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当作赞扬
詹姆士阴沉的看着扎克,声音低沉,“你指望我能说什么。”他握着刚激动下拍红的手掌,“口供屁都没有!没人知道自己是怎么的昏睡过去的,也没人知道是怎么醒来的!”
扎克抿抿嘴,晃一晃脑袋,“我把这当作赞扬好了,谢谢。”扎克的自信自然是来自魅惑之瞳。
厌恶的眼神在詹姆士脸上出现,都懒得收掉了,“随你怎么认为!现在警方……”詹姆士的声音卡了一下,情商低,新的厌恶情绪叠加到了现在的表情上,他改了口,“我们,寇森和我知道的内容就只有你看到的这些照片,走访调查没有一点用处!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詹姆士的案件文件夹就在办公桌上,他烦躁抢过扎克整理回来的照片,夹住文件夹中,然后在摊开在扎克的面前,一张张按顺序展示。
“他们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闭眼前,酒吧还一切正常,睁眼后,原来坐哪里、躺哪里都还在原地。但是地下已经全部被酒水浸透,酒吧里所有的酒都被撬开倾倒!然后他们检查的时候在吧台后发现这两个已经死透的同伴!都在这里!”
“我没有动他们的东西。”扎克随着詹姆士一张张的展示,自辩式的说,“我不缺酒瓶,对真正的酒精也没有什么兴趣。”
扎克突然想到了什么,迟疑了一下,在詹姆士面前晃晃手指吸引注意力,“警方没有去让这些人去做毒理测试?”
詹姆士的动作一停,沉默了一会儿。他知道扎克是什么意思,按照正常的办案推理,大范围的失去意识昏迷,毒理测试是必要的。以此来判断凶手的作案手段。但是!
但是,詹姆士的脸色更阴沉了,又是两件事情对他情绪产生的叠加影响——
第一,抽血后的毒理测试,不会有任何‘毒’被发现,只会得出贫血的结论。吸血鬼是在问自己关心的问题。
第二。警方不会浪费纳税人的钱给东南部的一帮帮派混混做毒理测试!
詹姆士深吸一口气,站起了身,习惯性的走向工作台,看着空荡的地面才反应过来工作台早就在格兰德的‘另一场阴谋’中消失了,三者叠加,詹姆士一挥拳,冲出了办公室。
扎克听了听声音,是去厨房了,灌水。
扎克的问题算是被解答。知道自己不用担心的扎克撇撇嘴,随意的翻着案件文件夹,看着没有任何用的走访口供。
请理解扎克的轻松,除了对自己魅惑之瞳的自信外,詹姆士也确认了警方根本没有任何线索,不可能伤到格兰德,那扎克有什么好担心呢?
现在在扎克看来,这些酒吧的人不过是运气差了点。自己去过后被别人二次拜访了,恶作剧式的闹了一番后走了。算是个巧合而已。
翻找最后的时候,一张之前没看过的照片引起了扎克的注意,画面是一个被扒了裤子,头上套着**的家伙趴在地上。
扎克皱起眉,思考了一下,想起了这个人。这是今天凌晨储备食物时的第一个猎物。也就是因为这个人,让扎克觉得在黑暗的街道上一个个收集太缓慢,才随便选了个酒吧进入。
扎克拿着照片,竖在面前,歪着头。看着对方光滑的屁股,眉头越皱越紧。
詹姆士满头水渍的端着水杯回来了,面无表情、但动静极大的坐回了座位。
扎克不想管詹姆士刻意吸引注意力的幼稚行为,翻转照片,问,“这是什么?”
詹姆士刚被凉水冷静的情绪似乎又被挑起,看了一眼被扎克竖在面前的照片,厌恶再次回到脸上,“什么也不是!”他伸手要抓回照片,没人乐意看陌生男人光着屁股扑街。
扎克却躲过了詹姆士的伸来的手,“他不在酒吧里面。”
詹姆士拉扯着嘴角,看着扎克再次转回了照片盯着,另一股厌恶升起,龇着牙转开头,“他不在!在对面街道的巷子里!走访取证的时候发现的,就是一般醉倒在街边的家伙!弄醒后,问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詹姆士的视野边角,扎克摇了摇头,“他不是醉倒的。”
詹姆士迅速转回头,瞪着扎克,“你说什么?!”
扎克放下照片,也有些不舒服的感觉,随手将照片翻了个面,扣在桌上,看向了詹姆士,“他很醉,但至少没有醉倒裤子消失,**罩头上的地步。如果不是遇到我,他应该可以安全的晃回家。”
“你什么意思?!”詹姆士盯着扎克。
扎克扯了扯嘴角,詹姆士的悟性有时候出奇的差劲,“我的意思就是我把他留在巷子里的时候,他至少穿的,呃,还算体面。有人把他弄成这个额个样子了,就和有人跑进我去过的酒吧,撬开了所有酒瓶一样。”
詹姆士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扎克脸色有些奇怪了,不知道詹姆士真不懂,还是刻意让自己说。扎克摇摇头,“詹姆士,我再告诉你一些事情。”
扎克竖起了詹姆士的案件文件夹,打开,在一张张照片和文件上翻过,“这些照片已经完全覆盖了我凌晨的去的所有地方。口供中除去两个‘淹死’在酒中的倒霉家伙,也和重合了我这段行程,接触的每一个人。”
扎克放下文件夹,看着詹姆士,扎克决定给詹姆士机会鄙夷自己。
为什么?很明显了,不是么,警方调查覆盖的范围,不就是案件覆盖的范围么,案件的范围是什么,在扎克干的事情完全和案件不同的情况,两者重合。巧合么?
自以为‘进、出,不留一丝痕迹’的吸血鬼,出个门取个血,被某个家伙……
“你被人跟了!”詹姆士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扎克,喊出了这个结论,“居然有人跟在你后面干了这些事情!!”
‘居然’,詹姆士用了这个表达不可置信的词语。
扎克扯扯嘴角,脸色很不愉快,“居然么。我当这是赞扬了,谢谢。”(未完待续。。)
8 两个凌晨
也不知道詹姆士有没有达到这次来格兰德的目的,带着怪异的神情离开了。走的时候,也不收走他的东南部案件文件夹,就丢在了格兰德。
这应该就是十分直白的说明了,警方对这件案件的态度——丢掉。
没有任何线索,加上本身涉及的人物是东南部的帮派混混,共同促成了这个让人对北区警局失望的结果。当然,扎克不会妄自评判什么,他也没有心情。我们的吸血鬼更关注自己有个‘跟踪者’的可能。
原本要和爱丽丝一起观摩‘库克厨房’的本杰明被硬拉了下来,扎克在寻求安慰。
“又怎么样!”本杰明坐在办公桌前,很不耐烦,现在耽误的时间,关乎到阿尔法能不能判断‘库克’今天做的东西适不适合他的口味,周四前的每一顿饭,阿尔法都想吃的顺心顺意!
“有人发现你的行动路径了,就这样而已。”本杰明说的很具体,“你留下什么取血的证据了?还是你取血的过程被看到了?”本杰明不耐烦的挥挥手,“我不觉得你连这点警觉都没有。”
安慰到达。
扎克挑着眉,十分认可本杰明的话。
事实就是,吸血鬼在黑暗的街道上游荡,寻找猎物时有可能被人看到么?当然可能,没人规定任何生物在晚上必须睡觉!那么巧合之下发现一个体面的男人,在隆重的夜色下晃荡,实在不值得大惊小怪。
关键的内容是,吸血鬼进食和储备食物的过程,有没有被看到。
这点警觉来自本能,自信算不上。但扎克回忆了一下昨夜的整个过程。暗巷,室内的酒吧,和魅惑之瞳,都保证了这个过程的安全。不可能有人知道扎克的具体干了些什么。
扎克又皱起了眉,“但是显然,这是一个过度好奇的家伙。”扎克有些无奈的为本杰明翻看詹姆士留下的照片。“‘他’,如果只是看到我就算了,他显然还去确认了下,我到底干了些什么。”
本杰明看着一张张照片,扯着嘴角,“那‘他’就是个非常不知道事情轻重疾缓的‘好奇者’。”本杰明在看到某个光屁股扑街的家伙时,抿着嘴转开了视线,“‘他’没有把重心放在揭开你干了什么上,反而自己……”本杰明啧了一声。“啧,玩起来了。”
“还玩出事情了。”因为他玩死了两个人。
不,没玩出事情。因为连詹姆士,都把案件‘丢’在格兰德了。扎克皱了皱眉,一副郁闷的样子。
郁闷来自扎克有些期望警方能够抓到这个人,省掉自己的麻烦。说是麻烦,但就和桌角的苍蝇一样,没什么实际威胁。但就是让有洁癖的人不爽快。
本杰明着急回二楼,侧起的尖耳已经听到电视中那个微胖的‘库克’在做开场白了。“你晚上还出去么?”
“我在犹豫。”扎克想了一会儿,“我是不是应该至少避开这个时候,我可不想‘巧合’的碰上詹姆士。”
没什么意外的吧,虽然把案件文件夹丢在了格兰德,但詹姆士今夜,不对。是明天凌晨,至少有八成的可能会去东南部盯梢。还有一成的可能,他的搭档寇森也会同行,这就要看‘将军’在寇森那里有多少影响力了。
扎克觉得不该给自己找麻烦,反正储备的食物也差不多了。
“那还烦什么。”本杰明已经站起了身。准备离开了,眼角瞄到了某件事物,“那是什么?”
扎克顺着目光看去,“哦,寄给格兰德信,是你的么?”
阿尔法一扯嘴角,走了。
扎克摇摇头,拿起了一直被忽略的信,看着被涂改后的‘格兰德’,抿着嘴侧侧头。
将信翻按在桌上,手指在封条上划过,两根手指拨开信封伸入。再出来的时候夹着一张折好的纸。
扎克有些好奇的提着信封抖抖,除了信纸看来没有其它什么了。扎克展开信,刚开了第一行字,脸垮了下来。
“本杰明!”扎克握着信纸,呼唤着刚踏上二楼的阿尔法。
可以清晰的听到阿尔法在楼梯上的叹息,片刻后,又坐回了办公桌前,脸色不善的看着拿着信看的扎克。
扎克没有回应,表情在看信个过程中几度变化,然后把信放面前一摊,推到本杰明面前,说了句有些跳脱的话,“我有个粉。”
本杰明扯着嘴角,不情愿的拿起推到面前的信纸,看着第一行字,念出了声音,“拖锐度,托瑞多。”本杰明皱起眉,看了扎克一眼,不再说话,继续往下看。
看完信,本杰明伸手拿过了被拆开的信封,仔细辨认了下邮票上的邮戳——地点和时间,然后又皱着眉,看了眼詹姆士留在这里的案件文件夹。
意思很明显了。
等等,先从信的内容说起吧。
信中,除了用‘托瑞多’的姓氏来做称呼,彻底抓住扎克的注意力外,信的内容十分,呃,发人深省。
写信的人在最后的末尾自称‘一个男孩’。‘男孩’用理想化的语言描述了扎克在周一凌晨——别弄错了,周一凌晨是丝贝拉和约翰彻夜研究摄影机的那个凌晨,也就是扎克第一次出去储备食物的凌晨,并不是詹姆士带来案件的今天凌晨。
‘男孩’将扎克四处取血的行动描述成‘英雄惩罚坏人’。
扎克得以在信中,知晓他第一个取血的对象,在‘将军’酒吧东方三条街的地方,这人曾经抢过‘男孩’的玩具。扎克第二个取血的对象,在两条街的地方,这人曾经辱骂过‘男孩’的智商。扎克第三个取血的对象,在南方三条街外,曾经揍过‘男孩’……直到最后一个!
已经十分明显了,对吧。
詹姆士的案件文件夹,案件覆盖人员和扎克今天凌晨取血对象的重合,这让扎克得出了有‘好奇的人’,掌握了自己的行踪的结论。而这封信,对前一天扎克的取血对象进行重合!还是精准的遍历式一一道来!
“是同一个人么。”本杰明为我们总结了。(未完待续。。)
9 公平
本杰明如愿的去二楼看‘库克厨房’了,根本原因是他把扎克的思维引向了另一个方向。
大家应该可以理解吧,原本都已经认为只是桌角一只苍蝇角色的小东西,现在趴到了我们的吸血鬼——托瑞多,扎克的鼻梁上。
信中的内容,除了称呼外,并没有什么威胁性,但是本杰明在为我们做了总结之后,补了一句提问,“你要报警……”他挥挥手,“告诉詹姆士么。”
扎克想把这件本只关乎于他这个充当‘男孩’英雄的托瑞多的个人问题,都不行,因为这牵扯到一件詹姆士的案子。
让詹姆士对自己所处的警局感到失望的案子,被用诡异的方式,在扎克的面前破掉了。
如果扎克是一位好市民,是詹姆士——警探兰斯,称职的线人,就应该把这封信交出!案件文件夹中,因为扎克的关系,口供也好、取证也好,完全没有线索。而这封信中,给出了足够多的线索。
扎克周一的凌晨从23个人身上取过血,不管是巧合还是什么,一个‘男孩’被23个人揍过、骂过、欺负过!这个‘男孩’不会多么‘隐形’,他作为凶手很快就会被找出,这案也就破了。甚至不需要费多大的精力,不过是走访而已。
但是,这线索的联系,只能在詹姆士和扎克直接流通,不说信开头的‘托瑞多’称呼,就连詹姆士得出凶手是在跟随扎克行动的结论原因,都不能拿到台面上摊开!
怎么摊开?詹姆士对自己的同事们说,‘巴顿有个吸血鬼要去共和救人,所以这几天在东南部偷人的血,凶手一定就跟在这个吸血鬼后面。吸血鬼有让人忘记发生一切事情的能力,所以我们没有一点线索’……
更让扎克犹豫的是,事关托瑞多,扎克并不想让詹姆士,不对,是不想让任何人类参与到事件当中。
或者应该这样说。在扎克心底,他并不想让詹姆士彻底放弃这件案子,原因之前有说。
扎克要求詹姆士对待格兰德公平,现在是东南部遭到不公平的对待,扎克并不乐于见到这样的情况,这是同理心。如果对人类都有不公和成见,扎克拿什么要求人类对格兰德公平?
詹姆士的表现符合他一向的执着,扎克相信詹姆士不会轻易放弃案件。那这就麻烦了,这位‘男孩’。连托瑞多都写的出来,显然知道扎克的真实身份,让詹姆士和人类警察们去追逐这样的一个人,扎克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会对自己的身份造成什么影响。
扎克一边期望着警方抓到凶手来填补已然出现的不公平,一边期望着凶手‘逍遥法外’,来保证詹姆士和扎克自己的安全。
哎,此时。扎克需要点事情来分散已然打结的思维。说难听点就是拖延解决问题的时间。
扎克灌了两杯‘酒’,尽量保持悠闲的姿态。穿过在泛红的阳光中笼罩的后院,走向了南边的仓库。
杰克森的葬礼事务。
因为老汉克的缺席,格兰德暂时无法提供定制棺木的服务,比西普夫……不对,谢尔女士表示了理解,愿意从格兰德库存中选取棺木。她也没得选择。传统殡葬业就此一家了,棺材匠也就老汉克一个。
展示厅的新棺木都被斯高尔毁掉,好在老汉克是个爱好贫乏、生活枯燥无聊的怪老头。每过一两个月,就要在展示厅中换上一批新作品打发生命。
格兰德南边仓库未建成时,旧棺木只有被拆的命运。现在有了地方存放。
扎克拉开了仓库门,挥手驱散了翻起灰尘,皱了皱眉,判断了一下方向,往堆积着棺木的地方走去。
明天,谢尔会亲自来选定棺木,还会在格兰德主人的陪同去预定的墓地看看。最后,也要去圣子教堂做些仪式的安排和选定牧师。会是忙碌的一天。
扎克按照谢尔的描述选定了几副棺木,也不见扎克墨迹什么,手臂东拉一下,西抬一下,棺木就平衡的架在了扎克的肩头,扛着一副棺木就出来了。轻松的摆到后院的木工棚下,准备明天给谢尔选择。
扎克再次回去,又轻松的扛着棺木出来,放下。
“这个景象太具有代表性。”约翰的头从本杰明仓库的二楼探出,对着下面的扎克说,“即使是做人类最低等的工作,人类要付出超出负担的压力,你却只是抬抬手,无比轻松,这不公平。”
此时他说的显然不是殡葬业,而是体力劳动。
扎克抬头,看看这位印安巫师。他说的对,体力劳动对吸血鬼来说太太太轻松,根本担当不了分散思维的重任。
不过扎克弯起了嘴角,印安巫师可以顶替上来,“那你下来,为了公平,你来做这工作,我支付酬劳,成为雇佣者。”
约翰的脸阴沉了下去,瞪了扎克一眼,消失在窗口,下了楼。
约翰走出仓库的时候,扎克已经扛了第三副棺木出来。
“你在曲解我的话。”约翰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跟着扎克再次返回仓库,“我说的不公平是……”
“我知道。”扎克笑着挥挥手,“你是在说异族生活在人类社会,对人类的不公平么。”
正是,为什么这么说,下面。
约翰没有回话,看着扎克拉拨着棺木,轻易的扛上肩头,往外走去。
“我能问你个问题么,约翰。”扎克侧侧头,“你到底是什么?”扎克扯扯嘴角,“放弃萤火姓氏没有身份的联邦黑户、研究帕帕午夜的专家、印安人的巫师、猎杀异族的猎人……”
扎克顿了一下,“还是来争取妹妹的哥哥。”晃了晃头,“你到底是谁?”
约翰皱起眉,思考了一会儿,“全部。”
“好吧。”扎克扯着嘴角弯起,“争取爱丽丝,我不会对你公平,因为你们有人类短暂寿命下的血缘联系,格兰德永远也比不上。”
扎克抬抬手,“巫师和猎人,本杰明不会对你公平,狼人和巫师的历史,我不用提醒你,除非你和丝贝拉一样退休。”
扎克挑挑眉继续,“黑户么,你不要指望任何人对你公平了,你根本没有存在的资格。”
“你没有资格对我的生活方式说不公平。”(未完待续。。)
10 客人
这本应该是我们的吸血鬼第一次和约翰,这个有着一堆身份属性的家伙的单对单对话。扎克期待着,能够持续时间长点。
没想到约翰太脆弱,愣在当场想明白了扎克的意思,转身‘逃’了。
扎克扛着棺木,挑着眉,无奈的摇摇头。
本还希望能够有点分散注意的作用,但是扎克也知道自己是在期待无用的东西。扎克的表达的意思不过是在说不管从历史角度,还是从格兰德的现状来看,格兰德直接真正处在不公平的角色地位的人是约翰本人。
道义、伦理、还是法律上上约翰都占尽了优势,没资格评断扎克扛个棺木轻松点,是对人类劳力的不公平。
扎克应该早就有意识的,约翰毕竟有过一次遇到难题就逃跑的黑历史,不然现在不会也自称约翰.逗了。
准备好了棺木,扎克站在变成暗红色的后院中,思考,还有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分散思维,有客人来了,是布雷克。
扎克面带微笑的看着布雷克下车,神色复杂走向自己。
“我很高兴你来了。”扎克说的很真诚,“我还在担心,你会误会我某些事情。”
这担心并不小,昨天在扎克和露易丝配合着通过电话散布消息的时候,布雷克就作为市长办公室的公关,代表市长来过电话。但内容十分谨慎,甚至可以说见外,对话中唯一说到关于私人一点的问题是关心老汉克的。
加上布雷克知晓的格兰德真相只是一角,还没有触及异族的范围,半知半解的状态,最容易产生误会。
“抱歉,我并想造成这样的印象。”布雷克似乎不怎么敢看扎克的眼睛。
扎克挥挥手。示意没关系,在后廊的长椅上坐下,“办公室里一团糟,就不请你进去了,坐这里吧。”
真正的原因是詹姆士的案件文件夹,和格兰德粉丝信还在桌面上摊开的放着。扎克不想给这个期望中的缓冲人增加不必要的压力。是的,就是隐瞒。
“安东尼派你来的吗?”扎克问。
“算,算是吧。”布雷克坐在扎克旁边,有些不自在。
扎克挑挑眉,思考了一会儿,“警方找到你了吗?”
这是扎克给南区警局局长佩尔斯的线索,记得吧,来格兰德的两方人巧合的相遇了。一方的委托被拒绝,一方的委托被接受后退出。前者被留在了备忘录上,后者被某些协议束缚,格兰德不能说。
布雷克皱着眉,神色犹豫的点点头,“下午的时候被警方传讯,市长帮忙处理了一下,和我商议后,让我过来……问问。”
扎克弯起了嘴角。虽然猜到警方的进程会受到各种掣肘而延迟,但还真够慢的。不过好在终于牵上这条线了。一旦赫尔曼的名字正式出现在台面上,詹姆士那条野路也能就能转正,成为各方消息的关键线索,将被保密协议束缚的东西彻底掀开。
扎克微笑着晃晃头,“来问问么。你看,市长安东尼就是这么让人无奈。”扎克靠着后廊的墙壁。“他如果愿意,一个电话就能让我开口。”
扎克是在表达观点,市长太‘羞涩’,不肯和格兰德好好对话,弄出一堆麻烦。两者之间,需要一个知情人——布雷克做缓冲!
布雷克抿着嘴,看了眼扎克,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问出了个难以启齿的问题,“比夏普,还是赫尔曼。”
扎克看了眼纠结的布雷克,怪只能怪杰克森的死亡,和格兰德遇袭的时间点相同,暗处的灰色职业圈有人怀疑,明处的人,自然也会怀疑。
更不要说亲眼看到扎克拒绝杰克森委托的布雷克了,在赫尔曼的名字还没有正式摆出前,格兰德的遇袭充满了盲点,他有十足的理由怀疑。或许,这才布雷克是真正的心结。
扎克到有少许的安慰,这么直白的问,至少说明布雷克还是愿意和自己诚实相对。
“不是比夏普。”扎克算是直接的回答了,“事实上,今天格兰德接手了杰克森的葬礼事务。”扎克笑了笑,“我和本杰明在北区晃了很长时间,我以为这种偏差应该被打消了才对。”
布雷克应该也有些惊讶扎克的直接,看着扎克的侧脸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抿抿嘴,摇了摇头,“没有,比夏普家族的事情在巴顿上层,大家都知道比夏普家族中有两股势力,我们不知道格兰德站在哪一边。”政客家族——斯通家最有潜力的后代布雷克认真起来了。
扎克也要认真起来了。
“这样吗?”扎克皱起了眉,这无疑是确认了他的猜测,比夏普家族即将分裂。扎克思考了一下,“我或许应该告诉你一些你来之外的事情。”
扎克挥了挥手,这样说的原因是,刚既然否然了是比夏普,那么就是告诉了布雷克,他需要回应警方的人名是赫尔曼。这个问题终了,现在要绕道:“打电话找格兰德安排葬礼的是老比夏普先生,接待我和本杰明的是……”扎克眯起了眼,“谢尔女士。”
“谢尔?”惊讶的表情瞬间被明了代替,比夏普夫人的本姓毕竟不是什么秘密。布雷克思考起来。
扎克给了布雷克时间思考,这关系到巴顿上层人的势力转移,扎克可以以一个小殡葬之家,或者一个收钱的帮手身份自居,勉强保持旁观者的立场静观其变,但市长和斯通家族不行。
不管布雷克有没有答应成为格兰德的缓冲人,扎克已经在给他送情报了。
这段思考耗费了些时间,结束的时候,布雷克侧头,说了句谢谢,准备离开了。
他除了确定了格兰德遇袭和赫尔曼有关外,还得知了比夏普家族的正式分裂。收获不小。
楼梯间中响起脚步声,‘库克厨房’结束了。爱丽丝进了厨房,本杰明推门而出,看了一眼仓库后方的木工棚,已经被摆好了为明天准备棺木,又看了眼长椅上的扎克和布雷克,点点头,走向了吊床,悠闲的晃荡起来。
已经站起的布雷克被本杰明的目光提醒,看向了被摆放好的展示棺木,神情再次迟疑起来,“杰克森的葬礼……”拉长的尾音,最后消失没了声音。
扎克揣测着布雷克的意思,试探的回应,“宾客的事宜,明天谢尔女士会在去圣子教堂安排的时候确认,不用担心,你应该会被邀请。”
布雷克看了眼扎克,转开了视线,神情哀伤的点点头。显然,他想说的不是这个,“我只是……”他抿了抿唇,“最后和他相处的时间,我唯一做的只有,只有试探、测试、观察。我感觉,我没有资格,和他告别……”
知道布雷克意思吗?这不是扎克对他说的么,让布雷克看着杰克森,来评估格兰德的‘能力’,作为是否答应格兰德邀请的评判标准。
所以布雷克要表达的内容是,在杰克森最后的生命,在布雷克眼中,杰克森是一只试验动物,为了验证某事而存在的工具。这是人心的内疚在作祟。
扎克看向了吊床上本杰明,本杰明养神式的半眯着眼,但是目光也是看向扎克的。吸血鬼和阿尔法在想同一件事情。
“这不是告别。”扎克弯起了嘴角,他做了决定——推布雷克一把。
死亡从来就不是永别,只要有健全的世界观,就能知晓真相。
不想让布雷克继续处在不上不下的纠结状态的扎克,决定补足这部分真相。(未完待续。。)
11 谢尔
周三的清晨,比夏普的车停在了格兰德门口。
敞开的车门中,下车的是谢尔女士,拿着酒杯软靠在车座上的比夏普名义上主人——比夏普只是露了一瞬的身影,就被随后关上车门的谢尔封闭在了车内。
也不知道这样的一对夫妻,还需要相互忍耐的、在外界的目光下,共同行动多长时间才会彻底分开,期待吧。
站在前廊上等待的扎克和露易丝,身后是紧闭的格兰德大门,两人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介绍过后,伸手往后院示意,指引着客人绕过了格兰德真正的主体建筑,走向仓库后方,摆放好的棺木。
谢尔也没有对格兰德的不礼貌发表任何意见,倒是看着扎克和露易丝的背影,没什么情绪的问,“你们结婚了吗?”
露易丝看了眼扎克,终究不是个适合说笑的情境,露易丝微微朝谢尔点头保持了严肃,“没有。”
谢尔回应了,依然没有表情,“小心点,如果到了那一步,不要随便签自己的名字,你会后悔的。”
跳跃性的回应,但信息量有些大。谢尔的意思似乎是她‘随便签名’了,现在后悔了。能签什么,恶意的猜测一下,婚前协议。
扎克转头看了谢尔一眼,扯扯嘴角,懒得回应,指向摆好的棺木开始了公事,“按照你的要求,这些是我们选出来的。”
清晨来上班的马修已经全部擦拭过,此时这些人生最终的归宿正在东方的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亮。
谢尔随便指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就这个了。”如此的随意。
扎克当然不会说什么,掀开了棺木,丝绒铺垫的内衬看起来柔软舒适,扎克‘背诵’着资料。像个真的殡葬业主人一样介绍着,“昆因先生的葬礼过后,格兰德的棺木全部加了夹层,方便不同信仰的逝者遵从自己的信仰……”
这是在说误传的印安传统,塞引魂草到棺木中。虽然可笑,但这确实是从昆因先生的葬礼后。就变成了格兰德殡葬之家提供的附加服务。谁说扎克对殡葬业不上心!
“随便。”谢尔没表情的挥挥手打断了扎克的啰嗦,“就这副了,你们有什么东西都加进去就是了,我不关心。”
她并不是真的不关心,大家知道的。
谢尔的视线转离了扎克正介绍的棺木,“你们还有其它储备么。”这女人有了表情,皱着眉,“汉克。”似乎不确定这个名字是否说对,“你们的棺材匠。还会回来么。”
扎克挑了挑眉,这样回答,“格兰德相信警方,格兰德唯一的前辈会平平安安回来。”
谢尔看着扎克的眼睛,松开了皱着的眉心,点点头,“以我名义预定的墓地,我会定制棺木。到时候你们最好有人可以做。”她思考了一下,然后补充。“你们还要保存好……杰克森……保存好,用你刚说的那个什么夹层,我不关心你们怎么做,做好……”
扎克抿着嘴点头,还在车内的比夏普,他真该来听听。自己的夫人在说些什么。
扎克朝待命的马修和本杰明招招手,示意将选定的棺木收入室内。阿尔法和幼狼在人前,也只能老实的一前一后,缓慢的搬着棺木,往本杰明仓库挪动。
“比夏普夫人。接下来去看墓地。”扎克还是用了正式的称呼,继续引导行程,“等阳光更盛的时候,我们可以在教堂室内,讨论其他内容。”
谢尔点点头,转身往后院外走去,扎克以为她是要坐自己家的车,和比夏普同行,没想到,片刻后,她又回来了,拉开了格兰德货车后座,言简意骇的说,“他不去。”
扎克有些无语,比夏普到底知不知道,他这样的行为除了给对方提供便利外什么效果也没有!承接之前的恶意猜测,比夏普是不是太依仗婚前协议了!
当然,这些轮不到扎克来管,发动了货车,往墓区开去。后面的跟着的比夏普的车直接在转向墓园的时候继续直行,开向了教堂。不过估计,他不会操办任何事情,只会窝在车里。
没什么意外的,谢尔对比夏普家族合墓的选址没有任何意见,看到比夏普车开远到看不见,随便指了一个方向,选定了位置,就开始处理她的私人事务,“去西园。”
扎克转了方向盘,在西园停下。
扎克看着在西园的昆因家族合墓,那座让本杰明从北区特意拖回来的大天使雕像太显眼,想不看到都难。扎克突然想到了什么,放在了心中。
谢尔的要求多了起来,她以私人的名义预定了两块墓地,属于她的那一块她到暂时没什么意见,但已经相当于明说了,是为了杰克森准备的墓地,就十分挑剔了。
扎克和露易丝跟在后面,不停的翻阅着格兰德的殡葬记录,介绍每一块她过问墓地,比如这里的邻居都是些什么人……
浪费,不能说浪费,消耗了一次正常的选址的时间,阳光已经彻底热烈了起来,没有美食做宵夜的扎克有些昏沉的让露易丝接管了方向盘。
不想,这小小的换位,让后座的谢尔注意到了,“你们的配合似乎很好。所有事情一开始都很好,他遇到了点小挫折,你就站出来扛起负担。小心点。”她明显是对露易丝说的,“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把你的努力当作理所当然,让你以为自己就该这么做,你就不再是为了自己活着了。”
露易丝的脸色有些怪异,而扎克,扎克不得不转头用非友善的眼神看向谢尔了,“比夏普夫人,注意你的言辞。”
谢尔看了扎克一眼,“我在说实话,你是个善于运用言语的男人。”这么说有依据,扎克两次对谢尔展示了他这种玩弄言语、扭曲事实的能力,一次在回应布雷克带走杰克森彻夜不归的电话中,被谢尔教训了回去;一次是昨天为了推诿委托,而解构了事实,“哼,我只是在提醒你的女朋友,不要被你的言语欺骗了。”
扎克皱起了眉,昏沉的吸血鬼有些迟疑,自己应该感谢这变相的赞扬,还是斥责她的多事。
露易丝却笑了,微微侧头,“我记住了,女人要学会保护自己,对吧。感谢提醒,比夏普夫人。”
“不用谢。”谢尔继续用没有表情的语气回应。然后转开了头,看向窗外不断后退的墓园,不说话了。(未完待续。。)
12 熟悉的人
不出所料,比夏普的车停在圣子教堂外,车上的人根本没有下车处理过任何事务的迹象。难道这就是谢尔说的‘理所当然’么,所有事情做的人是她,但却不被怀有任何感恩。
但别为谢尔感到悲哀,她所怀的所有异心都在倚靠这理所当然。也不知道这对身负巴顿奠基者姓氏的夫妇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除了引以为戒,还是引以为戒!
引荐了康斯坦丁神父和谢尔,当然,扎克用的称呼还是比夏普夫人。引荐过后,告别告别仪式上的内容就和扎克没什么关系了,宾客的数量、程序安排……需要和教堂的主人——康斯坦丁商议。
扎克能够负责的只有采买装饰物品和告别仪式前后的转移工作。
但是,扎克准备趁两方商议的时候避开时,康斯坦丁确不着痕迹的对扎克打了手势,让扎克去教堂后方。
对了,需要提一下的是,圣子教堂的修女们回来了。克劳莉给了康斯坦丁特权,选择自己手下的人。康斯坦丁就将自己的原部——那些最初就守在这个没什么人气的教堂的人要了回来。
此时在外招待谢尔的,是这些和露易丝已然相熟的修女们,至于恶魔们,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康斯坦丁的指令,全部锁在后院,不与客人照面。
扎克让露易丝留下,旁听谢尔和康斯坦丁的安排,记录需要采买的物品,不想被谢尔用鄙视的眼神看了一眼。在她眼里,恐怕这又是扎克把事情丢给女人来做的证明吧,还是最恶劣的那种——扎克是上司,命令下属更理所当然。
扎克无奈。和自己的客户发生争执终究是没有教养的行为,扎克不想多说什么,走向了后院。
迈克似乎很高兴看到扎克,站在自己的房门中招着手,“他不想出去,一直呆在里面。”
知道迈克在说谁么?提示是昨天的布雷克。世界观补全。
迈克在说一位死灵,是一位我们熟悉的半大青少年——杰克森.比夏普。
扎克笑了笑,快走了几步,进入了迈克的房间。
淡青色的光影悬浮在狭窄的房间中央,杰克森和印象中的样貌没什么区别,就是青了点,恩,比迪伦淡一点。
“你不出去吗?”扎克轻笑着看向这个昨天特意让迈克要回现世的小子,“你父母在前面哦。”扎克维持了对杰克森还是人类时的逗弄态度。“是你的葬礼哎,你不好奇吗?”
杰克森阴森森的看向扎克,“你真的靠吸血生存么。”
好奇的重点似乎有些偏差。但扎克无所谓,拿出了自己的零食罐,放到杰克森青色的脸前晃晃,“自己看。”
“和杀我的人一样。”杰克森微微飘开,脸色诡异的说了一句。
扎克有些被这句话冒犯,这关乎到真正十三氏族之一——托瑞多的自尊。“我和他没一点相同。”
“是不同。”杰克森飘向了角落,也不知道要干什么。阴恻恻的飘出一句,“你更无耻。”
扎克扯扯嘴角,“我想你应该对我有些改观才对。”扎克朝迈克点头表示感谢,“是我要求把你带出地狱,也是我帮你报仇了,你需要表示感激。”
“是么。”杰克森保持了阴森。“我现在记得清清楚楚,你篡改了我的记忆。”
吸血鬼的魅惑之瞳针对的**记忆,**已经死亡的杰克森不再受到魅惑之瞳的控制,所以他记得很清楚,扎克在布雷克面前。用两句话,消除了他要进行的委托。
“如果你没有对我做这些,老实的接受了我的委托,艾迪早就被发现,而我现在就还能活着,埃琳娜也还会活着……”杰克森阴恻恻的说,声音越到后面,越小,最后消失。
扎克张张嘴,这是事实。如果当时的扎克接受了追查伍迪会攻击埃琳娜的原因,就能更早的发现艾迪,比夏普的惨剧就不会发生了。
此时的扎克没有资格要求杰克森感觉,相反,扎克应该道歉。
这个小子果然很聪明,但扎克不准备道歉,在当时,扎克认为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对的。没人能跳脱自身,用已知前因后果的视角去观察所有并行的事件线索。再来一次,扎克依然是做相同的选择。
扎克思考着杰克森的话,意识到他的情绪有十分明显的转移,先是针对扎克的无耻,结束的落点却是埃琳娜。
扎克看向了迈克,“埃琳娜现在呢?”杰克森会被要回现世,是为了布雷克,扎克在这之前,还从没有想过这个女孩儿。
迈克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没有了……”他放低了声音,“女孩儿的灵魂很纯净、年轻,已经被……”迈克没有说下去,而是看了眼杰克森,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的没有回避他,直接说,“他因为是比夏普,所以被带到地狱的时候,就被克劳莉特别交代了,要好好留着。”
‘留着’,完全把杰克森物化的表述。
记得之前解释的,恶魔的进食吗?是缚带,是吞噬。那里毕竟是地狱,就不要强求半大青少年的人身安全了。
扎克明白的点点头,抛开地狱的本质,克劳莉的不放弃也有些让人无奈。关于海莉的行动,克劳莉是彻底失败了,但现在看来,堕天使似乎还有想要利用杰克森的心思。
杰克森的阴森有理由,扎克不打算继续逗弄这个小子,该说认真的事情了。刚好,迈克的习惯性卖克劳莉,为扎克提供了一个理由,“杰克森,你听到了。你知道克劳莉是谁吗?”
“知道。”杰克森没什么语气的回答。
扎克倒也不会在迈克面前说什么克劳莉的坏话,而是换了个表述,“你现在,已经是克劳莉的人了,你能明白吗?”悬浮在角落的杰克森低头,看看自己淡青色的身体。“知道。”
扎克朝迈克笑笑,朝杰克森摊手,“你知道,格兰德第一次接受你父亲的委托,最初的原因是克劳莉和你们的女仆海莉,签下了恶魔契约。想要控制你们比夏普么。”这不是坏话,是事实。
结合,扎克前面的一句话,意思就是——杰克森现在只是克劳莉针对比夏普的一件私人工具而已。
杰克森看了眼扎克,思考了一会儿,“我不知道,海莉最后怎么了。”
“在巴顿和纽顿的边界因纽顿恶魔造成的车祸,母子死亡,海莉灵魂因为契约束缚。在克劳莉那里,然后我就不清楚了。”扎克皱了皱眉,“很遗憾,抛开克劳莉最初埋下的种子,这件事的责任人变成了你的母亲,谢尔女士。”
“这就是你们格兰德所谓的完成委托么。”杰克森更加阴森的看向扎克,因为杰克森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家中的气氛。在格兰德的第一次到访后,恶劣到了那种地步!
“你见过地狱、恶魔了。”扎克侧了侧头。用了请教的语气,“你认为我该怎么完成这委托呢?对你父亲说实话么?”不需要问出来的问题是‘有人会相信’?
杰克森盯着扎克,久久不说话。
扎克给了杰克森时间思考,看向了房间外,后院前面的教堂中,正有这位小子的母亲。在和神父安排他本人的葬礼。再前面,正有这位小子的父亲,窝在舒适的礼车里,把整个行程变成自己酗酒的借口。
这样的结构并不利于这位死灵的思考。所以扎克给了他时间,慢慢接受这个被动甩在他面前逼迫他融入的‘新’世界。
“为什么你要把我‘要’回来。”也不知道杰克森有没有想通什么。看着扎克开口了,依然阴森,“你想干什么,像克劳莉一样,利用我的‘比夏普’,想对我家做什么吗?”
“不是。”扎克摇头,已经把克劳莉推到了‘恶’上,该把自己,把格兰德放到‘善’的地方上了,“我给你找到了一个伙伴。”吸血鬼开始扭曲,不对,是解构事实,“一个和你一样,突然发现这个世界无比陌生,需要重新适应的伙伴。”
扎克不经常干这种事情么,明明是自己在想方设法的拉拢对方,却弄的跟对方自身在权衡了利弊后,完全靠着本人的意愿,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似的。
“伙伴。”杰克森重复了一遍,没有继续。
“一个朋友。”扎克就继续了,“一个可以让你彻底摆脱克劳莉控制,能够信任的朋……”
“能不能信任我自己……”
“是布雷克。”扎克适时的给了杰克森机会打断自己的话,然后再由自己打断做出结语,给出了答案。
杰克森闭嘴沉默了。
扎克看了眼迈克,发现迈克也陷入了思考。
扎克当然要负责任的解释了,不然你让这位对格兰德有求必应的恶魔迈克,怎么向克劳莉汇报,扎克把克劳莉‘特意留着’的杰克森给说跑了的?
“布雷克在为市长安东尼工作,如果有安东尼身边的人守护杰克森,克劳莉应该不再敢动‘使用’杰克森做任何事情的心思了。就像在格兰德的迪伦。”
扎克看着迈克挑起的眉,笑了笑,补了一句,“对吧?”
迈克也笑了,“对的!就是这样!”早就说了,迈克的立场让人迷茫,真不知道他是哪边的。
杰克森阴恻恻的看看扎克,又看看迈克,青色的人形光影在角落里蜷缩起来,再次陷入了思考。
扎克再次给了他时间,选项已经摊开,选择还要靠他自己。
但扎克还没能等到杰克森做出显而易见的选择,露易丝就过来了。
“这么快?”扎克皱起眉,之前说了,现在教堂中进行的事情,并不适合让一个半大青少年冷静思考,如果谢尔随便的就安排完了葬礼,天知道会对杰克森的决定做出什么影响!
毕竟,我们都知道,少年最怕的就是自暴自弃,如果杰克森彻底对自己的家族失望了,扎克刚说的一切,,所立足的基础,也就彻底崩毁了。
还好,露易丝摇了摇头,先是四处在房间看着,随便选了个方向,“早上好,杰克森。”
扎克指向了角落,露易丝抱歉的笑笑,重新对准了方向,“啊,抱歉。现在还在讨论仪式中棺木上摆放什么的问题,比夏普夫人说你从来就对鲜花之类的东西没有兴趣……”
扎克很欣慰,不管露易丝是否有意识到,但她是在助攻。
露易丝微笑着,“她说你很期待自在的高中生活,所以想联系赖普特校方制作一些象征性的徽章类东西,更有意义。”
“告诉她,我想戴她作为毕业礼物送的领带。”蜷缩的杰克森抬起了头,看了眼视线聚焦错误的露易丝,又缩了回去,“如果那是代表生命开启下一段进程的意义的话。”
扎克或许不知道这条领带的由来。但我们知道,杰克森是对的,就是这个意思,领带作为礼物,代表他在走向成年,收到的第二天,他就去旁听了一场成年人的会议。
扎克在露易丝有些疑惑的眼神中点头,“我们会保证提醒她。”然后拍了拍了露易丝,转述了杰克森的话,同时往房间外走,避到了确认死灵不会关注的地方,问,“有什么事情吗?”
露易丝的表情变成了无奈,“刚本杰明来电话了,詹姆士又来了,还自作主张的随便帮我们拿了报纸。”
扎克眨眨眼,扯着嘴角,坏预感强烈的问,“我们又收到了一封‘粉丝’的信?”
露易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点头,“而且他还看了,现在正在和本杰明……争夺,要看第一封信。”
“争夺?”扎克很难想象那个画面,言语不是阿尔法擅长的东西,动手的话,本杰明随便伸两根手指,詹姆士应该就会安静了。詹姆士不可能这么蠢的和阿尔法发生‘争夺’,除非找死。
“恩。”露易丝的表情又变成了无奈,“因为装修的人来了,本杰明的原话,‘四个中年陌生人正在格兰德一边喝茶,一边看我们像猫打架一样的抢一封信。如果扎克再不回来,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忍不住,把连拳头把信,一起塞到詹姆士的喉咙里。’”
阿尔法用了‘猫打架’……
扎克挑起眉,詹姆士是仗着有无辜的旁观者,认定阿尔法不会在那些人面前爆发、制造附带伤害,肆无忌惮起来了么。
扎克扯扯嘴角,真想问问詹姆士,他心中的格兰德到底什么定位。好与恶,似乎在詹姆士觉得便利的时候,任意的切换着。
恩,詹姆士无疑是获得新技能了。(未完待续。。)
13 欢迎回来
露易丝返回谢尔和康斯坦丁的告别仪式讨论,扎克回到杰克森那里等待答复。
半大的少年似乎还保留了一些小叛逆,结束考虑的杰克森没有给扎克任何答复,但也差不多,他直起了蜷缩的身体,看着扎克,用少年的不屑说,“现在是要怎么样,我跟你走么,不用管这里了么。”
杰克森说的时候,看向了真正执行把他拉出地狱的迈克。猜猜迈克回应了什么,他竖起了大拇指,高兴的点头。
“是的。”扎克朝杰克森也点头笑了笑,“欢迎回来真正的世界。”准备回格兰德了。
这并不是扎克在装高深什么,而是预备。格兰德正在进行一场‘真正世界’才有的‘猫打架’。不再去管地狱,作为杰克森刚刚重返这个真正世界的启蒙之地——格兰德,天知道这会让这个小子产生什么样的观感。扎克在尽量严肃……
走之前,扎克随口的问了句怎么没看到泰勒。
迈克的回答让扎克挑了挑眉,是这样的,“因为克劳莉回来了,所以泰勒去玛丽教堂了,已经呆在那边两天了。”
回程的时候,开了格兰德的货车,和露易丝说好完成后来接她,不想又被谢尔鄙视了,被当作‘连装作工作的样子都不想的把工作丢给了女人’。扎克不想争执,随便她怎么想吧,走了。
圣子教堂和格兰德之间有十分钟的车程,扎克趁着这个机会告诉杰克森他要做什么。
“布雷克看不到,也听不到你。”扎克还是很负责的在对杰克森讲述一些真正世界的小常识,“要让你们真正见面、交流,你需要帮助。”
“什么帮助。”
“幸运的是,格兰德现在住了一位巫师。”扎克说的自然是约翰。“一点小巫术,就能在你们之间建立沟通的联系。我已经向他解释过了,回去后,你需要以自己的身份对他表示感谢。”
这不是扎克身为格兰德主人,接受约翰强行住在格兰德表现出来的主人式礼貌。让杰克森去感谢的原因不过是——扎克不准备对约翰这位抢妹巫师,进行任何形式、理由的感谢。任何……
“巫师和巫术是什么?”杰克森听到了自己没听过的东西,本能的问。
扎克挑起了眉,他发现自己还真没认真考虑过这种问题,于是,我们的吸血鬼用了四个世纪前,他作为圣主信仰战士时的认知,“一群掌握了特殊操纵世界的技巧的印安人,巫术就是他们使用的技巧。危险。”
“哦。”杰克森没了兴趣,“波奇的朋友。”
扎克刚放下的眉再次挑起。“波奇的什么?”
杰克森用少年式的不耐烦挥挥手,“呃,我不知道。只是以前无意看到波奇和一个没见过的印安人在一起,他差不多就是这么说的,‘有特别的能力’,说那人很危险,让我不要管……”
杰克森突然沉默了。在驾驶座上转头,看向扎克。皱着眉思考了很长时间,才又开口。“昆因家的事情……”自己已经成为死灵,世界已经不再单纯了,杰克森果然是个聪明的小子,“和巫师、巫术,有关系么。”
昆因夫妇的突然生病,然后昆因先生病逝。昆因夫人奇迹般好转,波奇.昆因‘自愿’去疗养院……这些我们知道真相的事件,正在杰克森这位重返现世的死灵心中重新展开。
能说什么呢,欢迎回来。
扎克挑了挑眉,朝杰克森笑笑。“我也在想相同的事情。”扎克想的就要具体多了,他比较在意的是,这件将格兰德事业彻底转型的事件中,一直没有被解决的遗漏——波奇是从哪里获得让昆因夫妇双双病危的毒-药-的。
此时在杰克森的话中,这个人被掀开了一丝小角。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扎克给了开放性的回答。想想,扎克并没有必要对杰克森解释这半年前的委托吧,杰克森有自己的事情要操心,不用给他增加世界险恶的负担!
回到格兰德,让杰克森在同类——死灵迪伦的陪伴下和约翰先呆在一起。扎克想要观摩的‘猫打架’却已经结束,胜负已分。
本杰明闭着眼,在吊床上晃荡,后廊上坐着一手拿一封展开的信的詹姆士,阴沉的盯着扎克先走向了本杰明。
扎克无奈的推一把吊床,“你居然‘弃权’了。”
几乎要被甩下吊床的阿尔法抓牢的吊床边缘,睁开了眼,一扯嘴角,“你回的太慢了。我已经说了,你想我当着几个客人的面把东西塞他嘴里么。”
阿尔法抬腿,把扎克推开,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闭目养神。看来本杰明的情绪非常糟糕。
扎克抿着嘴,和詹姆士对视一眼,摇摇头,转开了视线,刻意无视詹姆士一副‘你给我过来的’眼神,走上后廊,拉开楼梯间的门,进去了。
办公室的东侧,会客室和展示厅之间,站了几个拿着图纸的人,正在为丹尼讲解。
幻人丹尼,居然在约翰还在格兰德的时候现身了,扎克可以想象‘猫打架’进行的程度的比想象中要严重。因为显然,他是作为劝架的跑出来的!当时的本杰明距离把拳头塞到詹姆士嘴里恐怕只有一息之隔。
丹尼看向了扎克,也看到紧追在扎克的身后,一脸阴沉准备找扎克茬的詹姆士!丹尼十分机智的打断了几个人的讲解,“我们的老板回来,你们向他说明吧。”
扎克十分满意丹尼的应变,脸上摆出了微笑,走向几个装修公司的工作人员,“抱歉,来晚了,一切都还顺利吗?”
几个工作人员下意识的看看扎克身后的詹姆士,脸色尴尬,“还,还好……”
扎克看了眼图纸,十分热情的搂着工作人员的肩膀,往展示厅走,“让我们从头开始吧。”
扎克故意的,他就是想刻意晾着詹姆士,做出‘我有正事,别烦我’的样子。
很有效,詹姆士盯着扎克和几个工作人员讨论起来,捏紧了手里的信,就在办公室里坐下,压住情绪,等待。(未完待续。。)
14 方案
等待是无奈,詹姆士阴沉的尽量不去听那边传出的声音,比如——
“你们想打通上下两层吗?”这刻意用高频率的声音问出的问题,自然来自扎克,“那样我们二楼的房间不会少很多,如果我们要扩招更多员工,不就被影响?”
回答是,“我们看了你们南方的仓库,格兰德有的是土地,主建筑的空间内大一些更好,毕竟你们现在是巴顿唯一的传统殡葬业,就像李斯特的【李斯特大厦】一样,是标志性建筑,你能懂吧,标志性!你有提要求想用镜子增加空间感,对吧,你也意识到了,格兰德的主体建筑确实有些小,但你想想,员工其实没必要也住在这里,你可以建单独的员工宿舍……”
这里说到了格兰德原本的建筑格局。恩,应该这么说,曾经的殡葬之家,金主是市政府,所以格局都是这样老式的上下两层,没有任何花哨——下面是工作区,上面是居住区。
而一个殡葬之家正常的配置,除了业主本人,棺材匠、守墓人、杂工、生活杂物维护人。一套完整的殡葬之家员工,是可以将二楼的空房填满的。
但格兰德从上一代开始,就特殊了起来,出于呃,大家懂的原因,老格兰德和老汉克相当于是用他们小众的生活方式为缘由,从他们开始,就将南区格兰德完整的配套拆解的没有了。
我们吸血鬼的格兰德能够接下这个事业,唯一的原因恐怕是南区的人都太闲了。务农的农夫们,随时都乐于干票外快,蹭几顿格兰德的饭、领点零花钱,兼职个殡葬之家的雇佣工身份,付出的只是抬两趟棺材、铲会儿土而已。
扎克盯着图纸。其实有些犹豫。倒不是真向他说的那样,担心未来会招员工,那只是用来气詹姆士的。
扎克的顾虑的地方是按照今天他们拿出的图纸,比昨天露易丝展示给他的图纸要详细的多。扎克可以预感到工程量很大,这意味着会消耗大量的时间。
‘l’形建筑的长边上,格局将被彻底改变。
原展示厅、会客室的墙壁将会完全打通。整个一层,作为传统殡葬业的展示厅。除了棺木,还可以摆放前来祭祀用的物品出售,比如花环、饰物。并在东侧加了宽大的仿庄园样式的弧形楼梯,通向二楼。
关键词就是传统殡葬业在巴顿的‘唯一标志’,你若不占尽所有的全面,那没地方可以全了。不应该像现在一样的单薄、冷清。
现在的一层天花板,大部分都会被拆掉,只留下现在展示厅和会客室的南侧一小部分作为承接一楼东侧楼梯的二楼的走廊。给新的展示厅提供高挑宽阔的空间,不让进来的客人感到压抑。
走廊的下方会添加柜台和接待设施,成为露易丝的工作地点——接待处。也就是格兰德门面。
现在办公室的天花板也拆掉部分,预留出升降机的位置,方便行动不便的某些老人,因为真正的格兰德办公室在二楼。现在办公室还留下的天花板以下的空间,就是其实只能充当让客人休息等待公用的会客室。
上面的二层,就是办公室。东边连通新展示厅的走廊和楼梯,西边接着从会客室上来的升降梯。侧门直接通入格兰德唯一保留的员工居住空间,也就是没有加入装修设计的‘l’形短边,楼梯间、餐厅、厨房。
工作人员这么鼓动扎克,“办公室和会客室上下分开,葬礼是**的事情,你不希望那些客户在谈**的时候像现在这样。意识到旁边一堵墙后,可能就有其他人……”
不是墙,而是上下两层、加上升降机,就能营造安全的**感了?呃,想一想。好像确实是……
这样的工程量,已经不是南边仓库,那种本杰明用一天时间插木桩,就能就能搭起来的纯粹粗活了。
“对了……”工作人员有些犹豫,“我们昨天随便看了下你们南边的仓库,有些,恩,不安全啊……是哪家公司做的……”
“呵呵呵。”扎克干笑着,这些细节就不用告诉对方了!那仓库的不安全,早就已经被克劳莉的地狱犬证实过了,“怎么?你们除了设计和装修,也有建筑方面的业务吗?”
应该是没有听到扎克拒绝他们的方案,感觉这大笔的生意即将敲定,一直在为扎克解释、说明的工作人员更进了一步,“我们没有,但我们有合作伙伴啊!如果格兰德需要,你担心的员工宿舍,还有仓库的整修,我可以帮你联系啊!价格、施工队伍我都可以帮你们安排的妥妥当当!”
这家伙十分顺势的递出一张名片,“奥斯丁。”扎克微笑着收起了名片,“谢谢提议,我会考虑的。”
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但这位叫奥斯丁的家伙也没表现出什么失望,回到了他的本职上,期待的探寻着扎克的意思,“那么格兰德先生,你看这个方案怎么样,昨天我为露易丝小姐大致讲述了一下,这就是完善后的内容,如果可以,我们明天就可以开始动工了。”
扎克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办公室里坐着,时不时阴沉沉看着这边的詹姆士,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
昨夜露易丝拿出的方案可不只这一种,但夹杂在几个维持格兰德原本格局的方案中,这绝对是最费工的一种!是对这位奥斯丁来说利益最大的一种,而且他说的很有道理。不管是唯一的标志,还是格局调整的效果。
看詹姆士的样子,也晾的差不多,扎克点了点头,“可以。”看对方露出一副放松的神情,“那现在你们要去二楼,规划这个方案的二楼居住区方案吧。”
别忘了,扎克之前的要求包括把主卧变成娱乐室,一楼被彻底重做,上面的部分自然要重新规划。
“当然!”奥斯丁很高兴,招呼着自己的同事,准备工具上楼。
扎克带着人走向办公室,看了眼詹姆士,“还有,明天不用动工,格兰德最近有些忙,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没有时间。能够动工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
对不知道什么内情的人,比如奥斯丁,扎克说的是自然是很已经传开了的比夏普家的葬礼。
对格兰德来说,是明天的周四,是金到达共和的时间。
对詹姆士来说,这个有些奇妙了,就看他一直握在手里的信里,内容值不值得让扎克变的更忙、需要去处理了。(未完待续。。)
15 第二封信
听到丹尼领着奥斯丁他们上楼了,办公室‘**’了起来。扎克看了眼詹姆士,没有玩谁先开口就输的游戏,格兰德已经是受害者了,扎克需要的是进攻。
“请问。”扎克指着詹姆士手上的信,弯着嘴角,“那是格兰德的信么。”
“你知道这是什么!”詹姆士压抑了半个多小时的情绪终于有了出口。扎克要堵死。
“这样啊,为什么在你手上。”扎克嘴角拉平,没有情绪问,“你改名叫格兰德了么。”
詹姆士脸色阴沉,这位警探犯法了,现在的他应该祈求扎克的原谅,或者自首。
“还给我,警探。”扎克的手指在办公桌面上敲敲。
詹姆士盯着扎克,阴沉着脸、扯着嘴,将两张信纸放在了扎克手指点过的地方。
“信封。”扎克看了一眼明显是相同字迹和相同涂改风格的两封信,继续要求。
“丢了!”詹姆士用了无赖式的回答。
“给我找回来。”扎克拿起今天的信,开头的称呼不再是托瑞多,而是扎克,扎克看了眼詹姆士,补充,“现在。”
凶恶的眼神在詹姆士的脸上闪过,他大动作的站起,瞪了一眼扎克,往格兰德外走去。
詹姆士似乎被扎克捏在手里了,跟露易丝转述的勇于和阿尔法起争执完全不同。已经拿到信,目的达到是一个原因,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扎克和本杰明完全不同!
这样想就明白了,格兰德的两兄弟身为不同的品种,在极端的情况下,本杰明能做的是扭断你的脑袋,扎克能做的。就多了一项,盯着你的眼睛,讲赤红色的‘道理’。
如果有人旁观,本杰明要么扭断旁观所有人的脑袋,要么被些许残存的道德牵制,忍住。因为扭断脑袋是本杰明唯一的解决方案。这样说明白吧。
扎克呢?圣主信仰给了吸血鬼赤红的魅惑之瞳。托瑞多给了扎克拨弄事实的舌头,不用不就可惜了。对扎克来说,针对人类,‘你’,情况永远不会极端到只能使用暴力终结你和旁观的人的地步。
你不听嘴里冒出的言语,就等着他上魅惑之瞳,成为屈服与赤红‘道理’的木偶吧。
詹姆士依仗无辜旁观者的新技能,对扎克无效,拥有扭曲的言语。不用使用暴力终结任何人,可以用‘道理’解决事情方法的吸血鬼,很难被道德牵制。
扎克没有管詹姆士,开始看第二封粉丝的信。
哎。扎克叹了一声。
信上的第一段话是这样的——
我的偶像!您生我的气了吗?!昨夜你没有来惩罚那些坏人!是因为我吗?是因为我不小心做错了事情吗?!我看到警察来这里了!妈妈说昨天我们去过的那个酒吧,有人死了!
扎克说不上来自己是否生气了,更多的是无奈。
我们都知道,昨天的扎克有多纠结是否把第一封信的内容告诉身为警探的詹姆士,扎克身上的两个身份——吸血鬼和巴顿好市民。两者终究开始打架了。
现在不用扎克决定去说任何事情,看过信的詹姆士已经知道内容了。而且,很有可能还误会了一些扎克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因为大家也看到了,写信的人用了‘昨天我们去过的那个酒吧’!
什么叫‘我们’?扎克取血的时候可没有任何人同行!
信后面的内容不仅没有解释这擅自决定的称谓,反而开始重复第一封信上的格式。是的,一条条罗列,那些人对写信人做过什么欺辱的事情。一个不漏!
在信的末尾,得出了一个让扎克极度无奈的结论——
那些人得到了他们应得的惩罚!他们活该!您不要生气好不好!警察也根本不应该管这样的坏人!
妈妈很担忧,我想告诉她不用担心!哈哈,但是我当然不会说,那就是我们做的。对吧!我们不要自责!他们是坏人,活该!这是我们的小秘密!
扎克放下信,他觉得自己需要来上一杯。尽量放松思绪的拿出了酒瓶、酒杯,缓慢的给自己倒上。
詹姆士回来了,拿着一封被歪斜撕开的、还沾着些许泥土的信封,阴沉的丢到了扎克的面前,“你的信封。”
扎克拿起看了看,和上一封信一样,邮戳是巴顿北区,收信放的‘格兰德’也被一模一样的涂改过。
扎克一手晃着酒杯,一手拎着信,对象重新坐下的詹姆士,“开始之前,你需要先给我一个足够的理由,为什么你拆了格兰德信。我要求你的道歉。”
“我看到寄信的人了!”詹姆士瞪着扎克。
意外的回答。
扎克视线转开,的手指点点杯壁。不该问的,立场转移了,本应该是扎克进攻,好好‘教育’詹姆士讲道理的对话,变成了现在扎克想立马询问‘寄信人是谁’的走向……
扎克扯了扯嘴角,手指点在信的末尾,署名——‘一个男孩’上,“你看看到他了,他是谁。”
“哼!”詹姆士瞪着扎克,“你问我?!‘你们’!”詹姆士前倾着身体,毫不客气的拍开扎克的手,自己的手指按在了信中‘我们’上,“你居然好意思问我是谁?!”
事情一定分好先后。为什么?我们已经知道詹姆士先看了第二封信,才会去要求看第一封信的。所以,詹姆士要求看第一封信的理由,在此时十分明确,就因为这个‘我们’!
詹姆士在和本杰明进行‘猫打架’的时候,是抱着扎克当着他的面撒谎,否认自己和酒吧的两具尸体有关系的愤怒!
詹姆士阴沉的看一眼扎克,拿起了第一封信,拎着信纸的手指点了点开头的称呼,‘托瑞多’和开头的话,然后放下信。拿起第一封信封,点点邮戳上的时间。
“事件进程——你第一天凌晨去了东南部,第二天凌晨也去东南部,第二天上午收到第一封信,第三天的凌晨你没有去东南部,第三天。也就是今天上午,你收到了第二封信。”
詹姆士顿了一下,“时间线十分明确,你还准备用什么当我面撒谎!”
詹姆士用了他警探的专业。这是同城信件,意思就是上午寄,中午到,中午寄,下午到,下午之后寄出的。才会拖过一个晚上,下一天到,而且还是第一波的上午到。
这是联邦邮政的工作,有明确邮戳证明寄出和送出的时间!
两封信的邮戳都是每天第一次送信的上午之前,已经确认了寄信的时间在前一天的下午到送信的这一天黎明之前。
明白了么,信总是在推迟一天到达,不,更明确一点。信总是在推迟一个白天后才被寄出。
‘我们’所指的第二天凌晨,第一封信才被寄出。而第一封信中的内容是‘您不知道谁是我(划掉)我是谁,没关系,我知道您是谁!’
在从第一天下午到第二天凌晨的空档中,如果要让‘我们’成立,扎克第二天凌晨的行动必须是信已经被寄出了,才能维持扎克对对方不认识的状态。
然后。就到了第二封信描述的‘我们’。
“在第二天的凌晨!”詹姆士指着第二封信上的‘我们’,“你行动的整个过程中,已经和这个写信的人碰面了!你昨天就知道了自己会收到第一封信!”
记得吧,扎克在收到信后,一直的漠视。但现在在詹姆士的想法里。只能是扎克在刻意表演无辜,就是不肯在他还在质问案件的时候,拆开‘同伙’的信件看!
一旦怀疑,就越看越可疑,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今天凌晨!”詹姆士越说越激动,当然,还是保持了阴沉,“你为什么没有去!因为你知道我一定会去盯着东南部!你要避开!”
这没什么意外的吧,詹姆士果然放不下这件案子。说起来,扎克对詹姆士能够对东南部公平对待,还有点小安慰。但现在实在不是安慰的时候。
詹姆士又指着第二封信上,关于表达对扎克今天没有来难过、自我安慰的段落,阴冷的笑笑,“呵呵,这是什么?!这就是你总是说的,‘异族的事件在人类层面上的解决方式’么!”
詹姆士有些过了,明白他在表达什么吗?
扎克不是一直教育詹姆士,异族弄出的事件永远会是人类社会常理无法解决的悬案吗?如果想让巴顿中的悬案真正被完结,就需要在人类的层面上找出一个动机者,承担案件的责任。
比如奎斯特第一个委托,扎克让詹姆士追究那个利用幻人能力的人作为嫌疑犯——奎斯特本人。比如纽顿市带来的搏击俱乐部案件,最后被通缉的不是圣徒、不是冈格罗,是早就死掉了的某个派斯英可怜人。
再近一点,‘瓦尔米娜’事件中,扎克和詹姆士共同策划了,将那个时候,扎克还不知道是不是吸血鬼的伍迪,作为责任人的布置!
异族的事件,总能找到一个人类的动机者!
算不上完全扭曲事实,而是尽可能在填补异族在社会中造成的缝隙而已,扎克的教育没有错。
但此时,这没有错的事实,对扎克十分不利!
听听詹姆士的话吧,他的意思就是——这件东南部的案子,人类的动机者,就是被称为‘我们’中的某人!可能是身为异族的、教育詹姆士的扎克本人么?不可能,是写信的这个人!
为什么?第一封、第二封信下笔描述最多的是什么?!是动机!
我们满眼看去,看到了一个随意被别人欺负、侮辱的弱者!一个对东南部那些人在异族的‘蹂躏’后(扎克的取血),发自内心愉悦的人!这是什么?动机!
“呵呵。”詹姆士再次冷笑了一声,“真有趣,我‘恰好的’看到寄信的人。”詹姆士没有一点‘有趣’的情绪,阴沉的盯着扎克,“这就是你的计划么!知道事发,现在在脱身的摆脱干系!明知我不会放手的去追这件案子,还对这个人保持沉默,故意让我以为是我自己发现的!对不对!”
什么意思?
扎克的人品,在此时被刻意的完全黑化。
詹姆士已经进展到阴谋论了。‘我们’已经成为扎克和写信人一体的同伙代称!而扎克在事发后,利用了詹姆士带来的消息,做出自私的决定——扎克自己要脱身,最好的方法,就是向自己的同伙隐瞒詹姆士,把同伙丢给一定会追着不放的警探!
既满足詹姆士的执着,结案,自身又毫无损失!
扎克一直沉默着,思考着詹姆士的思路,十分无奈,太符合扎克一直的‘教育’,如果当事人中没有扎克这个本人,扎克甚至会拍手称赞。
“怎么了,你没话说……”
扎克抿口酒,挥了挥手,“我说的你不会相信,所以,就不说了。”扎克突然弯起了嘴角,“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呢?拘捕我吗?你似乎已经完全把整个案件梳理清楚了。你不该问我的,我就在这里,应该问你,你准备干什么?”
詹姆士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爆发了。警探的拍着桌子站起,表情无缝的从阴沉变成狰狞,似乎是用了最大的音量,“你以为我不敢吗!!”
扎克挑着眉,仰头清空了杯子里的酒,重新灌满了自己的零食罐,整理了一下仪容,一双手,伸到了詹姆士的面前,面带微笑,“铐上我吧。”
詹姆士似乎被气的发抖了。
这是活该,想想吧,他带着这样的连扎克都不想反驳的推理质问吸血鬼本人,能发生什么好结果。别忘了,扎克是个热衷于玩‘市民游戏’的家伙!
詹姆士不是认为扎克把自己当异族想要脱身么,最大的反击不是说些詹姆士不会相信的话,而是像现在这样,扎克瑞.格兰德不过是巴顿市一普通市民,警探的推理这么正确,抓走犯人吧!
扎克侧着头,等待詹姆士动作,可是詹姆士只是面色潮红的全身颤抖。这是愤怒和自知打不过吸血鬼的残存理智,共同导致的。
等的有些不耐烦,“需要我提醒吗?”扎克抿抿嘴,“信你可以拿去做证物,但我在没有律师到场的情况下,不用和你们警方说一句话。”
扎克绕过了办公桌,直接从詹姆士的腰上拉出了手铐,比划一下,扣上自己的手腕,继续,“即使律师来了,不认识信中提到的任何人(写信的‘我们’中一员,和被‘蹂躏’的任何一个帮派混混)的我,依然不需要说任何话。”
扎克对詹姆士眨眼笑笑,“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证明我认识信中提到的人,找到我的动机,逼我开口。第二,找到写信,并想要栽赃我的人。”
这是来硬的了!扎克也获得了新技能,大家认为詹姆士敢去触碰第一种选择吗?
扎克已经准备好了,带着手铐就从侧门出去了,在楼梯和一众正要下来的装修工作人员照面,他们有些尴尬。
“啊,我说了,最近有些忙。”扎克笑笑,用别扭的姿势推开门,走向了詹姆士的车。(未完待续。。)
16 警局小遇
格兰德的人,目送着詹姆士的车开离了格兰德,平时绝对不会有这个待遇的,这次有点小不同——后座上坐着被铐起来的扎克。
詹姆士居然真的把扎克带走的了!
这件事告诉我们,永远不要和自己打不过也说不过的家伙对峙,最后除了把自己逼上绝路,变成带着一只‘无耻的吸血鬼’深入城市中人类最后防御力量——警方外,没有其它可能!
好吧,客观点。这并不算是绝路,而是扎克能为这件案子做的最好付出。
仔细想想现在的案子吧。唯一追查案件的警探——詹姆士,一门心思的认为扎克是凶手,虽然有个同伙,但是主谋已经被认定,而且按照詹姆士的想法,主谋扎克正在计划要出卖同伙!
这一切的结果,他的推理、他的证据,全部都依托于扎克收到的两封信上。
扎克不知道詹姆士会不会在已经认定自己是犯人的情况下,还能够保持成熟的去追查写信的人,而不是在格兰德和自己打嘴仗。事实证明是后者。
按照詹姆士的性格,扎克认为现在的情况只能是一种——
案件已经在詹姆士心中结束了,除了扎克永远的背上罪名外,这件事情无法再进展向任何方向——扎克身为异族,是绝对不可能被当作犯人抓起来,那是笑话;两封唯一能当作证物的信,牵扯到扎克的取血行动,也不可能公开。
‘真相’将永远只能埋在詹姆士自以为是的心中,作为他未来肆意诋毁格兰德品行的一片保留之地。
这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解决方案,就是扎克现在做的,在已经被警探画上句点的事件中。强推出了一条前进方向。
扎克也没任何损失。为什么?扎克不是说了么,‘我不认识信上提到的任何人,我不需要对警方说任何话’,‘要么我是真凶,证明我在撒谎,要么我不是。请找到栽赃我的人’。
有趣的就是这个‘栽赃’了,现在的格兰德,太有被栽赃的理由了!大家别忘了,格兰德遇袭的案件还没有被破呢,知道格兰德副业的家伙可以十分轻易的认可格兰德是被栽赃,不知道的,只会感叹一句——祸不单行啊!比如,装修公司的人,奥斯丁……
“兰斯警探。啊,格兰德先生……”进入北区警局,第一眼看到的是个认识的人,小个子的女警艾玛抬头微笑着,看样子她还‘坚守’在接待台上,没有任何建树。
“嗨,艾玛。”扎克被拷住的手抬起,笑着打招呼。
这位曾经被扎克刻意培养成詹姆士和格兰德之间的关系的见证人愣了一下。视线随着扎克手腕间的银色手铐下移,瞪大了眼睛。
她急促的跑出前台。看看扎克手上的手铐,又看看一脸阴沉的詹姆士,“警探,这,这是……”
“是什么!”詹姆士一扯嘴角,粗暴的拉住扎克的肩膀。往前推,“安静点,继续走!”
扎克朝艾玛笑笑,被推着继续往警局内走。
“不要笑!低头!”詹姆士气急败坏的继续推。
扎克无所谓的晃晃头,随意的打量着警局内部。我们的吸血鬼并不知道自己的会被推到哪里。
扎克的疑惑很现实。因为随着被詹姆士推着深入警局,扎克已经看到了几个被其他警官推着往拘留室中走的人,无一都带了伤,还没愈合的伤口染着模糊的血迹,贴在脸上。
扎克十分怀疑詹姆士敢不敢把自己和那些家伙们关在一起。
果然,詹姆士推着扎克,在拘留室前阴沉的左右打量,低声的骂了句脏话,又扯着扎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们要去哪里?”扎克问。
“闭嘴!你给我闭嘴!”詹姆士似乎没压抑住声音,大声吼叫起来,吸引了警局中人们的注意。
其中就包括詹姆士的搭档,寇森警探。
寇森警探先是在远远的地方一惊,然后立马丢下手里的文件,冲向了两人!
“兰斯!”寇森一把抓住詹姆士的手臂,扯向一边,“你他-妈-在干什么!你怎么把他带……”寇森怔了一下,目光落在扎克的手腕上,表情变的狰狞,压低了声音,吼道,“你他-妈-到底在干些什么!”
知道寇森在说什么么?把自己的线人带到警局来,詹姆士可真够有创意的!呃,是拷着来的!詹姆士是不想要这个大能的线人了是不是!
是的,在寇森心中,格拉德就是大能的线人!这个关系是这么来的,寇森、‘将军’、灰色职业圈、格兰德。
寇森一步就贴到了扎克的面前,挡着扎克被拷在身前的手,一手强行揽着詹姆士,带着扎克快速走向某处。是两位警探的办公桌。
逐渐走近,扎克的挑起眉,倒不是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詹姆士办公地点的感叹,而是办公桌前坐了个人,一个认识的女人——艾米莉亚。
艾米莉亚原本一副面无表情的脸坐在詹姆士的位置上,脸色呆滞的低着头,似乎在等人。听到响动后,她整理了一下姿势,露出的表情是不耐烦,抬头看向了走来的人。
“兰斯警探,你今天又一次爽约了(詹姆士的pts心理治疗,一周两次,第十三卷),这次又是什么理由……”艾米莉亚看到了扎克,张开的嘴停住,皱起了眉。
“医生!”寇森摆出了笑脸,示意了眼扎克,着重在“你看,我告诉你了,他在做重要的工作,你能提供点方便,稍微再推迟一下么。”
扎克显然就是寇森嘴里的‘重要的工作’了,不过从刚才寇森对詹姆士低吼的内容看,寇森可完全没料到‘重要的工作’会是指扎克!寇森是个老油条哎。
艾米莉亚看看扎克手腕上的手铐,有看看扎克挑着的眉,皱着的眉展开,看着扎克开口了,但话是对詹姆士说的,“重要的工作么,好,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有下一次,我就直接写到报告里了。”
艾米莉亚站起了身,整理着仪容,看了眼詹姆士,又看了眼扎克,不被人察觉的低头微微摇摇,“祝你工作顺利。”
扎克不知道突然冒出了个什么念头,可能是内疚。看着艾米莉亚离开的背影,不合时宜的开口了,“会顺利的。”
“你闭嘴!”詹姆士下意识的对扎克吼起。
“你闭嘴!”寇森下意识的对詹姆士吼起。
艾米莉亚回头,带着思索和些许担忧的看向扎克,当然,对象不是被拷着的扎克,是对詹姆士。我们知道为什么,他们都知道扎克是什么,异族是什么,但是相互之间,从来没有互通过。
扎克只是微微弯起了嘴角,轻轻耸耸肩,比了个口型。
‘詹姆士知道所有事情。’(未完待续。。)
17 詹姆士的办公桌
寇森拉着詹姆士去卫生间教训的时候,扎克正坐在詹姆士的办公桌前,随便的翻看詹姆士的私人物品。
扎克需要点分心的事情,来排解刚才的小烦躁。
扎克并没有期待会再次见到艾米莉亚,食尸鬼事件的错误终究在扎克自己,是他这个格兰德主人,没有让格兰德在缺少丝贝拉的时候,处在巴顿需要的地方,造成了悲剧。(十三卷,上一张的标注写错了。)
当詹姆士带着从艾米莉亚哪里获得的感悟来格兰德,扎克就很犹豫要不要说实情,但我们都知道事情的发展结果。詹姆士用自己的恶意作死(第十四卷,德瑞克来格兰德之前,詹姆士和扎克在办公室的对话),让扎克不屑于继续说实情。
艾米莉亚和詹姆士的关系就此变得很诡异,本应是双方都需要完全打开的心理治疗,却因为中间隔着两方都自以为存在的隔膜。就刚看到的事实,别说治疗了,这两人的相处似乎都有很大的问题。
扎克给这道隔膜开了一丝缝隙,对象是扎克认为更有理性的艾米莉亚,未来,会发生什么,扎克也不知道,只是一时的感觉,他需要这么做。
今后的詹姆士,是会再次暴怒因为这件事的找扎克的麻烦,还是其它什么美好一点事情,这未知,就是扎克小烦躁的地方。
哦对了,扎克的双手现在是自由的。艾米莉亚走后,寇森警探就掏了詹姆士钥匙,把他心目中的警方绝对不能损失的大能线人解放了。然后就扯这詹姆士走了。
扎克集中注意力,‘偷听’了一会儿,无非是前辈对后辈的教训,挺无聊的。于是就用自由的双手。像在挑货的一样的随意看詹姆士的东西。
算是对詹姆士这个人的一点启示吧。
詹姆士的桌上有三副相框,但只有一副立着。扎克在穿着军装的一堆人笑着的合照中看到詹姆士,也看到了韦斯。
被反扣的相框,一副是詹姆士和已经被猎人罗伯特绑架走、下落不明的乔治娜。相片中笑着的两人,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另一幅。构图就很,恩,奇妙。
在挂满巨大人物画像的背景前,詹姆士穿着军装面无表情板着脸的站在前面,不是那种荣誉式的正装哦,是作战服,沾满了污渍、到处挂着危险装备,枪、手雷之类的。
一位正式军装上挂满勋章的中年男人坐在稍后的地方,双手搭在两腿间自立的手杖上。同样面无表情。就是兰斯将军了。
知道的人知道这是父子合照,不知道的,会以为这是随便一个权位高重的军方大佬,在礼仪式的和某个刚结束任务的大兵留念,还是那种任务失败,就一个苟延残喘活下来的任务。不是么,没看两个人都板着脸么。
扎克抿着嘴,随便翻开了一份文件。扎克当然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也没人来拦他啊!他是被拷来的。现在却像个闲人一样的被丢在这里没人管。
更莫名奇妙的是,也不知道警局里的午餐外卖是谁叫的,居然还给扎克准备了一份!
这点小事,没什么好悬念的,在警局里做这些打杂工作的是女警艾玛。她想对扎克好点的原因,大家懂的——本杰明。
翻看的文件上。被一个大大的‘驳回’红章印着,还是局长科隆亲自签名的。
猜猜是什么,提示,扎克很安慰。
这是一份报告,詹姆士还算是没有让扎克失望。报告的内容是赫尔曼工厂中丢失的某件东西!
詹姆士的报告中有详细的口供内容,但是受访人全部匿名!我们知道的,能把圣徒茜茜和托马斯.冈格罗,甚至是艾力的名字放上来么?不能!
赫尔曼工厂即将关闭,所有员工补偿方案,已经在詹姆士的这份报告中完全还原出来!
詹姆士还引用了搏击俱乐部案件中,他参与的那次派斯英和工厂之间发生的冲突事件。将东西失窃的过程,完整写出。并请示了要求传唤那个在赫尔曼工厂工作的人,作为证人。
科隆局长的驳回理由,十分简单,还是那句话,当事人——赫尔曼没有说话。
看起来,似乎是詹姆士又在扎克的指导下碰壁的,但,真的是这样吗?赫尔曼的名字已经出现在了正式文件中,工厂关闭这件会影响巴顿的事件,已经出现在了巴顿掌权者们的眼下!
驳回与否,不过是一个证人是否请来警局喝茶而已,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分散在各路的消息,终于在这份报告出现的时候汇总、连贯,展示在了需要知道的人面前!
记得昨天的布雷克么,想想他被各方掣肘、导致进度缓慢的警方传唤,是警方当局为了证实什么而传唤的?是为了证实赫尔曼委托过格兰德某件事,最后被格兰德退出!
扎克的计划已经实现了,猜测一下,很快,巴顿日报的商务版,就要被才长期洗版的‘史密斯’收购‘尤里’的事件跟踪,变成‘赫尔曼工厂’的洗版了!
“这件事快要结束了。”查普曼端着外卖的食物,仿佛随意的从扎克身后走过,低声的说,“斯高尔那边,已经有恶……克劳莉的手下,去处理保密协议的事情了。”
斯高尔不可能吧自己‘黑色职业’的工作证据,留在即将被整个巴顿上层围剿的赫尔曼那里,这个之前已经解释过了。所以在临近一切安排即将走向结果的时候,斯高尔需要自保的抽身。这就是查普曼低声告诉扎克的事情。
扎克合上文件,点点头,微微侧身,并没有和查普曼对眼,毕竟这两个人在警局相互谈话是件没道理的事情。
但是查普曼依然尽量不被人发现的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眼扎克,意思自然是,‘你怎么在这?’
扎克没有回答,看向了卫生间的方向,寇森和詹姆士双双脸色阴沉的回来。
扎克朝两位警探站起,目光放在詹姆士身上,表情是真挚的无辜,“我不认识东南部的两个死者,也不认识那个酒吧里的任何人。这两封信,写信的人我也不认识,是有人在陷害我。警探先生,请帮帮我,证明我的清白。”
查普曼端着外卖,咀嚼着貌似是意面的东西,远远的看着,思考了一下,走了。(未完待续。。)
18 审讯室
“这是当然的!”
刚站起的扎克,又被寇森按回去,“兰斯已经给我说过了,你是主动来的。”寇森在给詹姆士打眼色,“你是提供证据的证人,我们当然知道你是无辜的!”
当不当然,看詹姆士阴沉的脸,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寇森已经在极力的转换表情了,但是是怎么看怎么怪,指着某个方向的房间,“我们去隐秘一点的地方说话怎么样……”
这个地方是审讯室。
不过寇森警探既然用了这样的表述,扎克自然也不会拒绝,跟在两人身后。
进入之前,詹姆士极其隐蔽的看了扎克一眼。扎克回了个意味不明的笑。
然后,在踏入封闭的的只有一张桌子、三张椅子的审讯室中时,扎克侧身,对着占据半面墙的镜子,侧侧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微笑着,“够隐秘的。”
詹姆士低着头,盯着镜子中的吸血鬼的影像,看不到表情。
寇森也看着镜子中的扎克影像。稍等下,这不是寇森想要看到什么,而是他太尴尬,以至于,不好意思看扎克的正身!寇森警探的神情有些闪避,指了指审讯桌前的椅子,“坐下吧,只是个程序,走一遍就好了。”
镜子中的影像,久违了四个世纪的半身像,随着寇森背对着镜子坐下,开始扭曲、模糊,最后消失不见成为空白。记得托马斯.冈格罗说的么,这个由圣徒茜茜给予的新技能,很难。即使使用者是托瑞多。
但当然,扎克没有任何反应。在詹姆士终于从镜子上转过的视线中,安然坐下,朝詹姆士微微挑眉,意思是——‘我只能维持这么点时间,你看着办。’
现在的情况,相当于两个警探的相互妥协。
直接教训詹姆士。给扎克解开手铐的寇森警探,最初显然是想要直接放扎克走的。东南部的一件没头没尾的乌龙案,和大能的线人格兰德的主人,选择哪边十分容易想。
但扎克还在这里,还坐在了审讯室中,这代表至少,寇森警探认可了詹姆士‘抓捕’扎克回来的动作。他的话说的好听,‘提供证据的证人’,‘走个程序’。但扎克有自知之明,自己就是现在最大的嫌疑人。
这个转变过程,扎克其实‘偷听’的一清二楚。
当扎克随意评判詹姆士桌上的照片,而两位警探在卫生间时,詹姆士在搭档兼前辈的寇森的愤慨教训下,反抗了这么一句话——
“你有更好的处理方法?!‘将军’给的压力你不管了?!放他走,这案子就没了!不管怎么样,我已经毁了和格兰德的线人关系。你也要送上你和‘将军’的关系?!”
这里有一个关键的地方,‘将军’给的压力。请回忆一下。凶杀组的这两位警探,是怎么知道这件根本没有走正规程序、被警方刻意忽视的东南部案件的?詹姆士对扎克说过了,是‘将军’向寇森打听情况的时候。
关于‘将军’这个人,我们知道他说的话、干的事业,我们还需要清醒的认识到一点——当东南部的固有偏见被查普曼利用,以谋死获取利益的事件发生后。‘将军’干了什么?他在自己的酒吧前立起了彻夜不灭的霓虹招牌!在被灰暗笼罩的东南部,弄出一块明晃晃的地方!深意,请好好想想吧。
所以,各种方面,都不要小看‘将军’!
这就是‘将军’给寇森的压力。如果警方不能保护东南部,‘将军’凭什么要背上一个线人的名头,为警方做事。凭我们这里死了人你们不管么?!
詹姆士的妥协,就显而易见了,扎克现在双手是自由的。
两封信被摆放在金属质地的审讯桌上,寇森正皱着眉头仔细阅读。
在卫生间的时候,詹姆士已经说出了两封信的由来,包括扎克对认识信中人和写信人的否认。
这个仅仅被表述为‘程序’的审问,非常难走。
看完信的寇森沉默了,他不想更多的得罪格兰德,所以他不准备开口。詹姆士也不说话,只会时刻隐秘的侧头看后面的镜子,身体的姿势也诡异的靠近寇森,仿佛随时准备干些什么……大家懂的,比如寇森突然回头,制止的人只能是詹姆士。
审讯室内有些尴尬。
扎克本是等待的轻松表情突然改变,目光越过对面的两个警探,看向了镜子。
审讯室中标配双向镜后,一个中年人男人和一个干练的矮个女人端着咖啡杯,板着脸站到了后面。
是寇森和詹姆士的老板——凶杀组组长,和,警局的老大——科隆局长,这两位的目光透过双向镜面,看着审讯室中三个沉默的人,脸色越来越阴沉。
扎克没有透视的能力,但是多出了两个渐变的心跳还是可以听出来。扎克转开视线,思考了一会儿,临时间,想到了一个或许会对所有人有利的决定。
扎克这个证人、嫌疑人双重身份的吸血鬼,居然是这间审讯室中先开口人。
“这里没有其他人。”扎克侧头挑挑眉,敲了敲金属制的审讯桌,“很隐秘,没人打扰,让我们来说些实在的话怎么样?”
双向镜后面两人的心跳变了,室内的两个警探也一样。
“寇森警探。”扎克看向寇森,“兰斯警……”扎克的手在面前挥过,抱歉意味的笑笑摇头,“说了要说‘实在的话’的。”扎克看了眼詹姆士,改变了称呼,一点不大,不过是正式的姓氏加职位,变成了名字而已,“詹姆士有没有对你说过我收到第一封信的情况?”
寇森看了一眼詹姆士,看来情况不算太坏,自己的搭档和他的线人的关系,还没有完全破裂。摇摇头,“没有。”
“我知道,这听起来会很糟糕。”扎克带着无奈的笑容,“我不认为有人会给我写信,而当着詹姆士的面忽视了这封信。”扎克看着詹姆士,“让今天再次来格兰德与我对峙的詹姆士。产生了是我刻意隐瞒信件的印象。”
“你不是么?!”詹姆士阴沉着脸,然后被自己的搭档瞪了一眼。
“不是。”扎克抿抿嘴,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了寇森,“但,我并不后悔这样的印象,不论詹姆士怎么认为,但事实是,昨天我看过第一封信后。思考了一晚上,是否要将这封信告知詹姆士,以让案件继续下去。”
“事实就是你没有!”詹姆士追击着,自然的,继续被自己的搭档瞪。
扎克朝詹姆士挥挥手,“你有给我机会吗?”扎克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突然说出不需要出现在这个审讯室中的话,“比夏普夫妇来格兰德安排葬礼。我正在陪同比夏普夫人安排必要的事宜,你想让我撇开他们。去和你聊天么?”
扎克听着来自不同人心跳变化,知道目的达到了。
恩,当举行严肃的会议时,男董事和女秘书突然说起昨夜深夜一起听到了怪声而被惊醒。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这个感觉。感受一下。
詹姆士的脸更阴沉了,因为寇森不再瞪他了,而是用诡异的眼神瞄了詹姆士一眼。
“而且。我甚至有些伤心。”扎克决定把这感觉更往前推进一点,“你从本杰明手里抢过了我还没有思考清楚,是否要告诉你的信。”扎克摇摇头,“我不想说你越界侵犯格兰德**的话,我们的关系高于这种小事……”
詹姆士的脸越发阴沉。
扎克继续。“我伤心的原因是,你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我。”扎克满脸的无奈,“所以在你已经为我定罪,即将更让我难过,开口要拘捕我之前,我主动提出了,也算是我做出了决定。”
沉默了一会儿,寇森皱着眉开口了,“什么决定?”
“向更能够保持理性的警探解释。”扎克看向了寇森,微微点头。
詹姆士唰的站起,就要冲出这间荒谬的审讯室、摆脱这诡异的对话!但,他刚一转身,看到镜子中只有自己一个侧身和寇森一个背影的镜面,握紧了拳头,下颚因为用力而扯出生硬的线条,只能对着空气挥一拳,又坐了回去。
寇森皱着眉,用嫌弃的语气看一眼动作太大的詹姆士,“控制一点!”然后看向扎克,“你请说。”
扎克真诚的朝寇森笑笑,“首先,我们需要认清一件基本底线。”扎克的手指在桌上点点,“我不希望东南部发生什么恶劣的事件,寇森警探,你应该明白的,我和‘将军’一样。”
记得塞斯入狱事件么,寇森十分清楚格兰德一直在出力帮忙。
寇森皱着眉,点了点头,这种事也不应该在警方的审讯室中被说出,但却是事实,是对他的提醒。
“但事情已经发生,作为‘将军’的朋友,我相信你能理解,希望水落石出的想法,格兰德和‘将军’一样。”
寇森不愧为老警探,很快明白了扎克表达意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能理解,我也知道你们格兰德有灰色职……”寇森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完,毕竟他还是警察,对这个地方有起码的尊重,“但是,如果你是想要自己解决,这想法还是错的!这种已经出现尸体的恶性案件,应该交给我们警察,而不是试图隐瞒。”
扎克点头,‘说实在话’的对话开始了,“我并不是隐瞒,案件已经出现,我甚至是在詹姆士的通知下,才知道的。我真正的错误是犹豫。”扎克摊开了手,用了严肃的表情,“格兰德现在位置,很,危险。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你说诬陷。”寇森当然懂,格兰德遇袭的事件,他比多数人知道的要清楚,他的消息来源,既有警方,也有‘将军’,还有他搭档詹姆士这个岔进来的野路。
扎克点头,手指点在第一封信的称呼上,那是涂改后的‘托瑞多’。
“写信人的目标很明确。”扎克的表情依然严肃,看了詹姆士一眼,“我不知道詹姆士有没有分享过我告诉过他的某些关于我的,恩,私事。”
注意,扎克在提醒,在话中埋入另外的意思。对象不同,将做出不同的理解。
“‘托瑞多’,已经不会出现在我现在的生活中了。”扎克开始了,“我不想引起同情,但是我的身世、我现在格兰德的姓氏,来的并不平顺。作为私生子,我和本杰明,两兄弟,都不想对其他人提起我们的过去。”
詹姆士紧皱起眉,他被提醒了,‘托瑞多’。一道裂口在他已经认定扎克是主谋的推理中出现——有没有可能,扎克是因为写信人点名了吸血鬼曾经的身份,而成为异族的案件,让扎克不想人类参与进来呢?
这也是扎克的教育啊!异族的部分格兰德来处理,人类社会部分的内容,詹姆士来处理!教育确实分的够清楚,但我们也知道,这两方经常相互插手,也是没解了。
寇森只是,抿抿嘴,是个人都有自觉,不能深问,“你是说,对方十分明确的在针对你。”
“是。”扎克点头,“针对我的人,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有能够获取这种只存在老旧的历史档案中的人。”
詹姆士的眉皱的更紧了,档案两个字被忽略了,他听到的是历史,知道托瑞多历史的人,谁?隐秘联盟、魔宴、巴顿的某个异族,更糟糕的情况,等不及的帕帕午夜开始在巴顿行动了!
寇森却是先皱眉思考,然后展开了眉,脸色阴沉,“巴顿没有多少这样的人。”
“对,很少。”扎克很高兴寇森跟着他的思路走了,当然,扎克没有表现出一点儿,反而越来越严肃,“但我同时也不认为,那些少数人,会去翻一个没有交集过的殡葬之家主人的老档案。”
扎克组织了一下用词,“这针对是私人的,个人的,明确的。我唯一想到的可能是,我触碰了某个人,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于是他反过来这样针对我。”
寇森看着扎克,思考着,拉长了声音,“我认为,你在说,某个特定的对象。”
“我是。”扎克直接承认了,“这就是我最初的犹豫的原因了。”扎克也看着寇森,说着根本不会在吸血鬼心中留下一丝痕迹的谎言,“格兰德遇袭,报警后,我就对南区警方的警官说过了,我已经把我能说的事情全部说出。”
扎克叹息了一声,挥挥手,“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我想你听说了,保密协议。所以不能说的事情,我只能抱歉。这对你们警方来说,是出了两具尸体的案件,对格兰德来说,或许只是某件事的延续而已,我不能违背某些事情。”
意思就是,扎克如果将信给了詹姆士,追问起来,扎克不得不说出自己的推测,事件就和某人联系起来,扎克将破坏保密协议,被某人的律师围攻追究责任。相反,如果扎克不给,保密协议完整,自己也不会成为现在的嫌疑人出现在警局。
扎克摇摇头,看了眼詹姆士,“我很遗憾我让格兰德处在这样的处境,即使我只想好好的为客户安排葬礼,麻烦依然找上了格兰德的门。”
扎克听到了,占据半面墙的双面镜后,在短暂的交流后,离开了。
这短暂的交流内容是这样的,男方对女方说,“赫尔曼的事情马上就要曝光,上面还想好好维护他巴顿‘功臣’形象,不要让这个案子再出来模糊焦点。让那两个家伙丢掉这案子,不要追了。”
扎克思索了一下,这临时想到的决定,应该是成功了。(未完待续。。)
19 椅背
警局外,詹姆士开了车门,一言不发的坐到驾驶座。扎克磨蹭了一会才施施然坐上……来的时候是被当作犯人塞在后座,于是,扎克灌了口酒,这回程,坐到了副驾。
这牺牲很大,已过中午,太阳是往西边去的,回去的路上,扎克夺不掉……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你们组长让你们放掉这案子吗?我听到了哦。”这牺牲自然是为了安抚詹姆士的小心灵。
詹姆士斜看了一眼扎克,阴沉的不想理睬这家伙。詹姆士更受伤的东西是他被要求要——亲自送扎克回去的职业侮辱。
扎克挑挑眉,出来之前,那为女组长,也就是詹姆士的直接上司,在传达警局老大的指令时,只对寇森警探说了,詹姆士收到的命令其实来自他的搭档寇森。其中有一句话让扎克有些同情詹姆士,是这样的——
“兰斯不是巴顿人,我不指望他能够理解‘赫尔曼’对巴顿的影响。你是,你也是兰斯的搭档,你去解决。”
寇森的解决方法就是,“人(指扎克)是你带来的,你得罪的,去道歉!好好送回去!然后去艾米莉亚那里!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掩护!你自觉点!走!快走!我是的搭档!不是你的刷马桶工!”
寇森什么都没有解决,而是转移了,老警探,老油条一个。詹姆士,太值得同情。
当警局逐渐在开离的车窗侧退后、消失时,扎克挥了挥手,姿势怪异的贴着靠背,扳着椅背的摇杆,身体一点点后倒,“你知道。这样更好,警方彻底放下这件案子。如果按照我最初想的方法,你会更讨厌现在的情况。”
詹姆士依然不说话,默默的加大的油门。对他来说,没有比现在更讨厌的情况了,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抓来的人。他现在要亲自送回去。而且这个人还是,绝对不会闭嘴的自以为自己优于所有人类,习惯性指手画脚的吸血鬼——扎克。感受一下。
扎克找到了一个舒适的角度,几乎是半躺着的看着后视,那里刚好反射出詹姆士阴沉的眼睛。扎克舒服的动动身体,詹姆士的车真不错,椅子够软,以前怎么没发现。
扎克毫无自觉此时随意,和得瑟没有区别。詹姆士在后视镜中照不到的眼角崩起青筋。除了忍,还能怎么样。
“你应该这么想。”太舒适的吸血鬼在自己半仰躺的身前竖起了手,比划着,“事情只会走向两个方向,你要么把我关在警局,抱着写信人是被我陷害的想法,去违心追查他。还要担心我会不会老实的呆在警局,不做出点什么‘事情’。”
扎克挑着眉。顿了顿,“或者。像现在一样,你可以随时盯着我,什么也不用担心,我们可以一起找出这个写信的人。”
当然不会让这次事件就因为警方放手而所有人都不管了!
因为称呼中出现了‘托瑞多’,扎克一定会追查下去的。至于詹姆士,放手这种事情。恐怕不存在他的意识中。
后视镜中紧皱的眉皱的更紧,已经被压缩的没剩多少的眼球微侧。詹姆士实在不想转头,去看把自己的车当床的扎克,从后视镜中表达‘我在‘看’你’,已经是詹姆士能够做出的极限。
扎克又调整了下身体。露出了用力的表情,后视镜中,某人的影像逐渐清晰。
詹姆士的眼角一跳,转开视线,面目狰狞,脚下再踩,油门更大!
扎克依然没有自觉,不知所谓的长出了口气,后视镜中的影响跳动几下也随着消失。
“真的很难。”扎克突然自语式的说起话来,“这比在阳光下行动的要复杂太多,我需要‘拒绝’照向自己的任何光源……”
错了,扎克还有点自觉的,伸长了手,拍拍汉姆斯的肩膀,“哦,抱歉,不该对你说这些,你不会懂的。”扎克乖张的弯着嘴角,“只有吸血鬼才会理解哦。”
詹姆士猛踹着油门。大家懂的。
几度激增的速度,对吸血鬼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相反的,扎克还很享受,人类虽然不懂的东西很多,但不可否认,他们懂的东西又太多,比如如何在突破体能速度的移动下,保持衣冠的整洁——坐在车里。这个世界真心离不开人类啊。
扎克抬抬头,看看窗外迅速后退的景物,这不过是在提醒他,回程的时间会减少,如果他想不浪费这段路,需要抓紧时间。
“詹姆士。”扎克半躺在椅背上,舒适的闭上眼,“你还没有告诉,你看到的寄信人。”
詹姆士不说话。
扎克继续,“你是怎么看到第二封信被寄出的?那个人是谁?”
不说话。
“詹姆士?我问你问题了,请回答。”扎克继续。
不说话。
“詹姆士?”继续。
同上。
“詹姆士?”
同上。
“詹姆士?”
……
在车内都能听到刺耳摩擦声中,扎克的膝盖因为惯性,撞上了座位前。斜扣着安全带拉起了扎克整理的一丝不苟的衬衣,卡在扎克的下巴上,衣服可笑的在上身皱起,淤积在前胸、露出整个肚子。
“下去!”詹姆士按着被拉扯的生疼的前胸,看着狼狈的扎克恶狠狠的说,“现在!”
扎克的手拨弄着拉杆,靠背缓缓拖着扎克缓缓升起,“干的好,詹姆士,干的真好。”扎克扯着嘴角,刚他还在心里表扬人类呢,看看现在。
一边整理拉平衣物,一边打量窗外的景物,“这是哪里?”
“不关你的事!你下去!”詹姆士吼着。
扎克无视,继续在车上整理自己的仪容,侧着头,看向前方的建筑。
詹姆士的停车动静很大,已经有人从建筑的窗后探出头看,这里显然还是北区,看来詹姆士是不准备送扎克回去了。
扎克在某个窗口,看到了拨开窗帘看向这边的艾米莉亚,明白了。
扎克抿抿嘴,“你的治疗要花多长时间?”
詹姆士拔了钥匙,扯了安全带,一字一顿,“不,关,你,的,事!”
“你们平时都聊些什么?”扎克缓慢的解开每一颗扣子,拉平每一寸衣料,再扣上。用衣衫不整的形象示人,还是在某个自己有些内疚的逝去食尸鬼的女朋友眼下。不可能。
一字两顿的,重复上面那句话。
扎克看了眼詹姆士,摇摇头。
拉平最后一寸皱褶,扎克推开了门。往上,看了眼某扇落地窗后的艾米莉亚,不再去管詹姆士,走向了路边。
真幸运,站台就在旁边。(未完待续。。)
20 午后巴士
上车前的扎克调整了下呼吸。
这表述其实只是个比喻,呼吸对吸血鬼来说没什么用,留着这个动作不过曾经还是人类的时候留下的‘习惯’。
认真想想,我们平时不会记得自己在呼吸吧,太习惯导致的忽视。吸血鬼不过是忘记改掉这个‘轻微’到连人类自己都不记得的‘习惯’而已。
就像扎克曾对伊恩说的那样,这不过是吸血鬼控制心跳、血流,这种人类办不到的事情的拟人化说法。
总之,扎克这么干了一下,然后上车,在巴士上为了方便司机和售票员观察乘客的镜子上,留下了自己扭曲的身影痕迹,最后坐在了角落。
扎克觉得自己有些的浪费力气,盛夏的午后,又是去南区的巴士,车上根本没有多少乘客,还不如使用魅惑之瞳简单。
不过转念想想,这新技能是早晚要掌握的,当作练习了。
扎克看着车窗外,不禁摇摇头,詹姆士似乎开始就没准备送他回去。扎克完全是躺在舒适的座椅上东西向的平移狂飙了一段距离,现在的巴士,连派斯英都没有开到。
好吧,可以理解。詹姆士被自己的同僚们注视着抓人、送人,没必要再去格兰德,被格兰德的一众异族鄙视。想想格兰德唯一可以镇住詹姆士的露易丝会用什么眼神看他吧!不想面对,挺正常的。
“派斯英活动中心(派斯英和东南部的站台名,在奥吉尔街往东,27号公路往西,破落到随时都有可能被拆,第十一卷,10 巴士。)”报站的声音响起。
这里是北区南边界之前的最后一个站。本就不多的乘客,在这里下了大半。
不过倒也有人上来,一对,额,暂时用男女来称呼吧。
扎克随意的看了眼上车的两人,都是普通人。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四十几岁的中年妇人。
唯一有些怪异的是,女方妇人上车后站在售票员面前,翻着宽大的提包,似乎在找零钱,“宝贝,做个甜心,先找个好位置吧。”
宝贝?
扎克当然不会随意评判,情况多的很。扎克的水平还不至于随意腹诽陌生人。
倒是扎克本着练习新技能的想法,再次调整了一下呼吸。因为年轻男人用不符合年龄方式,像个大头娃娃一样的瞎晃着脑袋,在空荡的车内乱看。似乎是在十分听话的认真寻找一个‘好’位置。
扎克不能保证对方会不会去看镜子。练习技能,我们的吸血鬼扎克,很平常心。
果然,看到镜子中某处的男人停住了,扎克抿抿嘴。再次稍微‘用力’的调整了一下呼吸,让镜面中的影像更稳定些。
有什么办法呢。盛夏的午后,巴士上的‘好’位置只能是角落晒不到阳光的地方,扎克占了。
男人对着镜子眨眨眼,看向了扎克本人,眨眨眼。
扎克也眨眨眼,意思是。‘我不准备让座,看别处,谢谢。’
男人再再次眨眨眼,意义不明。
扎克扯扯嘴角,看向了别处。无视掉好了。
扎克想的很美好,现实不怎么美好。
穿着诡异造型机械人图案t恤的男人进入了他的视线,视线盯着扎克撇开的头,皱起眉,就在扎克旁边坐下了。
扎克看着这个对‘好’座位异常执着的‘宝贝’,皱皱眉,转了个头,看向窗外,继续无视,只是暂时停止前行的巴士导致周围的景物没有变化,扎克有些无聊。
只是片刻,这无聊就变了。扎克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有视线火热的盯着自己的后脑勺,最糟糕的是,后颈上,可以感觉到某个执着‘宝贝’的呼吸越来明显。那家伙在逼近!
扎克无奈的转头,看到一双凝视的眼睛,几乎要贴上自己的杵在面前。
扎克皱起眉,稍稍后移,开口,“先生,太近了。”伸手,准备推开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抱,抱歉!”妇人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她提包中零碎杂物的翻弄碰撞声,她似乎有些着急,“我记得我有带零钱的,能等等吗……”她显然是在对她面前已经露出不耐烦神色的售票员说的。
扎克和身边男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这不是巴士,不是什么开阔的公共空间,事实上所有还在车上的乘客都看向那边。
售票员感觉到了目光,看了眼坐在角落的男人,“先生,你没有吗?”
扎克身边的男人站起,两只手伸入了裤子口袋,将整个口袋都翻出,拉在两腿侧晃晃,展示着空无一物的口袋,朝售票员拨浪鼓式的摇头。
售票员啧了一声,扯着嘴角,翻开自己的挎包,拿出一摞一多尔的零钱,“我能找你,人都在等,快点。”
看来,没有暗自腹诽陌生人的,恐怕只有扎克一个了。扎克皱着眉,看着男人有用不符合成年的行为的动作塞回口袋,又坐回了自己的旁边。扎克抿抿嘴。
“好,好!等等!”妇人显然有些慌乱,翻着已经乱糟糟的包,额头上渗着汗渍的终于拿出一个手袋,拉开,在一堆哗啦想声中翻出了一张五十多尔,递出。
售票员又啧了一声,朝司机示意一下,巴士开动了。
事情没有结束。
“看好点!数清楚!”售票员一张一张的往妇人手里塞零钱。
晃动的车厢中,同时收拾已然被翻乱的包,一边数零钱,还在其他陌生人的注视下,这是个狼狈的活。越来越焦虑的妇人就是证据。
但,终究是陌生人,也终究只是狼狈一些而已,没人会多事的帮忙。盛夏的午后,已经足够燥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躁,怎么会让一个陌生人的小遭遇,挑燃自己的情绪,这是愚蠢的。
巴士驶过了派斯英,进入南区,扎克无法阻止莫名的男人凝视自己,只能侧头看着窗外后退的赫尔曼工厂。
赫尔曼做的挺不错的,现在这里没有一点会关闭的迹象,依然可以听到车间工作的金属声响。只是不知道还能持续多长时间。
扎克感觉到旁边又有人坐下了,夫人抹去额上的汗渍,尽量用了轻松的语气,“宝贝,下次啊,要提醒妈妈带零钱哦,不然我总忘记呢!”
扎克挑挑眉,哦,原来是这个情况啊。转回了头,母亲的工作之一,是阻止自己的小孩对他人造成困扰吧。扎克期待的前倾着身体,准备提醒一下这位母亲,一点小小的注意事项。
但是,妇人说完话后就低下了头,被翻乱的包搁在腿前,终于能够好好整理包中的事物了。
扎克看看就在旁边凝视着自己的男人,摇了摇头,算了吧,再次侧过了头,看向窗外。
因为这两人还两站就下了,扎克得出这个结论的原因是——他看到了妇人乱糟糟的包中的东西,曾经在等巴士的塞瑞斯带了相同的东西,塑料药瓶和处方。
他们的目的地已经很清晰了,是【大q】旁边的药店,记得吗,塞瑞斯曾经和扎克共处同一巴士,也是这个目的地。
而且扎克的视力足够好,他看到了药瓶上的标签名称。真的很巧,和塞瑞斯需要为他未婚妻开的药属于同一范畴,不为治愈**上的伤病,只为控制某些……恩,大家懂的。
扎克决定这么点时间,忍忍也就过了。执着的‘宝贝’,突然就从莫名奇妙,变成值得人同情了。
‘随便看吧。’扎克无所谓的把后脑勺对着男人,想。
扎克真不是个好偶像。(未完待续。。)
21 治疗
沉默,已经成为了艾米莉亚和詹姆士的一周两次,一次三小时的治疗常态。只因为两人相互竖起的无形之墙,这一次应该不会有任何区别。
但让我们看看吧,扎克不是刚在墙上开了个洞的么。
艾米莉亚坐在沙发上,腿前搭着自己的记录本。上面写着一些意义不明的字句。这本用来记录、评估病人的记录本已经成为了艾米莉亚的涂鸦本,没一句来自治疗过程的记录,都是在沉默中,偶尔看一眼抱着手臂、半躺着的、睡着的詹姆士,皱着眉,写下的——
‘詹姆士知道所有事情’?
‘詹姆士是真的愚蠢’?
‘詹姆士已经是个死人了’?
……
心理医生凭什么会读口型?!艾米莉亚一丢手里的笔,合上本子,烦躁的啧了一声!扎克以为自己和她很熟吗!
‘警局里吸血鬼,当时到底说的什么啊?!’
这很重要,詹姆士抓了只吸血鬼到警局。詹姆士,艾米莉亚自己的病人,抓了那只,不是随便什么的路边货,而是那一只,格兰德的吸血鬼,到警局!
艾米莉亚甩了自己的记录本,心浮气躁的走向办公桌,她需要点咖啡。
衣服,和柔软舒适、以为病人提供舒适为理由的沙发摩擦的声音响起,詹姆士的脑袋在靠背上露出,有些微红的双眼看了眼艾米莉亚,“抱歉,医生,我睡着了。”
艾米莉亚皱着眉,倒了两杯咖啡,一杯递给詹姆士。一杯靠在了自己嘴边,尽量遮挡着自己真实情绪坐回了沙发,“不用道歉。”警察和心理医生有相同的专业,艾米莉亚要小心,“你的搭档,寇森警探不是说了。你在做重要的工作,我想你应该会很累。”
詹姆士也用靠在唇边的杯子遮挡着半张脸,“是的,重要的工作。”詹姆士闭嘴了。
盯着杯中咖啡晃荡的平面,詹姆士的眼神阴沉。重要的工作被寇森一句话放飞了,扎克想要解释,又被他拒绝。
艾米莉亚重新拿起了记录本和笔,用医生对病人的态度,“你想聊一下吗?”艾米莉亚看着自己的记录本。随便的在空页上画着圆圈,造成自己在写东西的假象,“或者我只用在这次的治疗总结上写上,病患太累了,所以睡了三个小时。”
艾米莉亚抬眼看詹姆士,“警察的‘重要工作’,关系到巴顿的安危,显然大于个人的心理健康。对么,兰斯警探。”
说起来。詹姆士也真够奇怪的。为什么这么说?我们可以从詹姆士某些话和行动中看出,詹姆士觉得艾米莉亚是一位好女人。但是是我们所看到的所有两人相处,基本都是艾米莉亚在碾压詹姆士。
听听这句话吧,警察的工作,自然重要,这是城市安稳的基础。个人的心理健康算什么。不就ptsd吗,惹事了报警就好,等等,哪里不对,报……警?ptsd患者就是警!
詹姆士灌咖啡的喉头卡住一瞬。让人不适的声响后,咖啡杯被重重的搁在了茶几上,“我不会和你聊案子!你只是个平民!你没权利知道我的工作!”
“哦。”艾米莉亚转开了视线,四处打量着自己的办公室,“这是我们的关系么,警察和平民。”艾米莉亚摇摇头,“不,你错了,我看到只是在我办公室中一个不愿意配合的病人在浪费警局的资金和我的时间。”
詹姆士阴沉着脸,不想说话。
每一次,‘心理治疗’、‘对话’,或者‘浪费时间’,随便大家怎么称呼这一周两次的固定行程,反正一定会走到这一步——沉默、相互嫌弃、沉默,结束。
艾米莉亚似乎不准备继续沉默,不然也不会好心的给詹姆士咖啡了,有些事情,她必须要弄清楚!
“可以,既然是重要的工作。”艾米莉亚挥了挥手,“我想过几天,在报纸上就能看到了。”艾米莉亚仔细观察着詹姆士的情绪变动,“然后我就能知道自己的病人总是不愿意谈的话题是什么了。我是对的吗,警探。”
烦躁被清晰的摆在詹姆士脸上,而且他还紧抱着肩膀,老套的防御姿势。
艾米莉亚准备更进一层,不为什么,就像警方审问嫌犯,突破嫌犯的防御一样,是天经地义的必须,心理医生干的是同样的工作。
说起来,这两个人的玩的都是同一把戏,可惜的是,这里是艾米莉亚的主场,不是审讯室。詹姆士劣势。劣势好,呵呵。
“但我想我看到的报道,和之前我在警局看到那位……”艾米莉亚顿了下,“先生,应该没有关系了吧。”
“你在说什么。”詹姆士阴沉的盯着自己的医生,就像他审过的嫌犯被踩到地雷的盯他一样。劣势,恩。
“你来的时候,我看到他从你车上下来了,然后去搭巴士了。”艾米莉亚冷淡的说自己看到事实,突然冷笑了一下,“所以你拖延了我的预约,结果是抓错人了么。”
詹姆士的表情明显更阴沉了,这地雷踩够准。
“你经常会抓错人吗?”艾米莉亚侧着头,这次倒是用了‘平民’的好奇表情,然后继续冷笑着摇摇头,“我知道,我是平民,没权利知道对吧。”艾米莉亚刷刷的在自己的记录本上写着些什么。
“你在写什么?!”詹姆士阴沉的问。
“你是病人,你没权利知道。”艾米莉亚撇一眼詹姆士,翻页。
詹姆士烦躁的转开头,看看时间,三个小时还有很长,糟糕的是,咖啡因已经开始作用了。今天一开始艾米莉亚就火力全开,剩下的时间很难熬了!审讯室中的嫌犯,还能请求律师,詹姆士什么也干不了!
其实,詹姆士是有事件可以反击的——警方的失踪人口组,还握着艾米莉亚男朋友的失踪案呢。哪怕是讨好,艾米莉亚都不该对一个帮助报案的警探如此相逼,对吧。
呵呵,但是谁都可以拿这件我们都已经知道结局的案件说事,詹姆士却不可以。
“你又准备沉默整个疗程么。”艾米莉亚的笔在记录本上点着,交叠着修长的腿,“由于你的不配合,许多工作我都需要自己做。”艾米莉亚挥了挥手,“或许应该告诉你,今天我去警局找你,不只是警告你爽约,还对你的同事进行了些访问。”
艾米莉亚用了俯视的眼神,看着詹姆士,“我们重要说点什么的,那么换话题吧,来聊聊你桌上倒扣的两副相框怎么样。”
一副是和乔治娜的合照,一副是和兰斯将军的合照。
当然是这两个话题了,心理医生的专业不是混来的!选项已经给詹姆士了,你是要聊你不想聊的话题呢?还是想聊你更不想聊的话题呢?还是你更更不想聊的话题呢?
选择在你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