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八章 傅家之危
“老大,这栋别墅就算放在江宁也起码是几千万的价格,在香港半山这种富人居住的寸土寸金地方,那价格估计高的离谱了吧?不知道的人,指不定就要胡思乱想了!”刘晓明看着金碧辉煌的客厅不无惊羡地说道。︾,
“你胡说什么呢!”周秀娜轻轻掐了刘晓明一下,这个时候她也只敢轻轻地在刘晓明腰间的软#肉上轻捏一把,看着被纱布包裹着双手的男子,莫明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从今晚开始,她才真正享受到了相爱的感觉。
李云道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还不是因为疯妞儿知道到桃夭怀孕,二话不说就杀到香港来,买了这幢别墅。在你们来香港之前,她其实已经在这儿住了小段日子了。后来香港的局势越来越严峻,所以我劝她回了美国。如果她还在香港,很可能被有心人当成我的软肋来牵制我的手脚。”刘晓明和周秀娜都是李云倒的心腹,所以当着他们的面,他也不避讳蔡桃夭和阮钰的关系。
“老大,我原来还有点羡慕你能够享受娥皇女英的齐人之福,现在说实话,我现在一点儿都不羡慕,我有娜娜就够了。”刘晓明说着便将周秀娜拥入自己怀中,一脸幸福。
周秀娜微微有些羞涩,但是也并没有还以往那般挣脱,甜甜笑着对李云道说道:“老大,他今天晚上受了不小的刺激,您别当真。”
李云道笑着说道:“咱们都是自己人,所以在你们面前我也不避讳!对了,你们就住二楼的那间客房,我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了,我的主卧就在三楼。你们早点休息,没准睡一觉起来,形势又出现什么变化了。我还得去总部一趟,一哥亲自坐镇,要是缺席太久,指不定会错过一些关键的信息。”
傅家别墅,室内陈设依旧古朴简单。一张床。一张长条书桌和一把普通木椅。没了往常的发黄古籍,也没了以往的镇定自若,傅九彪一反常态地背着手,在房内来回踱步。从他坐上警界一哥的位置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如此难以平复的情绪,一手打造出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之后更是很少会有如此的情绪波动。
砰!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撞开。傅家轩仓惶奔入房间,看到父亲惊怒的眼神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似乎今天傅九彪也懒得在这些小细节上跟他计较,上来便问:“情况如何?”
傅家轩眼神迷离,情绪前所未有地紧张:“爹地,警察总部大楼,还有旺角都依计行事,只是大老超和阿b那边都失手了。不过据派出去的人手回报,大老超受了重伤,但是派去处理阿b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回复,警察好边传来消息,说那个大陆警察接了个电话后就带人出去了,那个警察很棘手,估计是派去阿b那头的人是凶多吉少了。”
“废物,一群废物。”傅九彪咬了咬牙,甩了甩衣袖,终于从牙缝当中挤出这几个字。稍稍平复了心神,他冲傅家轩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
傅家轩想说些什么,但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傅九彪微微皱眉。
“公司内部好像有些骚动,有些不利于我们傅家的消息在公司内部流传。我让人调查了一下,好像有人刻意在放出消息,说傅氏企业要被另外一家国际跨国公司整体并购。”
“哼!”傅九彪冷哼了一声,“他们用的是攻心计,你先稳住阵脚,全力找出大老超和阿b的下落,我估计他们现在应该在警察的严密保护中,一定不能让他们成为警方的污点证人!”
“爹地,您看是不是该动用咱们在警队里安插的重量级棋子?”
傅九彪微微寻思了片刻,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这个时候亮出所有的底牌,对我们是极为不利的,前有狼,后有虎啊!”
傅家轩点了点头道:“爹地,那是不是该多派些人手?之前阿b和阿超的手下,我已经让人都整合起来了,现在是不是应该把他们都派出去?”
傅九彪再次摇头:“这个时候用大老超和2b的手下,都不太保险,难免会出现漏洞,你还是多派些自己人吧!”
傅家轩犹豫了一下,为难道:“爸现在人手严重不足……”
傅九彪看着儿子,前所未有地和蔼道:“家轩,你要知道,墙倒众人推的道理。如果傅家一旦出现坍塌的迹象,原来你身后的队友,很可能在第一时间变成那个落井下石的人。”
古往今来,中国的历史上向来都不缺少墙倒众人推的案例。傅九彪这些年专心研读史书,历史往往是由胜利者,谱写的事实他是再熟悉不过,更何况,傅家的背后还有一个如狼似虎的组织。他可以确信,一旦傅家失去了原有的利有价值,那群杀人不见血的黑手将会毫不犹豫地将傅氏从历史的长河中抹杀得一干二净。
“家轩啊,”傅九彪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傅家家业能否绵延百年,就要看眼下这关键一役了?”
傅家轩从未在自己的父亲身上看到如此颓废的情绪,这让这让他原本就有些不安的心境,愈发地忐忑起来。
“爹地,您的意思是……”
傅九彪抬起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沉思了片刻,才缓缓沉声说道:“你马上去安排一下,安排清兰和喜儿,带上你菲姨,就乘今天的飞机去加拿大!”
傅家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举家迁往加拿大?这意味着父亲已经在为傅家安排后路了。
“爹地,形势还没有严峻到这一步吧?现在让喜儿他们飞去加拿大,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反而让人家觉得咱们傅家底气不足啊!”
傅九彪微微摇头:“家轩啊,无论在任何时候,我们都要学会,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要在最关键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走投无路。现在对于傅家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安排好将来的火种,就算我和你在香港倒下了,清兰带着喜儿他们在加拿大生活,傅家就会有重新崛起的那一天。你放心好了,我已经安排人在瑞士银行开了几个不同的户头,主要是喜儿的名字,也有清兰和你菲姨的名字。”
“爹地……”傅家轩还想说些什么。
傅九彪却摇了摇头,说:“抓紧去安排吧,我再仔细想一想接下来的布局。”
傅家轩点了点头,转身关门离去。
傅九彪在,书房的正中央伫立了许久,良久才轻叹一口气道:“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呀!”
不知何时,一道黑影出现在傅九彪的身后,巨大的身形笼照在一个黑色的斗篷当中,悄无声息的便出现在这间封闭的书房中,让整个古朴而简单的房间笼上了一层诡秘的面纱。
“傅先生这么早就急着为家人寻找后路,是不是不放心组织的安排?”斗篷中的黑影普通话并不标准,声音也嘶哑得如果暗夜的厉鬼一般,难听而刺耳。
傅九彪的身子微微颤了颤,但他很快稳住心神,转过身,狠狠盯着黑色斗篷中的男子:“我为我们傅家留一点火种,这样做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付九彪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笃定。
“桀桀桀……”那黑影发出难听的笑声,接着道,“你为你的家人安排好后路?这些,组织都没有任何意见,但是今天晚上,该死的人没有死,不该死的人到时死了不少,这一点你是不是应该对组织有所交代?”
傅九彪迷人眯眼,冷笑一声道:“该死的没死?不该死的死了一堆?我正好好好探究探究这件事。是谁告诉我这一次派出了组织内部的顶尖高手?”
黑色斗篷中的男子冷哼了一声:“看起来,都是徒有虚名,还是得我亲自出马!”
傅九彪,嘴角微微清扬,冷笑道:“裁决使亲自出手,那我倒是相信该死的人应该在今晚都会去见上帝。”
突然门被叩响,紧接着,门外就响起菲姨的声音。
黑袍男子微微冷哼了一声,扔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踏窗离去。
傅九彪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进来!”
菲姨是傅家二房,但是,傅九彪对发妻一往情深,所以就算发妻过世,菲姨这些年也一直是有名无份。
菲姨很少踏进这间卧室,所以进来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太适应,看到在站在卧室正中央的傅氏家主,菲姨有些发自内心的畏惧,但想到儿子,还是忍不住鼓起勇气,凑了上前小声说道:“老爷,我们都去加拿大了,家钌怎么办?他一个人在菲律宾,我不放心呀,要不,他们都去加拿大?我一个人飞去菲律宾吧!”
“胡闹!”傅九彪怒叱道,“都说慈母多败儿,家印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起码有一半的责任!”
菲姨本就对傅九彪有所畏惧,此时被他呵斥,顿时梨花带雨,泣不成声,但爱子之心急切,还是边哭边道:“老爷,再怎么混帐,那也是您儿子呀,虎毒还不食子啊……”
傅九彪本就心中烦躁不安,此时被菲姨一阵哭闹,愈加地不耐烦,挥了挥手道:“你去跟家轩商量吧,如果可以,让家轩安排人把家印也接到加拿大去。”
得了傅九彪的应允,菲姨顿时破泣为笑:“好好好,我立刻去跟家轩商量。”
她一刻都不想在这间卧室里多呆,不知为何,每次走近这间卧室,她都有种心惊胆战的错觉。
望着菲姨离去的背影,傅九彪微微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
希望最后的结局不是树倒猢狲散。( 就爱网)
第八百二十九章 丹心失踪
香港,中环,寸土寸金的金融大楼。
东方微微露白,梁小沐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但此时他正双眼通红地盯着身前电脑屏幕,表情兴奋得如同在看美女出浴。
“阿洛斯先生,快看!”梁小沐是阿洛斯入主这家公司后从特殊渠道招聘进公司的“特殊人才”。
“哦?”阿洛斯松了松领带,虽然已经几天没有刮胡子,但此时的状态胜过在哥伦比亚时的万倍。“查出他们的离岸账户了?”
梁小沐蹲坐在转椅,冲阿洛斯坏坏一笑:“要是查不出来,我这个‘特殊人才’就可以直接下岗了。”
阿洛斯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屏幕,上面显示着傅氏企业旗下的不下上百个离岸账户,连资金明细都一清二楚。
良久,阿洛斯摸了摸扎人的胡须,自嘲地笑了笑道:“原来也就这么点实力,按照rose的吩咐,这回咱们可以玩把大的!”阿洛斯转过身,拍了拍手,看着腕上的手表,振奋道,“伙计们,起床了,稍微准备准备,再过三个钟头,我们就准备正式宣战!”
刚刚还睡眼朦胧的青年们顿时齐声欢呼,其中一个长着印度面孔的小伙子举手问道:“阿洛斯先生,rose小姐真的说过,这一战的收益,由我们大家平分?”
阿洛斯三步并作两步,直接站在办公室正中央的办公桌上,环视了一圈后,大声道:“我再宣布一次,这次金融狙击的目标是傅氏企业,无论是傅氏旗下的香港上市公司,还是他们在美国的借壳公司,都是我们狙击的目标。rose小姐说了,这一次所有的收益,公司一分钱都不要,由所有的参战成员平分。另外,我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那一份也不要了,由你们所有人平分!”
诺大的办公室再次响起一阵欢呼声。自从阿洛斯加入香港分公司,公司在短期间便壮大了数倍,盈利能力直线上升,此时留在办公室内参与这一次金融狙击战的都是阿洛斯到岗后亲自聘任的业内精英。
阿洛斯的手机突然震了震,他看了一眼,露出一个会心微笑,让摩拳擦掌的青年们做好准备,自己独自一人来到大楼的楼梯间。
“北京烤鸭?”推开楼梯间的防火门,阿洛斯顿时眼前一亮,坐在台阶上的青年身旁两个快餐盒,还有一打啤酒。
“特地来看看你!我家疯妞儿说了,这一次只要你出马,一定能把傅家打回原形,那么站在他背后的那些魑魅魍魉也要出来露露脸了!”青年微笑着扔给阿洛斯一罐啤酒,指了指快餐盒里的烤鸭,“趁热吃,凉了就没味道了。”
阿洛斯大咧咧地在他身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拉开啤酒便灌了两大口,打了个舒服的饱嗝才道:“李云道,你就不怕我喝酒误事?”
李云道耸肩笑道:“喝点酒就误事的话,你就不是那个让华尔街闻名色变的阿洛斯了!”
阿洛斯笑道:“你和你的哥哥一样,用你们中国话来说,就是傻大胆!”
李云道撇嘴道:“真正的傻大胆,是我家老大,有机会带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傻、大、浑身是胆!”
阿洛斯一口气就喝完一罐啤酒,又挑了数片脆黄鸭皮沾了白糖送进口中,一脸享受。
“我只管在金融市场上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但回到现实世界,李,你还是要多做些布置,任何一个家族被逼到那个份上,都会疯狂地反击。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阿洛斯难得会说些跟食物没有关系的话。
李云道点头:“就是要把他们逼到角落,这样才能看看到底是何方妖怪。”
阿洛斯听不懂李云道的话,抄上鸭肉和啤酒转身就走:“我拿回去给他们也尝尝!”
李云道看着他的背影哭笑不得:“我忙了一夜,啥都没吃,就买了两人份!”
阿洛斯头也不回,用拎着啤酒的胳膊挥了挥:“我代他们谢谢你这位雇主,不过rose小姐要比你大方多了!”在阿洛斯的认知里,阮钰和李云道就是一家人。
“疯妞儿是资本家,我是公务员,能一样吗?”李云道直接被南美人气笑了,一直到楼下上车,还在腹诽南美佬。
“南哥,兄弟们都撒出去了!”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尼桑,李若飞坐在司机的位置上,他也一夜未眠,但此时依旧精神抖擞。
“乌鸦和受伤的兄弟们怎么安排的?”从昨晚到现在,李云道一刻都没有停留,既然老天爷将收官的机会送到他的面前,没有理由不抓住这个大好良机。
“放心,我去看了,乌鸦挨了两枪,但都不是要害部位,之前就是失血有些多,估计要休养些日子,其余的兄弟都做了安排,丹心的医术比普通医院的医生要强得多,留下残疾的兄弟以后我也安排会进社团旗下的公司做事。”提到受伤的兄弟,李若飞神情有些黯然。
李云道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了。”
李若飞趴在方向盘上,微微叹了口气:“南哥,说句实话,现在我有些迷茫。”
“迷茫?”李云道不解。
李若飞道:“之前一心想报仇,可是临到这个节骨眼上,却有些不知所措。”
李云道恍然:“你是怕报了仇以后,人生就没有目标了?”
李若飞点了点头:“是啊,以前做梦都想着将傅家印碎尸万段,现在觉得,其实活着的这些兄弟才是最重要的。”
李云道沉默了片刻:“关于你身份的问题,我已经请示过上头,可以给你洗白,换个身份到国外去生活。”
李若飞趴在方向盘上,没有接话,也没有任何应答。
李云道拍拍他的肩膀道:“人这辈子,很多时候,选择才是最重要的。你还有时间可以考虑,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李若飞突然抬起头道:“南哥,我不想洗白身份了。”
李云道点烟的手微微怔了怔,随后笑道:“现在这条路,不是不能走,但你要有心理准备,肯定不好走,换句话说,一边是康庄大道,你可以带着丹心和铁生叔去国外过无忧无虑的日子,一边是荆棘小道,处处都是危险。而且有些句我要提醒你,如果你要走这条路,一定要处理好你和我的关系。”
李云道说得很直白,李若飞也很聪明,一点就通。
李若飞叹了口气:“南哥,不管怎么说,你是我的恩人,将来就算你是兵,我是匪,任何时候见到你,我都会吩咐兄弟们退避三尺!”
李云道笑了笑:“其实跟我关系也不大了,办完这件事,我差不多也要回内地了,我媳妇儿挺着大肚子在等我呢!”
李若飞见过阮钰,也知道李云道在北京还有一位才貌和身份都不简章的正牌夫人,当下笑着打趣道:“南哥,回去就要办婚礼?”
李云道点头:“未婚先孕已经很对不起她了,哪怕她自己再不在意,作为一个男人,再不赶紧给个名份,那就是我自己的过失了!”
“钰嫂子怎么办?”李若飞坏笑道,“你就不怕钰嫂子上门砸场子?”
李云道苦笑:“疯妞儿看上去大大咧咧,但实际上很敏感。这个问题,我也思考过,回头还是开城布公地跟她谈一谈。”
李若飞笑道:“南哥,你大婚之日,别忘了通知兄弟一声。”
李云道点头,拍了拍李若飞的肩膀:“我也是草根江湖出身,你的苦处我都是一清二楚的。”
李若飞道:“目前只能先带着兄弟们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后期再找机会转型洗白。”
李云道笑道:“以你的智商,我知道一定不难。不过,你这样一个人才放在江湖上厮混,倒真是可惜了!”
李若飞嘿嘿一笑:“有兄弟,有酒,有女人,还愁什么鸡#巴玩意儿?”这段日子他总跟李云道混在一起,居然学会了几句正宗的东北腔。
突然,李若飞手机响了,只是接了个电话后,他顿时脸色大变。
“怎么了?”李云道皱眉问道。
李若飞紧握着方向盘道:“丹心失踪了。”
“什么?”李云道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傅家的殊死一搏,或许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先去药铺看看!”
李若飞飞快发动车子,猛踩油门,刚刚冲上大路,他的手机又响了,是一个没有显示号码的陌生来电。
李云道替他开了免提后,便传来一个用变音器处理过的声音。
“飞机佬,想要见你的女人,拿阿b来交换!”
说完,对方径直挂了电话。
“**!”李若飞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都怪我,早知道这样,应该早点将丹心转移到别的地方。”
李云道摇头道:“对方明显已经盯着你很久了,不但知道你和林丹心的关系,还你跟我的关系极为密切。不要着急,至少我们知道他的目的是用林丹心来交换阿b,只要阿b还在我们手上,丹心就不会有危险。”
李若飞咬着牙,没有说话。
“事不宜迟,对方肯定还要打电话过来,我们先去跟伟新汇合,看看能不能查到对方的位置。”( 就爱网)
第八百三十章 风雨欲来
仲伟新对林丹心自小就情根深种,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单相思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丝毫放弃,只是最近见李若飞和林丹心走得越来越近,这才悄悄地远离小林大夫的视线。●⌒,昨晚被派去接应被伏击的大老超,跟杀手火拼了一晚,幸好没受什么伤,接到李云道的电话时,他正伏在办公桌上补觉,闻言竟径直从办公椅上跳了起来,眦目惊道:“我马上安排技术上的同事一起跟进。”
到这个时候,李云道不能再瞒着上头了,跟仲伟新通完电话,马上就打给了分管o记的总警司刘骁。
刘骁是从基层一步一步拼上来的实干派警司,当机立断此案由李云道全权负责,并千叮万嘱让李云道一定不能拿阿b去跟匪徒交换,否则一旦被媒体曝光,从今以后便再也没有人敢做香港警方的污点证人了。
李云道也知道兹事体大,连声应下,并问刘骁什么时候有空,想当面做一次全面的情况汇报。
放下电话,见李若飞看着自己,李云道郑重道:“事已至此,我们必须提前发动总攻了,否则林丹心性命堪忧。飞机,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林丹心出事的!”
双手紧握方向盘的李若飞点了点头:“我从一开始就相信南哥。”
“之所以打给刘sir,不光光是因为他是我的上司。如果我们要提前发动总攻,没有警察总部的协助根本无法执行,我知道说服他帮我做一些必要的斡旋。”李云道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喃喃说道,“我估计现在傅九彪安插在警队里的内鬼也已经开始行动了。”
“南哥,我先听你的。”李若飞咬了咬牙。如今他在这个世上一个亲人也没有,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慢慢将林铁生和林丹心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李云道听得懂他的言外之意,没有反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要走这一步,否则会破坏了所有的布局。”
李若飞微微愣了愣,他听得出李云道话中的“我们”是什么意思,稍稍犹豫了一下,他还是真诚说道:“南哥,谢谢!”
李云道听得出李若飞言语间的真诚,微微摇头,缓缓道:“几百年前说不定就是一家人,谢与不谢都不重要。”
车开到李若飞名下的一间酒吧门口,清晨时分早已经过了酒吧喧嚣的时间,此时倒是出奇地安静。下车时,李云道看了一眼被周围高楼遮挡着的天空,东方已经露出橙黄,如同生命悦动般欢快。
还没进酒吧,仲伟新就迎了出来:“头儿,都安排好了!”
李云道收回心神,点头拍拍仲伟新的肩膀道:“辛苦你了!”
仲伟新摇头道:“头儿,绑走丹心的是不是那边的人?”
“目前还不能完全确认,但十之八#九差不离。”李云道转头看了一眼李若飞,后者停好车后也跟了上来。 仲伟新微微皱了皱眉头,没好气道:“你要是照顾不好丹心,趁早说!”
李若飞摸了摸了鼻子没有说话。
李云道皱眉打断他们:“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兄弟还窝里斗?”
仲伟新不敢跟李云道反驳,哼了一声走回酒吧。
李若飞苦笑了一声:“谢谢!”
李云道拍了拍他的肩膀:“进去吧,先把林大夫救回来才是当务之急。”
平时这个点早已经打烊的酒吧大厅今天却异常热闹,不光o记的绝大多数兄弟都来了,就连技术那边也派了不少得力人手过来,李云道一看就知道总警司刘骁应该是打过招呼的。
接驳好所有设备后,仲伟新长长地嘘了口气:“万事俱备,就等绑匪的电话了!”
李云道点了点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此刻距离香港股市开盘还差二十分钟,必须争取时间尽快锁定林丹心的方位,否则一旦金融战尘埃落定,难保对方会狗急跳墙。
李若飞坐在吧台边上的高脚凳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手机,酒吧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酒吧大厅的静谧。
李云道和仲伟新同时皱眉,响的不是李若飞的手机,而在场其他所有人都被嘱咐开了静音,那是谁的手机呢?
手机铃声是从吧台内的一个塑料袋里传来,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吧台下方这只不眼起的塑料袋。
李若飞轻轻一跃,熟练地从吧台上方跃入内侧,小心翼翼地捧着塑料袋放在吧台上,又缓缓地打开袋里,里面果然有一只如今世面上已经很少的直板按键手机,电话铃从刚刚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停过。
李云道冲他使了个眼色,李若飞会意,接通电话后立刻打开免提。
“你好,请问你找哪位?”李若飞小心地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很嘈杂的电流声,但很快又听到那个熟悉的变音声。
“飞机佬,你这位林大夫也算长得花枝招展,你弄了那么多警察过来,就不怕我让兄弟们在林大夫身上尝尝鲜?”哪怕被变过音,那声音里也一直透着股寒气。
李若飞连忙道:“你不要乱来,我现在就让警察都撤走!”
那声音道:“别忘了让李sir留下,没了李sir,你从哪儿找阿b来跟我交换?”
仲伟新对那声音的主人恨得直咬牙,李云道冲他使了个眼色,仲伟新气得狠砸一拳桌面:“兄弟们,我们先撤!”
直到所有的警察都撤出酒吧,那声音才缓缓道:“现在,你们从后门出去,出了后街你们就会看到一辆车白色丰田,上车后我们再联络。我再重审一遍,除了李sir之外,如果我发现有别的警察跟着,飞机佬,你就跟你这样如花似玉的娇美人儿说拜拜吧。”
李若飞看了一眼后门的方向,又看向李云道:“南哥?”
李云道微微眯眼,当机立断:“救人要急,走!”
两人不知道对方究竟在酒吧里动了什么手脚,也不敢跟正门外守候的警察打招呼,直接冲向后门。
酒吧后巷向来是用来运输垃圾和后厨员工出入,地上流满污水,两人踏着污水穿过空荡荡的后巷,出了后巷就是车水马龙的大路,果然在巷口不远处就停着一辆半旧的白色丰田。
两人对望一眼,点了点头,径直上车。
依旧是李若飞开车,李云道坐副驾,刚刚关上车门,破旧电话又响了。
“现在你们去接阿b,我会跟你们联络。”对方只扔下一句话便挂了电话。
李若飞冷笑:“这帮家伙是不是tvb看多了?”
李云道摇道:“他们很专业,也很谨慎。”
李若飞道:“看来阿b的确知道他们不少内幕。”
李云道皱眉道:“为了换阿b这么兴师动众?”
李若飞道:“或许阿b手上有什么重要的证据。”
李云道一时想不透其中的关节,只吩咐李若飞往北开,过了海再说。
李若飞踌躇道:“南哥,真用阿b去换?”
李云道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这事儿估计阿b不露面还真不行。”
李若飞道:“警察那头您怎么交待?”
李云道笑道:“现在考虑这个问题还为时过早,等真要问责的时候再说吧。现在关键是阿b这个老奸巨滑的家伙肯定不会乐意。”
“换我我也不乐意……”
秘官安全据点被李云道设在将军澳码头附近的一处民宅,确定没有“尾巴”后两人才拐上了楼,在五楼一间房间前停了下来,李云道用暗号手法敲击房门。
里面传来毛浪的声音:“谁?”
“我!”
暗号和声音都能对得上,毛浪打开门,诧异地看着李云道:“不是说好不到出庭的时候不露面吗?”
李云道苦笑,看了一眼穿着睡衣一脸惺忪睡意的阿b:“出事了!”
阿b立刻睡意顿消:“怎么了?”
李云道将现在的实际情况跟阿b一说,一向怕死的阿b居然立刻拍拍胸脯说:“不是你们俩兄弟,我阿b的命昨儿晚上就丢在码头了。没事,我跟你们去,现在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李若飞也有些吃惊,没料到阿b居然如此义气。
李云道摇了摇头:“去肯定是要去的,但是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去,肯定不行。”
阿b道:“李sir,你就怎么办,我照办就是!”
李云道看了一眼阿b,又看了看毛浪,两人被他蹊跷的眼神直接看懵了。
二十分钟后,李云道和李若飞带着阿b上了白色丰田。
刚上车,电话就响了。
“李sir果然言而有信,放心,只要你把阿b交给我,我保证还给你们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现在你们往大屿山方向开,中间我会把路线发给你们。”
三人乖乖往大屿山方向飞驰。
还没到大屿山,电话又响了。
“现在回九龙。”
“往深水涉开。”
“现在到中环来。”
三人被绑匪引着几乎将整个香港转了一大圈,接近下午三点,那声音又打来电话。
“现在到中环置地广场,李sir那儿有很多无辜的群众,我几名手下昨天辛苦了一晚上,装了不少炸弹,如果我发现任何警察的踪迹,你就得为那些无辜的性命买单喽!”
“南哥,怎么办?”李若飞本就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听说在人群密集区装了炸弹,顿时失了方寸。
坐在后排上的“阿b”突然开口:“云道,如果一旦他们发现我这个阿b是假扮的,别的不说,就这几颗炸弹就够我们喝一壶了。”原来车上的阿b是毛浪假扮的,他和阿b身形几乎相当,戴上墨镜,乍一看还真看不出他是冒牌货。
李云道倒是不缺少应付炸弹的经验,在苏州和莫斯科都有过类似的经验,但是今天的局面的确有些棘手,他倒是不在意什么国际性的爆炸大案,但这些人命才是他最为在意的。
不知为何,下山后直接或间接死在他手里的人越多,他就对生命这种事物越发地敬畏,这与敬畏昆仑山破庙里的神像有本质地区别。( 就爱网)
第八百三十一章 还清人情
幼年泡药澡的时候,药桶就支在破庙佛像前的大厅中,李云道往往一泡就是一天一夜。≥,泡在药桶里也不能光打瞌睡发呆,年幼时老喇嘛便捧着一本发黄典籍坐在药桶与漆面剥落的佛像间,一字一句地给李云道讲解,再大一点就变成李云道自己捧着《文心雕龙》或《道藏》一类读上半晌,再美美睡上一觉,中间弓角和徽猷会轮流偷偷送进来一只烤兔腿或者山上新结的清甜果子。那时候李云道没觉得在那掐着不动明王印的佛像面前光着身子吃兔腿有什么不妥,就像刚刚下山那会儿尽管有老喇嘛的再三叮嘱也没将几条人命放在眼中,倒是世事经历得越多,鬼门关也走了几遭,对那虚无缥缈的神佛愈发敬畏,对生命这种东西也看得愈发弥足珍贵。
中环置地广场是中环地区的商业中心,集中了大量的世界名牌专卖店,一旦发生恶性爆炸事件,将会在国际上引起极为负面的影响。昨晚警察总部附近的那场加油站爆炸案到现在还没有告破,如果再发生中环爆炸案的话,估计不但一哥的位置坐不稳,连保安局长也很有可能受到来自北京的问责。对方定在中环置地广场交换人质,明显是料定李云道作为警察,不可能完全无视爆炸所带来的伤亡。
“云道,绑匪真的会在中环置地广场安放了炸弹?”扮成阿b模样的毛浪皱眉有些疑惑地问道,“难道他们就不怕当成恐怖份子?”警方对普通匪徒和恐怖份子是完全不同的处理方式。
李云道苦笑道:“关键是对方料定了我们不敢赌。浪哥,这里可是中环,昨晚加油站事件还可以用别的理由来搪塞,但中环置地广场如果真的被炸了,我估计下台的可不仅仅是咱们警队的一哥。”
李若飞若有所思道:“我觉得这一次占中行动,再加上这一系列的事件,背后仿佛有一只手在操纵,而且目的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李云道讳莫如深地点了点头,一部分重要情报已经经由驻港情报机关上报北京,再由北京传送到李云道手中。对方打的如意算盘原本不算什么阴谋诡计,但如果加上昨晚到今天的这一系统冲突,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民众抗议游行可以解释的了。
“怎么办?”毛浪看着身边的李云道问道,“要不要通知拆弹组的同事待命?”
李云道点了点头道:“必须跟上面报备一声,让拆弹组低调接近。”
毛浪想了想,又道:“对方会不会使诈?”
李云道点头:“使诈那是一定的,就看谁走在前头了。”
“冒似我们现在被人家牵着鼻子走啊!”毛浪有些不甘心地揉了揉脖子。
车停在商场停车场,三人正欲上电梯,手机突然响了。
“到喷水池的旁边。”只扔下一句话,对方便又挂了电话。
李若飞微微皱眉:“喷水池边上很开阔,随便布置个狙击手,浪哥都有去无回。”
李云道想了想,转身对毛浪道:“浪哥,呆会儿可能会有危险,但你只要守住一点就可以了。”
“什么?”毛浪问道。
“一旦有险情,保命第一!”李云道认真地看着毛浪。
毛浪倒是很豁达地笑道:“放心,你浪哥我在毒枭窝里都能三进三出,扮个人质还能送了命不成?”
李云道却认真的摇了摇头:“浪哥,我是认真的。”
毛浪这才发现,李云道的眼神跟往常不太一样。
“行,听你的!反正有防弹衣,除非被人爆头,人这么多的商场,安排狙击手的可能性很小……”
话还未曾落音,李云道一把将毛浪和李若飞摁倒,铛一声,子弹射在电梯门上。
一时分不清枪手的方向,三人都不敢轻举枉动。
手机又响了,接通后传来那人气急败坏的声音:“既然你们敢耍诈,就不要怪我不客气……”话还没有说完就戛然而止,但手机里却依旧能听到对方周围嘈杂的环境声,应该就在商场内。
李云道疑惑地皱了皱眉,看向毛浪和李若飞。
“怎么了?”李若飞很着急,生怕林丹心有什么闪失。
“李sir?”电话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李云道觉得有些奇怪,声音是并不是很陌生的,似乎在哪儿听过。
“你是谁?”李云道发现电话里的声音似乎跟刚刚那个变声器发出的声音截然两样,连语气都不太一样。
“我是安山!”
李云道猛地眯眼道“你想干什么?”
“李sir,我不想多解释了。炸弹安置在一楼和二楼电梯的下方,你让拆弹小组直接进来,另外,你们应该有个朋友被困在一艘渔船上,我刚刚已经把坐标定位发到你手机上了。”安山有条不紊地缓缓说道,“我安氏兄弟欠你的人情从此一笔勾销!”
挂了电话,李云道看了一眼手机,果然有一条包含坐标数据的短信。
“怎么了?”毛浪和李若飞异口同声问道。
“稍后再跟你们解释,事不宜迟,浪哥,你跟飞机到这个坐标点救人,我留在这里等拆弹组。”李云道毫不犹豫道。
毛浪摇头道:“云道,你跟飞机去救人,我留在这儿疏散人群,应付炸弹。”
李云道肃然道:“这个时候咱们就别争了,抓紧时间,救人要紧,我向来命大,一两颗炸弹要不了我的命。”
毛浪点头:“云道,安全第一!”
飞机也看了李云道一眼:“南哥,注意安全!”
两人径直奔向停车场,赶向安山刚刚发来的坐标地点。
李云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相信那个曾经绑架孔家大小姐的江湖大枭,但直觉告诉他,安小伍死后,安山既然没有离开香港,就应该在傅家周边潜伏很久了,如同一头潜伏在枯草丛中的猛兽,伺机给猎物最致命的一击。
安山将变音器和电话都塞进脚边那具尸体的口袋里。尸体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瘦削男子,阴沟鼻,就算此时早已停止了呼吸,但也能看出此人生前定是一方江湖大匪,尤其是此时耷拉在身体一侧的手指上,老茧颇厚,一看就是玩枪的行家。只可惜从他出入傅家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潜伏在傅家周围伺机一击的安山盯上了。
像安山这样手中人命无数又经历数次死里逃生的跨国大枭,向来都不缺少耐性,如果他打定主意要给安小伍报仇,就是死也要在傅家拉一两个垫背。这一次恰好碰到被傅家安排来对付李云道的人手,向来讲究有仇必报有恩也必还的安家人,自然不会吝啬这个顺水人情。更何况,像安山这样人精,自然清楚如果真的想搞垮傅家,单靠他单枪匹马地横冲直撞是远远不够的。想起那晚的大火,想起在大火中丧生的祖母,想起倒在血泊中的小伍,安山咬了咬牙将鞋底在那尸体身上使劲擦了擦。
这几条人命,就算先收点利息吧!
警报声响起,应该是李云道摁了防火警报,商场的人员开始逐步疏散,安山随着人群离开了商场。
附近的巡警和其他支援力量也开始陆续加入,这几天香港并不算太平,警力极为吃紧,此时能安排出这么多人,也是因为炸弹这两个字眼实在太过于耸人听闻。
李云道倒是万万没料到临到最后,倒是曾经被自己例为击毙目标的安山成为了局中的颇为重要的棋子。他深吸了两口气,刚刚摁了警报,商场的人员和工作人员都撤离得差不多了,商场里的音乐依旧悠扬,却听不到一丝嘈杂的人声。
李云道站在一楼通往二楼的电梯下方,这里只有一个垃圾桶,此时能隐隐看到垃圾桶里有一个黑色的塑胶袋,至于是不是炸弹无从得知。
不知为何,李云道居然没有感觉到恐惧,似乎在经历了一系列事件后,他的神经越来越粗,胆子似乎也越来越大。
他蹲在距离垃圾桶四五米的地方,摸着下巴,推敲着这次收官行动的每一个环节。如果单单是一个傅家,李云道觉得这些布置应该是足够了,但是傅家背后还有一头不知道深浅的庞然巨兽,或许这样的行动对于那头巨兽来说,无异于挠痒痒。
想到这里,李云道有些气馁,但转念想到这趟香港之行认识了飞机这些朋友,又觉得应该不枉此行。
“sir,麻烦您也退到大楼外面,我们的同事要开始拆弹了。”穿着防爆服的小伙子看到李云道居然敢蹲在炸弹跟前,还离得如此之近,不由得有些佩服。
李云道打断了思路,冲小伙子笑了笑:“你们注意安全!”
此时大楼外已经被警方拉起了安全线,周围还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好事者。
李云道看了一眼人群,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欲上前,那人便闪入人群,等李云道寻过去时,早已经失去了踪迹。
隔壁大厦的玻璃幕墙上正在播放今天的股市收盘点评,鲜目的字幕看上去有些刺眼。
“傅氏科技盘中暴跌,一度跌破历史冰点价。”( 就爱网)
第八百三十二章 沉疴用猛药
傅氏企业总部,总裁秘书室的员工们窃窃私语。
“linalina,你知道吗?董事长来了!”一身职业装的露露顾不上高跟鞋的威胁,一路小跑进秘书室,神色惊慌。
年纪稍长一些的lina耸耸肩说道:“董事长每天都来,有什么稀奇的!”
露露连忙摇头:“不是小的,是老的。”
“什么?”lina猛地从坐椅上站了起来,“你是说老董事长?”
露露点头:“看上去脸色非常不好,lina姐,你说是不是跟今天的股价大跌有关?”
lina是公司的老员工,此时虽然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但却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兴许是不放心来看看吧,放心好了,有董事长和战略部的叶部长强强联合,应该不会出大纰漏。”
露露压低了声音,跟lina耳语道:“lina姐,最近公司里有很多传闻,有说集团资金链断裂的,有说集团要被并购的,总之很多种版本的传闻,怎么办?万一真被并购了,我可不想又回到销售一线上去干苦力啊……”
最近大家的交头接耳lina都看在眼里,极力地劝慰道:“傅氏也是香港属一属二的支柱企业,怎么可能出什么大问题!咱们啊,不变应万变才是上上策!”
露露点了点头,正欲再说些什么,突然lina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lina一看是一号线,顿时神色紧张起来,露露吐了吐舌头,赶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lina,通知公司财务部、法务部、市场营销部、公关部联同战略规划部的负责人立刻到爹地的办公室开会。”
“好的,傅总,我马上通知财务部黄总、法务部的刘总以及战略规划部的叶总!”lina极干练地挂了电话,但却下意识地眉头皱了皱。
“lina姐,是不是出事了?”
lina瞪了露露一眼:“别胡说,高层开个紧急会议而已。”
露露又凑了过来道:“lina姐,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一次好像真有什么事儿要发生。”
距离秘书室不远的地方,那间常年关闭却日日有人清理的办公室终于亮灯了,门牌上赫然写着“董事局主席”五个大字,此时傅九彪正背手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一向在公司内威风凛凛说一不二的傅家轩却在沙发上坐立不安,神色紧张。
“爹地,美国那边一直没有消息。您说会不会是霍家?如果公司今年还能保持去年的涨幅,他们在香港的头把交椅就要交给我们傅氏了。”傅家轩看着窗前的父亲,明亮的玻璃上倒映着那张早被岁月刮出无数沟壑的脸庞,此时竟是连老人斑也看得一清二楚。
傅九彪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打量窗外的景观。傅氏总部设在这幢位于中环的标志性建筑当中,这间办公室坐北朝南,内部阵列一点一滴都出自东南亚赫赫有名的风水大师之手。但似乎大师布下的绝佳风水局并没能为傅家挡住这次的危机。
香港公司的市值几个小时就缩水了上百亿,美国那边据说损失更加惨重,只是数据到这个时候还有没有统计出来。就连傅氏的子公司在美国投资的药厂居然也在几天前被美国药uu234)
第八百三十三章 恶魔的复仇
“爹地,早知道这样,应该早点处理了那个内地警察!”傅家轩恨恨地说道,“如果不是他,现在的局势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傅九彪抚须不语,现在他大致已经猜出那位背景深厚的内地警察之所以会被派来香港,绝对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很大的可能性便是北京那边已经查觉了隐藏在这一系列事件背后的黑手。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刻,内地警察李云道会成为压死傅氏一脉的最后一根稻草。
傅氏父子在集团总部忙着应对之策的时候,一个穿着快递工作服将棒球帽压得极低的男子轻轻松松地便混进了傅氏企业的总部大楼,他没有乘电梯到最高的六十八楼,而是在六十七楼便下了电梯,从电梯出来后三两步便推开防火门,在走进楼梯通道的那一刹那按下手中的开关,帽子边缘亮起一圈灯光,楼梯间的监控一下子便暗了下去。
他在楼梯间的一级台阶上坐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张发黄的旧照片,照片似乎是在家里拍里,慈祥的老人背后站着一高一矮两个孩子,高一点的眉目间与穿着快递服的男子颇为相像。
“奶奶,小伍,待会儿你们就可以安息了。”
男子正是刚刚在不远处的中环置地广场以一己之力干掉一组绑匪的安山,此时他腰间插了两把手枪,黑色的背心里还绑了一圈烈性**。他想得很清楚,如果失手,再怎么着也得拉上姓傅的一起去见阎王爷。
突然,他眼前黑影一晃,不知何时,一个笼在黑袍中的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要紧张,我观察你很久了!”黑影的声音并不好听,香港话说得也非常别扭。“你跟踪傅家轩派出的那几个废物时,我就一直在你身边。”
几句话,说得安山毛骨悚然,能悄无声息地跟踪自己这么久,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安山便知道眼前的黑衣男子并不简单。
安山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距离自己只几个台阶的黑袍人。
黑袍桀桀笑了笑:“你不要紧张,我知道你腰上绑着炸弹,而且我可以确信,你的炸弹足以把你和我两个人都炸死。”
安山眯了眯眼,依旧盯着黑袍,手心有些发潮。
“我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我有个提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黑袍微微昂了昂脑袋,安山才看到他的脸上截着黑色的面具。
“没兴趣!”安山直接拒绝道。作为一个赫赫有名的跨国作案大枭,安山太清楚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在他看来,天上掉的馅儿饼往往都是有毒的。
黑袍也不生气,接着道:“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的组织,至于傅家父子的性命,就算是你加入组织的见面礼吧。”黑袍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楼上的那对父子跟他口中的组织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安山嘴角轻扬,冷笑:“看起来,傅家这对人渣之前是你们的走狗?”
黑袍点点头:“可惜一个太贪,一个太傻。”
安山道:“等我处理了他们再说了,老子这会儿没心情,指不定呆会儿引爆了炸弹连小命就没了,加不加入你那个什么组织,对我来说没有现实的意义。”
黑袍道:“可以,你处理了傅家父子我们再坐下来好好谈谈条件也不迟。放心,为组织招募合适的人手,我向来不缺少耐心。”
安山哼了哼,径直一人走向顶楼。
办公室内,傅九彪又接了几个电话,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傅家轩看到傅九彪脸上又浮现了那种掌控全局的笑意,心中才稍稍笃定了些,但也暗自告诫自己,下一次再出现这样的危机,就必须要由自己独自去应对了。
突然,办公室门外传来保镖的喝声,随后便是几声噗噗的声音,傅家轩听得微微急眼眉。但又接着一通电话的傅九彪却猛地瞪圆了双眼,毫不犹豫地挂掉电话,对傅家轩吼道:“快走,有杀手!”
傅九彪猛地一转办公桌上的地球仪,角落里露出一个紧急电梯,父子二人几乎是同时走向角落,就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办公桌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安山见傅家父子躲进了电梯,举枪便射,子弹打在电梯门上,溅起无数火花。他咬了咬牙,转身便神情镇定地走向员工电梯的方向,电梯开始下行的刹那,他听到了女子的尖叫声,应该是有人发现了保镖的尸体。
安山这段时间什么都没干,就只盯着傅家父子,却万万没有料到狡兔三窟的傅九彪居然会在办公室内设置一个逃生电梯。但不知为何,他一点都不着急,倒是有些享受这种追逐受惊猎物的感觉。
傅家轩成长得顺风顺水,哪里见过这种被人追杀的阵仗,从进电梯到上了防弹轿车,都一直面如土色。
“爹地,怎么会这样……”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傅九彪没有责怪儿子,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安山。”
傅家轩身子微微一颤:“那个亡命徒?他没逃走?”
傅九彪摇头道:“碰到这种亡命之徒的确有些麻烦,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突如其来的刺杀似乎并没有能够影响他多云转睛的心情。
“爹地,我看您心情很好……”受到自己父亲的影响,傅家轩的情绪也逐渐地稳定了下来。
傅九彪笑道:“刚刚跟几位都通了电话,这次的事情闹得不小,从保安局长开始,乌纱帽估计都要拱手相让了。”
“拱手相让?”傅家轩面露喜色,“爹地,您是说咱们的人……”
傅九彪点了点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布了这么久的局,也是时候收官了。”
傅家轩笑道:“爸,那他们的意思是……”
傅九彪突然压低了声音:“有人提仪,让我参选。”
傅家轩眉开眼笑:“爹地,这是天大的好事啊!”情势变化得太快了,傅家轩一时开心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傅九彪正欲说些什么,突然那对向来镇定眸子迸出前所未有的惊恐,傅家轩看到父亲的表情,正欲开口,就听到一声巨响,而后整个车身在空中飞旋了起来,车身倒立在半空时,傅家父子都看到了那辆到此刻都未曾减速的巨大水泥运载车。
“轰”地一声,车子颓然落地,却再次被沉重的水泥运载车撞上,直直地撞向路基旁的护栏。
“家轩,家轩……”巨大的撞击让傅家轩血流满面,已经失去了意识,任由傅九彪怎么呼喊都没有任何反应。
傅九彪想动,但却被卡住了手脚,鲜血在那张布满老人斑的脸上恣意横流,看上去颇是狰狞。
车外传来缓慢的脚步声,他吃力地转过头去,想大声呼喊,但看清来人后,他终于浑身冰凉。
隔着碎裂的车窗,他望着刚刚从水泥车上跳下来的黑袍人,惨笑道:“为什么?”
黑袍人冷笑:“没有价值的废物,活在这个世上都是累赘。”
傅九彪咬了咬牙:“放过家轩,他什么都不知道。”
黑袍人迎着阳光,微微抬了抬脑袋,那黑色面具反射出耀眼的冷光。
一辆私家车踩着刹车戛然而止,傅九彪使足了全身的力道呼道:“救命啊……”
黑袍人冷冷地望着这个曾经站在香港警队的最高位置上呼风唤雨的老者,眼神中连一丝同情都没有。
私家车的司机快步走了过来,黑袍人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道:“小小的见面礼,算是组织预付的甜头。”
那司机居然点了点头,放慢脚步,在毁损变形的轿车旁静静地站着,望着眼神绝望的傅九彪,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傅家轩。
“我知道你是谁,只要你肯放过家轩,我把一半的家产,不,所有的家产都划割到你的名下!”傅九彪依旧在尝试着为儿子争取一线生机。
安山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今天天气很好,碧空万里,阳光温和,可是他却觉得心里很冷。他缓缓从后腰抽出手枪,嘴角轻扬:“傅九彪,你们放火烧我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傅九彪心中微冷,他并非不知道那次下面人收楼时所用的卑鄙手段:“你放过我儿子,你会拥有数百幢楼。”
安山惨笑:“放在几个月前,你这么跟我说,我一定会很心动。可是,姓傅的,钱这东西是个好东西,但多了会没命的。”安山举起手枪,对着昏迷的傅家轩连开数枪。
“不……”傅九彪惨呼一声,“家轩……姓安的,你不得好死……”鲜血混和着泪水,让晚年丧子的傅九彪看上去面目狰狞。
安山笑了笑:“是啊,我不得好死,这一点我早就预料到了。不过跟你们姓傅的相比,我的手算是干净得多了。”安山又举枪,仍旧射在早已经死绝的傅家轩身上。
傅九彪一阵惨呼:“住手,你给我住手……”奈何身子被卡住,无论他怎么呼喊,都阻止不了如同恶魔般邪笑的安山。( 就爱网)
第八百三十四章 尘埃落定
佛讲究一报还一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轮回报应不止终于还在发生了在傅家父子的身上。傅家轩身中十二枪,傅九彪眼睁睁看着儿子在自己面前被安山打死后还继续虐尸。
当枪口对准傅九彪的时候,这个退休前在香港警界说一不二退休后在商界黑道呼风唤雨的老人似乎早已置身死于度外,鲜血满面地冷冷望着他们父子花重金从境外请回来的跨国巨匪:“给个痛快吧,黄泉路上我也好赶上家轩的步伐。”说着,望向早已经死绝的傅家轩,目光前所未有地和蔼慈祥,“好儿子,下辈子投个好胎!”
安山眯眼打量着被卡得无法动弹的老者,嘴角微微上勾:“我好像改变主意了。”
傅九彪看也不看他一眼:“的确,这世上没有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折磨人的事情了。”
安山狞笑,从怀中掏出手机,对傅九彪晃了晃:“姓傅的,我刚刚预定了一张机票,你猜目的地是哪儿?”
刹那间,傅九彪浑身颤抖:“安山,你不得好死!”
安山冷笑道:“你口中的安山早就已经死了。”
傅九彪终于急道:“你放过他们,我把所有的财产都划到你的名下。”
安山转头望了一眼那站在墙角的黑袍人,摇头道:“可是我怎么听说你的财产都是属于一个什么组织呢?”
傅九彪怒极反笑:“就算是这样,你觉得我在香港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会没有私人财产?”
安山眯了眯眼,似乎有些心动。
傅九彪稍稍松了口气,正欲说些什么,突然看到安山毫不犹豫地再次举起手中的枪。
砰!
子弹正中眉心。
安山扬了扬眉毛:“他妈的,你的钱能换回老祖母和小伍的命吗?”
黑袍人静静地望着安山,整个过程当中都一言不发,此时才缓缓走上来,沉声道:“你愿意,组织可以把你扶持成第二个傅九彪。”
安山冷笑,持枪的手臂在身体一侧虚晃,食指在扳机上轻轻摩擦。
“你想杀我?”黑袍人声音清冷。
安山耸耸肩:“其实杀人没想象中的那么难。”他答非所问。
黑袍人道:“如果你不想成为第二个傅九彪,我之前的邀请依旧有效。”
安山晃了晃手机道:“没听到我说,下一站我要去加拿大吗?”
黑袍人道:“我不着急。”
安山转身,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那就永别了。”
黑袍人发出极难听的笑声:“话不要说得太早。”
两人看都没看一眼损毁轿车中的傅家父子,曾经叱咤风云的傅氏终于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李云道没有料到第一次看到傅家父子居然会在停尸房,法医在一旁解释道:“李i,目前来看,两名死者均死于枪伤,傅九彪是被一枪爆头,傅家轩就惨了,全身上下十二处枪伤。另外,两名死者死前曾经遭遇过车祸,其它的情况等尸检完成后我会给你一份完整的报告。”
法医出去后,毛浪也走了进来:“云道,没想到是这么个结局,我估计傅家父子自己也没有料到。”
李云道长长叹了口气,不知为何,傅家父子双双死于枪击,他的心情反而更加沉重了。毛浪看出李云道心情不佳,也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是不是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李云道苦笑着点了点头:“傅九彪一死,很多就断了。”
毛浪道:“你要这样想,香港的少了这几个关键人物,社会起码都要稳定上不少。至少我们俩的任务大体上应该到此为止了。”
李云道叹了口气:“傅九彪背后的那些人……”
毛浪摇了摇头:“有些人,不是我们说动就能动的,用内地官场的话来说,叫讲政治!”
李云道自嘲地笑了笑:“浪哥,你说我俩这趟香港行,到底干了些啥?”
毛浪指了指两具尸体:“呶,这不是成果吗?,有时候别太难为自己,你就是把奥巴马放在这儿,也不可能啥事儿都做到尽善尽美。”
李云道又看了一眼傅九彪,这个在资料上看上去威风凛凛的傅家家主此时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浪哥,你刚刚说安山好像用假去了加拿大?”
毛浪点了点头:“据出入境的纪录显示,昨天,傅九彪的小老婆带着儿媳妇和孙子一起飞去了加拿大。对了,根据重案内线传回来的情报,昨天傅家印也从马尼拉上了飞加拿大的飞机。”
李云道微微一愣,皱眉道:“飞机知道吗?”
“第一时间就通知他了。”对于傅家印那种人渣,毛浪没有任何同情,“不过林丹心好像在事件中受了不小的刺激,飞机这两天衣不解带地在医院陪护。”
“哪家医院?”
“离这儿不远。”
“走,看看去。”
香港浸信会医院,装饰温馨的病房内,李若飞轻轻吹着汤匙中的汤汁,眼神出奇地温柔:“来,再喝一口。”
林丹心瞪了他一眼:“我手脚又没有受伤,都说了没事可以出院了。”
李若飞眼睛瞪得浑圆道:“医生说了,得留院观察三天。”
林丹心没好气道:“我也是医生,我说没事就是没事。”
李若飞说什么也不让林丹心下床:“好丹心,你就乖乖地待三天,只要你待满三天,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他将林丹心从绑架地点出来的时候,林丹心昏迷不醒,似乎是被注射了麻醉药一类的药物,他生怕过量的药物会在林丹心身上留下什么后遗症,所以说什么也不肯让林丹心出院。
“真的?”林丹心果真乖乖躺了下来。
“我发誓。”李若飞举起三根手指。
林丹心看到他手指上的刀痕,心中微微一痛,连忙将他的手拉了下来:“我信我信!”
“你要我答应你什么?”李若飞笑着将铁生叔熬好的汤送到林丹心的嘴边。
林丹心望着李若飞,小声道:“飞机,能不能……能不能不再沾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了?”
李若飞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
林丹心苦笑:“我知道这么说有点过份,你要是退出,乌鸦他们肯定不会同意。可是……”
李若飞放下汤碗,轻轻执起林丹心的手,手腕上还有被绑时留下的青紫,他将手肘撑在病床上,用脸颊轻轻摩娑着纤细素手,温柔道:“丹心,我答应你,但我需要时间。那么多兄弟跟着我,不少还是上有老下有小,这些人一旦没人约束,对香港社会会是一个极大的威胁。我不敢说立马就洗白转正行,但是给我三年时间,我一定带着兄弟们洗白,到时候咱们带着铁生叔,一起移民,找个谁都不认识的唐人街,你们继续开。”
林丹心被他的真挚打动,重重地点头道:“嗯!”
“铁生叔和丹心开医院,你干嘛去?当小白脸?”
身后突然转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林丹心面皮薄,俏脸顿时通红。
李若飞没好气地瞪了李云道一眼,不过很快就又笑了起来:“南哥,说起来这一次还是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当初放了安山,就不可能这么快救出丹心!”
李云道摆了摆手:“也算是因果报应,傅九彪和傅家轩都死了。”
警方封锁了消息,所以李若飞一直没得到第一手消息,此时微微一惊:“死了?怎么会?”
李云道摇头:“现场的天眼都被高手提前入侵了,什么都没有留下,但看作案手法,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安山。”
“安山?”李若飞微微叹了口气,“安家兄弟也是苦命人。”
李云道小声道:“傅家印飞去加拿大了。”
李若飞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毛浪补了一句:“安山好像也有假身份飞去加拿大了,我研究过这些年他犯下的大案,他的行事风格向来是不死不休。”
李若飞终于挤出几个字:“倒是便宜傅家印了。”
李云道摇头道:“或许碰到安山,傅家印会更加不幸。”
“虽然重情重义,有恩必报,但是安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云道,我担心傅家那些孤儿寡母……”毛浪叹了口气。
李云道也微微叹了口气:“那已经在我们的能力范畴之外了。”抬起头,他看了李若飞一眼,“刚刚说的是真心话?”
李若飞愣了愣,随后苦笑:“能正正经经赚钱,谁还愿意刀尖上舔血?只是到时候要洗白身份,可能还要南哥你使把劲。”
李云道点了点头:“你肯脱离这一行就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一次幸好碰到潜伏在傅家周边的安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李若飞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希望下次再看到你这家伙的时候,别是又舞蹈弄枪的。”李云道笑着说道。
李若飞刚想说哪有那么快,猛地反应过来:“怎么?这么快就要调回内地?”
李云道微笑道:“大着肚子呢,再不回去,没准将来都不认我这个爹!”
李若飞也是洒脱的性子,分别的伤感一闪即逝:“回去就办喜事?”
毛浪嘿嘿笑着道:“这喜事咋办,他正头疼呢!”
李若飞对李云道的身边几位红颜也都有所耳闻,阮钰他也不是没见过,当下笑道:“南哥,享受齐人之福,嘿嘿,可要注意身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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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五章 又一封调令来了
傅家陨落后,原本暗流汹涌的局势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一个平稳的香港是如今各方都愿意局面,于是原本可以继续深入下去的调查在各方背后大佬的默许下就此终结。
但那个神秘组织肯定不会就此罢手,北京对于这个缓缓浮出水面的组织的调查,也不会就此停滞不前,只是大家都需要一个暂时的平稳过渡期。
三天后,李云道敲响了总警司刘骁办公室的门。
“sr,您找我?”李云道对这位双鬓斑白的上司还是心存感激的,之前的行动,刘骁的居中协调起到了极为关键的作用。
“哦,来了!坐!”刘骁对李云道很客气,他也很清楚,这位在三十岁左右光景就能坐上内地实权副处级位置的同僚,肯定来历不浅。“云道,你这样的干将,我是很想留在我们香港警队啊,你一来,之前很多悬而未决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刘骁没有撒谎,在李云道的引荐下,他这个原本到年纪就要退的总警司已经能跟驻港办甚至京城的部分关键人物说上话了,作为一个老警察,他自然清楚这些资源的重要性,原本以为在总警司的位置上可能要干到退休,现在再往上挪一挪的机会就在眼前。
“刘sr您客气了,在您麾下这段日子也是我从警生涯以来,收获最多的一段日子!”李云道也由衷地说道。说实话,刘骁虽然谨小慎微,但还算是个不错的上司,至少在关键时刻肩膀能够扛得住,所以李云道也不吝啬将驻港办和京城的部分资源嫁接给这位警风儒雅的上司。
“哦?有收获就好啊!将来如果有机会,我也想派几名部下去内地交流交流。”刘骁笑着说道,“你在北京的人脉那么广,我估计你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吧?”
“啊?”李云道愣了愣,“什么消息?”
“云道,在我面前就你别演了,浙南省西湖市公安局副局长兼刑警大队大队长,用内地的话来说,这可是实打实的实权正处级啊!”
在此之前,李云道有过很多种设想,其中一种可能是进江宁禁毒局任职,但是万万没有料到,直接从副处提正处,而且还跨省空降。
李云道苦笑不已:“sr,我是真不知道,本来还以为能回去好好陪陪媳妇儿,大着肚子呢!”李云道比划了一个动作。
刘骁大笑:“的确是要花点心思陪陪家人了!在特勤这个战线上,自己不容易,家人更不容易。”
从刘骁办公室出来,李云道一个电话打给王小北。
一上来王小北就兴奋道:“怎么样,这一趟香港没白跑吧?”
李云道笑道:“你给使的力?”
王小北偷笑:“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黄裳这不已经待产了嘛,回北京去了,听说在那位跟前没少提你!”
李云道心中大定,笑道:“预产期什么时候?”
王小北兴奋道:“就这几天了!”
李云道笑道:“那我得准备一份大礼了。”
王小北道:“听说黄裳这几天总跟你们家蔡桃夭在一起,你别让你媳妇儿把我家黄裳带坏了。”
李云道笑着说道:“你听说过蔡桃夭会带坏别人?”
王小北苦产堪言道:“我就怕自家媳妇儿学得一身仙气,等生完孩子我连碰一碰的勇气都没有。”
李云道大道:“滚你个蛋!说正经的,为什么是浙南?”
王小北笑道:“你忘了那位是从哪儿出来的?”
李云道长哦了一声:“对啊,先在你那边,后来是在浙南。”
王小北爽朗笑道:“,是要重点培养你了。不过云道,咱自家人,说句真话,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李云道嗯了一声:“这么些年,高处不胜寒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王小北道:“我之前还指望着能把你调来我这边,这样咱们兄弟联手多得劲儿啊!”
李云道又跟王小北扯了一通,约好几日后在北京相聚便挂了电话。
接下来的几天,李云道陪刘晓明和周秀娜将香港玩了一大圈,有不少地方李云道也是第一次去,幸好李若飞指派了“q姐”乔乔当向导,又安排了一辆丰田埃尔法随时接送,一趟香港行宾主尽欢。
入夜,站在落地窗前的熊文娇望着霓虹灯与车流交织的夜景,眼神迷茫。似乎来到澳门后,她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加班节奏,如果有时候加班得太晚,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对付一晚上,她宁可这样让自己麻醉在一堆法律文书当中,也不愿意回到那个临时住所面对一整个空荡荡的公寓。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路,这么晚了,谁还会来她的办公室?
熊文娇微微皱眉,但打开办公室门的那一刹那,却微微失神:“怎么是你?”她认出了眼前的年轻人,那个近期一直在住在她对面公寓的年轻人。
“嘻嘻,熊教授您认识我?”年轻人穿得很嘻哈,此时嘻皮笑脸的表情,有些轻浮。
“你……是他们派来保护我的?”熊文娇虽然不喜这样的孩子,但是个与女儿年龄相仿的青年,忍不住又想跟他多交流两句。
年轻人嘿嘿一笑:“猜对了!不过这么晚打扰您,是有人想见您。”
熊文娇立刻警惕了起来:“谁?”
“是我!”李云道微笑着迈入办公室,“久违了,熊教授。”
熊文娇皱眉:“你怎么来了?不怕有人盯梢?”
李云道摇了摇头:“你应该还没有收到消息吧?”
熊文娇疑惑道:“什么消息?”
“傅九彪和傅家轩都死了。”
“什么?”熊文娇猛地抓住自己的衣襟,显然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到了,“怎……怎么可能?”
李云道笑了笑:“应该是职业杀手。”
熊文娇抓着衣角,弯下腰,似乎有些透不过气。
“熊教授,您没事吧?”嬉皮笑脸的年轻人关切地问道。
熊文娇摇了摇头,再次直起身子的时候,却早已经泪流满面:“死了……真的死了……”
李云道点了点头:“这也算是报应吧!”
熊文娇突然大笑起来,声音歇斯底里,笑声中却透着一股哭腔,说是笑,却更像在哭。
“哥,这……她没事吧?”年轻人惊疑地云道,“我老表可让我保护好她,真出了事,老表可要跟我拼命的。”
李云道摇了摇头,长长叹了口气道:“放心吧!”
良久,熊文娇才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从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女人又变成那个知书达理的知性教授,静静地云道,开口道:“傅家印呢?”
“来澳门前,刚刚收到加拿大警方的消息,傅家印跳楼身亡。”
跳楼身亡?熊文娇连说了三个“好”,终于泣不成声。
李云道给青年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退出那些朴素而温馨的办公室。
“哥,她不会……”
“放心吧,她比谁都坚强。”
“可是……”
“你老表怎么不见人?”
“他啊,说是在北戴河疗养,好像还有个俄国女人陪着他。”
李云道会心一笑:“大海兄也找到归属了,好事儿!”
“什么意思?”年轻人并不清楚在俄罗斯发生的一切,但他似乎也不关心,倒是一步三回头地间办公室,“哥,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要不您先走,我在这儿守着,别出什么事儿。”
李云道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好,交给你了!”
年轻人被那一笑弄得面红耳赤,连忙解释:“我……她……”
李云道头也不回,挥手笑道:“加把油!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楼下,穿着白色泡泡裙的女孩歪着脑袋:“大叔,你这趟来香港,把坏人都抓起来了吗?”
李云道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哪能真的天下无贼啊,真没贼了,我也要失业了。”
潘瑾嘻嘻一笑:“失业也没关系,我养你。”
李云道笑着刮了刮小丫头的鼻子,皮肤滑腻,未施粉黛:“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是真的,别成天情情**的。”
小潘瑾不服气道:“你能娶蔡桃夭和阮钰,还能跟齐褒姒玩暧昧,凭什么多一个我就不行?”
李云道苦笑:“你都喊我大叔了呀,隔着辈份呢!”
潘瑾鼓着腮帮赌气道:“土!大叔是昵称,你要是不喜欢,我从现在开始就叫你亲爱的。况且了,我就比你小八岁,人家杨教授都能娶个比他小几十岁的呢!”
李云道没好气道:“老夫少妻,铁定要红杏出墙的。”
潘瑾怒道:“我不会!”
李云道笑着拧了拧小丫头的脸颊:“你要真跟了我,你不怕你桃夭姐和疯妞儿姐天天给你脸色
潘家小丫头嬉皮笑脸道:“不怕!我跟桃夭姐已经达成战略同盟了。”
李云道哭笑不得:“瞎霍霍啥呀!走了,过几天就回去喽!”
潘瑾跺了跺脚,但很快又面露喜色,追了上来问道:“这回是调回北京还是江宁?”
李云道耸肩:“浙南西湖。”
潘瑾眼睛瞪得浑圆,有些慌张道:“西湖市?”
李云道不解:“怎么了?”
潘瑾连忙收起慌张的情绪,连连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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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六章 二妈,三妈
香港警方内部本就不是铁桶一块,傅父子的死讯很快就由内而外地泄漏了出去。??原本有望成为香港第一大家族的傅氏短暂崛起,又瞬间陨落,在香港上流社会引起了轩然大波,媒体的各类猜测报道也如雪花般纷至而来。介于傅九彪前香港警方一哥的,警方顾及颜色,并没有公布这些年傅家在香港的地下世界到底做了些什么,但李云道知道,这里面除了一些犯罪细节死无对证外,一部分兔死狐悲的政界高官了起到了关键作用。
只是,这些纷挠李云道早已不在意,此时此刻,斜靠在四季酒店大床上的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女子身上,白色蕾丝睡衣半敞开着,那些足以让人发狂的美好若隐若现,刚刚一场极尽全身心的巫山让原本站在云端的女神看上去多了几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娆。
她发现李云道正不无欣赏地观察着自己,于是咬着下唇,眼波流转:“冤家,我唱一场演场会下来,也没有这么累。”
李大刁民坏笑:“演唱会你能体验到这样的欢愉?”
无数粉丝心中的女神娇羞地在他肩膀上轻咬了一下:“坏蛋,早知道你这么坏……”
李云道的指尖划过那层峦迭起的身躯,齐大祸水又忍不住轻吟一声。
抓住那只不老实的手,哀求道:“别这样,明天要是又下不了床,玲姐又起码笑我一个礼拜。而且这样放纵,对你的身体不利!”
李云道笑了笑,将无数粉丝只敢昂望的女神搂住怀中,叹了口气,小声地歉意道:“媛媛,估计等不到你在红馆的演唱会了。”
齐褒姒微微一惊,抬头看着这个时时刻刻让自己牵肠挂肚的男子:“下来了?”
李云道点了点头,自嘲道:“人家说一入豪门深似海,我怎么觉得进了体制才是一条不归路呢?啥时候都身不由己。”李云道靠在床上,点了根烟,接着道,“我本来是想在北京休息上一段日子,你知道的,桃夭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
齐褒姒很孩子气地吸了吸鼻子:“那我得着手准备见面礼了,好歹我也算三妈吧?”
李云道哭笑不得:“三妈?”
齐褒姒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地说道:“你不在的时候,我主动约阮钰见了一面。”
李大刁民顿时头大:“你俩见面?没打起来?”李云道终于想起阮钰临飞美国之前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也终于明白临走前的那晚,疯妞儿为什么像真的疯了一般的竭力索取,原来根子出在这儿。
齐褒姒笑了起来:“怎么可能?不过她好像对我很警惕。”
李云道笑着在她额上亲了一口:“你这样的,放哪儿都是一红颜大祸水。”
齐褒姒妩媚道:“那你还不是照样喝了?”
“三千弱水,纵是毒药,我也照喝了!”李云道再次翻身,齐大祸水娇呼一声,但很快变成了娇#喘。
一个钟头后,齐祸水无力地靠着某人,一脸幽怨:“坏蛋,明天人家还要拍两个广告片,还有红馆演唱会的排练,又要被玲姐笑死了……”
李云道坏坏一笑:“白玲那是单身太久,快变成怨妇了。”
齐褒姒轻轻抚着李云道上身的旧伤痕,那一道道枪伤,刀伤,仿佛都成了身边这个男人的勋章。她有些说不出的心疼:“这个……疼吗?”她抚着李云道胸口一道近二十公分的旧疤。
李云道低头看了一眼:“这一刀不算什么。”他语气很平静。的确,跟江宁长桥二桥上的冲锋枪和火箭弹比起来,这点冷兵器只能算是小儿科。
齐褒姒轻抚着那道疤痕,问道:“还是调回江宁?”
李云道摇头:“我倒是想来着,不过这世上大都还是事与愿违的。”
“哦?不回江宁?那总还在江南省吧?”齐褒姒对体制内的事情并不算太熟悉。
“一字之差,这次得去浙南混日子了。”李云道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而且是空降,不许带一兵一卒。”
“浙南西湖美名天下,有天堂美誉,只要不是去云海或者陕北那些地方,我觉得都行。”齐褒姒经常全球跑,所以对李云道究竟去哪个地方并不在意,只要不是太危险或者太落后的地方就成。“什么时候去报到?”
“我先回趟北京。”说话的时候,李云道看着齐褒姒。
她也望着他,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当下体贴地笑了笑:“我是有些吃醋,因为我是女人,但你放心,我是一个很懂事的女人。”
“媛媛,其实你完全可以找到一个……”
李云道还没有说完,齐褒姒似乎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唇,良久才放开,幽幽道:“只要我知道你心里有我这么一个人就成!明星你也知道的,不可能过正常人的生活。我不介意做个秘密的情人,当然,前提是桃夭姐姐不介意才行哦!”
李云道在她额上再次轻吻了一下,道:“桃夭的大智慧,你会慢慢了解的。”
齐褒姒由衷道:“能让阮钰这样的甘拜下风,一定不会普普通通的姑娘。”
突然,李大刁民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手机,某人顿时倒抽一口凉气,仿佛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尴尬。
接通电话,那位上来便道:“把电话给你身边那位。”
李云道乖乖将电话送到齐褒姒面前:“给,是疯妞儿!”
齐褒姒面红耳赤地接过电话:“喂,钰姐!”
不知道阮家大疯妞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弄得齐褒姒又羞又笑,最后咬着下唇将手机递给李云道。
“是不是有种被我捉奸在床的感觉?”阮钰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
李云道郁闷道:“你咋知道的?”
阮钰哼了哼:“小样,你以为你跟人家在莫斯科滚了床单,能瞒得住姑奶奶?”
李云道一头冷汗:“这……你啥时候回来?”李云道见势不妙,立刻转移话题。
幸好阮钰打来也不是兴师问罪的,情绪还算不错,说道:“北京那边有人告诉我,你要调去浙南西湖?”
“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李云道有气无力道。
“这算什么坏事?西湖是省会,副局兼任刑侦大队长,这可是实打实的实权正处,明明是好事儿,你怎么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电话那头的阮钰很敏感地发现李云道对这项任命似乎兴趣不大。
“江南那边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完呢!”李云道没好气地说道,“本来琢磨着回去就可以收网了,这下好了,网收不了,桃子估计都得让人摘了!”
阮钰被他气笑了:“你在香港这回已经算是泼天的大功了,你还想咋的?先不说你了孔家那位,单单被你端掉的傅家父子,这俩儿功劳加一块儿,就算破格给你提个副厅都够了,你还琢磨江宁那点破事儿干啥?”
李云道郁闷道:“功劳对我来说倒是其次,关键是那些个害群之马,不除之而后快的话,指不定又捅出什么娄子!”
阮钰没好气道:“全江宁就你一个?就你一个人会办事儿?”
这下倒是提醒了李云道,恍然道:“对哦,我可以遥控嘛!”
阮钰哭笑不得:“手伸得过长,那是官场大忌!”
李云道笑道:“我就是个警察小喽啰,又不是什么官员!”
阮钰气得想把手机扔出老远,没好气道:“你见过正处级的小喽啰?”
“正处级放在京城,那算个球啊?”
想通了一些问题,李云道心情也灿烂了起来。
阮钰道:“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对了,我安排人在西湖市中心的绿城玫瑰园买了栋别墅,不算大,不过你一个人住应该够了。”阮钰将“一个人住”这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李云道笑了笑:“我怎么有种被的感觉?”
阮钰笑道:“被包养那也得活好不粘人,是技术活儿!”
“那你觉得我技术咋样?”李大刁民一脸坏笑,又冲身边的齐褒姒挤了挤眼睛,弄得齐大美人面红耳赤。
“还凑活,就是成效太慢!”阮钰不满地说道,“怎么你跟蔡桃夭一次就中,跟我就不行呢?是不是有什么藏着掖着了?”
李云道苦恼道:“可能是之前太忙太累了?”
阮钰也很恼:“我不管,反正这次齐褒姒也抢在我前头,李云道,我告诉你,姑奶奶我跟你没完!”阮钰的声音很大,一旁贴在李云道胸口的齐褒姒听得一清二楚,顿时用被子盖住脸面,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疯妞儿,我过几天就回趟北京,到时候会去你家一趟。”李云道突然正经了起来,让电话那头的阮钰稍稍有些不太适应。
“去我家?”阮钰有些惊讶,“你不怕被老祖宗拎着拐杖打出来?”
“该来承受的总是要承受的。”李云道认真说道,“该是我承担的责任,我分毫不会往外推。疯妞儿,忙完美国的事情就回来一趟。”
“干啥?”
“我答应你的事情……”
“啥事?”
“结婚。”
不知为何,电话那头的阮钰沉默了许久。
良久,才听到那个曾经说要并购所有浆糊公司给李云道补心的女子在电话里哽咽着了一句。
“李云道,这辈子我赖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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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七章 蔡老师的男人
一周后,赤鱲角,香港国际机场。
一众胳膊上纹虎绣龙的青年将几名男女围在中间,机场的巡警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端着微#冲靠近了才发现被围在其中的几名男女有说有笑,言语间尽是依依惜别。
“发生什么事了?”机场警察遁例询问。
其中一名青年男子掏出证件:“不好意思,让您误会了,自己人!”
巡警看了一眼证件:仲伟新,o记警长。两名巡警立刻敬礼:“sir!”
仲伟新笑道:“没事没事,大伙儿就是送一送内地来交流的长官。”
巡警面带歉意地绕开,人家是o记警长,o记是干嘛的?那是专门查非法三合会组织的,哪个不长眼的黑社会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巡警边走边觉得自己想多了。
等巡警走远,仲伟新才瞪了一眼面色白净的青年:“飞机,你是不是还嫌不够拉风?”
李若飞翻个白眼:“我也让他们不要来,但兄弟们听说南哥要回内地,非要来送机,我有什么办法?”
“好了,你们别吵了,别忘了你们是来干什么的!”身材姣小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子面带愠色道。
李云道微笑着跟来送机的青年们一一拥抱道别:“四眼,管好你老婆,少借高利贷!大肠,少吃点肥肉,小心被人追砍的时候跑不动!小猫,你母亲的病好点没?嗯,有问题要及时送去医院,不能在家里熬着……”李云道能准确地叫出飞机带来的第一个兄弟的名字,这些混迹街头的青年都知道这个曾经带着他们散货砍人的“南哥”是个警察,但却丝毫不影响他们将他视作自己的兄弟。
“南哥,我老婆说了,上次幸好您帮我们还债,不然真要被人砍死在街头了。”
“南哥,上次幸亏您帮我挡了一刀,不然我大肠真要被人一刀拉出肠子来了。”
“南哥,我妈说您哪天空我去家喝汤,她可盼了老久了,上次的医药费还是您垫付的……”
一旁与重案组几位惜别的毛浪看得有些咋舌,虽然他知道两人以特勤身份卧底时,李云道跟这伙小兄弟混得火热,但没料到居然还处出真感情了。
仲伟新也看得苦笑,幸好这位上司也只是来香港短期挂职,否则真被媒体捅出来,警队每况日下的声誉又要严重受损了。
最后,李云道的目光落在李若飞的身上,两只手在空中握在一起,肩膀相碰,最后一个熊抱。
“飞机,抓紧时间。”李云道轻声地说道。
李若飞点头:“嗯,按计划执行的话,差不多两年半就能洗白。”
对于李若飞的智商,李云道没有丝毫地怀疑,又耳语了数句后,李云道才抬起头,深叹了口气,环视众人,挥挥手道:“各位,后会有期!”
正如同他轻装简阵地来看香港一般,离去的时候,依旧只有一只包。
目送李云道进入安检,林丹心将额头靠在李若飞的肩膀上,小声说道:“他和一般的警察不一样。”
李若飞笑了笑:“哪能一样啊?见过读等身书的大儒,但你什么时候见过读等身书的警察?小小的警务系统,是养不住南哥这条大蛟的。”
“大蛟?”林丹心失笑。
李若飞却认真地望着李云道的背影:“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仲伟新这次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嘲笑李若飞,只是也同样若有所思地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他跟这位内地来的上司相处不过半年,却从他身上受益良多。
“想什么呢?”李若飞冲他扬了扬下巴,自从知道李若飞坐的是冤狱后,兄弟俩的关系日益缓和,哪怕中间还隔着一个林丹心,也没有能够影响这对发小的关系修复。
“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仲伟新问道。
“他?”李若飞看着那个背影缓缓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摸着下巴,一边思考一边说道,“胆大,心细,有责任心,勇于承担,对每一个兄弟都非常真诚,很得人心,另外够心很手辣。如果放在道上,不出五年,肯定是不亚于傅九彪的一方大枭。”
“知道警局的兄弟们怎么评价这位上司吗?”仲伟新面带微笑地望着李若飞。
“怎么评价?严厉?刻薄?碌碌无为?”
“恰恰相反,评价比你刚才说的那些还要高一个档次。他如果不是内地来挂职的话,不需要太久,应该就能在警局内部培养出一批忠心耿耿的部属,而且不少人都觉得,如果他一直待在香港警队,不是没有问鼎一哥的可能性。”
李若飞笑道:“南哥是天生的领导型人才。”
仲伟新却摇头道:“我却总觉得,他是个麻烦。”
“什么意思?”李若飞不悦道。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他往往出现在最最危险的地方,虽然过程曲折,但解决问题后的结果往往是美好的。”
李若飞白了他一眼问道:“又要升职了?”
提到这个,仲伟新不由得喜上眉梢:“嗯!”
李若飞扔下一句“鸡犬升天”便带着一众兄弟扬长而去。
林丹心怕仲伟新多想,连忙安慰道:“你别听他胡说,他这人,从小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仲伟新却是丝毫不介意:“他说得没错,的确是鸡犬升天。”他从某些小道消息打听到,这一次的升职,本来并没有他,但驻港办的某位大佬亲自拜访了现任一哥,这才有了如今的新名单。
林丹心见他状态无异,微微一笑:“那我们先走了!”说着,蹦跳着赶上前方李若飞的步伐。
仲伟新心中微苦,叹了口气。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北大校园,桃之夭夭,落英缤纷。
两百人的大课教室坐无虚席,讲台上不沾一丝人间烟火的女子依旧素衣布鞋,只是如今又多了一个下意识地轻抚小腹的小动作,隆起不少的小腹却丝毫没有削减她在学子们心目中的地位,相反凭添的一份母性让台下无论男女学员都为之倾倒。
这门选修课名为《心理侧写》,这本是犯罪学中的一门子学科,却在她演绎下变成了人人工作生活当中不可缺少的一门生活艺术。原本大半的学子是冲着这位传说中的北大第一美女来的,但上了两堂课后便被课中的内容深深吸引,以至于原本一百人的教学体量一下子变成了两百多号人,这还不包括挤在门口和窗边那些慕名而来的外校学生。
“心理活动是每一个人与生俱来的能力,同样,只要掌握了一些通用的技巧,通过一些极细微的微动作或者微表情,你便能准备地判断出一个个体的心理活动。比如我刚刚开这门课的时候,有些同学人虽然来了,但身体和脚尖时不时都对着教室门的方向,那我就能判断出,他想离开,原因是要么他对这门课不感兴趣,要么就是人有三急……”
下面坐在第一排戴着厚厚眼镜片的男生嘿嘿笑道:“老师,我那天拉肚子……”
课堂里一片善意的笑声。
她接着说道:“判断一个人的微表情和微动作,在我们的现实生活当中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比如,你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在说一句话的时候,如果他的眼睛总是朝右上方斜视,那么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他在撒谎。又比如将来你们在走上工作岗位,进行商务谈判的时候……”
不管是坐在教室里的莘莘学子,还是趴在窗台上的外校学生,无一例外地听得津津有味。无奈最投入的时光往往是过得最快的,下课铃响起的时候,青年们都一脸惋惜,似乎还没有听够。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油性笔,微笑道:“这间教室下节课还有人用,所以很遗憾,咱们只能下次见了。”
收拾课本的时候,有胆大的男学生起哄:“老师,您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她并反感孩子们的关心,微笑着抚了抚小腹:“快了,还有三个月。”
“老师,您家那位也在北京吗?是干什么的?”前排女生们燃起雄雄的八卦之火。
不知为何,她突然笑了,而且笑得异常幸福,两只眼睛眯成可爱的月牙,目光却落在教室的后方。
“他啊,怎么说呢,之前在姑苏,后来又去了江宁,最近在香港,听说又要调去西湖了。”她轻抚着小腹,喃喃地说道。
姑娘们听得愈发起劲。
“老师老师,您这样的超级大美女,得什么样的帅哥才能配得上您啊?”
“对啊对啊,老师,您家那位是做什么的?”
“老师,他都经常不在您身边啊,您得看着点……”
姑娘们七嘴八舌,男孩子们却不乐意了。
“别胡说八道,蔡老师这样的超级大美女,哪个男人娶回家了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
“就是,老师,有机会介绍您家那位给我们认识认识,也让我们有个学习的榜样……”
蔡桃夭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微笑着,目光落在教室的后方。
那足足听了两堂课的青年缓缓起身,走向讲台,最终在目瞪口呆的孩子们的注视下,面带歉意地在那仙宫朱蕊般的女子面前蹲下身子,将耳朵贴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媳妇儿,我回来了。”
“傻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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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八章 正宫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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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校园绿荫葱葱,桃花烂漫,蓝天白云,阳光明媚,如同来来往往的学子般欣欣向荣。
未名湖畔,李云道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小腹隆起的女子,缓缓步行。
一身素衣亦遮不住那倾国倾城的姿色,哪怕小腹隆起,也没有破坏画面的唯美,相反更增添了几份来之不易的恬美柔和。
“媳妇儿,再过两个多月我就要当爹了!”李大刁民一脸憨笑,总忍不住想用手去抚摸蔡桃夭隆起的小腹,但又生怕惊动了腹中的胎儿,几次都怏怏作罢。
“傻样,已经当爹了呀!”蔡桃夭停下脚步,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轻声喃语道“也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
“咱们家凤驹知道爸爸回来了,这是在跟你打招呼!”蔡桃夭轻抚小腹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如此这般跟腹中的胎儿对话。
李云道恋恋不舍地将手掌收回去,憨笑道“反正不管儿子还是女儿,都是咱们的娃儿,都一样!”
蔡桃夭瞥了他一眼“可不一样!小姑不止一次地跟我唠叨,‘老王家人丁稀薄,就指望着能出多几个男丁了’。”她将小姑王援朝的口气模仿得惟妙惟肖,最后把自己也逗笑了,“我感觉现在我可是王家大院儿里头的濒危动物,处处都以我为中心,大姑忙,但三天回来一次,小姑干脆在妇联那儿请了长假,就回来专心照顾我,连小西都被小姑指挥得团团转,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李云道笑道“你可是老王家的功臣,大伙儿围着你转悠也是正常的。老爷子走了以后,好不容易院子里有了点喜气,那还不她们都乐呵着?”
蔡桃夭抿嘴微笑“三儿,正月里大哥和二哥来过一趟北京。”
李云道顿时两眼瞪得浑圆“啊?有阵子没跟他们通电话了,你也知道的,弓角那憨货成天不是训练就是执行任务,二哥更不用说了,指不定这会儿又在祸害哪个恐怖份子,他俩来北京干嘛来了?”
蔡桃夭伸出葱白食指轻轻点了点某人的额头“笨蛋!”
李云道顿时恍悟“他俩想玩长兄为父那套?”
蔡桃夭点了点头“他们就呆了一天,上午去拜会我家老爷子,下午去疯妞儿家拜见了那位老祖宗。”
李大刁民顿时一头冷汗,讪笑道“媳妇儿,这……我……”
蔡桃夭抚了抚小腹,笑容灿烂“有个腰缠万贯的小妈,对咱家凤驹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李云道嘿嘿傻笑着“媳妇儿,这么说,老爷子点头了?”
蔡桃夭笑道“也亏得你有俩儿彪悍无比的哥哥,我估计就算是不同意,他俩用抢的,也会把我和疯妞儿塞进老王家。”
“弓角那货看着人畜无害,其实心眼儿比谁都多。老二就更不用说了,我就是好奇,他们就什么办法说服了两家的老祖宗。”李云道此时心中大定,本来这次回来就有硬着头皮闯蔡家和阮家的准备,没想到弓角和徽猷那俩儿祸害居然已经帮自己搞定了。
蔡桃夭没好气道“到我家去的时候,是秦爷爷亲自陪同的。去阮家的时候,是孔蓝翎陪访。”
李云道恍然,秦孤鹤和蔡家老爷子是交心至友,阮家那位奠定中国金融基业的老祖宗是孔蓝翎的爷爷一手提拔的。
“我说他俩怎么胆大包天了,原来握着尚方宝剑。”李大刁民心中窃喜,冷不丁却瞥见自家媳妇儿似笑非笑的表情,连忙哄道,“媳妇儿,等凤驹出生了,你带着孩子跟我一起去西湖吧。”
蔡桃夭又点了点某人的脑门“你啊你,读了那么多书,临了还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蔡家大菩萨答非所问。
“啊?”李云道不解。
“说说看,那位齐大明星你准备什么时候领进家门?”
“这个……桃夭……那个……”李大刁民支支吾吾,抓耳挠腮,一时间有些语塞。
蔡桃夭看着他这般表情,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傻瓜!难不成你还不了解我的性格,这种问题换成是疯妞儿可能还会跟你计较计较,但放在我这里,倒是多几个妹妹才好呢!”
“啊?”李大刁民不敢接话,生怕又掉进蔡家大菩萨精心设计的某个陷阱里。
蔡桃夭缓缓踱步,边走边道“三儿,刚刚都是跟你开玩笑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从一而终这种事情,我向来是不屑的。我也好,疯妞儿也好,哪怕是齐褒姒,我觉得就算你把你那位绿荷师姐加上不潘瑾都纳入后宫,我都是不介意的。只是如今看来你已经打定主意走体制内这条路线,随着你的位置越来越高,诱惑也会越来越多,随之而来的危险也会越来越多。我倒宁可你在真的崛起之前,多结交些红颜知己,也不愿你在身处高位时因为这类风花雪月事情而遭人诟病,更不愿意看到你因为这种因素踏入别人的陷阱。如今你要知道,你有我,有凤驹,将来你和疯妞儿也会有结晶,包括那位齐大美女。我只愿你在年轻的时候阅尽人生风华,将来也好定定心心地在人生路上走下去。”
关于这个问题,李云道一直没有跟蔡桃夭有过深入交流,此时被蔡家大菩萨一点拨,终于恍然“我说我怎么跑去香港也觉得浑然无趣呢?原来问题出在这儿。有你和疯妞儿这两个标准放在这儿,后头怎样的女子才能入得我的法眼?”
蔡桃夭嫣然一笑“呆子!”
李云道连忙应道“嗳!”
“说说看,疯妞儿和齐褒姒在床上是不是比我这个正宫要风情万种得多?”
蔡家大菩萨冷不丁一道大招雷得李大刁民差点儿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嘿嘿讪笑“媳妇儿,我一定惦记着你呢,你说咱们还没享受多久,你就大肚子子,等凤驹出生了,咱俩再接着探索……”
蔡家女子咬着下唇,有些面红,但却不知道为何,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啊!”
某刁民又是一个踉跄,惹得蔡家大菩萨掩口大笑。
稳了稳心神,李云道终于言归正传“媳妇儿,你政治素养比我高,帮我分析分析,这次为什么是西湖?我其实很期待回江宁一趟,再不济也起码等我把江宁那堆烂摊子收拾好了,再调去西湖。”
蔡桃夭摇头道“浙南是经济重省,孔叔叔当年执掌浙南时做过不少大的变革和尝试。这几年浙南的经济发展速度开始放缓,我相信孔叔叔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是有想法的。”
李云道点点头道“这一点我可以理解,这两年被打掉的大老虎,浙南算少的了。一个组织部长,一个省会城市副市长,外加一个甬宁市市长。我是公安条线,我这颗棋子放进去,不管是玩经济,还是打老虎,都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啊。”
蔡桃夭说道“有些事儿,还是先静观其变的好。你初去西湖赴任,又是空降,一时半会儿不定能施展得开手脚,所以不如先埋头做事,厚积薄发。终于你去到底是起什么作用,我建议你最好抽时间跟秦爷爷去聊一聊,这次军中改革,秦爷爷算是彻彻底底的获胜派了,现在在军中如日中天,孔叔叔经常会招他去府邸商量事务,所以……”
李云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不说我也要去看看老爷子的,爷爷走了以后,我就觉得,这些老人家,咱们多陪一天是一天!”
秦家大院,李云道进门时恰好与一身高尔夫球服的秦潇潇同时踏入大院。
“咦,云道哥?”秦潇潇看到李云道时有些惊喜,“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香港吗?”。
李云道对这个最后促成王秦两家老爷子一笑抿恩仇的姑娘印象非常好,当下热情笑道“香港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调令已经下来了。”
“我听爷爷提过,不过具体调去哪儿他没说。”
“这回是西湖市。”
“西湖?”秦潇潇惊呼一声,随后开心道,“那太好了,我最近正跟几位老同学上马一个新项目,总部就设在西湖,到时候可以经常去你那儿蹭饭了。”
“欢迎至极!”李云道看着一身球服的姑娘,“去打高尔夫了?”
秦潇潇道“爷爷在保利总部给我安排了个职务,你懂的,要害军工集团,什么也不会让我这个小丫头片子插手啊,没什么大意思,吃喝养老的职位,还不如跟朋友们吃吃饭打打球。”
秦家企业原本是秦潇潇一手把控,如今都奉献给国家后,秦潇潇倒是真闲置了下来。
“没事儿,找到新项目了,一定又是当年那个挥斥方遒的秦潇潇!”李云道安慰道。
秦潇潇突然压低了声音“你调去西湖还在公安?”
李云道点头“嗯,还兼了一个刑警大队大队长的职务。”
秦潇潇顿时眼睛一亮“那敢情好,这样吧,等你去赴任了,我再去西湖找你,有件事儿想请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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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九章 尚未完成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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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李云道笑道,“你现在就可以开口,咱们的关系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秦潇潇俏脸微红,摇了摇头道:“还是等你走马上任了再说……”
秦潇潇还想说些什么,但此成为秦家老爷子贴身警卫员的周树人从影壁后方迎了出来:“云道,老爷子在书房候着呢!”
秦潇潇似乎并不想在周树人面前提及需要李云道伸援手的事情:“树人师兄,你带云道哥进去吧,我刚刚打球一身汗,先去换身衣服。”
周树人憨笑点头:“大小姐,老爷子让您呆会儿也过去。”
秦潇潇微微有些吃惊,自从秦孤鹤决定将集团拱手相让后,她就很少会像之前那般在书房中跟爷爷商量事情,爷爷入主总参后协助一号首长主导本次军改,四总军部改组为十五大职能部门,爷爷的位置又稍稍往上挪了挪,处理的事情也越来越超出她的认知范畴,这让她这位原本被秦家上下视作商业天才的天之骄女不由得有些气馁。
周树人目送秦潇潇先行离开,这才回头憨憨道:“大小姐最近好像有心事,总是闷闷不乐。”
“潇潇不是吃喝玩乐买几个包包就能满足的性子,得给她谋个一展所长的好平台才行。”李云道摇头笑道,“她原来管着那么大一个集团,听说十六岁开始就参与全球合作谈判。现在老爷子把她一手培养大的孩子交给国家,虽然在大事大非面前她不会耍性子,但那腔热情也随之消弭了。”
周树人性子憨厚,闻言挠头为难道:“那你跟老爷子说说,把公司要回来?”
李云道拍了拍周树人的胳膊:“哪儿有那么简单!没事,我琢磨着她应该自己能调整过来,实在不行我再给想想办法。”
“哎,那敢情好,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走吧,老爷子在书房候着呢,一听说你要来,心情大好,中午还多喝了两碗汤。”
穿过锦鲤簇拥的碧池,一旺春水倒映出院中的飞檐翘角,到书房前,周树人止了步子,小声道:“之前就说让你直接进去。”
李云道笑了笑,进门前还是轻声敲了敲那古朴木门,房中传来苍老的一声“进来”,李云道才推门而入,反手关门。
“老师!”
一身戎装肩上三颗金星的老人正坐在棋盘前皱眉苦思,见李云道进来,连忙招了招手:“过来帮老头子参考一下,这局棋怎么解?昨天跟老蔡头下到这儿就卡住了,要是下不赢他,又得给输两瓶八二年的茅台。”
观棋打谱是李云道在昆仑山那座破庙里的唯一娱乐活动,大致是从在药桶中泡药澡时就培养出的一个嗜好,扫一眼棋盘,便胸中了然,只随手拿起一枚黑子填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原本已显颓势的黑子顿时便寻出一片生机。
秦孤鹤抚掌称快:“好,妙棋!”
老爷子看上去心情非常不错,与李云道一起在茶盘旁坐定:“怎么样,这趟香港之行收获大不大?”
李云道苦笑:“怎么去的香港您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一不小心又干了些入不得您法眼的事情……”
老爷子哈哈大笑:“你那会儿以特勤身份潜入香港,我是搞情报出身,将在外一切事务随机应变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您不计较那些细枝末节就好,来之前我生怕进门就被您骂个狗血淋头。”李云道说的是实话,香港的任务虽然算是完成了,但傅家父子的暴毙让原本设计好的计划中途而废不得不说是一个极大的遗憾。
秦孤鹤微微摇头:“香港的情况我都知道了。整体处理得还是不错的,这个人也很满意。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咱们这些老家伙也没指望你单枪匹马地就能解决一个冗积近两百年的问题。”
“两百年?”李云道微微咋舌。
秦孤鹤点了点头:“现在资料还不完整,但从国外传回来的情报显示,这个隐藏得极为神秘的组织在一战之前就存在了,目前庞大到什么程度,隐藏在哪些角落,我们还没有过于详细的情报。不过既然它已经露出了脑袋,就那别想再像以前那样藏头缩尾。”
又针对这个面目还不完全的组织聊了不少意见后,李云道才切入有关西湖的话题:“老师,这一次为什么是西湖?”
秦孤鹤叹了口气:“关于你的任命,不瞒你说,我是全程参与的。这个指令,是一号首长亲自下的。”
“啊?”李云道大惊,自己跟一号首长之前相隔多少级别李云道自己心知肚明。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已经被纳入‘甄选考核’的范畴。”秦孤鹤面带微笑,但表情却是前所未有地认真。
“这……”李云道明白“甄选考核”这四个字背后的含义,他相信在诺大的中国,肯定还有数十个与自己年龄相当的优秀青年也很早就被纳入最高层的视线,江山代有人才出,革命事业总要一代接一代的人相继去完成。
“不要紧张,也不用有太大的思想包袱,只是被纳入拣选的范畴而已。”秦孤鹤见李云道神色大异,宽慰道,“首长本身就根正苗红,你也一样。”
李云道苦笑摇头:“老师,我怎么个出身,您应该是最了解的。初到姑苏那会儿,就是个在工地打工的穷酸民工,能到现在这一步已经算是命运的天翻地覆了,至于什么问鼎不问鼎,真心不在我考虑范畴内。”
秦孤鹤笑道:“有这样的心态很好,非常好!在其位,谋其职,多琢磨着给老百姓做点有益的事情,比什么都强。”
“我也这么想!本来还想调回江宁,把那些魑魅魍魉都收拾了再说,这下没机会了。”李云道不无惋惜地说道。
“事情可以交给其他人做办,有些事情,要学会分担压力和责任,学会用人,这是迈向更高台阶的基础。”秦孤鹤顿了顿接着道,“对了,伯南昨天来过电话,让你就职前抽空跟他通个电话。”
李云道愣了愣,随后释然,秦伯南在成为一方封疆大吏之前,曾短暂地在浙南有过两年的从政经历,当下乐道:“有大公子打过前站,那工作就要好开展多了。”
秦孤鹤笑着摇了摇头:“伯南在浙南任职时间不长,一年熟悉期,一年埋头干活,而后又碰到一号首长的用人之际,所以还没来得及精心经营人脉就调离了浙南。”
李云道笑道:“其实我进的还是公安系统,估计也没那么快能用得上那些人脉,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跟大伯请教一番的。”
秦孤鹤长笑道:“把你扔进体制里头,倒也算是如鱼得水。不过之前我还有些后悔,尤其是听说你跳长江那阵子,我是真后悔把你带进警察这个体系。”
“其实也没啥,也就跳个长江,人家不是在游乐园里头还有什么蹦极的项目,我这不免费体验了一把嘛!”李云道嘿嘿笑道,一脸云淡风清,似乎当初在怒涛浊浪中差点命丧黄泉的人并不是他自己。
秦孤鹤叹了口气,摇头苦笑道:“你要真的出了事,你那两位姑姑还不得跟我这个糟老头子拼命?”
李云道也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姑姑们是关心则乱,大姑还好一点,小姑估计要让您头疼一段日子了。”
秦孤鹤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王援朝的身份似乎只限于几位最高层领导知晓,按照老王家那位的脾气,李云道要真的出了事,估计就不是一两个人要跟着陪葬了。
“老师,这次调我去浙南,上面是不是还有别的用意?”李云道突然想到了什么,虚心请教道。
秦孤鹤颇满意地点了点头:“幸好你还是悟到了。根据可靠情报,那个组织已经成功渗透进浙南的权力核心层,这一次你的任务就是把那个人给我揪出来。”
李云道微微皱眉:“权力核心层?那岂不是……”
秦孤鹤摇头:“总共就十一个人,目标很明确,但却很艰巨,这一点你要有心理准备。”
李云道深吸了口气,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单枪匹马赤手空拳就敢进匪**救人的无知青年,几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悍匪跟一省权力核心的那些大佬们相比,完全是天与地的差别。最是杀人不见血的便是手掌重权的读书人,相比之下,拿几把枪的跨省大枭其实要好对付得多。
“老师,目标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李云道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
“目前得到的情报并不详细,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几个人,所以此去浙南,你务必要小心,尤其是调查过程,一定要低调谨慎,以免打草惊蛇。”
此时,李云道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会被突然空降西湖,说到底,是香港那个任务的延续。
“虽然没让你带一兵一卒,但为了配合你的工作,我安排了一个人给你用。”
“啊?”李云道微微有些吃惊
话未落音,书房的门被人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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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章 弓角与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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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r?a????????r?a????`?”秦潇潇推门而入,长发微润,显然是洗过澡后又换了一身清爽的居家服。在秦孤鹤的面前,她向来毫不掩饰自己孩子气的一面,与曾经在集团决策层杀伐果敢的形象判若两人。秦潇潇冲李云道笑了笑,经过李云道身边时沁人心脾的香氛扑面而来,少女的清香让李大刁民心旷神怡。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古人会有国色天香一说了。”李云道笑意真诚,纯粹得不掺杂任何一丁点杂质。
秦潇潇在秦孤鹤身边坐定,搂着秦孤鹤的胳膊,大大方方回应道:“云道哥撒谎从来不脸红!”
“此话怎讲?”李云道有些莫名。
“无论是桃夭姐姐还是疯妞姐,都比我好看啊。”秦潇潇冲李云道做了个鬼脸。经历在王家大院的长住,她与李云道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很多,开开玩笑也很正常。
李云道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你们都是不一样的美嘛。”
秦孤鹤爽朗笑道:“我们家这个丫头,现在倒是快成了我的一块心病了。保利的事情既然你不愿意去当个花瓶,那就按你自己的想法,去西湖折腾你自己的事情吧。不过……”秦孤鹤突然严肃了起来,“不许打着伯南的旗号为所欲为,否则不要管爷爷家法处置!”
秦潇潇吐了吐舌头:“爷爷,你什么时候看到我为所欲为?西湖的项目如果运作得当,弄不好会是将来几年整个中国最最出彩的。”
秦孤鹤笑着点了点头:“好,那就放手去做。正好,云道也要调去西湖市公安局,你们俩也好有个照应。云道,你帮我多看着点潇潇。”
“爷爷,怎么在你眼里我就成了蒋青鸾那类唯恐天下不乱的女流氓了?”秦潇潇撅嘴不悦道。
“你要是跟青鸾一样,玩玩跑车谈谈恋爱,我倒是不担心了。你现在玩的可是能源,你知道这会动多少人的蛋糕吗?”秦孤鹤叹了口气,“罢了,想做点事情也是好事,省得天天在我跟前晃悠,看得心烦。”
秦潇潇看了李云道一眼,道:“新能源有什么不好?又环保又省钱。我知道,不就是那些指着石油煤炭发财的人都会把我当成死敌嘛,这些人有必要嘛?咱也是为了人类社会的进步在不懈努力奋斗啊。”
“人家可没你那么高尚!”秦孤鹤有些头疼地看着李云道,“毕竟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向权力和金钱看齐的,云道,去了西湖,潇潇这边的事情还要辛苦你多留点心啊。潇潇,你也记住,在西湖那边,凡是必须听云道的,否则我立刻把你送到陕北去见伯南。”
“好好好,什么都听他的,成不?”秦潇潇一听陕北两个字,顿时大惊失色,什么条件都应允了下来。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跟云道再聊一会。”
秦潇潇离开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李云道一眼,弄得李云道有些莫名其妙。
“云道,这一次潇潇既是你的助力,同时也是你的诱饵。”待秦潇潇出去,秦孤鹤才缓缓道。
李云道举一反三,立刻恍悟:“老爷子,您的意思是……他们是冲着潇潇那个项目去的?”
秦孤鹤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是一个从水当中提取氢能源的新项目,现在这种新项目的壁垒在于液氢的不稳定性,这个新项目的负责人开出一种技术,很可能会攻克这道技术壁垒,你想想啊,这个世界百分之七十都是海洋,无论谁掌握了这种技术,无异于掌控了未来的能源命脉。”
李云道大惊,惊的不是这个项目有多了不起,而是这个新项目得影响多少人的既得利益?石油系,煤炭系,天然气……全球多少托斯拉级的超级垄断企业都靠着能源二字赚得盆满钵满,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样一个算得上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项目,岂不是将全世界的现有能源企业都得罪光了?
“老爷子,这可不是小事……”一时间李云道有点拿不准方向了。
但秦孤鹤却笑得意味深长,李云道猛地恍悟:“您的意思是……这个项目也是……”
秦孤鹤大笑道:“果然儒子可教!对付那个庞大的神秘组织,不可能集全功于一役,必然是逐个击破的同时摸清他们的脉络,所以……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李云道寻思了片刻,道:“老师,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想要一个人。”
秦孤鹤默默起身,从书桌上拿了一只档案袋递给他:“先看看这个。”
档案袋很普通,但上面打着“绝密”二字的档案袋就不一样了。
李云道没有丝毫犹豫地打开档案袋,先是皱眉,而后眼睛一亮:“老师,这样安排的话,我就放心多了。只是,浙南的这位能确定他没有问题?”
秦孤鹤点头道:“他是一号首长的同学。”
李云道点头:”那我相信组织。”
“你啊你,一看就知道言不由衷。这样吧,也先不要将他排除在目标之外,有没有问题,你亲自调查确定。”
“行!”李云道心中微微笃定。
“云道,对付那样一个庞然大物,不是一日两日,甚至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你要有长期作战的心理准备。”
“嗯!您放心,革命的战士不达目标誓不罢休!”李云道敬了个礼,难得在老爷子面前俏皮一回。
秦孤鹤大笑:“你办事我是绝对放心的。这次回来,先把一件重要的大事办了。”
“啊?”李云道不解。
“臭小子,你的婚事啊,姚夭那丫头那么大肚子了,还有阮家那丫头,全世界宣扬了非你不嫁。”
李云道微囧,笑了笑道:“这次回来,本来也是要把这事儿办了的。”
“你小子命好啊,两个姑娘,无论哪个用出类拔萃来形容都嫌不够,怎么就二话不说,载倒在你这小子的身上?”秦孤鹤气笑道,“还有你那两个哥哥,唉,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前段日子你在香港,他们俩联袂来了趟北京,央我去了蔡家,又请孔家姐妹出面一起又去了阮家,这才将你的婚事敲定。听说他们在北京的那两天,似乎找麻烦的人也不少,不过我是真好奇,噶玛拔希是怎么培养出你那两位兄长的?放在古代,这两人无论哪一个,就足以撑起一**魂了。”
提起自己的两位兄长,李云道心中温暖,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您就别夸他们俩了,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一个比娘们长得还好看就爱用些阴招,都上不了台面。”李云道虽然嘴里损着弓角和徽猷,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无比骄傲。放眼这世上,谁还能比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李弓角更大智若愚?又有谁还能比文武双全的李徽猷更貌赛潘安?
秦家老爷子忍不住笑着给李云道来了一后脑勺:“在我这儿还遮遮掩掩的?是不是生怕我把你两个哥哥拉去当炮灰?”
李云道傻笑:“老爷子,咱都自己人,咋能啊!”
秦孤鹤笑着叹了口气:“这次七大军区合并划分为五大军区,你大哥李弓角如今是南部军区独树一帜的军魂,‘轩辕’这个代号可不是谁都能拿得到的,可惜他们不肯放人啊,而且最近在北京圈内流传一个小道消息,说你大哥李弓角其实是老陈家三岁在洛阳走丢的小愣子。前段日子他们在京城,似乎被请去陈家一趟,但据说闹得不太愉快。”
李云道先是瞠目结舌,而后苦笑:“都是爹生娘养的,终归有个出处吧。陈家人一个比一个势利,就陈博还算真性情,弓角这个憨货,估计横劲儿上来,十头牛在他面前他也一样一拳砸死。”
秦孤鹤笑了笑:“据说,陈家某一位的贴身警卫跟你大哥对了一拳,好像到今天都没能下床。”
李云道哭笑不得:“坏了,这憨货把自己的路都堵死了。”
秦孤鹤道:“无妨,只要陈家那位还在,他们就翻不了天。其实也怪不得你大哥,我听说是陈家的那些孩子太咄咄逼人了,一个个的,生怕你大哥认祖归宗了,分配在他们身上的资源就会相对减少。”
李云道撇嘴不屑道:“我家弓角哪会在意这些!”
秦孤鹤笑道:“那天据说陈家第二代基本到齐,但特种兵出身的警卫员就四个,还不包括侦查兵之类的,据说你大哥一个人直接掀翻了一整个院子的‘兵王’,气得陈家几个小生真哆嗦。”
李云道嘿嘿笑道:“老大出手还知道轻重,换成徽猷,那全是内伤,直接一辈子就废了。”
秦孤鹤恍然:“怪不得他们说李徽猷就蹲一旁看着,只笑不出声,原来缘由在这儿。”
“后来怎么说的?”李云道有些好奇,弓角居然是老陈家的嫡孙,那照辈份自己岂不是要喊薛红荷那个妖孽为“姑姑”?
秦孤鹤道:“听说后来陈家那位将你大哥单独喊进了书房,聊了足足三个钟头才出来,具体聊些啥外人就无法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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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一章 薛大妖孽不请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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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蔡桃夭已经搬进之前分配给李云道的套房,王援朝恨不得把怀了王家后代蔡桃夭当珍稀动物一样圈养起来,连带着顾小西也被指挥得团团转。
从秦家出来,李云道便只想赶紧回去,自从知道蔡桃夭怀孕了之后,他总是想多花点时间陪着未过门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
上山经过警卫岗核查证件时,副驾的车门冷不丁地被人打开,坐进一个曾恨不得生啖李大刁民的妖孽,一身鲜红风衣,围巾艳黄,大波浪卷发,。
“开车。”坐在副驾上的女子不请自来,i大墨镜下妆容精致,却全无面情。
李云道不动声色地踩着油门,车身缓缓前行。车开得很慢,幸好这山道平时也没有外人进出,一辆车占了两个车道徐徐前行。
“薛大小姐,您老人家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今天这又是唱的哪出?”李云道看着路面目不斜视道。
薛红荷冷哼一声“刁民,如果你那个什么便宜大哥真是老陈家的种,你是不是得喊我姑姑?”
“说完了吗?”李云道问道。
“你……哼,我不信你就不关心你大哥在陈家的遭遇?”薛红荷有些恼怒,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在李云道面前永远都处于下风。
李云道淡然道“跟你们陈家扯上关系对弓角来说算不得什么好事,我看是累赘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以弓角的本事,就算不依靠任何一方,将来也是肩扛金星的命。反倒是陈家那些二#逼娄子,除了陈博,剩下的一个赛一个地没出息。别以为现在弓角会占你们老陈家的光,将来指不定谁占谁的光呢!”
薛红荷不怒反笑“哟嗬,看来你比谁都门儿清啊!我今天来就是想让你给他提个醒,别真的以为老陈家的光那么好占,占光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小心被生吞活剥了还帮人数钱!停车!”
李云道踩了刹车,不等车身停好,薛大妖孽扭着腰肢便推门下车。
李云道看着后视镜,目送那个穿得如同春天里的一把火一般的女子踏着高跟鞋匆匆上山,他突然笑了起来“这妖孽心肠倒也不坏。”
陈家跟王家当年都是新中国硕果仅存两家,但陈家与王家不一样的是,陈家老祖宗一辈子娶妻四房,人丁自然兴旺,就算弓角真的是陈家二十多年前走丢的孩子,那也只是众多嫡孙的其中一个。弓角能从陈家得到的助力,将远远没有陈家这块招牌带来的麻烦多。
自己在香港的时候,弓角和徽猷究竟在北京碰到了什么,这一点他无从考证,但他能感受得出弓角那憨货内心的矛盾,从这段日子一个电话也没有就能窥出一丝端倪。
到家门口恰恰与风风火火的王援朝擦肩膀,小姑忙得热火朝天,迎面就嘱咐李云道“孩子啊,盯着你媳妇儿喝完那碗汤啊,你大姑他们晚上也回来吃饭,炊事班小崔做菜总是大油起锅,我得盯着去,你媳妇儿不能吃太油腻……”
蔡桃夭怀孕后,王援朝似乎找到了最新的人生奋斗目标——确保老王家的嫡长孙能顺顺利利地健康出生。李云道哭笑不得地应下小姑分配的任务,这次到北京他明显感觉到地位的下降,如今蔡桃夭腹中未出生的小家伙才是全家人关注和追捧的重要对象。
随着时间地推移,李云道觉得自己对这座四合院越来越有感情,可能是因为院落最深处的那间书房里曾住着那位见到他总是笑盈盈的老人,也可能是因为这里住着的每一个人都与自己有着血浓于水的联系。
“云道哥!”唇红赤白的十力嘉措站在李云道面前时,李云道不禁有些恍惚,下山时被他抱在怀里行走了一路的小喇嘛如今个头已经快到自己的肩膀。
“喂!”果然,十力身边还是跟着秤不离坨的小道姑张小蛮,在那座山上辈份高得吓人的小道姑如今居然个头有隐隐超越十力嘉措的势头,美人胚子已经初具雏形,初见时用一根木筷盘着的微黄长发现在早已经如黑瀑一般柔顺。
小丫头幽怨地打量了李云道一眼,只喂了一声,倒是逗得李云道想起第二回在江宁见面边吃麻辣烫边吸着鼻涕的可爱模样。
这一佛一道两个成天拌嘴斗气的孩子也要长大了!
“云道哥,我和小蛮商量了一下,这次你去西湖就职,我们也去。”十力看着李云道,眼神有些无辜。
李云道奇道“你们俩在京城呆得好好的,有吃有喝,该上学上学,该念经念经,跟我跑去西湖吃什么冤枉苦头?”
张小蛮偷偷冲十力使了个眼色,小喇嘛吸了吸鼻子道“到西湖你上你的班,我们上我们的学。小蛮说学校她都已经选好了,离西湖市公安局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就有个外国语学校,对了,小蛮说了,出钱就能上!”
张小蛮偷偷地打量着李云道的脸色,见李云道似乎并不反感这个提议,这才大胆接着道“我都打电话去问过了,学籍随时可以转过去!”
李云道笑道“你们俩这是先斩后奏的节奏啊?”
十力鼓了鼓腮帮,道“云道哥,其实我……”
“十力!”张小蛮及时阻止良心发现的小喇嘛向李云道投城,小道姑冲十力做了个奇怪的手势,小喇嘛吸吸鼻子顿时偃旗息鼓。
李云道搞不清两个孩子到底在折腾些什么,当下笑了笑道“这事儿你俩先商量一下,有一致意见了咱们再讨论。”
李云道沿着沿廊走过院中的池塘,转入二进院的时候,张小蛮才狠狠瞪了十力一眼“臭喇嘛,不是说好的吗?”
十力委屈道“那是你威胁我的。”
张小蛮撸了撸袖子“我怎么威胁你了?”
十力撅嘴“你半夜往我房里放蝎子别以为我不知道!”
被人说破恶作剧的天师小道姑哼了哼道“你不帮我,我晚上再给你放蝎子,放蛇,放蚂蚁……”
十力奇道“为什么放蚂蚁?”
张小蛮像被人抓了小辫子一样,尖叫一声“十力!我不管,你不帮我,我就……我就……”小丫头眼珠子转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一个威胁小喇嘛的完美办法,最后才冷不丁冲上来一把揪住十力嘉措的耳朵,“我就拎你耳朵。”她想了半天,才想起很小的时候她在山上上梁揭瓦的时候,祖师伯伯就是这么教训她的。
小喇嘛被小道姑揪耳朵揪得龇牙咧嘴,却也不敢反抗,只委屈问道“你干嘛总要盯着云道哥不放?”
张小蛮这回居然松开手,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说道“这都是命啊!”
十力知道小道姑在某些方向的确颇有天赋,当下眨眼问道“那你说桃夭姐姐肚子里的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
张小蛮四下张望,确定没人才凑到十力耳边小声耳语一番,不知为何,小喇嘛居然听得一脸惊惧,不等她说完,小喇嘛举起右手开始扮神棍状,冷不丁脑门子吃了一记响栗,让他抱着脑袋龇牙咧嘴。
“云道哥……”小家伙委屈地摸着脑门子。
“都说了多少遍了,没事不要泄露天机!”李云道认真地看着十力嘉措。
始作俑者张小蛮连忙装作四下张望“咦,刚刚不是有只青蛙,去哪儿了?”
小道姑想跑,却被李云道拎了回来。
李云道笑着轻轻点了点小道姑的额头“小蛮马上是大姑娘了,也要懂事。天机这种东西,泄露多了,对你本身的道行也是有影响的,懂不懂?”
小蛮吐了吐舌头道“你让我跟你去西湖,我就答应你。”
“哟,还要挟上我了?”李云道气笑了,捏了捏小道姑越来越水灵的脸,“再犯毛病,把你们统统交给蔡桃夭!”
蔡桃夭三个字似乎对小道姑有着无穷大的杀伤力,果然顿时偃旗息鼓,低着脑袋装委屈“那好吧。”
确认李云道这回真的离开,小道姑才一蹦三丈高“嘻嘻,这回有戏了!”
十力不解道“有戏?”
小道姑道“桃夭姐姐亲口答应我,让我们俩跟李云道去西湖。”
十力两眼瞪得浑圆“真的?”
小道姑道“那当然,我跟桃夭姐姐可是有协议的。”
小喇嘛似乎听出了什么,小心地打探道“什么协议?”
小道姑哼了一声“就不告诉你!叛徒!”
十力撅嘴“云道哥那么忙,我是怕给他添麻烦。”
小道姑耸肩膀道“我俩不去,他才是真的要碰上麻烦了!”
十力终于开始闭眼掐指,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良久,才缓缓睁开眼睛,这一刻终于佛息浩瀚。
“小蛮,得给张无极捎个信。”十力认真说道。
张小蛮蹲到池塘边,用食指轻沾着水面,荡起阵阵涟漪。
“无极师侄啊,嗯嗯,他在山上一定也挺无聊的,让他下山走走也好。”小道姑吹着口水泡泡,望着蓝天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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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二章 来之不易的结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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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腊梅早已经枯黄落叶,嶙峋瘦枝在轻风中依旧傲然。院中阴凉处摆着一方木桌,一身淡湖色孕妇装的女子正聚精会神地在学生提交的作业纸上写写划划。
李云道静静地站在小院入口的拱门处,望着这个曾戴着宽大墨镜在昆仑山脉迎着猎猎山风的女子,如仙如画般的倾国倾城如今真的成了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另一半,这种感觉总让李云道身在梦中一般如痴如醉。
“想什么呢?”女子抬起头,搁下手中笔,双手托腮,笑盈盈地望着站在半月拱门下的李云道。
“想我这个**丝逆袭推倒了女神,简直就是全中国六亿**丝的典范啊!”李大刁民嬉皮笑脸地迎了上去。
像女学生一般托着下巴的蔡家女子轻咬下唇“可惜一次就中招……”
李云道半蹲在木桌跟前,一根手指轻轻勾起女神的下巴“是挺可惜的,巫山**的滋味都还没能享受几次……”
蔡桃夭嫣然一笑“医生说,怀孕也不是不可以……”
正扮深沉的李大刁民差点儿一个踉跄滑倒,连忙苦着脸道“媳妇儿,你就别引诱我当这个坏人了。姑姑们要是知道大着肚子我还那啥你,指不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蔡家女菩萨勾勾手指头,李大刁民立刻将脸凑了上去。
“你不说,我不说,天知地知……”
那妩媚眼神电得某人魂不守舍,正欲放弃抵抗,蔡家女菩萨突然正襟危坐,淡淡望了某人一眼“算了,既然你不感兴趣,我就不自作多情了。”
“别、别,媳妇儿,有话好商量。”李云道凑了上去。
蔡桃夭轻笑着点了点某人的脑袋“傻瓜,大白天呢!”
某人也不脸红“白日宣**才是正道嘛。”
蔡桃夭轻咬下唇,摸了摸凸起的肚皮,悠悠道“当心胎教!”
李大刁民顿时一拍脑袋“错了错了,是白日宣教才对,对对对!”
蔡桃夭轻笑“傻瓜!”
李云道终于收回正形,但依旧半蹲在木桌前,下巴搁在一沓作业纸上,望着眼前如同画卷中走出的女子,轻声道“蔡桃夭,嫁给我吧。”
蔡家大菩萨身形微微一滞,随后嫣然一笑,露出皓白贝齿“好啊。”
“领证去?”
“行!”
“现在?”
“没问题。”
李云道站起身,有些犯傻,过程顺利得他有点儿不敢想象。
“那……那你等等,我去开车。”李云道微微有点儿发懵,转身就走。
“傻子,你等等!”
李云道猛地止步,回头时一脸无辜“可不能反悔啊!”
蔡桃夭打开木桌上的布包里,拿出两只红色的小方本“呶,看看这个。”
李云道接过方本,顿时惊得一个激灵,随后转为狂喜“这……这……媳妇儿,这……咱们……咱这算是合法了?”
“嗯!”蔡桃夭颔首微笑。
“媳妇儿!你是我媳妇儿!”李大刁民激动得想上来拥抱蔡桃夭,却被蔡家大菩萨一个眼神制止了。
“三儿,你先看看这个。”蔡桃夭变戏法一般地从布包里又掏出两本红色的小方本。
李云道眨眨眼,莫名道“这是什么?”
“你看了再说。”蔡桃夭笑得意味深长。
李云道接过小方本,打开一看,照片上俨然是阮钰和李云道,同样也是民政局的钢戳。
“媳妇儿,这……”
蔡桃夭缓缓起身,李云道连忙扶着她,生怕她会摔着。
蔡家女子一脸恬淡微笑,挎着李云道的胳膊,边走边道“我嫁的是王家的王望南,疯妞儿嫁的却是李云道。”
“媳妇儿……”李云道想说些什么,但这个时候才发现似乎任何一种语言表达方式都比不上静静地守在身边女子的一旁。
蔡桃夭摇了摇他的胳膊“结婚证呢,是我托小姑办的,照片是我托人修的,这件事我已经跟疯妞儿商量好了,以后我与她,姐妹相称!”以王家和蔡家再加上一个阮家的权势,人不到场办张结婚证也只是一桩人情的事情。
走到老爷子生前经常坐着晒太阳的梅花树下,蔡桃夭接着道“其实任何一个普通的女子,都不会愿意与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李云道心中忐忑,疑惑地看着蔡桃夭。
“但你不一样,你生来就和别人不一样。”蔡桃夭认真地看着李云道,“我也不一样,疯妞儿也不一样,所以组成这样一个在普通人看来匪夷所思的家庭,也无可厚非。”
“或许这样的决定,在外人看来,包括在蔡家和阮家一部分人眼中,都是一个极其疯狂的决定,但三儿,你要对自己有足够的把握,对我,对疯妞儿有足够的信心。”
蔡桃夭本就不是一个话多的姑娘,尤其是读的书越多,对这个世界了解得越多,她的话就越少。此时能说这么多话,已是酝酿许久。
枯黄梅花树下,李云道轻轻将眼前这个让他一见钟情的女子拥入怀中,良久才呢喃一句。
“卿以半世荣华待我毕生戎马,我以江山如画换你笑靥如花。”
纽约时间,正是凌晨。
斜靠在沙发上的女子将一对修长白皙的长腿搁在沙发背上,捧着手机,她傻笑了足足六个钟头。
门响,她看了一眼,雍容老妪踏入门厅。
她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莺姐莺姐,快看这个。”
郑莺莺疑惑地接过手机,扫了一眼顿时恍然“恭喜阮小姐跟三师叔终于修成正果!”
颈间牡丹纹身依旧绚烂的女子小心翼翼地接过手机,又靠回沙发,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傻笑。
郑莺莺望着沙发上的傻姑娘,微笑摇头,也只有三师叔那样的男子才能让阮小姐这般魂牵梦萦。
“阮小姐,三师叔跟蔡小姐……”郑莺莺开口就觉得自己可能问错了问题,但幸好沉浸在幸福当中的阮家大疯妞似乎并不在意。
“莺姐,你放心,蔡桃夭也嫁给了他了。”
郑莺莺明显愣了一下,随后释然——在她看来,也只有三师叔那般的男子,才配得上蔡桃夭和阮钰,当下由衷笑道“这下好了,有情人终成眷属。”
阮家大疯妞哼了哼道“这个家伙一定偷着乐呢!想追蔡桃夭不敢追的,能排到六环去,追我的也差不到哪儿去,莺姐,你说我和蔡桃夭是不是中了他下的降头,所以才对他这般死心踏地?”
郑莺莺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拉着她的手,轻声笑道“傻孩子,人这辈子啊,也就短短几十年,谁也说不清这时候做的事情是对的还是错的,尤其是感情方面。喜欢,爱,那就去追求,去享受,不喜欢,不爱了,那不潇潇洒洒地分开。不过,以我老太婆的眼光来看,这辈子你们是都分不开喽!”
“是吗是吗?”阮钰明显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莺姐,怎么看出来分不开的?”
郑莺莺笑道“都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只要你不移情别恋,三师叔这辈子也离不开你!”
“他不是还有蔡桃夭嘛!”阮钰微微有些嫉妒那个已经怀了王家后代的蔡家女子。
“那不一样!”郑莺莺笑着说道,“男人呢,对自己的梦中情人都是有遐想的。你想想啊,三师叔从小在山里长大,冷不丁上山采个玉就碰着了蔡小姐,那还不得惊为天人啊?蔡小姐对三师叔来说,就像一般男人的初恋,但是男人最后娶的,往往都是对自己好并且适合结婚过日子的女人。”
“莺姐,你的意思,我更适合跟李云道结婚过日子了?”阮钰有些兴奋。
郑莺莺摇头“其实,结婚过日子,你和蔡小姐都不是上上之选,反倒是在江宁我们碰到的那位阿荷姑娘更适合些。”
阮钰咬了咬牙“这个坏家伙,就知道到处留情!”
郑莺莺笑着摇头“这个你倒是错怪三师叔了。三师叔虽然看上去很不羁,而且有些嘴上也不留阴德,但其实他的心地比谁都善良。就说下山后被三师叔亲手处置的那些人,哪个不是穷凶极恶之徒?我听说之前有四名歹徒绑架秦家双胞胎,三师叔只身一人进匪**救人,但你见他跟那四人下死手了没?没有吧?但是后来碰到的那几个恶匪,哪个在三师叔手上讨过便宜的?佛教里有种说法,护法神韦陀主驱邪魔护佛法,也许像三师叔这样的人,就是佛祖派来人间的真韦陀。”
阮钰咬了咬下唇,似乎想了什么画面,脸颊微微有些发烫“要真是的,也是个好色的韦陀!”
郑莺莺笑道“这男人年轻的时候,哪有不留恋声色犬马的?三师叔已经算得克制了。”
阮钰突然想起了正事“莺姐,加拿大那边……”
郑莺莺摇了摇头“去晚了一步。”
阮钰也叹了口气“说起来,他的确是比绝大多数人都善良的。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想着傅家的孤儿寡母不要遭了毒手。”
郑莺莺道“现场倒是没有发现尸体,傅家印的尸体在城外两公里处被人发现,被虐杀,下手的人跟傅家之间必定是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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