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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开荒     纨绔邪皇txt下载     纨绔邪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五一四章 雄心壮志

    对于这王阳明的学说,嬴冲只觉是头疼。心想知行合一这道理,无疑是极好的。

    知是指良知,行是指人的实践,知与行的合一,既不是以知来吞并行,认为知便是行,也不是以行来吞并知,认为行便是知。

    这是教导人们,行事做人的道理。

    可那‘理’全在人‘心’,‘理’化生宇宙天地万物,人秉其秀气等等言语,却让嬴冲不以为然。

    三日格竹而无所得,是你自己那时太弱了吧?十一二岁的时候,能懂多少道理?(王阳明格竹是十八岁,这里设定为十一)

    没有一定的学术为基础,能格出什么道理?且竹从初生时的竹笋,到蔚然成竹,需经历数年,只三日时间,未免也太短了些——

    不过这样的人物,说不定是最适合那浩然正气。毕竟后者,也是以心为本。

    嬴冲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要将王阳明纳入麾下。抛开这位的‘心学’不论,此人的治政治军之才,无疑都是上上之选,两方面都极其出色。

    此外只需二十年,此人也必定可入皇天位,成为儒门最绝顶的强者。

    可如他嬴冲,就因这位的潜力,就极力招揽,又觉有违自己的本心。他实在没法勉强自己,去赞同王阳明的学说。

    唯心与唯物之间,他还是更赞同后者。

    最后嬴冲还是决定将此事,暂时押后,准备看看再说。且人家王阳明,也未必有投效他嬴冲之意,此时他就在想这些,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这般想着,嬴冲又觉不解。自西周开国后这万年以来,七国中陆续有圣人宗师涌现,如孔子,老子,墨子,杨朱等等,都各自开辟一家。然后又有无数学宗巨擘,将他们的学说,不断的演化完善,推入高峰——

    凭心而论,这些学说,都有其可取之处。无论儒家,墨家,法家,还是道家农家杂家等等,或能经世致用,或能惠及万民。

    可绝大多数人,都是故步自封,墨守成规,坚持门户之间,将其他学说,视为异端。

    似那墨家的墨工之术,无疑是有益于国,却偏要推崇什么兼爱非攻。农家重农不错,钻研农学,使各地粮产大增。却又极度排斥商人,认为农业是道德教化的前提与保证。劝民务农,能使百姓民风淳朴,还想要将农人束缚在土地上,防止他们随意迁徙,以供君王与官府驱策。

    而儒门就更不用说,一个‘礼’字,使嬴冲唾弃万分。那就是维护士大夫与君王地位的歪理邪说。

    总之各有各的优点,也各有各的不足。

    可怎就从没人想过,要将这些学说融为一体?取其精华,弃其糟粕?

    难道就一定要分儒家,墨家,法家不可么?

    嬴冲心想自己如若有朝一日,执掌天下大权。必定要将那百家,都尽数罢黜不可,只将那各家有益之学融为一体,教授给天下学子。

    可随后嬴冲又觉丧气,心想自己该如何界定,什么是有益之学了?只怕天下的士大夫,不会认可吧?

    自己认为王阳明的‘知行合一’是对的,理想与实践结合,确实是做人的道理。可那心即是理却是错的,迟早会令天下沉沦。

    夫万事万物之理不外于吾心是错的,天理即是人欲则是对的,修正了儒门理学‘存天理灭人欲’的思想。

    这理学与心学,只需二者中和一番,就是各取所长?

    可那王阳明,却不会如此以为吧?他定然是要视自己为邪魔外道。

    他嬴冲日后真要敢这么做,那无异是与天下为敌——尽管这也很有趣就是了。

    摇了摇头,嬴冲收起了思绪。随后就发现他此刻所在的讲经堂内,王阳明已经下场了,讲台之上,已经换了一位他不认识的士子。

    此时这经堂之内,已经有不少冲着王阳明过来的士子,络绎离开。嬴冲也有意离去,却听讲台上的那人,说的是民富论。他稍稍在意,留下来静静倾听了一阵。

    可当嬴冲,听得——‘夫富室,贫之母也,上下之所赖也,为天子养小民,诚不可破坏’;“富家巨室,小民之所依赖,国家所以藏富于民者也”,这些言语时,当即就一声不屑的冷笑,起身带着嬴月儿,一并往外行去。

    只是他才走出了门,就听身后一人笑问:“阁下方才当庭嗤笑,似对民富之论,不以为然?”

    嬴冲挑眉回望身后,却见一位月白衣袍的男子,正笑盈盈的立在门框之旁。

    他这次是专为听王阳明讲学而来,自然是经过乔装易容,只做普通士子的打扮,以免自己的身份引发骚动。故而这位,并未将他认出。

    “民富论倒是不错,可却被那人曲解,听之何益?”

    嬴冲笑了笑,上下看了此人,却并未觉对方有什么异处,不过还是慎重问了一句:“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正因未察觉异处,才使人惊奇。观此人一身衣饰,似是岳麓书院之人。可能被岳麓遣来参与十宫大比的士子,都必定有长处,不同于寻常士子。

    “在下刘基!”

    那年轻人一笑,同样目含探究之意的,望着对面的嬴冲,随后就现出愕然之色:“阁下的面相,真有意思——”

    嬴冲的眼神,也不禁凝然:“刘基?岳麓四麟的刘基?”

    “正是!吴人刘基,见过殿下!”

    刘基深深一礼,往嬴冲深深一拜:“如学生所料不错,殿下必是大秦武安郡王无疑?”

    “刘先生请起,本王面前无需如此多礼。”

    嬴冲并未否认,抬手将刘基扶起,笑意满面的问:“先生来这里,也是为听王阳明的宣讲?”

    他眼前这位,郭嘉虽未推荐,可也同样赞誉有加。

    需要此人不但年纪轻轻,就已晋入天位阴阳士之林。其身为策士的水准,亦堪称顶尖。才能以吴人之身,撼动整个大楚,成为岳麓四麟。

    尽管嬴冲也不认为自己,能够招揽到刘基这样的岳麓麒麟,希望之星,可眼前这位,却无疑有着让他礼贤下士,平等相待的资格。

    刘基却一摇头;“非也!学生是为那王夫之的民富论而来。最近这位大肆宣扬此论,极受各方士子的青睐,”

    嬴冲心中暗哂,面上却无甚表情:“那么刘先生,也是赞同其言?”

    “正想听殿下高论!殿下在大秦,与安石公是同党,想必也赞同其学?”

    刘基笑了起来:“我听王夫之讲了三日,可还有些问题,想不太明白,故而今日斗胆,要请教殿下。”

    嬴冲并未说话,只以手势做了个请字。刘基会意,就又继续问道:“方才那位王先生说夫富室,贫之母也,上下之所赖也,为天子养小民,诚不可破坏这句,殿下以为不对么?”

    “这句是对的。”

    嬴冲神情平静,这句倒也并未说错。大秦的富人们,确实是养着许多佃户奴仆,还管着他们生老病死。

    就如他的武安王府,就有田近二十万顷,佃户二十万。不但要用田养着他们,还有生病发丧之时,也需过问用钱。

    “然则富户不纳税,何益于国?且如兼并不止,要似周晋一般,王室无立锥之地,而公卿则富到满嘴流油么?如此国将不国——”

    刘基略略思忖,便一摇头:“富户也不是不交税,那王夫之的意思,只是提倡轻税薄赋而已。”

    “轻税薄赋?大秦田税十抽一,商税是十抽一,关税则是七国最低的十抽二。只有军械与奢侈之物,才课以重税。可即便如此,依然有诸多私田隐户,有人走私漏税。可见人心之贪婪——”

    嬴冲说完之后,再问:“朝廷免去税赋之后,富人可会给佃户减免佃租?那些商人可会给雇工增加佣金?”

    刘基细思了片刻,随后也面露苦笑。心想那些世家豪右们,可没这样好心,而真正存有善心之人,也不敢轻易降下佃租,增加佣金,以免成众矢之的。

    不过他接着,仍又质疑道:“可轻徭薄赋,同样有益于有地之民。”

    “可当今天下田土,有几成在民户之手?”

    嬴冲又是冷笑:“据本王所知,先生的原籍吴国,至今已有五成之田,掌于世家豪右之手,与我大秦等同。而楚国更高,有六成之巨!”

    说到此处时,嬴冲又挥了挥大袖:“所谓的藏富于民,其实是藏富于富而已!所以我大秦与其轻徭薄赋,让这些银钱落入豪富之手,要么储藏于地窖发霉,要么存于钱庄之内,要么继续兼并田土。倒不如对富人之田课以重税,让这些钱财归于朝廷使用。”

    刘基仔细存思了片刻,就又眼神一亮:“殿下只说对富人之田课以重税,莫非?”

    嬴冲莞尔,心想这位确有玲珑之心。

    “不错,本王并不反对富人经营工商,反而认为超过需加以鼓励。那藏富于民之言,也是至理,只是感觉在这时代,更该注重有产之民。我如此说,先生可还满意?”

    刘基的唇角,不禁微挑:“那么如殿下掌政,又会如何去做?”(未完待续。)

五一五章 一切如常

    这天下午,嬴冲是难得的谈兴甚浓,与刘基说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时分,才陡然惊醒过来。随后哑然失笑,与这位告辞。

    他不是那种与人一见面,就能掏心掏肺之人,可一来这刘基之言,每每都能戳中他的痒处;二来则是这位,不知因何故,给他一种极其可靠之感,感觉自己能畅所欲谈。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当离别之际,刘基却朝着他深深一拜。

    嬴冲不禁愕然,这位所施之礼,并不是离别时的礼节。

    “这是臣礼,刘先生你莫非——”

    刘基神情庄重:“就是臣礼!请殿下静待刘基一年,一年之后,基必赴殿下幕府中效力。”

    这位确实自信之极,毫不忧嬴冲这边不收录。

    嬴冲也确实是大喜过望,也意外不已:“本王还以为先生,日后会投入项家帐下?”

    那岳麓书院,可一向都是楚国包括项家在内,那几大一等世阀的自留地。

    “项家?项羽么?”

    刘基似笑非笑:“相性不合,如之奈何?殿下这里,莫非是不肯收纳刘基?”

    “怎会?”

    嬴冲摇了摇头,眼中精芒吐露:“本王亦期待之至!”

    心想这半日闲谈,总算是没有白费功夫。眼前这位,可是岳麓四麟的第二位!且是他最需要的天位阴阳师!

    双方约定好了时日后,刘基终是告辞离去。嬴冲此时却是颇为担忧刘基的安全,又担心那楚国的权贵,不放人怎办?

    他有心遣个得力的天位强者,作为刘基的护卫,却被后者坚拒。说是自有保命脱身之法,一年之后,必定会准时赶至咸阳。

    不过在临别前,刘基却又说起一事,是关于嬴冲的授业恩师孙望的。

    “最近各家书院的弟子,都有传言,说是嵩阳书院的孙望师范,乃是浪得虚名。教授出来的弟子,皆是酒囊饭袋。有人说他识人不明,将殿下你逐出门下,可见昏聩。又有人说殿下浪得虚名,能北平匈奴实为侥幸,那日说兵棋小道,只是为避战而已。其实是殿下害怕自己,输给项羽——”

    这件事,嬴冲早就得知了,并不怎么在意。其实他此时更想问,刘基为何选择了自己,可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而就在刘基离去之后不久,嬴鼎天也寻了过来,为他带来了一些消息。其中一条,正是那谣言的来源。

    “原来如此,唐国公三子李元吉么?”

    嬴冲微一扬眉,其实并不止是这一位,还有许多人在推波助澜。比如魏国的曹氏与司马氏,以及韩国的韩氏,张氏,大齐的高氏,萧氏等等。都有人,在暗中出力。

    不过消息的源头,还是李元吉。此外在这之后,还有个名唤‘刘邦’的人物,似乎也至关重要。这位亦为岳麓书院之人,是项羽的同学。

    嬴冲于是又领悟了一个道理,相较于行事霸道,使许多人颜面不存的项羽,他嬴冲如今,其实更遭人嫉。

    “果然是出头的椽子先烂啊!”

    一声叹息之后,嬴冲就将这事抛开一边:“这幕后主谋,也不用去查了。去安排几人,把那刘邦先给揍一顿,一定要打到他父母认不出来。李元吉的话,他如今是在咸阳城吧?传信给周衍与薛平贵,让他们两位帮忙。在咸阳城这块地盘,本王还没吃过亏。”

    嬴鼎天立时凝声应是:“打到那刘邦父母认不出来么?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如今的‘玄雀’,已有天位五人,此外另有九阶强者三十人之巨。要狠狠揍一个学生,实是轻而易举。

    至于那李元吉,以周衍与薛平贵二人的手段,也不可能让其安然离开咸阳。

    嬴月儿这时却多嘴问了一句:“父王,这次不该狠狠报复回来么?比如将那刘邦李元吉宰了?或者干脆废了他们腿脚什么的——”

    “毕竟是参加十宫大比的学生,如若死在这里,本王面上不太好看。”

    嬴冲诧异的看了眼嬴月儿,心想这小丫头,戾气似有些重啊?莫非这两人,还是什么重要人物不成?

    不过他只略一思忖,就已打消了念头:“无足轻重的谣言而已,无需如此,让他们吃些苦头就可。此事的源头,还是那项羽!”

    这二人如真是他未来的对手,那也没什么。他连未来最棘手的强敌项羽都能放过,又何况这二人?

    那李元吉骄横自负,刘邦则出身寒门,都不足为虑。

    且天下英杰如云,日后即便没有李元吉与刘邦,也当有张元吉和王邦崛起,自己杀得过来么?

    嬴月儿无奈一叹,心想这本该是最好的机会,可惜她不能说更多。

    该说那位,果然是气运深厚么?便连父王,也将他小视了。

    “可难道就这么放任不管?要是那韩信输了怎办?”

    “输了就输了,还能怎样?”

    嬴冲失笑,此事他已成竹在握:“此事无需忧心,为父自有成算。”

    昨日他又与韩信战过一局。他持赵,韩信持秦,推演长平之战,结果平分秋色。

    长平一役,赵兵兵力居于劣势,且因荒年之故,粮草不足。情况比之远道征伐的秦军,还要更为恶劣。

    自己持赵兵,等于是让了韩信一个先手。可后者却已能与他,战个不相上下。

    可见这位的军棋之艺,这五日来,确实是大有长进。以嬴冲的估计,这位除了经验稍差之外,却已有了他的六七成的功力。

    ——这不止是因孙望的调教之功,也因那尉缭子,亦对其生出了爱才之心,多有指点。

    故而,韩信他这次即便输了,亦必是虽败犹荣。

    韩信在孙师调教之下,仅仅一月,就能与项羽一战,难道还不足以为孙师正名?

    某些人倒是心心念念,想要看他出手,可惜这次天也在助他。

    旁边的郭嘉闻言则心领神会,不禁莞尔一笑。知晓这位,是心意已定,绝不打算下场了。

    韩信挑战项羽,无论胜负,丢脸的都是后者。就如项羽,挑战嬴冲一样。

    感觉自己的这位主公,如今越来越是狡猾。

    又想韩信他,现在只怕已能在兵棋上,与主公平分秋色了吧?只希望那位项王,这次可莫要大意轻忽了才好,否则半月之后,可就真有好戏看了。

    而此时嬴冲,又问起了他最关心的事:“白王府,最近如何了?”

    “一切如常!”

    嬴鼎天神情平静的回禀着:“白王府内,依然是外松内紧。且半月前,雍州裴庄这几大世阀,依然照往常惯例,将一百二十万‘靖河金’,送入白王府。应是听闻殿下,始终未对白王府有所动作之故。”

    嬴冲冷笑,目中透着森然杀意:“那妖王白夜身后之人,可已查清楚了?”

    “已有线索!”

    这次嬴鼎天的目里,却透着几分迟疑:“似与青海有关,大约一月之前,有人见得十数位青海大妖,陆续进驻白王府。”(未完待续。)

五一六章 九转金丹

    “青海么?”

    当嬴鼎天离去之后,嬴冲便又陷入了深思。

    按照嬴鼎天的说法,进入白王府的青海大妖,在此地停留数日之后,就又追寻那件妖族神器的下落离去。

    此时的白王府,并不比数月前强上多少。不过如此一来,那位妖王白夜,也算是打上青海妖帝的印记了。

    这点嬴冲并不忌惮,可最近每当思及这白王府,就会心绪不宁。感觉这次的事情,只怕没那么容易解决。

    难道还要继续拖下去?

    因清理地下暗城之事,这白王府留与不留,对他的声威而言都已无损。

    不会有人因白夜的侥幸偷生,而以为武安王府是泥捏的面团。只会认为是运气好,他嬴冲大度并不与之计较。

    可将这样一个敌人留在清江河道,实是如芒在背。那白王府势力,遍及雍州河段以及部分郑渠,而武安王府在冀宛二地的大军如欲南下,就必须铲开这绊脚石不可。

    长考了半日光景,嬴冲目光就渐渐转为坚定。心想果然,他还是没法容那妖王白夜,继续存在下去。

    思忖即定,嬴冲就取出了邪樱枪,将之前还未领取的任务奖励,全数取出。

    首先是师门任务四——以后羿射法,发箭三万次,三百丈外每千箭十发九中,可的秘式‘六星夺月’武魂石一枚。

    将那武魂石取出,嬴冲也没细看,直接就使用了。随后嬴冲,就感觉到元神之内一阵火灸般的刺痛。就仿佛是有人拿着火钳,在他的脑袋里面,篆刻着什么。

    好不容易,待这火焰烧灼之感退去。嬴冲仔细感应,只觉元神之内,似乎多出了一些东西。那是一股玄而又玄的感应,自己对秘式‘六星夺月’的记忆,陡然鲜活了起来。

    他了解每一段运功法决的要诣,也掌握了这门秘术的大致原理,还有数十个小诀窍,知晓该如何将‘六星夺月’的威能增强到极致。

    嬴冲蓦然将星焰枪招出,一瞬间就使这杆枪变化为长弓模样。张弓搭箭时,赫然如本能也似,元神映照日月,整个箭身更有黑光弥漫,瞬间吞噬了这室内,所有的光与影。

    这是一种与极致之光,对立着的法则与力量,可以与之互相转化,也是传说中可将空中大日射落之术。

    可惜的是,这是在室内,嬴冲无法将这箭射出,试验这‘六星夺月’的神威。

    只能模糊的判断,这六只箭射出。哪怕是强如上镇国,也难完好无缺!

    唯一的缺陷,就是损耗的真元多了,可对于身拥丹阵的他而言,这反而不是问题。

    “九成么?”

    嬴冲口中一声呢喃,而后长舒了口气。

    这武魂石,确是令他直接掌握了‘六星夺月’这门秘式,且无需苦修,就能登堂入室,甚至臻至大成!

    ——需知自己先前苦练了半年,也依然只将‘落星三叠’,推进到六成进度而已。相较于此,这武魂石,无疑是一条捷径。

    也幸在这武魂石虽有隐患,却并非是无法弥补。自己日后想要完全掌握‘六星夺月’,甚至青出于蓝,另出枢机,就需要付出超过正常情形下数倍的时间为代价不可。

    可只需日后还能弥补上这隐患,那么他现在使用这枚武魂石,就还是划算的。

    接着是特殊奖励三——斩杀权天位妖魔一人,奖励‘妖元灵露’一千五百滴,奖励五阶玄门道法‘玄心火’,或五阶玄门道法‘拟龙术’,五阶玄门道法‘天蚕变’永久加持一次,三者可任选其一。

    这次嬴冲毫不犹豫,就选择了‘玄心火’。

    ‘拟龙术’也很不错,能够使他龙血之力倍增。

    他现如今已是‘伪镇国’的巅峰,借助‘拟龙术’,可令自身修为,短暂晋至玄天。一身战力,必可稳稳踏入到镇国境界!

    只是实力增长之余,风险也大。体内龙血的大幅强化,很可能会影响龙凤外丹的平衡。

    而‘玄心火’的增幅虽小,却可对小小与虞云仙这样的绝顶强者起到作用。

    需知元神之力,直接影响到真元的精纯度,还有心神感应,武意加持等等,作用极大。

    哪怕只增长一成的神念,也可令小小与虞云仙他们的战力,产生一定变化。

    更何况,除此之外,这‘玄心火’还有扰敌伤敌之能,且无后患——

    当此术加持完成之后,嬴冲的眼中,就现出了惊喜之意。他发现这门神通对他自身的助益,远不止是强化元神念力这么简单。

    体内的涅槃真火,当即就发生了变化,然后当嬴冲施展龙视术,内观体内时,却又在无意中发觉,那黑白视界的范围,至少往外扩张了三里,却更显清晰。

    这还仅只是他察觉到的,其余的好处,还需日后他一一去发掘。

    最后是真传任务七——汝已小有势力,然则财力匮乏。欲展雄图霸业者,不可不无根基。可营办田产,筹划经商。除夕之前,能年入粮二十万石,金四万,则从以下奖励中,任选一种。

    这次嬴冲毫不犹豫,就将那诸多奖励中的九转金丹取出。

    真传任务七,包括了阴阳士,‘幽影神无’的武魂石,还有‘哼哈二气’的修行之法等等,

    前者他因有了刘基投效,不再那么渴求。至于‘幽影神无’,如果只是功法口诀的话,他可能还会考虑。可如只是武魂石,嬴冲就只能选择放弃。

    他有预感,使用武魂石这种东西,固然能使他短时间内实力大增,可日后这些以武魂石得来的力量,却必定会成未来他攀登更高阶梯时的障碍。

    一式‘六星夺月’,他还能有办法挽回,可如再加一式‘幽影神无’,嬴冲实无信心,自己是否还能有弥补这隐患的可能。

    至于那‘哼哈二气’,作用不明不白,嬴冲也查不出这么道法的来历,修行的条件亦是未知。嬴冲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这门法决。

    而其余如圣器残骸等物,也大多都是如此,前景未知,也需付出不小代价。

    而取得九转金丹之后,嬴冲直接就去旁边的另一学舍,将那三枚淡金色,似有龙虎之影交汇纠缠的丹丸,放在了郭嘉的面前。

    “这是,九转金丹——”

    郭嘉也明显认出了此物的来历与用处,呼吸骤显粗重。可仅仅片刻,他的眼内就又再复清明:“殿下是欲令郭嘉,借助这外物之力突破?”

    嬴冲并不做声,只以目光与郭嘉对视。后者哑然失笑,眼含自嘲:“也对,殿下您看不出来才怪。如今便连王猛那厮,也已突破了天位。学生却仍是九阶龙脉士,停滞不前。”

    “是否使用,全凭先生自愿。哪怕先生的修为,始终都是九阶,也仍是本王敬重的无双国士。”

    嬴冲神情凝重,语气也在此处转折:“只是,我观那回天法对郭先生极其有限,且先生你,其实从未修炼过那回天法的第三境吧?此外也觉先生你,继续停留于此阶,并非是好事。倒不如借这九转金丹之力一举登顶,那时或有转折之力。这是本王一隅之见,如有疏漏,还请先生莫要见怪,”

    郭嘉失笑,那回天法确实对他无益。他也仅仅只是修成了第一重而已,其余嬴冲赐下的妖元灵露,并未使用。

    身登高位后或有转折之力?主公之意,是让他先借九转金丹之力冲击玄天位,再以回天法来转折么?

    这倒也是个办法,或可尝试一番?三颗九转金丹,也已足够了,甚至多余。

    郭嘉对最后的成果,并不报太多希望,感觉最多也只两到三成的可能性。

    毕竟他郭嘉之所有如此,并非是疾病,而是另有缘故——

    以玄天境的法力压制,倒也能苟延残喘,可亦有一定的风险。

    可嬴冲接下来的一句,却打消了他最后的迟疑:“除此之外,今次攻伐白王府,本王始终不能心安。为防万一,本王必需得预留退路不可!那时可能需借先生之力。”

    “也就是说,殿下您已决议,在近期之内,剪除白王府?在这个时候,确实是有些冒险。”

    郭嘉略略凝思,就笑着将那三枚金丹中的二枚收起:“我这里,二枚就已足够。剩余这一枚,殿下您可用在他处。”

    嬴冲微凝,仔细看着对面的这位。随后也是一笑,将那最后一颗九转金丹收起,

    以郭嘉的性情,要用到三枚的话,可绝不会与他客气。也就是说这位,其实只要他想的话,随时都可以突破天位,且达至小天位的后期,甚至圆满之境么?

    这个家伙,底蕴竟已是如此的深厚。可他到底在九阶这一境,停留了多久?五年还是六年?

    嬴冲的心内,不禁有阴霾弥漫。知晓郭嘉体内的问题,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许多。

    当夜嬴冲拿着最后一枚九转金丹,从郭嘉的学舍内出来,又看了咸阳城的方位一眼,流露苦笑之色。

    这次云光海并未随他来嵩阳书院,而是留在武安王府中修行。

    可嬴冲对这位的境况,也同样是担忧到了极点。

    只希望十年之内,他的那位云伯,真能突破大天位的桎梏,踏入玄天。

    总而言之,自己手中的这枚九转金丹,还是给他留着好了。(未完待续。)

五一七章 不寒而栗(三更!感谢河边窃玉偷香)

    次日早晨,嵩山脚下,刘邦正在一家临时搭建的面馆内,大口喝着面汤。吃得是浑身冒汗,面色发红。

    “没想到越国那边才传入的辣椒,居然连大秦这边也有了。莫非是西面那边传过来的?可真好喝啊——”

    刘邦意犹未尽的放下了碗,然后一声大喝:“来人啦,给我二人再来一碗!大份的,加辣!”

    在他对面,萧何也同样放下了碗筷,笑意盈盈:“难得见你这么大方!可是这次的事情,有结果了?”

    “还早着呢!”

    刘邦摇了摇头:“只是那某人见我还算卖力,赏了我一些银钱。”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指,做了个弯曲的动作。

    萧何心领神会,可随后又语含嘲讽:“是屈氏么?明白了。一次拿两家的好处,你可真够胆大的。”

    所谓屈氏,自然是指河源屈氏。与楚国的景、昭二家,并称楚国三闾。

    三家都是楚国芈姓皇族的分支,在三千余年前,还未有九品中正与六部制的时代,就已是楚国内最强大的卿族。

    因三家的地位,实在太过重要之故,楚国甚至还专为这三家,设立了‘三闾大夫’一职,主管三家事务。

    也直到近一百年来,三家的势力,才渐被项家所超越。而如今这三家,也正是项家在楚国内最大的政敌,

    刘邦满不在乎:“项羽一心要与那位武安王战一战,屈德那家伙,也要看项羽在武安王手底下出丑,我只是成全而已。”

    “那么刘邦你可曾想过,那位武安王殿下会怎么看?”

    见刘邦仍未在意,依旧是大口喝汤,大口吃面,萧何不禁一声轻叹:“我打听过那位的性情,可不是什么易与之辈。且之前还是咸阳四恶之首,素来都睚眦必报。似你这般污蔑他老师,就不怕遭他报复,”

    刘邦动作一僵,而后一声干笑:“我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而已,最多只是为他们牵牵线,搭搭桥。武安王何等人物,岂会与我计较?更何况,他也没证据吧。”

    “那可未必!”萧何微一摇头:“要说流氓无赖的话,他也不会比你逊色多少。何况他那样的人,哪里还需要什么证据——”

    正说着话,刘邦的面色就一阵发白。只见自己的附近,数十位臂膀比常人大腿还粗的彪形大汉,正从左右围拢了过来。

    不过那为首之人,却是一位面相秀气的少年。近前之后,就双手环抱,冷笑着看眼前的两人。

    “你们二位,到底谁是刘邦?”

    “是他!”

    “就是这家伙!”

    几乎同一时间。萧何与刘邦的手指,都指向了对面。

    不过刘邦很快就发现,这根本毫无用处,那少年的目光,始终都盯着自己。

    萧何则‘嘿嘿’一笑,抬起面碗走到一旁:“诸君请便!我与他不熟,”

    刘邦已知今日难以幸免,只是以幽怨的眼神,看着萧何。可后者的脸皮,却也一样是厚如城墙:“看我何用!眼下的情形,明显是战不过,难道要连累你的至交好友,也陪你一起挨打?”

    刘邦轻哼了哼,目光又转向了那少年:“阁下可是武安王门人?不知能否容刘邦,至武安王面前分辨一二?”

    可话未说完,对面的少年就已一拳砸过来。随着‘绑’一声重响,刘邦的身躯向后一仰,左眼上也多了一黑眼圈。

    刘邦苦笑,干脆的以手抱头:“能不能不要打脸?”

    ※※※※

    两个时辰之后,刘邦再次出现在嵩阳书院的时候,脸上已肿得似个猪头。

    萧何则在一边,认真的上下打量着,而后微微颔首道:“果然,这下就连伯母,都认不出你是谁了。”

    按那少年的说法,那位武安王的意思,是要将刘邦揍到他母亲都认不出,如今果然是做到了。

    “你个混蛋!把我的牛肉面还回来,呜,好疼——”

    刘邦说话时,已是口齿不清。萧何就干脆当做没听见,转而看向了天空,只见有一辆飞车正缓缓落下。

    “那似是唐国公家的飞车?是李元吉么?”

    萧何好奇的看着天空,直到那飞车在嵩阳书院的门前落下。果然是李元吉,从车内走了出来。

    不过这位的面色,却是略显青白,目中亦似满蕴怒火。走入门内时,有一位学子挡住了他的道,就使李元吉怒意勃发,猛地一脚将那人踹开。

    萧何不禁诧异无比:“今日这位,看来似火气有点大。”

    以往的李元吉,虽也是骄横自傲。可在各大书院的学子面前,还是装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态度和善。似今日这样的失态,实是少见得很。

    此外那李元吉走路的姿势,也似有些不对,倒好似在夹着下身走路一般,还用手扶着腰——

    随后萧何,就听一旁有人出声嗤笑:“嘁,这位还跋扈个什么劲?也不过是个被人‘日’的货色。”

    又有人道:“不可这么说,那件事颇为蹊跷,昨日夜间才发生的事,怎么书院这边就都知道了?”

    “应该是被人算计了吧?也不知是哪位的手笔。我原本还不信,可今日看了他模样,只怕有九成是真。”

    “我要是他,就该藏着躲着。这个时候跑出来,不嫌丢人。”

    萧何大为诧异,立时就拉住了旁边,一位同出于岳麓的学子:“敢问同学,到底发生了何事?可是与那李元吉有关?”

    萧何在岳麓书院的人缘一向不错,又身为岳麓四麟之一。那人看他一眼之后,就很是热心的为他解惑:“是今日清晨传回书院的消息,说是这位李元吉李公子有着龙阳之好。昨日夜间他在咸阳与友人喝酒,结果那家伙才只酒过一巡,就抱住了旁边一位美貌男侍不肯放,几乎当庭宣淫。最后还是他那友人看不下去,给李元吉包了房,让他们好共处一室,同床共枕。而且——”

    说到此处,那位士子又眉飞色舞的嘿嘿笑着:“据说那李元吉娇柔作态,做小鸟依人状,仿似女子。夜里也把‘爱郎’,‘我还要’,‘再深点’什么的,喊了一整夜。嘿嘿。所谓李氏三雄,也不过是这等货色。”

    萧何哑然无语,心想这多半是那位武安殿王的手笔无疑。否则没可能昨日夜间才发生的事情,整个嵩阳书院就已人尽皆知。

    那位殿下,还真是仇不隔夜——

    又为嬴冲的手段,不寒而栗。萧何目光斜视了正满脸油汗的刘邦一眼,发现他这位好友,也同样在看着自己。然后两人不约而同,都打了一个寒颤。

    心想幸亏今日只是被揍一顿,真要落到李元吉那样的下场,他们真没法活了。

    ps:第三更!特此说明,本章是为‘河边窃玉偷香’加更的一章。(未完待续。)

五一八章 杨炎之问

    刘基也是睡到午时起来后,就从室友的口中,得知了李元吉的消息。当时他亦是笑出了声,感觉那位武安王,果然是促狭。

    有着龙阳之癖的李元吉么?还是‘受’的一方,真不知那位武安王殿下,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那位以前是大秦,最‘出色’的纨绔之一,在这事上,自是行家里手。这咸阳城又是他的地盘,要陷害李元吉,实是再轻松不过。

    也是后者大意轻心了,既然做出了那等事情,就该夹着尾巴躲着才是,居然仍敢大大咧咧,出入无忌。

    然后当刘基洗漱完毕,走出舍门的时候,就见一人在萧何的伴同下,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请问,这是何人?”

    刘基的目光迷惑,有些不解的看萧何。实是因对面那位脸肿的过分,辨不清形状了。

    “是吾,刘邦!”

    刘邦主动解释,只因这一路行来,他已被人打击过十几次了,此时神色倒也坦然。

    “刘邦?”

    刘基差点‘噗嗤’笑出了声,然后就神情凝重的问:“可是那位?”

    见刘邦与萧何都不说话,刘基一声叹息,拍了拍刘邦的肩膀道:“这里是咸阳,你自己自求多福,好自为之吧。”

    到底是同出泗水刘氏,祖上乃是一家,有些香火情面。刘基想了想之后,又转回校舍拿了一瓶伤药递到刘邦手中。

    “这是老师赐下的小正元丹,一直没用。据说对外伤,颇有奇效。”

    只是他话音才落,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哼:“他是自己作死,何需管他?”

    众人愕然回望,却见一位高冠博带的高瘦男子,正从校舍之中行出。这位走出之后,连看都没有看刘邦一眼,只目视刘基道:“吾观师弟近日行止,是确定不会留在楚国了?不知是何人有幸,能得师弟为羽翼?”

    刘基淡然一笑,朝着此人一礼:“见过邓禹师兄!”

    他虽执礼甚恭,可对于这男子所问之言,却并无回答之意。

    “不愿说么?罢了!”

    那邓禹也不在意,神情淡淡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国中三闾与项氏权争不断,确实比不得他处清净。只是以师弟之才,想要脱楚而去,却是难如登天。师弟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之后,邓禹才又斜斜看了刘邦一眼:“我若是你,此时就该去请教那位武安王,他那里有何处需用得上你刘邦。”

    刘邦心神一凛,而后恍然大悟。心想嬴冲要取他性命,只怕易如反掌,这次只狠狠揍了他一次就算了事,必定是因他刘邦的性命,还有用处。

    当下他便感激万分的,朝着邓禹深深一礼。后者却懒得理会,直接拂袖扬长离去。

    待邓禹远走之后,刘邦才起身叹道:“果如传言,岳麓麟首是位外冷内热之人。”

    随后他又问刘基:“族弟莫非是真欲离开大楚?难道是要回吴国不成?”

    刘基却只是淡笑了笑,朝着刘邦与萧何二人一抱拳后,也同样远离。他选择的方向,与邓禹完全相反,可才走出百丈,就被一个突兀出现的身影拦住。

    刘基心念间早有感应,此时倒未有失望之色,只是好奇:“杨同学特意在此等候,可是有事?”

    对面那位,赫然正是杨炎,他先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刘基与他并肩而行,才微笑开口:“刘同学,可是欲投武安郡王?”

    这句道出,刘基的气息悠冷,目中亦隐蕴杀机。杨炎却是处之泰然,视如未见:“刘兄放心!今日之言只你知我知,但凡旁人能从吾口中得知半句,就叫我杨炎不得好死。顺便再说一句,杨炎近日在书院史馆中,查看大秦十五年来变法史料。偶尔见得刘兄,也在查看秦地的地理山河,且对有关于那位武安郡王的大秦邸报,尤其在意。之后又知,刘兄那日去听王夫之讲学之后,又与一身份不明的士子,密谈了半日光景。”

    刘基紧绷的肩膀,这才松懈了下来。眼中的杀意,也转为苦笑之色。心中暗暗警醒,原来自己,是在这地方漏了破绽么?还真大意了——

    “确有此意,不过眼下还不是时机。”

    刘伯温语气依旧冰冷:“那么杨兄特意问我此事,又有何用意?”

    话说到一半,他就已隐有所悟,唇角微挑:“杨兄可是想问,那位武安王殿下,是如何使我刘基折服可对?”

    “正是!”

    杨炎躬身一礼,神色端庄肃穆:“还请刘兄,不吝相告!”

    刘基连忙避开:“何需如此?我说便是。当时殿下与我,说的正是王夫之的民富论,”

    “据我所知,你二人是中途离去,莫非武安王殿下他,也对那民富论不以为然?”

    “何止是不以为然啦?实是贬到一无是处!”

    刘基把当日嬴冲所言全都复述了一番,随后又似笑非笑的看着杨炎:“你可知他后来又对我说了什么?”

    杨炎剑眉微扬,静静倾听。不得不说,刘基之言,确实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殿下说他如执秦政,必定要采用阶梯税制,逼迫天下间的势族大阀,转向工商。”

    “又说他迟早有一日,能使耕者有其田不可。他会以朝廷收取来的税赋,或以借贷的方式,从富户勋贵手中收购田亩,租售于平民。如此一来,富户可免损失,平民亦可得利。”

    “还说因墨家崛起,三千年前的耕战之法,已不适于今时今日。墨家的工具,可使农人耕作更多的田地。又因农家改进良种,西域与南洋传入的一些作物,似番薯与高粱等等,如能推进农业改革,必可使大秦年产之粮,激增四成以上。这能使大秦供养更多的工人。而这多出的人力,可以为大秦生产墨甲,生产弩车,生产布帛,织造丝绸等等——”

    “殿下又言使国家富强之道,就在于促进‘就业’。只需大秦境内,耕者有其田,工者不虚度,人人都有事做,大秦自然就能成就霸业。所以他会将大秦的劳役,彻底废除。之后朝廷用工,也只以金钱雇请。如此可增就业,又可消解平民之怨。”

    杨炎听在耳中,不禁一阵懵懂,眼神古怪的看着刘基。

    “可是感觉殿下之言荒唐怪诞?异想天开,也很滑稽?”

    刘基早有预料:“可我事后细细思之,却又觉殿下的言语,初听起来时荒谬,可其实还是有些道理的。”

    “怎会?我倒觉得,武安王殿下他确是远见卓识,杨炎佩服!”

    杨炎却仍摇着头,神情怪异:“我只是好奇,以刘兄的性情,怎会被这些荒诞之语折服?”

    “还是杨兄懂我!”

    刘基失笑,神情也渐渐严肃:“在下只是确证,武安王殿下之政见,必定不容于朝堂!他日殿下实现抱负之日,也是他不得不篡秦而立之时!”(未完待续。)

五一九章 初见世民

    嵩阳书院的北院,嬴冲看着地面一群正蜂拥迁徙中的蚂蚁,定定出神。

    蚂蚁没什么好看的,嬴冲也不是昔年对什么都感兴趣的小孩。可他知这蚁群之所以会迁移,是因地气的异变所致。

    而这变化的源头,就在他后面这间校舍之内。

    “居然一次就冲击玄天位?”

    嬴冲低声呢喃着,暗暗吃惊。他原以为郭嘉借助九转金丹晋入大天位之后,会缓一缓的。至少需先适应一段时间,再说其他。可没想到,这位竟是直接就服用了第二枚,晋入大天位后不到一日,就又开始冲击玄天位。

    也亏得是那九转金丹,乃是上古年间号称出自圣人道祖之手,后患最小,也最完满的顶尖灵丹之一。换成是其他类似效果的丹药,郭嘉此刻,怕是已爆体而亡了吧?

    那地脉变化之因,就在于郭嘉,已控制不住他的一身法力——且还不止是一般的‘失控’,嬴冲甚至能感知到地层下方的那些灵力脉络,开始了‘扭曲’。

    这使令他不得不将云光海紧急招至嵩阳书院,坐镇于此。以免这地层之下的动荡,波及到整个嵩山。

    ——只因接掌嵩山防务之故,嵩阳书院已将整座护山法阵,转交给了神策军。

    而这座法阵,又是以整个嵩山的地脉为依托。郭嘉在这里冲击高阶天位,无疑要比在武安王府更便利十倍,更轻松得多。

    可相应的,郭嘉一旦出了什么事,也必定会在嵩山之内,造成极大的祸患。

    嬴冲有些忧心的转过头,回望了那校舍一眼。可当他思忖了片刻,还是选择了离开。

    他此时再怎么担心也无用,帮不到郭嘉分毫。且嬴冲也相信他的智囊,绝不会蠢到用自己的性命去冒险。

    既然郭嘉这么做了,想必是有着几分把握的。

    自己所需做的,就只是静静等候,郭嘉他成功踏入玄天位的消息——

    这天嬴冲依然是选择了乔装,将自己打扮成一位普通士子的模样,走出了嵩阳北院。

    不过今日他的目标,却不再是嵩山东院那些讲堂,而是西院的演武场。

    自从招揽了刘基之后,嬴冲对其余能力泛泛的士子,就已提不起什么兴趣。

    一般才能中上者,以如今武安王府的地位,只需大开门庭,他要多少就有多少。

    而此时在他麾下,文有郭嘉、王猛、谢安、魏征、刘基,都是第一流的人物,其实已足够用了。反而是武将方面,稍稍欠缺。

    抛去孔殇九月这二位英灵,还有虞云仙及月儿这些亲人不论,武安王府势力中,就只有杨业,许褚、李广、黄忠与岳飞五人,可以让他期待。

    月儿与仙姨近日都曾于他谈起,这方天地间的规则,似乎受到某种力量的限制,已在悄然变化中。

    如似这般持续下去,那么只需再有几年,修士的破坏力,就将降低整整一个层次。

    那时无论是玄修的法力,还是武修的真元,威力都会大幅度的削弱。

    这将令玄天与权天位强者的实力大跌,威慑力也大幅度的减弱。

    只是相应的,这些高阶天位没有那毁天灭地之能后,也可抛开所有的顾忌,直接介入到战场中。

    那时各大势力,对高阶天位的渴求,非但不会因次衰减,反而会更加的渴求。

    尤其是许褚那样的身具异常天赋者,在战场上尤显重要。

    日后他嬴冲如不想在这方面吃亏,那就必须在这方面,预做筹谋不可了。手底至少也需握住七到八位,未来可问鼎权天,甚至皇天位的种子,才可能

    只是令人遗憾的是,这一界的嵩阳书院。实在没什么出众的武修人才。似乎之前的‘嵩阳七子’,已令书院的气运耗尽。如今似李鸿章那样的三品‘上下’之材,在嵩阳书院中,已经是一枝独秀了。而武修方面,就更为不堪。

    照李鸿章的说法,他们‘凤’班之人,在文争上还有着些许挣扎之力,可‘龙’班方面,却完全是溃不成军。无论军略还是武道,都是一溃千里。

    而其余九大书院,也就只鲁国太学,法天山,太墨书院这三家的学生,他有希望招揽。

    可这三家,前者被他视为大敌仇寇;后面法天山与太墨书院,也不以武道见长。

    嬴冲如今早已不抱希望,想要从那六国世阀的嘴边挖人,谈何容易?一个刘基,已是意外之喜了,那也是特例。

    且文士方面,或者还有埋没人才的可能。可在武修那边,只需真的是天赋异禀,早就已脱颖而出。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士间很难分出高下,诸脉学说各有千秋,见仁见智。

    武者却只需战上一场,便可定胜负,最直观不过。

    嬴冲如今每日去西院那边,与其说是为发掘人才,倒不如说是在窥视那几位的武道根基。

    项羽、吕布、冉闵、李存孝——

    这四人中的每一位,都使他忌惮万分。眼下这四人的实力,可能还远不如他,可这四位的天赋之力,去着实使人恐惧。

    而其余如孙策、秦琼、高昂、萧摩诃、夏侯敦、夏侯渊、徐达、夏鲁奇,宇文成都等人,亦无不是极具天赋。

    几人未来的成就,都绝不在许褚之下。

    嬴冲观这些人比斗,自己也受益不浅。不少绝世秘武,他都是第一次得见。这些人施展的枪法剑诀,亦有许多是别出机杼,匠心独运,令他大受启发。

    可同样因十宫大比,还未真正开始的缘故,这几大书院的强者比较之时,都有着一定的保留。

    想必大比开始之后,场面会更为精彩。

    当嬴冲来到西院那间最大的演武场时,发现虞云仙早已坐在西面看台上了。

    场中正有二人在比较武艺,嬴冲遥遥望了一眼,就知那正是夏侯敦及宇文成都。

    二人的实力,大致相当,那宇文成都一身巨力似无穷无尽,手中一杆凤翅镏金镗大开大阖,气势狂烈。每一击都似有撼山震岳之威,使地面开裂,碎石纷飞。

    而夏侯惇精修家传‘大夏龙雀功’,一身功体,可刚可柔。柔时身影轻灵,在凤翅镏金镗的轰击之时,人似飘飞的纸片,浑不受力。手中大枪偶尔反击之时,更是气势凌厉万分,仿佛毒龙,刁钻霸道,锋芒尽显。令宇文成都始终心有忌惮,不敢全力施为。

    没见到那四人,嬴冲稍觉遗憾,不过他这也是第一次见夏侯敦与宇文成都两人交手。当下便兴致盎然的,驻足仔细观看。

    直到半刻钟之后,嬴冲已将这二人的路数,大致了然于心,这才向虞云仙的方向行去。

    可待得嬴冲,才来到虞云仙身旁的时候,就听虞云仙冷声嘲笑:“这二人中,无论是哪一位,都有希望在未来三十年后,问鼎皇天。而据我所知,你与王籍在嵩阳书院,也有天才之称,怎么就比他们差了这么多?”

    嬴冲淡然以对,换成五年前的时候,他可能会因此羞愧。可如今么,他早就不是嵩阳书院的门人,更可以居高临下之姿,俯视着这些天之骄子。

    “不能比的,我嬴冲的武道天赋,在嵩阳书院中,最多只算是出众。王籍那家伙比我稍强一些,却也只能算是三十年一见的良才。可仙姨你看到的这些人,放在我嵩阳,却是千年一遇,岂能放在一起比较?”

    再说他嬴冲也不差,初时根骨是差了些,可却后劲十足。

    “这么说来也对,我真不该来的,如今看这些后辈,只觉是遍体生寒。”

    虞云仙面色复杂,唏嘘着道:“你仙姨勉强也算是天赋超绝,否则也不足以得广成道统。可与这些人比较,却连渣滓都算不上。祖龙之争,群英降世,竟是如此可怖?难道以后,咱还要被这些后辈欺负不成?“

    嬴冲闻言,也觉感慨,只能安慰道:“月儿曾对我说,因三千年争龙之局被强行终止之故。这些年来,所有人妖二族的强者,都未选择转世,而是以真灵徘徊天地,等候着这场龙争到来。而其中拥有太学主与守正二人能为者,不下三十。次一等,似越倾城及西方大帝实力之人,亦有百数十位。”

    “你怀疑这夏侯淳与宇文成都,很可能是修行界的某位前辈真灵转世?”

    虞云仙的面色依旧青白如故,眼神反而更显苦涩了:“也就是说,如果嬴冲你的猜想是真的,那么似宇文成都这样的人物,世间至少有百余人之多?”

    “不是还有回天法么,仙姨要追上他们,其实也不难——”

    嬴冲正说着话,却眼神微凝,侧过了头。只见那边一位金冠玉带,五官俊朗,气息阳光的男子,正往他这边踱步行来。

    他认得此人,正是大赵唐国公的二公子李世民。也是未来赵国的秦王,天策上将,他未来的强敌之一——

    “可是武安王殿下?”

    这李世民,似已认定了嬴冲的身份,直接就躬身一礼:“鬼谷弟子李世民,见过殿下!”(未完待续。)

五二零章 神器交感

    嬴冲定定的看了这位一眼,随后暗暗赞叹,心想只凭这位的风仪,就可在九品官人的乡评时,定为一品。

    那并非是礼仪特别周到,完美无缺的那种。可那爽朗大方的气质,却能感染人心,使人生出好感。

    “你就是唐国公的二公子李世民?可是为你那三弟而来?是欲兴师问罪,还是向本王求情。”

    嬴冲又把目光,转回到了比武场中,那夏侯惇与宇文成都两人的身上。并无表现出敌意,也未有什么特殊的礼遇。

    “这次的事情,确实是元吉他不懂事在先。”

    李世民笑了笑,也径自站起了身。面色冷肃,目透寒光:“可殿下你的手段,也未免太过分了。”

    “过分?那也就是为兴师问罪了?”

    嬴冲神色微沉:“没看出来,你倒真是个好哥哥。也就是说,你们唐国李氏,是要欲本王为敌了?”

    他其实也在好奇,这李世民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向自己讨还公道?

    太原李氏源于李牧,确是赵国境内,最大的世阀之一。尽管其族中,除了其祖先李牧之外,一直未有人封王,却有着四位国公。势力之盛,几可与项氏并驾齐驱。

    可那太原李氏的手伸得再长,也没可能在秦境与他的安国嬴氏抗衡。

    更何况,此时的唐国公,在李氏族中的地位,并非是最强的一支。而李元吉,李世民身为其子,动用的资源更是有限。

    ——真要翻脸的话,他倒也不吝于将这李世民,还有那李存孝与秦琼等人截杀在此!

    “在下并无开罪殿下之意!”

    李世民淡然自若,将嬴冲压迫过来的气势视如无物:“今日在下来此,只是请殿下下令彻查此案!据在下所知,殿下身为神策上将,如今不但负责嵩阳大比事务,更节制左金吾卫,管辖咸阳治安。舍弟一案,正是殿下该管之事。想必殿下,也不想世民闹到秦皇面前吧?”

    又语声诚恳道:“在下绝非是为无理取闹之人!无论此案最后是何种结果,只需能还舍弟一个清白,不辱李氏家声,在下都能满足。”

    嬴冲闻言不禁愕然,随后暗暗赞叹。心想这李世民,日后果不愧是能与自己并称于世,共为双雄的人物。这番言语,有礼有节。虽是正击他的要害软肋,却并不使人反感。

    ——无论最后是何种结果,只求能还李元吉一个清白么?

    也就是说,这位求的只是维护李氏家声,顺便为李元吉洗去‘龙阳之好’与‘荒淫’之名。其余一切,都可不在意。

    黑手是谁,幕后何人,都不在这位的考虑之内。甚至夺去李元吉处子之身的那位,李家也不打算追究。

    ——好知趣的一位人物!

    “可以!”

    嬴冲微微颔首,也答应的痛快:“那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三日之后。孤自会给你们李家一个交代。”

    这件事对他而言,实是再简单不过,无非就是找个替死鬼而已。而此时左金吾卫的地牢中,关押有无数罪孽滔天之辈。

    无非就是给李家一个台阶下,由此了结此事。

    “多谢殿下!世民感激不尽!”

    李世民先是神情郑重的拜谢,而后他脸上又现出了明朗笑意:“其实世民此来,也是想问一问武安王殿下,可有兴趣与我李氏做笔生意?”

    嬴冲微一扬眉,终于再回过头:“我安国嬴氏所辖之地,与你家似并不接壤。”

    大秦与赵国之间,虽是隔着一条太行山,每年亦有超出万万金的交易,可却都为固原卢氏所垄断。

    而在赵国那一方,却是与李氏并为顶尖大阀的上党马氏。

    再还有两条道路,一是从阳江,经赵境汇入黄河;一是从函谷关一带东行,也可直通赵境,不过这都与太原李氏无关。

    “确未接壤,不过从匈奴境内绕路,也是一样!”

    说完这句,李世民就将一枚卷轴取出:“以在下估计,这笔生意如成,你我两家每年,都至少可得七百万金以上,殿下何妨看看究竟?”

    嬴冲再一愣神,心想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意,可得每年七百万金的收入?难道是私盐?可光是把货物,从草原方向绕道,就已是消耗极巨了。

    也没怎么细思,嬴冲直接探手去接。可就在他的手指,与那卷轴接触的刹那,却有一股好似电流般的感应,蓦然间流经全身。而那卷轴,则在两股力量冲击之下,崩溃粉碎。

    初时嬴冲心中微沉,只道是对面这位,想要出手暗算。可当他正欲动手出枪之时,才蓦然反应过来,这是突发之事,并非对面有意。

    而这电流般感应的源头,正是缠绕在他手腕上的‘邪樱\'!

    只是嬴冲却也疑惑不已,到底是什么样的事物,能使‘邪樱’反应如此剧烈?

    莫非——

    嬴冲骤然瞳孔一凝,定定的看着对面。

    神器!只有同为神器之物,才会令邪樱如此!

    他其实也早已猜测,这李世民说不定就是某件神器的主人。可也万万未曾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来证实。

    李世民也同样如受电击,下意识的就欲拔剑,可他的手才按上剑柄,就骇然的发现,自己被一股绝强的枪意所凌迫。

    此时的他,不但四肢僵硬,便连说话发声也都艰难之至。而那鞘中之剑,更似重如万钧。

    而这枪意的来源,赫然正是他对面的嬴冲。

    ——这分明就是天位!而且是实力极度接近镇国一级的高阶天位!

    脑内掠过这念头,李世民的瞳孔,亦剧烈收缩。不过到得此时,他也醒悟过来,先是调用着某件器物之力,使自己恢复活动之能。随后他又神态如常的将手从剑柄上收回,再次立直了身躯。

    旁边不远处的那位权天女修虞云仙,已在事发后的第一时间,就以术法遮蔽了此间。

    可一旦双方间起了冲突,还是会惊动这演武场内的他人。

    见李世民镇定了下来,嬴冲则是轻笑出声,目显贪婪之色:“本王可真没料到,今日会在这里,遇上同类。就不知如今李公子手中,到底是哪件神器?”

    他刚才已在邪樱枪内的任务面板中看过,里面虽是显出新的‘真传任务’,斩杀对面这位神器之主,可奖励玄宙天珠一枚!可却并未点出对面,那件神器到底为何物。

    显然邪樱枪,也并未能认出那件神器的正体。

    而李世民自之前的震惊之后,就已恢复了从容镇定:“神器之名,恕难相告!除非武安王殿下,能够与在下平等交换?”

    “不说也吧!”嬴冲一声轻哂,星焰枪在手中显化:“只需杀了你,把那神器夺来,本王自可知究竟。”(未完待续。)

五二一章 恐吓勒索

    李世民的呼吸紧促,口唇发干。他先看了看嬴冲,又望了望嬴冲身旁的虞云仙,以及实力不明的嬴月儿。

    不得不说,眼前的情景,对他而言是极端的不利。眼前的三人,无论是哪一位都有着柱国以上的战力,是他必须全力以赴才能抵抗的对手。

    而三人联手之后,便是身拥神器的他,也未必就能从此间全身而退。

    这次实是大意了!他没想到,自己以那样的方式封印了神器灵机后,也依然能与另一件神器,生出了感应。

    “武安王何需这般装腔作势?殿下如真欲杀人夺宝,早该动手了,又何需与在下废话?”

    被三股强横霸道,满蕴杀机的意念锁住,李世民眸中的斗志与锋芒,反而比之前更盛:“殿下真有把握,能于在下开口之前,杀人灭口?且在下如死在这里,武安王又该如何向大秦朝廷,向李家交代?”

    对面这位要夺他的神器容易。可问题是后续的收尾。一旦嬴冲也暴露了神器在身之事,也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嬴冲偏了偏头,唇角则微含邪气的上挑:“是么?可即便暴露了又怎样?拥有两件神器在手的本王,又有何惧之?秦廷如欲逼迫过分,那么本王反了又何妨!你猜猜最后,是本王取胜,还是秦廷将我武安嬴氏剿灭?”

    李世民一声轻哼,对于嬴冲语中暗含之意,自是心知肚明。

    今日一旦动手,自己是死定了。可对面这位,却未必会死。即便要死,也不会是现在。

    拥有两件神器在手的嬴冲,说不定还真有掀翻秦廷的可能。自己那件神器的能力,他是最清楚不过。而想必对面这位手中的那件,也差不了多少。甚至更强——

    仔细想了想,李世民就笑着说道:“太学主、嬴高、越倾城、米朝天、西方大帝,白云九真,光明神教。要说处境,殿下似也比世民好不到哪去?”

    “可终究还是有机会是么?本王如掀反旗,太学主与那西方大帝,未必还会与孤为敌。”

    嬴冲睁着眼说瞎话,目光咄咄逼人:“你又焉知本王此时不动手,不是在等候更好的时机到来?在你开口之前,就杀人灭口,本王到底办不办得到呢?”

    李世民心中微沉,目光四望,随后他就已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位面白无须的老者,正往这方向行来。

    他认得此人,正是嬴冲的内侍总管张承业!

    也不知是否巧合,他脚下的地脉,突然一阵动荡扭曲。这使李世民眼神微变,面色发青。

    这次的‘动荡’,堪称剧烈。便是在玄法上并无根基的他,也能清晰感应。

    李世民本能的想到,这是否嬴冲,要借助那嵩阳书院的防御法阵,对他做些什么?

    嬴冲却神情微动,往北面扫了一眼,就又收回了视线。心知这底下的动静,多半该是源于郭嘉。

    强烈到连云光海都无法抑制的程度,想必是郭嘉他,已真正突破到了玄天位境。而接下来,也将进入最关键的时刻。

    郭嘉能否在这个境界站稳?又能否将回天法修至三境,做到返本归元,拨乱反正?

    心中担忧,嬴冲的面上却半点未显,依旧是杀机凛然。

    “不瞒武安王殿下,在下手中之物在十二神器中,攻防都可入顶尖之列!不会逊色于伏羲琴多少。而神器之威,殿下也当心中有数。”

    李世民虽是这么说着,却有了服软之意:“殿下或可开价,要如何才能将李某放过?”

    他早看了出来,对面这般的恐吓,无非是欲从他这里敲诈勒索。问题是他现在,确实是筹码不多,不能承担与对方翻脸的风险。

    本来双方的势力,就已不成比例。偏偏他现在,又是在对方的地盘上。此时的形势,已容不得他不低头。

    而嬴冲闻言,目光却是闪烁不定,略显迟疑。

    他不能确定这个家伙,是否虚张声势。换成伏羲琴那样的神器,嬴冲自然是要退避三舍。可换成另几件,嬴冲却没那样的顾忌,比如自己的‘邪樱’,或者‘封神榜’,前者他只发现了‘强化’,‘英灵’与‘革新’的能力,后者则只有‘封神’与‘打神’,本身的战力其实不高,

    不过他虽无法确证,却可从月儿那里得到暗示。这个丫头,此时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可其实已是‘手下留情’了,并未让小小也加入进来。

    嬴冲不用去问,便知李世民之语多半为真。而十二神器中,能做到攻防俱佳的,也不过才那两三件而已。

    “你的手中,可是人皇印?”

    人皇印即为崆峒印,是当年黄帝轩辕所用之印,与轩辕剑并为人道象征,皇室正统。

    嬴冲眼见那李世民眼神微变,就知自己的猜测,是**不离十。

    尽管这家伙到现在都能镇定应对,尽量使喜怒不形于色。可方才一刹那间的情绪变化,还是泄露了这位的真实心意。

    此外嬴冲,还可从月儿那里,得到提示。这丫头一直无有反应,也未有什么特殊的动作,多半是认可了他的猜测。

    既然李世民的手中真是‘人皇印’,那么他还真没把握,在李世民开口说话前,将之拿下。不是战不过,而是动静太大了。

    可随即嬴冲就又陷入了迟疑,想着自己到底能从李世民的手中,拿到些什么好处?

    方才种种作为,只是他本能的想要敲诈勒索一番而已。可到底要从这位手中敲诈些什么,嬴冲却没能想好。

    是黄金?还是人才?

    李世民连唐国公世子都不是,能给他多少?如今几十万金的钱财,他已经看不上了。至于人才,似秦琼李存孝这般的人物,他不信李世民能够做得了主。

    可如这么简单的就将这家伙放过,嬴冲又不甘心。

    仔细思忖着,仅仅片刻,嬴冲就心中微动:“这次将你放过,也不是不行。却需李公子立下誓约,用你那件神器,为本王出手三次。”

    李世民毫无半点犹豫:“可以!不过却需限于十年之内。且殿下也需立誓,这十年期间,在秦境之内,武安王府所有人等,都不得对在下出手!”

    嬴冲笑了笑,随后又冥思苦想着其他的条件。不过还没等到他想出个结果,李世民却突然开口道:“其实在下这里还有个消息,或可用于赎身。”

    嬴冲‘咦’了一声,看向了对面,目含询问之色。

    “殿下你那件神器,世民不知是什么模样。可在我这崆峒印中,却有着一块名为‘任务面板’的东西。而就在不久前,我第一次见到殿下时,崆峒印给在下发布了一个任务,”

    望着嬴冲那略显错愕的神色,李世民唇角微挑,感觉自己,总算扳回了些许上风。

    “——真传任务九,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斩杀邪魔嬴冲,可得权天位英灵二人!之前世民原以为殿下,真是什么邪魔所化,或者是修行了什么不容于世的邪法,却从未往神器主人这方面想过。可如今看来,却是另有缘故!于是在下又想,我这里是如此,其他的神器主人又会是怎样?是否也将殿下,视为邪魔,必欲除之而后快?”

    ※※※※

    当李世民离去之后,嬴冲坐于原地,心绪久久不能平息。

    “原来是要做西域秘银的生意——”

    简而言之,就是李氏在自家地盘内,发现了个秘银矿,想要将之贩卖到西域。

    秘银这种东西,在东方修界运用不多,可在泰西地域,却是极其的抢手。

    可如今秦赵之间的商道,都不在李氏的掌控中,而李氏也不愿自家的命脉,捏于国中政敌之手。

    于是就有了李世民寻上门的这一幕发生,说是为洗脱李元吉的‘冤屈’而来,可其实这只是顺带。

    自然,真要商定此事的话,李世民的份量还是太轻了。这位只是负责试探他的意向。之后必还有李氏族中的主事之人前来,与他商谈细节。

    “那李家倒是打的好算盘!”

    虞云仙在旁,冷然讥哂:“这笔生意做成了,武安王府每年最多也只有六百万金的岁入,可李氏那边,却可年入四千万金。而你的武安王府,还要出人出力,为他们护持商道,并且成为卢家与马家的眼中钉,肉中刺。甚至赵国皇室,亦会视你为大敌。”

    “确实,一年六百万金太少了,一千四百万倒还可考虑做做看。”

    嬴冲亦深以为然,知晓自己一旦同意入局,那么武安王府必成众矢之的。那卢氏与马氏,还有一众眼红这笔生意之人,不能向势力庞大的李家下手,就只能把目标转向他的武安王府。

    而他要维持住这条位于塞外的商道不出差错,必须每年维持两万人规模的护卫队,以及至少四位镇国级的强者,还要雇请至少四十名等级不一的天位。

    且为万全起见,这边最好还是需有一位伪开国坐镇,使敌人不敢轻举妄动。(未完待续。)

五二二章 举目皆敌

    当时的嬴冲,几乎就被李世民说动了。每年六百万金,这可非同小可。

    可他仔细算了算账本之后,还是放弃了。毕竟他如欲做到万无一失,那就必须每年为此花上千万金不可。

    尽管这也能壮大武安王府的势力,可以收支来看,怎么看都不划算,

    关键是此举,会大大增强李氏的实力,破坏赵国朝局的平衡,不是他与天圣帝所愿见的。

    需知天下强兵,首推秦赵!而如论国力,此时的赵国亦仅居秦楚之下,与魏齐并肩。

    而这些年来,赵国之所以龟缩于北方,未有争雄天下之举,就是因其国内,始终内耗不绝之故。

    似这样的北方豪强,还是让它继续沉醉于内斗为佳,没必要为这些许钱财,将之‘唤醒’过来。

    只是嬴冲虽不打算赚这笔钱,可却对李家的秘银矿,颇觉眼红。

    真是可恶!这秘银矿怎就不出现在冀宛二州?羡煞本王了——

    擦了擦口水,嬴冲的神情,亦同时转为凝肃。他方才最在意的,还是李世民说的另一件事。

    “月儿!那人可遇到过同样的事情?被其他的神器主人,视为邪魔?”

    虞云仙听得是一头雾水,她现在只知嬴冲手中,拥有着十二神器中的邪樱枪。可却不知月儿,是从三十年后回归到现在。

    “绝无此事!”

    嬴月儿果断摇了摇头,目中含蕴忧色:“十二神器间彼此争斗,没可能将对手视为邪魔。除非——”

    剩下的言语,嬴月儿虽未道出口,嬴冲却已有了明悟。

    ——这很可能就是安王他,逆转时空的代价!三十年后,安王嬴冲手握六件神器,是最接近胜者的一位。

    这位虽是借助玄宙天珠之力,逆转时空,回到三十年前,这场争龙之局开始之时。却多半是没法抹消神器,以及那些圣人道祖们的记忆。

    换而言之,自己已被李世民的崆峒印,视为必需讨伐击败的大敌!而其余的十件神器,料必也是差不多的情形。

    十二神器的形式不一样,奖励也不尽相同,却必定都是丰厚之至。

    ——只看那崆峒印的奖励就可知道了,这件神器,竟然拿出了两位权天境的英灵!

    而似英灵这种存在,只要是孔殇九月这样的水准,那也等于是两名伪开国!

    “也就是说,接下来本王,将是满目皆敌么?”

    嬴冲不由一声轻笑,他终于知晓,邪樱枪感觉‘不安’的缘由何在。

    相较于‘安王’那一世,他现在固然是提前数年,就早早取得了封王的成就,称雄于北境四州,在祖龙之争中遥遥领先。

    然而此时他的处境,也远比那安王恶劣许多。

    从此之后,其余的十一位神器主人,包括‘李世民’在内,都会是他嬴冲的死敌!

    大秦虽因国力强雄之故,被诸国针对,却还可使用连横之策,拉拢齐燕。可他嬴冲,却休想在这十一人中,寻得可靠的盟友。

    以一身之力,与十一神器为敌么?倒也有趣。

    他的眼中,先是燃烧起了熊熊火焰,斗志昂扬,可随后又转为黯然。

    自己这边,还没确定是否要加入到这场祖龙之争,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自保。

    除非他下定决心,要从此篡秦而立。否则日后行事,难免要因此而束手束脚。

    嬴冲心内,亦在此刻,隐隐生出了一丝大逆不道的念头。

    感觉头上的秦廷,还有那天圣帝,对自己而言就是个束缚。想要将之抛开,将之撕碎——

    这个想法才刚刚出现,就已被嬴冲强压了下去,镇入到了心灵深处。可却使他胸内,悚然而惊。

    自己怎么会真有夺取天圣帝的江山之念?自己难道是被心魔染化了,竟生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

    “可为何他要对父王你说这些?”

    嬴月儿回忆着李世民说那句话时的模样,眼神古怪:“我总感觉那家伙,是不安好心。”

    嬴冲却一摇头:“他对我这么说,自然是因此事揭开之后,对他有着好处。如今就不知,这其他神器发布任务的条件,也是否是以见面为基础——”

    他话音未落,虞云仙就已插言:“我听不懂你们说话,只能大概猜测,日后你嬴冲,必将成为其余十一位神器主人的首要大敌可对?”

    嬴冲与月儿对视了一眼,随后双双点头。他的仙姨虽不知缘由,可却猜对了。

    而虞云仙则是倒抽了口寒气,心想如那些神器主人,都能似嬴冲这般,一年之内就建立起一个三十六家级别的顶尖世阀;又或能像伏羲琴那般,一次震杀十数权天,数十万大军,那么嬴冲他,还真有必要在短期之内,再增一伪开国坐镇。

    甚至一个不够,至少需有一位似米朝天那般实力之人,才可自保。

    仔细思忖了片刻,虞云仙也悠悠一叹:“师侄,干脆考虑造反如何?否则你迟早拼不过的。”

    嬴冲苦笑,他不会告诉虞云仙,自己其实也有这念头来着——

    不过这次,他倒也不是没有收获。有了李世民的崆峒印,接下来他对白王府的攻伐,会轻松许多。

    ※※※※

    神器之事,到底是不适合在演武场这地方讨论。即便有虞云仙的法力封锁,也难免意外,故而三人都只是略略谈论一番,就已止住。

    而待得虞云仙,将法力散去之后。在不远处静候的张承业,也带着一个年轻人,一起走了过来。

    “殿下,刚才这里,可是出什么变故?”

    张承业方才是突然感应到这边,有着些许元力反应,而当他目望之时,此间已被人以法力封锁,

    里面耳不能听,目不能见,也亏得是他熟悉虞云仙的法力特征,他才没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出来。

    从之后的情形来看,也是他多心了。李世民独自离去,嬴冲也安然无恙。

    嬴冲果然是微一摆手:“无事!只是与那位谈了笔关于秘银的生意,没能谈成。”

    这句才道出不久,嬴冲就感应到周围几位窥探过来的神念,在悄然撤离。

    嬴冲不禁哂笑,原来李家那座秘银矿的事情,已不是什么秘密。事机不秘,看来那李氏家中,并非铁板一块。他们想要做成这件事情,不太容易。

    不过这也成了他与李世民二人,绝好的掩饰。

    祖龙之争与十二神器,嬴冲都不欲张承业知晓,当下又转过了视线,看向了张承业的身后,微微笑道:“这次是带你这义子来观摩么?可有收获?”

    最后一句,问的是那马三宝,后者也是满面潮红,眼中全是兴奋之意:“三宝受益匪浅,大开眼界!只是——”

    ps:抱歉,今天起来晚了,不过今天有三更哦。(未完待续。)

五二三章 玄天郭嘉

    嬴冲闻言,不禁哑然失笑。他明白马三宝的意思,无非是觉得纸上得来终觉浅,不能在实战中实践,终究还是不能将他领悟到的东西,真正化为己有,

    没法亲自面对那些强敌,也终究不能体会到那些人,真正的武道奥妙。

    他眼前这个家伙,一身修为,明明才只九阶而已,居然就想着,要与这些稀世少有的英才们争雄了——

    只是这念头才起,嬴冲就又觉不对啊。心想马三宝他的天赋,还真不逊色于这些盖代英杰们多少。

    记得一年之前的马三宝,也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五阶武修而已,连刑杖四十都扛不住。可当进入内书堂之后,现如今却已是一位九阶武尊了。

    而此时的马三宝,年纪也才十八,并不比场中的宇文成都,夏侯惇等人大多少。尽管后二者,已晋入天位之林。可马三宝之前,却是因宫中习武不便,这才耽误了。

    以这位展露出的资质,只怕一年之内,就会突破天位——

    仔细以龙视术看了这位片刻,嬴冲的目中先是闪过一丝惊意,而后笑道:“实战的机会,倒也不是没有。只是——”

    语声微顿,嬴冲凝然问道:“你义父的意思,是让你从内书堂结业之后,就来本王幕府中效力。不知三宝你自己,可也愿意?”

    马三宝闻言,忙肃容一礼:“殿下对三宝救命之恩,三宝一直无以为报,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嬴冲微微凝眉,心想如只为报恩,那还不如不来。现在的武安王府,也无需再挟恩图报了。

    他现在需求的,是与自己志同道合之辈,又或能心甘情愿为自己效力之人。哪怕只是单纯的为钱财也好,而不是因什么恩德。

    他熟读史书,知道那所谓的‘报恩’,其实最不可靠了。现在的人,早没了大周‘礼乐崩坏’前的淳朴。

    只是随即,他就又听马三宝笑道:“我之前就听人说了,武安郡王府的薪俸,是四大王府中最高的。且义父说殿下仁德贤明,爱民如子,是世间少有的明主。又待下宽厚,府中哪怕是一身份低贱的胡奴,犯错后也不会任意打杀,只依规矩律法惩戒。我在内书房中的同学,不知多少人在期冀着结业时,能分配入武安王府当差。故而三宝能为殿下效力,实是三生之幸,求之不得!”

    嬴冲哑然失笑,看了张承业一眼。他倒没想到,自己在这位内侍总管的口中,评价是如此之高,

    仁德贤明,嘿嘿——

    心里有些飘飘然,嬴冲面上倒还平静:“你也不用吹捧了。近日本王可能要动兵,三宝你想要实战的话,倒是不妨跟过来。”

    马三宝闻言大喜过望,却又有些迟疑,眼含期盼的看了看张承业。后者微一摇头,而后就在马三宝的头顶重重一拍,

    “还不谢殿下!”

    马三宝这才喜笑颜开,朝着嬴冲郑重一礼。

    也就在众人正说话时,嬴冲却感觉到了身下地面,又是一阵动荡。在场之人除马三宝之外,都是神情一愣,齐齐往北院方向看去。

    嬴冲先是眼瞳一缩,而后大喜过望。在他们的脚下,那些灵脉只是稍稍躁动,就又安静了下来。仿佛之前的异变,只是他的错觉。

    可这也恰恰证明了,郭嘉那边,已经成了——

    同一时间,北院某间校舍之内,郭嘉也已从入定中苏醒。此刻他却有些出神的,看着自己的手。

    原本在他的左手处,是有一条伤疤的。是小时候,他不慎从高处跌落所致,导致受伤骨折。

    可是此刻,不但这伤疤已没有了,左臂那因骨折而生的些许畸形,也是消失无踪。

    再默查体内,所有的情形,都是好的不能再好。所有的暗伤都已修复,所有的血肉器官,都是处于最完美的状态,生机勃勃。

    除此之外,自己那一身原本已快超出他控制之外的法力,也是温驯之至,就仿佛是他自己苦修得来的一般。且无论是质还是量,都有大幅度的变化。不但法力更精纯了,且比之前更浑厚近倍。

    而自己一身功体,亦是按照他预想的方案重新构建。郭嘉能够感觉得到,自己对于灵脉的掌控力,可比之前的功体,至少增加五成。对灵力与龙气的利用率,也能增加三成左右。尤其是对虚空之力的掌控,几近极限。

    除此之外,还有这一身根基体质——郭嘉可以肯定,他这一身必定是最适合龙脉士的体质。

    如今这世间的龙脉士,能在肉身天资上超越他的人,绝不存在!

    内视了片刻,郭嘉就‘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寒气。

    心知这都是‘返本归元’的效果,这门秘法,不但修复了他肉身所有暗伤,也使他体内所有的一切,都趋向于完美。

    这‘回天法’的第三境,用在玄天位时,果然还是有些浪费了。在权天境的时候使用,才是真正的完美。

    随后郭嘉的注意里,就又转向了他的心脏方位。可那内视之景,却让他心中微沉。

    ——那道黑痕还在,并未被消除。

    须臾之后,郭嘉就又是一笑。这个结果,他早就猜到了不是么?

    至少现在,那道黑色的痕迹,确实是小了一圈。而他的法力,也确实能压制住那黑痕的扩散。尽管这效果,微乎其微,可也意味着他郭嘉,又能多活数载。

    有这样的收获,自己其实已该满足了。

    ※※※※

    之后的数日,嵩阳书院内都是风平浪静。嬴冲依旧是每日混迹在西校场中,看众多学子的比武。

    只是让他遗憾的是,也不知是否那几家书院,都开始对自家的学生加以限制之故。不但项羽吕布冉闵与李存孝这四人,都再未交过手。便是孙策秦琼宇文成都这些人,也很少在校场上出现。

    偶有强者间的切磋,也是浅尝辄止。不过如此一来,倒是给了其他学子出头的机会。

    之前有项羽吕布这些天之骄子的衬托,其余人都显得黯淡无光。直到前者都不再下场,才有许多宝玉,从泥沙中脱颖而出。

    嬴冲就从中发现了好几十位战将之才,天赋根基,都不逊色于他的大兄嬴完我与二姐嬴宣娘。

    如说项羽吕布等人的天赋,是千年才得一人的话。那么这几十位,就是百年一见。都是年纪轻轻,十五六岁就已成为九阶武尊的强者。且其中有一大半,都是出身寒门,并无家族为依靠,尤显难得。

    放在几十年前,这些人也是一时之俊杰,必定会被各大世家争相竟逐。可在这时代,却是他们的悲哀。

    可惜的是,嬴冲下手的时候还是晚了,只抢到了四人,一为华雄,一为高顺,一为汤和,一为胡大海。

    其中华雄高顺,都是出自嵩阳书院。而汤和与胡大海,则是他从天目山书院与稷下学宫挖过来的。

    至于其他的书院,亦有不少英杰,可惜嬴冲再无机会下手。

    嬴冲对这四人颇为期许,以他们的修为与寒门身份,现在是派不上用场。可只需将他们放入军中历练打磨一阵,日后却必能成为武安王府的基石。

    而之后嬴冲又由刘基引荐,为武安王府招揽了二位阴阳士,一位名唤司马承祯,一位名唤钟离权。这二人的文才智慧,都远不如前者,可在阴阳术上的天赋,却并不逊色于前者多少。也是十**岁,就已成为九阶阴阳士了。

    加入武安王府之后,只需丹药灵石不缺。一年之内,这二人就有希望踏入小天位之林,五年之后,中天位亦是可期。

    这使嬴冲大为欣喜,却并未就此满足。心知这二十年内,似今次这般能大规模招揽他国英杰的机会,就只有这么一次而已。

    日后十宫大比虽还会举办数次,可却再难有今次这般的群英荟萃。且主办方,也会由其他的书院轮值。而以他现在的身份,远赴异国多有不便。

    故此此时嬴冲,虽是每天都呆在西院之中,可却时时耳听四方,眼观六路。不但在关注着参与十宫大比的学子,对于那些前来观摩的寒门士子,也未放过。

    居然还真被他寻得了一些好苗子,可惜也只是‘苗子’而已。尽管资质都还不错,却因出身贫寒,无有良师,又未能拜入各大学宫,耽误了一身绝佳天赋。

    直到大比前的三日,嬴冲才暂时消停了下来,只因十宫大比,已进入最后的准备阶段。而这日清晨,郭嘉也终于踏出了那间校舍。

    这位自踏入玄天,回天返源之后,就一直都在闭关,极力适应着他那一身暴增的法力。

    需知那法力真元,能够掌控是一回事,能否有效率的将之利用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这次郭嘉一出关,就为嬴冲画了一张图纸。

    这张图是由无数的线条构成,其中一部分都汇聚在了中央处的两个点,剩余的则是向四面八方散逸。

    嬴冲初时不明所以,可仅仅片刻之后,他的神情就转为凝重。(未完待续。)

五二四章 逆北斗阵(三更)

    “这是嵩阳书院的地脉图?”

    嬴冲仔细望着,目光渐渐凝然。他能依稀辨认,这些线条汇聚的两个中心点,一是咸阳城,一是嵩山。

    前者占据了地脉中的绝大部分,而嵩山则汇聚了城外地脉,近二成之数。

    这都没什么,真正值得关注的是周围千里之地,包括终南山在内,那些零散的地脉交汇点。

    仔细分辨,那竟仿佛是一个逆转北斗七星。而斗柄,正是咸阳与嵩山——

    且这无论怎么看,都不似天然形成。

    “这图中所绘,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说来惭愧,这是学生修为晋入玄天之后,观照地脉所得。之前可一直都未察觉到蛛丝马迹。”

    “可这又是怎么回事?是何人布置的逆北斗阵?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郭嘉赞赏的看了嬴冲一眼,这位主君首先问的,不是他们打算做什么,而是怎么办到的,又是什么人动的手脚。

    “学生我这里也是一头雾水,只知这其中,咸阳与嵩山的地脉,似有不小的变化,终南山一直都是天庭的老巢;而天坛那边,则是由礼部与鸿胪寺管辖。至于其余三处,学生就不知道了。不过仔细想来,这几处所在,绝非是普通人能够接触的。”

    嬴冲微微凝眉,已知郭嘉言中之意,也就是说,这只有朝中的当权人物,才能办到。

    且这位的势力,当是极其的庞大,根须深植京城!才有可能瞒过绣衣卫与天圣帝。

    想更改咸阳城内的地脉走势,这谈何容易?

    ——既然与天庭有关,那么对方这番布置,想必是欲对大秦不利。而嵩阳书院这边,嬴冲则是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书院山长方令孺。

    嵩阳书院中,能够有资格改易这里地脉的,就只有寥寥几人而已。而方令孺,正是其中最可疑的一位。

    “难道真是天庭所为?可他们又该如何绕过白云观?”

    据他所知,如今咸阳附近的地脉,都是由白云观负责梳理。任何变动,都很难瞒过白云观那些人的耳目。

    “那白云观亦非是铁板一块,说是中立,可内中诸多脉系,难免有所倾向。白云九真一直把持观内大权,与那些长老支脉冲突在所难免。至于这幕后之人,不是学生小瞧了天庭,仅凭这一家之力还办不到。这次倒更像是几家合力联手,且布局筹谋非只一日。”

    郭嘉摇着头,指了指图纸:“你看这地脉图,此时的嵩阳学院,是否像一个巨大的祭坛?”

    嬴冲的神情,益发的凝重。下意识的,就联想到了当初守正道人的预言——三年之内,不得出关;太学祭剑,天下莫敌。

    太学祭剑四字中,也有个祭字,莫非这个覆盖千里范围的庞大‘祭坛’,是与太学主有关?

    “这座逆北斗阵,我仍不能判断其作用,不过料来此阵发动之日,应该是十余天后,十宫大比落幕之时。殿下可先做不知,以免打草惊蛇。探明情形之后,再做打算。”

    郭嘉沉吟着道:“不过为万全起见,还是事前调集几尊‘镇龙桩’为佳。除此之外,殿下最好还需另准备一些后手。”

    所谓的‘镇龙桩’,是玄门炼制,用于镇压地脉之物。就好似是一颗放大了百倍的钉子,可以钉入到地层深处,用于凝固镇锁附近的地底灵脉。

    这是七国征战,不可或缺的攻城器械。可以用于削弱对手的护城法阵,效果极佳。

    似之前北境马邑云中那样的坚城,只需三尊,就可将那法阵强行打散。

    可惜此物昂贵无比,炼制一尊的价格,都可相当于一具仙元阶的墨甲。且本身也是吞金兽,每年维护供养的费用,高达百五十万金。

    便是大秦,如今也不过七尊镇龙桩。楚齐二国,则只有六尊。

    ——而似匈奴、突厥、鲜卑这样的草原国度,更是一尊都没有。

    “镇龙桩?”

    嬴冲凝眉细思,而后悚然一惊:“你怀疑他们,意欲对大秦的龙气下手?”

    他知似郭嘉这样的龙脉士,对龙气的变化,最为敏感不过。

    而这所谓的‘龙气’,玄之又玄。可说是嬴氏祖先的意志及余荫,也可说是‘天道’的一部分,是大秦的气运源头之一。

    龙脉士可以比其他玄修,更便捷的利用地脉之力。可这地下灵脉,其实只是替代品而已。

    他们真正的力量来源,正是龙气。

    “是有这猜测。”

    郭嘉坦然承认:“此阵逆北斗,多半是为夺人气运,逆天改命所需!且多半是与皇族有关。”

    说这句话时,郭嘉的眼里,却是闪过了一丝异泽。同样的事情,那位守正道人也同样做过。为某位命世妖龙,更改命格。

    而嬴冲则想到了两日后,十宫大比开幕时,天圣帝必将驾临嵩山,全程观赏这场学界盛典。

    ※※※※

    之后嬴冲,果是依着郭嘉谏言,对外秘而不宣。可当日夜里,他又悄然潜回咸阳。

    这件事,他必须禀告给天圣帝知晓不可。且调用镇龙桩这样的大事,他也必须借助天圣帝之力,

    其实依他之意,是想要将这场大比,再延后一月,以稳为上。可问题是十宫大比,并非大秦一家之事。且若在这箭在弦上之时延后,大秦的脸面,也必将丢尽。

    当嬴冲从宫内出来后,却是神情古怪。陛下他的意思,也同郭嘉相同,在查清究竟之前,秘而不宣。

    镇龙桩倒是同意他调用了,可对于嬴冲,调换城内各处白云观镇守法师的提议,却是毫不犹豫的否决。

    嬴冲也是这时才知,天圣帝他对白云观的信任,远超他的意料。

    无可奈何之下,他也只能在自己职权之内,预做准备,

    此时嬴冲,倒是有些后悔,汉尼拔与许褚二人北上的太早了些,该等到十宫大比之后再说的。

    这日之后,嬴冲也彻底陷入忙碌中。他将调查地脉异变,以及应对的措施,都委托给郭嘉负责。自己则与谢安魏征二人,全力投入到十宫大比。

    而此时不单是各国的勋贵士族,已云聚于此。那各大学宫中,一些享有名望的师范们,也纷纷赶至。

    而嬴冲如今不单要护卫嵩阳书院,还要保证这些人,在嵩山附近的安全。无数的琐事,让人头晕脑胀。

    也幸在他的长史谢安,确是治政良才;而魏征在历练一年后,亦已成他得力臂助。二人合力,将这数十万人汇聚的嵩山,整治得井井有条。否则嬴冲,真要忙到不可开交。

    二月一日,大比终于开幕。这日嵩山之下,旌旗招展,人山人海。

    ps:特此申明,本章是为vankun的打赏更新!痛苦,还了2章,还欠3章,(未完待续。)

五二五章 来者不善

    “啧啧,那四位,莫非就是鲁国太学******?”

    一大早,周衍就站在了武安王府家立的高台之上,用千里镜望向了场地中央。

    那边各大学宫的旗帜,高高耸立,迎风招展。而每面旗帜之下,都立着数百位的学子。而此时周衍的目光所及处,正是鲁国太学队列最前方的五人。

    “方孝孺、黄子澄、齐泰、刘宗周、海瑞,这鲁国太学,好大的阵仗!”

    薛平贵一声轻哼,目中闪现着阴冷光泽。

    太学******,乃是鲁国太学中的后起之秀,也是太学主一手培蕴出的儒门强者。

    传说这五人都已入权天境,将浩然正气修至登峰造极,每一人都有伪开国的潜力。

    其中方孝孺与黄子澄,齐泰三位,更是持有伪圣器,前者实力已可踏入伪开国的门槛,只逊色太学主而已。而黄子澄齐泰二人,亦是上镇国级的存在。

    在他看来,这五人与其说是来监督太学弟子参与大比。倒不如说是为入秦境,接应那位太学主。

    毕竟无论怎么看,这场十宫大比,也用不着五位权天境师范坐镇,

    “说来这次大必,也确实是古怪!赶来的权天境,未免也太多了些!不止是鲁国太学,魏境的白鹿洞书院,也来了四位权天,据说都是镇国——”

    周衍一边小声咕哝着,一边又将手中的千里镜,转向了北面的那座御台。那是专为天圣帝与其爱妃及诸皇子,御用的观战台,不但规模最宏伟,装饰也堪称奢华。

    当他看过去时,才发现嬴冲已经见过了驾,正策马往这边回赶。不到半刻时光,当楼下方传来一阵‘蹬蹬’声响时,嬴冲本人就已登上这层楼台。

    不过这位,却并无与他们说话的意思,而是直接在他妻子身边坐下,吃了一口叶凌雪喂的蜜饯,满脸的甜蜜笑容。

    周衍唇角抽搐,感觉这画面似如刀枪,刺入到了他的‘心灵’之内,造成以百万牛计的重击。

    感觉嬴冲这个家伙,果然与自己不是一国的了。

    “你要羡慕的话,大可娶一位回来。未必能似叶四小姐那么贴心,却也可知冷暖。”

    薛平贵同样偏开了目光,似笑非笑:“你如今离开周府,别居在外,无人主持中馈,想必是很辛苦。”

    周衍一声轻哼,并未理会。只继续用千里境望着高台四面,然后他唇角处,又渐渐现出了笑意。

    薛平贵摇了摇头,又好奇的询问:“这次你估计能赚多少?”

    “预估不会少于六百五十万金!不过到我手中的,应该只有一百二十万——”

    周衍扬着眉头,脸现得色。他只看这熙来攘往,摩肩接踵的人潮,就知自己这一次,必定能够大赚特赚。

    十宫大比之所以选择山下,而非是学院内,就是因那嵩山之上,实在容纳不下这么多人。

    ——似这样的盛事,来观摩的远不止是士子而已,咸阳城附近,乃至嵩山附近这半个雍州的百姓,也会赶过来看个热闹。每天的人流,高达百万之巨。

    而这山脚之下,也有数百年前建成的五十个演武台,三十个斗法台,二十个辩文台,只需稍稍修整一番,就能使用。

    而每次十宫大比,嵩阳书院之人光是卖门票,就能卖到手软。

    这门票钱,他是沾不到边的。可这每天百万人的衣食住行,却也是一次绝大的商机。需知这些有闲情来观看十宫大比之人,都是大秦之内,最富庶的一群人,出手无不大方之极。

    而如今咸阳城内,有资格为各方势力划分这块馅饼的,就只有他周衍而已。

    身为咸阳两位暗城主人之一,又有着挚友嬴冲这个依靠,他周衍自是当仁不让。

    自然盆满钵溢,这次收获,他也要承担一定责任。至少衣食住行这一块,不能出半点差错,也不能容许其他的江湖势力,来这嵩山脚下寻隙滋事。

    “一百二十万金?”

    薛平贵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回望了身后的嬴冲一眼,心想这个家伙,可真舍得。为扶持周衍,已是不遗余力了。

    然而当他仔细看时,才发现那‘嬴冲’已不是嬴冲,而只是一个无比真实的幻影。不但模样与嬴冲本人绝无二致,气息也是完全相同。此时正在于叶凌雪说着话,神态亲昵,

    ——要非是薛平贵早就得到了提点,又是站在极近的距离,此时便是他,亦难辨真假。

    已经离开了么?

    薛平贵看了眼毫无异状的叶凌雪,还有这楼内的诸人。发现大多都是幻象,只有正在读书的郭嘉、百无聊赖喝着茶的虞云仙,还有那位名唤吴不悔的阴阳师这三位,可能是真人。

    真假参半,气氛却是出奇的和谐。这幻法,真是高明之至——

    薛平贵再看周衍,发现这位好友,竟是半点异状都没有,似根本就不知嬴冲已离去。

    也在此时,他听得周衍一声惊呼:“你看那边,信陵王魏无忌!嬴冲那家伙,去得太早了。”

    薛平贵亦竖起了千里镜,看向了周衍所指处,然后他也望见一位身穿紫金盘龙袍的中年,正策马往御台方向行去。

    那正是嬴冲念念不忘的那位杀父仇人,大魏信陵郡王——

    “来者不善啦!”

    薛平贵一身呢喃,目光又扫向了那魏无忌的左右两侧。

    这位身边跟随的强者,似也太多了些,且来的全无征兆,没透露半点消息。

    ※※※※

    同一时间,在嵩山之北,距离六百里外的一处所在,嬴冲带着嬴月儿及左天苍二人,蓦然从虚空中踏出。

    借助郭嘉的虚空挪移之术瞬间穿梭六百里,便是强如左天苍,亦是一阵头晕目眩。

    嬴冲亦是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适应过来。再游目四望时,发现这里孔殇、九月、张承业与羽飘离等人,早就已等候多时。

    总计五辆飞车,二十匹翼龙驹,包括关二十七、李观潮、赵申、司马诛这些老人在内的天位,一共二十八人,以及一个拖油瓶的马三宝。

    自然其中,还包括了李世民,李二公子——

    这位也带了二名随从,赫然都是玄天位。各自身披重甲,将身形相貌都掩饰在甲胄之内。

    嬴冲只看了一眼,就知那必是李世民借助崆峒印召出的英灵战将。这位显然是不愿让他知晓,此二人的身份来历,才做出这样的打扮。

    事实上他这边九月与孔殇两位,也是差不多的情形。

    李世民也同样是惊异之至的,看着嬴冲三人。他知这个时候,嬴冲本该是参与十宫大比的开幕大典才对,可这位却是如约出现在此间!

    使三位权天级强者,在一瞬之间,穿梭六百里——如不借助法阵之力,那也就只有专精虚空术法的顶尖阴阳士或者龙脉士,才可能办到。

    而这位要想做到天衣无缝,让旁人全无所觉,那就需最顶级的幻术掩饰,或者以别人看不出的替身暂代才可。(未完待续。)

五二六章 血狐嬴冲

    “废话少说!”

    嬴冲直接登上了最后方,那李世民的座驾飞车,然后目光咄咄逼人的看着车中众人:“这次本王所谋,正是白王府!想必李公子已有猜测了。”

    李世民苦笑,当三日前,嬴冲约定在这个地方见面的时候,他就已有预料了。

    这位武安郡王,可真是出其不意,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十宫大比开幕大典的时候。这位却已悄然脱身,来到了此间,

    “那么殿下是欲借我崆峒印之力,攻伐白王府?可数日前你我之约,是以不得泄露在下身份为前提,否则在下有权拒绝。”

    嬴冲闻言。却是意味深长的看向了这位身侧的两位玄天强者:“那就不留活口,将白王府上下灭口就是!本王有此自信,李兄如不放心,大可为本王‘拾遗补缺’。如此一来,想必是能万无一失。”

    英灵的战力,莫不都强横之至。孔殇与九月二人,哪怕是只有乾元神甲在身,亦能有‘镇国’层次的战力,

    而李世民手中的这二位,哪怕是及不上孔殇九月,也不会差到哪去。伪镇国的实力,是一定有的。

    旋即他又哂笑:“且这个时候,真正冒风险的,也是本王。崆峒印在白王府现世,别人也只先怀疑本王。若连这事都要推托,那么本王留你何用?直接杀人夺宝,岂非更划算?”

    李世民气息一窒,随即又好奇的问:“那白王府,不过只一位妖王白夜而已,区区一个伪镇国,何需如此在意?哪怕加上它身后之人,也没可能是武安王府的对手。殿下对它们,似乎重视的有些过分了。”

    一个白夜,并未有资格与咸阳城抗衡,区区一个伪镇国,也没可能制霸这大秦境内,最重要的一段河道,此人多半是被某位推到前台的棋子。

    可正如他言,哪怕这幕后之人站到台前,也没可能敌住身为‘神策上将’,握有京城数十万禁军兵权的武安郡王嬴冲。

    “区区一个白王府,本王自不在意,可选在这时候,就不简单了。”

    说完这句,嬴冲就已闭上了眼,静静入定,蕴养调息。

    李世民则是若有所思了片刻,随后哑然失笑,也同样闭目养神。

    此时五辆飞车都已陆续腾空而起,直扑北面清江河道方位。嬴冲选择的汇合地点本就距离白王府极近,仅仅只有二百五十里之遥。

    此时诸人都不顾马力损耗,二十匹翼龙驹全速急驰,五辆飞车都似风驰电掣。仅仅只两刻钟时间,诸人就已凌至‘白王府’的上空。

    雍州乃是大秦京畿重地,而清江在雍州的这一段水道,更是秦国之命脉,容不得妖类放肆。

    故而哪怕在这一段水道称雄的妖王白夜,亦不敢明目张胆的在雍州修建妖府。而所谓的‘白王府’,其实并不在雍州境内。而是雍秦二州的边界,位于秦州的那一侧。

    接近到二十五里距离,嬴冲的龙视术,就已观测到江中,那座隐藏在沙洲之下的宏大水府。

    不过此时,对面也已发现了他们的存在。那沙洲之上,赫然有两团光焰升腾而起。炽白刺目,几乎遮蔽了日月光华。

    然后那水府之下,一重重的禁制张开,将水府周围方圆二十里地域,完全覆盖。

    那些布置在水府外的明哨暗哨,也都纷纷撤离,退避到了水府深处。

    嬴冲的眼神不禁微微一凝,唇角则斜斜勾起。

    固守待援么?正合他意!

    这白王府之人,倒是自信得很。想必那府内,必定不会只有妖王白夜这一位坐镇——

    “竟是郡城级的法阵!都说你们秦人律法森严,看来也不过如此,”

    李世民说完这句,又看向了空中的那团白光:“看来殿下,最多只有三到五刻时光。”

    这团白光照耀千里,腾在空中,就仿佛是另一颗太阳。想必此时嵩山那边,也能看到。

    “一刻钟就足够了!”

    嬴冲长身站起,目视着李世民:“还请李兄出手!”

    如若这位手中持有的神器,真是崆峒印,那么他们要破这白王府,必是轻而易举!

    ※※※※

    嵩山之下,另一座高台之上,齐王赢控鹤神情慵懒的坐于宝座之上,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一边笑意盈盈看着下方,那正在致辞中的方令孺。

    十宫大比期间,大秦及诸国贵胄世阀,都不屑于与庶民等同。每次都会向嵩阳书院缴纳重金,在场地中另立阁台,以便观睹大比。

    嬴控鹤作为大秦境内,仅有的四位亲王之一,他家这座观战台的规格,仅仅只低了天圣帝那座御台九尺而已。位置也是绝好,可以将绝大部分演武台,都清晰的纳入视界之中。

    而在他的斜对面,相隔二百丈处,正是武安郡王家修建的那一座。

    故而赢控鹤此时,看似在听那方令孺致辞,可其实注意力,都在二百丈外的嬴冲身上。

    “有些奇怪!信陵王魏无忌,应是他最憎恨的几人之一。可这位的反应,好平淡——”

    “就不喜别人,也学会喜怒不形于色?如今可是有许多人,将那嬴冲唤为血狐。”

    旁边有一蒙面女子,仪态优雅的为赢控鹤再斟了一杯酒:“那位虽才是十六岁多一点,可在许多人的眼里,却是城府深厚的可怕。”

    “血狐?嗯,残暴狡猾之意?倒确实传神。”

    赢控鹤眯起了眼,又微微摇头:“可我不信,他能在仇人现身时,一点心绪都没有。”

    “隔着这么远,又有那虞云仙在,你看到的可未必是真。”

    那蒙面女子不以为然的说话,又好奇的问:“话说回来,你之前不是说泰西人有言,神要使人灭亡,必先令其疯狂么?怎么这次,又要帮他们?”

    “双方的实力,有些失衡了。“

    赢控鹤喝着美酒,心不在焉的答着:“本王如不做些什么,某些人只怕没有反抗的勇气。只有势均力敌,这场好戏,才能演得下去。”

    “那么那座逆北斗阵,又是怎么回事?我真不知你嬴控鹤,竟有这样的手段。”

    “那可不是孤!”

    赢控鹤忍俊不已,一阵哈哈大笑:“这是三十年前,守正逆转天机。从太学主手中救下天圣帝时留下的首尾。”

    “守正?”

    “就是守正留下的残局,孤只是在那基础上,稍加布置而已。只以本王的能耐,收服三五位白云观长老没问题。可要想掌控这家大教,是没可能办到的。”

    说这句话时,赢控鹤的眼中,却闪过了一丝疑惑。他也是近日尝试改动那座‘逆北斗阵’的时候才知道,五年之前的守正,也曾利用这座三十年前的残阵做过什么。

    只是守正行此事时,对外秘而不宣,便是门人弟子亦未告知。又极是小心谨慎,不留半点蛛丝马迹。

    他这边,也就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那蒙面女子,却未注意他的神情,只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这座‘逆北斗阵’,其实只是明面上的障眼法而已,太学主等人,别有所图。”

    “应该是吧!逆北斗阵的事情,我那皇兄其实早在三月之前就已知道了,却一直都未刻意防备,显是为诱敌现身,欲必其功于一役。可这一次,他实在太大意了。”

    赢控鹤又吃了一颗女子喂来的葡萄,有些苦恼笑着:“其实他们到底有何图谋,本王到如今都仍不知。说不定最后,还是得跟他们翻脸。那位太学主,可是位真正的狠人,说不定你我这次,真要玩脱。”

    女子心中明悟,太学主与西方大帝等人的所图,到底还是与赢控鹤及裴宏志这些秦人不同。

    赢控鹤只需要皇位,并不希望他最后接手的是一个烂摊子。而裴宏志,也不愿大秦祸乱,这位只求能阻止天圣帝变法而已。

    然而太学主、信陵王魏无忌、还有西方大帝这些人,却是恨不得,要将大秦的根基也一并挖断,

    此次赢控鹤虽是暗助了对方一臂之力,可当形势不妙的时候。这位齐王只怕也会毫不犹豫,站到天圣帝那边去,以维护局面平衡。

    “我至今仍不解,太学主到底有何等样的底气,敢于——”

    语音戛然而止,蒙面女子拿着的葡萄的手,也停在了半空,愕然望向了东北方位。

    此时那处天空,正现出第二轮的‘大日’,哪怕隔着八百里地,也依旧是耀眼刺目。

    “那个地方,是白王府?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映日符,他们是在示警求援。”

    赢控鹤也是吃了一惊,随即他就目光灼然的,看向了对面:“果然,那家伙已经不在了。”

    他语中有些懊悔,之前当听得女子那句‘你看到的可未必是真’,其实就该想到的。自己目中所见,只是幻影而已。

    “武安郡王?”

    蒙面女子也讶然的看了一眼对面的高台:“为了那位青海妖帝的走狗,他这次可真是废了一番心机。”

    赢控鹤却笑,幸灾乐祸:“我看他这次多半要碰上钉子,要撞到头破血流不可。青海只是障眼法,那个地方,如今可是某人的藏兵洞!”

    所谓的藏兵洞,一般都是指修建在城墙之后的洞窟,用于隐藏兵员,规避投石与箭雨的打击。

    而此时的白王府,就藏有着某人的一支重兵。(未完待续。)

五二七章 魏信陵王(三更感谢远山望月)

    同一时间,数百丈外的御台之上。当赢控鹤二人看到那第二轮‘太阳’的时候,天圣帝与信陵王魏无忌,也同样注意到了。

    魏无忌微微蹙眉,随后就向天圣帝一礼:“既然此事陛下已允准,那么外臣这里,也该告退了。”

    御座上的天圣帝,也同样恢复了常色,大方宽厚的一笑:“信陵王这就要走了么?朕这里,倒是还想与信陵王,再说些话的。”

    魏无忌闻言,亦是温文尔雅的一礼:“外臣会在咸阳,停留二十余日。陛下想要招外臣问对,以后有的是机会。可此时大比在即,外臣对我白鹿洞书院的几位学子,极为在意,实不欲错过他们的初战。还请陛下见谅!”

    天圣帝再未说话,只定定的看着魏无忌。良久之后,才笑着一挥手:“有劳鸿胪寺诸位爱卿了,务必要令信陵王宾至如归!”

    半刻之后,当魏无忌带着一众随从步下御台,而后就神色阴沉的,看向了东北方向。

    “白王府遇袭?是何人所为,可查清楚了?莫非是绣衣卫?”

    此时有一奴仆打扮的人物,正将一匹龙马缰绳,送到了魏无忌的手中。

    “还不清楚!不过绝非是绣衣卫。我等猜测,多半是嬴冲所为。一年之前,白夜曾与百里家联手,在清江支流中袭击过嬴冲船队。那位行事素来睚眦必报,想要向白王府报复,恐非一日。”

    魏无忌的神情微松,只要不是天圣帝的手笔。只一个武安王府的话,他还不放在眼里。

    “睚眦必报么?”

    魏无忌眼含嘲意,看向武安王府的那座高台:“真是嬴冲?他那些部属,不都在这里么?三五个权天级,就想拿下白王府?”

    “那边的武安王未必是真,以属下猜测,那多半是幻术。属下冒昧,已经遣人去试探究竟。”

    那奴仆笑着回道:“此外还有杜云恒四位,已奉属下之令,前往救援。最多五到六刻左右的时间,就可赶至白王府。那边有儒门的人在,想必太学主那边,也会有所反应。请殿下放心!”

    魏无忌本就没担心过,不过此时他闻言后,却是陷入了深思,片刻之后,才又凝声道:“那边多半是要暴露不可了,传话给他们,既已打草惊蛇,那就不妨下手狠一些。本王不想见那嬴冲,活着从白王府回来。还有从平原郡王那里借来的二人,不妨多看顾一二。毕竟是借来的人手,在本王手中死了的话,不好交代。”

    奴仆凛然应命之时,魏无忌已骑上了龙驹,又以马鞭遥指着武安郡王府的那座高台。

    “本王昔年能在战场上诛杀其父,如今要捏死这竖子,也是易如反掌!”

    话音落时,魏无忌长声大笑,声音洪朗,引得周围诸人都纷纷侧目。

    而此时在御台之上,天圣帝则立在凭栏之旁,面色阴沉如水。

    “陛下!”

    王承恩神色焦急,面色灰败:“太学主与魏无忌那厮,至少将七位权天,暗藏于白王府内。武安王贸然攻打,恐遭不测,”

    天圣帝却摆了摆手,神色淡然:“无需忧心,米大伴对我说过。嬴冲他身边,已经有一位伪开国了。攻打不利,也必能全身而退。且大伴他,已经兼程赶去,想必可以无恙。”

    他如今真正头疼的是,是这次‘惊蛇’之后双方的反应。那些人的行事,必定会更为紧迫,而自己这边,也不能再装作一无所知。

    且此番武安王受挫而归,也可能会引发朝中变局。这也就意味着,他之前的许多计划,都会出现变故。

    此时天圣帝已在后悔,将此事的究竟,瞒着他那外孙。

    可谁能料到,嬴冲会在这最不可能的时候,对白王府下手。

    如今后悔已无济于事,他只能期冀嬴冲,能够在此战保存住实力,真正做到‘全身’而退。

    ※※※※

    白王府内,妖王白夜也是手叉着腰,目含锐光的,看着身前一面冰镜中的影像。浑身杀意满盈,气势凛冽。

    “他如敢攻入水府,本王这次,必要他有去无回!”

    他敢这么说,自然是有着一定的底气。这座水府之内,此时除了他部属三十余名天位之外,还有着青海妖帝麾下两位玄天大妖,以及包括他在内的八位权天级——

    几人中或出身魏国信陵王麾下,或出身赵国平原王麾下,甚至还有来自鲁境儒门的两位大儒。

    可无论是何出身,都有着‘上柱国’以上的战力。

    这样的实力,自然是不足以将来袭的这些天位,全数留在此间。毕竟那位的武安王府,已经晋入顶尖世阀之列。这次来袭,又是全力为之,权天级不会少于五人。

    且白夜,已从那诸人中,看到了那镇国神射,一羽夺命羽飘离的身影。有此人坐镇,就使他们忌惮万分。

    可一旦那位脑袋发晕,真欲在这短短数刻内,来攻破他这座水府。那么他白夜,确有办法让那竖子,全军覆没在此。

    “妖王殿下,这是要将我等这些人,当成解决私怨的工具不成?”

    旁边一位白衣修士,冷冷的笑着:“我等之所以入你这白王府,只是为掩饰形迹,避开秦皇耳目,可从没想过,要做你白夜的挡箭牌。”

    白夜的眼微微一凝,就又一声轻哼道:“尔等出不出手,本王倒是无所谓。可若他们攻入水府,你等莫非还要束手待毙?”

    “都少说两句!”

    此时另有一位身披银色重甲的男子,也正目望水镜,语声沉冷:“此间的法阵,威能可比郡城。有我等镇守,那位攻进来的机会,微乎其微。可如有意外,吾等还是得出手不可!”

    那白衣修士唇角微抽,不再抗辩。不过须臾之后,他又惊愕出声:“云光海,他们还真打算强攻不成?”

    只见那五辆飞车的其中之一已飞落在地,随着那车厢展开,瞬时就组成了一座阵坛。而此时立于坛中的,正是名闻天下的土行大阴阳士云光海。

    不过那二十余名天位,却并无强攻之意,而是四面八方的散开,形成了包围之势,仿佛天罗地网,封锁着天上地下。

    “古怪!”

    银甲男子微一凝眉,也在这时,他收到了一张迅光符。

    存神感应了片刻,银甲男子就已双眉微扬:“殿下有令,既已打草惊蛇,那就再无需掩饰,他要见到武安王的人头。既是如此,那么我等,倒是不妨先诱敌深入——”

    白夜闻言,顿时眼现狂喜之色,目中满含着报复的快意。可就在这刻,这整座白王府,忽然一阵剧烈的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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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八章 神器之威

    那山摇地动之势,持续了足足二十个呼吸都还未停止。

    白夜初时以为这是那云光海的手笔,可仔细注目看,才发现那边的阵坛还未布置妥当,才刚连接灵脉。

    而他的面色,也在须臾之后,转为惨白。

    “怎么回事?”

    那白衣修士,亦是一声轻哼,脸上血色褪尽。在他感应的范围内,这座白王府的法阵,正在迅速崩塌。

    毫无预兆,也不知缘由,可那四面八方的阵柱,还有篆刻在府中四处的符文,却都在粉碎。

    ——其实这也没什么,仍不足以让他惊慌至此。白王府的阵法破碎了,大不了他们这些人,就明刀明枪的与那武安王府战上一场。

    可真正使他震惊的是,随着这防护法阵的崩溃,一股巨大的压力亦冲击而入,分布在白王府方圆数里地域内。

    充塞着每一寸空间,每一片虚空!使他体内每一点血肉,都仿佛是在被十万牛以上的巨力不断碾磨压迫。

    而他们众人中,修为越高者,身上承受的巨力也就越重。

    尤其以白夜为首的一众妖修,似乎是被这股力量针对着,承受的压力,超出他们近倍!

    此时诸人,都已无一例外,或穿上了神甲抵御,或召出了法宝护身。可那些妖修,却没他们这样的本钱。

    天位之上的妖类,还能稍作抵抗,可在天位以下,哪怕是那些九阶妖族,亦是抵御不住,纷纷被碾为血泥!

    好在这股不讲道理的强横巨力,只维持了三十息左右,就已停止了下来。

    当这压力骤然散去。却有更多的妖修,纷纷爆体而死。血肉四溅开来,使得这水府之内,一片血腥气息,就仿佛置身是修罗地狱。

    白夜惊怒交加,当望见自己宠爱的妖妃,亦是面色苍白,口中溢血时,更是心痛莫名。

    “这究竟是什么法术?难道是有权天位的大阴阳士出手?”

    “权天位的大阴阳士?嘿嘿,那武安王麾下真有这等人物,那么大秦,岂非是无敌于世了?我等诸人,也不用动手,直接任他们宰杀便是。”

    那白衣修士冷笑,用手抹着唇边的血丝。

    天下修行之法,虽是五花八门,途径不一,可最终还是要万流归宗。无论是正常的玄修还是阴阳士,修到最后的帝天位,都没什么区别。

    可过往史中,能将阴阳之法,修至权天位者,无一不是恐怖至极的人物。不但本身近战的问题,已得到初步解决。在大型法术上的威力,亦将达至巅峰!

    史册记载,昔年的邹衍,就曾在战场上创造过屠戮二十五万大军,九位权天级的记录!

    而那时的邹衍,正是权天位——

    “情形有些古怪,可能是对面动用了一件圣器,甚至伪神器。总之我等,先出去再说,这里绝不可久留!”

    银甲男子一边说着,一边身影幻化,疾速向府外穿梭而去。同时一枚迅光符打出,意图将此间的消息,传出水府。

    只是仅仅片刻之后,他的神情就微微一愣,现出不可思议之色。只因那迅光符,又返回到了他的手中,

    这迅光符返回,多半是因人拦截之故?可这怎么可能?迅光符这东西,虽只能传递千里,可却都是价值五万金一枚!而迅光符之所以如此昂贵,正是因此符,不易被人拦截!

    也在此时,又有一股磅礴巨力碾压而至!蛮横霸道,沛不可挡!

    这水府中的防护法阵,也终于支撑不住,几乎是应声而碎。而外面的整座沙洲,也彻底失去了支撑,开始坍塌。

    没有了法阵护持,许多天位妖修,亦都纷纷爆体而亡。便是白夜的那位妖后,亦在这瞬间,身躯炸为血粉!

    这令白夜目眦欲裂,蓦然怒声哀嚎。

    可银甲男子却已顾不得这位,他的一身墨甲,正在咯吱作响,现出了丝丝裂纹。肺腑亦被冲击,口中一口鲜血吐出。

    这巨压他暂时还能承受得住,可待三十息后,自己却必定要身受重创不可。

    而此时银甲男子的脑海之内,则是反反复复的思索着,这股如山般压力的来源,到底是什么东西——

    “术法?法阵?还是圣器?”

    蓦然似想到了什么,男子的眼瞳骤然怒张,现出了惊恐之色。

    ※※※※

    清江岸旁,李世民手中拖着一块金黄色的印玺,此时正散发着明黄光晕。

    不过这位的面上,却已微现疲态。

    “发动两次崆峒印,已是本人极限。接下来,还是要看殿下——”

    嬴冲定定的看着那巴掌大小的金印,眼中满含着艳羡与嫉妒。

    “真的只能两次?那里面权天级的气息,至少有八道,剩下的两位玄天妖修,也是柱国。你今日如是留力,走漏了活口出去,可别怪我。”

    李世民一声轻哼,不言不语的又将一枚灵丹服下,使浑身真元,稍稍恢复了些许。之后他才又置疑道:“难道殿下的部属,都是死人不成?杀人灭口都做不到,要他们何用?”

    “三次也差不多够了!”

    嬴冲哑然失笑,并不理会李世民的反击,只摇着头感慨:“你这崆峒印可真好用,防护方面的能力虽还不清楚,可这杀伤力,却可与伏羲琴比肩了。”

    “之前伏羲琴,可是一次重创赵魏联军数十万,杀伤权天级十余人。我这崆峒印,如何能与之比拟?”

    “可那些赵魏联军,也没有这郡城级的法阵护持,差不了多少的。”

    “且不说威力怎样,这崆峒印的缺点也不是没有。事前需半刻时间的准备,想必殿下这里,已经有了应对此器之策了吧?对了,我听殿下似乎很是羡妒?”

    李世民的唇角微挑,反问嬴冲道:“莫非殿下持有的神器,是攻防乏力的那种类型?”

    嬴冲气息略窒,只‘嘿嘿’笑着,并不答言。不过他旁边的嬴月儿,却是‘嘁’了一声,以示不以为然。

    直到李世民,第三次以崆峒印轰击那清江深处之后,嬴冲这才起身,走出了马车之外。

    踏出车门后,嬴冲的目内,却是现出了一丝凛然之色。他能够感应到,此时这水底之下,那八道权天级的气息,已经只剩六处!

    而其余人等,几乎都是处于奄奄一息,半死不活的状态。

    这使嬴冲暗暗心惊,神器之威,竟至于斯——

    换成是自己的武安王府,在没有防备的情形下,承受此等重击,只怕亦要死伤惨重!

    “父王其实无需羡慕的!”

    嬴月儿跟在嬴冲身边,语中略含不屑:“那崆峒印是很厉害不错啦!可十二神器,各自功用不同。有些是强在前期,有些则是强在后期。邪樱现在是不怎么样,可一旦恢复万全,却绝不会让父王失望。”

    ps:好痛苦,开荒感觉自己这些天还勤奋,可推荐月票只剩这么点了,好伤心哇。(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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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邪皇介绍:
天圣二十七年九月十七,当安国公世子嬴冲在咸阳城勾栏巷被天外陨星砸晕的时候,大秦国师守正道人手持玄宙天珠坐化于城外白云观内。 ——这是一个关于纨绔的故事,一个关于万古邪皇的故事。纨绔邪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纨绔邪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纨绔邪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