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真实的欢迎
入夜了，贝奇街刚繁华起来。扎克在后视镜里撇了眼开始被五彩的霓虹控制的贝奇，开着格兰德的货车，进了马萨港的仓库区。
恶魔们在聚集，暗沉的夜幕下，不断有墨色的事物划过人造的光源，扎克招来一个问，“干啥呢你们？”
“有什么东西今天跟随货船入港了，穿过了诺菲勒和巫师的防御线，现在正在在仓库里潜伏着，杰西卡让我们来协防。”
“什么东西。”扎克有些不好的感觉，这时机不怎么方便啊。
“我们不知道，可能是偷渡的共和异族，也可能是其它什么东西，你愿意帮我们进行搜查吗？”
呃，扎克已经看到史密斯的研究队伍在那个被恶魔控制的仓库外面等自己了，“如果你们需要托瑞多的帮助，你们知道我在哪里。”
恶魔飘走了。
扎克被史密斯的研究队伍接应，那个和扎克比较熟悉的领头者很自觉的成为了扎克的向导，“你对这个地方应该比较熟悉了。”
“是的。”曾经在格兰德里生活了一段时间的天生恶魔就是这里死的，还死了两次。
跟着人进入了地下的研究区曾经就是史密斯的制毒设施。扎克带来的尸体已经被分配给了不同的小组。看大家都工作起来，扎克有意保持在随时能被地面恶魔联系上的位置，站在了这地下研究区的入口，问领头人，“你们准备怎么分析这些尸体中的成分？”
“你说他们摄入身体的是共和的疫苗，对么？”
扎克点头了。
“疫苗和普通的化学药品不同，它本质是对人体有害的病毒，靠着引起人体自身的免疫反应，达到预防某些病症的效果。”
扎克就当是长知识了。
“因为是病毒，所以疫苗本身自带比一般药品更特殊的反应表现，作为疫苗的病毒对人体的改变不是消除导致病症的异物，而是改变人体本身的生理功能。如果说普通药物的作用让人体消除不良的反应恢复健康，那疫苗的病毒，就是给人体原本健康的身体加上新的功能。我们现在就在寻找这些新功能的痕迹，以确定这是什么类型的病毒。”
扎克勉强能理解一点儿，因为病毒这个东西对扎克来说已经不陌生了，在史密斯的医疗实验项目中，病毒就出现在扎克的知识接触中。
给健康的人体添加新的功能……哎。扎克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研究队伍具体的试验过程，扎克是完全看不懂了，只能偶尔的和愿意陪自己聊天的领头者说两句，打发时间。
一团墨黑的玩意儿飘到了扎克面前。
“看起来你们还需要很长时间。”扎克说了一句，“我出去透个气。”
“恩。”领头者应了一声。
扎克被恶魔带出仓库，“东西被搜出来了？”
“恩，在那边。”墨黑的恶魔构建了人形，往某个方向指了一下。
“是什么？”
“是吸血鬼。”
扎克挑了下眉，“共和来的吸血鬼？”
扎克往那个方向走着，心中的想的东西是：阿萨迈特回归联邦的进程被自己拦住了，那共和还有哪个吸血鬼会跑来联邦？而且，这是个能突破诺菲勒和巫师防御的吸血鬼。扎克只能想到一个可能凡卓。
走近了，漆黑的仓库外堆满了标记着奎斯特家族的集装箱，想来就是奎斯特的进口贸易中混入了不得了的东西。恶魔已经驱逐了工作的人类，这一片区域已经被非人包围控制。
“你也真是巧，什么都能碰上你。”
朵拉从暗处走出来，身后飘着丝贝拉。
扎克感觉眼中有什么东西在动，塞姆也飘了出来。虽然这里也不需要什么攀比，但这情势挺合适的。扎克有必要保持在恶魔和诺菲勒之上的姿态，才能体现巴顿主人的地位。
“我们认识么？”扎克看了眼被诺菲勒、恶魔包围的仓库。
“还不知道。”朵拉也没多过问扎克在这边处理的事务，人是诺菲勒，史密斯的地下研究设施也就只能瞒瞒地表的生物，对诺菲勒这种跟喜欢在地下行动的生物来说，根本不是秘密。
扎克不用猜都知道现在就有诺菲勒在史密斯的研究设施里潜伏着，想看看瑞默尔到底从共和弄来的什么‘疫苗’事关诺菲勒的重要战略性伙伴巫师鬼的未来，朵拉不会轻视的。
“他一个人么。”因为扎克猜的是凡卓，而凡卓向来不会一个人出现，身边永远跟着他们的私人护卫布鲁赫。
朵拉那畸形的小手晃晃，“不是。”然后往仓库那边一指。
一捧辐射发散的血液从仓库的门内飞溅而出，伴随着一声短促的女声哀嚎。
扎克挑了下眉，“海妖？”说出这个结论的时候，一只半截的巨大鱼尾也被甩出仓库。在水泥地面上扑打记下没了动静。
朵拉撇了下嘴，“发现奎斯特的这批货中藏了什么的时候我们就开始搜查了，就是因为这些不断被丢出来的海妖尸体吸引了我们的注意，我们还以为是海妖又来搞事了，让他躲到了这里。”
扎克往前走了一步，意识到朵拉没有跟上，“你不和我一起去见见老朋友？”
朵拉直接白了一眼扎克，“凡卓从来都不是我们的朋友。”
扎克摆了下手，走入了漆黑的仓库。自报身份的先红了眼，“扎克瑞托瑞多。是哪位老朋友光临了我的城市。”
暗处，在悉悉索索的海妖呻吟中，一个轻柔的女声出现了，“朋友？”请注意尾音的语气，“一个世纪过去了，我们已经生分到‘朋友’的关系了么~”
扎克知道这个家伙是谁了。扎克的脸，也黑了。
“安娜贝尔凡卓。”扎克不再靠近黑暗的深处，“你还活着。”
“我有任何和这个美丽的世界告别的理由吗~~”又有一声海妖的悲鸣出现，半截鱼尾抛洒着鲜红，越过扎克，飞出仓库。
“我听说隐秘联盟处决了没有分配到‘小白’活尸的凡卓，我以为你这种边缘凡卓，应该在被处决的人中。”
“我伤心了~在你眼里，就是这么看我的~”
扎克抿了下嘴，“我怎么看你不重要。”红色的眼看向了仓库的深处，“重要的是你还活着，还出现在了这里，我猜我能说的……”扎克摇了下头，显然下一句话，并不真心，“欢迎来到巴顿。”
仓库深处的人在走向扎克。
不对，是两个人。
一个沐浴在海妖的血中。已经看不出发色的长发在血液的粘结下纠结在一起，贴着白皙的脸颊，随着走动在发梢低落鲜红的血珠。红色眼在笑意的作用下眯着，被红色污染的唇角也微微的弯着。这张用红与白的色块儿拼凑的脸，在逐渐靠近扎克。
另一个，是个衣着工整的人类女性，面色平静……或者说麻木的跟在浴血的吸血鬼身后。
扎克皱着眉，看着安娜贝尔带着身后的人类走到了自己面前。
毫无疑问，那个人类女性，就是凡卓在联邦散布小白后带回共和的活尸！是现在和凡卓是灵魂共享，为本应该是完全体状态的安娜贝尔凡卓提供降级‘服务’的工具！
安娜贝尔‘危险的侵入’了扎克的私人空间，沾染了海妖血的手指点在扎克的胸口，“哦~我亲爱的扎克瑞~别‘说’，给我个真实的‘欢迎’~而不是门口那些扫兴的默尔和恶魔~”
安娜贝尔的手指并没有老实的停留在胸口，在游走。
扎克退开了一步，看着对方，“我有女朋友，请自重。”转身出仓库。
真实的欢迎？安娜贝尔得到的就是巴顿最真实的欢迎。
12 安娜贝尔
安娜贝尔是谁？
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得先回格兰德。有人会替我们问这个问题。
扎克交代了史密斯的手下，有任何结果马上联系自己，然后就带着安娜贝尔回家了。
丝贝拉倒是有不满的说一句，“共和来的吸血鬼，难得我们了解共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的机会，凭什么要扎克带回家，我们应该抓住她！审问她！”
放松，丝贝拉并没有要和扎克抢巴顿主事权的意思，她存粹是因为最近的发生的事情，对共和来的非人有些抵触而已丝贝拉这巫师鬼需要共和人类（供奉以成长），但不需要任何共和其它的东西，想想‘鉴’和妈祖对丝贝拉的态度，再加上瑞默尔的行为……丝贝拉需要共和的信息，显然现在就把共和来的吸血鬼当做信息来源了，并没有考虑人是凡卓。
朵拉回答了丝贝拉，“抓住她？哦丝贝拉，你活的太短了。相信我，那个女人能和扎克乖乖的回格兰德对我们都好。别管了，我们收拾一下这些海妖尸体。”
回到格兰德时候，正是午夜。罗伊也刚回格兰德，没进格兰德就谨慎的摸到扎克身边，“我感觉到了陌生的吸血鬼气息在你的浴室里。”
“是安娜贝尔凡卓。”
“谁？”
“你知道的名字应该是……”扎克顿了一下，“女伯爵。”
“谁？”
“呃。”扎克怀疑的看着罗伊，“你不知道？四个世纪的殖民战争中，最先发现狼人的血对吸血鬼是致命毒药的吸血鬼。”扎克强调的，“女伯爵啊。”
罗伊想了一会儿，“我不记得有这件事。等一下，凡卓？凡卓四个世纪前上过战场吗？”
扎克撇了下嘴，认真的打量了一遍罗伊，“你真的不知道？呃，好吧。”扎克先把罗伊按住，因为这话题可能让罗伊爆炸：“严格的说，她没有上战场。你是否记得，我们吸血鬼阵营在发现狼人的初期，一直在收集关于狼人的情报，然后我们总结出了印安方的狼人出战时间都是月圆周期的时候，于是我们制定了在印安方最强势的周期进行避战的策略。”
罗伊点了下头，“我记得，我还记得鲁特一直在攻击凡卓，要求他们放出布鲁赫正面和狼人战斗，只有你在不断游说避战策略，减少我茨密希氏族的伤亡。”
“不用谢我。”扎克值得骄傲，但这骄傲也有嘲讽的意思嘲讽罗伊，早在四个世纪前，罗伊就应该知道是谁在努力保护吸血鬼氏族，但战争结束，人罗伊还是跟了鲁特，现在才发现扎克的好，有点儿晚了，话题继续，“那你也应该记得，最初的几次月圆周期，我们的避战策略总是以失败告终，狼人永远会找到我们吸血鬼所在的位置，发起攻击。”
罗伊当然也不会在现在承认自己迟到了四个世纪的自觉，强行给鲁特挽尊，“我可以证明，这和鲁特无关，他虽然主张正面战斗，但他也没有故意去引战。狼人每次袭击我们，和鲁特无关。”要理解罗伊现在的心态，鲁特已经挂了，没必要再对那个家伙还带有什么情绪化的恶意，客观一点儿对自己的心理健康有好处。
扎克也点了下头，“我没有说是鲁特，这锅。”扎克示意了一眼格兰德二楼的浴室，“是女伯爵的。”看着罗伊，“当我们其它吸血鬼勉强的达成共识狼人出战的时候我们应该避开的时候，她得出的结论是，如果要尝到那些战场上凶兽的味道，只能在月圆的时候。”
罗伊眨了眨眼，似乎没能跟上扎克在讲述的历史故事。
扎克给了罗伊时间反应。
罗伊反应了大概有一分钟整，然后低头，一只手叉腰，一只手在自己面前打圈儿，“抱歉，我想我理解错了你的意思，扎克。”罗伊还清了下喉咙，“听你的话，我会以为每次我们吸血鬼，特别是唯一愿意出战的战斗氏族，我，茨密希氏族，被狼人撕裂、屠杀，不是因为我们的策略有问题，或我们没能避开印安方的侦查，而是在我们吸血鬼的大本营中，有个女人，在故意的暴露我们的位置，告诉狼人吸血鬼在这里。”罗伊的手不打圈儿了，头也抬起来了，看着扎克，“因为她想吃狼人。”
扎克回答了，“你没有理解错。”
“嗯。”罗伊点了下头，抬在面前的手继续开始打圈儿，“那我能问一下，在我们茨密希，被狼人残杀的时候，这位女伯爵，安娜贝尔凡卓，有没有成功吃到狼人？”脸上，是满溢的恶，这个看似是提问的句子，其实只是一句诅咒‘我希望这个女人把自己吃死了！’
扎克点头，“她吃到了，然后她用凡卓的能力，‘献祭’了她的整条血统将她身体中被狼人的逝者之血污染的血传给了她的后裔和她的父亲，牺牲了她那条凡卓血统的所有人后，她自己活了下来。”
这似乎是罗伊没准备好的答案。愣在那里，情绪一时没转过来。
其实也是罗伊傻，扎克都已经说了，安娜贝尔是发现狼人的血对吸血鬼有毒的第一人。而安娜贝尔在这里，显然人就还活着。罗伊那为了发泄情绪而问的诅咒，是迟到四个世纪的笑话。
扎克抬手按上了罗伊的肩膀，疑惑的，“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吗？这是凡卓在殖民战争中唯一的伤亡事件，当时反应还挺剧烈的，鲁特甚至召集了审判，要处置安娜贝尔。这应该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啊。你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吗？”
罗伊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看着扎克，“我猜我在忙于给我殒命的兄妹、孩子们哀悼，没有关注周围的发生的事情。”
扎克皱了下眉，按着罗伊的手稍微加了把力，因为感觉到了罗伊的身体在用力。
罗伊的用力暂时不是要脱离扎克的控制，而是，“鲁特的审判结果是什么？”
扎克再次撇了下嘴，“没结果，因为这审判根本没有发生。勒森布拉不配审判凡卓。”
罗伊动了一下，搞的扎克连忙拦在罗伊面前，再次加重力度，“罗伊，都是四个世纪前的事情了，而且安娜贝尔确实有被惩罚，被凡卓氏族。”
“什么惩罚！”急促的追问，罗伊现在需要得到自己希望听到的东西！
“因为她一个人牺牲了她血亲家族中的所有人，所以她被禁止制造后裔。她不能再和任何生物分享她的永生，被整个凡卓氏族视为异端而永生排斥。”
罗伊的回应超简单，“不够！”显然这不是罗伊满意的结果。然后，罗伊成功的突破了扎克，冲入了格兰德。
扎克没有追，而是叹息的摇头，对着二楼的浴室方向，“罗伊不能吃，他是我朋友。”
三秒，罗伊从二楼的某扇窗户中飞了出来。
落地的罗伊全身衣服的被细密的小洞布满，而罗伊的皮肤，也被一排排细小的红印覆盖……是……是刻意控制了力度，故意没有咬破的牙印。
罗伊那张仿佛长满了粉色的粉刺（牙印）的脸在短暂的时间后被治愈复原，露出了他一张呆滞的表情，看向扎克。
扎克抿了下嘴，“当时凡卓氏族要惩罚她的时候，我说了一句，至少她帮我们获得了狼人的血对吸血鬼是毒药的重要信息。显然，我是她失去全世界的时候，依然站在她身边的人，她……”扎克的脸皱巴了一下，“爱上我了。”
……
这不是狗血，是标准的故事结局。
恩。
13 爱
清晨，扎克没接到史密斯手下的电话，倒是接到了在中部找读心人的尼克的电话。
“雷夫罗的监控网络找到奥兹了，问题是他似乎并不想被找到。我现在才明白要找一个读心人有多困难，鲁特曾经将一支读心人提拔成伙伴的策略是正确的，不能给读心人有异心的机会！”
“你可以继续帮雷夫罗扩张监控范围，奥兹早晚会没地方可躲。”扎克对着电话回复的时候，安娜贝尔走入了办公室，穿的是露易丝的……睡衣。
她还说话了，“你的女朋友的品味真差。”
扎克没理会，听听筒里的尼克回复，“我倒是希望是这样，但现在中部的雷夫罗监控扩张已经开始被巫师家族抗拒了，很多被巫师家族控制的地方，雷夫罗根本无法靠近。如果奥兹躲入巫师家族的地盘，我就没可能找到他了。”
“奥兹如果傻了才会跑去巫师家族的地盘。”扎克对着空气摆了下手，“回来魔宴，他还是魔宴的同伴，在巫师家族手上，他就是俘虏。”摆手是无语，“他不会做这种蠢事。”
“你有道理，那我就继续追他了。啧，依然，我并不明白他躲避我的原因。他应该知道鲁特已经死亡，魔宴里不会有人找他麻烦的。”
“等你找到他，你可以问他。”扎克挂了电话。
看着安娜贝尔在办公桌前坐下，扎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起身，明示不想交流的离开。
“你都不想和我呆在同一个空间里吗？”安娜贝尔问了。
扎克？没回答，直接出了办公室，下楼，在餐厅里看了眼陪娜娜早餐的莉莉，“你今天有什么安排么。”
“为了躲开老情人而做慈善，用学习教育理念做理由帮我这个单身母亲减负么。”莉莉脑补的有些多，还脑补对了一半后半段，扎克真的准备用这个理由。至于前半段……
扎克懒得为自己解释，继续走，后廊上，看到了日常要出门找柯登的罗伊。
“你去哪里？”
“先去疗养院找柯登，然后和他去找他在巴顿的猎人朋友。”罗伊一边回答，一边往格兰德外走，但眼睛一直看着扎克，“怎么，你想跟我去么。”
扎克还真的跟上了。
但是，在扎克刚和罗伊走到平齐的时候，罗伊：“艾米莉亚这几天一有机会就问我吸血鬼初生时的注意事项，我想她准备好变成你的后裔了。”
扎克停住脚步了，不想去撞枪口。
似乎这也是罗伊的目的，满意的看着又和自己拉远距离的扎克，“晚上见。”走了。
扎克后院里站了一会儿，回头，安娜贝尔也已经又晃下楼了，依然穿着不符合她品味的露易丝的衣服，站在后廊的门口，“你还以前那么讨人喜欢~”听不出来是嘲讽还是赞扬。
扎克继续没理会，从安娜贝尔身边经过当不存在的那种，去二楼抱了亚当，然后再下楼，上了车。扎克决定去祖们事务所。
好冷漠。
解释一下扎克对安娜贝尔的态度吧，免得被误会。
先要说明一下，我们已经看过太多别人对扎克口是心非的‘爱’，这里安娜贝尔对扎克的爱，是真的。
‘在失去全世界的时候回首，依然有一人站在那里’的爱，因为凡卓，被无限放大了。
这东西其实也不用过多的解读，没什么浪漫元素。不过是冷硬的现实造就的结果而已
爱安娜贝尔和她爱的人，都死了，被她自己弄死的。
爱着安娜贝尔，向安娜贝尔分享了永生的人，她的父亲，死了。那些在安娜贝尔曾经的生命中，因为爱，被她一一邀请与她共度永生的人，她的后裔，死了。
别被吸血鬼传承后裔的标准带偏了，我们强调过很多次，吸血鬼制造后裔的根本原因只有一个这个人类，不错，几十年后就死了有点儿可惜，让他或她，陪我永生吧。
吸血鬼后裔标准，只是各个氏族发展到此，都有各自明显喜好的类型，是执行初心的程序而已。别本末倒置。
所以回归本心，吸血鬼是个充满爱的种族……这升华有点儿过了么，好吧，拉回来。
然后凡卓吧……是个把这个本心发挥到极致的氏族。爱，是他们成为凡卓的原因。
记得曾经扎克对‘将军’展示过一种克服吸血鬼对血的饥渴感的残忍方式么让后裔们相互用对方进食，如果不控制住对血的渴望，同伴就会死。
当时就告诉过大家，这方法是从凡卓传承后裔的方式中改变过来的。
这方法在凡卓身上，不是残忍，是爱。
凡卓在制造出后裔的第一天开始，就会和后裔，后裔们，进行血液交换。可能开始的时候，是制造者与被制造者两人之间的行为，但很快，就会发展成这条凡卓血脉整个家族的共同血液交换。
可以去想象那个画面。百十个凡卓，亲密的、无间的和身边的凡卓分享自己的血。让自己血流向别人，也接受别人的血，流入自己的身体。
这就是爱。极端到包容了一切的爱。
我们可以冷静的看待这种特殊的后裔传承，呃，‘仪式’，造就的结果，是凡卓全员站在了吸血鬼血统等级的最高端。也可以感叹式的得出结论凡卓就是因为这种氏族中极端的爱，成为凡卓的。
行了，了解了凡卓这特别的情况，再回去看安娜贝尔。
四个世纪前，安娜贝尔真的失去了全部的爱，这不是说的好玩儿的，是事实。
然后，这并不是安娜贝尔的结局，因为她永生。
她要是真被鲁特审判了，其实还好。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但她不要凡卓的自尊，其他还被爱包围着的凡卓，还要。安娜贝尔没能被鲁特审判，活下来了。
接着的故事扎克也说了，凡卓氏族给了安娜贝尔对于一个凡卓来说，真正残忍的惩罚安娜贝尔被禁止分享她的永生，她，永远无法再获得爱了。
爱，分享永生，后裔，凡卓。
明白了这些关系后，大家应该能感受到安娜贝尔的绝望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扎克倒霉的撞上去了。
对扎克而言，扎克不过是阐述了一个事实，安娜贝尔做错了一件事，让吸血鬼遭受了巨大的损失，是罪人，但她也发现了重要的情报。
扎克阐述这个事实的时候，不是要给安娜贝尔辩护。扎克想的都是吸血鬼，是殖民战争，是十三氏族在这片大陆上的安危。是哪怕在看向一个罪人的时候，也要胸怀吸血鬼种族忧患的客观，去思考问题的冷静！
扎克真没有想过，那个站在凡卓审判中心的女人，那个罪人那个在扎克为了吸血鬼操劳费心的时候，因为口腹之欲犯罪的罪人，会把她未来那永远无处安放的爱，砸到自己身上！！
关于安娜贝尔和扎克两个人的关健点，已经出现了不是么。
大家有被自己不爱的人爱过么。欢迎对号入座或脑补，然后，请添加上以下设定，来感同身受扎克的处境。
首先，爱你的那个人，和你不同道。你在操劳的工作以获得更好的生活的时候他或她只会考虑晚餐要吃什么。是不是觉得这爱有些多余了。
继续加。
然后，爱你的那个人，是个被惩罚的罪人。在你觉得自己生而为人，现有的权利还不够你发挥这一世体验的时候，你是看着他或她被剥夺了身为人的权利。是不是觉得这爱，开始拖你后腿了。
继续加。
最后，请在这份爱上，加上永生。
这爱，除了累赘你还能找出其它描述么。
还觉得扎克对安娜贝尔冷漠么，不，扎克已经尽力了。扎克是绅士，他永远不会安娜贝尔恶言相向，但实在不想理的时候，这就是最合适的表现方式了，无视。
安娜贝尔看着扎克的车离开格兰德，靠着后廊的门框，低了下头，在抬起的时候脸上是一个傻笑，鬼知道在笑什么。有经历过彻底绝望，然后找到了不该自己获得的爱的人，来感同身受一下安娜贝儿的心理么。希望没人。
“今后不要和这个阿姨说话，记住了吗。”早餐结束的莉莉拉着娜娜出门，经过安娜贝尔的时候撇了眼对方，说出了这样的话，然后对娜娜，“我们去拜访一下邻居，听说有个小男孩，可以和你玩儿。”
莉莉被拉住了，回头，皱着眉，肢体已经有了防御姿态的看着安娜贝尔，“你有事么。”
“你知道我吗？”安娜贝尔似乎在好奇为什么莉莉会给自己女儿这种不礼貌的建议。
“非常不幸的，我知道你，我曾经是鲁特的秘书，所以我知道你的故事。女伯爵。”莉莉松开了拉着的娜娜，指向了罗根的方向。
安娜贝尔看着人类女孩儿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了罗根，被罗根拉向身后。
“真的吗？！”安娜贝尔一副惊讶的表情，并上下打量着莉莉，说出了让莉莉极度不舒服的话“啊~真的，你的眼睛和鼻子和我很像~”
这个关于爱的狗血，要升级？
莉莉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开始退后，“我和你没有一点儿相像的地方！”防御？呃，丢掉，莉莉现在的全部肢体语言都是想要赶快远离安娜贝尔。
“呵呵~长的像我让你在鲁特勒森布拉身边受苦了吗~”
“并没有！”莉莉坚定的说出了这句话，退到了罗根身边，准备拉过娜娜。
“你说~我和你母亲是不是有点儿像~”安娜贝尔的动作无法被捕捉，已经蹲在了女孩儿娜娜面前。
娜娜居然的认真打量了一会儿安娜贝尔，但她的回答是，“我不要和你说话。”
“乖女孩儿~”安娜贝尔拍了拍娜娜的头，然后站起，重新看向莉莉，“你不用提防我~”看的认真，“我们是一边的，原因，呵呵，你自己知道~”
莉莉的表情有变化，但罗根多余的把莉莉拉开了，导致莉莉的反应没有完全展现出来。
在罗根的多余拉扯下，莉莉带着娜娜开始走出格兰德。
安娜贝尔还在原地，“你有和扎克说过那个扎格尔的情况吗？”突兀的问了个问题。
莉莉阴沉的回头看了一眼安娜贝尔，但没说话。
安娜贝尔笑了，“看来是没有了~谢谢~~”笑的真心，“我有扎克无法无视的话题了~”
提问。爱扎克的安娜贝尔，会爱上扎格尔么。
感谢露易丝为我们提供了一种答案，所以不管这问题的答案是什么都很值得怀疑~但，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作为扎格尔的制造者，鲁特勒森布拉，有一万种方式，让扎格尔去爱安娜贝尔……
狗血确实升级了，只是升级的方式，有些特别。
还认为鲁特制造扎格尔，只是因为他对扎克病态的执着么……
14 私心的河
扎克的运气也是好的没边儿了，本杰明和莫卡维都不在家。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扎克问在看门面（户外装备租聘店）的布瑞尔。
“这取决于他们能多快杀死诺尔滩外的海妖了。”
看来这就是本杰明和莫卡维一起外出处理的委托了，大概率还是诺尔滩救生员，鱼人莫尔曼的委托。
不对啊，莫尔曼和尚恩的关系异常亲密，怎么会劳烦到祖们事务所。
算了，这种小事不配扎克操心。
“你想抱一下他么。”扎克有注意到布瑞尔的眼睛在不断的瞄自己怀里的亚当。
“想~”
扎克把亚当递过去了，保险性质的提示，“这是你莫卡维氏祖的孩子，严格的说是你弟弟，所以，小心一点儿。”
“放心~我不会让他挂掉的~”
这就够了。扎克解放了，能在祖们事务所里逛一逛了。
扎克的动机并不怎么单纯，扎克对祖们事务所有一点儿……私心的规划。在巴顿，有一个地方，曾经因为扎克对市长安东尼的盲目信任，而完全忽略了市政府的密室。
在市长投票的时候，这个密室，曾经被当时还活着的安东尼秘书吉娜用来伪造选票数据。
扎克现在知道的，是安东尼承认的：这密室里是他用来保存巴顿中异族资料的地方。
扎克可以想象到，在某个柜子中，有一份文件，不对，可能以一箱文件，上写着自己‘扎克瑞托瑞多’的名字。
让我们静下心来，站在扎克的角度来感受一下这个情况……在这个城市的某个你永远无法进入的地方，有个以你为标题的箱子……
有没有一两根汗毛想要竖起来？
当然，扎克对安东尼最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扎克可以理解这位市长，并不会用这份异族资料做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但是，信任安东尼和信任巴顿市长，是两件事。
扎克很‘喜欢’安东尼是事实，差点就向安东尼分享自己的永生了，不是么。而且巴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安东尼这个市长都能稳在那里，也应该可以说明安东尼本身的硬实力了吧扎克是完全不会轻视安东尼做的一切的。
所以，扎克可以百分之百的确认，安东尼在市政府中弄出这么一个密室，不是为了他安东尼自己，是为了……任何以后会身处‘市长’这个职位上的人！
未来，不管是谁站在了市政府中心的位置，都会继承这个保存着一个居住在这个城市中、永生的、对人类社会性最危险的、名为托瑞多的吸血鬼的资料。
从现在巴顿的局势来说，安东尼的这个密室，之后的继承者，自然是詹姆士了。但……詹姆士的继承者，会是谁？
哦天啊，这个故事真的经不起再让巴顿来一个自带光环的人类了。
所以，该结束的传承，就该找机会断一断。
但至此时此刻，扎克都只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唯有一个能和安东尼这个市政府密室进行互动的渠道，那就是，祖们事务所。
没忘吧，安东尼让本杰明把所有在祖们事务所委托的异族资料都报备一份给他。
扎克的那点儿私心规划，就是利用现在还和安东尼保持良好信息‘分享’（单向）的祖们事务所，伸手触碰到市政府的异族信息密室。
哎。要承认，这私心到几天前，在扎克的脑中都还只是个概念，有两个扎克还无法利用的点，被丢在那里，都在扎克的触碰范围外。该怎么做，让这两个点投入扎克怀中还完全没有头绪。可现在有点儿不同了，这私心有了一丝可以操作的苗头东南部的艾克斯安保，特殊安保服务。
说起来这灵感还是史密斯给扎克的：
扎克很清楚安东尼一定会防着自己以任何方式触碰市政府的密室，以安东尼的远见和警惕性，扎克恐怕稍微有一点儿操作本杰明的意思，就会被识破。但是~
在史密斯和瑞默尔最近的矛盾中，扎克意识到一旦人类、异族的利益发生冲突，扎克只要选择的是人类这边，就会被配合。
这次在史密斯和瑞默尔对尸体争夺中，配合扎克的，可不就是詹姆士么。
也许最初带着让格兰德截走尸体的委托的詹姆士，想的只是利用扎克来持续对巴顿中的重要事件保持主导这和安东尼现在当市长的原则，不是一样的么，甚至更高明。史密斯和瑞默尔在詹姆士眼中，是好‘东西’么。不是，所以詹姆士跑来利用他眼中更坏的东西：扎克。
然后在扎克后续拒绝了索林对尸体的索取，将尸体给史密斯的手下研究时，詹姆士做出了完全没异见的配合，带着警方的报告就送来了格兰德，对么。
框架就是这样，只要扎克在事件中选择的人类这边，那这个城市的人类领导者，就会给扎克开绿灯。各种意义上。
接上，在东南部的共和人需求异族安保服务中，扎克选择的也是人类，现在是联邦国马萨州巴顿市合法居民的共和人。给了他们需要的、针对异族的防范安保。
将艾克斯安保，和西部来的特殊安保市场考察员马丁，牵在一起的，是扎克本人啊。
最让这个情况满足扎克需求的是，这一切，都是本杰明的祖们事务所委托！祖们事务所的信息‘分享’，很重要
安东尼市长，应该已经对巴顿的东南部中，开始有完全防范异族的‘安全屋’被建立这份情报。
重点不是本杰明的这次委托在扎克的帮助下，完成的多么好，或扎克这份私心最初的通过祖们事务所去接触市政府密室，而是完全防范异族的安保措施对安东尼的这位市长的吸引力！
任何人造的设施，都需要维护，包括安东尼的市政府密室。
以前，扎克没可能知道安东尼是怎么维持那个密室运转的，现在，有了机会，因为艾克斯安保正式拥有和安东尼秘密进行了四年多的事情的相同业务。
请想象两条河。一条是曾经在巴顿的地下持续流淌的暗河，在安东尼手里掌握着。现在，有了一条在地面上流过的明河，在艾克斯安保手里。
那，关于河流这种东西，呵呵，我们都知道，这世界上所有水，都来自同一个东西。它们必然在某处交织、汇合。
在哪里汇合，不是扎克现在能知道的事情，但扎克知道一点，只要自己站住了是为那些合法的共和市民提供保护，哈，身为托瑞多，就能从纠缠的水流中变道！安东尼只要瞬间的摇摆，呵，都不用完全的开绿灯，扎克就有这自信，能从明河中潜入暗河！
于是，在这样的私心规划下，本杰明在安东尼面前的作用就尤为重要了。扎克需要本杰明在安东尼面前客观的展现了扎克在东南部委托中的立场。并且，以安东尼和本杰明维持的良好关系，推进这两条河流的相会。
啧，如果本杰明出于任何无聊的原因，在给安东尼的报备中，把扎克在东南部安保中的作用省去了，扎克，真的不介意就在祖们事务所里……哭……哭出一条河来……烂梗，无视掉吧。
15 新友情
当扎克在祖们事务所等本杰明的时候，格兰德里也发生了点儿事情。
共和少女维姬来格兰德。扎克有跟人家说，格兰德随时欢迎她，对么。
于是，这少女就站在格兰的德展示厅里了，和罗根对望。
“冥币50块一捆。”罗根误会了，他以为这女孩儿是来看逝者的。由于格兰德墓地里有几个共和人的墓，所以格兰德这里的柜台有准备共和传统的祭奠物品，不过卖的很贵就是了，因为少。
“呃……我是维姬，爱丽丝的同学，扎克说我没事的话能来格兰德玩儿。”
罗根安静了一会儿，他知道‘爱丽丝的同学’什么都代表不了，‘爱丽丝的朋友’才是有意义的身份，这句话值得注意只有扎克的邀请。但，罗根不理解扎克发出这样的邀请的理由格兰德是适合一个少女来玩儿的地方么？
算了，“他不在，你去楼上娱乐室等他吧。”罗根打开了柜台，让少女直接从后门进后廊，算是区别于格兰德客户的上楼方式。
维姬在罗根的指引下，直接从后廊进了楼梯间，上二楼了。好奇是必须的，看到了扎克的办公室，但很有礼貌的没进去，然后沿着走廊，来到了娱乐室。小惊讶，“下面的人说我可以在这里等扎克。”
娱乐室里有两个人，女人。一个诡异的站在娱乐室的墙角，面壁的那种，不知道在干什么，另一个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占据了整张沙发。
场景是有些诡异的。维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打扰到了什么。
沙发的女人，是女伯爵安娜贝尔，她微微抬起头，看了眼维姬，对着那张共和的少女脸笑了一下，然后坐了起来，让出了空位，友善的，“来坐吧~”
维姬犹豫了一下，不过她既然知道格兰德是吸血鬼的‘老巢’，她能来到这里就是做好了心理建设的，点了点头，坐到了沙发上。于此同时，安娜贝尔将电视调到了共和的频道。
“谢谢。”维姬很有礼貌，“你不用照顾我，我看什么都行。”
“没关系~”安娜贝尔笑着，“我也看的懂~”说完还秀了一句共和语，看维姬的反应，应该是相当标准。
维姬略惊讶的看了眼安娜贝尔，“你在共和生活过？”
是这样的，会一门外语是一回事，但能让母语者给出对方在某个地方生活过的结论，只能说明另一件事安娜贝尔的共和语，带有共和本地人的口音。这种口音是异地学不来的，只能身在其中被‘传染’。就像联邦东、中、西部的口音。
“是啊~”安娜贝尔笑着，“刚回到联邦见我的老朋友~”善意的打量少女维姬，“也是你要等的，扎克~”
这句话一出，大致的状况就是两个人都在猜测对方于扎克的关系吧，无恶意的。
不过维姬要比安娜贝尔先推进一步了，“你……”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排斥，单纯的好奇，“你是吸血鬼吗？你说了，‘老朋友’。”
一个很随意的表述，‘老朋友’，给了维姬线索。同样的，维姬的推演也给了安娜贝尔相应的情报，“你知道吸血鬼~”
两人相互打量了一会儿，奠定了良好的第一印象，然后，一起看电视了。
持续了，半分钟。维姬终究是有些在意那个站在角落的女人，“她……”
“哦，不用管她~”安娜贝尔微笑着，“她不是人类，只是一具提供灵魂的容器，一个木偶~”接着，“你不舒服的话，我可以把她放到别处。”说着，也没做什么动作或下什么指令，角落的女人转身了，一张脸麻木着，走出了娱乐室，不知道去哪里呆着了。
维姬眨了眨眼，突然想到了什么，“哦！你是凡卓，对么，妈祖说放弃了另一个世界通道的吸血鬼。”
这交流的推进方式，有些急促，大家忍耐一下。
“你妈祖的信徒啊？她也来联邦了吗？她最近怎么样？”
“恩……我不确定妈祖有没有来联邦。”
“啊，她习惯用托梦的方式联系自己的信徒。”艾娜贝尔笑着，一副很懂的样子……不对，她是真的懂，她恐怕是现在联邦中，对共和事物最了解的生物！“你下次在梦中见到她的时候，可以告诉她在联邦可以自由点儿，联邦这里，异族可以满地走，人类不关心的~”
“哦。”维姬似乎很认同这个说法，点着头。
然后，继续看电视。
再持续半分钟，“啊！”维姬反应过来，自己连自我介绍都没做，“维姬，我是爱丽丝的同学，虽然她可能完全不认识我……但我是凯撒的共和语老师，也算是因为凯撒的‘介绍’？才认识扎克的。”说着，还伸出了手。
安娜贝尔握了握维姬的手，“安娜贝尔凡卓。”既然对方的自我介绍都这么细节了，那，“我严格的说，也不是扎克的‘老朋友’，我只是个一直看着他背影的女人~”笑着，“你现在需要在这里等他，大概是因为我的错。”基于之前打下的良好基础，有些话是可以说的，“扎克在回避我~”
对于是个少女来说，安娜贝尔表达的意思，可能有些曲折，但……“我懂！”维姬的眼睛亮了起来，“没关系，没见到扎克，但我很高兴认识了你，安娜贝尔~”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维姬~”
继续看电视？不
安娜贝尔，“维姬？你懂我刚才说的话？难道你有个只能看着背影的人？”
维姬，“恩，恩……”少女的娇羞。呃。
“让我猜猜~”安娜贝尔，“凯撒？”呵，这不叫猜，这是刚才维姬的话中唯一出现男孩儿名字！
“哎呀！不是的啦……”
这反应也是没救了。
“你告诉你的故事，我告诉你我的~”安娜贝尔给出了继续建立她和她新朋友友情的主题，一个最完美的主题。
电视，已经是背景了，两个女人的友情在升温，不过……两个故事都是我们知道的，就不在她们这里浪费时间了。
正好，扎克也发现了点儿值得注意的事情。
“你在烦什么？”扎克靠近了以‘人生际遇的完满’为生命宗旨，而总是一张笑脸的弥勒。只是现在的弥勒，一脸苦丧，显然，他遭遇了不完满的事件。
“对不起，是我自己的烦恼，不该说出来给别人制造麻烦。”
“试试呗，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16 魔
“试试呗，说不定我能帮你呢~”扎克的这提议，并不诚意，回忆一下弥勒和扎克的情况就知道了扎克从来就没有帮这个人满足‘人生际遇完满’的想法，但总是莫名的帮他达成了目的。
所以，扎克的提议更多的试探消息，于巴顿这个城市中发生的事情，扎克都该知道。
“你帮不了。”
呃……弥勒倒是直接，对扎克挤了笑容，不再理会扎克了。
这事儿本来是能就这么过去的，但布瑞尔兴许是无聊，“他在烦恼共和偷渡来的异族越来越多，他手上的资源无法满足那些异族的需要了。”
“听起来是好事。”扎克很随意的评价着，“业务充足。”
“不是充足，是溢出~~”布瑞尔似乎因为自己说出了个‘高端’的词而感到高兴，“以前他是给那些少数的偷渡共和异族，提供在联邦生活的善人~现在，他是拒绝大多数偷渡异族在联邦生活可能的恶人~”
扎克歪了下头，这逻辑居然还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曾经的共和异族来联邦，数量有限，弥勒在祖们事务所的工作可以很好的满足这些偷渡者的需要。但现在的情况，显然已经供不应求了，弥勒根本没办法满足每个来到联邦的共和异族，给他们安排生活，那就只能对那些人说不了。
人生际遇的完满么，呵。
“最近从共和来的异族很多么。”扎克问布瑞尔。
“嗯哼~”
“是因为共和的……”扎克回到弥勒身边了，和布瑞尔短期的交流，扎克还能控制，长了，扎克怕被带偏，所以还是找正主比较好，“疫苗么。共和的环境，对共和本土的异族越来越恶劣了。”
弥勒终究还是理扎克了，这烦恼，看来是真的。弥勒还没抬头就开始叹气，“不仅如此，我听那些来到联邦的异族在谈论因为没有供奉，‘升仙’的路也被关闭了，共和的环境不是恶劣，是根本不再容得下大家了。”
新词儿。从字意上看，扎克倒是可以理解这说法很像联邦的‘上天堂’，对么。只是对于共和的‘升仙’，指的应该是精灵鬼怪成为真正的神，进入共和神仙们所在的那个世界，天庭。和人类的灵魂没什么关系了，完全共和的信仰体系。
扎克理解的很对。
弥勒抬了头，看着扎克，“共和的政府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如果你有其它地方要去，共和就不是你的家。”
这句话扎克不懂了，“什么意思？”
“共和要发展。”弥勒一脸苦涩，“为了共和那片土地，和那片土地上生命更好的生活。”
扎克还没听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听起来很不错。”
“不！”弥勒突然激动了起来，“这不是‘不错’！我们的文化就是万物都会诞生，此生此刻的存在都是为了最后诞生的那个‘东西’，是精灵，是鬼怪，甚至最后成为的神仙？不管是什么，当下的生命，不过都只是一个用来修炼的茧！”
扎克能感觉到这话题触及了弥勒的某些原则，不适合硬刚，所以要明白对方的意思，扎克需要动脑子。
稍作思考，“听起来，你的意思是，共和不需要发展，因为……”扎克皱了下眉就在前段时间，扎克还在感叹共和拥有自己的本土神，就比联邦强太多了，但现在？“活在当下的生命，不重要。”
“对！就是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诞生的那个……”
“你等等。”扎克打断了弥勒，必须打断了，“你不重要吗？”扎克看着弥勒，对，看着弥勒。
“我？”弥勒被打断就愣了一下，现在被问又愣了一下，“不！我不重要！至少现在并不重要！未来我真正诞生的时候，我才重要！”
“因为到时候，你会以‘人生际遇的完满’这个概念成为神。”扎克继续看着弥勒。
“对！”
扎克点了下头，懂弥勒的意思了。不做评价，低了头，平静的将弥勒的表达推进：“成为神之前的生命，都不重要。”扎克侧了下头，“也就是共和中现在生活的千万人类生命。”
“当然不重要！”弥勒说的无比确认，“和天地至理的神相比，什么都不是的囫囵生命，算什么啊！”
扎克继续低着头，这是礼貌的表现，扎克不想让弥勒看到自己现在已经快翻到脑壳后面的白眼，“所以为了这些，呃，‘囫囵’的生命品质。”扎克拿了弥勒的用词，“共和政府放弃了‘神’，实在是不可理喻？”注意扎克的语气。
“是啊！不可理喻！为什么需要提高公民的生活水平？为什么提升公民的素质？为什么要……”弥勒几乎被所有一个国家富强的优点前面都加上了‘为什么’，仿佛这就是不可理喻一样，“为什么？！要为那些根本不重要的生命，让我们这些真正求道者无家可归！”
扎克是绅士，温柔的推进，“恩，严格来说，你们这些‘求道的生命’……”扎克继续拿了弥勒的用词，“也没有把共和当你们的家，对么？成为了神，你们会去那个天庭，那才是你们的世界。”扎克现在有些乱了，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嘲讽：“个个都代表着天地至理的神仙们居住的世界。”真正的文化冲击，扎克终于体验到了，略晚。
而弥勒已经完全陷入了他自己的……呵呵，魔障中“对！这不就是我刚说的吗？共和政府已经表明态度了！它选择了些不重要的国民！不再给我们求道者提供生活空间。”
扎克点了下头，终于把表情控制好了，是平静，“共和政府也没什么不对的，共和是个国家，人类的国家，第一优先就应该是人类国民，不是你们这些不在乎国家富强，并早晚会，恩，‘升仙’去另一个世界的‘神’。”扎克终究保持了他托瑞多式的精准，“你的烦恼是不是怪错人了，共和这个国家在贯穿几千年的历史给了你们诞生的机会，已经是仁慈了，未来的路要怎么走，你们难道不是应该去问你们认为是家，是至理的，‘神’么。反过来抱怨一个不重要人类国家，是不是有点儿幼稚了。”
弥勒看着扎克，脸上的激动……恢复了平静，但是，“我们需要地方成长为神。不在共和，你告诉我，能去哪里。”
扎克张了下嘴，眼中的塞姆抢先了，从扎克身体里走出，“反正也不是联邦，联邦也是个国家，不是需要讨好你们的中点站！找你们自己的世界去！”
接着，一团黑色的火，包围了弥勒。
最后火与人，一起消失了。
三秒后，塞姆对扎克说，“他入魔了。”
扎克问了三个问题，一：“入魔是什么意思？”二：“你怎么知道的？”三，“塞姆，为什么要刺激弥勒？？我都快把道理给他说清楚了……”
“我在‘鉴’（韦斯特）那里的时候听到了很多共和异族的知识，但你应该知道，她并不喜欢我，不会对我解释，我也说不清楚，你去问她。”最后一个问题，“我本质还是个巫师，我讨厌一切不把自己的世界当回事，要去另一个世界的灵魂，原则问题！而且，扎克，你说服不了他的，他自己觉得他是天地至理，你只是这个世界中无数不重要生命中的一只吸血鬼！”
哦。
17 罗根的烦恼
“黑色的火？”
本杰明回来了，莫卡维和布瑞尔在逗婴儿，只有本杰明在过问他的一名员工突然失踪这个事实。
“噗夫~”扎克打开自己的手，用以表现黑色的火突然出现，“哗啦~”扎克合上自己的手，用以表现黑色的火包裹住了弥勒，“咻~”扎克的手一摊，“人和火都没了。”
本杰明看着扎克，就这么看着，看着……然后，“你来干什么的？”放弃了没法进行的话题，开始了另一个。
扎克拉着本杰明，“我们去你办公室里说。”这是扎克认真的表现。然后……整个话题不用重复了，之前已经说清楚了，这里只提个小细节。
在扎克说出自己非常在意未来市政府密室里的异族资料会落到别人手上时，本杰明的眉毛挑了一下，并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扎克自然是追问了本杰明为什么会有这个反应。
本杰明没有隐瞒，他说，“我刚开始搞祖们事务所的时候，问过安东尼，他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都是些小角色，不敢在城市里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才来委托我的，为什么要关注？”
“安东尼怎么回答的？”
“他说那些小角色不敢在城市里乱来是因为我和你，不是因为他。他需要异族畏惧的是城市的人类执掌者，人类从个人属性上永远比不上这些异族，只能从这些情报中整理信息获得压制异族的优势。”
扎克听完，诚心的给安东尼点赞，不愧为被扎克看上的人类，“好筹谋。”
本杰明：“我现在才意识到，安东尼说的人类执掌者，不仅仅是他，是像你说的，所有坐上巴顿市长位置的人。”
扎克就自然的推进了，“对，你我现在和安东尼是朋友，和詹姆士的关系……”扎克耸了下肩，不用说，大家都清楚，“所以我们可以认为我们在巴顿能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舒适’时间。但本杰明，我们难道要和每一个成为巴顿领导者的人类建立私人关系么？还是相互欣赏的友善关系？”扎克摇头，“哪怕我是托瑞多，喜欢和人建立关系，我都不想做这个保证。”
“更别说我。”本杰明，和扎克在这件事上，达成共识了，也是挺难得。
细节结束。
有本杰明的共识，扎克不用担心未来明河与暗河交错时，自己能操作的‘空间’了~
交代本杰明今后保持正常的汇报异族的动向给安东尼，不要让安东尼起什么疑心，并如果有可能，今后的委托尽量让本杰明优先选择和异族安保有关的委托，制造扎克想要的境况：让两条河的交汇处尽早暴露出来。
然后，扎克帮本杰明整理了一下最近祖们事务所的委托，初衷自然是为了提升和异族安保有关的委托量
以帮助异族正常生活为主旨的祖们事务所还真的接到了很多相关委托。
比如常去的共和餐厅突然给异族投毒，比如艾克斯安保里的吸血鬼员工每次去监督施工都要经历一次生命威胁……甚至派斯英的巫师鬼成功在东南部找到了愿意供奉自己的共和家庭，却进不了人家的家门了……
这过程是无聊的，有点在看千家万户的柴米油盐小事。
扎克和本杰明的耐心都在这些无聊的小事中消磨着。突然，本杰明：“不整理了，以后这样的委托我摆在前面就是了。”
扎克表示了同意，看了眼时间，也够了，安娜贝尔也应该充分感受到了自己不想理她的态度。
“你回去的时候，告诉女伯爵。”这才是本杰明要说的话，“下次她要吃什么东西，记得吃完，不要一边吃一边漏……”
扎克接过婴儿亚当的时候，看着本杰明说这些话。
“漏出一条给别人报复的路。”本杰明说的没表情，“这一次我是接了巴顿好市民的委托（莫尔曼），帮她善后了。下次，我不会再替她檫屁股了，巴顿有很多需要祖们事务所帮助的异族，而我确认，凡卓，不在‘需要帮助’的异族之中。”
随便了。
扎克点了头，回格兰德。
一回格兰德，就被……惊到了，凑近了在后廊上休息的罗根，“上面，怎么回事？”
格兰德二楼，安娜贝尔和共和少女维姬的笑声相互攀比着，从娱乐室的窗户里传出来，将她们的愉悦的情绪，昭告天下。
罗根一耸肩，大概也不怎么在乎，在扎克准备上楼前拉住扎克，“莉莉和娜娜被沐恩邀请去托儿所参观了。”
扎克放弃了马上去探究楼上情况的想法，面对罗根，“你在担心？”
罗根有些犹豫，应该是一些话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不过，人啊，有时候就是这么矫情，他把扎克拉住的时候，就注定了他要说的，“莉莉在给娜娜安排在巴顿的生活。”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格兰德毕竟不是适合小女孩成长的地方。”别拿爱丽丝说事，我们都知道爱丽丝能开朗起来有多幸运。要是一直由格兰德家庭教育下去，敢想象么。
“我知道，但莉莉是因为安全问题才临时选择呆在格兰德的。”罗根有些焦急，表达可能有些错漏，见谅，“娜娜如果被安顿下来，就意味着莉莉也会完全安顿下来！”
扎克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眨了眨眼，“你不想莉莉在格兰德里安顿下来？”
罗根一抿嘴，显然是下了什么决心，“我不想！”
“呃，为什么？”扎克不理解，难道不是罗根自作主张，把莉莉带来格兰德的么。
罗根说了他的理由
“我现在还是人类，我不想让她看到我转变的过程！”
“等一下，你决定好成为什么异族了吗？”
“没有！这就是问题，我能感觉到她在希望我成为某个特定的异族，但我不想！我不想被她盯着！”
扎克快跟不上了，“你慢点儿，呃……先说莉莉希望你成为什么？”
“吸血鬼！”
“哦。”似乎是不值得惊讶的回答，“而你不想。”
“就我现在魔宴和你身边看到的事情？我知道吸血鬼有自己要面临的问题，大问题！”
不错，符合罗根一向安静观察，然后思考自己的个人行事风格。
“是的。”扎克笑着点了下头，吸血鬼的永生或许还能骗骗无知的人，但对罗根这种见多识广的人类来说，恐怕没有任何吸引力了。
那罗根的问题，实际就是，“你不想承受被人推向某个方向的压力。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你想自由的选择。”
罗根点头了，得到了扎克的理解，整个人放松了许多，“如果莉莉安顿下来了，我就不可能自由的去选了。她会用不管怎么样，吸血鬼还是这个国家最优越的异族种族来说服我，我的所有经历，正好还都是她说服我的论据。我……”摇头。
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的无奈么。
“我唯一的理由只有，我放弃无希望的人类生命（提要：罗根要成为异族的原因，是他看不到自己身为一个在格兰德中途之家的前罪犯，在人类社会中有任何人生的希望。），不是为了进入另一个永生都被‘大问题’缠绕的种族的。”罗根，“我个人的自利想法，说不过她的客观事实。”
扎克抓了抓头，“我想想吧，尽量帮你。”
“谢谢，扎克。”
扎克摆手，上楼了。
18 魔
“我下次再来找你玩儿~”维姬即将离开格兰德，而告别，是对安娜贝尔说的。不过她是个家教好的孩子~并没有完全忽视格兰德的主人扎克，“我有个共和语教学兼职在南区，所以提前过来拜访一下格兰德，现在我该去我学生那里了。”
“那祝你教学顺利。”
“谢谢。”
送了一下维姬，扎克回到娱乐室，把本杰明的话带到海妖。然后，态度明确的不想和安娜贝尔多说话，回办公室，要给韦斯特（‘鉴’）打个电话。
需要打听一下那个莫名奇妙的‘入魔’，因为听塞姆说的感觉，巴顿的异族构成种类，好像又要多一种。
刚在办公室坐下。
“喵~”
扎克回头，抓起窗台上的白猫就丢下楼，“喵嗷！！”顺便关上窗。
开始拨号。
“我不记得你讨厌猫~”安娜贝尔站在办公室门口了。
“它不是猫。”扎克不小心回答了安娜贝尔。啧，那只白猫已经具有了打乱扎克情绪的能力~~
“哦~”安娜贝尔不知道是在高兴扎克终于回应她了，还是真的好奇，“那它是什么？”
扎克握着听筒，抿着嘴，不会继续犯错的样子。
安娜贝尔也不气馁，自行晃到扎克身后，未经过允许的开了被扎克关上的窗，伸头往下看。
安娜贝尔并没有看到白猫的身影，挑了下眉，“好像真的不是一只普通的猫，我感知不到它了~”
扎克是不可能理的，听着听筒的等待音，开始有些不耐烦。
安娜贝尔缩回身体，也有好好的关上窗户，又绕到了扎克对面，看着一动不动的握着听筒的扎克，闪烁的眼神十分明确的说明她在思考在怎么让扎克对自己说话。
“我挺喜欢维姬的~”
扎克没有任何反应。
“你那个人类市长的朋友，安东尼的继子，凯撒，似乎是个麻烦小子~”
依然不是会引起扎克注意的话题，扎克继续无视安娜贝尔。
但是，扎克的不耐烦程度，在升级，因为电话还未有人接听。
“我觉得你的客人，莉莉，不怎么喜欢我~”安娜贝尔这是要出绝招了，“好可惜，我们长的有那么一点儿神似的~能做朋友就好了~”
耳朵边是等待的提示音，扎克的视线倒是往安娜贝尔的脸上撇了一下。表情不可能给安娜贝尔的，但心里‘确实有点儿像哎’。
扎克能看自己，就已经是给自己的鼓舞了，安娜贝尔没有那么着急的祭出她的最终杀招，“好奇鲁特勒森布拉还活着的时候，天天看着那张脸会想什么~呵呵。”非常拙劣的模仿鲁特勒森布拉，“‘啊！圣主啊！我希望我在四个世纪前，能审判这个罪人！’”
别吐槽，你也会在你喜欢的人面前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
扎克又撇了一眼安娜贝尔，眉头皱起来了听筒里传出了“我不在家，除非你指望我的猫来接电话，否则就请留言。但别太指望我能收到留言，我的猫有删除我答录机消息的习惯，别和我争这件事的可能性，你被警告过了。”
扎克直接挂了电话。
安娜贝尔抓住了机会，“又一只猫~”然后非常高明的……大家可以学着，“我们是喜欢它，还是讨厌它？”
扎克中招了，“这里没有‘我们’。”
“那我就紧跟着你走~你讨厌，我讨厌~你喜欢，我喜欢~就像我不吃掉罗伊茨密希那样~”
扎克抿住了嘴，眼中的聚焦在发散。这是遁入空灵的状态即使再绅士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非自己所愿的……爱。
而且大家要记得，扎克被这种‘爱’骚扰了四个世纪了，相信我，扎克尝试过所有方式。
扎克发散的瞳孔越来越大越来大……塞姆走了出来，“女人，你知道多少关于共和异族入魔的事情？”
这是今天塞姆第二次在没有扎克的允许下突然自主行动了。扎克的眼睛瞬间恢复聚焦，“塞姆。”
“丝贝拉是对的。”塞姆却没有接受扎克召回的意思。可能有些超前，但可以预测，未来塞姆自主做决定活动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多。或许，只是或许，巫师灵魂共和鬼化，并不是什么好主意。此刻，塞姆依然说完了他擅自活动的理由，“她来自共和，她还是吸血鬼，她了解共和，比联邦的所有人都了解。管她是不是凡卓，她就是重要的情报资源。”塞姆看着扎克，认真的，“而现在她对你的这种……‘爱’，不该成为我们获得情报的阻碍，应该是更方便我们利用的筹码才对！”
哎。塞姆是对，但塞姆也是错的。
对的是这就是事实。看看扎克刚才的行为在发现不懂的共和知识时，只能去找韦斯特，得到的反馈还是一份随缘留言的结果。
这个不大不小的事实，足以说明一件事：联邦方面在获得共和情报的途径上，有多么的匮乏。
寄希望于那些共和神仙看心情，看缘分的给出情报，为什么不好好利用这个主动贴到扎克身边的女伯爵？
但塞姆，错的地方，也在这里。扎克并不希望安娜贝尔贴上来……
安娜贝尔倒是挺聪明的，在塞姆说出了这番有物化凡卓、物化安娜贝尔嫌疑的话后，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安静的在扎克对面保持微笑，完全一副随便你决定，我都在这里充满爱意的看着你的姿态……
扎克有点儿头疼。
塞姆没浪费时间等扎克做决定，再次看向安娜贝尔，“一个在巴顿的共和修士入魔了，我们不知道他会不会对巴顿甚至联邦造成什么影响，你知道什么，说。”
安娜贝尔没有回答塞姆，视线一直在扎克身上，“什么类型的入魔？我们现在聊的是修行路上暂时的停滞，还是那个修士修行的路，就是错的？”
首先，安娜贝尔能说出这种扎克和塞姆都听不懂的话，说明安娜贝尔确实是知道关于入魔的情报的。
其次，安娜贝尔又用了‘我们’。
扎克没来及再次提醒安娜贝尔‘这里没有我们’，塞姆已经着急的，“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前者还有救，多数情况，时间就能解决一切，因为通常让共和修行的生命，留恋现世的原因，是爱~”安娜贝尔的视线，锁在扎克身上，“而爱~是短暂的~除非在某些情况下，被人为的‘制造’成了永恒……”省略号是安娜贝尔故意放缓了语速，并在尾音后留白。
不懂安娜贝尔这么做的原因的话，去回顾安娜贝尔的故事。
在扎克明显的不再想忍受办公室里的诡异气氛，起身要离开的时候，安娜贝尔适时的继续了，“至于后一种，那就没救了。共和生命在选择修行的时候，如果选择了错误的道路……”安娜贝尔不再用自己的眼睛向扎克射让人无语的眼神，而是被带了一丝嘲讽，对她说的话，“那它就注定入魔，成为被这个世界排斥的存在。”
办公室里安静了一会儿，扎克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所以，继续这对话的是塞姆，“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要更具体一点儿。”塞姆犹豫了一下，有看扎克的脸色，但最后还是自作主张了，“弥勒，他的修行的是‘人生际遇的完满’。扎克在告诉他共和政府并不欠他这种修行者，没必要牺牲共和公民的发展空间去满足共和异族对真理的追求后，就当着我们的面入魔消失了。”
安娜贝尔听完后视线第一次落到了塞姆身上，是无意的，“哈？”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人生际遇的完满’？呵呵~”安娜贝尔摇着头，看回了扎克，十分肯定的，“绝对是后一种，没救的那种~”然后，眼神恢复了让扎克无语的爱意，“你不用在意这种人，即使你不说什么，他也早晚会入魔。”
塞姆好像有些不爽总是被安娜贝尔忽视了，插到到了安娜贝尔的视线前这种自作主张，扎克是认同的。塞姆：“你怎么这么确认。”
“因为人生不可能完满~”安娜贝尔的视线受阻，干脆把视线飘离，谁都不看，对着空气说了这么一句，“选这种修行道路，就和联邦人无聊的相信天堂代表了所有美好一样，是人无妄的期望，不是世界真实的样子。”安娜贝尔耸肩，“选了一条违背世界意愿的道路修行，就注定失败。而入魔，就是世界的惩罚~”安娜贝尔突然对某件事起了兴趣，侧着身体，绕过塞姆的阻挡，看向扎克，“你看到那个弥勒入魔的情况了？是什么样子的？紫色的雷电，还是黑色的火？”
扎克是真的难受。
能听出来吧，安娜贝尔对共和的了解是绝对扎实的！现在的安娜贝尔对于扎克而言，就像一个装载了无数宝藏的箱子。扎克是真的不想去碰那箱子，但那箱子，却在不断对扎克招手来啊，开我啊~~
“黑色的火。”塞姆移动了一下，再次挡住安娜贝尔的视线。
“恶~”安娜贝尔摆出了一个厌恶的神色，也不是是给挡自己视线的塞姆，还是对这个话题的反应。视线再次飘走，“那就有些麻烦了，那个弥勒现在还没有被世界剔除，意思就是他还活在某处……”安娜贝尔又侧回视线，绕过塞姆看扎克，“下次你如果看到他了，离远一点儿，我听扎格尔……”安娜贝尔突然停住，因为，她说出了‘扎格尔’，这停顿刚开始让扎克在意，安娜贝尔继续了，“我听扎格尔说过灵魂膨胀的事情，一个班林的灵魂在现世中制造出了一个世界的分支。”安娜贝尔第二次说到扎格尔的时候，语气已经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了，看来她还想把自己的绝招藏一藏，“黑色的火的情况，就有点儿像这个灵魂膨胀。”
扎克虽然一直没有表情，但在心里，已经将一些重点连接在了一起。
入魔是什么，已经不怎么重要了，安娜贝尔说的话，只有一个重点被世界排斥。联邦有这种东西班林，灵魂膨胀的必要条件，不再被这个世界允许存在的灵魂！
所以即使安娜贝尔不把弥勒和灵魂膨胀做连接，扎克也会这么做。
安娜贝尔继续了，“对其它生物，还好，最多就是将别人带到自己魔的世界那违背了世界的灵魂制造出来的假世界（对应灵魂膨胀的时间循环世界），洗脑一番。但对我们吸血鬼来说，就有些致命的了，相信你已经明白。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待，等那个弥勒彻底被世界惩罚燃烧殆尽……”
塞姆又又又挡住安娜贝尔，“听起来就很危险，我们怎么加速他的消亡？”
安娜贝尔也又又又试图转移视线，不想塞姆如影随形。
安娜贝尔看着塞姆了，塞姆也看着安娜贝尔，两人互看了……半分钟，安娜贝尔说话了，“你要失望了，共和异族对魔都是唯恐避之不及，魔，会传染。因为他们对世界的错误期望，很洗脑~所以我建议你作为扎克的，‘附属’！”必须，加重附属！“又已经是共和鬼的生命形式，最好不要做愚蠢的事情。”
塞姆不介意被安娜贝尔刻意针对，反正是事实，“这个我知道，我会第一时间意识到弥勒入魔，就是因为无意中听到共和神‘鉴’谈起过魔，共和神仙也对这种东西没什么手段。”反击，“所以我才问你这个凡卓，告诉我你们隐秘联盟在共和那么多年，不会一点儿保护自己的手段都没有吧。”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既然魔对吸血鬼有威胁，而我们也知道共和异族并不被吸血鬼克制。那隐秘联盟在共和真心没什么优势，只能靠自己。塞姆问的就是隐秘联盟在共和靠自己的建树
隐秘联盟肯定是有建树的，灵魂共享以让凡卓降级，回避天使的攻击，就是这建树之一，不是么。
现在，请交出更多。
“在共和的魔面前保护自己的方法？”安娜贝尔看着塞姆，“对不起。”低头了，谁也没看，“我们没有。”抬头，“但是，帕帕午夜有，呃。”直接挥手，强行把塞姆推开，以让自己的视线和扎克对上，“严格的说，是帕帕午夜身边的那个共和神，普奇有。所以，那个普奇投靠了帕帕午夜，避免被共和其它神追捕，和共和政府站到了一边。”
扎克撇嘴了，啧，听起来共和那边的神，也是一锅烂事，继续听下去了，扎克又要接触自己非自愿接触的事务了。
那，叫停。
“够了。”扎克起身了，“我饿了。”
19 塞姆于安娜贝尔
一个人去地下室补充食物的扎克获得了片刻的安宁。字面上的一个人，因为塞姆并没有回到扎克身上，留在办公室里了。
“你要走？”塞姆看着安娜贝儿在扎克离开后就有起身离开的意思，直接开口，“你应该能意识到，你如果想和扎克交流，通过我，就是你现在唯一的手段吧。”
安娜贝尔挑了下眉，坐回去，打量着有意聚集了实体，靠在办公桌边的塞姆，“你在暗示我应该讨好你吗？巫师？”
“可能吧。”塞姆居然不否认这很容易被误解成骚-扰-的解读。
安娜贝尔的眉再次轻挑一下，放下了，变成一个微笑，“我从扎格尔那里听说过你，据说你最初出现在巴顿，是为了找扎克身边的那个阿尔法，本杰明，对么。”这显然用对方底细做话题切入，最基础的交涉手段而已。
“是的。”塞姆应该是有什么私人目的，想要和安娜贝尔进行什么……探讨，于是直接推进了这话题，“但在巴顿，我失去了我试图守护的狼群。”可以回忆一下塞姆的经历他是带了一批失去了阿尔法的狼人来巴顿的巫师，不过不怎么好运的中途碰上了控制了沐恩的狼群，塞姆身边的狼人被对方的阿尔法蛊惑，加入了入侵巴顿的狼群队伍，然后刚来，就被本杰明、莫卡维和诺菲勒联合秒杀了。“我要找的阿尔法，也对我没有丝毫兴趣，然后，就在这个时刻，一个人给了我存在下去的意义。这个故事的套路，听起来有些耳熟，你不觉得么。”
安娜贝尔的笑容更甚，再次打量着塞姆，“有点儿牵强，但，你是对的，这套路确实有点儿耳熟。都是无处可归的人儿，看到一了个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的归处，于是，义无反顾的去了~”
恩，总结的蛮好的。
“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做朋友。”塞姆不否认那容易被误解的解读，原因就在这里了。那不是暗示，是明示。
“嗯哼~”但安娜贝尔并没有直接答应，“听起来这份友情有点儿廉价。”友情还没开始，就开始吐槽了么。不愧为曾经要吃狼人的女人，想法很独特，“我利用你和扎克产生交流，你利用我更好的明白自己现在这副共和鬼生命形式的意义~”但话，无比现实，“相互利用友情，是最脆弱的那种~”
“当然是脆弱的。”塞姆似乎比安娜贝尔更现实，毕竟，这对话是他留住安娜贝尔开启的，他有准备，“吸血鬼避免和圣主信仰生物冲突的方式你身为凡卓正在使用的完全体降级技术，和我现在和扎克的合体形式。总一天，会有优劣的比较，一种方式会取代另一种方式成为主流。”没错吧，都是我们知道的世界进展，“所以严格的说，我们现在作为两种方式的代表，是竞争关系，是对手。”
安娜贝尔的笑容更灿烂了一些，“那我们就更没有成为朋友的可能了~”
“当然你可以这么想，不过。”塞姆说的很笃定的样子，“反正我们最后都会变成对手，那现在就开始打架好呢？还是先在和平的时候相互利用，发掘对方的所有对自己有利的剩余价值，最后必然对抗的时候，再任由时代去判输赢？”
呃……
安娜贝尔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这其实是件好事她有在认真思考塞姆的话。思考的结果是，“你很有说服力~”
“你也不看我默默的谁身上耳濡目染了那么长时间。”
安娜贝尔再次给了塞姆一个笑容，“好，我同意你了。”
塞姆伸出了一只手。
安娜贝尔没去握，摆了摆手，“无聊的形式就算了。”直接的，“你想要什么？共和鬼修炼的方式？”
“这个就不需要了，巴顿的那个共和神，韦斯特已经看在扎克的面子上告诉过我了。供奉、自行修炼、或和联邦的圣主信仰抢灵魂。”撇嘴，因为最后一个是最早被他和扎克排除的东西，不可能实现的。塞姆可能对安娜贝尔真的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好感，在对方直接的情况，他就完全不掩饰什么了，“但我依然有我不明白的东西，而韦斯特没有那么好心的解答我的疑惑，如果你告诉我，我会真心的感谢你，哪怕哪天我们成为对手，我也会记得你的帮助。”
安娜贝尔并没有反馈这好感，很就事论事的，“什么疑惑，我知道的就告诉你，不知道的~~”耸肩。
“供奉，到底是什么。”塞姆也不在意释出的好感落空，“作为一个巫师，我不理解为什么被人类供奉，共和的异族就能得到成长这件事的机理。”塞姆皱了下眉，他在意这件事还有个理由，直接告诉安娜贝尔了，“扎克的后裔，已经在东南部为了配合和诺菲勒结盟的丝贝拉，在东南部打开了共和人供奉巴顿巫师鬼的大门。”塞姆的嘴角微微抿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脑中的某个未知，“我理解丝贝拉是为了在瑞默尔的压制下获得一些主动权，但是，我们终究是巫师，我们的信仰体系不是共和的信仰体系，如果巫师鬼为了成长而接受了共和信仰的方式，我们到底是什么？”
这对话的进行，是有些秒的。
非常明显，塞姆在发表的，是他作为了跨信仰的生命形式，对自身定位的探索疑虑，很……哲学。
而听这些话的人，安娜贝尔“哇哦，扎克的后裔，托瑞多们，还有诺菲勒，还有瑞默尔~”哎，已经陷入了对‘美好过往’的回忆，“联邦，果然是我们（吸血鬼）的家~~”
塞姆歪着嘴，如果不是男性的习惯，白眼就丢出去了，“你专注一点儿，我不想和你谈隐秘联盟的旧事，你也不想和我谈这个，你更想和扎克聊这种事情，对么？”
安娜贝尔看一眼塞姆，“你是对的~”不可否认，安娜贝尔对塞姆的好感多了一点儿，毕竟塞姆连番几次提醒都很在理。
塞姆继续了，“你也不要误会，我个人是希望变强的，只是我是巫师，我已经习惯了用巫师的方式变强，现在只是生命形式的改变逼迫我要接受共和鬼的变强方式。对此我是有疑问的，我想更了解我在做什么。我不求你告诉我我是什么，这是我自己该处理的问题，我只想要你解答我的一些疑惑。”
“好的，听起来很合理。”安娜贝尔给了塞姆正面的评价，然后，开始回答问题了，“供奉啊，该怎么说呢。”安娜贝尔微微侧头，在思考，然后，“你清楚共和人供奉‘神’，是类似圣主信仰祈祷的行为吧。”
塞姆点头了，同时，看了一眼从地下室补食后上来的扎克扎克经过了办公室，看了眼里面两个人的交流，没说任何话，去主卧看婴儿了。
塞姆对着安娜贝尔已经追到扎克那边的眼睛打了响指，“专注。”安娜贝尔看回来，塞姆接着说，“我要说一下我的看法，不对你可以纠正。”调整一下姿势，“与其说类似圣主信仰的祈祷，不如说更像印安信仰中的巫师供养。印安人曾经的历史就是整个部族供养一个巫师，有任何需求都向巫师请愿，然后获得了部族所有资源的巫师来实现这个请愿。如果部落人的愿望巫师无法实现，巫师就会亲自向我们的神，帕帕午夜，请愿。帕帕午夜来实现这个愿望，然后于此同时，帕帕午夜也会索要他实现愿望的报酬（帕帕午夜不受待见的原因，他索要的报酬都很……诡异，比如让你的女儿能看到你的死亡）。”
安娜贝尔的两条眉都挑起，“我没有任何需要纠正的地方。你的说法更正确。”
塞姆愣了一下，“真的？”挠了下头，瞬间居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觉，“我只是抓住了共和神会真的实现供奉者愿望这一点和我的巫师信仰一样。毕竟你我都知道，圣主信仰其实并不实现任何人类的愿望，他只要最后的灵魂。”
安娜贝尔笑了一下，“你抓的点很关键。我是吸血鬼，是凡卓，如果你不说的这么直白，我永远不会主动想到类比共和和印安~”侧头，理由安娜贝尔已经说了，谁做类比不是潜意识的和自己的信仰比？塞姆算是帮安娜贝尔开阔了一下眼界，“现在我会了，你的类比更好。”
接着，“你能明白共和人类供奉‘神’的理由很好。”安娜贝尔继续回答问题了，“为了愿望被实现。但你真正的疑惑的应该是这只是对人类的好处，对共和‘神’，那些异族有什么好处，对么。”
“恩。”
“我会继续用圣主信仰类比，你有更好的补充，可以随意插入~”安娜贝尔这个解答人，给了塞姆很大的自由，“圣主信仰中的人，进行祈祷，是向信仰展示自己的**，这你认同吗？”
“认同，巴顿东南部还发生过圣主信仰**导致了神父去杀人的事件。”
安娜贝尔轻笑了一声，似在嘲讽什么，但她没有失去专注度，“圣主信仰**是跟着人类的**变化的，圣主信仰的圣典无数次改版、教义不断的随着人类的时代变化，不是圣主信仰在变化，而是信圣主信仰的人，在变化，最后导致圣主信仰的样子，也只能跟着变化。有什么疑问么。”
塞姆很真实，“没有，因为我不在乎。”
安娜贝尔笑着，挺好看的，“人类的祈祷，或者说送给信仰的**，是给了圣主信仰加了某些东西的。”
塞姆没什么表情的点了下头，表示听懂了。
“而圣主信仰接受这些被人类给予的东西的表现方式，是整个信仰的不断改变。以更适合当下的时代的面貌，持续满足更多信徒的祈祷。”
塞姆脑中什么东西被点到了，看着安娜贝尔，“圣主信仰的适应能力在变强！”
安娜贝尔笑着点头，“你能想象千年那个物质匮乏的时代，人类对信仰的要求有多简单么。再看看现在的人类，对信仰的要求。”
塞姆皱起了眉，“如果要我用印安的巫术信仰来类比的话，那就是现在的巫师绝对比曾经千年前的巫师强大……”
“有增长的需求，就会有增长供给去满足需求。”安娜贝尔用了非常现代思维的方式总结了信仰和人类的关系，然后，“这就是共和供奉的原理。同时，共和文化非常……专注，一个需求，对应一个神，对应一种祈祷，一种供奉。”
“这就是他们能成为代表世界某一真理成神的原因！”塞姆突然觉悟，“当圣主信仰和巫术信仰在满足驳杂繁复的祈愿，在广泛意义上的变强时，共和的信仰只专注一个‘真理’，不断的提升自己的能力！共和文化中的信仰成长，从来不是整个信仰的提升，是个体、只代表一条世界‘真理’的异族，在一条专注的道路上获得大量信徒人祈愿，获得成长的力量！”
安娜贝尔保持微笑的不说话了，塞姆，已经明了自己的疑惑了。
突然，塞姆对着空气骂了一声，“*！那丝贝拉指望被供奉就会变强的做法注定失败！她并不知道她要选择一条‘世界真理’，才能靠供奉变强，她还要选择正确的‘世界真理’，不能乱实现那些共和人的愿望，不然会像弥勒一样走错了修行的道路入魔，被世界法则惩罚！”
安娜贝尔还在笑着，塞姆已经撤掉了实体，飘到扎克面前了。
“你听到了么？”
废话，扎克当然听的一清二楚，晃着婴儿床，撇了一眼塞姆，“然后？”
“难道我们不该提醒丝贝拉吗？？”
“是应该提醒丝贝拉。”扎克继续晃着婴儿床，“但不是我，你是那个从‘情报资源（安娜贝尔）’嘴里弄出情报的家伙，我不会抢你的风头。”
“呃，那我去了？？”
“去啊。”扎克摆了摆手。
塞姆消失了。
一小会儿后，安娜贝尔从主卧经过，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塞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可以和他友好的相处，因为他似乎是个不错的家伙，但你这种鼓励他多占用我关注度的行为，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恩，就是跟你说一下~~”
安娜贝尔，聪明。戳破了扎克的小心思。
扎克，抬头看一眼安娜贝尔，啥也没说，收回视线，继续摇婴儿床。又有点儿饿了。
20 我希望我帮到你了~
傍晚、午夜、清晨……
扎克有些阴沉的在办公室里给派斯英的丝贝拉打电话，因为，塞姆没有回来。
没人接电话，预料中的，丝贝拉的家，已经没人住了，对么~这一家人，‘破碎’的非常彻底。巫师鬼（丝贝拉），狼人（瑞文奇），鬼（瑞恩），人（柯登），各自都不再留恋那个曾经凑在一起、被称为‘家’的地方，在各个方向上前进。
扎克挂掉没人接的电话，打给了派斯英的青少年活动中心诺菲勒的联系中心。
这个接的快，布米的声音在听筒那边，“谁啊？”
“我，丝贝拉在不在那边。”
“哦，扎克！她不在这里，找她干嘛？”
扎克撇了下嘴，好像没必要瞒什么，“塞姆昨天去找丝贝拉了，现在还没回来，去帮我问问怎么回事。”也懒得自己问了，让布米代劳。
布米没回答，倒是对了电话外的人说话，“扎克说昨天塞姆来找丝贝拉了，你看到了么？”
电话之外回答的是约翰，“昨天？不可能，我和丝贝拉一天都在通天塔里和伊芙扯皮，没人找我们。”
扎克无意关心布米和约翰，也无意关系巫师又在和伊芙扯什么皮，未等布米转述，“那塞姆去哪里了？他不在格兰德，也没去过丝贝拉那里？那现在丝贝拉在哪里？”还是要扎克自己说，“我有事情和她谈。”谈什么？谈塞姆没有带到丝贝拉面前的话共和人的供奉，有危险！
布米回答了，“我不知道，要帮你问下朵拉吗？”
“请。”
“等会儿~”布米放下电话，没声音了。
扎克不耐烦的一手握着听筒，一手点着桌面。
背后有阵凉风吹向了扎克后脑勺，扎克回头，一直白猫坐在窗台上。
当扎克起身，准备把白猫丢出前前，这白猫终于总结了前几次被丢掉的教训，不在“喵~”了，直接开口人言，“我有试图警告你。”当然了，这人声，是麦迪森的声音，“昨天你坐入办公室，拨通不可能被韦斯特接起的电话时，一系列的事件都会展开。”
扎克的手已经放在了猫的脖颈上，稍微使劲，就能拎起这个‘用麦迪森的声音说话的生物’，丢出去。但扎克停顿住了。
白猫的屁股翘了翘，似乎是本能在迎接自己即将被抛出，做好了要调整平衡的打算，但扎克停住了，白猫的屁股……也坐了回去，尾巴圈在身侧，微微在末端翘起，保持了一定的警觉，透光的眼睛看着扎克，“我可以告诉你塞姆怎么了。”
“那就说。”扎克对这只白猫说话了。
“我要一个我可以睡觉的地方。”
等一下……“你在和我谈条件吗？”扎克按着白猫脖颈的手，加大了力度。
白猫……后腿微微抬起，明显在吃痛，但它忍住了，“我还要一个每天固定给我刷毛的人。”
扎克不再犹豫，抬手，一道白色划过格兰德的后院，伴随着一声“喵嗷！！”
“有人在吗？？”听筒里传出了布米的声音。
扎克关上窗户，重新接起电话，“我在。”
“哦，你干嘛去了？”
“不重要。”扎克对着空气摆摆手，“问过朵拉没有。”
“啊，问了，朵拉说丝贝拉在东南部接受共和人的供奉。”
扎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关于丝贝拉接受供奉这件事……”
布米打断了扎克，“你等会儿，我这边有点儿事……”听筒没声音了。
扎克握着听筒，情绪有些烦躁，同时，答录机突然开始工作，是有人在给格兰德留言。
扎克看着答录机的磁带选择，一时有些混乱，“扎克。”罗伊站在了办公室门口。
“干什么！”扎克回头。
罗伊愣了一下，打量了一下扎克，“你没事吧。”
“没有。”扎克已经控制住了莫名的烦躁不，这烦躁一点儿都不莫名，是顾此失彼的感觉。
扎克是为了塞姆打电话的，在没得到结果的时候，有直接从白猫那里获得塞姆消息的机会，但扎克选择了电话，把白猫‘丢’掉了，对么。
然后，布米在电话里透露了丝贝拉现在正在东南部接受供奉，这就加急了扎克需要尽快和丝贝拉联系上的迫切度。但，鬼知道布米那边在干什么，居然直接把扎克撂这里了。
再加一筹，在扎克被撂在这里的时候，扎克显然又错过另一个试图联系自己的人。别忘了格兰德有两个电话，能打到扎克办公室里的，只有找扎克的。别管有没有留言，留言有直接交流有效么？特别是对扎克这种托瑞多来说！
综合一下这感觉就是扎克为了一个电话，一事无成。
对不起，顾此失彼都不是，是啥都没够到。
“我有个事情和要和你说。”罗伊是完全可能知道扎克的心理活动了，看着扎克手里还握着听筒，撇着嘴，“你先挂了。”
扎克握着听筒的手有些用力。这电话通电话给扎克带来的情绪打击上面已经说了，扎克其实不准备就这么挂掉，还准备努力挽救一下，等布米回来，不管如何，先把供奉的情况告诉诺菲勒，然后诺菲勒去通知巫师总比自己从格兰德里跑去动那不找人快。
可是现在扎克似乎又要面临一个‘故此可能就失彼’的情况了。罗伊不会无理的要求扎克挂掉一个正在进行的电话，他既然做了这个要求，就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扎克谈，不会允许这谈话有可能被电话线传到第三方的情况发生。
扎克还在这里犹豫呢，听筒里的安静突然变成了挂断音，嘟嘟嘟嘟……
*！
扎克没有骂出声，动作平稳的放下电话，维持表情控制，看着罗伊，“你说。”
“这件事我犹豫了几天了。”罗伊倒是自觉，坐到了扎克对面，时不时的摇下头，“最后觉得还是应该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扎克的语气是平静的，心情……其实挺糟的因为后院传来了猫叫“嗷！！！”和安娜贝尔的声音，“怪不得扎克不喜欢你，你一点儿都不可爱。”
所以，扎克需要的是罗伊省掉这些有的没的的心路历程，扎克自己现在没心情去感同身受体会！罗伊，迅速说事最好！
“你知道你的市长朋友，安东尼一直在招募猎人么。”罗伊说事了。
非常好！扎克瞬间屏蔽了一些不相干的东西，看着罗伊，“招募猎人？”
“呵，那就是不知道了。”罗伊在瞬间居然有了显摆的神色，不过消失的也快，“我就知道柯登是个值得研究的对象，我知道这个也多亏了他一直在接触那些猎人。”
扎克完全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思考了起来。扎克其实一直都知道安东尼有一批手下，人类手下。
还记得怀特夫妇么，扎克暴露自己的吸血鬼身份救诺的时候，和当时以为‘柯尔特’在诺手上的猎人在怀特夫妇的家里干了一场。在扎克当时的主要精力是维护和诺的关系时，异族战斗造成的所有损坏，都是市长安东尼派人去抹平的。
罗伊继续了，“最近柯登又听说了安东尼要扩充手下，现在在巴顿的很多猎人，都在联系他们在中部的朋友，来巴顿。哼，毕竟来巴顿，是当‘公务员’，不是以前那种没有一点儿保障的生活。”
扎克也听出来罗伊要和自己谈这件事的原因了，“巴顿的市长在这个城市引入猎人，我们魔宴不喜欢这种事情。”这不是陈述
罗伊看着扎克，“当然不喜欢！”这才是陈述。理所当然的歪着嘴，“我现在都有些怀疑，你这个市长朋友，知不道他自己的位置。”
办公室的门口，另一个不请自来的人加入了这场对话，“哼，不要说巴顿的市长知不知道自己的位置这种话了，魔宴，现在真的还需要在巴顿扶植一个政治棋子么。”这个人，是曾经鲁特身边的秘书，莉莉。
莉莉一只手牵着娜娜，已经是一副梳妆打扮好的样子她今天会带娜娜去派斯英的派克小学托儿所办手续，娜娜假期的娱乐活动和暑假结束时的学业一次解决。罗根的烦恼……
莉莉看着办公室里的两个吸血鬼，“凡卓已经回到联邦的土地上了。巴顿作为联邦防御隐秘联盟的政治意义，已经没有了。”她的话，有带一丝嘲讽，也不知道在嘲讽谁巴顿的政治方针，是她曾经老板鲁特一人霸权统治时定下的哦~和现在办公室里的两个魔宴吸血鬼可没有关系。
罗伊被这话提醒，愣住了。就是傻。
扎克的反应就平滑多了，“新问题已经出现了，比如共和政府的杀人（联邦人）疫苗，比如和共和文化一起进入联邦的共和异族，那些神魔。不靠人类的政治去解决，我们还要再掀起一次异族战争么？吸血鬼要同时对阵共和异族和共和政府吗？你来告诉我巴顿的政治意义，是有还是没有。”
罗伊……愣神中眨巴着眼，看了眼扎克，“你说对！”然后看向莉莉，“他说的对！”接着，厌恶，“托瑞多和茨密希在谈事情，你一个食尸鬼插什么嘴！做你自己的事情去！”
莉莉张了下嘴，翻了个白眼，“娜娜，我们走。”
娜娜：“我不喜欢茨密希叔叔（罗伊），他不怎么聪明嘴巴还很贱。”
“是的，莉莉，就是这样的，但以后这种话放在心里就好，不要说出来了。”
“恩。”
办公室里，扎克拉住了准备起身去追的罗伊，“你活该，我告诉过你很多次，巴顿不是西部，你以前那种吸血鬼是一切的主人态度，最好丢掉。”
罗伊没有说话，其实他已经做的很好，看看他现在的朋友可是个退休的印安猎人啊！以前的西部那个掌握着联邦军工产业的罗伊茨密希敢想么。今天他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被莉莉毫无预兆的打开了现在联邦局势的大门而已。
联邦，已经不是那个鲁特还活着的时候的时代了。巴顿的政治意义，早就不是单纯的隐秘、魔宴竞争这么无聊的历史遗留问题！
依然，扎克摆了摆手，“安东尼在招募猎人这件事，我们现在都不要插手，你通过柯登保持关注，如果市长是为了储备人力，防患共和方面不管是政府还是异族方面的麻烦，我们魔宴，不至于支持，但阻碍也没有必要。”
罗伊皱着眉看了一会儿扎克，“我更希望你去找你的这个市长朋友谈谈！”
“如果时机正确，我会。”扎克给这话题下了结语，“你也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当着罗伊的面按了答录机，播放之前的留言。
罗伊没什么可说的了，不怎么爽快的站起，走到门口哼了一声，走了。
“格兰德先生。”是史密斯手下的研究员，声音很疲惫，“我们已经做了所有现在联邦疾病预防库中的所有疫苗反应测试。”所有？呃，难怪用了这么长时间才有结果，“我们没解明导致巴顿公民死亡的东西是什么。哎。”不仅疲惫，还……有一丝害怕，“史密斯先生不会接受我们又一次让他失望的结果。”
扎克那种不爽的情绪又回来了。
由于之前扎克出于保一手这些研究员的想法，替他们向史密斯报告了第一次检查尸体的结果，现在听这留言的苗头，对方是还准备让扎克去帮他们顶这份再次一无所获的压力？
扎克不是圣人吧！
而因为这是留言，扎克错过了直接交涉机会的通知式留言，扎克好像没有拒绝这帮人的可能了“所以我们觉得，如果那么肯定的认为这种药物是共和疫苗的格兰德先生你，恩，能不能用先生的渠道，帮我们弄到共和的疫苗样本，或，标准文献之类的？让我们继续测试？只要先生能提供资源，我们相信一定能弄明白是什么在让我们巴顿人遭受痛苦……恩。”
留言没了。
这比让扎克去顶压力汇报史密斯还要糟糕！这，不就是甩锅吗？！还很高端的那种，是你扎克瑞格兰德说这是什么异国疫苗的，我们一帮联邦研究人员才一无所获！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你要给我们提供资源！
呃。
扎克坐在办公桌后有些混乱的排列现在手中事务的优先级。
“塞姆是被弥勒抓走了，因为弥勒好像在怪塞姆是他入魔的原因。”安娜贝尔站在办公室门口，口吃不清的说着，“布米突然有事是丝贝拉在东南部被妈祖攻击了，朵拉召集了诺菲勒去援助。”口齿不清的原因是女伯爵的嘴里，塞满了白毛……
扎克侧头，看着一嘴毛儿的安娜贝尔，给了自己一个……非常惊悚的笑容，“我不想看到你一早上就这么烦躁，我的心，会疼，我希望我帮到你了~”
‘我希望我帮到你了’？怎么帮到的？？
扎克对安娜贝尔说话了，“你吃了麦迪……那只猫？”省略号是战略性的用词调整。
“没~咬了两口~”惊悚的微笑，“或许是三口~”
21 丝贝拉的危机
排列事务的优先级？不需要了，共和神居然在攻击巴顿本地人。扎克瑞托瑞多，这个宣布了城市主权的吸血鬼不会旁观。
动身前往东南部。
行动是迅速的，但扎克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去不去会对情况会有什么改观……
能想到吧，布米的电话是直接挂掉了，这意味着诺菲勒本身就没有要找扎克求助的意愿。原因现在还不好说。然后就是扎克实力的问题了，连共和普通鬼都无法克制的联邦吸血鬼，对共和真正的神能有什么手段？
但去是必须要去的，这是主权问题！
安娜贝尔跟着扎克了。
十分钟，扎克已经到达了东南部，在某个小巷里在安娜贝尔毫不掩饰的偷-窥-下换了衣服，走向冲突发生的地点很好感知，空气中有吸血鬼血的气味。
当空气中吸血鬼血的气味，特指诺菲勒的血，越发浓烈时，扎克的情绪也在累积！
这，已经可以作为发动异族战争的理由了！你共和的神，在我联邦的土地上……
靠近海岸的东南部街道已经被罩在帽兜中的诺菲勒堵塞，扎克走近的时候正看到外围的诺菲勒正在自己放血……并将血往中心的位置传递。
没有战斗，没有伤亡，空气中吸血鬼血气，是在这盛夏时节，海风吹着自然挥发的结果。
“丝贝拉和共和的妈祖在哪里。”扎克随便抓过一个诺菲勒问。
对方指向了中心位置，扎克拨开诺菲勒的拥挤，往中心走。扎克走的已经很快了，但‘那个托瑞多来了，那个托瑞多来了’的消息，传的更快，已经在身边各个诺菲勒的交头接耳中，走在了扎克前面，传入了中心。
东南部的海岸有防潮的堤坝，越过堤坝，扎克看到了朵拉、布米、丝贝拉和约翰。
他们接过从最外围被传递过来的吸血鬼血，一桶一桶的往躺在水泥岸台上的一个共和人类身上浇……没错，就是一桶一桶的浇。
血，已经染红了大片的海水，而被当做植物浇灌的那个人全身，依然布满了可怖的焦灼伤口！
“你来了。”丝贝拉看了一眼扎克，并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既然来了，就让自己有点儿用！去到外面建立警戒线，不要让人类靠近！”
扎克没动，看着在一桶桶吸血鬼的血浇灌下，伤口却丝毫没有要痊愈意思的共和人类，等待有个自觉的人来给自己解释。
让扎克没有想到的是，会充当这个自觉角色的人，是安娜贝尔
“哦~原来是这样~”
扎克有稳住自己的情绪，坚持没有看向安娜贝尔。这不阻止安娜贝尔在旁边自作主张的解释，“妈祖并没有攻击你，对么，巫师鬼丝贝拉~”丝贝拉撇了眼安娜贝尔，皱着眉，没说话，“妈祖攻击的，是这个入魔的修士~”
扎克控制不住了，回头看向了安娜贝尔。入魔，又是入魔。
同时，朵拉、布米、丝贝拉，包括约翰，“入魔，什么入魔？”
丝贝拉微笑着，迎着扎克的目光，稳稳的站在了扎克的身边，仿佛她是扎克的什么人似得……“这个人是不是被紫色的雷击中了？”
“我就说这个吸血鬼知道共和的事情！”丝贝拉的反应是真的快，“我们应该留住她获取情报！”
看来安娜贝尔说对了。紫色的雷电……
朵拉却是看向了扎克，小手晃了晃，“有什么区别，女伯爵在扎克身边，是一样。看，这不把情报送到我们这里来了么~”
扎克瞪了眼朵拉，朵拉只是笑了一下，示意了继续在传递过来的吸血鬼血停止传递，“女伯爵，这个人还有救吗？”很会抓重点。
“不可能有救的，神让他死，他就得死~”
“好。”朵拉的反应继续发挥优势，她率先离开了试图救的共和人类身边，看向丝贝拉，“你的一个供奉者死了，最坏的情况发生了，终于开始接纳联邦巫师鬼的共和人却在我们的庇护下死了。我们需要控制这一情况，不能就此失去共和人的信任，而要控制这件事……”朵拉看向了扎克，“我们需要托瑞多。”
扎克就这么被点到了。不，扎克连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没听到一个完整的说法！扎克没准备就这么莫名其妙被朵拉指使！
“我要经过，从头到尾！”要理解，扎克的心情，是真的不好！
“丝贝拉。”朵拉撇了下嘴，示意了丝贝拉。
丝贝拉的表情是不愿意的，但目光集中到了安娜贝尔身上，显然想弄清楚事情发展的想法，大家都是一致的，“这个人向我祈祷，他想了解海中的生物。”顿一下，“海妖。我答应了。本杰明昨天才在诺尔滩清理了一批入侵的海妖，摆在海岸线周围示威海妖，我正好知道东南部这边因为‘将军’的缘故（海妖帮过‘将军’，这点在之前本杰明组织对付海妖的时候又提），有海妖在仗着托瑞多的放任，回收海妖的尸体。所以，就带他过来了。”
扎克的心情，有些平复了，因为听这叙述的方式，事情好像回到巴顿的模式中。这是扎克熟悉的。
但马上。
“可是我们刚到这里，还没有看到任何海妖，海中就出现一个……”丝贝拉的眉头紧皱，“共和神。”
“妈祖。”扎克很直接。
丝贝拉没给任何反应，故意的，“她根本不讲道理，命令我的供奉停止对海妖的好奇。我的供奉者只问了一个为什么，她就攻击了！”看着安娜贝尔，“我从来没见过的紫色雷电瞬间就击中了我的供奉者。我的所有攻击，都对那个共和神毫无效果……”
“代理世界法则的共和神是无敌的~”安娜贝尔如此说，“当然不会有效果，你在攻击世界~‘世界’没有反击，抹杀你，已经是仁慈了~”
丝贝拉的脸色有些阴沉的闭嘴了，无关于她是否认同安娜贝尔的话，事实只是丝贝拉没有反驳的理由。
扎克只能开口，“代理世界法则？妈祖的紫色雷电是世界惩罚的话了解海妖为什么会被世界法则惩罚？这算什么乱七八糟的世界法则。”
“这就要看这个人想要了解海妖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了~”安娜贝尔看着全身被焦作的伤口遍布，并在吸血鬼的血液停止供给后，生命状态急剧恶化的共和人类，“他想要对跨界的巫师鬼隐瞒，却瞒不了那些真正已经代表了世界真理的共和神，被惩罚，真的不需要理由。”
安娜贝尔还没说完，“你们应该感谢是妈祖出手代理的世界惩罚，如果是世界自身来执行的，东南部都可能被毁灭~你们看，妈祖已经帮你们吧影响控制到最小了~”
这话，让人心寒。
而这个时候，那个共和人……死了。没有地狱犬出现，回收灵魂。
周围的吸血鬼开始远离这具尸体。
扎克又有点儿阴沉了，“约翰，你先把这具尸体保存起来。”扎克开始下令了，“丝贝拉，你跟我来，我有关于供奉的重要信息告诉你。”没完，“朵拉、布米，调查这个死者的全部情报，一个共和人，不能就这么莫名在巴顿的土地上突然消失，这事情谁会要求一个说法，你们查好后把善后计划报告给我。”
然后，扎克转身率先走出拥堵的吸血鬼街道，丝贝拉是跟着了，同样的，安娜贝尔也跟着了。
扎克看到了此时才带了人出现在街角的‘将军’。扎克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来了，‘将军’可能根本就不会露面。
不过现在正好，扎克直接带了丝贝拉去‘将军’那里。
对丝贝拉的话，就不重复了，共和供奉的危险和入魔，我们已经很了解了，略过。
在扎克把本该塞姆带给丝贝拉的情报说完后，旁听的‘将军’之前一直在打量安娜贝尔的‘将军’，接口说话了，“所以现在住在东南部的共和人里面，有像弥勒和今天被雷劈死的那个人一样，有入魔被世界惩罚的人？”
‘将军’现在已经是扎克放在巴顿北区的托瑞多代表，要好好的回答‘将军’的疑问，“看起来是这样的，帮助这种共和人，是引火上身。丝贝拉，你再选择供奉者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这一点。”
“注意？我怎么注意？”丝贝拉在听入魔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一种被喂屎的样子，现在这表情更甚，“我都不知道我要怎么去选那个‘世界真理’。我是巫师！我出生在一个巫师家庭里，我的丈夫……前夫”呃，“也是个印安人！我的全部生活都在印安的氛围中！我从来没有接受过共和文化的教育，你让我怎么选一个他们共和文化认为是正确的世界真理进行修行？！”
扎克，没有任何建议可以给丝贝拉……
‘将军’有。他看着丝贝拉，“丝贝拉，其实你有个人能帮你了解共和……”所有的视线都在‘将军’身上，“你儿子，阿尔法瑞文奇。”
‘将军’会提到瑞文奇，其实是个很怪异的情况，这两人没交集。
‘将军’让这怪异的感觉，提升了，“如果你要找他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他，安排一下。”
什么鬼？人家的家庭虽然破烂分散，但终究是母子，要见面还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呃，‘安排’吧。
所有的目光依然在‘将军’身上。‘将军’，反倒好像在享受这关注度，“啊，你们不知道吧，我偶尔会给瑞文奇一些，恩……兼职，帮他在巴顿过的舒服些。”
扎克想到了一件事，之前瑞文奇是有意图去本杰明那里要巴顿的合法身份的，这件事后续扎克没关注，回去后要问一下本杰明。
丝贝拉的视线已经锁在‘将军’身上，“你给瑞文奇的，‘兼职’，是什么样的。”这并不是那种好奇的疑问，是要求答案的质问。
“你知道的。”‘将军’一副更瑟的样子，“经营我这酒吧的常规事务~”还耸了下肩，看向了扎克，“我希望你不会介意，和瑞文奇一起的时候，我也会偶尔打听一下伊恩的情况。”
啧。恐怕这就是‘将军’会和瑞文奇接触的真正原因了，伊恩！
应该能想到的，扎克在宣布巴顿的主权后，在巴顿分配了自己后裔的职权。除去最早就在西部代表了扎克于魔宴中后裔管理的查理，扎克的所有的直接后裔中，所有人都获得了身为托瑞多的权利。除了在帕帕午夜的伊恩！
不管‘将军’是以什么心理对伊恩有好奇的可能是之前作为扎克后裔，持续被无视的生活太压抑了，也可能是获权后显摆……不管是什么吧，‘将军’对伊恩的关注不值得意外，而在巴顿这个地方，唯一能满足‘将军’这份关注**的渠道，就只有瑞文奇。
扎克摆了下手，“我不介意，你只要记住，你和伊恩的区别就行了。”这是在提醒‘将军’，伊恩并没有继承托瑞多的影像能力，而‘将军’有继承。如果‘将军’是因为什么无聊的恶趣味去关注伊恩的，别愚蠢的丢掉了自己的优势。
接着，扎克强行将丝贝拉看‘将军’不怎么友善的视线拉到自己脸上，“我听说昨天你们也和通天塔里的瑞默尔发生了冲突。是关于瑞默尔手里的共和文化情报么。”
这就是单纯一件事和另一件事联系起来的结果了扎克知道通天塔中，瑞默尔和巫师还在好好合作研究去缚地灵化的时候，是由瑞默尔去整理共和文化的情报，给巫师提供理论基础的。记得把，索林瑞默尔就是最初管理通天塔**和资料馆的吸血鬼。
所以瑞默尔在共和文化的了解上，是一直高于巫师方的。扎克可以想象到，丝贝拉在借助扎克的介入，成功打开用共和人的供奉变强的可能性后，瑞默尔为了继续压制丝贝拉的巫师鬼，故意扣下共和方面的情报。
哎，就是任何集体中都会出现的明争暗斗，用布米电话中约翰的原话扯皮。
丝贝拉没有否认。
那，扎克对‘将军’，“联系瑞文奇。”
“恩。”
丝贝拉的危机，算是解决了，接下来，塞姆……
22 猫
如果这个世界的每一个生物的生命形式都任由你选择，你想成为什么？
硬核一点的探讨这个问题，让我们把这个世界的所有生命形态分成三类。
第一类，生态类。没什么好说，这个生态自行维持的物种进化类，从卑微到细胞都不完整的病毒，到需要大量细胞的集合才能构成的智慧生物，比如人类。
第二类，造物类。吸血鬼，造出来的。狼人，造出来。巫师鬼，造出来的……或许还有更多，只是我们这个故事已经覆盖不了那些已经被时代抛弃的物种了。
第三类，不属于这个自然生态中正常物种，但也不是被制造出来的，是自己莫名其妙变成那副鬼样子或原本就是那样的物种。恩，比如帕帕午夜，比如圣主，比如共和的神们。
好，选一个吧。
有点儿难选，对么。第一类好像最有优势，毕竟是从这个世界的自然生态中自然诞生的，这个世界亲生的。但……这个世界的自然，不是只有物种进化这种美好的事情，还有个很糟心的玩意儿，叫做生物链。你要选第一类，就必须要接受自己会加入这种原始的生态循环的事实。
那，第二类。似乎优势也不错，在第一类的基础上，被某些造物的家伙杂交了一些凌驾于第一类生命的优势，比如永生~但，终究是诡异的物种类型，伦理……被这个世界排斥。
举个例子，人类的爱情结晶是‘让我们来造个孩子~’吸血鬼的爱情结晶是……是‘叫爸爸’。
第三类。啊，尽管描述有些吐槽的意思，但不可否认那是嫉妒。人家就是强大，拥有创造世界、制造物种、改变世界进程、影响前无数前两类生命的能力。
唯一的问题就是，你会是唯一一个。
这世界已经没有多余的过去和未来让你制造地狱和天堂了，你不能成为第二个圣主。巫师们已经非常讨厌帕帕午夜了，相信你也不会去成为第二个帕帕午夜帮他分‘忧’。至于共和的神……
上一章我们留下了一个疑问，对么，为什么丝贝拉的供奉者会被妈祖灭杀。
现在回答这个问题
妈祖是管海的，她不需要另一个共和修士来和她争夺她代表的世界真理。
恩。所以，如果你要选成为共和神那样代表世界真理的神，小心一点儿，别和那些已经成神的家伙撞车，你会在成神路上就被劈死，吸血鬼的血都救不了哦~
等一下，妈祖天罚丝贝拉的供奉者这件事，真相不该这么轻易揭示。趁着大家思考选什么生命形态的时候，偷偷填个坑吧。
时间是一天前。扎克刚从祖们事务所回来，准备回办公室打电话，问韦斯特入魔的事情。（本卷18）
地点是巴顿北区，韦斯特的家。
基于大家已经知道扎克打来的电话没人接，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韦斯特不在家，只有一只黑猫在厨房里玩命儿的抠抓着一只紧闭的橱柜门。
“你也太可怜了。”麦迪森的声音从一只白猫的嘴里发出，这只白猫蹲坐在厨房的门口，看着黑猫，“你连一只爪印都没在柜子上留下。”
黑猫回头，看了一眼白猫，“共和的狗屎法术！”黑猫的瞳孔在不断收缩放大，不是生理表现，是情绪的愤怒，“我觉得这橱柜被韦斯特连接到另一个世界去了！我碰不到我的猫粮！我要饿死了！”
白猫吧唧了一下嘴。
黑猫的耳朵竖起来了，“你也饿了么~你和我，一起打开这个柜子怎么样~就像我们还是兄弟时那样~”
白猫起身，走向了柜门。抬起了爪子，没见有什么动作，爪子放下的时候，橱柜打开了一袋猫粮安静的放在里面。
黑猫直接跃起，一头扎入了猫粮袋中，嘎嘣嘎嘣……
持续了半分钟左右，黑猫从猫粮中抬起头，“教我！”
“你给我一半地狱犬的控制权，我就教你。”白猫优雅的用爪子拔过一撮猫粮，如此回答。
“呵，不可能~地狱犬是圣主给我弥补地狱劣势的手段。”
关于这个，回忆曾经关于地狱恶魔和天堂天使优劣的讨论。
白猫似乎也没准备被答应，一边吧唧着黑猫的猫粮，一边平淡的，“那，多吃点儿，今后我是不会过来帮你解决食物问题的。”
黑猫的头又从猫粮中抬起，看着白猫，“你又在时间中穿梭了？你在自找麻烦。”
“你只是太孬种了，不敢持有这种力量。”
记得么，黑猫曾经从麦迪森那里拿走了对未来的探知能力，后来又把这力量还给麦迪森了。
“别忘了你的麦迪森身份是怎么死的。”黑猫给了最后的警告，“现世不需要未来的指导！”
“那次死亡造就了现在的我，不是么。”白猫撇了黑猫一眼，沉默了片刻，“你真的希望未来的天堂和地狱彻底失去了圣主制造的样子，按现世吸血鬼造就的那样，无视信仰教义的随便分配灵魂么。”
“地狱和天堂的善恶区分，本来就是无聊的把戏，你和我都知道圣主的目的只有控制这个世界的时间线，用天堂和地狱卡住现世！只要现世能给天堂地狱提供灵魂，其它什么都不重要。”
“哼，你是堕落的恶魔，你当然会这么想。”
“哼，你还把自己当大天使，虚伪！”
两只猫互看一眼，两只爪子各在自己的位置画一条线……分表立场？不，它们只是把猫粮平均分了。嘎嘣嘎嘣嘎嘣……
韦斯特家电话响起的时候，黑猫已经舒服在沙发睡下了，至于白猫？早就在格兰德了，从格兰德二楼的窗户飞越空气，“喵嗷！！”
落地的后白猫抬起了在冲击力下有些疼的后腿，舔了两下，瞳孔收缩成线，抬头看着格兰德窗户又被打开，安娜贝尔的视线扫过了白猫，似乎并没有看到白猫的身影，“好像真的不是一只普通的猫……”窗户再次被关上。
白猫歪着头似乎思考了什么，真正的在格兰德消失了。
然后白猫出现的地方是……时间，束缚着这个世界的墙壁，地狱犬穿行的地方。
白猫在两边都被罗马数字标记的通道中优雅的行进着，直到停在一个时间标记前，抬着猫步，踏入。
这里显然不是地狱，看上去似乎是祖们事务所，弥勒站在原地，身体没缘由的在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焦灼炙烤着。（16）
弥勒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什么无形的东西伤害，愤怒盯着他面前什么都没有的空气，“共和我们诞生的地方！它有义务给我们提供成长的空间！这不是共和仁慈！更不是共和政府的施舍，是我们应得的！”
白猫坐到了在自说自话的弥勒面前，“喂，醒醒，扎克和塞姆已经不在你面前了，你谁都说服不了。”
弥勒低头，盯着面前的白猫看了两秒，“你……”惊觉的抬头看向四周，“我在哪里？！”
“你自己创造的世界。你的魔。”
“我，我入魔了？？”
白猫好像有些嘲讽的感觉，“别这么惊讶，这又不是你第一次入魔~”
弥勒的眼神突然变的阴沉，重新看向白猫，“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所有被时间束缚的生物的所有事~”两个所有哦~白猫舔着自己的前爪，“你或许还有激情和不了解共和异族的吸血鬼辩论一下你入魔‘真理’。”际遇的完满，“和我，你就算了吧，我知道所有关于你，共和神，共和异族的事情。呵呵，只要你们还没有找到摆脱时间的方法~这点就不会改变~”
“为什么你在这里！”
“给你个提议~”白猫放下了被舔的潮湿的爪子，“你为我做一件事，我就每次在你入魔的时候，把你救出这个魔障的世界~让你在现世多苟延残喘一段时间~”
“我不需要你……”
打断，“提议的机会只有一次~”
弥勒沉默了，沉默的结果，“你要我做什么？！”
“塞姆大概会在半个小时后去派斯英，把入魔的信息告诉丝贝拉，我要你截住他。”
“塞姆？！那个没资格剥夺我在联邦寻找生活空间的巫师鬼！”弥勒的脸上还有一丝那人生际遇完满的微笑？没了，是满满的恶意，“好！我做这件事！”
“棒极了~”白猫转身，“跟我走~”
短暂存在于时间线上祖们事务所世界，消失了，弥勒和白猫走入了被时间标记的通道，白猫再次站在了一个时间标记前，“你到了~去吧~”
弥勒踏步前，终究是在离开了那个魔障的世界后，恢复了一点儿理智，怀疑的看着白猫，“你是什么东西？我做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白猫没回答，跳起，双腿对着弥勒的脸就是一爪子，在弥勒“哎呀！”呼叫着一头栽入现世的时候，白猫落地了，“屁话真多。”
转头，看了眼通道的远处，狂奔过来的地狱犬，小爪子犹豫了一下，做了个伸展的动作，隐约可以看见爪子的尖端，指甲透出，利的呢~
一爪子扣住飞奔的地狱犬脑门，稍微调整一下，就安然的坐在了地狱犬的身上。地狱犬似乎奔跑的太忘情了，一副没有感知到自己被一只猫骑了的样子，继续奔跑。白猫感受着御风般的体验，被地狱犬带着，一头扎入了未知的时间标记。
地点是东南部，诺菲勒堵塞了街道。不过时间不是黎明或黄昏，没人知道一只地狱犬正在敏捷穿梭过拥挤的吸血鬼，跑向海岸。
猫呢？猫在进入这个世界的瞬间，一头撞在某只诺菲勒的身体上，摔下地狱犬，被弹飞了。
白猫在空中划过的时候，倒是看到了拥挤的诺菲勒前面，是扎克、朵拉、布米……围着一个焦灼的共和人身体。（21）
落地后，白猫日常的舔着自己在冲击力下生疼的后腿。抬头的时候，一个共和女性站在了面前，手里提着一只玩命挣扎的地狱犬，“我以为你是黑色的。”这个共和女性，是妈祖，烦躁的给了手里的地狱犬一巴掌。
“你认错猫了，黑色的那个不是我。”白猫回答了，看了眼似乎被打晕的地狱犬，“有必要么，反正它根本没办法把那个修士的灵魂拖入地狱。”
“有必要。我讨厌狗。”
白猫尾巴晃荡一下，“那猫呢。”
“更讨厌。”
白猫似乎不意外这回答，看了眼诺菲勒那边，“所以，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相信我们才刚见面，还不熟。”
“是哦。”白猫盯着妈祖看了一会儿，“你觉得得到巫师鬼帮助的修士是个威胁，所以杀掉了。”
妈祖的脸阴沉了一下，盯着白猫，“又一个超脱了时间的猫，掌握着我们不知道的知识，我更讨厌你了。”
白猫看着妈祖手中聚集的雷电，没有一点儿惧怕的样子，“你认真的么，你们韦斯特故意虐待饼干，不给它喂吃的，你还要攻击我。我看你们共和神是不准备从我们嘴里得到圣主信仰世界的秘密了。”
妈祖手里的雷电消失了。
尴尬的安静后，妈祖开口了，“‘鉴’不喂那只黑猫？她一直汇报说她和黑猫的合作进展顺利。”有点烦躁的样子。
“你知道你们共和神的编制问题在哪里么？”编制？呃，别管，听白猫说话，“掌管鉴别判定的是‘鉴’，那如果她在撒谎，你们要怎么办？”
妈祖愣了一下。没回答。
“我有个提议。”白猫看着妈祖，“你帮我一次，我帮你弄清楚曾经帕帕午夜身边的普奇把‘鉴’抓走的时候，对她做了什么。”还记得把，就在‘鉴’成为韦斯特之前。
妈祖盯着了白猫，“你要什么。”
“你给我能帮饼干打开被韦斯特关上的橱柜的法术。”
“就这样？”妈祖非常疑惑的看着白猫。
白猫看了一眼还在那边的诺菲勒，“就这样。”
妈祖很麻利，抬手一团事物被丢出，被白猫抬起的爪子接住，“为什么扎克身边的那个凡卓一直在替你说话？这根本不是世界惩罚，只是你维护自己神格的行为而已。”
“安娜贝尔？”妈祖也往诺菲勒那边看了一眼，“我们在共和是朋友。”然后疑惑的回头，“你看不到凡卓的时间线？”
白猫晃了晃尾巴，“凡卓是已经连接炼狱的吸血鬼，时间在他们身上不存在了。”
“但她降级了。”
“靠着人类灵魂共享的降级，拿掉人类的灵魂，凡卓还是完全体的凡卓。”
妈祖皱了下眉，“你是在告诉我，我的朋友的身体里一直都有摆脱时间的方式？”
“那是炼狱，不是摆脱时间，是不存在时间，是世界次元的退化。”白猫仿佛是故意的，“别往那方面想，你们共和神，会后悔。”
“是么。”妈祖最后看了一眼白猫，“那要多谢你提醒了。”消失了。
白猫也一个转身，已然回到了时间的通道中，身边躺着一只昏倒的地狱犬，啧。
白猫原地发了会儿呆，再次抬步，在时间中漫步后，踏入了一个时间标记。
地点是格兰德，办公室的窗台，看着扎克坐在那里，一手握着听筒，另一只手不耐烦的点着桌面（20）。
“我有试图警告你……”白猫放弃了每次都会开启被扎克抛飞的‘喵~’直接说话……
一段时间后，白猫成功用自己的不可爱，吸引了安娜贝尔的注意，让自己在远离格兰德地方被安娜贝尔捕获了。
在安娜贝尔张大的嘴扣住自己的脖子的时候，白猫快速的，“我能让扎克对你的态度改变……嗷！！”女伯爵的牙，没能穿透白猫的皮肤，毛太厚了……
“你为什么帮我？”
“不算帮你，我有个非常邪恶的阴谋要实施，你需要呆在扎克身边。”
“哇哦，猫的脑容量很小看来是真的了。”安娜贝尔再次尝试去咬白猫。
“扎克打电话没有得到的信息，我知道塞姆在哪里……嗷！！”白猫开始挣扎，开始觉得故意被女伯爵抓住是个糟糕的计划，“不要再咬我了！！”
安娜贝尔，“真的吗？你说说看。”
“是弥勒！弥勒抓住了塞姆！报复是塞姆的话让他入魔了！”
安娜贝尔歪了头，不过再次张了嘴，露出两排尖牙，“这不是帮助，吸血鬼拿入魔的共和修士没有办法，即使你告诉我们了真相，我们也做不了什么，你只会让扎克更讨厌我。”
“等一下等一下！”在第三口碰到白猫的时候，白猫的语速爆发了，“你朋友妈祖在东南部攻击了共和修士！丝贝拉被卷入了！你可以用这个理由和扎克单独出行！”
并没有咬下的第三口收回去，安娜贝尔看着白猫，“妈祖不会随便攻击共和修士，她是那个保护了共和人越过海洋来到联邦的神。”
“除非那个人是在和她抢同一个神格！”
安娜贝尔皱起了眉，嘴角微微的扯着，“这倒有可能了。”
“看，你现在更有理由呆在扎克身边了，对么！你要用你对共和神的了解，替你朋友的自私行为掩护！你猜猜扎克在知道共和神会这么残忍的攻击已经是巴顿合法市民的修士后，还会待见你的朋友吗？别忘了扎克刚促成了东南的特殊安保，扎克不会容忍一个杀人的神的！然后被你朋友拖累的，扎克也会更讨厌你！”白猫的嘴巴拉巴拉。
安娜贝尔……“我该怎么办？”
“记住！你是这里最了解共和神的人！你说什么扎克都只能选择相信！只要你帮妈祖说话，扎克就不会发现真相！而那个共和修士，更不复活回来暴露真相！”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白猫抓住了安娜贝尔的动摇，“我来教你招更绝的！你去告诉扎克，是妈祖攻击了丝贝拉……”
“恩？？”
“别打岔，听我说完！然后扎克一定火速前往东南部，维护联邦的主权！你就跟着，找好机会插入，反转事件，一通分析说出妈祖一定没有攻击丝贝拉，是丝贝拉自己选择的供奉者有问题，然后没人会怀疑你！扎克今后也会更注重你的意见！”
“哇哦！”安娜贝尔盯着白猫，“我收回刚才说你脑容量小的话~”
“谢谢！那你要不要和我合作”
“要~”
“那你听到我给扎克提的要求了？”
“睡觉的地方和刷毛~”
“成交！”
“等等，你不用吃东西吗？”
“这部分我已经解决了。”
结束。
回到最初的那个硬核问题，不知道有没有人选好了要成为哪一类生命。什么？你们问在时间中穿来穿去的白猫属于那种生命？看起来很欢乐的样子……
恩……白猫是不该存在的那一类，是个bug。
23 小波折
由于一段被某个bug建立的错乱时间因果，我们可以理解此时此刻某些人的心理活动
安娜贝尔刚由与白猫建立合作关系而确立的优势，正在流失。
联邦，巴顿，扎克周边最了解共和的人，多了一个瑞文奇。阿尔法瑞文奇。
“我们不能信任瑞文奇。”在扎克刚命令‘将军’为丝贝拉联系瑞文奇的时候，安娜贝尔没有一丝犹豫的插入了对话。
两个人的视线落在安娜贝尔身上，丝贝拉和‘将军’。
‘将军’其实早就注意到了这个一直跟在扎克旁边的吸血鬼，消息从来都不堵塞的‘将军’知道这就是之前被扎克从马萨港带回家的凡卓。但更详细的内容就不知道了。
‘将军’当然会好奇，只是安娜贝尔全程安静，他倒是没什么机会搭话。现在似乎是个好机会，“之前没有好好介绍，我是‘将军’，扎克在巴顿的第一个……”
被打断了。
丝贝拉对安娜贝尔的看法，没忘吧安娜贝尔就是个共和情报库，在海岸边经历安娜贝尔一通分析共和神的世界惩罚，更加坚定了丝贝拉的这种看法，但相应的，丝贝拉也非常清楚一点。对如今的共和非常了解的人，就必然缺失对如今联邦事态的认知~理所当然的推理。
所以丝贝拉打断‘将军’而说的话是挑衅，“我不能信任我自己的儿子？为什么，因为他是阿尔法么。凡卓，你对联邦现在吸血鬼和狼人的关系认知，已经过时太久了！”大家可以猜一下朵拉有没有给丝贝拉讲女伯爵四个世纪前的故事~
安娜贝尔先是对‘将军’歉意的笑了一下这是拉拢人心的手段，看的出来吧，安娜贝尔在讨好的托瑞多氏族。然后才看向丝贝拉，直视，“谁说是因为他是阿尔法才不可信任？扎克在巴顿最亲密的朋友不就是阿尔法本杰明么。”安娜贝尔在证明她对现在联邦的异族关系并不一无所知，别忘了隐秘联盟中扎格尔的存在，“我说你儿子不可信任的原因是，他是帕帕午夜的人。”
丝贝拉的脸瞬间就黑掉了，“帕帕午夜已经有了新手下，瑞文奇已经被放了，他现在是自由的！”
“拿掉你的母子滤镜，你有多信任一个曾经在帕帕午夜手下工作的人？”安娜贝尔歪着头，直视丝贝拉灵魂的提问。
场上的各个生物的目光再次发生了变化。
‘将军’的视线收回了，皱着眉，低头看着他自己的饮料杯。在反思自己接触瑞文奇是不是真的有些冒险了。
丝贝拉的视线，在扎克身上，似乎只是单纯的情绪宣泄，在不满扎克为什么不管好自己带的人，瞎说什么大实话！
至于扎克，目光在安娜贝尔身上。扎克是意识到了一件事安娜贝尔身上的资源只是共和异族的知识？不，还有帕帕午夜在共和做的一切！
似乎感觉到了扎克的视线，安娜贝尔侧头，给了扎克一个微笑，“我告诉过你，我会跟随你~如果你现在需要的就是我帮你的巫师鬼朋友，选择一条安全的供奉之路~”白猫的话，让扎克更注重自己的意见，安娜贝尔在完美的执行，“只用告诉我，我会为你做~”
气氛变的尴尬了。
哪怕是这酒吧中背景们，人类、吸血鬼，都感觉到了扎克和安娜贝尔之间的……‘奇特’气氛。
扎克的眼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收回视线，看了眼丝贝拉，“那就帮丝贝拉。”再看一眼‘将军’自然是再次提醒‘将军’要注意自己和瑞文奇接触的言行。然后，扎克直接走出酒吧。
扎克并没有走掉。刚‘命令’了安娜贝尔帮丝贝拉。巫师鬼要靠供奉成长变强的两个重点，选择正确的自身修炼道路，和，选择祈愿正确的供奉者。在扎克站在酒吧外，回避刚才那尴尬的气氛的时候，安娜贝尔就在教丝贝拉，这正确是什么。
当然扎克也没有干站着，丝贝拉的危机出了点儿小波折，但也最终也是解决了，那就回到了之前的问题，塞姆怎么办。
呃，塞姆现在在哪里？甚至他是否在这个世界？都是扎克头疼的东西。
安娜贝尔在对塞姆解释入魔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吸血鬼拿入魔和对曾经的灵魂膨胀一样，没有一点儿办法。安娜贝尔还说，共和神中，掌握了对付魔的神是站在帕帕午夜阵营中的普奇。
所以，直接的思维推进，就是如果扎克想救塞姆，那就必须去找帕帕午夜身边的普奇！
这就必然会让扎克实行刚刚意识到的安娜贝尔新功能安娜贝尔比联邦的所有人（啧，除了不知道能不能信任的瑞文奇）都了解帕帕午夜和普奇。这无疑是增加自己不得不和安娜贝尔面对面的糟糕情况。
扎克需要第二种方案救塞姆。
第二种方案是有的。
入魔如果和灵魂膨胀真的那么相似，那用于解决灵魂膨胀的方式，也应该能用来救人。
能够自由在时间中进入不同时间点世界的沃尔特。
但这里有个问题，沃尔特定位灵魂膨胀的方法是明确的知道灵魂膨胀发生的时间点。
毕竟灵魂膨胀攻击的方式太……血腥。每次灵魂膨胀的发生，对巴顿来说都是一次社会事件。由灵魂制造的、时间线岔路上的世界，很容易被确认精准的时间点，让沃尔特完成救人行动。
而入魔，啧。
扎克倒是知道弥勒在自己面前入魔的时间点，但那并不是弥勒绑架塞姆的时间点，对么！能给沃尔特提供坐标的时间点，扎克只有一个非常模糊的昨天塞姆离开格兰德之后……
大家请回想一下每次扎克找沃尔特帮自己做点儿什么的时候，沃尔特的那副态度。
“嘿，沃尔特，你能去昨天到今天的所有时间点里都找一遍，看找不找的到塞姆吗？请？”
沃尔特的回答，一定是，漏风的，“哈，滚！”
但扎克没有选择了。
回身进酒吧，在安娜贝尔还在对丝贝拉讲解共和文化的时候，“我要用你的电话。”对‘将军’说的。
‘将军’当然不会拒绝什么，由扎克去了，他自己已经被安娜贝尔讲的内容吸引安娜贝尔可是在帮丝贝拉选择修炼的道路，而共和异族修炼的道路啊，是真理哦。一个在世界另一端的数千年文明，它的文化沉淀下来的真理，让‘将军’这个刚开始体验永生的年轻吸血鬼，听的一愣一愣的。
扎克直接拨号，打到了沃尔特的住处以扎克曾经的了解，沃尔特和印安香水商麦姬，是同-居-的订婚状态。
电话……没人接，转入了留言
“这里是沃尔特和麦姬的家~但抱歉，你错过了我们~我们正在共和度蜜月~你可以尝试留言，如果我们的留言录音还没满，并且你有耐心等我们回来的话~祝你好运~”
*！
第二种方案，卒。
24 洗白白
就像会影响一生的人生规划一样，选择共和鬼修行的道路并不是什么能立马决断的事情。
而且共和的异族成长道路，看似千千万万，但丝贝拉不知是自带了对安娜贝尔的偏见还是怂了，问题一大堆
“实现供奉者不失眠的愿望？难道那些共和人不会去买安眠药么，需要向我祈愿这种事情？”
“能用祈祷就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自己去买药？”安娜贝尔反问。
“啧，但就连想要了解一下海中生物都会被世界法则惩罚，我怎么知道实现供奉者能好好睡觉的愿望是共和文化中正确的？”
“吃好睡好是每个共和人的心愿，不，是全人类、全生物的心愿，宇宙通用的正确，这你不用担心。吃的东西，共和有管吃的神了，你管睡觉就好。”安娜贝尔如是说。
“那我宁可保守的去实现已经被共和神证明会没问题的东西，吃。你刚才不是说共和有灶神食神之类的东西么。已经成神，成为真理的东西不会有错。”
“不行。”安娜贝尔还要继续提她的朋友妈祖，掩盖一下谋杀共和修士的真相，所以，“吃的方面，共和人已经有真正的神仙祈愿了，为什么要找你这个完全体验不到他们水土不服感觉的印安鬼？你现实一点儿，丝贝拉。”
“*！那我算什么？共和人眼中的睡神？”
“你的目标不是成为共和神吧，你只想要变强而已，你管共和人眼中，你是什么呢？”
……
这事情一时半会儿是得不出结果的。
但扎克有件事是不能拖的。塞姆的危机。
强行中断了丝贝拉和安娜贝尔的交流，“给丝贝拉提供一些可以选择的选项，让丝贝拉自己考察要怎么和共和供奉者互动。”扎克说这些的时候，不想看安娜贝尔，但这种直接命令，似乎很让安娜贝尔高兴，“我们走，回格兰德。”
就这样，安娜贝尔给丝贝拉留了‘作业’，一脸满足的跟着扎克回格兰德。
只是这次回去的路上，不像来时的那么赶，扎克似是有意的放缓了归家的速度，用人类的步行效率，从东南部往南区走。
两只吸血鬼走在27号公路的边侧，还在北区范围的时候，还有普通的路人陪同他们行走，进入南区的范围后，再没有同行的路人，两只吸血鬼缓慢的行进，倒像是在欣赏南区的田园风光……
扎克自然是心里有事才这么缓慢的。扎克不知道该怎么提帕帕午夜身边的共和神普奇。
至于安娜贝尔，大概只是享受扎克的‘陪伴’，全程微笑的保持在扎克身边。这条27号公路，她走到世界毁灭都没有意见。
该提的总归是要提的。扎克知道塞姆的情况是越拖越糟糕。
既然在27号公路上行走，那，话题就用
“我第一次被灵魂膨胀困住，就在这条路上。”扎克直视前方的丢出了一个话题。
“是吗~”安娜贝尔是一副想知道更多的表情，在27号公路上张望着。
“现在想想当时帕帕午夜和普奇也和我一样被困在灵魂膨胀里，却一副有恃无恐的要去探索世界的样子，原来是帕帕午夜仗着普奇的存在，根本就没在怕那个临时的循环世界。”
扎克，根本就没有把这被迫要和安娜贝尔进行的交流，当成对话。扎克只把这当做自己思路的推进。所说的话中绝对不带任何交互的称谓，安娜贝尔要接话就接，扎克绝对不看安娜贝尔一眼。
“是的哦~普奇根本不担忧身处什么世界，他就是那样神~”
扎克觉得这个方针有戏，能一点点的试探出普奇的情报。
“如果不是那个循环时间的世界对吸血鬼的威胁太大，我还真有些好奇。由灵魂在现世的时间线之外，制造的世界，看起来就像个大型的死亡重现，不断在那些灵魂死亡的场景中循环。”可以回忆一下扎克在灵魂膨胀中的情境。
“是的呢~”安娜贝尔好像很擅长这种接话，有点儿像那种电视节目中的新主持人，自己不敢和前辈抢控场的话头，只能在旁边发出‘嗯~哦~哇~’的语气词找存在感。
不过~安娜贝尔和那种主持人又有些不同，她，爱扎克。所以她的语气搭话后通常还会有，“就和死亡重现一样呢~”点出一个重点。
扎克隐隐感觉安娜贝尔给自己指了一条进行下去的思路，“灵魂制造出来的循环世界，会不会就是死亡重现呢？”当然，句式和说话的感觉，都是自说自话，“都是一段循环，不断重复着。只是在联邦看到的死亡重现，都是在现世中站在真正的时间线中旁观。灵魂膨胀制造的世界，是死亡重现的灵魂内部。”
扎克的这种想法，其实在第一次被困在灵魂膨胀中，发现时间循环的开始和结束节点时就有了。在市长选举投票被攻击，一帮人都被困在灵魂膨胀的时候，扎克还分享了这份信息，利用了时间循环会不断重置这一事实，去市政府探查了安东尼选票的问题，发现了市长秘书吉娜通过市政府的异族档案密室掉包投票的真相。
现在这个想法只是在安娜贝尔的指路下，更推进了一点儿。
由茨密希基于被世界法则拒绝存在的班林、制造的灵魂膨胀，在联邦现世的表现方式是灵魂爆掉，碎裂的灵魂不仅会撕裂灵魂的容器物质的身体，也就是班林本人。还会因为那些散落的灵魂碎片将接触的生物拉入那循环时间的世界中，强制让被卷入其中的生物，去经历那些灵魂死亡的场景。
爆掉的灵魂自然无法正常的执行能让旁观者看到的死亡重现，那就在灵魂内部制造脱离于现世时间的世界来重现这一场景。
然后，请在这个时候想起共和的死亡，没有缚地灵，没有缚地灵的死亡重现这一环节。
真的是没有吗？还是只是没有外显的让现世中的旁观者看到，在灵魂内部进行这一过程而已……
在世界法则判定你不该存在时的，入魔。
这就是死亡重现。现世这个世界不准你的灵魂在我的时间线中重复死亡的场景，你就自己造一个世界重复！
安娜贝尔，“就是呢~”以及继续给扎克的指路的重点，“世界，在死亡重现的灵魂内部~”
扎克走着走着，停下了脚步，“索林跟我讲过共和文化中世界诞生传说，是个浪漫的故事。”还记得吗，“一个亘古存在的生物，用自己的死亡，化成了万物，创造了这个世界。”
“啊~盘古~”
扎克不知道安娜贝尔语气词后面那个东西说的是什么，也不在意。扎克看向安娜贝尔了，“普奇，是什么？”
安娜贝尔微笑着，配着南区盛夏中繁茂的田园风光，“他是神~是真理~是化身为每个灵魂都是一个世界至理的神~是共和那个创世传说‘本人’~”
有了，扎克知道为什么普奇有办法对付入魔了，因为，普奇就是管……算了，不用共和的文化来总结，太飘渺，我们用联邦文化来总结普奇，就是那个管死亡重现神。
哼，难怪普奇和帕帕午夜走到一起去了，他们都代表了一件事，灵魂即是世界的本质。他们讨厌一切以将这个世界的灵魂带出这个世界的行为帕帕午夜讨厌圣主，普奇，呵呵，讨厌共和的天庭。
一切都说到通了。为什么帕帕午夜和普奇会帮助共和政府清理共和异族？所有没把共和当家，不，没把这个世界当家，以去另一个世界为目的修行的生物，的确都不配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帕帕午夜已经输掉了在联邦土地上和圣主这个偷灵魂去其它世界的信仰的战争，他在帮普奇，保卫这个世界……
*！为什么帕帕午夜会被用这种方式洗白，啧。
25 立场
回到格兰德的时候，史密斯先生在格兰德等扎克。看脸色就知道那些给扎克留言甩锅的研究人员，已经把锅丢出去了，史密斯完全没有理会格兰德新出现的人安娜贝尔，直接招呼扎克去办公室。
“你要告诉我你在共和人情报来源！”要求式的开场。
扎克之前没有说出露易丝，现在也不会。倒是既然史密斯开始明确的要求获得扎克的情报资源，就意味着史密斯内部的兄妹交涉，到了恶劣的阶段兄妹已经不能好好说话，要开始比谁的拳头大了。
所以扎克的回应是，“不要管疫苗的实验了，在共和的渠道上，你的妹妹莉迪亚虽然已经走在你前面，你现在追击只会被她牵着走。与其和她比谁能更多的掌握共和的资源，不如废掉她走私渠道。”
扎克其实不太关心史密斯和莉迪亚交涉的细节，史密斯只要依然不知道他妹妹是吸血鬼，史密斯就没可能以人类的身份占到优势。扎克在一个不自知自己家族内部真实问题的人面前，阻碍太多
之前扎克不是多次犹豫要不要告知史密斯吸血鬼，都最终决定保持沉默，将吸血鬼这件事留给瑞默尔来做。
从某种层面上说，这其实不是扎克有多‘绅士’，不剥夺人家家族内部交流的机会。而是扎克对现状的维持。
想想吧，逻辑其实很简单，对史密斯来说，自己的妹妹莉迪亚和自己重要的‘帮手’扎克，都是各带私心的非人类，吸血鬼。那，谁先对史密斯表明自己的非人事实，谁就是抢先去撞史密斯怀疑的枪口。
瑞默尔先说自己是吸血鬼，史密斯就会开始怀疑自己妹妹一直以来试图和自己分权史密斯家族权利的原因。
扎克先说自己的吸血鬼，史密斯就会审视扎克在巴顿做的一切，最后得出一个‘这个吸血鬼想要统治这个城市’的结论……好吧，夸张了，但大家懂这个意思就行了，别对人性太乐观。
要清楚，在这个情况中，史密斯不管如何都是被动者。谁给他的世界观冲击力更大，谁就是他第一优先级恶意的对象！
而扎克，不想被史密斯成为史密斯恶意的对象。情感上，客观上都是。扎克对史密斯的欣赏就不说了，史密斯家族在巴顿的地位和影响力更不用多说。
于是就有了现在扎克的提议。瑞默尔是躲在史密斯的0711药店和联邦-共和的贸易也就是巴顿市政府的支持下，从共和获得非法走私药品的。那史密斯要做的，不该是弄出个竞争，来‘纵容’莉迪亚的这种行为，而是遏制。
史密斯好像真没有想到这一点，看着扎克陷入了思考。
扎克任由史密斯思考了，自己也没闲着
在回格兰德的路上，扎克在安娜贝尔的有意引导下，明白了帕帕午夜和共和神普奇合作的原因，现在到了要利用一下这知识的时候了。
扎克当着史密斯的面，开始打电话。
“波奇。”扎克在叫出电话那边的人的名字时，史密斯抬眼看了扎克一眼。
扎克没任何反应，完全没把史密斯当外人的，“我想感谢一下你的妻子沐恩，帮格兰德的客人，莉莉，引荐派斯英帕克小学，帮忙安排娜娜学校的事情。晚上我想请你一家来格兰德吃饭，可以吗？”
史密斯的视线倒是收回了，莉莉和娜娜并不是史密斯完全陌生的格兰德客人，对么。
西区人通过莉莉靠巴顿孤儿院办的收养手续，都弄清楚了这个格兰德新客人的底细。
包括史密斯在内，都在观望格兰德是怎么和这样一个前西部维嘉市市长秘书建立联系的时候，哼，没想到某个格兰德邻居，居然抢先拉扯上关系了。
当史密斯认为扎克是有意在自己面前，放出波奇昆因的动作的时候，扎克真实在做的，其实是要通过波奇找帕帕午夜，开始拯救塞姆的计划。托瑞多做事一直这么‘聪明’，没什么好惊讶的。
听筒那边的波奇可不知道扎克这边有史密斯，“哼，用不着。”
“不，我坚持，如果你介意格兰德的气氛，我们也可以在你家，爱丽丝去共和前留下了一些菜谱，我可以做好了带过去，我想我还收藏几瓶好酒，一起带过去。反正那么近。”
“呃，随你了。”电话被挂了。
扎克也放下电话，并没有解释自己的电话，呵呵，更不会解释在电话提到了去共和的爱丽丝
在和波奇电话里的短暂交流中，两个家庭家庭的社交互动，这些话听起来很合理，对么。但对第三方旁听的史密斯来说……
史密斯那任性叛逆的宝贝女儿，凯普勒，也在共和。
史密斯的脸突然阴沉下去，看着扎克，说的话，也有些‘跳脱’，“不会的，莉迪亚也是凯普特的阿姨，她不至于因为我们两个成年人的争执，牵扯进孩子！”
对扎克来说，史密斯一点儿也不跳脱，“唯一确认孩子不会卷入成年人争斗的方式是，没有争斗。断掉你妹妹莉迪亚和共和的关系，史密斯。”
没错，扎克就是在强推自己的提议，并且，在非人的层面上进行推进瑞默尔和于共和，只有杀人的疫苗一件事么？不是吧，还有丝贝拉巫师鬼在通天塔和瑞默尔关于共和文化理论的扯皮！
早就做好觉悟了，扎克不要在混淆自己人类和吸血鬼的身份，扎克不会再犯用人类的身份做吸血鬼的事，或用吸血鬼的身份做人类的事。托瑞多、格兰德，统一为扎克一人。扎克做的每一件事，都只需要一个立场。
而现在，扎克的立场已经很清楚了瑞默尔不需要在共和研究方面有任何推进了。在北区瑞默尔和巫师鬼之间的矛盾中，扎克站巫师鬼。在此时办公室里瑞默尔和史密斯家族之间的矛盾中，扎克站史密斯家族。
放松，扎克没有要站在瑞默尔的对立面，扎克对瑞默尔的一片‘痴情’还需要多说么，扎克明里暗里给了瑞默尔多少关照，只求瑞默尔不要重蹈隐秘联盟中的覆辙。扎克的这个立场叫做：瑞默尔，自强不等于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