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托瑞多、‘托瑞多’
“他们怎么到巴顿来的？！”托马斯似乎弄错了重点，盯着扎克，有些烦躁的质问。
扎克观察着对方的表情，脱离文明让这个曾经的联盟‘伙伴’不太善于隐藏情绪，或者他根本就没有试着要隐藏。
相对于对方突然的激动，扎克只能做那个保持冷静的人，他纠正着托马斯的错误，“不是‘他们’，是一个，一个新生的吸血鬼。”
扎克扯了扯嘴角，“也不算来，而是……”扎克挥了挥手，仿佛没有必要向对方这个脱离文明的家伙解释联邦邮件系统的漏洞，所以总结式的回复，“他们并没有来，只是一个新生的吸血鬼体内，流着他们的血。”
扎克皱起了眉，“这还只是我的猜测，你还没有给我答复，让我肯定。”
托马斯烦躁的转开了视线，继续踱步起来，“你说你无法感知到他？”
扎克的视线也只好继续跟着这个家伙移动，点头。
“你怎么杀死他的？”
扎克挑起了一边眉，“老旧、传统的切掉了他的脑袋。”需要告诉对方‘柯尔特’吗？不需要。
“为什么不直接扯出心脏？！”奇怪的质问。
扎克挑起了另一边眉毛，“今天的心情是断头。”
托马斯瞪了扎克一眼，“你今天的心情让你失去了一个重要的证据！”
“为什么？”扎克已经没有眉可以继续挑了，看着对方。
“魔宴的托瑞多……”托马斯停住了脚步，“他们没有心跳。”
“再说一遍。”扎克放下了自己的眉，在挑起，如愿的完成了一次疑惑的表情。
“他们没有心跳！”托马斯转向了扎克，“那是他们的能力！他们可以操控‘死体’状态！”
就是吸血鬼真正的睡眠状态。格兰德中的露易丝很习惯这个状态了，因为她身边偶尔会躺着一副这个状态的玩意儿。好在只要她摇的够用力，这种和尸体没什么区别的玩意儿会‘醒’过来，恢复成她的男朋友。
扎克咧开的嘴角微微上扬，没有说话，然后再次上扬一些。弯到让人惊讶的地步，“哈哈哈！”扎克笑出了声，笑声让他话含糊不清，“这很好笑，托马斯！”
“这一点也不好笑！托瑞多！”托马斯叫了姓氏，显然他比此时只顾大笑的扎克要认真太多！
扎克毫无预兆的收回了‘失控’的笑容，变的毫无表情，“扎克就好。”居然第一件事是纠正托马斯的称谓，扎克的心思真难琢磨。“我知道这并不好笑。”扎克沉默了。
沉默是因为托马斯已经解释了扎克最初的疑惑，为什么他感知不到一个新生的吸血鬼。因为依靠吸取他人生命，也就是吸血，而维持存在的吸血鬼族群，他们感官依托在对生命的感知上。
为了更好的猎捕猎物，他们才有了现在赖以生存的五感、力量、速度、麻痹猎物的眼睛，甚至如冈格罗一样的变形能力。
血液不再流动的东西，呃。或者说玩意儿？那算生命吗？那是化石，那是早就作古的历史遗物。对吸血鬼延续自己的生命毫无用处，为什么要感知到他们？
沉默并不是此时的理想状态，托马斯皱着眉，看着扎克，“你都知道些什么？关于魔宴的托瑞多。”
扎克从思考中摆脱出来，看了一眼托马斯。依然没有表情，摇了摇头，“不多，我只知道他们是在上一次战争中被魔宴带来的。”
托马斯扯着嘴角，满脸的厌烦。“谁告诉你这些的？是西部那些猎魔人么？”
扎克似乎有了一些兴趣，脸上有了些表情，是疑问，“算是。”塞斯的容器，现在被收在康斯坦丁身边的梅森算猎魔人么，猎魔学徒吧。
“哼。”托马斯摇摇头，“你指望那些原来接受魔宴资助的西部教会能告诉些你什么有用的东西！”
扎克挑起了眉，是了，梅森在西部时只是学生，还在学习，那么他所接受的教育、学习的知识，来自哪里？来自教会。教会的知识，特别是关于吸血鬼的部分，来自哪里？来自曾经还没有和教会分道扬镳的魔宴！
扎克轻笑了一声，“并没有什么关系，我并不关心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你应该关心！”托马斯瞪着扎克，恶狠狠的说，“他们使用的你们托瑞多的姓氏！因为十三氏族的中托瑞多消失了，他们才有理由顶替！”
我们的吸血鬼扎克看着托马斯，眨眨眼，“怪我？”
还是隐秘联盟中一员的托马斯.冈格罗张了张嘴，闭上了。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调整了情绪，重新开口，但视线偏离了扎克，“隐秘联盟围剿托瑞多后，没多长时间，魔宴就以十三氏族的缺失为理由，向隐秘联盟发起了补足的提议。”
扎克抿了抿嘴，不知道该用何种情绪去听这段发生在他四处流亡阶段的事情。
“我们（隐秘联盟）当然是拒绝了。”托马斯撇了一眼扎克，转开，继续，“魔宴一直缺少力量对抗隐秘联盟，我们都知道他们在希望利用因为你们托瑞多引发的隐秘联盟内战，在我们虚弱的时候，拉拢新的氏族，补充他们的力量……”
扎克挥挥手，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听，那还不如不听。
我们的吸血鬼扎克，打断了托马斯的讲述，“我来这里不是来补充我不在的时候，隐秘联盟的发展历史的，我不关心。”扎克看了眼托马斯，“现在，我只想知道这些妄图顶替‘托瑞多’姓氏的家伙的情况，注意重点，托马斯。”
托马斯看着扎克说完，脸色阴沉着抽搐着嘴角，“但是我们的拒绝并没有什么用。”
扎克摇摇头，托马斯似乎不准备放弃历史教学，固执的接着之前的话。
“持续围捕着残余托瑞多的我们，根本没有精力去管偷偷摸摸的魔宴。”托马斯停顿了一下，“然后，‘暗杀者’的东西，出现了。”
很形象，扎克只能忽视自己不愿意听的历史，专注于自己的想要知道的重点，“就是现在的魔宴托瑞多吗？”
“这些远渡而来的外来者，被魔宴蛊惑，把自己无法获取‘托瑞多’姓氏，无法成为十三氏族一员获得特权的憎恨发泄到了我们身上！”托马斯明显的气愤起来，瞪着扎克，“当你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逍遥的时候，我们的联盟却在被这样一群无名的杂种攻击！”
扎克看着托马斯，已经不想重复那句‘怪我？’了，摇了摇头，“所以，几十年的暗杀，让隐秘联盟妥协了，彻底的抛弃了曾经是伙伴的‘托瑞多’，在上一次战争的时候，十分合适的机会，为这群无名的杂种送上了元老的姓氏，为他们正名了。”
扎克站起了身，意义不明的轻笑中，“当托瑞多的真相被抹去，彻底变成那些西部人类口中的‘魔宴的托瑞多’时，这些暗杀者也终于知道了是谁让他们无法获得在联邦这片土地上，十三氏族才有的特权。”
扎克走向了门，微笑着看向托马斯点点头，“谢谢，你真的，真的帮了很多。”推门走了。(未完待续。。)
12 回来的本杰明
清晨，即使已经完全是盛夏，这一天的开始也应该是温柔的。至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突然想真正的‘睡’上一觉的吸血鬼，应该在女朋友轻轻的摇晃和呼唤中，‘幸福’的醒来。
但，持续的‘啪啪啪’的轻响中，扎克的脸左右晃动，血液不得不最先涌向不断被攻击的地方，让苍白的皮肤开始泛红。
视野开始清晰的扎克露出了笑容，即使身体的其它的部分依旧僵硬，这个笑容因为血液的优先供应，出现的无比自然。
“啊，本杰明，我想你了。”
本杰明捏着扎克下巴，垂着双眼，棕色的瞳仁俯视式的半卡在下眼皮中，嘴角一扯，“你想人的方式很特别，靠做梦么。”
本杰明的心情似乎不好。这是自然的，当阿尔法从昏迷中醒来时……
哦对了，这只是事实，阿尔法自己可不觉得自己是昏迷了，他只是天亮睁眼而已。我们暂时这样表述。
阿尔法应该会期望自己张开眼后，他的吸血鬼朋友——扎克和平时一样的在格兰德弄些吸血鬼常做的事情，比如补充了点零食，然后躺会露易丝身边，比如神经质的在后廊上感叹日出。
在不济，也应该是老实的等在自己床边，解答一些未知的疑问。
可惜事实与期望相差太大，本杰明醒来看到的第一张脸是打瞌睡的印安老男人的脸——柯登（丝贝拉老公）。回到格兰德，发现长时间不睡觉的吸血鬼扎克居然安心的沉迷在这种对他这类吸血鬼来说，是浪费生命的‘睡眠’中。
扎克僵硬的坐起，恢复表情的脸和迟滞的身体行为形成了可笑的对比。
“我确实希望我能够做梦。”扎克挑着眉，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的，居然有些对自己不满意的感觉。似乎是失望，“但事实是，我连这种最原始的、让身体某个器官保持活动的能力都没有……”
是了，扎克在试验，他想在‘死体’的状态中，保持行动。就像某个成为‘柯尔特’验证式牺牲者的新生吸血鬼一样。结果就是眼前的事实了，他不小心真的‘睡’着了。别说行动了，我们的扎克连让最容易‘乱动’的大脑动动，都做不到。
看来就和冈格罗的变形能力一样，某些能力，只属于‘魔宴的托瑞多’。
“你在说什么？”
但本杰明似乎不准备就这么让扎克轻易的混过去，下意识的问出了这句后，站起了身，拉高的视线让阿尔法可以继续对扎克保持鄙夷的俯视。“我在等你的解释，关于一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巫师家里的解释。”
扎克僵硬的活动着四肢，表情在最初看到本杰明的高兴后就变的失落，含糊不清的感叹着，“发生了很多事情呢，意外又让人苦恼的事情。哎。”
请原谅吸血鬼的感叹，他刚起床。血压低。
本杰明扯扯嘴角，转身出了房间。片刻又回来了，一只酒瓶被丢在吸血鬼怀里，“你就赶快开始说，我没有多少耐心。”
扎克微笑着拔掉了酒瓶，看着房间中微弱的晨光，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拖延着阿尔法的提问，“现在几点。”
“七。”本杰明撇着嘴。
居然是刚刚天亮，“露易丝呢？”扎克看看身边空开的位置，露易丝并不是喜欢早起的人，经历过昨天的事情。今天更应该好好休息才对。
“厨房。”本杰明不耐烦的挥挥手，盯着扎克的双眼，强调着，“所有人都在厨房，我很饿。”
“哦。”扎克挑挑眉，懂了，弯着眼睛看着本杰明仰起了酒瓶。
舒适的感觉开始在身体中蔓延，吸血鬼舒爽的拉伸着四肢，“丝贝拉呢？”
本杰明啧了一声，并不满意吸血鬼不直接回答的行为，“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没有通知他们。”
扎克无奈的摇了摇头，思考了一会儿，“本杰明，你记得些什么？”
本杰明皱起了眉，看着扎克的视线转开，在房间中来回走了一圈，“我们在哈迪的地下室，检查伍迪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开始，很正常，然后么，就不那么正常了。
“我就知道那些血瓶有问题！”本杰明似乎有些懊恼和烦躁，“你杀掉他没有？”
扎克挑起了眉，再次仰起了酒瓶，灌下一大口‘酒’后看着本杰明，“杀掉谁？”
“伍迪！”本杰明紧皱着眉，“我应该在他刚出现的时候就扭断他的脖子！那些白色的小丸子（‘瓦尔米娜’）让我昏昏沉沉的，我不该一次吃那么多！”
扎克转开视线，眨了眨，再次仰起了酒瓶，稍微思考了一下，先回答阿尔法的问题好了，“伍迪已经死了，我用了‘柯尔特’，它是真的，意外的是真的。”
“‘柯尔特’？”本杰明看向了扎克，“你那天带了‘柯尔特’吗？”本杰明摇摇头，“你在西区的白天开枪了？”
“不是。”扎克扯着嘴角，“我是昨天晚上开枪的。”扎克看着本杰明的眼睛，认真的回答，“如果你担心，没有人看见或听到。”扎克迟疑了一下，更正了，“没有重要的人看到……”
“昨天晚上？”本杰明盯着吸血鬼，“你追了他一天？”
扎克抿了抿嘴，不怎么情愿的更正着，“不能算追，但却花了两天。”似乎是为了解释，扎克认真的看向了本杰明，“你昏迷了两天。”
本杰明看着扎克摇摇头，“不是。”看到扎克似乎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想了想，强调一遍，“不可能。”
扎克摇摇头，“我应该再问一遍，本杰明，你记得些什么？从开始。”
本杰明看着扎克的脸色，吸血鬼撒谎的时候一般都是微笑的，现在，扎克的脸上找不到一丝微笑的痕迹。
本杰明转身走出了房门，扎克扯扯嘴角，继续活动着开始复苏的身体，没过多长时间，隔壁房间传出了电视的声音，啪啪响的换频道声中，出现了早间新闻的声音。
终于等到主播报出了日期后，电视的声响被关掉，本杰明阴着脸回到了扎克身边，嘴角抽了半天，“我们在检查地下室的时候，伍迪出现了，他已经是吸血鬼了……”(未完待续。。)
13 梦
“本杰明不见了。”听筒中的丝贝拉声音很平静。
扎克看了一眼办公桌对面沉默的阿尔法，也平静的回复，“他很好，已经回来了。”
听筒中没有回应，扎克补充了一句，“感谢这两天帮忙看护本杰明。”
办公桌对面的本杰明扯扯嘴角，似乎不想说话。
“‘瓦尔米娜’……”扎克试探性的问，只是没有说完就被丝贝拉打断，听起来这个老妇人也是刚刚起床，情绪一点也不高涨。
“什么也没有，在我们看来只是普通的致幻药。”丝贝拉抢先回答了，清晰的呼吸声后，“我依然在试验，看看是不是和我的香料之间有了冲突。”
扎克挑挑眉，丝贝拉还算是负责任，“请继续，如果有进展，或者需要更多试验样本，我能帮忙。”
“不用。”丝贝拉冷淡的回绝了，“没有其他事情，我挂了。”
“稍等。”扎克止住了丝贝拉的挂断，“我还有些其他事情。”扎克有些犹豫，对于‘魔宴的托瑞多’，最先想到的咨询人选自然是隐秘联盟的冈格罗——托马斯，那第二顺位的人选就是联邦中部的猎人了。
“我想请教一下你中部的朋友们，关于‘魔宴托瑞多’的事情。”扎克还是问了出来，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本杰明，“我也应该通知你一下，昨天，我刚在北区杀死了一只新生的。我有许多疑问需要解答。”
听筒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不对，不算沉默，扎克可以听到嗡嗡的声响，但是内容却无法听清。丝贝拉这个巫师显然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来防止吸血鬼的偷听！
片刻后，低低的嗡响停止。丝贝拉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很让扎克失望的冷淡，“你的私人问题，不关我们的事。再见。”
扎克无奈的摇摇头，挂了电话。
从一个无奈的场景回到另一个无奈的场景中，扎克皱着眉看向消沉的阿尔法。
好奇本杰明自以为自己经历些什么吗？
其实非常简单。在本杰明的记忆中，在哈迪的地下室中和他战斗的不是扎克，而是伍迪，他口中已经成为吸血鬼的伍迪。
或许按当时我们看到的，阿尔法是完全的失控，和发疯没两样攻击着扎克，但在他的思维里，他保持了一向的理智。
甚至在本杰明回忆讲述这些时候，他还清晰的复述了当时对扎克墨迹的没有行动的行为表示了鄙视。
奇怪吧。在本杰明的意识中，他当时正在抗争一时多吃了人类的毒-品-，有些昏沉和伍迪战斗，而扎克却因为出现了不可感知的吸血鬼，在震惊中完全没有作为。
你们没看错，当时的本杰明在自己的意识中，已经有了扎克不可感知的吸血鬼的概念。为什么？后面再解释吧。
当本杰明一击没有抹杀吸血鬼敌人之后，意外的被敌人钉在地下室的地板上后。出于解除吸血鬼贴身的威胁，他踢开了吸血鬼。直接在老哈迪的家中开了个洞。
按照事实的走向，接下来的本杰明进入了彻底的‘睡眠’状态，但是在他的意识中，事情可不是这样！
按照本杰明的原话，‘当我踢开他的瞬间，我就知道自己犯了个错误。我不该让他拉开距离。当时是白天，我对西区的建筑分布并不熟悉，一旦逃离老哈迪的房子，我不能以阿尔法皮肤的形态追出去。’
多余吧，但不要介意。这是本杰明当时的意识。所以他不得不舍弃自己去追捕的打算，让扎克去追。
阳光下的行动力是绝对的优势，在本杰明的意识中，伍迪只能在屋檐下依托着影子逃离，只要扎克放下心中的震惊，解决他只是分分钟钟的事情。
至于本杰明自己，好玩儿的事情是，本杰明以为自己当时留在了老哈迪的家，处理完了那个被他踹出的洞，安然的回到了格兰德，等待扎克的归来讲述后续。
在这个神奇的自我意识中，阿尔法完整的过完了在格兰德之家，十分日常的一天。
一边教育自己的幼狼，在和吸血鬼战斗中不应该犯哪些错误；一边带着鄙夷，抱怨扎克花的时间太长；一边忽视不断响起的电话，因为是那是老哈迪催促委托进展的电话，让露易丝敷衍几句过去，当然还有偶尔冒出来问一句的老汉克；一边要求爱丽丝做些零食；一边……
直到晚上，困了，扎克还没回来，本杰明一边烦恼着该怎么跟扎克解释——他曾经遇到过和伍迪类似的完全没有气息的吸血鬼，一边闭上了双眼，结束了格兰德的一天。
最后，睁开的时候，发现熟悉的仓库天花板不在，他莫名的身处的疾风夫妇的家，躺在横七竖八的打着地铺的几个印安巫师中间。抛掉了前一天的一切疑问，恼怒的赶回了格兰德，质问扎克，要求给一个解释……
现在需要被解释的，因为不是本杰明了，而是扎克。
“本杰明？”扎克提高了音量，试图挑起消沉的阿尔法的意志，“什么时候开始的？”扎克露出了个微笑，“你明白中部的‘暗杀者’就是魔宴的托瑞多的？”
本杰明扯了扯嘴角，看了扎克一眼，他在梦中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那个只在他意识中的梦，似乎和真实的梦有些区别。本杰明有种所有工夫都白费了的挫败感，深吸了一口气，“和你听到‘托瑞多’的时间一样。”
扎克想了想，“所以，是那一次去西区参加阿曼达的生日派对吗？”
本杰明点了点头，放下了纠结，直接的说了，“你们吸血鬼的两个联盟原本就在进行着持续的斗争，明暗都有。”
本杰明看着扎克的双眼，“所以别问我对他们了解什么，曾经的狼群们知道这些本身是吸血鬼的‘暗杀者’喜欢杀吸血鬼、对狼人没有感觉，只要他们坚持这种喜好，我们狼群根本不会管他们属于什么势力，只会乐于看到这样的事情。”
扎克耸耸肩，他不介意，真的。
本杰明也似乎也不想多说曾经狼群的事情，“当我从收音机里听到‘托瑞多’的姓氏时，我就想到了他们。虽然近几十年的事情，我已经没有参与过了（阿尔法在战场上也是孤身一人，意思就是那个时候本杰明和扎克一样，都已经脱离了社会），但我想只可能是他们。”
“然后在老哈迪的地下室，那样模仿式的哥特，还有血瓶。”本杰明耸了耸肩，很显然，只是基本的联想而已。
但本杰明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向了扎克，“我想你不会希望由我来主动告诉你这些，应该由你去发现、解开那些血瓶的秘密，至少要先知道那是‘托瑞多’的，然后等你问了，我再说些我知道的事情。”本杰明居然鄙夷的啧了一声，“你倒是和我梦中的时候一样，墨墨迹迹。”
扎克眨眨眼，确实如此。(未完待续。。)
14 三个重点
“你说他们对狼人没有感觉……”扎克显然不会允许话题集中在自己的缺点上，看向了撇着嘴角的阿尔法，适时的表达了疑问，“而你们也对他们没什么意见，什么意思？”
本杰明似乎不怎么想回答这个问题，毕竟，这些是他曾经还拥有狼群时的生活，已经很遥远了。
不过，本杰明还是摇了摇头，开口，“我们喜欢围猎。”‘我们’，显然是狼人们，“我们最大的爱好就是寻找吸血鬼，然后围猎他们。”本杰明看了扎克一眼，“因为我们生活在联邦中部，所以，我们最常围猎的是隐秘联盟的成员，布鲁赫、莫卡维、凡卓……”
在本杰明的罗列当中，缺失了三个氏族。拥有动物形态的冈格罗，狼人发现不了。拥有魔法的瑞墨尔，这个故事已经讲过了（幻术），就不重复了。以及就坐在本杰明对面的托瑞多，原因么，托瑞多已经没有了，或者说数量少到只有一只了。
扎克不自觉的走神了，如果他与本杰明相遇的时间‘幸运’的提前一些，那……
“某一次我们在围猎布鲁赫的某支家族，一共八只吸血鬼。我们和第一次和魔宴的‘暗杀者’相遇了。”本杰明敲了敲桌子，提醒着走神的扎克专注，自己却皱起了眉，“不能说相遇，当我们彻底围住了对方的时候，他们突然出现了，四只，没有吸血鬼的气息，却使用了吸血鬼的攻击手段，屠杀了同样惊讶的那支布鲁赫家族。”
扎克挑起眉，“他们很强大？”
“是。”本杰明点头，也露出了思考的神色。“因为他们的表现出来的强大，狼群保持了警惕，进行旁观。”本杰明挥挥手，“屠杀结束后，他们没有停留，消失了。狼群中最强大的追踪者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然后，本杰明扯了扯嘴角，“之后，我们会经常‘遇见’他们，没有意识的偶尔进行合作。”
本杰明看了扎克一眼，神情有着不合时宜的欣慰，“狼群猎杀吸血鬼是因为爱好，是惯性。你们是狼人的敌人，从上上上代的阿尔法开始。你们就是敌人。”
本杰明的称呼变了，哼笑了一声，“但是那些‘暗杀者’似乎不属于‘你们’。”阿尔法看着扎克有些不自在的表情，刻意的挑挑眉，“我们自然乐于看到有人和我们分享相同的爱好。那是段十分美好的时光，值得留恋。”
扎克觉得自己需要喝一杯，挥了挥手，“你让我紧张了。本杰明。”
本杰明笑笑，这是对扎克硬问自己不想回忆往事的惩罚！
不过扎克的疑问被解答了。狼人是为了和入侵的殖民者战斗而出现的。当时的‘暗杀者’、现在的魔宴托瑞多，是入侵的殖民者么？顶多是偷渡客而已！
反过来，就更简单了。魔宴的托瑞多们，可没有经历过自己的族群被狼人压着打的历史！为什么要和与他们有相同爱好——蹂躏隐秘联盟的狼群为敌？！
收了‘欣慰’，本杰明拍了拍桌子，几声轻闷的响声算是对吸血鬼崩起神经的安慰。本杰明站起了身。转身就要离开。
“先别走啊。”扎克前倾着身体，挑着眉，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我们还没谈完呢。”
本杰明侧过的脸上，眉心皱着。阿尔法很饿，“还要说什么？”
在丝贝拉打电话打断两人的谈话之前，本杰明说完了他以为自己的经历的事情，扎克正在为本杰明补充真实世界中发生的事情。
按照时间顺序，对整件事情的叙述从最初的关注‘瓦尔米娜’，到把‘瓦尔米娜’全权交给诺处理。再到扎克和詹姆士共同商议毁掉西区的老格兰德，事件重心转移到‘托瑞多’。再到昨夜赖普特的舞会，重心有一次发生了转移，变成了‘柯尔特’。
丝贝拉的电话来时，扎克已经讲完事实。但按照我们的吸血鬼喜欢和本杰明对话的小爱好，这三个关注点，必然是要一一在过一遍的，因为没一个，都会影响到格兰德未来的生活！
不过，为了让本杰明从因为自己错过了现实而消沉，扎克贴心的从自己身上的弱点来发展话题。大家看到了，扎克先提了‘托瑞多’。
扎克撇撇嘴，最让人难过的莫过于自己的好心不被感激，扎克本打算再用‘‘柯尔特’居然是真的，本杰明，你果然是对的’的话题彻底培养好本杰明情绪（诺送来柯尔特的时候，本杰明以曾经在狼群中听他的阿尔法描述过，确认了是真品）。把‘瓦尔米娜’废掉了阿尔法的事实留到最后。
可惜，本杰明不领情，扎克一挑眉，“现在我们要好好讨论一下‘瓦尔米娜’的事情的。”扎克刻意的摆着一张笑脸，朝本杰明眨眨眼，“你不会期望靠史密斯，就能够让这种连你都能放倒的东西清理干净吧。”
本杰明拉扯着嘴角，也不掩饰对扎克幼稚行为的鄙夷，“讨论什么？”本杰明转过了身，吊着眼皮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盯着扎克，“别告诉我，你现在连‘瓦尔米娜’是什么都没弄明白。”
扎克挑着眉，本杰明的话很奇怪，连丝贝拉都没弄明白的东西，扎克一个有血液就圆满的吸血鬼为什么会明白？
本杰明抿嘴摇头，叹了口气，“你记得前天晚上……”本杰明一皱眉，改了口，“周三晚上，我告诉你的故事，我们狼群围猎瑞墨尔。”
扎克皱起眉，他记得。他还记得本杰明纠结于瑞墨尔的幻术……幻术。
本杰明看扎克的脸色起了变化，知道这个迟钝……不对，应该是对自己曾经所在的隐秘联盟成员毫不上心的吸血鬼——扎克瑞.托瑞多已经明白了他要表达的内容。
摇了摇头，转过身，继续准备离开办公室。扎克需要独自一人消化一下。
“等等。”扎克站起了身，直立的双腿推开了办公椅，他皱着眉、低着头，开始绕着椅子转圈。
本杰明不耐烦的看着扎克一圈，又一圈……
“你确定？”扎克依然在绕圈，似乎不是焦躁，而是单纯的想活动活动身体。
但是我们都知道扎克是个善于隐藏情绪的家伙，所以只是在我们私下的交流，我能告诉你们，扎克在苦恼，他刚发现本应该是本杰明软肋的‘瓦尔米娜’变成了他自己的软肋……
“确定？”本杰明扯着嘴角，“你来告诉我。”本杰明哼了一声，“小把戏（扎克之前形容瑞墨尔幻术魔法的称呼），你能找出第二个能让阿尔法迷失的小把戏么。”
本杰明的思考原则似乎很清晰，当听到马蹄声靠近的时候，要到想马，而不是斑马或者独角兽！所以当本杰明意识到自己和现实脱离的生活在自以为是的幻觉中时，他想到了马。
扎克绕到了椅子背后，按住了椅背，抿了半天的嘴，勉强的挤出了个笑容，“对了，本杰明，‘柯尔特’是真的，你是对的。”无耻的吸血鬼居然在这个时候换话题了！
“你说，我们要不要好心的通知一下丝贝拉，或者克劳莉呢？”
“啧！”本杰明发出了一声这样的回应，转身，不想理这个家伙了，走出了办公室。(未完待续。。)
15 被打断的丑恶
扎克没什么精神的随意摆弄着办公桌上的东西，他很怀疑，在昨天说了那种明显不怀好意的告别后，托马斯还愿不愿意敞开心扉的向他讲述瑞墨尔的事情。
扎克无奈的摇摇头，昨夜拜访托马斯的后半段，他心情十分糟糕。
扎克并不想知道那个剔除了自己氏族的联盟的情况。这容易理解吧，如果没有了托瑞多，隐秘联盟欣欣向荣，最后的托瑞多会不愤。如果隐秘联盟很倒霉，最后的托瑞多，也高兴不起来……
只是让扎克没有想到的是，隐秘联盟似乎在遭到危机的时候不仅没有后悔他们剔除了托瑞多，还似乎有嫌弃托瑞多即使已经不在了却还在给联盟找麻烦的意思！
扎克在那一刻，把在心中对曾经那个称之为‘我们’的联盟的最后一丝留恋抛弃了。
‘可笑的隐秘联盟。’当时的扎克是这样想的，‘自己没有能力彻底抹杀所有托瑞多，又没有能力继续和魔宴耗下去，所以把属于‘内部事务’的托瑞多就这么送出去了。’
哦，对了。作为隐秘联盟曾经的核心氏族，托瑞多想的，就是隐秘联盟想的。托瑞多嘛，只有我们的殡葬之家主人扎克，这一个代表了。
但此时，扎克后悔了，或许不该对还挂着隐秘联盟门面的托马斯表露真心。那群异类的瑞墨尔，在隐秘联盟甚至整个吸血鬼族群，都是边缘人。扎克真心没什么了解，唯一的希望就是也是边缘成员的冈格罗了。
扎克不觉得已经把话说开了的冈格罗，还愿意向托瑞多分享现在联盟成员的消息。
扎克烦恼并不是无谓，要知道，史密斯对老哈迪有大计划。像老哈迪这种刚好夹在中间的小角色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老哈迪有足够的把柄在巴顿市。这让史密斯有了控制他的可能。在老哈迪所掌握的巴顿、纽顿双向经营渠道中，老哈迪并没有选择的权利，他只能对外！
只要史密斯在巴顿，自己的主场中做好安排，史密斯可以无伤的攻击到外面的竞争对手！
那么这个对手是谁？是一般的人类也就无所谓了，可惜。按照阿尔法听到马蹄，想到马的思路，史密斯在外面的对手是半人、半吸血鬼的魔法师——瑞墨尔。
扎克已经可以预见，这一支边缘氏族用非人类的方法发现联邦最东边居然有人类在针对他们的时候，随手挥挥，指使几个眷属，用非人类的方法来清理掉这些麻烦。
然后猜猜，被迫要去解决这些家伙的人是谁？突然间，‘看到’了凯普勒在睡梦中被吸干后。情绪崩溃的女妖爱丽丝吗？呵呵，除了扎克本人，还能是谁？！
扎克撇撇嘴，‘让爱丽丝不要和凯普勒来往了。’我们的吸血鬼莫名的冒出了这样的想法。扎克挑挑眉，‘那要先让萝拉和凯普勒绝交才行。’扎克居然认真思考了起来！
怪不了扎克，这是最简单的方法！
扎克不用再思考已经抛弃了最后念想的联盟，不用管西区史密斯的利益……似乎完全是现在的殡葬之家的主人——扎克瑞.格兰德所期望的一切！
‘让总是陷入情伤的凯普勒移情，怎么样？’扎克挑着眉。扯着嘴角，这是个麻烦的事儿。‘马修？本杰明？’扎克苦着脸思考着。
赤红瞬间布满双眼，扎克转头，看向空荡的会客厅。吸血鬼感觉到了生命，两个旺盛的生命正在靠近。
“居然正在想这么丑恶的事情。”
往前移动的、金色的碎片式光芒，在格兰德的会客室中闪现、翻转，茜茜额前的发丝仿佛被光影浮动。散乱的搭向弯长的睫毛，毫不掩饰鄙夷的目光透过缕缕细丝，越过不断从身体上剥离金色碎片，看向扎克。
扎克并没有看向茜茜，赤红的双眼却是看着一旁刚从茜茜耳边抬起头的艾力。
两个意外的客人就这么在金色的光影中走出。踏入了扎克的办公室。
扎克注视着越来越近的艾力，直到看的对方低下头，才收回了赤红的目光，瞬间就在脸上摆出了微笑，“茜茜，你要解释用这种方法来格兰德的原因吗？”
茜茜皱了皱眉，“我们没车。”
需要解释一下，茜茜并不是‘突然’出现的，而是隐去了自己反应在世界上的影像，她这句话的意思是，她是靠自己的脚走来的……所以当她这么回答的时候，扎克下意识的看了眼她的脚，也皱起了眉，“你这样会让我误会，你不会希望我对你产生误会。”
茜茜的脚底在离开地面一指的地方悬空着，无声无息的就这么走到了办公桌前，坐下，“你如果教会托马斯清洗衣物、鞋子，我就会愿意用鞋底触碰地面。”
扎克张张嘴，圣徒的生活，也不容易啊。
不过这显然不是重点，扎克看了眼艾力，挥挥手，“爱丽丝在餐厅。”先打发了不重要的家伙，才能开始交谈。
茜茜也似乎也没有什么意见，等艾力离开了办公室，看向了扎克，直接拿出了一张纸，丢在了办公桌上，“托马斯给你的。”
扎克皱皱眉，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拿起了纸，展开，仿佛用狗爪子画的文字第一句，‘瑞墨尔还在中部……’
扎克看了一眼，马上合上了纸，看向了茜茜，“你要解释一下吗？”
茜茜却看向了一侧，是餐厅的方向，“可以吗？”
扎克抿抿嘴，点了点头。
茜茜伸出手，淡金色的光芒仿佛通道，在手指间延伸，透过了书柜、墙壁、转折的在楼梯间弯折，片刻后，一支餐盘飘到茜茜手中。
茜茜闭上眼，仿佛极其满足的呼吸着爱丽丝所做的早餐，“对托马斯来说，做饭就是把动物切成能够用摆在盘子里不掉出来的形状。”
扎克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是他不觉得圣徒是来抱怨和冈格罗同-居-的生活的，晃了晃手里的纸，提示着沉醉在早餐中的茜茜。
茜茜不舍的睁开了眼，拿起了小勺，小心的切割着蛋卷，“昨天晚上，我们以为你是来问瑞墨尔的事情的，没想到，你问了魔宴的托瑞多，对话以不愉快的方式结束了。”
扎克眯起了眼，他要的解释还没被回答。(未完待续。。)
16 克劳莉不在时
这张纸上写的正是扎克想要知道的瑞墨尔的情况，扎克需要解释的是——为什么是瑞墨尔？为什么会说托马斯已经准备好了要谈瑞墨尔的事情，却意外的回答了托瑞多，圣徒茜茜和冈格罗凭什么‘以为’扎克想要的是什么。
不过，某件事情已经被现在的情况确认了，‘瓦尔米娜’就是瑞墨尔的东西！
茜茜的视线牢牢的锁定在勺子上的事物，似乎不忍下口，为扎克解惑仿佛只是多沉浸一会儿的理由，“有什么要意外的。”
茜茜的语气因为眼前的食物而奇妙的柔软，没有丝毫气势，“早就对你诚实的说了，艾力是我在巴顿最大的成果。堕天使的……恩，或者说史密斯的人，昨天一天都在为‘瓦尔米娜’的事件操劳，你认为我会毫不知情吗。”
茜茜终于把勺子中的食物放入了口中，迷醉的又闭上了眼。
扎克明白的点……不对，扎克在摇头。他应该早就预料到了的，巴顿中的异族成分越来越复杂了，相互之间还都是没有什么好感的诡异组合，大家相互管插手各自的事务已经是这个城市独特的风格了。
与‘瓦尔米娜’的对抗，在人类的层面上是史密斯的对外。但在异族的层面中，是克劳莉在对外。茜茜显然对堕天使克劳莉没什么好感，绕了个小小的圈，用史密斯做了主体。
至于茜茜是怎么了解到史密斯这个西区人物的秘密事业的，已经在餐厅听爱丽丝讲述昨夜惊险的艾力，就是答案。
记得吧，吸血鬼的读心人裁缝莫瑞林说过，他不成气的儿子——艾力，在西区混生活。
那样一个秘密漫天飞舞的地方。估计是读心人艾力最完美的舞台了。只是现实中的艾力似乎混的实在不怎样，这只能归结于舞台太高端，年轻的读心人驾驭不了。
不过这个问题，现在已经被解决了，艾力已经给自己找到了后台——可以驾驭住现实一切的圣徒。
然后，发生在此时格兰德办公室中的情景就十分清晰了。
西区史密斯的竞争者——‘瓦尔米娜’被翻出。混在西区的读心人艾力汇报给了圣徒茜茜。圣徒身边的隐秘联盟边缘氏族——冈格罗，完善了‘瓦尔米娜’的来历。
最后，当格兰德姓氏在史密斯那边出现过一次后，茜茜就知道，只需要安静的等待扎克前来咨询了。
“这是个机会。”茜茜满足的咽下了嘴里的食物，眯着的眼仿佛在回味着口腔中余香，缓缓的用勺子的边缘切割下第二块。
“抱歉。”扎克眯起了眼，“你说机会？”
“你不会希望看到克劳莉继续控制史密斯吧。”茜茜看了一眼扎克，不知道是早餐太美好。还是其它什么，她的脸上带着微笑。
扎克意识到了，茜茜对巴顿的了解，并不比他这个在这生活了十年的家伙少！
茜茜继续，“我想，你也应该开始反感了。反感克劳莉总是参与到你和西区那些人的事务中的感觉了吧。”
是了！艾力的存在，简直就是给了茜茜开了一个时局的速成班！请不要只看眼下的‘瓦尔米娜’，请延伸！
西区人的其它八卦。我们不用管，只关注我们的格兰德。格兰德的委托在西区人的眼中是什么？是不可以说出来的秘密。那艾力会什么？在年轻的读心人眼中，秘密是不存在的。
西区人和格兰德的每一次交集，每一次在台面之下，不能被说出来的东西，都会毫无阻碍的被艾力知晓。比夏普、史密斯、奎斯特、赫尔曼、巴顿、昆因……
以和克劳莉类似、半路加入巴顿的方式出现在这里的圣徒茜茜，并不需要任何人特意的对她解释。她就能够把巴顿异族、人类们，做过的全部事情收入耳中！
扎克弯起了嘴角，“是否反感，是我的事情，怎么了？圣徒有什么指示吗？”这虚伪的尊重。完全是看在同属一个信仰体系中而已。
茜茜似乎察觉到了扎克不满，放下了即将放入口中的勺子，思考了一会儿，“抱歉，也许我的表达让你感觉到了冒犯。”茜茜重新看向了扎克，收掉了她的笑容，“我与克劳莉有相互不干涉、和平相处的协议。”
茜茜抿了抿嘴，“我不被允许做出任何会针对她的事情。”看着吸血鬼的双眼，“即使是为了我现在定居的城市的安危。”
茜茜停顿了一下，“你不会真的认为，按你之前那丑恶的想法，切断了爱丽丝和凯普勒的交集，自欺欺人的闭上眼，问题就会消失不见了吧。”
问题就是史密斯准备利用老哈迪攻击巴顿之外的竞争对手，而对手却是远超出史密斯能力范围的隐秘联盟吸血鬼瑞墨尔，最后的收场只能是瑞墨尔报复、反击的来到巴顿，发现史密斯不过是被堕天使的恶魔架空了的傀儡，这将是两个异族势力最直接的利益碰撞！
这画面不会美好，最后只会演变成瑞墨尔和巴顿恶魔的战争。
种族压制，让恶魔不可能在和吸血鬼的战争中取胜，克劳莉或许不会输的太彻底，但她绝对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傀儡——史密斯，瑞墨尔也不会怜悯一个敌方傀儡的生死，巴顿的奠定者家族之一，最后注定会悲剧。
茜茜恐怕对了一点，这确实和巴顿的安危相关，这不是偶尔失踪一两个流浪汉或者站街女那样的案件了，而是巴顿市的‘史密斯’！
扎克挥挥手，他并没有认为问题会消失，而是刻意的不想去在乎。
应该理解吧，我们吸血鬼的心情。之前就已经说了，扎克瑞.格兰德，不想再参与任何与隐秘联盟有关的事情，也不想去参与西区人的利益事件！
扎克不是自欺欺人，而是太明白。明白到在此时，就已经预示到了结局。
如此的明白，让不想有任何参与感的扎克从现在就在为这结局做打算了！
做——到时候可以用惋惜、遗憾的口吻安慰爱丽丝，‘这不是我们能预料到的事情’，来带过一切的打算。
因为在爱丽丝能够‘看’到这结局的时候，扎克已经成功让萝拉和凯普勒绝交。爱丽丝已经没有机会去‘看’凯普勒的任何未来，只会在报纸上看到已经发生的现实！
哎，还是不要把吸血鬼说的这么全能好了，毕竟，我们也知道，在如何让萝拉和凯普勒绝交这一点上，扎克已经因为少女心思的不可预测而打结了。
“不要把你对克劳莉的嫉妒，和巴顿的安危放在一起。”扎克已经不想看茜茜了，圣徒的话已经表达很清楚了。她并不是真的多关心史密斯，她在意的只是堕天使而已，“这种事情有市长来操心，用不着你一个未成年市民关心。”
茜茜并不介意扎克的话，平静的提醒着，“至少我的市民身份是自己的，没有占据任何无辜人生的茜茜.耶希尔。”
茜茜重新端起了勺子，“堕天使的市民身份是什么？”
答案是。被强占了生命的无辜人。
“即使是市长先生，如果还有一丝理性。就应该更偏向我这个真正的市民。”茜茜的口腔被食物填充，再次满足的闭上了眼。
扎克的脸阴沉了下去，安东尼，这个被他自己提出来的市长，又是件麻烦的事情！市长是绝对不会然巴顿的标志家族之一成为异族斗争的牺牲者的！
如果扎克还对‘瓦尔米娜’的源头不明不白，瑞墨尔还只是本杰明的‘非斑马’猜测。这件事还只是和异族有关的范畴中——因为让本杰明产生幻觉的原因还没有确认，连丝贝拉这个权威式的人物都还在排查原因！
所以用不着通知市长，自然可以不会有任何麻烦的拖到报纸上出现悲剧的那一天，吸血鬼再虚伪的表演遗憾的恍然大悟状！
但是茜茜这次的到来，已经变相的确认了‘瓦尔米娜’的来源。已经能够预料到结果的扎克作为安东尼的朋友，再也没有了对市长隐瞒这件事的可能！
现在，倒是不用纠结这些了，扎克自己提醒了茜茜还有这号人物的存在，即使扎克不说，这位未成年的圣徒小姐，大家猜她会不会主动跑去找安东尼呢？当然会！
别忘了茜茜开口说的是什么，是‘机会’！显然她想利用这件事情，剥离克劳莉在巴顿的势力！
说的多好听，‘因为和平协议而不能对克劳莉做任何事情’，但是可以对克劳莉做点什么的家伙在巴顿可不少！
扎克叹了口气，吸血鬼已经没有可以对这件事不闻不问的可能了，“说吧，你想干什么。”
茜茜捏着勺子的手指翘起，居然做了个稍等的动作，她站起了身，“我必须要去向爱丽丝致敬。”
扎克皱着眉，看着茜茜脚不沾地的走出了办公室……扎克烦躁的扯了扯嘴角，此时也只能打开手里的纸，用糟糕的心情去辨认托马斯那更糟糕的字迹。
还是客观点吧，这就是茜茜留给扎克阅读这张纸的时间。圣主信仰下承载圣主威能的圣徒，对巫术信仰下实现帕帕午夜不死狂想的报丧女妖，为了一顿早餐而特意去致敬？呵。
扎克挤着眼睛，手里的纸，因为要不断的顺应托马斯野蛮的书写顺序，而不断翻转。扎克阅读的十分缓慢，但是茜茜给了他足够的时间。
托马斯给扎克的信息并不复杂，也没有牵扯什么让扎克不爽的隐秘联盟历史。
很直白的描述了一群莫名失去了联盟的资金支持的吸血鬼法师——瑞墨尔，开始靠自己的能力在中部立足，‘募集’资金，持续魔法研究……
这个总结让人迷惑么？其实是个很悲伤的故事。
隐秘联盟离开联邦中部的时候并没有通知这个联盟中的边缘氏族，或许不能责怪隐秘联盟如此无情，是瑞墨尔从来没有参加过联盟的集会（扎克对本杰明说过瑞墨尔在隐秘联盟的情况，十五卷）。
沉迷于对‘科学’研究的瑞墨尔们，迷茫的从自己的世界中抬起头，在中部寻找自己的联盟，但是除了零散的、同样被抛弃的冈格罗外，他们谁也没有找到，还时常被卷入中部混乱的异族争斗中。
中部的恶魔们自然不会对这些曾经霸占联邦中部的吸血鬼有好感，其他的异族也在发泄长达三世纪的被压制，还有猎人……
瑞墨尔不是冈格罗，他们没有脱离文明四处流窜的能力。记得吧，他们还是半个人类，沉醉于知识的科学家，没有任何科学研究是能够脱离文明进行的。
瑞墨尔只能被迫联合起来，没有了曾经的隐秘联盟支持，在人类社会的身份、面对混乱异族势力的安全，当然了，最重要的、他们最重视的，魔法研究的资金来源。
然后，这些瑞墨尔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从吸血鬼中最边缘的氏族，变成了人类社会中最黑暗的一部分——罪犯。
是的，他们成为了史密斯的对手，还是没有像史密斯那样好歹有一个建材商身份的、任何在人类社会光明面掩护的对手。
这样做没有任何不妥。罪犯不需要合法身份；他们作为‘瓦尔米娜’的生产者，会有同样为人类社会中黑暗部分的人，自觉的开始保护他们的安全；资金，老哈迪就为他们的资金贡献了一份力量。
扎克对他所看到的内容感到伤感，曾经的同伴，虽然没有多少感情，但转眼间，已经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扎克实在欣慰不起来。
但是托马斯原话却是，‘瑞墨尔在混乱的联邦中部重新站稳了脚，组建了自己的势力。如果中部还有遗散的联盟成员，瑞墨尔是他们唯一安全的归所。’
扎克合上了纸，茜茜也适时的回到办公室，看了眼神情复杂的扎克，“看完了吗？瑞墨尔能够在中部稳定下来，中部的情况，最近来过的猎人也让你了解到不少了，已经不需要我在说明瑞墨尔现在实力的强大了吧。”
扎克抿着嘴，是的，不再需要圣徒的煽动了。
茜茜似乎觉得已经差不多了，“你是不是在想如果老哈迪消失了，这一切也会消失。”
扎克皱起了眉，在这个瞬间，他确实是这样想的。老哈迪消失了，这个从中部到联邦最东边城市的渠道，最尾端的引线消失，史密斯的计划也就崩毁，与竞争对手的争斗也就随之消失。
已经拥有势力规模的瑞墨尔就不会来巴顿用吸血鬼的方式反击，一切糟糕的预测就都不会发生……
“已经晚了。”茜茜没有任何表情。
扎克摇了摇头，他知道已经晚了。昨天，扎克可是一直在警局等到了老哈迪在律师的陪同下出来，进行了最后的告别。
老哈迪已经在律师的帮助下，把自己成功的卖给了联邦的司法体系！
史密斯对竞争对手的攻击已经脱离了所有个人的手。这在当时，是个多么好的主意，史密斯用国家机器来打击自己的竞争对手。
现在看来，这真是糟糕的主意！回不了头了！
茜茜看了扎克一眼，“克劳莉必须放开史密斯，空出史密斯的控制权，让未来到来的瑞墨尔没有发动异族战争的必要。”茜茜顿了一下，“史密斯还有机会。”
有机会活着，然后成为瑞墨尔的傀儡。
扎克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露出了笑容，克劳莉如果知道在她不在巴顿的时间里，自己的行动就这么被人做了决定，一定会伤心吧。(未完待续。。)
17 读心的艾力
茜茜走了。当然了，该说的话说完，要达到的目的达到了，带着被报丧女妖的早餐满足的身心，圣徒愉快的悬浮于地面之上，轻盈的走出了格兰德，金光包覆，消失在了阳光下。
但是奇怪的是，艾力居然留下来了。
艾力坐在了刚才茜茜坐过的地方，与扎克隔着一张办公桌，低着头似乎在犹豫什么。
如果之前，扎克还能认为艾力的出现，只是茜茜为了说明问题而特意带来的提醒——她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但现在，扎克就完全不知道艾力继续呆在这里，还一副仇大苦深的样子坐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意思了。
本着绝对不会先开口询问的原则，扎克轻晃着手里的酒杯，视线没有焦点的看着前方，一副悠然的样子，但心里却在不停的重复着——‘这家伙要干什么？这家伙想干什么？这家伙……’
艾力的眼角抽动起来，扎克聒噪的‘心声’让他烦躁，思考根本无法顺利进行。艾力抬起了头，盯着扎克没有聚焦的双眼，“我在组织能够表达的言语，你能稍微安静一点么。”
扎克的目光依然没有焦点，闭着的嘴唇开启了一丝，手里的酒杯轻仰，轻轻的一耸肩，似乎是答应了，但是，吸血鬼的‘心声’依然用最大的音量传入了艾力耳中！
‘安静？如果这家伙想要安静，他应该去墓地，死人没有想法，那才够安静……’
扎克是故意的！
和读心人的相处其实是件十分愉快的事情，当你自己还没有把内心的想法化作可以表达出来的言语时，对方已经知道了你的心意。想想，这是什么？不就是传说中的灵魂伴侣吗！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一个公用的灵魂伴侣。每个人都可以‘使用’他！
这缺点让有洁癖的人都会无法接受，毕竟，就像旅店的床，你永远也不知道上一个躺在上面的人干了什么，也不知道在你之后的客人将会对你睡过的地方干些什么！
所以，确保不要在这张公共的床上留下任何自己的东西。也不要好奇心爆发的去探求上一个人在这张床上遗留了些什么！
这就是扎克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我们的吸血鬼剥去了一切在这个世界中浮华的思想，全身心的专注于思考艾力本人。
扎克可不想之后，艾力被茜茜‘使用’的时候，听到一些自己在她背后的恶趣味腹诽！
如果吸血鬼想要诋毁某人，扎克更愿意当面进行，不需要人传话！
比如现在，‘看看这家伙，多可怜。恐怕他的人生中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安静吧，莫瑞林（他爸，裁缝）至少对了这一点，艾力啊，果然就是个可怜的半吊……’
艾力扯着嘴角，“我能听到你！”
“抱歉。”扎克的目光终于有了焦点，居然摆出了一副十足抱歉的样子，“不知不觉就这样想了。请一定不要在意。”在读心人的眼中，虚伪已经不足以形容扎克了。
艾力摇摇头。不想看扎克那张脸。这种事情，没有追究的可能，读心人的天生负担摆脱不掉的。他烦躁一挥手，“我有些事情要对你说。”
扎克抬起手，在身前划过，意思是。‘请’。
“我想……”艾力抬眼看了一眼扎克，似乎放弃了之前犹豫的思考，侧着头，“不是想，是我确定。马上就会有人找你们格兰德进行委托。”
“哦。”扎克挑挑眉，尽力把脑海中即将蹦出的人名压下去。和读心人相处，还是有不方便的时候的！吸血鬼清空自己的思维，保持了纯净的好奇，“会是谁呢？”
“赫尔曼。”艾力立马给出了回答，然后没了下文。
大家知道那种喜欢丢下一句话，然后观察对方的反应的人么。恩，艾力就是这种人，只是非他本人的意愿，他不用观察，他甚至不用去看！
此时的艾力皱着眉，侧着头，根本没有看扎克的表情。哦！但我们知道的，扎克的心声已经无关呼艾力本人的意愿，清晰的传到了这位读心人的耳中！
‘赫尔曼？为什么？他也有个私生子么……’
艾力翻了个不怎么明显的白眼，“他没有私生子！”需要先打消扎克那不知道怎么行进的莫名思维，“他会让你去调查……”艾力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犹豫了一下，“某个他丢失的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这家伙难道不会说的更详细一些么，会读心的不是我，是他。这家伙不会指望所有人都和他一样能够和任何人心意相通吧……’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艾力忍无可忍的盯向了吸血鬼，“你就不能专注点吗！不要打岔！我在帮你们格兰德好不好！”读心人似乎生气了，“如果你继续这……”
‘呃，我还一句没说呢……’
艾力“哗”的站起，瞪向挑着半边眉的吸血鬼，看来是受够了扎克这张脸了，转身气冲冲的走了！
“不想跟你说了！最后一句，不要接赫尔曼的委托！”
读心人算是最终没让意气占据自己的理智，丢下了最后一句话。
可惜了，扎克看着艾力的背影快速的冲出办公室，片刻就穿过了会客、展示厅消失了。扎克撇撇嘴角，他的‘心声’已经没有可以接收的人了，‘什么？赫尔曼的委托不能接，为什么？’
扎克抿了口酒，入大家所想的那样，把这莫名没头没尾的问题丢在了身后。扎克思考了一会儿，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圣子教堂的电话。吸血鬼要找迈克，作为即将被剥权的克劳莉，吸血鬼必须要通知她吧。
电话接通，是迈克，这位恶魔的心情似乎很好，听到了扎克的声音，抢先了，“扎克！一切都很顺利！克劳莉也很高兴，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史密斯自己出面就解决了‘瓦尔米娜’！”
扎克被听筒对面的情绪感染，弯起了嘴角，带眼角去垂了下去，张了张嘴，改变了主意，“康斯坦丁在吗？我有些事情要对他说。”
虽然迈克偶尔会说出诡异的道理，但是真正的道理，还是让真正理性的人来听吧。
电话持续的时间很长，牵扯到了茜茜、史密斯、市长，还有中部的瑞墨尔……
康斯坦丁没有让扎克失望，思考了一会儿后，“我会转告清楚的。”挂了电话。
扎克舒了一口气，转身拨开了身后的窗帘，时间刚好，有客人来了。阳光下油亮、干净的‘赫尔曼旗舰’车身和南区的土石道路毫不相称……
扎克挑挑眉，一辆车刚停稳，第二辆出现在了视野中。(未完待续。。)
18 来到格兰德的两方
艾力说对了，赫尔曼先生真的来了，这位七十多的老男人看起来只有五十的样子，严肃着一张脸推开了车门。他没有走向格兰德，而是看向了第二辆停下的车，皱起了眉。
吸血鬼‘躲’在办公室的窗帘后，一根手指拨着边缘，视线在两方人的身上来回晃着。扎克猜，估计他们没准备在一个‘正常的’南区殡葬之家相互遇见！
不过这不能怪他们，这两辆车来自两个不同的方向，赫尔曼似乎是直接从北边垂直南下的插入到格兰德前土石路上。另一边似乎是从西边过来。
规规矩矩的27号公路，应该是都被这两方人故意的忽略掉了。
赫尔曼先生不管在何种情况下，都是那个更应该被尊敬的一方，所以从西边来的人——布雷克和杰克森，两个后辈下了车，老实的低头行礼，掩盖了略微尴尬的表情。
赫尔曼先生不被人察觉扯着嘴角，保持了长者该有的，额，慈祥？他微微点头，看了一眼在夏日的阳光中沉静的就像一座坟墓的格兰德殡葬之家，挥挥手，“你们小家伙先吧。”
布雷克和杰克森相互看一眼，居然在这个时候客气了起来，“赫尔曼先生先吧。”
……
扎克轻轻的放下了被拨开一缝的窗帘，晃了晃带着莫名笑意的脸，清空了酒杯，收拾了一下，走了。
扎克可不准备卷入到这尴尬的西区人会面中，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扎克对着展示厅中，似乎有不耐烦出去骂人倾向的老汉克打个不用管的手势，默默的走到了后院，顶着太阳，坐到了在吊床上摇晃的阿尔法身边。
本杰明虽然一副闲适模样的闭着眼。仿佛在享受阳光。但是两侧已经毛绒尖立的双耳表示，这个阿尔法比表面看起来要八卦的多！
本杰明弯着嘴角，“你不出去处理一下么。”
“我才不会给自己找麻烦。”扎克眯着眼笑着，低着脑袋上半身靠着吊床上的本杰明，把阿尔法当作遮挡的几乎要挤到阿尔法身体下，“最好他们自己默默的离开。格兰德不用理会任意一方的委托才好。”
本杰明睁开了眼，不耐烦的推着吸血鬼的脑袋，“你怎么知道他们都是来委托的。”
吸血鬼被推着左右摇晃，但就是和弹簧一样有去就有回，摆脱不掉，“不然是来找我们聊天的吗。”
本杰明撇了撇嘴，手臂伸向了在木工棚子里刨木头的马修，晃两下，指了指扎克。比划了个帽子的手势。
阿尔法要补回缺失了两天日光浴，可不会轻易的满足吸血鬼的个人需求，到阴凉的地方去，所以扎克想要对话，就必须在太阳下呆着！
“你相信艾力说的？”本杰明问。
扎克的表情有些无奈，也不知道被太阳晒的，还是其它什么，萎靡的“不相信。但是赫尔曼真的来的，只能相信了。”
“我们连他想委托什么都不知道。”似乎只是随意的抱怨。
“除非他来是想要开启他儿子。康纳.赫尔曼的墓。”扎克也就随意的臆测……“其它任何事情，都是麻烦。”
不要去深究吸血鬼的思维，那里对我们人类来说太黑暗了。但是，扎克说的却是实话。
赫尔曼并没有让格兰德满意的‘来意’。就连上一次那所谓的委托，都是在巴顿夫人强行追加的‘售后服务’，和吸血鬼对猎人的报复。两者一起的作用下才促成的结果。
扎克连史密斯、比夏普，这些人的事业利益都不想参与，别说是赫尔曼了。别忘了格兰德并不是什么真的事务所，让格兰德愿意接手的，也只有昆因夫人的说的。关乎新一代人的委托了。
看看赫尔曼，这位老先生已经没有新一代的人选了，他来这里能除了事业上的利益外，还能是什么！
本杰明想了一会儿，异族果然是异族，阿尔法点了点头，同意了扎克的说法。
幼狼马修十分迅速的拿来了扎克的帽子、墨镜，阿尔法一点也不温柔的给吸血鬼套上，“布雷克和杰克森呢，你觉得他们也是来委托的？”
有了装备，吸血鬼舒适了不少，坐姿规矩的不再骚扰阿尔法，手指调整着帽檐，“如果是安东尼有事，布雷克会一个人来。”扎克露出了无奈的微笑，“私事……”摇了摇头，“看老汉克之前的表现，我不觉得布雷克会来自讨没趣。”
排除了一个人，那另一个人就是杰克森了。
扎克脸上的表情更无奈了，墨镜后的眼睛左右毫无目标的扫过，“记得我之前给你讲的经过吧，埃琳娜当时认出了伍迪，我们最早去哈迪的住处的时候，你还记得，当时我们就见过埃琳娜了。”
本杰明挑起眉，他显然是想起来了，让他和扎克在没有主人的情况下检查地下室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叫埃琳娜的女孩儿！（埃琳娜生气，艾迪去追，老哈迪不放心两个小家伙乱跑，去跟着了，最后导致两个异族在他家乱搞了一通，多了个洞。）
本杰明眯了眯眼，“再跟我说说，这个埃琳娜是谁？”阿尔法的昏睡，让他错过了埃琳娜昨天早上来格兰德时的正式介绍。
扎克苦笑再次解释了一遍，半大少年们的男女关系，解释起来，是件很浪费脑力的事情，不过扎克点到重点了，萝拉和凯普勒是为了掩护这两个小家伙到北区玩的地陪而已。所以这两个小家伙应该是认真的。
本杰明挑着眉，哦了一声，“那杰克森看来是不准备轻易放手他的……”本杰明抿抿嘴，“埃琳娜遭到生命威胁这件事了。”
扎克无奈的点头，昨夜一时被布雷克的表现‘感动’，放弃使用魅惑之瞳除根果然是件错误的决定。
不过现在补也不算晚，扎克扯扯嘴角，等他们进来就解决掉好了。扎克朝马修伸了伸手，比划了个酒瓶的手势。
“我记得当时还有个小子，那个去追埃琳娜的小子，是谁？”
扎克眯着眼，想了想，他看过的西区格兰德资料上似乎有提到，“艾迪，伍迪的弟弟。”
本杰明挑起了眉，丝毫不介意刺眼的太阳，“所以，成为吸血鬼的哥哥，袭击了弟弟在‘追’的女孩儿。”阿尔法的手指在身前比划着，似乎是要理清人物关系，“当这女孩儿正和另一个男孩儿在一起的时候。”
扎克挑挑眉，被本杰明这么一说，事情好像变的有趣了……(未完待续。。)
19 人不都是这样
露易丝站在后廊内，敲敲门檐，提醒着格兰德兄弟客人大过闲聊。
扎克最后替阿尔法推了把吊床，提着幼狼马修送来的酒瓶。吸血鬼似乎又改变主意了，听听内容再说吧。
进入室内，扎克已经取下了多余的装备，但依旧提着酒瓶晃了晃，摆上了歉意尴尬的表情看向办公室的三人，“不好意思，被你们看到我的恶习了。”
不过才早上九点，格兰德主人已经抱着酒瓶了，确实是恶习。
没有人会多事的批评他的生活习惯，赫尔曼先生头一点，算是示意后直接递上了一张便条。是扎克桌上的纸，看来是刚写下的。
看扎克接过，看了一眼收起，赫尔曼先生朝依然有些尴尬的两个后辈一点头，转身走了。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扎克还是感觉有些遗憾，便条上写的当然不是什么‘开墓’，而是时间和地点。看赫尔曼先生根本没有探寻扎克是否会应邀就离开，估计根本就没考虑过会被拒绝。
扎克也只能在心里无奈的摇摇头，人不都是这样么，第一次还会客气，还会犹豫，小心些、温柔些，试探的询问、通知，打个电话什么的。第二次，就已经是理所当然的直接上了！
“你们业务看起来还不错啊。”杰克森的脸上没什么真心的样子，只有典型少年式的不屑。
布雷克撇撇嘴，拨乱了杰克森的头发，推着杰克森坐到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你要来的，你来说。”然后布雷克给了坐回办公桌后的扎克一个无奈、抱歉的眼神，自己坐在了工作台边。
扎克微笑着。不介意的挥挥手。布雷克显然只是个司机、掩护而已。
办公室中沉默了一会儿。
“我每个星期可以动的钱只有一千多尔。”杰克森开口了，居然是这么个莫名的开场，“我可以和你签一份协议，布雷克学这玩意的，你们不是朋友么，哼。不用担心我耍赖。我未来的一年的钱，全部归你。”
扎克挑着眉，试图思考这可笑的话从哪里来。
想了一会儿，扎克想起来了，这是不是他说的么，在昨夜的赖普特教学楼楼顶，他对杰克森说，‘不便宜。’
扎克为自己到了杯‘酒’，弯着嘴角。脸却对向了布雷克，语气中带了笑意，“你居然会同意他这么做？”
别忘了昨夜，是布雷克的善解人意让扎克放弃了使用魅惑之瞳。
歉意早就表达过了，布雷克此时也只能用无奈的眼神看着扎克，摇摇头。显然他讲了一晚上的道理，并没有被杰克森这个后辈听进去。
“和布雷克没有关系。”杰克森没什么教养的探起了身，撑着宽大的办公桌。把自己皱着脸挤入扎克的视野中，提示这个格兰德主人重点在他身上。“是我要进行委托。”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你接不接。”
扎克只能偏正视线，看着杰克森，唇间轻抿着酒杯的缘檐，红色的液体轻轻摇晃，若即若离的在唇面上轻触。眯起的眼中。杰克森的表情是正在失去耐心。
扎克是有些好奇，好奇这个昨天威胁了自己的杰克森，这个半大的男孩儿，现在又会说些什么！
轻微的响声中，酒杯被放在了桌面上。扎克的手离了酒杯，交叠的放在身前，舒适的靠着椅子靠背，再次露出了笑容，“杰克森，你还没有说想让我接什么委托呢？”
杰克森扯着嘴角啧了一声，“你明知故问。”他似乎很不耐烦，“我要知道为什么那个伍迪会……”他皱起眉，自己也不太能给昨天看到的景象定性，只能含糊的这样说，“对埃琳娜做那样的事。”
“不能告诉你。”扎克保持着微笑，直接给出了回答。
事实是扎克也不清楚，但是对杰克森来说，‘不能告诉’比‘不知道’更合理！因为别忘了，杰克森是以为扎克当时在进行另一个委托！
杰克森年轻的脸上，眼角没有意外的一抽，居然直接站起了身，盯着扎克的双眼，“那我就去找别人。”
扎克摸了摸下巴，居然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再次露出了笑容，“职业道德，会让我的同僚们一样拒绝你。”
一件的事，不管延伸出多少个委托，都是同一件事！灰色职业圈中，谁不知道格兰德和诺！这两个人加一个警探，共同导演了史密斯对‘瓦尔米娜’的讨伐！不管里面涉及到了多少个人物，有多少层关系，开启的源头在哪里，这就是一件完整包装的事件！
这可以理解吧，这一切不过是因为老哈迪找孙子的委托发起的，关键人物就这几个，但是看看现在的结果，和最初的委托有一丝丝关系？
谁会瞎到去插一脚！不为了职业道德，也会为了史密斯！天知道已经被背上大部分罪名的伍迪身上又会扯出什么烂账。要是坏了史密斯的计划，诺的这段时间的倒霉样就是模板！
“哼。”杰克森用幅度不怎么明显的俯视看向扎克，“那我就直接去找史密斯。”
扎克挑起了眉，笑容更甚了，看了布雷克一眼，布雷克脸上的歉意也更甚。
市长安东尼在关注史密斯，扎克在进行录音事件委托的时候就知道了。那么既是西区人，又是市长手下的布雷克知晓昨天的事情也就不奇怪了。
伍迪这个关键人的名字无法让人忽视。大概布雷克是想说服杰克森放手，才用了新的视角，封装了一下整个事件，合理化了扎克射击伍迪的行为……
只是不知道，布雷克是怎么说的，显然不会说史密斯是毒枭之类的话，杰克森毕竟没有成年……别纠结这些，重点就是此时的杰克森说出史密斯的名字！这代表他已经把他认为扎克正在进行的委托，归到史密斯的身上！
“我不觉得，史密斯先生知道了他的委托中发生的危险就在凯普勒那么近的地方会高兴！”杰克森盯着扎克，“我也不觉得他会高兴自己的委托被比夏普的人的看到！”杰克森突然笑了笑，“我看你根本不会提到这些吧！”
他站离开了椅子，用少年特有的固执，贬义，说，“太糟糕了，我会保证提到这些！”
这种用西区人——格兰德用以维持低位的雇主，为主体的威胁，已经在昨夜被用过一次了。扎克开始意识到了一件事情，杰克森是永远不会满足了，抓住了一点，他会不停索取，人不都是这样，何况他还太年轻了，不明白克制的意义。
“那我也就只能保证，你永远也不会提到了。”赤红的目光勾住了男孩儿的视线。(未完待续。。)
20 没压力
杰克森的眼神在扎克缓缓的说话中，从迷茫到平缓，然后失去神态，‘乖乖’的走出了办公室，他要回车上睡一觉。
赤红色在眼中褪去，扎克微笑着看向瞪大了眼睛的布雷克，“很惊讶么？”扎克笑着挥挥手，又拿起了酒杯，轻抿着仿佛随意的问。
布雷克转开了视线，似乎调整了一下情绪，缓慢、犹疑的问，“市长，市长知道吗？”
一点点提醒，扎克昨夜打电话给安东尼的时候，可没有预见到布雷克就在安东尼的家里。
大家觉得，巴顿市的市长，安东尼要怎么向自己的员工解释，一个南区的殡葬业老板是怎么知道只见过两面的市长，家中的电话的。两面？恩，没错，被摆在台面上的，南区磨坊建成的时候一次，昆因夫人晚宴的时候一次。
扎克的猜测，安东尼根本就没有浪费精力去解释，所以布雷克接起电话的时候才会疑惑的确认，然后丝毫不提这件事的继续下去。
布雷克已经用他所有的行动表示了，他是一个善于把事情放在心里的人。
“我们是朋友。”扎克笑着说，又有了些无奈，“但他并不喜欢我使用种能力。”扎克一侧头，“或是任何其它能力。所以有什么事情，他都把我放的远远的。即使相互帮助也要绕很大的圈。”
吸血鬼说的够含糊，但意思点到了。格兰德是巴顿唯一还保留有墓地的殡葬业主，用了理由是类似诡辩的‘市民需要有选择的权利’；越狱事件中，扎克绕了半天才把对市长有利的消息送到布雷克手中，还送晚了……这些都是布雷克可以看到事实，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布雷克抿着嘴，思考着。现在他的脑袋有点乱。当然了，是重新审视格兰德之家！
这个巴顿最南边的殡葬之家，在和他们西区搭上关系之前，就已经很有来头了！那些被格兰德解决的委托，使用的方法是……
“你可能会觉得可笑。”扎克晃了晃酒杯，“最初和昆因夫人达成协议。接受委托的原因，只是因为我需要你们西区那些老家伙们的钱。”
够直白的。
扎克撇撇嘴，“我是个十分差劲的殡葬业者。”依然带着笑意，指指自己的双眼，“站在大街上，用红色的眼睛让路过的人塞钱给我，也不符合我的行事准则……”
这类似自我表白的话没能说完，被打断了，布雷克紧皱眉。看向了扎克，用不确定的语气问，“为什么你要跟我说这些？”
扎克停了一会儿，居然莫名的点了点头，“我确实不用，我可以对你做和对杰克森一样的事情。你什么也不会记得。”
永远不要小看人类眉心的那一点点小地方，他可以皱到让比目鱼嫉妒而死。
只是布雷克的表情很复杂，是不解。是放弃，是是一丝‘完蛋了。马上就要被灭口’感觉。
扎克看着布雷克怪异的表情，眨眨带着愉悦笑意的眼，“我想要给你一个选择，就像我对杰克森做的那样，你不会记得任何事情。或者，我们可以成为真正的朋友。我需要，需要一个朋友在格兰德和安东尼，市长的未来之间。”
扎克等布雷克反应一会儿，继续，“我也需要一个朋友在格兰德和西区之间。这你很容易理解吧。”
明白扎克要干什么了吗？
格兰德在巴顿这个城市的属性，这个异族人类混杂的家庭仿佛人类城市中的一座孤岛，但它却和这个城市架起了桥梁。也不知是好还是坏的，这些桥梁越来越宽阔。
格兰德是灰色职业圈中一员；是热心的市民；是市长不想使用的最后后盾（对竞争对手，反正知晓格兰德存在的前妻艾瑟拉，安东尼处境越差，格兰德越想违背市长的意愿出手，差不多就这意思）；是西区人的金钱雇佣帮手。
把这个故事开始到现在，知道扎克‘特别’的人拿来对应吧。
诺.瑞佩特，作为介绍格兰德加入灰色职业圈的人，他自然是格兰德和职业圈之间的缓冲。诺是格兰德不专业泄露时的唯一求助对象，反过来，也一样，只是专业不同。
请排除掉买卖身份的史蒂夫.行者先生，他的立场和格兰德其实没有关系，是印安和灰色职业圈。
詹姆士.兰斯，啊，这个最早出现的家伙，当然是对应热心市民了。‘热心’的市民要为巴顿处理些超出警方能力范围的事情，‘热心’的人类警察要为格兰德关注那些奇怪的案件，最后合力作出人类和异族都能接受的结局。
请排除掉查普曼，哎，他是克劳莉的人，别忘记了。至于南区的韦斯，扎克很无奈，如果韦斯能够早点出现就好了。为了和詹姆士保持哪怕相互不爽但至少良性的合作关系，韦斯这家伙，就不能碰……
还差两个与桥梁对应的缓冲。吸血鬼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人产生好感的家伙，与不对盘的人合伙，詹姆士已经是个让人无奈的例子了。
此时，眼前的刚好可以代表两座桥梁的布雷克.斯通，我们的吸血鬼是越看越顺眼了！
布雷克有着诺一样对事物的理解、包容心，又有和詹姆士一样正面的心。要说最重要的抛开偏见的能力，詹姆士最让扎克头疼的地方，布雷克本身与众不同属性摆在那里。
“格兰德，包括老汉克。”扎克挑了挑眉，“我们都很喜欢你。”他在煽动布雷克答应他！
“我……”
“当格兰德与外界接触时。”扎克可不想听到布雷克说什么推诿的话，“总是那么的让人沮丧。”扎克摇着头，仿佛无奈，“你知道格兰德那所谓的规矩是怎么来的了吧。”
布雷克似乎被扎克的话带入了，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你也应该知道在之前昆因夫人的晚宴上，见到艾瑟拉时，我们奇怪的表现是为什么了吧。”
布雷克的思维绕了个圈，喃喃的念着，“他们曾经结婚过。”布雷克又恍然了，看着扎克，“艾，艾瑟拉知道你，你，你……”要如何表达？扎克还没有真的展现真面目呢。
“特别。”扎克挑着眉，之前扎克就说了，他给的选择，对方还没选呢！
“特，特别。”布雷克迷茫的重复了一遍。
办公室中沉默了。
扎克抿着酒，老实的等待着答复。
“我，我能回去好好想想吗？”布雷克思考了很长时间，似乎自己也意识到了让主人等待了太长时间，有些不自然的问。
“当然。”扎克微笑着点头，“不要有压力。”又挑着眉，补了一句，“不过是失去一小段记忆而已，之后你不会有任何感觉，你能跟着杰克森，感受一下。”
布雷克苦笑着看了扎克一眼，明知道是玩笑，但是却无法轻松，默默的重复一遍，“没压力……”(未完待续。。)
21 套话
临近中午的时候，货车开离了格兰德，往北去，赫尔曼的工厂。
刚过南北区交界的地方，货车往西，贴着派斯英的南部边界，停在了赫尔曼的工厂正门。
扎克和本杰明下了车，吸血鬼没什么精神的压着帽檐，半贴在高大的阿尔法身后。这不过是个心理安慰的动作，本杰明的身躯对正头顶的太阳可起不到什么遮挡作用。
本杰明无奈的推挤着吸血鬼，看向工厂正门迎面走来人，提醒萎靡的扎克，“说话是你的活儿。”
可是扎克没什么反应，绕着阿尔法身体周围墨迹着，试图寻找多点阴凉的地方。
“你们来了，赫尔曼先生在里面等。”应该是赫尔曼的助手。
“里面。”扎克低着头，还是无精打采的应和一句，“很好，没人喜欢正午的户外。”然后没了声音，继续拱着阿尔法，跟在了迎接人的身后，往工厂内部走。
本杰明无奈的扯扯嘴角，不中用的吸血鬼！
这段路本应该是最好的试探机会，在完全不知道赫尔曼有什么事情的时候，格兰德却已经提前被读心人艾力提醒了——不要接！所以当本杰明提醒扎克说话的时候，并不是调侃吸血鬼一贯的行事风格，而是必须在还没有见到正主的时候尽量获取消息。
说的明白点，拒绝赫尔曼的委托，需要理由。对昆因夫人有效的那一套‘圣子显灵’，恐怕没有正常人会接受！
但是赫尔曼是委托人，他有可能告知会让格兰德的两人拒绝他的信息吗？当然不会，所以这拒绝的理由只能在赫尔曼以为的人身上找。这意味着要和带路的家伙套话。
“赫尔曼有座不错的工厂。”本杰明扯着嘴角，边走边四处张望，带着要套话的目的走了大半截的距离。才只是挤出了这么一句！恩，说话并不是阿尔法的活儿。
带路的人回头看了一眼贴的诡异的近的两兄弟，笑了笑，“当然，这是巴顿的工厂。”神情中有些自豪，考虑到巴顿的历史。已经说的很多了，大家应该明白，这样的表述很正确。
那人的神情突然有些变化，但是他马上转过了头，继续带路，表情已经不知道是什么了。他似乎想掩饰一下，提高了声音，“第一次来？”
本杰明撇一眼扎克，摇摇头。已经不指望这个状态下的吸血鬼能捕捉到任何细节了，“第一次。”本杰明皱着眉，费力的想延续这场对话，“这里平时开放参观么。”
“呵呵呵……”带路的人用神经质的笑声回应。
没有听到身后人的反应，带路的家伙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莫名，尴尬的咳了一声，“不开放。”
本杰明扯着嘴角，那你问的屁的是不是第一次！
原谅阿尔法的烦躁吧。他不太擅长对话，勉强硬上后被塞到死胡同里自然会不爽快。
“这里之前有什么不被期待的……不速之客来过吗。”没精神的声音。从吸血鬼的嘴里飘出。扎克算是还有点责任心，知道本杰明尽力了，只能勉强的顶上来。
“呃……”带路的人转头看了扎克一眼，似乎犹豫了半天，“算不上‘不速之客’，一些小意外而已。”
扎克的提问并不是随意。艾力已经说了委托内容是找‘东西’，赫尔曼又约在工厂里见面，合理的推测谁都会做。
而此时对方的回答，扎克似乎问到点子上。
“小意外么。”依然是没什么精神的声音，扎克似乎完全懒得修饰自己的语气了。没有精神的话听起来就像藐视，“那我们是来处理这点小意外的么。”
带路的人奇怪的沉默了，加快了脚步。片刻，就已经踏入了应该是办公群的建筑阴影里。
“听着！”带路的人的手已经按在了门把手上，却突然面向了格兰德的两人，脸上有了严肃的表情，“这不是什么小意外！”他加重了‘小’。
终于轻松点了的吸血鬼伸展了一下手臂，取下了墨镜，用了疑惑、无辜的表情的看向对方。恢复了精神的吸血鬼开始做他最擅长的事情了，扎克微微低头，抱歉式的笑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阳光让我的情绪的有些烦躁。”
带路的家伙一扯嘴角，懒得追究这位衣着得体家伙的言行突变，挥挥手，拉开了门，“是派斯英！”，他再次走在了前面。
扎克朝本杰明眨眨眼，跟上，用了足够疑惑的语气，“派斯英？”
工厂的办公区和格兰德兄弟预想的不太一样，狭窄的走廊笔直往前，左右的墙壁，隔很长一段距离才会出现的一扇半掩的门。偶尔有人注意到陌生人在走廊上出现，没什么善意撇一眼，然后将门关上……
“听着！”这时候是带路人的习惯用语，他似乎不怎么喜欢讲这些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我们和派斯英的人不合！时常的，那些家伙就会来我们这里找点事情！给我弄点麻烦！”
走廊不过才到中间的距离，突然转折的楼梯间就出现，带路的人招招手上了楼梯。
“什么麻烦？”
带路人鄙夷的啧了一声，“多数时候是偷东西，材料、工具之类的，几十万的东西会被他们偷去当作几百块的废铁卖！”
扎克挑挑眉，“你确定是派斯英的人？”
这个问题没有被回答，反而遭到了一个白眼。本地历史，这家伙显然觉得不需要解释（第十卷，詹姆士卧底，和切斯特的那一段）。
扎克非常好的迎合了对方的情绪，尴尬的点点头，“听起来，警察就能解决这些事情了。”
带路人又看了扎克一眼。
扎克用了迟疑的语气，说了句废话，“除非，警察解决不了。”
“不能让他们解决！”意外的回答。
扎克挑了挑眉，再次跟着对方绕过一次转折，斜上方，赫尔曼先生单手握着一杯酒，已经站在了楼梯的尽头，“时间刚好！”
赫尔曼先生挥挥手，带路人点头后转身，与自己带来的两个格兰德兄弟擦身而过，下去了。
终究，见到‘老板’之前的这段路上，吸血鬼什么也没套出来。怪太阳。(未完待续。。)
22 委托
扎克算是明白了赫尔曼先生的‘刚好’是什么意思，他的办公室中，正有几个人布置完了餐桌，准备离开。
“坐。”赫尔曼先生随意的指指座位。扎克应该早就料到了的，约在中午这种时间，还能怎么样。
吸血鬼有点小不悦，被阳光折磨了一会儿，还要被一顿精致的午餐折磨么。这里可不是格兰德，没有借口摆脱。
不过赫尔曼先生的本意当然不是折磨吸血鬼，而是体贴的给了格兰德处理杰克森和布雷克事情的时间，又不想耽误自己的事情，才把会面约在这种能顺便增进一点‘感情’的时间上。
“这真是十分体贴。”扎克用了感谢的微笑，坐在了餐桌旁。
神奇的是，这分明是一张处在办公室中的餐桌，却没有任何突兀的感觉。呃，我是在表达赫尔曼办公室的装修风格。比起应该给人带来工作压力的办公地点，这里更像一间总统套房。当然，去掉床。
赫尔曼先生并不在意扎克的赞扬，挥挥手，坐在了主坐，熟练的摆好了餐巾，拿起了刀叉，切割起了面前的食物，“你知道我找你们做什么么？”
奇怪的开场，但鉴于赫尔曼先生上一次和格兰德打交道的情况，到没什么奇怪的了，格兰德有‘提前’的神奇能力。
扎克缓慢的动作着，墨迹的在领口塞着餐巾。他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这场会面以他的拒绝不愉快终结，那他就不用吃下面前这个不知道是从什么生物上弄下来的肉块了！
这样想就简单了，人类吃生物，可以是任何部位、器官……可以作为食物的东西，但绝对不会吃动物的毛发，对吧。
对吸血鬼来说。他们的食物是血，血以外的东西，就都是‘毛发’。想想那种感觉……
扎克看着面前显然是精心准备的食物，他实在不想预想接下来必须要吃时，自己会有什么感觉，“不知道。”
赫尔曼线索的脸颊蠕动着。皱着眉看了扎克一眼，摇了摇头。但他的脸上马上就有了一丝让人感到突兀的放松情绪，他点了点头，“不知道才好。”
又看了看切割动作极其娴熟的本杰明，仿佛在可以的分散注意力，补了一句不相干的话，“这家店在贝奇街，不怎么容易发现，我可以给你地址和电话。”
本杰明抬了抬眉。算是谢过了。
“我听到你们上来的时候……”赫尔曼先生又继续对付起自己食物，他的语气和扎克上一次相处有些不同，有些过分的平静。不过倒是可以理解，上一次的激动和强势是因为那是他的儿子，这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呢，“的谈话了，不用听他（带路人）说的那些。”
扎克十分懂得抓住机会。将刚拿起的刀叉的手搁在桌檐，用了认真询问的语气。看向对方，“所以，不是让我们找回被派斯英的某些人偷走的什么贵重东西吗？”
充当定语的词有些多，不过倒是十分准确的概括了之前的谈话。
赫尔曼先生摇摇头，一丝不苟帖服往后的白发在扎克眼前晃晃，对一个七十几的老头来说。赫尔曼身体状态和发量都足以让同年龄的人羞愧。
他抬头再次看向了扎克，思考了一下，“但我确实少了样东西，需要你们找回来。”
艾力的话被证实了。
扎克继续使用了询问的语气，“那你知道少的东西是被谁‘拿’走的吗？”
赫尔曼皱起眉。放下了递到嘴边的叉子，“我要是知道就不会找你了。”他的平静似乎在此时被打破了，丢了叉子，扯下了胸前的餐巾，直视着扎克的眼睛。
“我要找到这个拿了不该拿的东西的人，也要找到我丢失的东西，还要消除所有相关影响！”
说出了三个要求的赫尔曼站起了身，可以看出，他其实也没有什么胃口。
“所有和这件东西有关的人事，都要消失，它从来没有从我这里丢失过！”
奇特的表述，但赫尔曼没有解释，而是顺手就拿起了酒杯，离开了餐桌，转身的时候给了扎克一个不怎么友善的表情，“免得你们格兰德又把事情拆开，我一次给你说清楚了！”走向了办公桌。
扎克无奈的抿抿嘴，看来赫尔曼还在对上一次委托心怀芥蒂。怪不得他，扎克在明知道事件结果的情况下，却刻意的拆分了委托。这行为并不光彩，不过是在玩弄一个伤心父亲的心，迎合自己的意愿而已。
不过我们的吸血鬼不准备就这么承受对方的恶意。
扎克十分自然，也在心中十分愉悦的放下了餐具，取下了餐巾，看向了办公桌的方向，“听起来是件十分麻烦的事情啊。”
扎克弯着嘴角，“但是赫尔曼先生是否弄反了顺序，我必须要提醒先生，我们……”看了眼本杰明依然旁若无人的进食行为，扎克摇摇头，“我还不知道先生说的丢失的东西是什么。”
这是场本末倒置的对话，委托事件还没浮出表面，赫尔曼却先给出了对委托结果的要求。
赫尔曼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正要开口，却被转开视线带着认真思考表情的扎克抢先，“听起来，这样东西是件十分有影响力的东西。”
赫尔曼紧皱着眉，张开的口闭上，注视着兀自自言自语起来的扎克。
“啊。”扎克站起，朝赫尔曼笑笑，解释，“因为当你知道我对委托毫不知情的时候似乎很放松，加上‘消除所有相关影响’。”扎克一侧头，“‘从来没有丢失过’。”
扎克摇了摇头，“我想，先生的意思也把我们格兰德包括进去了吧，是这样吗？”
赫尔曼没有任何改变的表情，是默认。
扎克挑了挑眉，“赫尔曼先生，我不太明白。”扎克停顿了一下，提高了音调，“你不会在期望，格兰德先做出承诺之后，才能接触到委托的内容吧？”
换个情境，就是先签了婚前协议，再一起过日子。
就是这个意思，委托来，委托走，格兰德这个投入了心力履行委托协议的家伙，带不走一片云彩。
本来，这对灰色职业圈的人来说不过是常识而已，保密是他们的职业操守。但是此时的情况不仅仅是保密了。
想想吧，哪怕是最最老套的妻子委托调查丈夫外-遇-，不论结果如何，妻子的怀疑已经成为了前提被摆上了台面，然后才轮得到侦探们决定是否接手。未知的事件走向至少有个明确的起始！
但是现在的赫尔曼，似乎连承认‘怀疑外遇’的前提都不准备透露！
赫尔曼只不过说了这样的话，‘我要你去调查一个人，接不接！接，我才告诉你调查谁！’
是街上流浪汉么？是总统么？是海洋对面的某个路人么？……
“是。”赫尔曼看着扎克，肯定了，“你们要签了这个。”他拉开了抽屉，一份‘婚前协议’被丢在了办公桌上。
婚还没有结，委托还没接手，煞风景的东西却已经被摆出来了。
吸血鬼眨眨眼，好好奇啊。(未完待续。。)
23 赫尔曼
本杰明从来就没什么高端形象需要维持，于是当扎克还在好奇和本意中犹豫的时候，面前的餐盘已经被阿尔法端到自己身边。这是个没有任何帮助的家伙！
扎克注视了一会儿赫尔曼先生的神情，站起了身，走向办公桌，“笔。”
好奇干死了本意，抱歉了，艾力的忠告。
得与失，之后在做评判吧。
旋开盖的钢笔被靠上协议，推到了扎克的面前。看着扎克接过，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手腕晃动，画上了自己的名字，“你不看看么。”赫尔曼先生平静的提醒。
“不需要。”扎克合上文件，“保密事件本就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扎克朝检查者签名的赫尔曼笑笑，“相比对我的约束，我想这份协议对你的压力更大。”
这是实话。格兰德将被协议束缚而保持对委托的沉默，一切行事、规矩有契约可以遵循，这对灰色职业者并不是什么难事。
相反的，真正的难事是对赫尔曼而言的。这件事显然是他不想让任何人知晓，但却被用这种方式，硬生生的扯了一个缺口，引入了原本毫无干系的格兰德。知情者就此多了一个。
扎克说的是‘压力’，当然了，有第一个知情者，随着委托的进行，难道就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这风险，可不需要格兰德来承担！承担者是赫尔曼本人！
让扎克在此时，毫无压力、甚至带着‘可惜’情绪的看向赫尔曼的原因，是不管赫尔曼在试图隐瞒什么，已经有人知晓了一切！别忘记了哦，艾力！
秘密早就泄露了，赫尔曼为了保密而让扎克刚签下的协议。不过是个笑话！
确认了扎克的签名，赫尔曼先生合上了文件，锁入抽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指向了办公桌前的座位，“坐下。”
扎克微笑着的行礼表示感谢。坐下，吸血鬼知道，终于要开始谈正事了。
“我要关闭‘赫尔曼’工厂。”这是第一句话。
扎克保持了微笑，“再说一遍？”只是太突然，吸血鬼还没有准备好合适的表情。
赫尔曼先生手抱在胸前，靠着宽大的椅背，看着扎克，“你已经听到了。几千几万的人会失去工作，我们现在正坐的地方会变成被钢铁水泥围住的空架。”
扎克收了笑容。莫名的走神了，“几万？”扎克从来没觉得赫尔曼的工厂养活了这么多人。
“哼。”赫尔曼不想解释，巴顿的发展历史已经足够回答这个问题了，‘赫尔曼’（商标）是让巴顿能够真正成为一座城市的原因，“我不关心他们的工作。”
扎克挑挑眉，那为什么要提这个。
“我也不关心政治！”
扎克的双眼微微收紧，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政治！这才是整件事情需要保密的原因！形而上的说法是，巴顿怎么能让自己的本地标志企业就这么关闭了！实际的问题是。突然多出的几千几万失业巴顿市民要怎么办！
这真的是个一个十分十分糟糕的时机！不管是对现任市长安东尼，还是接替者！
“我唯一想要的。只有，快点摆脱这个城市，远离这个鬼地方……”赫尔曼先生的视线开始飘移，语速在低沉的声音中越来越缓慢，最后消失。
扎克张了张嘴，他想说‘很遗憾’之类的话的。为什么赫尔曼要离开这个他一手拉扯起来的城市？！因为正是这个浪费了他大半生的生命去培育的城市。在最后的时刻，连他真正儿子都守护不住！
理性？这种事情没有什么理性可言。
扎克发现此时，自己这个相当于愚弄了赫尔曼的家伙，比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说安慰的话，所以扎克又闭上了嘴。
“我并没有打算太早进行。”赫尔曼先生的视线回到扎克身上。语气也恢复了平静，“至少在秋季之后……”
提示，猎人、死刑。我们都知道被预期的事件，已经没有应验的可能了。这表示——
平静到阴冷的声音，“哼。已经不需要等了。”
扎克看着一办公桌之隔的赫尔曼先生，摇了摇头，心中想的是‘异族真的彻底崩坏了这个巴顿的标志性人物’，但是开口说出的，却是“我还没有听到和最先开始你说的委托有关联的地方。”
原谅扎克吧，即使他知道所有的真相，又能怎么样，告诉赫尔曼么？恐怕科尔曼会走的更快吧！
赫尔曼先生看着扎克的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调整了情绪，呼出气息的时候仿佛所有情绪都被丢掉，变成了机械的陈述，“我之前准备了一份计划，并不正式，只是个初稿，但是却包含了关闭工厂时的各种措施，员工的买断、补偿、设备的转移、变卖……”
扎克安静的听着，他并不懂这些细节，但是可以明白，这是十分重要的东西。真正的委托越来越近了。
“既然已经没有了等待的必要，当我开始准备正式完善这份计划的时候，发现……”
“它已经不见了。”扎克补完了赫尔曼的话。
“不完全是。”赫尔曼先生起身，在扎克的注视下走向了办公室一扯，移动了一副壁画，开启了露出了保险箱，“大部分还在，只少了一张和员工解聘相关的内容。”
厚厚的一叠文件已经被丢到了扎克的面前。
但扎克对这东西显然不感兴趣，因为重要的东西刚不是说了吗，已经不见了。
扎克感兴趣的是赫尔曼的保险箱！没有任何损坏的痕迹。
“保险箱密码……”
“是康纳（赫尔曼的儿子，凯尔误杀的人，瑞恩附身的人，瑞文奇烧死的**……）开口叫出第一声爸爸的时间。”
不是任何有特别意义的数字，只是随机、幸运的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一刻。谁能想到呢！
扎克闭上了嘴。除了某个试图劝服格兰德不接这次委托的读心人，扎克真想不出来，谁会有能力获取这样一串密码！
扎克站起身，朝本杰明招招手，似乎要离开了。
“你干什么？”赫尔曼皱起了眉，他还没有说完呢，大家不会认为在求助于灰色职业圈之前，赫尔曼自己没有进行调查吧！一些被排除的信息，还需要告诉扎克。
“委托已经明确了。”扎克露出了微笑，事实就是扎克并不需要继续听赫尔曼说其他的东西了，嫌疑人在扎克的脑中，已经十分明显了，“你忘记格兰德行事风格了吗。”
赫尔曼紧皱着眉，看着扎克，他怎么会忘记。
扎克拉起了还在擦嘴的本杰明，“我已经知道你想让我们做了什么了，两个小时。”
仿佛昨日重现，扎克笑着最后告了别，“我会联系你的。”
但我们知道，这不是昨日重现，吸血鬼把自己作死了。(未完待续。。)
24 自找的和羞耻
两个小时期限中，浪费了十几分钟回到格兰德，扎克首先为自己倒上了真正的午餐，本杰明也一点不嫌多的加入了格兰德的午餐行列。
办公室中的吸血鬼一边悠然的拨通了圣徒茜茜新家的电话，一边享受着杯中的食物。
“让艾力接电话。”听到茜茜的声音，扎克十分直接的提出了要求。刚为圣徒打击了恶魔的格兰德有直接的底气。
“他不和我们住一起。”听筒中的声音很冷淡，茜茜的情绪似乎已经没了早上离开格兰德时的满足，变得烦躁。
原因么，现在是午餐时间，关于冈格罗对人类用餐的理念，茜茜不是告诉过扎克了么。茜茜的情绪可以被体谅，甚至同情。
这回答不怎么让人意外，扎克带着笑意，“让他来格兰德，恩，给他半个小时的时间。”
听筒中沉默了一会儿，“你无视了艾力的忠告么。”
“噢？”扎克弯起了嘴角，“你知道我找他什么事情吗？”这是句废话，艾力之前留在这里明显是经过了他的圣徒主人授意的。
听筒中的人估计是懒得回答这问题了，轻微的叹息被电话线路忠实的反馈入吸血鬼的耳朵，“你自找的。”
电话挂了，扎克看着只有挂断音的听筒挑挑眉，自找的什么？难道不是艾力想保全自己才阻止格兰德接受委托的吗？
呵。能怪扎克会有这样的想法么！
片刻，扎克就抛开了这小小的莫名。本就不怎么上心的委托，在事件已经十分清晰的现在，扎克自然不想花太多精力思考这些。
倒是扎克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费心，政治。
赫尔曼的委托说是为了他的利益，算吧。但关闭工厂、离开巴顿。让这利益，已经没有多少实际意义了，扎克能够顺手帮他完成也就帮了，即将离开巴顿的赫尔曼不会有其他东西牵扯格兰德的生活。这很好。
但是正是这样的现实，让扎克不得不担心起自己的朋友，市长安东尼了。
也不知道算不算幸运。刚有机会让布雷克成为格兰德和市长间的缓冲，这样的重大事件就被送了扎克的手中。
扎克扯扯嘴角，直接告诉安东尼，巴顿即将迎来重大事件，肯定是不行的。先不说安东尼排斥格兰德插手他的本职，光是赫尔曼的保密协议，即使是个笑话，但是签下的姓名，却是安东尼这个朋友为扎克打造的市民身份。尊重友谊和起码的契约精神。也不允许扎克去破坏这些。
缺口，依然在早就让事件泄露的艾力身上，扎克需要向上次的监狱线索一样，送信息给布雷克，最后反馈到安东尼那里。只能是提醒加隐晦的点拨，撇开格兰德作用，从艾力身上被挖出的消息，就不是格兰德负责了。这是赫尔曼需要承受的意外。
扎克又拿起了电话，斯通（布雷克的姓）家的电话。扎克有，上次昆因夫人的晚宴上，两人就以朋友的身份示人。但想到杰克森说的，布雷克好像并不住在家里，这让扎克又皱起了眉。
这是扎克的疏忽了，他忘了要布雷克的联系方式。此时根本不可能在找安东尼要布雷克的行踪。因为没有合理的理由。
虽然无奈，但安东尼太了解扎克了，他能轻易的发现扎克在打的主意！如果吸血鬼对安东尼不直说大电话的本意，绕着圈要人，安东尼就知道扎克在玩弄人心了！要是安东尼追问起来。面对朋友，扎克可就保不住赫尔曼的保密协议了。
扎克这个作死的吸血鬼，是把自己绕在各种身份、社会属性中，挣脱不出了。不过，扎克的作，可不止这些。
吸血鬼悠然的思考了一会儿，整理了一遍说辞，拨通了比夏普庄园的电话。如果幸运，布雷克应该正在听从扎克的‘忠告’，密切的关注着杰克森在魅惑之瞳影响后的状态……大家懂的。
向仆人说明了身份和目的后，扎克开始了等待，幸运眷顾了吸血鬼，布雷克在。
虽然此时正是午餐时间，扎克的行为并不符合教养，但没关系，扎克找的是比夏普客人身份的布雷克，并不是对比夏普庄园主人们的打扰。
“扎克瑞.格兰德。”冷静的中年女人声音从听筒中传出。
扎克有些惊讶，下意识的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正，“比夏普夫人？”
“是。”没有情绪的女声，“我需要解释，为什么杰克森会彻夜未归。”
扎克挑挑眉，本就是电话中的对话，已经失去了表情，现在连语气也无法得知。扎克只能按照理顺的说法，“抱歉了比夏普夫人，如果你是责怪我向布雷克透露了杰克森到北区的事情，我道歉。”
扎克露出了笑意，“我并不知道那些小家伙们的行程需要被保密。”
杰克森的彻夜未归，被遗留下来的‘事实’，是布雷克鼓动了两个小家伙去诺尔滩玩。布雷克会出现在赖普特，是因为扎克透露了杰克森参加了赖普特高中的舞会。扎克怎么会知道舞会，因为格兰德爱丽丝和马修早上就被拉走了。
听筒中有短暂的沉默，“你和布雷克是朋友么。”这句陈述句其实是疑问。
“当然。”扎克笑着，“事实上，昨天我就一直想要约他。”扎克用了轻松随意的语气，“可惜了，夫人也是知道的，他现在是市长办公室的人，可是很忙的，太难约到了。好不容易晚上有了时间，他却更在意第一次到北区的杰克森……”
无法判断比夏普夫人对格兰德的感官，我们的吸血鬼也只能用这些对方理应更关注的事情——布雷克的工作、杰克森，来转移注意。
不过扎克失败了，他的话被打断。
“我没有兴趣和你聊天。”冷硬的声音直接落入扎克的耳朵，“和自己的雇主做朋友，你是你们职业中的羞耻。”
扎克皱起了眉，这位比夏普夫人，说话真是毫不客气！
“我是找布……”在此时，扎克也只能用提醒对方自己打电话的目的并不是和她聊天，来反抗这突然的‘训斥’了。
“闭嘴。”比夏普夫人没有一丝情绪的声音继续打断吸血鬼，“我会保证斯通的长辈教育好他们的后代，如果你还有一丝羞耻心，停止和西区人联系。”
电话被挂了。(未完待续。。)
25 明了
“她说的是对的，你应该知道吧。”阿尔法靠着门檐，手中还端着餐盘，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你？”扎克放下了电话，弯着嘴角看向本杰明，“你是最没有资格说这些的人。”
当然了，萝拉最初不就是本杰明引来的么。单纯的雇佣关系，从那时开始，就扭曲成了现在这个情况。
本杰明侧侧头，转身消失了。
扎克摇摇头，本杰明一向这样，发表意见，然后丢下个‘你看着办’的眼神，屁事不做的飘开，最后解决的人还是要靠扎克。
扎克清空了酒杯，扯扯嘴角。现实倒是十分简单，吸血鬼没有必要听取人类女人的‘教训’。更何况还是一个已经被格兰德亲手扣上‘谋杀’罪名的女人，不用管这个女人现在多么强势，在扎克眼中，她已经失去代表西区比夏普的资格，她的未来，不会光明！
“在背后腹诽他人，是最丑陋的行为。”艾力穿过会客室，站在了办公桌前。读心人来的倒是够迅速，而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某个陌生人的车正停在格兰德之外，驾驶座上的人正一脸烦躁的四处张望着。
“是最廉价的行为。”扎克露出了微笑，挥挥手，示意艾力坐下，轻挑着眉，“我以为你已经听过太多，免疫了呢。”
艾力抿抿嘴，不想多说这种负担，直接开启了来这里的主题，“你不该接赫尔曼委托的，我警告过你了。”
“但是你没有说清楚原因。”扎克狡辩式的绕着圈，“我有置疑的权利。”
“哼。”艾力摇着头，对吸血鬼他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毕竟。倒霉的不是他，是现在这个还完全认为无所谓的吸血鬼，“你要什么。”
“赫尔曼丢失的东西。”扎克也很直接，“据赫尔曼先生说的，只有一张纸而已，还有偷走东西的人。”
扎克弯着嘴角。用带着优越感的轻声提议，“如果你足够配合，我不介意帮你一个小忙，隐去你在这件事情中的角色。”
当然会隐去，扎克对艾力有其他的要求，这需要对方欠他一次！扎克不把艾力交给赫尔曼，他需要把艾力交给布雷克！
扎克侧着身体，拨开了身后的窗帘，看着格兰德之家外的车。驾驶座上的人还穿着赫尔曼工厂的工作服，“那就是拿走东西的人吗？你朋友？”扎克轻笑着，“抱歉，我不能保证他会不会怎么样。”
“哼。”又一次的轻哼从艾力的口中发生。
这开始有点惹到我们的吸血鬼了。扎克收掉了笑容，盯向艾力的双眼，“如果你有什么要说的，最好现在说。否则我可以直接带走那个人交给赫尔曼，委托结束。”
“结束？”艾力居然露出了微笑。是讽刺，“东西不在他手上。你以为结束了什么？”
扎克扯扯头，“那么问出东西在哪里就可以了，如果他告诉了其他人，就把其他一起送给赫尔曼……”
扎克的话居然被艾力打断了，读心人挥起手臂，双手靠上了办公桌。身体前倾的看着正设想的无比美好的吸血鬼，“东西在你那里。”
扎克因为被打断的话而张开的嘴巴，平顺横拉，弯钩一样的嘴角镶嵌在脸侧，“我这里？我的哪里？”
“是。你哪里！”艾力的眼神没有任何躲闪，看着扎克缓缓弯起的双眼，“它最后存在的地方，就是你的掌握里！”
“最后存在？”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扎克瑞.格兰德。”艾力的脸上已经满是嘲讽，“北区派斯英西边界，105房间，你抓了一个无辜的人做自己的私人血库！”
双眉，缓缓往中心靠拢，扎克想起来了，那个充当詹姆士引荐人的家伙，为了准备和冈格罗、圣徒的武力冲突，扎克留下了一个无所谓的角色，充当自己的力量补充库！
“哼！”艾力再次发出了哼声，带着笑意，“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的兰斯警探，那一天，他和那个最后被你埋掉的家伙干了些什么？！”
见鬼！詹姆士！
艾力靠回了身体，后背与椅背皮质的磨蹭声响，在办公室中填充了短暂的沉默。
艾力盯着紧皱眉的扎克，仿佛不屑的挥挥手，驱散此时在扎克脑中突然爆发的‘噪音’。
艾力开始回答扎克并没有真正开口说出的问题，“兰斯警探当然会追究那是什么，毕竟本应该是被带到105房间，转交给我的东西。”
扎克转开了视线，下意识的去拿自己的酒杯。
“兰斯警探也会追究那个人最后怎么了。”艾力继续回答着吸血鬼的‘心声’，“巴顿市的搏击俱乐部成员，终究还是没有做出任何恶劣事件，多数人都是关一段时间就放出来了，没有任何严重的罪名。但是某个人，却为了这种小罪，从这个世界直接消失了！”
酒杯是空的，扎克烦躁晃着空杯，看了一眼只能算是自言自语，但却回应了每一个他想法的读心人艾力，抿着嘴，拉扯着嘴唇的线条。
“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合适的机会重新提起这件事而已。”
“哦对了，前提是你真的要完成赫尔曼的委托。”艾力耸耸肩，此时他的表情倒是完全的随意，“外面的那个人，随便你带去，然后赫尔曼问出那个已经变成作废血库的家伙，顺便扯出那一天看到丢失东西转移整个过程的兰斯警探。”
回忆一下，詹姆士当时为什么会放手这件事？是因为科隆局长的‘教育’——当事人都没有任何反应，为什么要给警方增加负担？！现在，这个原因已经消失了，因为赫尔曼开始行动了，而且行动的方向还是避开警方的找到了灰色职业圈。
哦，相信我，詹姆士闻到了一丝气味，就会像苍蝇一样的飞过来！当然了，赫尔曼找谁都好，可是他找了格兰德！
“赫尔曼要求了，消除一切影响是吧。”艾力歪着头，读心是个神奇的能力，需要追究他是从哪里获取消息的么，看看扎克紧皱的眉头吧，“去吧，去消除吧，随便把你谋杀某个无辜小人物的事情也一起消除了吧。你想对兰斯警探做点什么的心情，也早就有了吧。”
已经明了了，艾力试图阻止格兰德接取赫尔曼委托的原因。赫尔曼要找的东西，那张关系到几千几万人未来工作的纸，已经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被扎克连同带着它的人一起销毁的彻彻底底。
不管艾力最初试图获取这张纸的原因是什么‘阴谋’，随着实物的消失，他的计划就已经失败了。这事情也就随着扎克无意中的销毁，结束了。
所以，他是真心的在提醒扎克，别接赫尔曼的委托，因为倒霉的不是他这个阴谋失败的家伙，而是和詹姆士纠缠不清吸血鬼！
潇洒和任性，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这句话同时适用于吸血鬼和警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