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莉莉是主角
晚餐时间。格兰德里真的有准备一堆食物，但都不会留在格兰德里。
大量的包装盒被拿出，装入过于丰盛的食物，全部都会带去格兰德邻居的家，波奇昆因那里。
扎克自己手里捧满了食物，安娜贝尔手里也是，以及，莉莉和娜娜的手里也一样，三个异族站在波奇昆因家的门口，还加一个快要拿不动食物的女孩儿对着门里面的安德鲁，“你快点儿来开门啊！你母亲没告诉你不能让女生等吗！”
波奇就是再不想被扎克拜访，也顶不住这已经杵在他脸上的社交压力……
言不由衷的，“请进。”
“谢谢。”
在晚餐正式开始前，有些东西要先提。
史密斯先生走后，扎克等到莉莉回来，把人叫到办公室里，把已知的帕帕午夜和共和的关系告诉莉莉，然后，“莉莉，你知道我跟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吗？”
莉莉想了一会儿，“你想用感谢沐恩帮娜娜解决学校问题为理由找波奇昆因召唤帕帕午夜，最后接触上那个普奇，救出塞姆？”
“没错，但这目的太浅显了，我需要你更深入一点儿，不然我会很失望。”扎克开始说莫名其妙的话了。
“你会对我失望？为毛？我是你的什么人吗？”莉莉一副清高的样子故意的，她的身份就是个在西部魔宴失权后跑来托瑞多身边避难的家伙而已，说白话一点儿，就是来抱大腿的。现在弄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是在强行挽尊，不想在扎克面前太卑微。
这个心理过程罗伊也经历过，没什么好意外的。
“你是鲁特的秘书，这个世界上曾经最靠近吸血鬼统治的女人。”扎克懂莉莉的心理，不用拆穿什么，就像罗伊一样，来格兰德的人，终究会在格兰德找到自己的位置，扎克不如推一把，让莉莉更快的找到自己身在格兰德，除了避难以外的存在意义。
哦，还有一个原因，让莉莉有点儿生活的目的，大概能缓解一下罗根的压力……
扎克看莉莉的神色已经变了，继续，“鲁特勒森布拉在魔宴做的每个决策，你都知道。其他人或许认为鲁特是个独裁者，但作为他身边最近的人，你知道他做出每个决策背后的理由。这没错吧。”
莉莉现在不用自持清高了，挺胸收腹，“没错。只是在魔宴因为异族的社会地位分级，没人会尊重我这个‘秘书’的工作。”看着扎克，“像你这样客观的看待我的工作情况的人，不存在。”
“你来巴顿的第一天，我就告诉你了，这里不是西部的魔宴。”扎克很满意莉莉自然展现的自信。摆摆手，莉莉的心理状态已经调动起来，扎克真正要谈的是：“就像今天早上，罗伊还不明确巴顿对联邦政治意义的时候，你已经知道了巴顿已经脱离了魔宴鲁特制定的位置。所以。”扎克给了莉莉一个微笑，“我能说，你是这个世界上，少数几个知道世界真实正在发生什么情况的人，对吗~”
被一个吸血鬼这么捧高，莉莉好像一时有些不适应，自信的表情稍微回调，“也没有这么好，至少在我发表巴顿的政治意义已经不存在后，你马上就揭示了巴顿的新意义。这是我不知道的。”
扎克的满意在持续，“这不是问题，只是你刚来巴顿而已。联邦曾经的政治局势在西部魔宴，你在鲁特身边看着，就足够了。但现在，魔宴只是整个世界局势中的一小块而已了，联邦的异族，包括吸血鬼，面临的世界。北国的茨密希，共和的异族和政府，信仰、人类、异族，这个世界的一切。你的信息只是稍微有些滞后和狭窄，补上这些信息，你还是那几个少数懂世界真实进程的人。”
莉莉似乎有察觉到扎克在推进的方向，“我怎么听你的意思……你想……”挺奇妙的结论，“让我当你的秘书？？”
啊，也不怪莉莉。莉莉的自我定位其实挺准的，扎克虽然把她捧高了，但她自己清楚，她所谓的知道这个世界真实正在发生什么，是因为她曾经在鲁特身边看着。
然后鲁特的死亡，伴随着搅动世界局势的中心从联邦的西部迁移到巴顿这个小城市的格兰德殡葬之家中。曾经莉莉在鲁特身边的视野，已经不够用了。格兰德殡葬之家里的这个托瑞多吸血鬼，制造的世界格局，早就不限于单一的国家、信仰或种族。
而这个托瑞多吸血鬼，认真的把自己拉到办公室说了这么一番话。呃，任谁都会觉得是扎克是要给莉莉……‘升职加薪’吧。
如果鲁特这时候还活着，扎克就是赤果果的挖墙脚了。
扎克并不意外莉莉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善意的笑一声，“我有个‘秘书’，露易丝，现在只是在休假旅游而已。”接着，“你秘书的职能任何机关中都必要的行政职权集合职位，有更合适的地方发挥作用，不该在格兰德里被埋没。”
莉莉之前也没有期望过要做扎克的秘书，所以现在并不失望，反而，“别说巴顿的市政府，艾瑟拉的资料，我之前从鲁特勒森布拉那里看到了不少，我没兴趣插入她和你那个市长朋友中间。”
莉莉的嗅觉也是非常敏锐了。扎克要让莉莉开阔视野、补上滞后的信息，那除了格兰德这里外，最适合补信息的，不就是重新穿戴了新世界格局政治意义的巴顿政治中心么。
配上莉莉本身人类身份的工作资历，空降巴顿市长的秘书职位，不值得意外吧。
但，这不是扎克的想法，扎克的想法是，“我没说市政府，我想说的是波奇昆因的疗养院。”
“啥？”
“帕帕午夜在巴顿，不，在如今的联邦，唯一的联系人是波奇昆因，想要接触帕帕午夜以及共和神普奇，波奇昆因就是唯一的途径。艾米莉亚在波奇昆因的疗养院中进行审核外界异族进入巴顿的工作，其中不乏从西部魔宴迁移到东部的异族，这些都是我们联邦的本土异族。罗伊现在紧跟的研究对象，柯登现在在做艾米莉亚助手的工作，但罗伊也察觉到了和柯登保持联系的猎人动向市长安东尼在招募这些猎人。”
扎克顿了一下，安东尼是个多么有远见的市长我们已经讨论过了，早上和罗伊的对话扎克也已经说明，在巴顿的异族已经被扎克这帮家伙（格兰德、祖们事务所、派斯英巫师、玛丽教堂恶魔）管的死死的、不可能搞事的情况下，安东尼还在招募猎人的未雨绸缪，那就有一半的可能是在为防御共和异族的威胁做准备，魔宴就不该阻碍，对么。
呃，另一半可能，是市政府那个异族档案密室。招募猎人是和密室的配套，要传承给任何成为巴顿市长的人类的东西。
不过这种可能对扎克的计划没有帮助，丢掉。
“莉莉，你来巴顿也有段时间了，你觉得猎人在巴顿有什么发挥空间么？”
“没有，我记得瑞文奇还是猎人时的资料，明明在巴顿烧死了一个抢夺别人身体的缚地灵（瑞恩），反而被你们在人类法律上判定为非法武装集团的恐怖袭击。非人的异族加上人类的法律，猎人这个职业选择在巴顿就是找死。”这总结精辟啊。
“正是这样。”扎克点头了，“所以市长招募猎人，是另有所谋，如果要我猜的话，就是现在巴顿中，所有人都还管不了的共和异族。”
“用猎人去对付共和那些各个都能称自己为神的异族？安东尼一定脑子坏掉了！”
“不，他没有。”有件事，别忘了，诺告诉扎克的，“市长通过巴顿的灰色职业者，收购了一批共和政府对共和异族的武器。”
想起来了么。这批武器，就是曾经在南区警局、连通着共和的传送渠道。在‘鉴’来巴顿后，传送渠道被关闭，导致南区警局的局长科隆要想办法处理这批突然翻倍的非法武器库存（翻倍是因为以前巫师家族在通过这渠道流通共和政府的武器到中部武装普通印安人，巫师家族的事情败露后多出来的库存没人领了），以免在南区警局扩张的时候被北区警局抓到把柄（南区警局的扩张是因为南区新港口的建设，请扎克帮忙拉关系争取到的机会）。而诺当时还在魅惑之瞳的影响下，本着给自己的安全增加保护的想法，私人收了这批武器，导致资金不够，接着在魅惑之瞳解除后，拉着扎克去搞委托，周转资金链。
也就是那个时候，诺告诉了扎克，他手上这批武器买家，就是市长安东尼~
总结成需要莉莉知道的内容，就是上面那句话了，“市长灰色职业者对共和异族的武器。”
扎克看着莉莉的表情变化，“世界局势的中心，不是格兰德，不是市政府，而是在波奇昆因的疗养院里，你想去吗？”
“我想。”好回答。
“很好，那我们准备晚餐吧，今天晚上的邻居拜访，你是主角。”
27 很可以！
现在。
格兰德带来的食物，摆满了波奇昆因家的餐桌。
没人会想到，这场邻里间的社交活动，会以指责开始
安德鲁扫视了一眼格兰德精心准备了一下午的丰盛食物，“为什么没有印安传统料理？你们四个人来印安人的家做客，怎么能把主人的地方全部占去了，这个家明明是三个印安人的家。你们也太不尊重主人了。”
这不是扎克要的开场，扎克觉得自己突然的找理由来波奇这里，波奇作为男主人应该有自觉，知道这是一场成年人的会谈。所以扎克看向了波奇，示意这位主人管束自己的儿子。
波奇有看到扎克的示意，但是，他反弹看回扎克的眼神是，‘我儿子这么敏感的原因，是你。’
是了。安德鲁的敏感，就是他那迷之自信的印安人种归属，是扎克用魅惑之瞳烙印在他人生轨迹上的东西！
行。这锅是扎克的，那扎克就接下好了，“安德……”扎克名字都没叫全。
“下次你们来格兰德时候，用印安食物把格兰德的餐桌也放满不就行了。”娜娜瞪了一眼安德鲁，“明知道我们不是印安人，难道还要要求我们在你们三个印安人面前秀印安料理的水平吗？带食物来做客当然是要带自己拿手的料理，这才是尊重主人，你父母没教你吗？”
安德鲁眨巴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娜娜，随即歪头，看向沐恩，“妈咪，是这样的吗？”
“啊哈哈，是这样的~”
“哦。”安德鲁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餐桌上的成年人们准备想点儿话题缓解这尴尬的时候，安德鲁抬头，“娜娜？所以你们什么时候邀请我们家去格兰德做客？”
稍等，这是扣住了娜娜刚刚话中的字眼，已经在准备占领格兰德的餐厅了吗？
“我不知道，明天？”娜娜仿佛只是随口一说，在莉莉试图阻止之前，已经丢出了个时间。
“好，那就明天晚餐。”安德鲁一点头，不再说话了。
餐桌上的成年人脸色都有些无语。孩子并不明白，家庭之间社交活动的……繁琐，成人是知道的。尤其对波奇和格兰德这种家庭来说。今天的晚餐就是一场暗藏在普通邻里聚会下的交涉，事关一些人生死、甚至世界走向的交涉。
也就是在这种‘绝对重大’的理由驱动下，格兰德和波奇昆因这两个家庭，才有可能聚在一起吃饭。
只为了满足孩子们随便的约定而让这两家聚在一起吃饭？想象那个场面会有多跨。
现在餐桌上的每个成年人都能预想到明天晚餐的尴尬了，一个个面面相觑。
扎克拯救不了明天的晚餐，此刻的尴尬，还是能缓和一下的，“莉莉和娜娜不需要介绍了，我应该介绍一下这位……”扎克要介绍的，是自己默默的就跟着过来的安娜贝尔。
扎克没有主动邀安娜贝尔一起过来，也没有拒绝安娜贝尔跟着的事实。理由，大家懂的，就不说了。
此刻，能被扎克拿来当做开启共和话题的引子，也算是安娜贝尔有用了。
但扎克又没能说完。
“我知道她是谁，女伯爵。第一个发掘出狼人对吸血鬼致命威胁的凡卓。”波奇昆因已经进食格兰德带来的食物了，但他对食物的兴趣并不大，打量着安娜贝尔，眼神中倒不是挑衅，似乎更多的是好奇。然后，波奇昆因成功的餐桌上的气氛从尴尬变成了诡异“你灵魂的容器呢？”
扎克能听明白波奇问的是和安娜贝尔一起来到巴顿的那个面目麻木的女人。
安娜贝尔回答了波奇，而回答的方式是让扎克有些困惑和警觉的，“在绝对不会被你找到的地方~”
事实上，那女人就在格兰德娱乐室的墙角站着。
波奇的回应就更让扎克警觉了，“是哦，那你可藏好了。”
扎克的视线来回在波奇和安娜贝尔身上回转，看不出更多的东西了。扎克现在只能猜测，在共和的帕帕午夜，对凡卓使用小白制造的活尸分享灵魂，降级完全体有些深入的了解。
而波奇得到了帕帕午夜共享的信息。
这信息可能重要，但不是扎克现在能操心的东西。扎克示意了一眼莉莉。
莉莉不愧为行政工作的专业者，非常清楚这种一个话题趋于危险，需要转移的情况。“沐恩。”莉莉抬杯了，“感谢你在帕克小学的帮忙。”
“不用谢~应该的~”
一轮客套后，任何莫名的餐桌气氛都相对的降低。扎克考量了一下餐桌上的形势，示意莉莉趁热打铁
这场聚餐的两个目的，大家都清楚。扎克要借波奇联系帕帕午夜救塞姆，和莉莉在巴顿工作要搞定。
前者会把话题带向共和，扎克刚才已经尝试了，对么，不想安娜贝尔的情况好像让这个话题过于危险。所以，扎克决定放缓，让莉莉趁着在沐恩面前获得了好感的时候先搞定疗养院的工作。
莉莉的业务能力，是真的没话说。几次来回碰杯后，沐恩已经完全掉入了莉莉的‘单亲母亲生活不易’的圈套中莉莉是真的厉害，摸透了沐恩最敏感的地方！
没忘吧，单亲母亲的困难，恐怕这世界上，没有人能比曾经在狼群中尽力保全自己儿子的沐恩更懂！
沐恩已然在全身心的帮着莉莉说话，“老公~（波奇）你认识的人多，你知道有什么地方需要莉莉这样的人才吗？以前维嘉市市长的秘书啊，这履历，在巴顿恐怕没有第二人了吧！”
波奇的脸，是黑的。频繁的看向扎克
一个社交场合，这个托瑞多居然把舞台全让出去了，晚餐进度已然大半，全部听两个女人（沐恩和莉莉）交换人母经历了！这个托瑞多到底想干什么？
在波奇无数次的看过来中，扎克没一次回看波奇。
波奇被沐恩点到，又从扎克身上看不到任何线索，只能把不爽发泄在食物上，手里的刀来回切割着已经足够细碎的肉，“不是恐怕，是就没有第二个人。”波奇抬眼往莉莉的方法看了一眼，阴郁的说出了以下的话“曾经魔宴的主人，鲁特勒森布拉的秘书。我好奇，从你手中，发出去过多少对整个西部的印安人不公平待遇的社会政策？”
波奇昆因，难怪成为西区第三代中最不招人待见的家伙。瞧这毁掉社交气氛的功底，不是一天练出来的。
“我就是认识什么喜欢‘漂亮履历’的人在找求职者，我也不会介绍你，莉莉小姐。你觉得你的单身母亲生活很艰难？我非常享受听你描述那些艰难，并且，我还希望你的生活变的更艰难，这会让我更享受。就像你曾经享受西部那些印安人的艰难生活一样。”波奇将稀碎的肉放入嘴里，还顺便横了一眼沐恩，告诉自己的妻子，是时候闭嘴了。
*！扎克和莉莉对视一眼。
这是扎克的疏忽，居然忘了这一茬。
波奇昆因本就不是心理阳光的家伙，这个故事最早出场的‘扭曲者’就是波奇啊！
现在的波奇，又在关键的地方，开始扭曲了。
快点，快点，扎克在思考着。不能让波奇的扭曲心理继续发酵，变成像曾经那样，做出毒杀昆因夫人那种混账事情！沐恩唯一强势的履历筹码被彻底策反，已经面露委屈保持沉默的沐恩也不再能提供帮助。扎克只能靠自己在这死路上另开一条达成目标的路！而这条路，是真的要具有反转天地的效果才行！
扎克还没想出任何头绪。
“你当我老板不就好了。”莉莉放下了酒杯，“你可以在工作上随时随地的压榨我，让我的生活痛苦不堪，然后最近距离的享受我的苦难。西部是将印安人踩在脚下，我要承认，大多数的政府决策，都曾经在我手上经过，可惜了，鲁特已经挂了，那，最好的报复，难道不是现在亲自把我踩到脚下吗？毕竟。”莉莉仿佛在感叹自己生命的崎岖，“我都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这都可以吗？？
扎克的视线从莉莉的脸歪到波奇的脸上了……
波奇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凝滞了三秒，小嘴开合，“好主意。”
呵，呵呵。这……很可以！
28 ‘我爱这个世界’
晚餐结束，两个孩子去后院玩弄花草了巫术材料。扎克让莉莉和沐恩去看护，免得出什么意外。室内只留了扎克、安娜贝尔和波奇。
共和方向的话题依然危险，但扎克必须要推进。
“波奇，我需要你联系帕帕午夜。”
“对我有什么好处。”波奇倒是直接。
“你想要什么？”
这种问题是最难回答的。你说的细致了，自己的动机就完全被别人解明，你说的含糊，就大概率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大多数心怀鬼胎的交涉，双方筹码的优劣建立，都是在这一步上。
好在，波奇对托瑞多的戒备很够，打量一眼扎克和扎克身边的安娜贝尔，“你可以给我什么？”先让扎克摊牌。
这种小手段，扎克还至于为难，“明天的聚餐，我不邀请昆因夫人。”
波奇的脸皱巴了一下，“你这是耍无赖。”
“我这是用事实说明，你和我不只是邻居的关系，我们。”故意的，“是家人。”
懂吧，昆因夫人是扎克的后裔，波奇是昆因夫人的孙子。
是的，扎克就是在用掰扯亲缘关系，来向波奇展示，我们比你想的要‘亲’近，我们相互帮助，那是家人该做的。
这其实是个台阶，波奇如果够聪明的话就能就此答应扎克，将他自己的小心思藏起来。
波奇阴着脸想了一会儿，“可以，但和以前一样，我不保证你和帕帕午夜的任何交流。”
“行。”扎克也同意，并且，“既然反正也没保证，不如你直接帮我传话给帕帕午夜，我希望找的是他身边的普奇。”扎克对和帕帕午夜直接交流依然有障碍。
“呵，你有翻译么？”
“人愿意出现再说吧。”扎克摆了下手。
波奇没再说什么，去后院看了眼孩子和沐恩，自己下了地下室，鬼知道弄了什么仪式，上来的时候一身血气，也不再做主人的义务看顾客人，自己跑去洗澡了。
扎克和安娜贝尔坐在客厅，听后院两个孩子的玩乐状况，一时半会儿是离开不了这里了。
扎克没开口，安娜贝尔开的，“真正的目标，是共生体。共享灵魂给凡卓的人类。”
扎克撇了眼安娜贝尔，没说话。
“不该是现在你看到的样子，凡卓的身边跟着一个行尸一样的人类。”
扎克的视线已经在品鉴波奇昆因的客厅装修了。
“‘小白’并没有完成。活尸并不是凡卓的预定目标。”安娜贝尔也在品鉴波奇昆因的客厅装修。不过大家懂的，这场单方面的对话，发挥功能的只是安娜贝尔的嘴和扎克的耳朵。两人的眼睛，干啥都无所谓。
“凡卓需要的只是可以兼容另一个身体的灵魂。人类在服长期服用小白后，变成失去自主意识的活尸，是个错误，需要被改正的错误。”
品鉴着装修风格的扎克有点儿感叹这是个印安人的家庭，但所有的印安风格，都体现在可有可无的装饰上。实用性质的印安家具，没有。
“但因为一些原因，凡卓没能纠正这个错误，匆忙的将‘小白’推出，送入联邦，制造能够和凡卓分享灵魂的人类。”
举个客厅里的例子。展示柜，就是普通风格的柜子，木质主体、玻璃的橱窗。但似乎故意为了显示这个家庭是印安人，柜门上被挂了一条条印安风格的珠链。实用性是没有的，反而非常容易打结、遮挡里面的展示物。
“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切，恐怕都是某人的阴谋，他，不想让凡卓太顺利的摆脱完全体。”
扎克的品鉴，很快，已经把客厅中的所有事物都看了一遍，基本和展示柜一样，本质就是普通的现代家居，然后硬多余的加上一点儿印安的‘味道’。
“那个某人，是帕帕午夜。”
扎克又撇了一眼安娜贝尔。安娜贝尔也对扎克笑了一下，接下来的话是：
“‘小白’不是凡卓创造的，是帕帕午夜制造的，他把制造方法卖给了我们凡卓而已。”安娜贝尔的眼眯着，“扎格尔给你的情报，省掉了这一部分，对么。”
扎克要对安娜贝尔说话了，但刚张嘴，一个人影挡住了扎克的视线。扎克抬头，这个见过几次面对呃共和老头看着自己，开口仨字儿，“你找我？”
翻译可以省了。
波奇昆因裹着浴巾出来，在客厅看了一眼，翻个白眼又走掉。可能是在不爽帕帕午夜对扎克要求的响应速度。
扎克马上丢掉了安娜贝尔差点让自己回应的话题，对着这位共和真神，“我的朋友被一个入魔的共和修士绑架了，我需要你帮我救他出来。”
普奇抬头，视线被波奇昆因的客厅天花板遮挡，抬手一挥，一如扎克第一次见到这个神一样，天空透过天花板，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这普奇的手指点动着，仿佛在计算什么东西。
扎克倒是不怎么奇怪了。按照共和的神话，这个世界都不过是一个人巨大灵魂的死亡重现的内部而已，对于摸透了这个世界本质的神来说，一切都和苹果会落地、水往低处流一样，是可以被计算的。
片刻后，普奇低头，挥手让天花板恢复，“弥勒。”
“是他！”不是扎克不稳重，和这位普奇有限的接触中，可以总结出这位真神不在乎任何外在表现，他要做什么，他就会做，旁人什么反应他都不会管。所以扎克也没必要管理自己的情绪，“你能救他吗？”
“可以，但要机会，需要在现世的时间点中抓住弥勒。”简短明确的回答，然后，普奇看着扎克，“吸血鬼，我帮你的理由是什么？”
这个问题，扎克早就已经想好了，这也是扎克敢把救塞姆的所有希望都压在找普奇上的原因
“吸血鬼是永远只能活在这个世界的生物，你，帕帕午夜，吸血鬼，我们是这个世界最后的维护者。”
不是吗！只有永生没有离开这个世界希望的吸血鬼，才有资格说那句‘我爱这个世界’！因为没得选择。
普奇……没给扎克任何表情，转身，看向了安娜贝尔，
扎克有点儿紧张了。即使吸血鬼与这个世界的关系是没得选择的，但吸血鬼身上依然存在有一个被圣主遗留下的终极漏洞，那就是吸血鬼完全体，会送人类的灵魂去另一个世界！吸血鬼如果不解决这个漏洞，就会成为这个世界最大的威胁！
啧。曾经是为了回避和圣主信仰的冲突而寻找缓解完全体吸血鬼影响的方法，现在？立场变化一番，但这条路，还是异常坚挺的横在扎克、所有吸血鬼面前！头顶上的压力，依然是神！
普奇看着安娜贝尔的时间中，没有说话，再次转身看回扎克的时候，“要等，等弥勒出现，我才能救你的朋友。”丝毫不提他看安娜贝尔的原因。
“我可以等！”扎克也管不了了。
普奇点了下头，消失了。
29 反面教材
清晨，扎克接了个愤怒的电话伊芙打来的，说是史密斯和莉迪亚在家里因为共和疫苗走私的事情吵了一晚上。末了还威胁扎克，说如果史密斯家族再次把莉迪亚排挤在外、瑞默尔失去了人类家族的依靠，她就立誓，永生都不会放过托瑞多！
扎克回复了，“听起来和现在没区别~”
把伊芙气的砸电话……
扎克在听筒这边听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噪音，悠然的的挂断，然后拨号，是打给丝贝拉的，提醒一下丝贝拉伊芙的心情不好，别在枪口上制造冲突。
丝贝拉的心情也不怎么样，烦恼着作为鬼的修炼道路。抱怨了几句安娜贝尔给她提供的选择太荒谬，问扎克安娜贝尔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被丝贝拉这么问，扎克一时失语似乎把安娜贝尔的一切行动动机，归结到‘爱自己’，有点儿……呃，大家懂的。
于是，扎克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客观的回答了，“她是独自一人回到联邦的，她的身份也代表不了隐秘联盟或凡卓氏族，所以，无论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以她的情况，我觉得获得我们的信任，是她在联邦能存活的唯一原则。”
扎克说这话的时候，安娜贝尔正在门口听着，听的满面微笑。
听筒那边的丝贝拉安静了一会儿，应该是在想扎克的话，没让扎克等太长时间，“你要是直接说可以信任，我说不定就不纠结这个问题了。*，但你要搞一套客观的说辞，那我反而会认为你自己都不确定！扎克，你和朵拉都说她无法代表隐秘联盟和凡卓，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被排挤的边缘凡卓。但你们谁能回答我，为什么她这个边缘凡卓，能够得到凡卓有限的完全体降级名额？”
还记得吧，小白制造的活尸，因为马萨港的撞船事故，折损了一批，导致的结果就是凡卓的需求无法满足，为此凡卓自损实力，强行自裁的缩减人口。
丝贝拉没有说完，“让这个四个世纪前就该被处决的女伯爵继续活着，除了和你这位扎克瑞托瑞多延续那狗血的感情进展外，还有什么意义？”丝贝拉可能是真的闲得慌，“你的露易丝在共和，她就来联邦！”呃。
扎克歪了头，无视最后一句话，丝贝拉说的还是蛮有道理的。墨菲阿萨迈特的情况和这个就差不多。
“我们联邦所有人都知道你在等和你托瑞多氏族合并的阿萨迈特，结果阿萨迈特没有来，她一个凡卓先来了。扎克，你说这个女伯爵的身份不代表某个利益集体？我不信！”
扎克刚张嘴，准备回丝贝拉，被打断。安娜贝尔‘自觉’的走入了办公室，“你在等阿萨迈特回联邦？”
“下次聊。”扎克草草的和丝贝拉告别，挂了电话。看向安娜贝尔，但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就是打量，重新审视的那种。
安娜贝尔不仅不介意这打量，还一副享受的样子，嘴巴也在继续发出声音，“哦，你别误会，我从扎格尔那里知道托瑞多和阿萨迈特合并的事情。姓氏分享是阿萨迈特独有的能力，其它氏族也羡慕不来。”一副‘请你多看我一会儿’的样子。
扎克撇着嘴收回视线了，好像安娜贝尔知道阿萨迈特的什么情报，是扎克有必要过问的东西。啧，扎克张嘴了：“你……”
又被打断了。
办公室又进来一女人，莉莉。她刻意的绕过安娜贝尔，然后直接把安娜贝尔挡在身后，占据扎克视野的在扎克面前旋转一周，“我看起来怎么样~”
莉莉穿的是之前露易丝的衣服。露易丝去年沉迷于出外勤时期的职业套装莉莉这是要去疗养院上班，新工作的第一天哦。
扎克没回答，而是：“你这工作不会轻松，虽然波奇雇你了，但动机完全不是我们预期的。”
“我很有分寸，我知道我要什么，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莉莉完全一副职业女性的样子，再转半圈儿，视线故意错过安娜贝尔，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的说了一句，“不像某人。”然后出了办公室，走了。
安娜贝尔是看着莉莉出去的，对着莉莉的背影，一脸微笑的、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的“某人很享受被物化为代替品的感觉呢~”
扎克思考了一下，明白了这两个女人的隔空对话
莉莉是直接嘲讽安娜贝尔过去和现在。弄死自己所有爱着的人，只能吊在扎克这棵永远不会回应她感情的树上。彻彻底底的女性反面教材。
安娜贝尔也是直接嘲讽莉莉的过去和现在。靠着和自己有那么一点儿像，被鲁特收做秘书，然后现在是作为鲁特在魔宴的行为的代替品，成为波奇恶意报复的手段。也是非常彻底的女性反面教材。
扎克不想和安娜贝尔说话了，不想当那个反面教材中的配角。起身绕过安娜贝尔，直接下楼。
刚踏上后廊，就看到顶着个大浓妆的罗伊往自己走过来。
“什么情况，怎么又开始化妆了？”扎克打量了一下罗伊的妆容，看着也不像是贴近印安审美的妆，倒像是在易容，如果不是身材和血统气息，扎克一时还看不出来是罗伊。
“今天柯登的猎人朋友们会去纽顿接一批西部来的猎人。我不想被认出来。”
两个敏感点：一，西部的猎人；二，罗伊茨密希的自尊心。
第二个不说了。解决第一个，“西部的猎人，是宗教学院出来的猎魔人吧。”
“自然是了。西部没有普通猎人活动的空间。但我们吸血鬼懒得处理一些灵魂异族的时候，学习圣主信仰那套灵魂归属的猎魔人，就很便利了。”
“柯登的朋友不是都是印安猎人么，怎么和西部的猎魔人也有联系么？”扎克猜，这就是罗伊跑来找自己的原因。
果然，“我就是要找你说这事。”罗伊撇了眼默默跟着扎克出来的安娜贝尔，皱着眉无视掉了，“地狱之门刚打开的时候，魔宴和恶魔达成了互不影响的协议，虽然魔宴在秘密的继续支持那些宗教学院，但出来的人都没有工作的地方。”
“因为魔宴不准他们随便驱逐恶魔，给西部社会制造混乱。”
罗伊点了下头，“就有很多猎魔人跑到中部去了，想加入猎人队伍。猎人中虽然有少数的巫师，但巫师对已经归属入圣主信仰的灵魂，恶魔，也没什么好的对付办法。于是接受了猎魔人。”
“就像四个世纪前的殖民战争一样。”扎克耸了下肩，“巫师对付不了恶魔，于是使劲针对我们吸血鬼。”
罗伊被踩了痛处，又瞪了一眼安娜贝尔，带着火气的，“猎人和猎魔人的联系反正就这么有了。”看回扎克，也调整了下情绪，“我没打算用这种事情麻烦你，我只是来通知你一下。因为是专职驱逐恶魔的猎魔人要过来巴顿，他们需要穿过被恶魔包围的贝奇，他们需要帮手。”
扎克点了下头，“恩，一旦被认出来，他们恐怕就会遭到恶魔的围剿。”
看扎克理解了，罗伊就松散起来了，“我这次可能要在纽顿呆几天，我会在雷夫罗那边找地方住着，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
扎克就更随意了，“对付恶魔而已，我不可能担心你的安危。”
罗伊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懒得多说，走了。
30 无用的婴儿
中午的时候，扎克没事做，季节决定了扎克已经没办法享受正午的阳光，只能呆在室内午休。
刚躺上床，就发现了点儿……可疑的东西。
为什么自己枕头上有一撮撮白毛？
“亚当，谁动了我的枕头？”扎克问婴儿。
婴儿晃晃小手，“呀~呀~”
扎克换了枕头，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刚要进入干尸的状态就一个激灵的坐起来，翻出原来的枕头，一点点把上面的毛捋下来，揉成团……这毛儿的触感，和每次抓住那只白猫丢出窗户外的触感一样！
“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趁我不在的时候上我的床了？”扎克再次问婴儿亚当。
小手手继续晃着，“呀~呀~”
扎克皱起眉，开始行动。家里有脏东西，该怎么办？自然是进行大扫除了。
扎克先关了二楼的所有窗户，然后拿着扫把开始在格兰德的房间里来回穿梭。安娜贝尔在旁边看着。
“需要我帮忙吗？”
问大家一个问题，当你真的想帮别人劳动的时候，你是会直接动手，还是特意的问一句“需要我帮忙吗？”
前者，对吧。但安娜贝尔问了，所以，她就只是问问而已，她不会帮忙的高贵的凡卓是不会做这么低等的劳动事务的，哪怕有爱。
扎克自然不会理，但有些规矩要立一下，对着空气说，“任何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住在格兰德屋檐下的人都义务维护格兰德的环境，不要让不干净的东西进格兰德。”
扎克能对空气提要求，安娜贝尔就有把自己当那片空气的‘自觉’，“定义一下不干净的东西。”
扎克继续对空气，“我丢出去过的东西就是。”意指非常精确，就是白猫。
安娜贝尔也继续把自己当空气，“棒极了~至少我知道我永远不会被你当成不干净的东西~”没人能把空气丢出去。
扎克已经挥着扫把，穿越了立好规矩的空气，下楼了。
这两人的交流也是够诡异的。
在一楼，扎克又把厨房和餐厅的窗户都关了，楼梯间的门也锁上后，从后廊的展示厅后门进了罗根看守的柜台，也锁上“要是有什么流浪动物跑进来了，赶走。脏。”
罗根接了这没头没尾的命令，并拿过了扎克手里的扫把。这才是真正想帮人劳动的人该做的，扎克坐在柜台后一边翻杂志一边看罗根打扫展示厅。
出于好奇的，“你会担心莉莉的工作么，波奇雇佣她的动机不纯哦。”
“她是食尸鬼，她能应付的。”看罗根的表情，是真的不怎么担心。
扎克就觉得有些怪了，“罗根，你是不是把异族想的过于，恩，理想化了。”扎克会这么说，是因为罗根回答的方式罗根一个看过莉莉曾经在鲁特手下工作状态的人类，回答如果是‘莉莉在更糟糕的环境中工作过’，扎克就不会有什么疑问了。是这个逻辑吧。但罗根的回答，仅仅是点出了莉莉的种族。
种族，和对工作环境压力的承受度，是没有关系的。罗根的回答，从根本就歪掉了。
罗根打扫的动作并没有停展示厅其实没什么好打扫的，作为格兰德的门面，有日常例行维护。真正疏于打扫的其实是展示厅旁边的等待室，和那就没用过几次的升降梯。
罗根边扫出一堆灰尘、脏污，一边回应扎克，“哦，我的意思是莉莉有应对的方法啦，不用担心她。”依然是一副放松的样子。
“什么方法？”扎克倒是想到一件事了，莉莉从天启教最初的谋杀中活下来过。那曾经被圣主韦斯特劫持、异族-人类共存的‘荒谬社会’故事中，并没有解释莉莉在凶手针对性的偷袭中活下来的原因。用圣主的剧情要让她活着终究有些牵强，或许莉莉有什么特别的手段，应对在西部社会的原罪（鲁特），眼皮下的高压生活。
罗根犹豫了一会儿，手里的动作也放缓了一些。清扫的速度再次恢复的时候，“可以告诉你，我们信任你，格兰德的安全全靠你。”罗根真诚感激的看了一眼扎克，然后，“莉莉会把自己的最重要的那一部分身体藏起来，所以不管她遇到什么危险，只要她的那一部分身体还活着，她都能，呃，把自己拼回去。”
扎克的脸歪了，“你是在告诉我，现在格兰德的某处，藏着莉莉身体的某一部分。”扎克抓重点的本事，没得说。罗根刚说了，格兰德安全，不是么。
罗根的脸也不自在起来了，看起来他决定告诉扎克这个食尸鬼保命秘密的时候，没考虑到现在的情况扎克正在因为嫌弃脏而大扫除。“是，是的。”
扎克在心里叹了口气，算了，“至少告诉我，不是藏在什么我会无意中撞上的地方。”
“这我可以保证！”罗根很肯定。
扎克撇了下嘴，不可避免的，有点儿好奇莉莉把东西藏哪里了。把这好奇掐掉。扎克确信自己并不想知道，罗根也不可能说。
又坐了一会儿，扎克也没什么话题可以和罗根聊了罗根身上除了莉莉的话题外，就只有一个他想成为什么异族的话题，但罗根已经表示过了，这话题现在对他来说是压力。
扎克在这方面向来很贴心，不去给罗根制造多余的压力，交代罗根打扫完了可以休息一下后，就从展示厅的楼梯直接上楼，穿过办公室，回到卧室，准备补上被打断的午休……
“我的枕头呢？”扎克坐在新旧枕头都消失无踪的床上，看婴儿亚当。
“呀~呀~”
婴儿，你能有点儿用么？
扎克再走出卧室，看着才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的二楼走廊，视线逐渐移向了在娱乐室里看电视的安娜贝尔。
以表面的常理来判断，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对么。
扎克这次是不得不明确的对安娜贝尔说话了，“这是你这一个世纪中发展出来的新爱好么，偷窃？”
扎克有意说的刻薄，因为扎克就是希望安娜贝尔反驳。只要安娜贝尔反驳了，扎克就能确认和安娜贝尔无关，也就不用继续和安娜贝尔对话了。而那个出现在格兰德的里‘脏东西’，必然是某只阴魂不散的猫形‘生物’。
扎克没有如愿。
安娜贝尔的回眸，微笑的眯眼，“你太温柔了，我的新爱好是比偷窃更恶劣的东西~你没发现你这几天换下的贴身衣物都不见了吗~”
安娜贝尔，在瞬间就将扎克难得主动和她的对话，拉到了让人膈应的猥-亵-地方。
扎克回到卧室，锁了门。坐在床上和婴儿对望。
“晚上我睡觉的时候，有没有人进我们的房间？”扎克问婴儿。
“呀~呀~”
哎，无用的婴儿。
午休……算了吧，从此往后，格兰德的吸血鬼，不会再装人类睡觉了。
31 爱丽丝的电话
下午的时候，扎克糟糕的心情回缓了一小会儿。
爱丽丝打电话回来了，但身为监护人，扎克并没有显露出自己的高兴，而是严肃的批评了这帮青少年为什么在这种共和夜正黑的时候还不老实睡觉！
“我从背景听到的是什么声音？为什么那么多共和路人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在旅馆好好呆着？！”
“啊！我们在共和很有名的山上等日出~他们说会非常壮观~”
扎克都不用装严肃了，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什么？山上？你们一帮青少年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野中？？”
“啊！也没有啦，就我和萝拉~”
爱丽丝的解释完全没有正面作用，“就你们两个女生？！”扎克在迅速的数着自己在背景中听到的共和人声音，越数越生气，“就你们两个异国高中生在一群陌生的共和人中？！爱丽丝！给我把电话挂了！马上回旅馆睡觉！”
爱丽丝身边的哪怕是玛雅，扎克都会稍微放心一点儿，黑女巫的攻防组合是真心无解，扎克相信在共和那种陌生的地方，这样的组合也不会吃亏。但是，萝拉？那就是一个存粹的累赘！
“呃……”听筒被夺走了，扎克耳朵里出现的是萝拉的声音，“你吼什么吼啊！爱丽丝都没从山上见过日出，第一次要见到了特意打个电话来给这个哥哥分享激动，你就是这么回应的吗？！”
扎克居然一时失语了。萝拉已经把重点说出来了，不是么，山上的日出。
巴顿的日出，呵呵，是从海平线上出现的。美，也很壮观。但，在扎克四个世纪的寿命中，作为被圣主给予奖励的十三氏族，扎克是看过各种各样的日出的。山上的日出是和海平线上的日出完全不一样的美和壮观。
这确实是一个能让在巴顿这种海边城市中长大的少女激动的体验。
而扎克，显然差点毁了爱丽丝这次体验。监护人，真不好当，特别是在这种谁都没有错的情况下。扎克握着听筒，撇了下嘴，还是选择了坚持自己的立场，“依然，就你们两个女生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看日出，我不放心！反正你们也不会明天就回来，今天，现在，马上给我回旅馆，下次……”扎克也不隐瞒，“叫上玛雅一起！”
萝拉也是聪明，玛雅的名字一出，就知道扎克在想什么了，“哼，原来是觉得我是爱丽丝的累赘啊。”
扎克立场已定，“是的，萝拉巴顿小姐。”
“你……”萝拉的粗口显然马上就会出现，听筒里的声音又换人了，“扎克！”爱丽丝半埋怨半撒娇的声音。
扎克继续撇嘴，“听话，回去，日出每天都会有。”大事实。
“这我知道。”爱丽丝的语气有些无奈了，“但今天的情况不会有了。”这话显然有后续，“扎克，听，这些背景声音，他们不是共和人！”
扎克有听。扎克完全听不懂的共和语充斥着背景。如果这不是共和人的话，那就……“他们是共和异族！”
爱丽丝纠正了扎克，“是共和神~这里是他们修炼的地方~”然后，“还有一个认识你~”那边的话筒再次出现转移换人的杂音。
扎克身体中的血，在冲上脑袋，随时都能将托瑞多的眼睛染成赤红……这是托瑞多的应激反应，在面对彻底的未知时，自然的防御本能……但话说回来，提问，造成这未知的原因是什么？是了，是因为这是通电话。用人类科技连接的两方相隔万里！所以，扎克这只吸血鬼脑壳充血的应激反应屁用都没有！
“帕帕午夜让我保护你的妹妹。”普奇的声音。
扎克身体中的血恢复正常。
听筒两边都安静着。扎克不知道说什么，对面也没有再主动说话的意思。
扎克的沉默……是惆怅。从知道帕帕午夜和普奇的关系后，扎克就明确知道了吸血鬼整个种族，和这两个以守护此世界为目标的神，再不可能脱离关系。而扎克也非常清楚一件事，吸血鬼，在这个三方关系中，绝对是下层！
普奇的原话是保护扎克的妹妹，呵呵，这太给扎克这个刚觉悟这三方关系的吸血鬼面子了。帕帕午夜用手段拉拢本就该他阵营的黑女巫爱丽丝，还需要理由么。
普奇这么说的意思，只有一个，提醒吸血鬼，我们是一个阵营的，仅此而已！
这沉默，被萝拉拯救了。扎克耳边的声音再再再次易主，“听到了没有！我们两个女生在异国的荒野中，有印安和共和的两方大神照看着呢！用不着我们自己操心安全问题！”
“你们其他同学在哪里。”扎克没回应这嘲讽吸血鬼现在是在本国的城市中，都没有神照看的种族，所以万事只能靠自己。这对比已经无法更强烈了。扎克只能抓牢自己身为监护人的义务，询问其他人的情况。
“哼！其他人……”应该是判断了萝拉不会和扎克好好说话，爱丽丝重新拿回了话筒，“他们都好好的，你放心吧，我们很安全，共和比联邦要安全很多，各种方面，我‘看’的到。”
扎克只能接受这个回答了，唯一的不放心是：“但爱丽丝，但轻易的相信帕帕午夜派出的人，你们也太武断了！”扎克觉得在联邦的觉悟，爱丽丝毕竟不知道。
扎克又错了
“不会啊，普奇告诉我们你请他帮忙救塞姆的事情了……”爱丽丝有短暂的停顿，“帕帕午夜也一直在派人通知我们联邦的事情，加上昆因夫人偶尔联系我们（慈善孤儿院），我们对现在联邦的情况很了解的，就像一直没有离开格兰德一样。”
扎克血流又有加速的迹象，“帕帕午夜一直在接触你们？”这太危险了！在扎克还不知道吸血鬼和帕帕午夜注定一伙的时候，自己的妹妹在异国居然一直在和帕帕午夜这个曾经最大的假象敌接触？！
“恩。扎克。”爱丽丝突然认真了起来，“这个电话其实也是我们在知道你已经发现了联邦的吸血鬼和帕帕午夜还有普奇是同一阵营后才敢打的……”
什么？爱丽丝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说……
“扎克，露易丝很危险，她因为想代表托瑞多而到联邦后就直接接受了伊莱和扎格尔的接待。哥哥。”称呼变了，“露易丝其实是被隐秘联盟绑住了，不然露易接触共和的其它势力。哥哥，扎格尔不是好人。”难怪要换称呼，要区别扎克和用扎克制造的扎格尔！“我觉得扎格尔在利用露易丝，把假的情报通过露易丝传回联邦。”
扎克的心情，彻底糟糕了下去。
爱丽丝还在继续，“哥哥，你也别太紧张，我现在也不确定，我也不敢和露易丝有太多信息交换，怕被隐秘联盟怀疑，现在我的优势只有我们是来修学的，我们有被联邦政府限制的行程，隐秘联盟管不住我们这些学生。但我可以确认一件事实你在等的阿萨迈特氏族，已经在共和绝迹了，包括氏祖。”
“她说的都是对的。”安娜贝尔，在办公室门口。还需要说明么，这个女人每次扎克打电话的时候，都在这里‘旁听’，“你不是好奇为什么我这个边缘凡卓会活下来、得到降级完全体的名额么~我亲手杀了阿萨迈特的氏祖~我现在还能享受的永生，是阿萨迈特氏祖的永生换来的~”
32 为了孩子
约好的晚餐。印安料理摆满了格兰德的餐桌。
大家知道这场交换式的晚餐，最尴尬的地方是什么么？
是昨天的晚餐，从格兰德带去波奇家的食物，波奇家的三个人类，都可以吃。但今晚，这些从波奇家带来格兰德里的食物，扎克不会吃。
扎克不吃，格兰德里的人，也不会动。
于是现在呈现的情况就变成了波奇昆因一家人不好好在自己家里吃饭，非要把晚餐带来格兰德吃……
诡异的气氛在餐桌上蔓延，扎克倒是有试图缓解，不停使眼色让罗根吃东西，但罗根……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眼神空洞着完全接受不到扎克的示意。
好吧，这事儿要客观，罗根的身份顶天了也就是格兰德的员工，他有些不适应被邀请到格兰德主人的餐桌上而已。
罗根被邀请参加这次晚餐的原因莉莉能出现在格兰德，不用扯那些异族、政治上的事情，最直接的，莉莉是他罗根带回来的女人。没人反驳吧。
至于莉莉在这餐桌上的理由，也不用多解释今天的晚餐，是昨天晚餐的延续。（昨天的晚餐，用的理由是感谢波奇昆因一家对娜娜学校事务的帮助）
莉莉和娜娜，都得在餐桌上。
这样一路捋下来，这餐桌上，最没有出现必要的，就是扎克了。
什么？你说安娜贝尔其实也和眼前的情况没什么关系，扎克不该在餐桌上，那她这个倒贴硬要跟着扎克的女人也不该在餐桌上？
不不不。安娜贝尔这次并不是硬要跟着扎克才上餐桌的，她在晚餐开始前，对扎克要求了一件事，“晚餐座位的安排，我要坐在波奇昆因旁边。”
扎克对着空气，摆出了‘给我个理由’的表情。
安娜贝尔回答了，“我得盯着他，不让他有机会做小动作，找到和我共享灵魂的人类容器。”
扎克准了。
晚餐从开始，已经持续了十分钟吧，扎克不想再忍耐这种丝毫没有意义的尴尬邻里社交。准备离开……
“你们怎么不吃。”安德鲁似乎才发现格兰德方的人没人在吃东西。
就和昨天一样，回答安德鲁问题是娜娜，“他没吃。”娜娜指的是扎克。
安德鲁看了一眼扎克，“他是吸血鬼，他不吃东西。”
“我知道这个。”娜娜也继续回应。
“那你管他干什么，你吃这个。”说着，安德鲁还从椅子上站起，把面前的一盘看不出什么什么的东西递向了娜娜面前，“我最喜欢这个。”
娜娜并没有对安德鲁递过来的食物表现出兴趣，而是看了眼扎克，意外认真的，“他是主人，我不管他是什么，反正他不动，我也不动。”
安德鲁的脸上有了不悦，“昨天在我家他照样没有动，你还不是好好的吃东西了。我看你们就是不尊重我印安食物。”
安德鲁这番迷之印安人执着，成功获得了娜娜的一个白眼，“我看你就是蠢。”此话一出，餐桌上的气氛有瞬间的转移波奇和沐恩都同时面露紧张的看向了他们的儿子。
不用多说明吧，安德鲁的行为并不稳定，非常容易走向……极端。
就在安德鲁的小脸快要露出狰狞的时候，娜娜继续了，“昨天的晚餐，主人是你父亲，你父亲开始吃了，客人就可以吃了。今天的晚餐，你父亲只是个客人。”娜娜丝毫不知道在上个瞬间，她可能遭遇的危险，继续丢出一个白眼，“你到底懂不懂餐桌礼数。”
安德鲁的脸僵硬了一下，环视了一眼餐桌，视线最后落在沐恩身上了，“妈咪，是这样的吗？”
“恩！娜娜说的是对的！”
安德鲁低头想了一会儿，餐具放下了。
接着，波奇和沐恩手里的餐具也放下了。
啧，扎克开始后悔刚才没有尽快离开了！看波奇看向自己的嘲讽眼神！这个家伙显然是故意的，用配合他儿子的餐桌礼数觉醒来恶心扎克！
扎克扯着嘴角，盯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盘看不出是什么原材料的食物，心一横，伸手准备接起这场晚餐，主人该尽的义务……
“等一下。”安德鲁抬起头了，看着娜娜，一副认真求教的样子，“为什么我家的主人是我父亲，这里的主人却是扎克？”
这算什么问题，格兰德主人一直都是扎克。
但大家要意识到，这是个孩子发出的疑问。或许只有孩子能理解这个问题真正表达的意义
娜娜是孩子，她回答了，“因为你家是你的家，这里只是我和莉莉寄宿的地方，不是我的家。”
但要提醒大家，不要因为这是孩子之间的对话，就小看。
“就像……”安德鲁歪着头，想了好一会，“我以前和妈咪还呆在狼群中时，狼群不是我们的家，只是我们寄住的地方，然后，我和妈咪不管干什么，都要看阿尔法的眼色。”
娜娜也一样歪了头，“我想说的是我还是孤儿的时候在那些寄宿家庭中的感觉，但，差不多吧。”
原来如此，娜娜在两次晚餐中，总是强调礼仪的原因是这个……也是可怜的孩子。
安德鲁点了下头，不知道那很容易极端的小脑袋里又想了什么，再次看向娜娜的时候，仿佛没头没尾的“我向你保证，我会救你和莉莉出来，不让你们经受苦难，让你们有你们自己的家。”
扎克手里的盘子差点滑落！
这安德鲁的脑子是抽掉了么？他是把格兰德当做曾经监禁他和沐恩的狼群了吗？？
呃。
但扎克都没来得及瞪向波奇和沐恩，质询这这对家长到底有没有好好的教导他们的儿子。
“咯咯咯咯~”娜娜的笑声，异常清脆、悦耳。这似乎是这位女孩儿在被骗来巴顿后，第一次发出这样开心的笑声，“咯咯咯~你要救我和莉莉？扎克叔叔是魔宴的吸血鬼，是比莉莉以前的老板，勒森布拉还厉害的托瑞多，你是什么？”
“我将是最厉害的巫师。”安德鲁居然还整理了一下他的波罗领带，一副骄傲的样子。
有人相信么，这餐厅里的成年人，没一个能跟的上孩子们的思路。
娜娜依然在笑：“意思就是你现在还不是喽~”
“我还太小了，但你可以等我长大啊。”
“咯咯咯~那约好了，我等你~”之前被安德鲁递过来的、他最爱的食物推到中间，“我们一起吃吧~”
“好的~”
扎克本来要瞪波奇和沐恩视线，放到脸色阴沉的莉莉脸上了。
知道现在扎克在想什么么？
扎克在想，他要好好的看着眼前这些失败父母们犯下错误，然后确保他的教子亚当，不用经历这些。
都能看懂吧。莉莉和波奇昆因的家庭作为家长，都是失败的东西他们都没有修复这些孩子心中对过去的阴影，而现在，他们也没有机会尽这份责任了。两个孩子用几乎不可能的奇迹方式，完成了相互疗伤。不是么，娜娜来自什么背景？西部魔宴！安德鲁来自什么背景？狼群中的巫师后代！如果不是这个扭曲狗血的故事，这两个孩子能碰到一起、在一个吸血鬼的屋檐下分享一份印安料理？？
那扎克该怎么避免这从一个孩子出生就自带的背景，在孩子的成长中制造阴影呢？
哼，不管学习任何所谓的教育技巧（本卷1，扎克要学莉莉教育娜娜的方式），都不可能满足需求。
只有一条路在这之前的扎克是为了吸血鬼这个种族的未来而努力的重塑世界格局，现在？要为了孩子，做这件事情了。
1 伊莱的换血仪式
共和，伊莱的家，正午，但伊莱并没有睡觉。他从浴室中出来，光洁的如一个陶瓷人。走向露易丝的时候，伊莱一脸坚定的对着露易丝，“来吧！”
露易丝直接丢过去一个白眼，“躺下。”同时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尖刺木桩。
是的，伊莱要进行换血仪式了，如果一切顺利，一段时间后，伊莱将成为真正的托瑞多。
伊莱并没有按照露易丝的要求在‘手术台’上躺下，墨迹的清点着摆在旁边的物件燃烧的蜡烛、散发清香的熏香、代表吸血鬼制造者圣主信仰十字架、
摆放整齐的衣物，以及用来彻底摧毁吸血鬼原本血统的逝者之血。
伊莱对这次换血非常重视，重视到了虔诚的地步。露易丝已经反复强调过了他不用沐浴更衣，换血仪式是个非常脏乱、恶心的过程。重点只在于清空代表一个吸血鬼属性的血，换上新的血液以完成重生。
任何和血液无关的象征性行为都毫无意义。与其在这里制造某种朝圣般的氛围，不如祈祷等会儿的露易丝不要手抖，不小心把伊莱这坎坷的永生终结掉了。
露易丝握着一支木桩，耐心在流失露易丝不想一整天在这里耗着，清晨的时候伊莱突然说他准备好了，露易丝就已经放弃了自己原本的行程，准备换血仪式，不想这个伊莱墨迹了弄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准备活动，仪式感是有了，但完全没进正题，直到现在，才算是有点正式开始的意思。
“我说了，躺！下！”露易丝手里的木桩，对着伊莱的背心就刺过去了。
“嘿！”伊莱终于躺上了‘手术台’了。别担心，未换血伊莱，战斗实力可比露易丝……强太多。露易丝是不可能刺到他的。他看着露易丝，“放松点儿！别用你手里的东西乱指行么，我是把我的生命交到你手里了，你还不准备我做一下心理建……嗷！！”
露易丝抬手、落手，木桩已经钉入了伊莱的肩膀，“话真多！”转身去拿新的木桩。
新的木桩已经在手里，露易丝本就不耐烦的脸上，眉头皱起，盯着已经刺入伊莱肩膀的木桩，有些阴沉的，“伊莱，使用木桩的意义就在于要让你放血。”如此说着，露易丝的手放上了在伊莱肩膀上的木桩，开始搅动。
伊莱开始痛苦的喊叫。
不是露易丝在整伊莱，而是伊莱……啧，本能的控血了这个创造了控血技巧的吸血鬼血统第一人，抵抗住了对吸血鬼杀伤最大的武器！刺入肩膀的木桩上的木质纤维，居然没有一丝被吸血鬼的血浸透的迹象！
“别搅了！直接再插几根！我的身体的本能反抗迟早会崩溃！而你让我疼只会让我身体的反抗更专注！！”
露易丝一扯嘴角，“如你所愿。”啪叽，手里的新木桩插入伊莱的另一只肩膀。等了两秒，伊莱依然没有实际出血的意思，一撇嘴，继续拿新的木桩，啪叽啪叽啪叽……
这个情况是露易丝和伊莱都考虑过的。
伊莱的血统很特别，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属于什么类型的吸血鬼，他创造出控血技巧的原因也只是他可以。
控血技巧在联邦被传授出去的时候伊莱也明示过，这技巧吸血鬼都可以用，但最适合的只有伊莱的血统。
大致可以理解为是个吸血鬼都有能改变人记忆的魅惑之瞳，但在别人都只是改变短期记忆的时候，能像托瑞多这样彻底改变一个人自我认知的魅惑之瞳，只有托瑞多一家。而如果我们去问扎克他是怎么做到让别人坚信一加一等于三的，扎克的回答也不过是一句我就是可以。
所以，伊莱和露易丝都有考虑到控血在伊莱身上的能力上限。如果控血对伊莱来说已经不是一个技巧那么简单的东西，换血仪式的根本就会受到威胁。
为此，露易丝还特意选用了对吸血鬼更危险的木质放血工具。记得吧，一般用来控制和制造出血的对吸血鬼武器，普通的金属器物就够了。木质物因为会让吸血鬼的血误会要治愈已经死亡的植物而不断被主动吸收，会导致吸血鬼大量失血。
至于为什么两人没有选用银质物，理由就有点儿尴尬了，伊莱买不起，露易丝没钱。本来靠着有扎格尔在隐秘联盟的关系，钱本不是问题的，但扎格尔拒绝了帮伊莱做这件事，理由是：如果我要用隐秘联盟的前去买一堆银器，还制造成对吸血鬼的武器（锥形物），凡卓会质疑我的忠诚。
这理由挺合理的，考虑到露易丝也在要求扎格尔配合阿萨迈特挑拨莫卡维氏族攻击凡卓的统治地位，再加上布鲁赫的氏族已经在隐秘联盟加入了战斗，隐秘联盟的情况，其实挺紧张的，不宜让扎格尔为这种‘小事’冒险。
另外，长点心，在共和这个国家，就不要提用异族的超常能力去犯罪了。别忘了，共和政府是个亲自站出来清缴扰乱人类文明进程的异族的政府，这异族包括神！在共和，是没有扎克教詹姆士那种异族、人类社会双重标准的事情的，别犯忌，共和不会惯着。
伊莱身上已经被插了十几根木桩了，露易丝失望的发现，只有一根木桩上有丁点儿红色的血迹在蔓延。
“为什么停止！”伊莱在痛苦中是显而易见的，可以允许他大呼小叫，“继续！我还能忍受！！”
露易丝却已经不再动作了，无语的，“意义就是让你不能忍受。呃。”露易丝有些烦躁的拨了下头发，“这条路行不通，照这个效率，即使我把你扎满了，也放不出多少你的血。”
“露易丝！别放弃！”
“我没准备放弃。”露易丝撇了一眼伊莱，无语居然是被对方激励，“扎克说过了，你的血统，需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而我，会让它消失。”
被固定在手术台上的伊莱僵硬了一下，然后开始挣扎。这大概只是对危险的本能反应。
当挣扎了两秒后，伊莱看露易丝陷入了思考。短暂的放松露易丝不是准备杀了他。那，“你在想什么？”
露易丝回答了，“我在想直接使用逝者之血污染你的血。既然你的血不肯自己出来，那就让它在你身体中被毁灭。”
“不行！”伊莱反对了。如果还记得换血的流程的话，就能明白伊莱的理由，“你没有足够的托瑞多血量支撑置换我全身被污染的血！你只有能给我一课托瑞多心脏的血，让我换血后以托瑞多活过来！逝者之血只能在我的血只存在于维持我生命的心脏里时最后使用！”
露易丝看了伊莱一眼，“是这样没错，但现在我们的问题是我们根本无法让你多余的血排出，对么。我们根本走不到最后一步。那我们就必须变通，现在最直接的目标是是让你的血消失，逝者之血可以做到这一点。”
“然后我就死定了！”伊莱瞪着露易丝，“而你如果疯狂到要把全身的血都给我，那我们就绝对是一起死！”
关于逝者之血，大家知道吧，被毒污染的血会传染，持续污染新的血液，所以为了救一个被逝者之血威胁的吸血鬼，要消耗大量的血。应用到现在的情况，普通的血对伊莱是没有用的，因为这是换血仪式，所有流入伊莱身体中的新血液，都只能是托瑞多的血，否则这些忙乎都没有意义。
伊莱的意思很明显了，现在，这里，能提供托瑞多血液的，只有露易丝一个人。
然后仅从视觉上判断，就知道露易丝一个女性身体的现实在这里摆着，是绝对无法满足伊莱的换血需求的。
“我没打算把我的血全部给你。”露易丝看了眼伊莱，“我不是在共和唯一的托瑞多。”
“你是说……”
“没错，我是说我们需要扎克在共和后裔的帮助。也就是，我们应该主动去找帕帕午夜。”
短暂的沉默后，伊莱：“如果扎克知道了你如此自作主张的接触帕帕午夜，他会非常生气！”
露易丝一侧头，“如果他会生气，那我们就不告诉他。”
“那扎格尔也会告诉扎克。”
露易丝摇着头，有些同情的看着伊莱，“我也不会告诉扎格尔，除非你告诉他，否则没人知道这换血仪式是怎么完成的，也不会有考证的方法。”露易丝拍了拍伊莱的额头，“反正你一滴血都不肯流，把血都送到你的脑子里，想想吧。”
伊莱大概是这么做了，“我为什么不告诉扎格尔？”在求解自己不会泄露这个过程的原因。这至少代表伊莱认同了露易丝要找怕怕午夜的方案，吧？
“告诉他有什么意义？我记得你们刚来共和的时候仗着扎格尔是‘被制造出来的扎克’，准备在共和的势力中左右逢源的，但看看现在，扎格尔已经深耕在凡卓身边，和隐秘联盟的关系无法分割。告诉扎格尔我们需要接触帕帕午夜，有什么意义？”
伊莱晃神了一会儿，这家伙的智商，果然也就这水平了，不然也不会在扎克的起源故事中，可笑的送了扎克永生，自己还是奴隶，“我就是这个意思！你已经知道扎格尔在隐秘联盟中深耕，怎么还能做出去接触帕帕午夜的举动，你这不是置扎格尔于危机中么？”
露易丝撇了一眼伊莱，“伊莱，你‘爱’的是扎克还是扎格尔？”
这问题，问得好！
露易丝看伊莱的神情是大脑停转了，摇着头，“我不关心扎格尔死活，他在眼里永远只是个‘假人’。”用不着粉饰，对扎克说扎格尔，露易丝还要考虑一下扎克的感受，温柔一点儿，对伊莱？直说比较有效果。露易丝继续，“我更不在意隐秘联盟怎么样。来共和的时候，我就和扎克讨论过共和的局势了，隐秘联盟本就是会让身为托瑞多的扎克和我尴尬的存在。如果不是为了和托瑞多氏族合并的阿萨迈特氏族，以及有些贪图扎格尔的免费隐秘联盟情报，你觉得我会愿意呆在你们这里么。我早代表着真正的托瑞多，在共和周旋于天使、帕帕午夜、和共和神之间了。”
露易丝突然有了一种得不偿失的表情，“啧，事实证明，我呆在你们这就是在些浪费时间。不知道联邦发生了什么，扎克推迟了阿萨迈特氏族回归联邦的进程。”不爽的，“凡卓降级的小白秘密，我没有拿到；帕帕午夜在共和的目的我也不清楚；天使的情况，我更没掌握；共和神，呃，不说了。也就是说，我呆在你们这里，一件事都没有为扎克，为我们托瑞多氏族做成！”
挫败，是现在露易丝言语的核心，然后以此核心为驱动，“既然现在的隐秘联盟里，凡卓缩在布鲁赫氏祖身后应对莫卡维的进攻，阿萨迈特氏族的情况稳定，没我能做的事情。”露易丝总结了，“扎格尔和隐秘联盟，都不配我再浪费一秒。伊莱，你别忘了，你和扎格尔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你现在更是要成为真正托瑞多的人，跟着我回到扎克的‘怀抱’，还是继续陪着那个假人（扎格尔）耗，选一个。”
这选择，太好做了。
“你不用说的那么恶心。”伊莱撇了下嘴，“我选真正的托瑞多。”
“终于，把你四个世纪前丢掉的智商捡起来了。”露易丝满意的点了下头，“你知道么，伊莱，我永远不会真的讨厌你。”莫名的话题，伴随着露易丝在抽出伊莱身上的木桩，解放伊莱的行动力。
“为什么？”
“因为是你，扎克这个四个世纪前就该死掉的人类，活到了现在，让我遇到了。”露易丝还真的对伊莱笑了一下，“你能想象么，如果我没有遇到因为你开始了永生的扎克，我现在在哪里么？”运气好点儿，在街边晃自己的摇钱树，运气差点儿，挂了……或，反过来？
伊莱接受到露易丝的善意了，“你不用特意拉拢我，我会跟随你和扎克，我是托瑞多的一员。”没毛病，这也就是伊莱四个世纪的作为，追着‘托瑞多’。
“很好。”露易丝拔出了伊莱身上最后一根木桩，“那你听清楚了，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请求帕帕午夜的帮助，而帕帕午夜不是个慈善家，他会要求回报。”露易丝，在笑，“而帕帕午夜一旦要求我们为他做什么，那就是我们了解帕帕午夜在共和目的的第一步~”
啊！这才是露易丝的目的！她不介意在共和这个地方，展示自己弱势的一面、需求帕帕午夜帮助的原因是露易丝，要的是用自己的弱，引诱出强者**所指的地方~
危险，但非常有效率~呵呵，露易丝好长时间没有在这个故事中露面了，我们差点儿都忘了，这就是露易丝~这就是露易丝最擅长的东西！
恩，不过露易丝这次要失望了，帕帕午夜，哎，真的是个慈善家。
2 糟心的人与事
这几天扎克过的很糟心，一方面是为了防安贝儿的猥琐的习惯不再睡觉了，这就意味着扎克的永生延长了一倍……南区殡葬之家的主人，不太适应这些多出来的时间漫漫长夜中，扎克没事做。
另一方面是扎克不想离开格兰德，因为不想错过露易丝的联系。自然是出于担心。
扎格尔似乎完全不是扎克设想的样子了，隐秘联盟对露易丝，对托瑞多，对如今联邦的魔宴来说已经变成了一个坑。扎克想提醒露易丝，却没有办法身在共和的爱丽丝都不敢在露易丝面前透露什么，扎克这远在联邦的家伙又能做什么？
扎克期望能从露易丝主动发来的联系中试探出至少露易丝当下是安全的。
最后一个原因，是扎克守在格兰德里期待等到露易丝的电话的时候，接到了来自中部的电话，是奥兹科齐尔。
“我的朋友，请让尼克乔凡尼停止追我。”这位读心人一点儿都不愿意浪费时间的，“如果他继续追我，我就只能躲到巫师家族的地盘去了。我相信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糟糕的情况。”
完全和扎克预测的一样，那扎克也只能问奥兹，“为什么？鲁特已经死了，你现在可以安全的回归魔宴，我承诺给你一个不一样的魔宴。”
“尽管这提议听起来非常诱人，但谢了，你的话只能哄哄什么都不懂的家伙，我？你还是省省吧。另外，我要提醒你，我背叛过魔宴一次，我就会背叛魔宴第二次。如果你是以扎克瑞格兰德的身份请我回去做客，我或许还会考虑一下。但，如果你是以扎克瑞托瑞多的身份拉我回魔宴，你就不要指望什么了。”
扎克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奥兹这话的意思，“所以你一直躲着尼克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单纯的因为你不想和魔宴有关系了？”
“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反问，加不耐烦的陈述，“你应该比谁都明白吧，我在巴顿，最初和你合作，背叛魔宴的原因是我对巴顿异族和人类的社会形态好奇、觉得有意思。是你这个托瑞多向我展示了，原来人类和异族的混居社会还能是这个样子、完全不同于魔宴的规则与世界观。你或许想虚荣认为是你制造的社会关系拉拢了我，但不好意思，扎克，我可以告诉你实话，我就是个喜新厌旧的渣男。”呃……听奥兹说完：“现在，听好了扎克，魔宴的社会，我腻了，巴顿的社会，我也感受过了，此刻我正在感受和魔宴、巴顿都不同的异族-人类社会，而且完全被这个新的社会形态吸引，魔宴？巴顿？这些‘旧’的东西已经完全激不起我的兴趣，我的全部心思，都在这个新的社会形态中。在我充分的享受完这新欢能给我的刺激前，我哪里也不会去。”
扎克又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奥兹的意思，“中部的异族混乱？你对中部异族混乱的定义是新的社会形态？呃，奥兹，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哎，扎克，扎克，扎克，扎克啊。”听筒那边的奥兹仿佛才是无奈到极致的家伙，“不对，是吸血鬼，吸血鬼，吸血鬼，吸血鬼啊。你们是有多傲慢啊。这个世界的社会不是你们吸血鬼定义的啊。你们是忘记了吗？当你们吸血鬼还没有发现要去强占社会权力的时候，这世界的生物是怎么生存的？中部，现在的中部，才是世界正常的样子！任何有能力的生物，都有资格坐在城市领主的位置，统治一方土地。这就是现在的中部，而你把这叫做混乱，只因为你眼中只有隐秘联盟的吸血鬼离开后，中部的每个种族都有了争夺领主的机会。巫师的城市，狼人的城市，灵魂异族的城市，易形者的城市，死徒的城市，甚至单纯的人类的城市。你觉得这是混乱？我叫这，‘美’，这个容纳了如此多物种的世界中，社会本该呈现出来的样子！”
扎克愣了一下，然后，“好吧，你有点儿道理。”发现事物的面向，从多种角度看待事物本就是托瑞多的强项，所以扎克能理解奥兹的意思，但是，扎克不可能在这件事上客观到让奥兹满意的地步，“尽管你把中部的如今多样化统治者的社会称之为‘美’，但事实就是中部是联邦最不安全的地方。不管是魔宴的吸血鬼筛选，还是猎人、恶魔在中部的活动，都在传回中部一直在发生异族战斗的事实！奥兹，你的读心很强大我不否认，但你也比谁都更知道中部的各个势力之间有多紧张。你可以鄙视吸血鬼的傲慢，但只有吸血鬼的统治能够震慑住所有异族也是事实，能给这个世界的物种提供安全统治的就只有吸血鬼！”
“好，你要是非要用‘我的安全’作为你的论据的话，那，请回答我以下问题：西部魔宴里勒森布拉氏族内部争权什么可以停止？魔宴未来到底是留给不管谁在争权中胜利的勒森布拉管理，还是让从来就没有把社会责任当回事但现在却是势力最强大的乔凡尼管？哼，让我们现实点儿，我知道你不会留在西部约束这两个氏族魔宴现在有两个氏祖存在，一个正好在勒森布拉内乱争权中捞好处的勒森布拉氏祖，一个正在魔宴中崛起的卡帕多西亚氏祖。而且我还听说了你在等阿萨迈特氏祖回归。哼，魔宴氏族的管理，怎么也轮不到你这个托瑞多氏祖吧。”
扎克捂了头，阿萨迈特氏祖……头疼。
而听筒里在继续，“你知道我一直用魔宴的伙伴自居，那告诉我，我回到魔宴后，我要站哪个队伍？告诉我我是哪个氏族的伙伴才是是安全的？请问这和我在中部见到鬼说鬼话，见到人说人话有什么区别？哦不，区别是有的，我在中部一个城市里待不下去了，换个城市，我依然是强大的读心人。在西部魔宴呢，不管我躲到哪里，我都是所有人都觉得我应该归他们所有的武器！扎克，曾经能管住所有人的鲁特勒森布拉死了，对我没有一点儿好处！懂了么。”
行，扎克懂了。
奥兹的提问还没完，“如果你想让我回巴顿，在你身边。那，回答我：你指望我帮你做什么？对付神么？在你把圣主解决掉后，你这个托瑞多已经完全压抑不住你那膨胀的自信心，想要对其它神下手了么。你想我帮你对付谁？帕帕午夜？还是共和的神们？”
扎克必须要为自己辩解一下了，“奥兹，关于这个我得告诉你，帕帕午夜和共和神的关……”
奥兹都懒得听扎克说，“我，不，在乎。”
至此，听筒两边都沉默了。
大概半分钟后，“让尼克不要在跟着我了，这个世界中有太多值得我这个读心人去体验的东西，我已经厌烦了你们吸血鬼的烂事，不管是什么。”奥兹挂了电话。
于是扎克照做了。
尼克也就回到格兰德了，这个乔凡尼第一次质疑了扎克的决策，“我们需要读心人！”在注意到格兰德中的变化罗伊在纽顿杀恶魔玩儿，安娜贝尔时刻像个背后灵一样的跟着扎克，莉莉这个曾经鲁特的秘书天天被波奇昆因压榨的24小时的工作，后，尼克对扎克说，“我们需要读心人！！”显然，尼克是连扎克身边发生的事情都看不懂了。
以上，每一个因素都导致了扎克的情绪没有一刻是好的。更糟糕的是，亚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
就在今天早上，亚当靠着自己，在婴儿床里完成一次翻身……
大家懂的，这只是个开始，之后就是他会在婴儿床里爬来爬去、再然后就是他会抓着栏杆翻出婴儿床，再再然后就是他会在外面晃荡的行走，再再再然后就是他会开始跑来跑去，最后就是他会跑出格兰德看清这个世界……
改变世界的压力……
见鬼。这应该是本杰明和莫卡维的压力……
本杰明走入了格兰德，看了一眼后廊上一脸阴郁的扎克，“很好，你在这里，准备一下，去纽顿。”本杰明也同时看到了安娜贝尔和尼克，“你们也一起。”
扎克张了嘴，但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说出来有用么，他这个教父就是因为本杰明和莫卡维太有自觉，知道他们不能胜任父母的职责，才逼着扎克扛起这份职责的！
扎克说出来了恐怕本杰明只会丢出一句，“抱怨什么，想办法解决啊，这不是你擅长的吗？”
哎。
于是，扎克出口的话是，“你儿子今天第一次翻身了。”
毫无感**彩的“哦。”值得意外么，本杰明根本对这种事没有概念，他的意识中，只要他的儿子没遇到危险就够了。本杰明只看扎克没动扎克没动尼克和安娜贝尔就更不会动了，于是不耐烦的“啧。纽顿的天使和幻人里奇同时带来了委托，纽顿城外的恶魔发疯了，市里的异族根本顶不住恶魔的攻击。”本杰明还顿了一下，“里奇来之前还去拜访了黑女巫社区，黑女巫确认了，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纽顿又会有很多人死亡。这城市，经历不了再一次的灾难了。”这算是对事情严重性的强调，“所以，纽顿需要吸血鬼。”推了一下扎克，“你去给‘将军’和诺菲勒那边打个电话。”本杰明又想了一下，“最好能把瑞默尔也叫上。”
扎克起身了，但不是答应本杰明，而是，“用展示厅的电话。”自己转身，上楼，“我不去，我要留在格兰德等露易丝的电话。”
本杰明皱着眉，尼克先说话了，“我去，至少吸血鬼碾压恶魔还是件我可以理解的事情！”这是明显的气话，说完，尼克看了眼安娜贝尔，“凡卓有兴趣做这种体力活儿么。”有嘲讽的感觉，但其实是试探。
尼克不是罗伊那样对安娜贝尔有历史仇怨的家伙，作为又一个被扎克‘征服’过、主动摸到扎克身边的吸血鬼之一，尼克保有他自认为和扎克是最平等关系的骄傲尼克一直认为他在保有和扎克的友情的同时，也没有耽误他自己的正事。对么，尼克一心维护的都是他作为魔宴一部分的利益，和扎克的所有叙旧都是‘顺便’。
这就足以区别尼克和其他所有来到扎克身边的吸血鬼了。
但尼克也不太敢惹安娜贝尔，因为她是凡卓。只能这么用这种公认的嫉妒作为嘲讽来试探。
安娜贝尔对尼克报以一笑事实上，从尼克回来后，安娜贝尔对尼克的所有表情，都是此时这个微笑的复刻。
大家还记不记得尼克之前在格兰德的时候被莫卡维骚-扰-过一段时间，因为莫卡维感知到了尼克距离完全体有多近。
安娜贝尔对尼克的微笑，是一个理由。安娜贝尔带着笑意的，“我就不去了，如果我不小心被恶魔夺走了现在灵魂，我会成为所有人的威胁。”安娜贝尔好像不介意透露出这点儿关于凡卓降级缺陷的情报，“不过我还是能帮忙的。”安娜贝尔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只金属瓶，丢给了……本杰明，“我的血，如果哪个吸血鬼累了，阿尔法你就分配一下。”
本杰明接住血罐后就直接甩手丢给了尼克，报了个纽顿的街道，“你去和罗伊会和，之后如果瑞默尔和诺菲勒到了，你们两个负责指挥，有问题么。”
指挥两个隐秘联盟旧部？尼克怎么可能会有问题，收下凡卓之血，立刻行动。
本杰明则是撇了一眼安娜贝尔后进了展示厅，指使罗根打电话。
这里有几个动机要说明
首先是本杰明不强求扎克去纽顿的原因。本杰明知道扎克对露易丝处境的担忧。在扎克这边发现了帕帕午夜的立场后，本杰明就要接受一个事实，他的员工弥勒站在世界的对立面。所以扎克有通知本杰明，补上进度的必要，不能把自己的格兰德兄弟遗落在世界的对立面。
于是现在的本杰明就不用浪费精力说服扎克了，让格兰德的罗根电话叫人，反正也是用上了格兰德的名头，对本杰明来说没区别。
然后，安娜贝尔会把血瓶丢给本杰明的原因，是安娜贝尔在讨好本杰明。
扎克发现帕帕午夜的立场，是安娜贝尔的提示，对么。但是，安娜贝尔也是那个在东南部，‘将军’的酒吧里，阻止了丝贝拉信任瑞文奇的家伙！
这中间的矛盾就在于凡卓的完全体降级真相：安娜贝尔有向扎克透露小白的真正制造者是帕帕午夜。所以扎克明白帕帕午夜虽然是站在这个世界这一边，但同时，还是玩弄了一次‘尊贵’的凡卓！
安娜贝尔因为爱扎克，所以引导扎克发现了世界的真正格局，但她也因为身为凡卓的身份，依然讨厌帕帕午夜。
这矛盾像任何现实的无解，安娜贝尔已经从扎克的每一个行动中感受到了扎克不会体谅她，或凡卓，那……就只有从扎克的兄弟身上下手了。
最后，本杰明甩手把安娜贝尔的血丢给尼克。是本杰明在告诉安娜贝尔，‘你的问题，别招惹我。’
结束。没人过的顺风顺水。
3 最强的凡卓之血
纽顿。
一个骨瘦如柴的人形玩意儿在街道上翻滚着。他的后面是汹涌鼓动的如末日海啸一般的恶魔黑雾。
恶魔们，在讨论，谁去给那个骨感的玩意儿最后一击……
这个骨感的玩意儿，是罗伊茨密希。
而恶魔要给吸血鬼最后一击，不是玩笑。如海啸一般汹涌着的黑雾中，时而爆发着明红的耀光千年前，圣主信仰的生物，天使们，用了相同的方法对付吸血鬼。他们用灵魂匕首强制灭杀了吸血鬼的灵魂，让吸血鬼失去了对灵魂的克制。然后，吸血鬼不过是一个高级一点儿的食尸鬼罢了，拥有着随意夺取这个世界的**，化为己用的圣主信仰生物们，有无数种方式对付‘超级食尸鬼’。
现在，罗伊的状况比千年前的吸血鬼更糟。
罗伊艰难的止住了自己在街道上的翻滚，尝试了一下站起，没有成功。因为罗伊仅仅是个人的形状而已，他已经‘抛弃’了太多功能性的东西
这场战斗从灵魂匕首被恶魔们祭出的那一刻，罗伊的作战方针就只有一个！不能让灵魂匕首碰到自己！
这是个完美的计划，彻底无效化灵魂匕首的威胁。呵呵，唯一的问题是……大家都懂的，任何被‘完美’这个词儿冠上的东西，都不允许犯错。
罗伊的第一个错误是洒出血滴时的挑衅动作。当罗伊感受到他右手中指指尖上冰凉的尖刺感时，罗伊茨密希，丢弃了自己的中指。
第二个错误，是罗伊在为了增大自己血液的辐射范围时做出的旋转，在侧开的视野没有笼罩的地方，他感受到肩头的冰冷，罗伊茨密希，丢弃了自己的三角肌。
第三个错误，是罗伊试图止损时进行的战术性撤离。模式已经很明显了：在他感受到背心的冰冷时，罗伊茨密希，丢弃了自己一截脊椎。
接下来……没必要一一细数罗伊茨密希犯下的错误了，一个接一个错误连锁发生的最后，就是此刻
罗伊茨密希依然勉强的保住了他这副人形的皮囊，无力的给他那反正早晚会消失的灵魂提供着最后一抹屏障。
是的，那些堆挤在一起的恶魔们，在嘲笑着罗伊，嘲笑着吸血鬼。
这便是吸血鬼能于这个世界展现出来的最卑微、最可笑、最值得‘观赏’的样子~已经消失了千年的滑稽秀，再次现世，恶魔们怎么能不好好享受这曾只属于天使和圣主的高光时刻？
讨论谁去给罗伊最后一击？哈，他们在争夺这份上台表演的荣耀！
罗伊的脸贴着地面，磨蹭着，把他脸上那可笑的浓妆弄掉了。至少在最后一刻，用自己原本的样子接受死亡……他知道自己没什么可以反抗的资本了，他……放弃了。
暗红的咒文在罗伊身边飘起，丝带一样的咒文拉扯着罗伊的身体。
罗伊勉强抬起头，一抹墨黑拉扯着暗红的咒文虚影，从他的视野的边缘划过，冲入了恶魔黑雾。罗伊并没有反应过来冲入恶魔群中的东西什么，他的身体已经落入一个白色怀抱。
黑女巫月华给了罗伊一个微笑，“别太舒服~”说完，抬手将已然没什么体重的罗伊丢向了身后。
柯登一把接住了罗伊，这个印安男人皱着一张脸，盯着罗伊看了半天，“我们会让你的身体部件都恢复的。”
罗伊这才反应过来，黑女巫的攻守组合来援助自己了，不只是月华百影，罗伊看到更多的黑白组合，冲入了战场……罗伊在柯登怀里挣扎了一下，“你们怎么在这里？！”罗伊的脸并没有被拯救的高兴，“北边的防御线呢？！”
纽顿，这个城市的地理非常简单，因为它包着靠海的巴顿，也就是说，纽顿这个城市的地理外围就是北西南三个方向。
黑女巫的社区在北方，黑女巫就自然承担了北面的恶魔防御。但，正如罗伊现在看到的一样，黑女巫们……真的只是防御。巫术，对付不了恶魔！
由月华百影带领的黑女巫团，现在做到的，也不过是让那些恶魔无法来享受给罗伊最后一击的快感而已
街道上的恶魔黑雾突然开始了剧烈的翻滚，仿佛呕吐一般，一个墨黑的人影在空中被从黑雾中吐出！
那是百影，她紧紧的抱住怀里的人类，用自己的双手卡住人类试图挥舞的手臂这个人类的手里，抓着之前准备给予罗伊最后一击的灵魂匕首！
百影的后背喷射一样的爆发出暗红的咒文，推进着她墨黑的身体脱离恶魔的追击、重重的着陆！月华的白色身影立马上前，挡住百影的背后，烟花一样咒文从她洁白的长裙表面爆发，任何试图靠近的恶魔黑雾都被狠狠的弹开！
落地的百影卡死了怀中的人类，将其压制的按在地上，这个从来只说重点的女人，双眼闪烁着‘不祥’，“滚出这个人类的身体！我已经看到了你的死亡！”
越来越多黑女巫组合中的墨黑，拖着恶魔群中被附身的人类来到了她们白色同伴的身后
“恶魔！我们已经看到了你们的死亡！”
也就只是这样了！！
黑女巫唯一能做的就是断绝恶魔继续侵蚀这座城市、夺取人类容器的进度而已！
口头上的死亡威胁？？没有意义！！
在罗伊的判断中，黑女巫如果跑来他所处的西边防线逞口舌之快，那北边的防线就已经崩到没有继续呆在那里的意义了！
“北边没事。”柯登抱着罗伊开始远离战场，“收容所的食尸鬼哈瑞森带着杰西卡和巴顿的恶魔过来了，现在北边是彻底的恶魔对恶魔。”柯登的速度……好吧，对一个负重的老男人来说，已经很惊人了。但显然一边负重奔跑，一边解释，对柯登来说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喘息中，“而我们这边是优势，因为杰西卡有本就是她半身的纽顿天使克劳莉和黑女巫的协助。”
罗伊并没有放松下来，因为一方的优势不够“南边的情况呢？？我被有灵魂匕首的恶魔袭击是雷夫罗（纽顿雷夫罗的监控网络）都没预计到的情况！南边的雷夫罗也一定在危机中！”罗伊看向了已经维持住稳定的黑女巫方向，“你们还有没有人？！南边也需要人援助！”
柯登喘的很厉害了，但还是回答了罗伊，“南边有帮手去了，幻人里奇联系了巴顿，两市的异族、猎人，包括猎魔人，都在巴顿市长的指令下直接往南边去的。”
罗伊依然没有放松下来，因为……虽然听起来另两边的情况都不用担心，但自己所处这里，不担心？
罗伊认定，那些黑女巫眼中，根本没有恶魔的死亡！只是拖延时间……
柯登的脚步停下来了，粗重的喘息着。这并不是休息，而是
尼克用比一个人类快不了多少的速度往这个方向跑着……乔凡尼的速度，实在是……吸血鬼的耻辱。怪不得这货在中部追不上一个读心人！
尼克乔凡尼唯一比人类强一点儿，恐怕就是那不需要喘息的口鼻了。
只见尼克一副木然的表情靠近了抱着罗伊的柯登，抬手伸向了罗伊的下巴，捏住，左右拨动一下，“你是在模仿我的审美么。”
说到骨感，大家没忘记尼克就是一副人形骷髅的外表吧。
罗伊把已经不存在的中指展示给了尼克。
尼克无视掉了，看向黑女巫那边白色的防守者依然在抵御试图夺回人类身体的恶魔，黑色的攻击者，依然在用死亡威胁逼迫着附身的恶魔脱离人类身体……
呃，黑女巫们真的看到了那些附身恶魔的死亡。
尼克伸出了自己的一根手指，折断、扯开（乔凡尼要靠自己暴力破掉自己皮肤的防御），带着皮肉和筋骨，抛向了最近的黑女巫百影。
百影抬手接住，非常重点的，“死亡来了！”尼克那本就如同骨刺一样的断指，插入了地上挣扎的人类肩头！
翻滚的黑雾挣扎着、嘶鸣着消逝，在人类容器的手终于放开了手里的匕首后，尼克的手指被百影抛向了另一个黑女巫。
罗伊……放松？不是，自己这边也开始有优势了，但为什么罗伊就是有点儿不爽呢……
柯登并没有继续抱着罗伊跑了，没有比在乔凡尼身边更安全的地方了。于是，罗伊看着尼克伸出了第二根手指，“现在谁在模仿谁的审美！”‘献祭’自己的身体部件儿~多茨密希啊~
得给罗伊点个赞，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有这种魔宴氏族之间的攀比之心。
尼克撇了一眼罗伊，似乎正准备说什么，一摊赤红滑过了尼克脚下。
伊芙那精致的非人脸从地上的血中显现，“乔凡尼。”嘲讽的对象是尼克和罗伊两个，“你不是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么，怎么还让你的同伴变成这样了？”能懂吧，尼克慢和罗伊的惨。
“这重要么。”街道的侧巷中，黑暗中走出了朵拉，这位身材小巧的诺菲勒根本没有看罗伊和尼克朵拉根本懒得关心现在贴在扎克身边的‘新朋友’，她关心的是，“看起来黑女巫已经把对我们威胁最大的灵魂匕首解除掉了。那。”
被黑女巫拦截的恶魔黑雾中，爆发的激烈的翻滚与嘶鸣！
与抛飞的下水道盖、建筑的通风口盖子，一起纷飞的是从真正的黑暗中降临诺菲勒，以及他们带给恶魔们的绝望！
呵。
攀比的不是只有魔宴吸血鬼。
一张张血红的网，将被真正的黑暗分割、撕裂的恶魔们包裹，刚才还如海啸压境一般的恶魔，现在如泡沫一样的在化身为血液本身的瑞默尔‘身体’中，感受着破灭！
伊芙的脸，朵拉的脸，对到了一起，两人一起“哼！”
然后，是伊芙抢到了话，“那就迅速解决这里！然后分头……”
朵拉是不可能让伊芙完全把这话抢掉的，“然后分头去支援南北！我可不想和你……”
“我也不想和你合作！”伊芙硬是把最后一句抢到了。
不对，最后一句是尼克乔凡尼的，他晃了一下重新接回自己手上的手指，“你们要听我的指挥……”
朵拉和伊芙已经分开往两个方向走掉了。
尼克寂寞的手指在空中停留了一会儿，收回的时候，海啸一样的恶魔，已经……只剩浪花，瑞默尔和诺菲勒对这些零散的恶魔都不再有兴趣，随着他们领导者往两个方向消失。
尼克收回了手指，和罗伊对视着，各自感受着对方眼中的情绪。
这感受，持续了半分钟吧。
“我是错过什么了么。”‘将军’拎着一帮一看就是帮派混混的家伙们来了。
托瑞多的速度……算了，大家都懂。
‘将军’看着正在被黑女巫打扫着的战场，撇着嘴，“呃，我是白来一趟么？”‘将军’回头扫一眼他身后的‘喽们’（托瑞多后裔），“呃，我还对所有人承诺了他们能见识到凡卓之血呢！”明显的失望，“吸血鬼最强血液的效果！”
‘将军’，来这里的动机，略奇特。
罗伊在柯登怀里动弹了一下，“凡卓的血？！”盯向了尼克，“安娜贝尔来了？在哪里？！”罗伊的激动是因为，他急切的想摆脱掉现在狼狈的样子！
“她没有来。”尼克撇了一眼‘将军’，伸手拿出了被本杰明抛给他的血瓶，“但她的血在这里。”视线收回，旋转开了盖子，微微倾斜着瓶口，一滴，就一滴鲜红沾染了尼克的手指。
尼克把手指递向了罗伊的嘴唇。
柯登配合了，凑着行动无能的罗伊靠过去。
吸溜~
罗伊抿住了嘴唇，仿佛深怕刚才被自己吸入那一丁点鲜红挥发掉了。
两秒钟过去。
“呃，然后呢……”‘将军’的话都没说完。
柯登身形不稳的几乎使用丢的方式，把罗伊扔下地。而罗伊，已经不是那个勉强人形的骨感样子了，是庞大的、臃肿的、仿佛身体中装了半只大象的样子！
所有人都退后，让不可思议膨胀成这副样子的罗伊活动！
“哈！”罗伊红润的脸颊下，是极致的笑，“哈哈哈！！我是最强大的！！”
“别浪费时间。”尼克冷淡的将血瓶收回。
罗伊俯视了一眼对比之下如同牙签一样的尼克，哼了一声，然后，冲向了后方的街道，急速的消失不见。
再次两秒，“呃……”‘将军’看了眼尼克，再看眼柯登，“谁来解释一下？”
解释的是柯登，这个把对异族的深刻了解变成职业的印安男人，“凡卓的血，是吸血鬼的‘国王的新衣’，不管表现出来的阵仗有多盛大，也改变不了坐在华架上那个人，没穿衣服。”柯登撇了下嘴，换了个通俗的解释，“他能在一段时间里让吸血鬼展现出他心目中认为自己最强的姿态。每个吸血鬼的表现都不同，罗伊茨密希……认为他最强的样子，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了。”
“那不是无敌了？！”‘将军’已经把视线固定到了尼克收起血瓶的口袋上。
尼克注意到了，所以，“听仔细点儿，是一段时间。游行的国王终会发觉自己在国民面前裸-奔-，被所有人从耻笑收场。虚荣的表象，终会坍塌为已然溃烂内里。”尼克哼了一声，“如果罗伊在效果结束前没有实际的补充回健康的状态……”尼克不说话了。
‘将军’挑着眉，关注点依然很奇怪，“那一直有凡卓的血，不就一直强大了吗！”
尼克看着‘将军’，替扎克教育‘将军’这邪道的想法？不，尼克说的是，“你说对了，这就是身为‘尊贵凡卓’的感觉，每滴流淌在你身体中的血，都是游行上称赞着国王新衣华贵绝然的人，永生不会有某个不懂事的小孩儿拆穿你。你就是尊贵非凡的国王，永恒的，享受着每一个落在你那我确信异常美丽华服上的目光。扎克瑞托瑞多之子，你想体验一下么？”
‘将军’皱了下眉，下意识的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谢谢，不用了。”
还记得之前告诉大家的关于凡卓与爱的关系么。
凡卓相互之间爱着，极致，便有了全员氏祖的‘奇迹’。
凡卓……也爱着凡卓自己，极致，就是那国王永恒的穿着新衣在臣服的国民面前巡游着。
格兰德，不对，在和格兰德有些距离的某个地方，南区嘛，盛夏，随便躲个茂密的田里就没人能发现了。
一只白猫躺在扎克前几天丢失的枕头上，舒服的翻了身，以方便安娜贝尔为它刷毛。
“不用担心，一切都按照计划在走~”麦迪森声音中透着舒适。
“你确定？扎克依然不和我交流。”安娜贝尔皱着眉，“我已经按你安排的给了他足够多可以和我对质的话题。”安娜贝尔摇着头，“他只是默默的消化，根本不理我。”
“安拉~这就是目的~如果他开始质问你了，那就说明他彻底把你当做一个获得资源的工具了~”
安娜贝尔歪了下头，似乎在努力理解白猫的话。
她理解成功了，“哦，你的意思是现在，我给他的一切信息其实都是我自愿给他的，都是我自己可以选择的。他并没有强迫要挟我。”
“是滴~”
“好吧，那下一步做什么？”安娜贝尔问白猫。
白猫的眼睛，舒爽的眯着，眼皮的缝隙中，不知道是阳光的关系还是什么，瞳孔是条线，“下一步，你要让扎克认识到凡卓和圣主信仰的矛盾有多么不可调~”
“我已经把凡卓完全体降级的问题告诉他了，他一直无视。”
“不不不~不是凡卓完全体降级的问题，是在共和，扎格尔教你们凡卓骗了共和的天使，让他们堕落、背叛天使，本就困于共和的天使力量因此被彻底废掉这件事~”
安娜贝尔，“这件事和我无关。”女伯爵有些不满，“没有‘你们凡卓’。不要把那些凡卓混在一起，我从来没有被扎格尔蛊惑过。”
白猫歪了头，细缝一样的眼睛看着安娜贝尔，“你那么讨厌你的同族么，我以为凡卓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爱的吸血鬼~”
安娜贝尔似乎晃神了，然后，“我所有对凡卓的爱，都死了。”
所有，她说。
白猫侧回了头，“都长到扎克身上去了~”可能在说另一个次元的话了，喃喃的，“你怎么不早点出场，这才是女主的料啊。”
5 问答与殡葬
扎克在后廊上站了半个多小时，楼上办公室里的电话还没结束。
这已经不是詹姆士或安娜贝尔嗦的原因了，而是电话的内容已经变成了圣主信仰的内部问题。
慢点说吧。
其实我们都能明白，詹姆士这个电话打来，大概率是他的性格作祟。纽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无法无视。但整件事又是他一个人类根本无力参与的状况，所以他就只能在事后不停的发问，秀存在感。
电话一开始时，对恶魔为什么突然攻击纽顿的提问只是个开始，詹姆士后面问了一堆非常细节的东西。
比如一直以在纽顿建设监控网络为目的的雷夫罗，作为魔宴吸血鬼为什么会主动加入了纽顿防御战，站到恶魔的对面。
还比如黑女巫又是以什么理由站出来保卫城市的，毕竟黑女巫并不是什么仁善的族群，她们对死亡的一贯态度是死亡本就到处都是，身为被帕帕午夜诅咒的血统，就要学会无视。
还比如里奇为什么会第一时间来巴顿找支援，更让人费解的，里奇找本杰明的祖们事务所也就算了，他还找了巴顿市长调人，这里的关系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可以认为这是警探对事实真相的执着，詹姆士在自己没有参与的情况下想要获得更多信息？但是，这电话进行到这种时长，扎克已经可以确认这并不是詹姆士的……呃，风格
詹姆士个警探，警探对真相的索求，是用通过获取证人、受害者提供的线索和审问犯罪嫌疑人来进行的。
而这通电话，请问格兰德，哦不，现在已经被詹姆士问了半个多小时的安娜贝尔，是证人吗？是受害者吗？还是攻击了纽顿的恶魔罪犯？
詹姆士想要了解事件肌理的心思可以理解，但这行为，不是詹姆士的模式。
那这是什么人的行为模式呢？
这世上是有一种人，和警察一样，是对真相无比渴求的。但目的不一样。警察是把事件当做可以被解决的案件为动机，把司法作为最终目的来获取真相。
但这种人，他们获取真相的动机，不是解决事件，而是曝光是件让所有人，包括外围的人都能知晓事件真相。
所以这种人提问是不在乎被提问的人是否属于证人、受害者或罪犯本身的。他们不在乎正义，呃，这样说也不对，但比起为固定法制服务的执法者，这种人更在乎，怎么把一件事解释的够清楚。
这种人，叫做记者。
也就是……呵呵，詹姆士的妻子，凯特。
和詹姆士的职业需求不同，詹姆士的一切执着为的恐怕只是最后尘埃落定一份司法系统开给罪犯的判决书，而凯特要的，是一份万字、所有人花一块钱就能买到的头版新闻报道。
需求不同，这行事的方式也就完全不同了。于是扎克可以非常确认，在和安娜贝尔电话的詹姆士，现在不过是传声筒而已。
这电话早就不是单纯的提问和回答了，是访问。一个记者控制着自己的警察丈夫，从最可能了解整个事件肌理的人这里获取所有能获取的线索。
然后电话的内容就从各种方向出发，各个团体的动机开始，最后汇聚成可能成为头版标题的问题如果没人帮纽顿，纽顿会怎么样。
看，这是警察永远不可能问出来的问题，但记者会。
安娜贝尔回答了这个问题：“天使会被恶魔碾压，纽顿会重新变成恶魔的城市，下一个，就是堕天使所在的巴顿。”
就像个合格的记者那样，“你是说如果没人帮纽顿，纽顿的天使在恶魔面前不堪一击？”
“我就是这个意思。现在联邦的天使，就是个笑话。一个城市的人口基数养成的天使，怎么和联邦四个世纪的地狱比。”
“但巴顿的杰西卡现在掌握着大部分地狱的时间！”这可能是詹姆士的真实本心在说话了。
“是啊，所以会有那么多恶魔来到现世攻击天堂立足的纽顿。你觉得如果地狱里的杰西卡有好好管理那些失去了时间领地的恶魔们，轮的到我们现世中的人类城市来承受这样的攻击吗？”安娜贝尔的回答，扎克判断不出是否夹杂了私货，这是记者每次采访必须要自行判断的风险，“这就是圣主信仰内部的争斗。呵，都不是老套的天使对恶魔，是恶魔对恶魔，恶魔对天使，天使对恶魔，呵呵，我有告诉你收容所的哈瑞森（天使加食尸鬼）有参战吧，所以也有天使对天使~这场纽顿防卫战，是所有圣主信仰生物的矛盾都扭曲在一起造成的情况。而我们现世的生物，在为这些圣主信仰的家伙们埋单。”
扎克也无力继续‘偷听’二楼的电话内容了。因为……之前和罗根说的预测，成真了。
格兰德殡葬之家，来生意了，大批的悲伤客人踏入了格兰德的正门。
办公室被占着，扎克只能像个柜姐的一样的办公，一一记下每个客人的要求。
在这个过程中，扎克得到了一点儿尼克和罗伊没有带回的战后消息
这次恶魔防御战是存粹的异族事件，如果发生在巴顿，那就是无解的，无法在人类常识中找到对应、圆过去的恶**件。
但是，这战斗发生在纽顿，而纽顿，有一个能在人类和异族之间无中生有的制造连接的强大存在，幻人里奇。
扎克从这些悲伤的亲属嘴里听到了这次事件在纽顿市政府嘴里的说辞
因为纽顿市政府把所有经费都拨给了纽顿的门面工程：即将迎来国际交换生项目的纽顿大学，导致本就曾经遭受过重创的平民基建根本没有任何改善。而多为年长市民居住的社区更是最被忽视的地方。
然后，在盛夏的‘攻击’下，疏于维护的社区出现了基础维生系统断裂的情况，水、电、排污，任何一个现代人类赖以生存的东西。
最后，一个城市人口构成中，最弱势、最无助，最没行动力那个群体，就这样……死了。
听起来很荒谬么？
其实并没有多荒谬
恶魔攻击纽顿的开始，就是在纽顿城市的外围夺取人类容器作为行动的依托：得有人去挥舞那灵魂匕首，不是么。
如果一个城市的外围，居住的都是强势、资源丰富、执行力强盛的群体，才荒谬。
大家要把这次事件和上一次纽顿被恶魔蹂-躏-区分开，上一次的恶魔是要毁掉纽顿的上层阶层，是纽顿社会中的精英，是恶魔站在纽顿的中心，知道自己无法再守住这个城市进行的报复。
而这一次：恶魔攻击纽顿，是从外往内的攻击，是以城市外围的弱势社区为入侵目标开始的。牺牲的群体，自然是这些没被市政府照顾到的弱势群体。
安静不打扰任何人的养老，然后被恶魔抢夺身体死亡，和被城市疏于照顾死亡。看，这两个摆在一起比较一下，后者就看起来舒服合理多了。
至少，后者有可以咒骂的对象。不然，要去诅咒恶魔吗？意义何在？
人，死了。某个人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以让人怀疑现代文明的方式死了。还活着的人，需要一个出气的对象。能是谁呢？
这就是战后的结果，人们，要一个咒骂的对象，幻人‘听到’了人们的**，然后让这**，变成了现实。而这个对象，就是纽顿市政府。
至此，扎克倒是可以回答电话里詹姆士替凯特问的某个问题了，为什么幻人里奇会找巴顿市长安东尼要支援，妙的是安东尼还真的派了支援去纽顿。
这大概就是理由了，纽顿市政府，和巴顿市政府一比，简直已经烂透了，烂到已经不配存在！！
巴顿想要吞并纽顿的计划，终于，在西区人的计划随着布雷克的意外失败后，有实质进展了！
扎克有点儿希望凯特的记者嗅觉能闻到这个新闻点，毕竟圣主信仰生物之间的扭曲争斗是无法印在报纸上的，但纽顿人民对纽顿彻底失望，会是个非常棒的头版标题。
扎克继续工作，除了安排格兰德的客人外，还接到了其它殡葬之家的电话，艾伦的奈纳德，“福特在联系你吗？”奈纳德这么问是因为他先打了扎克办公室的电话，一直占线，才转到格兰德对外的柜台电话。
“并没有。”
奈纳德的语气中有暴躁：“福特把他那边几个土葬卖到我这边来了！你没听错！他卖客户！他嫌弃纽顿那边的人占用他高端土葬葬礼的名额，就喊价卖到我这里来了！这个家伙现在越来越没有底线了！”
扎克不想聊福特，“我们三家殡葬之家，都收到工作了么。”扎克皱着眉，“纽顿死了多少人？”
“雷夫罗还在统计。”奈纳德回答的倒是挺快的，“纽顿市政府和警方公布的数字可以无视，我们殡葬之家现在就开始忙起来完全是因为这些已知的死亡者在巴顿有亲属！是巴顿给纽顿施加了压力，才优先安排的！”
“你怎么知道巴顿给纽顿施加了压力？”扎克是真的好奇尼克和罗伊只带回了战中信息，这战后信息，彻底匮乏。
“我找艾瑟拉问的！”
“哦。”扎克撇了下嘴，这倒是便利了，艾瑟拉顶着个魔宴勒森布拉的身份，能顶撞扎克这个导致了勒森布拉氏族内乱的家伙，却是不能反抗奈纳德的。
扎克现在能总结出来的信息就是纽顿市政府，还在幻人里奇的现实中挣扎求生，祝好运吧。
“我这边也忙着。”扎克知道奈纳德的电话也不是存粹的抱怨，“你那边的土葬就直接派人来置办吧，我就不管了。”扎克补了一句，“福特卖你的钱，你直接从格兰德墓地的使用费中扣吧，我不在乎。”
这话其实挺扎心的格兰德现在的经营越来越散漫了，扎克的灰色职业者收入已经够多，而且格兰德本身也没有要赚钱养谁的需求。
生活区里的员工，严格的说，是中途之家的成员，是市政府社区改造项目的责任，对，艾瑟拉的项目。这个勒森布拉为了她的政治目的（巴顿的政治生涯，和勒森布拉针对托瑞多的限制），也不会让格兰德无法给他们发工资。所以扎克可以非常轻松的混日子。
而艾伦殡葬那边，无法轻松，因为磨坊现在是艾伦殡葬的，而磨坊，是和南区警局合作的，未来代表着魔宴对南区新港口的控制权，奈纳德可不敢松懈。
听筒那边的奈纳德似乎叹息了一声，“我能说实话么。”
都这样开头了，扎克：“你说吧。”
“我觉得福特殡葬之家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没什么值得意外的，“扎克，西部的殡葬业改革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我知道你不会想一直呆在西部，哼，基本上西部的魔宴顶端人也都主动跑到你身边来了。”比如罗伊，尼克，“西部也就剩下内斗的勒森布拉和几个氏祖了。”包括他卡帕多西亚的氏祖，“让你呆在那样的西部，真的是浪费，你的舞台在巴顿！在联邦和共和汇聚的这里！”
虽然奈纳德有越说越激动的趋势，但扎克知道重点不是奈纳德对自己吹彩虹屁，于是，“你觉得在巴顿，有福特殡葬这种不和谐的声音存在，很丢我扎克瑞托瑞多的脸面，对么。”
“对啊！”奈纳德知道扎克懂他的意思，“而且说真的，巴顿不需要三个殡葬之家竞争，格兰德有土葬，我这里的艾伦专攻火葬，他福特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就为了给北区警局提供一纸合同吗？像西区那样一个太平间足以满足需求了！”
扎克不仅懂了奈纳德表面的意思，还懂了这话里的意思，扎克微笑，“你想把福特和北区警局的合作也握在自己手里么~”
奈纳德安静了一秒，“对呀！”然后非常一气呵成的，“福特在北区搞那些勾当也是对达西是负担，更别说北区真正的麻烦永远是那个詹姆士兰斯！我们为什么要让福特在呆在那里给所有人制造不畅快？”
扎克没有笑了，福特确实制造了很多麻烦，小白的活尸、为难哈瑞森的必需品补充、私自和恶魔做尸体交易，每件事都有他一个人类殡葬业者在被吸血鬼控制的这个行业中被迫的无奈，但每件事都做的很恶心，各种意义上，甚至故意摆出一副针对格兰德和吸血鬼的样子，“但你让我去针对一个人类殡葬业老板，我也觉得丢脸。”扎克如此回复了奈纳德。
“我不介意这个！”奈纳德很干脆，“我也不过是一个三代卡帕多西亚而已，不是什么氏族中重要的角色，我不用代表什么，我就是不爽一个人类在我面前跳，我就是要对付他，这完全没问题！”
确实，福特很早就做出了觉悟，他的对手是吸血鬼。这是一场原本极其不公平，但在扎克不断的忍让后‘神奇’的变得平衡的竞争。
“没人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扎克在最后，还是给福特加了个新筹码，虚伪？不，这是真善。
“当然了，否则就没一点儿意思了。”这才是虚伪。
6 设定
詹姆士接过了凯特递过来的纸，上面写着接下来要詹姆士问的问题。詹姆士看了一眼，嫌恶撇了一眼自己的妻子。
别误会詹姆士不是嫌恶自己的凯特，是嫌恶这个问题。
而凯特也直接瞪了詹姆士一眼，打了个速度的手势。
詹姆士无语的撇了下嘴，对着开着免提的电话，“咳咳。”清了下嗓子，“我最后一个问题，不是关于纽顿的。”詹姆士还是有点儿抵抗，但在凯特的紧逼下，只能，“你，安娜贝尔凡卓，在扎克身边算什么身份？”
凯特急速的又写了一句话，塞到詹姆士面前了，是问题的补充。詹姆士撇了一眼，皱着眉的照着念了，“你是代表扎克回答之前的所有问题吗？”
呃，记者凯特变的懒惰了，或许和她的肚子里在孕育新生命有关~凯特作为一个记者，似乎懒得自己判断这采访的公正性了，要求受访者自表立场。
听筒那边安静了一小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呵呵呵呵~”
“你笑什么。”詹姆士本能不爽的说了一句。
“没什么~”安娜贝尔笑完了，语气中依然带着笑意的反问，“有关系么？你问的每个问题我都回答了你，我想扎克本人从没有对你这么配合过吧~詹姆士兰斯警探，你管我是不是代表的扎克呢~你得到了你想知道的事情，这才是重点，不是么~”
詹姆士的嘴角扯起，看了眼凯特。凯特也皱着眉，考虑了一会儿，刷拉拉，新写的字句递给詹姆士。
詹姆士犹豫了一下，还是照着念了，“重点是上一个能代表扎克的女人是露易丝，而我和露易丝有特别的相互信任，她代表扎克的时候，我很放心。但你和我，没有关系，我不认识你，我不信任你。”
“啊~”莫名的一声感叹，“又是詹姆士和露易丝。”电话那边的安娜贝尔似乎已经跳脱了这个问题本身，在感叹什么。
詹姆士在这边对着电话，小小的电子屏上显示着这个电话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詹姆士的心力其实都已经被自己的妻子逼到了极限但这是詹姆士该受的罪，等会儿解释。
詹姆士其实很想挂电话了，但可能是因为自己妻子凯特写的话，点到了什么。詹姆士抓起了听筒，在凯特挥手抗议的时候对凯特比了安静的手势，然后对听筒，“什么叫又是詹姆士和露易丝。”
“呵呵呵。”安娜贝尔又笑起来了，然后，“你等一会儿。”是听筒被放下的声音，安娜贝尔好像暂时离开了。
没让詹姆士等太久，“你还在那边么。”安娜贝尔的声音重新出现了。
“我在。”
“扎克就在楼下，大概我说完这句话后，就不能继续和你聊天了，所以，你最好听清楚了，我只会说一遍。”
“说什……”詹姆士不喜欢被吊着胃口。
“你和露易丝，拿的女主剧本。露易丝是那个失去了一切只能靠着男主生活的设定，而你是那个身后带着巨大阴谋的设定。一起，你们就是扎克故事中的女主角，你们打开了扎克的故事。而这剧本，应该是我的才……嘟嘟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詹姆士握着听筒愣住了，足足有十多秒，凯特在注意到电话上的计时已经停止，不爽的抢过听筒，确认了一下里面已经是挂断音，马上丢掉听筒，瞪着詹姆士，“她说了什么？！”
“她说我是扎克故事的女主。”詹姆士脑子可能坏掉了。
“啥？？”
詹姆士的脑子被矫正了一下，晃晃头，“她说扎克的故事是因为我和露易丝开始的。”
凯特皱了下眉，似乎在思考詹姆士的话。思考的结果是，“她没说错。”
詹姆士的脑袋歪了，无法理解的，“她没错？？怎么是我和露易丝开始扎克的故事？”
凯特的皱眉变成了白眼，“如果不是露易丝去格兰德说明了去年初的谋杀案，你就只是个被阿尔法捡回家废人！”
詹姆士眨了下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凯特却撇着嘴，再翻一个白眼，好像懂了更多事情似得，“呵，可不就是这样么，你和露易丝少了一个，格兰德吸血鬼和阿尔法都不会卷入巴顿领土安全的易形者入侵中，你被那个金偷走的身份不会回来，扎克也不会靠着你说服市长安东尼让他加入影响巴顿大小事件的权利……”
咦，好像确实如此哎。一直防着吸血鬼参与城市事件的市长安东尼，已经让吸血鬼和阿尔法在巴顿安分的过了好多年了，却就是因为去年初、巴顿是无主城市的传言，引来了危险的异族，直接卷入了空降来的官二代警探詹姆士兰斯，才接受扎克开始重新活动的！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不是！”呃，詹姆士的脑子并没有真正的修好，他在本能的反驳凯特继续，并：“她说的不是具体事件！她说的是设定，她说露易丝是失去了一切的女人，只能呆在扎克身边，而是身上带着阴谋的家伙！这完全是扯淡的狗屎！”
“是么？”凯特完全没有在意被自己的丈夫打断，反而撇着詹姆士，轻飘飘的，“这真是狗屎么？”
詹姆士紧闭着嘴唇了。
这并不是狗屎，一个合格的女主，不仅要给男主带来情感寄托，还有行动方向。露易丝给的前者，让扎克终于给了托瑞多氏族一个新的开始，而詹姆士，呵呵，给扎克带来了魔宴~
如果詹姆士想否认这个，那他真的可以去死了，不配继续活着，浪费灵魂。
凯特收回了视线，开始整理面前的一大堆资料，这些都是刚才电话中凯特整理出来的资料。扎克猜的没错，凯特就在为她的独家头版作准备。
这城市中再没有第二个记者有凯特的资源和效率了，她怎么可能不利用。
哦对了，刚说要解释詹姆士打这个电话是受罪的原因
我们都知道詹姆士的这个电话，对参与事件的巴顿、纽顿异族来说，很滞后了。但这不完全是詹姆士没有直接参与的原因。
事实上，詹姆士是几乎和巴顿异族同时得知的纽顿被恶魔攻击的消息，达西告诉他的。但是，詹姆士谁都没追上。他还没能离开巴顿，纽顿的战事就已经结束了。
然后，詹姆士就开始求索真相了，用警探的方式。对，就是之前我们说的证人、受害者、罪犯的模式。
理所当然的，没人愿意去对号入座，也不可能有。所以，没人在乎詹姆士，哪怕詹姆士使劲挥舞他的警徽。
詹姆士的方式，算是死路了，于是，不同动机的记者，就站出来了，“别幼稚了，你知道这种情况该找谁。”凯特把自己丈夫推到了电话旁边，“没什么好抗拒，这就是我们生活的世界，我们的孩子，会降生的城市。”凯特的话，太有道理，“我们应该心怀感恩，我们是这个城市中为数不多的能直接给那个人打电话的家庭，你觉得呢，亲爱的~”
接下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不重复了。
倒是在凯特开始整理明天会印在《巴顿日报》头版新闻的报道同时，格兰德中的情况更值得关注。
安娜贝尔对詹姆士说的那些突破次元的话，被打断，是因为扎克。
和詹姆士、凯特那边，詹姆士幼稚的本能反驳，凯特理性的分析不同，……扎克，不需要这个世界上多一个人来告诉自己，自己从去年开始的生命，都是一个故事！
所以扎克只是阴沉的直视着依然保持着握着听筒姿势的安娜贝尔，“那只猫在哪里？！”扎克对安娜贝尔说话了。
也和脑子坏掉的詹姆士不同，詹姆士并没有完整的听到安娜贝尔的最后一句话
“……而这剧本，应该是我的才对，我来拿回这剧本了。”
当然，安娜贝尔是故意的，在扎克已经按下了挂断后，依然把这句话说完了。
重点自然是“我来拿回这剧本。”
这就是扎克做出判断的唯一理由，唯一，但也已经充分了。这世界上只有一个生物会无耻的说出这种话！
安娜贝尔也看着扎克，但她并会有回答扎克的问题，“你让罗根来通知我去展示厅的柜台做接待的工作了，这就是以前露易丝的工作，对么。”
不仅没有回答扎克的问题，还在……用针戳扎克的心脏。
安娜贝尔：“詹姆士从遇到你的那一刻，魔宴给他的阴谋就失效了，魔宴四个世纪前在托瑞多成立隐秘联盟的时候就是抛弃的吸血鬼集合，现在也一样，你从未把魔宴当做过威胁。曾经的联邦是你和你集结的隐秘联盟要面对的未知建立新的国家。詹姆士的功能从一开始，就是推进由共和-联邦贸易带来的一切未知，共和的异族与社会。”安娜贝尔的脸上并没有表情，这是单纯转述的姿态。至于安娜贝尔在转述谁的话，呵。“我可以取代詹姆士，因为我是跟着隐秘联盟去了共和，又回到你身边的凡卓。”
扎克其实并不需要这些解读，扎克知道的
在安娜贝尔于电话中说出露易丝和詹姆士的设定后，扎克就在安娜贝尔身上看到了属于露易丝和詹姆士的设定：
失去一切，必须要贴到自己身边？打勾。
自带遥远地方的阴谋？打勾。
而最要命的是，不用粉饰，这个故事中露易丝和詹姆士，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为这个所谓的男主角贡献过什么了。我们已经看着扎克一个人在格兰德混日子混的厌烦了。
扎克还自我感觉良好的觉得他在掌控自己的现实，但……故事，早就失去了故事该有的样子。
安娜贝尔，在这种时刻补上了故事中该有的属性，她就是……
“麦迪森在哪里？！”扎克不会承认的，扎克现在只想……
“我就是告诉你它在哪里，你也找不到它，它只在它想要出现的时候出现。它已经不算是这个世界的生物了。”安娜贝尔终于回答了扎克的问题。
扎克继续看了安娜贝尔两秒，收回视线，转身离开办公室，下楼，把正准备上楼的罗伊和尼克推回后廊。
扎克是在和罗伊、尼克说话的时候，突然行动，冲上楼，挂掉安娜贝尔的电话的。现在，扎克是回到了被打断的事务而已
罗伊先看的口，很符合预期的，“那个女人又在放什么厥词！魔宴不是你的威胁？哼，我记得你的托瑞多身份，是我们魔宴发掘的出来的！”
扎克没回答。倒是尼克撇了罗伊一眼，“你记错了，是扎克自己往中部放出了托瑞多血统的奖励，我们才确认唯一的托瑞多还活着。”
罗伊瞪着尼克，“你到底帮谁的？！”
“我帮事实。”尼克在装客观他看向扎克，“她说的是对，她已经向我们透露了很多共和状况的情报，每一条都值得我们在意！”比如帕帕午夜的洗白，呃，“而且她比詹姆士更优势的地方是她是凡卓！被惩罚的异类凡卓！如果隐秘联盟没有看住她，我们魔宴就应该收下这份‘礼物’！”
尼克根本没有考虑扎克，他，一如往常，考虑的魔宴。尼克乔凡尼的骄傲。
而在罗伊虽然无奈给出了赞同的神色后，尼克有些飘了，“并且她和露易丝比起来，更……”
尼克闭嘴了，因为他看到詹姆士红色的眼睛撇向了自己。
罗伊也在察觉后躲开了两人的视线，“咳咳。”老套的话题转变技巧，“我们现在不用考虑这些，现在，巴顿的情况更紧急。”
记得之前提过，罗伊和尼克花了打量时间讨论的战情是隐秘旧部的诺菲勒和瑞默尔吧。这两个魔宴吸血鬼，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看到的朵拉和伊芙带领氏族战斗的情况的。
尼克也马上放弃了他刚才想说的话，回归正题，“我们需要个合理的方案吸收瑞默尔和诺菲勒，必须要让这两个氏族加入魔宴！否则，他们的威胁太大了！我们不能只指望他们和你托瑞多是‘朋友’！”
7 分工与创世
罗伊和尼克，要让诺菲勒和瑞默尔加入魔宴，并不只是单纯的觊觎隐秘旧部的战斗力
罗伊：“虽然朵拉和伊芙到达的时候，灵魂匕首对吸血鬼的威胁已经被黑女巫解除，但我和尼克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即使恶魔手里还握着灵魂匕首，诺菲勒和瑞默尔的也不会被威胁！”
太对了。
灵魂匕首对吸血鬼的唯一威胁就体现在它能抹杀灵魂，让失去灵魂的吸血鬼失去对灵魂的克制力。
于是。
瑞默尔，就是吸血鬼中玩儿灵魂玩儿的最溜的！他们能在吸血鬼永生腐蚀灵魂的血中保存了自己的灵魂！灵魂匕首对瑞默尔是否有真实的威胁需要被打个问号！
诺菲勒，本就不是以战斗为氏族特性的吸血鬼，他们更适合在敌人看不到地方。就算是失去了灵魂，成为了完全体，对这个氏族的生态也没有影响！更不要说他们已经在扎克的帮助下，和巫师鬼结盟。
结果就是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境况中，圣主信仰的生物，不管是天使还是恶魔，祭出灵魂匕首对吸血鬼种族造成威胁的时候，这两个隐秘联盟的旧部氏族，都不会受到多少影响！
罗伊和尼克花了大量时间，在讨论瑞默尔和诺菲勒的战斗力？不不不，他们在讨论的是魔宴作为联邦吸血鬼的代表，在努力为了种族的延续，和圣主信仰生物纠缠的时候，这两个不属于魔宴的氏族，却可以自由发展！
这才是刚才他们嘴里的威胁！
尼克接上了罗伊的话，“现在这两个氏族的全员都在巴顿中蜗居，看起来毫无威胁，但我们都知道吸血鬼是个什么样的种族。”说起吸血鬼种族的人口特性，没有谁比尼克乔凡尼更懂了“吸血鬼的人口上限就是人类的人口上限！我们不能因为现在的瑞默尔和诺菲勒氏族人口稀少，就掉以轻心！没有种族压力的他们可以随时、任意规模的扩张！如果现在规模的瑞默尔和诺菲勒都具有我们在纽顿所看到的力量，那一旦他们的人口扩充！”尼克故意把话停在了一半。
罗伊补充了一下，“所以就要趁着现在，趁着他们还在巴顿内相互斗争牵制，双方都还没有意识到要扩大氏族规模的时候，让他们归顺魔宴！成为魔宴的一部分！”
这两人说的挺有道理的。和趁着狼崽还小就养在身边、让他长大后以为自己是狗，是一个道理。
野狼和家犬的区别，就是现在罗伊、尼克看待诺菲勒和瑞默尔的方式。
但道理是有了，却没有解决方案。
扎克是需要情绪调整的安娜贝尔的电话。
罗伊和尼克给了扎克半分钟。然后，扎克开口了，“你们不需要说服我，我对瑞默尔和诺菲勒的了解比你们两个强，所以你们说的一切都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值得意外的。你们说的无非就是终于愿意正式除了我托瑞多以外的隐秘旧部了，这算是招安吧。我没意见，不过，招安的方案在哪里？”扎克看着罗伊和尼克，“你们不可能指望我这个托瑞多去对朵拉和伊芙说，‘因为魔宴觉得你们是威胁，所以想请你们加入魔宴’吧。”
尼克和罗伊对视着了，大眼瞪大眼的那种，无语自己的疏漏。
扎克开始摇头了，“所以你们讨论了几个小时，只是想出了一个威胁论，却没有去想解决方法？”
尼克和罗伊继续对视，小眼瞪小眼和刚才的无语不同，现在这两人在相互怪对方没有想到最重要的方案问题。
扎克也没什么可讽刺这两个家伙的，他们是习惯了提出一个问题，然后……呵呵，交给鲁特勒森布拉去决策。
他们也在适应没有了独裁者后的魔宴生态，给他们时间就好。
扎克不仅会给他们时间，还会给他们一点儿帮助性质的鼓励
“既然你们都说到这里了，那我就给你们指两条路吧。”扎克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决定暂时不去在乎安娜贝尔，先处理好眼前这两个魔宴同僚，“第一个，关于瑞默尔。瑞默尔氏族需要供养，如果不送给他们资源，让着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获取资源的结果。”扎克一侧头，“就是共和疫苗杀联邦人事件。史密斯家族兄妹现在的内斗。”扎克看向尼克说瑞默尔的扎克已经在给这两个人分工了，“你解决瑞默尔和史密斯家族的问题，让瑞默尔看到魔宴的诚意，瑞默尔入魔宴的路，就铺了一半了，另一半，我以前就说过，我托瑞多不介意继续养着瑞默尔。”
尼克估摸着扎克看自己的意思，试探性的，“我是西部工业掌权者的身份，比较容易介入史密斯家族的圈子？”
扎克点了下头，“别忘了你的乔凡尼接手了巴顿曾经西区圈子里的赫尔曼，这是你介入巴顿西区圈子的钥匙，尼克，在手里的资源，用上，别摆在那里落灰。”
然后，扎克看向了罗伊，“第二个，关于诺菲勒。”
罗伊已经有预感了，脸上是排斥，“你是不是要说我和柯登的关系能让我有介入丝贝拉的巫师鬼和诺菲勒联盟的钥匙。我先说在前面，柯登已经和丝贝拉那帮印安人分道扬镳了，他不想再和现在的丝贝拉有任何关系。”
扎克点了下头，算是肯定罗伊的预感，然后，“柯登想不想，和你作为魔宴的罗伊茨密希没什么必然关系吧。你是你，柯登是柯登。你接近柯登的目的是为了观察、补上四个世纪的魔宴生活，让你缺失的印安人生活方式，对么，你们成为朋友、建立友情只是额外的收获，而不是你本质的目的，我说的对么。”
罗伊皱了下眉，嘟囔了一句，“这倒是没错。”
扎克继续了，“现在正是要用上你这段时间观察一个印安人生活的知识的时候了。”扎克顿了一下给罗伊准备的时间，“诺菲勒，和巫师鬼丝贝拉手里的印安人社区，整个派斯英，是打包交易。你想收下诺菲勒，你就会在魔宴中同时收入那些未来为成为巫师鬼的印安社区，而他们不是单纯的印安社区，是那些中部巫师家族放弃的巫师们。”
罗伊的脸皱巴了起来。
是的，扎克要对罗伊表达的就是这个“而魔宴四个世纪的传统社会运行氛围，不可能让这些印安人满意，他们想被歧视的话，会留在他们的巫师家族里，不会被丝贝拉‘安全港湾’的愿景吸引来到巴顿。诺菲勒习惯呆在暗处，不代表他们和他们的盟友希望被当做下水道的老鼠对待。罗伊，用你的知识，给诺菲勒和诺菲勒的巫师盟友提供一个在魔宴中安稳的神生活环境。解决这个，诺菲勒进魔宴的路，就有一半了。”扎克补了最后一句，“另一半，是丝贝拉和我开创的吸血鬼-巫师鬼组合。”
扎克的视线放到罗伊和尼克中间，“我已经为你们做完一半的工作了，接下来，看你们的了。”
野狼和家犬？不，扎克可没罗伊和尼克那么浅显，扎克提供的共赢的道路。
尼克和罗伊同时看向了扎克，眼睛都在说‘请把更具体操作方式告诉我们吧！’
但这不是扎克会满足的东西了，扎克说了，自己已经做了一半的工作了，继续下去，扎克就是另一个鲁特勒森布拉而已。
“别在格兰德呆着了，动起来！”扎克甩着手，驱散的动作。
罗伊尼克相互看了一眼，动起来了。
扎克看着这两个家伙墨迹的出了格兰德，一个往西区去，一个往北区去了，不再理会。
解决了眼前的事情，扎克可以处理……安娜贝尔了。
8 安德鲁与神
由于莉莉和罗根都不在，下午快结束的时候，帕克小学的暑期托儿所打了个电话过来，问娜娜需不需要托儿所安排回家的车。
这扎克就奇怪了，沐恩呢？本就在托儿所工作的沐恩不会顺便把娜娜带回来么？
于是就问了，“昆因老师（沐恩冠了昆因的姓）呢？”
“请假了。”
扎克知道沐恩并没有和波奇昆因去纽顿，但想着沐恩也不会对普通人解释自己去干嘛了，所以放弃追问，“不用了，我过去接人。”
差不多20分钟吧，扎克到了帕克小学。
安德鲁和娜娜手拉手的站在学校门口，扎克招呼两个被父母‘丢弃’的孩子，“上车。”
两人上车了，被扎克要求老实的系好安全带，“下一次如果没人来接，你们自己直接给我打电话，不需要让别人知道你们的家长不在家，懂了么。”这世界并不是个什么安全的地方，孩子们，要尤其注意保护自己。
“懂了。”娜娜记住了，很好。
但是安德鲁……“没人能伤害我，我可以保护我自己和娜娜。”
扎克从后视镜里撇一眼安德鲁，这种自信，不是好事，趁早打压的好，“你不行，纽顿今天被恶魔攻击了，你会多少对付恶魔的巫术？”
安德鲁不说话了。
扎克不再理会了，发动车。
“托儿所里还有个孩子没有回家。”娜娜突然说了一句。
扎克皱了下眉，“你们的朋友？”准备转向的方向盘也暂时停止。
“不算吧，是个婴儿。”娜娜撇了下嘴，“翠沙老师的孩子。”看向安德鲁，“但安德鲁能听到他说话，你说。”
扎克有点儿无语，尚恩？上次尚恩跑来格兰德是因为被翠沙这个单身母亲忘了自己的儿子还在托儿所里，现在这是又被忘了？这都黄昏了，帕克小学的门卫正在锁门，学校里显然没人了。
安德鲁调整情绪倒是快，“尚恩不在这里，他的身体在这里，但其实他在纽顿。”安德鲁抿了下嘴，“玩儿恶魔。”
扎克也猜的到这个，说起来现在巴顿最强的战斗力，应该就是尚恩了，就是这家伙在战略层面上不太好控制。
不过这不是重点，“不用管尚恩在哪里，他的身体还在托儿所里？翠沙没带他回家吗？”
“恩。”安德鲁点了下头，“翠沙老师又忘记她还有个儿子了。”
呃。扎克停掉了发动机，准备下车，阻止了门卫彻底把门关闭……犹豫了一下，没这么做，控着方向盘开离了帕克小学。
“我们不管那个婴儿了吗？”娜娜问这句话的时候，扎克已经把车停下了。
扎克看着帕克小学外的道路，确认了学校的门卫开车离开后，才下车，回答娜娜，“不需要让别人意识到翠沙又把自己的儿子忘了。”
哎，到底是有多糟糕的母亲才会重复这样的错误？翠沙的压力已经很大了，别增加这些负担了。扎克温柔着呢~
让安德鲁和娜娜老实的在车里等着，扎克很轻松的就进入了帕克小学。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在某个角落里看上去是在熟睡的婴儿尚恩，抱起。
“我母亲又把我忘了？！”扎克是看着一道蓝色影子回归婴儿身体中，然后瞬间，这个婴儿就从熟睡中醒来，瞪着抱着他的扎克。
“看起来是。”扎克回答了一句，原路返回，很快，回到了车里。婴儿先安置到给亚当装的婴儿座位上，重新发动车子，但车没有动，扎克皱着眉，“尚恩，你家在哪里来着？”
不是扎克想不起来，是他根本没去过。
但扎克的提问没有得到回答。
“尚恩？”扎克再问一声。
“在呢。”明显在走神的回答，“把我送到莫尔曼家吧。”
扎克可是记得上次尚恩因为被忘记而跑来格兰德时候，说他装了一段时间的哭泣婴儿，以体现真实的、被忘记婴儿的无助感。
扎克不觉得现在尚恩的要求，是无助或装出来的什么。那
“不，你母亲会在意识到你不见了后发疯的。”扎克的意思是翠沙根本不可能想的到自己的儿子在一个鱼人家里呆着。
“她不会。”尚恩居然反驳了扎克，走神的语气已经消失，很确定的陈述，“我这几天已经确定了一件事，如果她看不到我，她就不会想起她生了我。”
这是什么鬼亲子伦理。扎克只当是一个婴儿在负气扯屁，转向安德鲁和娜娜，“你们知道翠沙老师的住址吗？”
娜娜准备回答，但被安德鲁拉了一下就没了要回答的意思。
扎克自然注意到了这些小动作，“什么意思？”扎克皱着眉，再看眼尚恩，算了，开动车，派斯英反正有人知道翠沙的住址，问路人就是了。
车开了一会儿，是安德鲁注意到了扎克在派斯英中绕路，“你在找翠沙老师的住址吗？”
扎克懒得回答。
“尚恩说的对的，翠沙老师不看见尚恩就不会想起自己有个儿子。”安德鲁说出了扎克不得不理会的话。
扎克没有停车，只是分出一丝心神，“你知道什么。”这话没什么好意外，安德鲁的小动作扎克知道有原因。而这原因，应该就要揭晓了。
“我知道这一直是帕帕午夜希望的，尚恩是他制造出来新神，一个神不需要被人类伦理绑着。”
后视镜里尚恩飘起来，杵在安德鲁的面前。这画面把娜娜吓着了，抓着自己的安全带一副紧绷的样子。
接下来的对话仿佛和扎克没了关系
尚恩贴着安德鲁的脸，“你说什么？”没有什么质问的语气，仿佛只是单纯的不懂就问。
“恩……你真的想要知道吗？”安德鲁稍微把漂浮的婴儿推远一点儿。
“我在问你，不是么。”尚恩如此回应，继续贴向安德鲁。
“好吧。”安德鲁也不推尚恩了，“你被设计的时候，还是巴顿的吸血鬼和阿尔法都在格兰德里过退休生活的时候。”安德鲁在说他自己都还没有出生时候的事情，但没什么好不信的，因为他讲的，是他的神，“巴顿没有一个能站出来抵御即将因为魔宴的贸易推进而出现的共和神的存在，帕帕午夜知道联邦对共和的神来说，毫无抵御的可能。所以，帕帕午夜知道自己需要制造一个出来。”
扎克把车停路边了，感觉自己会听的心累……
“但我出生的时候，吸血鬼已经站出来，挡在共和和联邦的接口中。帕帕午夜逼迫扎克给了血让我降生，让我的人类母亲活下来。”
“是这样没错，但帕帕午夜的目的并不是让你的母亲活下来，而是要让扎克成为你的父亲之一。”安德鲁回答了，“如果你要成为代表联邦所有异族的神，你的身体中，不能没有代表了吸血鬼的血。”
“那我母亲？母亲代表的联邦人类？”就可以随便去死了？
“人类不用特别的代表。”安德鲁说出了一句很，很……诡异的话：“你有灵魂，你能代表灵魂就够了。人类，只是灵魂成长、累积灵魂印记的一段过程。”
扎克仿佛有种顿悟的感觉扎克这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何，想到的是报丧女妖的死亡画面能力。
原来在帕帕午夜的眼中，不，在巫术信仰中帕帕午夜就是巫术信仰的定义者。在巫术信仰的眼中，人类，只是灵魂在这个世界生命过程中的一个阶段！
原来曾经为了宽慰爱丽丝而说的，‘你看到的死亡，只是另一个生命阶段的开始’，到头来，这才是最正确的说法！
尚恩稍微远离了一点儿安德鲁，似乎是为了更好的看到安德鲁全身，打量着，“我觉得，你说的没错~”
啧，感觉这觉悟不是什么好事。
但扎尔克无法插嘴，因为吸血鬼需要为人类背书么……实在用不着吧。吸血鬼自己就是个对灵魂最没有敬意的种族。吸血鬼的种族延续，本质上，要的也不过是人类的那坨新鲜的肉而已。
尚恩想了一会儿，“所以我母亲……”他换掉了称呼，“翠沙存在的意义，就是给我灵魂而已。”
“恩。”安德鲁点头了，“而她已经完成这个工作了。”安德鲁在这个时候有试图去拉娜娜，仿佛是想表达现在他说的话并不针对所有人类。但安德鲁的手，被娜娜躲开了。
安德鲁的脸色有些不悦，不过他还是把话说完了，“尚恩，你真正意义上的父亲是帕帕午夜的死徒死亡后被帕帕午夜赋予短暂重生的工具人。一切都在帕帕午夜的控制中，现在，帕帕午夜只是在抹去这个工具存在的痕迹，翠沙的灵魂在逐渐失去她丈夫多活的那段时间的灵魂印记。”安德鲁顿了一下，“你的父亲不存在了，你也就不存在了，对翠沙来说。所以，除非你出现在她面前，生物本能让她意识到你是她的孩子，她不会想起你。”
最后，安德鲁看向了扎克，话的主语却是“尚恩，你自由了。”
记得么，这是曾经帕帕午夜用来威胁扎克的话，如果扎克不救翠沙，让尚恩有一个人类母亲提供那所谓的人性，尚恩就会自由，而一个自由的、强大的、不受束缚的神，对世界，是毁灭性的。
现在可以确定这帕帕午夜是在玩儿扎克！是扯淡！*！
扎克回应了安德鲁的目光，“你知道这些是因为……”留白让安德鲁自己补上。
“我问的。”安德鲁的回答，“我知道在印安人巫术天赋凋零的时候，我的出生就是奇迹，我强大，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巫师。”呃，这孩子的自信，没得救了，“我并不高兴我的神，帕帕午夜在有了我的情况下，还制造出来了一个新的神。我嫉妒了。”极度的自信加狭窄的心胸，这组合简直了，“所以我问了为什么，于是帕帕午夜回答了。”
扎克都没来得及说什么。
“所以你是不服我喽~”尚恩又贴向了安德鲁的脸。
“是。”安德鲁看着漂浮的婴儿，“但我会接受这个事实。”安德鲁再次去牵娜娜的手，这次，没让娜娜躲开，“帕帕午夜对我解释的，你代表的是所有在这个世界中生存的生命，每个灵魂、每个异族。你的自由是现在就开始保护这个世界不被那些不在乎这个世界的家伙攻击（圣主信仰和共和天庭），或，等这个世界毁灭了去复仇，反正你很强大，而且这个世界的一切生命都在你身上，这个世界是否还存在都对你不重要。你需要一切能力帕帕午夜都给你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人会管也没人能管的了你。严格的说，你和帕帕午夜的巫术信仰也根本没有关系，你自己就是某个新生的信仰、物种、生命本身。”
安德鲁看向不情愿被牵住手的娜娜，话依然是对尚恩，“但和你不同，我是人类，我还要是人类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是什么性本善的孩子，我不觉得我有义务去为其它灵魂或异族负责。所以，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做我身为人类这一阶段该做的事情，抓好我身边让我快乐的东西。我要做最强大，也最幸福的巫师。”
娜娜翻了白眼，任由安德鲁牵着了。
没什么可聊的了，这场对话以一个孩子给自己定下了要做人生赢家的理想为结束。扎克重新发动车，开向诺尔滩让一个全新的信仰、物种、生命本身的身边，多一丝这个世界的良善，总是好的。扎克要把尚恩放到莫尔曼那里。
9 吸血鬼的神
半夜，扎克在数星星的时候沐恩来拜访了。先是谢了扎克帮她把安德鲁接回来了，然后，“我刚从丝贝拉那里回来，她已经选择好接受什么样的供奉了。”
漫漫长夜，扎克也需要点儿事情打发时间，“是什么？”
“联邦的电视电影，都有共和语字幕。”
“什么玩意儿？”
“就是我说的这个，丝贝拉选择了成为满足共和人这个愿望的‘神’。”沐恩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东南部的共和人想看哪个联邦的片子却看不懂的话，就向丝贝拉祈愿，丝贝拉为他们实现这个愿望，变成让共和人看的懂的字幕，然后换取供奉。”
扎克张着嘴愣了好半天，“这又算是什么世界真理？丝贝拉确定这种供奉能够让她变强？”
“这个真理就是任何被放在屏幕上的东西，都理应被所有人看。”沐恩有种她自己也不太懂的感觉，有些死板的解释：“最初是被写在纸上的文字，然后是被印刷在书页上的图画，现在，就是在屏幕上会动的音像制品。”似乎沐恩只是背好了台词，在复述，“任何文明阶段的传播都自己的创造，现在，这承载的媒介，就是那些电视、电影。丝贝拉会成为这个时代文化传播之‘神’。”
扎克听出了点儿自己在意的东西，让沐恩在后廊的长椅上坐下，“你听谁说的这些？”
沐恩坐下了，看着扎克，“瑞文奇。”
“瑞文奇找你了？在帕克小学？”
“恩，他知道丝贝拉在寻找正确接受共和人供奉的方式，但他不想自己去告诉丝贝拉，所以找到了我，让我把这些告诉丝贝拉。”
扎克瞬间的反应是，“为什么是你？”
瑞文奇和沐恩有交集吗？没有吧。
沐恩脸上的死板消失，笑了一下，“我也问了这个问题，他回答了，他说我是巫师，比较容易懂这种东西。”这笑，是自嘲，“呵呵，但其实我根本没懂，背下了这段话，跑去给丝贝拉说了，然后又来你这里背了一遍。”
扎克突然明白沐恩半夜跑来这里的原因了
莉莉和罗根还没有回来格兰德，意思就是波奇昆因也还在纽顿。沐恩是波奇的妻子，如果她在日常中遇到了什么不解的情况，呵，理所当然的，她会求助自己的丈夫。但这个丈夫，现在显然无法完成这项工作，于是，沐恩的需求就只能靠扎克这个‘乐于助人’的邻居了……呃，怎么描述起来怪怪的。扎克或许白天就不该接安德鲁回来……
扎克抿了下嘴，算了，反正这总比数星星要有趣。扎克坐在沐恩身边，思考了一会儿，“丝贝拉懂了吗？”
“如果她懂了，我也不会这么晚才回来了。”沐恩摇了摇头，听起来就是丝贝拉也不明白瑞文奇给的这个建议算什么。但是，沐恩侧看着扎克，“丝贝拉和约翰有告诉我，帕帕午夜曾经在格兰德放下了一个信标。”
扎克想起了这件事，替沐恩说完了，“没错，帕帕午夜出现在了电视里，藏在爱丽丝的《库克厨房》录影带中。”扎克一边说，一边皱着眉，“但这是巫术，虽然没人知道是什么样的巫术能让帕帕午夜出现在电视里，但他是帕帕午夜。”扎克耸了下肩，“巫术的神要是不会使用些离奇的巫术，那才奇怪了。”
扎克的意思是结合了刚才沐恩的话音像制品是现在文明阶段的文化载体。帕帕午夜有能力让自己出现在这样的载体里、跑到格兰德的电视屏幕上，那是巫术信仰的巫术，不是什么共和神的世界真理。
沐恩：“约翰就是这么说服丝贝拉的。”沐恩看着自己的手，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巫术最初就是将这个世界上一些繁杂事务简化的技术，在印安文明还相当野蛮的时候，巫术最大的用处也不过是让作物跳过时间的等待、迅速生长。帕帕午夜成为神的原因……”沐恩看了一眼扎克，“你听说帕帕午夜的起源传说吗？帕帕午夜的妹妹泄漏了巫术，让帕帕午夜的部落被攻击灭族了，然后兄妹怨憎的相互诅咒的故事？”
“听过。”扎克撇了嘴。
沐恩继续了，“但帕帕午夜并没有成为作物之神。”眨着眼，“他创造的巫术，并没有只局限在一个单纯的需求上。他帮助印安部落建立巫师体制的时候，教给巫师的巫术不止有让作物生长的巫术，还有预测气候，寻找水源，抵御野兽……甚至，联系逝去的灵魂。帕帕午夜成为了巫术的神。”
扎克挑了下眉，感觉已经摸到沐恩想表达的东西了，不对，是约翰这个帕帕午夜专家表达的东西现在沐恩的话，是在转述约翰说服丝贝拉的过程。
扎克，“巫术只是个工具，完成某件事的工具。约翰的意思是这个么？丝贝拉是巫师，她有像帕帕午夜一样控制屏幕中音像制品被以什么方式让观众看到的能力巫术，而这正好就是丝贝拉身为‘鬼’的身份，获得共和人信仰，让自己成长所需要的工具。”
沐恩点了下头，“约翰说，他们不用懂给共和人字幕能代表什么世界真理，帕帕午夜这么做过，然后帕帕午夜还非常活跃的存在着，这就表示反正这种行为没有犯共和神的忌讳，那我们就可以做。像帕帕午夜那样把自己变到屏幕里控制整个画面大概这世界上没一个巫师能做到，但在屏幕中多变一排字还是很轻松的。目的，只是让巫师鬼成长，不是去共和神仙们的天庭认证什么职位，丝贝拉他们不需要凡事都懂的通透。”
听起来很合理，但扎克有点儿在意瑞文奇给的解释。显然给共和人字幕这件事代表的，确实是一条重要的世界真理。扎克在思考。
“你在想托瑞多的影像能力吗？”沐恩看着扎克的神色，问了一句。
不需要扎克回答，沐恩：“我同意瑞文奇去传话的原因就是我想到了吸血鬼。在狼群的时候，当时的阿尔法总在抱怨，吸血鬼除了有个人形外，在人类社会中的劣势那么大，却能控制社会上层，凭什么狼人不可以。我当时不敢回答，现在我可以把回答说给你听因为历史。吸血鬼的历史至少千年，吸血鬼早在人类的文化载体还没有那么丰富的时候，就强占了文明的上层《神罚的该隐》中记录的吸血鬼，是圣主信仰用来碾压异族的传道者。然后在人类方面吸血鬼不管是隐秘联盟还是魔宴联盟，都懂得带着殖民者的经验，在这个国家一开始时候，就建立自己的统治地位。吸血鬼现在的一切成就，都是吸血鬼的历史带给吸血鬼的。而狼人，第一没有那个原意为他们写书的神，第二没能和印安人抱在一起巩固自己的人类中的位置。狼人现在面对一切困顿，都是狼人自己的历史造就的。”
扎克歪了头，在傍晚惊讶于安德鲁的人生觉悟后，现在要惊讶这位母亲了？啊~也是，安德鲁的特性，总有源头的~狭隘扭曲是波奇昆因的遗传没得跑，那悟性，自然也就是来自沐恩了。
沐恩看着歪头的扎克，笑了一下，“我不是在歌颂吸血鬼，在狼群中的我，知道吸血鬼的历史带给吸血鬼的优势已经在消逝中部的混乱就是最好的证明，所有那些躲在暗处的吸血鬼外族就是证明。没有占据上层阶级、没有圣主给予十三氏族的日行能力的吸血鬼，和这个世界有多么格格不入。”
扎克惊觉，但没来得及开口。
沐恩：“我依然不怎么明白瑞文奇说的话，可能是我巫术水平还不够，无法想象变出一排字幕和传播文化的神有什么关系。但我去可以想象对吸血鬼来说，你在世界面前，代表吸血鬼整个种族。”
沐恩突然严肃的看向了扎克，“你能想象吗？曾经的异族们对吸血鬼的印象来自《神罚的该隐》；人类对吸血鬼印象是贵族、殖民者（印安人）。现在也是。吸血鬼是依然是联邦本地异族中最强大的；魔宴的吸血鬼依然控制着西部的社会。但这一切会消失，未来异族和人类，对吸血鬼的印象，都会是……”
扎克张嘴了，“我。”
沐恩重重的点头，“对，你，因为影响能力，因为你能出现在文明传播的媒介上。”
扎克抬头，找到夜空中最亮那颗星：“我是吸血鬼的神~”
虚荣？不不不，扎克早就亲力亲为的肩负起吸血鬼种族安危的重担了。这叫实至名归。
数天的躁郁，消失了，扎克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在沐恩有些困惑的眼神中，“安娜贝尔。”
“在呢~”
“你可以告诉麦迪森，我愿意帮他解决共和的凡卓，解救那些天使。仅仅作为圣主最后给了我这份礼物的报答。凡卓过后，他麦迪森和我再无关系。”
“好的呢~”以及有点儿得寸进尺的，“这是不是意味着你接受我成为女z……”
“见好就收，女伯爵，见好就收。”
“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