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不走就不走吧
王江愣了一下,反问道:“为什么?”
张怕有点郁闷:“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原因就送过来?”王江又问。
张怕气道:“我是你老师,好好说话!”
王江嘿嘿笑了一下,回话说:“还是别来了,我看见她会不舒服。”
张怕说:“成,你牛,听你的。”
让王江回教室,他去找黄老师说一声。
黄老师很不满意,不过这种事情不能强迫,只好熄了这个念头。
张怕回办公室的时候给校长打个电话:“老大,怎么样了?”
校长说:“出来了,现在回学校。”
张怕说:“还是你厉害。”
“少废话。”秦校长停了下,无奈说道:“等你坐了我这个位置,就明白了。”
张怕笑问:“敢情您经常捞人。”
当然不会是经常捞人,不过大概意思雷同,经常要为学校惹麻烦的师生出面讨人情。
在别的学校做校长,轻松逍遥不说,稍微黑一些的轻松赚取百万身家。前年市里大整风,一面是廉查,一面是轮换校长、老师,就是说把一中的调去二中,二中的去三中,结果命令还没出来,一共三名初中校长外逃,简直是教育界和省城的耻辱。
也还是那个大整风,命令出来以后,其余学校或多或少总要交流几个老师,一一九中一个都没,直接被全市初中排在外面。
好在学校老师认命,秦校长又是关心这帮孩子,没人去教育局闹腾。
跟那些校长相比,秦老大一直比较悲惨。现在听张怕说他捞人,懒得再提,索性换话题问道:“礼拜天的事情怎么样了?”问学生参观看守所的反响。
张怕回话:“写了感想,还没看呢。”
“仔细看看,希望能有几个收心的。”秦校长说道。看见没,费大力气折腾一次,校长的目标仅仅是几个学生能收心,要求实在有够低。
张怕说:“要是去看守所没用,下次带去监狱,就不信吓不住他们。”
校长急忙说道:“快打住!看守所还能转转,监狱实在进不去。”
“关系不到位?”张怕笑道:“有人敢不给你面子?直接弄死。”
“我先弄死你。”校长挂上电话。
张怕这面,拿手机进办公室,跟罗胜男打个招呼,然后坐着发会呆。一口气发给编辑六个开头,不知道结局咋样。
正发呆呢,有人敲门,说是校长发话,下午开教师会,所有人必须到。
张怕和罗胜男应声知道了。
等那名老师离开,罗胜男问张怕:“知道是什么事么?”
张怕摇头:“没人知道老大在想什么。”
罗胜男笑笑,继续看手机。
很快混过去一个白天,下午全校教师开大会。
张怕第一次参加这种组织活动,走进电教大礼堂,直接吓一跳,竟然有这么多老师?
确实很多,大眼一看,最少一百六、七,心说一一九中真是奇葩。
这次大会和以往不同,台上没有座位,竖个话筒,空空无人。
几分钟后,秦校长上台,开口就是********思想:所有老师都给我消停点儿,班主任回去给学生开会,都老实一点儿,最近打架事情实在太多,得控制一下。
校长确实是被逼的没法了,九年制义务教育,取消工读学校,校长又不愿意把孩子送去少管所……种种条件累积一起,便是有了现在的局面。
会议很短,二十分钟结束。整个过程,秦校长特别严肃,尤其点名刚捞回来的体育老师,重点批评一下,然后散会。
张怕心说:校长真给面子,自己带学生打群架都没点名。
至于那名体育老师,所谓捞出来就是说动对方家长,多方使力,后面的事情是赔钱。
秦校长很酷,跟俩家长明说:“管你们医药费差不多了,别闹,不然咱就打官司,就算你们能把我的老师送进监狱,我也一定能把你们的孩子送进少管所,不信就试试。”
给任何一个正常人来看,这话绝对不可能是校长所说,显得太低级太没城府,可秦校长就是这么跟家长说话,至于他们怎么想……很重要么?
很快开完大会,张怕和罗胜男回办公室,罗胜男笑道:“长见识了吧?校长大人说话向来不靠谱。”
张怕跟着笑了一下:“他一直这么跟我说话。”
罗胜男看他一眼:“看出来了,你们俩一样不靠谱。”
校长是有点不靠谱,给教师开大会,说的比白话文还白话文,全不在意形象、身份。不过也正是这些话,恰当地表现了他的愤怒。
听罗胜男说自己不靠谱,张怕刚想回话,电话响起,拿出来看屏幕,居然是校长大人?心下暗忖:准没好事。
猜中了,校长让他去校长办公室,看样子是要做个会后补充。
张怕很无奈的爬到顶楼,等着校长大人回来。
十分钟后,校长慢慢走上楼梯,拿钥匙开门,进门后说:“坐。”
张怕坐下问:“什么事?”
校长说:“叫你来就想说一句话,三思而后行,全校最乱的年级是三年级,三年级最乱的学生都在你班上,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要管住他们,最近千万千万别再打架,从你来了以后,光教育局长的电话就接了三个,每一个都在批评我。”
张怕说:“被领导记在心间,是好事。”
“好个屁,又不是大领导。”秦校长又说:“记住我的人多了,有什么用?”
张怕笑着说声是,又问:“还有别的事么?”
“没别的,就这个事,我是怕你冲动,你一定要管住自己的脾气。”校长再次嘱咐道。
张怕当然回话说没问题,开门下楼。
下午是自习课,他回教室呆了半个多小时。
这帮猴子真是不带让他失望的,四十六个人,有十几个在睡觉,二十几个在玩手机,还有人在听歌、看视频,只有少少两个人在学习。
看着这群散漫家伙,张怕深深怀疑自己有病,当初脑子进了多少水才答应来做老师?
今天的他没有早退,坚持到放学,跟学生一起离校。
然后呢,在校门口又见识到一起热闹。
学校门口停辆跑车,车前面站个小太妹。很招摇的车、很招摇的装扮,吸引得过往学生都在看。
马路边还蹲着四、五个小青年,边看着小太妹边说笑话,显然也是无聊一族。
张怕带着十八班这群祖宗往外走,看见跑车后,老皮吹声口哨:“什么时候,老子也弄一辆。”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个长发、白净面皮、穿学生装的家伙走出校门。
看见这家伙,张怕愣了一下,挺帅啊。
当然帅,门口小太妹就是等他,一见到他,马上打招呼:“老公,老公。”
帅哥当没听见,看都不看她,懒洋洋从她身边经过。
小太妹想拽他,帅哥轻轻一晃躲过,跑去马路对面。
小太妹有心想追,可又不能丢着汽车不管,只好开车去追,也就是说追不上了。
张怕好奇道:“咱学校还有比我帅的?”
老皮说:“你当我们老师,就教我们学习厚脸皮?”
“真想揍你。”张怕问:“那家伙谁?”
“裴成易。”于远说:“我一直想揍他,一天到晚装酷,有事儿没事儿的跟我比帅。”
张怕看眼他那伟岸的身材,认真说道:“你比他帅。”
大胖子于远点头道:“这是事实。”
张怕想了下,觉得好笑,喊过来云争:“学校五根棍儿,你、王江、李山,基本是在比丑,看二年级那俩,一个比一个帅。”
王江在后面接话:“老师,我在呢。”
李山接道:“老师,我也在。”
云争叹口气:“我不在。”
张怕说:“你们不要有什么想法,我说的是事实。”
于远很不屑:“裴成易就是个神经病,比你还神经病。”
张怕无语,叹口气说道:“有你这么表扬老师的么?”
于远嘿嘿笑了一下,又说:“你是没见到,去年,李英雄和裴成易刚上一年级的时候,哥俩整整打了一年,打的那个热乎,我们都不好意思插手。”
“他俩不对付?”张怕问道。
“一山不容二虎。”于远回头看眼王江、李山,小声跟张怕做介绍:“身后这俩棒槌也是打了整个一年级,为什么秦校长着重点出他们五个人,因为这五个人都是棒槌,没事就互相干架。”
刚说完话,毫无征兆的往前一扑,摔倒地上,大胖子也不起身,翻个个儿往后看:“我草,你要死啊。”
是王江踹的,冷声道:“不要以为一个班就不打你,说话注意点儿。”
张怕身为老师,当然不能眼看班里学生打架,一步窜出老远:“能不能等我走了再打?”
李山看张怕一眼,又看看这一群白痴,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好象完全不认识一样。
张怕摆出个愁苦表情:“都是动画片看多了,你们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了。”
于远站起来,拍打几下冲张怕说:“喝酒不?我请客?”
老皮马上接话:“让带家属不?”
张怕先回于远的话:“必须喝。”再跟老皮说:“你算个屁的家属。”
老皮喊道:“你不能过河拆桥。”
张怕说:“我拆死你。”再跟于远说:“去哪喝?”
122 反正是没得选择
于远摸出二十块钱:“全部身家,随便烤点串就得,不够你添。”
张怕又无语了,郁闷道:“你就是这么算计老师的么?”
老皮掏出十块钱:“算我一个。”
疯子抓住老皮拿钱的手说:“这是我们俩的。”
大牛也凑过来一只手:“还有我一个。”
看见学生们如此团结,张怕甚是感慨:“你们还要点脸不?”
许是发现到他们的热闹,李山居然又走回来:“老师要请喝酒?”
张怕直接冰化,这个更狠,前面几个好歹还出三十块钱,这家伙直接让自己全掏?仰头看天,只当没听到没看到。
万幸,班里有个女生,还是个很有钱的女生,刘悦几步跑到前面,大声说:“烤肉,我请客。”
罗成才有些不满意,走过来说:“得瑟什么?”
刘悦说:“我转过来好几天,当是拜码头,请吃顿饭呗,不过你要是不高兴,那就不请了。”
听到白富美这么说,不等罗成才接话,于远抢先对他说:“我希望你有正确选择,不要成为全班公敌。”
张怕说:“这帽子扣的,你要是早生几十年,绝对是红小兵干将。”
刘悦冲罗成才笑了下,跟于远说:“就这么定了。”又问去哪?
张怕说:“要是想便宜的话,还是自己买肉,去我们家那的烤肉店吃,不过我得先打电话问下。”
“那你打电话。”在这一刻,刘悦也不是那么仇恨张怕了。
张怕笑笑,转头看眼,不服不行,全班四十六个人,硬是全部都在!
不禁深深怀疑人生,我到底教了一群什么样的祖宗?
这个晚上到底去烤肉了,有金主出钱,学生们热情,张怕也不愿扫兴,一起去大虎烤肉。
去之前先打电话,大虎还以为张怕改变主意同意参加比赛,结果又是烤肉,气愤的他恭维张怕说撑死你。
张怕打算像上次那样自己买肉,不过大晚上的来来去去全是时间,金主刘悦说别费劲了。
于是就没费劲,一顿烤肉花去她三千多。
刘悦很高兴,举杯说:“从此以后,咱就算一帮的了,以后出事要一起上。”
当着老师的面说黑话?张怕脸都绿了,大声说:“我还在呢。”
“知道你在。”刘悦说:“老师你最好了。”
张怕又无语了,这丫头是不是忘了想揍自己的时候了?
古语云,喝酒增进感情。前面有张怕请客,现在有刘悦请客,几次酒局下来,别的不说,班里氛围倒是越来越好。
尤其今天不限酒,张怕想制止。于远说不是你请客,没有发言权。
刘悦同意,于是就猛喝,于是就有人喝大了。
当烤肉结束,最少有十几个人喝吐,尤其大胖子于远,这家伙直接倒在地上。
王江和李山比较壮,再加刘自强一个,刘自强就是一米八多、张怕刚一上班就揍了的那个家伙。
三个人又高又壮,伺候一个又壮又肥的家伙,竟然差点弄不动。把三个人累的,说比死猪都沉。
老皮五个倒是没事,身上有伤,稍稍控制下酒量,都是清醒回家。
隔天,大胖子于远没来上课。打电话问,居然在医院输液。
还好家长比较开通,没来学校找麻烦,又对张怕的询问表示感谢。
今天是周三,张怕继续早退,去音乐学院学跳舞,却是在舞蹈教室门口看到两个熟人。
前几天有人骚扰刘小美,三个人被张怕打倒、拍下果照。其中的主事人是京城青年,被折腾一番后回京城了。临走时告诉两个伙伴,说这件事情他有别的想法,感谢你们帮忙,但是一定一定不能再骚扰刘小美,算我拜托你们俩。
这三个人,主事人来自京城。可即便家大业大,也不可能在省城养着大批手下。他来到这里找朋友帮忙,就是跟他一起被拍果照的俩倒霉蛋。
惹事青年很有背景,省城这俩人也是官二代,关系算是凑合。
这俩人一个叫苗自立,一个叫张辰,有各自公司,属于混得比较好的那一类精英,下面带着很多人一起混。
他俩不是京城青年的跟班,是京城青年来头太大,哥俩为了能跟他们家联系上,才会主动帮忙。
对于他们俩来说,欺负个普通人不算什么事。只要能让家里老爷子跟京城大官搭上桥,这种付出完全值得。
拍果照当天,等在教学楼外面的许多青年,就是他俩的手下。
三个人被拍果照,倒霉的是他俩完全不知情。来自京城那家伙给他俩穿好衣服,弄醒后叮嘱几句话就走了,说这件事先这样。
哥俩得给京城青年面子,应了下来。可有一点,京城青年只是说别招惹刘小美,没说别的。而这哥俩却是被张怕打晕!
哥俩一向欺负别人,受不得被人欺负。现在有个打晕他俩、还逍遥在外的家伙?
哥俩不爽,在家忍了两天,决定报这个仇。互相电话联系一下,再次带人来到音乐学校,目的只一个,找刘小美问张怕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没有了京城青年在场,这哥俩相当嚣张。知道刘小美是下午上课,两点多过来。不像上次等在教室外面,这次是直接粗暴开门、野蛮问话。
喊出刘小美,直接问张怕消息。刘小美当然不说,还说再影响上课就报警。
俩家伙很怒,我靠,当着我哥俩的面说报警?有心好好闹一下,记起京城青年临走前说的话、还有说话时的认真态度,俩家伙决定忍了,很有耐心的问话。
刘小美不理他俩,回教室上课。
哥俩也是嚣张惯了,要不是顾忌京城青年,早把刘小美弄出去……
其中最大差头是,他俩完全不知道被拍过果照。
正在僵持中,张怕来了。
哥俩是来找人,只带了几个伴当,忽然发现仇人……就又打起来了。
张怕满心郁闷,我到底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社会?新闻老说和谐,老说稳定,我怎么就遇不到?天跟天的都是打啊打,好象生活在战争时代一样。
对方人不多,又是手下败将。再一个,要考虑对刘小美的影响,张怕选择避让,跑出教学楼。
对方一共七个人,匆忙追出来。
张怕站在外面大声说:“先停!”
对方当然不肯停,即便是停也要收拾了你再停。
张怕很无奈,边躲闪边冲俩带头的家伙喊话:“先别打了,你俩有把柄在我这里。”
“把柄?”苗自立说:“孙子,骗谁呢?”
张怕说:“不管是不是骗你,你先看一眼能死么?别是没有勇气。”
男人受不得激,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明知道张怕在激将,俩家伙也要上一次当。制止手下后问:“把柄呢?”
张怕说:“再激你们一次,谁胆子够大,到我跟前来。”
苗自立冷哼一声,大步走过去。
张怕拿出手机,找出照片,两手死死握住手机:“看见了吧?”
照片上有三个人,都是没穿衣服……苗自立一愣,马上伸手,他想要拿住手机仔细看。
张怕往后一退:“看见了吧?”
“没看清,我要仔细看。”苗自立阴着脸说道。
张怕说:“可以,把手机号告诉我,我发彩信给你。”
苗自立阴着脸说出手机号,张怕退后几步发信息,然后说:“发过去两张,看仔细了。”
当然要看仔细,苗自立越看脸色越不对,张辰也凑过来看……
一看之下,他的脸比苗自立的还难看,大骂张怕是王八蛋,还说要弄死你。
张怕说:“上次跟你们一起那家伙没说这事儿?”
当然没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事,换了是你也不会说。
苗自立有些恨京城青年,帮他平事,把自己搭进去不说,那家伙居然跑了也不说清原因!
张辰说:“把照片删了。”
张怕做个嘘声手势:“我觉得应该没有外人在场才好。”
苗自立很果断,转身说:“你们去门口等我。”
张辰也是补上一句,那些打手转身离开。
张怕说:“现在可以谈了。”
“说吧,要什么条件才肯删照片?要多少钱?”张辰问道。
张怕说:“不要钱,我弄这玩意完全是为自保。”停了下又说:“我不像你们,一个个都是关系通天,我什么都没,小老百姓一个,跟你们完全不能抗衡,可你们要找我麻烦,没办法,只能拍几张照片威胁威胁,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们不找我麻烦,照片就一直安全。”
“我不相信有一直安全的事情,万一手机丢了呢?”苗自立说道。
张怕说:“要真是那样,只能说你运气不好。”
苗自立很怒:“赶紧把照片删了。”跟着问话:“有多少张?”
张怕说:“接近两百张,主角是你们三个,我不知道那家伙叫什么,反正他答应我不再来找麻烦,不知道你们俩是什么想法?”
“你把照片删了,一张照片一万。”苗自立说:“你现在删,我马上转帐……现金也行,不过得多等一会儿。”
张怕轻吹声口哨:“好大的手笔,这就是一百多万啊。”
“我给你两百万,并且保证不再找你麻烦,只要你把照片删了。”苗自立说道。
果然是越有身份的人越在乎颜面。对于这哥俩来说,还要考虑家庭颜面,即便他俩不要脸,可家中老爷子的颜面总得考虑。
123 前次有人留言
张怕想都不想,直接拒绝:“别逗了,就算你不动我,可京城那位少爷若是知道我没有照片,把我弄监狱里都算他仁慈,行,你我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这样吧。”
见对方铁了心不合作,苗自立说:“我现在就能把你弄进监狱。”
“有意义么?”张怕说:“就算把我关进去,就算你拿走手机,可你知道我有没有私藏照片?你又能关我多久?我连两百万都不要,难道会害怕你关我?”说到这里笑了下:“至于你,或者说京城那位少爷,真的愿意搞成两败俱伤么?”
苗自立不允许自己出丑的照片在别人手里,可短时间想不出好的解决办法,阴着脸说:“你的电话号码。”
张怕笑了下,随口说出串数字:“记好了。”
苗自立记住号码,转身就走。张辰看眼张怕,赶忙跟上。
张怕轻出口气,哥们打架也算打出水平,连续得罪三个公子哥,绝对是不想好的节奏。
抬步走进教学楼,正看到刘小美出来,笑问:“是否在寻找你那帅气的相公?”
刘小美往后看,问话:“那些人呢?”
“我用果照把他们吓走了。”张怕回道。
刘小美想了想:“我给你惹麻烦了。”这么说也对,起因是有人野蛮追求她。
张怕说:“不算麻烦,人生在世,谁还不遇见几个人渣?”
刘小美笑了一下,想想说道:“要不,我辞职吧。”
“不行。”张怕说:“你是咱家顶梁柱,你得努力赚钱养我。”
刘小美本来有些担忧,也是有些愧疚,却被张怕这句话逗笑,轻声道:“我辞职了一样可以养你,咱俩去京城跳舞,或者去南方演戏,出国也行,天大地大,哪里不能去?”
张怕说:“如果那些是你最想做的事情,我支持;可若是为了迁就我,绝对不行。”
刘小美笑笑回道:“其实怎么样活着都一样。”
张怕也是笑了下,问话:“课上完了?”
“马上。”刘小美说:“等我一会儿。”回去教室。
舞蹈课很快结束,俩人去附小接着上课。路上,刘小美又说:“没什么事吧?不方便的话,我还是辞职吧。”
张怕说:“辞职不辞职的不着急,过段日子再说。”
刘小美想了下说也行。
上课没什么可说的,按部就班的一点一点做动作,一点点学习,也是一点点成长。
许是上次叶子小朋友的生日会办的格外好,今天又有家长向刘小美和张怕发邀请,说是下周日在某酒店摆生日宴席。
这话是下课时说的,今天周三,到下周末还有十天。刘小美回话说:“如果没有事情一定参加,谢谢你们的邀请。”
提前十天邀请,不能说家长心不诚,可全班那么多孩子,要是每周都有人过生日,刘小美能烦死。
等家长带着孩子离开,张怕单练一个多小时才结束今天的课程。
此时时间颇晚,天色全黑,刘小美坐在地板上问张怕:“你说这样一天天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张怕问:“你怎么了?”
刘小美说:“没怎么。”跟着又说:“本来很喜欢这种简单轻松的悠闲生活,反正我喜欢跳舞,教学生跳舞又能自己跳,可这种日子太过雷同,日复一日的重复,未来也就这样。”
张怕坐到她边上:“丫头啊,我表个态,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支持。”心里话是:在苗自立这些人出现以前,你一直甘之如饴。现在却是说重复啊重复,分明是不想让我惹上麻烦。
刘小美笑了下:“我再想想。”拿纸巾给张怕擦汗。
张怕说谢谢。
俩人就这样在教室里坐着,偶尔交谈两句。开始是并排坐着,后来张怕躺到地板上。过了会儿,刘小美枕在张怕肚子上,俩人就这样躺着,许久许久。
张怕说:“有很多时候,我就想这样躺着,什么都不做的就是躺着,可惜一直不能。”
刘小美说:“我这样做算是替你完成心愿了?”
张怕接话道:“在我的想象里,没有女人。”
刘小美轻笑一声,又不说话了。
躺到九点多,刘小美问:“你饿么?”
张怕问回来:“你呢?”
“有点饿,不过不想吃。”刘小美坐起来:“回家。”
张怕恩了一声,又多躺几分钟才起来,俩人换衣服换鞋,回去宿舍。
因为太晚,也是因为刘小美不想吃东西,所以直接回家。到家后,张怕没有进屋,告辞离开。
蹬自行车回家的路上,想起刘小美说的话,那个丫头以为是她给我惹来麻烦;其实也是我给她惹了麻烦。张怕乱琢磨一气,对上苗自立这种官二代,想要解决之间的矛盾,真的是特别难。
到家的时候,五个猴子在喝酒,心说这几个家伙越过越滋润。进屋说上几句,回房休息。
隔天上班,十八班同学一如既往的给面子,全员到齐。同样地,张怕继续给学生普及思想教育课,说上十分钟有的没的的一大堆交心话语,然后回办公室。
他想赶快开新书。
在办公室等到九点半以后,给编辑发消息,很有礼貌的询问前两天发过去的六个开头有没有看,如果看了,哪个可以签约?
编辑是他的老板,为留个好印象,礼貌用语是必须的。怕编辑烦,不敢随便麻烦也是真的。
跟编辑说话还要多想一下,避免出现误会性语气和误会性词语。
讨好一个人不容易,得罪一个人特别简单,随便说句废话就可以了,轻易拉来仇恨。
仇恨是很难忘的,甚至不用是仇恨,只要是惹了你不高兴,你便会轻易记住。
张怕跟编辑说话,从来是放到非常低的位置。
现在,他小心的发出询问消息,然后等回复。却是一直没消息,直到他去上课,结束一堂语文课再回来,才看到编辑留言:“不好意思,还没看到,现在看。”
张怕轻叹口气,没看到就没看到吧,好在说是现在看。
看眼时间,决定暂时不骚扰编辑,等下午再说。
不用等到下去,十一点多的时候,编辑又发来消息,很简单三个字:“都不行。”
张怕的心瞬间就凉了,六个开头,居然一个都没过。有心询问一下,可想啊想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回个谢谢,我再写。
于是就再写吧,午饭没吃,一直写到下班,又弄个开头。
如果只看速度,写开头好象很简单,比如前面六个开头,拼命写个两天三天就有了。其实没这么简单。
前次所有的六个开头,有的借鉴电影开头,有的玩文青风,每一个都有构思过,在睡觉前都会想了又想,很费时间。
现在补写的这个,同样如此,反正就是多想多写。
因为中断思路,新开头写上好几天。
写字之余,会去想前面六个开头为什么一个都没过。
在这里简单说下投稿流程,最懒的方法是写三万字发过去就是。详细的应该有大纲和内容介绍。
张怕选择的是更懒的方法,仗着以前有作品,这一次投稿就偷懒了。要求三万字,没有一个开头达到这个要求。
其实能想象的到,如果三万字开头,一天写三个……这种手速会被写手们表扬成畜生。
张怕写的很少,平均一万字左右,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拒?
所以,新开头一定要补足三万字。
打字很费时间,反正一、两天完不成任务,他也就不急了。尤其是还想多写一个,按时间计算,没有一周时间完不成。
最近两天,猴子们倒是安生,每天上学就是发呆。
张怕管不了太多人,也不可能一下管住所有人,按照计划一个个突破。今天的突破点是罗成才和刘悦。
当初刘悦转校时,跟老爹有君子协定:转学后不能无故旷课,期末成绩要及格。
前一个条件完成很好,可后一个条件根本就没有想完成的迹象,俩位神人一上课就睡觉,要么写纸条玩。
张怕把他俩叫出教室,开门见山跟刘悦说:“咱当初说好的你们期末考试得及格才行,可你俩一天天不学习,怎么可能及格?”
刘悦看眼罗成才,没说话。
张怕又说:“当初可是说好了,你不及格,你爹就把你带去京城。”
刘悦说:“我会及格的。”张怕问:“作弊?”跟着又说:“我宁肯你不及格,也不愿意看到你们作弊。”
刘悦就又不说话了。
张怕说:“反正就这样,提醒一下,没事了。”说完就走。
这天晚上,龙小乐又是打电话喊他喝酒。
张怕很纳闷:“abc的事情还没解决?”
龙小乐叹气道:“解决了,所以找你喝酒。”
张怕说不去,又说大晚上的赶紧休息。
龙小乐情绪不高,低沉着声音说:“来吧,我在幸福里这块。”
人家这么有诚意,张怕只能答应下来。
还是烤肉店,龙小乐点上两盘肉就坐着发呆。张怕蹬自行车赶过来,坐下问话:“朋友没的做了?”
龙小乐愣了一下:“咱俩朋友没的做……啊,明白了,是没的做了。”
张怕问的是abc三个人的事情,其中有两个人是龙小乐朋友。事情一解决,俩朋友都不再是朋友。
124 说拿标题写诗
张怕问怎么解决的?
龙小乐叹气道:“电话,电话暴露了。”
“怎么个暴露法?”张怕完全是随口问话,其实一点不在意这件事情。
龙小乐说:“有朋友请吃饭,一起去很多人,他俩也去了,有人要打电话,手机正好没电,就问泡别人女朋友那人借手机……反正就那么回事,暴露了,俩人在饭店干起来,不光是我跟他们做不成朋友,是那家伙跟饭桌上所有人都掰了,那家伙极要脸。”
张怕说:“反正事情解决掉,你不用愁了。”
龙小乐恩了一声:“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难啊。”
张怕说喝酒。
龙小乐苦笑一下:“还一件事,我爸让我考公务员。”
张怕愣了一下:“你爸真有思想。”
“是啊,有思想。”龙小乐说:“早知道就不回来了,回到家里全是事。”
张怕说:“有的考就考,我连报名资格都没有。”
龙小乐看他一眼:“没上过大学?”
张怕说:“是年龄超了!”跟着又说:“你能不能稍微瞧得起我一点?”
龙小乐笑着说好。
烦恼这个东西因人而异,把龙小乐折腾很惨的麻烦事,对张怕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他甚至不会多注意一下。
所以,尽管龙小乐很有些郁闷,张怕却只管没心没肺的猛吃。
饭后各回各家,又耗过一天。
转眼又是星期一,张怕给编辑又发过去两个开头,每个开头三万字。发出去以后提醒编辑一声,总不要像上次一样等好几天才说没看到。
编辑很快回复,还是没过。
张怕脸都绿了,郁闷的不行不行的,怎么会这样?
按照本来想法,他只管写,发出去以后等结果,不问多余废话。
有些话确实很多余,比如投稿被拒,要去问原因。总有很多人问编辑被拒原因,编辑告诉了,你又要去辩解辩驳,甚至说编辑不懂什么什么的……
问来问去,问了就辩解,问了又不听,编辑只会觉得很烦,于事无补。
问题是连续被毙掉八个开头,总得知道缺点在哪。张怕小心翼翼的进行询问,问相比较而言,八个开头有哪个可能会过关,其中有什么问题需要改正……
编辑回话比较简单,大略说出些缺点,并推荐几本书让他学习。
张怕说谢谢,然后就是学习呗。
临下班时接到校长电话,上办公室一问,秦校长很认真的问他:“是不是应该烤肉了?”
张怕深深感觉到这个校长极其不靠谱,直接不给面子的拒绝掉校长的提议,开门出去。
放学时接到胖子电话,说是请他喝酒,也是说传媒公司这块差不多了,如果张怕有时间,可以来看看。并且色心不死的说找了十几个美女员工,目前是试验阶段。
张怕直接说不去,挂断电话。
人这个东西就是这样,有的人可以相处,有的不能。有的人心里有标尺,逾规就是问题。
张怕的标尺是王坤,既然你们选择跟王坤一起折腾,我劝不动你们,只能自己退出。
对于胖子来说,张怕粗暴挂电话是非常不给面子的事情,发来短信骂上一顿。
骂就骂吧,张怕懒得理会。他现在的重心是写开头,必须要写出一个合格的开头。
有编辑说,写网文,文笔不重要,重要的是情节。简单说就是故事好看。
按照这个标准来说,张怕前面的八个开头应该都是没讲好开头的故事。
最新的这个开头用了三天时间,也没有写到三万字,甚至不到两万字就发给编辑。编辑的回复是:算了,就这个吧。
这是一种很无奈的语气。
张怕看着这句话发上会呆,然后上网站开书。
不去说编辑对新开头的失望之意,在张怕这里,第九个开头已经是最好的一个。别人可以失望,他不能。这是他能想出来的唯一一个可以签的开头,就算是再不好的故事,也要写下去,写完它再说。
近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忙碌开头,工作中心发生转移。当第九个开头获得认可的时候,学校开始期中考试。
如果是以前的班级,考不考完全不重要。现在不同,很多学生被迫做出军令状一样的承诺,比如期中考试要及格?
在期中考试之前,苗自立曾打过两次电话,还是想收买照片。
期中考试当天,学校又打起来了。原因是有学生想作弊,找同学给答案。结果那同学没给。没能成功作弊的家伙一出考场就把他的同学拽去学校角落里狂揍。
这是单方面的殴打,问题是想要作弊的人实在太多,竟然形成个小团伙,围着一起欺负那名好学生。
其实挨打那家伙的成绩也不算太好,勉强能写满卷子而已,无关于对错。
可是就这么一张卷子,让他被许多人围攻。
可惜是别的班级的学生,如果在十八班张怕手下,兴许能帮忙出口气也说不定。
也是在这天,在别班同学欺负好学生的时候,秦校长在跟张怕谈话:“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学校要清退不合格老师。”
张怕马上明白过来:“是要清退我?”
秦校长说:“你的手续不合乎程序,被人举报了。”
张怕问:“那我该怎么办?”
“先休息几天,工资照算,我想想办法。”秦校长说道。
张怕想上一会儿,轻叹口气:“当这个老师,耽误我本职工作,然后呢,好不容易签下一个开头,却是要开除我。”
校长说:“不是开除,是暂时放假,我再想想办法。”
张怕说不为难校长,起身出门:“我通知学生一声。”
校长赶忙说道:“我的建议还是别通知了,就怕你一通知,他们再次旷课不上学。”
张怕想了下问道:“可我一天天的不过来,他们发现了肯定出问题。”
秦校长问:“能不能假装生场病。”
张怕愣了下,跟着笑道:“你还真不是一般的阴谋家。”
按照校长提议,张怕以养病的借口休假,甚至停下后几科考试的监考任务。
等收拾了东西,蹬自行车回家。路上接到苗自立电话:“是我找人做的。”
没头没尾一句话,张怕想了下问道:“开除我是你做的?”
“是的,只要你把相片删了,我给你二百万不说,还帮你变成正式职工。”
张怕说:“不就是几张照片,你至于下这么大本钱么?”
苗自立说:“至于。”
张怕说:“那更不能给你照片了……”
苗自立说:“你不在乎工作?”
张怕说:“在乎,但是没有你在乎照片那么在乎。”
苗自立笑了下:“成。”挂上电话。
今天这个事情,是苗自立的试探。他不能对张怕动粗、也不能找刘小美麻烦。这两样事是底线,如果真这么做,张怕很可能会气愤地放出照片。
经过仔细考虑,苗自立打算一点点逼迫张怕就范。
这是很难的事情,手段过轻,张怕不在乎。手段过重,张怕放出照片。为达到目的,只能一点点试探。
首先是调查,查清楚这个人的背景、来历,再有在乎什么。针对详细信息做出应对。
现在的张怕基本是穷人一枚,唯一收入是当老师的工资。只是吧,这名老师没有编制。
如今单位很难进新人,比如学校。政府一再要求吃财政饭的单位要瘦身,张怕明显可以被瘦下去,于是找人做这件事。
现在做成功了,张怕也失去工作,可苗自立完全没有成就感。
从某种角度来说,苗自立在玩火。可这种手段却是最恰当的方法。
果照如同张怕的法宝,只能释放一次。苗自立要不断刺激张怕,偏又不激怒他,让张怕一点点失去,长久日子下来,会发现失去很多很多……
到那时候,也许是想要得到很多,或是不想再承受折磨,就同意了交换照片呢?
老话说,穷不与富斗,民不与官争。张怕和苗自立完全是两个对立绵,是两个阶层。
现在,苗自立开始出招,而且还会继续折腾下去,张怕有点为难,该怎么接招?
为什么为难?因为有刘小美。
如果和以前一样只有他自己,那就随便折腾随便玩。现在不行,他做事情不光要考虑自己能否承受住后果,还要考虑可能给刘小美造成的影响。
人一在意,就会患得患失。
张怕很有些想不出办法。
在最近这些天里,刘小美又跟张怕提过辞职的事情,她的想法是逃离麻烦。
张怕不同意,现在才是开始,也许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呢?
很快回到幸福里,前面有卡车往外开,这是又搬走一家。
看着大卡车开过,张怕要考虑的事情又多一件,我要住去哪里?五个猴子又要住去哪里?
五个猴子在背题,张怕回房放下东西,走过来看,顺便问话:“白天考的怎么样?”
五个人是相同回话:“不会,基本不会。”
不会是正常的,张怕发下去的学习笔记是一年级内容,学校考试出的是三年级的题。
张怕说:“。”回去自己房间。
125 当时觉得还好
隔天还是考试,张怕一个人呆在家里发呆。
工作来的迷糊,去的更迷糊,伟大的神圣的职业离你而去。
如果没当上老师,他不会在意这个职业。可做了两天半老师被人辞退,心里多了许多难受。
想起刘小美也要闹辞职,叹口气给苗自立打电话:“我想和你唠唠。”
苗自立很狂:“你想找我唠?可以,把照片删了,我陪你唠一天一夜。”
张怕笑了下:“以前没机会,我想郑重其事跟你介绍一下我。”
“介绍一下你?”苗自立冷笑道:“电话里说,我听着。”
张怕说:“还是你过来吧,我住幸福里。”
“你住幸福里?”苗自立犹豫一下说:“幸福里怎么了?”
张怕说:“废话真多,敢不敢来?”
劝话不如激将,一句话出去,苗自立马上说等着,挂断电话。
这家伙来很快,开一辆黑色双门跑车,在幸福里街口打电话,张怕说在那等我。
五分钟后,二人见面。
张怕坐到马路牙子上左右看,很有些街头混混的气势。
苗自立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车门打开,斜眼看张怕。
张怕拍下身边:“过来坐?”
“有屁就放,我一分钟几十万上下,没时间和你打屁。”苗自立冷声说道。
张怕说:“你坐太远,听不到我说什么。”
苗自立犹豫一下,下车走到张怕面前站住:“说吧。”
张怕笑了下:“介绍一下,我是外地人,四年前来到幸福里,你应该知道这地方,盛产各种垃圾、渣滓。”
苗自立冷笑道:“怎么?吓唬我?”
张怕看他一眼:“是,我确实是想吓唬你。”跟着又说:“应该是四年半以前,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有四个帮派,然后,全是我仇人。”
说着轻笑一声,好象在缅怀往事,停了下才接着说:“我一个人对上百多号人,全是仇家,天天打架,最严重的时候,我一个月进医院六次,有四次要住院;最严重的伤……不说这个了,反正他们也没得好,那段时间经常去派出所……是不是有点说远了?”
苗自立还是冷笑说话:“不远,你在吹你的光辉历史,可吓死我了。”
张怕笑了下:“我还真是吓唬你,也许你不害怕,没事,我简单说下,你听听就得。”
说着话仰头问道:“能蹲下么?坐着也成。”
苗自立后退一步:“认真听你吹牛皮。”
张怕笑笑:“听好了,刚来到幸福里的时候,就安生了十天,从第十一天开始打架,每天都打,我一个对一条街的人的时候在打,一个人对四个帮派的时候也在打。”
苗自立冷笑道:“不是你厉害,是他们棒槌。”
张怕说:“是啊,幸福里的人是挺棒槌,你要是够牛,去街里喊一遍。”
苗自立不接话了。
张怕继续说:“打了一段时间,打出个名字,现在,我要说是幸福里的小弟,没有人敢做我大哥。”
“也许你有权有势,不在意幸福里一群垃圾,只要大权在手,警察如狗,是不是?你可以随便指使警察抓人。”张怕摸下鼻子说道:“其实呢,你忽略掉一件事,我就一个没钱没势的外地人,敢当众殴打你,还有你那个京城来的朋友,你以为我傻么?看不出你们很有钱很有背景?可我还是敢打你们,你就不想想是为什么?”
苗自立眼神变冷,还是没接话。
张怕继续说:“老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还真不怕你们,我一个人对上幸福里都敢打,会不会怕你们几个公子哥?”说着冷笑一声:“是,你们有钱,可以找杀手杀我;你们还有权,也可以让警察抓我,可有没有想过一点,你们是在得罪我?如果说杀手杀不死我……不和你吹牛,成功率不高,四年前幸福里最少有十个人想我死,现在都不在了,有去外地的,有去监狱的,我还是好好的。”
听到这句话,苗自立终于有点动容,眼前这家伙是一个什么样的畜生?
张怕接着说:“这段历史不光荣,但是很多人知道,你可以去派出所问,老人应该知道。”接着再说:“咱俩换位思考一下,我有权,把你弄进监狱,可我敢不敢弄死你?一般情况是不敢,因为没那个必要,你说我说的对吧?”
苗自立还是不说话。
张怕摊开双手,低头看看,忽然苦笑一下说:“其实,我就是个垃圾,你觉得跟一个垃圾这么认真值当么?就算你把我关进监狱,等我出来怎么办?我这个人记仇、很记仇,如果你一定要得罪我,我在忍不住的时候,一定会杀了你。”
说到这里无奈一笑:“这句话是威胁。”说完起身道:“你让我没了工作,无所谓,这件事我忍了,不过你要是还想继续琢磨我,会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不信尽可以尝试。”
走前一步,站到苗自立正对面,轻声说话:“咬人的狗不叫,我今天叫一次,是不想和你搞到生死相见的地步,再见。”
说完这句话,抬步走进幸福里,扔下苗自立一个人瞎琢磨。
张怕刚才说了一大堆废话,打架时常听人说,近似于吹牛皮一样。可不知道为什么,从张怕口中说出来,就是显得真,特别真。
苗自立犹豫犹豫,上车开走,至于张怕,一定要琢磨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继续折腾下去。
张怕慢慢往家走,不用看脸,只看背影就给人一种忧伤感觉,也有一种孤独感。在这一刻,他确实是不爽的。打死自己也想不到,竟然会做这样事情,空口白牙威胁人家?太没品了!
他一向奉行拳头主义,坚守着行动大于言语的理念,不想现在也能做个改变。
这个改变让他很失望,对自己失望。也会失落、郁闷、甚至忧伤……
其实应该这么说,忧伤是长久相伴的,从他喜欢上宫主那天开始,心底的自卑把自己强行划在宫主的圈外。后来到省城,同样是孤独的长久相伴。
直到刘小美的出现,春天才开始开花,夏天才开始有风。
想起那个美丽女子,张怕就很开心,不单是漂亮,还温柔体贴……想了又想,她好象是集合了许多故事中的美女的优点,比如阿朱、比如小昭……
因为她的优秀和美好,张怕心底总会有一些不确定性,即便是被雷连续劈中十次,他也要怀疑自己怎么会有这样好的运气。
慢慢走回家,先是躺上一会儿,再起来开电脑,看着昨天上传的文章发呆。
生活要继续,故事也要继续,张怕没有选择。
生命的意义在于坚持。先把存下的稿子发出去,再接着文档里的故事写下去,专心致志的什么都不想的写下去。
其实,心情低落的时候很适合干活,会只管写,旁的一切都要抛开。张怕就是保持着这种郁闷情绪或是忧伤情绪一整天,一直在写,写到老皮几个人考试回来,又写到他们睡去,再写到下半夜,才关电脑睡觉。
这一天什么都没做,甚至没吃饭。这一天的生活只有打字和睡觉。
隔天还是打字,不过在十点钟的时候,苗自立又来了,打电话说在街口等他。
张怕换了衣服出门,还行,依旧是苗自立自己过来,开门见山说道:“我不想管你和别人的纠纷,也不想管你有多能打多么不要命。”说着话拿出钱夹,从里面拿出张支票:“两百万,你把跟我有关的照片删了,钱就是你的。”
张怕笑了下:“你是不是傻?我说删了就删了?你相信?”
苗自立说我相信。
张怕摇头道:“你智商确实有问题,我说不发上网,你不信;我说删照片,你就信?”
苗自立怔了一下,想想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张怕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尽可以放心,只要你京城那个朋友别乱来,你就一直平安无事。”
苗自立使劲盯着张怕看,看上好一会儿说:“我相信你。”收回支票,转身上车。
看着苗大少爷驾车远去,张怕又在马路牙子坐下,歪着头看呀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大虎去早市买了肉回来,把面包车停在道边,下车问:“没上班?”
张怕笑笑:“你练的什么样了?”是说练武。
“不怎么样。”大虎说:“看到俩高手,鞭腿踢出去带风声,嗖嗖的。”
张怕问:“那你俩的广告宣传怎么办?”
“宣传的事以后再说,得先能上电视才行。”大虎想了下问道:“你为什么特别抗拒上电视?”
张怕说:“我不抗拒上电视,是不愿意以打架的方式上电视。”
大虎说:“你还真坚持。”跟着问话:“还什么时候带学生过来?说一声,帮你把肉买好。”
张怕笑笑:“再说吧。”
大虎就笑:“别摆出一副沧桑派头,我干活了。”开门上车,在发动汽车的时候冲他喊一声:“烤肉的时候言语一声,我买肉。”
张怕说好。大虎开车去烤肉店。
其实没多远,面包车开上人行道,停到饭店门口……
张怕又坐一会儿,起身回家。
126 现在知道不可行
下午时候,秦校长打电话说请他烤肉。
张怕笑着回话:“知道你是想安慰我,可我今天有事。”
校长有点不相信,问道:“真有事儿?”
张怕回道:“我上班那么久,每个礼拜三都早退,你不知道?”
秦校长说:“你不是一直早退?难道有上满一天班的时候?”
张怕被说的有点无语,笑笑说:“改天请你烤肉。”
校长说声好,想了下又说:“其实,我是想建议你去考个教师资格证。”言下之意让张怕有完整手续,他才好往学校里安排。
张怕恩了一声,说再说吧,结束通话。
然后继续打字,三点多的时候出发去音乐学院。
俩人见面后,在去附小舞蹈教室的时候,刘小美认真说计划:“我打算投资你,咱俩一起做动画。”
张怕说:“我没事,你应该考虑你自己。”
“可你是因为我才惹上许多事情。”刘小美说:“我不想你为我为难,也不想你为我不开心,我希望咱俩在一起,你能很高兴。”
张怕说:“遇到你的每一分钟,我都是高兴快乐的。”
这家伙真会说话。刘小美想上一会儿,轻声说道:“你知道自己最大的优点是什么么?”
张怕问:“是笨么?”
刘小美笑了下:“正经点儿。”
张怕说:“正经就不会说话了。”
刘小美拽着他停下脚步,找到他面前仔细看眼睛:“以前说过,你有一双特别好看特别真的眼睛,我喜欢。”
张怕说:“我也喜欢你的眼睛。”
刘小美说:“别打岔,听我说。”
张怕哦了一声。
刘小美接着说:“我知道自己长的很好看,也知道跳舞很好看,这是我的才能,可也是我辛苦二十几年才练出来的才能,从五岁开始学舞,一直到现在,不说每一天都训练也差不多,每一天都要练习,才能有现在的我。”
张怕说:“我知道你很辛苦。”
刘小美笑道:“不辛苦,我从来不认为自己辛苦,我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也是自己能做的事,我所做的,只是每天抽时间练习一下,每天练习一下,天长日久累积下来,我就会跳舞了。”
张怕说:“坚持最伟大。”
“是啊,坚持很伟大。”刘小美看住张怕的眼睛:“我最喜欢你看我时的眼神,澄清、纯粹、还有喜欢。”
张怕说:“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能从眼睛里看出这么多东西?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出来?不对,我能看到血丝和眼屎。”
刘小美气得打他一下:“就会煞风景。”
张怕嘿嘿一笑:“不煞不煞,听领导指示。”
刘小美恩了一声,接着说:“我不辛苦,但每一天都训练会累,会流汗甚至流血,运动量大的时候,肌肉也会酸痛,不过这些无所谓,想要给别人看到最美的舞蹈,就要付出最多的努力,可是,我明明很认真很努力很用功,也是很虔诚,可为什么,为什么特别多特别多男人看到我后,都是想着接近我、抱我亲我占我便宜?从很多人的眼睛里能看出来,他们是想占有我,想睡了我,不论是求婚或示爱,都是想近一步的近距离接触。”
张怕想了下说道:“你太漂亮了。”
“是啊,所以我几乎不穿裙子,永远是最简单的装扮,我怕让别人看到我很性感,看到以后就幻想着占有我。”刘小美说:“我付出许多许多努力,付出许多许多时间,是为成就梦想,不是为了跟男人上床,为了一个美丽的目标,我流血流汗都无所谓,可为什么很多人看到我,想的只是睡我?”
张怕说:“成年男人都这样,这是本性,老人家说话食色性也,咱是俗人,不能免俗。”
刘小美笑道:“可你不是啊,咱俩认识那么久,你一次都没想占我便宜。”
张怕摇头:“我想过,有时候会想一直拥抱你,拥抱在怀里的感觉很舒服。”
“不一样的。”刘小美说:“反正你不一样。”
张怕琢磨琢磨:“反正男人很色是真的,本性未必有多坏……对了,你去找初中小男生,小孩谈恋爱就一定是纯洁的……”说着说着想起自己班里那帮混蛋,上课都在看日本动作片,指望他们纯情?他说不下去了。
刘小美笑问:“怎么不说了?”
“更正一下,有一些纯洁又纯情的小男生,完全符合你说的标准。”张怕说道。
刘小美说:“不和你辩,反正我不能让自己沦为男人的玩物,我辛苦努力几十年,不是只为了嫁人而活,更不要说陪男人睡觉,所以,你可以知道我为什么很讨厌那些人给我送花送礼物。”
张怕说:“我也给你送过礼物。”
刘小美猛掐他一下:“为什么总要说自己不好?听好了,你和他们不一样!”
“这点倒是真的,你还是很有眼光的。”张怕说道。
刘小美瞪他一眼:“你要是再不正经,我就不理你了。”
“千万别!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不能不理我。”张怕做出个可怜表情。
刘小美本来是板着脸孔,看到他的可怜样,扑哧笑出声来:“走,上课去。”
张怕有点迷糊:“你跟我说上半天话,就为了说你不想成为男人的玩物?”
“不是玩物,哪怕他很爱我,可一看到我就想上床,那样的人我也不要。”刘小美说道。
张怕想了下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刘小美牵住张怕的手,边走边说:“我想说,你不要总是为我考虑,我有资本,咱俩可以辞职,做咱俩喜欢做的事情,也可以少些麻烦。”
张怕说:“又辞职?大姐,咱不带这样的。”跟着说:“你不让我为你考虑,可你干嘛总为我考虑?”
“因为我高兴我愿意。”刘小美说:“你怎么跟女人讲道理啊?”
张怕苦着脸说:“真不是讲道理,是要过你妈那关,我要是工作没了,您母后能马上把我废了,还怎么迎娶你?”
刘小美想了下问道:“有人去学校找你麻烦了?”
张怕怔住:“妖怪,快快显形。”
刘小美说:“又胡闹,说正经的呢。”
张怕叹口气说道:“是啊,被你说中了,不过,你怎么这么聪明?”
“这还用问么?”刘小美和张怕手牵手走进教学楼。
又是一天舞蹈课,结束后又是加练。放学时,刘小美问回家还是回宿舍。
张怕说去宿舍。
工作没了,再也不要提搬去刘小美家一起住的事情,张怕不敢见丈母娘。
在八楼呆了一个多小时,骑车回家时,张怕心情有些沉重,遇到那么懂事的女神,竟然会有压力?
到家时,云争几个人聚在一个屋里边看电视边聊天。张怕一进门,老皮马上开门出来问话:“哥,今天怎么没去学校?”
张怕说病了,去医院了。
“什么病?严重么?”五个猴子马上出屋问话。
张怕说:“大概要住院,我在犹豫。”
“什么病?有病及时治啊……哥,你是不是没钱?”云争问道。
张怕说不是没钱,是不想住院。
“什么病?”老皮问道。
张怕想了想说道:“痔疮。”这病好啊,危及不到生命,偏又痛苦难当。
“痔疮?”方子骄瞪圆了眼睛问话:“你是怎么得上这等神奇病种的?”
张怕骄傲回话:“我的骄傲,你们不懂。”
老皮笑道:“得个痔疮好象中大奖一样,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张怕说闭嘴,又凶狠警告道:“给老子记好了,千万别跟同学说,就说我癌住院。”
“您真是生冷不忌,就这么诅咒自己?”云争说:“咱说点吉利话成不?”
张怕说:“说个屁,反正不许你们传播出去。”
老皮盯着张怕屁股看:“哥,出血没?”
张怕骂声滚蛋,回去自己房间。老皮在后面喊:“哥,你一定得注意,小心手术成肛瘘。”
“我弄死你好啊?”张怕猛地又站出来大喊道。
“不好不好。”五个猴子各回房间。
第二天一早,五个猴子等在房间门口,云争上前轻轻敲门:“哥,今天去学校么?”
张怕说滚蛋,老子要睡觉。
云争继续问话:“要是不去学校的话,你会去手术么?”
张怕大喊滚蛋。
云争还是轻敲房门:“你要是手术,我们可以护理你,哥,你手术么?”
“你们五个再不滚蛋,我现在就给你们做痔疮手术。”张怕又喊一声。
五个猴子静了片刻,云争说:“那我们上学了,你要是有事情就打电话。”
听着如此关心动听的话语,听着脚步声轻轻离去,张怕心底一声哀叹,别的不敢说,十八班所有人都会知道自己得了痔疮。
如同他想象的那样,上午第一节课下课,王江打电话问去不去医院,去的话,他过来护送。
在王江之后是刘悦,说知道痔疮可痛可痛了,你要是手术没钱,我可以赞助。
后面又有几个别的学生打来关心电话,张怕心底的郁闷……最郁闷的是秦校长居然都知道了。
秦老大问话:“你是真痔疮还是假痔疮?”
张怕气道:“你才是痔疮。”
秦校长笑了一下:“说啊。”
128 更是太费时间
因为在乱想事情,没有急着回家,就是顺着方向一直骑。
从派出所到家,快一点骑用不上五分钟。可张怕一不小心骑了二十多分钟,反应过来左右看:我靠,到哪儿了?
掉头往回,在红绿灯那里看到辆很眼熟的敞篷跑车,盯着车牌看一眼,果然是龙小乐的车。快蹬两下到近前,发现司机不是龙小乐。
不但不是龙下乐,还是个戴墨镜、把帽沿扣到墨镜上面、再扣上帽衫帽子的一个男人。
这是谁?张怕喊一声:“小乐。”
那司机转头看他一眼,又转回头,等红灯转绿,跟着前面车开过十字路口。
司机这一回头,张怕完全可以确认,绝对不是龙小乐!
眼看跑车开过十字路口,张怕也是心里有事,想做点什么事情缓解下倒霉情绪,赶忙蹬车跟上。
幸亏城市道路路口多,汽车跑的没有自行车快,很快跑车停在下一个红绿灯那里。
张怕蹬车追过来,假装很好奇盯看跑车。
这很正常,不光是他在看,旁边公共汽车里很多人也在看跑车。
跑车司机一直扣着帽子装酷,坚决不肯左右看。
明明车和车牌都是龙小乐的,为什么是别人在开?张怕拿手机打电话,通了没人接。
这个时候的张怕没有多想,以为龙小乐在厕所或是在忙什么的,他也是无聊,只管百无聊赖的打电话。
可是意外发生,隐约听到前面有铃声?而且是苹果手机的玲声……
虽说满大街都是苹果手机,可要不要这么巧?
抬头往前看,跑车前面是辆大吉普,铃声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一共没两米远,张怕轻蹬一下,自行车朝前移动,铃声越近,正想往车里看,铃声忽然停了,他的手机及时响起: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马上再拨过去,铃声又一次从车里响起,不过很快再次挂死。第三次打过去的时候,电挂关机。
这是出事了?
张怕两脚蹬地,晃晃着往前移动,大脑袋左右乱看,只快速一扫,龙小乐坐在大吉普左边后座,斜倚着在睡觉……也许不是睡觉呢?
右边是个戴帽子的青年,低头看着什么,嘴巴乱嘟囔,不知道在说什么。
张怕抬头前看,得感谢大城市的红绿灯,堵的时间特别长,还有三十多秒才变绿。
不知道为什么,张怕就是感觉不对,也是心血来潮,猛跳下自行车,一步窜到大吉普那里,绕去驾驶位伸手拽门,锁的。再拽后门,同样锁着。
他在拽门,司机放下车窗骂道:“找死啊。”
不放下车窗没事,一放下车窗,张怕一把抓住司机衣服往外拽。
这就是打起来了,司机大喊放手,又喊帮忙。后座那家伙赶忙开门下车,从车屁股绕过来。
张怕在苗自立那里憋了一肚子气,此时一冲动,哪还管许多?右手一拳砸在司机脑袋上,再迎向绕过来的青年,然后就打呗。
对于张怕来说,他打架很没技术含量,什么招式什么灵巧,全部都没。就两点,一个是快一个是拳头力量大。
迎着青年冲过去,刚想抡拳头,忽然发现那家伙右手居然拿把砍刀。
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是有问题了!更有问题的是后面的跑车司机也拿把砍刀下车,快步冲过来。
张怕郁闷一下,我这等洪福齐天的运气啊,骑自行车也能遇到电影情节。
对方二人虽然都是拿刀砍过来,可是有先有后,而且马路上两条车道中间不够宽,只能一个一个上,于是就倒霉了。
张怕先是后退躲刀,两条车道上的车间距过小,不能左右闪躲,只能后退。
后退时右脚猛甩,运动鞋砸在那小子脸上,被砸个趔趄。
趁此机会,张怕猛往前冲,一个高屈膝,好象泰拳那样顶翻对方,再踩着他冲向第二个人。
同样是飞鞋开路,稍稍阻挡对方一下,张怕趁机拣起第一个青年的砍刀,如猛虎下山一样直冲过去。
一对一打架,张怕没怕过谁。也就是两个照面,对方右臂被砍,砍刀掉到地上。这时候,他墨镜也掉了,帽子也掉了,一手抱着伤臂,眼睛喷火看向张怕。
你都没有刀了还这么拽?张怕冲过去一个飞脚,那家伙脑袋撞到停在路上的汽车,嗵的一声歪斜着倒下去。
这个时候,红灯才开始转绿。
张怕没时间看红绿灯,他是极不靠谱的凭心中以为做了件冲动事情,有很大可能是做了傻事,就是说打错了人。
不过也可能是做对了,龙小乐出门开始带保镖了?而且保镖打扮的跟劫匪一样?
赶忙打开车门,拽着龙小乐乱晃,居然没醒!
不用问,肯定出事了。
他在这打架,红灯已经转绿,后面汽车开始乱按喇叭。张怕只好再放下龙下乐,去做临时交警,先把倒在地上的俩家伙塞到跑车与大吉普中间的地方,再示意并指挥着后面汽车从这个地方绕过去。
后面司机不是傻子,找个空子打方向盘,抢半个车道往前开,后面汽车自然有样学样。
张怕再回去大吉普折腾龙小乐,闻着有股药味。这就没办法了,报警吧。
尽管不知道是对是错,可不管是对是错,做了事情总要给个交代。
交通要道的十字路口出现拥堵现象,五分钟后交警出现,听明白张怕说的话,交警也干脆,连车都不挪,等着警察到来。
又五分钟,警车开来,简单问过情况,跟交警商议一下,先把两辆车开去路边,让开道路。然后再细问发生什么事。
张怕扶起龙小乐啪啪扇嘴巴,又按人中,不管有用没用,各种手段用上一遍,终于,龙小乐醒了。
稍微缓上一会儿,看警察在场,马上说报警。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大家一起去公安分局。
最牛的当然是张怕,乱逛散心也能遇到绑匪,并且还见义勇为的成功抓获。
等警察问过详细笔录,一出来,龙小乐就跟张怕说感谢,死死抱住他说谢谢。
龙建军来了,进门看到龙小乐拥抱张怕,咳嗽一声问:“小乐,怎么样?”
龙小乐松手退开,低头叫声爸,眼睛里瞬间充满泪水,这是要哭?
龙建军回身吩咐一句:“带小乐去医院。”
龙小乐说我没事。
“没什么事没事?快去!”龙建军一米八的身材,极其匀称,不要说胖、也不要说中年发福,近五十岁的年纪硬是有一身强壮肌肉。
头发剃的极短,整个人好象一把刀一样,什么时候去看,什么时候都是锋芒毕露。
等手下接走龙小乐,龙建军走到张怕面前:“你是张怕?”
张怕说是。
龙建军伸右手说:“谢谢你。”
张怕赶忙握手:“不客气,我和小乐是朋友。”
龙建军点下头:“麻烦等我一下。”松开手,大步往里走。
他在来的路上已经知道全部经过,现在的问题有两个,最主要的是龙小乐,会不会有后遗症或是精神受到惊吓什么的。第二个问题是绑匪,是临时起意还是对手雇凶?
龙建军是人大代表,省著名企业家,不要说官面上的荣誉。私底下,绝对是朋友遍天下,到处都有认识人,可以说在大省城就没有他摆不平的事。
龙建军舍得花钱、也舍得给面子,名声极好。
张怕在楼下等了三十分钟,看到分局几位领导一起送龙建军下楼,一直送出大门,龙建军跟每个人认真说谢谢,再招呼张怕一声:“上车。”
汽车离开分局没多远停下,龙建军让他说一下具体经过。张怕很痛快的一五一十说清楚。
龙建军眼里有赞许之意,按照张怕所说,只要他有一个大意,只要有一丝疏忽,就不能救下龙小乐,就不知道龙小乐被绑去哪里。
仔细看张怕一会儿,又说一遍谢谢。
他是应该感谢,尽管张怕一向喜欢胡来,可是今天,他的胡来竟是救下一个人。如果不是那么果决的去拉车门,又打伤司机,怎么可能拦下三个绑匪?
张怕说不用谢,龙小乐请我喝过好几次酒。
龙建军笑笑:“还没吃饭吧?陪我喝一杯?”
肯定没吃,救龙小乐是临近中午的事情,来来回回一折腾,轻易耗过整个中午,现在是下午两点多。不过张怕拒绝道:“不喝了,龙小乐还在医院,你去看看吧,我得回去拿车。”
“拿车?”龙建军疑问道。
“自行车。”张怕说道。
龙建军笑着说:“行,改天来家里玩。”
张怕说声好,开门下车。
他去取自行车,龙建军赶去医院。
回家路上买些菜,摆好了等老皮五个猴子回来。结果等到个胜利消息。
前几天,老皮和云争让人打了。因为张怕的一再克制,哥俩不能报复,每天都忍在学校里学习。
没想到这一忍,让对方小瞧了他们,带着一帮人来到一一九中学门口。
他们跟云争五个人一直有仇,打过很多次。也是五个猴子太混蛋,往昔欺负他们太狠。现在得了势,或者说是以为得了势,当然要酣畅淋漓的进行报复,我要打脸,打肿你们的脸。
129 以前玩过的文字游戏
梦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那帮家伙打算继续收拾云争五个人,可现在的十八班空前团结,他们悲剧了。
放学时,大家本来闲散离开学校,忽然有一批人围住云争五个,接着就是动手。
云争五个人几乎人人带伤,虽不影响行动,可也不方便打架。稍稍坚持一下,王江带人冲上来,又有李山、于远这一群惟恐生活太过安逸的家伙汹涌围过来。
结局是四十六对十三,把那帮家伙好一通揍,拉拉队长刘悦同学甚是生猛,书包里竟然有两节棍,别管会不会用,反正能抡起来砸落水狗。
用时三分钟,对方一群小混混被打跑,十八班同学聚一起交流做战心得,总结经验教训。刘悦很开心,这日子过的……不对,是这学上的,何其一个丰富多彩,这才是美丽的青春生涯,为了纪念这次胜利大作战,她掏出两千块钱,大家继续烤肉喝酒。
因为人数太多,一定要选最便宜的串店,出发前给张怕打电话,询问痔疮有没有手术?没手术就来吃几串烤辣椒,那是绝对的相当的辣。
张怕无语了,看着眼前的一桌子菜,自己也吃不完,想想说声好,再把菜收拾起来,带去串店。
这个串店不是电视里很美很好很小资的那种小店,一堆小破铁皮桌、小马扎,桌上垫块地砖,再上面是带铁锈的小炉子,里面烧些碎炭。
店门很小,只有两桌五个客人,这帮学生一来,刷地一下,门口街道马上满了。
老皮有经济头脑,找老板砍价:“有多少肉串?加一起大概多少钱?”
老板当然往多里说。老皮很潇洒的一挥手:“我们包了,一千两百块,行么?”
没什么行不行的,小店本来也准备不了多少东西,老板说酒钱另算。
老皮说:“啤酒不用按批发价给,按小卖店的价钱行不行?”
自然是行的,然后就吃吧,四十六个人吃的这个热闹啊。
没多一会儿,张怕带菜过来,学生们一起起哄叫好,张怕说:“有钱人真是**。”
十八班自成军以来,一共打过四次群架,每次都是轻松取胜,哪怕对手是外面街上的大混子也不成。
今天就着啤酒,于远提议:“咱结拜吧,一一九中初三十八班四十六条龙。”
话刚说完被王江打一巴掌:“张老大呢?”
于远啊了一声,马上改口:“一一九中初三十八班四十七条龙,你是母龙。”后面四个字说的是刘悦。
“真难听,我是凤。”刘悦说道。
“凤什么凤,不压韵,你就凑合了吧。”于远说道。
“那我是大龙。”刘悦说:“要是不同意,以后不请你烤肉。”
“没问题,你就是大龙……老师怎么办?”于远说道。
刘悦说:“有钱的才是大爷,我是大龙。”
“11931847。”张怕嘟囔串数字:“啥啊,不顺不压韵的。”
“我觉得挺好,11931847,后面要是再加上代码,比如刘悦是01,她的身份就是1193184701。”于远说道。
“大哥,你不嫌乱啊。”老皮说道。
于远说:“乱什么乱?这是咱们的集体,以后一出去,刷刷喊出八个数字,不知道还以为是国家特工呢。”
“也是醉了。”老皮咕哝一句。
张怕笑笑:“赶紧吃了散伙。”
他要散伙,学生们不肯,聚过来询问有关于痔疮的事情,问什么时候手术,一定去医院看你;又问现在是不是贼痛,你这会儿是不是忍痛说话;还问解大手时,后面是不是血流成河……
张怕说:“你们是不是贼无聊?吃饭呢!说后门?”
有了他的强力干预,晚上九点钟散场,张怕跟老皮几个人回家。路上接到龙小乐电话,上来就说谢谢,又说从医院出来就回家睡觉,刚醒,对不起啊;还说他爸要见张怕,明天上午派车去接。
张怕说没那个必要。
龙小乐说:“有必要,必须有必要,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张怕说不至于,那些人应该是求财,不会伤到你。
龙小乐说:“那是以后的没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能确定会发生什么,你确实是救了我,明天上午我去接你。”
张怕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什么什么都好。”跟着又说一遍:“明天去接你。”
张怕说算了,你说地址,我自己过去。
龙小乐说:“必须得接你,表示隆重。”
张怕说:“别闹这个,说地址,我打个车就去了。”
见张怕说的坚决,龙小乐想了下说:“好,我家住九龙花园一号楼一楼。”
“一层楼都是你家?牛啊。”张怕说道。
龙小乐说:“是三层都是我家。”
张怕说:“有钱人就是牛。”
挂上电话,同车的老皮问什么有钱人?
张怕看他一眼:“什么时候出成绩?”
老皮马上不说话了。
张怕说:“考试结束两天,一直没问你们,自己感觉怎么样?能答多少分?”
老皮不说话,大牛也不说话。
张怕想了下说道:“本来说的是期中考试要及格,是咱们谈好的条件。”
老皮赶忙解释:“我们都有学习,可时间太短,我们又在学初一课程,不及格是正常的。”
张怕笑了下:“你倒是很确定自己不及格。”
老皮就又不说话了。
很快到家,先是稍坐几分钟,琢磨下今天发生的事情,然后开电脑,把存稿发上网,完成今天的更新任务,关电脑睡觉。
其实也不算睡觉,躺着琢磨苗自立、王中兴几个人的事情,在强权面前,个人力量等同于无,哪怕是孙猴子再世,也架不住炮弹乱轰。而张怕不是孙猴子,王中兴那些人却有动用炮弹的背景。
想上半个小时,没想出该怎么办,困意涌起,沉沉睡去。
隔天起床,先把存稿发上网,定时发布,然后接着文档里的故事往下写。
现在属于新书期,发书前跟编辑沟通过,发满三万字可以找编辑签约。算是老作者的便利条件,不用直接发到网上,等着编辑挑选。
后面说的是发书的正常流程,开个作者号,上传文章,入了编辑法眼或是成绩够好,就会签下书,有了赚钱机会。
如果是按照这个流程走,如果是开始写的八个开头,很有可能写上几十万字也不会签约。
几十万字是什么概念,一天写六千字,一个月十八万字,几十万字就是起码两、三个月以后的事情。
签约以后网站会提供推荐位,帮忙做广告。如果真是要等到几十万字以后才签约、才上推荐位……书的成绩可想而知。
张怕的第一本书是一百多万字签约,默默无闻写了一年多,也是坚持了一年多,在他终于心灰意冷的时候,想着最后试一次,提交了签约申请。
然后是主编发消息,说不能让他白写,格外开恩签了那本书,从此有了吃全勤的资格,也有了赚钱的机会。
在还没签约的十四个月里,是张怕过的最艰难的一段时间,过年没回家,去网吧看春晚,大年初一到大年初五,吃了五包加量不加价的方便面,干吃。
很多时候,他甚至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实在搞不懂,是真的搞不懂。
按正理,哪怕找个服务员、快递员……好吧,其实这些工作都有做过,为了养活自己,张怕从事过很多工作……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做来做去,总是觉得人活一辈子应该做一件事。
有时候会想,如果明天就死了,在这个世界上会留下什么?
想啊想的,这样想了很多次,于是辞工,也有被老板炒的……对了,这些是写书以前的生活,那时候没来省城。
后来痛定思痛的想了又想,那时候也是知道了宫主来省城读书,张怕再一次辞职,带着积蓄义无返顾来到这个城市,找到房租最便宜的幸福里,从此安营扎寨,开始写书。
那本书写到第十四个月,写到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终于签约。
在收到合同的当天,张怕拽胖子去喝酒,去庆祝,去憧憬美好的未来。
还是那句话,梦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签约后的张怕没有什么美好未来,安安静静吃了二十个月全勤,全勤六百块,加上订阅,月收入多半不到一千块钱。
就是这个一千块钱,被幸福里那些人嘲笑了又嘲笑,说他傻,说白痴,说不值得,说不现实,说人应该脚踏实地,说梦想不值钱……
梦想这个东西特别骗人,如果你不是衣食无忧,最好不要轻易说什么追求不追求,否则,这两个字会把你的外皮一层层撕下,撕的血肉淋漓,撕的皮开绽骨,撕的你站在所有人的脚底,撕的你不敢奢望未来。
人活着是有责任的,要有家庭,要照顾家庭、孝顺父母。工作可以帮你做到这些,梦想不行,梦想会让你背离所有人。
说个题外话,每年都有选秀节目捧出一个个冠军,捧出一个个红人,可有谁知道,能让你看到的红人,没有穷人。
不过还好,签了约就是有了收入,可以继续写下去,张怕可以不用放弃掉梦想。
他的梦想是:如果有一天死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他写的故事存在,证明他曾经来过这个世界。
130 现在已经不会了
房屋很静,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许久许久,终于停下。
看眼时间,关电脑出门。
新书已经超过三万字,按道理应该找编辑签约。可是白天要出门,只能等有时间的时候再来办这件事。
成功签约后,坚持写上两个月公众期、也就是免费期,等故事上架,可以卖钱了,就又可以吃全勤。
全勤的意思是:每天六千字,整月不断更,才会得到的额外奖励。
对于张怕来说,这个额外奖励就是任务,必须完成的字数任务。所以,不论白天在做什么,不论在外面忙些什么事情,都必须在半夜十二点之前,传上去六千字的故事。
出门看看天,骑自行车去九龙花园。
九点半钟,按响门铃,龙小乐来开门,一见面就是个拥抱:“够哥们,以后你就是我铁哥们,有我吃的,就有你的。”
张怕说你疯了。
龙小乐说:“少废话,赶紧换鞋。”
于是就换鞋进屋,在客厅沙发坐下。
龙小乐先是拿来可乐,再上楼招呼老爹,很快,龙建军出现在张怕面前。
张怕起身问好。龙建军说:“坐,别那么客气,你救了小乐就是龙家恩人,以后可以把这里当自己家,不要拘束。”
张怕说好,笑着坐下。龙建军坐到对面说话:“昨天谢谢你,小乐交了个好朋友。”
张怕说:“别总说谢谢了,不用的。”
“那就不说。”龙建军笑了下又说:“警察问出来了,是惯犯,绑过好几个人,也曾经杀过人,小乐没事真要谢谢你。”
张怕说:“怎么又是谢谢?”
龙建军轻笑一下:“我找人查了下你,住幸福里,生活有点不太如意,是吧?”
张怕说:“很如意,我现在过的是我选择的生活,做我想做的事情,非常如意。”
“好吧,如意,是我浅薄了。”龙建军笑道:“换个角度说,你现在比较缺钱,这么说可以吧?”
张怕说:“不能算缺钱,反正没有钱,很穷是真的。”
龙小乐插话道:“明明一个意思,非要玩文字游戏。”
张怕解释说:“不是文字游戏,是我确实这么认为。”
龙建军接话道:“你救了小乐,我又算是个富人,有些俗的富人,假如说,我给你一些钱,好不好?”
张怕说:“当然好,白得的钱为什么不要?”
这个答案有些意外,龙建军一怔,跟着大笑道:“你还真不错。”再问道:“你想要多少?”
张怕回话:“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救人不为钱,怎么能是我要多少?”
龙建军说:“我故意这么说的。”说着话弯腰拉开茶几抽屉,从里面拿出两捆钱,放到张怕面前说:“不是奖励,也不是报酬,是小乐给你改善生活的,先拿着花。”
张怕看了一眼:“二十万?”
龙建军点下头:“不说这个,叫你来是想问问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如果可以的话,或者说我恰巧能够提供帮助的话,尽管说。”
张怕说:“不用了吧,你这样热情认真,我脸皮薄,明明很想要也不好意思要了。”
龙小乐就笑:“大哥,带不带你这样的?”
龙建军说:“得跟你解释一下,我龙建军从不欠别人东西,从来只有别人欠我,你救小乐一命,这下欠的大了,总得给我个机会回报一下,我说的是真的,不然心里不安,老想着这事,会很不舒服。”
听到这句话,张怕第一反应就是苗自立昨天说的那些话,不过啊……稍稍想了片刻,拿起一捆钱,拆开纸封,取出一小摞:“一万,我收了,别的就不用了。”
龙小乐说:“骂人啊,我就值一万?”
张怕说:“千万别这么说,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只能拿走一张。”
龙小乐气道:“我靠,老子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值钱?”
张怕说:“就这一张还是你打台球的本事,你这个人不值钱。”
龙小乐大怒:“我要跟你绝交。”
张怕哈哈一笑:“是不是没上网?”
“上网?上网怎么了?”龙小乐问道。
张怕咳嗽一声,也不管龙建军在场,轻声问道:“绝交是什么体位。”
龙小乐这头猪想了好一会儿问道:“什么意思?”
龙建军听不下去,赶紧打断道:“这些钱都是你的,中午再吃一顿,你想吃什么?”
张怕说:“一万已经够多了,真的。”
龙建军不同意:“这些都是你的,你必须收着,不然我会很不爽。”
张怕笑道:“还有逼人要钱的?”
龙建军说:“你刚说了,不是很想要钱么?”
“是啊,想要,我还想要大房子想要飞机想要游艇,想要的东西多了,可想要不代表就要有。”拿着一万块起身道:“谢谢龙叔,中午饭不吃了,我还有事,是真的有事,改天我请你们。”
龙建军坐着没动,看看茶几上的钱,开口道:“不行,这些钱你必须拿走。”停了下又说:“我跟你说,我每年光不知所谓的请客吃饭就不知道要花出去几个二十万,你救小乐一条命,给你二十万已经是最低报酬,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再加个零,或者更多。”
张怕说:“这不可能,我要是要二十亿,估计你能杀了我。”
龙建军笑道:“你当我傻啊,你要多少给多少?”
张怕说:“还不就是。”跟龙小乐说:“行了,我走了。”
龙小乐说等下,去屋里拿个布包出来,把茶几上的钱都装上,交到张怕手里:“你不收,我跟你没完。”
张怕稍稍想了一会儿:“行,收了,谢谢。”抬步走向门口。
龙小乐说:“中午一起吃饭,咱俩好好喝点儿。”
张怕说改天,我今天是真有事情。
龙建军也不勉强,起身道:“行,改天再聚。”和龙小乐送张怕出门。龙小乐特意穿鞋送到外面,看见张怕去开自行车锁,问话:“有票没?我家车库闲着两辆车,选一辆。”
张怕回话:“不会开啊。”
“不会开车?现在还有人不会开车?”龙小乐有点吃惊,跟着说:“学一个,我出钱,学好了随便开一台走。”
张怕笑笑:“知道你有钱,行了,走了。”骑上自行车往外走。
龙小乐大声说:“我说真的,学个票!”
张怕摆摆手,拿着二十万离开九龙花园。
可惜没带银行卡也没带身份证,只能带着巨额现金到处走。
对于他来说,这真的是巨额现金,这辈子也没拿过……更正,是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除去网上照片不算。
意外啊意外,一不小心就有钱了?就有二十万了?
看眼挂在车把手上的布包,满脑子的很不确定,这么简单就有钱了?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这些钱,是解决掉和苗自立的纠纷。
那是个麻烦,巨麻烦的麻烦,跟它相比,得到二十万的喜悦可以归成零。
前面没多远是劳动公园,拐过去把自行车停在人行道上,他坐在靠近道边的长椅上琢磨怎么解决苗自立的事情。
苗自立的意图很明显,删除或是交出照片还不算,必须要确认张怕没有备份,也是不可能再搞出一个男男版的艳照门,才能算事情完结。
想了好一会儿,不论苗自立怎么做,自己一定要倒霉。索性直接拨过去电话号码,接通后说:“我觉得特没劲,咱俩这一天天的打电话,有意义么?”
苗自立说:“这不是我想听到的答案。”
张怕笑了下:“捞干的说,我现在完全同意你说的任何一句话,可以把照片交给你,问题是你会怎么做?”
苗自立笑了下:“很喜欢这个答案,晚上等我电话。”说完挂断。
张怕苦笑着摇头,他忽然对苗自立、王中兴、张辰三个人的家世非常感兴趣,想知道这几个人背后到底站着什么神仙。
在公园里又坐一会儿,看着夫妻带小孩遛弯,看着几个老头老太太唱戏,看着背公文抱的业务男坐着发呆……
明明是个真实世界,为什么自己会感到不真实呢?
张怕抓进手里的布包,想上好一会儿,再给苗自立打电话:“如果我说配合你们,你们会给我什么承诺?”
苗自立笑了一下:“我说的话就是承诺。”
看见没,苗大少爷多么有自信,在张怕决定低头的一瞬间,他马上变成甲方,好象吃定了张怕一样。
张怕笑笑:“晚上见。”挂断电话。
事情中心是刘小美,起因是王中兴追求刘小美。可王大公子那么牛皮,追谁追不到,只要亮出身家,即便是一线女明星也未必能抵挡住这种诱惑、或者威胁。可为什么偏偏追来省城骚扰刘小美?
好吧,他是个巨大色狼……
乱想一气,也不敢询问刘小美,只能瞎琢磨,可琢磨不出来答案怎么办?
索性不想了,人死卵朝天,爱咋咋的。张怕长出口气,骑自行车回家,有什么章程,晚上见分晓!
路上买份凉皮,到家后开始干活,同时联系编辑商议签约事情。
很快签约编辑发来消息,询问作者和书籍的具体信息,将其记入合同中,再将整个合同发过来。张怕要做的是打印出来,在指定位置签名,邮寄去公司。
131 后半夜上架
和签约编辑说过话,张怕开始干活。下午四点钟,拿u盘,银行卡、身份证,和二十万出门。
第一件事是去银行存钱,单独开个帐户,定期存款一年。存钱时稍有点不爽,利率竟然只有二。然后呢,银行服务人员说今天是涨回来一点,前几天是一点八。
张怕琢磨琢磨,存一年算了,只当没有过这二十万,于是厚厚两捆钱变成薄薄一张卡。
另外还有个插曲,在询问工作人员存款利率之后,有个二十七、八岁的男青年走过来热情询问:“存定期是吧?”
看服装跟银行工作人员一样,开始时候,张怕没明白过来,回声是。
“我们现在有个存钱优惠政策,利率能到四点五,您带身份证了吧?”青年倒是不罗嗦,直接问道。
张怕看看他,又看看刚才问过的女服务人员,那个女人说是二,他说是四点五……问道:“是怎么回事?”
青年马上把他往柜台引:“您先坐下,您要是同意的话,请在柜台办理。”瞧那意思是想细细解说?
张怕摇摇头,问最开始说话的女服务人员:“固定存款利率是多少?”
“二。”那女的回道,也不接着男青年的话说。
张怕马上明白了,估计又是什么古怪的理财产品。不过也真牛,穿银行职员的服装,在柜台办理业务,跟存钱手续差不多,不同的是单据和存款项目,如果换个有些迷糊的大爷大妈,兴许就从了也说不定。
幸好柜台叫到他的号,张怕跟男青年说不用了,很认命的去存只有二利率的定期存款。存钱时特意问上一句:“咱这是银行的定期存款,是吧?”
办理好存钱业务,去打字社打印合同,一张五毛钱,一式两份,又复印身份证,正反面印到一起,再完成个任务。
苗自立说晚上找他,依着那些人的德行应该不会请吃饭。张怕看看时间,去菜市场买饭。
刚进家门接到秦校长电话:“小张啊,你应该加强一下业务学习。”
张怕问什么事。
校长叹气道:“期中考试,咱不说及格不及格,你班里硬是出现个超级大神。”
张怕惊奇道:“考的很好?”
校长说:“非常好,平均分零分。”
张怕第一反应是:“没考试?”说完就觉得不对,监考第一天,全班四十六个人都在。
校长说:“我算是见到神仙了,填空、判断、选择题,写的满满的,硬是一道没对,所有科目都是这样,我就想问一下,这等神人,你是怎么培养的?”
张怕大笑:“一个都没蒙对?真有本事。”
“可有本事了。”校长接着说:“你班里全班四十六人,没有人及格,连单科及格的都没有,全班平均分二十。”
张怕问话:“是一百五十分满分么?”
“你说呢?”校长很郁闷:“你说摊上这么一堆学生,考不好就算了,还不肯作弊,是该说他们懒还是说他们诚实?”
张怕嘿嘿笑了一下:“都是有大本事的人。”
校长叹口气:“抽空来一趟,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领工资。”
“对啊,我当老师是有工资的,你不说都忘了。”张怕问道:“多少钱?”
校长想了下说:“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张怕说这是肯定的。
校长问:“能说和么?说实话,你要是不回来上课,我害怕十八班直接就散了。”
张怕问:“我没有证书,能行么?”
“证不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护着你才行。”校长说:“这两天找了些人,说你的事情不好办,你也想想办法,就当为了十八班四十六个学生,你也不忍看着他们进派出所进监狱吧?就当为了这些孩子,有什么脾气,咱也忍了好不好?或者,我陪你去道歉。”
张怕没接话。
校长又说:“我知道,年轻人气盛,见不得憋屈事情,我也见不得,不过人生在世,总有些事情要舍要得,就当为了四十六个孩子,为了四十六个可以塑造的人生,你受点委屈,认真陪他们一年好不好?”
张怕苦笑一下:“应该把这些话录下来,等学校那帮混蛋毕业以后,等他们长大了放给他们听。”
秦校长说:“现在的问题是卡在教育局那里,主管领导不发话,你就永远不能上课,你遇到什么事情?说出来分析分析,赶紧解决掉。”
张怕沉默下问话:“这几天,你一直在帮我问这件事情?”
“不是帮你,是帮孩子们,再说也没做什么事,打几个电话而已。”校长说的风轻云淡。
张怕笑了下:“成,我去找那几个混蛋认错。”
校长问道:“会不会太委屈你?”
张怕回道:“那不可能,谁都能让我受委屈,有些人永远不能。”
校长劝道:“要讲究方法。”
张怕说:“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好,什么时候有空,回来把工资领了。”校长说道。
张怕应声好,挂断电话。
稍稍发会儿呆,先吃饭,然后打开文档干活。
没一会儿,老皮五个猴子回来,敲门问话:“哥,手术没?”
张怕说:“你们是巴不得我挨一刀,是么?”
老皮嘿嘿一笑:“不是不是。”看着凳子上的饭盒问道:“********?”
张怕说是,又说:“你们也真牛,考试成绩突破天际。”
“考这么好?”老皮拿起饭随口问道。
“考的非常好,全部地平线以下,赶紧滚蛋。”张怕骂上一句。
老皮笑着应声是,转身出去。疯子在外面说话:“幸亏没进去,不然挨顿骂。”
看着关闭的房门,张怕的郁闷没法说,忽然想起王中兴今天到省城?赶忙给刘小美打电话:“今天王中兴回来,有没有去你那里?”
“他又回来了?真讨厌。”刘小美说道。
张怕问:“放学了吧?”
“恩,我在家吃饭。”刘小美回道。
“哪个家?宿舍?”张怕再问。
“是宿舍。”刘小美说:“你怕我出事?不会的。”
张怕说:“关好门,有人敲门,马上给我打电话。”
刘小美说知道,又说:“我都说了一万遍住到一起,你就可以保护我了。”
张怕说:“听你的,礼拜天咱俩出去找房子,我昨天救个人,奖励二十万。”
“你有二十万?”刘小美说:“买房子买房子,咱俩买个好大好大的房子,好不好?”
张怕笑道:“省城房价这么便宜么?”
“不管,先买了再说。”刘小美说:“要有舞蹈室,要有琴房,要有电影房,最好有游泳池……你说好不好?”
张怕说:“我那个是二十万,不是二十亿,你可能把单位搞错了。”
“够了够了,你出大头,我再添点儿。”刘小美说:“就这么定了。”挂上电话。
如果真买这样的房子,她那是添一点儿么?张怕笑笑,忽然觉得特别幸福,什么苗自立还是王中兴的,全部算个屁!
苗自立在晚上七点半打来电话,外面天都黑了。电话里说去明月皇宫v1房。
这是又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马上想起胖子那些人,随口应声好,起身出门。
明月皇宫在市中心,张怕蹬了半个小时自行车才到,停车时又一次遭到非人待遇,保安说门口不让停自行车。上次是跟龙小乐去清吧玩,也被保安拒了。
保安很拽很横,好象明月皇宫是他的一样。张怕懒得计较,骑到前面街口停车,再走回来。
明月皇宫确实牛,省城独一号,简直牛的不象样。
一进门是两个穿公主裙的可爱小妹妹鞠躬问好,期中一个软绵绵问话:“有没有预约?”
张怕说去v1房,小妹妹说这边请。
明月皇宫装潢的很有个性,一进门先是个大屏风,说是影壁墙也行,高高大大挡住正大门,上面写着巨大一个福字。
两旁有几阶台阶,迎宾妹子带他从右面走上台阶,再往里看,张怕直接愣住,我去,太壮观了!
大屏风后面是大厅,正中位置是一个圆形的阶梯,好象体育场那种阶梯座,披着红缎子,一共三层。三层阶梯座上满满的全是美女!
好象橱窗里的模特那样,高高低低坐着三排短裙美女。
美女们统一制服,盘靓条顺,全是空姐那样并腿斜坐,一水的肉色丝袜、银色高跟鞋,裙子短的什么都遮不住,又是斜腿端坐,露出中间一些阴影,实在懂得男人心理。
所有美女都是微笑看向进门的每一个顾客,阶梯座是圆形的,不论张怕走去哪里,都会有美女正面直视他,用美丽笑容迎接他。
张怕很认真的看了几个美女,或者说是十几个美女,一双双长腿,一张张精致容颜,单凭现在的打扮,比音乐学院那帮学生也差不多。
前面穿公主装的妹子引张怕走过这一块,来到电梯间。
电梯是白色的,跟地砖及大堂颜色配到一起……反正就是好看。
电梯门打开,里面站个电梯女郎,同样是短裙和高跟鞋装扮,化着很好看的妆,微笑说:“欢迎光临,请问去哪个房间?”
公主装妹子替张怕回话,电梯女郎按键,v1在二楼。
132 也就是下一章上架
升到二楼,电梯门打开,还是美女列队欢迎,六个薄纱装的旗袍女微微鞠躬说欢迎光临。公主装妹子在前面领路,从美女当中走过,一直来到v1房间。
轻轻敲门,屋里有个穿红色套装短裙的妹子过来开门,两人小声说上几句话,红裙子妹妹关门去通知客人。很快再推开房门,冲张怕做邀请手势:“贵宾请进。”
整整一路,硬是一个男人没看到,张怕简直跟进了大观园一样,心说太牛了,不冲别的,就冲这许多许多的妹子,哪个正常男人敢说不动心?
房间很大,相比较于普通歌房,这里的灯光倒是很亮,起码能看清楚相貌。
房间里坐着二十来个人,有男有女,男人是王中兴那一帮,女人是在这里找的服务妹子。
妹子们的衣服分为两种,代表着两种身份,一种是红色套裙,只有两个女孩这样打扮,做各种服务,比如开门问话、开酒、点歌什么的。另一种是浅色薄纱旗袍,叉开到腰那里,透过衣服能看到小小薄薄的内衣,这是提供服务的妹子。
张怕进门时,有个旗袍妹子站在前面唱歌,听着很不错,有点专业范儿。
只是张怕一进门,那妹子马上停止歌唱,用询问的眼神看向王中兴几位客人。
王中兴坐在正位上,搂着一大个干净白的漂亮妹子,手伸在衣服里捏着,冷笑着看向张怕,随口吩咐一句。
边上一青年跟红裙妹子言语一声,那妹子去关闭音乐,房间瞬间静下来。唱歌妹子放下话筒,走回到一青年身边坐下。
张怕说:“谈吧。”
王中兴冷笑着看他:“谈,必须要谈,不过在这之前,咱俩有笔帐要算。”
张怕说:“你是不是傻了?还算帐?你现在要跟我算帐?”
王中兴犹豫一下,挥下手,跟班青年起身说话:“你们先出去。”把一堆妹子赶出房间。
张怕说:“你们一再找我麻烦,给个说法吧。”
“给你说法?”苗自立笑了下:“你是不是疯了?”
张怕说:“要是这样的话,咱们确实没法谈。”
苗自立说:“不和你废话,你把照片给我们,再配合我们做点事情,咱就这样算了。”
张怕说:“你不是打算花两百万买照片么?改主意了?”
苗自立笑了下,没再说话。
王中兴看眼张怕,拿起酒杯喝一口。身边一个剽悍青年拿出把枪放到茶几上:“你只有一次选择机会,希望能按我们说的做。”
言下之意,不配合只有死。
张怕看眼手枪:“要是这样的话,我还真不能配合你们。”
听他这么说,剽悍青年面带笑意看他一眼,慢慢收起手枪,再不说话。
苗自立说:“你确认了自己的选择?”
张怕说:“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就没必要谈了。”
苗自立笑了下:“那行,你可以走了。”
张怕哈哈一笑:“好,再见。”转身出门。
在他往外走的时候,屋里跟出来两个人,其中有刚才的剽悍青年。
张怕在走廊停步,回身问:“你们想动手?”
剽悍青年微笑道:“我们送你出去。”
就这个时候,老皮打来电话:“哥,家着火了。”
张怕愣住:“怎么回事?”
“不知道,刚才跑上来几个人,又浇汽油又丢油桶的,我们刚要拦,那面就放火了,放完火就跑。”老皮说:“现在还在烧,怎么办啊?”
“救不灭?”张怕问。
“怎么救啊?你屋子里都是书,呼呼的着,我想搬些东西出来都不行,根本进不去屋。”
张怕说:“报警。”
“报了,还报了火警,不过等他们来了,什么都烧没了。”老皮问:“哥,怎么办?”
为什么放火?点火前一定查过张怕,知道只有这一个窝,即便是隐藏些什么东西,也只能放在这里,一把火烧干了事。
张怕摸摸上衣内兜,心道一切都是命啊。
他平时出门不愿意带身份证和银行卡,今天因为存钱,把证件带在身上。又因为打印合同,把u盘也带在身上,u盘里有他已经写完的和正在写的所有故事。可以说,电脑可以丢,u盘一定不能丢。
至于其它东西,烧就烧了吧。最可惜那一堆书,印刷出来没卖掉几本,全部变成灰烬。
事已至此,张怕轻轻一笑,挂断电话抬步往回走,推开包房门。
苗自立接了个电话,放下后跟王中兴说:“做完了。”
王中兴点点头,指着门口的张怕说:“搜。”
家烧了,剩下就是张怕身上的物件,比如手机。
有了这句话,包房门关上,剽悍青年俩人站在门口,房间里又站起俩青年,其中一个拿出手枪瞄准张怕:“希望你能配合。”
张怕笑了下:“你们是真狠啊。”
“只能怪你得罪了你得罪不起的人。”苗自立说:“我曾经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珍惜。”
张怕微笑说道:“如果说我答应把照片卖给你,你会相信我么?”
苗自立说:“那是另一回事,起码是给过你机会,你不珍惜。”
这句话一听就能明白,尽管苗自立一直说买照片,可即便真的是交易成功,苗自立也不会相信张怕,一定还有别的更激烈的手段。
在苗自立说完话后,门口两青年小心走近张怕。
张怕面对王中兴等人,好象不知道身后二人的动作。举起两手慢慢往前走:“你们这么玩,有意思么?”
一句话说完,不等对方回答,身体忽然矮下去,整个人朝后摔倒。
他摔倒,身后二人赶忙前扑。就这么个时间,张怕一个后翻滚,伸手在剽悍青年身上一摸……再站起的时候,右手一把枪顶着剽悍青年后背,整个人藏在他身后。
王中兴等人没动,方才拿枪的那个人没动,甚至剽悍青年也没动。
张怕说:“现在能好好谈了么?”
苗自立呵呵笑上一声:“以前玩过枪么?”
张怕说:“没玩过,但是不耽误开枪。”
苗自立笑道:“提醒你一下,开保险,知道保险在哪么?”
张怕没玩过枪,正常人没几个有机会玩枪。好在写书时搜过相关知识,只是吧,还真是不太敢使用手枪。
看眼手枪,张怕想想说道:“一定要见生死么?”
“不用,我们给你二十万,你听我们的就成了。”苗自立说道。
“怎么个听法?”张怕问道。
“首先,我们得揍你一顿出气;其次,你要留下详细的家庭住址和联系电话,是你家乡的那个家;再次,提供身份证号,其它就你什么事儿了。”苗自立说道。
张怕摇头:“不可能。”
“由不得你。”苗自立说:“再一个选择就是杀了你,当然,现在不会动手,等你出去以后……是吧?”
张怕看眼对方的持枪青年,真是背景强大,比黑社会猛多了,出来一趟居然带着俩枪手。
沉默一下说道:“我对你们的照片没兴趣,也不会发上网,问题是你们先惹我,还一个,不能再骚扰刘小美。”
“英雄救美?你是英雄么?拿什么救美?”张辰耻笑道。
张怕说:“你们有枪,挺吓人的,我一普通老百姓,不敢跟你们拼,可狗急了还会跳墙,咱能不能好好说话?”
王中兴冷声说道:“你也有枪,尽管开,我想看看你能杀几个人,想知道你会杀谁。”
这就是太狠了,打架归打架,打架再猛也还是打架,哪怕打架打死人也是打架。可现在拿枪杀人?
张怕想了又想,把手枪丢到地上:“你们开枪吧。”
王中兴看着他直笑:“你呀,还真是让我看扁了。”跟着又说声:“搜。”
张怕大喊:“等下。”
王中兴笑问:“等什么?等超人来救你?你说你傻不傻?不打听清楚就一个人来赴约,你以为还是在音乐学院?”
王中兴让张怕揍了两次,第一次是单独一个人,第二次是找上苗自立和张辰,更是带了批打手等在教学楼外面。
可说到底还是大意了,他完全没想到一个外地小青年居然这么生猛这么能打还这么缺德。
知道被照果照后,王中兴气愤难当,不过也知道张怕轻易不敢把照片泄露出去,才会大着胆子回家。
回家找了几个人,一个是推理、查案专家,一个是电脑专家,剩下是御用打手,带着一起回省城,必须把照片事情解决掉。
尽管苗自立和张辰会帮忙,可王中兴不相信这哥俩的能力,而且这俩人也不是特别听使唤……
听王中兴说起音乐学院,那里是整件事情的源头。张怕稍微想想问道:“你是不是以为烧了我家,我就没有备份了?”
王中兴轻笑一声:“忘了告诉你,下午已经有人去过你的办公室,什么东西都没有。”他有备而来,不达目的不罢休。
张怕轻出口气说道:“明明是可以好好商谈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搞的这么激烈?”停了下索性直问道:“你们是不是不相信我会杀人?”
王中兴说:“相信,不过你没机会杀我,如果不是想见你,你应该连见到我的机会都没有。”
133 开始迎接考验
看对方这些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混蛋样子,张怕学王中兴的样子轻轻一笑,慢慢把身上东西拿出来,一一放到地上:“搜吧。”
现在是张怕表现得很有自信,王中兴变了脸色,轻轻一挥手,剽悍青年二人围住张怕,上下搜索一番,又检查放在地上的东西。
这一番检查,身份证号是有了,银行卡号也有了,手机也有了,还有个u盘。
边上站起一青年,把手机和u盘拿回去,接到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
张怕提醒道:“u盘里的东西不能删除。”
那青年看他一眼,也不说话,先检查u盘。
看容量,再看文件,只有一堆文档,加一起不到五十兆,别的什么都没。再检查手机,也是什么都没,主要的是没有内存卡。
青年告诉王中兴这个情况,王中兴脸色变冷:“内存卡呢?”
张怕说:“我要是说被你烧了,你信么?”
王中兴阴着脸,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些照片,可是居然没了?
青年再把身份证和银行卡拿过去,配合手机号码及身份证号码进行网络搜索。
高手就是高手,有了这两个号码,网络上的张怕好象不穿衣服一样。高手甚至不用问你密码,直接以权限查看,查到很多东西,比如q聊天记录、云空间、网站写书的帐号等等……
可惜检索后也是没有发现,朝王中兴轻轻摇头:“除非有别的号码,这个手机号和身份证号,什么都搜不到。”
这时有人敲门,一青年过去开门,又走进来个剽悍青年。拎着俩电脑包往茶几上一放,又放下一块硬盘,冲王中兴说:“拿回来了。”
王中兴点点头,看向电脑高手。
张怕笑了:“还以为烧了呢,你们厉害。”
他有两个笔记本电脑,一个是最早的老破电脑。另一个是校长借给他的电脑。硬盘是胖子给买的新电脑上的。
电脑高手拿过来俩笔记本电脑,同时开机检查……
因为一直没找到照片,检查的特别仔细,不光是硬盘上的内容,还检查上网记录,查来查去都是没有发现。再把那块硬盘接到他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查看,可是硬盘更加干净,除去操作系统和几个软件,再没有任何东西。
反正是好一阵折腾也没能找到照片。好似那把火也是白放了。
等电脑高手忙活完,张怕说:“你想多了,照片就在内存卡里,不过内存卡被我藏起来。”
确实是藏起来了,在进来练歌房之前刚藏起来的。
他一直没给那些照片做备份,每天带在手机里到处走。
因为跟王中兴谈判,才在进门前取出内存卡,塞在自行车座里。
王中兴看着他笑笑。好象是不在意了:“该不会是电视里演的那样,把内存卡交到朋友手里。如果你出事,他就把卡上的照片发上网?”
“不是,没给朋友,藏的地方只有我自己知道。”张怕诚实作答,只是他的诚实,王中兴、苗自立、张辰三个人敢信么?
苗自立说:“还是那句话。二十万买照片。”
张怕说:“你上次说两百万。”
苗自立看看他,不说话了。
王中兴说:“我给你两百万,你敢要么?”
“你敢给我就敢要。”张怕说道。
王中兴看看他,虚抬右手,马上有人拿过来支票本和笔。王中兴写张两百万的支票。撕下来丢到茶几上:“两百万,你的了。”
张怕摇摇头:“等我把照片给你,你还会找我麻烦。”
王中兴皱眉道:“你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们想怎么样?你们一直在欺负我。”张怕说:“不过无所谓,反正照片不在我身上,反正那些照片足够精彩。”
“你在挑战我的耐心。”王中兴说道。
张怕叹气道:“你们人多势众的,让我怎么办?”
王中兴忽然阴阴一笑:“打。”
然后就真的打了,一共有五个人冲向张怕。幸亏房间够大,足够他们折腾。
张怕以一敌五,敌的是五个很强很强的战斗高手,十分聪明的往墙上靠,缩小受敌面积,如此一来,硬是坚持了三分多钟。
三分钟后终于坚持不下去,连续受到重击,一个没挺住,歪倒在地上,然后就再没站起来过。
对斗三分多钟,挨打足足两分钟,加一起五分多钟。
五分钟后,五个青年站回去,露出摊在地上的他。
以前总是张怕把别人打成一摊烂肉,今天遭到报应,满脸血的勾勾着身子大喘气,不时咳嗽两声。
王中兴说:“最后给你次机会,拿钱走人。”
张怕已经说不出话,使劲抬手擦下额头和眼睛上边的血迹,又缓了好一会儿,两手拄地才慢慢坐起来,看着五个打手慢慢说道:“要不是在房间里,你们打不到我。”
五个打手没说话。
王中兴说:“我有钱,可以找很多人打你,一直打你,打你一辈子,你觉得怎么样?”
张怕擦擦嘴边血渍:“知道你人多,可是有意义么?万一我一个不高兴,把你照片放出去,你觉得有意义么?”
王中兴说:“看来没打服你。”
“服,怎么不服?”张怕笑了下:“五个军中高手打我自己,怎么能不服?”说着看向五个打手:“你们无聊不?给人当打手当狗,很有成就感?”
五个人不说话。
王中兴看着张怕嘿嘿一笑:“五个人打你,你觉得不公平是吧?”
“无所谓,这世界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公不公平一说。”张怕说:“打也打了,你们什么打算?关我一辈子?”
王中兴冷笑道:“别啊,必须得给你个公平。”指了下桌子上的支票:“不是说人多欺负人少么?我找个人跟你公平打一场,你有多少钱?我出两百万,对赌一下敢不敢?”
“一对一?”张怕问道。
“是啊,一对一,我出两百万,你有多少钱?”王中兴又问一遍。
“我有二十万。”张怕回道。
“够有钱的。”王中兴笑了下:“加上内存卡,一对一单挑,你赢了,钱是你的,我赢了,把卡给我。”
从这里可以看出来,王中兴对那些照片势在必得,准备了各种方法。前面是硬抢,抢不到就对赌,也许还有别的方法。
张怕说:“内存卡对两百万?不行。”
“怎么不行?”王中兴说:“你是不敢吧?”
张怕说:“不是不敢,是我吃亏,你们本来就要拿两百万买照片,可我没同意。”
“三百万。”王中兴说:“出三百万行了吧?就说你敢不敢吧?”
张怕笑道:“激将发啊。”
王中兴冷笑道:“敢么?”
张怕说:“敢倒是敢,但我怎么能相信你们?如果我赢了,你们还是拿不到照片,以后不还是要折腾我?”
王中兴脸色一变,思考片刻说道:“五百万,你赢了,五百万是你的,你输了,一分钱没有;但是不管输赢,都得把内存卡给我。”
张怕说:“又绕回来了,我可以把卡给你,问题是你怎么能相信我手里没有备份?”
这个是事情焦点,换成你是王中兴也不会轻易相信张怕。电子照片而已,不过是一堆字节,随便有个存储设备就能备份。
是啊,多么难的问题。难到即便是杀了张怕,王中兴也未必能得到一个放心结果。
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相信的动物。
王中兴说:“这些不是问题,我知道了你的身份证号,就知道了很多事情,比如你家住在哪里。”
张怕没有接话。
王中兴接着说:“不欺负你,给你一周时间养伤,一周后我找你,我出五百万,你出内存卡,不论赢输都得把卡给我,如果你藏有备份,请自己删除。”停了下问话:“有问题么?对你来说等于是登天梯,只要能打赢,就能得到五百万,而我,等于是拿五百万买你一个承诺。”
张怕说:“五百万我受不起,二十万,打赢了就是我的,打输了还是你的,不管输赢,我都会把内存卡给你,但是有一点,你再不能骚扰刘小美。”
听到这句话,王中兴忽然轻轻一笑:“你呀,呵呵。”很有点不屑的意思。
张怕问:“笑什么?很好笑么?”
王中兴说:“只有你这样的傻男人才会相信爱情。”起身道:“你可以走了。”
张怕再问一遍:“你不答应这个条件?”
王中兴看看他:“我答应你。”然后抬步出门。
他一走,别人都是跟出去,苗自立拖在最后,蹲在张怕面前说话:“你说你傻不傻?为个女人值得么?”跟着又说:“不过还行,知道五百万不好拿。”起身出门。
巨大包房剩下张怕自己,索性躺下歇息一会儿。
十分钟后,起身收拾东西,身份证啊,银行卡啊,u盘啊,还有电脑和硬盘,拎着出门。
门外站着六个穿黄裙子的女生,等张怕走去电梯那里,她们才进入包房,开始收拾卫生。
电梯落到一楼,张怕一身伤往外走,马上有服务员妹子拿过来湿巾,很轻柔的帮忙擦拭脸上血渍,张怕说谢谢,接过湿巾自己擦。(未完待续。)
134 目前看来
大堂中还是坐着许多美女,比刚进门时少了许多,却依旧耀眼美丽。
张怕本就穿的不咋的,又被狠揍一顿,狼狈之极。再拎着俩电脑包,这形象要多精彩有多精彩,被许多精心打扮的美女一衬托,实在无法入眼。有短裙美女掩嘴偷笑。
倒是身边的红裙子妹子很热情,服务周到,礼貌送他出门。
外面世界的空气跟屋里的空气完全不同,深呼几口气,慢慢走向停车的地方。
家被烧了,发生这么大事,不知道王百合一家会怎样?虽说是拆迁在即,可也不能现在就烧啊。
摸出电话拨号,接通后:“有坏人放火,把你家给烧了。”
王百合嗷的一嗓子:“什么?”
张怕被吓一跳,小声说:“家被坏人烧了,已经报警了。”
王百合急问:“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惹的事?”
张怕肯定不能承认:“我也不知道,我在外面呢,鬼知道怎么回事。”
王百合骂声混蛋,挂上电话。
张怕慢慢走到停车地方,站住了稍微想想,忽然骂一句:“人死卵朝天!”
挨打,被欺负,被逼谈判……种种不爽情绪瞬间消失不见,一切算个屁,只要老子活着……嘿嘿。
换了情绪的张怕猛地跨上自行车,一手拿个电脑包握住车把手,不过刚一坐下就“哎呀”一声,扭了会儿身体,轻出口气:“痛死老子了。”
回家路上接到胖子电话:“我靠,你家被烧了?”
手拿电脑包不方便,张怕停车说话:“不是我家,是我租的地方。”
“我靠。谁那么猛?”胖子问:“你怎么样?没事吧?是不是惹到谁了?”
“我没在家。”张怕说:“行了行了,我得回去看看。”
“我也去,等我。”胖子挂上电话。
来的时候蹬了半小时,回去用了四十多分钟,实在是全身酸痛,张怕怀疑骨头被打断了。哪哪儿都痛的不行。
经过番煎熬,终于到家。
救火车刚走,有两个警察在问案。
这大晚上的,明显什么都问不出来,勘察现场没有人手,警察说:“今天就别住了,明白天来所里一趟。”
这句话是跟王百合说的。
王百合特别愤怒,看着家园被烧……主要是烧了上半拉。房子当初是平房加盖二楼,屋顶是水泥板。火源在二楼,一楼不算太惨。
一见张怕回来,王百合冲过大骂:“去你马的,你都做什么了?得罪了谁来烧我家?”
张怕轻叹一声,这人怎么翻脸不认人呢?当初帮你妈看病的事这就忘了?苦笑下回道:“我也不知道。”
警察走过来看他一眼:“你打架了?”
张怕从自行车下来,举着俩电脑包说:“遇到抢劫的了。”
“怎么回事?”警察怀疑道。
“我哪知道啊?”张怕抬头看,看到老皮五个家伙往这面走。
老皮和云争头上还贴着纱布,再有个一瘸一拐走路的。配上现在一脸伤的张怕,整个一群败军之兵。何其一个凄惨。
警察皱眉看看他们,扔下句话:“明天上午去所里。”又顺口问话:“你们没事吧?”
张怕说:“没事。”
警察主要问王百合,王大小姐怒发冲冠,所有愤怒朝张怕倾洒而去。跟警察回声好,指着张怕说:“你等着。”气冲冲离开。
警察说:“就这样吧,先保护现场。”肯定要保护现场。烧败的房屋周围拉上一圈隔离带。
警察要走,隔壁两间房的主人马上凑过来:“警察啊,我们家也被烧了。”
是被烧了,但是没什么损失。
这地方的房子很多是独栋建筑,两户人家之间隔个半米一米距离。幸福里以前是郊区。老房子都这样,两户之间弄道墙,就算没有院子也得圈出个小空间。
后来政府修路,拆掉很多违章建筑的院墙,让房屋直接面街。
虽然王百合家着火,可隔壁都是砖墙,只烧了隔壁两家的屋顶,烟熏火燎的,看着有些吓人。
看看这两个人,再看看两间房屋,警察说:“明天白天还会过来,保护好现场,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这大晚上的,看什么都不方便,只能说好。于是警察离开,过不多久,看热闹的慢慢散去,街上还剩下张怕这一群人。
胖子、乌龟、娘炮、老孟……一起十好几个人围过来,老虎问:“打架了?”
张怕一脑袋伤,脸是肿的,眼睛是青的,鼻孔还带点血渍,听到老虎问话,不禁长叹口气:“这他马怎么办啊。”
“有什么难事就说,哥几个都在。”胖子说:“王坤本来想来,不过你不待见他,让我跟你说声,需要钱的话,他有点。”
张怕懒得接这句话,看看黑糊糊的家,老子这就无家可归了?
把手里东西交给老皮几个,当街脱去上衣,露出上身,低头看看:“帮我看看后面。”
胖子问看什么。
“有没有血,渗血。”张怕说。
“这他马能看出来啊?去医院。”胖子说。
张怕没说话,活动活动手脚,原地纵跳两下,双手摸全身骨头,很多地方稍一使力就痛,比如肋骨、肩膀、还有脖子。
紧握两下拳,拿回衣服边穿边说:“找个地方睡觉,你们走吧。”让云争推着自行车,老皮几个家伙拿着笔记本电脑。
一把火烧的干净,张怕只剩下这么点东西。
胖子说:“找什么地方?去我家睡。”
张怕看他一眼,说不用了。带着老皮五个往外走。
老皮跟上来说:“哥,我们的书都烧了。”
张怕随口应声:“买新的。”
老皮又问:“今天住哪?”
张怕看他一眼:“你们五个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还想报复?”说的是老皮四个在校门外被人重伤住院,接着是云争和老皮被打破脑袋的事情。
云争接话道:“哥,咱换个位置,你被人打不也想报复回去么?”
张怕沉默片刻:“想报复没问题,等伤好了再说,还一个,必须得告诉我。”
老皮笑道:“你是给我们做支援啊?”
他们往外走,胖子一些人商议商议,一起跟出来:“去哪啊?”
张怕回道:“我们去旅馆,你们回家吧。”
“旅馆?我有点钱,咱一起吧。”胖子说道,又冲乌龟那些人说:“你们回家,我陪他们住旅馆。”
张怕说:“别费那个劲,各回各家。”
胖子问:“那你明天住哪?”
“明天得去派出所。”
“我陪你吧。”胖子说道。
张怕笑笑:“回家吧,谢了。”
这个晚上,张怕六个人住附近小旅馆,路上又买些吃的,六个人边看电视边聊天,倒也很快乐。
云争五个正是不知道愁的年纪,房子烧了就烧了,有地方住就行。
张怕拿瓶啤酒靠在被子上,听着五个猴子胡说八道,心里在琢磨王百合房子的事情。实在不行,就把龙建军给的二十万拿出来十万。不去管房子是否拆迁,自己惹的祸就得自己平。
这么琢磨着,给王百合打电话,结果刚一接通就被大骂一通,张怕等她骂够了才轻声说话:“商量件事,那个房子,下面还没烧坏,反正也要拆迁,我赔你十万行不行?”
一句话,让王百合不知道说什么,隔了会儿问话:“你哪来的钱?”
“哪来的不重要,就说这个事情,反正房子也要拆迁,我赔你十万好不好?”
王百合沉默下说道:“我问问我妈。”挂断电话。
张怕轻出口气,这是嫌多还是嫌少呢?
如果是伟光正的电影作品,一定会有神勇警察出现,通过蛛丝马迹查到是王中兴一群人花钱买凶放火,然后绳之以法。可惜现实不是电影,警察也会怕麻烦。
放火是放火了,可没有人受伤,又没有损失大宗财物,更是发生在幸福里这种即将拆迁的地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将来的拆迁工作还能提供方便……简单说就是,这件事情就这样了,不会抓到任何人,也不会有任何人出来赔偿。
张怕躺了好一会儿,王百合打回来电话:“那什么,其实挺不好意思的。”
张怕说:“没关系,你可以直说,钱这块可以再商量。”
王百合说:“先问你一个问题啊,房子被烧,跟你有没有关系?”
张怕说:“要说有关系也有关系,毕竟是来烧我住的地方;要说没关系也没关系,我不在场;不过到底是我住的房间,如果你们要的不多,我能赔就赔点儿,反正一个人没什么花钱地方,省省就出来了。”
“那是有关系还是没关系?”王百合追问道。
张怕说:“算有关系吧,我都想赔你钱了。”
“到底有没有关系?”王百合第三次问这个问题。
张怕想了下说:“十万不够么?”
如果是幸福里以前的房价,十万够了。首先是这地方的房子没人肯买,一个人买房子看重的是什么?价钱其实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环境。尤其是有小孩的家庭。孟母三迁就是这么来的,学区房一平米十几万也是这么来的。
就算没有小孩,可你住着也希望有个好的治安吧?这也是环境之一。总不能门口垃圾成堆,天天有人打架,经常丢东西,甚至下水道也有问题……你是找一个温馨的家,还是给自己找一堆麻烦?(未完待续。)
135 考验的有点惨
其次,这里是平房,上个厕所要去公厕。什么什么都不方便。
再次,被烧掉的二楼和楼下小院子属于违建。
总之一句话,在以前,十万绝对够了。
可问题是即将拆迁,在严格意义上,幸福里已经被圈在市内范围,再不是以前的郊区。等平房换楼,房价肯定要起来,一平米八千算是便宜的。
所以,张怕吃不准王百合想要多少。
听到他的问话,王百合犹豫下说道:“真挺不好意思的,不过你也知道,我妈刚出院,我们又要找地方住,以后还要交增加面积的钱,再有装修……你看这样行不行?如果你真想赔偿?三万可以么?”
张怕问:“三万?”
“恩,其实这个钱不应该问你要,应该找警察问放火的要,可咱都知道,警察肯定找不到人,就是找到了,没凭没据的,人家凭什么赔钱。”王百合说:“像你说的,房子总要拆迁,反正都是拆,只要能搬离那里,我肯定一早签合同,越早越好,就是钱有些紧,你要是手头宽裕,三万可以么?”
张怕说没问题,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把钱给你。
王百合说不用急,明天还得去派出所,去了再谈。
张怕说好,挂上电话。
通电话时没发现,放下手机忽然发现房间很静,抬眼看,电视静音,五个猴子在看他。
张怕问:“你们干嘛?”
老皮说:“你有三万?”
“我还不能有钱了?”张怕问道。
老皮说:“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的意思是其实不用赔那么多,干什么给三万?给几千块钱意思意思得了。”
张怕说你懂个屁。让猴子们关电视睡觉。
隔天起床,让几个猴子把笔记本电脑带去学校,他去退房,然后去派出所。在路上给王百合打电话。问几点到。
王百合说中午去,上午要上班。
张怕便是一声叹息,很多人活得很累,为了不扣工资,连假都不敢请。
事实证明,派出所真没把昨天的放火案当回事。尽管报警立案,可案子多去了。一般情况,破案归刑警队管。派出所主要负责民事调解。
张怕到派出所询问昨天的事情,没一会儿,被宁长春请到办公室说话。
一进门,张怕笑道:“我来所里不下六十次,你是第一次让我进屋。”
宁长春笑了下:“不说这个,说你借住的那个房子,房东是什么态度?”
“房东在上班。”张怕说:“我明白。能不能找到凶手不重要,是昨天晚上的警察让我过来一趟,说是分局会派人去现场勘察?”
宁长春说:“纵火是大案,一定要抓紧办理。”
张怕笑道:“行了,我走了,我来不是找麻烦,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再说一遍。是昨天的小警察让我今天过来一趟,我得听政府的啊。”
宁长春看看张怕。从办公桌上拿张名片,递过来说道:“我的电话,有事情可以联系我。”
张怕恩了一声,接着名片出门。
刚蹬上自行车,龙小乐打来电话,那家伙很兴奋:“告诉你个好消息。表给你要下来了,来我家填一下。”
张怕问什么表?
“申请表啊,加入省作协的申请表。”龙小乐说道。
张怕轻笑一声:“哪年的事儿了?你还记得?”
“必须记得。”龙小乐说道。
张怕说:“拉倒吧,你早干嘛了?挂了。”说完按掉电话。
上次俩人喝酒,也许是酒话。龙小乐说把张怕弄进省作协。由头是喝酒遇见几个朋友,龙小乐为抬高张怕身份而吹的牛皮。当时也是信誓旦旦的说第二天带他去省作协,还说帮忙介绍个写剧本的活儿,只要写出来,起码三、五万的收入。
张怕没当回事,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后来龙小乐再没说过这件事,倒是经常找张怕喝酒。所以说人和人相交,其实是一个很漫长很艰难的过程,没有谁会一上来就对别人掏心窝子。
当时还有件事,张怕麻烦龙小乐给云争的妈妈找工作,龙小乐一个电话给安排在物业公司,等于是帮个大忙。
既然已经帮了个大忙,张怕就更不好意思问加入作协这件事。
现在,被张怕救下一命的龙大少爷把这件事想起来。
很快,龙小乐又打过来电话:“你这人怎么这样?还一件事,中午跟我出去吃饭,我把那个想当明星的妹子介绍给你,你俩谈谈,如果剧本写的好,五万绝对没问题。”
张怕笑了下:“五万?成啊,不过得改天,今天有事情要做。”
龙小乐问什么事,要不要帮忙?
张怕说不用,又一次挂断电话。
先回家一趟,尽管已经被烧的不能住人,可毕竟是家,也是要看看能不能收拾出来。
有意思的是王百合那个混蛋爹回来了,看见黑糊糊的房子后,直接蒙了,拉着邻居问:“我那口子这么狠?宁肯把房子烧了我也不给我?”
邻居很认真的点是,不过跟着又说不知道,别问我。
王百合那个混蛋爹实在不敢相信这一切,可相不相信,房子已经烧了,老混蛋只能很郁闷的往外走。
张怕在街上站了会儿,接到王百合电话,问他在哪。
他说在家。王百合说:“屋里东西反正都不要了,你也是没地方住,看着收拾下,要是一楼还能住人,你就继续住。”
张怕说谢谢。
王百合说谁都不想遇到倒霉事,可遇到了总要解决,总要向前看不是?
张怕说是。
王百合再说几句话挂断,大意就是二楼烧了没事,你可以继续住一楼,反正我们也不回来了。
只冲这一个电话,张怕觉那三万块钱必须出,而且出的心甘情愿。王大妹子为人不坏。
他在街上站着,被人看到,没一会儿乌龟跑过来:“怎么样?”
张怕笑问:“什么怎么样?”
“我是说这件事,还有这个家。”乌龟问:“王百合那小丫头没难为你吧,她就那德行,一心想攀高枝,一心往外飞。”
张怕笑笑:“你追过她?人没搭理你?”
乌龟笑了下:“追她?拉倒吧。”
张怕说:“咋的?人家配不上你?”
乌龟没接这个话,换话题问道:“晚上住哪?”
张怕说:“收拾收拾,要是一楼能住,就住下来。”
乌龟笑道:“警戒线还没撤呢,你进去住?”
张怕撇撇嘴:“走了。”
乌龟说:“正好房子被烧了,干脆跟我们一起,王坤专门租间宿舍,挺大的,别的不说,起码有你张床,平时也能喝个酒不是?”
张怕笑了下:“你们现在不忙?”
“属于培训阶段。”乌龟说:“不过跟你说,王坤确实有办法,招了一批小姑娘,很多艺术生,有学舞蹈的有学音乐的,贼拉漂亮。”
张怕笑问:“睡了几个?”
“没,嘿嘿。”乌龟说:“我可不敢有这个想法。”
张怕也笑了下:“挺好的,加油坚持,把工作做成事业,就牛了。”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先做做看,如果可以的话,单干也行。”乌龟说:“王坤说了,以后肯定要做大,做大以后如果我们想单干,他帮忙,到时候签在一个公会里就是。”
张怕问:“今天不过去?”
“过去,一会儿等胖子他们起来就走。”乌龟问:“中午怎么吃?一起吃点?”
张怕说不了,看眼时间说:“我还有事,走了。”推自行车走两步,想了想,留下自行车,一个人慢慢往外走。
走到街口,给苗自立打电话:“王中兴不是说要赌拳么?也别下周了,就今天吧。”
苗自立笑问:“你行么?”
张怕说:“行不行的,反正都是给你们内存卡,你觉得呢?”
苗自立想了下说:“好,等我电话。”
张怕拿手机看眼,慢慢又走回去。昨天到今天都在乱忙,内存卡还藏在车座里。
等他溜达到家,取出内存卡,苗自立打回来电话:“下午两点,你选地点。”
“倒也公平。”张怕说:“我选地点的话,幸福里南面有个小广场,行么?”
苗自立说:“行,找不到打你电话。”
张怕看眼时间,,又往外走,先找家按摩店做个全身放松。
昨天晚上揍的太惨,现在全身伤痛,按道理应该养上一段时间再打拳。不过么,反正都是要交出内存卡,什么时候打拳就变得不重要。尤其是盛怒在身,定要一雪前耻,反是更有动力。
经过按摩放松,张怕有些不想打架了,最想做的是睡觉。
带着困意结帐出门,去饭店点上俩菜,加个三两装的白酒,也算是小小享受一次。
打架一定要保持头脑清醒,头脑清醒人才能冷静,才会快速反应,才能更占胜面,所以不应该喝酒。可张怕就是想带点醉意打一场,他要发泄一下。
很快吃好饭,溜达去小广场,买份报纸垫到长椅上,张开双手双脚、仰头闭着眼休息。
下午两点,电话响起,苗自立说他们到了。
张怕起身左右看,道边停着一排好车,苗自立站在一辆车边上往小广场看。
张怕说一声在这,挥下手,下一刻,车门声砰砰响起,十几个人关上车门走过来。(未完待续。)
136 不过我会自我安慰
等他们走近,张怕说:“这里不让停车,扣分。”
苗自立笑了下:“你还真有意思。”跟着问:“痛么?”说话的时候指着他的脸,伤的很严重。
张怕回话说还行,把兜里东西掏出来,钱啊、钥匙啊,身份证和银行卡放一起,堆在地上,把手机压到上面。起身问:“谁来?”
王中兴走上前看他:“别说欺负你,我可以等你养好伤再打。”
张怕笑了下:“昨天要不是在屋里,他们五个也不够看。”
这句话很狂,可那五个合格打手硬是一点反应没有,表情平静,好象听不懂他的话。
王中兴笑了下:“是不是不知道他们是谁?”
张怕看他一眼:“你笑太早了,是不是觉得稳操胜券,就在这装潇洒装大度?”
王中兴又笑了一下:“还真不是装,给你介绍下,陈飞龙,听过名字吧?”
张怕问:“谁啊。”看着昨天打他的五个军中高手问:“你们谁是陈飞龙?”
“我是。”从苗自立身后走出个一米八多的壮汉,脚上是军用战靴,裤子宽松,上身披件军绿色外套。
张怕问:“你比他们五个还能打?”
陈飞龙没接这句话,显然不笨。
张怕活动下手脚,面向王中兴说话:“我想跟你聊聊。”
王中兴大咧咧说道:“你说。”
张怕说:“敢走近点么?”
王中兴脸色阴了一下,抬步走过来:“想耍什么花招?”
“想说几句话,也是想确定下规则。”张怕说:“首先。我不怕你。”
王中兴笑了下没接话。在他看来。说这句话就已经害怕了。
张怕不管他是什么表情,继续说自己的:“别看你有钱有人有权有势,可只有一条命,除非你能灭了我,否则我一定有机会找到你。”
王中兴不屑道:“威胁我?有意思么?”
“不是威胁,是跟你唠嗑。”张怕说:“你怕的是照片外泄,确实,那些照片照的不太好看。”说着话拿出内存卡。轻轻丢过去:“换成我是你,也不会希望外面有这种东西,而且你可以放心,我没有备份,也不屑于做这种事情。”
王中兴接过内存卡看看。
张怕接着说:“你说五百万赌注,我知道你有钱,不在乎五百万;可我也知道你不会白白给出五百万,哪怕是赌拳输了,哪怕扔海里,你也不会高兴把这些钱放到我的手里。我明白,所以要降低赌注。不是怕你,是不想有太多麻烦事。”
王中兴冷笑道:“说这么多,还不就是怕?”
张怕笑了下:“看着我的眼睛,我现在说的话特别特别真。”停了下又说:“让我再威胁你一次,咱俩的事情,还有刘小美的事情,到这里做个了断,今天过后,一切归零,同意么?到这里做个了断?”
王中兴说:“你把内存卡给我了,还有什么谈判了断?”
张怕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我就是资格,我就是谈判本钱,内存卡算什么?只要我活着,只要我想,就还能再拍出那样的照片,要多少有多少。”
没人愿意听到这句话,更不愿听到这种语气说的话。王中兴表情渐渐变得凝重。
张怕说:“你让我养一个星期再打,不用,我让你看看,你以为的高手在我面前到底弱成什么样。”说到这里看向昨天那五个人:“他们很厉害,确实挺厉害,更擅长的应该是杀人,不过未必能杀得了我。”
“你打不打?”王中兴没耐心了。
“打,必须要打,我不但要打倒你说的那个什么陈飞龙,等我赢了之后,还要挑战昨天欺负我的五个军中高手。”张怕说:“现在谈赌注,你把我房东房子烧了,我说赔她们十万,房东人好,只要我三万,你反正有钱,再加五万吧,二十五万打一场,我赢了,你给我二十五万,我输了,只能给你二十万……不行,只能给你十七万,可以么?”
“好。”王中兴痛快回道。
张怕再说:“然后呢,咱俩再赌二十万,我要打他们五个,有一点,打残打伤概不负责,可以么?”
在这一时候,王中兴忽然觉得张怕比想象中难搞,起码不像是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么弱。停了下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打怕你,让你怕我!再不敢来找我麻烦。”张怕冷声说道。
王中兴盯着张怕看上好一会儿,抬右手勾勾手指头,马上有人走过来。
王中兴说:“拿一百万。”
那人不问话,也不应声,回身跑去车队那里,在其中一辆车里拎出个包,快步跑回来放到王中兴面前。
王中兴说:“不用那么麻烦,这里有一百万,你赢了全是你的,你输了给我十七万,你要打两场,必须全胜,输一场就是我赢。”停了下又说:“放心,假如你赢了,我不会因为输掉一百万而心里不舒服,只当扔给一条狗。”
张怕说:“扔给一条狗,你不会觉得不舒服;输给我可就不一定了。”
王中兴笑笑:“记住,我姓王,我叫王中兴。”这个名字好象有无穷的威力,让他很骄傲。
张怕说:“你不心痛就好。”
王中兴冷笑一声,转身说话:“飞龙,随便打,只要打不死,断胳膊断腿全无所谓。”
陈飞龙嘿嘿笑了一声:“知道了。”
王中兴看向张怕:“可以开始了么?”
张怕说可以。
王中兴转身走到边上,马上有两个青年站到他身前,留出观看位,起个保护作用。别的人以王中兴为中心,站成半圆形围出个小场地。
张怕脱去外套,丢到手机上面。陈飞龙也是脱去上衣,露出一身结实肌肉。
张怕深吸口气,慢慢走回来,对他轻声道:“抱歉了。”
陈飞龙愣了下,跟着反应过来,冷笑道:“不客气,假如你有这个本事。”
场外有人喊:“准备。”
陈飞龙马上摆出战斗姿势。张怕还是懒懒站着。
那人接着大喊一声:“开始。”
陈飞龙闻身而起,明明原地站着,看着没什么动作,可忽然一下,右脚已经抽向张怕脸部。
动作快准狠,只要抽上,这一战马上可以结束。
按照正常人的反应,躲闪是最好的应对方法。张怕没有,在陈飞龙抬脚一瞬间,他已经冲上去。当陈飞龙一脚好象要抽到他脸上的时候,张怕抬臂格挡,另一手狠狠一个勾拳,结实砸到陈飞龙小肚子上。
严格说应该再往下一点,在那根东西上面一点点的位置,基本是紧贴着砸上去。
那地方是块骨头,不用拿拳头砸,用手按一下就痛。张怕一拳下去,陈飞龙直接就倒了。
陈飞龙拼了命的一脚抽过去,单脚支地已然不稳。虽说这一脚也把张怕抽个趔趄,可在同一时刻,张怕一拳打到他那里,再也站不住,呼通倒地。
张怕没客气,也不会给他任何机会,抬脚对准肋骨又是两脚。陈飞龙直接勾成虾。
张怕还不肯结束,往前一扑,坐到陈飞龙身上,两只拳头抡起来,对准脑袋就是一通砸,直到砸昏迷才停手站起。
这时候再看陈飞龙,一脸血,完全看不出人样。
再看张怕,双眼射着凶意,尽管眼睛青肿、又有血丝,脸上也是有肿包和淤血,可配上凶狠眼神,看着特别吓人。
收拾掉陈飞龙,张怕看向王中兴。
在这一刻,不要说王中兴,连五个军中高手都是一脸凝重表情,这家伙动作太快了,就一眨眼,再一拳,战斗结束?怎么可能这么快?
王中兴面色阴郁,看了会儿张怕,回头吩咐一句:“你们五个上,放手打。”
五个军中高手看眼王中兴,再看眼张怕,几乎是同时脱去外套,慢慢往前走。
五个人站住五个位置,走动时也是各守位置,要把张怕包围在里面。
张怕没动,任凭他们把自己围在中间。
刚才说话那人再次喊话:“准备。”稍等片刻,大喊:“开始。”
声音未落,张怕已经动了。
在他动的同时,五个人同时冲向他。
张怕只当没看见,两点间直线距离最短,他直往前冲,甚至不用转身,比眨眼时间还短,已经冲到正对面的青年身前。
青年很厉害,更是懂得配合,直拳打向张怕脸部,不要求打中,只要能耽误他片刻时间,等战友冲过来合围,相信又是昨天晚上那一幕的上演。
有陈飞龙在前面做样子,青年没敢低估张怕,很稳重的应对。可还是低估了,这时候你应该后撤才是,反正是拖延时间,等同伴合围张怕就是,为什么要迎着打一拳?
张怕没躲,身体依然前冲,在拳头打过来的时候,只扭下头侧了下脸,青年的拳头擦着他的脸打过去,带出一道口子。
张怕好象不知道痛,在对面青年打到他的时候,他的拳头也砸了出去,全身力气在这一拳中抡出去,砸在那人太阳穴上,只一拳,对手昏迷倒地。
五个人确实是军中高手,正对面一人迎上一拳的时间,身后青年已经追上来,抬脚前踢。
他们的目的明确,不求一招制敌,只要能给张怕的行动造成影响就成。(未完待续。)