，这是这里的那个克劳莉。对作息能够忍受的极限，所以，我看我还是想办法过去好了。”
“如果萝拉来了，我们送你过去吧。”凯尔转过了头，脸上明显在想什么，这个不过十八岁的小伙子。显然还不太擅长隐瞒自己心里的事情。
也是，如果他擅长的话，就不会被巴顿一家老小发现他的行为转变，被格兰德‘捉弄’一遍，被当作耻辱的丢到西部去了。
“呵呵。”泰勒似乎十分了解凯尔，笑着摇摇头，“你是找机会想去格兰德吧。”
凯尔抿着嘴，否认都没有意义。
泰勒拍了拍凯尔，算是提醒吧。“表现好一点。”
乘务员进行了最后的报站，列车上的人开始最后的准备，两个人好像都没有什么行礼，唯一做的就是拉手进行了一次祷告，算是收拾完了。
随着人流出站。
其实也没有什么人流，这里是联邦最东边的城市，又是凌晨的时间，车站内并没有几个人同行。空旷的站内已经可以听到喧嚣的贝奇街。
车站内的人似乎都很有目的，带着自己自己行礼快速走向出站口。和迎接人会合后，就此消失在贝奇街上纷乱的霓虹中。
萝拉在路面外挥着手，她似乎受到了限制，不允许太接近被霓虹照耀的地方。可以理解……
凯尔露出了微笑，向身边的女人示意，一起走向了萝拉和她身边的黑色礼车。
“凯尔！”萝拉埋入了自己哥哥的怀里。别告诉她她紧抱的衬衣，是被主人用来抹去口水的地方好了。
凯尔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背，“好了好了，我还有朋友在旁边呢。”
萝拉推开了凯尔，盯着陌生的女人。“朋友？什么朋友？”
“学校的朋友。”不知道算不算是回答，凯尔抿抿嘴，“泰勒。泰勒，萝拉，我妹妹。”
“很高兴见到你。”泰勒没有像正常的礼仪那样伸出手，而是做了个圣主教徒常用的圣佑礼，“主保佑你。”
萝拉突然警惕了起来，盯着泰勒的目光转移像了自己的哥哥凯尔。
记得萝拉对凯尔被送到西部的教养学校最大的恐惧是什么吗？（第二卷）自己的哥哥变成张口闭口圣主的家伙！
“不需要他保佑我！我能保佑我自己！”萝拉翻着白眼，拉住了凯尔的手，往车走去，“你朋友没有事情了吧，我们回家吧！”
“等等。”凯尔拉住了自己的妹妹，无奈的摇摇头，看向泰勒，“事实上，还有事情，泰勒要去南区的圣子教堂，可以顺便送一下吗？”
“这个时候？！”当然了，萝拉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拒绝，“这个时候去教堂干什么！”
话刚说完，萝拉反应过来了，“圣子教堂？格兰德边上的那个？”
似乎用格兰德作为地域参照物，莫名拨乱了凯尔的某根心弦，他皱起眉，不自然的点点头，“是的。”
萝拉抿抿嘴，少女的眼睛被街对面的霓虹染的莫名光亮。萝拉转头，看向已经站在车门边准备上车的司机。
这个已经和格兰德家人很熟悉的司机小伙摊摊手，他的职业让他能从萝拉的一个眼神中就能知道这为‘公主’想要干什么。他知道萝拉一定是想顺路去找格兰德的朋友，但是这个时间了，似乎并不礼貌。
他只能给出来个含糊的回答，“绕路去南区应该也没关系吧。”
决定了，萝拉掩住自己的小心思，拉着凯尔跑向了车，开车门的时候，脸上变成了不耐烦，“那个谁，泰勒，上车。”
凯尔还算绅士的朝泰勒示意，为自己的妹妹表达了歉意，让萝拉先上了车，和成熟的男人一样，扶住了车门，等待身为女人的泰勒先进。
萝拉皱着眉，她似乎并不习惯自己的哥哥这样，但是萝拉至少看出了，这个女人似乎长辈，不对，至少在阶位上高处自己的哥哥。不然只是高中高年级的哥哥不会有这样的行动。
萝拉撇撇嘴，她有足够的意识，为了自己哥哥在学校后半年的生活，也不能对这个‘学校里的朋友’——泰勒太差劲。勉强的挪动了身体，让开了座位，拍拍前面驾驶座的靠背。
“先去格兰德！”
司机只能听命，等凯尔也坐好后，发动了车，调整了原先对着北区的车头，转向了南区，阶段性的目的地，格兰德。
猜猜萝拉想去格兰德干什么？她有个大八卦，杰克森那个把她们当作掩护的小子家，比夏普庄园被警察包围了！(未完待续。。)
2 打断的思考
扎克正坐在后廊上，仰望星空？吸血鬼低着头，在孤独的沉思。
关于‘托瑞多’的思考，没人能陪他。
关于其他的事情，倒是有人能陪伴，只不过不在这里，在格兰德的二楼。爱丽丝的房间灯亮着，这位报丧女妖正在为一天的朋友难过，也在为自己终究没能救他们而自责。
在南区此时这种时刻不可能还有的发动机声逐渐靠近，扎克从思考中抬起头，看向后院的出口，黑色的礼车绕进，在后廊的前方停下。
熟人来了。
“爱丽丝呢？”萝拉刚推开车门，就冲着坐在后廊上的吸血鬼喊。
扎克手指往上，亮着灯房间窗被推开，女妖的头探出，对自己朋友的出现也感到意外。
“你们去教堂，然后回来接我。”
萝拉已经冲出了车门，一只手伸出，突然拉住了萝拉，凯尔的身影慢慢从车厢的阴影中探出，“我陪你。”视线只是在扎克的脸上一扫，已经回头，转向了司机，“把我的朋友送到。”
萝拉却皱起了眉，也不往前了，转身看着完全站出车厢的哥哥，“你干嘛也留下！你不去送你的朋友吗？！”
“很晚了，我不放心你在别人家里。”别人两个字被加重了，凯尔再次扫了一眼坐在后廊上的扎克。
萝拉紧抿着嘴。有些话，只能在不清不楚的状态，不能说破。萝拉懂这些，所以她沉默了一会儿，也看了眼扎克，“那你在这里！我要和我朋友说话！你去只是打扰！”
这是所有人都满意的提议。
凯尔点点头，走向了后廊的长椅。萝拉转身拉开了后门，片刻后就已经跑上了楼梯。
诡异能够十分准确的形容现在的状态，礼车中的女人，扎克还不认识，在车窗后看了一眼凯尔，微微点头不知道传递了什么眼神。随着车身的调转而没入车内的阴影，开出了格兰德后院。
扎克侧着头听着远去的方向。
凯尔已经坐到了扎克的身边，身体前倾，手指交叉的握着着撑在膝盖上。这个以橄榄球员为梦想的小伙子长的十分壮实，此时正用似乎是特意解释的语气，“泰勒，她要去找在圣子教堂找梅森。”
扎克转过头，表情在还考虑用什么，所以看向凯尔的时候是张什么也没有脸。吸血鬼的视线被从凯尔脖颈间、从领口滑落的十字架拉扯住。银色的光芒晃动，随意的反射着夜空中投下的星辰光辉。
扎克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了，就这这样没有表情就可以。扎克转开了视线，靠向身后的墙壁，“这样啊，康斯坦丁是位很不错的神父，她，泰勒是吗。应该会喜欢那里的。”
凯尔交叉的手指在相互角力，骨节发出轻轻的掰动响声。
扎克不准备多说什么。毕竟，他并没有期望自己关于‘托瑞多’的思考被突然到访的客人打断。
只是有人好像想面对沉默，在制造出一阵骨节拨动的声响后，“你能听到上面在说什么吧。”
扎克的双眼斜向凯尔，前倾的身体把小伙子的后脖子暴露在吸血鬼的面前，扎克莫名的想起了他的味道。老实说，有点小怀念……
“可以。”扎克转开了视线，“你想听么。”
凯尔的身体紧绷一下，又放松，似乎在寻找其他的话题。
哦。扎克当然知道这家伙想说什么话题，只是显然没必要让扎克自己提出来找不自在，对吧。
让这个家伙自己慢慢纠结吧，最好等车回来，还没摸到点上，扎克也不用浪费心力应对了。
“萝拉和爱丽丝很要好么。”不想沉默的家伙再次开口了。
扎克懒得回答，摊了摊手。
凯尔站起了身，开始在后廊上踱步。这意味着每隔几秒，他的身体就从扎克的视线中晃过。
扎克皱起了眉，在又一次晃过的时候站起了声，“你可以等在外面，我要去休息了，请自便。”
转身走向后门的吸血鬼被突然冲到面前的凯尔拦住！不愧为海狸队的前橄榄球员，反应倒是很迅速！
扎克抿抿嘴，看向凯尔，“有事吗？”
“我有话要问你！”凯尔的神情很可笑，视线和吸血鬼接触的瞬间就转开，接触，转开，接触，转开，如此反复。
扎克摇摇头，这家伙这么滑稽到让扎克不好意思维持高冷的姿态了，“如果你真觉得有必要问，清吧。”
凯尔转开的视线再次接触扎克目光的时候，没有再移开了，倒是这家伙嘴巴张开，闭上，张开，闭上，如此反复……
“那就是没必要了。”扎克扯扯嘴角，摇摇头。
吸血鬼绕过了凯尔的阻拦，拉开了后门，踏步进入。在往上还是往下的选择中，扎克突然有了犹豫。
二楼的爱丽丝房间中，萝拉的声音有种少女在八卦时特有的兴奋。
萝拉已经抱怨完了今天一天，自己被家里人训斥的过程，因为她和凯普勒是最糟糕的监护人，居然放杰克森去海边玩了一晚上！
萝拉这样说，“谁知道布雷克那个家伙一带走，就玩了一晚上啊！比夏普夫人也不管我们解释，打电话就来质问我，你也知道我父亲那个样子！被他训了一天！要不是晚上要出来接哥哥，我还被禁足着呢！哦对了，我被禁足了。”
禁足了，怪不得用这么理由跑来找爱丽丝了。
说完了自己一天的悲惨，萝拉正进入到正题，她要抓紧时间，毕竟圣子教堂并不远。萝拉抓紧的开始说自己晚上无意中听到八卦——大人们在说警方突然出警，前往比夏普的事情。
她这样说，“差不多九、十点的时候吧，祖母和父亲在谈这事情呢！看样子好像很严重！”不过萝拉在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严肃的语气，反而，是看戏，接着上面的禁足，可以理解。
“我出来的时候，偷偷绕过去看了眼！好像真是的哎！好多警察、警车，已经把比夏普庄园围起来了！希望是那个小子干了什么，让他倒霉！”
“萝，萝拉！”爱丽丝音调诡异的喊着自己朋友的名字。
扎克没有犹豫了，走向了往地下室的楼梯。吸血鬼不想思考了，他需要休息。(未完待续。。)
3 僵硬的吸血鬼
清晨，格兰德的后院中，出现了客人。拖了这么长时间，也差不多该来了，只是没想到，居然真选在这个时候。
今天是礼拜日，来自中部的印安猎人们，在来到巴顿一周后，选了个恶魔们都在虔诚的巩固信仰的时间，来看格兰德了！
并不大的灰色面包车车门被推开，高大壮硕的印安男人一个接一个跳出车门，最后一个年纪不轻的熟人——柯登.疾风，扶着丝贝拉走出了车门。
格兰德后院恐怕从来没有一次聚集过这么多成年印安人，除了丝贝拉和柯登仗着自己曾在格兰德住过，径直踏上了后廊，其他人都十分符合第一次到访一个异族之家的状态，警惕的四处张望。
疾风夫妇仿佛十分礼貌的敲了敲后门，“吸血鬼，你聋了么，开门。”
最先弄出声响的是还在迷糊中准备早餐的爱丽丝，她的身影在窗口中一晃，受惊似的消失，然后老套的盘子破碎声响起。
扎克的头从楼梯间上露出半截，透过后门上的薄纱小窗，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外面。
扎克揉了揉自己苍白僵硬的脸，身体迟缓的在楼梯上缓慢上移，用严重缺血的大脑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老汉克被当作被绑架的人到【骷髅头骨】享受后辈的照顾去了，格兰德的正门没人去开。
全身僵硬的往楼梯间最外端的门走去，扎克先往左，姿势奇怪的手推开了办公室的侧门。视线在触底后收回，是这个顺序——狼藉的展示厅、会客厅，然后稍稍还算完整的办公室。
扎克无奈的摇摇头，再往右看去。爱丽丝低着头从厨房跑出。在餐厅里紧张的转悠几圈，用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表情抬头看了扎克一眼，有不知道是不是被扎克诡异的身体状态吓到了，双手抱着肩，冲出了餐厅，咚咚咚。跑上楼了。
这是个对猎人们来说非常便利的拜访时间，但是对格兰德，就实在不那么便利了。
扎克最后揉了揉自己的脸，站在门前伸出手。
门开了，身上只挂了件背心的本杰明从这对夫妇的中间挤出，和扎克照面相对，“这门从来没锁过。”是在对疾风夫妇解释。
阿尔法的表情十分自然的看了扎克一眼，“我没闻到早餐的味道，早餐在哪里？”
扎克的眼皮反射性的眨到一半。不上不下的卡着，有点诡异。扎克抬起一根伸到一半就再也直不上去的手指，声音带着干涩的嘶哑，缓慢发出一段音节，“爱丽丝。”
本杰明抬头往二楼看一眼，然后回头看向了后院中站着的某个印安男人，没发表意见，转头看向扎克。皱起了眉，推着扎克往楼梯走去。有些不耐烦，“先把你自己的早餐解决了，什么鬼样子！然后来做我的早餐！”
吸血鬼被阿尔法又推回了通向地下室的楼梯，本杰明自己回头看了眼疾风夫妇，“让他们别在外面乱晃，进来。”
当印安猎人一个走进格兰德的。呃，餐厅时，扎克回到了地下室，提着一支酒瓶，没什么精神放到了嘴边。
哦。对了。不要以为我们的吸血鬼在为什么事情郁闷，比如西区死了三个生命才刚刚开始的少男少女。
扎克确实在纠结某件事，但这和花季的生命突然凋零没有任何关系！扎克纠结的事情从昨夜就开始了，经过了凯尔的打扰后，非但没有如常的被吸血鬼丢在脑后，反而愈演愈烈！
扎克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去尝试半‘睡’半‘醒’的状态！
好吧，直说吧，扎克感到了压力，正牌的十三氏族，最后的托瑞多——他本人，他感觉到了来自魔宴为了补足十三氏族引入的魔宴‘托瑞多’的压力！
与伍迪有短暂接触的扎克，已经可以感受到这个族群异常危险的攻击性！本杰明所叙述的往事，也不过是在这方面的验证。
请认真想想，能够无视狼人的去屠杀隐秘联盟成员，还能够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对联邦这块大陆的历史，完全藐视！那么，在帕帕午夜身边的伊恩并没有扎克想的那么安全！
仅仅是伍迪，还没有让扎克感觉到太大的压力，但是昨夜艾迪的出现，让扎克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些魔宴托瑞多！他们没有廉耻，没有底限，没有吸血鬼传承永生的尊严！
后裔的选择，从来就不是什么能够任性的事情！
如果说邮寄的血瓶，还能勉强被扎克理解为广撒网的筛选，那么哥哥成为弟弟制造者是什么？男孩儿试图转变自己喜欢的女孩儿又是什么？
用人类那可笑的百年血缘和一时头脑发热的情感，作为传承永生之血的唯一依据！耻辱，种族耻辱！
请大家要认清这么一点，我们人类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后代！但是吸血鬼可以！
每一个吸血鬼的诞生，都不是凭空出现，而是更换生命形式的继续存在！
请认清这一点——容貌、智力、性格、经历……这些我们用来期待甚至是强加到自己的后代身上的东西，在吸血鬼看来，不是期待、不是后天教育、不是作为父辈需要传递给后代的理念！而仅仅是你是否达到成为吸血鬼后代标准的明文标准！
为什么姓氏为冈格罗的吸血鬼讨厌文明，因为那是一群还在人类时就对文明排斥的家伙！冈格罗在荒野中，看到那些被人类的社会文明排挤到无人之地，挣扎生存的人，然后判定他们够不够资格成为自己的后裔！（不够的就成眷属了。）
扎克为什么会给露易丝成为吸血鬼的机会？因为这个聪明到让扎克欣喜的漂亮女人！露易丝也是一个能够在面对未知，能够保持镇静、敢于尝试的人！
这就是喜欢混迹于人类之中，愿意感受世界变迁的十三氏族之一——托瑞多的标准！
伍迪、艾迪算什么？杂种。
一个恶意制造杂种的氏族，对扎克，不，对任何吸血鬼氏族来说，都是不可接受的事情！但是对扎克来说，这不可接受更上了一层！魔宴的，托瑞多。魔宴的，托瑞多！‘托瑞多’！
不用等他们找上扎克，扎克瑞.格兰德.托瑞多，想要亲手一只只的斩了这些冒名者的头颅！
压力就来自于此！我们的吸血鬼扎克，还没有幼稚到认为伍迪和艾迪能够代表这些冒名者的实力。
能够在死体的状态下保持行动！能够穿梭在狼群之间屠杀隐秘联盟成员！能够让扎克在赖普特的教学楼顶毫无察觉对方的靠近！
是的，扎克花了一晚上的时间，试图第二次模仿这种违反他理解的能力，然后，就是大家现在看到这样了。
扎克满心无奈的放弃了无用的尝试，郁闷的坐在地下室的石台上，连灌了两瓶‘酒’，才感觉到自己全身的僵硬在缓缓消退……(未完待续。。)
4 阿尔法的早餐
本杰明的手指不耐烦的在木制餐桌上敲着，偶尔看一眼那些不算陌生的印安人脸孔（本杰明才从他们那里跑回来，见过，没交流过），扯扯嘴角。
本杰明并不擅长说话，所以他也实在不知道该和这些来意善恶不明家伙们说什么，但是气氛太差好像不利于之后扎克的发挥。
阿尔法想了半天，啧了一声，“你们，赶快想好等下要说什么，然后快点说完，我们没时间让你们一直呆在这里。”
这是提醒，善意的提醒，只是被本杰明这么说出来，没人能感觉到善意。
一个印安男人站起，盯着阿尔法，“你什么意思。不要以为疾风愿意维护你，你就……”
“坐下。”丝贝拉看了站起的印安人一眼，没有情绪的说了一句，然后皱起了眉，看向了本杰明，“那个家伙怎么回事。”显然指的是扎克。
“受刺激了。”与给予自己变强能力的丝贝拉对话，本杰明就舒畅多了，“魔宴的托瑞多，就是之前在中部暗杀隐秘联盟成员的魔宴暗杀者。”
印安猎人们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内容，惊讶的相互交换着眼神。不用对他们的惊讶感到疑惑，他们是猎人，猎人会管两只兔子之间的恩怨情仇么？不会，他们最多会分辨这兔子属于哪个种类。恐怕这惊讶对他们来说更多的是兔子居然也会打架吧。
倒是疾风夫妇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这对已经退役、隐居到巴顿的印安夫妇，显然比那些还身处简单的猎人与猎物关系的人，对世界有更全面的认知。
本杰明没管其他人的反应，“巴顿出现了两只新生的，被他解决了。哼。”本杰明扯扯嘴角，“他感到有压力了。”
恢复正常的扎克，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餐厅门口，微笑着看了一眼一脸不屑的本杰明，“什么压力？在朋友的背后诋毁朋友是不好的习惯，我的朋友。本。”
扎克仿佛忘记了刚才用那个诡异的样子示人了，一脸神清气爽的从餐桌旁飘过，无视阿尔法皱着眉纠正的“本。杰。明。”，带着微笑朝一众板着脸的印安猎人点头，“突然到访的客人们，早上好。”然后飘进了厨房，他还肩负着填饱阿尔法肚子的任务。
“抱歉。”扎克的声音继续飘出，“来的太突然，不能准备客人们的早餐了。啊。请千万不要把这当作格兰德不欢迎客人。呵呵，只是你们看……”扎克捧着一堆破碎的盘子碎片，飘到了门口，用了惋惜的表情，“我们的厨房发生了点意外。”
丝贝拉缓缓闭眼摇摇头，身边的印安同伴盯着做作的吸血鬼脸、连厌恶都不想掩饰，特别是某个和幻人丹尼撞脸的家伙！（丹尼的脸，一半老格兰德。一半爱丽丝的父母。后者综合一下，就是让史蒂夫.行者都认错的爱丽丝亲哥）
吸血鬼不会做无意义的事。也不会说无意义的话。扎克在挑起恶意，至于原因，大家懂的，老套的被来访的印安人惊吓、打碎了盘子的女妖，之前逃离似的跑上楼、让本杰明此时饿着等扎克做早餐的爱丽丝。
‘萤火’！扎克想要激怒对方，让争取爱丽丝变的更容易些！
记得扎克当初的犹豫吗？要是爱丽丝的哥哥是个不错的人。那阻止亲兄妹相聚，强行留住爱丽丝，就是一件极度自私的行为，已经是家人的格兰德妹妹，爱丽丝值得更好的对待。
“你说你们没时间。”丝贝拉不想让这次正式的会面被吸血鬼掌握了节奏。格兰德作为猎人和克劳莉交易的第三方监督。丝贝拉需要格兰德立场的公平。
应该这么说，如果不是公平的平衡，也要是偏向猎人的这一方！萤火出现在交换人质名单上，可并不是什么无意！
是在那场猎人和堕天使进行的、持续时间长到让作为第三方代表的阿尔法几次要睡着的谈判上，为了针对当时格兰德不愿意对猎人在巴顿的安全负责，而刻意拿来翻转砝码的手段！
这支砝码如果用的不好，就变成给自己找麻烦了。
丝贝拉的目光扫过围坐的同伴，也不知道传递了什么眼神，倒是成功的让这些家伙收回了脸上的恶意，低着头掰弄自己的手指。
丝贝拉在尽力维持己方的耐心。
“你们等会儿有事情么。”丝贝拉微微呼吸，平静着内心，看向了本杰明，问。唯一能跳脱吸血鬼节奏的方法就是用同等级的家伙来代替对话。除了阿尔法，还有谁？
本杰明也不在意其他人对自己的‘哥哥’有什么想法，抿了抿嘴，“警察随时会来，格兰德被……哼哼。”本杰明突然摇摇头，轻笑了一声，“洗劫了，老汉克被人绑走了。”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丝贝拉神色古怪的看着阿尔法。
“啊！”吸血鬼的声音夹杂在锅铲摩擦的声音中飘出，“差点忘记了！请千万不要把格兰德当作不负责任的主人！”扎克用听着就让人反感语调，“办公室、会客室现在一团糟，可不是能够接待客人的地方！只能委屈大家坐在餐厅了！”
“别问。啧。”本杰明扯着嘴角，“这家伙签了保密协议。”
“嘿！本杰明！”摩擦、碰撞声紧密起来，也不知道扎克在为本杰明做什么玩意儿，“你这样说不准确哦！我们知道真相，不能说的只是被洗劫的原因，但是对于展示被洗劫的结果，可不被保密协议束缚！”让人讨厌的高音调，“所以我们才能报警啊！”
丝贝拉紧皱着眉，这绕来绕去的话除了让人反感外没有任何作用。天知道这个吸血鬼又把这个本应该是隐居在巴顿南区的复杂殡葬之家，卷入了什么奇葩的事件中！丝贝拉失去了耐心。
金属的摩擦、碰撞声消失，扎克端着一盘黄澄澄的事物，面带着微笑的走出了厨房，放到了抽着鼻子的阿尔法身前，声音终于正常了一些，“抱歉。你也说了，我们时间不多，凑合吧。”
扎克的视线开始往餐桌上的客人们转移，但是话，依然是对本杰明说的，“我可做不出爱丽丝那样的蛋卷，别怪我。”
扎克的目光看到明显烦躁起来的丝贝拉的时候，挑起了眉角，“要怪，就怪……”扎克的目光直接跳到了某个特定的人身上，“他吧。”
相互的恶意已经没人压制了。
这里是格兰德之家，主人是扎克。想摆脱吸血鬼的节奏吗？不太可能。(未完待续。。)
5 进攻的市民
刚想站起、进行强烈的自我表达，比如咒骂无耻的吸血鬼之类的。总之，想这样做的印安男人，他的屁股刚离开座位，吸血鬼就转开了视线，恢复了主人好客式的微笑。
“对了！难得我们都如文明人一样好好坐下来了。”扎克加重了‘坐下来’，继续微笑，“我发现，我们好像还没有正式的相互介绍过呢！”
扎克在餐桌的主坐坐下，“作为主人，我应该第一个。”扎克如文明人一样坐正了身体，“扎克瑞.格兰德，格兰德殡葬之家的主人。”
“哼！”印安男人的屁股把刚灌入的空气重新压出去，“介绍？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吸血鬼！”
扎克挑挑眉，“我是在为你们着想。”扎克看向了丝贝拉，“或者，相比于巴顿的资深市民，你们更愿意……”扎克顿了一下，“更愿意和我吸血鬼的身份对话。”
扎克的主人式笑容没有任何变化，“如果你们没有愚蠢到让我失望的地步，相信你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似乎为了让这和表情完全不符的话语，勉强的和微笑的表情稍微有点边，扎克让人反胃的在最后加了个，“……呦！”
身体前倾，又要站起的印安男人被丝贝拉瞬间投过去的瞪视凝固住！丝贝拉的表情并不怎么好，在试图站起的人又一次愤恨的坐回去时，丝贝拉转向了扎克，“很高兴你提到了资深市民这一点。”
相比于这些初到巴顿一个星期的交换人质，印安猎人们，扎克绝对可以自称资深市民。事实上，这就是克劳莉能够把格兰德拉扯入她与猎人们交易，成为第三方监督的原因！
不管是恶魔。还是猎人，在巴顿都没有什么像样的资历。巴顿不是恶魔领地，克劳莉根本算不上这片土地的领主。至于猎人，那就更差劲了，他们只是潜入巴顿的不法罪犯而已。
这两个都是作为客居身份的势力，却都被现实的逼迫。必须要使用这个对他们来说都是客乡的土地——巴顿来做交易的核心！
他们必须一个要本地的，一个足够称为这里主人的……呃，通俗点吧！镇的住这片土地的人来作为交易之外的第三方。
此时的丝贝拉，当然会高兴扎克主动提了这一点！
我们知道，当时的堕天使克劳莉，利用手上能够掌握的信息，利用巴顿阿尔法的传言，拉进来了格兰德的阿尔法，作为让交易顺利进行的第三方。
当交易牵扯的三方势力归到根本时。恶魔是异族，格兰德也是异族，而猎人么，是猎人！
找到格兰德，借走本杰明的克劳莉，是真心希望这个第三方保持公平么？呵！
那猜作为交易的另一方——猎人们，他们真的就这么毫无心机的被克劳莉牵着鼻子走了吗？
除了突然出现在交换人质名单上的‘萤火’，请看现在这位盯着扎克说话、名为丝贝拉.疾风的妇人！她回归巴顿的时机、理由、方式。都是意想不到的便利呢！
“我想你还记得我回来的时候，对你说的第一句吧。格兰德的主人。”丝贝拉没扎克那么喜欢在自己的脸上堆笑。此时能做到面无表情，就算很不错了！“哼。我才离开了多长时间，巴顿已经被你弄的乱七八糟！”
丝贝拉在延伸‘资深’这个话题。在现在的格兰德成员来到巴顿之前，隐退到巴顿来的疾风夫妇早就在这里了！
事实能够为丝贝拉的证明，她不仅更资深，而且还是巴顿中更有资格的镇场人！
记住上面这句话！
为什么扎克突然从史蒂夫.行者那里听到离开巴顿的丝贝拉的消息的时候。会和已经被定为交换人质的‘萤火’捆绑出现？为什么丝贝拉会一回巴顿就召集了印安人集会？为什么丝贝拉会在之前来挖走瑞恩后给吸血鬼预告——‘之后再来，就是正事了，不会这么轻松’？
因为在对恶魔和猎人都会有利的交易之下，克劳莉能够存有私心的为自己找第三方监督，猎人们难道就没有偏向他们的第三方人了吗！有！唯一让他们处在劣势、必须委屈在克劳莉的主导下、让格兰德成为这个第三方的原因。是这个偏向他们的第三方，在当时，不在巴顿！
吸血鬼怎么可能会送话柄给对方利用，扎克的表情开始变的惋惜，做足了情绪，摇摇头，“是啊，我记得当时我也说了，我很高兴你们回来了。”
扎克突然眯起眼，“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高兴吗？”
这问题完全不知道吸血鬼要走向哪里，但是丝贝拉可以确认的就是——不能接下去！那一定会再次进入吸血鬼的节奏！
不过大家觉得扎克是真的在问丝贝拉的意见么？
“你不知道，我是有多么怀念曾经的巴顿！”扎克用了咏叹式的说话方式，抑扬顿挫，“一切都那么平静、简单！”
扎克做作的长叹一声，低下了头，视线仿佛不忍看前方的偏到桌子的一角，“直到，所有事情不再那么平静、简单。”扎克似乎十分喜欢这两个意义重复的词，他的声音幽幽的继续，“开始于，你……”
丝贝拉意识到扎克的走向了，“你是责怪我么。”因为不耐烦吸血鬼啰嗦而抽动的眼角平复了下来，她发现这对她有利，“你是想说我的离开，让巴顿变成现在这个乱摊子了么。”
扎克重新抬起了头，一脸疑惑，“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吸血鬼仿佛受了委屈似的不停摇头。
再次抽动的眼角就没那么容易平复了。丝贝拉皱着眉看着扎克，她开始抓不到吸血鬼的思维了。
“我想说的是，开始于你召唤了帕帕午夜！”扎克睁大了自己无辜的双眼，看着丝贝拉瞬间阴沉的脸！
“别这样看我。”扎克似乎是丝贝拉的表情吓到了，神经质的在自己的座位扭捏着身体，“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身为格兰德主人。此时的扎克现在似乎正在急于为‘不小心’踩到的客人地雷解释，“你可千万不要把这当作针对你！我绝对不是针对你！这事你的私人选择，我身为格兰德的主人，怎么会对客人做这么恶劣的事情呢！”扎克‘笨拙’的重复着不该加重的印象！
“我想表达的是，当你召唤了帕帕午夜，解决自己私事的同时。却打破了巴顿的平静、简单，然后……”扎克眯起了眼，“你就走了。”
“我？呵呵呵。”丝贝拉这突然的笑声，绝对不是出于愉悦！
“难道不是吗？”扎克丢掉了之前堆积在身上的所有戏份，因为已经不需要了，“难道不是帕帕午夜不是巴顿市长久以来，第一个让巴顿的平静、简单变的无法维持的存在吗？”
丝贝拉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因为扎克的这句话，是对的！
帕帕午夜让巫师、格兰德和人类警探，这三方不得不丢弃相互嫌隙而一起合作！即便是这样的阵容。最后还是在巴顿弄出了派斯英巴士站‘邪教’那样的恶劣事件！更不用说在最后三方同时受创的悲剧收场！
“难道你不是在那之后，逃……不，离开巴顿的吗？”扎克继续。
又是对的！丝贝拉身边的柯登只能在此时楼住丝贝拉的肩膀。
“我会高兴你回来，和你回来要干什么没有一点关系！只是因为从最开始，作为同是巴顿市民的我，我就不认可你离开巴顿的方式！”扎克的话越来越不客气，“而且，我并不是唯一不认可这一点的人。”
扎克转开了眼。因为接下来话，太残忍！
“被就在格兰德的。你们的儿子，瑞恩，和我有同样的想法！”（挖出瑞恩的时候，瑞恩曾质问自己的父母——柯登和丝贝拉，为什么抛下他离开巴顿。当时扎克是帮丝贝拉维护，纠正瑞恩对自己父母的指责。）
丝贝拉双肩的震颤开始连动到柯登的身上。
吸血鬼的目的达到了。丝贝拉这个唯一还能保持理性的人，被他拉离了理性！
扎克所做的就是把对一个人无法保持理性看待的事件，强行的置入到自己的论点中，和后续事件进行强制连接！不为直接的进攻，只为扰乱对方的心绪！
丝贝拉一把扯下了她万年不离肩膀的披肩。展开在餐桌上，四方形的大大一片！丝贝拉开始逼迫自己深呼吸，极力压制还是在颤抖的手按在披肩上，捋顺披肩边缘的每一条流苏！
大家知道那种一旦情绪失衡，就会找事情做，比如洗衣服、刷马桶之类的人么。丝贝拉看来不免俗的就是这种人，只是她的行为有些小众，居然是整理自己的披肩！
扎克说出这样彻底攻心话，怎么可能好心的等待丝贝拉重新找回平衡。
“纠正我，如果我说错了。”扎克不再关注暂时废掉了的丝贝拉，而是看了眼面无表情吃早餐的本杰明，“阿尔法解决了因为传言而来的底层异族。”
“别扯上我。”本杰明开合着还塞满食物的嘴，端起了盘子，走向了厨房。
扎克不介意，看向了餐桌上其他的印安猎人，“你们都应该知道这件事吧，猎人们，让我作为一位知道许多超出普通人事情的巴顿市民，问一句，当巴顿被那些低贱的低沉异族入侵时，你们在哪里？”
发现吸血鬼在干什么吗？他任性的让猎人们直面自己的身份——猎杀异族的人，却把自己这个靠血液为生的吸血鬼限定成巴顿市民！
“我们又不是巴顿人！我们怎么会知道！我们有自己的城市要……”
没人能救这些猎人了，被吸血鬼从头到尾挑起恶意的猎人们，除了急于反驳吸血鬼外，彻底忽略了吸血鬼那低级的双标准言语陷阱！能提醒他们的人在梳理流苏。
扎克平扯开嘴角，“多么便利的理由，当你们恶意的破环另一位巴顿市民的家，拷打、折磨他的时候，也是用的这个理由吧！哼，为了保护自己的城市！”
扎克在说诺！真真正正巴顿市民！在扎克的嘴里是什么？是‘另一位’！哈！多么自然的衔接！多么任性的推进！
“那又不是我们做……”
不用扎克去打断了，猎人他们自己人中，有人捂住了开口猎人的嘴！急于反驳吸血鬼、为自己开脱的家伙，居然忘记了他们是作为什么代表，而来到巴顿这座城市的！
但这被打断的话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一丝脱离吸血鬼掌控的希望！扎克的视线锁定了那个阻止人说话的猎人！为什么，还能保持理性的人自己跳出来了！扎克找到了下一个攻击的目标！
“为什么不让他说完？！”扎克盯着那个中年的印安汉子，“难道你认为这种随意伤害巴顿市民的事情，是正确的吗？！”
不等对方回应，扎克的双臂撑在了桌面上，站起，身体前倾的逼近对方的双眼，“如果我记得不错，在你们和恶魔的交易中，要求我们格兰德作为第三方对你们的安全进行保障，是吧？”（第十二卷，23章。迈克对扎克讲述猎人、恶魔谈判的进程，谈判因为这个问题而纠缠停滞，因为扎克让参加谈判的本杰明拒绝这条要求，变更为逼迫猎人们隐退。）
扎克眯起了眼，“告诉我，认为伤害巴顿市民是正确的行为的你们，凭什么要求我，一个巴顿市民，保护你们？”
没人，不对，是没有一个合格的猎人，会允许自己愚蠢的和一个不断逼近的吸血鬼对视！哦！这和愚蠢没什么关系！这是要命的本能！
已经被扎克逼近到危险距离猎人，猛的站起、侧头！身后的椅子被推开，失去平衡的倒地！
“离我远点！吸……”
扎克会等他说出‘吸血鬼’三个字么？呵呵，怎么会呢！在这场大家都坐下来的文明谈话中，扎克强调了无数遍了，他不是什么异族吸血鬼，他的身份有且只有一个——巴顿市民！
“你都无法直视我的眼睛吗！”扎克毫不放松的紧盯着对方轮廓生硬的侧脸。用一双吸血鬼的致命双眼，去求索迫害对象的本心！
“巴顿市民的质问让你不敢面对了么！如果我还有一丝理性，就不是什么保障你们这群只会给巴顿带来伤害的暴徒的安全！而是报警！”
愤怒的目光瞪向扎克，那愤怒中充斥的是不可思议！
“为什么我们要坐在这里听这只疯子说话！”
这只疯子？混乱的用词说明扎克又干掉了一个。
扎克突然侧了侧头，他用‘巴顿市民’的听力听到了正在靠近的警笛声。
扎克站直了身体，理了理自己的着装，“确实不需要。你们可以走了。”
没人动。
扎克撇撇嘴，“我认真的，你们必须要走了，警察来了。”扎克无奈的摇摇头，看到这些人后唯一的一句真心话，居然被无视了。
“他这句话没有玩你们。”本杰明靠着厨房的门框，手里依然端着餐盘，尖尖的耳朵被棕色的绒毛覆盖，“是真的，警察来了。”
丝贝拉整理流苏的手停止，转头看了本杰明一眼，缓慢的呼吸。然后看向了扎克，“你这次太过了。”
扎克弯起嘴角，“过吗？”轻轻摇头，“你们想用格兰德的妹妹做筹码，完全没有考虑爱丽丝的心。那我为什么要考虑你们的。”
丝贝拉皱起了眉，看了扎克一会儿，最后看向了脸色都不好的猎人们其中一个，叹了一声，随便的揉起了桌上的披肩，站起。
告辞了。(未完待续。。)
6 惯性
扎克和本杰明站在格兰德的正门前，印安猎人刚走不到一分钟，两辆警车就停在了两人面前。
扎克朝本杰明挑挑眉，他们打了个小赌，来的人会是谁。
选项只有两个，越界而来的北区警局的人，说的就是詹姆士.兰斯。剩下的那个，就是曾经毫不留情的放话，不会让格兰德好过的南区局长。
报警昨晚就做了，还做了两次。第一次是扎克和本杰明还没有回来时，刻意在后院中跑了几圈后，弄出气息混乱状态的露易丝，也就是骷髅头骨的斯高尔洗劫了格兰德之后。
出于某些原因，这一次包含了非法入侵、绑架、抢劫、破坏他人财产的报警电话，没有得到南方警局采取任何行动的回应。
所以扎克和本杰明回来的时候，特意又报了一次警，得到了一个让人诧异的回答——明天再说。
是的，报警的电话中，对方告诉你，“明天再说。”
比较容易的恶意猜测是南区分局的局长佩尔斯，小心眼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不过理性一点，也跟理想化的猜测是，事情牵扯到了格兰德，被北区警局的家伙关注上了，南区的人要等指示。
扎克扯扯嘴角，他输了。佩尔斯局长下了车，意外的接收到了来自阿尔法笑意。这位中年局长皱着眉啧了一声，“别对我笑！我们没有那么友好！”
他身后跟出了几个警员，一脸疲惫的韦斯也在其中，看样子又是一晚上没有睡过。佩尔斯局长真心是个记仇的家伙，扎克根本不该用理性和积极的心态去选择赌注的。
“你们最好有正事！浪费了我的时间，我让你们格兰德……”一边言语不干不净，一边踏上了格兰德的前廊。佩尔斯局长毫无礼节的从格兰德的兄弟两人中间挤过，踏入了展示厅。
“见鬼了！”佩尔斯局长盯着一片狼藉的室内，嘴里的话变了方向，“这里妈-的-发生了什么？！”
扎克有些不太明白佩尔斯局长次此时的反应，看了眼本杰明，“就和我们的报警。两次。”扎克抿抿嘴，“格兰德被人抢劫了。”
“报警是真的？”盯着室内的佩尔斯局长仿佛无意识的问了一句。
扎克皱皱眉，“如你所见，是真的。”
佩尔斯局长抬起了手，似乎又想骂些什么，张开的嘴闭上，猛的转身，对向身后的人，“再叫几个人过来！快！”
扎克开始意识到怎么回事了。这位和格兰德不对盘的局长难道是以为昨夜的报警是假的么！吸血鬼突然对自己生活了近十年的南区的治安，深深的担忧起来。
想带‘客人’往室内走的扎克，被佩尔斯局长一把拉住，“别他-妈-破坏现场！去后院说话！”
扎克挑挑眉，依从了对方的要求，下了前廊，往后院绕，但还是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已经破坏了一个晚上了。”
扎克现在有的只是疑惑，如果这位掌握了南区治安的局长先生把格兰德的报警当作玩笑。为什么现在才来，应该在昨晚，随便派个人来看一眼就能确认了。
至于佩尔斯局长会把格兰德的报案当作玩笑，呃，想想吧，倒是十分合理。大家还记得。扎克曾经是怎么扭曲言语，玩弄这个局长的么——丢出一堆大人物，让局长凭喜好去选择他认为充当格兰德背后大树的人是哪位！
如果格兰德真遇到什么危机，报警恐怕是最不可能的选择，因为轮不到他一个小小的南区分局。
扎克其实应该对这位局长更友善一些。因为即使已经被认为是恶作剧，他还是亲自过来了。至少表示他还是很重视格兰德的。
佩尔斯局长阴着脸，扎克的挖苦他只能受着，沉着声音，“谁干的？！”
扎克朝被几个警员招去进行配合的本杰明点头示意，自己则带着佩尔斯走上了格兰德的后廊，“这是我希望你们警方能够给我的答案。”
“别跟我绕圈子！”佩尔斯瞪着扎克，“你不是很肆无忌惮，仗着自己背后有人吗！哼！你们这么厉害，现在会不知道谁抢了你们？！”
扎克挑挑眉，确认了，南区人的治安确实掌握在一个心眼堪忧的家伙手里，“如果我知道，就不会报警了。”
佩尔斯的眼角抽动，忍了半天，才把已经到喉咙的咒骂压了下去，不想看扎克一眼的转过身，没有出声。
扎克很难不注意到这位局长的脸上也有疲惫，乌青的眼圈明显是睡眠不足造成的。
事情其实很简单。骷髅头骨的斯高尔，往‘将军’那边漏消息。格兰德这边，把警方的注意力拉过来。剩下的就不用扎克操什么心，能尽的‘人事’已经完全达成，只需要等赫尔曼在针对格兰德这个消息在人口中传递，所有人的目光就自然吸引过来了，很快，就会满城风雨。
所以此时相当于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的扎克，在难得格兰德来了个有意思的家伙时，开始给自己找事儿了！
“佩尔斯局长。”扎克十分自然的坐在了后廊的长椅上，“你看起来有些累，昨晚很忙吗？”
佩尔斯看了扎克一眼，不是他不想对这个格兰德主人履行他警察的职责，而是现在在格兰德里面的手下正在进行这样的工作，局长先生又不想和这个讨厌的主人说话。
佩尔斯懒得回答扎克的问题，踏下后廊，是想往仓库的方向走。在格兰德呆过半天一夜的他对格兰德并不陌生。
“啊。”扎克自顾自的摇摇头，也不管对方根本不想和他说话，“我在说什么。能够让局长无视一次恶劣的犯罪，彻夜劳累一定是什么重要的案子，怎么会对我一个区区殡葬之家业主说。”
刚离开后廊没几步的佩尔斯转身，一脸仇恨的表情，瞪着扎克又走回来了，“你他-妈-想说什么！”
扎克却一脸微笑的看着佩尔斯的脸，“我想说的是，你最好给我一个能够让我接受的理由，解释清楚格兰德……”扎克摊手，指向自己所在的这片土地——格兰德，“会被当作优先级低下的事务，搁置在一边拖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原因。”
“你在威胁我么！”
“我是。”扎克保持着微笑，“你选好了格兰德背后的关系，是和谁了么。需要我再把选项重复一遍，让你重新比较一下事务轻重缓急的优先级吗？”
把这当作吸血鬼情绪的惯性好了。
突然被迫终止的、对印安猎人们的‘进攻’，还没有让为了魔宴‘托瑞多’而烦躁的一个晚上的扎克彻底舒坦。一个不小心，没有刹住，这情绪就自然的延续到了这个礼拜日的早晨出现在格兰德第二波外人身上。(未完待续。。)
7 朋友太勉强
扎克看的出佩尔斯局长眼中的恶意，对不管是构成成员，还是社会属性，都异常复杂的格兰德殡葬之家来说，得罪这样一个角色都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
但扎克也十分无奈，这恶意，并不是扎克自己造成的。这恶意来自南区的环境和事实。
还记得南区民众对格兰德南区警局的看法么？因为有和南区警局有合作关系的格兰德分部——磨坊，这个事实，民众们都认为格兰德和南区警局有些不能说的‘秘密’，这是贬义。
但是这位南区警局的老大心知肚明，格兰德和他屁关系都没有！
要是局长可以选择的话，他更愿意和殡葬业私有化还没发生时就一直相处的【艾伦殡葬之家】合作，但是从天而降，一大笔资金到了南区警局的手上，不是增加警力，不是完善南区警局的配置，而是给一直在南区如杂草一样存在的格兰德殡葬之家合作用的！
还有，别忘了这位局长曾经对扎克说过，他从巴顿最佳狱长那里知道一些格兰德的事情。
莫名的被本应该对自己怀有敬畏之心的人民，安上了莫须有的贬义，对象还是一个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殡葬之家！哦，这恶意，实在和只想老老实实生活在格兰德的吸血鬼没有一点儿关系！
扎克还算不错了，能在这既定的恶意之下，翻弄出模糊对方注意力的东西，让格兰德的地位处在对方拿捏不住的地方，反向满足自己的恶趣味，比如现在的没事找事。
等等，扎克突然眯起了眼，低沉着声音。说出了一句他马上就会后悔的话，“你是艾瑟拉的人。”
感受着佩尔斯的恶意，吸血鬼突然将某些事件的碎片连接起来了！
虽然市长安东尼一直不让扎克插手他的事业，但是扎克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在为安东尼未来的考虑。
扎克一直不明白，艾瑟拉是怎么在监狱事件上占据优势。走在了明明以最快速度得到格兰德喂给布雷克的线索的安东尼之前，先一步掌握住了那个已经是巴顿烂肉的‘最佳狱长’！
韦斯在越狱发生后，拿着的警方的问题表，没有休息的冒雨在南区进行走访调查。当时来到格兰德，以双方都有足够了解的基础，扎克是亲自填写那些问题的。
在当时，越狱发生还没有太长时间，那些调查问题就已经出现了明显针对监狱本身的偏向性。
在佩尔斯和狱长本就相识的情况下，佩尔斯早就知道监狱有问题！他唯一需要的就是一条线索。就像搜查需要搜查令一样。所以在最初期的调查中。才会出现这么有偏向性的调查提问！
韦斯冒雨的走访，原来并不是纯粹的整菜鸟，而是佩尔斯要维持优势！要抢先获得可以插入监狱内部的线索！
扎克再快，也是在布雷克来格兰德后才行动，怎么比的过从监狱事发就冲在最前面的警方！
扎克突然毫无上下文联系的话，先是让佩尔斯的眉头皱紧，然后皱的更加紧！
“你是背后的人是市长！”
扎克一扯嘴角，呃。
“是市长！”佩尔斯猛然靠近了扎克。盯着他的眼睛，紧皱的眉也松开。“哈！果然是市长！”
扎克抿了抿嘴，格兰德飘忽的地位就这么没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佩尔斯有些神经质的笑着，“兰斯将军可不会关注艾瑟拉这个小城市的政客！北区那个家伙……”佩尔斯这里指的是巴顿警局的老大——科隆，“从来都不会关系政治上面的事情！”
扎克打出了三个格兰德背后大树迷雾弹，只剩一个了。
“只有市长！”佩尔斯盯着扎克，“你都不准备反驳了哈！”
扎克低下头。失误了。
除了在相互竞争的两方外，外人是不会通过某个竞争事件而推测出两方的任何一位人的，只有身处两方之中，才会相互提防。
当扎克突然的说出艾瑟拉这个市长的‘敌人’时，佩尔斯只用有本能的提防。市长的名字就会蹦出来，然后就是上面的反推，自然就有了结论。
但马上，佩尔斯的神情就怪异起来，看一眼扎克，马上转移事件，思考一下，然后又看一眼，再次转移。
扎克此时到有些无奈了，摇摇头，“你在想什么？”
佩尔斯看向了扎克，“没这么简单，你是市长的人，可以解释很多东西。但是你也北区警局的线人，上一次和纽顿市配合的案件……”他说的是圣徒弄出来的搏击俱乐部，“也证实了这一点。”
扎克哪天晚上的行为（强行离开，破坏警车），硬生生的被北区警局那边的詹姆士压下来了。
“还有我不是蠢货，我知道你们格兰德，汉克他们，原来是干什么的，我也听到点风声，现在你们又开始干原来的……”
佩尔斯又皱起了眉，不说话了。他沉默了一会儿，“你们格兰德，很危险！”
扎克挑挑眉，现在可以公正的给这个佩尔斯一些公正的评判了，他很聪明，反应也很快，在南区这个被巴顿市歧视的地方，对他来说应该是种委屈。
“危险？”没必要做作了，扎克露出了个微笑，“你是想说对你服务的艾瑟拉很危险吗？”
扎克说对了。佩尔斯盯着扎克不说话。
扎克摇摇头，他此时并不想解释什么，因为没用，鬼才会相信市长安东尼放着格兰德这么‘危险’的东西不用，要自己和对手竞争！
扎克准备说点更有用的事情，“格兰德危不危险，艾瑟拉知道。既然你猜到，我也不用隐瞒什么，格兰德和市长的关系可以延续的很早以前，我的意思是，很早，很早。”扎克眯起的眼弯着。
“艾瑟拉知道你们！”
和聪明人交流很轻松，扎克很满意对方明白了他的意思。佩尔斯是艾瑟拉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艾瑟拉的那点历史，她和市长安东尼短暂的婚姻可不是什么秘密。
“艾瑟拉知道，你却不知道，我想你应该明白吧，格兰德并不是艾瑟拉需要警惕的对象。”扎克从长椅上站起，“所以。”居然伸出了右手，“既然我们现在都已经把各自的隐藏身份说开，相互之间也没有值得对立的理由。”
佩尔斯看着扎克伸出的右手，一时没反应过来的眨眨眼。
“朋友太勉强。”扎克侧侧头，依然微笑着，“抛开成见，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吧。”(未完待续。。)
8 威胁和放弃
佩尔斯局长确认式的看向了扎克，然后又看眼扎克伸出的手，眼皮逐渐撑大，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在搞笑么！”
扎克挑挑眉，“没有。”手依然伸在身前，“即使我和市长是朋友，他也不会接受格兰德的帮助。我知道，艾瑟拉知道，我们并不对立。但如果你依然坚持对格兰德的成见，那我就不得不和你对立。”
扎克侧侧头看向身后的建筑，墙壁的另一边，警员们正在取证侦察。扎克的意思是，像今天这样情况，连续的报警却被当作玩笑，恶劣的犯罪行为只因为局长的成见而耽误一个晚！
“为了格兰德利益，我身为主人，必须要做你的敌人。”扎克看着对方。
“到时候就和市长接不接受我的帮助没有关系了。”扎克的手再次往前，向佩尔斯靠近，“我对你的敌意可以轻易的转移到你服务的艾瑟拉身上。”扎克眯起了眼，“你十分清楚，格兰德很‘危险’。”
“我警告你！”佩尔斯的眼神随着扎克的话闪动，他显然明白了扎克的意思，但是扎克说的倒是轻松，恶意、成见，这东西，说丢就丢了？“这是你今天第二次威胁我了！”
“我还可以进行第三次威胁。”扎克弯着嘴角，“我可以轻易把你拖延一个晚上的事情告诉任何一个关心格兰德动向人……”
有穿着警服的人推开了格兰德的后门，冲到佩尔斯的面前，紧张的在两个人身上扫视。
“讲话！”佩尔斯看着依然伸着手站在那里的扎克，烦躁的冲警员吼叫，“直接说！”
“失窃的东西……”警员看向了保持微笑的扎克，不再犹豫。“那个本杰明说，失窃的东西中，有格兰德进行的，呃，某些事情，西区的昆因、巴顿、斯通、史密斯……”
警员递出一份被封在取证袋中文件似东西。佩尔斯看了一眼，脸色彻底阴沉一下去！
这就扎克昨夜为了给骷髅头骨他们交差，而特意准备的委托备忘散页！专门留下来给警方看的！灰色职业圈中，有斯高尔‘走漏’赫尔曼针对格兰德消息，巴顿是光明面的这边，靠的就只能是警方了！
格兰德在北区和西区的名声已经完全打开，倒是在南区，还是默默无闻。佩尔斯之前就说了，他听到些风声。格兰德重操旧业了，而眼前的东西，就是证明！只是那些姓氏……格兰德比佩尔斯预估的还要危险！
“封起来！找嘴巴严的人看住！”佩尔斯恶狠狠的下了命令，转而再次瞪向了扎克，这就是扎克的第三次威胁！
“韦斯。”扎克带着笑意突然开口，手依然伸在身前，“我现在还只能相信这个小伙子。”
佩尔斯的脸颊微微颤抖，视线紧锁着扎克。最后只能点头，“韦斯。”右手终于还是伸出。在扎克的手上一握，立刻分开。
警员接收了命令，迅速离开。格兰德的后廊，一时沉默了下来。
扎克重新坐了回了长椅，神色平常的左右随意看格兰德常年没有变化的后院风景。
“不用着急，既然我们已经相互放下成见。不再相互恶意对待。你可以好好组织言语。”扎克轻松的耸耸肩，“是什么拖延了你们一晚上才来格兰德。我只能自己猜测，能够比格兰德的报警还重要的事情，一定十分严重。”
佩尔斯眼中的厌恶似乎不怎么容易丢掉，他尝试了几次。也没能让自己演出不在乎扎克刻意调侃的神情。放弃了，“不是什么你这种和那些‘大人物’混在一起的家伙会关心的事！”
佩尔斯意识到这样说对自己没有一点帮助！毕竟扎克一开始的要求就是格兰德的报警被忽视一晚上的原因，如果解释不能让扎克满意，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扎克到无所谓这讽刺，恶意一点的说，扎克这个吸血鬼和那些特定高地位的人接触，为的不过是那些半之脚踏入棺材的人手里的钱而已。还是十分无私的了维持格兰德为目的。我们都知道，吸血鬼嘛，他若自私，只要遍地都有‘食物’，其它什么都不用管的。
“一个小男孩儿失踪了。”佩尔斯放弃了多想，事实注定这个解释不可能让格兰德满意，“所有人都出动了，没工夫管一个‘恶作剧’的报警。”
扎克更好奇了，这男孩儿是黄金做的么，南区的警察全部出动？他不觉得此时的佩尔斯有夸大的心情。
“找到了吗？”扎克问。先确定是悲剧还是完满的喜剧，在决定该用什么表情追问为什么一个男孩圈走了全部南区警力。
“没有！”佩尔斯明显烦躁了起来，他似乎不想多说这件事，瞪向了扎克，“昨天的事情，今天的报纸上就有！反正你不会满意的，格兰德的报警我们就是拖延了，事实就这样，要干什么谁你便！”
这家伙倒是有种破罐破摔的感觉。
扎克撇撇嘴，探出头，感受了一下已经开始热烈的阳光，挥了挥手，“等着。”
老汉克不在，自然也没人拿报纸了。扎克踏下了后廊，往东边走去。
格兰德的信箱里塞了份被折起的报纸，扎克取出、打开，一边沿着树荫往回走，一边扫过一页页文章。
很快，在社会版的一个小角落里，发现了那件圈走南区全部精力的事件。
‘男童失踪，衣物、物品持续出现在东海岸线上，警方组织警力……’
格兰德的后廊上，佩尔斯没有等太长时间，扎克就夹着报纸回来了，“老梅尔怎么样？”
佩尔斯对格兰德认识当事人没什么意外。南区在巴顿市就是乡下地方，乡下，可没几间商店，除了最北边的【大q】超市外，能够淘点便宜货的地方，就只有老梅尔的二手店了。
“除了责怪自己没看住孙子还能怎么样！”佩尔斯了眼扎克，扯着嘴角转开视线，不想看这个家伙，“现在你知道了，就只是普通南区小人物的‘小事’而已！我们就是因为一个南区人都喜欢的老头子，耽误了你们格兰德，就这样了，去向你的靠山们告状吧。”
告状，怎么可能。扎克从一开始只是无聊到想早点事情才问的。我们都知道，格兰德本就什么损失也没有，一晚上，不过是老汉克多在骷髅头骨那边睡一觉而已。
扎克用了忧愁的表情，捏着手里的报纸，“我也很喜欢老梅尔，也见过那个胖乎乎的小子，海岸线上的搜索的确需要大量人力，我很理解。希望最后能够找到。哎，如果格兰德能帮忙，局长先生，请一定要开口。”
被新调集来的警员也到场了，格兰德建筑中已经最先来的人，新到的警察们直接扩大了范围，在后院和格兰德的两个仓库中迅速行动起来。格兰德开始变得拥挤了。
佩尔斯厌烦的看了一眼扎克，“哼！先解决好你们自己的烂摊子，再去操心别人吧！”
扎克保持了忧愁的表情，没有回应。这是真的惋惜，格兰德中聚集的人多起来了，就代表佩尔斯放弃了，放弃了上一个聚集警力的案子。
那个胖小子，估计是找不回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